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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袁耀传全文阅读

作者:杰克乐福     三国袁耀传txt下载     三国袁耀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508、袁耀节节败退

    “身子出了问题?”

    袁绍听得当下就心神动荡,忍不住就站起身子问道:“可是那袁术要死了!”

    可悲啊!

    这袁绍与袁术毕竟还是一个姓,一家人,却是各自都期盼着对面能早点去死,实在是叫人感到悲哀。

    而看到袁绍这般激动模样,那逄纪也不敢胡乱猜测啊!

    当下也是连忙上前应道:“赵王别是误会,此事也不过是个猜测,当真做不得数。”

    “猜测?”

    “做不得数?”

    听得逄纪那模棱两可的话,袁绍当下又坐的回去,皱着眉头,严声道:“这般事情,哪能做不得数?”

    逄纪哪想自己这插话倒是惹的那袁绍不快了,瞥了眼在边上冷眼旁观,不帮衬两句的审配,心中暗自不喜,嘴上却还应的很快。

    却听其直言道:“赵王,那许昌离着此地也非近在咫尺,哪能消息传得如此准确。”

    “只是许昌有些许声音传出,说那伪帝已有半月未有上朝,极为叫人蹊跷,才叫人有此猜测。”

    “想来...先前正南也该要说此事吧...”

    也真是服了那逄纪了。

    这河北袁绍的形势才刚刚好的一些,其却又开始想着窝里斗的事情了。

    那是半点不放松对同僚的打压,简直就是神了。

    审配听得心中不喜,却也不愿意再多得罪人。

    他现在的想法也很明确,叫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逄纪这点言语上的刺痛,已经不叫审配在意了,只要其不会太过分...

    不过对于袁绍来说,他可来不及管下头人的那点心思,这会的他,正完全沉浸在逄纪的消息之中。

    “袁术才是称帝时日不多,就算这家伙再是怎么荒淫无度,也不能连个一年半载的都坚持不了吧!”

    “这么说来,这袁术还当真是出的问题。”

    “要真是如此,可是老天爷给我袁绍的天赐良机啊!”

    却听那袁绍忍不住心中的激动,直说道:“可能从许昌探听点准确的消息来?”

    这话谁能夸下海口说是一定可以?

    就是逄纪也不敢拍着胸脯说行啊!

    只是这冒头的是自己,袁绍话虽对着众人问,该回答的却还得自己来回答。

    见得都不做声响,逄纪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道:“赵王,若是那伪帝真出了问题,必是严密封锁消息。就算吾等在许昌有些探子,怕也难是探查出准确消息来。”

    袁绍听得不喜道:“难道这说来说去,只是一场空?”

    “这...”

    逄纪被问的是一时语塞,他总不能打包票说那袁术真不行了吧!

    要是转头那袁术又亲自领兵出来?不是自打脸面?

    加上这逄纪素来就喜欢留个余地?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忽悠那审配一直在袁绍面前“冲锋陷阵”了。

    “也并非如此...”

    正是那逄纪沉默之时,被抢过话头的审配却又把言语给抢了回来。

    不过逄纪反而是长舒了一口气。

    “这正好说的尴尬处,你要抢话就抢话吧?反正我逄纪也不会因此而感谢你审配就是了。”

    正是胡思乱想之间?却听边上的审配已经开始了侃侃而谈。

    “赵王,那伪帝虽是能封锁消息?但这战场上的表现?却无可质疑!”

    袁绍一听就回过神来,当即高呼道:“是啊!要不是袁家内部出了问题?那袁耀哪能在战场上失误频出,节节败退?”

    不过袁绍还是谨慎,又言道:“光是凭借这些,也不好说那袁术真就不信了吧!”

    审配听得连是点头应道:“赵王说的不错?这白马一地?对那袁耀来说并不重要。”

    “就算吾军能过白马,那袁耀后头还有延津,还有官渡等各处战略要地。”

    “那袁耀弃白马而走?说明不得问题!”

    “不过...若是那袁耀一败再败,连连失去阵线,这伪帝内部的事情?恐怕也不会是空穴来风了!”

    “毕竟?那袁术一出问题?在此地出征的袁耀,哪里能心神安宁呢!”

    袁绍听得那是眼睛都发亮,原本坐下的身子,又是点抬起来的意思了。

    这也不能怪袁绍不淡定,这几年实在是被对面那兄弟给压的有些气恼。

    老实说,袁绍这几年自认还算作的不错。

    除了在面对曹操的时候吃了些憋屈的闷亏,那是从侵吞韩馥,到剿灭公孙瓒,统一整个河北,也真叫一日不可放松。

    其中之艰辛,那可当真是自己晓得。

    本想自己一领四州,怎么也算是个天下第一诸侯吧!

    结果呢!

    南面的兄弟更猛!

    不仅也拥有四州之地,如今称帝之后吕布受封,名义下,那徐州也算是那伪帝的地盘了。

    最关键的是,也不知那袁术如何做到,竟然真叫那刘协退位让贤了!

    是的,虽然袁绍的确是为刘协披麻戴孝了不少时日,也对外号称刘协被那袁术早杀死了。

    但其心里晓得,那刘协一定是活的好好的。

    那袁术在许昌高调弄起了受禅坛,怎么可能是把刘协给害死了?

    几百双眼睛盯着,也不瞎啊!

    这自觉本该是自己的天下第一诸侯的位子被袁术给抢了,自是憋屈不已。

    再加上先前虽然非自己御驾亲征,但也在青州败给了袁术,那就更憋屈了。

    好在今日,可有机会报仇了!

    却听那袁绍高呼道:“正南说的不错!虽然那伪帝把消息给封锁住,但战场上的表现却骗不得人。”

    “即日起,便发动总攻,攻那袁耀,若是其真连连败退,必是袁公路当真出事,大事可定矣!”

    言罢,也是看着审配鼓励道:“正南啊!你总算又是回来了!”

    虽然这话说的还算克制,但话语中的喜意,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先前审配与田丰一起弄怒了袁绍的事情,到这,算是在袁绍心里彻底揭过了。

    逄纪更是阴着眼看了看那坦然接受的审配。

    “若是那袁术真出问题,赵王必能得胜,这日后,看来又要压制压制那审配才行了。”

    “这审配如今即不靠着大公子,又不靠着三公子,可真叫人感到...厌烦!”

509、直到官渡!

    “那伪帝似乎当真出了点问题!”

    御驾亲征的袁绍,这几日都是心情大好。

    倒也不光是因为战场上一面倒的形势,还有从中隐藏的含义。

    袁耀是很能打的!

    别管那袁耀打的多少胜仗,对手到底厉害不厉害吧,至少这袁耀从六年前开始就自己开始当统帅,那是从五千人到十万人,都一点不在话下的。

    如今这么能打的袁耀却节节败退,自然叫人更相信那袁耀当真心乱了!

    “赵王,那袁耀已经撤出了延津,如今正布置防线,在官渡一线。”

    袁绍听得点头道:“官渡乃是许昌门面,那袁耀白马,延津都不要,这是把濮阳一带都放给我袁绍来了!”

    “如此看来,那许昌还真出了些状况了?”

    逄纪先前被审配抢的先,这会可哪能再落的他人之后,听得直应道:“不错,若非许昌出了问题,那袁耀费劲千辛万苦才打下的兖州,哪里会轻易放弃。”

    “袁耀这番布置,正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吾等,那许昌是出了大问题了!”

    说着也是瞥了眼边上又要开口的审配,一口不歇的接着道:“此刻那袁术内部必是风雨飘摇,外头那袁耀军马更是人心浮动,正是吾等毕其功于一役的大好时机!”

    “只要能攻破许昌,把那伪帝打到江南,则万事皆成矣!”

    袁绍听得可不激动啊!

    拿下许昌,把袁术敢去江南,日后这富饶的中原之地,就是他袁绍的了!

    等再修养几年,再跨江而击,那大事就真成了!

    届时什么大陈天子,定叫他自己脱下那冠冕,把那传国玉玺交的自己手中!

    袁绍正在那美滋滋的想着好事呢,边上的审配却又提出个不同意见来了。

    却听那审配上前道:“那袁耀虽撤,军势却不乱,那官渡背后就是许昌,那袁耀必会在官渡死战,欲要破其,怕是不易。不若趁此机会,先扫平兖州诸城,再缓缓图之?”

    “不可!”

    那袁绍还没开始纠结呢,就听边上的逄纪直接打断了审配的话。

    随后就见逄纪对袁绍是深深一拜,面上极为恳切的说道:“赵王,正所谓是时不可失,失不再来,不趁着许昌大乱的机会,把袁耀给杀败,等那许褚内部事了,可又要不易了!”

    “大好机会,千万不可失去啊!”

    逄纪言罢,都即要拜服在地?一脸死命相劝的模样。

    还是面前的袁绍一把拉住,极为欣慰模样道:“善!吾有元图分忧,大事无忧矣!”

    逄纪听得心头一喜?心道自己这番做作的表演总算没有白费。

    日后在赵王面前?谁敢与我逄纪在一较高下?

    正是这么想着呢,结果袁绍一句话?又叫那逄纪面色当场一变。

    “正南,此事你怎么看?”

    特娘的!

    这不都大事无忧矣了么!

    怎么还问那审配呢!

    只是心头不满归是不满?逄纪这会也不能打断啊!

    只是虎视眈眈看着那审配?看其是不是还要坏的自己好事。

    审配感受到边上逄纪的眼神?自也不会在意。

    还是说出自己想法道:“赵王?那袁耀虽领大军退去,却也不好大意啊。”

    “虽然元图所言亦有道理?不过就臣下想来?还是先夺了濮阳才好。”

    就知道!

    这审配竟然为了不叫吾得势,昧着良心说话!

    老实说,逄纪是真觉得自己说的一点毛病没有。

    那袁耀二十万的大军啊!

    这会整个兖州都不管了,都放在许昌的门户,官渡之前。

    但凡不是许昌内部真出了问题?那袁耀舍得这么做?

    这正是一击破敌的大好机会啊!

    可如今呢?

    如今这审配竟然为了一己私欲,要放过这大好机会!

    逄纪心中当真怒不可遏,直就上前一把拉住那审配高呼道:“正南,这好大机会就在眼前,可见其如此轻易错过?”

    逄纪语气急切,手上的劲也不小,那是直把审配都捏的有些疼了。

    可是审配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哪里能因为逄纪语气有些重,就被弄的退缩了。

    反是直直看着逄纪,一字一句道:“万事不可大意!”

    说着忽然又心中想起什么,不由有些克制不住的讥讽的一句:“不过...也当真是难得看到”

    这火星撞地球一般的画面,也终于叫袁绍有了反应。

    却见袁绍只是笑笑,一把分开二人还握着的手,直笑着与二人说道:“好了好了,如今吾军优势尽显,汝二人怎么搞的像是吾军就要输的一般?”

    说着又用的换脸功夫,面色一正,看着审配道:“不过正南,元图说的不错,此刻乃是一举攻下伪帝的大好机会。”

    “要拿兖州,等破了许昌,回过头来也可夺,倒是不急于一时。”

    说着又转头看着逄纪道:“倒是元图说的不错,一旦等那许昌事情变化,那袁耀心思一震,可不会再如此容易被破了。”

    “是以吾意...”

    袁绍说着一顿,又看了看满脸喜色的逄纪和一脸忧心的审配,缓缓说道:“全军攻伐官渡,一路南下,攻破许昌!”

    ...

    许昌城。

    袁术的久久不出现倒是没引起多大的风波,或者说,是还能叫袁家的将臣们都能克制。

    毕竟这人吃的都是五谷杂粮嘛,哪有人就不生病的。

    袁术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偶尔有些不适,也不是什么问题。

    再说了,有名震天下的神医华佗在,还当心陛下出问题么?

    要知道神医可是连刘协失心之症都能治好的神医啊!

    只要陛下不是真迈进了鬼门关,相信都不是什么要紧事。

    可是当袁术闭门不出,而北面的太子袁耀连战连败,这两件事情合二为一的时候,就不得不叫人有些忧心了!

