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8、神医与神棍
袁耀可不晓得那徐庶去了刘备处,也不知河北袁绍内里的万般心思,他正忙着为老爹称帝的事情做准备。
是以他也是见着了众人日思夜想,好不容易盼来的神医华佗,以及为应老爹所求,非要请来的神棍于吉。
而袁耀对待二人,那也是两种风格。
…
华佗是帮下大忙的人。
先是救下重伤的甘宁,后又是给岳父加的点料,这已经算是立下极大的功勋了。
更别提因为华佗的存在,使得袁家境内的医师水平是节节高升。
百姓的寿命,都延长的一些。
尤其是这年头本来是巫医不分家,很多百姓花的钱财却被那些巫师所骗,落个人财两空的下场。
有的华佗在,在加上袁耀立下的诸多规矩,倒是叫这悲苦的场面减少了不少。
也算是真正为的百姓做的不少事了啊!
而今华佗见得袁耀,也早听说了天子事情,自知来此是为何,当下就与袁耀说道:“公子,陛下情况如何,可要吾这就去看看?”
这华佗到底还是个医者心思,才是见得袁耀,就想去给那刘协看病去了。
只是袁耀哪里真是要叫华佗去治病去的,直是摇了摇头道:“神医且勿心急,陛下身子好的很,并不要人忧虑。”
华佗毕竟不清楚这袁耀与刘协之间的瓜葛,听得也是满头的雾水。
这天下皆知陛下病严重,怎么等真正到了此地,却是一点事也没有的样子?
直问道:“莫不是已经有人医术高超,先的一步把陛下给看好了?”
哎!
医者仁心啊!
看着华佗这模样,袁耀是打心底不想叫华佗再敢不情不愿的事情了。
只是这事情除了华佗,还能叫谁呢?
心念再叫这华佗做有损医德的事情,怕神医也要变疯了,袁耀只一把拉过华佗,先是热切的端茶送水了一阵,才是说起了天子的情况。
袁耀是直直说了半个时辰,才从头到尾把天子情况与华佗说明白了。
当然了,这其中自己与董妃的故事必然是被其给隐藏了。
华佗这才明白,这袁公子之所以不急切,乃是因为这天子不是真疯而是装傻。
好不容易明白过来,下意识的应道:“既然那天子无事,公子为何还急召吾来,只要昭告天下,岂不就…”
说的一半,那华佗心里却陡然一惊。
这已经为袁耀做过些有损医德的事情,明白袁耀做事风格的华佗,哪里还会如先前一样反应不过来。
面色大惊,直低声呼道:“公子!陛下乃是天命之子,可万不能思虑谋害之心啊!”
这华佗是只以为这袁耀是要叫自己对天子下手来了!
只袁耀也知要是真叫华佗下手?待是朝中老臣对其群起而攻,问起天子情况。
不精通官场上的门道,多半是要被那些个老东西给拆穿的。
其叫华佗来此,只是要叫其当个门板,阻隔天子与群臣间的门板。
却听袁耀说道:“神医说的哪里话,吾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谋图天子。”
先安慰了安慰华佗的心情?袁耀才说出自己的目的来。
“只是那群臣嚷嚷着要求神医,此间吾能信得过的,也只有华神医了。”
“是以神医今日来此?名义上是给天子治病?实际连那天子都不用相见,只拖着治病就是。”
“等过个一年半载,再思办法。”
华佗听得松了口气。
这虽然也是诓骗人吧?但好歹比起害人来能叫人容易接受多了。
虽然心中还有不愿?也只得应承下来。
毕竟如今华佗如今这地位今非昔比?那是上到达官贵人,下到黎民百姓?都要称呼一声神医。
这地位是谁给的?自是不用多说。
只要不是太过分,咱们这老神医,那都无法拒绝啊!
…
与神医简单说定,袁耀把神医送走,又接来了神棍。
面对于吉这老道士,袁耀可是与对待华佗的方式是完全不同。
两人当初也算是合起伙来,给袁术下的套了的,算是“坑蒙拐骗”的同伙了。
而这同伙说起话来,自然是随意多了。
…
于吉老道这两年也算意气风发。
受的官方认证的神棍,那可比神医还受欢迎。
那是不管有病没病,都求于吉来算上一算,尤其在“布道日”的时候,简直就是人生人海,好几次都险些发生的踩踏事件。
不过于老道虽然对太平道的传教很顺畅,但自始皇帝起,中华之地注定就是政教分离。
何况于吉本也无这心,只是存着传道的心思罢了。
是以袁耀与于吉,两人算是互惠互利,暂时还没什么摩擦。
却见这于吉也是神棍做派,见着袁耀就是连声道喜:“袁公子,可是要恭喜你了!”
袁耀被这老神棍倒是弄的当下一愣,也不知这于吉在恭喜什么。
却听那于吉说道:“如今时日已近,天子却已痴颠,岂不是要叫人恭喜?”
袁耀听得心中一顿,心念这于老道知道的秘密太多,其心里倒是看的通透。
只是这事虽在眼前,毕竟风险极大,袁耀不想表现的过于兴奋,只淡然应道:“此些年头,吾与父亲为的能有今日之势,日夜冲杀在战场之前。”
“到的今日,更是日日夜夜不可放松,至于这贺喜之时,还远未至尔!”
于吉听得连是赞叹道:“不愧是袁公子,性情沉稳,当真是叫老朽佩服。”
“以如此心性,何愁大事不成啊!”
如今这袁家是日益强盛,于吉也忍不住有些“吹捧”的意思。
言罢,也是问起道:“只是就不知这会来寻老朽,又为何事。”
袁耀应道:“此回倒不是为了卜算,而是要看风水了。”
看风水?
于吉听得不解,怎么又与这风水学扯上关系了?
却听袁耀很快解了自己心中疑虑:“今天子在握,总要思虑定都一事。”
“洛阳暂不能归,总要思虑要移都何处,自然要看的看风水。”
于吉明白,这说是给天子看风水,其实是给袁家看风水来的。
这活吧,自己还当真晓得一些,只是…
于吉知道,关键还得袁耀定主意啊!
479、洛阳是要光复的
“要说这龙兴之地,非长安与洛阳莫属!”
“虽今日不可归,却不可胡乱移都,以免坏了天命!”
“依照老朽看来,这都城,还得是放在洛阳的好啊!”
屋内,袁术与其儿子袁耀,正是一脸诚恳的看着对面越来越有风骨的老道士。
当然了,这袁术是当真诚恳,那袁耀可就不是了。
毕竟这些话,那多数都是袁耀自己所教。
只不过是换了张嘴说出罢了。
袁术听得于老道的说法,也很是认可。
只是如今洛阳又不在,自己这称帝之后,总不能把都定在自己疆土之外吧!
也是无奈问道:“可如今洛阳乃是被曹操所占,吾…带的天子,又如何定都与洛阳?”
