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3、陈吕初步合并
别人在自己地盘上披麻戴孝,袁耀自然也管不上。
不过这河北的事情虽然管不了,边上徐州老丈人的反应还是要管管的。
如今老父亲称帝之后,与老丈人之间的关系,自然不能像是之前那般的盟友关系了。
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士。
如今这袁术已然称帝,要再和吕布为盟,岂不是把把吕布的地位也抬上去了?
然若说直接冲着那吕布说:“奉先啊,你看如今吾袁家已经称帝,你是不是也该以礼来降,免得遭受吾陈军之威。”
只怕是话不说完,就要被自己老丈人给打出来了。
所以这活,那还得袁耀亲自上阵。
…
要说天下诸侯,听得袁术称帝谁的心思最复杂?
那吕布绝对得属那么一个!
其他的,如是刘备,曹操,袁绍,皆是该怒的怒,该喷的喷,虽然激动,心思倒不复杂。
唯有这吕布,心里这叫一个为难啊!
与边上那陈宫说道:“今袁公路已然称帝,吾那贤婿…不,现在该说是那大陈太子,已叫人送的信件人,说即日就至。”
“公台可知,其所求为何?”
这事情有点脑子的人明白,更何况是陈宫呢?
听得那吕布相询,直就应道:“今袁术受刘协禅让,得受天子大位,自要思平定乱世,扫平寰宇。”
这就是咱们始皇帝牛气的地方。
自从秦始皇扫平六国,完成统一大业,日后不管是再囊的天子,不管是再艰难的情形,那都是想着大一统。
就算是有暂且的分治,也不过是权宜之计。
归根结底,都是要完成大一统的愿景。
这点,那是人人都刻在骨子里的,是以陈宫说的这话也直让吕布是连连点头。
又言道:“如此说来,那袁术却有可能来伐我徐州?”
陈宫听得却直摇头道:“此倒是不会,毕竟那袁家与温侯一向关系紧密,不该只思征伐之意。”
“只是那袁耀此来,定也存着纳下徐州的心思。”
本来陈宫想着这话说出口,吕布定然要爆然而起,不料那吕布倒是很安稳的应道:“要纳徐州,就看我那贤婿该如何说来了!”
话语里虽是依旧保持强硬?但其中也透露出了些回旋的余地来。
若不然?依着温侯的个性,早就说要整兵备战,来对抗陈军来了。
…
吕布有的这心思其实也不奇怪。
虽然吕布这人是重利忘义?但终究不似刘备曹操一般,是有雄才大略的人物。
说的难听一点?真叫是一个匹夫。
然这匹夫也有匹夫的好处,终究是没那么大的志向?也给的袁耀,劝纳的机会。
…
“丈人!这可也有多时不见了,叫耀好生挂念!”
如今袁耀为了大陈太子,自然不能像以前一般见得吕布行礼了。
然总归这吕布还是自己的老丈人,只是以家中礼数相对?即不算丢了吕布连面?也算符合自己的身份地位。
吕布却不喜不怒,不热情也不冷淡,见得袁耀直缓而应道:“这不过才是不足一年,不想如今耀儿已地位尊贵?该叫吾来行礼才是了。”
吕布说归说,行动却一点没有。
袁耀见在眼里?心中有数,直笑道:“天下哪有女婿受丈人行礼之事。”
说的一句玩笑话,袁耀当也是言归正传道:“丈人,此番来此,乃是带了父皇诏书,封丈人为车骑将军,威武候。”
这威武侯乃是西汉开国功臣周勃的侯位,非温侯可比。
更是寄托了袁家对吕布的殷切期望!
那周勃可是一代名臣,更是忠心刘氏王朝。
从刘邦起兵反秦,到参加楚汉之争,再带兵讨平韩王信、陈豨、卢绾叛乱,最后在吕后死后,联合陈平夺取吕禄军权,诛杀吕氏诸王,拥立汉文帝即位。
可谓是从刘邦开始一直到汉文帝,都是忠心耿耿,一心为刘氏王朝。
这袁家欲要把吕布封为威武侯,这所表露的期待,也很直白了。
更关键的是…只要吕布受了此封,就是认了袁家王朝的正统性。
徐州的事情,也不会有太多麻烦了。
可惜,吕布似乎并没有那么好说话。
却见其不置可否的应道:“吕某何德何能,能受的此殊荣?”
袁耀自是早晓得没那么容易,见招拆招道:“丈人一生纵横四海,这点荣誉,配之早已是绰绰有余!”
“再说了,如今启儿也是日益长大,日后定要继承这天下江山,如今袁吕早为一家,丈人还要犹豫何呢?”
这话才是吕布要听的!
说到底,这归到最终的缘由上,那还是自己不争气啊!
谁叫自己再弄不出子嗣来呢?
当下也是点头应道:“贤婿这话才是说的点子上了。”
听得贤婿这称呼,袁耀心里就知妥了!
其实本来袁耀心里就晓得这话说出来就稳当了。
这吕布有儿子么?
现在不会有,将来也不会有了。
有兄弟么,有侄儿么?
不好意思,这吕布一脉也是单调,什么兄弟姐妹,早就分离的彻彻底底了。
有女儿吗?
有的,嫁个袁耀了…
是以这吕氏血脉,也就在那袁耀的长子,袁启身上了。
袁耀也着实不担心,未来还会不会再上演一出“吕氏诸王”的事情来。
这实在是“诸”不起来啊!
却听得那吕布再说道:“若非是看的那外孙面上,就是耀儿来亲自说起,吾也当不能如此快的受的此封!”
袁耀当是心中大喜。
没想到自己这儿子才一岁,就特娘的靠着他立下大功了!
连忙也是笑着应道:“这日后江山,可也是你那外孙的,丈人自当要出的力气。”
“就说日后攻伐河北,那青州之地,还得倚仗丈人。”
袁耀说话也有技巧。
听得丈人愿意接下老爹的册封就不再多说,免得太过急切,叫那吕布又警觉起来。
索性是直说起了将来目标,好叫老丈人直想还有大敌在前。
“要是这败了,那你外孙的江山也别指望了!”
至于说什么老丈人手中的军权,下头的将军,还得是缓缓图之。
现在,还当要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
这陈吕的初步合并,就先这样吧!
494、包围网?
老丈人吕布终究还是应了下来,也算是认了大陈王朝的正统性。
日后从名义上说,这吕布也是大陈的武将了!
而自袁术称帝,吕布受封之后,其余几处诸侯倒是一时无多大反应。
除了那袁绍嚷嚷着刘协是被袁家杀死了之外,其余各家,也是各自有各自的战事,对势力强大的袁术,也不知如何应对。
袁术不找他们,他们也不愿招惹袁术。
至于冀州传出的传言,也给袁家造不成多少影响。
毕竟天子到底如何,帐下百官那是见的真切,哪能被袁绍传言所惑。
只是高举复仇大旗的袁绍,却似打了鸡血一般,平定那内乱之后,欲要主动出击了。
不过倒是从郭图到逄纪,从辛评到审配,乃至在狱中从沮授处听的消息的田丰,皆支持这赵王主动出击的决断。
皆是觉着越是拖延下去,越是对已方不利啊。
然要打,却也不能傻傻的与袁术硬拼。
如今袁术称帝了都不能对其形成什么包围网,可想袁术势力之强了。
…
“赵王,以如今之势,要南伐伪帝,为天子报仇,只依河北之势,怕是有些艰难。”
“是啊赵王,那吕布也受了伪帝封赏,与其是沆瀣一气,若是吾等主动攻伐,唯恐是不能敌也。”
邺城的大殿前,郭图与逄纪正是相互配合,要全服袁绍起义诏邀那天下诸侯,共伐袁术。
袁绍听得自纳二人之言,忽的想到了宛城的张济,打探道:“那张济如今如何了?”
郭图听得当即就面露难色,却也得实话实说道:“前日那许昌又有消息传来,说是宛城张济因身体缘由已将军权大事皆给了其侄儿张绣。”
“而那张绣,不思对抗伪帝,却只有富贵之心。如今已经投了伪帝?被封为破羌将军?宣威侯。”
这张绣是真投了袁家了,而且是就在先前不久。
本来这张绣就与袁耀关系不错,那先前征伐曹操的颍川?还是张绣给让的道。
后来曹操被破?诸侯称王?乃至袁术称帝,吕布归降?其自皆看在眼中。
受账下谋士贾诩劝导?不用袁术去寻?反是主动倒头来降。
袁术自是大喜?即刻就封其为破羌将军,宣威侯。
依旧驻在宛城,作为大陈西面对汉中的屏障。
如今袁绍要把心思打在宛城,自然是要走空了。
听得郭图所应?袁绍面色更是难看。
直呼道:“这吕布投了那袁术也就罢了,本来也没指望那匹夫能明白大义,只不想连着那宛城张绣都如此没有骨气?只图荣华富贵?是说降就降!”
言罢?又是问起众人道:“既然那张绣也用不了,这天下诸侯,还有哪个可与吾袁绍共伐伪帝?”
“莫不是要叫那如今已是丧家之犬的曹操来?”
下头的郭图听得忙应道:“可叫汉中张鲁与西蜀的刘璋,共同出兵,以伐那袁术!”
袁绍听得又迟疑道:“汉中张鲁与西蜀刘璋?且不说那二人能出兵,就说其两家自也纷乱不断?如何能邀?”
听得这处的沮授终于忍不住上前道:“臣愿为这信使,先去汉中,定能说服那张鲁!”
又是极有信心的接着道:“只要说服了那张鲁,那刘璋就更是不难矣!”
沮授虽然因为上回反对自己称王,已经是不受待见,然毕竟不像是田丰一般,让人不可接受。
这议论大事的时候,也不好就完全冷落。
而这会听其要主动为使,倒是挺合袁绍心意,当即点头道:“如此,那就去汉中一遭,若是能说服张鲁与刘璋,算汝首功!”
沮授哪里是为的功勋,只是觉着此事确为河北所益,这才能往汉中而去。
听得袁绍应允,当即起身,就去往了汉中之地。
而郭图逄纪,这会也不因袁绍说什么算汝头功而心有嫉妒。
眼下这大势已偏离了袁绍的轨道,眼看袁绍与袁术这二袁相争,还不知道谁能得胜,顿感优势不在,这袁绍下头的谋主们倒是一条心了起来。
至少不会相互扯起后腿,不若要是袁绍彻底败了,那谁都没好果子吃!
不得不说,这优势变的劣势,却也有些好处。
…
袁耀还不知道针对自己老袁家的包围网正在被暗中谋划,他倒还真不着急去攻伐袁绍。
有个道理还是比较浅显易懂的。
要是这老袁家前脚先称帝,后脚就北伐,在其他西面的诸侯看来,未免也太过强硬。
这样的战争狂魔,自然是人人都心生警惕,反而会促使那诸侯之间的联合。
像是目前这般,称帝之后就不温不火的模样,反倒是会叫诸侯懈怠。
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要等“恶名”降下去些...
反正袁耀有的是时间,可以等的起。
而那袁绍,等不等的起可就不一定了!
...