    “可听说,太子殿下已经退到官渡了。”

    “哪能不晓得,闻说已经败了三阵了,这要是再败,可就没退路了。”

    “是啊!殿下向来用兵如神,怎么会被那袁绍打的如此不堪?”

    “恐怕…是别有他因…”

    “你说…会不会是陛下他…”

    “嘘!不可胡言乱语,只安心便是!”

510、该膨胀的都要膨胀

    许昌内因为袁术的不出现,袁耀的接连战败,开始人心浮动。

    有惶惶不安者,有坚定不移者,亦有心神浮动者。

    不过,这袁术父子到底威名赫赫,在豫州之地,掌控力比当初的曹操还强悍的多。

    就算有人有心思,也要小心谨慎,不敢随意动作。

    与许昌相反的是,袁绍那却一片大好形势。

    从白马袁耀开始初次显败势,到延津逐渐溃败,再到汲县,获嘉,原武,阳武的全面撤退,如今到的官渡,已经退无可退。

    再退下去,背后就是中牟,随后就能袭击许昌。

    就如当初的曹操一般,这官渡,袁耀是绝对不能丢的。

    只不过以如今这势头,袁耀还能挡住么?

    ...

    “赵王,今日已到官渡,那袁耀必定会拼死一战,还当谨慎推进。”

    袁绍身边的审配还是一贯的小心翼翼,就算到了官渡,也要袁绍小心。

    然而经过一系列的胜利,接连拿下在曹操面前都拿不下的白马与延津,乃至到了官渡面前,袁绍难免就有些自得。

    先前对袁耀的重视,也开始逐渐消减,甚至有时候都不由开始出现个念头。

    “说不得,袁耀还就只有这点能耐,其下什么大将,更是徒有虚名。”

    “就算许昌不出事,只怕那袁耀也不是自己对手。”

    该膨胀的都要膨胀,袁绍听得审配之言,虽然面上点了点头,心中却不以为然。

    却听其言道:“今战线已至官渡,就如正南所言,那袁耀必然要死守。”

    “既然如此,吾就与其来个大决战!”

    袁绍表明此心,诸将自是连连附和,群情激昂。

    整个账下?那是士气高昂,更有甚者?嚷嚷着直接要拿下袁耀的头颅来。

    总之?就是该不该膨胀的那都已经膨胀了。

    袁绍却对着膨胀的气氛很是满意?当下又问起道:“既是要攻伐官渡?何人愿为先锋大将?”

    如今这袁绍账下?也有点小问题。

    颜良在与曹操争斗时候战死沙场,文丑与高览又是投了袁术?“评话三国”的河北四庭柱?只剩下了张郃一人。

    当然袁绍账下还有不少能打的将领。

    如是淳于琼,朱灵,蒋奇,马延?焦触,张南等等。

    这会皆在大帐之中,也是各个请战?欲要得此机会。

    不过当先出现的,却是也在边上,早早等待机会的袁绍三公子?袁尚。

    “父亲!孩儿请命,以为先锋大将,攻取官渡!”

    三公子要抢功,众人也不敢说的什么,只是暗自却都清楚?自然会有人去阻止他。

    果然这最激动的不是别人?正是如今紧紧跟随袁尚的逄纪。

    却见其连忙跨出一步劝阻道:“赵王,三公子有杀敌之心,为王分忧,实乃可喜可贺之事。然公子毕竟年纪尚浅,以此大任,怕是有些不妥。”

    逄纪想的也清楚。

    从冀州出来,三公子就一直跟着主公的大军,随军出征。

    因为袁耀的全面溃败,袁尚在上阵杀敌的事情上,也捞了不少功勋,在主公面前,已经算足够了。

    而官渡一战,恐怕还有些危险,逄纪也实在不愿三公子为的这点功劳而冒险。

    毕竟...这袁尚万一出的些许意外,袁绍或许会伤心一阵,但觉得会直接把视线重新放在大公子身上。

    而对于自己,那可是先前的“押注”,统统作废了。

    是以逄纪是绝对不会叫袁尚冒半点风险的。

    袁绍听得也是点的点头,就其心里,也并不觉得自己这小儿子能扛起这大旗,只好言道:“吾儿骁勇,然冲杀官渡一事,还当再思虑才是。”

    袁尚也就在本着在父亲面前在露脸一遭的打算,也没真想着去冲杀官渡去。

    听得父亲拒绝之意,自也不会强求,只行礼道:“父亲思虑甚广,儿有不及也!”

    言罢,就后退而去,把“舞台”给让的出来。

    其余众人,见三公子相让,这才纷纷上前请战。

    最终,袁绍还是叫的资格最老的大将淳于琼为大将,冲杀官渡而去。

    淳于琼自是美滋滋的领下了这命令。

    如今袁耀军马眼看就要不行了,这先锋还不是白捡的功勋么?

    虽说众人皆说袁耀会在官渡死战,但士气已溃败,真到了战场上,不是你说要死战就能死战的事。

    这一点,久经沙场的淳于琼自认还是有些见识的。

    议定的此事,袁绍又言道:“如今这阵线已经节节向前推进,这粮草,吾也欲要换个地方。”

    逄纪当即又上前应道:“此地有一处乌巢泽,就在后头四十里地,正适屯粮,赵王可引大将而往,屯粮与乌巢处。”

    袁绍听得连连点头,环顾四周心中暗道:“若是光就守粮,该是无多少危险,倒是可把这功勋再给尚儿。”

    有的此念头,袁绍当即就道:“屯粮与乌巢一事,就叫吾儿为主将,替吾好好看的这粮草。”

    袁尚听得心头大喜,也知是父亲把容易的活交给了自己,当即就上前拜服道:“孩儿领命,请父亲放心!”

    边上沮授只觉有些不妥。

    这粮草可是大事,稍微出点差错,整个大军都要陷与困顿之中。

    这三公子袁尚...似乎并不怎么靠谱...

    当即就上前出列道:“赵王,不若再增派蒋奇将军,率一支军队,守护乌巢翼侧,以防陈军抄袭,当是稳妥。”

    袁尚听得当即就不舒服了。

    这话不就说的自己不靠谱么!

    当即就反驳道:“父亲!不过只是守粮,哪还用的援军,儿定能给守好了!”

    袁绍也不愿屡次驳了儿子的请求,再加上这把粮草屯与乌巢,那陈军哪能晓得如此清楚。

    “除非那袁耀是个神仙,不若吾儿该是无忧!”

    心中暗有此思,袁绍也是笑着道:“那袁耀自己都是焦头烂额之中,哪有可能还顾得上吾,再说了,那屯粮何处,他哪里能晓得!”

    “蒋奇将军所部军马,还是跟着大军冲杀官渡,乌巢一地,全交给吾儿便是。”

    袁尚听得自是大喜,连连保证乌巢安全。

    沮授见得袁绍不听劝,也只得暗自叹气。

    膨胀啊!

    各个都膨胀啊!

511、袁耀又开挂了!

    “殿下,那袁绍果真是举大军而来,屁股后面的兖州大片地界,管也不管上。”

    袁耀虽然已路在退,但对袁绍的掌控却一点没放松。

    可能袁绍也没想到,这袁耀退归退,心里却一直丝毫不慌张,一路都安排的斥候,死死盯着袁绍的一举一动。

    听得庞统所言,袁耀只是笑笑,看的眼前的沙盘缓缓说道:“那袁绍常年压着吾父,这几年却丢了优势,如今难得能酣畅大胜,可不会放过这机会。”

    袁耀说着,忽然拿起了沙盘中代表袁绍的那木人,摩挲道:“何况连着父皇都在许昌配合,把那许昌都搞得人心惶惶,这要还不能把袁绍给弄入套,那吾也是认了。”

    入套?

    嗯...那袁绍的确是入套了。

    没有多在意袁耀偶尔蹦出来有些古怪的词语,庞统接着说道:“这许昌倒是还好,虽然听闻内部有些人一直在议论这事,但倒是也没人敢有什么举动。”

    袁耀没做声响。

    这其实并不出人意料。

    毕竟当初老爹称帝的时候,那各个都已经投了投名状的了。

    加上二十万的大军还捏在自己手上,要是就这么点情况就有人瞎蹦跶,那袁耀也该反思反思老袁家还有没有人心可依了。

    “那些家伙,一个比一个还要人精,不到关键时刻,是不会抽出自己的刀来的。”

    “不过这样也算不错,至少他们在许昌的克制,不会给我们背后造成多大影响。”

    袁耀有些自言自语,庞统却听得真切。

    也是笑的笑道:“怕公子心底还期盼出点失了心的人吧!”

    袁耀听得停下了摩挲着那代表袁绍木人的手,看了看庞统道:“士元倒是什么都敢说。”

    其实自从老爹称帝之后,袁耀也明显感到以前账下的将士,谋主,都有了明显的态度变化。

    若说以前只是因为被自己的能力与魅力折服,才一心跟着袁家,那自老爹称帝之后,袁耀却能感受到一种敬畏的情绪,虽然这种感觉还不强烈,但也足够叫袁有些触动了。

    毕竟从“公子”到“殿下”的称呼,不仅仅是在言语上的。

    袁耀也在慢慢适应自己的身份。

    是以听到庞统直接把自己心中的“恶念”给说的出来,袁耀也冷不丁的说的一句略显些怪异的话。

    不等那庞统反应,袁耀很快抛开了心中的“杂念”,又回归了正题。

    “既然那袁绍已经到了这预定目标,咱们也该好好反击一回了!”

    庞统也仿佛是没听到袁耀刚刚的那句话一般,直就说起正事道:“观那袁绍军马动向,此番来此的袁军先锋,乃是大将淳于琼。”

    “那淳于琼本与袁绍共为西园八校尉,到的今日,已是身经百战。”

    “然琼之情唯利是图?受天下之恶名而不恤,其为先锋,加上心底那骄傲之情?不慎之下?只怕是要被殿下给杀的片甲不留了。”

    庞统这话语里,那是一点没有担心袁耀拿不下淳于琼的意思。

    仿佛那淳于琼还没出征?就已经注定只有灭亡的结局了。

    只是庞统言罢,却没得到袁耀的反应?抬头一看?却见其只是紧紧盯着沙盘?不知再思虑什么。

    庞统心知袁耀定是心有所思?也不言语,直默默等着袁耀说话。

    直直过的半盏茶的功夫?忽然却听袁耀猛然开口道:“吾欲让甘宁带军?奇袭乌巢。”

    乌巢?

    庞统听得心中不明,却也不着急问,只是也看向了面前的沙盘。

    却见那乌巢离得此处约莫有个四十里地,除了因为乌巢泽而出名,一点没什么战略意义。

    但既然袁耀说了?自然不会无的放矢,必有自己未能思虑到的地方。

    当即就问道:“却不知,殿下为何要奇袭乌巢?”

    却见袁耀高深莫测的瞥了眼庞统,又把视线重新放在了手中的那木人上,不动声色的应道:“只因那袁绍会把粮草放在乌巢一地!”

    粮草?

    殿下怎么能知道袁绍军中粮草在何处?

    心中实在不明白,庞统只得再是请教道:“敢问殿下,为何如此笃定袁绍这等军中机密?”

    袁耀在那摆了半天的腔调,可就为了这庞统的这一问嘛!

    总不能说:“因为在穿越之前的历史上,那袁绍到官渡的时候,就把粮草放在乌巢!”

    袁耀本来也想分析出个一二三来,可惜,袁耀对着别人编编瞎话还行,要是对着庞统,那妥妥的就会被揭穿。

    既然如此,那索性还是不应理由的好。

    而要不应,最好的办法还是装腔作势。

    是以从开头到现在,袁耀那是风格大变,来的一出深不可测的模样。

    这会可终于到了发挥的高潮了!