虽是质疑,但袁术说话也很客气。
大汉江山四百年,到底是深入人心,根深蒂固,就是袁术这般狂徒,心里也难免要顾忌一些。
而这大汉都城前一半在长安,后一半在洛阳,自然也不是刘邦与刘秀胡乱选的。
汉高祖刘邦统一天下之后,定都长安,也是听得张良百般劝说,加强关中的统治,才定都与长安。
后光武帝刘秀,力挽狂澜,定都洛阳,也是因为赤眉军攻占都城长安之后,对其进行了史无前例的破坏。
同时因为关中战乱致使人口锐减,田地荒芜,农耕经济遭到重创。
若要重建,实在劳民伤财。
可以说,这两个决定也是正确无比的。
加起来为大汉加上存续了四百年,虽然中间有些波折,却哪能算不成功呢?
然而对袁家,形势却也不能按照刘秀当时的情况来算了。
咱们这“位面之子”能因为长安百废待兴而另立新都,到的袁家身上,却不好依葫芦画瓢,再寻其他地方。
缘由也是简单。
如今就算天子在外人看来是痴呆了,却也不好直接废了天子,真就直接自己当皇帝。
最次的,也该学着当年曹丕,来一出退位让贤。
这叫正统的传承。
就说这老袁家?继承的是汉家衣冠虽然有些毛病吧?但总归是个说法。
这三国时代,为何东吴那存在感最低?
就说日后有推崇曹操,推崇刘备的?却没听说有多少推崇孙氏一族的。
这多少也与东吴正统性本身的缺失有些关系。
那曹操的帝位是从天子处继承来的?刘备本来就是大汉宗亲,你孙权算是什么?
结果孙权自己称帝的时候都有些尴尬?只能利用玄学以及迷信?告诉天下人天命在东吴,孙权是真正的天命之子。
这玩意?本身就难以立住脚。
而如今袁家既然要继承大汉之正统,这国都自然不好换的。
洛阳再是残败,日后都要光复!
却听那于吉老神棍开导道:“将军日后继承大统,虽暂不能归的洛阳?却也该心中还有旧都。”
“龙兴之地?不可弃啊!”
老道长的话袁术还是很能听得进去的。
这于吉毕竟算准了时日。
五年之期,那是恰到好处,准的不能再准了。
大汉之天命?也果真如是道长所言,如今已是偏离了原本的方向,正是向着袁家而来。
既然这高人如此有本事?那自然是什么话都要听得了。
袁术基本也认的于吉之言?他可不想自己这真成了霸业?结果却一代而亡,那可就不美了。
虽然他也自认,自己这儿子比自己是有本事多了…
却听袁术应承道:“既然这洛阳之地如此重要,自然要依照道长之言。”
说着又是请教道:“只是这洛阳暂时不能去,也该让吾…与陛下有个安顿的地方。”
这事袁耀自然也早就叮嘱了。
于吉听得连忙就应道:“暂不归的洛阳,还当先在许昌定下。”
许昌?
袁术听得本能觉得不吉利。
那曹操带的天子在许昌,结果混的一个远走洛阳,显然这洛阳不是一个好地方。
自己这接着去,不是重蹈覆辙嘛!
当即就要拒绝,却又被于吉开口堵住了话:“将军,那曹操非是天命之主,自然是镇不住许昌之地。而若换成将军,有天命加身,安需忧虑?”
“定然能成就霸业,无忧矣!”
袁术听得极为动容!
“是啊!那曹操哪能与吾相比?”
“他镇不住许昌,可不代表吾袁家镇不住!”
这么一想,那点忧虑又不叫人在意了。
…
袁耀要选许昌,当然不是为的什么狗屁天命之说,而是有现实考量的。
先说实际情况,这许昌到底是被曹操给建设的七七八八了,原本给天子弄的宫殿,到时候老袁家也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总比起还要劳民伤财,再换个地方建造一座大殿来的好。
再说这地势,许昌三面环山,西北有嵩山山脉,西部有石人山、白云山、伏牛山等山脉阻隔,南部有大别山、博山等山脉横亘。
唯有东面,也就是袁耀攻来的一方,算是无险可依。
不得不说,曹老板当初的选址是一点毛病没有,那就是铁的心要正面硬刚袁术。
可惜不想被一个横空出世的袁耀给搅和了。
…
依着老神棍的口把自己这老爹说服了,袁耀也没什么空闲的时间。
虽说对于老袁家,曹操新败,袁绍忙着平乱,外敌倒是不用过于忧心。
但知道老爹这快要称帝的袁耀,内部实在还有太多事要安排。
就光说把治所从寿春移到许昌,就费的不少功夫。
而在袁耀忙忙碌碌,为的老袁家呕心沥血,没事也会去后宫内照顾照顾董妃的时候,却又听得个传闻来。
“冀州邺城传来消息,说是有祥龙出现,世人皆惊,已传遍了整个冀州。”
袁耀一听就明白了,这袁绍是玩起了自己玩剩下的东西来了。
什么祥龙,还不是乱扯出来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是太祖皇帝传下来的东西,只是虽然古老却也当真是有用,你看这不把老爹都忽悠的死死的。
只是…
既然有的这消息传来,岂不是说那袁本初也有些心思了!
看来这天子一痴,有心思的人就多了。
480、神棍再忽悠
袁耀知道这河北的袁绍已经有了思虑,当下立刻就决定帮这袁绍一把。
都是老袁家,这点小事又算什么。
至于如何帮他,也是简单。
自己如今把这舆论渠道控制的死死的,不管是高层还是底层,那都有传播的路子。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吹呗!
不把这袁绍给吹上天了,那袁耀也太对不起这老天爷给的机会了!
…
“冀州有祥龙,天地共相见。”
“河北袁本初,命中有霸王。”
“并天下之势,扫宇内之乱。”
“开庙继大业,可比太祖帝!”
这打油诗老实说那是一点水平都没有,只是这要想传的深远,还真得用这有些不堪的打油诗来。
主要是这年头的百姓,那可是真正的白丁,压根就没什么文化。
你若说的高深不已,这复述也复述不来,哪里还能自发的传扬出去。
而只要这百姓能口口相传,这速度,可就迅猛多了。
只是当这打油诗传的袁术耳朵里的时候,这袁术已经快要爆炸了。
…
“砰!”
把面前的酒樽一摔,那袁绍是满脸怒色。
“那袁本初,安能受的什么开庙继业之称!”
这会受的袁耀怒气的,乃是袁耀许久没见的老搭档阎象。
如今袁术平了曹操,更听得于吉之言,要把治所换到许昌。
作为资格最老的老臣,阎象自然也免不了要折腾一遭了。
不过这阎象还是折腾的很乐呵。
毕竟这袁家如今越做越大,连曹操都打败了,如何叫人不乐?
面对着盛怒的袁术,阎象只是好言宽慰道:“不过是些传闻罢了,又何必如此放在心上。”
阎象说得轻巧,然袁术心里却很当回事。
显然,这种传闻绝对可能是空穴来风的,怎么看都是袁绍自己放出来的消息。
是以依旧是充满怒气的说道:“只是未想那袁本初如此无耻,竟敢谬言自己能继承大统。”
下头的罪魁祸首袁耀听得,心道此事既然连着老爹都听说了,想来那河北的袁绍都记在心中。
“既然如此,还该继续给他添油加柴,把其心中的这团的火给烧的更旺盛些!”