袁绍具体是哪月死的袁耀是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其大约莫是建安七年,也就是最多还有两年,就会病死在冀州。
当然了,这袁绍病死也该是有诱因的。
要是没有官渡这一战,导致袁绍从此之后一蹶不振,郁郁寡欢,也该不会那么容易病死。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你看那曹丞相,也打过不少败仗,其中也有大败的时候,那人咋就没有大病一场,一蹶不振。
赤壁之后,咱们丞相也是活的生龙活虎,奠定了大魏基业。
所以这是否还会按照本来年岁病死这事吧,虽是说不大准,但想来袁绍自己这身子骨,也不是太好才是。
“就这么想来,那似乎要让袁绍按照“约定的日子”去死,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与自己父亲“呕血而亡”的结局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袁耀独自在那盘算未来的事情,想着想着,又想起自己的老爹来了。
说起来,老爹如今这顺风顺水的情况下,这身体也是越来越好了,大陈皇帝,再当个五六年的,眼看也不成问题。
说真的,袁耀还真不着急当那皇帝来。
且不说王朝才刚刚建立,要是老爹很快就死了,会造成多大动荡。
就是这几年,袁耀与那袁术也颇有些父子情义。
再怎么狠,也不可能盼着这袁术去死吧!
是以自己这大陈太子,那还得多当些年头了!
495、行万里路的诸葛亮
袁术登基为敌,不管别人反应如何,自己内部倒是一片其乐融融。
那是从兖豫到荆扬,无一不拥戴袁术。
尤其是那些个世家,也得的不少恩惠。
就如是糜竺,直被任为安南将军,糜芳更是成了会稽太守。
两人地位,皆是直线上升,加上下头的诸县开发,也是糜家出了大力气。
在南方,这糜家俨然已成了第一大家族,更是忠心恳恳,对着那袁耀。
而这会,在会稽的糜芳,那心中的得意之情,也不言而喻。
...
“哈哈,兄长啊!当初吾就说那袁家公子有帝王之相,你偏生就不信,要不是小妹眼光独到,哪会有的今日荣光?”
“就说在这识人的本事上,你可是大大不如吾与小妹矣!”
什么帝王之相,你倒是什么时候说过?
见得兄弟那满脸得意的神情,甚至开始口出狂言,糜竺连忙也是劝诫道:“如今袁公子贵为太子,你可不能再多胡言乱语,要被他人听去,小心你这脑袋!”
糜芳听得兄长告诫,却不以为意,直言道:“如今吾糜家对陛下,对太子殿下,那都是忠心恳恳,小妹更是贵为太子妃,有哪个敢是随意编排?”
“再说了,真要是有哪个不开眼的,吾倒是不信能蒙蔽了太子的眼光。”
“兄长与太子也算交流甚多,要是这点信心都没有,可也太不了解太子殿下了!”
如今这糜芳可真是不一样了。
不仅仅是对袁耀忠心不二,更是对袁耀信任十足。
这种君臣关系,是最为牢不可破的!
只是恐怕袁耀也想不到,这般情况会出现在糜芳身上。
糜竺见说服不得那糜芳,心中顿感无奈,却听外头又有人来报,说是贺齐来见。
一听这名字,糜芳当即就大感头疼。
直与边上的兄长苦笑道:“看来又是那山越袭扰来了。”
如今这糜芳升官发财,却亦有自己的烦恼。
什么烦恼?
那就是山越之众啊!
简直就压根没停歇过,每年都要出现个一两次来。
尤其是前头袁术称帝之后,似乎给了这山越一些错觉,以为是汉家之地已乱?又是活跃了起来。
也叫是有贺齐这个平越小能手,才算没有形成什么祸乱。
只是今日又来寻?怕又不会有什么好事。
虽是感觉有些厌烦,也只得叫那贺齐而入,看看到底又为何事。
见得那贺齐入内,糜芳也知这平定山越全靠的他?心中虽不耐,面上还是恳切问道:“公苗将军来此?可是那山越之众又出事了?”
“将军放心?汝要多少军马?要的多少兵粮?吾都会鼎力支持!”
糜芳这话说的挺上路?其实就是想当个甩手掌柜罢了。
毕竟这剿灭山越?也不能依靠自己来啊!
本想那贺齐该是领命拜谢?不想其却面色有些奇怪,直摇头道:“此番倒不是山越之人了。”
非是山越?
贺齐所应有些出乎糜芳所料?当即又问道:“这不是山越,莫不是吾自家出了乱子?”
言罢?就是愤然起身高呼道:“特娘的!倒是哪个不开眼的,敢是反了陛下?反了太子!”
“公苗将军你且说来,吾即刻起兵?要灭了那叛贼!”
好家伙,这糜芳都要亲自操刀上阵了,对大陈王朝,也算是够忠心的了。
要让袁耀见得,指不得就要激动落泪了。
让二五仔都这般忠诚,可想而知,这老袁家有多稳固了。
然贺齐是眼看太守越说越离谱,忙是打断道:“也非是自家出了乱子,是那五溪蛮人,入的我会稽之境了!”
蛮人?
贺齐一句话,直把前一秒还怒火中烧的糜芳当即给弄懵了。
这特娘的这么越人来的还不算,这还多出一个蛮人来了?
再说了,那五溪蛮人明明在武陵一地,那与会稽之间不说是相隔的十万八千里吧,也没埃的那么近啊!
这蛮人不好好的在自己地盘上待着,怎么到的会稽来了?
那武陵太守,豫章太守,都特娘的干什么吃的?
这也能叫蛮人来的此地?
当下又要怒喷,还是糜竺眼疾手快,截下话题说道:“公苗将军快是明白说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却见那贺齐也是面色怪异,本也有些不解的应道:“那蛮人来的千余人,说是由那蛮王沙摩柯所统领。”
蛮王都来了!
这糜芳听得更是瞪大的眼睛,显然极为意外。
“不过...这除了那沙摩柯,蛮兵身边还跟的一汉人...那人,还有些名声。”
糜芳是越听越糊涂,也不再思量了,直白问道:“来的是何人?”
那贺齐连忙应道:“正是那诸葛亮!”
诸葛亮?
这家伙在袁家之中可有些名声。
当初袁术在己吾城下用诸葛连弩杀的曹军是动弹不得,还白白折了大将乐进在那,可谓是功勋卓越。
那袁术大捷之下,自然也极度推崇这诸葛连弩。
连着这发明人诸葛亮,也是名声大噪。
只是这名声虽是显赫,却也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太子早是有言,那诸葛亮被自己派的外头去了,却叫也没让人想到,这说派出去,却是给弄到蛮人那去了!
如今还带着蛮王来剿越人,当真是怎么看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不由也是迟疑问道:“那人说真是诸葛亮?”
“当是不错!”
贺齐也连忙应道:“那诸葛亮正在外头听召,太守一问便知。”
还真是诸葛亮?
“要真是他,倒是不好怠慢了!”
糜芳心中也是急转起来。
“明显的那陛下与太子皆对那诸葛亮很是看重,尤其是太子,那早就荆州的时候就安排上了那诸葛亮,说不得其到的那蛮王边上,还是公子下的一步棋。”
“要是让自己坏了事,那可担待不起了!”
这回,他总算是理解这些蛮人如何能一路顺畅的到的此地了。
却见糜芳深吸一口气道:“既然是孔明,那自然该是见得一见,公苗快快去请。”
贺齐当即就转身而去。
不多时,就见一青年缓步上前,见其样貌,正是身长八尺,面如冠玉,头戴纶巾,身披鹤氅。
飘飘然有神仙之概!
正是那如今也已有弱冠之年的诸葛亮!
496、蛮人伐越人
诸葛亮只身一人见得糜芳等人,身边倒是没有那什么蛮人沙摩柯。
而糜芳一下见得那诸葛亮的样貌,那是当场就信了。
这么出众的样貌,不是那诸葛亮,还能是谁?
是以当即就是笑着道:“孔明兄弟!我这常常听闻那太子念叨起你来,说是孔明之才,不下太子半分,不想今日却在这处相见了!”
这当然也是糜芳鬼扯的话语。
袁耀自从在几年前,把才十六岁的诸葛亮忽悠去了荆州蛮人的地方,从那以后,基本就是叫其自身自灭,压根就不管了。
不想到的这糜芳嘴里,却成了时时刻刻念叨起来了。
诸葛亮听得不由也是心中苦笑。
“都怪自己年少无知啊!”
“当初可真是被那袁耀什么行万里路,识万般人给忽悠了,竟然傻傻的跑去见识蛮人去了。”
结果这一去可当真是数年过去,也是成为了蛮人之中,非常敬仰的军师!
可是自己的这点成就,又哪里能比得上袁耀来呢?
人家可已经是成为了大陈太子了!
这会听得那糜芳鬼扯,只是摇头道:“太守还是勿要谬赞了,亮这些能耐,哪里好与殿下相比。”
言罢,也是马上说起正事道:“今日特来,乃是听闻郡内山越四起,特地与蛮王共来,相助太守。”
这虽然是有了诸葛亮吧,但蛮人来打越人的事情,那是怎么看都这么有些稀奇。
谨慎之下,也是问道:“这事乃是殿下安排的?”
“自然不是,乃是亮自作主张。”
诸葛亮的回应一下又叫糜竺迟疑了,这诸葛亮虽然说能算半个自己人吧,但这么稀奇的事,总该有个解释才行,不然哪里安心放其去打山越来?
当下也问道:“既是未有殿下号令,只不知孔明为何要千里迢迢来此,帮吾来剿灭这叛乱的山越之众?”
却见诸葛亮又是扯出一个有些苦涩的笑容,自己都颇有些无奈的应道:“只为了殿下那伟大而又有些不切实际的愿景啊!”
随后就是与糜家兄弟,贺齐将军详细说起...
...
出的会稽郡守的屋子,诸葛亮就碰上了蛮王沙摩柯。
这千人的蛮兵因为诸葛亮的关系,倒是也入了郡城,被妥善安置。
只是他们来此的目标,却远非如此。
见得诸葛亮出来,沙摩柯当即问道:“先生,可是有问题?”
却见诸葛亮淡然摇了摇头,轻声应道:“蛮王,此事乃是殿下亲自协调下的计略,又哪里会有问题呢?”
这诸葛亮也是该瞒的就瞒,自然不会把自己在内屋子内与糜竺等人的唇枪舌战给说出口来。
沙摩柯听得大喜道:“不愧是袁公子?如今就算霸业已成?已当的太子?也不会忘了当初的约定。”
“如今,可是能攻伐越人去了!”
要是让山越听得这蛮王兴奋的话语,定然要指着鼻子骂这沙摩柯:“你特娘的一个蛮人,打我越人这么兴奋干什么!”
可惜那诸葛亮却见怪不怪,反是有些欣慰的说道:“只是要攻伐越人?却也不易。听太守说起?这越人有万人之多?吾等却只有千人,虽然太守也愿借出一千兵马,然就算加上?两者也想起甚远。”
沙摩柯听得这有些悬殊的兵力差距,却很不在乎。
只是挥了挥手道:“有先生在,这区区五倍的兵力差距又算什么?”
“难得这次可与汉家...可与陈家兵马联合,也是个好机会啊!”
诸葛亮听得也不由感慨道:“蛮王有的此心?当是最好啊!”
只是说归是这么说?心中却也不由为这沙摩柯感到丝丝悲哀。
这沙摩柯的想法倒是简单?想学习汉人的科技,想学习汉人的理念,好将自己的部落发展壮大。
日后说不得,在南方也是个巨无霸!
可惜啊,你沙摩柯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却不知道这越陷越深,会给自己的部落到底带的什么影响来。
...
诸葛亮出马,收拾起这些山越人,自然是手到擒来。
那蛮军与陈军的联合一出现,直已经把那山越惊的不清。
随后诸葛亮再以诱敌之计,再加以火攻,那是一把大火,把那反叛的山越烧的是干干净净,片甲不留。
沙摩柯见得下头那尸横遍野,也是大笑道:“先生果真厉害,不过略施展小计,就把那万人的山越,打的是溃不成军!”
“如此,总算是为袁家立的些功了!”
