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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袁耀传全文阅读

作者:杰克乐福     三国袁耀传txt下载     三国袁耀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569、覆灭(下)

    “呜...”

    当号角声从城内响起。

    当黄忠带着弓弩手射出漫天的箭雨。

    当甘宁与赵云从城中杀出,各自领的兵马冲向袁谭。

    袁谭就知道,自己又被陈军给算计了。

    猛然间,仿佛全身的气力都被抽走了一般,袁谭甚至丢了再度反抗的气力。

    “败了!”

    “又败了!”

    “彻底败了!”

    仿佛已经是习惯了,自己只要与袁耀相斗,总是失败的一方。

    甚至于这次袁耀都远在幽州,只用守城的将官,就能叫自己引君入瓮,杀的大败而归!

    “哎!”

    “命该如此吧!”

    袁谭这般心灰意冷的心神,其实也不奇怪。

    再度准备进伐邺城的时候,那袁谭心中已经存了死志了。就说粮草都不带,可想其实当真是不给留了退路。

    而今见得这邺城实乃是埋伏,自知无路可去,心灰意冷,也是难免。

    “有埋伏!”

    “退出去,都退出去!”

    耳边,郭图的声音猛然响起,直是高呼撤军。

    “公则!是吾害的你啊!”

    “若不是跟着自己,恐怕也该是如那逄纪许攸一般,早就能有善终。岂会像是今日这般,到此险境之中!”

    这袁谭发呆的当口,身边兵马都已大乱,被黄忠所带弓弩手,射杀的不知多少人。

    偏偏这袁谭不闪不避,却是毫发无伤,也真是稀奇了。

    边上的郭图见后头城门还未关上,连忙与边上的袁谭说道:“大公子,城门未闭,还有机会可走,切不可失了信念啊!”

    看来这郭图也是看出了这袁谭状态不对,这才是紧紧跟随其左右。

    而今眼看这袁谭在危急时刻还发着懵,自是连声高呼,以求唤醒这袁谭来。

    可惜...这袁谭好像当真是失去了生的动力。

    却见其只是摇了摇头,转头对着那郭图说道:“公则,汝降了那袁耀吧,以汝之能力,定能名扬天下,当真不必与吾赴死。”

    在袁谭眼里,这郭图自然是顶好的。

    不管是自己势强还是势弱,这郭图都追随自己左右。又出谋划策,绝境谋生,可谓是天下最强了。

    可惜...

    还是比拼不过那卑鄙的袁耀啊!

    郭图听得袁谭这充满死意的话语,更是急切,不顾自家兵马情况,直高呼道:“大公子,留得有命之身,才有报仇之间。”

    “若是受戮在此,赵王那血仇,还有人能报呼?”

    赵王!

    听得这熟悉又陌生的称呼,袁谭这才回过神来。

    只是...

    “赵王!赵王这爵位,已经被那袁尚给继承了啊!”

    王即是在,安有仇可报?

    袁谭心里怨,却不怨那袁耀,只怨那袁尚。

    要不是这袁尚和自己相争,哪里会成今日之境!

    那邺城在谁手中丢的?

    就在那袁尚手上丢的!

    结果丢了邺城以后呢?

    这袁尚竟然勾结袁耀,反偷了自家营寨。更是厚颜无耻,去继承了父亲爵位!

    恨啊!

    那袁尚还说什么袁家又的奸细,看这最大奸细,就是那袁尚!

    怀着那滔天的恨意,袁谭忍不住就是朝天高呼:“袁尚!吾死都不得放过你!”

    这一声的高呼,喊的那是撕心裂肺,喊的那是发自灵魂。

    凄厉之声,响彻了整个战场,直把两方人都弄的一时有些发懵。

    冲在最前头的甘宁,一度以为这袁谭是疯了,疯的连袁尚与袁耀都分不清楚了。

    只是这袁谭就算疯了,那今日也留不得他!

    甘宁是一骑当先,长枪在手,也不顾自己主将身份,就杀向那袁谭。

    其实按照甘宁这个性来说,是当真不大合适当个守城的大将,这性格实在太暴烈,容易把自己陷落在险地之中。

    就说这会,这甘宁一马当先,要是那袁谭账下真有个骁勇之将,能截杀住其。

    一旦甘宁有失,大将陷落,总要受乱。

    不过若非是这暴烈性格,那也不是甘宁了,好在这袁谭账下哪里还有大将,已是心神俱熄的袁谭,甚至都组织不起反抗来。

    甘宁一路冲杀,直杀到那袁谭面前。

    虎目一瞪,就是举起长枪猛然攻去!

    谁叫这袁谭是喊的响彻,甘宁压根都不需怎么辨认,就知道哪个是袁谭了。

    “战死沙场,总比祈首活命来的强!”

    就是到这时候,袁谭却还要在某些地方,寻个比自己那三弟强的地方,可见这执念是何其之深了。

    边上郭图见得高呼:“贼子休想!”

    就是举剑来抵,要冲在挡在那袁谭前头。

    可是那郭图之力,哪里能抵挡住甘宁的锋芒!

    长枪一出,却听“叮当”一声,那郭图的长剑就被直挑飞而去。

    “噗呲!”

    随后就在那袁谭眼里,就见郭图挡在自己面前,受的那致命一击。

    见得那郭图身躯缓缓垂败下地,袁谭即知自己身边最是忠心之人,已是无了生机。

    甘宁见一文士竟然挡在了自己面前,更是以身换了袁谭的活命机会,也是心中一惊。

    看的那文士义无反顾的模样,不由也起了些敬佩之情。

    虽不知道这人就是郭图,却也知道这必是个谋臣,却能在死境之时举剑来抵,不由也是心中暗叹:“这家伙,倒是忠心的很。”

    只是叹归叹,甘宁也不会因为那郭图的忠勇就动了恻隐之心。

    一击未能得手,又是要一枪而出,却在那蓄势待发之时,没了动作。

    倒是不因那袁谭要降,而是那袁谭猛然举起了适才被那甘宁打飞的长剑,却不直向甘宁,而只是架在脖子上!

    “呼....呼...”

    四周的狂风骤然吹起,直把那袁谭束缚的长发吹散。

    那披散的长发,直就呼在那袁谭的脸上,都叫人已是看不清其脸上的神情。

    唯有就在面前的甘宁,似乎看到在其面上留下的眼泪。

    “恨儿无能,不得为父报仇,恨天不公,不助吾河北袁氏!”

    “父亲!儿已尽力,今事不可为,只得以死报恩!”

    “谭儿这就来寻你!”

    ...

    沧海沉沉晨雾开,邺城烈烈秋风来。

    少年自古未得意,死来终叫人心撼。

    若是袁绍知道自己的几个儿子最后是此结局,怕是自幼会对那袁谭好一些,而不会钟爱这幼子了。

    可惜...

    他是再也不能晓得了。

570、卢龙塞

    袁耀接到邺城消息的时候其已经在无终县整顿完毕,又接来了鲜于辅与阎柔,做好了一切准备,是当真要干到乌桓人的老巢去了。

    不过在出征之前,知道了袁谭兵败身亡,彻底覆灭的消息,也是好事一桩。

    虽然知道有那么多大将坐镇,这袁谭必然是不能得手,但这袁谭死了,终究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只不过袁耀也万想不到,袁谭最后竟然自刎而死!

    要说骨气,这袁谭确实要比那袁尚有骨气一些。

    只可惜,这袁谭的一生终究是个悲剧。

    从少年起,就被自己那三弟给压制,其父袁绍,就是临到死,似乎都存着扶那袁尚上台的意思。

    到的最后,却又被自己兄弟坑害。

    兵败身亡,却还只想着为父报仇。

    或许未能有雄才伟略,但也算是个不错的储君了。

    却不曾想,这袁谭竟然步了其父的后尘,也落得了个自杀的结局。

    还有那郭图,看不出来竟然愿意为的袁谭直就赴死。

    或许也正是因为袁谭那个性,才会叫郭图如此吧!

    心里感叹了一阵,袁耀继续看起来甘宁与许攸共同起草的来的报信。

    战场上的情况甘宁描述的很详细,战略上的过程呢,则有许攸解释。

    是以袁耀虽然不在邺城,整个经过也算知道的比较清楚了。

    郭图,袁谭阵亡。

    张南,焦触来降。

    袁熙被俘。

    到的最后,许攸也在信中提了提田丰在此过程中的“作用”,而对如何处置这田丰,也是要求袁耀的决断。

    ...

    袁耀终于算是有些明白当年那袁绍为何要杀这田丰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田丰有一个特点,就是把自己的名声看的太重!

    以前是往往不顾及君主的脸面,这也就罢了。这会竟然是不顾天下百姓的安危,要把袁谭给引入邺城,只为能报其那什么救命之恩?

    看来当初袁绍是早看出这田丰的臭毛病,这才不惜痛下杀手。

    咱们都误会本初兄了啊!

    而到的这份上,袁耀也当真不想再给那田丰机会了。

    这老家伙都是死过一回的人物,却还冥顽不灵,即是如此,也无留下的必要了。

    只怕许攸也是有这心思,却摸不准自己到底对田丰是何态度,这才来求的指令。

    袁耀当即就是大笔一挥,直接又叛了这田丰死刑,只是还念其有身份,这才给其留个全尸。

    至此,河北袁绍势力大结局终究定下了。

    赵王袁绍与长子袁谭相继自杀而亡,二子袁熙被俘,袁耀也不管他降不降的,直送去了继承了袁绍爵位的袁尚处。

    几个重要谋臣,未参合夺嫡之争的许攸身居高位,成了河北世家的领头人。

    逄纪投诚有功,亦加官进爵。

    沮授康概赴死,审配苟且偷生,田丰被袁耀下令处死。

    郭图战死沙场,辛评不知所踪。

    可谓是各自有各自的结局,也是各自做的选择。

    北方最大的诸侯,终于彻底覆灭了!

    以后这赵王,只能是个闲散王爷,日后命运,皆在袁耀一念之间。

    ...

    放下了田丰,袁耀整理了激动心情,把视线重现放在了极北之地。

    乌桓人虽然遭受了一场重击,却未动摇其根本。

    那柳城还离着自己远着呢,乌桓人有的是纵深,能与自己慢慢耗起。

    实不可放松啊!

    当下,又是与田畴,鲜于辅,阎柔议起北伐一事。

    时已秋季,袁耀北伐那乌桓,所要面对的最大问题还是那迢迢千里之路。

    袁耀本是打算出滨海道,过碣石以进攻柳城。然此路秋夏每常有水,浅不通车马,深不载舟船,为难久矣。

    是以这会,袁耀得寻个他路来。

    却听那袁耀当先说道:“今北伐那乌桓,滨海道泥泞难行,吾欲寻的一条畅通之路,诸位可有所见?”

    田畴当即就道:“回殿下,吾倒是知晓一条路。”

    “却说旧北平郡治在平冈,道出卢龙,达于柳城。自建武以来,陷坏断绝,垂二百载,而尚有微径可从。”

    说起这建武的年号,中原皇帝用的还真叫不少。

    像是日后的西燕帝慕容忠,南齐皇帝萧鸾,东晋元帝司马睿,乃至那西晋惠帝司马衷都用过建武的年号。

    不过这会说的,那指的只有汉光武帝刘秀的年号。

    这么说起来,那还当真要有两百年了!

    这个两百年前就逐渐废弃的道路,还能走么?

    当下就有些迟疑的说道:“百年弃路,还可走呼?”

    却见那田畴狠狠点头应道:“今虏将以大军当由无终,不得进而退,必懈弛无备。”

    “殿下若回军,从卢龙口越白檀之险,出空虚之地,路近而便,掩其不备,蹋顿可不战而禽也!”