有的此想,袁耀也是抢在阎象前头,直呼道:“父亲,那袁本初得之不匹,自受其乱,哪用吾等忧心?”
“届时必受天命所困,不攻自破尔!”
袁耀这话说的可当真屁点根据都没有。
凭什么袁本初弄个祥瑞来就是得之不匹,你袁公路就是天命之子了?
可偏偏这老爹就是爱听的这毫无根据的话语?那是听的就是大笑道:“不错不错,吾儿所言甚是?那袁公路哪有这命来,定然自受其害!”
那边上的阎象?见得自己公子三言两语就完完全全说服了主公?也是一脸笑容。
如今可当真是今非昔比,自从公子开了窍,连着主公都被带动了不少,也叫自己少操的不少心。
只是这说是说少操心了不少,其实那阎象等一杆老臣是压根没有放松的。
就如那袁涣?此刻还留在寿春,统辖淮南?江东的抗旱与屯田之事。
如今那江东?尤其是会稽郡?在贺齐与董袭的统军下,不断攻伐山越?加上糜家的鼎力支持?鲁肃的规划,开设新县,开垦荒地?那是把江东一地建设成了袁家的大粮仓?后备力量强大。
至少?要是这些年头再发生一出旱情,袁耀绝对不会再焦头烂额了。
而趁着老爹的好心情,袁耀也是趁热打铁,要给那袁绍加把火上去。
却听袁耀又上前说道:“父亲,孩儿还有一事要禀报。”
袁术毫不在意,挥手应道:“吾儿只说有何事便是。”
袁耀却是一顿,似乎是稍稍斟酌了一番,才小心开口道:“道长于吉,欲要请辞,还请父亲应允。”
袁术听得大惊。
这道长可是卜算天命的高人啊!
为的袁家,也是立下了赫赫功勋,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连忙问起道:“道长为何要走,可是觉得吾袁家有哪里是招待不周?”
这于老道自然是应的袁耀安排,要去河北给袁绍加加火的。
只是这实话哪里好给袁术说的,要是叫其晓得这高人去给袁绍卜算去了,还不立刻就跳起来了。
是以袁耀又只得是诓骗起了自己的老父亲道:“道长说了,在此已是耽搁的太多时辰,欲要问道求义,还当遍寻天下。”
“孩儿劝也劝不住,也只得放道长而去。”
“只是道长到底年岁也大了,孩儿也担心其安慰,特地寻了乐就将军随行,好能护住道长安全。”
袁术一听这于道长都已经离去的意思,这心里是更加惊讶了,好在也是听闻乐就还护在其身边,心下也是送的口气。
直说道:“吾儿做的不错,于道长年岁如此大,自该寻人保护其安全。”
“当初就是乐就将军寻的道长,二人必是有些交情,由其护送,自是最好。”
看来袁术也知道当初是怎么寻的于吉的,只是知道的却不详细。
要是被其晓得这其中的详细过程,那定然是说不出两人有些交情的话语来的。
只是这会,袁术知道道长有乐就的护送,自然也是安心一些了。
...
于吉那是一点都不想走的。
这在袁术这里待的好好得,那是吃喝不愁,还能传经颂道,自己又是一把年纪,还跑什么啊?
只是这胳膊拧不过大腿,当袁耀一脸正色,找上自己,边上还跟着那乐就将军的时候,于吉就晓得,那是不去也得去了。
看着边上也化身为道士装扮的乐就随意挥舞着拂尘,于吉也是一脸无奈道:“乐将军,这拂尘可不是这么使唤的,你这一弄,定然就露出破绽来了。”
乐就身穿的道袍,收起了拂尘,咧嘴对着那于吉笑道:“这不是公子特地交代,一路上还要靠道长多多培训么。”
“而且道长也得小心,可不能再称呼吾为将军了,还得说声道友才是啊!”
这话那是直把于吉说的全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
叫乐就为道友,那是实在叫人说不出口来啊!
481、夫人们都来啦!
驱逐了曹操,也算暂且把称帝前的最大危险给去除了。
袁耀也是安安稳稳,跟着老爹移治去了许昌。
至于那兖州濮阳前线,又是叫大将纪灵镇守。
纪灵也确实叫人安心,镇守一方,绝对没什么问题。
再加上袁耀还在东平国留下了太史慈,就算袁绍突然来袭,也可互相照应,问题不大。
至于南方,江东有步骘与二张,荆州也把鲁肃与庞统互相替换,加上淮南的袁涣,袁家的大后方,是稳稳当当。
随后豫州由老爹亲自坐镇,兖州前线又是最信任的大将。
整个袁术势力,是前后呼应,配置合理,内部和谐。
只是这内部的和谐问题,也快要被袁术的称帝,给打破了。
而在此之前,袁耀也总算见到了自己从出生到现在,一直未看见的长子。
...
曹操打了将近两年,这袁启都已经快是一周岁了。
看着吕玲绮手里抱着的儿子,袁耀心里是有点懵逼的。
两世为人,这还是第一次体会当爹的感觉。
尤其是作为一个穿越者,这时刻,血浓于水的念头是直上心头,叫人抛也抛不走。
而吕玲绮却是把目光直勾勾的看着袁耀。
将近两年了啊,虽然这期间有儿子,但哪里能阻隔吕玲绮对袁耀的思念之情,好不容易见得,那是各种情绪越入心头,叫人情不自禁,喜极而泣。
袁耀见得吕玲绮看到自己就哭泣,想想这堂堂一个武将儿女,若不是思念到了极致,又哪里会有这般表现。
连忙也顾不得自己这儿子了,直接把那看的母亲哭泣也是陪着哇哇大哭的袁启一把交给奶娘,就是不顾众人眼神,大庭广众之下,也是一把抱起面前的长腿夫人。
这一下,就把长腿夫人这稍稍有写抑郁的心情完全给打散了。
“自己丈夫这厚颜的程度,当真是一点没变。”
本来这吕玲绮是一点都受不了袁耀这大庭广众下的亲昵行为的。
尤其是背后还站着糜贞与乔家姐妹这袁耀的妾侍,就更是不会叫其胡作非为了。
只是今日,许是因为太久时间未见得了,这吕玲绮也是抛开的心中一切?直接也环上了袁耀的腰间。
可叫是没眼让人看了!
尤其是袁启,哭的半晌眼见自己母亲抱着个男人?也不流泪了?直就是睁大的眼见看着眼前的一幕。
小小年纪就被喂的一口狗粮,显然已经超出了其认知水平。
而吕玲绮也知道这丈夫自己不好霸占多久。
自己还有个儿子算是在两年中能寄托思念之情?身后的几个妾侍,可是连这都没有。
总得来说,袁耀的后宫到目前为止还是很和谐的。
一来吕玲绮本来就地位特殊?难以撼动?如今又有了袁家的嫡长孙,更是母凭子贵?绝不可能动摇。
二来这糜贞与大乔本就性格温婉,虽然那小乔有些机灵调皮,但有姐姐大乔压着,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这一来二去?袁耀的后花园?当真是一片祥和。
只要...他与董妃之间的事情?不会被暴露出来。
场面上,袁耀藏着心底的小秘密,也是与几位夫人一表心中的思念之情。
莺莺燕燕之中?仿佛又回到了在寿春与襄阳的日子,袁耀被温暖和谐的气氛包围,一扫心中战争所带来的阴霾。
就连往日里一直活泼的小乔,这会也是沉浸在久别重逢的气氛之中。
别管当初多不愿意,这一有了肌肤之亲,女人基本都会变了。
张爱玲女士曾经说过:“通往女人心的路是...”
