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4、老爹的奇观
其实郭嘉与曹操都知道自己的处境。
大势不可违啊!
自从兖州出走之后,又知了袁术彻底平定河北,曹操就知道自己基本已经没有太多机会了。
之所以还与马腾韩遂在西凉打的不可开交,也是因为却还是不甘心失败!
只是再不甘心,也当面对事实。
今日听那郭嘉似乎亦有意动,曹操直忍不住问道:“奉孝,你这话里意思,却还当很觉得这袁耀可信不成?”
却见郭嘉深深点的点头,直与曹操应道:“吾常说,那袁家太子却有异人之能。”
“然此般能耐,非说是谋略深远,更非是什么胆气过人,只是其所见所识,非是寻常之人。”
这话曹操还是很认同的,就说谋略,那袁耀也算不得什么一等一的能耐。再说胆气,就更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方面了。
袁耀强就强在,裹挟着千年的知识,又保留了当代自幼培养的世家子弟的记忆。
未来与当代的完美结合,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光说见识,自然是与被时代所局限的当代人有极大差别的。
却听那郭嘉接着说道:“其想法虽是天马行空,却也往往能落得实地,非是凭空捏造。”
“所无根据,吾却愿相信,此图,当是为真!”
“只是路途究竟如何,那异族帝国又是何等形势,怕只有这袁耀一人清楚。曹公,若是当真要为此事,还当与那袁太子会个面才好。”
曹操听得是直直站在那大帐之前,呼的长叹一气,直高呼道:“就算真要见那袁耀,也先拿下这长安再言!”
...
袁耀其实压根没指望自己这信件能起多大作用,毕竟这信上所言之物,其实大部分都是危言耸听。
就说“更有百年帝国所觎”这句话,那完全就是瞎扯的。
真到了那百年帝国所觎的时刻,还得是再过个千年后!届时中原之地,汉家之民,才会有此危险。
现在嘛,主要的威胁还是在那些异族部落身上。
不过袁耀自然是要说的严重一些,不然怎么立在那高纬度上,进行降维打击?
只是虽然如此,他倒是也不指望曹操能多大动心,只是给曹操指了一条出路,说不得...还真会给民族的未来,带来深远的影响。
不过此刻,他正是面对着自己的老搭档,从许昌来此的太尉阎象。
...
自王朝新立之后,阎象就入了三公之位,是为太尉。
在内政方面,那是勤勤恳恳,殚精竭虑,为王朝的稳定,付出了太多。
尤其是摊上袁术这么一个皇帝,就更是不得闲了。
好在袁术在前头几年,似乎因为等待时机的过程养成了些低调的好习惯,在称帝之后,虽然也有大修宫殿,骄奢淫逸的念头,不过被一群老臣死命相劝,倒是还能安得住。
尤其是这许昌并不做大陈都城,那都城洛阳还未收复,以时机未到的借口,倒是也能耐住袁术的性子。
只是耐住归是耐住,就说说袁术那性格,已经扯开了“天命”的束缚,那还能闲着么!
必定是要整出点事来的!
“就说今日是为三公的阎象都有时间来邺城见自己,看来咱们老爹称帝之后也不太平,怕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来了。”
袁耀心中对自己父亲是在没多大信心,
“阎太尉,今日来此,莫不是许昌又出事了?”
是以袁耀这一开口,就有些大逆不道的感觉。
不过阎象自然也不会在意。
再怎么说,这两人都是老搭档了,从坑害孙策开始,到后头延缓袁术称帝,二人都是亲密无间的配合。
如今算是大功告成,阎象自不会为这一句无心失言,说未来的大陈明君什么坏话。
是的,在咱们阎太尉的心中,这大陈的未来,那全在这太子的身上。
要不然,也不能这么满怀热情,为王朝竭尽全力了。
甚至有这心思的,压根就不只是阎象一人,不过谁都不会放在面上罢了。
却见阎象直笑道:“太子说的何话,此番老臣来此,倒是真还不是坏事。”
袁耀还真没想到阎象会从许昌带来一个好消息。
面对阎象,袁耀也可谓是最放松的状态了,当即又问起道:“哦?既然太尉都如此说来,那看来是当真有的好事了!”
说着也是大笑道:“倒是不知道吾那父皇,做了什么好事来了?”
却听阎象说道:“殿下可还记得当年立下的纪念碑?”
这玩意袁耀当然记得了,当年为了这纪念碑,差点还与阎象吵了一架。
不过后续证明,袁耀的战略眼光是相当显著的。
纪念碑的存在,极大程度的聚集了淮南百姓的凝聚力。
而今既然王朝已立,纪念碑也成了大陈军马纪念碑,只是原来的淮南纪念碑也倒是留着,一直没有拿去。
只是阎象此刻一提起,袁耀倒是忽然心有所感,忽然问道:“莫不是父皇要建立新的纪念碑?”
阎象见自己提的一嘴,袁耀就听弦知音,心中忍不住赞叹一句,旋即就回道:“不错,陛下真要建个纪念碑,而且不是普通的纪念碑,是要建个能流传千百年的纪念碑!”
得,袁耀一听就明白了了,自己这父皇是想要代替自己造奇观了!
不过依照自己老爹那个性,似乎也并不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老爹这好大喜功,不能称帝都要称帝,这称帝完了还能当真闲着不成。
宫殿要留着回到洛阳去修,那修点别的总是可以的嘛。
一看那纪念碑能聚集民心,也不会被账下老臣们反对,估计这才动的这念头。
不过...
“父皇该不是要给自己建个碑吧?”
袁耀实在是对自己这老爹没啥信心,虽是那阎象已说是好事,却还忍不住又“编排”了自己父亲一言。
实际上在这种父君年代,这种话是很失体统的。
甚至质疑父亲,都是一种罪恶。
不过袁耀身份特殊,思想更特殊,阎象只当没听见,直是点头又摇头道:“倒也不说是为自己立的碑,只是那碑文上,总是要书写一些开国之事,难免要提的陛下两语。”
585、吕布的进程
说是两语,袁耀却也知道,怕是半面板书都得是自己老爹英明神武的形象。
而为何阎象要亲自来此,只怕也是因为担心自己对自己老爹这自大行为有稍许不满。
很有可能,那袁术还要把部分原本属于袁耀的功勋,给揽到自己身上去。
这事情嘛,其实袁耀是一点也不在乎的。
袁术要把自己吹成一个英明神武的明君,那便叫其吹嘘就是了。
何况就是其不大书特书,就按照开立王朝,平定乱世的事件,就算事实上是袁术有些拖后腿,但一到史书上,谁人能如此说?
只是袁耀倒也稀奇,阎象怎么不反对父皇劳民伤财之举。
却听其半开玩笑的说道:“父皇立此纪念碑,必是劳民而伤财,怎么太傅倒是不反对?”
此话一出,就见阎象神情又是变了几分。
倒不是什么难看神情,只是有些汗颜模样,直拱手与袁耀说道:“殿下之见识,非吾辈能及。昔日反对,也是不知殿下深意。如今有此纪念碑,百姓长年累月前去祭拜,使境内百姓团结一心,举世罕见。”
“就算是有神兵来犯,以此团结之心,也不可轻易破矣!”
“虽是亦要求人力钱财来造此碑,总也是益处良多,自不好拒。”
说来说去,这阎象话里意思还是因为知道那袁术绝对闲不住,与其做其他毫无益处之事,不如就立那新的纪念碑算了。
既然皆无异议,那袁耀自然也不会坏了那袁术的兴致,只是又再问的一句道:“就不知,吾父要把那纪念碑立在哪里?”
却听阎象再应道:“自然是许昌,陛下登基大位之地了。”
这倒是也合乎情理,就依照袁术那个性,怎么也要在许昌留下点什么印记来的。
袁耀听得也笑道:“此也是好事,太傅就安心协助陛下造的此碑就是。”
言罢,也不管这大纪念碑的事情,还是重点关心的庐江之事。
却听袁耀忽又问起道:“太傅,还有一事吾倒是要问,正好你来的巧,也不用吾在起书信而去。”
说着也不停歇,直就问起道:“不知庐江公,去了庐江之地之后情况如何?”
却见阎象听得一愣,随后才是缓声道:“庐江公此去,行事作风,实在非比寻常,”
边说边是看的看袁耀的神情,接着道:“许是因为心中实在不安,这庐江的世家们...已是有人起的书信,要求外援了。”
“好在庐江之外,倒是无人相应,如今只是庐江一地,闹的有些凶猛。”
袁耀也不意外。
虽然其未能与吕布明言庐江形势,但其总要知晓,就按照吕布这条强龙,不把那庐江弄的个底朝天就见鬼了。
至于那庐江世家求援未果,多少也在意料之中,不叫人惊讶。
袁耀只叫那阎象是细细说来,切莫漏的一星半点。
...
原来那吕布到的庐江之后,依着自己庐江公的身份,直接就一把拿下了太守刘勋。
那刘勋哪里见过这等不按照套路出牌的法子,他还等着吕布来寻自己试探一番,自己与其推诿一番。
再说庐江内部,刘勋早与世家们在这几日中做好了准备,吕布不花费些时日,定然是难以梳理清楚。
时日一拖延下去,自会有办法处理这吕布。
谁曾想,这吕布一到庐江,就带的兵马来此。
更是不管不顾,直接就把自己给捉了去!
就那刘勋想来,自己可是一郡太守啊!
谁能部分青红皂白,就这么把自己给拿下?
这是打陛下的脸面!
偏偏吕布就能如此!
直接寻的府上,把刘勋从府内揪出,直带去了公爵府。
也叫是那刘勋万万没想到会有此事,若不然,早就躲在兵营之中去了,也由不得吕布如此猖狂。
然而吕布捉归是捉了那刘勋,面对的问题也不少。
外头世家人纷纷高呼吕布为虐,人刘勋好好当的太守,却被毫无理由的拿去了公爵府,更是几日都不晓得音讯,简直就是生死不知。
这般暴虐之行,简直叫人愤慨!
庐江的何氏,陆氏,联合其他大小世家,连番在公爵府上抗议。
见那吕布根本不理睬,更是寻的庐江外的其他世家,要联名上书至许昌,请陛下定夺。
这个庐江,这会就是沸腾的热水,上头雾气环绕,内里涌动异常。
...
“在下来的邺城之前,陛下刚是收到了世家的信件,至于如何回应,倒不知晓了。”
阎象说着,不由也是露出些许担忧神情道:“此事庐江公实在有些冲动,本不占着道理,如此冲动行事,只怕陛下也要有些想法。”
“要是叫陛下也插手其中,只怕还是要庐江公吃亏了。”
阎象说的是不错,刘勋到底是陛下任免的太守,吕布就这么拿下,的确算是给袁术难堪。
何况袁术与吕布向来不对付,两人之间的维系,那全靠着袁耀的关系。
也叫是吕布等于拱手送出了徐州与青州,袁术对于吕布进封庐江公的事情,才算没什么看法。
如若不然,还当真以为袁耀什么都能说的算?
而今这才到庐江,就直接拿了庐江太守,这般高调,难保袁术没点想法。
袁耀听得也是沉默了片刻,才是摇头道:“若是只有吾那丈人去,倒是叫人忧虑。而今陈公台亦在庐江,倒是不用太过忧心。”
“以公台之才,必不会犯下此等错误,越是如此,越说明吾那丈人是在用计。”
阎象见袁耀心里有数,才算作罢。只是他也搞不明白,那吕奉孝到底是玩的哪一出。
要是当真对那刘勋来个严刑逼供,只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了!