    卢龙就是卢龙塞。

    位于徐无山麓的最东面,坐落于两山之间。左侧是梅山,右侧是云山,是燕山山脉东段的隘口。

    出了卢龙塞,那可当真是出了昔日大汉边境,真杀的乌桓本家去了。

    袁耀心知此非小事,事关重大,不敢有丝毫大意。

    也不怕那田畴是否有想法,直又看向了新来的鲜于辅与阎柔。

    要说地形,三人中怕还是那阎柔最为熟悉。

    此人年少时曾被乌丸、鲜卑俘虏,后来却得到他们的信任,对这些异族人那是熟知的不得了。

    此回被鲜于辅劝说来相助袁耀,虽也是第一次见得,却见其年纪不大却异常沉稳,心中直是感叹这大陈太子果真不是徒有虚名。

    又见其把视线看向自己,当即就道:“子泰兄说的不错,若是能走此路线,那乌桓定难料得。”

    “只是兵贵神速,一定要抓紧时间才可。若是被那乌桓所觉,必是危险。”

    袁耀听得点了点头,猛然言道:“既然诸位都觉此事可为,那就依此路而行!”

    “定要袭破乌桓,永绝了北地之患!”

    言语中那强大的自信感,是深深感染了田畴与鲜于辅等人。

    若说本来这事只有八成的几率可成,那见了袁耀这般状态,众人都觉得此事必成矣!

    纷纷起身称诺,皆是入了袁家,就再也想走了!

571、人人都有内讧

    向夕临大荒,朔风轸归虑。

    平沙万里余,飞鸟宿何处。

    卢龙塞外,当真就是这么一副情景。

    就算是从后世穿越过来,以袁耀的见多识广,也很难想象这年头塞外的景象,更何况是没怎么见过塞外风景的太史慈。

    周泰不在,作为中军的护卫大将,太史慈见得此景,也不禁是有些感叹道:“难怪这些乌桓人久久不得平,就以这般条件,都要惦记吾中原那肥硕的土地。”

    袁耀听得点了点头,也是应道:“子义只说对了一半,那乌桓人年年行乱,一是因这环境之困,二也是因其民族之存。”

    太史慈听得袁耀之言,当即就平气凝神,静心聆听。

    跟着袁耀时间久了,太史慈早发现这殿下年纪不大,所言却常常犹如警世之言。

    若是细细品去,可收获良多。

    是以这会,那听得是格外认真。

    却听那袁谭说道:“就算那塞外土地亦是肥沃,那乌桓人定也难治。”

    “其民族兴盛,靠的便是游而牧之,劫而获之。在血色中争夺,在杀戮中兴起。”

    “若是叫那异族人也学着吾民族春种秋收,定会失其民族之气节。”

    “那乌桓,即不复在矣!”

    袁耀这些话,也算是经过日后历史验证的。

    的确在每个异族入了中原之后,那总是要被汉化的。

    不过这番言论在当下听起来就有些新奇了,太史慈听得直是细细品味,边上的田畴更是惊为天人。

    “殿下看的透彻啊!”

    心中暗叹一句,更是看好这袁耀来了。

    “以殿下这广阔透彻的心思,一旦登上帝位,怕是要再兴盛世啊!”

    谁能想到,这田畴不过来的才一月不到,就能如此看好这袁耀了。

    袁耀还不知道自己在田畴心中的地位是水涨船高,他正是体验这北地的艰苦。

    一路带军,攀越徐无山,经卢龙塞退出边境进入滦河上谷。

    在这片艰难的地区进军五百余里!

    又在平冈转而东向,穿越鲜卑的牧地,再次进入边境的山脉。

    此时,袁耀军已经包抄了蹋顿的防守营寨,正直线前进,即将把敌军的领地一分为二。

    但即使是到了平冈,离柳城还是有百余公里的距离!

    这千里之地,可当真不是说说的!

    而终于,在耗尽千辛万苦之后,袁耀终于看到了蹋顿那毫无准备的军马!

    ...

    此时的蹋顿对袁军的动向是压根就不知晓。

    袁军开拔的时候,他已经受不住压力,往柳城退回去了。

    不过蹋顿也知道,一旦进入柳城,那楼班的压力必定会席卷而来。

    索性就以抗击袁耀的接口,屯兵与边地,不归柳城,却根本想不到,袁耀竟然已经寻的一条废弃道路,绕到了背后,把柳城与自己相隔开来!

    这会的他还在思量自己这首领的位子。

    ...

    “当年伯父传位与吾,也没说的待其子成年要将王位交还与其。今日倒是好,那柳城又传的信来,要吾带军而归!”

    “哼!那楼班存的何等心思吾如何不知?分明就是见得吾败了两阵,想叫吾送归王位,夺吾兵权!”

    驻地内,蹋顿是一脸愤恨。

    如今的他是有家不能回!

    柳城之中,也不知道那楼板是如何做到的,已经得了不少人的支持。

    蹋顿已经听到风声,一些个小部落,竟然已经明说会支持楼板继承乌桓王的位子,甚至在必要时,愿意借出兵马给那楼班。

    而那楼班更是发出话来,说蹋顿参与汉人争斗的决定将会使得整个乌桓一族陷入在危险之中。

    “简直特娘的就是笑话!”

    “当初在幽州四处劫掠的时候怎么不言,一看吾吃的一亏,立马就蹦跶出来了!”

    蹋顿心中那叫一个恨啊!

    却又无法反驳,只得在驻地中憋屈。

    只是这回归柳城,是万万不能了。

    现在自己兵权在手,那楼班已经敢如此挑衅,可想而知这柳城的形势如何。

    自己一旦回去,必是自投罗网!

    只能在外驻扎,再思应对之策。

    是以这些日子,蹋顿是当真没心思注意那袁耀。

    一来也觉得天高地远,袁耀怎么也不可能追到此地,二来就是因为注意力都放在柳城之中。

    要说袁耀打仗的气运是当真不错,面对的对手,从荆州的刘表到河北的袁绍几乎各个都要陷在部分内斗之中。

    这打到了乌桓这,万万没想到乌桓也能有内斗。

    偏偏袁耀自己的地位还尤其牢固,就算有那么多军功,袁术都没有半点猜忌。

    这不说袁耀是有主角光环,老天爷估计都看不下去了。

    不过话说回来,穿越成的袁术之子,估计也就这点天然优势了。

    而蹋顿在愤恨之时,其余三部唯一侥幸求生的上谷乌桓首领难楼也在其侧。

    亦是附和道:“那楼班不知战事险恶,以为向汉人俯首称臣,就能得好。此等软弱性格,安得为王呼?”

    “只请大王放心,吾必誓死跟随,决计不叫那楼班得逞。”

    蹋顿听得大喜,当即就道:“如今那乌延已死,苏仆延亦是生死不明。然二部不可一日无王,吾看不若就由难大王辛苦一些,合了那二部就是。”

    难楼闻言大喜,直呼道:“多谢大王成全!”

    二人得了承若,各自暗喜,不想正是欣喜之时,却很快又有人来打破了这和谐气氛。

    却见一斥候匆匆来寻,直在外头就高声呼道:“大王!有紧急军情啊!”

    蹋顿听得眉头一皱,与那难楼对视一眼,各自心底就冒出一个念头:“是那柳城出兵了!”

    快步出的房门,却又很快打消了那念头。

    只因那斥候面上皆是惊恐神情,简直就是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

    蹋顿心里有数,若是因为柳城,是绝对不可能如此!

    心里微微有些感到不妙,立是厉声说道:“何事如此惊恐?”

    却见那斥候慌忙的似乎有些过了头,甚至开始结巴道:“是那袁军,袁军就在后头十里地,正是朝着吾军冲杀而来!”

    蹋顿听得直是一愣,旋即大骂道:“简直就是放屁!那袁耀能飞不成?如何来的吾军后头!”

    只是说完却见那斥候的慌张神情,就知此事定是为真了!

    那袁耀,还真杀来了!

572、咱们也要有升华

    到了这份上,袁耀是怎么“飞”来的,已经无关痛痒了。

    如今这敌人就在十里之外,随时就可能冲杀过来,哪里还能叫自己思量那袁耀到底怎么来的,只给的自己准备应敌的时间。

    却听那蹋顿稍稍一愣,旋即就高呼道:“慌张个屁!那袁耀千里迢迢来送死,就送其上路,速速准备,莫要坏了乌桓威名!”

    那斥候听得蹋顿之言,这才心下算是稳定一些。得了号令,连忙就下去传令做的准备。

    边上直是听着的难楼此刻也连忙道:“既然那敌军已至,吾也速速下去做的准备,免得被那袁耀打个措手不及。”

    蹋顿显然心思并没有对那斥候说的那么轻松。

    听得难楼之言,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也不多说话。

    难楼也不见怪。

    这袁耀绕行五百里地,来的自家军马身后,那是何等的气魄!

    不说那战力到底如何,就说这坚韧不拔的意志,就算是作为对手,也不由叫人感到钦佩。

    而这样的对手,又哪里是能轻松面对的!

    怕是一场生死之战啊!

    ...

    可不就是一场生死之战!

    至少对于袁耀,那是当真把自己逼迫到了如此境界上。

    毕竟是灭族之战!

    不保持这种态度,显然很难真正达到目的。

    “弟兄们!大陈的军人们!”

    “今日一战,与以往的任何一战皆是不同!”

    “昔日,不论是面对何等对手,皆是吾同族同胞,虽兵戎相见,却也手足情深!”

    “而今!吾等面对的是屠戮百姓之异族!”

    “此战,不为报酬,不为功勋,为的只是吾百姓安危!为的是国家荣誉!”

    “此乃军人本职,望尔等皆以本战,日后谨记在心,驱除鞑虏,保家卫国!”

    袁耀这话说的那叫是一个相当直白,可这越是直白的话,越是能得到认同!

    就说那些兵卒,初时参军的目的可能各不相同。

    比如说是在这乱世中活不下,也只能参军。

    又比如说是有的些野心,欲要建功立业,立得功勋。

    但不管是哪种,这乱世之中,王朝颠覆,谁能想到“驱除鞑虏,保家卫国”?

    或许只有张辽这种边塞出身的人物,才能稍稍体会这八个字的重量。

    只是那会大汉王朝也在风雨飘渺之中,这种情绪,实在也很难体会。

    袁耀也是趁着机会,让这支强军的格局得到一点“升华”。

    从建功立业到保家卫国,这种升华带来的也不仅仅是作战能力的提升,更是忠诚度提高。

    毕竟建功立业,到哪都行。可保家卫国,保的却是仲家,卫的那是大陈!

    却听那袁耀最后又是猛然高呼道:“诸位,可愿与吾共往之?”

    一腔的热血猛然直上心头,下头的张辽与张绣,都忍不住的齐声应道:“驱除鞑虏,保家卫国!”

    账下兵卒亦是纷纷附和,寒风裹挟着成千上万人的怒吼猛烈的往那蹋顿驻地吹去。

    虽是还相隔十里地,但仿佛已经能叫人听得那十里之外齐齐的呼喊声。

    只不过...其实到了此地,那真正该喊起“驱除鞑虏,保家卫国”的,该是乌桓人才是。

    毕竟再过那百里地,就到了乌桓人的大本营去了!

    这袁耀当个护卫者的姿态,其实算是把那乌桓人的角色给抢过去了。

    而当下,又有哪个能管的上这些,就连那田畴也是热血昂扬,却听袁耀一声令下,就带着心中豪情,奔袭十里,冲向那蹋顿!

    ...

    二龙出水阵!

    这是当年张济在宛城下对曹操时用的阵法。

    结果因为被郭嘉看破,以典韦之武勇所破。

    而今张济换成了张辽,却比当年那张济还要厉害多了!

    却见张绣引一只骑兵往左袭击,张辽引令一只往右而袭。

    “二龙出水,无可匹敌!”

    张辽与张绣的武勇充分被发挥,二龙就如同两把尖刀,直直向着乌桓人的心脏插去!