“这般一来,日后叫太子殿下再送些粮草,甚至弄些军械,其总不能不应了吧。”
整的半天,原来这沙摩柯亦有所图。
不过说来也是,这蛮人如今与袁家关系良好,若是主动因为缺粮去劫掠,显然是不合适的。
可要是去打别人吧,当初袁耀是千叮咛万嘱咐,不是别人来攻,千万不可叫蛮人伐汉人。
这联合异族人去攻伐自己的民族,那是要被钉在耻辱柱上的!
这可不是日后的民族大融合,民族一家亲的时代。
虽然袁耀正是往这个方向在努力...
不过虽然不能主动攻伐汉人,却可以打同是异族的山越人啊!
这山越人与汉人,在蛮人的眼里,那可当真是没有区别。杀起这山越人,那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至于诸葛亮,却也还存的个心思...
“蛮王说的不错,此下自然是好问殿下去求的所需来了,指不得,还能把那连弩也弄来!”
沙摩柯听得真是大喜过望!
这好东西,自己可是盼了太久了!
不禁就是忍不住高呼道:“若是真能拿的这东西,吾便可横扫南方,立起自己的王国来!”
言罢,也是陡然一惊,自觉是说错了话,讪讪一笑,才往回搂着道:“当然了,这王必然是要殿下所认的,吾对殿下,也是忠心不二,一心向袁...”
诸葛亮心里早跟个明镜似的,却当做是没听得沙摩柯之言。
只说道:“只是这要求的这些,还当让吾亲自与殿下相见,才好能成事。”
沙摩柯听得连弩,心里已经激动的不行了,哪里会是不应,只是连连点头。
咱们这孔明兄弟,在蛮人处待的经年,总算又要与袁耀相见了。
497、蛮人融合第二步
“孔明啊!这些年头,可叫吾思念啊!”
见得诸葛亮,袁耀当下就很是激动,热切相迎,若是老友多日未见。
不待其开口,又是直接相邀道:“如今吾父登上天子大位之后,也时时刻刻相着孔明啊!就说你那连弩,也是日夜为其所思。”
“此回可万不能再推脱,还是来助吾一臂之力吧!”
诸葛亮听得却还是摇头不应,直笑道:“这蛮人一事还未成,吾此时便回,殿下也是舍得?”
袁耀听得自己被点破,却一点也不尴尬。
直是一脸正经模样,高呼道:“似是孔明兄弟这般的大才之人,哪能舍得就用在蛮人身上,要是此刻便回,即有高位等着孔明兄弟,也盼孔明能为天下百姓造福。”
诸葛亮为人自然不喜欢胡扯来的,当初之所以不入袁家,一来毕竟年岁好轻,来的怕也不受重用。
二来嘛,这多少也有点性格上的问题。
诸葛亮为人沉稳,少年老成,自然与袁耀这欢脱的家伙会有些合不来。
尤其是毕竟还有少年心思,这点合不来只会放大。
而到今日,经过几年的沉淀,发现袁耀的欢脱倒是也不叫人厌恶,反倒是有一种赤子之心的感觉。
心中感官有变,诸葛亮却还按着计划说起了正事。
“前日里,吾已带的蛮王沙摩柯杀败了江东山越,如今正是按的那蛮王号令,来此向殿下讨个赏。”
袁耀自然是晓得蛮人去伐越人的事情,对此倒是有些不以为意,直问道:“可是那蛮人又缺粮缺财了?”
诸葛亮点头应道:“殿下也知,那蛮人土地贫瘠,更不知耕种植法。每到的入秋之时,都要求的粮草,以做过冬之用。”
“不过...此回倒是不求的这些。”
袁耀对诸葛亮还是充满耐心的,也是配合问道:“那此回那些蛮人又要什么?”
却见那诸葛亮是一字一句道:“只要的些诸葛连弩!”
袁耀听得当即就要不应。
“这种大杀器哪里能给?就是倒卖军火,那也得看倒卖的是什么啊!”
只是这话由着诸葛亮说来,却也不着急反对,只说道:“可能问问,孔明为何会答应那蛮王的要求来?”
却听那诸葛亮应道:“今袁公代汉而立,州内皆服?百姓归心。”
“然对外到底还有诸多军阀?虽今未动,却总有破陈之心。”
袁耀听得点的点头。
这事情他当然是晓得?自从父亲称帝之后?自然就给自己背上了一个大靶子。
如今虽然说外头压力不大,也没哪个当出头鸟来攻伐大陈的,然终究是外敌未平。
只是这与蛮人又有什么关系?
袁耀心中疑虑?却也问话?只示意那诸葛亮说下去。
却听那诸葛亮再说道:“若是公子欲要叫蛮人归的汉人?先不说蛮人愿意不愿意,也要看吾汉人百姓,世家?对那蛮人的态度。”
“若是直把那蛮人当的异族?怕只不成。”
袁耀这下可有反应了?那是连连点头,称赞诸葛亮说的是。
当初那乐就将军有了第二春?却遮遮掩掩?不能叫外人知道?还不是因为对面是个蛮女的身份?不被天下所容么!
也叫是袁耀是个穿越党?对这些事情看得比古人开多了。
若不然,只怕是第一个棒打鸳鸯,直把乐大将军的第二春,给直接扼杀在摇篮里了。
也是借着诸葛亮的话道:“是以吾才先建的蛮兵营,也是相叫蛮人多立下些功勋,叫百姓与士族,皆能为此而改观一二。”
说着也是叹道:“此事还得缓缓图之,不可急于一时。”
诸葛亮听得心中一顿,暗叫:“原来殿下还真有此心思!”
老实说,在这年头提出民族大融合,那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就是强如诸葛亮,那也不过是按照袁耀的所作所为,心里存个猜测。
如今这猜测被证实,心头自然是会惊讶无比。
只是这难度越打,诸葛亮却越是来劲,当下就结果袁耀话道:“依亮所见,如今外敌虽为动手,然西蜀的刘璋,汉中的张鲁,加上河北的袁绍,终究是要联合在一起。”
“到的那时,四面而伐,殿下虽账下兵多将广,怕也难敌。”
“到的那时候,依着蛮人素来见风使舵的个性,见得陈军落的劣势,怕是难叫他们出兵协助。”
袁耀倒还真有这心思!
如今主力大军皆在北方与袁绍准备一决雌雄,在南面,除了留守荆州的蒋钦,董袭等人,兵马也的确不多。
要是那刘璋主动来攻,袁耀还真打算叫蛮人来帮忙。
毕竟这叫异族主动征伐,与帮助防守相比,那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至少...不会被钉在耻辱柱上!
听得诸葛亮之言,不由也是迟疑道:“可弄的些连弩过去,那蛮人就能思虑出兵协助?”
却听那诸葛亮应道:“蛮人只得弓弩,却不知制作之法,见其威力,定会日夜所思如何制作。”
“旦有所图,此事即易矣!”
袁耀为人,素来有决断力,何况既然是诸葛亮所提,自己哪会不应?
当即就道:“既然如此,那孔明要的多少副连弩,只管拿去便是了。”
说着也不由赞叹的一句道:“再说了,若是没有孔明,吾也没有这般的杀器啊!”
听得袁耀那信任十足的话语,诸葛亮却不为所动,只是淡然行的一礼应道:“只要的十副连弩,也是够了。”
十副?
多倒是真的不多,但也不能算少啊!
主要是这连弩的工艺实在不简单,本身这产量就少的可怜,加上那弩箭还要特殊定制,就更是稀缺了。
总不能不给弩箭,只给弓弩吧!
然这话已经说出口了,加上对诸葛亮的信任,袁耀也应道:“十副便十副吧,即刻就叫人取来,叫孔明带去。”
诸葛亮再是行的一礼,也算是道谢的一声。
只见得诸葛亮,心思当即又活跃起来的袁耀哪里能这么容易放过他,忽的又说一句道:“这西蜀的刘璋,始终是个隐患,也常常围绕在吾心头。”
说着也看向诸葛亮道:“也罢,就叫后将军乐就,此番与孔明同行!”
“这面对刘璋的事情,可全权交给你们二人了!”
498、以后将军之名!
袁耀选的乐就去镇守荆南,自然不是无的放矢,一拍脑袋的决定。
这一来,刘璋手下到底没多少能人,这荆州先有鲁肃统领全局,总不会出大乱子。
再说日后决战的关键,还在北面,手下的这些大将,都有用武之地,袁耀也是在抽不出人手。
最重要的是,这乐就还得培养起来啊!
这大陈四方将军,日后众人评说起来,总不能在其中还存着个水货吧!
得叫诸葛亮好好带带啊!
...
诸葛亮来的时候是万万没想到还带了个“拖油瓶”回去。
没错,在他眼里,这会跟着其一起往荆南而去,作为面对益州刘璋的主帅,大陈后将军乐就,是个累赘。
而要说这诸葛亮为何这么了解?
要没有这些识人之名,那诸葛亮也不能成为千古一相了。
有些东西,那就是天生的!
只是乐就可没这本事,也不晓得诸葛亮如何想的自己,他只秉持着一个道理。
“殿下重的人才,那自己绝对不能得罪了!”
秉持着这条原则,咱们乐大将军那是混的如鱼得水。
如今得受高位,更是心中认准了这条原则。
尤其是殿下还特地交代,此番去了荆南,那是大大小小事情,只要弄不清搞不明白的,都要向着诸葛亮好好请教一番。
虽然这诸葛亮年纪看上去不大吧,但当初殿下如何崛起的可还历历在目。
乐大将军就是再怎么轻浮,也不会看不起年轻人。
尤其是殿下还亲口与自己说过,自己与雅科普的的事情能不能成,那就全看诸葛亮的了!
这月老就在眼前,乐大将军还不供奉起来?
却听那乐就有些讨好言道:“问殿下说来,那西蜀的刘璋是真有胆子伐我大陈?”
“可那刘璋不正是与汉中的张鲁拼的你死我活,哪里会有功夫来伐吾等呢?”
乐就虽然能力有些问题,但好歹是为了四方将军,这些军政要事,还是清楚的很。
再说刘璋与张鲁相互征伐也非是什么秘密,这会乐大将军在这诸葛亮面前,倒是有些不耻下问的意思。
诸葛亮听得也不隐瞒什么,直就把心中所思全盘拖出道:“今袁公登基之后,河北袁绍自知不能力敌,定会思量外援。”
“曹操虽有能耐,袁绍却也不想再给其机会做大,这唯二能寻的?也只有张鲁与刘璋。”
乐就听得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再听那诸葛亮道:“西蜀刘璋与汉中张鲁?二人虽有矛盾,却并非不可调和。”
“若是能进伐中原之地,却又不用自己为先锋,那二人哪能错过?”
“只是相互提防,互相钳制,才不可动。”
“是以这刘璋与张鲁,要么都不得动弹,要么就邀约共伐。”
说着诸葛亮也是看的眼乐就,才接着说道:“是而这荆南之地?看似无有战事,实则并不稳健。殿下这才使将军去往,要负责荆南百姓的安危。”
乐就听得顿感是责任重大,当下就挺起胸脯道:“陛下封吾为后将军?那是多大的光荣!”
“我乐就就算是拼的全部身家性命?也定然不会让宵小之徒入我荆南一步!”
“以后将军之名!”
诸葛亮冷眼看的了看乐就,却能看出来他这番话是完完全全的真心实意的。
当下总算对的自己身边这“累赘”有些好感来了。
这愿意舍生取义的人物?不管能力到底如何,总是会叫人心生好感的。
咱们乐大将军,三言两语之中,也算第一次走进了孔明的心中。
...