    却见袁耀笑了笑,直与庞统卖着关子道:“为何如此笃定,士元还是先自己想想才是。”

    说着也不等那庞统再问,猛然手中发力,就把那代表袁绍的木人一折。

    随后就随手一丢,很是凑巧的把那分成两半的木人丢到了河北之地。

    一个在并州,一个在冀州,似乎像是某种预兆一般。

    这番做派,真是把原本还要再问的庞统给堵了回去。

    被动接受袁耀考验的庞统,这会已经无视了袁耀装腔作势的行为,只是把视线盯着沙盘上。

    乌巢?

    为什么不是原武,为什么不是阳武,为什么不是封丘,为什么不是...

    这大大小小有数十处地方可选,为何偏偏就是乌巢?

    这乌巢到底有哪里不同的地方?

    一时半会,实在没有头绪的庞统,只能把眼光死死盯着沙盘上,仿佛要看透了那沙盘一般。

    而袁耀只能装傻得视而不见,顺便心中默默祈祷,淳于琼虽然是成了先锋大将,可这乌巢屯粮的事情,袁绍你可千万别变了!

    先前听得庞统说那袁绍叫淳于琼为先锋,袁耀就迟疑了整整半盏茶的时间。

    心头也是在想,毕竟世界线已经变了,这守粮的大将成了先锋的大将,那粮食还能老老实实的待在那地方么?

    只能期盼不会变的太多了!

512、夜观天象

    袁尚最近的日子还是挺好过的。

    跟着袁绍在战场上的一阵冲杀,倒是体会了一番什么是连战连捷,在军中声望,不说能比的上袁耀吧,那好歹也算被诸将看在眼里。

    最关键是,自己那是一直在父亲面前露的脸啊!

    如今还得了个据守乌巢的重任,这袁尚心里可不好过么!

    ...

    “三公子,这里里外外的防线都布置妥当了,如今就是当真有神兵来袭,也定然破不得这乌巢。”

    袁尚面前,被父亲派来为副将的吕旷,吕翔两兄弟,正与自己汇报着乌巢的防守情况。

    袁尚听得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又是想起临走时父亲与自己交代的话语,也是缓言道:“二位将军辛苦,虽说那袁耀是绝不可能想到吾军屯粮与何处,然还该要谨慎一些,免得出现意外,实在不好交待。”

    吕旷,吕翔两兄弟自是连连点头,然其二人心中却未多少当回事来。

    就如三公子所言,那袁耀除非能卜算之术,不若如何能算的来乌巢?

    这几人都是面紧心松,整个乌巢之地,也是明面上都紧张的很,实际内部却极为松懈。

    一万兵马,分成三部,由袁尚,吕旷,吕翔统领,分别驻扎在三角。

    看似极为稳固,实际这内中嘛,还得看各人心思。

    ...

    这一夜,袁耀军中却很是肃穆。

    众人这连日战退,心里早就窝着火气。

    又不是打不过,却连战连退,可不叫人恼火?

    再这么打下去,那可当真是士气也没了!

    也不知这殿下到底是怕的那袁绍还是如何有其他思量,为何就是不能与那袁绍好好交手一番!

    好在今日,殿下看来是要一决雌雄了!

    却见袁耀召集众将与账下,高声呼道:“今袁绍出兵伐吾大陈,军势浩大,却是中看不中用!”

    “今日退的官渡,那袁绍自以为得的优势,却不知此地乃其死地!”

    言罢,就是对着下头号令。

    “太史慈,徐晃!”

    太史慈与徐晃当即向前抱拳而起?等是号令。

    “命汝二人各领一万兵马?从西而击,杀那袁绍先锋大将淳于琼。”

    “诺!”

    “黄忠,文丑!”

    “末将在!”

    “命汝二人各领一万兵马?从东而击?以备不虞。”

    “诺!”

    这文丑是袁耀向自己老爹特意借来的?有几个熟悉袁绍军中的将军,自然是更好的事情。

    不过怕是文丑也没想到,这才到了袁耀手下,就被予以重任。

    此番出征的大将,可都是袁耀心腹?自己能与众人同列?更领一万军马,也是心中感激。

    又是自为中军,周泰?陈到随己出征,领的两万兵马,亦向着那淳于琼杀去。

    至于官渡大营?则是由庞统与赵云相守,保准万无一失。

    然而此战,最关键的自然在这些。

    杀败一个先锋大将,自然不是难事,难的是要给这袁绍足够的刺激来啊!

    却见袁耀说定这些,又当着账下诸将的面看向跃跃欲试的甘宁。

    “兴霸!”

    这唯独用表字来称呼,可把甘宁也抖的一激灵。

    浑身毛孔都张开,心知是要有的重要任务来了!

    上前一拱手,随着那清脆的铃铛声,就是高呼应道:“末将听命!”

    却见袁耀亦是起身而立,拿着兵符,亲手交的甘宁手中道:“兴霸,此番却是汝任务最重,也最是关键。”

    甘宁听得更是斗志盎然,迎着袁耀递过来的兵符,一把握住,就直呼道:“公子有何交待,尽管说来,就如当初在那荆州,宁定冒死也要完成的重任。”

    袁耀听得连连点头,这才有的些许笑颜道:“此番可不会叫兴霸冒的如此大的风险了。”

    “吾已算准,那袁绍必会把粮草放在乌巢,兴霸你领一万兵马,即刻就行,趁着吾大军杀向袁绍大军之际,走小路直去乌巢。”

    袁耀边说,边是拉着甘宁来到地图之前,指着那极为不显眼的盲肠小道,低声说道:“兴霸一到乌巢,就行劫粮之举,计必能成!”

    “一旦毁了袁绍粮草,那袁绍二十万大军无粮可食,必成瓮中之鳖。”

    “把这二十万大军彻底剿灭在此的时机,却在兴霸之手了!”

    甘宁听得目露精光,高声而应道:“殿下放心,定把那袁绍粮草,给烧的干干净净!”

    到底是当过锦帆贼的,甘宁做这档子事也该是手到擒来之事。

    当然了,这袁耀也不会揭人短,只拍的拍甘宁肩膀,再好声问道:“可要副将?”

    “求凌操将军共往!”

    也是老搭档了!

    事情说定,甘宁与凌操带的一万军马,打着袁军旗号,军士皆束草负薪,人衔枚,马勒口,黄昏时分,望乌巢进发。

    ...

    是夜星光满天。

    且说沮授在军中,是夜因见众星朗列,乃出中庭,仰观天象。

    忽然见得太白逆行,侵犯牛、斗之分,面上极是大惊,连声高呼:“祸将至矣!”

    遂连夜求见袁绍。

    时绍已醉卧,听说沮授有密事启报,唤入问之。

    沮授当下拜而言道:“适观天象,见太白逆行于柳、鬼之间,流光射入牛、斗之分,恐有贼兵劫掠之害。乌巢屯粮之所,不可不提备。宜速遣精兵猛将,于间道山路巡哨,免为袁耀所算。”

    袁绍听得怒叱,酒虽未醒,怒气却已冲上心头,直高呼道:“今吾军得势在前,伪帝安能还敢出兵?再说那乌巢之地,哪能是其所能算得?汝何敢妄言惑众!”

    这事还真是此理。

    谁能想到,袁耀真能“算”的袁绍屯粮之地,就像这沮授夜观天象,就算出那袁耀要来袭击乌巢,都是不可理喻的事情。

    沮授见那袁绍不应,还要说话,却被袁绍直接挥手打断道:“勿再胡言乱语,免得被吾问罪。”

    旋即就是换人押那沮授而出,又是自顾自的睡下。

    沮授只得无奈出帐,却掩泪叹息道:“吾军亡在旦夕,吾尸骸不知落何处也!”

    也当真不晓得这沮授光是看的个星星,哪里能看出这么多的门道来!

    要是被袁耀所知,只怕又要世界观落的一地,说不得还要重新审视审视那于吉,看看这老神棍是不是当真是个“老神棍”来了。

513、火烧乌巢

    却说甘宁与凌操领兵夜行,前过袁绍别寨,寨兵问是何处军马。

    甘宁使人应曰:“此乃蒋奇所部军马,奉命往乌巢护粮。”

    当然了,这也是袁耀所交待,早就想好的说法。

    那袁军见是自家旗号,遂不疑惑。

    凡过数处,皆诈称蒋奇之兵,并无阻碍。

    及到乌巢,四更已尽,只是如今近是冬季,离着天明,还有一两时辰。

    又叫一二夜间也是眼力好的斥候,四方打探,已是探明的袁绍军马在乌巢之部署。

    却听那甘宁与边上凌操商量道:“那袁军三方为营,却不知吾军已至,面上警备,实乃松散之极。”

    “吾欲直捣黄龙,猛攻一寨,直杀进那乌巢烧的粮草,坤桃以为如何?”

    凌操听得点头应曰:“兴霸说的不错,那袁军自为三寨,却各自为营,只要冲垮一营,其他二营必也不可挡。”

    “直起所有军马,杀进一营,此事就算成了!”

    甘宁听得凌操亦有此意,再不多言,当即就教军士将束草周围举火,就定下面前一寨,众将校鼓噪直入。

    也叫是那袁尚运气不好,这三个营寨,偏偏就被甘宁给选中了!

    正是安睡在帐子中,忽然闻外头鼓噪之声,连忙出寨,见外头天还未亮,远处却已有火光四起,心下大惊,抓住一个兵卒就问道:“何故喧闹?”

    那兵卒也睡的半梦半醒之中,见三公子来问,忙下跪应道:“不知为何,只怕是敌军来袭!”

    袁尚听得心头大怒,一把甩开那兵卒道:“荒谬之极,吾军才到乌巢多久?那袁耀就算能得消息,也不能来的如此之快!”

    “汝等可真当其是个神仙不成?”

    只是骂归骂,这心里头也晓得黎明时分,外头骤起火光,绝不可能是好事。

    当即只得呼人往边上两寨唤人,叫那吕旷吕翔早是来援。

    只是话音刚落,那敌军却已杀至。

    就听着那当先的敌将正是连声高呼:“甘兴霸在此,谁来一战!”

    袁尚听得心头一颤。

    甘宁,甘兴霸!

    还真是袁耀来的兵马!

    “特娘的!”

    “那袁耀当真是个神仙不成?”

    “这也能被其算到吾军中粮草所在?”

    “定是吾军阵中出的细作?不若绝对不能如此!”

    那电光火石之间?袁尚心里头就断定了这内部一定是出了问题!

    只是就算现在晓得又能如何呢,那袁耀军马已杀至,只能连忙抵挡。

    正是拿出长剑要来迎敌?却见黑暗中敌军已冲垮了寨门,当先之将是勇猛无比?一把长刀,一把短功?已如入无人之境。

    不可敌!

    袁尚见得两眼,就晓得敌将之武勇,当下就撤出营寨,不敢与之力敌。

    “反正边上还有吕旷,吕翔两兄弟的营寨?这退路还是有的。”

    那边甘宁与凌操冲杀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把袁尚的大营给冲垮了。

    虽是未见到主将,却也不敢耽搁。

    却听那甘宁寻着凌操道:“敌将如此不堪,必无大将在此,吾去袭破另两营寨?坤桃去烧了粮草。”

    凌操点头相应,不多废话?就带的所部军马四处烧粮。

    甘宁则继续一骑当千,带军冲往别寨而去。

    ...

    位于西寨的乃是那吕旷,见屯上火起,正急带兵来救应。

    半路见得袁尚,就知晓主寨已破,心下大惊,疾呼道:“公子,你可还好。”

    袁尚一路疾走,见得吕旷,心中才算安定一些,连忙道:“敌将勇略,不可轻敌,还当与吕翔将军汇合,方可一战。”

    吕旷听得连是应道:“正有此意,那边先去寻得吾那兄弟!”