    彼时那曹操还有郭嘉与典韦在,一个能看破这阵法的关键所在,一个能顶住张济的勇武还能反杀。

    可如今这蹋顿可就只能靠的自己了!

    好在这蹋顿还是有些本事,虽然不知这阵法命门在何,也能大概感觉出这二龙并出的威力。

    “先要截杀住一支军马!”

    本能的,那蹋顿竟然还当真感觉对了!

    知道先要截杀住一支,才好破此阵型。打定主意,就是向着那张绣冲去。

    这蹋顿倒是想的简单。

    那张辽不管怎么说都是吕布账下的强将,这吕布的名号名震天下,谁人不晓得?

    正所谓是强将手下无弱兵,这吕布如此声威赫赫,那张辽怎么也是个强人吧!

    再说那张绣,蹋顿也是打听到,乃是什么宣威侯。

    虽然听着爵位挺唬人,但蹋顿却知道这家伙是个不战而降的主。

    这么一比较,那谁弱谁强似乎就很是明显了。

    蹋顿也算有些成长了,还知道知己知彼,这些消息,必然是这些日子寻人探查的。

    ...

    北伐乌桓是张绣入了袁耀账下后的第一仗,虽说是充满了艰难与困苦,但张绣也是豪情万丈,被袁耀所深深感染。

    见得有敌将来讨,当即怒喝一声“来的好”,就是快马几步,冲向那敌将。

    要说统帅能力,张绣肯定是比不过张辽来的。

    可光就说这二龙出水阵,张绣可使得比张辽还熟练的多了!

    再说论是单人的武勇上,张绣与张辽相比,真不见得差的多少去,甚至可能比那张辽还强上一些。

    是以这蹋顿选的对象,当真算是选错了。

    只蹋顿哪里晓得这些,一把长刀在手,就朝着那张绣冲杀而去。

    张绣不退反进,虽不知那蹋顿身份,却也义无反顾!

    却见两人一个都是比自己后头的军马奔出一截,两人也不互通姓名,就是直直奔着对方的性命而去!

    也是袁耀的话给起了作用啊!

    要是换做寻常,张绣怎么也得按照流程走上一走,问问什么来得何人之类的。

    而今面对这乌桓人,却只是一句不发,就要取了其性命!

573、平冈大捷

    “死!”

    蹋顿在那乌桓之中也以那武勇见长,见那敌将竟然敢是单桥匹马就出的阵,心中更是怒极。

    直高举长刀,口中怒喝一声,就是拍马杀至。

    本想以气势压人,定叫来人心惊胆寒。

    却不想来的那陈将竟然不闪不避,反是目光炯炯,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蹋顿心中暗道一声:“那张绣果真不是个勇将,这临到战场,竟然给吓傻了。”

    见那张绣目光虽是清明,但手上却毫无动作,蹋顿只以为这张绣是慌了神!

    以为一击即能得手,却不想当真挥舞下去的时候,却一击打了个空!

    原来是那张绣眼见长刀已至,才堪堪侧身避开。

    那蹋顿哪里想的到张绣如此沉着,这要是再晚的半分,必定就是身首异处,人头落地!

    而今这奋力一击,却未能得手,见那张绣侧身一避,手中却没半分停留。

    长枪一出,就在马上来的一个侧身一击。

    蹋顿何时见过这招数,自己已可算的上是乌桓最强,却不想这张绣马上功夫更是了得。

    正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这张绣能用的此等招数,必然是对自己的本事信心十足。

    那横侧出的一枪叫蹋顿是始料未及。

    欲要学的那张绣避开,却又哪里能反应过来。

    ...

    “死!”

    同样又是一声高呼声起,只是这一回,怒喝的却是换成了张绣。

    而这同样的高呼,蹋顿未能得手,张绣却能犯下同样的错误么?

    手中一枪而出,当即直捅穿了那蹋顿腹部,旋即又是抽抢再出。

    直奔面门!

    势如闪电!

    蹋顿腹中吃痛,心知自己负伤,正要回马而走,却不料那张绣第二击来的如此之快。

    心中惧意大起,连忙高呼道:“吾乃乌桓王,且...”

    话说的一半,就见那长枪迅猛而至,抵住了自己那咽喉前。再差那半分,就要刺穿了喉咙!

    直把自己未能说完的话,给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似乎自己也并没想象中的那么强悍。”

    不自觉的,那蹋顿忽然对自己重新定义了一番。

    只是未能说完的话,也真切提醒的蹋顿自己,其实是因为害怕说错了话,被直接给通了个对穿,这才说不下去啊!

    “呼...只是那张绣既然停下来手,也该是因为自己乌桓王的身份,放自己一条生路了吧。”

    这般的念头才起,却不想那张绣忽然开了口。

    “乌桓王?”

    “却不想这乌桓的大王竟是只有点本事,也难怪儁乂将军能用的运粮的伙夫,就剿灭了三部军马!”

    “可恨尔等乌桓一族,却也只敢在妇孺面前逞凶!”

    张绣这出言一顿讥讽,蹋顿却是压根一点愤恨之情都没有。

    此刻他已经听不进去,光只能看到那张绣的眼睛。

    那宣威侯眼神中的浓浓杀意,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那是一点都不会顾忌自己乌桓王的身份,直是要拿自己性命的!

    “这家伙根本就没想过要降服吾,这是打的主意要杀吾!”

    蹋顿瞬间明白了过来,这张绣只是要折辱自己,并不会要放过自己。

    手中连忙暗自发力,不顾那腹部疼痛,不顾就在面前的枪头,就要最后奋力一搏,以求生路!

    “给吾死!”

    心中高声猛呼一句,见那张绣似乎毫无所觉,蹋顿当即就要奋起长刀一搏。

    可惜手中还未动,那张绣却似乎早已有所觉。

    却听其只冷哼一声:“果真是个痴心妄想之辈,下去向着那幽州百姓告罪去吧!”

    旋即就是手上轻轻一送,轻易就刺穿了那蹋顿的咽喉,彻底送其下了地狱。

    这说是要说的一会,实际场面上那蹋顿不过才是与张绣总共交手了两招。

    可谓是电光火石之间,就被取了性命!

    边上的乌桓族人见得,纷纷俱是大惊失色。

    有见得比较清楚的,看着蹋顿咽喉上插着的长枪,当即就是高呼:“大王阵亡了!大王阵亡了!”

    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这消息立刻就引起了乌桓兵马大乱。

    见得自家大王被敌将两招就给干死了,又有哪个能不乱?

    所以说前头那甘宁为何不适守城,也就此理。要是也出现这般情况,那邺城的状况,还当真不好说。

    好在这汉末的勇将也几乎都快被袁耀给囊括,对于特别勇武的,例如张飞关羽,许褚马超等人,袁耀也直是念叨,好叫自己账下的大将,莫要犯下轻敌之错。

    蹋顿一死,这乌桓人的主心骨也算丢了,难楼的身份,更是难以阻止起有效的抵抗。

    这袁耀军马宛如是神兵天降,来到乌桓人的身后,这乌桓人也慌啊!

    凭借着大王带来的勇气,才能奋勇杀敌,结果这蹋顿两下人就没了,才起的勇气,还不瞬间泄下?

    张辽与张绣一通冲杀,终于合围一处,也把整个乌桓阵型,断成了两断。

    见得此景,袁耀也大手一挥,叫留在边上的太史慈亦带兵而出,杀的前一段。

    张辽与张绣,则是继续往前冲杀,杀的后一段。

    蹋顿已死的消息更是瞬间宣扬开来,乌桓人瞬间就是一场溃败,根本无力抵抗。

    难楼见势不妙,只得领着自家兵马迅速撤出,向着柳城而去。

    反正这会蹋顿已死了,谁还记得他那承若,况且这特娘的袁耀还真打算攻伐大本营的模样,这到了民族存亡之际,也当真顾不得内斗了!

    ...

    平冈一战,因为张绣的出色发挥,袁耀可谓是兵不血刃,拿下了蹋顿所部。

    不过此战也算有些意外。

    一来是那乌桓人根本想不到自己被绕袭,算被袁耀打了个措手不及。

    二来也是这蹋顿被张绣给秒杀,主将阵亡了,自然是放到哪里都是扛不住的。

    所以这一战袁耀虽然是大胜,却没什么激动的心思。

    这乌桓人必定会有去柳城报信者,后头可还有一场大战要面对。

    在人家的地盘上,那是半点松懈也不得有的!

    袁耀猛夸的张绣一番,稍稍整顿一番,就是要往柳城而去!

    直捣黄龙!

    灭族之战!

574、张辽的决断

    天仲二年,九月。

    自袁耀离开无终县,到平冈大捷,再东向柳城,已经过了两个月的时间。

    而当柳城的乌桓知道蹋顿已死,自然是自动把丘力居之子楼班推上了王位。

    楼班得了消息,知那袁耀引兵而来,一面派遣使者欲去袁耀处结好,一面也是总起大军,准备应敌。

    ...

    柳城以西,有一处峻山,名唤大黑山,亦叫白狼山。

    袁耀军一路急行军,终于到距离柳城不足百里的白狼山附近。

    新任单于楼班,帐下能臣抵之才,联合败退归来的难楼,又重新仓皇集结了数万骑向西迎敌。

    两军在白狼山遭遇。

    袁耀明白这是场遭遇战,其实也是场决战!

    如果自己战败,那么全部军马势必全军覆没于辽西,因为自己没有退路!

    如果乌桓战败,那么他们的柳城势必失守,名族存亡,皆在一系之间。

    虽然那楼班叫人来寻了袁耀求饶,不过袁耀却知道此乃缓兵之计罢了。

    自己都杀到了家门口,明摆着就是要杀灭乌桓的架势,楼班新上台,哪能当真与袁耀求和?

    必是耍的心眼,要麻痹自己罢了!

    袁耀又哪能中计,当即也回的书信,说的愿意与那楼班交流一二,实际上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带停的。

    打发了楼班,袁耀亦与众人开始商议这即将来临的决战。

    还是那田畴当先言道:“时下乌桓以逸待劳,兵马盛众,得知平冈一战,必亦有所准备,非是措手不及。且以今日之势,当知存亡皆在此战,必会奋勇而战,以命相博。”

    “殿下虽得胜两阵,却万不能大意。”

    袁耀认真点了点头,这特么都杀到了大本营前头了,乌桓人还能不拼了性命么?

    说完了敌军的优势,田畴当然也不能光是帐了他人志气,话锋一转,又是说道:“好在殿下手下都是勇冠三军的猛将和精锐骑兵,就是战场来说,那乌桓人是远不可比!”

    田畴这话其实算是拔高了袁耀帐下人一些的。

    这乌桓到底是占据天时,如今那蹋顿身死之后,楼班上位,面对强敌,亦有人和。

    自己一方又是长途奔袭,虽然士气正旺,但真放到那战场之上,顶多与那乌桓人也是相差无多少。

    却听袁耀亦是有些忧虑说道:“诸位,经的这十几天的山路和急行军,将士们体力已经大打折扣,更何况吾军中的重装主力步兵还在后面,难以及时赶到。”

    “面对数量多于吾军的乌桓人,阵中多少也有些恐慌情绪,多数期待后续部队到来。是以吾也有打算,欲再等些时日,诸君以为如何?”

    张绣听的第一个附和道:“殿下说的不错,如今即是要有决战,主力未至,自是不好轻易进伐,还当等些时日才是。”

    鲜于辅与阎柔听的也是接连点头,显然也是相当认可。

    其实袁耀不说,众人也想请求缓战。毕竟是最终的大决战,谁也不想放松。

    事情似乎就要这样说定,却见那张辽猛然出列请命道:“殿下,前日吾亲自去看过那乌桓阵型,可谓是零零散散,丝毫也不齐整。”

    “面对此景,当是立即出战,以免战机稍纵即逝!”

