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3、吕布的团聚
要叫吕布对付刘勋倒不急于一时,袁耀至少要等彻底拿下幽州之后才会思量此事。
况且这主意也才稍稍有了雏形,还当好好盘算盘算。
家宴上,袁耀自然不会表现的太多,只是与那乔老继续推杯换盏,气氛热烈。
乔老似乎也大概晓得袁耀欲要知道的事情,说的不少庐江之事,尤其言语之间,对那太守刘勋,是很不满意。
袁耀心里有数,宽慰几句。
乔老心领神会,再不多言。
一顿宴席吃的热闹不已,却无形中叫远在庐江的刘勋,被袁耀给挂念上了。
...
袁耀展开家宴的时候,徐州的吕布也等到了女儿与外孙。
吕玲绮见了父亲,心中自是高兴,却也先为自己丈夫解释了一句:“父亲,夫君本是想来的徐州,实在万事缠身,难以脱开,是以只能叫吾自来了,父亲可别怪罪他。”
也叫是吕玲绮不知道自己为丈夫开脱的时候,那袁耀却在与另一个老丈人把酒言欢,不然可不定会如何说起了。
嫉妒心嘛...总是难免要有些的...
这也叫是袁耀生在一个美好的时代,要是再晚个两千年,基本就是你死我活的修罗场。
吕布看到自己心爱的小女见面第一句话就说起那袁耀,不由也是撇了撇嘴,却还是好言道:“晓得那小子忙的很,吾也不愿见他。”
这吕布心态放平之后,说话倒是都随意了一些。
吕玲绮听得明白,这吕布嘴上说的越难听,心下就代表越亲密。
其实袁耀与吕布之间的矛盾,聪明如吕玲绮又难能感觉不出来?
尤其在荆州的时候,吕玲绮感觉尤其之深,虽然不知原因,但身边袁耀的枕边人,要是这点变化都感受不出,那心眼也太大了。
吕玲绮感受的其实当真是不错的。
那会正是吕布把袁耀好不容易从辽东弄来的马给坑了,袁耀正思量要不要坑害老丈人的时刻。
虽然最终没有付诸太大的行动,玩的也是借刀杀人的那一套,不想却被敏感的吕玲绮给感受到了。
好在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实际是随着袁术称帝,袁耀平灭了袁绍,大局已定),吕玲绮才感受到袁耀与自己父亲的关系又恢复到了当年在徐州的时候,甚至比起当初还要密切一些。
这会听父亲有些开玩笑的言语,心头更是高兴,直呼道:“父亲将来为的国丈,可不能如此称呼夫君。”
吕布一看这女儿还这般袒护那袁耀,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顿时就与在邺城的乔老有相似的心情,有些不得劲的应道:“那袁耀日后就是继承帝位,那也是吾的女婿,说他两句,又能如何?”
边上严氏听自己丈夫是越说越过分,虽然府内都是自家人,也怕传的那袁耀耳朵里。
这严氏虽然见识不多,但也知道袁耀是日后要当皇帝的人,女儿只要稳稳当当,将来就是皇后,可不想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连忙扯开话题道:“好女儿,快来叫为母看看外孙,可叫吾挂念死了。”
吕布这才回了神来,也想起了自己的外孙,连忙道:“是了,别说那耀小子了,还是先给吾看看启儿。”
吕玲绮哪能不应,即刻从后头一直紧紧跟着的奶娘手中接过了孩子,给到吕布手里。
吕布小时候也是抱过吕玲绮的,这会接过袁启,也是姿势标准。
看着襁褓中的袁启,一双带着幼稚气的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自己,也不哭脑,只是衣服不明白这粗糙汉子是何人的模样。
又伸出小小的手,胡乱挥舞,嘴上咿呀咿呀的不知在说的什么,好像又是兴奋起来的模样。
一见这外孙如此有活力,吕布一下就喜欢上了,直笑道:“好小子,果真是有吾吕家血脉!”
边上的夫人严氏也盯着自己这外孙,听得吕布之言,直忍不住笑道:“不过才是一岁大,哪能看出什么血脉影响。”
说着也是开玩笑的对着吕玲绮道:“你这父亲,也是魔障了。”
吕玲绮听得噗嗤一笑,看着爹娘一副怜爱模样看着自己的孩子,心头直有一片温馨的感觉。
场上三人,唯独只有那吕布还有一点自己的心思。
“瞅瞅启儿这模样,又不怕生,可说胆子大,又是好动,日后定是习武奇才。”
这吕布也挺逗的,就光是看个婴儿不哭闹加上可以挥挥手,就脑补出那么多东西来。
只这会吕布是越看越喜爱,情不自禁的面上都起了些笑容,更是不由想起道:“看来还得当真是要自家血脉,不若就无亲无故的弄个继子,定然是不行的。”
吕布与严氏二人共同逗弄了一番,直到小家伙都有些疲惫了,两人还兴致勃勃。
毕竟是第一次见得啊!
那浓烈的喜爱之情,实在是溢于言表。
还是吕玲绮心疼儿子,二人才算作罢,只是吕布这心思,倒是更加肯定了。
...
待那吕玲绮归了屋中休息,又把自己思量说与了严氏所说。
严氏初闻大惊,不过却也很快反应过来。
若是把自己外孙过继入家,对自己也是好事一桩。
不若那莫名其妙来个义子,也不知秉性如何。万一丈夫先自己一步而去,可不知那义子会如何对待自己。
要说凶恶对待倒也不会,总归是不如外孙贴心的。
再说从小养到大,那更是感情深厚了,唯一忧心的却是担心那袁耀不应。
却听严氏问道:“就不知,那太子是如何所思?”
吕布早与袁耀有了书信,得了袁耀承若,当即就应道:“太子已是答应,待玲绮得二子,即会过继过来,只要等待就是。”
“何况吾诚意已尽出,太子该不会不应。”
严氏听得心下大定,这妇人家的倒是没有那么多思虑,只是觉得越是贴心越好。
“如此,可得又要叫玲绮辛苦了,就不知她晓得此事否。”
不过当娘的,到底是心疼女儿,知道虽是过继给吕家,也会使母子分别,必叫母亲难过不已。
吕布却狠心道:“此事与两家都是好事,夫人可去劝劝玲绮。却也不可着急,免叫其所觉。”
“等得了二子,则木已成舟。”
“此刻,就先给玲绮一些准备就是。”
严氏听得连连点头,只是暗自思忖,该如何与女儿说的。
554、文远啊!此回就别走了!
袁耀还不晓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那吕布见过袁启之后,还真就直接抛去了其他心思,直一门心思想的要过继吕玲绮的二子了。
就其想来,那怎么也该有过过程不是。
等吕玲绮待一些时日,那吕布与袁启之间多相处一些,自然会喜爱上。
这种血脉相通的感觉,更会叫其期待吕玲绮的二子了。
哪能想的这吕布也这么能脑补,一眼看上,就不思虑其他事了。
而吕玲绮到的徐州不久之后,那吕布的诚意,张辽,也终于来到了邺城。
...
袁耀看到张辽,可比看到那乔老高兴多了。
其实袁耀如今兵多将广的,对张辽的渴求,不能与当年相比了。
可前头就说了,袁耀骨子里是个恋旧的人。
当年自己初下江东,除了乐就,身边就是张辽。
如今乐就已得了后将军之位,也算功成名就。对这张辽,自是不好亏待。
见得张辽,袁耀也忆起往事道:“想起与文远共去江东之地,仿佛就是在昨日,再见文远,实在感慨良多。”
袁耀见了张辽,当然是有些感慨的,只是要说感慨良多,那也是有些扯淡了。
毕竟这几年袁耀也与张辽见过几面,也不是五年后的第一次相见,哪来这么多感慨。
不过袁耀这一带动了气氛,张辽自然而然就不自主的陷进去了。
尤其是面对袁耀又不可能有什么防备,自然是会跟着袁耀的节奏走了。
昔日下江东,张辽不过也才二十五的年纪,如今到今日,张辽却已过了三十,感慨自然不比袁耀少。
当即也回忆起道:“昔日神亭岭一战,真叫张某记忆犹新,常常就在脑海中想起,可惜随后殿下的几场战役,张某都未能参与。”
袁耀听得笑着道:“万事开头难,若非是由文远在神亭岭大发神威,哪里还有后面的事。”
张辽听得很高兴。
这倒也不是因为袁耀的夸赞,而是因为袁耀的态度。
“就算是当了太子,还是如同多年前一样啊!”
这是张辽最直观的感受了。
忽的又见边上等的半晌的太史慈上前说道:“文远还好意思说的神亭岭一战,当初可是把吾给害苦矣!”
此话一出,不仅仅是张辽大笑,就是边上的周泰也忍不住笑起。
当初在神亭岭,几人对着太史慈演了一出戏,生生弄了个离间计,才使神亭一战如此容易。
现在想想,就太史慈其将来的表现来看,要是其当初未失信与刘繇,这神亭岭还当真不好过。
张辽听得是回忆越发清晰,那太史慈周泰可当真都是老熟人了。
却听那周泰又出列道:“还记得当年吾与公奕在水寨中,殿下来寻吾二人,文远将军就站在殿下面前,虽未出手,然光是气势就叫人知道,实乃是一员虎将啊!”
说着也是开起玩笑道:“所幸吾当日未动手,不若可不定能一直跟着殿下了!”
劝说周泰归降的事情,比神亭岭还早,张辽的思绪也下拉回了当日,甚至拉回了初次见得袁耀的时刻。
而边上的其余将领,听得太史慈与周泰与张辽如此熟络,也纷纷若有所思起来。
这太史慈与周泰的身份自是不用多说,都跟着袁耀打天下的人物。
一个大陈四方将军,一个禁卫军统领,深受袁耀信任。
却是不想,原来与那张辽竟然都这么熟悉,听其话语之间的意思,那是一入军营的时候就相识了。
看来这张辽不管到底能力如何,是万不能随意得罪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太史慈周泰都如此推崇的人物,能名不副实么?
几人都未感受到,三言两语之间,这张辽与众人的“隔阂”立刻就消散了。
袁耀见的颇是得意,这效果自然是其特意安排的。
一来是唤起张辽回忆,叫其想起昔日并肩作战的时刻。
二来也是叫帐下人知道这张文远与袁家的关系,免得有哪个不开眼的东西顶撞了张辽,反是不美。
如此一来,隔阂尽去,张辽顺顺利利入了袁家阵营。
就见袁耀一把抓过张辽的手,趁热打铁,直呼道:“文远啊!此回来了,可就别走了!”
张辽被气氛感染,如今本也属是袁家人,听得袁耀热切之言,自是连声应道:“殿下说的哪里话,如今既为陈臣,自当随着殿下征战沙场。要走,那也是公子调吾而去啊!”
袁耀听得张辽表态,心中更是高兴,当即就要大摆宴席,请诸将为张辽接风洗尘。
张辽也不推脱。
袁耀如此重视自己,自己若是推三阻四,那反是在下袁耀脸面。
也是笑着答应,却又想起当初下江东时还有一跟着袁耀身边的人物。
“只可惜,乐将军也不在此地,莫不然可是人齐了。”
袁耀听得心下一动,笑眯眯的应承了一句,只心里是为蒋钦感到悲痛啊!
那蒋钦也在荆州镇守呢,结果那张辽却只字不提,只说那乐就。
看来这人啊,要叫人记住却不在乎武艺高低,还得是有特色才是!
...
