644、刘备也疯了!
“使君,可否先听吾一言?”
正是一片“和谐”的场景下,却听一个“不和谐”的声音陡然冒了出来。
众人暗自皱眉,转头一看,却见刘备一脸正气,正是上前说话。
“又是这刘备!”
不约而同的,众人心里都冒出这句话来。
谁都晓得,这般场景下,那刘备定然是要坏事来的。
那边刘璋见刘备上前,也不能不叫其开口啊,当即就道:“玄德公有何话,且说来就是。”
却见那刘备是当众一跪,声泪俱下,情不自禁的哭泣言道:“季玉兄,吾二人与那曹操,袁绍,张鲁,马腾,皆是不同。”
“其人虽也是一地军阀,却不过皆匪类尔!”
“吾二人乃汉室宗亲,今汉室已倒,天下汉室一脉,只存留吾二人身上。”
“今若季玉降袁,则汉室再不能复焉!”
“此一降,非季玉一人之降,非成都一地之降,非益州一州之降,实乃吾汉家四百年之降啊!”
刘备这话说的真也是有些过了。
那特么的刘协那大汉天子自己禅让的位子,你要叫刘璋去顶起来,也真是强人所难。
说的难听一些,当年那时候你刘备怎么也不来投益州,不叫刘璋称帝。
等今日大敌当前了,却说起什么光复汉家的重要任务,岂不是非常可笑之事?
这可真是什么年头,都不缺一个道德绑架的人物。
刘璋被那刘备说的显然有些面上挂不住,这会正是喃喃不知如何相应。
刘巴见不过眼,高呼道:“刘玄德,此话怎么能如此说来?吾可记得,汝是如何来的这成都之地的!”
“前头调汝去那剑阁,正是因汝胆怯不已,这才来的成都!”
“如今倒是好,说起使君来了!看来这刘玄德,也不过只是个狂言之辈!”
刘巴说的畅快,却不想刘备转身而立,一双眼睛,透露着无比犀利的眼神,直直看着那刘巴,直接就在众人面前是掷地有声的应道:“子初,吾为何来的成都,你可当真不知否?”
刘巴被刘备直白问起,当真是不由心头一跳。
这吴懿截杀刘备的事情他当然是晓得的,可这事情刘备该不能有证据才是啊!
心里狂跳,也只得死死按住,直装傻道:“吾岂能不知,就是因为胆小如鼠,连关隘都不敢守!”
刘备却分毫不让,直呼道:“前头吾来此地,便说被那雷铜半路伏击,若是吾不换的路线,当真去了剑阁,早就被那判出的吴懿截杀!”
“吾兄弟三人,实在是万般无奈,这才来的成都啊!”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这刘备被截杀的事情,倒是不被太多人知晓,许多人都是头一回听得。
刘巴见刘备是越说越偏,众人更是一片哗然,忙打断道:“荒谬!吴懿将军是何等身份,今日虽走出蜀地,然其在阵中之时,拿汝刘备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何必半路埋伏?”
“再说为何要阻止你去剑阁?这分明就是见人不在,故意诬在其人身上!”
刘巴是据理立争,也寸步不让。
可惜刘备是有备而来,又是有心算无心,早就等着刘巴“失言”的这一时刻。
却听这刘备当即就是直呼道:“正是因为吾要抗击那袁耀,而汝等只想着投那袁军!”
“吾若是真去了剑阁,早就被半路伏击,也真是换的路线,叫尔等措手不及,不得埋伏妥当,在叫吾逃出生天!”
“今日那雷铜还不能来此,与吾当面对质,可不已说明真假呼?”
这话又是叫众人一片哗然,谁都想不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的曲曲折折。
再看那刘备与刘巴的对话,一个有理有据,刚猛到不行,一个虽然言语上也寸步不让,但这神情难免会有些心虚。
就这两人的模样看来,也能知道谁说的大概是真话了。
再结合那雷铜不归,吴懿叛走的情况,也更能叫人相信刘备来了。
好在这真正参与其中的吴懿与雷铜也不在此地,刘备没有证据,也叫刘巴还能反抗道:“今日这话,皆是尔等一言罢了,哪能叫人所信?”
刘备却也不与那刘巴再扯这口舌之争,只是“架着”刘璋道:“既然那吴懿已叛,再说此事也无意义,只是要与季玉知晓,吾这真切的抗敌之心!”
“四百年汉室,皆在季玉一念之间啊!”
“若是季玉有心抗袁,吾刘备不惜自身,定将死战,宁死也要在万军之中杀了那袁耀。杀的主帅,败退敌阵!”
疯了!
这刘备真是疯狂了!
这特么到这份上,还打个屁了!
这本来刘璋都要降了,自己这般人,也能混个官员当当,在太平盛世,继续过起自己的好日子来。
可你刘备倒是好,要拖着所有人下水,也不问人愿不愿意。
大汉江山?
狗屁的大汉江山!
大汉已经灭亡了,彻底灭亡了!
还是你刘家人,自己退位让贤,让给那袁术去的!
好吧,刘巴虽然也姓刘,可当真没一点对什么刘氏江山的怀念。
眼看众人发愣,当即就上前指着那刘备怒骂道:“欲要抗袁,自去就是,勿要害吾成都百姓!”
“那袁耀四十万大军,两路来伐,区区一个成都,如何抵挡?”
这话才叫众人心思又摆正了。
是啊!
不管那刘备与什么吴懿,雷铜有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那袁耀的四十万大军正攻来成都。
成都拿什么守?
而刘巴见众人神色凝重,正是得意,却见那刘备猛然一步上前,手上微微一偏,竟是抽出佩剑,一下就刺向自己。
这刘巴本是文人,本不似武将带兵刃上殿,更是来不及反应!
见那刘备剑来,只顾转身而跑,却被那刘备一步追上,直接透了个心凉!
“噗呲!”
血溅殿前!
刘巴是身后一痛,直就倒在地上,鲜血直就蔓延了开来。
这殿下众人都傻傻看着这场景,根本就不知道如何会演变成这般模样!
只有那刘备,持剑而立,高呼一句道:“关殿门!”
645、成都内外
成都的殿内,众人只以为是刘备与那刘协一样,直接疯了!
若是不疯,哪里会做出这般举动?
这大殿虽然姓刘,却也不是你刘备的,而不是那刘璋的!
你刘备就在这殿前杀人,也太不把大家当回事了吧。
就是这刘巴当真是有问题,那也轮不到那刘备动手,总是要交给刘璋处置才是!
还有这高呼的一句“关殿门”,却有哪个能听?
正是如此思量,却听那后头的殿门果然开始渐渐被人合上。
众人见得大惊,纷纷回过头去,却见正是那张松立在最后头,叫人合上殿门。
老将张任哪能忍住,一步上前,就朝着那张松怒言道:“张松,你这要作何!莫不是要反了不成?”
说着就是要举剑而去,要打开那殿门。
不想才不过走的几步,却被面前一黑面大汉给拦在前头,正是那刘备的三弟张飞是也。
张任面色更是凝重,转头又对那刘备道:“刘玄德!吾家使君好心收留你来,你先是无故杀吾益州大臣,又是要关合殿门,到底是要作何?”
只是说归说,张任却没再迈开一步。
这面前的张飞给的压迫力还是很强的,叫这张任实在难以迈开步子。
刘备这会却理都没理那张任,直就对着那刘璋道:“今日已迫在眉睫,那袁耀大军正滚滚而来,若是再思虑什么投降一事,当真再无半点机会。”
“还请季玉下令,把这成都军权都交得吾手中,免得再是来不及了!”
张任听得大惊,连忙高呼道:“刘玄德!你安敢如此!”
言罢,也不管面前的张飞,就冲着那刘备而去。
只是张飞哪里能叫其如意,见那张任动作,直接就是一个擒拿,把那张任两招扣下。
张任被那张飞擒住,瞪着那通红的眼睛,直高声而呼道:“刘玄德,你敢夺兵权,当真以为吾益州将士能听汝呼?”
刘备却始终不理睬这张任,只是对着那刘璋步步紧逼。
“季玉,这大汉的最后期望,可就在君手中,还请君是千万不要放了!”
“咕咚...”
这刘备的气势实在太足,张任又被张飞压制的死死的,整个殿内,压根就无人再敢说话,刘璋甚至还能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来。
心头扑通扑通的狂跳,满眼只能看到那刘备的些许杀意。
张了张嘴,感觉那刘备可真的能动手,刘璋不自觉的应了一句道:“玄...玄德说的是,哪能叫那袁家如此容易,且放心,吾必会与那袁耀死战。”
“玄德快叫汝兄弟放下兵刃,这刀剑无眼,勿要再伤人了。”
这说着说着,刘璋也是想要拖延过去。
然刘备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哪能还被退缩了。
即刻又是一步上前,举着那血淋淋的长剑,对那刘璋道:“今日殿中,欲降者何其多哉,若是向外胡言,必叫军心大乱。”
“在抗击那袁军之前,可不能再叫人能动摇军心!”
“还请诸位,先留在此地,更劳季玉就向外说,此乃是为了商量对策。”
众人一听,这是要把自己给留下了啊!
这还能行?