...
实际上,这刘勋必然在公爵府内受罪的事情,不只是阎象如此想来,那庐江的世家们各个都是这么想的。
那吕布这么强横的把刘勋抢走,那还能好好对待吗?
这刘勋,可不一定被折磨成什么模样了!
不过虽然苦了刘勋,然吕布的这般做派,也是留下了把柄。
受点罪过,那就受点罪过吧!
586、倒霉蛋
人人都以为那刘勋是个倒霉蛋,就连阎象都这么想,更别说那陆家人了。
在庐江的陆府之中,就能听得那陆纡有些作秀般的叹息道:“谁都不能想,那吕布竟然正是这般匹夫样,不管不顾,竟然拿下了一郡太守!”
“要是这庐江之地因此而乱,只怕就是那吕布也绝不可能担待的起!”
“只是吕布如此做派,已自陷与不义,吾等已立于不败之地!”
说到最后,又是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来。
这屋内,如今被陆纡深深看好的陆逊自然在旁,比其小的五岁,如今才是年仅十三的陆绩,却也在旁。
说起来,这陆纡一直带着陆逊出入重要场所,也是无奈之举。
陆康死后,其长子陆儁死的也早,前些年陆康平定庐江之乱,那因功表封的郎中之位,只能到其孙陆尚身上。
可惜这路尚表现出的才能,甚至不如更为年幼的陆绩。
加上陆逊之父,陆纡之子陆骏也是早亡,导致陆家可谓是青黄不接,从而形成了这“老头带娃娃”的情景。
不过陆家内中的氛围还是不错,陆纡也常是鼓励陆逊与陆绩说自己那想法,是以此回陆纡的长吁短叹,很快就引了陆逊反对。
却听其上前拱手言道:“祖父,前番孙儿就有言,那吕布身边有陈公台相助,绝不容易对付。而今此招数看似昏庸,却怕存有深意。如若不然,那陈公台万不能为之,祖父绝不可大意!”
陆纡虽然看好自己的孙儿,但到底还是觉着陆逊年轻,只是逞强不肯认输。
也是耐心教导道:“如今那吕布已然如此做法,事实就在眼前,哪还有深意?”
“吕奉先与陈公台行军打仗确有一套,但这事可非是战场上的事。”
“只以为还照搬的那套强硬法子,就能对付吾世家,这吕奉先,想的实在太简单了!”
说着又叹了一句:“只是可怜了刘太守,在那吕布手下,定然是要吃苦了。”
陆逊还要说话,却见自己祖父已如此状态,知道说的再多也难动摇其心意。
只是暗叫不好,自是思虑对策。
倒是边上的陆绩,却有些童言无忌,仗着自己才是半拉大的少年,直冒出一句道:“叔父,绩儿倒是觉着,伯言所言不差,咱们还当真不可小觑了那庐江公矣!”
“闻说前些日子,那庐江的各大世家都在联络外援,那是各自存着火热心思,想拿下那吕布。”
“既然如此,吾陆家还是莫要参与在其中才好。反正是多吾一家也不多,何必再参与其中,也讨不得便宜。”
见陆绩也这般说起,陆纡当下有些犹豫了。
“是啊,绩儿说的是有道理的,这整个庐江的世家都在摇旗呐喊,纷纷行动,自己虽然是为大家族,但还用带这头么?”
“要不...先缓一步再说?”
...
人人都以为刘勋是个倒霉蛋。
倒霉在遇到吕布这个不讲道理的匹夫,直接捉了去用刑罚,来个刑讯逼供。
不过这倒霉蛋也算霉的其所。
是以这世家人堵了两天公爵府,就是各自作罢,各自组织,欲要弹劾这吕布。
至于倒霉蛋的死活,那还哪个能管?
只是...
这倒霉蛋真是个倒霉蛋么?
...
“啊呀,刘太守,怎么又是出的院子,可是想要与吾在切磋交手一番?”
听着这豪迈的高呼,在院子中闲着无趣,逛上两步的刘勋不由也是心下一颤。
这吕布到底是吕布,武艺当真厉害啊!
本来,这刘勋当日被吕布“绑架”来了公爵府,自也以为要受到吕布的迫害。
甚至自己都脑补出了一番什么笞刑,鞭刑的架势。
结果却万万没想到,虽然吕布绑架自己的时候的确很不客气,然到了这府内,却是把自己奉为了“座上宾”。
唯与真正的客人有些区别的是,自己这“座上宾”的自由受到了一些限制。
在府内倒是可以随意行动,总之就是出不得这公爵府。
至于外头的消息,更是难以传进自己的耳朵里。
刘勋开始的时候还吵闹了一番,欲要离开这府邸,结果看那吕布心意已定,看管严格,索性也就放弃了。
“也不知道,就把自己放在府邸中,又有什么用!”
“难道是要软化吾,叫吾感受这吕布的情义?”
“简直可笑!”
“反正这吕布也不可能直把吾放在此地,总是要放吾出去!”
十日间,想不明白的刘勋索性也不去想了,索性是心安理得的蹲在这府邸中,享受起了吕布的款待。
这几日,吕布更是有事没事就找自己来切磋武艺,也叫自己体会了下什么叫做“温侯无双”。
可惜...
若是想用武艺来折服,也是想的太容易了。
这刘勋,竟然以为吕布找他是要用武艺来折服他,也真是高看的自己。
却听其也是高声应着那吕布道:“庐江公,这接连几日比武,怕也不妥,今日就先歇的一日。”
也是因为这吕布一直对刘勋态度很好,连着刘勋都有种自己当真是在做客的感觉。与那吕布的交流,也很是放松。
不过再放松,刘勋心里也知道与吕布还是敌对关系,自己还是被俘到府内来的。
又是不客气的高呼了一句:“庐江公,把吾囚在此地,也是徒劳尔。顶多再有十日,吾看陛下的号令即刻要到,就要放吾而去。”
“奉先又何必做这徒劳之举,还是早日把吾给放了吧!”
听这刘勋竟然开始称呼起了自己表字,吕布心里那叫一个怒啊!
要不是有陈宫反复交代,一定要对这刘勋客气,吕布说不得那拳头就上去了。
只是有了陈宫的叮嘱,这心中再是火起,也只能忍住。
吕布到底也是有成长了啊!
却见其是扯出一个尴尬却也不失礼貌的笑容,直应道:“哎,吾这初来乍到,不过是请太守来叙罢了,哪有囚困一说,太守实在是误会了。”
见吕布服软,刘勋更是不屑。
“是与不是,汝心中有数,不必多言!”
“想来,攻有此般话语,那外头压力也是不小吧!”
言罢,竟是自回屋去,更不理睬那吕布。
还真当是吕布怕了其了!
587、闯府!
外头的情况虽然刘勋不知道如何,但就其想来,必定是一片混乱。
只怕当下,就这公爵府外,是乱成一团了!
刘勋明白,就算是这些世家人当真不上自己,但只要自己在吕布这,那也怕自己扛不住说出所有实情来。
到那时候,虽说世家人底子厚,想必也够其折腾的了。
所以自己在这公爵府内,最是不安的就是那些世家人,如今必然是想尽一切办法,要把自己给抢出来!
事实也的确如是刘勋所想。
公爵府外的世家人,在冷却了十日之后,又重新围聚了起来。
而这一次,那是空前的人数众多,显然,这些世家人是有的底气来了。
只是...
这其中,似乎就唯独缺了陆家人。
在场的众多世家,很快就发现了此事,当先就有人问起那何昌道:“昌公,那纡公怎么还不至,已是快过了时辰,莫非是临阵脱逃了不成?”
何昌作为领头的世家,自然是不希望那同样是庐江大世家的陆家缺席的。
只是这会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能半途而废,更不会因为陆纡的缺席,而动摇了其他人的信心。
却听那何昌低声道:“既然那纡公不来,便是不来罢了,反正吾等已得了陛下回复,还在乎纡公来不来的事情。”
那人听得心里当下安定了几分,也当真不在意那陆纡的事情了。
原来这些世家人今日大张旗鼓,却是因为拿了袁术的“尚方宝剑”。
庐江世家联名去许昌报信,袁术哪敢忽视。
这老袁家当年就是最大的门阀世家,对于世家人的厉害,袁术自然是清楚。
何况袁术本来就对那吕布没多大好感,听得其一去庐江就搞出这么多的事情,心里哪能痛快。
当下甚至要下诏书,叫那吕布直接放了那刘勋。
也叫是被司徒王朗所阻,才只是回了个信件。
这王朗前两年亲自参与逼迫刘协退位,如今早就忘了当年吴城下的事情,这会位列三公,那屁股不要摆的太正。
一心一意为的袁陈王朝,只是与袁术劝说道:“陛下,既然太子殿下叫吕布入驻庐江,自该早料此事。如今却无所动作,陛下若是轻易下诏,怕是要坏了殿下事来。”
“何况那庐江之情究竟如何,吾亦有所耳闻,若是真能平了世家之乱,岂不正好?”
“若是不能,届时把事都归在那吕布身上,也不算坏事。”
这一通话,直就把袁术给说服了。
老实说庐江的事情袁术能不晓得么?
那是比袁耀知道的还早!
只是在袁术眼里,世家人在自己的当地权势滔天,似乎也很符合社会逻辑。
毕竟当年老袁家在汝南,也是这般的地位。
袁术到底还是目光短了一些,或者说,没有适应自己是为帝王的眼光角度。
要是袁陈王朝里真再出现一个当初袁氏一般的世家,明显对王朝的统治并不是什么好事。
只是袁术当年自己就是这么来的,才当了两年皇帝,哪能如此快的看到其危害,自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而今听得王朗之言,才是点头应道:“王司徒说的不错,吾就不下诏书,只回个信来安抚便是。”
于是...这庐江的世家们,收到的不是袁术的诏书,只是一个回信罢了。
不过虽是回信,世家人也若是被打了鸡血一般。
为何?
只因那袁术信上表示理解了庐江的处境,若是那庐江公当真是肆意妄为,定然要责罚与其!
这吕布肆意妄为的事情,还需要认证吗?
那都直接到太守府内去抢人,已经肆意到这般的程度了!
而那刘勋刘太守,更是不知道在其中已经是哪般模样了!
甚至在那公爵府内,甚至传出了些许风声,说那刘勋已然扛不住,已是露出了些许线索。
这还哪能叫人做的住!
拿了陛下的回信,这些个世家人也只当是拿了诏书,就冲到了公府门前。
纷纷高声呼喊,要那吕布开门放人,若再是不放,直叫要冲进府内,救出那刘太守!
“救出刘太守!”
“救出刘太守!”
如今这年头,也没什么隔音墙。
府外众人高呼,哪能传不到府内之中。
正在屋内歇息的刘勋,听得外头气势浩大的高呼,不由即是自顾自的大笑道:“哈哈,这离开的日子不用再等,今日那吕布就得放吾归去了!”
话音刚落,果然见得那吕布进的屋内,手中还拎着一坛子美酒,眼看就是赔罪来的。
刘勋心中得意,面色更得意。
直就与那吕布言道:“奉先,看来今日,是咱们要喝的最后一坛酒了,这出去之后,莫要怪吾不客气!”
“呼...”