张辽来此之后,袁耀不仅仅多了一个能镇守八面的大将,更多了一直真正的铁骑。
本来这袁耀账下是一直缺的骑兵的,最精锐的骑兵,也只能说是太史慈账下的解烦军。
然解烦军虽然勇猛,到底不是纯正的骑兵营,只能说是全能部队。
要说真正的铁骑洪流,还得是张辽账下的骑兵。
这下好了,这张辽来了之后,可算是补齐了袁耀最缺的一环。
第二日,袁耀就拉着张辽介绍起了早早给他选好的搭档。
“文远,此乃徐晃徐公明,本是杨奉账下都亭侯,自吾平定荆州后,就一直追随与吾。”
“有万夫不当之勇,更有治军之能,账下有一部并州骑兵,可惜人数不多,如今吾与叫汝二人合并,成吾账下最强之骑。”
张辽早就注意起了徐晃,见其面色刚毅,明显不凡。又听袁耀如此夸赞,也知是深得袁耀看重。
虽是初次见面,那好感度就层层的往上涨起。
二人招呼过后,张辽忽的心有所感,直呼道:“殿下这般布置,莫不是要对付谁来?”
555、对付异族的第三种方式
袁耀要对付谁呢?
对付的正是乌桓人!
袁耀在邺城寻寻觅觅了多时,总算是把袁谭的消息给探查出来了。
自己这堂兄当初在邺城大败,却没有向西而走,直接去了北面,袁耀就隐隐有种感觉,这家伙是去联合异族去了。
果然,这过的几个月,一个重大的消息传来。
辽西乌桓首领蹋顿,上谷乌桓首领难楼,辽东乌桓单于苏仆延,右北平乌丸王乌延诸部联合,与幽州刺史,袁绍二子袁熙,共同在右北平会盟。
合十万大军,一时风威显赫,气势浩大,要夺回冀州!
袁耀拉起张辽与徐晃在一起,就是因为此二人都熟悉异族,张辽是雁门人,自不用多说。徐晃是河东人,虽然不能说是塞外出身的吧,好歹是北方人,总比的甘宁太史慈要熟悉这些异族。
以此二人对付乌桓,自是合适不过。
而张辽听得袁耀介绍,当即就愤恨不已,直拍案高呼道:“乌桓人!这袁谭竟然勾结异族,如此无耻!”
袁耀知张辽脾气,难得见其如此愤怒模样,心道这一涉及异族,这些塞外出生的武人,果然是只有一个杀字。
要是被其晓得自己与荆南的蛮人也勾勾搭搭,不知是不是也会对自己拍案而起。
“不过自己是为了民族大融合,彻底扫平了荆南的威胁,可与袁谭不一样。”
自我安慰了一句,袁耀也是“砰”的一声,拍起桌案道:“自乌丸单于丘力居起,乌桓寇略青、徐、幽、冀四州,杀略吏民,为祸民间!后丘力居身死,继者乌丸蹋顿之暴,不减前世!”
“今日乌桓四部联合,若吾稍退半步,则背后万千大陈子民,则直面乌桓屠戮。”
“吾身为大陈太子,安能退呼?”
袁耀说着看了看张辽与徐晃,见这二人都被自己调动起了仇恨,一副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心下为自己的演说感到满意,又接着说道:“而此回若要杀那乌桓,还当依靠文远与公明啊!”
张辽一听这话,直上前拜道:“殿下放心,那乌桓人无恶而不为,迫害百姓!今日就算殿下不言,吾也要拼死杀那乌桓人!”
袁耀听得连连点头,又是安抚一番,当下准备兵马,调拨粮草,要彻底连那袁熙袁谭,随着那乌桓,一同剿灭。
...
乌桓族,其祖先为东胡人,与鲜卑族是同宗同源。
公元前3世纪末,匈奴破东胡后,迁至乌桓山,遂以山名为族号。
建武二十五年(公元49年),乌桓又从五郡塞外南迁至塞内的辽东、渔阳及朔方边缘十郡。明说是受大汉护乌桓校尉管辖,不过等这大汉一乱,这些乌桓人自是开始为非作歹。
对付这些乌桓人,袁耀自没有心思好好相对。
对山越,袁耀是开立新县,边打边拉。一面叫贺齐狠狠痛击,一面又要山越之民入新设之县,建设祖国大好河山。
对蛮人,袁耀更是和颜悦色,不惜叫乐就使出“美男计”,存着同化蛮人的心思。
而与对付山越或是五溪蛮人都不同的是,袁耀对这些乌桓人,那只有一个字,打!
不为别的缘由,只为了永绝后患!
北伐的游牧,骨子里都是杀掠,抢劫,他们窥伺中原的广袤肥硕的大地,却没有治理土地的能力。
若是你强势,这些北方异族可以夹紧尾巴,伏在暗中等待机会。
一旦王朝崩塌,这些异族就会原形毕露,狼性尽出。
未来的五胡乱华,袁耀是绝对不能再让其发生!
但...谁也不能保证一个王朝的长盛不衰。
为了子孙后代所想,就要在王朝强大的时候,痛击这些异族,不断消减其实力。
所以对乌桓人,袁耀从来没想过好好交流,什么联姻政策,什么慢慢同化。
对付这些乌桓人,唯有一条路!
彻彻底底打散,随后合并同化!
...
右北平。
乌桓四部共聚,简直就是乌桓族的盛世。
领头的,自然不能是那袁谭,而是四部中势力最强的辽西乌桓首领蹋顿。
蹋顿骁勇善战,才略过人,史称:“蹋顿又骁武,边长老皆比之冒顿,恃其阻远,敢受亡命,以雄百蛮。”
在袁绍与公孙瓒相争之际,蹋顿曾出兵协助袁绍,击破公孙瓒。袁绍因此矫制赐予蹋顿及三王难楼、苏仆延、乌延等人单于称号及印绶。
也就是那个时候,乌桓人与袁绍家联系在了一起。
如今袁绍长子来求援,这些乌桓人面上相应,似乎是顾及旧日交情,实际上嘛...打的何种心思,自最清楚。
当下,四部首领聚集,蹋顿为首,却未见袁谭与袁熙。
却听那蹋顿直言道:“诸位,那袁谭要吾等攻伐邺城,以为如何?”
上谷乌桓首领难楼听得当先出列道:“咱们虽然势大,要攻邺城,却不值当。”
难楼言罢,见其余几人都不开口,心中暗笑一声,接着直言不讳道:“那袁绍的大公子可已不比当年那袁绍了!你们顾及着那袁谭作何?”
此言一出,直让剩下的苏仆延与乌延想顾一视,在是一见蹋顿面无异色,才是纷纷点头附和。
却听苏仆延道:“要说能打,昔日那公孙瓒也是作战勇猛,然如今也不过自焚在易京罢了。”
“那什么陈朝太子,闻说不过二十出头,就以其能耐,可敌公孙瓒呼?”
“要吾说来,还是与那袁家兵马合为一处,攻伐邺城。只要能破了这邺城,之后冀州之地岂不是任吾等驰骋?”
这些乌桓人果真就打着劫掠的主意。
只是能把袁耀与公孙瓒混为一谈,其消息之闭塞,也可见一斑。
好在蹋顿似乎还有些脑子,听得苏仆延之言直是轻笑道:“袁绍能杀败了公孙瓒,却死在那大陈太子手中,你却还如此轻视,怕是将来都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这逻辑虽然简单粗暴,倒是也能让这脑子简单的苏仆延转过弯来。
是啊!
就说犬吃兔来,狼食犬,这什么袁耀,能吃下袁绍这只犬,那怎么也该是个狼了!
苏仆延深觉有理,直问那蹋顿道:“既然大陈太子不容易对付,那该怎么办?”
556、乌桓带来的正面影响
“诸位可还记得当年那公孙瓒是怎么死的?”
“自然是在易京自焚的。”
“不错,可其为何苦守易京?”
“那是因为其在潞河,鲍丘接连战败,咱们都是参与其中,怎么大王倒是忘了?”
“不错!”
言至此处,却听蹋顿高呼一声,再是认真言道:“当年那公孙瓒白马纵横,却也不可敌吾乌桓骑兵。后在易京苦守,反叫人有些无可奈何。”
“要不是掘地与城楼下,毁坏其望楼,那公孙瓒怕还能坚持数年。”
蹋顿说着,也立起身子,环顾四周众人道:“那邺城坚墙厚壁,非区区易京可能比拟。吾等账下多为部落骑兵,若是攻城,则舍长用短,此不可为!”
几人听得连连点头,各个聚精会神,看那蹋顿还有何高见。
却听蹋顿接着道:“如今要攻那陈家太子,还得把其引出邺城,与野外之地,决一死战!”
“而要引起出城,自是咱们部族的强项!”
众人听得深以为然。
要把袁耀引出来嘛,自是靠的烧杀掠夺了。这事情真是乌桓各部的强项,可谓是用的得心应手。
唯有苏仆延还担心道:“可那袁谭那边...”
话不说完,却听蹋顿又应道:“诸位放心,咱们可还与袁家有着联姻,自不会害了那袁谭。”
“此事吾去与那袁谭交涉,定不会有问题。”
众人又是纷纷点头,自无异议。
当初袁绍打败了公孙瓒,还真与乌桓联了姻,其将宗人的女儿嫁给乌桓首领为妻,虽然不是自己女儿吧,也算是自家族人了,算是巩固了联盟。
不过此时被袁耀知道之后也深深不耻。这方面,袁耀还是有些许的有色眼光的,
美男计可以使用,这美人计却万万使不得!
...
蹋顿要“说服”袁谭是很容易的。
不管什么年代,都是谁拳头大,谁有道理。
袁谭纵使心中有些不满,此刻也不敢得罪了乌桓四部,当然也是连着冀州的无辜百姓都不顾了。
“反正现在这些人都是陈家百姓,那就皆是敌人!”
在心里,袁谭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只是乌桓人可不管你袁谭这么安慰自己,既然已是告知,即刻就行动起来。
整个冀幽一地,瞬间又开始混乱起来。
乌桓四部肆虐起来,最新遭殃的,却不是冀州之地,而是幽州本身。
袁家两兄弟有心阻止,却又不能。
这还指望乌桓帮助下平了袁耀呢,现在是万万不能翻脸了。
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句不言,指望乌桓早点去肆虐冀州之地去,好吧那袁耀逼出邺城。
而这般行为,没先影响了袁耀,却先影响了另一群人马。
...
右北平,无终县。
此处有一隐士,名唤田畴,本是幽州牧刘虞从事。
初平四年,刘虞战死,其到刘虞坟墓前拜谒祭扫,又发出章表,被公孙瓒通缉。
后因其名望,公孙瓒不敢加害,放其而归,从此归隐家乡。
然因其威名,竟使边境百姓纷纷聚拢,服从其所束。
袁绍几番求其出山,却皆不相应。
而今,在无终县,田畴却一脸悲切神情,对着面前的将军直言道:“那袁家子弟竟然纵容乌桓劫掠,迫害百姓,若得那袁本初所知,有何面目可对!”
在田畴面前的将军乃是当初一同为刘虞从事的鲜于辅。
鲜于辅这名字听上去像是胡虏,却是正儿八经的汉人。
当初刘虞死后,田畴归了家乡,这鲜于辅却同刘虞之子刘和、乌桓峭王、麴义一起合兵大败了公孙瓒,算是亲自为刘虞报了仇。
要说那刘虞真是很得人心的。
身死之后还能把旧臣,乌桓凑合在一起为自己报仇,这在汉末也算独一份了。
只不过当初鲜于辅为旧主报仇才与乌桓搅合在一起,而今乌桓残害百姓,自不会再同流合污。
却听其言道:“袁谭袁熙,为与陈家对抗,不惜不顾百姓安危,亦要联合乌桓为祸,此大罪矣!”
“然只以吾二人之力,实在难以阻止。”
“闻说大陈太子袁耀,素有仁义之心,心怀百姓疾苦。今欲出讨乌桓,却不熟北境之地。吾欲助其一臂之力,子泰以为如何?”