皆是就要反抗起来,却又有那关羽向上一步,堵着那向上的台阶。
这一人就把众人与刘备刘璋之间给分隔开来,直叫是没有一个敢能上前的。
狠的不行啊!
成都最后的疯狂,终于就如那法正所言,这就开始上演了!
…
成都殿内是一团乱,更是一阵的腥风血雨,然外头的袁耀走的却很悠闲。
不是脚程上的悠闲,而是心里头的悠闲。
虽然袁耀行军的很快,但其心里却极度安逸。
这攻伐益州显然是袁耀这辈子打过最轻松的一场仗了。
汉中,剑阁,都是兵刃还未出鞘,就已经拿下,也把那马腾等人都弄的是郁闷到不行。
这来到袁家阵中,好不容易遇到袁耀这般明主,不计前嫌,信任有加,能予以重任。
结果这来到了益州,是一点没有发挥的余地。
这一路上,是降的降,跑的跑,根本就不带有抵抗的。
直快到了成都,马腾这心头都有些绝望来了。
忍不住也与自己那侄子马岱言语道:“想不到这益州人如此不堪,连个举刀的勇气都没有,当真是白费吾功夫。”
与马超不同,马岱倒是一直被马腾带在身边,用心培养。这会听得叔父之言,也是忍不住笑着道:“叔父,此也怪不得这益州人,天下大势如此,谁人可挡?”
“民心不可用,军心不可用,总不能就是来为叔父送出些功勋来吧!”
听着马岱有些开玩笑的话语,马腾这心情才好上一些,也是笑道:“说的不错,看来这跟着殿下,这功勋是拿不上了。一到那成都,怕是只见那刘璋开城而降,说不得还直就拜服在地上。”
二人正说着呢,却忽见一人飞奔而来,正是这阵中的传令官。
却听那人见面就与马腾说道:“殿下传令,成都旌旗林立,有人欲要死战。”
“还叫将军速速准备,不可大意。”
马腾听得愣,旋即就是大喜。
这才想的没有功勋,眼看这是失而复得啊!
想不到这刘璋倒是看不出,还挺有能耐。竟然这般地步了,还能死战一回。
只不过也只是困兽犹斗,真就是送上门的功勋!
“好家伙,这总算能动个手了!”
有此思虑,马腾直就应了一句,接了那传令,旋即就是整备兵马,准备来个痛快点的决战。
只是这有此般思虑的,可不只是那马腾一人。
这袁家账下,大大小小的将官,哪个不晓得,这益州一战恐怕是平定天下的最后一战了。
日后再有武勋,基本都是对外征伐的事情了。
而这对外征伐,可就不定是什么时候有了啊!再要立得武勋,可就不定能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是以这是人人都憋着一股劲,都要分上这最后一杯羹。
只有袁耀与法正等人清楚,这成都既然能不降,定然是内部出了问题了!
就不晓得,那刘璋到底是生还是死咯!
646、毫无意义的死战
“刘璋,吾这四十万大军,已把这成都围的水泄不通!”
“汝若是现在开城来投,本太子还能给你活命个机会,若是再冥顽不灵,做这毫无意义的死战,可就勿要再怪吾不仁义了!”
“待是身首异处之时,可别再是反悔了!”
成都城下,袁耀是扯着脖子在那高呼。
这年头,也没个喇叭什么的,这阵前的呼喊,完全就靠着个人的嗓门。
所以也别怪这年头的“大嗓门”特别多,都是硬生生的被逼出来的。
就是袁耀,也早就习惯了这事。
袁耀呼喊完了,就是把目光死死盯着那成都的城墙上。
却正是如袁耀所想,自己这呼喊完,城墙上却一点回应都没有。
照理来说,这刘璋就是要死战,这会也要出来打打士气才是,哪里能是一句话都不说,像是个哑巴似的。
“看来是当真出事了!”
袁耀心下一动,又朝着那城上高呼道:“季玉兄弟,汝可是有什么危险,这才难是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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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再不说话,那吾只当是汝受人胁迫,可是要攻城来救了!”
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这会在城墙上的,自然只有刘备了。听得袁耀是三言两语就说穿了事实,心里暗自叹了一句,却直呼道:“袁耀!使君身体抱恙,叫吾刘备上前抗敌守城,有什么话语,你就与吾直言就是!”
刘备!
这搅屎棍是真的能搅和!
说那刘璋身体抱恙,倒是也有些可能。毕竟自己这都已经兵临城下了,那心情总是要出现变化来了。
抑郁成疾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这再是抑郁成疾,也轮不到你刘备在那吆喝啊!
袁耀心知此理,更不要说那法正了。
见刘备出现,当即就在袁耀身边低声说道:“州牧定已有危,怕已凶多吉少。”
袁耀听得直是点了点头,又低声回应道:“若是那刘璋当真有恙,往日该叫何人主持大局?”
却听法正当即就应道:“该是那张任将军。”
袁耀即刻又呼道:“即是那季玉不在,可叫那张任将军来见呼?”
刘备哪能想到这袁耀都兵临城下了,还这么罗里吧嗦,还来一出攻心为上的计量。
只得再应:“使君叫吾刘备上前抗敌守城,汝有何能耐尽管使来,何须多言?”
袁耀这家伙向来就不是一个死脑筋的人物。
虽然如今自己这军马优势极大,但在战场上,有便宜不占就是王八蛋。
却听那袁耀又是高呼道:“刘备!汝这狠心人,竟然杀了季玉兄弟与张任将军,当初在那徐州,就该直接杀的你,也不会叫季玉兄弟受难了!”
袁耀这话也够狠。
当初袁耀放走刘备,当真得算个恩情,只不过这恩情,多少要算在吕布头上。
好在现在袁吕一家,袁耀这么说起,也不能算是问题来。
只是袁耀前面半截话,才是动人心思。
这益州的军士,只晓得刘璋传出号令,叫听那刘备指挥。至于刘璋到底如何,或是张任将军为何不在,也是心有疑虑。
而此刻听得袁耀所言,心里哪能不起些疑虑?
要知道,这刘备是没有益州军士之心的啊!
何况这袁耀有一句话说的更是真切,看外头那乌泱泱的大军,自己孤零零的一座孤城,完全就是毫无意义的死战。
这徒送性命的士气,哪个愿意做?
正是感觉要哗变之时,好在刘备在成都还有个支持者。
却听张松出面,对着诸将说道:“尔等欲要作何?已不听州牧号令呼?”
这张松还是个老面孔,其说的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一时压制住了那军中哗变,刘备这才面色正道:“诸位守住城墙,顶住那袁军!”
“吼!”
诸将齐齐应了一声,虽然声音倒是不怎么齐心,但好歹也是应了。
袁耀见最后一战注定不可避免,终究挥下军旗,直就开始攻城。
而袁耀的攻城战,可与一般人有些不一样了。
“轰!”
“轰!”
率先铺面而来的,就是那袁耀千里迢迢给运来的霹雳车。
当然了,袁耀这霹雳车也不是真就整车送来的,拆成了零件,送到了成都,再是就地安装。
本来袁耀都运了二十台霹雳车来,结果真正到了成都,只能组装起十二台来。
其余的,要么是运输途中受了破坏,要么就是丢了些许零件,总之就是组不起来了。
不过十二台霹雳车专打一点,也威力够大。
袁耀深深知道,这霹雳车对益州人的杀伤是极其有限的,与其乱砸一通,不如给那成都人一点威慑力瞧瞧。
十二连发,专打一点,这谁在那一处的城墙上的,谁就是倒霉蛋。
城墙都被砸出了一个口子,就更别说上头的人了。
“这特么是什么玩意?”
“娘的这投石车成精了不成,怎么都打的这么准!”
“快看,那投石车又来了!”
袁耀的霹雳车,是集着“快准狠”的三重优点,不仅是打的准,威力大,还特么的换的快。
这才来的一轮,又是一阵其发,换了一处,就叫那成都城上又多了个豁开的口子。
“妈呀,这多来的几下,整个城墙都要被搞塌了吧!”
眼看这袁耀的火力是猛的不行,这成都城内才起的士气瞬间就垮了。
这还怎么打?
人家几十万的大军在外面不说,就光是站在那就要把城给轰塌了!
众人心生胆怯,本就不欲死战的心,当下更是冷却了起来。
只是众人却也不晓得,这霹雳车看的是勇猛,却也不可能当真轰塌了城墙。
最多就是这般打出几个豁开的口子,真要轰塌城墙,那得弄个百辆霹雳车才行。
要是换作曹操,仔细研究过那霹雳车,当然晓得霹雳车是雷声大雨点小。
麻烦归是麻烦,但真要轰下城墙,也是不可能。
可刘备不晓得啊!
别说这益州军士心里发虚,刘备心头更虚。
这会其也算明白,那袁耀为何能屡屡势如破竹,扫平天下。
其那手段实在太多,此不过只是其一罢了。
647、诀别
袁耀的手段是不少,但关键还在于其帐下兵马强悍。其他的手段,也不过就是锦上添花。
若是袁耀与这刘备换个位子,袁耀带着几十万的大军在成都内,刘备带着军心不齐的益州军在外围困,那刘备就是有再多的霹雳车也不顶用啊!