这话虽然粗糙了点,但多少有那么点歪理在。
就说自从袁耀离开荆州,跟着父亲打曹操之后,小乔这思念之情,也是滚滚而来,情难自禁。
只是这沉浸的气氛很快就被一声高呼打破。
“大兄!你果真还是老样子,就晓得嫂嫂们!”
这嗓子一出,袁耀不用回头,就知道自家小妹来了。
如今袁家命运改变,不仅仅是改变的袁术的命运,袁耀的命运,也是改变了袁娇的命运。
本来随着袁术兵败,出身世家大族汝南袁氏的大小姐,却只能为孙权所得,入吴宫拜为个区区的夫人。
而如今,在碧玉年华,已经成为一个大姑娘的袁娇,自然不会再下嫁给孙权那小子。
说起来,怕是也没几个能配的上这袁娇的。
而听得小妹这一声高呼,袁耀也是打趣道:“可不就是这般,不想你这些嫂子,还能思念你不成?”
“等你日后有了夫家,也会知道这其中滋味。”
那袁娇听得还未反应,袁耀却被边上的吕玲绮给轻轻锤的一下。
却见夫人那是红着脸颊,翠声说道:“夫君说的何话,哪有这般与自家小妹护眼乱语的。”
袁耀听得稍稍一愣,见小妹那咬牙切齿模样,才觉自己戏言有些过了。
这年头毕竟不比千年之后啊,就是家中人,也不能这般调侃。
那简直就是虎狼之言,被外人听得,可不知要如何说的自己。
还好在场的都是自家人,除了边上那亦是咬牙切齿,成为大丫头的步练师来。
袁耀看的也当真是服气了。
这步练师如今虽然成为了大丫头吧,那总共也就十岁罢了,能听懂自己那话里意思么!
只是见得人人都是同仇敌忾,义愤填膺的模样,袁耀也只得求饶道:“算是吾说错话了,谁叫小妹初一见得,就要编排吾来。”
袁耀也当真是厚颜无耻,这说是认错,临了还得把一口锅给甩在袁娇头上。
袁娇听得直是气急,直呼道:“谁叫我这都站的半晌了,大兄却是熟若无睹一般。”
边上的步练师听得也是连连摇头。
显然这小丫头是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意见大的很。
袁耀却是不管得这些,眼见边上人一个个都不打算放过自己,索性就是要当一回“肆意妄为”的公子哥来。
却见袁耀是一把抓过边上的长腿夫人,直呼道:“众位一路来此,也该早些休息,袁耀就不多打扰了!”
言罢,也不管众人那目瞪口呆的神情,就是拉着一脸懵逼,没有反应过来的吕玲绮,进了那屋子,就是把房门一闭,什么都不管了。
那步练师,只得是双手捂住脸颊,连连摇头。
可真正是带坏小朋友啊!
482、董妃也要看看袁家长孙
小别胜新婚。
接下去的日子里,袁耀稍稍有些放纵了。
吕玲绮,糜贞,乔家姐妹,那是一个都没逃过袁耀的魔爪,直是有些夜夜笙歌的味道。
当然了,这一个巴掌也拍不响,为爱鼓掌的事情,自然是要两人配合来的。
这小别胜新婚的说法,也不单单放在袁耀自己一个人的声上。
只是这许昌城里有小别胜新婚的,自然也有看不见袁耀,独守空房的。
自从这袁耀的夫人们来了,这袁耀也不去天子的宫殿了,董妃一人,在自己的宫中,也是空空荡荡,很是寂寥。
这种寂寥,当然也关乎精神上。
要不然在这历史上,关乎冷宫的鬼怪传说为何能如此之多。
都是给逼疯的啊!
而如今在这宫殿之中,董妃唯一能缓解缓解精神上空洞的,除了许久未来的袁耀,也只有伏皇后了。
至于那天子刘协,除了神医华佗,那是谁都见不着的。
...
“皇后,这两日那华神医倒是未看见了。”
董妃其实是知道袁耀心里对伏皇后的厌恶的,毕竟其与袁耀已经有了负距离的接触,要是这点还不清楚,那也真是白受的多年苦了。
是以这董妃当然不会与伏皇后说起什么敏感话题来,只是因为实在寂寞,才来闲扯几句闲聊的话。
可惜,这董妃心里有数,伏皇后却想都不敢想,这袁耀能与后宫的妃子搞在一起。
听得直是冷哼道:“你也不是不知晓,这陛下本已痊愈,那袁耀却还叫什么神医来治,哪里能是安的好心?”
“只怕是欲要害死了陛下!”
“那什么神医华佗,定不存着好心,其若不来,才是好事!”
董妃听得直是心惊肉跳。
这当间谍的滋味,那是一点都不好受。
虽然皇后是怎么都不可能怀疑到自己身上,但董妃还是打心里的感觉心虚啊!
却听董妃有些支支吾吾的应道:“不...不会吧,那袁公子就是胆子再怎么大,也不敢害了陛下。”
老实说,董妃之所以如此慌乱,也是因为虽然其与袁耀算是苟且,也不愿当真害了自己的丈夫刘协啊!
在其心底里?也不过是为了保住性命,也为了给董氏一族留个血脉下来。
当然了,对于袁耀?其多少也有点感情。
并不是纯粹把袁耀当个工具人。
只是伏皇后却敏锐的听出了董妃那话语中的称呼。
“袁公子?”
“这董妃对那袁耀还真是客气!”
微微皱的皱眉头,伏皇后面上不懂声色?心下却心思百转。
沉默半晌,忽然开口道:“若是把那袁耀召入宫中?吾二人伏击与他?取其性命,可能成?”
董妃听得猛然站起?急切高声应道:“万万不可!”
见得此态度?那伏皇后更是心中一沉?低着头,暗暗说道:“吾倒是觉得此事希望十足,那袁耀见得吾二人两个弱女子,必是没什么防备。”
“若是能一人吸引其注意?一人直取其要害,必是能成!”
正所谓是关心即乱?要是换个人,那董妃定然能察觉其中的一二破绽。
然换成袁耀,董妃是满脑子混沌心思,不知如何应对。
只是想的什么说什么。
“若是杀了袁公子?吾二人又如何能活?”
“到时候袁术一怒,岂不是要牵连了陛下?”
这话说的自是有理,然伏皇后却是不依不饶。
逼迫道:“吾观这袁家,若是没有袁耀,只依靠其父袁术,定然没有如今这般强势。”
“再说陛下,就算吾二人害了那袁耀性命,袁术有弑帝之心,其手下之人也答应不得。”
“若是能以吾二人性命换了陛下那大好前景,又有何不可?”