却说这头久是未见得诸葛亮终于出现,还带了十副连弩,外加后将军乐就,归了荆南,那边西蜀的刘璋,果然也不出诸葛亮所料,等来了来自北方的赵军谋士,沮授。
刘璋对待北面来的沮授,也很是客气,引起为上宾,丝毫不为其乃区区一来使,而有所怠慢。
其实从袁耀到鲁肃,一直说刘璋这人心无大志,无雄主之姿,其实刘季玉,可当真是个好人。
不好,也不会被咱们刘皇叔,夺走了西蜀的基业了!
而要说起这事来,那可当真算是皇叔的污点了。
只是这日后人常说东吴打荆州是背刺,却很少有人提起皇叔背刺同室宗亲的基业。这有些双标的态度,也叫袁耀当真有些看不懂。
就其想来,这特娘的背刺宗亲,怎么也比东吴背刺同盟,在恶劣程度上也差不多吧!
也当真不晓得这后人是怎么想的...
可以想象,刘璋和刘备在涪相会时,刘璋诚心相待,刘备阴怀二心。
刘璋与刘备把酒言欢百日之后,刘璋打道回府。
刘备先北到葭萌,却未即讨鲁,反是厚树恩德,以收众心。
样磨磨蹭蹭过一年,张鲁的事根本没办,刘备说要走了,去帮孙权打曹操。
你说走就走吧,刘备还要一万兵和军备资源。
总结起来,入蜀后先吃喝玩乐三个月,然后努力挖墙脚,顺便过了个年,临走还要一大笔欢送费。
就这些事情过了,刘璋都忍下了,只是“敕关戍诸将文书,勿复关通先主。”
说白了,只是绝了刘备与自家关隘将领的联系。
结果可能是这文书没送到杨怀那里,或者是杨怀对“仁厚”的刘备无心防备,结果被刘备骗了去,砍了,这才拉开双方交战的序幕。
反正《先主传》中写的是:“先主大怒,召璋白水军督杨怀,责以无礼,斩之。”
至于杨怀怎么无礼了...
史书上没写。
归根结底还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总之,就光是站在袁耀的角度上看,那刘璋比起刘备来,那是怎么看都更是一个好人。
而现在,“大好人”刘璋,正是与来使沮授亲切交流。
只是态度虽好,然话语中的意思,却叫沮授有些有些心凉。
“袁术是受陛下禅让,才得的天子大位。得之正统,辩无可辩。”
“吾若是随意起兵攻伐,与昔日攻伐陛下又有何异?”
“况且如今那汉中张鲁,日日窥吾蜀地,吾如何能给其机会?”
“此事,是万不能做尔!”
499、看来是需要手撕包围网了
沮授着实没想到,身为刘氏宗亲的刘璋,见得自家的王朝会推翻,竟然会是这反应。
这历来王朝更迭,那旧朝的王朝宗亲哪里能得了好?
心下顿时就明白,那袁术必定是早先一步,叫人来的蜀地,封赏了刘璋,稳住其心思了!
好在…沮授也早知会如此,是以才先去的汉中,再来的此地。
...
却听那沮授说道:“那汉中张鲁,虽有汉宁之地,然到底比不过西蜀富饶。”
“今蜀地却思其为大敌,怕也还有些缘由才是。”
刘璋听得面色稍变,沉默半晌才应道:“实不相瞒,此乃是因为刘玄德帐下的关羽张飞勇猛非凡,帮的那张鲁,才叫吾迟迟不得攻破汉中之地。”
话音一落,却听刘璋身边谋士张松又言道:“刘玄德确有本事,关张亦是武勇,然真说起来,其帐下那徐庶,却更是大问题。”
“若非是其屡屡看破吾军用计,就算那关张有些勇略,也难敌吾军。”
张松说这话,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蜀地可是个好地方,然这刘璋以一州之地,却攻不破张鲁那一郡之地,还被死死压制,就面子上说,那也不好看啊!
岂不是会显得自家主公太过无能了?
是以这张松这般说,也是给刘璋搏些面子回来。
可惜...这一腔的赤诚之心却表错了意。
却听那刘璋当下就应道:“确实是那徐庶厉害,若是吾军中有这班人才,早是能破了那刘备!”
这话吧,张松自己说,那是可以的。
自谦之言嘛,也当不得真。
可依着刘璋的身份说起来,那就味道全变了!
这不就变相认可了,自家军师,谋臣,那是当真无能么!
一句话,直接就把边上的张松给弄得有些自闭了。
这刘璋当年要是有刘备一半的情商,也不会落的如此下场了。
说什么收买人心,那还是刘璋本身的确有些问题,才被刘备给钻了空子了。
那沮授听得缘由,旋即就大笑道:“若忧虑的是那刘备,此番那张鲁称王,刘玄德就是再如何,也不能跟着张鲁攻伐益州了。”
“反是州牧若是愿意,叫那刘备来助,那刘备定会前来。”
反正这刘备跑打到一半跑路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连着沮授这话中?都明里暗里,有些吐槽的意思。
然刘璋与张松二人听得却都心中一动。
刘璋想的简单。
“若是叫刘玄德来,那张鲁还不是几下就能败的货色!”
“此消彼长之下,要拿下这张鲁?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念及此处,刘璋直就言道:“若是可叫刘玄德来相助?吾便愿与赵王及那张鲁共伐那袁术!”
沮授听得却着实大喜?连忙就应道:“既然如此?那便是请州牧即刻准备起兵一事!那玄德公早是应允?愿意来助州牧了!”
言罢?就从怀中掏出个书信来?正是刘备那亲笔所写的密信。
刘璋接过那密信?就是屏气凝神,看的起来。
却才看的几言又是忍不住大笑?直呼道:“有玄德相助,此事吾就应了!”
沮授听得亦是大喜!
包围袁术的事情?终究是成矣!
如此几面出兵,定然能叫袁术自顾不暇。
若是其心中动怒?把大军放在荆州之地,那北方的战事?就会更是顺利来了!
只是两人都在兴奋之中,却没发现边上的张松虽有喜色却不激动,更是片刻之后就换了个神情,只是暗自思虑。
“正所谓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这简简单单就引狼入室,看来州牧实非是大才之人啊!”
“就说那张鲁失了刘备还愿意出兵伐陈,这其中哪能没点内情?”
“州牧却一点不闻不问,可当真是昏聩之极!”
张松是越思越是不得劲,心里那蠢蠢欲动的心思,是越来越浓烈了。
至于这心思到底是发自内心的如此想来,还是因为受了前番刘璋话语中的影响,可叫人不得而知了!
…
蜀地实在太难走了!
即使在刘备出其不意从葭萌关发起进攻,身边又有庞统、魏延、黄忠等文臣武将,面对益州的天险,还是不能顺利攻克。
这场战争一直打了三年,还付出了庞统阵亡的代价,又调来张飞、赵云、诸葛亮,才得以进围成都!
所以袁耀在之前几年的战略之中,始终没把益州放在目标之中。
虽然刘璋的确应该是要好对付一些,但耗费的时间,却有可能比攻伐曹操还长。
要知道当初那刘备还是得了内应的!
袁耀可不觉得自己比起皇叔还能有魅力。
到时候征伐数年,老爹一称帝,曹操却没对付了,那一切可当真是完犊子了。
好在到的今日,倒是可以思虑思虑那益州了。
只是目前对大陈而言,最重要的敌人还是那袁绍,这暗弱的刘璋,倒是还可以先放一放。
还是期望咱们乐大将军能再给力些吧!
...
那乐就一路来的荆南,自己带的账下万人,加上原本驻守荆州的军团,总共加起来也不过是五万人左右。
其他的大军,都被抽调去了兖州,准备与袁绍的大战去了。
这五万人嘛,听上去倒是不少,可你若是放在荆州各郡分起来,那是根本就不够用的。
好在从益州出发攻伐荆州,可选的线路并不太多。
一是学着当年的刘备,从巴东出发,走白帝城,进伐夷陵,攻伐荆州南郡。
当然了,现在这巴东郡还叫固陵郡,要在一年后,才会更名为巴东郡。
二则是从汉中出发,进上庸,直走襄阳。
然如今这汉中在张鲁手上,自然也只有从巴东出发的一跳路了。
这么看来,不会又把夷陵之战给提前发生了吧!
只是诸葛亮可不晓得这未来的事情,此刻其正是指着地图沙盘,在襄阳与鲁肃,乐就,共同分析着刘璋与张鲁可能的出兵路线。
鲁肃听得是啧啧称奇道:“可当真不愧是孔明啊!”
“虽然不在朝中,却分析的点滴不差!就此想来,那刘璋与张鲁倒是极有可能,同时从汉中与巴郡出兵来了?”
诸葛亮听得却摇头道:“哪会这般容易齐心协力,都督只防着那巴郡就是了!”
500、益军东进
“哦?”
鲁肃听得有些惊奇。
“孔明却能如此笃定,那张鲁不会出兵?”
诸葛亮听得笑道:“汉中之地,虽是四面环山,有天然屏障,却到底只是一郡之地。”
“一旦有所闪失,那张鲁的汉宁王可就当不成了!”
“只要稍稍遍布谣言,说那西凉马腾要进斜谷关,欲要攻伐汉中。”
“那张鲁慌乱之下,内又无明辨之臣相助,定不会出兵矣!”
“等那刘璋出兵被吾军杀败,就算那张鲁还能反应过来,其一人之力,当也不足为惧!”
鲁肃听得可真是满脸笑容,那是一边连连点头,一边是大笑道:“难怪殿下如此看重孔明啊!”
“这三言两语,就把荆州局势说的是一清二楚,就是这本事,肃即是远远不及尔!”
“日后孔明定是三公之列,辅臣之才!”
鲁肃这夸赞的话语,简直就是不要钱一般,直把这诸葛亮夸的是天上地下,万年少有。
而边上闷的半晌,这会才有机会开口的乐就,也是连忙附和道:“可不正是如此,这先前在许昌的时候,乐某一眼就瞧出孔明兄弟的能耐来了。”
有的袁耀的嘱托,那乐就可不就是一眼就看出来么!
只是乐就上来就称兄道弟的说法,也叫诸葛亮明显有些不适应。
虽是少年老成,然如今十九岁的诸葛亮到底还带的一些少年心性,瞥了瞥乐就,忽然就道:“只是此计还需乐将军亲自出马,好能快速杀败了那益州军马才好!”
乐就这来的时候就受了诸葛亮的激励,这会自也不会退缩,听得直应道:“此是自然,看吾亲自领兵,替殿下守住这荆州!”
…
天仲元年,十一月。
益州刘璋以中郎将吴懿为大将,冷苞,邓贤为副将,统兵五万,直往巴郡出兵伐陈。
又以巴郡太守严颜为支援,随时配合吴懿行动。
气势浩荡,欲要配合那河北的赵王袁术,齐攻那袁术。
袁术亦以后将军乐就为主将,下领荆州大将董袭,蒋钦,统兵三万,直在南郡江陵以西的夷陵,对抗益州大军。
只是这来伐的刘璋军马之中,却也不是光只有益州人。
还有袁耀的老相识,正是从汉中张鲁处脱离出来?又来益州帮忙?“义薄云天”的皇叔刘玄德。
...