袁耀一个冲锋,还不都是毁坏了?
只是对刘备来说,自己就这点人,人心还不齐,怎么能冲的出去?
只能在这成都城里当个活靶子了。
本来这已经是够难的,没想到那袁耀还来远程打击,简直就是雪上加霜,根本叫人无人使力。
张飞性子算是最急,见得这袁耀带这么多军马,还在那“畏畏缩缩”的远远投石,这心里是别说多恨了。
当即就与刘备说道:“主公,不若就叫吾引兵冲杀出去,定然能把那袁耀的阵型给冲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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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却心里明白,别看这袁耀的投石车砸的生猛,但这还不是重点。
这真正的杀招,可不是这投石车。就算是张飞来个天神下凡,真冲垮了那投石车,也并不能实际解决问题。
如果自己真要出手,必定是要一击必胜,绝不能拖延半点。
难事!
但本已知是难,如今已死命相战,还差这点么?
再是瞅了瞅那袁耀的军阵,忽然与自己三弟道:“如今也别无他法,若是还欲要守住成都,只能直接杀了那袁耀!”
张飞听得连连点头,心情也并无多少放松。
这不是靠着个人武勇就能实现的事情,张飞生生明白此中道理。
就算是个莽夫,心里也晓得这袁耀几十万大军意味着什么。
定然对袁耀是里里外外保护好啊!
自己冲过去,那基本就是送人头的份了。
只是既然兄长所言,那张飞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推辞了。
忙是应道:“兄长说的不错,此时不败那袁耀,只破其那投石车,也只是徒劳。”
“且兄长放心,吾这就带兵马冲那袁耀!”
刘备却摇头道:“这直直冲去,怕是不能得手,还当以声东击西之法。”
说着又是与边上的关羽道:“得先叫二弟先引兵杀那投石车,叫那袁耀以为自无危险,再叫三弟冲杀出去,直杀那袁耀去。”
“虽是危险亦不少,却也是唯一的法子了。”
刘备这话底气就不足,好在也没被人听着,只是低声说给两个兄弟。
至于关羽张飞,倒是不会被刘备此言弄得泄气,反而有绝地求生的死战之意。
只是也知此乃九死一生,也纷纷拜地道:“今日一去,不知还能回否,且受兄弟一拜,以记兄长恩情。”
这一副摆明去了就回不来的样子,直叫刘备心里顿时开始翻出一些苦意。
跟着自己多少年的兄弟啊,陪自己从东到西,从北到南,经历了多少苦难。今日却如生死决别,哪里不叫人心中悲切。
刘备忍不住就泪水溢出眼眶,也跟着那关羽张飞一起拜倒在地,根本顾不得边上人的眼光,悲切道:“皆是愚兄实在无能,坐观贼寇势大,到的今日,只得以性命相搏,此乃兄长对不住你二人啊!”
关长二人见得刘备泪水是不停流下,心头也不禁难受起来。
眼泪是一个比一个落的快,皆悲切痛哭道:“昔日吾三人桃园结义,生死相随,哪问对错?”
“兄长此般说来,岂不叫吾兄弟羞愧?”
“吾等只怕一腔热血无用矣,又哪怕丢了性命?”
当真是兄弟情深意重,可不叫人羡慕至极。
只可惜,再有深切的情感,也敌不过现实的残酷。
兄弟诀别就在眼前,也叫人没有时间再多体会。
却见关羽神色一正,先说道:“吾此去即是为饵,则必要做的真切一些,免得被那袁耀看穿了。”
“此去不欲再归,就当作是真切要坏了那袁家的投石车,能冲垮多少就算多少!”
张飞听得却大惊。
忙呼道:“二哥,此去只要你引那袁军注意罢了,何必坏那投石?”
关羽却道:“不用些真功夫,那袁家能信了?”
“若是要叫那袁家信,只得当真拼命而去。”
张飞听得又是要劝,却被刘备打断道:“此事也只得如此,不若那袁耀还当真不定能信。”
“况且是二弟去,袁耀知晓,必要叫大将来截。以此方法,倒是能叫袁耀自是空虚。”
“且今日荆州军马还未到,还有些机会,若是荆州再到,则再无半点机会了。”
说着又是长叹一句:“此当是唯一机会了!”
关羽听得即是应道:“兄长说的不错,机会稍纵即逝,哪能独惜自命?”
“就这么说定了!”
张飞听得这两个兄长都这么说了,心中痛苦万分,也只得跟着应道:“即是如此,就吾就杀的那袁耀就是!”
只是张飞说的容易,却谁都晓得其才是最难的那一个。
杀袁耀,哪是这么容易?
就算是关羽能出力气,引走注意,也很难得手啊!
再说就是当真老天开眼,张飞能杀的了那袁耀,冲入人群之中,是冲的进去却走不出来了!
必然要被愤怒的袁军围困,乱刀砍死,真能冲进又杀出,除非天神附体。
三人皆明白,一路走到今日,当真算是诀别之日了!
手上彼此牵着,跪倒在地,又是朝天纷纷一拜,如同当年的桃源一般。
…
袁耀本以为这刘备是绝对不敢出城迎战的,结果倒是也当真低估了这刘备。
这霹雳车又砸了两轮,却见那城门一开,竟然当真有人杀了出来。
再是仔细一看,那手持大刀,冲在最前头的,不是关羽还能是谁?
这关羽都来了,看来是当真痛恨自己这霹雳车啊。
只是这一支军马,虽说是关羽所领,但要冲进那霹雳车中,也是痴人说梦!
那霹雳车本是刘烨带领,前头是张郃带的人马做守护,本该就是无太多问题。
然看在关羽的面子上,袁耀还是让马超带的人马,去那支援一番。
本想总该是能截杀住关羽,不想那关羽似乎是拼了命也要坏了自己这霹雳车。
莫不是这刘备当真以为这投石车便是重要,叫自己那兄弟来送性命来?
648、这便是桃园么(上)
关羽当真是发狠了。
杀红了眼只顾着向前冲。
本来以为能挡住其的张郃军马,更是瞬间被冲开了口子。
不是说张郃不行,实在是那关羽太刚猛,顶着箭雨就是往前冲。
本来后头紧紧跟着的益州军,对于突围的事情心里也不大有劲头,要不是军命难违,指定就要跑路了。
可冲着冲着,这下头的军兵卒心态都变换了。
这从来没见过这么猛的人啊!
宛如天神下凡,根本就没一个能挡住的。
直就杀出一条血路,眼看就要冲到那车阵面前了。
城墙上的众人看的更是欢呼。
什么四十万大军,这一看,好似就像当年的太平贼寇嘛!
根本就没一点招架之力,完全空有一副皮囊嘛!
如此看来?
这袁军说不得这能挡住了?
军士的心思就是这么纯朴,见得自家有些优势,这心头的彷徨就会驱散不少,有的些许冲劲,不至于毫无对战之心。
正是高兴的没多久,却见那袁耀阵下杀出一直军马,领头的乃是一白袍将军,见得就是不凡。
张飞见状连忙与刘备道:“看二哥已引了那袁耀注意,该吾杀出去之时了!”
刘备却摇头不应,死死盯着自己那二弟,还是忍耐道:“不可,那还当叫二弟再杀的一阵,彻底叫那袁耀心思不放在自己身上才好。”
张飞见得着急啊!
眼看自己二哥已经冲进了密密麻麻的敌阵之中,自己却还只能在城墙之上看着,可不叫人心急么!
早点冲杀出去,也能早点给那关羽减轻些许压力啊!
只是刘备不开这口,张飞也冲杀不出去。只得心里暗自着急,更是为那关羽心中暗自祈福。
那边袁耀账下冲出的马超,见关羽已经冲破了张郃防线,倒是心中战意直起。
不怕敌强,就怕敌太弱,没有自己表现的机会啊!
眼看对面那红面将军倒是厉害,马超就冲着那关羽杀去。
更是连连高呼,叫那敌将来战。
偏偏这关羽就是不理那马超,一把青龙偃月刀,就照着那拦路的兵卒脑袋上砍去,铁了心就要冲进那霹雳车阵中。
马超在后追的急,眼看那关羽就要冲进自家阵型,心中更是有些许佩服。
“这特娘的真是不要命了,就是这么冲进去,等被团团围住,就算能坏了一二霹雳车,也没命在出去了!”
只是自己难得有机会立功,领殿下号令截住敌将,结果还被那关羽坏了霹雳车,岂不是脸上无光?
“娘的!”
“绝不能叫那敌将得逞!”
心中这般想来,马超也迸发出了强大的潜力。
...
“差不多了,二弟此般气势,定然已经叫袁军注意全在二弟身上,三弟现即出发,直杀了那袁耀就是。”
城墙上,刘备看着下头的场景,终于叫张飞出阵了。
张飞早是耐不住,总算听得刘备开口,当即又是朝着刘备深深一拜,就转身而去,领兵杀出。
刘备知道,自家这三兄弟的命运就在今日要决定了。
然却也未回头看的一眼,只是暗自心中痛苦。
“为了自己那最后有些不切实际的理想和抱负,真拖着兄弟三人去赴死,到底值得不值得?”
“想想以自己二弟三弟的本事,若是早跟着袁家,哪能如此?”