吕布是当真担心自己一坛子酒就砸在那刘勋的脑袋上,只是这已经憋屈了这么多的时日,眼看大事已成,那再是憋屈,也得憋下去啊!
暗自长呼口气,吕布又是那尴尬笑容,直笑道:“这在府内,只喝酒,哪用说什么外头事,扰了兴致。”
刘勋见那吕布犹自嘴硬,仿佛没听得外头连连的高呼声起,心下只是不屑。
“看你能熬的多久!”
心里暗骂一句,也是冷笑道:“喝便喝来,难道还怕你下的毒药不成?”
言罢,就是直与那吕布出的屋子,到的院内饮酒去。
耳边听得外头不断传出的“救出刘太守”的高呼,面上与吕布喝着美酒,刘勋在这吕布的公爵府内,甚至产生出了一种运筹帷幄的感觉。
心里不自觉的又是感叹一句:“这可真是爽快啊!”
...
刘勋爽快的当口,外头已经是鸡飞狗跳了。
那些世家人见公爵府中还无人来应,已是有脾气暴躁的,忍不住就是上前捶起大门。
“哐!哐!哐!”
那紧闭的大门被敲的震天响,简直就是一副要闯进去的模样、
许是因为实在是受不住,终于有人来开的大门。
却见一中年文士,气质斐然,大开府门,就是对着一众人高呼:“吾乃军师将军陈宫,尔等皆是何人,还如此骚扰公爵府?”
588、吕布他怕了!
阶段性的胜利!
那陈宫军师将军的称号看着唬人,对庐江的世家们,却是一点都不看在眼里。
他们只知道,这紧闭的公爵府门总算被打开,那吕布终究还是扛不住的!
而听那陈宫竟然还在趾高气昂的呵问,当下就有人顶着应道:“还问吾等为何在此骚扰?那刘太守已被那吕布捉了十数日,如今正是生死未卜。这庐江一地,大小官员心急如焚,安得还由你在此呵问?”
言罢,更是要不管那陈宫,直就欲往府内闯去。
陈宫既是已守在门口,却哪里还能叫人进去。
当即抽出身边佩剑,“噌”的一声直指着当先的那人,冷声呵道:“这堂堂公爵府,哪里是个人就能闯进去的!”
“尔等只说那刘太守就在此地,可却不知那太守本就与庐江公有旧,只来一叙罢了!”
“倒是旧情缓却,自会归去,何需如此在公爵府前喧哗?”
这特么不是完完全全就在瞎扯么!
那吕布怎么可能与刘勋有旧情?
更何况谁都知道,袁耀叫吕布这强龙来此是安的什么心,这般大张旗鼓的模样,可是当他人都是瞎子不成?
当先那人根本就不欲与那陈宫掰扯。
身边有那么多支持者,更是有陛下的信件,还怕你个陈公台不成?
当即就是以着比那陈宫更是高昂声音回应道:“吾等有天子诏书,谁人可拦!”
“嘶...”
那陈宫显然是被此话给震慑到了。
却见其是倒吸一口凉气,面露几分凝重,很是不安的回应,那声音都不由低的几分道:“还当真是有陛下诏书?”
当先那人见陈宫语气明显软下,直觉得是这陈宫当真怕了,当即更是有些趾高气昂的高呼道:“知道怕了就好,还不速速闪开,免的受罪!”
陈宫再不应答,只是深深看了一眼那打头之人,才是退的一边,还当真是让出个道来。
那打头人见状是心中大喜。
这在一群世家人面前把那陈宫说的哑口无言,也是长脸的事情不是。
下意识的,那打头人就回头看了眼只在后面,直未说话的何昌。
只是这不看还好,一见之下,那心里顿时就凉了半截。
却见那何昌,正是一脸暗沉,原本就淡薄的面上,此时更无半点笑意,反而是有些忧心忡忡的模样。
那打头人不知道何昌在忧心的何,如今这府邸终于能进去,只要救出了那刘勋,则大事已定!
这还忧虑何来?
本能的,出于对自我的保护,那打头人忽的缓了一步,向着那何昌高呼道:“昌公,这府邸,还当你先跨的这一步啊!”
何昌为何此般神情?
正是因为那打头人的失心之言啊!
己方众人虽是拿了天子回信,但回信就是回信,可非是诏书!
见那陈宫这么轻易的一步就让开,何昌心里总觉得有个圈套等着自己。
这会见那打头的“坑货”竟然还转头招呼自己冲锋,当即就回绝道:“休要多言,速速进去救下太守才是!”
其余众人在边上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哪里能感觉到二人之间的交锋。
听得何昌之言,也是纷纷嚷道:“是啊!还当是先救下太守,安能还在此处磨蹭!”
边说就边是推着那带头人向里头闯去!
那打头的世家人哪里来得及解释,直就被人群簇拥,就拥进去了这府邸之中。
只不知怎么的,那人进的府内的刹那,就感觉边上的陈宫也是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那是一刻也不带放松的。
...
那打头人名唤王序,也算是庐江的世家。
只是庐江王氏,定然是比不上前任太守的陆氏与流传数百的何氏。
今日在吕布府前,这王序为何如此用心,也是存着在此回要在诸多世家面前露露脸的打算。但这并不代表王序就是一个完全没头脑的人物。
当他见那何昌直就缩在后头的时候,那心里就明白,说不得这会自己冲锋在前的举动,其实是个错误的举动。
有意识的,那王序在入的府邸中之后,也开始落在后面。
只是...
正是悄悄落在后头的当口,却听“啪”的一声,那王序就觉边上一人搭上了自己肩膀。
转头一看,竟然是那陈宫,不知什么时候摸到自己边上。
旋即就见那陈宫露着笑容,很是“宽慰”的拍了拍自己道:“事已至此,再往后走也无用了。不过最好尔等真有陛下诏书,若是不然,只怕是要惨咯!”
那陈宫哪里还有半点先前的颓败模样,此刻简直就是成竹在胸!
“该死的!自己似乎当真是犯下一了不得的错误了!”
只当下,心里隐隐开始后悔的王序,也只能指望能找的刘勋,别是被那吕布偷偷转移的了出去,要叫自己担负下罪名。
...
“刘太守!刘太守!”
众人冲到了公爵府中,就开始四散而去,纷纷高呼,欲要早日找的那刘勋。
这也是众人先前都商量好的对策。
生怕吕布在府内转移刘勋出去,来个死无对证,众人分成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直就去寻那刘勋。
见得有人阻拦,也是不管不顾,直就冲进去。
要是还有阻拦的凶狠的,更是会仗着人多,直接冲进院子中。
也是因为前头在大门前,那陈宫的软弱让众人都看在眼中,只以为这吕布是从上到下,都当真怕了!
然虽已是这般横冲直撞了,不过却依旧是一无所获。
众人一合计,唯独还有内院未去。
此回王序倒是留了一个心眼,这府邸的大门是自己闯过去的,那内院的门槛,还是让给他人比较好。
于是王序就在人群之中,听得世家人与那庐江公之间的对呵!
“此乃公爷内院,哪个敢是硬闯!”
对于世家人来说,都已经闹到了这份上,也不管谁脸面了。
除非是袁术这会站在此地,不若谁能阻拦他们的步伐。
纷纷就是高呼:“那吕布必是把太守藏在此中!诸位,眼看太守在此中受罪,吾等安能退缩?”
“必是不能矣!”
“诸位,且与吾共往之!”
589、刘太守,你怎么没事啊?
“奉先啊,都已是这般情况了,你还不放吾走?”
刘勋有点迷恋上这“运筹帷幄”的感觉了。
外头那不断的高呼声,其实这刘勋早就听着了。之所以未有动作,纯粹就是装腔作势。
稳操胜券的时候,那还不得是在敌人面前显显威风?
更何况,这敌人还是吕布,那更要叫人显摆了!
而这会听的外头的争吵,刘勋是端起酒杯,就是满脸得意的问起那吕布。
吕布这会都已是尴尬习惯了。
见得刘勋那得意模样,心头只是冷笑。
“如今这过程皆如公台所料,这刘勋还自鸣得意,简直可笑!”
“那便再让他得意这最后的光景!”
心里有这么个念头,吕布面上也是再憋屈的自己,直装傻充愣道:“太守说的话,怎么叫人当真听不懂,你我二人不过来叙旧,又说什么放不放的。太守要离,自去便是。”
嘿!
看来这吕布到了这份上,也只能放了自己了!
听那吕布前言不搭后语,刘勋却只以为其只是还不认输,心里痛快,端起面前的酒樽就是一饮而尽。
心里更是暗自佩服自己。
“要不是自己早看穿了那吕布假惺惺的模样,在这府中稳如泰山,也是早算了外头的各大世家必然有所动作,是以从而不露半点口风。”
“而今,终于是到了出府之时!”
却见那刘勋喝完酒,就是猛然起身,也是做作的朝着那吕布拱手道:“既然庐江公已不能再留吾,那刘某就此别过,不过公之多日招待,刘某定不能忘!等的明日,必是要回请了庐江公!”
撂下这最后一句狠话,那刘勋也不再看那吕布,就抬步欲走,迎接自己的胜利。
谁曾想,这才是一个转身,那外头的喧哗声也终于冲进了内府之中。
只是期待中的两军顺利会师的喜悦并没有来临,刘勋正对的,是来人那极为错愕的神情。
“刘太守,你怎么没事啊?”
…
一瞬间,内府之中顿时陷入了有些诡异的场景。
这些世家人,基本都以为那刘勋必定在公爵府中饱受折磨,谁却能想到,见得这刘勋的当口,其竟然一点屁事都没有。
非但没事,且看这边上的情景,就知道这刘勋不仅是没点屁事,说不得还过的相当潇洒。
你看看那案上的杯酒,就知道二人先前定然是正在“把酒言欢”。
这不就出问题了嘛!
此番这大张旗鼓冲进这公爵府里,那喊的是什么口号?
喊的就是“救出太守”啊!
结果呢?
这太守要救么?
那不正是活的好好的么!
与那吕布推杯换盏,前头可不知是怎么一副和谐场景呢!
当缩在人群之中,正是今小心不已的王序,一见得那好端端的刘勋,当即就暗叫不好!
“不过最好尔等真有陛下诏书,若是不然,只怕是要惨咯!”
本能的,那王序当即就想到了前头那陈宫在耳边的话。
要说前头还有些不明白,这会可是明白的透透的了!
果然,王序这心里的担忧才起,就见那吕布猛然起身面上挂着极为愤怒的神情,直高呼道:“哪来的这么多人,竟然直创的吾内府之中!”
所有人都晓得这吕布是在做戏。
这外头都打成什么样子了,这吕布竟然还一副恍然大悟,刚刚知晓的神情,可不就是在做戏么!
只是面对吕布的怒气冲天,谁人敢上去应答?
若是这刘勋半死不活也就罢了,如今却是分明做客模样,哪个还敢嚷嚷什么“救出刘太守”。
只世家人虽不说话,自会有他人前来应答。
却见那陈宫是上前一拜,高声呼应道:“回庐江公,这些人,皆是说什么要进府内救出刘太守。”
“在下已与他们早言,太守不过只来府中做客,不想这些狂徒,却各个不听,非要入府。”
“在下实在阻拦不得,却只能眼睁睁的看得其在府内横行。”
陈宫说的吕布是更怒了。
直是高呼道:“笑话!堂堂大陈公爵府,哪个敢随意乱闯!”
“今日之景,吾必要启禀陛下,叫其为本公爵做主!”