其实伏皇后这些个言语都是诓骗人的。
要是袁耀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妥妥的,袁术定然一个都不会放过,有一个算一个,都排队等着砍脑袋吧。
而眼下董妃眼看这皇后心意已决,一时又不晓得如何辩驳,为难之下,只是沉默不语。
伏皇后见得眯了眯眼睛,心道这董妃果然与袁耀有些交情。
“看来日后,也不当能与其掏心掏肺了。”
“只是陛下啊!如今这各个离你远去,又要叫臣妾如何办呢!”
又是想起先些日子收的父亲来信,那言语中是极其严厉,叫自己老老实实,绝不能轻举妄动,免得重蹈那董氏覆辙,连累家族。
念的这处,连是一向冷静的伏后也有些心灰意冷了。
“连是父亲都彻底放弃,众人更觉陛下已是痴颠,自己一个弱女子,又能如何呢?”
只是心冷归心里,这会面对董妃,伏皇后也不好逼迫太深,叫其有所察觉。
直又把话往回搂道:“唉,看你这紧张模样,还当真以为吾要对那袁耀动手?”
“你也不好好想想,那袁耀身边时时跟着那黑面将军,就依靠吾二人,哪里能得手?”
“不过只是两句戏言罢了。”
董妃听得这才稍稍松的口气,可暗里也知道这皇后心里是把袁耀立为头等大敌了。
虽然也晓得按照如今的形势,皇后该是没法对袁耀造成多少威胁的。
只是这事情,最好还是让袁耀知晓一下才好。
叫其也能多做准备,免得被伏皇后下了套。
毕竟就董妃看来,这袁耀身上还是有明显的破绽的。
比如...比较好色...
这袁耀对自己能一拍即合,能保准其不对皇后有心思?
到时候伏皇后真有诱杀袁耀之心,说不得还真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能是得手。
“还当要警示他啊!”
只是...
这会袁家的夫人们都已来了许昌,袁耀也不来这宫殿之中,自己又该如何主动见得他呢?
思来想去,也只得明着来了。
反正这宫殿中的都是袁家人,董妃索性就找了一人主动通报,说是要看看老袁家的长孙。
而袁耀一听得这话语就明白了。
这哪里是要看看长孙啊,分明就是寻的借口,要叫自己入宫。
心知董妃明晓得自己夫人来,定然不会无故来寻自己,袁耀也是寻的个时辰,却也没带自己的宝贝儿子,只身就去了宫中。
哎!
皇后的想法还是简单了啊!
这要是晓得袁耀已经与董妃有的一腿,那是绝对不会这般刺探这董妃来的。
483、乐道长与于道长
袁耀入的宫中,只三言两语就知道自己留在宫中的密探董妃,已经被那伏皇后给试探出来了。
索性就是直言道:“看来那皇后已晓得你我二人关系不浅,只是该还不能想的吾二人已是如此密切,此番倒是自己暴露了。”
老实说,袁耀也没想到伏皇后能这么狠,还当真对自己起了些许杀心。
俗话说的好:“所有的玩笑话,都有可能变真。”
何况还是在从皇后嘴里说出的。
看着对面贵妃脸上那微微担忧的神情,袁耀却是宽慰一笑道:“芸儿放心,那万众敌军都伤不到吾半分,区区一个女子,哪能使吾受伤?”
“况如今大事即刻要成,日后那伏皇后连自己皇后之位都保不住,哪还能给吾半点威胁?”
“就让其活在自己梦里便是。”
董妃听得袁耀自信话语,这心里不知怎么的,就定的好几分。
先前那忧心忡忡的思虑也全都不见,更是仿佛没有听出袁耀那话语里大逆不道的含义,只是还交待了一句道:“还是莫要大意的好。”
袁耀听得心下一动,又不言语,只是细细盯着那董妃面上。
董妃虽然与袁耀已经有极为密切的交流,但这么被死死盯着,那肆意的目光扫视着自己脸上,也叫其很不适应。
只是把目光一偏,柔声道:“如今你夫人都来的此地,可是不能再久留的宫中了。”
袁耀却没接着董妃话语里暗中有的邀请之意,只是说道:“只是那伏后皇后当不得,芸儿这贵妃之位,自也保不住了。”
董妃听得面色一暗,却也很快变的神情道:“保不住便保不住吧,如今这乱世之中,独有一个贵妃身份,又有何用呢?”
“还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要杀便杀,哪里能有半点抵抗。”
说着也是抬头看了看袁耀,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叫是希望的光芒,目光也不偏过去,而是直直注视着袁耀的目光道:“上回公子说的,定会在乱世中护住妾身安危,难不成是诓骗之言不成?”
袁耀认真的摇了摇头。
这董妃也是立了些功的。
就说天子装傻一事,不是其主动告知,袁耀弄清真相,还会有些麻烦。
虽然不算什么天大的功劳,但袁耀这人一向都是赏罚分明,更别说着两人还“关系匪浅”。
董妃见得袁耀那认真神情,也是宛然一笑道:“只要有公子在,就能护住吾一生了,那贵妃不贵妃的?又何必在乎?”
说着也是脸上红扑扑的,又低声说的一句道:“何况这董氏血脉,还得求公子帮忙了。”
...
袁耀终究还是在宫内过的一夜了。
只是今夜的天特别黑?不时有一两个流星刺入银河?或划入黑暗中。
带着发红或发白的光尾,轻飘的或硬挺的?直坠或横扫着。
有时也点动着,颤动着?给天上一些光热的动荡?给黑暗一些闪烁的爆裂。
有时一两个星?有时好几个星?同时飞落,使静寂的秋空微颤?使万星一时迷乱起来。
有时一个单独的巨星横刺入天角?光尾极长,放射着星花。
红,渐黄。
在最后的挺进,忽然狂悦似的把天角照白了一条,好象刺开万重的黑暗?透进并逗留一些乳白的光。
余光散尽,黑暗似晃动了几下,又包合起来,静静懒懒的群星又复了原位,在秋风上微笑。地上飞着些寻求情侣的秋萤,也作着星样的游戏。
不得不说,大师就是大师,舒庆春先生这开起车来,真叫人浑然不觉,一点毛病都没有。
总之,袁耀又是度过了一个舒适的夜晚。
...
这边袁耀过的有些“荒淫”日子,那边乐道长与于道长,却已经到了指定目标地点了。
于吉的名气是很大的,更关键的是,这于吉不像华佗,在袁术这里入了官身。
作为一个名声远扬的道士,其最多就能算个宾客罢了。
而如今这贵客到了冀州,袁绍哪能不重视?
当即就叫人去请那道长而来,立刻就奉为了坐上宾。
其目的嘛…自也不言而喻。
…
屋内,于吉与乐就各自端坐,面前坐着一脸期待的袁绍。
却见袁绍说道:“道长来此,本不欲打扰,只是道长这般高人,实在让人不禁欲要求得一见,这才特地请道长来此。”
如今这袁绍,平定河北,领四州之地,兼大将军之位,自然是位高权重,权势滔天。
然于吉都跟着袁耀诓骗过了袁术,面对袁绍,又哪里会出破绽。
只是按照早是想好的说辞说道:“贫道在南方听得邺城中有祥龙出现,才是特地来此,欲求些道义。”
说着也朝着边上一指道:“这是乐道长,亦是与贫道一起来寻道来的。”
袁绍又是朝着经过于吉一路培训,这会也是有模有样的乐就行的一礼,心下稍稍也有些汗颜。
毕竟那什么祥龙,完全就是自己叫郭图给胡诌出来的,那是一点影都没有的事。
要是让这老道长晓得,怕是要甩手而去了。
而生怕这于吉问起,袁绍也是抢先说道:“祥龙一说,虚无缥缈,不过也是传闻罢了。”
“道长来此,怕是要失望了。”
本想这话说完,那道长多少要有一二失望情绪,不想那于吉却毫不在意挥手道:“真龙之迹,哪里是凡人轻易可寻?”