这有些感伤的念头在刘备心里一闪而过,却也仅仅就是一闪而过罢了。
为了大汉,一切都是值得的!
…
那张飞带军而出,就朝着那袁耀的帅旗冲杀过去。
其心里也明白,自己能杀的快些,就会给自己二哥多挣的一份生的机会。
可这般想的,也不仅仅就是张飞一人。
许是桃园的那一拜,真就促成了某种羁绊,此刻关羽虽然在敌军之中,根本不可能晓得外头的情况,然却能就在张飞出征的一瞬间,就心中有所感,感觉那张飞已经带军而出了,这手上是杀的更是起劲了。
二人杀的猛烈,心里却都想的是自己那兄弟,实在也是感人的很。
袁耀见得真切,见那张飞直直就奔着自己来,算是晓得那刘备到底要作何了。
想着擒贼先擒王?
却哪能叫其得逞了!
不过这大军铺开,各大将也不可能皆在袁耀身边,都各自领兵在各处。
又如那赵云与黄忠,去了荆州驰援。这会在袁耀身边的,就只有太史慈,周泰,陈到。
不过…
这也够了!
袁耀当即就与边上的周泰道:“那张飞此来,就是朝吾杀来的。前头那关羽,怕是当的诱饵。”
“不过管他是不是诱饵,就是诱饵,吾也要吃了!”
周泰听得,那不比张飞白多少的脸庞也是双眼一眯,直冷声道:“靠的这二人,就想破吾等这关,那刘备可当真觉着吾大陈无将呼?”
袁耀却道:“也不可太过轻视,那关张二人与刘备情比金坚,这番来此战,已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要小心。”
这般叮嘱,却叫周泰不服气了。
却听周泰道:“死战之心,谁人无有?今日且叫殿下知晓,也不是唯有那张飞能死战!”
袁耀听得点头应道:“善!自当信得吾帐下将军,就叫幼平将军去截杀住那张飞!”
要说袁耀,自然信得过那周泰。
然袁耀也有些担忧。
这会不比当年了啊!
当年是在奋斗期,创业期,周泰被袁耀从水寨子里挖出来,每逢战事,皆身先士卒。
如今却不同了!
这周泰也当了大将,地位显赫,难保没有惜命的心思。
别说周泰了,其实就是袁耀自己与当年比起来都不一样了,何况是帐下大将。
这般说的,也是提醒的那周泰一句。
而不管那周泰是不是能看透袁耀的话语,至少其已经这般应了,也是再不叫袁耀担忧了。
只再叮嘱一句道:“那张飞悍勇无比,你与太史将军同去,此不仅不能叫其攻进来,更不得放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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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泰忙应一句道:“且叫殿下放心,那张飞若是能走,就是吾周泰身死之时!”
“且看吾,如何拿其人头!”
649、这便是桃园么(中)
关张二人各自冲在袁军之中,那城头上的人看着也心思沉重。
简直就似滴水入汪洋,这冲杀出去关羽张飞,瞬间就被掩盖在了袁耀的大军之中。
虽然开始都冲的极为勇猛,但这会都遇到了些问题。
被来的袁家大将狙击,明显势头慢了下来。
“还是难啊!”
众人不由冒出念头,随着场面上形势的变换,这心思也一同变了。
刘备看的更是揪心。
只是揪心也无用,也得接着观下去。
那头关羽好不容易杀的车阵之中,还当真叫其坏了一霹雳车,更是叫其余的霹雳车难以发射。
只是这最多也就一辆了,等再要坏一台,后头的马超终于杀到,一枪就截住了关羽,即刻高呼道:“这般不要命,却皆做的无用功,主帅无谋,直叫将士徒送性命!”
“吾马超,见你还算是个英雄,速速下马来降,吾还能求个情来,饶你性命。”
关羽能被那马超说服就见鬼了。
抱着必死的决心,见那马超来阻,只是高呼一句道:“关羽安能弃兄投敌?勿要多言,来战便是!”
言罢,就是朝着那马超杀去。
马超本也就随口一言,自是直到这冲杀来的人事存着死意,哪能轻易降服。
见敌将来的凶猛,不敢大意,亦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厮杀起来,
再说张郃,被那关羽突破,却没伤的自己,正要回身来战,却忽然见另外有一将朝着那袁耀杀去,当即就知刘备有什么主意。
这张郃用兵善变,虽知袁耀身边不缺护卫,却难保没有些意外。
要是那张飞发了癫,真冲杀了进去,那殿下可比些投石车重要多了。
念及此处,本来该是回身截杀关羽的张郃,却当机立断,调转马头,直接朝着那张飞而去。
至于冲出去的张飞也不好过,本来一路就照着袁耀杀去,想着一般人也抵挡不住,最多是到了那袁耀身边,才有大将来阻,届时再奋而杀,好歹能把那袁耀逼退。
谁却不曾想到,这才杀进了敌阵,就有一黑面大汉来阻。
...
这张飞说其他人是个黑面大汉,倒是也有些好笑。
明明自己就是一个黑面人,还笑那周泰。
只是这情形下,除了袁耀知晓能心里吐槽一番,其余人可真没这闲工夫了。
张飞不欲与那来人纠缠过多,其不仅仅是要杀了袁耀,更是要给自己二哥赢得一条生路。
见人也不问姓名,就是举起蛇矛杀来。
要说周泰的武力,就光光说武力,与张飞还是有些许差距的。
只是虽然有些差距,但差距也不大啊!
何况你张飞是拼死来战,被袁耀激励过的周泰又何尝不是。
见那张飞不说话,其也是一声不吭,举刀迎战。
两人打了七八回合,周泰虽是有些落的下风,却是死缠烂打,一点都不怕丢了性命,就是要截住张飞。
张飞要弄死这周泰,也当真不是容易的事情,尤其见那周泰吃了自己一矛,还寸步不让,就更加知道这是个麻烦人了。
然张飞杀红了眼,就是天王老子在前,也不能退,何况是个周泰,直就高呼一句道:“好胆,可惜今日你张爷爷就要叫你归西!”
周泰却没有搭腔的功夫,虽然缠住张飞,却也实在够辛苦的,哪里还有功夫回话?
只是心中却只有一个念头:“身后就是太子殿下,今日要是被那张飞得逞了,吾也不用混下去了!”
“再说太子殿下对自己恩重如山,自己不论如何,都不能让这张飞动了殿下分毫!”
有这般心思在,周泰虽然被张飞压制的很苦,却也是双目死死盯着张飞,根本就没有退却的意思。
又打了七八回合,终于来人救援。
离着袁耀稍远的太史慈,一路快马,终于在周泰力竭的当前,赶来了此地。
见面也不废话,朝着那张飞的背后就一枪上去。
张飞不用回头,就感身后风声来,当即就知道有敌来袭。
然这张飞根本就不顾后头的危险,身下只是稍稍一偏,还怼着那周泰杀去。
周泰是能见到那张飞背后的,眼见太史慈来杀,生怕那张飞被两面夹击,直接就跑了,连忙也是要截住其人。
不想这张飞根本就像是没发现后面来的人一般,还是对着自己下死手。
“娘的!”
“这是死也要拖下水一个啊!”
周泰心里暗骂了一句,却一时来不及反应,被那张飞正面打上了肩头。
“噗呲!”
周泰吃的一矛,肩头一阵疼痛,抬头再看,心中却又一定。
这受伤的也不只是自己一个人啊!
那张飞又要袭击周泰,又要避开身后的太史慈。其又不是前后都有眼睛,总归会有些偏差。
虽然一侧身,避开要害,却被那身后的太史慈也一枪中了肩膀。
一时间,这张飞和周泰就双双负伤。
只是张飞却根本不觉身上中了一枪,见自己得手,就舍了周泰,回头再对那太史慈。
又是高呼道:“来的好!今日可是能战个痛快!”
在后头的太史慈见的真切,这张飞明明能收了手中长矛,躲过自己一击,却偏偏就不这么做法。
心里明白,这张飞知道两人来围,必是得不到好,这才以此法拼了负伤的危险,也要先解决了一个。
不过…
这张飞虽然把周泰打伤,免了这一打二的窘迫之境,却以为一人就能顶住自己不成?
何况…
可还有的是人,能对付他了!
直就与那张飞呼道:“张飞,吾乃东莱太史慈,大陈左将军,可敢来一战呼?”
张飞自是最听不得这些,连是应道:“伪帝将军,也敢言勇呼?”
言罢,就是持矛而出,杀向那太史慈。
肩头的伤情,似乎根本就没影响其多少。
周泰见了心急,亦是要带伤上阵,却被太史慈高声劝阻道:“幼平勿要着急,这张飞已受了伤,哪能敌过吾?”
“且看吾拿下敌将,别叫你牵扯了伤口!”
周泰听得这才没直去助阵,只拦着那张飞去路。
可怜这张飞,也如当日那马超一般,陷入了车轮战。
唯独不同的是当日对马超,还算点到为止,今日这战场,却是招招致命!
650、这便是桃园么(下)
“走不脱了!”