陈宫却哪能放过这些世家人,当即又上前道:“只怕却是不行,这些人,皆是得了陛下诏书,才能闯入的啊!”
吕布又是一副惊闻模样。
“陛下诏书?”
“陛下为何对臣下如此啊!”
“丞下忠心耿耿,为陛下扫平了徐青之地,却哪想会有这般下场!”
“吾心不服!定要去许昌问个究竟!”
陈宫却又连忙劝道:“想来陛下英明神武,绝不会如此轻率。”
“这诏书一事,还有蹊跷,说不得是这些人传的假诏!”
言罢,就是转身对着那人群中缩着的王序高呼:“王序!你先前说的那天子诏书,何在?”
王序哪有什么天子诏书,充其量也不过只有个袁术的回信罢了。
这回信,可就比那天子诏书差远了,根本就不是一个东西!
被那陈宫一质问,根本就知道如何应答。
支支吾吾,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
陈宫一见,哪还不知这王序当真是奉的假诏,心头狂喜,面上却依旧冷面。
“王序!你竟敢假传天子令,以图创进公爵府,此等罪行,可知该当何罪?”
王序一听整个人都软了。
这罪名安上,可是杀头大罪,若是被有心人所用,必的万劫不复之地!
也是不由心中暗自愤恨,为何这刘勋偏偏就无事!
若是那刘勋被那吕布弄的半死不活,那就皆是吕布问题。
如今刘勋安然无恙,却只能是自己的问题了!
只见陈宫呵斥完那王序,又是把手指向边上众人道:“尔等皆是,各个都别想走!”
众人各自心惊胆颤,显然是被那陈宫给震慑到了。
只是这陈宫的话语哪算什么,后头跟着的吕布,那才是叫吓人!
刘勋就见吕布是双目一瞪,眼神伶俐的瞅着几人,直呼道:“原来是假的,我早说陛下绝对不会对吾如此!”
“来人,把这些谋逆之人,全部拿下!”
“轰!”
随着吕布一声令下,内院中猛然窜出一群军士,领头的,更是那高顺!
590、陆逊北游
见得这内院中早有埋伏,众人也算彻底绝了心思。
明显是被对方设下了计谋,这技不如人,还有何可言?
只有那刘勋,在吕布与陈宫的只言片语之中虽然听得了些端倪,却到底不晓得外头的情况究竟如何。
只见得那内院中冲出的军士,与那面色凝重的世家人,刘勋也晓得情况不对劲了。
“该死的!这么多军士藏在此中,吾竟是毫无所觉!”
刘勋亦说心中暗暗后悔,没早是机敏一些。
却不曾想,自己先去那洋洋自得的模样,哪里能还顾得上半点机敏一词。
而不管那刘勋暗自后悔,场面上已经被吕布完全掌控。
甚至已经不用吕布亲自出马,这高顺加陈宫的组合,已经完全能牢牢控制住这些世家人了。
就算还有一二不死心的,欲要上前抵抗,也不能抵抗的了高顺的陷阵营啊!
这陷阵营都能“上天入地”了,还搞不定几个世家子弟么?
这闯入公爵府中的世家人,是有一个算一个,统统被压在军士手下。
也只有何昌,陈宫念在其也是年纪一大把,加上又直有名望,才没搞的太难看。
而何昌,也终于明白那陆纡,今日为何缺席了!
“那陆老儿,怕是早早就察觉了有异,才是未到此处。”
“也叫是可恨,这觉是有异,却不言语,直让吾等来冒这险!”
那何昌很快就明白那陆纡的心思。
要是这世家能成今日之事,作为共同的利益者,这陆纡就算不来,那也得了益处。
而若是今日当真有变,不亲自下场参与,也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
“可恨啊!”
“见那陆纡未至,自己该留个心眼才是!”
只是眼下也顾不得埋怨那陆纡来了,何昌已是看明白了那吕布打的是何思量了!
“压根就没有打算拿那粮草说事啊!”
人人都以为,这吕布到了庐江就要查那粮食的事情,结果谁想是剑走偏锋,根本就不管那粮草一事。
只是下的个圈套,以他罪控制了这些世家人。
如今粮食克扣的罪名虽未能查明,然这依靠假诏闯进公爵府邸的罪名却已经是实打实的,不容人辩驳矣!
刘勋见得形势急转直下,当即忍不住就与那吕布高呼道:“奉先,你这是作何?无缘无故,安能对昌公如此不敬?”
吕布见那刘勋这般形势还敢与自己装腔作势,忍了十来日的吕布早就忍不住了。
当即哈哈大笑,直与那刘勋说道:“刘勋!汝却还当真以为吾吕布会叫你这匹夫来府中做客?与汝客气几日,倒是敢直呼吾吕布表字!”
“今日不与汝计较,速速离去,待明日,定来汝府上做客去!”
刘勋见那吕布是图穷匕首见,哪里还有前头与自己的“好面孔”,心里也是一时难以适应。
而到的这份上,其也终于晓得面前的形式究竟如何了!
张嘴又想说的什么,却被旁人直接“请”了出去。
前头是欲走不得,如今是想留却只能走。
刘勋也是完全由不得自己啊!
…
庐江的形式,瞬间开始偏移。
本以为那吕布狂妄自大,在莫名其妙拿下刘勋之后,已是无胜算。
却叫人万万没想到,这一日之后,就形势逆转,世家变得再无胜算!
唯一没有掺合进此事的陆家,此刻却没好的哪里去。
毕竟大家都在一条船上,你再怎么能躲,一旦庐江世家都出事,你陆家能躲过么?
所以这陆家,虽然躲过一劫,却也很不平静。
…
“唉!真想不到,那吕布把刘太守强虏过去,刘太守却竟然毫发无损,压根就没有任何动作!”
“如今世家皆被那吕布控制,可不知情况如何了!”
陆纡在自家屋内是长吁短叹,即是有些庆幸自己没掺合进“假诏”一事,又担忧在世家被吕布处置完后,自己这陆家也逃不过。
这即庆幸又担忧,搞得陆纡也是很忧心啊!
“逊儿,绩儿,以如今之势,虽然吾陆家逃过一劫,但形势依旧岌岌可危,可当如何?”
自从上回陆逊与陆绩两个少年力劝陆纡不要掺合在世家人联合的事情,如今正是应了两个少年当初的预言,这陆纡是更加器重这陆家未来一代的希望了。
陆逊还是当仁不让,直是开口应道:“祖父,既然事已如此,则不可再做抵抗之举,只是要认输,也不该向那吕布认输。”
“这庐江的关键之处,还在天子殿下身上。”
“祖父若是可信,逊儿愿意往北走一遭,亲自向太子赔罪,定叫吾陆家无忧。”
要去邺城亲自赔罪?
陆纡听得心中还是有些侥幸,只觉得殿下再狠,也不可能杀尽了庐江大大小小的世家!
可那陆逊说的斩钉截铁,尤其是前几次都说的准确无疑,也叫人有些迟疑。
“真有如此严重?殿下真要对整个世家动手?”
陆逊听得却认真的点了点头,极为肯定的应道:“不是对整个庐江的世家动手,而是要为整个朝内的世家做个榜样啊!”
“庐江一地,的确会引起混乱,然对整个王朝之内,一郡之地,又算如何?”
“若是吾等再有思量,殿下定然不会心慈手软!”
“如今若是能先靠向殿下,表明心意,加之本也未掺合庐江公府中一事,定然无忧。”
陆纡见陆逊分析的头头是道,也只得同意。
只是还有些不甘,直叹了一句:“今日孙家势大,吾家又与孙家有仇,如此下去,怕是再也抬不起头来!”
究其缘由,还是因为当年的庐江之战啊!
不过也确实如此,昔日陆康可是正儿八经,怒喷袁术是“反贼”的人物。
这陆家经过陆康这波操作,在袁术心里能得好么?
自是也担忧袁耀的想法来。
好在这陆逊倒是颇有信心,直应道:“殿下向来看重人之才情,若是能去邺城,叫殿下看重吾陆家,则日后可有腾飞之日,祖父这倒是不用忧心。”
“只是离开之时,怕那吕布迟早上门,若是真有此日,祖父万不可阻,只要得殿下宽恕,则万事好说。”
陆纡这才点头相应,让着陆逊,快马加鞭往北而去,直去寻那太子袁耀。
591、陆逊的师傅?
陆逊走后,吕布果然没放过这陆家。
世家人因为罪行被控制住之后,其中那内里的苟且勾当,自是难以遮掩。
一下就把所行罪恶揭露无遗,陈宫连根拔起,自然会查到没有出现在公爵府的陆家身上。
这也是先去为何那何昌不着急的缘由。
大家都干的错事,你陆家想独善其身?
想的美!
只是这何昌也玩不能想到,这陆逊竟然已经去了邺城,准备率先向那袁耀投诚了。
是以别家想尽办法阻扰吕布的时候,这陆纡就显得相当配合。
…
“陈军师,此乃收存粮食的记录,其实真说起来,还真没的多少。”
“军师也该知晓,这前些年头,皆是旱情,吾等如此做法,也是弥补一些损失,当真未存的他念!”
陆纡这是行动上配合,嘴里也是为自己开脱,倒是把来此的陈宫弄的稍微有些不适应。
本来嘛,要说这庐江世家,谁人可能逃过一劫,或许也只有这未在当日出现的陆家了。
只是庐江的乱象,那是拔出萝卜带着泥,这庐江的大大小小世家,哪有可能半点干净的。
既然要查,自然要一查到底!
就算前头陆家无人出现在公爵府,那只要是牵连上了,那陈宫也不能放过。
本来以为,也是要被多少阻扰,不想这陆纡却极为配合,简直就是一副坦白模样。
陈宫虽是来查事的,面对陆纡这配合态度,自然也不能太过恶脸相向。
反倒是因为难得有人配合,这心头一好,还不由劝了一句道:“这庐江之事,也怪不得太子殿下要处置。”
“前头淮南大旱,吾等虽不在此地,却也听闻殿下与袁司空处置的有多少艰难。”
“司空更是常年累月,费劲辛劳,为了平灾,是茶饭不顾。”
“而今,好不容易平灭了天灾,却又起人祸!”
“这叫司空何想,这叫殿下何想啊!”
这司空,说的就是司空袁涣。
当年这袁涣为典农中郎将的时候,当真是为了旱情是尽心尽力,费劲所有力气。
而今眼看成果被人破坏,这说不得是比袁耀还痛心,还恨这些庐江的世家人与那太守刘勋。
这朝中,要说对袁耀此回行动最发自内心支持的,想来也就是这袁涣了。
于是大陈的三公,太尉阎象是袁耀的老搭档,司空袁涣是发自内心的痛恨庐江世家。
这三公已有两个支持,剩下的司徒王朗,本就处于弱势地位,自不会反对袁耀。
这处置庐江的事情,是当真没有太大阻力!
陆纡谨记孙儿走之前的交待,听得陈宫的话语,也是“认错”道:“唉!此番当真错矣!是以前些日子,早就使吾那孙儿陆逊,前往邺城,向着太子殿下亲自告罪去了!”
哦?已去了邺城?