吴懿带军行出巴郡,至秭归?闻知前头有大陈后将军乐就领大军驻守各处隘口?不欲强攻,只得升起大帐,以求良策。
账下?冷苞正是行礼说道:“此战?吾军乃是配合河北出兵?只是二地相隔实在太远,不知情况如何,若是轻举妄动?怕是不妥。”
又听邓贤亦应道:“冷将军说的是?此番出兵?只是为拖的陈军部分兵马,若是要以吾军为主力?定是不成的。”
主将吴懿听得连连点头?是深感认可。
直嗡声说道:“如此说来?吾军倒是不好轻举妄动了。”
冷苞?邓贤俱是相应?直呼将军英明。
说起来,这吴懿其实也是个关系户,也算是刘璋心腹。
吴懿乃是兖州陈留郡人,叔父吴匡是东汉大将军何进的属官。
刘焉迁任益州牧,吴懿因其父亲与刘焉交情很好,因而带着全家随刘焉入蜀。
后刘焉心怀自立为帝的想法,善于面相的人又说吴懿妹妹吴氏日后将有极尊贵的地位,于是让跟随自己入蜀的儿子刘瑁迎娶了吴氏。
这吴氏,也就是日后刘备的皇后,穆皇后吴苋。
说起来,当初在幽州的时候,刘备是见过刘焉的。
说的是:“玄德说起宗派,刘焉大喜,遂认玄德为侄。”
你要是认真说起,这刘瑁与刘备还能算个兄弟关系。
后刘备能又为稳固益州的局势,迎娶了吴氏,其中那关系,你就细细品品便是。
顺带一提的是这刘瑁乃是刘焉的第三子,前头还有两个儿子。
只是那两个都早些年因为与征西将军马腾合谋偷袭长安,除掉董卓余党李傕,结果却计事不密,直就被杀了。
是以这刘璋,实际乃是刘焉的第四子!
能继承其父亲的位子,也不知到底是算其运气好还是不好...
...
然这会在的秭归的大帐下,刘备听得那吴懿没有主动进伐的意思,心下一急,身子却能稳住。
只是不动声色,直就打的个眼色给边上的徐庶。
不用刘备开口,徐庶当下就心领神会,直就出列道:“吴将军,出征之时,州牧可有什么特别的交待?”
吴懿听得一愣,却还实诚应道:“倒是未有什么特别交待,只说是由吴某便宜行事。”
徐庶听得点的点头,忽然又高呼道:“既然如此,眼见有大功在前,将军为何犹豫不决,延误战机?”
吴懿听得皱的皱眉头,有些不耐的应道:“却不知,元直所说的大功又是什么?”
却听那徐庶仿佛没有听出吴懿的不耐,缓缓言道:“闻说,此回来那回守荆州的,乃是那仲家后将军乐就,此事可确准了?”
吴懿点头应道:“是那乐就,可那又算如何?”
徐庶笑道:“若当真是那乐就,此战必能胜之!”
听得徐庶如此轻敌,吴懿眉头皱的更深了,语气愈发不耐的说道:“那乐就随着袁家出生入死,大大小小的战役打的多少,汝才入账下不久,安能如此轻视此般大将!”
说着也是忍不住看了看边上低头垂目,无所表情的刘备道:“玄德公,此等不明之士,还当慎用啊!”
也叫是这对话没被袁耀给听着,若不然定然是要被笑掉大牙来了。
这特娘的竟然有敌将能为乐就抱不平,可是实在太逗人了。
只当下,刘备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淡然应道:“元直兄有经天纬地之才,吾自是清楚,就不扰吴将军操的此心了。”
到底这徐庶也不是自己益州人,吴懿本说的这话已经算是有些过了。
这会就刘备无所反应,还感觉被用来给刘备刷的一波好感,心下无奈,也不好再多说些何。
然徐庶却哪能这般容易退却,只高呼一句道:“将军可知,那乐就曾被蛮人给生擒过?”
501、乐大将军不堪一击!
咱们乐就将军虽然是勤勤恳恳,但还有些黑历史的。
虽然在蛮人的那一回遭遇,是让乐将军找到了第二春,但被蛮人生擒,实在是一件相当丢人的事情。
这年头的异族,早是不比当年了!
尤其在这汉末乱世,虽然中原内部打的不可开交,是有来有回。
但是对外的时候,就没听说能有几个打不过异族人的。
那是从北方到南方,从已经兵败身死的公孙瓒,到山越的“爹爹”贺齐,对付异族,那就没有失败的道理。
结果这乐就败了也就败了,却更是被蛮人给生擒过!
这一句话,立刻就叫人对乐就评价降低了好几分。
乐大将军风评受损啊!
却听那吴懿当即就一改了先前态度,直问的那徐庶道:“此事可为真,元直如何能如此清楚?”
却听徐庶是斩钉截铁的应道:“将军安心,此事吾在荆州之时就已知晓。”
“若非是其下还有黄忠,只怕那乐就当初就被蛮人给砍死了,还哪能到的今日,受此殊荣?”
吴懿听得连连点头,却还有些谨慎问道:“然世人常言,那袁家公子素来有识人之能,其又哪里会安排一个...一个无能之辈,来当其四方将军呢?”
“只因那乐就是跟的其最久的将军啊!”徐庶摸了摸自己的短须,“若非是那乐就,就换做张就,王就,跟的那袁耀数年,其总也要推个高位上去,好做日后班底不是。”
吴懿这下可被说服了。
中国到底自古以来都讲究的是人情世故,那身居高位的,也不见得就是最有能力的。
这袁耀要扶持一点“自己人”上位,那也是合情合理,很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嘛!
却见那吴懿细细思虑一番,才是嗡声道:“如此说来,这乐就当真是个无能之辈?”
见那吴懿心动,徐庶自然是不停的给吴懿打的强心剂。
直呼道:“若是将军趁其不备,举全军杀之,那乐就必定是不堪一击,一击即破!”
将帅无能,累死三军。
若是主帅当真是个无能之辈,那确实有可能直把全军给害死了。
过往的历史上,这般的先例也不是没有。
然任凭那徐庶打鸡血,吴懿终究却还是不愿意冒太多风险,只说道:“虽说如此,却亦不可轻敌大意。”
旋即就与边上的冷苞?邓贤说道:“命汝二人各带五千兵马趁夜袭击敌寨,看看那乐就到底有几分本事。”
“诺!”
冷苞,邓贤当下就齐声响应,即刻转头回营点兵?准备夜袭一事。
见二人离去,事已成,又听那徐庶上前言道:“将军若是夜袭而去?那乐就必不可挡,可再拨得五千兵马给玄德公,埋伏其退路之上?定能一战而破。”
刘备听得徐庶建议?当即像是缓过了神一般?才是上前行礼道:“若是能为将军所用,备定然愿为驱使。”
这一唱一和的?说到这份上?那吴懿还能不给点兵马给刘备么?
只说道:“那便依得元直所言,请玄德相助一回。”
刘备也当即称“诺”?领了吴懿兵符,就带着关羽张飞回营点兵。
徐庶见得?也才告退而去?又随刘备而去了。
...
是夜?秭归以东?冷苞与邓贤奇袭五十里地,连夜奔走,终于在黎明时分,到的那乐就大营。
趁着天刚是蒙蒙亮,那营寨之中正是一片宁静之时,猛然发动了猛攻。
果然,那乐就当真是一点准备也没有,直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
冷苞与邓贤,一个冲锋就破了营寨大门,随后就趁着那些兵卒还在恍惚之间,就直接四处掠杀。
冷苞与邓贤更是带的账下精兵,认准了大营,就直冲而去。
这二人可是听得徐庶之言的。
“那乐就可是连蛮人都能生擒的人物,二人共同去袭,说不得也能把其给拿下了!”
存着这心思,二人也愿意冒险一遭。
另一头,咱们这乐将军真有些扶不起的味道了。
对于那益州军的奇袭,真叫是一点准备也没有,等着账下大将董袭找的他的时候,他正是有些茫然的神情。
董袭满脸焦急神情,直呼道:“将军!那益州军马来袭,打的吾军措手不及,如今敌将正往大营而来,还请将军速速准备上马,先离开此地再说。”
乐就听得惊怒不已,当下就拿过长枪,疾呼道:“吾身为大陈后将军,安能丢的这脸面!”
直直看着那董袭道:“元代且来助吾,共是杀敌,就是死,也不可走!”
哎!
乐就别的不说,这忠诚之心,可鉴天地啊!
然冲动是改变不了战局的,听得外头的杀伐声是越来越近,董袭忙是一把拉过冲动的乐就道:“将军!这外头来袭的敌军不知有几何,再外更不知还是否有伏兵,若此刻不走,当是来不及了!”
言罢,见得那乐就依旧不为所动,还要上去杀敌,董袭更是跪倒在那乐就面前,疾呼道:“将军!若要死战,当也叫董某去死战!将军是为荆州统帅,一旦有所闪失,只怕要全军覆没!”
“还请将军速速上马而走,只要过的此地,重整兵马,必可再破敌将啊!”
见得董袭这般情真意切,乐就也不能再凭借心中的一腔热血,行冲动之事了。
当下直叹道:“主帅已走,哪能叫将军徒送性命。”
“请元代速速归拢兵马,与吾先撤出这乱局再说。”
董袭听得大喜,连应也来不及应,直就出了营寨,带的军马,护送乐就先出了营寨。
冷苞与邓贤也想不到自己这试探的进攻竟然能如此顺利,带军四处冲杀一阵,却到是奔袭了一夜,也有些疲惫。
有心追上那乐就,也是有心而无力。
最终也只能放跑了那乐就,只心中却是笃定了那徐庶的说法。
那后将军乐就,可当真是个无能之辈啊!
这不堪一击的手法,简直就一点都没说错!
而另一头,那不堪一击的乐就,才出了军营,却不晓得,后头还有更强的猛虎,等着自己啊!
502、三英战乐就
乐就奔走而出,见得后方追兵追的不紧,这才心下一松。
自觉是到了安全地界,一股难受的情绪不免又直上了心头。
“怎么如此会如此大意!”
自责,难受,乐就这下当真是直觉有负袁耀嘱托!
若是这荆州一线败退,坏了殿下大事,吾只能亲自去许昌认罪受罚了!
还好!
一场劫营虽然是差点让乐就把命丢了,却终究不会影响太大。
只要能再重置兵马,将功赎罪,也不算是能给殿下一个交代。
“只是此番过后,定然不能再犯下这般过错了!”
乐就正是在心中重拾了冲劲,准备欲要日后奋勇赎罪,不想却听一声狂啸而起,瞬间就给自己波了一盆冷水。
“哈哈,先生当真是算的一点不错,那无能之将,果真只能带的军马,往此处而走!”
“兄弟们,随吾燕人张飞,取那敌将性命!”
张飞?
乐就听得心中大惊,抬头一看,果然见一黑面大汉,正是挺着那丈八蛇矛,怒目圆睁,正直直盯着自己,冲杀而来。
这还不算完,又听得侧方又是一声如雷之声,贯云而起。
“关羽在此,何人敢来一战!”
乐就转头一看,果真是见得那红面关羽,手持青龙偃月刀,驻马而立,不威自怒!
关张二人以武勇名天下,乐就更听自家殿下也常常说起。
心里清楚这二人在此,自己怕要性命不保,乐就却还怒声应道:“袁家的手下败将,今又为他人走狗。也敢在此言勇?”
猛啊!
要是袁耀在此地?见得关羽张飞包围自己?那铁定不会说出这么侮辱人的话来,再激怒对面。
可那乐就却能不管不顾,直接就怒喷而起?也当真是条汉子啊!
果然?那张飞最听不得就是当年的事情了。
张飞虽然粗狂一些?却有自己的细腻心思。
想想一切的开端,似乎都是自己丢了下邳城开始。
若是自己能守住那叛乱的吕布?也不会导致后续一系列的事情来了。
如今连累兄长受的那贼子侮辱?张飞是怒火中烧?对着那乐就直呼:“乐就!吾张飞不取你脑袋?誓不为人!”