    言罢,就是往东而去,欲要汇合了自家兄弟,再做打算。

    不料才行的不久,就见那东寨已是火光四起,杀伐不断。

    就知敌军竟然已先自己一步,杀到了这东寨之中。

    一霎时,整个乌巢之地已经火焰四起,烟迷太空。

    吕旷心念自己那兄弟安危,当即驱兵来救,欲要从后包夹这一股袁耀军马。

    然不想甘宁早是打穿了东寨,一枪拿下了吕翔。

    此刻吕旷来此,实乃自寻死路。

    却见甘宁勒马回战,眼中死死盯着那吕旷,待是离近,就是举起大刀一刀劈下。

    吕旷避无可避,黑夜之中更是不急反应,手起刀落,就是人头飞起。

    袁尚见得心中已是肝胆俱裂,哪还能抵,就直欲回马而撤。

    但只要见得这甘宁,哪里还有逃跑的机会?

    只见甘宁腰间一抖,一个反手又握着原本缠在腰间的锁链。

    看准时机就是往前一掷,就听“噗通”一声,那袁尚胯下马被甘宁锁链缠个正着。

    袁尚应声落马,一回头,就见甘宁一把长刀已低在自己面前。

    黑夜中,却还能清楚见得对方咧嘴一笑,直呼道:“这一个公子哥,也敢上的战场了!”

    此一战,吕旷吕翔皆被陈军所杀,三公子袁尚被甘宁所擒,粮草尽行烧绝。

    ...

    那边袁绍见得乌巢方向火势大起,心中惊惧不定。

    本欲要去救,却被袁耀所出大军截住。

    太史慈徐晃从左杀出,黄忠文丑从右边杀出,中间袁耀与其账下白毦兵坐镇中军。

    面对如此军势,袁绍就是欲救,一时也分不出兵马。

    反倒是先锋大将淳于琼被杀的节节败退,这会已经要退往自己的中军去了!

    “这袁耀不是已经快不行了么!”

    “这怎么...有能如此生猛?”

    “还是那许昌的乱象已经好了?”

    袁绍只感觉脑子一团乱麻的当口,却见沮授是披头散发,发了疯的一般朝着自己狂奔而来。

    边跑边是高呼道:“赵王,乌巢一定要去救,一定要救啊!”

    见得沮授这幅鬼样子,袁绍当真不喜。

    尤其是先前其神神叨叨,要叫自己去救乌巢,自己却未纳,这会弄的这幅模样,却要给何人看?

    不过不喜归是不喜,那袁尚还在乌巢呢!

    再怎么说,儿子得救回来来啊!

    正要叫人去往,不想边上郭图上前劝道:“袁军劫粮,那袁耀又亲自出兵猛攻吾军先锋,其自寨必空虚,可纵兵先击袁耀之寨。”

    “袁耀闻之,必速还,此孙膑围魏救赵之计也!”

    沮授听得忙反驳道:“非也!袁耀多谋,外出必为内备,以防不虞。”

    “况如今三公子还在乌巢,若不去救,岂非危险?”

    郭图曰:“袁耀只顾劫粮,岂留兵在寨耶!”

    “至于三公子,只要破了袁耀大营,生擒那袁耀,还怕其害的三公子呼?”

    言罢也是朝着赵王高呼:“成大事者,岂可为一子而失良机尔!”

    这郭图也够可以的。

    跟着大公子袁谭,索性就要趁着这机会不管袁尚死活。

    心里那是指不定,真想害死了袁尚来!

514、我们之中有个奸细!

    袁绍最终是即没能援救乌巢,也没能带的军马杀到袁耀的本营。

    还在思虑之时,那袁耀的大军已经撵着淳于琼,退回了袁绍的本营。

    自己的老家都被摸了,那还能想着去摸对方的老家么?

    袁绍连忙组织大军相抗,根本就顾不得乌巢的小儿子与袁耀的大本营。

    好在黑夜之中,冲杀的一阵的袁耀军马也是有些混乱了。

    再加上袁绍账下军马那也不少,真杀到袁绍的大本营,袁绍自己宁死不退,一时也冲不下来。

    袁耀在中军见得乌巢火光冲天,也知道甘宁事已成。

    大功告成,当即也是鸣金收兵,见好就收。

    而归的大帐的袁耀,也是既袁谭之后,又把袁绍的三公子袁尚给逮住了,以后这两兄弟,也是大哥说三弟,谁也别说谁了。

    ...

    “显甫兄,你且放心,昔日吾拿了你那兄长,最后也是放了。何况咱们本为一家,吾再是如何,那也不会为难你。”

    账下,袁尚当真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灰头土脸,面色挂的两条血色,似乎是摔倒马下时磕碰出的伤口。

    双手被缚在身后,捆绑的严严实实,一点不得动弹,被押着跪倒在地上。

    后头那甘宁露出着一脸可恶的微笑看的自己,仿佛就是看的大把的功勋一般。

    又听着那袁耀话语中的讥讽,那是分明就在炫耀袁绍家的子嗣都远远比不上其。

    心里不由怒不可遏,当即就是高呼道:“袁耀!若不是吾军中出的奸细,哪能被你给得手了!”

    对于这袁尚,袁耀本来是没的什么想法的。

    这家伙,自然是杀了不如放了,好叫那两兄弟接着去霍霍袁绍的元气。

    不过当袁耀听得袁尚有如此一言的时候,那心思可就多了。

    账下,袁尚见那袁耀不说话,只以为被自己说中,又是怒斥曰:“靠的一个小人得胜,汝袁耀又有何可得意!”

    言罢,袁尚就见得袁耀面色是飞速的变了变,原本那得意的神情忽然有几分沉重,随后即是听其冷声道:“三公子还是不要不乱猜测,免得祸从口出,原本能还能活的性命?就要断送在此了。”

    袁尚听得心里一惊。

    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确实是有些冲昏了头脑?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出口了!

    “是啊!”

    “这袁耀的奸细必然是身居高位?也是布置已久的人物,若不然?哪能把吾军的配置都弄的清清楚楚!”

    “而这会被自己直接揭穿了,那还能把自己的性命留下?”

    “完犊子了!这话可说的太快了!”

    不过...既然那袁耀有如此反应,有一点倒是可以确定的了。

    自己这军中是必然出了奸细!

    “特娘的!”

    “自己一定得回去,不为别的,就为告诉父亲自己这军中有个大大的奸细在!”

    一刹那,袁尚又给自己寻了一个活命的理由。

    不论多么艰难困苦,自己都要活下去啊!

    只是,这已经被袁耀发现自己看破了其秘密?这自己还能如何活下去呢?

    袁尚正是思量之间,却听那袁耀忽然挥了挥手道:“兴霸,先给这尚公子松绑。”

    紧接着,袁尚就感觉自己身后的束缚被松开,双手倒是能活动了。

    不过,就算是得了自由,那袁尚一时也不敢动。

    倒不是因为跪久了麻了,只是因为生怕一个胡乱动作?就引的那袁耀不快,一刀把自己给斩了。

    先前那袁耀口中的杀意,那还在耳边围绕,没怎么消散呢。

    甘宁在后头见得袁尚一副怕死的模样,又是冷笑的一声,见得袁耀眼神,就是在后一把托起那袁尚,冷声道:“即是送了绑,那殿下就是要你站起说话。”

    袁尚自觉这会是丢脸丢的大发了,不过既然要想着活命,那丢脸就丢脸一些罢了。

    正是患得患失之中,又听袁耀道:“三公子,本来你我二人实乃同出一宗,本不该举刀向西,然等到今日,吾怕是绕不得你性命了!”

    “果然!”

    “自己猜到袁耀在军中有奸细,这袁耀就是态度大变,要拿自己命了!”

    袁尚心中大骇,想要活命求饶,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只是浑身颤抖,不知如何来应。

    正是不知如何应答之时,却忽然又听袁耀身边那谋士上前劝道:“殿下,这袁尚还是留的性命好。”

    “哦?士元可有何理?”

    “这袁尚...毕竟乃是与殿下同宗,这随意杀的,若为外人所知,怕是要觉殿下冷血无情。就算是囚禁起来,也比杀的来好。”

    袁耀似乎是被说动了。

    袁尚分明见得那袁耀有些犹豫,只是沉默不语,心里暗自起了些希望。

    却听那谋士又道:“其实就算这袁尚能猜的一二,却也万不可能猜出是何人,殿下就算当真放了他,也无虞也!”

    听得这,袁尚可当真想高声附和一两句。

    “不错!”

    “这特娘的父亲身边那么多人,吾哪里晓得哪一个是奸细啊!”

    只是这当口,先前就喊的一句就差点被砍了的袁尚可实在不敢说话了,只能憋闷在心里,静静等着袁耀发落。

    仿佛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又仿佛是过了整整半日,反正袁尚只感觉耳边都变的相当寂寥,自己那项上的脑袋都已经快掉下的时候,袁耀终于是发话了。

    “罢了,此事本不该冒的此险,然士元也算说的不错。”

    “如今吾才为太子,也确实不好杀这袁尚,就此放了,料他也算不得到底是谁!”

    死里逃生!

    袁尚心里那是激动难耐,好在还有些理智克制,才没做的什么举动来。

    袁耀见得那袁尚颤抖得身躯,又是不知如何是好的神情,心中暗笑,只挥了挥手,就让甘宁把人领的下去。

    又是等的片刻,待人走远,才是忍不住大笑道:“当真无智!”

    “就是其那副样子,若是士元不开口,也不晓得该如何自救。”

    “这等人才,还是得送归袁绍身边,叫其好好当个宝贝。”

    庞统听得也是面露微笑。

    这两人联手在袁尚面前眼的一出戏,虽没人鼓掌叫好,但看那袁尚的表现,也知道是大成了。

    “就不知,这袁尚最先想的奸细,到底是何人了!”

    “还有…就是殿下到底如何算出乌巢屯粮,这到现在,自己也没弄明白啊!”

515、三公子你可太秀啦!

    心里很憋屈!

    袁绍心里非常憋屈!

    倒不是单纯因为乌巢一败,粮草皆失,还有自己又一个儿子被擒下的事情!

    大儿子,小儿子,那都被袁耀给抓的一回了!

    也就在幽州的二儿子袁熙如今因为还没和袁耀交手逃过一劫,这难不成以后要关注起自己的二儿子不成?

    憋屈!

    唯一的好消息...不,也当真不能算好消息。

    唯一还算值得庆幸的是,如是他那兄长一样,这袁尚也被放回来了。

    而然袁绍憋屈之下,对侥幸回来,原本自己喜爱无比的小儿子,却也没什么好脸色。

    ...

    袁尚算是体会到当初自己那兄长的感受了。

    这被袁耀擒过之后,可真是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别的不说,就说这会面前父亲看自己的眼神,这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冷漠?

    “尚儿,你且来说说,乌巢一事,到底如何?”

    哎!

    父亲可当真是变了!

    要是放在以往,见得自己,怎么也该问的一两句自己的情况,哪里会像这般,就直问军情。

    只是丢了父亲疼爱的袁尚,这会也只能老老实实说起当夜的情况。

    当然了,这说的过程也要有些技巧,至少...得把自己无能的表现给藏的一手。

    “父亲!当夜孩儿在寨中夜巡,就见外头火光大起,当即就知出了问题,立刻提剑上马,欲要一探究竟...”

    袁尚基本是把当夜的情况给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了一遍。

    只是把自己见了甘宁转头就跑,压根就没怎么抵抗的“细节”给稍稍做了一些改变。

    改成了“力战不敌,最终无奈失手被擒。”

    说完之后,心里也是一阵忐忑。

    生怕哪个不开眼的兵卒,早已与父亲说的经过。

    然虽知有被揭穿的可能性,袁尚总不能说自己是躺的半夜,人家都杀到眼前才发觉。

    结果又是见面就被吓走,压根就是一招没打,就被擒下了吧!

    真要是如此说来,只怕父亲虽不会取自己性命,自己也好过不得哪里去了。

    基本上,那是要比不过自己的兄长来了。

    好在袁尚没有忐忑多久,那袁绍就冷声道:“罢了,追究这些也不顶用了,尚儿先起来说话。”

    听得袁绍此言,袁尚心里却没好过多少。

    说不追究,哪能晓得父亲心里真实想法。

    要是就此放弃自己,日后自己那兄长得势,绝不可能放过自己!