说着也是微微笑道:“然贫道来此,却有感丝丝天命之象,也是出乎贫道所料,实乃意外之喜。”
袁绍听得心下一惊,那是怎么都想不到请来的高人直接就给了自己极大的惊喜。
天命之象!
这可是非比寻常的大事啊!
饶是袁绍,那面上都露出了极大的欣喜神情。
只是也知要克制自己情绪,欲要死死忍住,反是让自己面上有些扭曲了。
要不是咱们乐大将军专业水平比较高,简直就要笑的出来。
只是那袁绍欲喜不喜的神情实在太过搞笑,乐就也是生怕自己一时忍不住,索性就是双目一闭,真当起高人来了。
然这般神情又是引起的袁绍注意。
见那乐道长双目一闭,还以为是有所感触。
那是大气不敢出,直怕打扰道长所思啊!
484、人人都有天命
乐就哪里晓得自己本来只是当个混子来的,却被袁绍给重视起来了。
听得场面上没了声响,还以为是如何了,结果一睁眼就看的袁绍虎视眈眈看着自己。
见得自己睁开眼,才是小声说道:“乐道长可有所感?”
有的这于吉打掩护,袁绍当真是一点没想过这乐道长是袁术家将军假扮来的。
真说起来,这特么谁也想不到,能有这么无耻的人,好好的大将军不当,去扮做个道士来的。
简直就是有损武德!
然此刻,乐就见得那袁绍盯上自己,却是不慌不忙,直呼道:“天命之言,就在当下!”
这高声一喊,直把边上的于吉给吓的一跳。
“乐将军啊!你可倒是按着些剧本来啊!”
“你这般的即兴发挥,可叫贫道怎么配合啊!”
心底慌乱之下,生怕那乐就口不择言,说出什么稀奇古怪的话语来,为的把那袁绍的注意力给吸引回来,连忙也是附和道:“呼!贫道先前还只以为自己是感受错了,不想乐道长亦有此感。”
果然,那袁绍听得这话当即就被吸引了注意力,又是转头对着于吉问道:“道长快是说说,到底是何天命。”
于吉见袁绍把注意力又放回了自己身上,心下微微松口气,才是又端起了架子。
直是连连摇头道:“天机不可泄露,若是透露,怕要是折的贫道阳寿啊!”
袁绍听得心下一顿,知道这两个道长必然有所收获,却也不能着急逼迫。
连忙收拾了激动心神,好言道:“早听闻于道长精通卜算之法,也知这卜算之果,不好轻易说的。”
“然此事实在关乎万家安危,还求道长不吝告知,袁某必有重谢。”
干于吉这行的,最重的就是名气。
只要你名气天下广知,那就如袁绍这般的天下诸侯,也得信的几分。
或许是当真被袁绍那诚恳模样给打动了,却见于吉叹的口气道:“大将军说什么重谢,贫道吾一生寻道,哪里会为钱帛动心,只是看的大将军如此心诚,才冒天下之大不韪,今日说的一二。”
袁绍听得连忙是作揖道谢,随后却又一句不敢言,生怕坏了这氛围。
于吉倒是不怎么在意,只是不缓不急的说道:“所谓天命,本也非是凡夫俗子所能窥视,要是卜算,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然天下芸芸众生,总有人有上天之眷顾。”
“或是出生即贵,或是大器晚成,此中皆有命数。”
袁绍听得连连点头,表示认同不已。
这人和人自然是有极大不同的?虽然当年陈胜吴广喊出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开启了中原之地?农民起义的开端。
然这年头?命中注定?到底还是主流思想。
只是认同归认同?这道长总不说出重点来,真叫人心急如焚却又不好催促。
而于吉也是说着一顿?把目光看向了袁绍周边的侍卫与贴身将领。
当的此时,袁绍也知这道长终于要说重点来了。
连忙是避退左右人等?独自面对两位道长。
诚心的态度,那是摆的实实在在。
而于吉等的众人皆走?也是直接言道:“吾观大将军,本就富贵之相?而今到邺城,虽未感祥龙之气?却有王气环绕,虽还不显,却能叫人能感受一二。”
说着也是一叹道:“只是就不晓得这祥龙传闻到底是如何传出的?就贫道想来,这既然有传闻?必然不会空穴来风。”
“可贫道却是点滴都不能感受到,想来也是道行不够,还要修炼啊!”
乐就在边上听得暗自佩服。
只是佩服的却不是那口若悬河,把那袁绍唬的一愣一愣的于吉。
乐就心里佩服的,正是远在许昌的公子啊!
这可当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眼看这把袁绍玩弄于鼓掌中的于吉,到公子面前之时却老实的像个小白羊。
乐就心里对袁耀的敬佩之情,可真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而那头,袁绍听得于吉之言,简直是要克制不住的浑身颤抖。
实在是这于吉话语中,真真假假,参合的太准确了!
这祥龙传闻,袁绍最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是完全凭空捏造,自己让郭图整出来的传闻。
目的,自然也想看看这般的祥瑞之说,会对账下的文臣武将,世家百姓起的什么效果来。
结果没想到,这都已经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传闻在真正有本事的道长面前是一语道破。
说是未能感受到半点祥龙之气,正是说明了道长是盛名之下无虚士,乃是真正有本事的人啊!
那其所说的王气环绕,就更是可靠了!
这一回,袁绍再也忍受不住了。
面上明显露出了狂喜的神情,语气也是急不可耐的问道:“道长当真是感受到了王气初显?”
边上乐就见得时机,不等那于吉说话,就是高声接道:“自是为真!道长耗费阳寿所透之言,大将军哪好质疑!”
这一嗓子,那是直把边上的于吉又给惊的不清。
“咱这好歹还在别人的地盘上,能不能做事低调一点。”
正是要解释一二,不想对面那袁绍却一点没在意乐就的态度,甚至有些抱歉的应道:“哪里会是质疑,只是事关重大,叫人不得不谨慎,这才多问一句。”
于吉可是不敢再叫乐就说话了,当即又抢过话茬道:“此本也是虚无缥缈之事,大将军也别当太真。”
这话本是于吉欲要给自己留点余地才说的,不想听到袁绍耳朵里,却觉得是于吉当真有些生气了。
“这帮有本事人的,脾气可真大的很!”