原来袁耀听闻乌桓集结,当即也不藏着掖着,立刻放出风声,要北伐这乌桓。
顺便也痛骂了那袁谭与袁熙一顿,说其勾结外敌,残害百姓。甚至借着袁绍的名义,差点想把这二人革出宗谱。
不过随后又显示了一番“柔情”,叫那二袁速速改过自新,叫二人伐那乌桓,就算将功抵过。
可这乌桓本就是袁谭请来的,哪里会相互征伐?
袁谭甚至怕那乌桓起了异心,还好好安抚了一顿。
这一下,虽然是稳住了乌桓人,不过袁谭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
而今田畴听得鲜于辅所言,当即就面色一变,认真言道:“鲜于将军有的此心,正合吾意。”
“如今太子正缺熟路之人,吾二人若是能去,则是雪中送炭之举。”
鲜于辅听得田畴答应,自是大喜,立刻言道:“那趁着乌桓还未来此,吾二人还是尽早出发,免得失了时机。”
田畴却摇头道:“吾二人虽是雪中送炭,却还差点火候。”
鲜于辅疑道:“子泰莫要卖关子,直说还缺的何人?”
“正是那阎柔!”
这也是个老熟人了,刘虞死后,被鲜于辅等人推举为乌桓司马的正是那阎柔。
鲜于辅听得恍然道:“吾倒是把他给忘了!以其对乌桓了解,若能被太子所用,则此战必定矣!”
说着更是感慨道:“不愧是子泰,还得靠着汝之大才啊!”
田畴却无半点得意,只是急迫道:“事不宜迟,此间吾先往邺城而去,鲜于将军去寻那阎柔。”
“一旦寻的,就即刻往邺城而来,吾在邺城等汝。”
鲜于辅自是连连点头,直应道:“子泰一路小心,那乌桓人如今已入癫狂,若是被其盯上,则大事不妙。”
田畴却无丁点迟疑,一心向着邺城而去。只与鲜于辅拱手称谢,随后二人即分头行动。
557、谈话可以增加忠诚度
要打乌桓其实是不容易的。
或者说打退乌桓是简单,但是打死乌桓却不容易。
当年那郭嘉咋死的?
就是打乌桓给累死的!
到的塞外,条件之恶劣自是不用多说。
况且塞外情况,袁耀基本是眼前一抹黑,根本就不知道。
所以对袁耀而言,真想打散乌桓,是非常有难度的事情。
不过这话说总是要说去的,反正袁耀是不可能与这乌桓讲和,索性就放出豪言壮语,要痛击乌桓。
至于到底如何痛击,总是有办法的。
…
“文远,公明,据幽州消息,那乌桓四部已尽数出动,报团而行。如今虽未入冀州,怕也不会耽搁太久。”
作为用作歼灭乌桓的主力,袁耀这几日也常常与张辽徐晃混在一起,也与二人时时刻刻分享乌桓消息,做好应对乌桓的准备。
不过就算袁耀不言,二人也早是听闻了乌桓在幽州的消息,当即却听张辽直呼道:“好叫那乌桓别来这冀州,不若张某定拿其首领人头!”
见那张辽如此态度,袁耀就知不需再用自己表态,当下直说起了计划来。
“吾与士元已盘算多日,那乌桓必知自己优势在何处,如此行径,乃是期吾出城相应,好发挥是其部落骑兵的优势。”
张辽听得更是恼怒,倒不是对着那乌桓,而是对着袁谭袁熙的不作为。
“可悲!以吾百姓安危换取乌桓助力,就算真能胜了,又哪能守住基业?”
“说不得乌桓人见那袁谭可欺,反是要夺其基业!”
袁耀心道这张辽看事情还当真是挺有远见。
要是袁谭与乌桓人合力真把自己赶出冀州,那乌桓人见袁谭势小,极有可能寻找机会夺取觊觎已久的土地。
这般想着,又听张辽高呼道:“殿下,虽知此事或是不明,然辽却还得劝的一句,万不能叫那乌桓在冀州肆虐,吾愿出城而战!”
袁耀当然从来没想过放弃冀州的百姓,只苦守这邺城。
如今占据冀州才是不久,若是放任乌桓肆虐,那人心还能不能有了?
再说冀州作为袁绍大本营,本就是人心不稳,若是能抵抗乌桓,与那袁谭形成强烈对比,日后定然是从上到下,皆是陈家忠良。
就算是以己之短,伐其之长。这有些亏本的买卖,那袁耀也得做下去。
何况...这还不定真会亏的。
是以当下见张辽与徐晃都是一派激动神情,也是好言宽慰道:“文远,公明,汝二人还不懂吾呼?”
“吾平生最见不得百姓之疾苦,今日只要那乌桓敢来,吾就发兵击其与野,亲自破了他!”
张辽与徐晃听得更是钦佩不已。
要是这忠诚度可以数据化,必然是已经顶天了。
这就是谈话增加忠诚度的由来么?
然表态归是表态,消灭乌桓是要真刀真枪的上去冲杀的,袁耀自也不会大意,却听其接着说道:“不过那乌桓四部集合而走,加上外有二袁相助,真要伐其,也不容易。”
张辽徐晃也深知此理,即刻就表态道:“殿下且说安排便是,张某就算拼了身家性命,也在所不惜!”
袁耀听得点了点头,这才说起了真正计划。
“若是被动等着其来,那乌桓行踪飘忽不定,吾军更容易陷入被动。”
“乌桓人只以为吾会坚守城池,万万想不到吾还能主动出击。那四部联合,虽是兵力强盛,却目标极大。只要看准了其的动向,吾就可主动出击!”
张辽与徐晃听得皆是屏气凝神,都知此已到了关键时刻。
却见袁耀指着面前的地图,按着那右北平道:“乌桓四部既然集合在右北平,则此刻称其为乌桓人的桥头堡。”
桥头堡?
张辽与徐晃听得有些迷茫,不知此为何意。
袁耀只得耐心再解释道:“为扼守和保护桥梁的堡垒,也就是重要的战略据点。”
解释完后也不说自己从哪学来的词语,又是接着言道:“若是被吾破了右北平,乌桓四部必会大乱。届时吾就直捣黄龙,彻底剿灭了乌桓所部!”
张辽徐晃听得主动出击,却没想到能这么主动。
看殿下这模样,是要直接杀到辽西去,真要端了乌桓老巢了!
心下即是有些紧张,又是有些兴奋,直呼道:“善!就彻底灭的那乌桓人,永绝了后患!”
...
张辽与徐晃都是热血昂扬,但北征乌桓一事当真不是凭借一腔热血就能完成的。
首先,北征乌桓必是要用骑兵。如今有了张辽所部,倒是勉强够用,但像是白毦精兵之类的重步兵必然是用不上了。
是以周泰和陈到,袁耀都不打算带着。
重步兵用不上,那弓弩手就更没用了,是以黄忠也留在邺城守城,以防止不测。
还有甘宁,这家伙水站厉害,但到了北面,能力至少下降三成,袁耀也不打算带着。
是以除了张辽徐晃,袁耀准备带在身边的,只有太史慈张郃。
哦不,还有一人。
正是袁耀特意调动而来,那账下的西凉猛将,北地枪王,宣威侯,张绣!
张绣从袁术称帝以后,就彻底倒在了陈家阵营之中,闲置到了今日,总算是要用起他的西凉铁骑来了。
此番出征,袁耀所用之人可谓都是马背上的猛士,也是真正打了彻底消灭乌桓的心思。
...
袁耀的这一番动作,有心人都能看的明白是什么意思。要说没点钦佩之情,也是假的。
尤其是和那袁谭袁熙一对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差距太大。
这样的场面下,自然是有些人欣慰中带点得意,有些人羞愧中带点失落。
而欣慰得意的,自是投了袁耀的许攸,逄纪。羞愧失落的,却是袁绍的老臣,还未投了袁耀的审配,田丰。
这会,自沮授死后就没寻过审配田丰的许攸,却宴请了二人,正是一脸的坏笑相对。
直装模做样的自顾自的感叹道:“正南,元皓,可真想不到,殿下立足不稳,就要不顾自家安危,北伐那乌桓,为百姓平乱。反是在幽州的袁谭与袁熙,却不为所动!”
“索性是真未叫那袁谭得势,不若这冀州百姓,说不得已如那幽州一般,陷入日夜不宁之境!”
558、拐带田丰的契机
这审配与田丰听得心里叫是一个憋屈啊!
只不过再是憋屈,如今这事实就在眼前,两人也只得憋在心中。
谁叫这袁谭就如此不争气呢!
审配听得一阵长吁短叹,就其经历,实在是曲曲折折。不论对那袁谭还是袁尚,都没多少好感。
要不是因为沮授被袁耀一刀给斩了,审配也不会如此强硬不降陈家。
不过虽然是未降,却对那袁谭也没什么好感官,这会听得许攸在那“感叹”,也是不由叹息道:“子远说的不错,大公子...远显思...确实有些过了。”
审配话语中明显对袁谭的称谓变化许攸是听得清清楚楚。
心中有数,此回袁谭不惜乱了百姓也要求乌桓人的助力,用以攻伐袁耀的做法不仅丢了民心,也丢了士族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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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若说审配的表现还算在许攸的预料之中,那田丰的表现可太叫人期待了。
果然,就见那田丰猛然起身,高呼道:“何止是过了,简直就是不为人呼!”
就是这感觉!
听得田丰的怒喷,许攸当即就在心中呐喊的一句。
本来,这沮授冒死救出了田丰,随后却被袁耀给斩了,这田丰算是给入了死局了。
就说那田丰的性情,沮授不管是被谁给杀了,那妥妥的是再不可能得到田丰的支持了。
不想这袁谭一通的操作,却叫事情有了些许转机。
却听那许攸接着感叹道:“只是苦了幽州百姓,得了此般庸主,民不聊生,实是可悲,可叹!”
许攸说归说,那眼神就没离开过田丰。
可惜那田丰喷完那袁谭,就不再言语,丝毫没有再说话的意思。
正是个顽固的老家伙!
心里感叹了一句,许攸话锋一转,又说到了邺城之下。
却见其很是担忧的说道:“然殿下为民出征,虽是仁义之举,却叫邺城空虚,叫吾深感忧虑。”
“一旦那袁谭与袁熙趁势来攻,就怕袁耀城内有乱,使内外相合,叫那二袁所得。”
“吾苦苦劝说,殿下确不为所动。非是要带兵征讨乌桓,只叫吾忧心不已啊!”
田丰听得此言,面色终于起了一阵阵的变化。
好半晌,才听田丰难得亦是长叹一口气,终于也不得不承认道:“袁耀能为百姓放弃坚城之依,也确实难得。”
只是才一说完,又是愤然道:“然叫吾为其所用,是万万不能的。”
看来这田丰早就看出许攸心思了,一句话就把许攸还欲说的话全给堵回去了。
还是那个死局啊!
许攸其实也是尝试一番罢了。
深知田丰秉性的他也是看的事情有些许转机,想看看田丰态度。
要是真能说服了,自然也是大功一件,好事一件。要是不能,倒是也不必强求。
正是要放弃,却听那田丰又道:“然吾虽不能,正南却不必如此。”
“如今眼看这袁谭非是明主,袁耀好歹能心怀百姓。虽杀了沮监军叫人痛恨万分,然天下大势已定,追随与其,也算良择。”
田丰还是自持身份,或者说对袁耀是有些偏见。
以今日之势,大陈占有天命上下一心,内有贤臣外有勇将,问鼎天下指日可待。
到这田丰嘴里,却不过只是良择,显然还是有些偏颇的。
审配听得一愣,显然有些没想到这田丰能有此说,连忙就欲拒绝,却听那田丰又是抢先道:“正南,此事真可好好思虑思虑!”