    “若是殿下信吾,吾即刻挥马而出,定能冲散了那敌阵!”

    袁耀见张辽说的很是肯定,不由当下就信了几分。

    直言道:“既然文远如此说来,吾便与汝同去一观,见那乌桓人到底如何!”

    言罢,袁耀就与张辽一同上了白狼山。

    却听那张辽指着那对面阵型说道:“殿下,你看那乌桓人,根本就没有半点阵型,显然也是觉着暂无危险,此正是吾等奇袭的大好机会啊!”

    袁耀远远看去,果然看到乌桓军军阵不整,又看到张辽的劝战急攻,言辞恳切至极,终于承认道:“敌军未能成阵,确可急攻!”

    张辽听袁耀已有决断,当即大喜道:“殿下明鉴!若是急攻那乌桓,定可大胜!”

    “善!”

    终于,袁耀见张辽如此信心十足,也采纳了其的建议,下定决心,选择急战。

    只不过…

    这场纯粹骑兵的较量,袁耀准备全权防守给张辽。

    于是,将所持麾皆授张辽,交其临阵指挥。

    更是与其言道:“文远将军,此战若可得胜,则为开疆拓土之功。若不得胜,则王朝气运逆转而下,定生波澜。”

    “此战!只得胜,不可败!”

    “君可承否?”

    张辽见袁耀说的如此严重,却无半点犹豫。

    双手接过兵符,就是直呼道:“殿下放心,若是不能得胜,吾以人头来见!”

    于是袁耀再不多说,就让张辽临时获得了其用来指挥部众的麾旗。

    张辽旋即带军离开了陡峭的山坡,来到了山谷之中。

    …

    袁耀做的此番动作之时,那新任的乌桓王楼班正听归来使者的回信。

    “那大陈太子袁耀,说此来乃是因为昔日那蹋顿在其幽州为祸,见其百姓被肆意屠戮,怒气难平,才追杀的此处。”

    “如今那蹋顿虽死,其所为之恶行却不能就此一笔勾销。”

    “说是要…要…”

    见那使者是吞吞吐吐,楼班心头直感觉很不耐烦,直呼道:“要是作何,莫不是还要那本大王的人头给他?”

    那使者听得楼班发怒,自不敢再多隐瞒,连忙拜道:“那陈朝太子说是要求赔偿,至于多少数量,要大王亲自去说的!”

    要赔偿?

    楼班听得袁耀这要求,心中一下安定了不少。

    既然是要赔偿,那倒是好办些了。

    只要不是来灭族灭本,那万事也有的商量。

    然而若是就以此形势谈判,那自己定然是讨不得好的。

    还得在战场上见下真章,才有谈判的资格。

    楼班虽然初登王位日子不长,但看来给培养的是一点不差,对于战场与谈判桌上的关系,倒是看的透彻。

    可惜…这难楼是怎么都想不到袁耀完全就是在忽悠自己,那是一点没有谈判的意思。

    知道非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心思难免放松的楼班,是万万不会想到,那袁军的主力未至,其就已经要杀来了!

575、血战白狼山

    “将军,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山谷之中,张辽把军马都一一安排妥当,听得副将所言,此刻胸中不断起伏,显然也不怎么平静。

    当下也不犹豫,猛然直呼:“击鼓,进军!”

    旋即就是指挥先锋部队冲向敌阵。

    那乌桓人虽不是准备的特别妥当,但好歹也是知道敌人就在眼前。

    当张辽发起突袭之后,那乌桓人也很快反应过来,袁耀的精锐骑兵与乌桓骑兵在白狼山下一场血战。

    徐晃、张郃、牵招、鲜于辅、阎柔、奋勇争先。张辽指挥全局,引数万骑兵的大混战,也可以想象战斗的惨烈。

    袁耀在远处见得,整个山谷就似两把尖刀的对撞,拼的是头破血流。

    乌桓原本人数众多,气势高昂,但看袁军如此勇猛,其阵势逐渐开始退却。

    那袁家的勇士们,心里积攒着开疆拓土的愿景,又带着复仇雪恨的气势,虽然乌桓人也是拼死而战,但难以匹敌袁耀的铁骑。

    张绣杀的最是兴起。

    那张绣杀了蹋顿,此刻正是有种“北地枪王”的感觉,又知袁耀是要对乌桓人痛下杀手,自是毫不留情。

    然袁耀的铁骑虽然厉害,连乌桓人都被气势压住一阵,却也很快缓住了阵脚,重新组织起了反攻。

    整个山谷之中,当真是“积尸草木腥,血流川原丹”。

    袁耀看的心疼啊!

    这都是老袁家为数不多的铁骑啊!

    要是都丢在这里,那日后还要与西凉开战,可就麻烦了。

    思念的这处,不由也是紧紧皱着眉头,面上忍不住就有些忧愁展露。

    边上的田畴见得,不住劝道:“殿下,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既然那张绣将军能拿下那蹋顿,不然还是下令叫其袭那楼班去。”

    袁耀听得却连连摇头道:“不妥!”

    田畴听得一愣,只以为自己献的计策有什么破绽,当即又问道:“可是在下这计策有何思虑不周之处。”

    却见那袁耀又是摇了摇头道:“非是有什么思虑不周,只是前头吾已交了麾旗与文远将军,自当由文远决断,吾已不可再指手画脚。”

    “且信文远将军便是!”

    田畴见袁耀明明心中忐忑,却还能对张辽保持十足的信任,也是忽然明白为何这袁家的将士都能如此死命而战了。

    只是袁耀已如此说来,那田畴自不会再多言,就看那张辽该如何为之。

    …

    张辽哪会叫人失望。

    眼看得战事陷入僵持,也不再遥遥指挥,披甲上马,就要一同冲锋上去。

    山上那田畴看的此景,也忍不住高呼道:“殿下,文远将军亲自上的战场,看来是欲要亲自拿下那乌桓王了!”

    袁耀早是看见,虽然心头还是紧张的很,却直是装模作样道:“文远既已亲自出马,则此战无忧矣!”

    田畴一看袁耀这装逼范,心里更是佩服。

    “强敌在前,却能运筹帷幄,全权信任自家将士,也难怪殿下能如此成功了!”

    再是回头看那张辽,见其已是冲入敌阵,大开杀戒了起来,更是直直朝着那楼班阵处杀去。

    不断有敌将欲要抵挡,却又有哪个能挡住!

    这张辽如今虽然才是三十出头,但不论是统兵御夏还是战场杀敌,经验都极为丰富。

    加上身体也正是处在年轻力壮的黄金时期,哪里是寻常的乌桓人能挡住的。

    袁耀与田畴在上头就见那张辽杀的是如入无人之境,已经冲到了那楼班前头!

    楼班见不可抵挡,只得带军后撤!

    楼板这一走,乌桓人当下就有些混乱了。

    有人欲要阻止那张辽,有人只想先保住大王安全。

    田畴看的连连感叹,直呼张辽实乃当世猛将!

    见那楼班已退,田畴又忍不住道:“穷寇莫追,那敌首即退,此战已得胜,可不能再叫文远将军犯险。”

    袁耀听着却是心念:“那张文远是能把孙权都打出孙十万称号的猛人,如今这乌桓人都已经快崩溃了,还哪能对张辽造半点威胁?”

    却见袁耀看着场面上的局势大笑道:“子泰却又说错了,且看那,文远已经快杀到哪楼班跟前了!”

    田畴听得又是一惊,哪里能想几句话的功夫那张辽已经杀穿了乌桓人。

    “这…这可当真是…当真是天下无双啊!”

    激动之下,这田畴都把袁耀老丈人的名号给安在张辽身上了。

    袁耀更也没反驳。

    这张辽,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比自己那岳父,当真强的不少!

    …

    这边袁耀与田畴“谈笑风生”,那边张辽实际却风险万分。

    那乌桓人见张辽死死相逼,自是要抵抗。

    先后有的五将来阻,却被张辽一一斩杀。

    已经杀出血性的张辽此刻也无人能挡!

    见得来将如此勇略,一时当真无人敢应!

    楼班就见敌将是越来越近,恍惚间,就见飞马而至,长刀猛然一挥下,旋即就是眼前一黑,几乎一点没有痛感,意识瞬间消散。

    而实际上在旁人见得,却是那陈将手起刀落,自家的大王便是人头飞起!

    那楼班,才是接了王位的楼班,竟然真被张辽给斩杀在阵前了!

    先后两位大王被敌军斩杀,更是相隔了不过十来日罢了。

    这乌桓人哪里经历过这般的场面,一时半会,哪里还有能站出来的人物?

    群龙无首,最后终于被杀得七零八落,死者遍野!

    三郡乌桓的主力骑兵在这场决战中开始全面崩溃。

    袁家大将各个士气大盛,撵着乌桓人一阵冲杀。

    上头田畴见得忙与袁耀道:“虽知陛下心思,然如今乌桓已溃,当可收编其人,好为已用,不可赶尽杀绝!”

    袁耀虽然存着灭族的心思,那也不是当真要把人统统杀光,真酿造名族仇恨。

    当即就叫人传令,叫是投降者不杀。

    乌桓人见有生的希望,自是能降则降。

    整个白狼山,皆是惨烈的祈降声,战事已经一边倒,袁耀的铁骑,在张辽等一众勇将的带领下,正面击溃了乌桓人的骑兵。

    此战,袁耀大获全胜,斩乌桓将领十余人,俘虏二十余万人。

    柳城,已经不用打了!

576、乌桓人口大迁移

    柳城真是不用打了。

    接连两位大王死在袁军手下,乌桓人连大王都寻不着了,还哪里有心思抗衡袁耀。

    在袁耀承诺不会对柳城多造杀戮之后,那乌桓人推举出的临时首领难楼,直接开城投降了。

    说起这难楼也是够奇葩的。

    从开始就参与了对袁耀的作战,结果两任大王都死了,他却还能活的好好的!

    非但活的好好的,还特娘的当了个临时的首领。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难楼上位,经过先前两战,已经对袁耀有了些恐慌,这才决心开城投降。

    这会,袁耀已经在柳城,在乌桓人的大本营中,坐上了乌桓人的王位。

    下头,是一干乌桓的长老,正是屈身相拜。

    边上,则是那田畴,正宣读着前几日才起草的太子诏书。

    “乌桓王蹋顿,无故伐吾幽州百姓,肆意乱造杀戮,图害百姓,罪本当诛。”

    “而今其被斩杀阵前,也不可灭其罪孽深重!”

    “本欲与所继者楼班好言规劝,叫此事再不得发生。却不想那楼班更无礼相对,竟亦征伐吾正义之师!”

    “二罪相并,本该不得再原谅尔等!”

    “然陛下素来仁厚,就断尔等屡犯重罪,却还愿给尔等赎罪之间。”

    “今尔等需供清单所求之物,才能饶尔等之罪!”

    这清单袁耀早是给了难楼等人,其中所求的粮草布匹,金银钱财,那是不计其数,绝对不可能是乌桓人所能负担的起的。

    难楼作为这临时首领,听得袁耀的太子诏书,那是为难的不得了。

    小心翼翼,生怕惹其不快,直是轻声回应道:“太子殿下,这蹋顿与楼班,的确有罪,只是这清单上的东西实在是…实在是叫人负担不起,那就是把吾给卖了,呀不值当这些钱财啊!”

    袁耀见那难楼小心模样,却一点也没给他好脸色。

    听得难楼之言,袁耀只是冷哼一声道:“那蹋顿在我幽州抢了那么多百姓,这会却连这些都拿不出来?”

    “可是欺吾呼?”

    难楼是心里叫苦啊!

    这蹋顿在幽州劫掠的时候,自己也是参与在其中的,那到底拿了多少,抢了多少,多少也心里有数。

    虽说具体是多少不知晓,但大概的数字还是晓得的,绝不可能有此时袁耀所提的如此之多!