    既然如此,这事情还真得好好追究下去。

    有的此念,袁尚当即又是上前,痛彻心扉的悔过道:“父亲!孩儿自知失了乌巢,实乃是罪该万死,本该认罪受罚,绝无半点怨言!”

    “然有一事,实在事关重大,儿不得不提。”

    这袁尚也有些意思,那袁绍压根就没提起什么责罚的事情,他倒好像已经领下了重罚一般。

    不过袁绍也没太在意自己儿子的小心思,只是冷声道:“你且说说,倒是什么事关重大?”

    却见袁尚又是拜下道:“孩儿丢了乌巢,一来确是敌军势大,不可敌,二来也是那陈军袭来的实在太过蹊跷,准备不足啊!”

    袁绍听得,那先前暗沉的脸更是暗沉了?心中隐隐知道自己这儿子要说的什么?挥的挥手避退了左右军士,才是冷声说的一句:“说下去。”

    袁尚这话已出口,自然是不能停下了。

    不管是为的自己还是为的老爹身边,都得硬着头皮接着说下去。

    “父亲?这屯田乌巢一事,也不过吾等临时决定的事情,这才来的官渡多久?那袁耀却能猜的分毫不差!”

    “又是带军如此果断袭来,相互配合,明摆的是十足确定粮草所在。”

    “这要说那袁耀无缘无故就能算得,也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父亲,此事可要好好思量啊!”

    袁尚便说着,便是看的父亲脸色。

    却见那袁绍面色是越来越暗沉,眼看就已经快成黑面了,就知自己这话是起了效果。

    过的半晌,终于见父亲开了口:“尚儿意思,吾军有人与那袁耀常有联系?”

    袁尚知道此下可是乌巢这口锅能不能彻底甩干净的关键时刻了,当即就肯定应道:“必是如此啊!”

    “若非如此,那袁耀就算是能绕过吾军层层关口,此处打探,那也得要些时日吧!哪能知晓的如此快的?”

    袁绍听得面色终于有了变化。

    那暗沉的面色开始慢慢恢复,随后又忽然变得有些通红,显然是愤怒之情正直上起心头。

    “这么说来,这有联系的,还是吾的身边人来了?”

    袁尚见得锅已经丢出去了,这下倒是不说话了。

    就算自己是公子,但通敌这罪名实在太大了,要是万一说错了对象,那可不把人得罪死了。

    这事,那还得叫父亲自己去思虑。

    然而那袁绍才有的这思量,哪里能想出是谁来呢?

    郭图,审配,逄纪,沮授,许攸,甚至乃至田丰,袁绍打心底都不愿相信其中会有人通敌。

    只是就如袁尚所说,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自己才把粮草屯在乌巢,那袁耀就十足把握的冲杀来了?

    “对了,屯粮与乌巢乃是逄纪所提,如此看来,若是当中真有人通敌,倒是其最有可能。”

    “不对,也不能这般想,毕竟是日众人皆在,自己也是当即应了,的确都有可能。”

    “或者,也有可能非是谋臣,而是哪个将军!”

    一时间,袁绍思绪纷飞,有种人人都可能通敌的感觉。

    不过袁绍也晓得此事未有证据,不好随意问人,免得众人觉不得信任,会是心寒。

    更会觉得自己疑神疑鬼,变得如是那灭亡前的公孙瓒一般。

    到时候人心惶惶,只怕更为不利。

    只准备暗自存在心底,准备暗自打探。

    然而...

    袁绍面上能保持自己无有影响,这心里的疑神疑鬼能克制住么?

    恐怕是不容易了!

    就算袁耀,那一想的身边可能有人通敌,那也要睡不着觉了!何况是没能开天眼的袁绍?

    这袁尚的一通微操作,终究算是挽回了乌巢一败的罪责,却换来了袁绍一颗疑虑的心。

516、袁绍的变化

    身边有个奸细,乌巢也被劫了,这仗还能打?

    没搞清楚这内奸到底是谁,再打下去,怕是一切都被卖干净了。

    只得先退回冀州,留得淳于琼及所部兵马在白马,也不算是此番白忙活。

    总之,此番归了邺城,一定要先暗中揪出这内奸来!

    …

    按照袁耀原本的思虑,一旦这袁绍退回冀州,自己还当乘胜追击一段时日。

    总之,就要让这袁绍心神大起大落。

    一方面是要让其心神紧张,好走当年的“老路”,一旦其思虑繁多,说不得归了邺城亦要卧病在床,那河北就是不攻自破了。

    另一方面,也是叫袁绍没有心思另立新帝,以保证自己这老爹帝王之位的稳固。

    要是袁绍真弄出一个新帝来,不论是从哪个角落里挖出来的,那总归是多一份麻烦不是。

    不过等于袁尚有的一回交流,袁耀却改变了主意。

    如今,不用袁耀出手,只怕这袁绍就有的心虑了。

    自己这下倒是不好再出手,转移袁绍注意力了。

    只屯兵与官渡之地,静待时机。

    ...

    不大对劲!

    也不大正常!

    这是逄纪最近对赵王袁绍的一些感受,非常直接的感受。

    本来这乌巢粮草被毁,大军断了粮草,自然是不好再伐许昌了。

    赵王当机立断,撤军回冀州,虽然有些急切,却也不算什么问题。

    众人也没人反对,当下就跟着袁绍归了冀州,回了邺城。

    只是这一回了邺城,袁绍就召集众人来了一场“总结大会”,议会上的风向更是越走越偏。

    直到这会,逄纪还记得袁绍在那大殿之中的神情。

    ...

    “那袁耀到底如何知晓的吾军屯粮乌巢一事?”

    说来说去,主公反反复复,都是问的这一句话。

    老实说,这问题逄纪自己也想过,只是自己亦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屯粮乌巢,确实是自己所提。

    而之所以提起乌巢,也是因为这乌巢并非显眼之地,离着官渡,不算太近,也不算太远。

    在二十几处可选之地中,完全是很随意的挑选的一地。

    结果那袁耀却能偏偏选中,极为有针对的夜袭乌巢,烧毁粮草。

    自己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

    不过面对袁绍所问,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分析的一些原因。

    比如说是:“袁耀四处打探的斥候正好打探出来。”

    或者是“通过自己军中的细微变动给分析来的。”

    总之...就是编的一些瞎话来应付。

    不过自己这点自己都不相信的言论却也没被袁绍所信。

    当然了,边上审配,沮授所言,也没被袁绍听得心里去。

    不过这事也正常,袁耀这能像是个神仙一般算的大军屯粮之处?哪能真是因为这点缘由。

    众人心中没的准确思量?也只能自行猜测。

    只是这袁绍虽不信?但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诸位再好好想想?那袁耀到底如何知晓的吾军屯粮乌巢一事?”

    反反复复?这袁绍总是问的这一句。就依着这表现,逄纪大概也能猜出这主公在想什么了。

    ...

    “三公子?赵王他...似乎是觉得军中有奸细?”

    要说如今在逄纪在袁绍之处最信任的人是谁,还要属是三公子袁尚。

    这两人在一起的利益捆绑实在牵扯太深?已经难以分开。

    只不过往日里都是袁尚来寻逄纪来问计,这一回?倒是轮到逄纪来找袁尚来商量事了。

    袁尚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面对逄纪?他也不愿说是自己影响的父亲。

    只是附耳低声应道:“元图猜的不错,父亲真与吾说过这忧虑!”

    逄纪得的证实?面上却极为震惊,忍不住就要低呼,却被眼疾手快的袁尚一把捂住嘴巴?又是低声道:“此事还无他人知晓,元图可不能泄露了半点!”

    言罢?见逄纪连是点头相应,袁尚这才松的手,抱歉道:“元图莫怪吾无礼,实在此事太过重大,千万不好被人给听去了。”

    逄纪自然是知晓袁绍一旦起疑心,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当即又是点了点头,连声应道:“此事吾自知,三公子且安心便是。”

    “只是...不知这赵王心中,可觉谁人许是这奸细?”

    袁尚听得看了看逄纪,面色忽然变了一变,又是放低了半调音量,更是低沉道:“元图,可别忘了,这屯粮乌巢一事,乃是汝与吾父所提。”

    听得袁尚说的此言,逄纪只感觉自己的内心猛烈抽搐了两下。

    虽然自己是问心无愧,然这被主公给盯上了,总不是什么好事。

    好在袁尚很快又接着说:“不过元图安心,吾早是与父亲有言,这奸细绝不会是元图,此事绝不会联系到元图身上。”

    有了袁尚这承诺,逄纪内心才安定不少。

    毕竟那审配如今已与三公子渐行渐远,这三公子身边现在还得依靠自己。

    一条船上的人,自然是信任有加。

    逄纪怎么都不会想到,这袁尚为了甩锅,哪里还会与袁绍提议,只是把自己的责难给甩的干净,就不管不顾了。

    不过这会知道自己没事的逄纪,晓得那袁绍果真怀疑内有奸细,那心思一下又活了。

    却听那逄纪面上露出一笑容,直与袁尚道:“三公子,既然主公已认定内有奸细,若是不能早日助其寻出,只怕是人心惶惶,反要坏事。”

    袁尚心里清楚,这奸细一事完全就是自己瞎猜出来,才影响的自己父亲。

    不管谁最后被认是奸细,总归是不可能按在自己身上。

    自己已经算立于不败之地!

    听得逄纪话里有话,当即就问道:“元图可有什么主意?”

    逄纪应道:“公子,先前赵王如此表现,那郭图之流也该早是发现,赵王心里对乌巢一事,那是极为有疑虑的。”

    “就算这会未想到赵王是想的内奸之事,时日一长,也会判断的出。”

    “届时一旦有所准备,怕是不好行动了...”

    袁尚听得心中一动,当即就多少明白逄纪话里的意思。

    不由也开始暗自思虑,低声应道:“元图的意思,这罪责,就该现在就找个人给按上?”

    逄纪听得直应道:“正是如此!而且不是那郭公则,就该是那审正南!”

    都是有仇有怨的人啊!

517、邺城乱局

    郭图与审配。

    一个是紧靠自己兄长的幕僚,一个是自己帐下的“叛徒”,似乎哪个弄下去,都是对自己有利的事情。

    只是袁尚心里清楚,这内奸的事情是他给无中生有出来的,这要是随便坑害一人,也不大妥当。

    一来这大敌在外,显然不该再削弱自家实力。

    二来这无中生有风险也很高,一个大意之下,反是容易引火上身。

    自己这好不容易丢下的罪责,可是不想再捡起来了!

    听得逄纪的话有些心动,却不愿真答应下来。

    只有低声应道:“元图,此事太过冒险。”

    “如今既知父亲绝不会把思虑放在吾二人身上,又何必趟上这浑水?”

    “还是莫要引火上身,免得大事未成,先惹的自己一身骚。”

    逄纪听袁尚不答应,只得无奈点的点头。

    只是这邺城的形势变化之快,也不是逄纪与袁尚所能想,他不找别人麻烦,却也人会找其麻烦。

    ...

    “郭公则!你今日在殿前,与赵王所说之言到底是何意?”

    “逄元图,这到底是何意,你还不明白?就说当初王上求屯粮之地,乃是你说选的乌巢,吾不过就把那实情再说的一遍,你可谓如此暴怒?”

    “莫非,当真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可叫他人知晓?”

    那邺城赵王太和宫大殿的外头,郭图与逄纪根本不顾他人眼光,那是互相就对喷的起来。

    不过也难怪这逄纪要先开这口。

    适才在大殿上,那郭图又说起当初乌巢屯粮乃是自己出的主意,那不是纯粹恶心人么!

    袁绍虽未做声响,但看其样子,明显就已经是暗自记在心里了。

    这自己要是再不反击,那在袁绍心里该成的什么样了?