“沮监军与吾有救命之恩,吾是万万不可归了袁耀。然至于路,却又无这等恩情,汝又何必与吾共同蹉跎岁月?”
许攸听得直感觉一阵无语。
这田丰劝就劝吧,还要先标榜自己。要再叫他这么劝说下去,说不定审配有心也成无心了。
不等审配反应,许攸是连忙接着话头道:“正南,此事慢慢思虑,倒是不急与一时之间。反正殿下已是将要出兵北伐,待其归来,再做决定即是。”
“只是这邺城之内,若是当真出了些许乱象,只求届时由正南出份力气。”
“不管是不是要投陛下,总归不能叫冀州百姓受苦,把邺城落得那袁谭手里。”
审配听得此言,这才点了点头算是应下。
这可真是失之桑榆收之东隅,许攸没曾想本是要挖这田丰,却挖着挖着,与田丰共同挖起了审配。
虽是与预期不符,也算是个收获了。
至于田丰嘛...审配都来了,总是有机会能说服他的。
说不得那袁谭再来个操作,那不就有了么!
有那么一瞬间,许攸甚至有那么一点心思,想叫那袁谭真到这邺城下,再霍霍上那田丰一遭,岂不美妙。
这么一想,好像也有些可能。
毕竟在那袁谭心里,沮授冒死救出的田丰,那和自己冒死救出,基本也没多少差别。
嗯...得给殿下提个醒...
...
袁耀准备开拔之前,听得审配心里动摇的消息,自是高兴。
知道这许攸爱财,当即就直说道:“子远啊,再是这般立功下去,怕是要早早就要身居高位,可得看看昔日有哪些仇人,早做准备,免遭人妒。”
要说袁耀这最大的优势,也就在此了。
熟悉个人性格,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往往就能合人心意,契合度不断往上增加。
而不管是谁,那都喜欢一个和自己性向相似的人不是。
听得袁耀这开玩笑的话语,许攸直是一乐,旋即大笑道:“若是真有此日,哪还有人敢妒?”
“只怕是各个都要来祈首告罪,生怕吾找其麻烦。”
“只是可惜,那田丰因为沮授之事,是顽固不灵,不愿降矣!”
老实说,袁耀既然挥刀拿了沮授就对田丰不指望了,如今能拿下审配已经是意外之喜,听得许攸叹息,也是宽慰道:“此也不能怪的子远,那沮授一死,自是无望,吾深知此理,子远亦是不必可惜。”
不想那许攸听得却道:“也不能说是绝无可能,殿下如今仁义之名在外,而那袁谭却如泥中之蚯,若是那袁谭再有些动作,可叫那田丰必有思虑!”
袁耀一听就明白了,这许攸说了半晌又必然是有坏主意了。
当即就道:“子远有何主意,且说来便是,若是能成,必记汝大功!”
却听许攸一脸坏笑着道:“这希望嘛,还在那袁谭身上...”
559、向导就位了
对袁耀而言,仿佛是上天的预兆一般,出征乌桓前的好事是一桩接着一桩。
前头许攸才是传来喜讯,后头又有良才来投。
那田畴一路紧赶慢赶,一路费尽了千辛万苦,总算在袁耀发兵之前,安全到了邺城。
而一入邺城,就当即拜下名帖,要寻袁耀。
这田畴一路风尘仆仆,又有名士之风,接过名帖的士官哪敢怠慢,当即就去寻了许攸。
许攸见了那跑的速度可比士官还快多了!
这许攸自是晓得田畴的。
田畴出名很早,早在初平元年,在其不过才二十二岁之时,就仕从刘虞。
二人虽不算太熟悉,但许攸也知这田畴乃是幽州本地人,对袁耀即将要起的战事,必有极大助力。当即就连忙亲自与袁耀告知,又特地是交待了那田畴的重要性,生怕袁耀怠慢了。
虽然袁耀素来有明辨之才,但万事就怕个万一不是。
...
袁耀自是不会犯下此般错误,拿了拜贴,是当即出门相迎。
遥遥在门口,就见一中年文士立在门下。
虽是有些灰蒙蒙的,一看就没洗漱过的模样,但那挺直的腰杆子,还是能叫人看出来人的风骨。
袁耀是人未至,声先至,才见得个人影,就是高呼起道:“来的可当真是田子泰?”
那人听得呼唤,见袁耀正是狂奔而来,却是遥遥一拜,亦高声而应道:“无终天子泰,闻说殿下欲要北伐乌桓,特地来此,以助一臂之力。”
“哪是一臂之力,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袁耀实在对幽州的情况不了解,尤其对乌桓人的老巢,那更是不了解了。
这下倒是好了,有了田畴这“老马”,那还怕不“识途”么?
又是好言说的两句,直把初次见面,颇有风骨的田畴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才算作罢。
随后又叫田畴歇的两日,旋即马不停蹄,带着田畴,发兵征讨乌桓。
...
袁耀出兵的大动作自然瞒不过北方的目光。
乌桓四部首领蹋顿听闻此消息,直就肆意嘲笑了一番,再与边上的难楼,苏仆延,乌延说道:“把那陈朝太子吹的如同战神一般,还说什么百战百胜,深谋远虑。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罢了。”
“只晓得逞一时之强,竟欲要主动北征,可叫其知道吾部落勇士之威!”
边上那乌延听得,直是连声附和道:“大王说的不错!吾等地远难攻,那陈朝太子来此,粮草辎重必是不易运输。”
“等其经的半路,吾等可袭其粮草辎重,定可一战灭其兵势!”
乌延为右北平乌丸王,从名义上说,正被那辽西乌桓首领蹋顿压制。
是以这话么...也多少有些拍马溜须的意思。
对此,辽东乌桓单于苏仆延就稍微谨慎一些,听得二人都不把那袁耀当回事,还是耐心劝说道:“那袁耀先败曹操,后灭袁绍,必不是个泛泛之辈。诸位还当小心,切不可大意才是。”
“不若先往部内而撤,等其深入北面之地,再给其迎头痛击?”
不想那蹋顿听得还是满不在乎,直呼道:“那什么袁耀毕竟是个小娃娃,与汉人交手能耐是大,却不知吾乌桓一族的本事。”
“只以寻常方式,怕是根本就威胁不得吾等。”
“等其入的北地,就知是何等艰难!”
“届时叫其想退都不得退,灭其在这寒苦之地,岂不快哉!”
“还哪用退回部落?要叫外人见得,只以为吾蹋顿乃是无能之辈,日后还安得在部族中立足?”
蹋顿说这话是有自己思量的。
当年乌桓王丘力居死后,因为自己儿子楼班年岁太小,于是传位给了自己的侄子蹋顿。
蹋顿也不负众望,以其武勇,威吓部落,牢牢占据了乌桓王的位子。
只是如今随着楼班年龄渐涨,部落之中也出现了一些声音,要叫蹋顿把位子交回给旧王之子。
此回蹋顿总领四部帮助那袁谭,一来确实与袁绍一直有旧情,二来也未尝没有转移部落内部矛盾的心思。
一旦自己帮助袁谭拿下那袁耀,则部落声望也到达顶峰,王的位子自然是占据的稳稳当当,也不用再忧心那楼班了。
至于难楼与乌延,乃是这蹋顿的铁杆支持者,听得蹋顿所言,自是纷纷称是。
投票数三比一,辽东乌桓单于苏仆延完败。
虽是心中还有忧虑,也只得按照那蹋顿议定之事来做。
...
天仲二年,七月。
袁耀调来了张辽,张绣,加上账下的徐晃,太史慈,以及新降的大将张郃,直发兵往北,先向田畴的家乡,无终县而去。
一路走的大半月,终于率领大军抵达无终县,兵临塞口。
准备出滨海道,过碣石,进攻乌桓大本营,辽西柳城!
然大军才到无终县,立足未稳之际,就受了乌桓人的进攻。
蹋顿亲自领兵,欲依靠骑兵之利,冲破袁耀的本阵。
然有大将张辽,张绣护卫左右,哪里能是被那蹋顿冲破的。
蹋顿冲杀不得,差点被张辽与张绣的并凉铁骑反攻回来。也叫是这无终县已经算是乌桓人的底盘,袁耀也不欲深追,免得不熟地形,反陷入险境。只打退了蹋顿,就算作罢。
蹋顿见了袁耀账下还有此等精良铁骑,也是心下暗惊。
见其未追来,也知此事必是打不破袁耀阵型,只暗自庆幸道:“还好吾做了两手准备,这袁耀一时攻不破倒是没关系,只要难楼他们能截住那袁耀的辎重粮草,就算成了!”
“只不过...也当真未叫人想到,这陈朝太子手下还有这般强悍的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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蹋顿心里对那袁耀倒是重新评估了一番,只不过却也没有多少重视。
至于难楼等人是否会失败,更是不在那蹋顿的考虑之中。
就其想来,袁耀身边带的骑兵难以冲破,然后头的辎重部队却缺乏骑兵护卫,被三部军马齐齐冲杀,哪能抵抗?
而那袁耀一旦失去粮草,还怎么去柳城?
怕是即刻就要军心涣散,不攻自破!
560、无能太子
有一点那蹋顿是没猜错的,袁耀是真没有骑兵留给自己的辎重部队了。
这也是极为无奈的事情,自己手上的骑兵实在不多,必须要用作攻伐乌桓的尖刀。
总不能把为数不多的骑兵用作护卫吧!
那也别想着打乌桓了,就老老实实待在邺城之中算了。
是以袁耀也晓得辎重部队的压力极大,虽然做了不少措施,却还觉不够。
直令张郃作为辎重部队的大将,以保障辎重的安全。
...
通常来说,这年头长距离运送粮草,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首先粮食运输大致分为两大类,分别是游牧民族军粮运输方式和农耕民族军粮运输方式。
游牧民族的军粮运输其实大多是原地自筹。
当然了,这说的好听叫做原地自筹,说的难听一点,就是就地劫掠。
这幽州百姓如今就饱受着乌桓人此等筹粮方式的摧残。
而且他们的粮食大多是晒干的肉干,所以耐饥较为轻便,省吃俭用可以用比较长的一段时间。
对于袁耀而言,他当然不可能去学那乌桓人的方式去欺压自家的百姓。
所以就算知道很难,他也只能选的农耕民族军粮运输方式。陆运与漕运,以此二法把粮食运送到前线去。
可惜道袁耀面前,那是连漕运都没的选。
为何?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开凿!
此回其运送粮草,真可谓是畜拉人赶,光路上就要吃掉三四成,再加上面对那乌桓可能的袭扰,其实是极其危险的。
出征之前,袁耀也是反复与张郃说的此间种种危险,有些应对之法,也交给了其。
比如说是稳步推进,就算慢上一些,也要时时刻刻注意那乌桓人的袭扰。
好在在右北平的平原之上,虽然乌桓人能发挥其骑兵的优势,对于陈军来说也不是没有好处。
至少跑的能快一些不是...
...
此刻,上谷乌桓首领难楼,辽东乌桓单于苏仆延,右北平乌丸王乌延正集合在一处,共同商量奇袭的事情。
却听那难楼说道:“那陈军的粮草辎重就在前头二十里地,正向着无终县进发。跑的是急切不已,却压根一点都不设防。”
“据是斥候来报,那送粮的皆是民兵,或者说是连兵都算不上!”
“此一去,必能一战而胜,诸以为何?”
乌延听得直呼道:“还有何以为,自然是抢了他!”
说着又是忍不住感叹道:“大王果然算的不错,那袁耀不过尔尔!今日夺其粮草,明日就拿其人头!”