陈宫听得暗自吃惊,心道这陆纡到底是有些底子,这么快就下了决断,竟然已是去千里迢迢,寻了殿下了去。
不得不说,这个决断是相当正确的。
只要殿下开了口,自然是一切都好说。
而说不得,太子殿下见这陆家心诚,很可能就放过那陆家了。
若真是如此,自己倒是不好太过狠了。
当下也是应道:“既然纡公已知事错,去寻了太子,想来太子也不会太过为难,纡公也勿太过忧心了。”
陆纡当真没想到,自己一说去找了袁耀认错,这陈宫的态度当即就变化了。
竟然都劝解自己别太忧心了,也是出人意料。
忍不住又道:“还是吾那孙儿,看的透彻啊!”
“看来日后,也该是退位让贤,交给孙儿们了!”
正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那陈宫听得便是心下一动,当即又问道:“纡公说的孙儿,可是此番去寻太子之人?倒是不想,这主意还是其给定下的。”
陆纡现在那是知无不言。
见得那陈宫态度的变化,其还哪里不晓得自己那孙儿又判断对了。
直与那陈宫介绍道:“军师猜的不错,此番欲去北面请罪,即是吾那孙儿的主意。”
“吾那孙儿名唤陆逊,表字伯言,年方十八。虽是尚为年轻,却素来机敏有才,日后若是军师看的上,还当多提点一二。”
十八岁!
正是当年太子殿下来徐州的日子啊!
本能的,陈宫天然就对那素未谋面的陆逊有些许亲切感。
再加上这陆逊能决断去为家族去寻太子,一看便是有能耐,又有担当的人物,日后必定前途无量!
也是不由点头赞叹:“陆公子确有决断之才,纡公后继有人矣!”
陆纡听得这话立是心下一振!
这陈宫现在可是地位斐然啊!
在庐江的局势之中,更是有举足轻重的作用,若是能得其亲昧,定能助陆家逃过此劫。
再说了,这陆家当年到底是得罪了袁术的,太子对陆家的想法,也犹未可知。
要是能通过陈宫,搭上吕布这条线,走国丈路线,那也是好事啊!
怀着这些主意,陆纡当即就说道:“军师若是看的上,回头便是让伯言前来拜访军师,也请军师看看资质如何。”
“若是能入的一二法眼,日后也求军师多多教导。”
陈宫万不能想自己来查庐江一事,竟然还查了个徒儿出来。
只是…
看如今天下已将定,自己这些本事,似乎也要找个人传承下去才是。
…
袁耀不知道自己让老丈人去个庐江,倒能把陆逊与陈宫联系在一起。
陆逊也更是想不到,自己前遭才去了邺城,后脚自己的祖父竟然就把自己卖给了陈宫。
这会才到邺城,一见太子的他,自觉正站在一个时代的重要时刻!
为何?
因为在其身边,不止是有太子袁耀,更有那本该在洛阳的曹操,与其某主郭嘉!
陆逊不明白,为何自己只是来告罪一声,就被那袁耀拉在了与曹操的议会之中。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陆逊也顾不得这些了。
只安安静静在边上,直听得那曹操的开场白。
“袁公子,先头信中所言,西面那四百年的异族帝国,当是为真呼?”
592、曹操的路
曹操还是不愿称呼袁耀为太子。
不过这也难怪,就依着曹操的个性,哪里愿意当这大陈的臣子。
不当这大陈的臣子,又哪里会称呼袁耀为太子?
还是如同那先前的时候,只称呼一声袁公子罢了。
袁耀当然也知曹操为人,自也不在意这些,只是也暗自佩服这曹操竟然敢是独闯龙穴。
不错,此回曹操来邺城,除了郭嘉,那是兵马未带,只身而来。只叫程昱与曹仁等人,暂以其子曹丕为主,还在西面抗衡那马腾与韩遂。
...
“曹公该知晓,吾袁耀说话,向来不会诓骗人。只是那图上所注究竟从何而来,实在不好与曹公明言。”
“只是这图,乃是千真万确,绝不会出假,曹公放心便是!”
曹操哪里能放心的。
这袁耀嘴里的话,你若真是完全信了,那指不定人就莫名其妙的没了。
只是...
既然曹操已是来此,这心里还是对袁耀还是很有信任感的,至少在此事上。
谁都明白,今日袁术军势庞大,要是举全力攻伐曹操,连个根基都没有,曹操哪里能挡住?
袁耀却还能为的自己费的心思,又是画出图来又是写的信件,其中的心意,曹操多少也能明白一些。
当下,曹操还未开口,却听袁耀又开口道:“昔日,闻说曹公一身胆略,为讨那董卓,可是奋不顾身!”
“此心天地可鉴,虽已经的数年,只叫耀亦不得忘。”
“今日愿交此图与曹公,也是念的当年此情尔!”
说起来,特别是年轻时的曹操,确实曾不畏权贵,一心想匡正朝廷。说年轻时的曹操是忠臣,是可以的。
不管其什么时候变换的此心,至少年少时,也是个满怀理想与抱负的“好青年”。
袁耀说这些话,过是有些过,但也是事实罢了。
这叫不忘初心,不先勾起曹操当年的理想,这事就聊不下去。
只是曹操已非是当年的心境了,自中平六年,曹操出走洛阳起兵,回乡不顾父亲反对,联络家族兄弟一同起兵反董,直是今日,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二年了。
这十二年间,多少事情经过,曹操更是手中拿捏过那天子刘协,早就失去了对大汉的忠心。
现如今的曹操,更已是四十六岁了!
虽然袁耀说的恳切,却哪里能三言两语打动了曹操,只见其微微一叹,才是笑着道:“公子倒知人心,只以此说,倒是还当真叫吾有了一二远去西面的心思。”
只是话锋一转,又是叹道:“只是此若当真一去,定是再难有归途,公子也能去了的一敌,与公子,也是极有益处啊!”
袁耀看这曹操把话都说明白了,索性自也说开了。
反正这自己占据优势,放在明面上,那也是自己占便宜。
却听那袁耀“掏心窝”的说道:“曹公,本来这话,吾不该说的,只是今日怕是能与曹公好言好语的最后一日。再不说,怕再难有机会。”
“曹公之才,吾向来佩服,然天下王朝,只得存一!今日吾袁家已继承天命,所敢抗者,自皆不可存矣!”
“然曹公大才,若以此抱负之身而不得善终,实乃可悲可叹之事。”
“袁某思来想去,虽曹公不可留的此地,然世界之大,安能未有去处?”
“这才留的一路给曹公,只看曹公愿不愿去的!”
袁耀话音一落,这屋内就陷入了沉静。
在边上迷迷糊糊的陆逊,也算听明白了。
这北方的战事情况,陆逊虽不知的十分清楚,但大概还是知晓的。
至少知道,袁耀已经平了整个河北,袁绍势力灭绝,曹操势力被逼西去的消息。
只是今天听的,才知了细致的内情。
“看这模样,太子倒是真心实意,要给那曹操寻个出路来的。”
“莫不然,这曹操怕也当真只有拼死而战,战死沙场的结局了!”
只是明白归明白,陆逊却还有些弄不懂,为何如此重要的场面,会把自己给叫上。
曹操与郭嘉当然也注意到了陆逊这少年,只是袁耀没有介绍,这两人也不想多问。
想来,又是袁耀从哪里挖出来的青年才俊,正是带着身边培养罢了。
屋内直直是安静了一炷香的时间,袁耀也不着急,只是端倪着曹操的神情。
本该是魏武帝啊!
这会的神情,却是那么的纠结,那么的凝重,在袁耀面前,一展无遗。
这么想想,将来自己迟早要继承大统,未来也得给自己定个庙号。
就说袁耀那老爹,想来想去,或许也就是陈武帝的谥号了,毕竟在为开疆拓土,平定中原,得武帝的称号,似乎也没半点问题。
若是野心再大一点,那称为一个陈高祖或是陈太祖,也是可行的。
不过真说这身后的谥号,咱们刘皇叔的那昭烈皇帝,才是尽显其一生之艰难。
而对袁耀来说,若其得个文帝,宣帝,明帝之类的谥号,那便是满足了。
一旦登上帝位,袁耀可也不敢保证终其一生,都能英明神武,为国为民。
如今是为扫平天下,还能保持这般勤奋的心境。等日后霸业已成,这帝王不上朝,也是有可能的嘛!
何况袁耀野心,也更是不大。
只要能为吾中华民族做些益事就是够了!
若是能再有个明君称号,流传千载,也不旺穿越千年,奋斗一生了。
袁耀的心态,倒是平和的很...
曹操哪能想到,自己考虑着未来道路的时候,这袁耀却已经在为自己想的庙号和谥号了。
直是思虑了半晌,才听那曹操言道:“要往西去,只以吾这点人,怕是不成的,只是去送死罢了。”
袁耀一听,当下就知有戏,连忙收敛了心神,也顾不得前头胡乱给自己才想的“神圣皇帝”的谥号。
当即是应道:“曹公有此心,吾才能与公细细说来这打算。”
“曹公若是要往西而去,那当先之事,就要重建西域都护府!”
“只有依托了都护府,曹公才能往西而去,去看看那存在百年的异族帝国!”
593、重建西域都护府
西域都护府!
这不仅仅代表了中原王朝对西域的掌控,同时也代表了中原王朝昔日最辉煌的成就。
汉匈战场的全面胜利!
有人说,汉武帝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扩张了版图,打败了匈奴人。
也有人说,汉武帝对匈奴的一战,彻底打出了民族的气节,打出了民族的自豪感。
巍巍强汉,族以为名。
汉朝的伟大,在于巩固了秦朝骨骼健全但是营养不良的塑料大一统,将诸夏归一这一千年的政治画饼真正变成现实。
而汉武帝,不仅巩固了国内的政治形态,甚至奠定了王朝的基本版图。
没有汉武帝对匈奴人的战争,就没有西域都护府,就没有未来的安西大都护府,没有中原王朝对西域领土的不断的执着追求。
至于穷兵黩武一说,确实可能是有些罪在当代,业在千秋的味道。
而到底值不值得,站在这历史的高度上,也是各自有各自的判断。
然在袁耀心中,就算汉武帝的确有些罪过,却也掩盖不得其功劳!
而重建西域都护府,却是袁耀在统一帝国之初,乃至还未完全统一之时,就要定下的国策!
要把荣耀,重新照射在中原的土地上!
三国的能人辈出,不可叫其等闲悲切!
那边曹操与郭嘉听得这西域都护府的名称,当即就相顾一视。
来的时候,曹操与郭嘉都私下商量过如何真正实现袁耀所言的去“看看”那异族帝国,当时郭嘉所应,便是合西域诸部,依托西凉支援。
如今袁耀说的西域都护府,无疑就是郭嘉的意思。
看来这袁耀还当真是认真考量过的。
虽然对自己的敌人“真心实意”的为自己考量出路有些奇怪,但事实就在眼前,曹操也不顾得多想,只是问道:“今王朝新立,公子就有功夫思量西域之事?”
见曹操终于把话说到了大陈王朝之上,也说明是其当真是动了心思。
曹操到底是枭雄,拿得起,放的下。
虽然并不甘心就这么承认失败,但袁术从征伐江东开始,直到荆州,中原,河北,都是那袁耀自己打下来的。
就是曹操不得不承认,袁氏,值得今日的荣光。
毕竟自己,也是袁家的手下败将啊!
却听袁耀当又应道:“今百废待兴,吾自是顾不得西域之事。然曹公一去,则是虎入群羊!以曹公能耐,哪还平不得西域诸部?”
“若是曹公能带的西域诸部平灭那异族帝国,则也是千秋万代之业。与后世而言,此般功勋,可比吾袁家还是传奇!”