饱受田丰璀璨的袁绍,不知怎么,心头忽就冒出了这句来。
正所谓是心里想的什么,这耳朵里就会听得什么。
袁绍这下已经完全信了面前的两个得道高人,心中意气风发,那是玩玩全全展现在面上。
忽的又道:“两位高人难得来此,不若就在邺城中再多待些时日,也好叫袁某一表感激之情。”
眼见完成任务的于吉哪里还敢带着乐就待在此地。
那恨不得就踏上拂尘,飞回了许昌。
面对袁绍热情相邀,只是摇头道:“此处未得祥龙之气,吾二人欲再往别处瞧瞧,不敢耽搁时日,免得又错过机会。”
这…
袁绍是当真想留下两个高人来了,可惜于吉说的这借口自己也反驳不得。
总不能说这祥龙是自己编出来的吧!
此话若是传的出去,可叫他人会如何想自己?
虽然万般不舍,也只得直送了二人而去。
留下了一颗,被二位高人所激发,愈发膨胀,愈发坚定的心来。
至于有惊无险,总算完成任务的于吉,自然是跟着乐就,一步也不停歇,就又离开了袁绍的势力范围。
这高人,可再也不会出现咯!
485、天下大乱!
公元200年,建安五年,三月。
作为2世纪的最后一年,这本该是袁绍与曹操决战官渡的年岁。
然经过袁耀的一阵搅合,却成就了河北袁绍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
田丰,沮授,审配,三人如今可以说是互相抱团了。
当然了,审配纯粹是因为对逄纪的失望与对沮授的感激,才开始逐渐抛开了袁尚。
而田丰与沮授,纯粹是惺惺相惜。
三人之中,又是以沮授隐隐为首。
毕竟田丰这毛病,自己也知道,要是自己拿主意,只能把三人给害惨了。
只是今日,这三人都是一脸愁容,一眼看去,那都是愁眉锁眼,忧心忡忡。
这手中的酒肉,都感觉不香了。
一阵沉默之中,还是急脾气田丰率先开了口。
“今日那议会,大将军明摆的已有称王之心,说什么祥龙之兆,高人之言,简直就是无稽之言!”
“若是大将军当真称王,必受诸侯瞩目。”
“日后对外,哪个敢与大将军联合?”
“单对那淮南袁公路,就算能胜得,自绝了外援,必也是苦战连连,损耗极大啊!”
田丰一番话,自也是说到边上两人心坎里了,只是虽然是说的心坎之中,几人的出发点,却还有些不同。
如今与郭图甚是不对付的审配听得田丰之言,直也接着道:“若不是因为那郭图蛊惑,也不会叫大将军如此。”
“如今倒是好,若是大将军当真称王,那郭图倒是可立得头等功勋了。”
沮授听得深深皱眉,心底虽然有忧心,但也得先把边上两个同僚给安慰住了。
却听那沮授说道:“到今日之势,已非是责怪谁的时候,还当思虑该如何应对此事才是。”
田丰听得直呼道:“还能如何,待明日一早,吾就去寻大将军冒死以谏,定然要说服的大将军,放弃称王之念头。”
沮授听得却连连摇头道:“其实此事还怪不得大将军来。”
田丰见得大急,连忙对着沮授怒喝道:“汝可是觉得大将军称王,也可叫你能升官了,此间又是改变了心思不成?”
要不说田丰这人没朋友呢。
虽然是有大局观,也能看清天下局势,但那田丰的脾气?实在是太臭了。
就说往日里这袁绍忍的有多难了吧!
要是换个脾气稍微炸裂一点的?那早就把田丰的脑袋给砍下来了。
而整个邺城之内?估计也就沮授一人能受着这田丰来了。
沮授知道这田丰是对事不对人,听得其怒喝也不动气,只是好言道:“元皓实在是误会了,吾又哪里能是贪图富贵之人。”
旋即也不等这田丰相应?直就解释道:“要说大将军称王诱因?还当属天子那突如其来的病情。”
“如今天子痴憨的消息已传至大江南北?天下实际已无共主!”
“诸侯之中?有称王称霸之心者不计其数。”
“说不得再等些时日?会有人比起大将军都早一步动作。”
沮授这话当真说的一点都不错。
要是再拖上几个月,那别说称王了,还有人直接称帝的呢!
只是...沮授等人没有准备之下?该如何拖的这袁绍几个月呢?
不过在这当口下,不得不说沮授的办法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刘协不行了?这是天下人人都知道的事情,袁绍都动了心思?那保不全别人也会动心思。
审配也是附和道:“说的不错,就说那手握天子的袁术,只怕心中心思更多。吾等只要拖得在其之后,也算是处置了此事。”
田丰却还不想应。
只是忿忿道:“就算是不当得这出头鸟,却也不比不称王来的好。”
沮授听得无奈。
这也是田丰又一个毛病了。
简直就一点都不知道妥协!
可惜...
性格上的缺陷,实在难以弥补啊!
...
田丰沮授三人等着第二日就要用拖延之法,想拖延的袁绍一段时日,好叫外部生变。
然也怎么都想不到,那于吉道长的威力实在太大,已经把那袁绍定下了决心来。
三人连番相劝,袁绍只是不应。
说到最后,那田丰又急切起来了。
“若是大将军真是称王,定会前功尽弃,使河北基业不保,子孙受苦,再无称霸之间!”
这激动的话语可当真是把袁绍给惹毛了。
再不念得分毫情义,直接把田丰下入了大牢之中。
边上的沮授与审配,虽然未被牵连,但也在袁绍眼中一起被打入了反对派。
而随着田丰被下狱,沮授审配失了宠,袁绍账下的反对声音更是平淡了。
几个儿子,那是各个支持父亲称王霸业,无需多说。
下头的将军,也多求升官发财,更不会反对。
那剩下来的郭图,逄纪,各有心思,也是极力支持。
终于在建安五年的四月初,总领河北四州的袁绍,“受天子册封”,是为赵王。
此消息一出,举世皆惊!
只是惊讶归是惊讶,众人反应却不尽相同。
袁耀在许昌一听得这消息,那是情难自禁,恨不得抱起那于吉老道就亲上几口。
更是高兴的甚至去看了看天子刘协,告知了其这一喜讯。
而朝中的那些老臣,是各个对袁绍破口大骂,是直呼逆臣。
不过骂归骂,也不敢骂的过火了。
为何?
原因是那袁术在许昌开坛建社,俨然也是一副“不安好心”的样子。
这会骂的有多凶,日后就有可能被打脸的多凶狠。
谁都不是傻瓜。
如今这天子迟迟是好不了了,又被袁术死死控制住,那是明眼人都晓得,天下要更乱了!
而眼下,要说最粗壮的大腿,那妥妥就是袁术这一根啊!
众人就算再是忠于汉室,然就如当初董卓夺势,那该怂还得怂,该认还得认啊!
只要袁术反应不大,那众人也就骂的两句,就算过了。
而袁术也不是反应不大,实在是他还忙着自己称帝的事情来,有些顾不得那袁术了。
虽然觉得被那袁绍给占的先,心中有些恼火,却也暗自有些嘲笑那袁绍,只敢称王尔!
况且这话再说回来来,袁绍称王的事情上,他袁术也不好表态啊!
你说这是夸还是批?
明显都有些不合适不是。
还是皆让给旁人去表现吧!
486、群王并立
袁绍自为赵王,袁术又让出了大舞台,对此没有多大反应,其余西面的诸侯,可就不淡定了。
而这不淡定中,就要属在汉中的刘玄德,最是激动了。
“那袁绍违背白马之盟,竟以异姓称王,人人得而诛之!”