二人一拍即合,当即就要指挥军马杀出。
不想那苏仆延却连忙阻止道:“二位大王且是稍待,那袁耀南征北战如此些年头,哪能不晓得粮草之重,今日如此大意行径,怕是有诈。”
要说那难楼与乌延是蹋顿的铁杆支持者,那苏仆延就与二人有些差别了。
支持的,正是旧王丘力居之子楼班,要叫那蹋顿退位让贤的人物。
两方人在往日就是谁也不待见谁,到的战场上,苏仆延觉着自己是用心良苦,所言是句句用心。但听得剩余二人的耳朵里,就不觉如此了。
乌延脾气最暴躁,对蹋顿也最是忠心不二,见那苏仆延畏首畏尾,心下直是不满。
直呼道:“如此良机却不犹豫不决,难道是要等那粮草送至了无终县城,才算时机已到?”
“汝若不愿去,就此等着便是,看吾等立下功勋,别是后悔!”
苏仆延心里叫是一个急切啊!
那袁耀又不是痴傻的汉朝皇帝,要真这么痴憨,哪能打败了曹操与袁绍?
刘协可真是躺的也中枪,实在没想到,退位一年,这痴傻皇帝的名号还没被遗忘呢。
只是这苏仆延的形象在乌延心中已是直线降低,就是说的再好再有理,那也听不进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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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苏仆延还要言语,乌延直挥了挥手道:“休要再言语,那粮草就在眼前,还能作假不成?”
言罢,就是再不理那苏仆延,而是转向难楼道:“就由吾与难大王去拿功勋便是!”
难楼自无不应,二人合了兵马,当即是说走就走。
这没了蹋顿压制,这难楼,乌延,苏仆延三人是身份相当,谁也没比谁高出一头。
苏仆延见二人已去,心下再是忧虑也只得无奈跟上。
只是稍稍落后一些,以做支援。
难楼与乌延倒也不在意,压根就不管那苏仆延,直带军冲向那陈军的辎重部队。
...
“杀!”
二十里地,对于乌桓人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
不消的半日,那太阳还没怎么落到西头,就已经杀到了辎重面前。
果然!
就如乌延所料一般,这些个民兵压根就挡不住乌桓的骑兵。
直砍杀一通,杀的近前,乌延一打开那盖着的布匹,果然见得全是粮草。
心中直是大喜,狂笑道:“哈哈!那什么陈家太子,果然不知如何打仗!”
说着也是招呼自家部族道:“兄弟们!这粮草就在眼前,能拿多少就拿了多少。别等下一把火烧尽了,又要悔了!”
下头部族人哪用乌延所说,这下手别提有多快了,纷纷提袋上马,就怕晚了一步,就统统没了。
远方的苏仆延见得,心中当即安稳了一些。
既然全都是粮草,不是假货,应该是无多少问题。
正要想再等上一等,边上的族人却等不及了。
想想也是,这粮草就是黄金啊!
眼看前头都在一袋袋的提黄金上马,自己却在此处干瞪眼,那换成谁都忍不住啊!
苏仆延心知是不可再等了,当即也是号令一出,也放任自己所部族人去抢掠。
这一来可不又出问题了嘛!
虽然那些个民兵是不堪一击,但特娘的这打架的时候你在后头看着,抢东西的时候你却冲上前来,那不叫乌延与难楼所部愤恨?
差点因为夺粮的事情起了争端,要大打出手起来。
那乌延更是放任自由,甚至希望自家人马能狠狠教训教训那苏仆延所部,给那苏仆延也一些教训!
反正自己也站在理字上,还怕他不成?
正是这一片混乱的夺粮场面下,忽然又听苍茫的号角声传来。
“呜...呜...”
随后就听得沉闷的击鼓声传来。
“砰!砰!砰!”
却听那击鼓声是越来越快,直叫人争吵中的乌桓人都不由放下了手中的粮草。
561、统军畏慎
这号角声与击鼓声乌桓人可太熟悉了!
这分明就是汉人大军总攻的号角啊!
苏仆延苏仆延反应最快,听得那号角与击鼓声,当即就高呼道:“埋伏!有埋伏!”
看着左右,发现所部人马手里还拿着那抢来的粮草,直是急切呼喊道:“都发的什么愣!这敌军就要来了,速速上马备战啊!”
相较之下,乌延就泰然自若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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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其大笑道:“那大陈太子果真不晓兵法,要是当真乱中伏击,打吾等一个措手不及,或许还有一二可能胜的一阵。”
“如今这般大张旗鼓,叫吾等有了准备,还怕其不成?”
这话倒是叫那苏仆延安心了些。
话虽说的难听,但也算说的有理。
若是那陈军突然杀至,定然使自己这方阵脚大乱,难敌其之锋芒。
而今这模样,虽然气势汹汹,却叫吾等有了准备,倒真不用过于忧心。
“难道这陈家太子真不过如此?”
这当下,苏仆延也不由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些许怀疑。
终究现在还是大敌当前,这苏仆延就算有些疑虑,也未太是来得及思虑,只呼唤所部人马做起准备。
少顷片刻,正是那鼓点最激烈之时,却见一大将手持一把大斧带的军马而出。
苏仆延拿眼看去,见骑兵不多,多是些步卒,心里才算彻底安定下来。
却听那大将高呼道:“吾乃徐晃,今日奉命讨汝等狄寇,还不速速来降?”
那乌延见得大笑道:“失良机而不自知,还在此做大将良才之状,可笑至极!”
言罢,就是向着身后呼道:“族人们!叫那陈家太子晓得吾乌桓的厉害!”
旋即就是带军而出,直冲向了那徐晃。
边上的难楼见的,亦紧随杀出,两部兵马合为一处,直挺挺的朝着徐晃杀去。
嘴上更是“呼呼啦啦”的呼喊着突厥语,叫人虽听不明白,却难免有些心里发怵。
这游牧人,打击士气确实是一把好手,而且自幼都在马背上长大,骑术也是了得。
几息之间,已经快冲到那徐晃面前了!
要是寻常的兵马见了,必是心惊胆寒,未战先怯,本来能打的都打不了!
不过这可是徐晃啊!
却见徐晃举起大斧,面对敌将来讨是退也不退,亲自站的阵前,见得时机成熟,猛然高呼:“奋!”
“吼!”
回应徐晃的,是身后兵卒们齐齐的呐喊声!
冲击而来的乌桓人猛然发现那前方的陈军立起了一排的长枪相对,正明晃晃的树在自己面前。
对于普通兵卒而言,骑兵的冲击力其实是相当恐怖的。
尤其是冲锋起来的骑兵,更是恐怖了。
乌桓人用此法,是屡试不爽。
只要一个冲锋,多数敌人那不溃败,也抵抗不得多久。
谁什么时候见得过这般临危不乱,训练有素的步卒?
而对于袁家的将士们而言,此刻站在阵前,如同巍峨高山一般的徐晃,就是这支军团的军魂。
只要其不退,那就不能退!
…
“停!”
“快停下!”
乌延当然晓得这长枪对骑兵的杀伤力,连忙是高声呼唤,欲要呵止。
然这兵马一冲起来,哪能是说停就停的。何况徐晃站在阵前,更就是为了看准时机。
“迎敌!”
又是一声高呼声起,冲在最前头的乌延就看到那徐晃面色坚毅,直直看着自己,不由叫自己心惊胆颤了一些。
“娘的!分明是其才该害怕才是!”
乌延心头暗骂了一句,看这马蹄已收不住,索性又改变主意,直呼道:“冲过去,对面皆是一些土鸡瓦狗,给老子冲过去!”
“给老子…”
“砰!”
乌延呼喊声都来不及说完,最前头的骑兵已经冲上了枪阵。
“啊!”
凄厉的呼喊声,瞬间响起,战马受到惊吓,瞬间乱了自己阵脚。
骑兵撞长枪,结果已注定!
骑兵强大的惯性虽是差点冲散了袁军,但终究还就差了那么一点。
人群中,却听徐晃连连高呼,大斧的威力展露无遗。
“杀!杀!杀!”
相较之下,有着徐晃的指挥,那袁军是死命抵抗,气势如虹。
长枪只找那马头,而不管是真被伤了马,还是只因受惊不受控。一旦被掀下马,那注定只有死路一条!
…
“娘的!怎么那么猛!”
在第一波冲击中侥幸留下性命的乌延,在恍惚间仿佛终于弄懂了一件事。
这袁军明明埋伏自己,却为何要大张旗鼓的进军?
正是要自己主动去攻,他好以此阵法来破!
大意了,自己是大意了啊!
自己怎么不看的仔细一些,就这么大意啊!
若是看的仔细些,或是先刺探一番,只要以骑兵绕行,则此阵法是不攻自破啊!
乌延很后悔,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尤其是那敌将徐晃更是厉害,钉在阵前就没动过!
统军畏慎!
威武雄壮!
而一下未能冲散这袁军,乌延也知后头就更加冲不破了。
正要回身,乌延又听得身后击一声高呼。
“大王勿乱,等吾绕袭其后方!”
是那苏仆延!
乌延第一次觉得这苏仆延说话是这么动听,这么悦耳。
这会是什么间隙都放的下,连忙是高声回应道:“速速驰援,这陈军厉害的很!”
乌延这会实在是太难受了。
前头是袁军的枪阵,后头是退不回去的自家部族人,被夹在中间,真是难受不已。
明知那苏仆延是来救自己,却还忍不住要催促。
苏仆延见的真切。
这来的袁军真乃雄兵尔!
若不是自己慢上一步,好做增援,怕这乌延就要陷落在此了!
好在只要能绕击背后,那这枪阵自也能破。
苏仆延遥遥看去,果然见得那袁军侧翼极为单薄,并无兵马策应。
心知形式危急,苏仆延不再迟疑,连忙带着兵马向着侧翼而去。
“砰!砰!砰!”
沉闷的鼓声又再度响起,显然,那敌军也注意到了自己的东西。
苏仆延亲眼看的那阵中似乎欲要分出一部兵马到侧翼去,连忙快马加鞭,冲往目标地而去。
562、兵无常势
快点!
再快一点!
苏仆延心里急啊!
这袁军的战斗力远远出乎其之所料。
不是弱了,反而是比预想中的更强了!
当下是拼了命的就往侧后后绕行,眼看那袁军还未摆开阵势,也是一刻不耽误,就直直冲杀过去。
心中有些庆幸,却亦有些忐忑。
庆幸自己稍晚一步,没与那乌延一同陷入困境。
忐忑的是…
究竟是什么苏仆延倒是也说不上来,只是单纯觉得这袁军怕还不那么容易对付。
然而同胞就在眼前鏖战,苏仆延哪还能考虑再多,就是刀山火海,那也得往前冲啊!
只是…
这等在苏仆延面前的,不是什么刀山火海,却也是实打实的死地!
…
“来了!”
在这混战的远处,苏仆延却未注意到,远方还有一股骑兵偷偷摸摸,摸到了后头。
带队的,正是运粮的大将张郃。
这也怪不得苏仆延,这袁军知道护卫粮草的大将乃是张郃,苏仆延却不晓得啊!
还只以为那威猛无比的徐晃就是大将了,哪里晓得后头还藏着一股。
再加上从劫粮到那徐晃出现,场面上的变化是瞬息万变,这苏仆延是感觉自己在被牵着鼻子走,却又不得不按着这节奏去走。
还哪里有功夫四处探查?当然不晓得后头的张郃出现。
而当下低声呼唤的,乃是是张郃昔日的同僚,袁耀攻破邺城后,就投了袁耀的安平郡观津县人。
牵招,牵子经!
此番听闻袁耀出兵北伐,特地主动请缨,欲要出自己一份力。
这牵招如此请战,袁耀自不会不应。
又念在这牵招与张郃同为袁绍旧部,相处起来应该如意一些,这才叫牵招为了张郃副将。
是以这会牵招才出现张郃边上。
却听那牵招是发自内心的感叹道:“将军当真是料敌如神,那乌桓人的一举一动,都被将军算的死死的!”