    是以这逄纪出了大殿就与郭图争吵起来,非但要吵,还要大吵特吵。

    最好能叫袁绍也听着,叫其知道自己的清白。

    然而逄纪也想不到,这郭图竟然比自己叫的还响亮。

    简直就是不要把自己给污死,就誓不罢休。

    怒极的逄纪当即高呼道:“呸!汝血口喷人,可有凭证?”

    郭图不甘示弱,亦高声应道:“若有凭证,汝还可在此与吾说话?”

    “待的主公带军把你那逄府给抄了,搜出了证据,看汝还能有什么口舌之争!”

    特娘的!

    你郭图也够狠啊!

    说不准这都已经买通了府内人,弄的些伪证在府中了!

    逄纪是越想越惊,越想越怒,是恨不得撸起袖子,就干在那郭图脸上。

    眼看事态已经发展的有些过了?还是审配上前劝道:“二位?如今还有大敌当前?哪能自起内讧?”

    “还当同仇敌忾,先灭大敌再说啊!”

    可惜,这审配的好意没人领情,更反倒是弄的郭图与逄纪都是不满。

    却听那郭图冷哼一声道:“正南,汝可想好了?这逄元图私通外敌?可是死罪?当真要汝这般护着?”

    那逄纪怒的当真是要动手,要不是被审配架着,那拳头已经要招呼到郭图脸上了。

    只这会拳头到不得?唾沫却已至。

    “呸!到底是何人通敌,犹未可知!郭公则,汝可莫要以为二人先告状,就能得王上信任!”

    场面上?当真是乱七八糟。

    郭图与逄纪在殿外直直对喷?唾沫都互相喷在对面脸上。

    审配夹在二人中?差点被伤及无辜。

    边上沮授看的连连摇头,不愿见下去,只快步向外而去,来个眼不见为净。

    许攸则是冷眼旁观,心中暗笑,却不离去,只当个热闹来看。

    还有像是辛评等人,不过也在边上呼喊劝的两句,却也像是审配上前来劝,只是貌似当个好人罢了。

    总之就是乱!

    相当的乱!

    而人群之中,最先走出的沮授到的大门之前,还是回头望的一眼。

    见那依旧混乱的场景,暗自摇摇头,脚步一偏,又去寻了失势之后,只能待在家中无法上殿的田丰去了。

    ...

    “歹毒!何其之歹毒!”

    田丰听了沮授所述情况,结果那话还没听完,就是连声大骂。

    至于骂的是谁,除了咱们的太子殿下,又能有谁?

    “那袁耀竟然放出消息说吾军中有其奸细,好坏了吾军中团结,可实在是太过歹毒了!”

    显然,这田丰在某些方向是弄错了。

    沮授也是急忙纠正道:“此事倒是与那袁耀没什么关系,这奸细一事,还当真是主公自己所虑。”

    田丰听得一顿,有些怒其不争,又有些不信道:“胜败实乃兵家常事,就算失了一阵,这平白无故,也不该有的此思虑啊!”

    “哎!”

    沮授听得田丰之言,先是长叹一声,才是仔仔细细,原原本本说起整个经过来。

    听得屯田与乌巢,却被袁耀所算,直就破了,田丰也是沉默了半晌。

    直直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才是叹道:“确实有些匪夷所思,吾一时之间也想不出门路来。”

    “只是...”

    “就算如此,也不该怀疑有的奸细才是!人无完人,这军中之人虽多少都有些毛病,但绝非卖主求荣之人,赵王万万不该有此思虑!”

    沮授听得田丰这话,当下就认同了大半。

    确实,这要说郭图,逄纪,多少是有些毛病,但要说卖主求荣私通外敌,那是绝不可能的。

    如今袁绍这般折腾,只会把局势越弄越糟!

    至于说不认同的那一小半...

    “你田丰既然知道人无完人,倒是也想想自己那臭脾气啊!整个邺城,就你有不上议的特殊待遇,这还有脸说别人呢!”

    心里暗自腹诽的一句,却见那田丰猛然起身,对着沮授说道:“不行!既然知道事已如此,吾实在不能坐视不管,这就去寻王上,好好劝谏一番。”

    沮授见得,忙是一把拉住那田丰道:“元皓可别再冲动了!”

    “这能劝的吾早是劝了,哪里还轮的上你来!”

    “今日来寻元皓,只是来看看元皓可有何计策,能先制着这乱象,可不是叫你又去寻赵王的!”

    不想这田丰却是一把甩开了沮授的手,直呼道:“都已这般混乱不堪,怎么在此时才来寻吾?”

    “如今到的此般局面,除了死谏,安能有他法?”

    话语里,倒是还有怪罪沮授来说的太晚的意思!

    只留得后面的沮授,抬手扶额,暗自后悔是当真不该脑子一热,来寻这田丰来!

518、河北人才大流失

    所谓死谏,说的就是冒死以谏。

    既然是冒死以谏,那很可能就真的要死人的。

    而田丰也是不负众望,成功又是惹毛了袁绍,劝谏劝不成,又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被袁绍下的狱,州是又走回了老路。

    …

    狱中,好友沮授与审配听闻消息,也是即刻来探望。

    二人都有些许感觉心累,尤其是沮授,心里更是满满的懊悔。

    如此乱局,还把元皓给陷了进去,怕这邺城局面,是要更乱了!

    “赵王近日可有何举动?”

    见得审配与沮授,在牢中的田丰倒是淡定的很,也不管其他,直先问起了袁绍近况。

    沮授听得有些无奈。

    有心想宽慰两句,然邺城的局面实在不算太好,稍一犹豫,还是说的实情来。

    “前一日,逄元图在殿前又拿的个书信,说是郭公则与那陈军私通的证据。”

    “不过那玩意明眼人都看的出,不过只是寻常的书信来往罢了。”

    “可惜赵王似乎当的真,真要叫郭公则好好解释一番。”

    “只叫其好说歹说,才算去了赵王疑虑…”

    “哼!”沮授话不说完,田丰又是一声冷哼打断,才是接着道,“今日赵王疑虑可不好去,怕那郭图也看的出来。”

    言罢又是怒道:“就这般时刻,那逄纪还煽风点火,陷害郭图,是怕这河北灭的还不够快么!”

    这事情光怪逄纪自然是不公平的。

    说起来,还是郭图先出的手,逄纪只是反击罢了。

    只不过,到的如今互相陷害,互相诬陷的地步,已经不会有人计较,到底是谁第一个动手多了。

    田丰也心知此理,怒气冲冲的骂完一句,就是面色变了几分,又是无奈叹气摇头,最后索性把眼睛一闭,也不知在想的什么。

    审配与沮授见得这田丰失望模样,一时也不知怎么开口,互相对望几眼,还是审配当先道:“元皓,如今此等乱局,更不好没的你。”

    “吾欲去向赵王再求求情,只是汝可不能再弄出死谏这一出了。”

    沮授听得也在边上附和道:“正是如此!”

    “这在牢狱之中?即不能出谋划策又不能为君分忧?只能受的皮肉之苦?此何苦哉?”

    审配与沮授苦口婆心?可惜那田丰要是能听得进去,那他也不是田丰了!

    却见其席地而坐,仰天而呼:“死谏不得,就以死明志!”

    “正南?汝若真是有心?且让吾再见赵王一回?吾必拼死也要说服他!”

    审配听得这田丰坚毅的模样?当真是想上去狠狠浇上一盆水?把那田丰给浇醒了。

    死性不改!

    心知劝也劝不得?索性只是不应。

    田丰见此景,也自沉默下来。

    狱中?一时变得有些安静,只有不远的狱卒频频回头看着这三个男人?不知他们为什么要在狱中安静对视,却不说话。

    不过这诡异气氛的缘由自然与他没关系?他只要保证这来探望的不会脑子一热?把人劫出狱就行了。

    至于他们在眼神交流什么,那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那狱卒正是这么想着呢?忽然又听那田丰开的口,声音很低?然在这寂静的牢房中还能听得一二。

    “走吧,别待在这了,离开这邺城,别再来了!”

    唔,看来这是劝说不得了。

    唉!

    这田别驾也不算第一次来这狱中了,什么脾气众人也都晓得,要换作自己,可不会觍着脸来劝。

    不过都这么说了,那总该走了吧!

    那狱卒听着就欲要回身请那审配与沮授出去,不想一回头,却见二人像是脚上被钉住了一般,抬也不带抬的。

    正奇怪着,却听那沮授低声呵道:“元皓,你这是何意?”

    话语里,有些急切,有些恼火,直叫人有些不明不白。

    却见那田丰低头散发,眼神透过那披在前头有些纷乱的发梢,瞥了眼那狱卒,才是低声应道:“如今以赵王这多疑多虑的心思,整个河北冀州都难以齐心协力。汝二人留在此地,怕待陈军打来,只会落得个失手被擒的结局。”

    “空有一身理想抱负,却不得良用,何必在此蹉跎岁月?”

    沮授听得面色一变,冷声道:“元皓自要以死明志,却劝吾等投敌,岂不是叫吾等当真留个通敌罪名?”

    田丰听得面上有几分尴尬神情,却还是应道:“吾劝二位离开,自不会无故说来。”

    先是安慰的一句沮授,田丰再是好言道:“先前吾死命劝说赵王之时,见其态度之坚决,绝非偶然,所思内奸一事,怕也不是空穴来风!”

    这话可是诛心之言!

    沮授审配听得都是心惊不已,审配更是忍不住高呼道:“莫非真有奸细?”

    “非说真有奸细,吾话中意思,乃是奸细一事非赵王多想,而是有另有他人言之凿凿。”田丰应的一句,又是接连叹息,“其实细细想想,亦知此人是谁了!”

    这事沮授早有了心中的猜测。

    袁绍能统一河北,笼络了这么多的良臣,即是靠的自己后背四世三公的家底,也因为自己的魅力。

    不算绝对的明君吧,好歹也算能知人善任,明辨是非。

    虽近些日子颇有不顺,也不至于性情大变。

    今日这般样子,就像是得受小人谗言,才会这般模样。

    而能如此轻易影响袁绍的,无非也就那几个人了。

    沮授当即就道:“既然寻得来源,更是好办,怎么元皓却还叫吾二人速离?”

    却见田丰听得那是连连摇头才叹息道:吾之所以落得此般地步,就是直白说起了那谣言的源头,才会如此啊!”

    “见得吾有此下场,君还不明呼?”

    沮授这下倒是明白了。

    那袁绍或许也反应过来,可能是无有奸细一说,然为自己那小儿子,却要平白诬的一人啊!

    不然三公子失乌巢,可是大罪!

    日后怕难翻身了!

    袁绍竟然为自己一个儿子,甚至不惜把邺城弄的如此风雨飘摇!

    见沮授神色大变,田丰这才言道:“汝二人不似郭图,逄纪,趋炎附势,喜欢靠的大公子或三公子。”

    “此刻别看那郭图与逄纪争的凶,依着赵王的性子,最是危险的还是汝二人啊!”

    “赵王当真已…罢了,汝二人还是尽量听吾一言,还是速速离去,别似吾一般,徒费心血了!”

519、变天了

    出了狱的审配与沮授都没有说话,各自心里,还想着田丰的话。

    这老家伙仿佛是真存的死志了,若不然也绝不能开口说这般“死罪”的话。

    说明在其心里,这一是觉着自己没希望了,二怕是觉着袁绍也必败无疑了!

    两人各自心情沉重,直直走了一路,又回了沮授府上。

    一入府,沮授就避退了所有人,面色沉重,独自思量。

    审配实在忍不住,即是问道:“元皓先前所言,怕也过是骇人听闻,这城内事态虽不算好,也不用到此般地步吧!”

    言罢,见那沮授却不应,只暗自皱着眉头沉思。

    审配心里一沉,只觉有些不可思议。

    这不过才从官渡败了一阵罢了,好歹白马还捏在手里。

    又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哪里需要各个都到了末路一般?