“曹公,且好好思虑思虑,此怕是唯一路途!”
或许在场的没人再能想到,在西域之外的土地上,若是再能构建一个汉人王朝,将会对历史出现怎样的变革!
袁耀虽不能去,却也很期待另外一个人能做到。
当然了,还得是在西域之外...
...
曹操听得袁耀意思,虽然是能给自己一点支持,但主要还是要依靠自己,心下顿时更信的几分。
这事说起来,曹操是一点没有信心,关键都是看那袁耀是不是在诓骗自己。
要是这袁耀当真扯个弥天大谎,把自己忽悠出了西域,那自己是万万不可能归来了。
然对曹操而言,实在没有退路了!
其与马腾韩遂的战争,一点都不顺利。
虽然使的一离间计,叫马腾与韩遂二人当中生出了一些间隙,但终究是自家兵力不足,杀不过已生间隙的二人。
马腾与韩遂到底是异姓兄弟,就算是内中有些间隙,也不可能与后日的韩遂马超一般直接反目。
而当是连马腾都攻伐不过的时候,曹操终于看清的自家形势了。
尤其是袁耀在邺城仿佛也生了根,根本就不回南面,曹操就知道,接来的目标,必然就是自己。
一旦河北出兵,自己夹在西凉军阀与袁耀之间,就算计谋百出算无遗策,定也难敌。
再进汉中?
更不可能!
只怕自己前脚才出发,后脚那汉中张鲁就投了袁家。
无路可去!
袁耀有一句话说的当真不错,若是自己还有心,那西去之路,怕是自己唯一的出路了。
当真只能如此了?
曹操既然已来此,那心头多少也能接受这提议了,只是心中还迈不出这一步,得是要人推一步。
这一步,自然也不能是袁耀推的。
当下,自以为只是一个旁观者的陆逊,忽然感觉着袁耀的目光直直看着自己,那眼神中闪烁的眼色,明显是要叫自己来推波助澜。
“陆家能不能过了庐江这一关,好像自己现在的表现要十分重要了!”
陆逊来之前,预想过很多考验。
比如太子的问罪,甚至是其直接的刁难。
心里头,也做了很多预演,是极有信心,能度过此关。
只是陆逊实在没想到,这来个邺城,竟然被拖进了议论曹操西去的一事之中,所要面临的考验,也是他想一辈子,都想不到的事情。
然而,眼下那太子殿下正是看着自己,那自己能不开口么?
就是说错了,那也得说啊!
无奈之下,却听陆逊忽然言道:“曹公,吾虽不知那异族帝国究竟是何,然若能存续百年,必是一片肥沃之土,为天下苍生,也该去的一遭。”
要说曹操一生中追求的是何,那帝王伟业,必在其心中有一席之地。
然要说曹操就想的帝王伟业,也不尽然,至少比起袁耀那老爹袁术,该是好的一些。
曹操心中,还是有一些比较“高大上”的理想抱负的。
听那半大少年,热血昂扬,站在自己面前相劝,就是知道其是为了袁耀开口,心里也多少被感染了一些。
却见曹操紧紧闭着双眼,双手藏在衣袖之中,不知是何模样。
边上的郭嘉却直未开口,只是面色淡然的看着那曹操,一派无论其是做的何种决定,都会鼎力支持的模样。
从开始到现在,本该是神机妙算的郭嘉却一言不语,不是其不知道说什么,而是在这曹操人生抉择的时刻,其却要叫那曹操自己做决断。
当真是...用心的很啊...
直叫收遍天下英雄的袁耀,都有些嫉妒。
594、马超斗许褚
时年,曹操的长子曹昂,因为没有经历宛城一劫,还活的好好的。
次子曹丕,更是不过才十二岁的年纪,曹操离开之后,自然还当由其长子为主。
只是曹昂虽也骁勇,能征善战,更得了其父曹操的栽培,然而在战场上面对马腾,似乎也稍显得有些稚嫩了。
自曹操离开之后,也吃了那马腾韩遂联军的两下闷亏。
尤其是马腾那长子马超,悍勇无比,叫这曹军之中亦无人可挡。
曹操与郭嘉一离去,荀攸与程昱挡是能挡住,却想不得破敌之法。
尤其是曹操乃是去的邺城,这是多数曹家将领都知晓的事情,此事之前,那也多有反对,是生怕曹操此去出了意外。
如今音讯全无,虽知消息也不会来的这么快,但也叫人心中不安啊!
这心里存着事,哪能叫曹家将士全心全意的抵抗那马腾韩遂,这败的两阵,自也在常理之中。
只马腾韩遂这般的西凉人,一见已是有机可乘,哪里会放过。
虽不知道曹操已不在此地,然见那曹军势弱,自是痛下杀手,毫不留情,得胜两阵占了便宜,此刻又是前来攻营。
...
“曹操老儿,多日未见,莫不是你已跑了去,丢下自家的将士,逃命去了!”
听着营外的叫嚣,暂领军马的曹昂也是上的营寨一观。
却见外头一将,一手持枪,胯下白马,正是面如冠玉,目如流星,虎体猿臂,彪腹狼腰,声雄力猛。
曹昂晓得,此人便是那西凉马超。
只是这会曹昂见得,却也不应,只是与边上的程昱曹仁商量道:“如今那马超又在外头叫嚣,吾欲暂避其锋芒,闭门不出,可呼?”
“善!”
边上的程昱听得直呼一句,以表认可。
“敌军势大,曹公也无音讯,今日军心不稳,该是暂避锋芒,大公子有此决断,可说是极为正确。”
曹昂听得程昱夸赞,心头却没多少喜意。
那外头的马超还虎视眈眈,内中的父亲也不知如何,哪里能高兴的起。
正要号令全军勿动,却听边上又是一声暴怒声起。
“那外头的小贼如此侮辱曹公,却还能忍的下去?”
“汝等若都不去应战,直叫吾许褚上去相应,定要斩了那贼儿再说!”
言罢,就是要披甲上马,开门出战!
曹昂知道许褚对自己父亲的感情,若是有人敢说父亲半点坏话,那许褚必是一锤上去,绝无二话。
而今那马超在外头肆意叫嚣,许褚哪里能忍受!
可今日出战,实在不可合适啊!
曹昂又劝道:“许将军,那马超辱吾父亲,吾更是不可忍受,然两军交锋,怎可以意气用事!”
“今日那敌军势大,不可妄送将士性命,只得吾父归来,军心稳定,才好杀那贼子!”
许褚却哪里能听得进去。
外头那马超是根本停不下来,见得这曹家营寨一点反应都没有,那是逮着就骂,根本就不给喘息的机会。
许褚当下就高呼道:“这要是还能忍的下去,吾许褚岂不是缩头乌龟,还有何脸面对曹公!”
言罢,那是谁都拦不住,就要冲出营寨。
“简直放肆!主公不在此,汝连是军令都不尊了?”
曹仁还是资格老些,当下见得那许褚甩来几个军士,已是冲到了门前,连忙上前呵住那许褚。
只是曹仁虽然资历是老,但许褚除了曹操,哪个能镇住这憨汉子?
直是昂着头道:“吾去杀敌,哪个能怪吾,就是当真主公知了要拿吾治罪,吾也认了!”
“然在今日,吾定要斩了那马超去!”
言罢,就是奋力一击,把众人逼退,随后一人就开的那营寨大门,直直杀了出去!
“小儿!来与你许褚爷爷一战!”
马超呼的半晌,见那曹军各个都不应,本是心中讥笑,直觉那曹军都是无胆鼠辈。
已是心有去意,不想临走了却见一将拍马而出,更是口中自报家门。
许褚!
这名号马超早有耳闻。
那许褚能斗关张,更接连杀的袁术手下大将,曹军之中,皆称这许褚是为虎候,名声旺的很。
今日这马超求战,见许褚来应,心下大喜,直呼道:“虎痴!来的好!”
“吾乃西凉马超,且来一战!”
话音刚落,早是存的一肚子火的许褚早就拍马而出,只是手中换做了一把大刀,以便的马战。
马超见许褚来的凶猛,亦是挺枪接战。
两人一个错身,直感觉就是势均力敌,谁也没占的半点便宜。
那马超今日不过二十五岁,却已打遍西凉没个敌手。今日见那许褚果真是名副其实,当真厉害,心下也起了好战之心。
直是高呼道:“好家伙!力气倒是当真不小,且来再看看吾这招!”
言罢,又是转身来战。
那许褚早是见那马超不爽利,见其再来,亦是应道:“小儿!还有何等本事,皆使出来,莫要等死去见了列祖列宗,再是后悔不迭!”
马超听得这许褚是一口一个小儿,心中也动的火,手下更不留情,那是招招奔着要害而去。
许褚更是如此,早就怀了心思要一刀劈了那马超,亦是拼命来战。
二人是招招凶险,又打的三十来个回合。
上头的曹昂见得是心惊胆战,虽然许褚好几次都要得手,然也少不了凶险时刻,直与边上曹仁等人说道:“还是早做准备,免得许将军有所闪失。”
话音刚落,却听场上又想起两声高呵!
转头一看,却见二人刀枪皆只剩的半截,已是在近身搏斗!
原来那马超与许褚二人又斗了几个回合,许褚杀人心切,直就奋威举刀便砍马超。马超一下超闪过,旋即一枪望许褚心窝刺来。许褚无奈,只得弃刀将枪挟住。两个在马上夺枪,许诸力大,一声响,拗断枪杆,便是各拿半节在马上乱打。
这近身之下,更是缠斗的翻下马来,两人拳脚相交,已是在地上斗起!
曹昂见得,唯恐许褚有失,遂令夏侯渊、曹洪两将齐出夹攻。
马腾那边,庞德与马岱见曹将齐出,亦麾两翼铁骑,横冲直撞,混杀将来。
曹兵抵不过,当下大乱!
595、与曹老板的并肩作战
好在乱归是乱,总算把许褚抢了出来。
只是两侧铁骑冲锋,加上弓弩强袭,直叫曹军抵挡不住。
混乱之中,许褚更是臂中两箭,已然负伤。
诸将慌退入寨。马超直杀到壕边,曹兵折伤大半,曹昂只得号令坚闭休出。
那边马超得胜,却也不可强攻营寨,只得先回至渭口,谓其父马腾曰:“吾见恶战者莫如许褚,真虎痴也!”
马腾见儿如此夸赞,也是见得了那许褚能耐,亦是应道:“那许褚确是厉害,然此战却叫吾观的一些端倪。”
那韩遂在旁,听得立刻附和道:“然也,虽不知那曹孟德究竟去了何处,然以今日之势其却不在,想来定是去了他处。”
“此正是吾等平灭那曹军良机,万不可错过!”
马腾听得韩遂之言,只是点头相应,显然,这心里也极为认同。
却听其道:“不错,那曹孟德今日都不出现,必是不在此地!”
“然其人虽不在此,大军却尽数在此处,想来必有其他打算!”
“其人诡计多端,不可叫其计谋得逞!”
“当以其人不在,军心不稳之时,趁势杀之!”
说着就是与边上的兄弟道:“文约,吾欲明日对那曹军总攻,文约可与吾一同往之。”
韩遂立是相应,便是回的自家阵中部署。
马腾也是即刻下令,叫大将庞德,长子马超,侄子马岱,速速准备,等的明日的死战!
...