张郃也不自谦,反是耐心向着边上的牵招解释道:“那乌桓人打仗,往往只用一种方式。虽确有成效,却叫人容易准备对应。”
“一旦正面难破,必要思虑绕袭之法。吾叫公明布下沟壑陷阱,一旦其急切踏入,即是必死无疑!”
“此乃兵无常势,乌桓不知变通,则迟早要亡!”
牵招听得是连连点头,心头佩服不已,却又不自有一阵疑惑。
“这张儁乂当年跟着袁绍的时候怎么没觉得如此厉害,一是转头换面,却显如此才能!”
“袁绍最终兵败而亡,也不可惜了…”
其实这牵招想的倒是有些偏了。
说到底,人还是那个人,之所以表现有些诧异,只是因为环境使然。
在河北的时候,张郃虽然也为大将,但袁绍肯定是比不上袁耀这穿越人士对张郃的信任的。
在最大程度自我发挥的情况下,张郃当然是比在袁绍帐下事英明神武的多了。
只不过到了牵招眼里,就变得有些玄乎了。
仿佛就是老天要亡那袁绍,要兴这袁术一般。
心里默默腹诽了几句,牵招才抛开了这乱七八糟的念头,见那苏仆延已至了陷阱之处,忙是与张郃说道:“张将军,该出兵了!”
“走!杀那狄人去!”
张郃应的一句,就当先拍马而出。
只这会,可没什么击鼓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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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仆延作为乌桓人,自幼在马背上长大,这纵马的技术,自是不在话下。
可再是厉害的纵马技术,那也得让马能跑起来啊!
可惜,轰然倒塌的地面,直叫苏仆延知道,自己就是再能纵马,也是无用了。
除非…
能叫把纵马术改成飞马术,把马飞起来,估计才能摆脱这陷阱!
苏仆延恨啊!
眼看这都已经袭击到了侧方,那阵型最弱的环节就在自己眼前暴露无遗。
一旦冲入敌阵,那今日之危即刻能减。
何况那袁军的粮草被截断,就是军士再勇,也无用了!
谁曾想,这眼看就要冲进去了,却胯下一轻,连人带马,翻进了袁军的沟壑之中。
也就是看来袁军时间也不足,陷阱造的比较匆忙,又许是怕被发现,没弄的太夸张,总之这沟壑挖的不算太深。
要真是一个大坑,下面再布置一些尖刃,怕是跌下之后就是死路一条,即无半点活路。
可虽然沟壑不深,却也不能跃马过壑,见得前头“塌方”,只得停下脚步。
总不能踏着自己族人的身体踩过去吧!
却听苏仆延在下头狂呼道:“冲过去!别我我!”
这苏仆延也当真厉害,这在沟壑里摔的七荤八素了,却还想着要破敌阵呢。
可下头的部族人哪还能冲过去。
一来这前头情况到底如何也不得知,二来首领还在陷阱中看着自己呢,自己还这能踏过去不成?
甚至有人是下了马,欲要前来救援。
苏仆延见得心中叫是一个急啊!
若是此刻能冲进那袁军的军阵,那自己可能还有活的希望。反而是再这么犹豫不决,那才是一点希望都没了!
又是不断高呼,却又哪个能听?
然场面上的僵局却没持续太久。
苏仆延正是高呼之时,忽然听闻远处传来一声高喊,声音直接就压过了自己。
“敌已中计矣!”
“兄弟们!建功立业,驱除鞑虏,就在今日!”
苏仆延听得明白,这鞑虏说的就是自己。
但这会苏仆延也顾不得什么鞑虏之称了。
听得这一声怒吼,就心知皆完矣!
心头不由暗自后悔。
“明明知道,这袁耀连败了曹操与袁绍,必是能人,为何还要大意!”
只是这会后悔也没用了。
在沟壑中的苏仆延只听得外头不断响起的厮杀声,虽不清楚情况,却分明能听清楚,这惨叫声都是自己的部族人。
苏仆延挣扎的要起身,却自觉是一条腿被折断,死活起不了身。
好半晌,才听外头声音少许平息了一些。然苏仆延却心里已经绝望,压根就不可能指望自己能胜。
果然,片刻之后就见一大将来的自己面前,一看就是陈家的大将。
可惜那人却压根就没注意自己的身份。
只是匆匆一瞥,就不管自己,直与边上那副将道:“速速带军支援公明,这些个乌桓人只叫人看住便是。”
边上那副将立刻相应,直又带军而去。
行动果断,丝毫未有迟疑啊!
563、一路北上
张郃自领下了自己护粮的重任,就知那乌桓人必定要来袭击。
考虑到这一路上的艰难险阻,若是被动防守,就算日防夜防的,也难免会有疏忽大意。
况且这乌桓人来去如风,此一路又是路途遥远。守的一时,当真守不了一路。
所以张郃一直有个想法,引诱那乌桓而出,直接灭了这乌桓。
就算当真舍弃一些个粮草,只要彻底灭了这乌桓袭粮队,那也算值当了!
于是张郃即与徐晃,牵招反复商量,终于行的这釜底抽薪之法,好能一劳永逸!
然此法却也风险不少。
其一,这乌桓人夺了粮草,见自己大张旗鼓的埋伏,不定就会冲动上前,那自己费劲心思练的枪阵就无用了。
其二,就算这乌桓人能上前,就算自己做了充分准备,面对乌桓骑兵的冲锋,也不定能抗住,所以要叫徐晃压住阵脚。
其三,也是怕这乌桓人绕行侧击,又能避开战壕。
好在如今大局已定,张郃自不能放过这机会。
又是一阵拼死冲杀,把那乌桓人打的溃不成军。
三部首领,苏仆延被擒,难楼逃脱。
至于乌延,比较不幸,被追击而来张郃给一刀斩于马下。
当然了,这张郃其实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杀了个乌桓首领。
就其眼里,乌桓人都穿的差不多模样,哪里还能晓得刀下甚至斩了个乌桓王。
直到打扫战场,才从俘获的乌桓人嘴里知晓了乌延与苏仆延的身份。
不过知晓袁耀这次是直奔乌桓人的老巢,张郃自不会因为这苏仆延身份特别而什么“以礼相待”。
就视作其为一个普通的俘虏对待,压根就没什么好脸色。
何况这些乌桓人肆意掠夺幽州百姓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要不是这张郃还等着袁耀的号令,只怕直接就一刀把这苏仆延也给砍了。
…
这三部首领死的死,俘的俘,逃的逃,自然叫乌桓的兵力大减。
袁耀听得这消息,也这么可谓是意外之喜了。
绕是他再清楚张郃的能力,那也想不到他送个粮都能把乌桓的主力歼灭。
简直就是太牛了!
而要说袁耀是有些惊讶,那田畴就已经是惊呆了。
这乌桓人多厉害在幽州的田畴可别提多清楚了,虽说昔日对大汉的军马,其也是败多胜少吧,但也没听闻那个辎重部队就能灭了乌桓人的主力的。
到这时候,田畴终于也觉得歼灭乌桓的希望就在前头了,心头不由直冒出一个念头:“困扰北方百姓多年的狄人,终于就要在自己手里彻底平息了?”
有着这般心思,加上袁家军士悍勇远超乎自己所料,田畴那积极性更是暴涨了几分,到达无终县后,直与袁耀提出了破敌之法。
却听其说道:“殿下,就算那乌延与苏仆延一个身死一个被擒,但只要那蹋顿尚在,这乌桓却不容易袭破。”
田畴也是不怎么了解袁耀,生怕因为胜了两阵,就叫袁耀开始变得轻敌大意。
袁耀知道这田畴对北伐乌桓的重要性,自是好言以对。
却听其应道:“吾虽不晓什么乌延,苏仆延是何人物,然北伐乌桓一事,乃是为名族苍生所做之千秋事业,吾安能大意?子泰也是多虑了。”
田畴见袁耀不骄不躁,也是心下稍定,才是说出打算来:“吾来邺城之时,曾见过鲜于辅将军。”
“与其议定,叫吾先来邺城,其去寻了阎柔将军之后,再到邺城汇合。”
“只是不想殿下发兵如此迅速,今日过到了无终县,自不用再叫鲜于将军到邺城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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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若是方便,还当速速叫人去寻,若能寻得二人,则与北伐一事,甚有助力。”
袁耀虽不大清楚这二人有多大能耐,但既然田畴都如此说了,袁耀自然也是从善如流。
当即就使人去寻了鲜于辅,一面在无终县备战。
当然,他也没忘了袁谭与袁熙两兄弟。
本来以为,这两兄弟与乌桓勾结在一起,应该共同进退才是。
结果这来无终县的也没这两人,袭击粮草的队伍中也没袁谭军马出现。
恐怕还真是把这乌桓当个工具人,这会说不得去偷邺城去了。
只可惜…
这邺城还有甘宁黄忠等人,袁谭真是要去,非但拿不下邺城,极有可能被许攸忽悠瘸了。
可怜这袁谭啊,几入邺城而不得入,恐怕这最后一次的机会,也是进不去的。
…
这边袁耀是有预料之中的喜讯,也有意料之外的战果。
不管怎么说,总归都是喜讯。可他那些个敌人,日子可就有些难过了。
先说那蹋顿,知道那乌延已死,苏仆延被俘,心里一时当真接受不得。
好吧,这袁耀的确很厉害,帐下的张辽与张绣也够厉害,但特娘的你们只是去截粮道啊!
就算是截不成吧,也不至于整的全军覆没吧!
难道这袁耀帐下的各个是个战神,连送粮的也是大将不成?
这蹋顿可真想不到,袁耀还真就叫的一大将护送粮道。
听得死里逃生的难楼来报,蹋顿更觉反复在听神话传说一般。
什么时候乌桓一族的骑兵如此脆弱了?
只用一阵枪阵加少部分骑兵就解决了?
蹋顿明白这是被袁耀给算死了,这一败对兵马的损失倒是小事,关键是对自己声望的打击实在太大。
乌桓一族的首领,联合三部精锐,却被那袁军杀的溃败!
这消息要是传到柳城去,旧王之子楼班,还能不发难?
有这思量,本来经此一般,应该暂避锋芒,退回柳城的蹋顿,却还在无终县周边晃悠。
即不进,也不退,犹犹豫豫,明显有些不知如何好。
这当然影响不到袁耀。
反正他的目标很是明确,直往柳城去就是。
至于这蹋顿,这里不敢阻止自己,那总有要阻止的地方。
要灭乌桓一族,终会有决一死战之时,当真不用着急。
而说完了蹋顿,就该说说那袁谭了。
听闻乌桓大败,其与那袁熙的心思也瞬间多了起来…
564、袁谭的微操
知道乌桓人大败,袁谭的心神其实也是相当复杂的。
对袁耀而言,这乌桓人乃是自己费尽心思请来的助力,自然是期望他能打赢了袁耀的。
然而,这乌桓人自在幽州集合之后,却根部不顾自己所求,不去冀州,只在幽州四处劫掠。
要说这袁谭没点想法,也不可能。
知道袁耀瞄着乌桓人杀去,根本没搭理自己,袁谭内心中直是期望这两方能打的两败俱伤。
最好的结果就是袁耀被这乌桓人一刀给斩了。
至于这乌桓人呢,在袁谭的期盼中也好不到哪里去,直期望亦被袁耀打个大败,再也出不得山。
结果没想到,这袁耀几乎是毫发无伤,就把那乌桓人杀的节节败退,眼看那乌桓的首领蹋顿都向着自己来求援了,袁谭又哪里会救这乌桓人?