张飞与那太史慈才交了手,就知道麻烦了。
这大陈的左将军还有些本事,自己已经不顾肩膀上的伤情,死命来战,其倒是也能挡的住。
再眼看这围聚的人马也是越来越多,心知不能再耗下去。
心头不断思量,想着如何再破了此阵,好袭去了袁耀身边。
正是思量之时,却听又一声高传来:“太史将军,张郃来助你!”
却是那见了张飞去袁耀处,不顾那关羽,直来围杀张飞的张郃。
“实在耽搁太久了!”
张郃人未至,声先至,却也叫张飞心里愈发着急。
“如今再走脱不得,只得死命杀了那袁耀再说!”
有此般念头,张飞是招招不顾自己,就欲要逼退那太史慈,好杀的袁耀那去。
然太史慈到底不是好惹,加上张飞到底有些伤势影响,就算打的已经完全不顾自己,用尽了全力,也难摆脱太史慈的纠缠。
直急之时,却忽然又听背后传来个熟悉的,叫人厌烦声音来。
“张老三,看你这模样,今日是杀不得吾了!”
这话语,一听就是那袁耀啊!
好家伙,这小子不找个地方躲起来,竟然还敢自己送上门来。
这袁耀的话仿佛就是一根强心剂,又给那张飞打了一剂一般。却见张飞奋起一矛,把那太史慈顶开。回头瞪着通红的眼睛,直直盯着袁耀。
再是举起他那长矛,直与袁耀呵道:“袁耀,有胆就来一战!”
相较之下,袁耀这会却有些反派的味道。
见那张飞怒目而对,却只是轻笑一声道:“张翼德,汝可看看清楚,今日到底是何形势?”
张飞这才见得,那袁耀可不是一人来此!
其身边站着百个弓弩手,一把吧弓弩已直直对着自己,显然是要把自己乱箭射死在此!
原来那袁耀一面是叫太史慈周泰去阻止张飞,一面也是做了十全的准备。
连忙调拨了百名弓弩手,以防止不测。
又见那张飞被周泰与太史慈缠住,眼看就是来不了自己身边了,自己这调拨的弓弩手,也不能让费了啊!
索性就是自来寻了张飞,才有了眼前这一幕。
张飞见百副弓弩对着自己,哪还不知袁耀打的什么主意!
也知袁耀那“猥琐”个性,绝不可能与自己交手,怕自己直接被射成了窟窿,直怒吼一声道:“袁耀,看吾如何杀你!”
言罢,就是单枪匹马,冲往那袁耀而去。
周泰与太史慈见了大惊,忙就要上前来阻,却被袁耀高呼一声“统统闪开”,给迟疑住了脚步。
“砰!”
好在是周泰与太史慈听到袁耀号令,都是下意识的遵守,倒是没在上前。
而在这稍稍迟疑之间,就见袁耀边上的弓弩手来了个百弩齐发,射向那张飞!
随之而来的,还有那袁耀的一声轻蔑笑声。
“张老三!”
“今日就叫你死在吾袁耀手下!”
“日后那史书上,还算能给你写上一笔!”
…
“咚!”
“咚咚咚!”
还在那冲着投石车的关羽,猛然间直感觉自己的心在飞速跳动,心头直就起了些许不好的预感来。
连忙朝着张飞地方看去,却又哪能看的清楚。
只是心头的悸动,却叫其晓得,必是自己那三弟出事了!
而看袁军丝毫不乱,显然三弟是必未得手。
与那关羽缠斗的马超,见关羽分心,却也不晓得到底是何缘由。
他哪里能想到,是桃园兄弟间的羁绊在心中给了预感,只以为其是力竭之下的一时大意。
抓见的机会,自不会放过,当即猛然攻去。
好在关羽也是反应极快。
忍住心头的悸动,忙的回刀抵住。
再听那马超有些狂傲笑道:“怎么,这些功夫,就要分神了?”
“殿下总说关云长是如何了得,如今看来,倒是也不过如此尔!”
听那马超狂言,关羽却不言语,强制按下那不安的感觉,只是冷声与马超道:“前头不欲杀汝,不过只是再要引些人来。”
“汝若是欲要寻个死路,就叫吾来成全了你!”
言罢,就是拍马来杀!
马超本听那关羽话中似乎留了些气力,那是极为不服的。
正要迎这关羽一击却猛然感受其气势的陡然不同。
若说先前就是一猛虎下山,已难以阻挡,此刻却更是犀利了几分。眼神中透出的些许凉意,直能把寻常人都看的动弹不得。
“不好硬来!”
这受过袁耀先前的“调教”,马超早不是当日的马超了。
见那关羽气势非凡,当即想的就是暂避锋芒。
“呼…”
避开那关羽一击,马超还未来的急喘口气,又听那关羽高呼:“小儿!看你那本事,却没你那嘴皮子利索!”
言罢,又是要举刀来杀,却忽然听得远远传来一声声的高呼。
“张飞已死,诛杀关羽!”
“张飞已死,诛杀关羽!”
!!!
三弟…真死了?
远处的消息传的是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直到这整个袁家阵下,都是这般的欢呼声。
关羽终究明白,自己那三弟,怕是当真先自己走了一步。
悲切万分,直仰天而呼:“三弟,看为兄为你报仇!”
言罢,就是朝着那马超再是杀去。
那马超直面关羽,当即又觉其气势更是不同了。
带着“兄弟身亡”的光环,那关羽是发挥出了百分之两百的实力。
“太强了!”
“接不住!”
马超直就下了判断,毕竟这般的气势,从来都未曾见过。
“先走…”
马超下了判断,是转身就撤。然关羽哪能放过,不顾身边其余军士,就往前杀去。
还好马超前头被袁耀点拨过,要是当真与关羽硬拼,那带着报仇心思的关羽,可当真没人能比过,必得不到好。
追的不多时,呼见前头那马超猛然回头。
本来追在后头的关羽见那马超停下,该是冲上去杀了就是,却亦跟着停下步伐,未再近一步。
只因为,那停下的马超身边,多了不少人,可不仅仅是马超一人了!
徐晃,张辽,张绣,张郃,太史慈皆在此地,等着那关羽来了!
651、放弃吧,皇叔
天仲四年。
大陈太子袁耀,举四十万大军,分南北两路攻伐益州,为大陈天下,平复最后一方割据势力。
益州大将吴懿开剑阁而降,叫袁军直入蜀地。
袁军所过之处,蜀地守将更是皆举城而降。
直到了成都,才由昔日大汉的皇叔刘备,率军在成都抗击一阵。
可惜,刘玄德孤注一掷,要来个擒贼先擒王的打法却没有半点效果。
三弟张飞,受袁耀亲自领兵,虽打伤了袁耀亲卫周泰,却也受万箭穿心而死。
二弟关羽,深入袁耀阵中,却面对了数名袁家大将。战至力竭,力战而亡。
关张二人战死之躯,为袁军总攻号角,十万先锋大军齐攻,只在今日,就要拿下那成都城!
城上刘备见两兄弟被瞬间吞没,袁军兵势不减,自知兄弟二人必死无疑。
益州军马,更是无了交战之心。
正是城上士气衰弱,城下士气恢宏。
成都保卫战,根本就不用再打下去了。
…
要说这场战斗中哪个人是最伤心无奈的,那必然就是成都上的刘玄德了。
见张飞关羽就死在自己眼前,却出不得半点力气,可不叫人悲伤?
不管刘备到底是不是个真善人,至少这桃园三兄弟的情感,是真情实意,不容辩驳的。
只是…
这四下的将士,见关羽张飞已死,更没了一决死战之心,自己孤身一人,还能有法子?
…
“玄德公,放弃吧!”
正是刘备心中越发沉重的时刻,却听边上一人声忽然响起。
转头一看,竟然是那该被自己已经囚困了的刘璋,此刻却出现在自己面前。
刘备心头一跳,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州牧何时出的殿?”
刘璋却是“憨憨”一笑,直言道:“自玄德公离了殿,吾就是自由了。”
刘备听得心里一愣,当即就道:“既然如此,为何…”
只这话没说完,刘备却马上也就反应了过来,脑中灵光一闪,当即就道:“原来如此,看来州牧也想看看到底能不能拿下那袁军。”
刘璋见被那刘备识破,却也不在意,只是笑着道:“玄德反应倒是快,看玄德如此用命,吾倒是也想看看能不能造出一二奇迹来。说不得还当真能有奇迹,拿下那袁军,也算给吾个盼头。”
“再说了,要不是吾当真下了命令,玄德公能指挥的起这益州军?”
刘备算明白了。
这刘璋是把自己当枪使了。
要是自己真能拿下了袁耀,那刘璋回了身也能再拿下自己,重拿了益州入自掌中。
若是自己不能,这抗袁的是刘备,又不是他刘璋。皆是袁耀攻入了城,刘璋也能出面,说自己是受了刘备所困,不得已啊!
这两面立于不败之地,果真是个好打算!
而今眼看自己已经如此了,是再不可能赢了那袁耀,这刘璋此刻出面,也是正当是时候。
刘备心中一叹,直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道:“此,便是自己的结局了吧!”