言罢,就是策马狂奔,一马当先,就冲向乐就。
乐就账下兵卒哪能抵挡?一个照面,就被张飞杀的是人仰马翻,没有一合之敌。
更是雪上加霜的是?这张飞怒气难抑?侧面的关羽更是好不得哪里去。
虽然不像是张飞一般狂怒?却也面色冷峻,运起青龙偃月刀直冲乐就,刀下也皆是陈军亡魂。
董袭见敌将勇猛非凡,还哪里顾得上什么江湖道义。
急忙催使身边军马,趁着那张飞与身后兵卒拉开了些许距离,欲要以多胜少?带的军马就去合围。
不想那怒火中烧的张飞实在太强了,董袭虽然趁着张飞入阵太深,脱节的功夫带人围住。
然而也是一个照面,就被张飞挑飞下马!
眼看张飞就要持着长矛,策马而起,一矛捅穿了下头的董袭。
好在董袭也是反应迅速,连忙一个翻身,看看避开那张飞一矛。
然张飞存着满满杀意,哪会轻易放过,又是要一矛而出,却听那乐就又“狂吠”起来。
“张老三!”
这一声许久不闻,而又有些熟悉的称呼,那是比什么都灵!
当下就就让张飞停下了手,转头而去。
“果然是与那袁耀一丘之貉!”
要说这张飞对袁耀,心中那恨意当然是强的不得了,然要说这缘由,一来是当初败的那一仗,二也是因为袁耀那嘴皮子。
什么张老三之类的,实在太折辱人了。
今日再次听得,哪不叫人动气。
只乐就这说的一句却还不算是完,又是高声呼道:“昔日在那下邳城中,吾可亲眼见得汝是如何祈饶,到的今日,倒是又能能耐了!”
“你特娘的放屁!”张飞听得气急,连声高呼,“你爷爷吾宁死都不能降,何况是对着那袁耀小儿!”
言罢,也顾不得地上的董袭,就是手持长矛,杀向那乐就。
乐就见得,催马就逃,只是边逃还边是嚷嚷道:“若是你张老三不求降,殿下当日哪能放过你来!不似感恩戴德,竟然还倒戈相向,可知廉耻呼?”
那张飞见乐就是边跑边喷,心中早是恨不得把其大卸八块,然正是在远处观战的刘备见得此景却有些担忧。
直与边上的鲁肃道:“吾三弟有万人难敌之称,寻常人见得此般气势,早就心生退却之意。”
“那乐就虽是在退,口上却不停歇,吾看...莫不是其中还有诈?”
那徐庶眉头微皱,却言道:“观那乐就,狼狈之样尽显,显然不可能还有准备,主公且安心便是。”
然眼看那张飞被乐就是带的越走越偏,刘备与张飞兄弟情深,哪里能没点担忧。
直言道:“吾那三弟虽是万人能敌,然到底是血肉之躯,就怕那乐就是故意激的三弟,要出问题来。”
此话一落,却听那乐就又是高呼道:“张老三,终汝一生,怕都要背负起这不义之名了!”
张飞关羽最重忠义,哪能听得这个,直也不应,只胯下马是追的更紧了。
刘备见得担忧不已,直与徐庶说道:“眼看那乐就军马没有准备,吾也不需在此掠阵,还上上前接应吾三弟才好。”
徐庶心有不安,却到底还是点头相应了。
眼见下头的乐就被杀的七零八落,要不是其马快,早是被张飞给杀了。
就这模样,还哪里能有接应?
直与刘备言道:“也罢,速战速决,快点拿下那乐就也好。”
听得徐庶应允,刘备再不犹豫,即刻带剩下兵马齐齐而出,要彻底杀灭了那乐就。
乐就边走边骂,回身一瞧,却顿时心中凉的大半。
关羽张飞两人已经把自己账下军马给杀的个对穿,二人合的一处,齐齐朝着自己杀来。
后头还有那刘备,亦是在收剿残兵。
眼看是大势已去,就留得自己与身边几个亲兵来了!
当下就没的活命念头,只心中哀叹:“殿下,吾乐就有负重托啊!”
503、快救下部落女婿!
乐就心中长叹一声,心知此地是再也跑不过。
极大的绝望转为了愤怒,见得后头那张飞单枪匹马冲的最前头,心中不由暗暗发狠道:“说什么万人敌,也不过是凡夫俗子!”
“就是一对一的,吾豁出性命去打,也不见得真就杀不过那张飞!”
如此自欺欺人之下,乐就终究不跑了,盟的驻马回身,当下高呼道:“张老三,莫不是真以为吾乐就怕的你!”
张飞见那乐就终于不跑了,心中大喜,直猛然呵道:“贼将!纳命来!”
言罢,就是催马而前,就朝着乐就杀来。
那边乐就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就要举抢应敌。
二人正是相互要一场“龙争虎斗”的死战,忽然却听背后又出了些异动。
随后才要上前的张飞就见得乐就脸上露出一个一场夸张的神情来,直直看着自己身后。
张飞虽是粗狂,却也究竟上场。
哪里会被那乐就用这般小计所惑,当即就道:“用这拙劣演技,也想瞒吾呼?”
当即就是不管不顾,要杀那乐就。
...
“咻!咻!”
巨大的破弓声从背后响起,张飞浑身陡然一惊,转头一看,却见不知什么时候,自己那兄长刘备与关羽,都已经整备兵马,对着后头了。
再是更远处,就见箭如雨下,正朝着落在最后的徐庶袭击而去!
“军师!”
几番接触下来,这徐庶早是得了张飞与关羽的认可,更别提那刘备了。
见得那徐庶有危险,刘备是狂呼一声,直就带兵去救。
关羽见得更是紧随其后,也生怕那徐庶有个三场两短。
见张飞转头功夫,乐就哪能放过这机会,就要拍马而出,挺枪杀去。
张飞耳后听得风声,却头也不回,低头一偏。
随后就是扭身回头,眼中精光爆射,一矛而出,就刺穿了乐就肩头。
乐就哪里想到这张飞不用回头就知道自己偷袭来的,更是一招就连躲带杀,就把自己给刺伤了!
再见张飞猛一回头,一矛挑飞自己手中长枪,就是轻蔑呼道:“受死吧!”
这手上武器也没了,也终于知道那张飞为何会得了一个万人敌的名号,乐就心中后悔不及?只来得及哀叹一声:“吾命休矣!”
正是要闭眼受死之际,却见那张飞又是猛然一回头,手上一挥,就是隔开一箭。
乐就这才发现?那先前也是一招被张飞干下马的董袭?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在那张飞身后。
刚才正是其的突发冷箭?才是救下自己!
乐大将军死里逃生?反应那是一个相当迅速。
忍着肩头上的疼痛?就是夹着手中长枪回撤。
张飞自不肯舍,然后头那董袭却是冷箭不停,不叫自己追赶。
大怒之下?索性要打算不管不顾,先拿下乐就性命再说。
然这几下的功夫,那身后的局势?却已经完全变化了。
...
刘备见徐庶危险,就直带军马去救。
只边是奔走?边是心下也惊异不定。
“埋伏在此的时候早是四下看过?并没有袁术兵马啊!”
“那这些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等离得近了?刘备才发现这哪里是袁军,分明都是一些蛮兵!
只是那蛮兵数量却出奇的多,仿佛是整个蛮人部落都出动了一半,口中高呼刘备也听不懂的话语,正是各持着稀奇古怪的兵刃,朝着自己军马冲来。
蛮人?
那比起乐就的兵马,更是不堪一击!
认出了这些敌将的身份,刘备心中反是一定。
接下徐庶,眼见那蛮兵已经冲在眼前,也是宽慰道:“先生莫慌,区区一些蛮人,顷刻就能平了。”
这徐庶可是当年杀过人的!
不比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见这场面哪会害怕。
只是这会,其却面色凝重道:“玄德公,这些蛮人不比寻常,且不说此刻出现在此是多么蹊跷事情,就是这冲上来的气势,乍看上去是杂乱无章,实际却紧密相连,相互配合,显然是训练有素之兵。”
原来这徐庶先前傻傻看着蛮兵,并不是被吓着了,而是在观察这些蛮兵的能耐!
刘备心里是赞叹一声,再是细细看去。
果然,却见那些个蛮兵虽然嘴里呼呼啦啦的喊着,队形却相当紧密。
冲到眼前,也并非是如刘备想象中的那般一触即溃,反是把自己给压制住了。
“怎么能如此厉害?”
刘备正是心中疑虑,却听远方有一人高呼道:“咱们部落的女婿有难,哪能放过敌将,冲啊!”
此话一出,那蛮兵仿佛是被打的鸡血一般,冲杀的更猛烈了。
刘备甚至清楚看到,其中还有一个女将,是身先士卒,杀的最是勇猛。
只是...
这特娘的部落女婿是谁啊!
这袁家的怎么各个都靠当女婿起家?
这些蛮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来不及细想,刘备却被边上徐庶又给弄惊了。
就见那徐庶见得那高呼的人影,是脱口而出道:“诸葛孔明!他怎么会在此地?”
这刘备哪里会不晓得诸葛孔明是何人?
那徐庶在荆州待过不少时日,与庞统和诸葛亮都算老相识了!
那卧龙凤雏的大名,刘备早是听出耳茧来了。
相对那早早投了袁家的庞统,刘备更挂念据说一直没入仕的诸葛亮。
却不曾想,这诸葛亮跑到蛮人那去了!
而显然,这蛮人的兵法,也有其一些功劳。
刘备心下念头千转,手上却一点不松,边上关羽更是一骑而出,虽然没有赤兔马,但青龙偃月刀,还是犀利的很!
然诸葛亮既然出现在这,自然早是思虑完备。
直与边上的蛮王沙摩柯道:“可该是让蛮王见识见识这连弩的威力了!”
那沙摩柯听得大笑,如今学习起了汉人兵法,这沙摩柯也不时时刻刻想着冲锋在前,反是坐镇中军,观测着战场。
听得诸葛亮之言,直是有些忍不住,急切道:“先生快快用来,也叫某能好好看看先生的法宝。”
这沙摩柯虽然是学的不少,但到底还算是见识浅薄,直把这连弩称呼为法宝,也叫人哭笑不得。
就连诸葛亮,也忍不住是无奈笑的笑,却旋即是面色一正,冷声下令道:“放箭!”
504、你也连蛮人都打不过!
“砰!”
连弩一起,就如是这年头的炮弹一般。
十副连弩此刻成了弩车,并排排列,弩口都对着那大杀四方的关羽。
随着诸葛亮一声令下,就听弩车感触悦耳的发射声,十副弩车同时射出百发长箭,就朝着那关羽笔直的射过去。
那巨大的声响哪能不叫刘备等人注意。
只是遥遥看过去,也看不真切到底是何物。
然这飞驰而出的弩箭,带的死神的气息,也叫人知道必定不是凡物。
只是刘备不晓得是何物,徐庶却清楚的很!
直高呼道:“诸葛连弩!那诸葛亮竟然把诸葛连弩直接搬到了野战战场上!”
言罢就是看向刘备道:“主公,这诸葛亮在此,虽然只是带的蛮兵,却也怕是突破不得了。”
刘备听得心有不甘。
“光是这些蛮人,哪能阻止自己步伐?”
“只要此战大挫了陈军,那荆州之地就如入无人之境!”
“趁着那袁耀来不及回防,说不得还能夺下数郡之地,以为根基!”