身边团聚着郭图,袁熙,以及那袁熙部将张南,焦触,也算还有些人吧。
至于原本也是一路支持袁谭的辛评,在乌桓人肆虐幽州的当口下就自是离去了。
显然,其对袁谭也是失望透顶,忍无可忍之下,这才离开。
袁谭心里也清楚,这剩下的几人,已经是袁家最后的期望了,要是再有一败,那自己就绝无东山再起的机会!
“若是如那袁显甫一般早投了那袁耀,以吾这长子身份,爵位也必由吾所继,当个闲散王爷,蒙荫子嗣,也算个好事。”
形势到此,有时候这袁谭也有些羡慕了袁尚的选择。
但羡慕归是羡慕,这长子的身份确实给他不少便宜却亦是给其上了一层枷锁。
那袁绍的幼子能降,长子能轻易降呼?
尤其这袁绍还不明不白死在袁耀手下,别管到底是怎么死的,就这情况,袁谭还怎么降?
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压根就没有其他选择。
见今日之势,袁谭也与众人商量道:“今乌桓已败,袁耀兵发柳城,意欲直捣黄龙。”
“那乌桓知袁耀厉害,自认不可力敌,欲请吾等相助,诸以为何?”
此话一出,却听那跟着袁谭一路奔走的郭图直应道:“大公子,那乌桓人的死活,哪用吾等挂念?”
“况且柳城一地,天高地远,那袁耀就算真要去,也不容易。”
“到底能不能去的,也不定矣!”
袁谭其实也不关心这乌桓人的死活,只是觉得好歹是自己一份主力,虽然不那么可控,却也是实打实的与袁耀干上了。
不过既然郭图已经如此说的,那袁谭自然就听了,更何况他本也不怎么想搭理这乌桓人。
却听其又问道:“既然不去救乌桓,也不能看着袁耀直破柳城,一旦其当真成了,回过身来再对吾等,哪还会叫吾军有半分机会。”
袁耀连那乌桓人都要赶尽杀绝的模样,对于自己,更是不可能放过了。
袁谭深深知道此理,此刻虽无受袁耀的直面威胁,却也焦急万分。
越说越急切,说道后头,更是有些惧怕之意。
“以那袁耀的雷霆手段,要是回身来击吾军,吾还哪有活路?”
郭图听得当即言道:“大公子,今日形势虽危,却不可失了信心。”
“那袁耀再是能耐,却也不会分身之术。此去柳城,那邺城必是空虚无比。若是能破了邺城,叫那袁耀无处可归,其军心必是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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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蹋顿虽无谋,却也有些勇略。若得良机,岂能错过?”
“以柳城之地利,必能击破袁耀!”
“届时叫那袁耀陷入寒苦北地而不得归,此一战可能胜之法!”
郭图说的肯定,也叫袁谭回了几分气力,起了几分胆气,然这袁谭已经输给过袁耀太多次了,那已经快被打出阴影来了,而且这阴影面积,还绝对小不了。
就算那袁耀不在邺城,袁谭也有些犯怵。
当下又言道:“此谋虽好,然邺城之坚固难攻,吾等皆知,就怕一击不可得手,反叫那袁耀调转了马头。”
郭图早有计划,当即就应道:“大公子莫不是忘了那田元皓?”
田丰?
这田丰到这时刻还能相助与吾?
袁谭承认自己这会是既无军势,也不得人心。是以对还可能的外力,是根本就不指望。
要不然,袁谭也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放任那乌桓为祸州内了。
听那郭图说起那田丰,直是连连摇头,自觉无望。
郭图见得,却还一副颇有信心的模样,当即又道:“大公子可是忘了,咱们与那田元皓,可是有救命之恩啊!”
若是郭图不提起,袁谭还真忘了这档子事。
毕竟这救出田丰的事情,袁谭压根就没真正参与在其中,全靠的郭图,沮授。
没有真正经历,其哪里会放在心上?
今被那郭图提起,当下总算又想起,却还有些疑虑道:“就算是有救命之恩,那田丰却肯与吾军里应外合?必是不成的!”
郭图笑道:“若是骤然去说,自是难事,好在这田丰虽是刚直,却也是个忠士,若见旧主之子走投无路,总会起的恻隐之心,何况还是救命恩人。”
“是以还得叫公子辛苦一遭,修一份血书,才好打动元皓。”
血书?
这玩意袁谭倒是没什么压力,只担心这耗尽心思,又是白费力气。
不过看看当下,似乎也只有这条路了,袁谭又问起道:“只是这邺城必是看守严明,就算那田丰也愿,吾又如何送书信进城?”
边上听得半晌的张南,这会当即向前请命道:“若是大公子能信,不若就叫吾走一遭,定能混进这邺城去。”
袁谭一看自己话才一出口,立刻就有人愿意冒险,心头直又起了一些希望来。
极为高兴的高呼道:“善!果真是忠勇之士矣!”
“吾即刻写的书信,叫将军带去邺城。只是张将军此去务必小心,失了信件是小,陷与敌手是大,万不可大意。”
张南连是行礼而应:“请大公子放心,吾常随二公子,少去邺城,那邺城守将必不知吾。”
“只除了这信件,还请大公子给个信物,才好叫那田丰所信。”
565、二公子也有人权
袁谭自觉自己从绝境中觅得一条活路,那是高兴不已。
当即解下身上常带的玉佩,交的那张南手中。
旋即就是直起了血书一封,叫张南带去邺城报信。
...
张南与焦触二人乃是袁熙手下的大将。
当年袁绍分三州与自己的子侄,自然也不能叫儿子都当个光杆刺史。
尤其像是袁谭与袁尚都有自己的支持者,这袁熙是爹爹不爱,娘亲不疼的,袁绍也觉有些过意不去。
这才叫张南与焦触跟随袁熙,是以这二人,虽然跟着袁熙时日长了,却也不能算是被袁熙给折服的,只是应了当年袁绍的号令罢了。
不过这二人关系倒是不错,等散了议会,焦触见张南拿了书信与信物就要出发的模样,也是加快几步,追上去低声问道:“张将军,你还当真要去那邺城?”
张南见焦触来问,也不隐瞒,却加快几步,等离了人群见四下无人,才低声回应道:“既然接了军令,自是要去邺城的。”
焦触却有些忧心。
这邺城可当真不是那么好混进去的,必是出入严查,以袁耀手段来看,怎么会疏忽大意?
当即忍不住劝说道:“此去可太危险了!那邺城必然晓得吾军有袭击之念,哪能疏于防范,此去可谓九死一生,切不可冲动行事啊!”
张南见那焦触说的是情真意切,眼中满满都是关切神情,知道自己的老搭档那是真真的关心自己安危。
心中触动之下,也是一把拉过那焦触,又是几步走的一僻静之处,才是低声道:“将军以为,大公子与二公子真能成事呼?”
此话一出,那焦触当即就是一惊,不自心中暗道:“只怕这张南还有别的心思!”
而张南见那焦触神情变换,哪里还不晓得其思量,当即又道:“将军,适才那议会之上,可觉有何异常?”
焦触心头被这张南弄得大乱,哪里还能想起适才什么异常来?
只是连连摇头,以求解释。
张南见得,也不卖关子,只是问起道:“适才那议会,你可见咱们二公子说的一句话来?”
焦触仔细回忆了一番,这才发现适才那袁熙果真是半句言语都无,只有那袁谭与郭图一唱一和,压根就没有二公子说话的份。
当下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道:“二公子的确未发一言。”
话音一落,却听那张南又是一声冷哼,旋即又道:“那大公子从青州一路败到并州,从并州又败到幽州,今日仓皇至此,却又鸠占鹊巢,只以为还是当初那形势。”
说着也是长叹一口气道:“焦将军也该晓得,时年袁公还在之时,二公子地位如何。”
焦触哪能不知道,这幽州之地,简直就是如同被发配的一般。就说地位,可能都比不上不是儿子的高干来。
这张南与焦触二人跟着袁熙,不说委屈,那也绝不是什么好事。
初时倒还想着建功立业,结果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渐渐磨灭了雄心。
好不同意等着袁绍身死之后,二公子要兵发邺城,结果跑到半路,那袁谭就凉了。
领着残兵败卒而来,却一点没有自知,立刻又当起了统帅。
张南与焦触也曾经与袁熙说道过,可惜这二公子却一点也不放在心上,直接就拱手让给了自己那兄长。
二人虽不服气,却也不得明言,就今日这场面,也不算是特例了。
是以那焦触也应道:“此事也成的习惯,二公子都不放在心上,吾二人何必又提起?”
张南却没那焦触那么洒脱。
听其言,却目光一瞪,直呼道:“那二公子虽不放在心上,吾二人却不可不放在心上!”
“那大公子连战连败,就算陈家太子不在邺城,其就能胜呼?”
“以吾所见,必是又要一场大败,更是再无退路可去,唯有兵败身亡此一路尔!”
焦触听得是眉头紧蹙,却不发一言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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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就其内心上来说,也是认同这张南所言的。
那张南见焦触这模样,又是掏出那袁谭写的血书,直就塞给了那焦触,直呼道:“就说这血书,安能叫田元皓所动心?就算那田元皓真是迂人,能被三言两语所动,那袁耀账下谋主如此之多,还哪能算不得这隐患?”
焦触怀里被张南塞过血书,一时有些发懵。
这好歹也是大公子以血所书之信,却被这张南毫不顾惜的随意乱甩,也可见这大公子在其心中是何形象了。
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又是急切道:“既然已知此事不成,何必再去?”
却见那张南深深看的那焦触一眼,有些高深莫测的应了一句道:“正因此事绝不能成,这才要特地往邺城走一遭!”
夸嚓!
张南的话语就如一道惊雷,在焦触心中闪过。
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是焦触还不明白,那就是傻子了。
也明白这张南能如此说出实话,也是真把自己当做弟兄了。
只是这话语实在太惊人,焦触没点心理准备,初一听闻,实在不知如何相应。
张南却没有功夫再让这焦触品味这话语了,话已至此,可谓是仁至义尽。
只是又拍了拍那焦触肩膀,又低声说了一句:“焦将军,早做打算!”
旋即就再不多言,带着那袁谭最后的期望,直连夜而走,往邺城而去!
...
邺城守将,乃是袁耀留下的大将甘宁,黄忠。
精兵还有周泰与陈到的白毦兵。
可谓兵强马壮,根本就不虚任何人来进伐。
不过这袁耀也是有言在先,虽然守城的主将是身份最高的甘宁,但一旦有不决之事,都要商量着来。
尤其是这甘宁性格实在太暴躁,袁耀也怕万一出了什么乱,特地交代,尤其要请那许攸来问计。
这袁耀的做法也是让许攸相当满意。
在邺城,虽然有些骄傲之情,也会惹的一些人,但也算为大陈王朝尽心尽力,万事都为袁耀思量。
甘宁也深深记得袁耀嘱托,只要有摸不准的事情,就来寻许攸来。
两人一文一武,也算配合默契,袁耀虽不在,却也把邺城,乃至整个冀州,治理的井井有条。
是以这一日,许攸见甘宁匆匆来寻,也不着急,只是高呼道:“兴霸将军,可又有什么为难事了?”
本也是一句玩笑话,却不想那甘宁却一副凝重神情,脚步不停。
许攸当即就知是当真出了事,不由冒出一句道:“可是殿下在幽州有危?”
567、田丰的难题
甘宁听得许攸急切之言,当下一愣,旋即就是笑着道:“子远却误会了,殿下在幽州一路高歌猛进,势如劈竹,都快把那乌桓人打回了大本营,哪里会有什么危险?”
许攸听得这才心中稍定。
稳住了心神,又是一副安稳模样道:“只是兴霸前头那紧张神情叫吾误会了,还当真以为殿下在幽州遇着什么危险事。”
说着也不由感叹道:“实在是那乌桓天高地远,要是殿下去伐那袁谭,吾还当真不担心这些。”
“也叫是殿下这般有雄心壮志之人,才会有此思量,要伐那乌桓啊!”