    至于内部的这“内奸事件”,就审配想来,等是时日长了,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是真是假,又不能颠倒黑白。

    然沮授却始终心事重重,良久才开口道:“元皓虽说脾气不好,但所出之言,从不会夸大其词,其如此说的,怕是在面见主公之时,得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

    “只是先前在牢房之中,实在不好细问,也不知元皓到底发现了什么。”

    田丰最后那没说完的话,审配当然也注意到了。

    就其想来,只怕无非就该说的赵王已变了。

    虽然不知道田丰为何说的一半,又把话给咽了下去,然审配始终不似沮授一般重视。

    思来想去,还是提议道:“吾看,吾二人还是莫要轻举妄动,只等赵王气消了,才为元皓去求情吧。”

    谁也不会把田丰在狱中的话给当真了。

    这审配和沮授的家族都在河北扎根了下来,又是位高权重,是邺城最权贵的几人。

    要真是三言两语就被田丰说动了,他二人倒是好走,那家族怎么办?

    只是与那审配不同,更了解田丰的沮授心里却始终有些不好的预感。

    只是当下,他也只能点头相应,以期这场风波,能早日停下。

    可二人皆未曾想到,这场风波,不仅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是越演越烈了!

    邺城…变天了!

    变的迅速?那是完全出乎审配与沮授的思量。

    …

    “赵王!元皓到底犯下何事?这都要赐其死罪啊!”

    邺城的大殿上,袁绍黑着脸,坐在案后,冷眼看着在下头跪倒在地的沮授?却一点没有动容的意思。

    沮授就听得袁绍用着有些低沉的声音?狠厉道:“田丰在那牢狱之中,也不是反省?日日要求欲要再面见吾。”

    “吾念其昔日也有的功勋,这才仁慈之下,见其一面。”

    “他倒是好?见面就是顶撞吾?可以为吾不敢杀他!”

    “既然如此,吾便让其求仁得仁,亲赐其死,算是了却其那心愿!”

    沮授在下听得大急?疾呼道:“元皓刚而犯上?自有其罪,却罪不该死,还求赵王饶其一命啊!”

    “若只刚而犯上?吾自不会取其性命,不过…”袁绍说着,面色更黑的几分,“不过那田丰在牢狱中,可与别驾说的什么,别驾莫不是忘了?”

    沮授听得一震,当即就是明白那日的对话必定是传的袁绍耳朵里了!

    “这下可是糟了!”

    “只怕元皓当真要没命了!”

    沮授心里急切,还欲开口,却听袁绍却抢先道:“若不是念在汝近两日无他举,汝以为可还能在此求情呼?”

    此话一出,大殿内的众人纷纷把眼光看向沮授,心里各自思量,也不知那牢中的田丰到底与沮授说的什么,才让袁绍如此动怒,乃至都要杀了田丰。

    只是看那沮授被说的哑口无言,不知说什么好,众人也清楚袁绍不是随意杀人。

    况袁绍既然不明着说,又哪有人会去触这霉,只各自不言,心里盘算着田丰一死,可能带来的变化。

    田丰要死了,这无论如何也能说的上是个重磅消息。

    可谁都没想到,今日的爆炸消息,还不仅仅与此。

    那众人还没怎么消化了这消息,却见袁绍呼的又直直叹了口气,又开口道:“还有一事,还当由诸位爱臣所知。”

    还有事?

    众人听得皆是心中一凌。

    显然,赵王这事情放在赐死田丰之后来说,那是比赐死田丰更严重的事情。

    可这如今袁耀大军还在官渡待着呢,还能有什么事情,是比田丰之死更重要的?

    众人皆是屏气凝神,生怕漏的一字半句。

    就连那伏地的沮授,也暂时放下了田丰,看袁绍到底有何言。

    却听袁绍环顾的整个大殿,忽然道:“昨日从益州传来消息,刘璋那军马被陈军的荆州兵杀的大败,如今已只能退回巴郡。”

    “再说吾军也被那袁耀袭的一手,一时亦难以南伐。”

    “既然如此,吾欲修养些时日,待是来年,再思南伐之事。”

    众人听得皆未说话。

    军政大事,虽然比田丰的死活是重要一些,但毕竟不是十万火急,哪要搞的如此隆重。

    莫非是赵王欲要转移话题?

    整个大殿内,虽立着数十人,却也是听得一脸黑面的袁绍一个人说话。

    却听那袁绍接着说道:“经此一战,吾也常是思量,是否对子嗣之育确不如那袁公路!”

    “不若为何谭儿与尚儿,能先后败给那袁耀!”

    此话一出,在殿内的袁尚也是当即下拜,直呼道:“孩儿给父亲丢了脸面,实在有愧,还请父亲责罚!”

    然而,袁尚这番动作,别人看不着,还在地上没起的沮授却看的真切。

    这三公子说归说,脸上这笑容却不减啊!

    仿佛是有什么大喜之事一般!

    果然,就听上头的袁绍又言道:“此战,尚儿也算拼死在乌巢死战,为父本不该怪你!”

    “然失乌巢,影响全军南伐一事,不罚实在难以服众!”

    “今日先下你军权,你可服?”

    袁尚当即叩拜:“儿臣自服!”

    只是这袁绍虽严厉,众人却明白,那三公子失乌巢的事,只怕是就此过了,日后不可再提。

    而袁绍之前不提,如今隔了如此久的时日再说此事,怕是为的后面事来做铺垫啊!

520、大病

    在场的都不傻,谁也不会在这对父子演戏的当口下打扰了二人的兴致。

    更不会有人跳出来为袁尚求请两句,这会各自都等着袁绍后面真正要说的话。

    “然虽知不及,亦要奋力追赶。”

    “是以自今日起,诸卿所呈之奏请,皆先由吾儿过目,好好学习思量一番,才呈与吾处。”

    “也叫吾儿,好好学学诸卿的本事。”

    袁尚听得即刻又拜道:“多谢父亲栽培,尚儿定不会辜负父亲重托!”

    殿下众人更是心神俱震。

    袁绍虽不明言,但这给袁尚的是什么职位?

    这是丞相的位子啊!

    袁绍都要把丞相的位子给三公子了,那意思还不明显吗?

    就是要把三公子当继承人给培养了!

    一时间,回过神的众人各自思绪纷飞。

    最高兴的,当然就要属是逄纪了。

    这家伙阴着眼神看了看审配,心里忍不住就有些得意。

    “当初这家伙可是何自己在三公子面前同样地位,如今弃了三公子,见得此景,可不知有多难受了!”

    逄纪是越想越得意,那脸上的笑容,已经快挂不住了。

    配上那原本就阴着的连,倒是完美形成了个阴笑的神情。

    而这神情,一下就被郭图给捉住了。

    作为袁谭的支持者,郭图一听的这消息,转头就去看了逄纪。

    就其想来,没有逄纪的暗中出主意,那袁尚能得此殊荣?

    必是不能的!

    而果然不出其所料,那一转头,就看见逄纪在那阴笑的神情。

    “特娘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大公子毕竟是嫡长子啊,赵王再是疼爱幼子,这长幼之分,总要思量思量吧!”

    “再说了,就是论说才华,三公子也远远比不上大公子才是啊!”

    “到底是什么让赵王下的如此决心?”

    心里心思百转,郭图当下到底没有在袁绍面前发作,只隐忍不发,等后续再做打算。

    而审配与沮授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场殿议,可谓是对这二人造成了连番的冲击。

    先是田丰被下了死罪,眼看就要活不得了,随后又是被袁绍整的这一出。

    那在并州的大公子得了消息,会做何想,这不是要把整个冀州弄的更乱了么!

    咱们赵王,到底是怎么了啊!

    …

    袁绍实在有些坚持不住了。

    自从官渡一败,退回冀州之后,袁绍就知道自己打败自己那兄弟的希望已经很渺茫了。

    热血昂扬到心灰意冷的转变,直接让袁绍的身体有些撑不住了。

    好在回了邺城,调理一番,本想也该会渐渐好起来的。

    谁曾想,又搞了个内奸的事情出来!

    日夜忧虑之下,袁绍感觉自己身体终究有些扛不住了。

    那暗沉的脸色或许是因为心情糟糕,但更多的,却变成了袁绍本来的面色。

    亦寻得不少良医?却各个都有些束手无策?只说要静养。

    没办法,谁让这袁绍是心病!

    心病不去,这身子是好不了的。

    而袁绍自己清楚身体的情况?却不愿在众人面前轻易倒下。

    为何?

    因为特娘的那奸细还没搞定呢!

    要是被那奸细知道自己扛不住?就要被病情所击垮?那还不立刻向南面通报?

    届时袁耀得了这消息,还能轻易放过这机会?

    必定举兵而来!

    而没了自己亲自坐镇,这河北能守住么?

    想想也是守不得!

    无奈之下,也只得强撑着在众人面前装模作样,叫人无有所觉。

    再把军政大事交给自己儿子手里?自己先退居幕后调理些时日?就算是能瞒过那奸细的眼睛了吧!

    …

    “公则!这可出了大事了,要是真如此下去,日后三公子继承大位?还能有吾二人好处?”

    出了殿,辛评就一把拉过了郭图,低声商量起心中忧虑。

    “吾二人还是快入赵王府上?好好劝劝赵王吧!”

    辛评可当真是急的不行了。

    郭图这会倒是冷静一些,见得出殿的人是一个比一个脚步快,知道都如自己一般,初闻此消息惊讶不已,估摸着都各个要回去做起安排。

    其却不着急,反着拉着辛评快走几步,又是远离人群一些,才是低声摇头应道:“勿要着急,如今赵王才下决断,未弄清楚到底是何缘由,却不能轻举妄动。”

    辛评听得这才安心几分,点的点头,却还有几分忧心道:“不过此事总要先叫大公子知晓才好。”

    “不错,吾即刻就把此事修书一封,往并州而去。叫大公子在并州整备兵马,以防止不测。”

    听得郭图短短时间已经思量妥当,辛评这才彻底放下心。

    恢复冷静,又建议道:“如今三公子既然已得势至此,吾看不若与审配等人联系一番,多个助力,也算好事不是?”

    辛评这是知道袁尚取得优势,这会想要拉上中间派了。

    郭图听得却没直接应承下。

    “田丰到底是与沮授说的什么?”

    “叫赵王都起了杀心?”

    “这事情,还真得去问问沮授才好!”

    郭图心里盘算着,只等一个好时机,再寻沮授打探消息。

    说不得,田丰一死,还真能让沮授与审配倒向大公子。

    虽然这大公子与审配有些旧怨,但比起自己的项上人头来说,那也不算什么吧。

    …

    整个邺城内,一系列的变故叫人措手不及。

    田丰一时虽没被处死,但袁绍金口已开,这田丰已经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状态了。

    再过的没几天,选上一个好日子,那估计就人头落地,彻底凉凉了。

    到那时候,可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沮授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好在那袁绍也顾及一些田丰的名望,只说死罪好歹未罪及家族。

    另一方面,袁尚已经开始担负起了“丞相”的职责。

    大小事务,都要先与其知晓。

    袁绍也开始闭门不见,只与其子袁尚会面,知晓外头的大事。

    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人期盼这不过是主公心血来潮。

    过的几日,见政令不通,说不得就停了。

    不想过的半月,依旧如此!

    外臣均不得见,大小事务全由袁尚负责。

    甚至有时候,这袁尚自己就拿主意了。

    而明日,亦到了田丰死期之时!

521、偷梁换柱

    “再犹豫下去,元皓真没命了!”

    “公则,吾也着急啊!可这如今赵王谁都不见,吾如何能劝?”

    沮授府内,郭图,辛评,审配俱在,各个面色忧虑,显然都很为田丰明日的死活而感到忧心。

    这其中,原本与田丰没什么过多交情的郭图,似乎是尤其的热切。

    却见其趁着那沮授审配不注意,暗自朝着辛评使了个眼色,又提议道:“如今既然由着三公子管事,不若去向其求的一情,说不得还有转机。”

    沮授听得只不言语,犹自叹息。

    其实郭图也早知了求袁尚没用了。

    这袁尚初得大权,肯定不愿生出幺蛾子来。

    前头其父才说要杀田丰,他哪里会为其求请?