西凉人这边是鼓着劲头要袭破没有曹操主持大局的曹军,而曹军这边,却是如丧考妣,心情相当沉重。
曹昂心里很气,也很恼火。
这许褚不听号令,非是要寻那马超比试,实在叫人可恨!
可就算如此,看着许褚手臂上还立着的箭支,曹昂也说不出埋怨的话来啊!
只得是耐着火气,直与众人言道:“今日吾开营迎敌,那马腾必然能有所觉,见吾父不在,怕是明日就要来袭。”
“还请诸位将军,定然要抵住那西凉贼,若是等吾父归来,吾军却已溃,吾还有的何脸面见得父亲!”
“吾曹昂必以死相战,定不能叫那西凉贼得逞!”
这曹昂还是有点水平的。
如今曹操不在此地,向来都是跟着曹操的将士们,难免心里想的是曹公到底如何了。
而今这曹昂字里行间都是待父亲归来如何,潜移默化,也直叫曹家将士都觉得那曹操必定会归来。
再是这般言真意切,更叫人心忧感触了。
却听曹仁直言道:“大公子放心,那马腾骑兵虽勇,但要拿下吾营,也是万万不能!”
其余诸将亦是纷纷附和,曹家将士间的气势,也是瞬间高涨起来。
更是听得那正在处理伤口的许褚,也是忍不住高呼了一句:“叫那马超小儿再来,吾定要斩了他!”
曹昂听得实在是忍不住,当下就是有些责备的言语了一句道:“许将军,此番可要听得号令了!”
众人一听,当下有些紧张,生怕许褚这憨货听得不爽,又顶撞了公子。
倒不是紧张那曹昂,只是紧张那许褚若是再顶撞,要被归来的曹操知道接连犯错,定然是得不到好了。
正是紧张之时,却见那许褚只是憨憨一笑,旋即道:“前头是吾错了,若是主公归来,还叫公子为我美言几句才好。”
众人听那许褚竟然向曹昂直接认错求情,先是一愣,随后却都纷纷大笑起来。
“憨货,倒是也知错!”
“还知要向公子求饶,看来也不憨!”
“何止是不憨,简直就是精明的很!”
纷纷拿那许褚开起玩笑,许褚却也不恼。
整个账下,顿时充满了欢笑,把那大战之前的紧张,也当即冲淡了不少。
...
马腾与那曹昂在长安打的不可开交,袁耀却才刚刚收复国都洛阳!
不错,咱们这大陈太子,实在是一刻不得停歇。
好不容易曹操最终松了口,表示愿意往西走一走,往袁耀给他的道路上去,袁耀哪里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当即就点了兵马,带了赵云,徐晃,张辽,张郃等大将,谋主庞统,顺便拿上了那跑来的陆逊,直往西而去,要与曹操并肩作战了。
曹操跟着袁耀边上,见袁耀是兵多将广,赫赫声威,心中也是由衷感叹,自实在是败的不冤。
尤其是这袁耀的诸多大将,那全部都是自起兵后给一一收服的,那心里就更是服气了。
也叫是那曹操压根不知道,本来那徐晃张辽等人,都该是自己手下的大将,不然说不得那是当场就要反悔!
还去的什么西面,直在与袁耀比划比划再说了!
只当下,曹操哪里晓得这些,只是边是一路奔驰,边是与袁耀说道:“公子这强军,可真是叫人羡慕!”
这曹操既然已认下了袁耀给他的路,那对袁耀而言,这曹操也不是非死不可的人物了。
面对曹操的心态,当然也变好了不少。
当下亦笑着回道:“孟德公,要说账下强将,汝那虎侯也是当世勇将,一旦其杀的西面,怕那异族所见,皆要望风而逃。”
“说不得孟德公日后也要成了那西域战神,还有何可羡慕吾的。”
袁耀一番话,自然是在给曹操画大饼的。
曹操哪能听不懂袁耀的意思,也是苦笑道:“公子放心,吾曹操下了决断,自不会再有他虑。”
说着也是给袁耀上起眼药道:“只是怕那西凉人,却不会轻易答应。”
袁耀听得却哈哈大笑道:“西凉人,就是当真有些许能耐,也是勇夫尔!”
“若是其心中当真有些大义,自是最好,若是不知,吾就打的其知晓!”
这话,说的也是信心十足!
只是看着袁耀身边的强军,曹操也没有丝毫怀疑的意思。
西凉人,绝对不是袁耀的对手。
要是袁耀还能在西凉折戟沉沙,那自己哪里还会甘心出走西域。
而等西凉一定,看来蜀地也支撑不得多久了!
大陈王朝的崛起,已势不可挡!
天下!
就要定了!
就不知那刘玄德,是否还要挣扎一番了。
596、血战长安
刘备必然是不会死心的,不过这与曹操也没多大关系了。
甚至于如果刘备动作不再快一些,等袁耀平定西凉,进取汉中之后,说不得到时候要劝降的,还得是那刘璋。
不过刘备不死心,那西凉人也不是那么容易搞定的。
袁耀带着曹操,一路紧赶慢赶,终于行至了长安。
而在长安之前,正是西凉军与曹军的酣战之时!
...
“殿下,前头十里,那西凉军正在攻伐营寨,想来...定然是曹军的营寨。”
这曹操就在袁耀边上,来报的将士也知道有些尴尬。
只是这再是尴尬也得如实报啊,然话语中的稍稍停顿,还是叫袁耀听得一些端倪。
却见袁耀稍稍瞥了眼边上的曹操,才是又道:“那战况如何,为何说的又是不明不白。”
那来报的将士见袁耀已是有些动怒,自不敢再多掩盖,也顾不得那冷脸的曹操,直是应道:“吾虽未离得太近,却也能见那寨门摇摇欲坠,西凉军气势正盛,已是压过了曹家兵马。”
老实说,这事情袁耀听得并不感到意外。
曹操这一来一回,速度再快,等袁耀整兵而出,再来到长安,也得有个一月的功夫。
这一个月,西凉人如果能得洞察,必然会对曹军发动猛攻。
显然,如今这西凉人已是看穿了那曹操不在营中,或是出了什么意外不得露面,抓住机会,就是下了死手。
再看那曹操,听闻此消息面上倒是也没多少紧张神情,也叫人心下暗奇。
却听那袁耀说道:“孟德公,听得这消息,倒是一点也不心急啊!”
却见那曹操笑着道:“吾来此之时,早就有此思虑,如今本不意外,为何要心急?”
袁耀听得明白那曹操话里意思。
这曹操来此,本就是以身犯险,要么袁耀说的是真情实意,真是为自己寻了个路,自己一旦答应,则必会举兵来救。
要么就是彻底诓骗的自己,自己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根本就出不得邺城,还有何烦恼?
还是那个果断无惧的曹操啊!
袁耀听得心中赞叹,旋即也是大笑道:“孟德公倒是洒脱!”
“只吾将来还想听得孟德公在外头建功立业,创造宏图霸业的事迹,哪里就能叫汝军陷在此地!”
说着,便是朝着边上传令道:“传令下去,叫赵云徐晃各领骑兵,为的先锋,先解了曹军之围。”
“其余军马,速速前行,不可延误战机!”
边上的庞统立刻提议道:“殿下此去,定然能打那西凉军一个措手不及,此战,必能胜!”
“而西凉人急于攻伐曹军,必是大营空虚,殿下可叫大将袭取大营,叫那西凉人无处可去!”
袁耀听得连连点头,又吩咐道:“即叫文远将军,带本部兵马,袭取那西凉人的大营!”
“诺!”
传令官得的消息,立刻下去吩咐,整个袁军,从原本紧密的行军队伍,瞬间开始分散。
保持军阵前进的同时,却能见那赵云与徐晃已是各自带军而出,直直领着各自兵马,驰援去了目的地。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曹操这眼神里,又忍不住就露出了羡慕与钦佩的神情来了。
至于那一同前来的郭嘉,这会只能是眼中傻愣愣的看着军马齐出,心中是不断刷新对袁耀的认识。
能带出这般的强军来,殿下对那庐江之地,似乎真是手下留情了的。
...
“守住寨门!守住寨门!”
袁军驰援的当口下,那曹军的营寨前,此时却爆发出了与西凉军最强的碰撞。这曹军营寨,简直就如同一个绞肉机,把两军的将士,都绞在了此地。
两军阵前,各自将领亦是浴血奋战。
一边是马超,马岱,庞令明。
一边是妙才,元让,许仲康。
两方谁也不退,直叫那营门前已是堆积起了血海尸山。
只是曹家将士虽是死战,却还是被西凉人占了上风。
尤其是那马超等人边打边是高呼:“曹操已死!尔等速降!”
虽不能叫曹家的将军们动摇,然普通军士,也已多日未见了主帅,几日见得都是大公子主持大局,难免被呼的有些心中不定。
而那头的西凉军,也有不少人当真以为那曹操还真不行了,自是士气高涨。
一来一去,自会叫胜利的天平还是倾斜。
曹军渐渐败势已显,那营门已是摇摇欲坠。
谁都知道,这营门就是个标志,一旦这营门被破,那西凉人冲杀进了营寨,直会叫曹军再难抵抗。
曹昂心中大急,要不是还有程昱拦着,直欲要亲自披甲而上。
“先生,眼看这营门要破,还是叫吾亲自上阵,以鼓舞士气吧!”
那营门前打的不可开交,程昱哪能叫那曹昂犯险。
直劝道:“公子为一军统帅,怎可以身犯险,就算营门真破,也可先退一阵,再做打算!”
曹昂听得却连连摇头,只呼道:“不可!父亲交的这营寨给吾,吾哪里能退!”
“就算战死在此,也不能走!”
曹昂对其父曹操无疑是极度崇拜的,崇拜的有些过了头。
区区一个营寨,就算守不住,也无关紧要啊!
那曹昂如此死心眼,只会把这曹家将士,都给害了!
程昱还要再劝,忽然却听外头声响变换!
就听得那许褚,扯着那粗犷的嗓子,向天高呼道:“援军!有援军来了!”
“必是主公!主公带的军马杀回来了!”
这一吼,瞬间就叫形势逆转。
一面是自家来了援军,主帅归来。
一面是腹背受敌,受的夹击。
本该是摇摇欲坠的寨门,顿时又固若金汤起来。
曹昂更是大喜道:“是父亲归来了!吾把这大营,守住了!”
人人都是激动神情,唯有那程昱暗自思量:“曹公哪里还能寻的援军,怕这军马,也非是曹公的军马。”
这程昱猜的当真不错,来的自然是赵云与徐晃。
只是那许褚是压根就没看的真切,见得有援军,那下意识的就以为是主公归来。
扯开嗓子,就是胡乱喊起,倒是也起的一些不错效果来。
597、我家主公投敌啦!
赵云与徐晃从西凉军的后头杀出,就是那马超再是武勇,也抵不住。
马超急忙回身,欲要先破的敌将再说,不想来的正是那赵云!
眼看那马孟起与赵子龙就要来的一番龙虎斗,却不想却被庞德所阻。
庞德见得自家受了前后的合围,当即就与那马超说道:“孟起!如今敌有援军,却不知是来的何处,敌我不明,若是徒受困与此,怕是后还有变。”
“今日事不可为,当先避之,再缓而所图。”
马超听得那曹军阵营中连连响起的呼唤,只以为是那曹操当真带的援兵来,虽有庞德所劝,却还不想听。
却听其高呼道:“区区曹贼,安能挡吾,且看吾回身,就斩了其将!”