“吾看这天下,除了太子殿下,还真无人有如此魄力。”
许攸当然不晓得,这天下除了袁耀,其实曹操也是有这魄力的。
不过就算按照历史来说,这许攸也不能晓得。
谁让他在建安九年的时候就被曹操给砍了,而曹操真正打到白狼山的时候,要到建安十二年。
是以这会,许攸倒是一点也没有拍马溜须的意思,直接就把“唯一”的名号,按在了袁耀身上。
甘宁亦是附和道:“可惜殿下不叫吾一同北伐,直叫吾守这邺城。”
其实以甘宁这个性,本是个晓将,应该出征在外,不以守城见长。
不过袁耀既然有此安排,甘宁嘴上抱怨,心里也不敢放松。勤勤恳恳到今日,自也被许攸看在眼里。
却听其言道:“殿下叫兴霸守城,未尝没有磨练人的心思。毕竟四方将军,日后总要镇守一方,今日这小小邺城,倒是正合适兴霸。”
这许攸对袁耀真是不错。
明知这甘宁说的抱怨话多半也是玩笑,却还忍不住为袁耀解释了一番。
所以这人啊,当真不得按着旧观念来看。
要是袁耀当初觉得这许攸性格不行,不重用其人,怕这邺城也不会如此太平。
闲扯完的两句,许攸见那甘宁拿的书信,终于又说起了正事。
“既然非是殿下有危,那就是邺城来了客。叫许某吾来猜猜,可是那袁谭见殿下北伐,以为邺城空虚,要来偷城?”
“再看兴霸手中拿的信件,怕也不是给的战书,而是要去寻那田元皓!”
“许某可曾猜错?”
甘宁见许攸三言两句就把事情拼凑的七七八八,心中极为钦佩,也是当即应道:“子远所料不差,只是这书信,倒不是被吾截获,而是有人送上门来的。”
接着,就听甘宁把事情说的一遍。
原来正是那张南,带的袁谭那血书与信物来的邺城,却压根就没想要混进城内。
而是直接就叫人去寻了守将,那是带着袁谭最后的期望,来的就投,丝毫不带犹豫的!
甘宁是喜中带疑,拿不定注意,不知真假,这才来寻了许攸。
许攸听得甘宁说的一遍,当即就明白了,思虑不多时,直就下了判断道:“此事必是为真,那袁谭想仗着昔日与田丰有救命之恩,要来一出里应外合,想叩开吾邺城城门。”
“娘的!那袁谭想的美!”
这甘宁被许攸那句“叩开城门”给气着了,要是自己初次守城,就被那袁谭给破了城,且不说面上无光,还会叫殿下陷入危险,必成的罪人。
这哪是甘宁能受的,那是听这话就直接喷了一句。
旋即又道:“既然那袁谭有此打算,那万不能把此信给那田丰,还要日夜加强巡视,免得叫那袁谭真给得了手。”
言罢,就转头欲走,显然是要布置去了。
许攸却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那甘宁,在其疑惑神情中,是胸有成竹的言道:“既然知道这袁谭思虑,兴霸又何必着急?”
“就把这信拿的那田丰手中,看那田丰能是如何!”
甘宁却有些小心过了头,直皱眉道:“子远既然说的袁谭真有此打算,又何必把这信件给那田丰,要是其真有心思,岂不更是难防?”
许攸却大笑而应道:“就怕不知目标是何人,若是知晓了目标是谁,那防御岂不是更容易?”
“只要盯着那田丰,则知那袁谭动向!”
“况且兴霸不是总觉守城实在枯燥,如今功业就在眼前,哪里能拒之门外呢?”
“就让那袁谭来的使者,带着这信件与信物,好好去寻那田丰一遭吧!”
“吾倒是也想看看,这田丰面对此般难题,究竟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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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攸可当真是完全一副看热闹的心态,心说这田丰必然是要苦恼不已了。
...
田丰见得张南,可真是苦恼不已。
本来就按其的想法,这不能投袁耀,也不打算再投其他人了。
做好了打算,若是那袁耀不杀自己,自己就归隐山林,再不思量其他事。
结果是怎么都想不到,这袁耀是不来寻了,那袁谭却还能找上门来!
见得那张南给的信物与书信,田丰其实压根就不用打开,就知道大公子是存的何种思量了。
“直要叫吾在不仁不义之境!”
“大公子这般,实不仁意!”
田丰是个连袁绍都照着面上喷的人物,面对张南,这心中的郁结之情,又哪里会藏着掖着。
把信看的两眼,那开口第一句就直是怒喝而起。
这一怒喝,却把张南整的有些小小的尴尬。
本来嘛,自己是为袁谭袁熙部将,听得这田丰胡言乱语,总归是要表示表示。
可关键自己已经投了袁耀,好像也没什么立场能抨击这田丰了。
只得是两耳不闻,当做一副没有听见的模样。
田丰倒是不觉有失,只是暗自思量:“那袁谭裹胁救命之恩,叫吾开城,吾本是该报恩与其。”
“然以其谋事之策,实非明主,今日若是相助与其,便是助纣为虐!”
“自己当是如何啊!”
田丰的心中那是纠结成了一团乱麻,也难怪忍不住要高呼一句来。
只是再是纠结,这张南冒着生死危险来寻自己,自己总不能叫其等待太久。
终究是长叹一口气,说的自己的打算来。
张南当就拿了口信匆匆而去,只是这方向嘛...压根就没有往城外而去,而是直去了甘宁许攸之处。
568、覆灭(上)
“好!那张南来了消息,田丰果真是心念吾等救命之恩,愿意开的城门,放吾等入城!”
“还特地交代,南门看守薄弱,若是正要攻伐,可走南门!”
袁谭终于等来了好消息,这心头是别提多畅快了。
前一遭自己在攻伐邺城之时,就是被自己那三弟给坑了,开了寨门。
此一回,倒是能叫那袁耀也体验体验这感觉了!
是以这兴奋之情,也是溢于言表。
只是,这袁谭一脸的兴奋,边上的郭图却冷静多了。
感觉心中有些不安,不由有些担心的说道:“为何张南将军却不亲自前来,反还寻了个信使?”
袁谭听得却有些不在乎,直笑着道:“此事有何要如此忧思,定是那邺城防范严格,张南将军不好亲自出城,这才寻了个信使来。”
言罢,又是直呼道:“如今翻盘的良机就在眼前,一旦能夺了邺城,那袁耀就被憋在幽北之地,吾安能错失?”
“事不宜迟!今夜即刻出发,各自带的两日口粮,轻装而行,定要攻下那邺城!”
郭图见那袁谭已下了决断,虽觉有些许不对劲,却也没有再是反对。
这可真是最后的机会了,就算只有五成的成功几率,那也要舍命尝试。
若不然,当真只有等死一条路,直是等死就行了。
...
五成的几率?
简直就是半成都没有!
依旧没有发言一句的焦触,一看到张南没回来,哪里还不晓得这事情必是不能成功的。
却也没有心思阻止这袁谭,直是要独自思量报名之法。
当然了,其实他要保命是相当容易的,自己脱了军马,自寻生路去就是了。
不过自己活命是简单,但二公子跟着那袁谭一通乱冲,定然是九死一生的份。
张南与自己透露那些口风,一来是要自己寻个生路,二来也未尝没有心思,要叫自己也给二公子寻一条活路出来。
自己若是就这么走了,二公子必然活不成了!
虽说二公子对自己没什么太重的恩情,却也着实没有亏待过自己,自己岂能就自行活路而去?
是以当夜,虽知道此去必然就是死地,焦触却也没从军中出走,反是紧紧跟随在袁熙边上,更是有意识的叫袁熙缓的一步,不上阵前为那先锋。
袁谭看在眼里,却无多言。
只是心中有些看不起自己这二弟。
“难怪父亲不爱二弟,却独钟那袁尚,也是这二弟性格过是羸弱,扛不起大梁!”
其实袁谭这话还是有些偏颇了。
到底是袁熙这性格叫那袁绍不爱,还是袁绍的不爱早就了袁熙的性格,如今也是无法考究了。
至于那焦触,本来就是袁熙的部将,袁谭倒也不能厚着脸皮,随意使唤。
见其跟随在袁熙边上,也只得作罢。
只是亲自领兵冲在最前头,心头攒着那最后的火苗,要把那邺城烧个烈火朝天!
...
两日后,生怕夜场梦多,袁谭是一路奔走,终于来到了这邺城。
将士们的口粮也彻底耗尽,今夜可谓孤注一掷,别无二路。
当的这时刻,这袁谭心中也有些紧张。
万一这田丰诓骗自己一遭,自己到的这处却城门紧闭,此时自己口粮耗尽,那可全完了!
还好,这田丰倒是没叫袁谭忧心太久。
稍许等的半晌,就见那城门缓缓打开。
透过那城门,那隐约闪出的火光,仿佛就是点亮人心底的火花,叫袁谭难以抑制激动之情。
当即就是一马当先,冲进那城市。
后头的郭图紧随其后,知道此孤注一掷,已无退路,索性也是冲到最前头。
落在后面的,却是这焦触。
本来,这袁熙也是紧紧跟随着军队的脚步,然而焦触却反复交代,叫自己千万不可着急,一定要跟随在其身边。
袁熙心念是这焦触有忠勇之心,倒是也不在意。结果眼看周边的士卒都冲到前头去了,自己越走越慢,都快拉到最后面了,再傻也察觉出了些许异常,靠近那焦触,直低声呵道:“将军为何行的如此之慢,可是知道前头有危险?”
焦触哪里能认。
这袁熙与袁谭不管关系如何,好歹不似袁谭与袁尚一般水火不容。
要是被其晓得这直接在坑害袁谭,袁熙该有何想?
当即只是打着哈哈道:“末将只是感觉有些不对,这一路行的太顺,不似那袁耀作风。”
“只是看大公子已下决心,自不好多言,这才稍行慢些,倘若万一出些变故,也好及时相救。”
袁熙本能是觉得这焦触在隐瞒什么,却又没有证据,只得恨恨说道:“如今那城门已开,安得再有变故,将军莫做胆怯模样,直与吾共同杀敌便是!”
说着,就是要拍马快行,一副要与兄长共进退的模样。
焦触心道不好,却又不能明言。
总不能说你这一去就是与那袁谭一起送死去的!
万般无奈之下,甚至有了放弃这袁熙的想法。
“非吾不义,实在是叫人无可奈何啊!”
这焦触自然不是忠义之人,能做到这份上,已经是仁至义尽,再是要与那袁熙一同去赴死,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正是要放弃这袁熙之时,上天却给了其一条活路。
此番南门袭城,确实是田丰所书之言。这老家伙为了报救命之恩,竟然还真敢行此事。
不过这张南早是投诚,转头就告知了甘宁。
那田丰被严密监控下,费尽了千辛万苦,才打开了城门,却是一瞬间就被陈军给控制了。
成千上万双眼睛是紧紧盯着南大门,见那袁谭入内,直砍杀了几个“守城”的兵卒,就是一路带军奔驰,往本营冲去。
这也是田丰给安排好的。
袁耀虽然不在,但毕竟是要擒贼先擒王,若是能拿下甘宁等大将,贼邺城即可定。
所以袁谭进了邺城,就直直往本营冲去。
这当然也气坏了甘宁,他是怎么也没想到田丰这老东西竟然打的截杀自己的主意,若不是那许攸拦着,当场就要劈了那田丰。
而今见那袁谭队伍已入过半,是再也按奈不住,直挥起手势,悍然对那袁谭发起进攻!
而这,也救下了还未入城的袁熙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