心头有的这思量,刘备尚在犹豫之际,却听边上已是惨叫声四起。
这关羽好歹能凭借自身武勇,加上极其灵敏的反应,避开那突袭的弓弩。
然边上的普通兵卒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虽然只是百发弩箭,但这实在是太密集了,一下就造成了不小的杀伤,破坏了阵型。
更重要的是,这突发而至的弓弩,明显打了刘备一个措手不及。不知如何应对之下,士气当下受损,没了先前那优势之时,奋勇杀敌的气势。
伴随这弓弩,蛮人却杀的更猛烈了。
沙摩柯见得是眼睛都已发红,连声呼道:“法宝!果然是法宝啊!”
“有的这东西,还怕那些五溪诸部不服呼?”
这蛮人嘛,内部更可能是一片和谐,内部相互争斗,也是有的。
尤其是沙摩柯如今渐渐偏向汉人的做法,那对于蛮人的部落而言,也是一场改革啊!
有改革,就自然会有人不满。
是以对内,如今沙摩柯压力也是不小。
也叫是这沙摩柯也是蛮人中的第一勇士,在以武为王的蛮人部落之中,这名头还是挺唬人的。
而如今,有了诸葛亮的相助,沙摩柯顿感压力不再,也是一身轻松。
却听诸葛亮道:“还请蛮王也带军杀之,一定要击溃了那刘备军马!”
沙摩柯大笑道:“请先生放心,吾哪能叫部落女婿有危!”
调侃的一句?沙摩柯当下就带的蛮兵精锐而出,冲向刘备。
这沙摩柯到底不是无名之辈?当初能杀破了乐就?凭借的也是自身强大武勇。
一把铁蒺藜?透露着狰狞的奇袭?配合后头诸葛亮的弩车?把刘备压制的毫无招架之力。
徐庶见得事不可为,当下再劝道:“这陈线已破?虽未能彻底剿灭乐就军马?也算夺了优势。”
“若再此地死战,只怕是要优势变劣势,届时损兵折将,只会对日后战事不利。”
“还请主公速速退去?不求一时得失。”
见得那蛮兵是当真不容易对付,后头还有诸葛亮虎视眈眈,刘备也只能无奈应道:“就按元直所言?先且撤兵便是。”
正是一路驰援回来的张飞听得,当下气急道:“不过区区蛮人,兄长哪能为其所惑?今日不彻底灭了这乐就所部,吾张飞誓不为人!”
显然,这张飞已经恨透了那乐就。
也叫是先前担忧刘备与徐庶,不然只怕早是拿了乐就人头了!
只下了决断的刘备可不会听那张飞的,只嗡声道:“吾心意已决?三弟莫要多言!”
此言一落?却见那远方的诸葛亮又是换好了弓弩,那一声令下,却换了方向,朝着刘备射来了!
“砰!”
巨大的声响,强力的弩箭,把临到面前的张飞也惊的半晌。
先前还在稍远之处,到底是没有那么直接的感触,这临近了,才发现这弩车的威力有多厉害!
直言道:“兄长!叫吾带军去讨了那弩车!”
刘备当然也有此心!
然而看的弩车面前漫山遍野的蛮兵,刘备就知道那诸葛亮早做了完全的准备。
说不得前头还有陷落之阱,还哪里能叫张飞去送命呢!
直说道:“休要多说,速速撤退!”
眼见刘备心意已决,张飞再多有意见也不好言语了,只得忿忿长叹一声,就是领的兵马,与兄长关羽,共同护送刘备出了此地。
...
“部落女婿”乐就死里逃生,这才感觉肩头伤情之重。
整个肩膀,那是被捅的个对穿,鲜血是止不住的往外流淌。
右臂仿佛已经是失去知觉一般,乐就只能无力骑坐在马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前头杀退了刘备的雅科普见得乐就这惨兮兮的样子,当下就直呼道:“怎么会是如此,快叫医师啊!”
边上那随军大夫是一路奔跑,总算赶到。
见得乐就肩头那骇人伤口,也是被吓的一跳。
一边手脚麻利的简单处理,一般也是劝道:“将军,你这伤口太厉害,如今只能稍作处理,若要痊愈,还得好生歇息,静养多日,以观变化。”
如今袁耀军中的这些随军医师,多少都受过华佗的一些熏陶,就算没有亲自教过,也懂基本的处理方法。
简单处理之下,倒是也一时堵住了伤口。
乐就这会倒也坚硬,扯出一个有些难堪的笑容,对着雅科普说道:“不想,倒是又丢人了一回。”
雅科普早是心疼不已,这会是饱含泪水,连连摇头。
欲要说话,却抖的抖嘴唇,不知说的什么。
与先前那在战场上的飒爽英姿相比,倒是有着强力的反差。
边上的董袭看着,虽觉有些不妥,但此般场面下又能说的什么呢?
只是心里哀叹一声,为咱们这乐大将军在心中是加把油了。
而这战场上的“微暖”画面,被打退的刘备却是看不着了。
等着他的,却是刘璋兵马中的闲言碎语。
“说什么那乐就是无能之辈,看那刘玄德,不过也被蛮人所败!”
“说起来,这也是半斤对八两,谁也别说谁!”
505、分割二刘
鄙视链。
这东西,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不管是在东面还是西面,那都是难免的。
刘备作为一个外来户,虽然刘璋还挺看重的,但对于账下的军士,却不怎么受待见。
要说缘由,也是因为这刘备前头还在汉中鼓着劲要伐刘璋,这会却又来了成都,成了刘璋的客聊。
这“反复横跳”,当然是要受人所鄙视的。
尤其是刘璋因为刘备的到来,对能削减张鲁的力量感到大为高兴,自然是以礼相待,极为看重。
这种态度,也难免叫下边人会有些不满。
这回有了机会,那还不叫冷苞等人逮住,不免就要冷嘲热讽一遭了。
边上张飞本就心中有气,又哪里能受的这讥讽,当即就要找那吴懿好好理论一番。
还是刘备受的住,一把拉住那张飞道:“三弟!不可冲动!”
“这话是何人传出也不知晓,你这贸然去寻吴将军对质,若是弄错,岂不是错怪人了。”
张飞听得气急道:“哪里会错怪!”
“且不见那吴懿先前对先生如何阴阳怪气,今日这账下传闻,必是由其所传!”
张飞脾气也耿直的很。
这徐庶如今到底也能算是自己人,哪里能被别人编排。
那上回吴懿那边讥讽徐庶,已经差点让张飞拔刀了,今日再受的这气,可不叫人暴跳如雷。
刘备听得又要安慰,却听边上那徐庶却忽然大笑起来。
随后就听其颇有些高兴的言语道:“倒是不曾想,在翼德将军心里,还有吾徐庶的位子。”
张飞却一点没有听出徐庶话语里调侃的意思,只是挥手道:“哎!先生也算是为吾兄长劳心劳力,已是自家弟兄,哪还说的这些!”
关羽也在边上附和道:“不错!先生早是自家兄弟!”
言罢,那还狠狠点的点头,仿佛就是得了他的认可是多光荣的事情一般。
徐庶倒真是引以为荣一般,直笑道:“这只受的几句闲言碎语,倒知了二位将军的心,庶也当真是觉得值当了!”
张飞虽然听得心中虽是好受,却还是急切道:“先生啊!这会可不说的是这事!”
“你看看这阵中如此流言蜚语,你倒是好,一点都不觉是难受。”
徐庶却摇头道:“些许口舌之利,却能叫主公得更多好处,为何要叫人难受呢?”
“好处?这还哪里来的好处?”
不止是张飞听得不解?那刘备与关羽也是一脸疑惑。
虽未言语?却俱是直勾勾的看着徐庶?就听其如何要如何说。
却听徐庶笑道:“这事情?主公还真得去寻吴将军去说的一番?不过却不是找其对质?而是要来一出以退为进!”
刘备当下来的兴致?忙问道:“还该如何以退为进?”
却听那徐庶说道:“主公此番到了蜀地?到底受那刘璋热切欢迎,只是账下无兵无卒?叫人有心无力。”
“而今虽是收了五千人马?却非属自己账下军马,按照道理?战平符归?这军马,还得还给那吴懿。”
刘备听得深以为然,这也是其直在忧虑之事。
这在汉中当的是打手,不想到益州?还得当个打手来。
可不叫人心急?
好在有徐庶,如今看来?又是有出路了!
刘备当下就问起道:“元直却有何计策?”
却听徐庶缓缓应道:“主公乃是刘璋所请重客,不论如何,此战能得胜,也是主公功劳。”
“如今阵中却传出如此戏谑传言,主公当心灰意冷,向那吴懿表明退出之意。”
“吴懿眼见主公要走,虽在益州有些权势,却也当怕那刘璋问责。必会宽言安慰,以此稳住主公。”
“主公可趁机讨的兵马去攻别处,那吴懿必会相应。”
“届时手握兵马,再观时动!”
...
“这刘备当下,怕是别有些心思了!”
秭归的另一头,重新汇合了的陈军与蛮军,如今是坐在一个大帐里了。
如是董袭这般的将士虽然有些不习惯,但一来主将乐就都没说些什么,二来此番还真是靠的蛮兵所救,就是不习惯,那也不能说的什么。
只是各个紧闭嘴巴,听着边上那诸葛亮侃侃而谈。
上头,负伤的乐就很怀疑诸葛亮早知道自己会有大败了。
要不然,怎么就能恰到好处的带蛮兵来救援自己呢?
跟着袁耀混那么久,咱们这乐大将军也不是傻子了!
只是猜测终归还是猜测,总不能就凭着这猜测就污蔑了人家的救命之恩吧!
何况孔明说的也不错...
“只是担心万一出的意外来接应!”这话也一点毛病也没有。
“也罢,怕是自己想多了,孔明兄弟又怎么会害自己呢?”
乐就在心里胡思乱想的空档,却听边上那蛮王沙摩柯直问道:“先生,那刘备又有什么心思?”
倒是求知若渴!
诸葛亮看着沙摩柯,也是耐心“教导”道:“蛮王,若说一人从南向北,从东向西,一路奔走,却迟迟不愿入人账下,只为客聊,你说此人是为何意?”
那沙摩柯听得诸葛亮考究,似乎是早就习以为常。
皱着眉头细细思虑了半晌,才试探的应道:“莫非是各家诸侯其都看不上眼?”
却听那诸葛亮笑着道:“蛮王是说对了一半。”
“这走遍大江南北,路过大小诸侯,到的今日,依旧只为客聊,可说是此人看不上各家诸侯,却亦是能说,此人是心有雄心壮志,不甘心居与人下。”
却见那沙摩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道:“吾明白了,先生说的,就是那刘备!”
诸葛亮听得是一脸微笑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来。
这两人一番对话,是当真把账下众人都搞的是一脸懵逼。
尤其是那沙摩柯一副学生模样,与其身边那武器铁蒺藜相比,实在是太违和了。
只是这二人似乎是毫无所觉,却见那诸葛亮又是大笑道:“就是那刘玄德!”
“此番过后,那刘备野心勃勃,定然要思带兵而出之事。”
“只怕这会,早是带的部分军马而出!”
“此乃分割二刘之计,此后这刘璋与刘备定然难以同心,届时西蜀一乱,荆州即是无忧矣!”
506、太子亲征
诸葛亮确实算到了这刘备将来奇袭,却也没算到这乐就会败的如此彻底,更是差点被张飞取了性命。
其如此做法,主要也是为了让蛮人救下乐就,好叫军中之人能更快接受蛮人。
不仅要救,还要在最危急的时候救!
就这当下,那蛮人能入账听令,哪里是原来能想的事情?