还是那庞德见得明白,眼看那敌将打的旗号,哪里是什么曹操啊!
直是急切言道:“若是吾看的不错,那来的大将该是名震天下,从曹军手中抢出汉帝的常山赵子龙!”
马超一听这来的是赵云,那心里就更是来劲了。
“好一个常山赵子龙,早是欲要与其比试比试,今日来的正好,看看谁的能耐更是厉害!”
听那马超是越发斗志昂扬,庞德这心里就更是急切。
重点不是赵云,而是赵云背后站着的人啊!
好在这话被马超的族内兄弟马岱听得,也知是非同小可,连忙亦劝道:“那赵云乃是陈朝大将,如今其举兵而来,定是得了新帝号令。”
“说不得那陈朝大军就在后头,一旦走的迟疑,怕是要遭的那大军包围啊!”
马超这才反应过来,虽叫是心有不甘,却也知不可再拖延下去。
无奈之下,也只得号令全军撤退。
那曹军见西凉军终于撤退,自是纷纷高兴的欢呼起来,只是那欢呼声还未持续太久,等见得那援军的真面目的时候,又瞬间安静了下来。
来的人非但不是曹操,还是那曹军将领,印象极为深刻的人物!
赵子龙单枪匹马,救出刘协,那背景板是谁?
就是自家这一伙人啊!
只是这来的怎么是赵云啊!
众人心中是边恨边惊,前头才走了西凉人,后头又来了陈朝将,这仗还怎么打?
尤其是前头才燃气希望,瞬间就被浇灭,显然是对士气极大的打击。
要是这赵云一声令下再是攻营,怕是连一炷香的时间都守不住,将会刹那间被攻下大门!
而这会那赵云就立在营外,曹家众人也不可能装作看不见啊!
曹仁只得高呼道:“赵云!你来此处作何?”
这话说来也是听搞笑的,这赵云在曹家将士眼里,明显就是敌非友,人家都在寨门前,还用多说什么废话。
如今这么说的,实际也是自己实际怂了。
是以曹仁问归问,心下也做好准备,真要奋死一战了!
好在赵云倒是知道曹操如今与自家殿下那微妙的关系,不说是友人吧,好歹也不是敌人。
当下就在外头高呼道:“吾奉了太子殿下之命,特是前来解曹军之围!”
来解救吾军的?
曹仁听得怎么都是一个不信,下意识的,就觉得那赵云是耍的诡计,欲要赚开营门。
正是欲要回话,好在多少知道内情的程昱也来到了寨门之前。
急忙制止了那曹仁,接过话,直问起那赵云道:“不知曹公在何处?”
却听那赵云高声而应:“曹公直与殿下在一起,就在后头十里之地,立刻即是要至!”
程昱听得心下一动,连忙再招呼道:“子龙将军,如今外敌还在,吾等实在不敢放汝入营。只请委屈片刻,先在营外等候,等的曹公到来,程某再向子龙将军赎罪!”
赵云本也没打算入这曹营,自是点头而应,兵马调转,反是成了曹营外头的屏障来了。
曹家诸将纷纷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为何稀里糊涂,自家主公为何会与那袁耀混在一起了。
而要说曹公去投诚了,更是不叫人能信了!
尤其是许褚,最是难接受这设定了,当即也不管满身的血色,直与那程昱说道:“军师怎么能信的那赵云,主公怎么会与那袁家太子在的一块,必是那赵云正在诓骗吾等!”
“以吾所见,还是速速杀之,趁那大军未至,先破了其先锋再说!”
程昱见那许褚在此等时刻,还是冥顽不灵,只想着打打杀杀,实在忍不住呵斥道:“仲康将军休要多言,今日说的什么都不得对那赵云动手,违抗军令者...斩!”
一听这话,许褚当即更怒了!
这程昱什么意思?
笃定了吾家主公要投敌不成?
这怎还能叫人忍!
许褚当下就要一身犯“法”,他倒是不信,那程昱真敢对自己动手!
不与程昱多言,转头就要走,却又被曹仁一把拦住。
心下更是不爽利,甚至对着曹仁高呼道:“莫不是子廉将军,也觉得曹公会与那袁耀厮混?”
曹仁却只是面色淡然的摇了摇头,却指了指边上的军士。
许褚朝着那方向看去,却见得一群士气低落,甚至可以用颓败来形容的士卒。
旋即就听曹仁那低沉的声音道:“仲康啊!实在是打不得了!”
是啊!
已经经过了一场血战,这曹军又不是各个铁人,哪里还能与这袁军,再打一场血战!
许褚就是再有心,只以一己之力,也达不成啊!
...
许褚暗自生的闷气。
不知是气的那仇敌在眼前却杀不得,更是气的似乎人人都还有些期待,自家主公真能与那袁家太子在一起。
军心不可用,这仗还能打?
只是这心中的郁结也无人可说,只得是自己暗自恼火。
直直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忽然听得外头又传来那赵云可恶的声音。
“殿下与曹公已至,请速开寨门!”
娘的!
又是来诓骗!
心头暗骂一句,正是准备去的寨门,却听前头已是爆发出了热烈的高呼。
“真是主公!”
“是曹公没错!”
“吾等有救了!不用死了!”
那一声声热烈的高呼声,却叫许褚心里是哇凉哇凉的。
“难不成…吾家主公真是投敌了?”
598、好榜样袁耀
曹家将士见得曹操在那袁耀边上,心头是各有各的心思,只是大庭广众,就算心中有心思,也不好问起自家主公来。
只得各自暗存的心思,等那曹操来解答众人心中疑惑。
然不管众人心思如何,那曹昂却心神激动。
毕竟是父亲啊!
这离开了一个月,丝毫音讯都没有,哪能叫人心安?
嘴上说的是信心十足,这心里头,难免是不安定的很。
如今见得父亲当真归来,自己也不负所托,守下了大营,还能不激动么!
只是不想曹昂心中激动,却一见面就被自己父亲浇了一盆凉水下来。
只见那曹操见得自家长子,不待其见礼,就是劈头盖脸的高呼道:“为父走时,可与汝交待的何?”
曹昂哪里想到自觉是立了功勋,却换了父亲的责难,心头有些委屈,却也只得应道:“叫吾守住大营,待父亲归来。”
这曹昂不应还好,一应却叫曹操更是恼火。
又是高呼道:“吾说的守住大营么?分明是叫汝守住这曹氏的最后班底!”
“今日若是吾不与袁公子带军而至,岂非是叫汝把吾最后的曹家将士,葬送在此!”
曹操这话,倒不是危言耸听。
就按照前头那形势来看,西凉人已占的先机,曹家将更是退无可退,真能撤出,必也是损失惨重!
曹昂犹是有些不服,却也不能顶撞了父亲,只是低头,面色却还是不甘的神情在。
袁耀在边上冷眼旁观,他倒是能看出曹昂的心思。
这年头,就是太重父恩了!
当然了,孝顺自然是哪个年代都要秉持的美德,就是在千年之后,中华民族依旧把孝顺放在个人品行的重点。
然这年头的孝实在太狠,父言如山不可违,要是哪个敢不听父亲话,简直就是罪当论诛。
也就造成了每个孩子,都对父亲极为敬重。
这种敬重甚至有些畸形,更是要持续到三十岁,乃至是三十以后。
而换来的,就是每个孩子都对父亲的赞赏,那尤其的执念。
恐怕也只有袁耀,心里其实一点都没这执念...
当下,曹操见那曹昂自还有些不服,还在计较一个大营的得失,又见边上那袁耀气宇轩昂,已是得了太子大位。
两相比较,更是有些耐不住,直与那曹昂道:“汝且听听,若是袁公子处汝之位,该如何对付那西凉人!”
要是袁耀来对付这些个西凉人,那办法可就太多了!
可袁耀到此地,乃是为了把曹操送出西域的,可不是为了给曹操培养孩子的。
听得那曹操之言,只笑着道:“曹公说的哪里话,贵公子为公死战,实乃是难能可贵。就是吾在此地,必也及不上。说不得,早就退却三十里,把这大营,拱手想让了!”
袁耀本来只是谦虚的一句,他可是半点也不想掺和进此事中,然不想那曹操听得更是激动。
却听那曹操是高呼道:“看看袁公子所言!”
“知道事不可为,当暂避锋芒,以待时机!如此简单的道理,为何汝却如此执迷不悟!”
曹昂听得心下愧疚,直是向着那袁耀一拜道:“多谢公子赐教!”
这特娘的也行?
袁耀见那曹昂在自己面前是真真实实的拜了一拜,心头也有些许无奈。
这成了别人家的孩子,还真是个烦恼事。
分明就没有那么多深意,却还能说成个计策,也亏的那曹操如此高看自己。
...
这事情,不过是个小小的插曲罢了,但有心人听得耳朵里,却有些不同的含义。
先说曹操对袁耀那称呼。
谁都晓得,如今袁耀是为大陈太子,若是曹操真投了袁家,那怎么也该称呼袁耀一声太子殿下。
可这袁耀是如何称呼的?
只还按着先前的说法,称呼一声袁公子。
若是说的一声,还可能是无心之举只是说错罢了,可反复就是这称呼,也叫人心中明白,自家主公其实还未投入袁家。
可这未投袁家,那袁耀哪里会来救援?
莫不是这袁耀犯了浑,以此等形势,都要手下留情?
不可能的!
这袁太子若是真优柔寡断,那也平不了河北之地了!
摸不清这袁耀与主公之间到底是何关系,程昱也是偷偷的把视线放在那郭嘉身上。
这郭奉孝与曹公同去,总是知晓其中内情的。
人群之中的郭嘉,感官相当敏锐,也知道必然有人百思不得其解。
见得那程昱正是直直看着自己,直是摇了摇头,目光却很是清明。
程昱明白,这是郭嘉告诉自己没事,直是人多嘴杂,现自然是不好说的。
只是袁耀入了曹营,定然不会给曹军一个反水的机会。
见曹操已经与他那长子论完,当即就高呼道:“今日吾与曹公交好,特来相助,然那西凉军阀怕还在外头虎视眈眈,眼看曹家将士已经疲惫不堪,此大营,就由吾来代守!”
言罢,赵云,徐晃,张郃等诸将便是纷纷行动起来,把手住营寨要害处,更是驱赶曹军,要围聚在一块。
这完全就是对待俘虏的既视感!
曹家这些铁骨铮铮的将士,哪里能答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是那袁军到的面前,旋即就下意识的要抵抗起来。
还是曹操见得,只高呼道:“全军回营修整,未得吾号令,不得出营!”
又见边上诸将面色吃惊,也是宽慰道:“诸位,且稍安勿躁,直与吾共同入账,吾自会亲自来与诸位相述其中缘由。”
诸将这才面色好的一些,虽不情愿,也只得自归了营寨的大帐,把大权交给了袁军。
袁军也不客气,直接分割了曹军的大营,把曹的将领与兵卒分开,叫那兵卒都归在一块,将领则是另个地方,才算彻底作罢。
至于曹操与他那账下将领是如何说的,袁耀也没亲自参与在其中,只叫了庞统跟着。
也是免得叫曹将看的只有自己,有了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
虽然知道不太可能,袁耀却也不想冒这万分之一的风险。
毕竟就是自己入营的时刻,都有那么一瞬间有个直接破了营寨,彻底剿灭了曹操的想法!
谁能保证,这曹操不会同样动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