    可袁耀话都这么说了,那再要反驳,怕是要人头落地了!

    当下就要点头应下,准备先把自己的人头保住再说。

    至于族中到底拿不拿的出来,那也不是自己一个人说的算。

    但此刻若是不应,那自己定然是要步了蹋顿与楼班的后尘的!

    正要应下,却见边上一长老越前高呼:“太子啊!这蹋顿是劫掠了不错,可楼班只是抗敌啊!”

    “殿下要求的东西实在太多,这定然是不能应承的!”

    袁耀在那王座上看到那难楼正要点头,心里直是暗暗吃惊,心道这难楼一点不按套路出牌,差点就毁了自己的计划。

    好在这不管哪个地方,都有一个不怕死的刚猛老头。

    就如阎象至于袁术,如田丰至于袁绍,这乌桓一组,也有一刚猛的长老。

    看那老头吹胡瞪眼,义愤填膺的模样,袁耀心里觉得很是可爱,面上还是一副恼怒模样。

    却听袁耀怒斥道:“只是抗敌?怎么,看来尔等还是把本太子当是敌人不成?”

    说着就是猛然起身,高呼道:“好!既然是敌,那也不用再多言语,将尔等人头全部拿来,那蹋顿与楼班之罪,就算揭过!”

    袁耀言罢,那王殿内的张辽是带头抽出兵刃,明晃晃的对着这一殿的乌桓贵族们。

    见这“杀神”出刀,难楼直被吓了个半死。

    心里不由埋怨起了这长老不识抬举,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逞能作何啊!

    有心想求饶几句,又实在抹不开面。

    总不能是那长老这么表现的时候,自己就会祈求饶命吧!

    只得在心中暗恨那长老不通事理,却也只能憋闷在心中,不好言语。

    只见那长老面对着就在眼前的刀刃,却还昂着脖子,高呼道:“吾绝非有的此意,只是殿下所求,绝非是吾等所能应,若是当真应下,那与死了又有何差别?”

    “今日就算当真受屠与殿下,吾也不能应!”

    得,这长老当真是半点让步也无,那是越说越激动,直差把脖子往那刀刃上伸了!

    “不行,再这么说下去,那是没死在战场上也要死在这殿前了。”

    “就算当真是丢了脸面,那也总比死的好!”

    心里打定主意,那难楼是当真欲要“力排众议”,给统统应承下来。

    正要开口,却见袁耀忽然换了个神情,似乎又开始不以那态度为意,反是认真思量的表情,直是半晌才道:“既然当真如此困难,吾倒是也不能直是逼迫,看来也当退的一步。”

    难楼一听人就懵了。

    你这刀可还是架着呢,怎么说变就变,一点没个准?

    不过终究也是好事,当即也是反应迅速,上前言道:“殿下宽厚,知吾族内有困,实在叫吾感激涕零!”

    就连那如阎象田丰一般的长老,也是微微一愣,旋即也是感谢道:“多谢陛下。”

    谁聊袁耀是前头说好话,后头又变脸,那刀刃还没收回去,又听袁耀冷声道:“不过尔等也别谢的太快,这单子上的东西是一个不得少!就是实在拿不出,也得拿个替代来。”

    替代?

    有什么可做替代的?

    难楼隐隐觉得这袁耀的真实目的恐怕就在此处,心中直有些不安。

    不由就是脱口道:“却不知吾族内还有何可叫殿下看的上的?”

    却见袁耀是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那是一字一句的狠声道:“人!只要是供不出的,就以人来兑!”

    “殿下不是已俘了吾族内外人,这怎么还要的人?”

    难楼似乎感觉一团巨大的阴影正在笼罩自己,本能不想答应。

    却听袁耀又笑着道:“大王无需紧张,这人嘛,也不求太多,那能兑的东西,可是相当多,必然不会叫大王为难的!”

577、世家也很麻烦

    袁耀当了一回人口贩子。

    为了彻底解决乌桓人的隐患,袁耀属于脸皮都不要了。

    只要把乌桓人口大量迁徙,离开柳城这苦寒之地,在感受了汉人农耕生活方式,再经过一两代的传承,袁耀相信,就是让这些乌桓再回到那游牧的生活方式,这些乌桓人怕都不愿意了。

    当然了,占据绝对优势的袁耀也可选择屠城这血腥做法。

    然一来这种行为实在太过血腥,本不属袁耀所愿。

    二来中原之地也连年战乱,正是需要人口大力补充的时间,有了这些乌桓人,正是填补人口空白的好机会。

    拉到关内,放下马背上的战刀,拿起手中的锄头,统统种地去,那也是瞬间成了良民了嘛!

    届时再弄些法条出来。

    比如针对乌桓人不得私藏刀具,再叫田畴严加看管,还怕这乌桓人翻天不成?

    当然了,就算是有特定法条,袁耀也不会把乌桓人当作什么二等公民看待。

    赋税,刑罚,皆与自家子民相同。

    毕竟欲要同化,那至少得让乌桓人觉得自己与汉民相同不是!

    而一旦失去了有生力量,剩下在柳城的乌桓人必也会自寻出路。

    本来就打不过袁耀,如今被刮走了一层皮肉,那就更是打不过了。

    出路嘛,自然而然会想到投奔在袁家活的很滋润的同胞。

    所以袁耀非但不可能亏待这俘虏回来的乌桓人,为了融合与同化,甚至再最开始的时候还会用一些民族优待的法子。

    而那临时架上去的乌桓王难楼虽不愿答应,但看着面前刀刃的份上也只能应承下。

    再说袁耀这兑换数量都是经过精打细算,反复琢磨的。

    不至于让乌桓人觉得太过,活都活不下去了。

    …

    袁耀并没有趾高气昂的在柳城待着太久,免得对乌桓人心里造成太多的伤害。

    带着乌泱泱的乌桓人就先行一步,往冀州归去。

    至于其余的赔偿,就留着田畴与鲜于辅等人,在柳城慢慢的交涉。

    虽然剩下的赔偿不是重点,但该要的东西也不能少!

    毕竟这带回去这么多人呢,袁耀也怕养不起啊!

    何况自己的子民,那也得自己养不是。

    用你的钱财来同化你的子民,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

    “殿下,威武侯已经到了。”

    许攸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归了邺城,在墓前默哀的袁耀仿佛是被突然惊醒一般。

    去的时候很艰难,归来的时候却很快。

    袁耀才花了不过一半的时辰,就从柳城,一路千里迢迢,又归来了邺城。

    而回到邺城,袁耀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却是去祭拜了河北大战中阵亡的沮授,郭图与被自己杀了的田丰。

    这三人其实都算死在了邺城,许攸特地安排,把三人葬在了一起。

    至于袁谭与袁绍的尸首,当然是送去了袁尚处。

    而袁耀之所以来此祭拜,一来是这三人确实各自有其闪光点,也值得袁耀一拜。

    二是这田丰毕竟是自己下令弄死的,在冀州田丰也算个大家,当然也要做些态度出来。

    本来平定河北之后,整个帝国的大半江山已经落在自家手里,袁耀该当轻松了一些才是。

    可出征前自己老丈人乔老的话可还在耳中徘徊,袁耀当真是一点都不得歇。

    庐江太守刘勋,竟然不听诏令,谎称庐江旱情不减,以私吞粮草!

    更叫人忧心的是,那庐江世家竟然与那刘勋亢壑一气,若非是乔老所言,自己当真不晓得!

    袁耀明白,自己的起家世家是出了大力气的。

    若不是淮南与江东世家的支持,自己不可能在江东快速站住跟脚,也不会有日后进伐荆州的根据地。

    然虽然世家作用很大,袁耀却也没半点亏待。

    可以说是投桃报李,相当对得起这些世家了。

    就说那江东的顾雍,朱桓,皆是升官发财,名声显赫,比起当年,更是强的不少。却不曾想,当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作为庐江太守,袁家的老臣,那刘勋竟然与当地世家蛇鼠一窝,同是欺上瞒下。

    这抗旱一事,乃由典农中郎将袁涣负责。

    袁耀是相信袁涣的人格的,而连着袁涣都不知晓,可想庐江情况严重的如何了!

    袁耀被逼无奈,只得准备下重手了。而所用的人,也是自家的“外戚”,威武侯,吕布!

    听得许攸来报,袁耀点了点头,再看了两眼那三个墓碑。

    三人墓碑上的铭文很简单,皆只写了姓氏与表字。如那田丰就是田元皓之墓,并未写了太多头衔。

    就如是那寻常百姓家中的墓碑一般。

    “可惜…这三人连是纪念碑上都刻不进去。”

    心里暗自叹的一句,袁耀就再不多看,直就去了大殿,来见亲自来邺城的吕布。

    …

    吕布来的邺城,是与女儿吕玲绮一同来的。

    本来吕玲绮去往徐州的目的,是为了叫吕布打散了过继儿子的念头,该是待的几日,就该回了邺城才是。

    结果这才要归来,又听了袁耀已北伐的消息,加上袁耀也想让那吕布多看看孙子,看看那老吕家的血脉,索性在出发前让吕玲绮多待些时日。

    所以直到这袁耀杀灭了乌桓归来,吕玲绮才与父亲一同来了邺城。

    “哈哈,贤婿啊,你现在不仅是能平定乱世,都能开疆拓土了啊!”

    见得袁耀,吕布显然是心情大好,又是猛的一番夸赞。

    尤其是这袁耀此番还打惨了乌桓人,更叫吕布感觉满意。

    “哈哈,那乌桓人肆意掠夺,还以为多有能耐,却被吾军连胜两阵,根本就没半点还击之力!”

    袁耀边说,边上自习看着老丈人的面相。

    这数月不见,吕布的变化却很明显。

    若说吕布以前就是一只猛虎,一只雄狮,那如今的吕布却是刚中有柔。

    很明显,袁耀依靠吕玲绮与袁启的柔化政策,已经有了显著功效。

    享受了几个月的天伦之乐,后头又没有外患,就是连是吕布,也免不了被影响了不少。

    这一回,袁耀当真相信自己这老丈人该是认命了!

    而认命的老丈人,就可以好好为老袁家做事了!

578、庐江公

    “此番能平定河北,丈人在青州灭了高干,也有极大的功勋。吾特地向父皇请功,如今这封赏已来,丈人来的倒是巧,也不用再差人去徐州报了。”

    殿内,袁耀面对吕布却还是一副谦虚模样。

    哪里看的出来曾经还心里存过坑害老丈人的心思,更是叫华佗加过料的“好女婿”。

    袁耀这点心思与动作,吕布当真是一概不晓得,在其印象里,袁耀自第一次来到小沛开始,与自己向来都是贴心的很。

    那下邳是其救的自己,徐州受典韦以命换伤之后也是其为自己找的神医,好叫自己恢复如初。

    在没有足够大诱惑的时候,吕布对自己这女婿,还是很不错的。

    当即笑道:“只是杀灭一个高干罢了,能算何事,还要为吾记个功勋,实在是小题大做!”

    说着又忍不住道:“只要贤婿能与小女早有二子,吾这心愿,皆算了矣!”

    吕布这心里还是惦记着爵位的继承啊!

    不过这样也好,那越高的爵位吕布就越是挂念,越是挂念,就越要保住这爵位。

    却见袁耀是发自内心的笑道:“丈人,这可是一州之地啊,又怎么能说是个小事?”

    “如此功勋,丈人不放在心上,吾却不可遗落,那该是封赏的,就要封赏才是。”

    其实说起来,虽说吕布是平定了一州之地,但也只是杀的高干一只军马罢了。

    这平定一州的含金量,基本与打一郡之地差不得多少。

    然袁耀自然不会傻乎乎的说的这“真相”,都是捡着好话说起。

    这功勋嘛,自然不会有人嫌多。

    吕布听得直笑道:“那就不知,咱们陛下又给吾封赏的何了?”