…
关羽张飞战死之后,成都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了。
只是在前头投降的,不是那刘备,而是那刘璋。
这倒是出乎了袁耀所料,没想到这入了成都之前,还能看见这刘璋的。
在一众将士的簇拥下,袁耀是大摇大摆,走到了那刘璋前头。
见得刘璋跪拜着双手奉印,却没第一时间就拿起那印章,而是有些冷冷的问起道:“刘季玉,你这出现的时机,倒是及时的很。”
刘璋听袁耀不那么客气,心中忐忑,当即拜应道:“前头知晓袁太子来此,早就愿献城而降。只是一个不慎,被那刘备所困,才是迟迟不得见太子殿下。”
“而今总算拿下这罪臣,亲自将其束缚,这才与太子得是相见啊!”
说着,自有人在边上一把推出了早就被绑住的刘备。
袁耀见刘备被擒下,双手双脚都被捆住,如同个待宰的羔羊,哪还不晓得刘璋的意思。
这是要把这一口大锅,就扣在那刘备的身上了!
不过既然有人扛的起这口大锅,况且自己也没什么损失,那就找那背锅的人便是。
再说了,这天下已平,总不能屠城去吧?
至于刘璋这家伙,也不用当真害了其性命,随便给个闲职,便是罢了。
唤人拿起那印,袁耀终于开口道:“既然皆是那刘备主意,自是怪不得季玉身上。勿要多是忧虑,直与吾入城便是。”
此话一出,刘璋当即是长松了一口气。
前头那袁耀不说话,刘璋就怕这袁耀发怒啊!
要是一怒之下,拿自己一同问罪,那自己可当真是有苦难言。
好在就如自己所料,既然是给“成都的抵挡”寻了一个背锅侠,给了袁耀一个追责的对象,自己该是无性命之忧。
当即领着百官拜服道:“殿下仁义,殿下宽厚。”
这说的可是真心实意的。
毕竟自己这些人的,那是生是死,也就在袁耀的一言之中了。
要是真就看哪个不顺眼,一刀给“咔嚓”了,那是谁也没的说。
这会见袁耀当真放过了自己,还不得说上两句感激涕零的话语。
说不得,这益州一地的权势,还不会有太大变动,自己家族的地位不说升上去吧,好歹也不会降低太多。
至此,袁耀是带着几十万的大军,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入了成都。
前头攻的猛烈,却在关羽张飞死后是戛然而止。
除了成都的城墙被轰塌了几个角,加上战死的关羽张飞,外加损失的“益州敢死队”,实际上这益州将士也没什么损失。
也就只有那刘巴倒霉些,被那刘备给当场在成都的大殿内捅死了,没享受到这最后的胜利果实。
而袁耀入了这成都,也宣告了益州战事的彻底终结。
在益州南面的几郡,听得成都的刘璋都降了,那投降的速度,是一个比一个快。
袁耀也是一一认了这些个降服之人,没多做什么为难之举。
又在成都又待了不少时日,好稳定住大局。
顺便…
也给了咱们这皇叔,最后的结局。
652、最好的归宿
入驻成都的第一日,袁耀便是找上了被囚禁的刘备,说起了最后这并不重要的对话。
对于刘备,袁耀倒是并没有多少特别的感情。
唯独的,只是佩服其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那股子精神罢了。
是以袁耀与这刘备的对话,也是这般开始的。
...
“皇叔,你这也算做的够多了,到的今日,便也该是放弃了才是。”
成都的大狱之中,隔着那竖起的牢门,袁耀与刘备是相对而坐,还是袁耀先开的口。
只是袁耀这声称呼,倒是出乎了刘备所料。
刘备是怎么都没想到,这袁耀会如此称呼自己,是以也是摇头叹息道:“倒是不想,袁家太子会如此称呼吾来。”
对于皇叔这称呼,袁耀倒是真心没什么其他特别的意思,唯独就是念的顺口,这才脱口而出。
听得这刘备所言,才是反应过来,自己这大陈的太子,说起那大汉的皇叔,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情。
不过袁耀自也是反应的快,当即就笑着言道:“只是看玄德心念那旧日王朝,才是如此称呼罢了,若是不愿听得,那就不说便是。”
刘备听得却又是摇了摇头道:“不过只是一句称谓罢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如今太子如此地位,爱是怎么称呼就是称呼,又有何人能说什么。”
这刘备倒是还有些许不服气的模样。
袁耀听着那刘备所言,也是心里感叹了一句。
其实这也难怪,就按照这一世刘备的经历,最高光的时刻,无疑就是在徐州陶谦让位之后的那段时光。
就在那时候,糜家都一门心思想着把自家那小妹要嫁给这素未谋面过的刘备来。
只是徐州的高光时刻,就算是被袁耀给打灭的。自那以后,刘备是投曹操,叛曹操,接天子,伐杨奉,入蜀地,抗袁家。
做的事情是不少,可惜也不过都是小打小闹的事情,不足挂齿。
“只是到了今日,玄德再无生路,念汝也愿与那关羽张飞二人团聚,吾也该成全才是。”
撇开了自己那乱七八糟的想法,袁耀也是单刀直入,直差就说让刘备再留点遗言来了。
刘备听得沉默了半晌,就在袁耀都快等的不耐烦的时候,终于才是开口道:“吾汉家灭亡,当真不可避免呼?”
临到死了,刘备心中最最挂念的,还是他那大汉王朝啊!
袁耀也是初次与这刘备说些正经事,那前头每逢遇到,总归是当他那“喷子”。
而今见刘备如此挫败的模样,许也是因为其乃是将死之人,心中会感些许怜悯,也是正经应道:“汉室灭亡,绝非一朝一夕之事,乃是自和帝起,至今已有百年。”
“积重难返,只得破而后立!”
和帝始?
刘备听得是细细品味起袁耀的话来。
那汉和帝刘肇,绝对可算是个明君来。
借助宦官扫灭窦氏戚族,亲政后从不荒怠政事,任命班超平定西域诸国,使东汉国力达到极盛,时人称之为“永元之隆”。
拿在东汉的历史上,绝对就是鼎盛时刻。
只不过是盛极必衰,从刘肇之后,汉朝就入了万劫不复之地,一蹶不起,再也没有了荣光。
如今想来,还当真如此。
刘备听得也叹道:“可惜吾非是光武帝,不能强起乱世,匡扶汉室矣!”
西汉的灭亡与东汉的灭亡自然是完全不同的。
那西汉充其量只能篡位,王莽从从安汉公—宰衡—假皇帝—真皇帝其计八年,叫中华大地,除贵族革命及平民革命之外,另开篡夺之例。
虽说这现在袁术受让天子位,也是篡夺吧,但此刻天下诸侯并起,与西汉末年当真不同。
就是将那文治武功大成的刘秀放在今日,也不定能再扶汉室。
毕竟真说起来,这刘秀就当真能必然比得过曹操不成?
只是这话袁耀也不会与刘备细细来说,只是心里转了转,面上还是“宽慰”道:“玄德,天下之民,受汉末乱世之苦实乃久矣。早些平定乱世,便是早些叫天下之民安居乐业。”
“这天下是姓刘还是姓袁,可当真不在其所思之中。”
“玄德啊,还是放过这天下之民,也是放过自己来吧。勿再思量太多,且安心去了便是。”
袁耀可也当真是心善。
这看袁耀到了今日还放不下心中的执念,还难得宽慰了一句,叫那刘备安心去死。
刘备听得心头叹息一句,如今自己这处境,是当真也难说什么匡扶汉室的理想来了。
只是又言道:“怕是此番过后,刘某拉着成都将士负隅顽抗之事,也要遗臭万年来了。”
这刘备还当真是那刘备。
那第一想的是匡扶汉室,第二想的便是自己的名声。
然而成王败寇,这刘备的名声,必然不会如前世一般好了。
袁耀总是要黑上几笔这刘备,毕竟是要打压敌人,抬高自己的嘛。
不过此刻袁耀还是心情大好,又是宽慰了一句道:“正所谓是盖棺定论,那是非成败,自有后人评价。”
“玄德勿要太过忧虑,说不得千百年后,你我二人的评价,是完全迥异。”
“此事也非现在可思量的。”
得,这袁耀是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话,叫这刘备安心走便是。
可怜这刘备啊,是临死了都要被袁耀忽悠一遭。
话都说定,眼见无话可说,刘备才是最后求了一句道:“今日之结局,刘某自不悔矣。只是若太子当真仁义,且将吾兄弟三人埋与一处,死后也得同在。”
这般小事,袁耀自不会不应。
只是点的点头,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玄德安心,此求吾应下了,必叫汝三兄弟葬在一处。”
说着想了想,又是跟了一句道:“至于那埋葬的地方,若是还能寻的,就埋在涿郡的那处桃园之中,该是汝等最好的归宿。”
听得这话,刘备才是抬眼好好看了看那袁耀,端起身子,深深一拜道:“如此最好,多谢太子。”
袁耀听了只是点了点头,旋即转身而去,只再留下一句话来。
“只是玄德怕也命不过多久,吾明日便会起诏,玄德怕是只能再见一日的阳光了...”
言罢,便是出了这牢狱,只留得刘备,“体会”这最后的人生了。
653、最后的朝堂事
益州平定之后,只剩下了辽东的公孙渊与交州的士燮。
这两人,已都再翻不起什么风浪,只不过袁耀也不欲留其二人太久。
辽东与交州,都是中华之地不可分割的部分。
尤其是那交州!