为的袁耀蛮人融合的愿景,诸葛亮也真叫是煞费苦心。只是苦了乐就,差点送了性命。
不过咱们乐大将军要有第二春,怎么也得付出点代价不是。
而刘备一旦见得荆州不可破,以其之野心,就算不愿意,那也只能把心思放到羸弱的刘璋身上。
到时候西蜀大乱,荆州必能安稳几年。
这也给了袁家时间,收拾河北的袁绍来了。
到如今,只要叫不敢再有点滴大意的乐就,好好守着这秭归便是。
只等那刘玄德,自己憋不住,看那蜀地自乱。
…
话分两头。
袁耀给了乐就荆州大权就不过南面的事了。
当然,这并不是信任乐就,而是纯粹的相信诸葛亮。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实在没有多余空闲,如今大战在即,他只能一门心思在袁绍身上。
…
“士元,河北这一战,这怕是没有个三五年的,是难以平定了!”
兖州,已经带军而出的袁耀正是与边上随军庞统感慨。
这袁绍如今有四州之地,不比刘表曹操,真打起来,当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庞统听得却笑道:“殿下,这袁绍虽有四州之地,实际却是虚的。”
“今徐州已发兵进青,袁绍可用兵力,不过冀并之地。”
“其内更有子嗣兄弟相争,这般人物,那里是殿下对手。”
“就是花个三年光景,吾看也定能破了那袁绍了!”
袁耀听得点的点头,忽然又道:“闻说那袁本初身子一向有些问题?”
庞统听得一愣,不解道:“这消息殿下却从何得知?”
袁耀当然只是随便问问。
他只是忽然念起袁绍原本的死期,心里存着些盼望罢了。
如今看庞统的神情,显然也是自己想多了。
只是无奈笑笑道:“只是听闻有这传言,忽然想起,才是一问。”
说着也是忍不住说出的心中恶念道:“若是这袁绍当真身子不好,吾在兖州拖的些时日,那河北自要乱斗起来。”
这话虽然很有道理,但显然也是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这也非什么大事,庞统也笑着附和道:“除非…那袁本初受的什么大刺激,若不然,只怕还能坚持好多个年头。”
有道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庞统随口一言,倒是给袁耀提了个醒。
“对啊!那袁绍在官渡受的刺激,回头就不行了,一看就是心理有问题。”
“这么说来,倒是要给他寻点刺激才好!”
“只是…这怎么给袁绍刺激来呢?”
“好像还得靠老爹了!”
…
心里虽是有些打断?但要给袁绍寻点刺激到底不是那么容易。
相对的?这战场上的事情倒是简单一些。
如今这袁绍并起二十万大军来攻伐袁术,看似声势浩大,然对手袁术却也是精锐齐出?那兵力上?是一点不比袁绍少。
大陈太子袁耀亲自领兵出征,至白马抵抗袁绍军马。
虽说袁绍是换了个敌手,但这交战的地方?倒是一点没变。
而领大军而出的袁耀?自然也叫袁绍很上心。
事实上?自从袁耀席卷江东之后,除了在开始攻伐荆州的时候稍稍被蔡瑁小看了一遭?其余不论是面对刘表还是曹操?这些老家伙对其还是相当重视的。
到的今日,袁绍更不会因为袁耀是个小辈,而有半分懈怠。
大军的营帐之内,袁绍直是认真与众人说道:“果不其然,此番带军而来的,乃是那伪帝之子袁耀。”
说着也是有些不愿,却也不得不承认道:“那伪朝太子虽是得位不正,然不得不说其还有些带兵打仗的本事。”
帐下随军的审配沮授听得直不言语。
然袁绍幼子袁尚却不服道:“父亲,那袁耀打的皆是些土寇才搏得些虚名罢了。若是遇到父亲,还不是必败无疑!”
“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要是袁耀在这帐下,听得袁尚这般言论,定然是要高呼一句:“有吾当年风采啊!”
那当年在寿春城下,自己不就是这么忽悠老爹的嘛!
不过这会袁尚说完,却有人不给面子了。
袁绍正要点头,就见审配上前抢着道:“赵王,那袁耀绝对不可轻视啊!”
虽然当初是袁谭害的审配,叫审配下了兵权,但如今审配也非一心对着袁尚,自然也不会听着袁尚胡言乱语。
此战,不能败啊!
这就是袁尚与袁耀的身份差距了。
袁耀当年,那也是初出茅庐,在大殿上可说亦是胡乱瞎扯,把那刘备贬低成了一文不值,却也只能叫殿上诸臣大眼看小眼,一个也不敢出言打断。
当然了,也是因为那袁尚说完对袁耀的贬低之语就屁都放不出一个,与当年袁耀侃侃而谈,逐一分析,还是有极大区别的。
不过袁绍可不管的这些。
虽然心里知道袁耀不好对付,但不妨碍自己儿子说点好吧啊!
结果呢!
这才刚想夸的自家儿子一语,这审配倒好,直接就把自己话给堵回去了!
自己不知道那袁耀难对付么?
用你提醒么!
只是这话都说到这份上,袁绍到嘴边夸奖袁尚的话,也只能变成批评的话语。
却听那袁绍说道:“正南说的不错,那袁耀有些本事,吾儿不可大意。”
袁尚看的真切。
分明见得父亲脸上本是一脸笑容,这会却变成了满面严肃。
夸奖变成了批评,那袁尚能爽快就见鬼了。
然而这场面,袁尚也不好说的什么,只能无奈应道:“是!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说归说,心里却也把那审配给记恨上了。
而那审配,见得袁尚冷下的脸却一点也不在乎的模样。
仿佛对即丢了大公子,又丢了三公子的事实,一点无有所觉。
破罐子破摔了!
507、袁术不行了?
“杀!”
“干特娘的,跟老子冲!”
“个老子的,那些蠢驴也不看准点射!”
白马,袁耀与袁绍的摩擦已经持续了快一个月,相互之间,却没有谁取得明显优势。
战场上,两方战士的嘶吼声不绝于耳,然在后方坐镇的袁耀,却一点不为所动。
毕竟,这场面他也司空见惯了。
直与边上那庞统说道:“前日荆州终于来了消息,说乐就先败一阵,幸亏得了孔明所救,倒是无有大碍。”
“如今在秭归,重新摆下阵势,与蛮人共同联合,相抗那益州军马。”
“不过与咱们这处一样,荆州战事也谁也奈何不得谁,两方谁都没有优势。”
庞统听得面色微微有些怪异,略过了与蛮人共同相抗的信息,才与袁耀应道:“观殿下神情,似乎对这均势并无多大忧心?”
袁耀听得却笑道:“那袁绍来伐我大陈,心里却虚的很。”
“不惜都要请的益州共同出兵,才敢来发兵伐吾。就以他那性格,做的这份上,已是不易。”
“如今其大军并起,都入不得吾境半分,等那益州的消息传来,必叫其心神俱乱。”
“只怕再坚持数月,他自己就要退去了。”
庞统听得却疑虑道:“皆是均势,殿下为何笃定那袁绍会主动退走?”
袁耀眯的眯眼睛,缓声道:“毕竟吾父是得了汉帝传位,称的帝的!”
“待的时日久了,天下皆接受了新帝,那袁绍就更难了。”
“一旦见难以拿下白马,这袁绍必要思量自己称帝的事情。”
庞统听得连连点头,顺着道:“不过那袁本初要称帝,还得给自己寻个理由来。”
“无非只能说吾父得位不正罢了,那袁绍披麻戴孝那么多时日,不也就存的这心思。”
袁耀应的一句,又摸着下巴道:“其若是要称帝,实在寻不得借口,却还有一法子。”
庞统个人精?听得袁耀话当即就反应过来?连忙应道:“怕是会效仿当年董卓之法,另立一个新帝来!”
“不错!”
自老爹顺利称帝之后,袁耀除了当好他的太子?也早早就思量过那些个老对手。
老实说?从自己硬生生逼着那刘协退位之后,老袁家真像是夺取了天命一般。
天下诸侯唯有一帝,日子长了,不是事实也成了事实。
所以袁绍一定会想办法讨了老爹,若是讨不下?那就得再弄出个皇帝来。
总之,不能叫这天下只有袁术这一个皇帝。
可惜袁绍实在没什么称帝理由,除非他给自己改了祖宗…
不过自己当不得?却可以另外立个新帝来。
反正这刘家的子孙不知有的多少?用也用不完…
不过…既然大概知道了袁绍打算?袁耀却不可叫其如意了。
“那袁绍若有这另立新帝的打算,就更不能叫其有撤退心思了。”
庞统听得当即反应道:“殿下却要在白马拖住那袁绍?”
袁耀却摇头道:“不说拖着那袁绍?只是叫他觉得有些优势,叫其患得患失。”
“吾有些思虑?要故意放的白马?更传出一些好消息,叫那袁绍得意几天!”
说着忽然也是话锋一转,忽然没头没脑的问起道:“对了,父皇那边…”
庞统听得当即应道:“陛下已下了密令,一切配合殿下行动…”
…
“赵王!那袁耀军马抗不住,从白马撤走,去延津了!”
“赵王,并州大公子所部已经杀败了陈军,此刻已向吾军汇合,准备往官渡而去。”
“赵王,三公子大胜而归,把那什么太史慈也杀的大败!”
本来袁绍在这一个月里,那是一点便宜没占到,这心里头,几乎已经有了退却的心思。
结果不曾想,接下去的两个月里,袁绍那是越打越顺利,几乎是各处开花。
这会,那是自己两个儿子都传出捷报来了。
只袁绍到底也不是泛泛之辈,连战连捷,并没叫其心中得意太多。
打发了一堆传来捷报的兵卒,袁绍看向自己帐下众谋道:“那袁耀当真败了,还是在诱我轻敌?”
下头审配连忙上前道:“依着臣下来看,那袁耀可能是在诱敌,却也可能是当真败了。”
这不确定的话把袁绍弄得皱了皱眉头,有些不乐的问道:“此话怎么说?”
却听审配应道:“要说那袁耀败的如此突兀,在场的都与那袁耀不知斗的几回,说出来也叫人难信。”
“若说是偶尔犯错一两回,也情有可原。可这已是全面溃败,都已退出了白马,这么大的败仗,在袁耀身上,还从未听闻。”
“这要说没有诱敌的心思,怕是难以说服咱们自己吧!”
袁绍听得点了点头。
虽然不想承认但袁耀这小子还真是个常胜将军。
开始的一个月,自己如何用计攻打,对方都见招拆招,那是半点进展都没有。
就是自己都有些迟疑动摇的当口,结果这陈军似乎内部出了问题一般,战场上连战连败,虽然打的还是极度艰难,但已经大有进展了。
“莫不是那益州的刘璋有了突破,才叫袁耀分心?”
袁绍问起心中的期待。
审配却摇了摇头道:“不该如此!”
“若是益州有进展,早该叫人来报喜了,哪能还用吾等猜测?”
袁绍皱眉道:“如此说来,还真是袁耀诱吾?”
审配闻言却又摇了摇头,有些不确定的道:“若说诱敌,却也有些不大像。”
审配说着,又不言语,只是给的边上沮授一个神色。
显然也想叫这好友出来说的几句,不叫自己一人出这风头。
沮授倒是不在意这些,不过好友有这心,自己也不会不领情。
正要上前说话,不想等了半晌的逄纪见有空档,当即上前就接过了话茬。
“赵王,这事想来也简单,若是当真有诈,早该一触即溃,哪能这般苦战而退?”
“就依臣想来,袁耀如今这全面撤走,白马却给实实在在的让了出来。”
“这么看来…”
“怕是其内部出了点问题!”
内部出了问题?
袁绍听得心中狂跳,猛然起了个预感,直呼道:“可有什么传言?”
逄纪下意识的朝着审配等人又看的一眼,才是冷声道出个“大新闻”。
“那伪帝袁公路,似乎身子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