    却见袁耀也不拿诏书,直就空口应道:“要说咱们仲家,地盘不小,真说那肥沃之地,却着实不多。”

    见袁耀忽然又不说封赏的事,吕布也不着急,直是点了点头,心态平和的很。

    这中原之地,连年遭受战乱,也确实没好地方。

    “不过要说好地方,相比之下也不说是一个没有。”

    “就说庐江一地,经过这些年头的治理,又没什么战事,可说是朝内一等一的好地方。”

    “今日特封威武侯为庐江公,也是把朝内最好的地方,交给了丈人啊!”

    庐江公?

    吕布还当真没想到给自己竟然封了个这地方。

    这吕布出生并州五原,从军起,就在北方与中原之地,就说到了徐州,已经算是最南的地头了。

    却没想到,这混了个公爵,还真混到江南一地去了!

    不过吕布也不得不承认,那庐江的确是一个好地方,以庐江作为自己的封地,看来袁家是当真照顾了自己。

    当下也不推脱,直大笑道:“耀儿当真与吾吕布有几分相似,对自家人,都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

    这吕布总说袁耀像自己,也叫是袁术不晓得,不然定要虽知拼不过,那也要找吕布去拼命去的。

    袁耀见吕布丝毫无所觉,也没一点坑了老丈人的觉悟。

    也不说庐江的具体情况,只是笑着道:“袁吕二姓,说是两家人,却是一家人。”

    “吾仲家天下只要能存的一日,自是有吕家万人之上之日!”

    这话说的可就重了!

    至少在吕布耳朵里,那与袁吕二姓共治天下,可没多少区别了!

    当下也是连连点头,又是感叹道:“吾吕布果真没有看错人!耀儿放心,那庐江,吾定是给咱们看好了!”

    你瞅瞅,这已经是说的咱们了,吕布这“地主”意识还是很强的嘛!

    对付庐江这些世家,袁耀真要动手,当然很容易。

    找袁涣与阎象去搜集证据,以这两人的本事,哪个会被放过?

    必然是参与其中的,一个都别想走!

    只是考虑到其带来的影响,此事还当真不能这般做。

    如今王朝新立,百废待兴。

    许多州郡的建设,真要依靠这些世家的力量。

    世家人到底有文化,有学识,有人才,还特么有钱。

    在建设被战火破坏的中原大地这一事情上,这些世家的作用,可以直接省下袁耀十年,甚至是数十年的功夫。

    一旦袁耀在庐江对世家大开杀戒,不管这些世家是不是有重罪,在外人看来会如何想?

    必是定这王朝新立,那袁耀就过河拆桥,各个报团取暖,更是虚与委蛇,必然让袁耀寸步难行。

    何况如今外敌也不是统统扫平。

    凉州,汉中,益州,还等着袁耀一一收复,更是不好叫内中生乱。

    可放着那庐江不管不顾?

    那更是不行!

    这些世家人一看庐江这形势,袁耀都不管不顾,那还不各个有样学样?

    届时都在自家的家乡四处翻江倒海,那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是以这处理一定要处理,但不能由自己亲自处理。

    而自己既然不能亲自出手,那就引一条强龙去!

    对付这些世家人,就要以强龙,去压那地头蛇!

    至于吕布会不会被这些世家人给“腐蚀”了,袁耀是想都没想过。

    这些世家甭管是好是坏,却都有一个臭毛病。对吕布这样的武夫,那是一点都看不上。

    吕布对于这些世家呢,一样也看不对眼。

    再说一旦吕布到庐江,眼看“自家”的东西都在被世家侵吞,还能好好说话。

    这庐江,那是要起血雨腥风咯!

    “丈人,这回去庐江,还是把公台与高顺将军带着吧。毕竟这庐江丈人也不熟悉,真遇到些险要事,也可有人商议不是。”

    许是因为对使唤老丈人有些歉意,袁耀倒是心善的提醒了一句,叫吕布带着陈宫与高顺一起去。

    那一文一武,也能配合起不是。

    不若就光凭借吕布,感觉面对那些阴狠的庐江世家,一个大意,说不得还被玩死了。

    有了陈宫这一个能对抗曹操智囊团的人物在,与那些世家交手,还不是小菜一碟?

    至于高顺,也是怕世家狗急跳墙,来个庐江叛乱,吕布手下也不至于无人可用。

    吕布听得倒无怀疑,只是点头相应。

    却还不满的应了句:“能有哪些险要事,耀儿实在多虑矣!”

579、地头蛇

    吕布升官发财的事情对其他人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事。

    谁都晓得,这吕布可是袁耀的老丈人,更是一方诸侯举全州来投,级别就不一样。

    这样的人物要升官发财,哪个还能管上?

    可偏偏好死不死,这吕布却被封赏了一个庐江公的爵位。

    庐江的情况,那庐江人是最清楚,尤其是庐江太守刘勋。

    今日这封了吕布一个庐江公,却没有动刘勋的太守位子,那刘勋还能不明白陛下欲要为何么?

    这特么就是赤裸裸的针对,就是无言的威胁!

    不过刘勋哪会坐以待毙!

    “在庐江,吕布你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窝着,要是敢斗狠,且看吾刘勋如何收拾你!”

    自觉在庐江已属是自己地盘,那庐江太守刘勋倒是也极有自信。

    当下就趁着吕布还未来的时候,早早集了庐江的地头蛇们,开始商议对策。

    要说庐江的地头蛇,当先就先要算上前任庐江太守陆康的陆家。

    当年孙策存着夺立功勋,好叫那袁术给自己一部兵马,自是请命,袭破了庐江。

    庐江太守陆康战败身亡,也叫陆家人蛰伏了些时日。

    不过虽说蛰伏,这庐江势力却不可小觑。

    陆康战败之前,在汉献帝继位不久,天下大乱的视乎,就曾冒险派遣孝廉进贡朝廷。因此被加封忠义将军,秩达中二千石,那已经是九卿级别!

    其兄陆纡,守大汉城门校尉。

    这城门校尉可不是普普通通看大门的官员,职掌京师城门守卫。从历任城门校尉来看,此职多为外戚宠贵所把持,然仍不乏德才兼备者。

    城门校尉、执金吾与北军中候之间相互牵制,互不统属,共同组成了东汉中央宿卫系统中的城卫军。

    其孙陆尚,表为朝内郎中(仅次于丞相、尚书、侍郎的高级官员)。

    陆氏家族,地位显赫,一门之中,人才济济。也叫是那陆康身死,袁术势力日益做大,这才低调了一些时日。

    今日刘勋来寻,也是直直来了陆府,来寻这陆家人商议。

    再说这庐江的地头蛇,也不能单单就这陆家人。

    庐江何氏,也是传承已久的世家。

    公元前230年秦灭韩,韩安王被俘。

    韩国王室贵族允公携妻儿逃跑至庐江县。摆渡时,遇秦吏诘问姓氏,指河为姓,幸免于难,为何姓始祖。

    而今这何家人,也在此地存续多年。虽不似陆家人在几年生猛的很,但胜在流传经年,地下盘根错节,面上广阔无垠。

    至于其他些世家,都比不上这陆何两家,也不必多表。

    当下,这群人都聚集在陆府之中,商量着即将来临的吕布。

    …

    “诸位,陛下如今使吕布来此,那存的什么心思,诸位也该知晓。”

    “这好日子,就算是到头了!”

    屋内,还是由着刘勋先开口了口。

    这刘勋以家底来说,那是拼不过这些世家们的,之所以能联合世家在庐江胡乱行事,那是袁术给他的这官位所带来的资格。

    所以一听吕布来了,所有人之中最是紧张的,便是这刘勋了!

    陆康死后,其兄陆纡接过陆家家长位,此番陆家代表,即是这陆纡。

    听得刘勋之言,却有些许不在乎。

    直笑道:“吕布,区区一匹夫尔,安能弄清庐江之势?吾等只用稍作些许文章,就能叫那吕布分不清东西南北,皆受吾等摆布矣!”

    言罢,却又面色一变,不见了前头轻松的神情,反是冷声道:“不过听闻吕布任了庐江公,乃是太子的意思,被太子盯上,诸位可知问题之严重了吧!”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开始四下议论,整个屋内是轰然吵杂了起来,不复前头那安静的状态。

    刘勋更是眉头紧皱,显然心下也很不安定。

    太子!

    那可是比起陛下还难对付多了!

    见得众人面色都不好,陆纡又接着问起边上人道:“昌公,以汝所见,太子已是心中挂念起了吾等,却不亲自动手,只叫其那丈人来此,是为何意?”

    这昌公就说的是何氏当代之主何昌。

    虽说是为人低调,但却还能叫陆纡尊称一声昌公,可想这何氏一族地位到底如何。

    其实说着何氏低调,那也是相对的,比起其他的小小世家,依旧是地位斐然。

    自公元前230年韩国王室贵族,携妻儿逃跑至庐江,改姓为何,是为一世。如今传至何昌,已有了十六世。

    其父何休,汉灵帝时为谏议大夫。精研《六经》、作《春秋解诂》、注《孝经》、《论语》、又以《春秋》校汉事六百余条,妙得公羊本意。

    又与其师作《公羊墨守》、《左氏膏盲》、《谷梁废疾》、而世又称《公羊》为《何氏学》,可说是当代大家。

    不过自光和五年去世之后,何昌接过家主,便开始了乱世开端。

    近二十年来,一直低调行事,也不入仕,只靠着家底支撑。

    当下听得陆纡来问,也是垂目应道:“自是知道了庐江之情,却不好亲自动手,只让他那混不吝色的丈人,来搅动这庐江的水罢了。”

    陆纡听得点的点头,也是附和道:“太子不能亲自动手,必然是还有所忌惮。然其既然已动了心思,吾等只能思量对策。”

    “就算能应付了那吕布,太子怕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还要早做准备。”

    言语中,那陆纡倒是一点也不把那吕布放在眼里,所忌惮的,还是那袁耀。

    只是何昌却似乎有些不认同。

    依旧是垂目而应,看也不看那陆纡,直嗡声说道:“若是当真以为那吕布如此容易对付,诸位可就大错特错了!”

    众人听得皆是一惊。

    这吕布在众人心中还当真没放在心上,而今何昌如此说来,哪不是叫人惊讶。

    却听那何昌还是自顾自说着,仿佛那声音不是从其口中说出的一般,却听其道:“诸位,那吕布雄据徐州数年,领一州之地而内外无乱,就算自是无能,却亦是有贤良相助。”

    “而今来的庐江,可当真以为那太子,会叫吕布一人来此呼?”

580、强龙

    何昌此言一出,果真叫众人振聋发聩。

    “是啊!这吕布能压住徐州的世家,还怕一个区区的庐江郡么!”

    有了这般心思,众人也是各自沉默下来,不再如此轻视那吕布。

    还是陆纡,很快反应过来,直言道:“昌公说的不差,咱们倒是当真不可轻视了那吕布。那吕布来此,当真极有可能带着陈公台。就凭此一人,就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刘勋的位子还是最为尴尬,比起这些世家人,其底气最不足,后台最不硬。心头慌张,忍不住就有些外厉内荏的直呼道:“诸位,可莫要怕了那吕布,那吕布不过一介匹夫,就算有了陈宫,哪是诸位对手,如今这船,可不是想下就能下的!”

    陆纡听得很是不快。

    这刘勋别的本事没有,那捞钱的速度却快的很。如今看的“敌人”来此,自己却没什么主意。

    “还说那吕布是一介匹夫,自己当真也好不得哪里去!”

    不过虽是鄙视,这时刻还当同仇敌忾。

    正要开口,却听一少年声音忽然响起。

    “诸位,既然太子已对庐江上心,吾看不如早是认错认罚,还得有一线生机。”

    “要是当真叫那吕布来此,可是皆晚矣!”