如今交州南部的九真郡与日南郡,就是如今的越南河内地区。
原本的历史上,自三国之后,这交州南部的掌控力就是一蹶不振,再日益丢失。
最终与中华之地,还是分割了开来。
如今袁耀好不容易平定天下,那老祖宗好不容易打下的地方,可不能在自己手中丢失了!
于是一面让人往辽东与交州送出劝降信,一面也是叫大将整兵备战,时刻准备要是真有个不开眼的货色,也好直接就出兵拿下。
至于这要出征的大将,袁耀此番却不再打算御驾亲征来了。
辽东一地,以那张郃为大将,带的鲜于辅,阎柔等人,加上陈军与乌桓军马的混合部队,去征伐那公孙渊。
交州一地,则以赵云为大将,带的文聘,沙摩柯等人,加上陈军与五溪蛮人的混合部队,去征伐那士燮。
之所以用的混编部队,袁耀自也有自己的思量。
这两面都是偏安一偶之地,实在是没有多少威胁,用的混编部队,一来不会对战局造成多大的影响,二来也能叫民族的融合加快一些。
事实上,就袁耀内心来说,还挺希望这两个诸侯能像是刘备这般,负隅顽抗一下。
可惜这公孙渊与士燮是一个比一个识时务,一个比一个能看的开。
袁家劝降信还没到呢,这二人的称臣请表就已经到了。
叫袁耀两计拳头都无处发泄,却又是有些无可奈何。
不过总算这二人一降,那是真正的天下太平。鼎盛王朝的开端,就从今日起了!
...
“天子到!”
洛阳的皇宫之中,随着一声嘹亮的高呼,殿下众人纷纷垂手而立,各自低头,等待天子袁术入殿。
不等的多时,却见那袁术缓缓入殿,朝着最上头的团蒲上一坐,目光扫视了一圈殿下诸臣,再是缓缓开口道:“诸爱卿平身。”
众人这才抬头,目光不敢直视那最上头的袁术,只得有站在诸臣最前头的太子袁耀,来分担一些火力。
旋即又听那袁术开口道:“诸位爱卿,可有何事来奏?”
本来这话,该是有边上的内侍来问,只是或许是袁术那个性缘故,自当了皇帝之后,常就是自己开口来问,也叫诸臣都习惯久了。
却见那司徒王朗当先上前说道:“禀陛下,辽东公孙渊与交州士燮,都已举族而出,如今正是来那洛阳的路上,想来皆是还有一月,怕是能至。”
自那辽东与交州皆降,袁家也不向那二人客气。
这各自的割据地是必然都不能再待着了,袁术直就下令,叫二人举族人来洛阳觐见。
见过之后,再是封赏封地,至于安排在是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还是在个富裕之地,那也就看袁术的心情来了。
当然了,也不会太过了。
毕竟这二人,还是比较“深明大义”的。
是以袁术听得也只是点了点头,只是应了一句“朕知晓了”,便算是作罢。
再有司空袁涣,上前交待道:“寿春的大纪念碑,已是完工了近半,只是这越往上头,越是困难,怕是难再期限内完工。”
袁耀在前头默默听得诸臣的报告,直听得袁涣所言这才想起来,自己这老爹还搞了一个“奇观”。
大纪念碑,民心加10,部队士气加10%。
这要是日后出个游戏,有这大纪念碑的存在,差不多应该就是这么一个效果。
袁耀心里随意意淫了下,却听自己老爹开口道:“给的十年之期,还能不够?若是不够,就多征些人来!”
这说到这里,袁术总算又恢复了一些昔日秉性来了。
其实也难怪如此,要是再拖延一些年岁,袁术可能都看不到“奇观”建成的一日,对其而言,还当真没什么意义来了。
只是袁涣心系民生,总觉得此事劳民伤财,忙上前再劝道:“陛下,此事不可啊!”
“如今这已是征了八千人,若是再多,怕是要影响了来年的耕种,此实在不妥。”
袁术却哪能听得进去这些,直是与那袁涣说道:“不过再是加些人来,哪能影响了收成?就当是征辟入军,又能如何?”
这话说的就是有些不讲道理来了。
如今天下已平,该是解甲归田,恢复民生的时节才是。这哪有还继续征辟的事情,实在是昏君所为啊!
眼看这袁涣面色一正,就是要敢言直谏了,还好还有袁耀时时刻刻“呵护”着这些个大臣。
却见袁耀忙是上前一步道:“父皇,此事孩儿倒是有个建议来。”
见是太子上前,那袁涣才是歇的脚步。
这太子的能力,还是比较可信的,总不会提出什么荒唐的建议来。
众目睽睽之下,却见那袁耀说道:“前遭欲要伐那辽东与交州,接了不少乌桓与蛮人,如今这战事不起,这些人倒是也无处可去。”
“若是叫其归了部落,日后万一有些争端,也是隐患。”
“吾看不若就此机会,叫那些个异族人都去寿春,建设那纪念碑如何?”
袁术哪里会管这建设大纪念碑的是哪里人,只要是个人就成了。是以也当即就应道:“不错,太子这主意是相当不错!”
说着也是对着那袁涣道:“叫这些乌桓人与蛮人去,总不会再耽搁什么耕种事了吧!”
袁涣自无异议。
这些异族人,还是得一起管控的才好,唯独就是怕聚在一起容易闹事。
只是这事情若自己都协调把控不好,也当不起这三公来了。
当即也是持着那笏板拜应道:“臣领命。”
说起来,前世袁耀一度以为,这大臣们上朝的时候,手上那个板子完全就是装饰用。
直到穿越后,等老爹称帝上朝之后,才晓得这笏板上其实是个备忘录。
即可以用来记录天子的命令或旨意,也可用来书写向天子上奏的章疏内容,为备忘提示用。
总之,可不是就单纯的板子一个。
是以这会那袁涣退下之后,也是默默在上头书写了两笔。
旋即又见那太尉阎象出列,又有事要奏请。
今日倒是事项繁多,这大陈的三公,是一个不落。
656、大陈十二将阁
“阎太尉又有何事啊?”
袁术似乎有些不耐了。
好在前头也得了个好消息,这才还算耐的住性子来。
阎象显然也感觉的到,当即也不废话,直与那袁术说道:“陛下,如今天下皆平,也该好好论功行赏一遭。”
“太子提议,对于那立了功勋的武将,除了封禅官位,还要立一将阁,好叫后人所瞻仰。”
将阁?
袁术听得有些昏昏的,自己这儿子主意是当真不少,说起什么将阁,简直就是闻所未闻的东西。
也亏的这袁耀想到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来。
却听那袁术问起道:“将阁又是何物?”
阎象耐心应道:“所谓将阁,便是如那纪念碑一般,乃是为后人敬仰所用,却无高低贵贱之分。”
“太子意思,是在这城内专门树的一阁楼。待入阁之将军解甲归田之日,将其人的盔甲兵刃,皆在其中摆放。”
袁耀接着话道:“太尉说的不错,吾大陈之立,靠的天命所归,仗的父皇贤良,也依的将军骁勇。”
“立此阁,也叫吾大陈的开国之将们,能护卫吾大陈的千载王朝。”
袁术听得千载王朝,这才心动。又觉不过只是立个将阁,不是多大问题,才问起道:“可这能入将阁的,却能有些何人呼?”
袁耀立这将阁,一来自然是为了纪念在战场上奋战的将军们,二来么,也是给这些大将们上一层枷锁。
随着科技的发展,如今无法做到全民教育的大陈王朝,必然还是要依靠士族的力量。
可依靠士族,就怕几年后成为个曹魏第二啊!
虽然如今这朝野内没有司马懿这般的人来,却也要防患于未然。
至少,要把这些个大将,都捆绑在袁家的战车上。
给这些大将无上的容易,子孙后代继承者都入将阁一观,见得那祖辈们的盔甲兵刃,前头在书写上如何为大陈浴血奋战的事迹,这些后代若当真有一二反心,也得掂量掂量才是。
至于会不会培养出些纨绔子弟嘛...
这纨绔子弟,总归比狼子野心的谋逆之臣来的好多了。
而袁术问起之后,便听那阎象一一道来。
“大陈庐江公吕布,天下无双,纵横天下,可入阁。”
“大陈前将军纪灵,天威浩荡,赫赫英名,可入阁。”
“大陈左将军太史慈,信义笃烈,古人之风,可入阁。”
“大陈右将军甘宁,赴汤蹈火,盖世英雄,可入阁。”
“大陈后将军乐就,智足御众,勇足却敌,可入阁。”
...
别人都还好,就说到乐就这,直叫袁耀跳了跳眼皮。
终究啊!
乐就还是走到这地步了。
总觉得,自己穿越这一遭,有最大收获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乐就!
只是阎象可不管那袁耀所想,只是接着宣道:“大陈晋阳侯张辽,无坚不陷,当敌制决,可入阁。”
“大陈安东将军赵云,浑身是胆,飞龙乘云,可入阁。”
“大陈安南将军黄忠,威名镇荆,开疆帝畿,可入阁。”
“大陈安西将军马腾,破关入蜀,久经沙场,可入阁。”
...