    就算是逄纪在那死牢里,怕这袁尚也不会开口说的一句。

    不然你初掌大权,就想推翻父亲之前所言,叫袁绍怎么想?

    怕是当场就要把权利给拿回来了!

    别说是劝一句了,只怕这沮授说完,那袁尚就转头忘了。

    郭图心里有数,又做作的感叹道:“唉!可惜了元皓这般的大才啊!”

    边上辛评瞅着机会,连忙上前附和道:“不错不错,元皓这大才,就这般下场,实在可惜。”

    “若是大公子主事,绝对不会如此!”

    这话自然是郭图与辛评商量好的,此刻言罢,就看着沮授神情。

    可惜那沮授似乎是完全心中念着田丰的安危,一点没注意这辛评话里有话的意思。

    郭图倒不在意。

    拉人入伙,自然还得自己先给出诚意来。

    就依着田丰沮授的个性,自己要是真救了那田丰,还愁他们不靠向大公子?

    当然了,要不是这袁尚突然上台,眼看大公子这么下去要丢了继承人的位子,郭图也不愿冒着生命危险。

    见那沮授依旧愁眉苦脸的表情,郭图狠心道:“吾倒是有个法子,能救下元皓,就是有些冒险,也不知…”

    郭图说着一顿,死死盯着审配与沮授道:“也不知二位愿不愿意冒险一遭。”

    …

    沉重的脚步在牢房中响起,田丰也早知了自己怕死期将至。

    死?对田丰来说不是什么大事。

    关键是要死得其所,死的有意义!

    可惜啊!

    没能劝动了赵王!

    “咚!”

    “咚!”

    那沉重的脚步越来越近,田丰没抬头?只闷声道:“时辰已经到了?”

    言罢,却听那牢房外的人用更是闷沉的声音道:“田丰,赵王殿下念你也算旧有功勋,又有沮授郭图等人反复求请,决心留你个全尸。”

    田丰听得这才有了反应?抬起头来向外看去,却在这黑暗的牢房里看不清来人的面貌。

    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己的目光?外头那人也不耐烦起来。

    从边上一人的手上拿过一盏酒?对着田丰冷声道:“可有何遗言要说?”

    田丰只笑着道:“该有的话,早与赵王说完了?哪还有什么遗言?”

    外头那人听得稍稍一沉默,旋即就是伸出一手道:“既然已无话可说?那便喝了这盏毒酒?自行上路去吧!”

    田丰没有犹豫,当即就站起了身子。

    只是可能坐的实在太久?田丰一时没有站稳,先晃荡了一番?才是勉强来的那人面前。

    伸手稳稳的拿住了那盏杯酒,呼的高呼一声道:“不想吾田丰?在史书上就落得个这般结局!”

    言罢?就是抢过那杯酒?仰头一饮而净,都不带半点犹豫的。

    “呼…”

    呼出一口浊气,田丰顿时觉得脑袋开始变得昏昏沉沉,仿佛被人打了一击效果显著的闷棍,当即就晕倒在地。

    “砰!”

    那盏杯酒也随着田丰倒下的身躯掉落在地,发出一声闷沉声。

    …

    外头那人看着田丰晕了过去,立刻就行动起来。

    忙是开了牢门,一把拖出昏迷不醒的田丰,再与边上人道:“这后面的事可就交给正南了。”

    言罢,也不待那审配反应,拖着田丰就走出了死牢。

    边上的审配见人走远,没做声响,只拎着早藏在后头,套着黑布的人,一把推进了牢房。

    随后又是转头看了看晕倒在地的看守,心中暗自摇了摇头,就是立刻也跟出了牢中,朝着等在外头的郭图使了个眼色。

    郭图心领神会,直朝着审配也点头呼应,却为动作,而是直直又等了半个时辰。

    等外头一队军列而来,入了牢狱一阵大呼小叫,郭图才闪身出现,慢步进了牢狱。

    就听得那带头的将官高呼道:“这可是死牢!你们也敢喝醉了,一个个的,可是都不要命了?”

    下头的狱卒百口莫辩,总不能说自己喝了监军送来的酒就晕了吧!

    只能低头沉默,各自求饶告罪。

    “咳咳!”

    “怎么回事?”

    郭图刻意发出两声声响,那将官见得,忙是回头。

    见是郭图,当下行礼招呼。

    “怎么回事?为何如此喧哗?”

    “回将军,吾等奉命来杀罪臣田丰,不想才入了此地,就见这群匹夫迷醉烂倒,一个个不省人事。”

    言罢,又是怪异的看了看郭图,忍不住问道:“不知郭将军,又是为何而来?”

    “唉!”郭图面露不忍,长叹一声才应道,“知元皓怕是…特来看望看望,不想如此凑巧,倒是遇上了…”

    那将官见得只有郭图一人,两边也没什么伺候着的军士,疑虑顿时去了几分。

    却又有些为难道:“郭将军,你看这时辰已到,是不是…”

    郭图应曰:“自然不会为难将军,只是想亲自再送元皓一程,不知将军能应否?”

    “这…”

    那将官显然有些为难,却又不想节外生枝,只推脱道:“这种粗活,还是叫吾等这些武夫来吧。”

    郭图点了点头,也不强求,只说道:“我看看总成吧?”

    那将官不疑有他,被郭图一打浑,也顾不得那几个狱卒。

    只给边上人使了使眼色,就即刻有人开了牢房。

    见那田丰头戴黑布,又冷眼看了看那狱卒,又冷声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不待那狱卒回答,就是狠狠道:“验明正身,再送其上路!”

522、兄弟阋墙(上)

    验明正身其实是很复杂的一道工序。

    除了核对外貌体征,有时候还要问其姓名,年龄,籍贯,以防止有冒名顶替的事件发生。

    当然了,对着从死牢里直接拖出来的人物,就不用如此复杂的步骤了。

    直把那田丰脑袋上的黑布一掀开,那将官就见得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头散发着恶臭对着自己。

    那披落的灰白交头发,垂下在面前,一时叫人看不真切。

    只是那股一看就多时未打理的模样,加上那难闻的味道,也叫那教官又忍不住不满的看了眼那几个狱卒。

    “虽说是个死囚,也不该这么对待吧!”

    好家伙,这将官倒是也有一颗善良的心。

    见得田丰一把年纪还受的这般待遇,倒是也有几分不忍之情。

    那几个狱卒可真被吓破了胆子,明明感觉有些奇异,却不敢辩解半句。

    尤其是偶然入此的郭将军也是一副怒目对着自己,更叫人百口莫辩。

    那带头的将官骂的一句,也不多言,皱眉看了看那乱发披着的田丰,有些不情愿,却也只得提步上前辨认。

    才是一条腿抬起,忽然却听边上的郭图开口道:“将军,元皓这般模样,实在叫人不忍看下去。”

    “可否给些时间,让其打理一番,也不能如此失了体面。”

    此话一出,立刻又叫那将官的脚步给收了回去。

    有些为难的看了看郭图,缓声道:“非是某不近人情,只是这时辰实在不好耽搁的起,还请教军莫要为难。”

    却见郭图听得直直叹了口气,似乎被面前的场景所感染,很是悲凉的上前哭泣道:“元皓啊,当真想不到,最后汝是这般的结局啊!”

    说着,还直直扑在那田丰面前,似乎两人感情颇深的模样。

    再看那田丰,只是木愣愣的看着郭图,伸了伸手,似乎还有话要与那郭图说。

    郭图赶忙一把抓住那田丰颤巍巍的手,又是附耳在其面前,似乎正听着那田丰低语。

    只不过那田丰似乎当真没什么气力了,就是离得如此之近,其他人都听不见那田丰在说些什么。

    只有那郭图,边听着那田丰耳语?边是连连点头,仿佛是把那田丰的遗言给一一记下了一般。

    过不多久,又见那郭图抬起头来?面上挂着不忍与悲切的神情,朝着那将官缓缓说道:“元皓已准备好了?将军动手吧!”

    那将军点了点头,也不敢问田丰最后与郭图到底说了些什么。

    这可与其没什么关系?他的任务?只要安安稳稳的送田丰上路就是了。

    见郭图终于说完了,直叫人又拿出一盏杯酒?再对着田丰道:“赵王仁义?念汝昔日还有些旧功?特赐毒酒一杯,留你个全尸。”

    “田丰,准备上路吧!”

    这话听上去合情合理倒是也没什么,只后头的狱卒听得却面色不由有几分怪异。

    总觉得这番话?在适才醉酒的梦中似乎是听过一次,叫人有些熟悉的感觉。

    不过这梦中的事情哪能说的准?只能暗自放在心中,盼望此事能快点了解了,别再追究几人的过错。

    田丰见得那杯酒,又举起颤巍巍的手似乎是想要接过。

    可惜大概实在没什么气力了?伸到半截,又无力垂下,整个人都软了一般。

    那将官甚至一度怀疑,就是自己不用自己动手,这田丰都要抗不过牢中的恶劣条件,死在这死牢中了。

    “这么想来,自己是不是应该提上一句。”

    “毕竟死囚也有可能得的赦免,总不能就这么死在牢中吧!”

    “罢了罢了,反正送走了这田丰,吾也不会再来这死牢,管这些闲事作何?”

    心里默默想的这些有的没的念头,见那田丰似乎不能主动喝下这盏毒酒来了,那将官挥了挥手,立刻有人拿着酒杯给那田丰灌了下去。

    不多时,就见那田丰蜷缩起了本就有些枯朽的身躯,随后开始剧烈的颤抖,伴随着痛苦的呻吟声,让人清楚明白那毒药已经开始发作了。

    随后就听得“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其口中喷射而出,随后那颤动的身躯开始趋于平静,旋即就是一动不动,躺在死牢里。

    很明显,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在场众人纷纷都送了一口气。

    将官完成了任务,狱卒也算逃过一劫,至于郭图...

    见得田丰吐血而亡,只摇了摇头道:“元皓有的交待,请下葬在钜鹿祖坟之中。”

    “吾欲这就带人送其尸首归了钜鹿,也算了却了其遗愿。”

    那将官听得点了点头。

    估摸着这也是适才田丰与郭图的交待。

    反正他的任务已完成,按照常理,这尸首也不用他来管了。

    当即就点头应道:“郭将军果真有仁义之心,那某也是告退了。”

    言罢,就是收拢了队伍,朝着郭图行的一礼,就即刻向外而去。

    郭图这才回过头来,对着那几个狱卒道:“去吾府内,叫人带的口棺材来,吾亲自把元皓送归了家乡。”

    那几个狱卒浑浑噩噩,只觉得今夜的一切有些古怪,却又说不上来。

    只是机械应着,就分人去了郭图府上。

    “管他呢...只要自己还活着就好...”

    普通兵卒,就算察觉有一二不对劲,哪里会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参合进大佬的争端。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了。

    ...

    邺城外,郭图亲自带的田丰的棺材往西而走,边上还跟着不少家仆。

    甚至于就连郭图的儿子也在队伍之中。

    若不是抬的一口棺材走,是人都会以为这郭家是要举家搬迁了,不是去为田丰下葬去的。

    只不过在这队伍之中,除了那郭氏一族的人,还有同是去祭拜的辛评。

    “元则,大公子已经在并州并起兵马,同是联系了尚在青州的高干,一切准备妥当,就等着吾等至了。”

    郭图听得点了点头,如今出了邺城,危险已除,他亦是心情大好。

    看了看辛评一人轻松模样,不由笑道:“仲治倒是轻松,一人出城,也不担忧在邺城的家族。”

    辛评应道:“如今城中还有沮授与审配照应,哪还用的自己担忧?”

    “此一回,内外皆有大公子的人,看那袁尚还当如何!”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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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袁耀传介绍:
重生成了袁术之子袁耀,率先蹦出了两个问题。
其一,老爹到底拿没拿到那块破石头?
其二,吕布到底有没有把女儿嫁过来?
新书上线,武当殷梨亭三国袁耀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袁耀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袁耀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