    众人听得这少年之言,纷纷转头侧目。

    却见一少年,年岁不过弱冠,却已长得身长八尺,面如美玉,背脊挺直。

    站在那陆纡边上,受众人目光却丝毫不杵。

    众人虽是因为这少年所言而心头有些不满,然一看到这少年模样,那不满的情绪当下就减下去了不少。

    好皮囊嘛,总是让人感到喜爱一些。

    只是这旁人不说,陆纡却是当先就怒斥了一句。

    “伯言休要多言,此地还轮不到你说话的份!”

    原来这少年便是那陆纡之孙,陆逊,陆伯言!

    这陆逊身在吴郡华亭,本随其父陆骏生在九江。

    只是少年丧父,即是被庐江太守陆康与其祖父陆纡接到了庐江,自幼与从父陆绩生活。

    不过这陆绩那还比陆逊小的六岁,按辈分说是从父,实际上的关系更是兄弟。

    是以此回陆纡,只带着陆逊来此见得世面。

    如今这陆逊才是十八岁的年纪,听得祖父呵斥,也再不多言,只是拱手退了回去。

    众人见人自家长辈都开口了,自不会再多言语,只是觉得少年人不知轻重,对那陆伯言的评价又自降低几分。

    只有那何昌,一改前头垂目神情,反是深深看的那陆逊一眼。

    陆逊的“节外生枝”只能算是一个小插曲,插曲过后,众人自然还是商议起了对付吕布的对策。

    而这一回,那陆纡还是引领众世家,却没人发现,那何昌竟是开始沉默了起来。

    众人只是你一言,我一语,商量对付吕布的办法。

    ...

    吕布还不晓得自己已经被庐江的大小世家给惦记上了,也不晓得自己这好女婿其实是给了自己一个坑。

    他正是带的陈宫与高顺,以及账下兵马,向庐江进发。

    一路上闲来无事,吕布倒是也想过为何自己这好女婿非把自己往庐江塞,还非要带上陈宫高顺,说什么若是出些变故,也有人可商量。

    思来想去,倒是被还真被他念出一个想法来。

    却听其是与边上的陈宫言道:“公台,吾算是知晓,吾那好女婿,为何是非要吾带着公台了!”

    陈宫早是耳闻了庐江情况,只是不知确切的内情,也不好随意认定,倒是没与那吕布明言。

    此刻听得吕布所言,倒是心中稀奇,不由问道:“却不知吕公倒是算出的何了?”

    却听吕布是哈哈大笑,旋即就是极有信心的说道:“如今那北方战事已平,吾这好女婿,自是不用吾在坐镇北方。”

    “如今中原大地,唯有益州那刘璋还在苦苦支撑,今日叫吾到的南面,也是为了日后进伐西蜀所做的准备!”

    “看来吾还不得懈怠,免得日后当真进了西蜀,却丢了脸面。”

    ...

    “好吧,就知道对着温侯是指望不得的。”

    虽然吕布如今是贵为公爵,但在那陈宫心里,倒是还习惯的当年的称呼。

    心里这么想,嘴上陈宫还是称呼一声吕公。

    却听其言道:“吕公,此番去庐江,事情当真不简单。”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份上,陈宫索性也明言了。

    “在下闻说,庐江一地,太守刘勋,勾结了当地世家,侵吞钱粮。”

    “太子今番叫吾等去庐江,一来确是因为这庐江之地实属富庶,二来...怕也是想借的吾等之手,扫平了庐江乱局。”

    吕布还当真是第一次听的这消息。

    明显一愣,旋即就道:“这庐江太守胆子如此之大,还敢做此行径?”

    “此回吾去庐江,定是要拿下这太守,交的吾那女婿发落!”

    陈宫一听就温侯还是没抓的重点来。

    要说这刘勋胆子是大,关键是没有世家的力量,他也做不起来啊!

    而此番说是庐江太守的问题,实际上却是背后的世家。

    袁耀要处理一个刘勋是容易,要处理整个庐江的世家,那不是为难了么!

    “不过...以温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个性,此去了庐江,会折腾起哪般风雨来?”

    陈宫正是这般思量,却听边上的闷葫芦高顺,忽然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主动插嘴说道:“庐江当年的旱情,高某也有所耳闻,直到这两年才平息的一些。不想倒是天灾不再,却又出了人祸。”

    “这些人想的也是可笑,太子时年连是旱情都能抗住,区区这人祸,还能抗不住了?”

    “只以为以自己那世家身份就能叫太子投鼠忌器,哪是这么容易!”

    高顺话不多,看的是透彻啊!

    那袁太子,能把大灾大难都抗过去,面对区区一些世家人,还能整不了么?

    要是这些世家当真不知好歹,太子怕是有的是手段惩治!

    只是没想到,别看那高顺往日里不言不语,沉默寡言。心里头,却对你袁耀如此肯定。

    看来,袁耀这些年的所为,还是很得人心啊!

    王朝,稳!

581、外部情况

    不管庐江的世家人再怎么商议,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

    那吕布迈向庐江的步伐已经不可抵挡!

    更是已经知了庐江的乱象,心里已存着大开杀戒的念头!

    而这边庐江的世家人与刘勋也结成了紧密的战线,准备团结一心,对付那即将来临的吕布。

    至少...

    面上是这般的...

    ...

    “伯言,适才那屋内之言,可是真心话?”

    整整说了半日,等那些大大小小的世家都已经散去,陆家的家主陆纡却一改前头在屋内对陆逊的斥责模样,反是好言相与。

    自己这孙子自幼就展现出了非凡的天赋,可谓是天资聪颖。

    随着年纪的成长,更是意思深长,观虑宏远,不似少年心性。

    前头在屋内看似冲动所言,怕也是有自己思量。

    如今众人散去,那陆纡自是要再当问起,这语气更也好的很多。

    却见陆逊是深深一拜,才是回道:“祖父,适才逊之所言,皆是肺腑之言!本来吾家与那刘勋相合,逊即是极不愿为。而今太子即已注目,自不好再思对抗之行。”

    陆纡听得自家孙儿如此之说,这会也不怒斥了,只是缓缓解释道:“昔日那孙策袭破庐江,致使你那叔祖阵亡在庐江。”

    “虽说此事乃是孙策所为,确也是真切得了时年陛下的号令。”

    “就说在陛下心中,吾陆家一族时年是不如孙家的。”

    “这也是当年庐江一战,吾家俱是偃旗息鼓,休养生息的缘由。”

    陆逊听得祖父说起数年前的事情,虽然这些事他也是清楚的很,却也没做打断,只是耐心听下去。

    却听那陆逊接着言道:“后孙策谋逆,本以为孙家即要失势,不想陛下却给那孙策的行为定了性,更是扶了个孙暠上台,替了那孙策,更是保住了孙家的地位。”

    话说到此处,陆逊终于忍不住插的一句道:“陛下这决断,是非常英明的!”

    陆纡也不因自己的话被孙儿打断而感到恼怒,反是认真点了点头,赞叹道:“不错,陛下,不,该说是太子,这决断是果断而英明的!”

    “不仅稳住了孙家,叫那孙策失去了家族的助力,在外孤立无援。还把那黄盖将军也收了账下,是一多得。”

    “这般的心胸与见识,确实让人佩服。”

    “可惜...”

    陆纡说着一顿,才是忍不住感叹摇头道:“可惜这见识用在吾陆家身上,却不是什么好事。”

    陆逊明白陆纡的意思。

    孙策杀了自己的叔组,虽然被家族抛弃,并最终死在了太子手里,但这笔账还得算在孙家头上。

    而今孙家的势力并没有降低,反是水涨船高。对陆家,自是很难过的心中这一步。

    之所以会与那刘勋沆瀣一气,怕也是因为这多年前的怨恨。

    见得祖父那有些忧虑的神情,陆逊却不为所动,当下又直呼道:“叔祖之死,直叫人悲痛不已。然人死不得复生,如今即是太子要问罪,若不得早出诚意,则要使家族万劫不复,可当如何?”

    陆纡听得沉默半晌,却还摇头道:“不至如此,要是太子正要对吾世家动手,该是早就亲自下令,哪还用通过其那丈人。”

    陆逊见自己祖父还有些许那侥幸之心,更是急切道:“祖父,可别忘的太子之深谋啊!”

    “其叫那吕布来此之深意,祖父哪能看不明白!”

    陆纡听得面色又是几变,终究却还是硬着头皮,没承了自己孙儿。

    ...

    话分两头,袁耀把自己的丈人吕布送到了庐江去,视野中虽还看着南方,却也不能光看的那边。

    外头的形势,在袁耀平灭河北的两年间,也发生了不少变化。

    先说西蜀之地。

    刘备被诸葛亮靠着蛮人击败,退回巴郡,却就卡在了巴郡之地,根本不归成都。

    那说的好听,是要为刘璋门户,但谁都晓得,这刘备估计是未存的什么好心思。

    再说在成都的刘璋,在荆州遭受大败,又得知刘备不归成都,心里暗恨,却又无办法。

    一郡之地,名义上是自己的,实际上嘛,已经大半被刘备掌控。

    身边倒是有不少人欲要伐那刘备,却也有不少人是连连反对。

    蜀地陷在了两派之争当中,一时叫刘璋也拿不定主意。

    就是这般浑浑噩噩,现状保持了近是一年。

    再说汉中的张鲁,张天师在汉州夹在几大诸侯与袁耀之间,倒是寻的了平静的几年。

    那汉宁王当的是有滋有味,比起袁绍那赵王,可是舒服多了。

    不过张鲁野心也不大,自袁绍大败之后,其就一直与许昌的袁术眉来眼去,似乎是早就有了投降之意,只想保了自己富贵。

    最后就是西凉与洛阳。

    曹操逃至洛阳之后,没有能力再与袁耀开战,洛阳又是贫瘠,只得往西而走,前往长安。

    结果就是长安,也有人来争夺。

    凉州军阀,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代马腾,带其家族子弟,与其异姓兄弟韩遂,共同起兵,进伐长安。

    长安一地,自李傕郭汜兵败之后,就是个无主之地。

    凉州军阀,各路混战,只以马腾与韩遂的联合最是强盛。

    在长安之前,自免不得要与外来人曹操起一番争斗。

    两方即在长安前展开厮杀,马腾与韩遂依着西凉骑兵的威力,先占的一阵先机。

    然曹操毕竟是曹操,虽失一阵,也不是没有办法。

    使得一离间计,欲要坏了那马腾与韩遂的关系。

    二人果真中计,自陷入了矛盾之中。

    所以这长安的战事,一时也是在僵局之中。

    至于还有交州的士燮,那更是不值一提的对象。

    而今袁耀在邺城,自然是准备先北后南,先平灭了曹操与马腾,再进取汉中,最后谋夺蜀地,好平定整个乱世。

    曹操与马腾在长安的僵持,倒也算好事。

    其实在平定河北之后,整个帝国的大势已经不可逆转了,天下归陈,几乎已是最后的结局了。

    对于曹老板,袁耀倒是也可以想想一些特别的安排来了。

582、对曹老板的安排

    “文约!汝可当真是与那曹操有的旧交情,这才留了一手不成?”

    “寿成,你这说的何话啊!就算当真是吾与曹操相识,也不会对此战懈怠啊!”

    长安的一侧,马腾与韩遂的联合军大帐,二人正是爆发出了极大的争吵。

    直让各自账下的将士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此番出征,时年二十五岁的马腾长子马超,次子马休,三子马铁,侄子马岱,皆在其列。

    当然,少不了大将庞德!