之所以不是这马超,而是这马腾,也当真没办法的事情。
这马超也就只能委屈一些,反正是这马家人,谁入不是入嘛。
袁耀心里又是自我安慰了两句,阎象却还没说完。
“大陈安北将军张郃,立地擎天,巧变善战,可入阁。”
“大陈宣威侯张绣,气壮山河,身先士卒,可入阁。”
“大陈中郎将徐晃,性俭畏慎,明权成厚,可入阁。”
“大陈毅勇侯周泰,坚贞不屈,忠勇无双,可入阁。”
阎象说着一顿,再是拜道:“此十二将,为吾大陈开疆拓土,立下卓卓功勋,实乃有汗马之劳。”
“还请陛下恩准,以此十二将入的将阁之中。”
袁术听得瞅了瞅自己那太子袁耀,却见袁耀也是一齐与那阎象共同拜下,心知此名单多数也是其的主意。
只是...
这其余人倒是无所要紧,有些才降没多久的人物,袁术也不在意。
唯独在意的,是那庐江公吕布!
却听其斟酌道:“庐江公如此身份,还入将阁,是否多少有些不妥呼?”
老实说,这吕布入大陈将阁,那肯定是妥当的啊!
且不说袁耀这老丈人自身黑点就多,就光说为大陈开疆拓土,显然吕布也没为袁术打过什么账。
其早些年为大汉奋斗,晚些年为自己奋斗,就是没有为老袁家奋斗多少。
老爹有些不愿,也是情有可原。
真说起来,袁耀自己也不乐意把老丈人放在将阁之中,“污秽”了这将阁。
可吕布的重要性实在太大了。
就说自己二子还要过继过去,待数十年后,可不知形势还会如何。
绝对不能日后也叫自家兄弟祸起萧墙!
不管自己愿不愿意,这吕布都得放进去。
是以袁耀当即又道:“庐江公昔日在徐州,奋勇杀敌,为吾仲家免了东面祸患,如此功勋,该是入阁。”
见那袁耀如此坚持,袁术才终究是点了点头,算是应下。
至此,吕布死后,其那方天画戟就要入了将阁之中了!
见得诸事都是说定,袁术才是松了口气,与诸臣道:“而今天下终平,自该是有庆贺之时。然王朝才起,百废待兴。诸臣还当自勉,不可泄气大意,才可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
袁术这话说的,仿佛前头那执意劳民伤财,建设大纪念碑的不是其本人一般。
只是这吐槽只是在诸臣心中,倒是不会有哪个不开眼的当真说出来。
纷纷拜而应道:“陛下圣明,谨遵陛下之言,必牢记心中。”
“朝夕不倦,勃然奋励!”
袁耀在殿下,听得也是心潮澎湃。
终于啊,耗费了十余年,总算平定了这乱世了!
而今,这一新起的王朝,就在自己一族的手中,就在自己的手中!
自己能带着大陈王朝这一条大船,行驶向哪里的星辰大海,全依赖自己这掌舵之人了!
任重而道远,还该全力以赴啊!
657、千载王朝(大结局)
“内兄,你这又是何物?看上去,倒是惬意的很。”
袁耀那屋子中,来此的诸葛亮倒是不把自己当是外人。
不过说起来,这诸葛亮与袁耀倒是当真也不算外人来了。
应了那袁耀书信,诸葛亮还是来了一遭洛阳,见得袁娇之后,还是当了袁家女婿。
也倒是看不出来,这诸葛亮当真能看上自己的小妹。
而二人成婚之后,诸葛亮也待在了洛阳,往日没事,就往袁耀这太子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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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二去,这姻亲关系倒是越来越密切,关系是越来越好了。
只是今日,这太子府内,倒是出现了诸葛亮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物。
...
却见袁耀是半躺在椅子上,双脚不停晃荡着,叫整个身子随着那椅子摇摆起来。
这椅子,也是前阵子太子府内发明的器物,一经出世,便是大受欢迎。
就连陛下,都专门弄了一个龙椅,在洛阳的大殿上,摆放的卓有气势。
却不曾想,这椅子才没出现多久呢,又出现了一个新物件来。
见诸葛亮那探究的眼神,袁耀也是一跃而起,再是介绍道:“此乃是躺椅,是月英姑娘弄出来的。”
月英姑娘...
诸葛亮听得才是把视线放在边上那陌生的姑娘身上,见其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
由于微微低着头,那姣好的面容倒是叫诸葛亮看不真切。
只是...
这黄月英,好像是当初差点成了自己夫人的人物啊!
虽然素未谋面,但一瞬间,诸葛亮也有些其妙的感觉。
更为关键的是...
这黄姑娘怎么会来的此地,听那袁耀所言,二人似乎还是熟络的很啊!
正是这么想的当口上,却听袁耀说道:“孔明,此乃月英姑娘,承彦公之女。”
“前日里,听得吾弄出这椅子来,就是来的此地,特来求教。”
“倒是不想,其听完之后,便是弄了个躺椅,可当真惬意的很。”
“孔明若是不嫌,也来试试。”
诸葛亮还没应话,却听边上的黄月英低头见礼,再是应道:“分明是殿下所思,妾身不过助了些许力气,到的殿下嘴里,倒是成了妾身功劳来了。”
诸葛亮反应倒快。
小小的冲击,却也很快恢复过来,直说道:“想不到,黄姑娘还有这般巧手。”
袁耀听得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孔明倒是今日也不知,多年前在那襄阳,吾做的那霹雳车模型,可不是专门给你看的!”
好家伙,诸葛亮这才想起,当日自己被那霹雳车所吸引,后面专心弄的诸葛连弩,倒是忽略了此处。
旋即也是苦笑道:“原来如此,今日想来,才是想起。”
“当年殿下原来不知吾在黄公之处,是凑巧来了。”
说着,又是瞥了眼那黄月英,却见那姑娘虽是微微低着头,但身子的方向完全是偏向那袁耀,哪还不知道二人的关系。
心中稳稳放下那有些异样的情绪来,也是打趣道:“殿下是在好福气,就是鼓捣这些新物件,都有美人相伴。”
嘿!
想不到这诸葛还有当僚机的本事。
袁耀见那黄月英面色通红,却不反驳,心下大喜,一把拉过那诸葛亮,亲切道:“闲话休要多说,且来试试这躺椅便是。”
诸葛亮哪里比得过袁耀力气,正是被拖拽着走的几步,好不容易才摆脱道:“殿下,吾来可是有正事来的。”
黄月英听得颇是识趣,当即就要告退而出,却被袁耀挥手阻拦道:“这也没个外人,孔明直说来便是。”
此话,倒是又把那黄月英给弄的面色一红,只是那步子,倒是没再移开半步。
诸葛亮见得也不客气,当即就直言道:“前头西凉太守韩遂来了信件,说那曹操求粮,欲求问如何来应。”
又来求粮?
这曹操打的够猛的啊!
今年都是第三回了!
也不着急答应,只是缓缓问道:“如今孟德形势如何?”
诸葛亮当即应道:“据是信中所言,已是统了西域诸部,更是派的斥候,寻到了那嚈哒氏,只是那嚈哒氏似乎并不愿联合伐那贵霜。”
“曹操这才求粮,欲要先行统了嚈哒氏,再向南而征。”
好家伙,这曹老板够猛的啊!
这才多少人啊,已经干到嚈哒氏去了。
按着这般进度,该不会当真杀到贵霜去吧!
袁耀心里是连连感叹,面上还是淡然点头道:“真不愧是那曹孟德,也罢,就应其所求。”
“只是还得按照先前做作,叫人去看个真切,别叫那曹孟德给忽悠了。”
诸葛亮听得这才是点了点头,眼神却又歪了歪,看了眼那双眼正冒着光的黄月英。
“太子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就是要在那黄姑娘面前展露展露,这才如此做法!”
“哎!谁叫其有这地位来呢。”
心里怀着这些许的腹诽,正要转身而出,却见外头猛然又冲进个不大丫头,高呼道:“大兄,大事不好了!嫂嫂们全是往这来啦!”
这丫头,便是如今声名大噪的女神医步练师。
可谁能想到,这女神医在这太子面前,竟然成了个望风的了。
若是叫旁人晓得,可不知要伤心多少人。
袁耀却不慌不忙,直呼道:“来便是来了,吾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步练师听得眨了眨眼,这才注意到那诸葛亮的存在,这才笑了一句道:“原来姐夫也在此处,那倒是…”
话才说的一半,却又猛然惊醒道:“不行啊,这回不仅几个嫂嫂在,那董夫人也在,黄公也来了!”
娘啊!
这几个咋会面了!
袁耀一听,可没了先前的沉着,连忙打着哈哈道:“遭了,吾这还有事要与父皇禀报,可不得多待了,孔明兄,咱们下会再说。”
言罢,就是推门而出,只留得步练师三人面面相觑。
可惜…
袁耀似乎终究是晚了一步。
步练师在屋内,就听得外头的兄长高呼一句:“可莫要过来…”
“啊…这千载王朝,就要折在夫人们手里了!”
…
千载王朝…
还当真是不要脸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