    韩遂手下,更有八部兵马。

    侯选、程银、李堪、张横、梁兴、成宜、马玩、杨秋。

    还有女婿阎行与谋士成公英。

    两方就依照军事实力来说,还当真是相差无几。

    如若不然,倒是不会陷入这般的嘴仗之中。

    谁的拳头硬,就听谁的便是了,哪里需要这般,陷入了口舌之争。

    不过要说韩遂与曹操相识,倒是不似在神亭岭上袁耀诓骗太史慈一般,只是无的放矢。

    中平元年,那时候韩遂还叫韩约的时候,曾前往京师洛阳办理公务。

    大将军何进久闻其名,特与他相见。那时候韩约就曾劝说何进诛灭宦官,何进没有听从,韩约于是请求归还凉州。

    大约也就是那时候,韩遂与曹操有的相识。

    再后来,这韩遂可是越发生猛了。

    因为加入了羌人北宫伯玉反叛,改名为韩遂,结果引的车骑将军皇甫嵩及时年还是“大汉忠良”的中郎将董卓征讨。

    结果却是都不克!

    韩遂更是众十馀万,天下骚动!

    就说这战果,那韩遂比马腾来说,好像还要强悍的一些。

    当然了,马腾既然能与这韩遂结为异姓兄弟,也差不得哪里去。

    那马腾身长八尺有余,身体洪大,面鼻雄异,为人贤良忠厚,极受众人尊敬。

    二人合作,直能打的曹操都招架不住,非要在阵前与那韩遂叙旧一阵,用的这离间之计才暂缓了败势。

    而这会,马腾与韩遂争吵的,正是此事。

    却听马腾又道:“既然非能懈怠,却为何还与那曹孟德在阵前一叙?”

    韩遂只是两手一摊,有些无奈模样的应道:“那曹操要是说话,虽为敌手,却毕竟有旧,吾又安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不过只是说些旧事,吾又不会手软,寿成又何必在意。”

    马腾当然不会因为韩遂与曹操在阵前说的几句就上了当,关键还是因为后头的战事啊!

    马腾与韩遂联合,是没有主次之分的。

    也就是说,马腾的兵马还是归的马腾,韩遂的兵马还是归的韩遂。

    只是虽是联合关系,二人毕竟是兄弟,打起仗来,都是各自用命,不计得失。

    然而就算是不计得失,那曹操是拼了性命与自己的兵马交战,对自己异性兄弟,却丝毫不顾,那换做谁来,都受不了啊!

    尤其是归阵的长子马超一阵抱怨,自是会引得马腾与韩遂的争吵。

    只是面对韩遂那问心无愧的神情,马腾没有证据,也不得再多言。

    唯叹道:“今那曹孟德,虽被袁术打出了中原,却也不可小觑,文约万不可心慈手软,亦或存的其他心思,免是轻敌大意,自是吃亏!”

    韩遂听得自应道:“寿成说的哪般话,吾戎马一生,哪回能对敌手手软。且看明日,吾屠了那曹操!”

    见得韩遂都这么说了,那马腾自然也不好再言语了。

    只是嘴上不说,有了此般争吵,心里难免是要有一二隔阂。

    ...

    那边韩遂马腾是势大却有隙,曹操这却势小而团结。

    只是再团结,这势力实在太小了!

    倒是不是与马腾韩遂相比,而是与那就在隔壁的袁术相比。

    “袁术承天子让位,天下州郡,已得半数有余。”

    “而今吾等却连些许根基未有,对那马腾等人,亦要用计,此般下去,等那袁耀兵马一至,还用抵抗否?”

    “怕是民心所向,皆归袁家矣!”

    曹操还是注重大局的。

    如今袁术这势力之大,境内百姓之足,必然会影响到外头的民心。

    将士们经过如此长时间的乱世,还愿意跟着你这些军阀混么?

    这可不比当年曹丕称帝。

    时年曹丕称帝之后,刘备立马跟着称帝,继承汉朝大统。

    这一来自然是要驳斥曹魏的正统性,二来也是要叫民心稳定啊!

    而今这天下诸侯,又有哪个有这资格对着袁术一同称帝?

    自己不行,刘备也不行,刘璋与马腾,那更是不行!

    随着仲家王朝的持续存在,外头没有一个能相抗衡的王朝,那民心自然是想早日天下定,好回归平静岁月。

    时间一长,可真是兵马一至,人心即倒啊!

    曹操这番话,还是与郭嘉说的。

    自荀彧死后,曹操最为倚重的,也就只有这郭奉孝了。

    好在许是因为不用去的幽北之地,这郭嘉的身子倒是不错,听得曹操之言,直宽慰道:“仲家王朝能成,皆因那太子袁耀,此非曹公之罪,勿要多念。”

    看来,面对这般的形势,就是郭嘉也没实在办法了,只能先对曹操上一口鸡汤。

    老实说,出走濮阳的时候,郭嘉是当真想不到那袁绍那么不禁打!

    就其想来,这袁绍虽然不比袁术,但拥四州之地,总有一拼之力。

    结果呢?

    这不过两年,就彻底平灭了!

    不过听闻这袁耀是大寒天里突袭的白马,闪击的邺城,由此想来,袁绍也当真败的不冤枉了!

    而曹操听得郭嘉的鸡汤,当真没好哪里去。

    微微愣了半晌,才是缓缓从怀中拿出一信件来,交的那郭嘉手中。

    只是那有些颤抖的手,却彰显着曹操的不平静。

    郭嘉见得就知这来信不简单,恐怕就是从许昌来的信件,却也不该是劝降信,莫不然曹操也不可能一直留到了今天,早就给烧的个干净了。

    “就不知到底是何,却能让曹操如此纠结了!”

    心里念叨了一句,郭嘉旋即就是展开的那信件。

    却见其上果然并不是什么劝降言语,直映入眼中的,却是一副地图!

    还是郭嘉从来没有见过的地图!

583、世界那么大,你该去看看

    徐州,豫州,司隶,雍州,凉州...

    幽州,冀州,兖州,荆州,益州...

    从东到西,从北到南,整个天下各州郡,皆在此图上。

    这不是什么稀奇事,这年头大汉全境地图不是从未出现过。

    甚至比起有些精致的地图,这信件上描绘的地图实在是粗糙的很。

    然而,就算是粗糙,这地图上展现的东西实在是夺人眼球!

    先不说原本大汉的土地,如今都被那袁耀标记成为了大陈。且看自西域以西,自西域诸部之后,还有一片广阔土地,被那袁耀标记成的康后。

    康后的南方,更有更大规模的广袤之地,称为贵霜帝国。

    不过就郭嘉想来,此估计就是有所耳闻的大秦国,一名犁鞬的地方。

    只是...好像还有些不对。

    在贵霜帝国的再西面,那完全陌生的土地之上,却在地图上又清清楚楚的标记了个称呼。

    帕提亚帝国!

    实话实说,郭嘉当真是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就算是梦里,那也想不到这名字!

    只是看着袁耀那清清楚楚的标记,郭嘉却当下直觉就不觉得那袁耀在瞎编乱造。

    尤其是在那贵霜帝国与帕提亚帝国下还分别标注了一行小字,分别是国存二百年,与国存四百年。

    四百年!

    这已是与大汉日月同辉了!

    就依照这存续的时间,就能知道这帕提亚帝国是个何等的帝国了。

    其实袁耀这标记的是不准确的,严格意义上来说,这贵霜帝国由大月氏在公元55年成立,满打满算到了今日,也不过一百五十年。

    汉使张骞至其国,以后往来渐密,也是大汉人最熟悉的西域强国。

    不过袁耀哪能记得那么清楚,只当是二百年,写的是有些夸大了。

    至于那帕提亚帝国,也就是安息帝国,由阿尔沙克一世在公元前200多年建立,到的今日,说是四百年也不为过。

    只是这袁耀标记的虽不准确,在郭嘉眼里就如神图一般。

    尤其是那袁耀竟然还在那帕提亚帝国下提到旧日的帝国正在衰退,新兴的帝国正在崛起的时候,郭嘉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这袁耀是天上的神仙了...如果这袁耀不是在瞎扯的话。

    何况,这还不算完。

    在那帕提亚帝国之西,竟然还有一片广阔之地,有一更为强大的帝国,甚至将一片海洋当做了自家的“内湖”。

    上面只写的两个大字,罗马!

    下面是袁耀的标注...

    国存七百年!

    很明显,袁耀这是把罗马从共和国开始算起了,也就是元老院时期。

    不过就算是没有算上王国时期,这存在的时间也太悠久,太夸张了。

    如果当真是存在了那么长久时期的帝国,那必然是经历了太多风雨,在西面,绝对是最强悍的帝国,可说是世界霸主。

    不过事实也非如此。

    如今大汉崩塌,袁陈新立,正处于东方的衰败期。

    西面的罗马人也好不得哪里去,处于三世纪危急的开端,帝国即将陷入混乱之中。

    不过这些光是看图自然是看不出来的,就凭那袁耀标记的那七百年标注,已经是够吓人的了。

    虽然图不是很细致,甚至可说是相当粗糙。

    但光光看着这些帝国的名称,再看下面短短几句的标注,郭嘉心里实在是宁静不得。

    不由有些感到荒谬的抬头看了眼边上的曹操,却见曹操早就一副早有预料的神情,也不回应那郭嘉的眼神,只是叫其接着看下去。

    郭嘉只能再度收敛心神,接着看的那信件下去。

    却见下头就非是地图,而是真正的来信了。

    只见上书道:“曹公,世界之大,远非吾等可想。”

    “今日王朝乱世,已存续二十年矣!若再有二十年不平世,则会使土地荒漠,百姓凋零,吾民族之存,已在倾倒之边。”

    “曹公可知,吾族大好河山,不仅有异族环伺,更有百年帝国所觎。”

    “吾袁家即得天命,自当叫民族富强,不受外敌所患!”

    “而不得一统天下,则无团结之心!”

    “是以就是天神在前,吾亦一往无前,向死无生,只欲天下太平!”

    前头这话,郭嘉知道基本都是扯淡的话。

    那哪个帝王不要一统天下,这袁耀不过是给自己脸上再闪耀一些大义罢了。

    简单来说,就是说的好听。

    不过郭嘉也不得不承认,虽然是说的好听,但袁耀所处的高度确实不同。

    视野广大啊!

    又见其下又书道:“然,曹公之心,袁某也知一二,定不甘心屈人之下。而为天下太平,袁某又不得留曹公。”

    “然曹公之大才,若是就此屠戮,实在可惜。今日献此图与曹公,只为曹公再指条道路而去!”

    “世界如此之大,吾虽不可行,曹公亦不愿去否?”

    郭嘉算是看明白了,这袁耀是叫曹操按着图,往西而去。去当个掠夺者,抢夺别人的土地!

    “要叫吾等当匈奴人?”

    不由的,郭嘉心里就冒出了这个汉家的老对手来。

    被袁耀这天马行空的想法给惊到,就是郭嘉,一时也不得反应过来。

    曹操也不着急,只是叫这郭嘉慢慢回味。

    直直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辰,才听郭嘉开口道:“曹公觉着,那袁耀所绘之图,可是真的?”

    却听那曹操摇头道:“闻所未闻之名,可如何当真?必要是骗我而去,若是吾当真出走西域,必是再也归不来了!”

    然曹操虽是如此说,但郭嘉知道,自家主公不定真是这么想。

    要不然,也不会把信件一直留在身边,当个贵重物了。

    只是这事也的确匪夷所思,郭嘉也不辩驳,只是再问道:“若是当真为真,曹公以为如何?”

    此话一出,直叫曹操也沉默了半晌。

    半晌之后,忽然是高呼道:“若是当是为真,只要有的兵马,吾也愿去看看,瞅瞅那异族人四百年的帝国,是为何样!”

    郭嘉却直应道:“若能依托西凉之地,合西域诸部,倒是也有可为!”

    曹操一听就知道,这郭奉孝还当真动了心思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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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袁耀传介绍:
重生成了袁术之子袁耀,率先蹦出了两个问题。
其一,老爹到底拿没拿到那块破石头?
其二,吕布到底有没有把女儿嫁过来?
新书上线,武当殷梨亭三国袁耀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袁耀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袁耀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