一知晓了这消息,刘备就要去寻张鲁,欲求其引天下义兵,共击袁绍。
而刘备也是这么与身边的徐庶说的:“此乃天赐良机!”
“待的那袁绍陷入四面追缴,必然唯有灭亡一路。”
“其四州之地,即是要空虚无主,亦给吾等夺取基业之间”
这刘备可当真是打的好主意。
想把群起而围攻袁绍,更想浑水摸鱼,趁着袁绍被攻伐的时候,偷取一州一郡,好做基业。
可惜...这激动的话语直接就被徐庶给泼了一盆凉水。
就见徐庶只是摇头道:“主公要去寻张君师,必然不会被应允,相反,怕要更受打击。”
刘备听得眉头一皱,难得是反驳了自己这军师一语道:“军师为何如此说来?那袁绍如此放肆称王,自该群雄并伐,张君师又如何会不肯?”
徐庶直是摇头道:“如今各家各有基业,更有天下第一大势袁术在前,欲要召群雄而伐,实是难矣!”
刘备听得沉默不语。
他明白徐庶话语中的意思。
这会可是不比十年之前了,十年之前,天下大乱初显,各家都没有自己的根基,那是举兵讨董,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而如今,各自都在自己的地方上经营了十年,又怎么可能轻易舍弃自己的地方呢。
就说张鲁真是带兵去了,指不定回头就被刘璋给剿灭了。
再说中原还有一个巨无霸袁术,这要伐袁绍,还得看看袁术的眼色才行。
反应过来的刘备这才哀叹道:“大汉江山毁矣!”
“有此一人称王,日后称王称霸者,定是纷纷效仿其行!”
“江山社稷不复,直叫吾如何面对先祖!”
刘备说着,也是忍不住流下泪来,真叫是一个悲切啊!
徐庶也是被其感染,宽慰道:“以今日之势,主公更当愈加奋勇,早日入主蜀地,才好有所作为!”
刘备这会可当真是顾不了刘璋同为汉室宗亲的身份了。
这乱世不过才十年?袁绍就称王了!
只怕再是拖延下去,那就该有人要称帝了!
届时这大汉江山?就当真完矣!
刘备重拾心情,铆足了劲头要借助张鲁军马,杀进蜀地。
然其还没动作,这张鲁就给了刘备大头棒喝。
...
自初平二年?张鲁入主汉中之地,即改汉中郡为汉宁郡?到的今日?已经将近有十个年头了。
对于一个军阀而言?割据一地十年?是说短也短?说长也长。
然而对张鲁而言?那已经够了。
这张鲁?不仅仅是汉末割据一地的军阀,更是天师道教祖张陵之孙?五斗米道第三代天师。
用现在的话来说,那就是宗教领袖?一个****的领袖。
这可不是说说的宗教领袖,是正儿八经?连着于吉那老神棍都比不上的。
到元武宗(孛儿只斤·海山,蒙古帝国第七任大汗?元朝第三位皇帝)时期,这张鲁被追封为“正一系师太清昭化广德真君”。
这种****的政权,对于地区的掌控力是极强的。
是以刘备见得张鲁的时候,本身不清楚****种种优劣性,只觉得这张鲁很得民心。
日后民心可依,说不得还能反攻中原。
然到几日,其也发现这民心太足,也不是完完全全的好事。
...
杨柏,张卫,杨昂,杨松,此刻都屈身拜在张鲁面前,欲要叫张鲁...进为汉宁王!
这张鲁,总共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加起来,也就汉宁郡一郡之地,下头一共九个县城。
简直就是如今汉末乱世的最小势力了。
结果这些个账下臣子,就敢叫张鲁称王了,可想而知,这民心有多吓人了。
当然了...也是因为这些劝进的人,也都不是什么好人才。
而张鲁账下唯一可当当用,用袁耀话说起来就如阎象比袁术一般,唯一可使唤使唤的,唯有那阎圃了。
阎圃,益州巴西安汉人,是为张鲁功曹。
见众人直劝张鲁称王,阎圃在众人面前直劝阻道:“汉川之民,户出十万,财富土沃,四面险固。上匡天子,则为桓、文,次及窦融,不失富贵!今承制署置,势足斩断,不烦於王。愿且不称,勿为祸先!”
阎圃这话说的很是不错。
如今张鲁已经承制设置官署,势力也足以决断事务,称不称王,又有什么两样呢?
还是不要称王,免得招来祸患。
刘备就更是竭力反对。
这张鲁要是也来一个异姓称王,那身为汉室宗亲的刘备,还好意思跟着张鲁打刘璋么?
然要是不跟着打,入蜀计划就此搁置,自己还有机会匡扶汉室么?
是以不论如何,也要阻止了张鲁称王。
只是这有袁绍顶在前头,张鲁这番,也不是那么容易劝服的了了。
却听其弟张卫上前道:“今袁绍称王,已破天下之势,安得以旧约所束!”
“今日吾等不进,那蜀地刘璋亦是要进位。待的那时,吾等落与他人之后,再做称王之举,即落得下成尔!”
听得兄弟之言,张鲁也是连连点头。
说起来,这张鲁与刘焉父子的关系,也算爱恨交加。
当初张鲁之所以能起势,也算是靠着刘焉来了。
初平二年,刘焉任命张鲁为督义司马,与别部司马张修带兵同击汉中太守苏固。
张修杀苏固后,张鲁又杀张修,夺其兵众。
并截断斜谷道,在刘焉授意下,杀害朝廷使者。
兴平元年,刘焉死,其子刘璋代立。
刘璋以张鲁不顺从他的调遣为由,尽杀张鲁母及其家室。(所以别说刘璋软弱,狠起来,也不逞多让)
又遣其将庞羲等人攻张鲁,却多次为张鲁所破。
张鲁的部曲又多在巴地,刘璋于是以庞羲为巴郡太守,结果被张鲁袭取巴郡。
至此,张鲁牢牢占据汉中,与蜀地完全撕破脸皮,也开启了自己割据之路。
可以说,到的这时候,张鲁与刘璋,也是水火不容了。
如今听得其弟张卫之言,也是应道:“不错!那刘璋小儿早晚称王,吾不可落与其后!”
“既然那袁绍已开先河,吾又有何不可?”
说着是不管那刘备难看到极致的神情,直言道:“日后就以这王业之名,以讨刘璋!”
487、老爹摸到破石头了!
建安五年,这注定是个不平凡的一年。
如果说袁绍自为赵王,是点燃了这东汉末年的又一把大火,那汉中的张鲁的汉宁王,就是来了个火上浇油。
西凉马腾,西蜀刘璋,乃至是颠沛流离中的曹操,都各有发应。
这张鲁都称王了,那些个比起张鲁家底还厚实一些的人物,还能不有些想法来?
然要说最是憋屈的,还得属咱们的刘皇叔。
先前才重整旗鼓,欲要借助张鲁伐刘璋呢。
结果倒是还好,这张鲁一称王,那是直把刘备又顶在了架子上,根本就不好动作。
也是刘备这人设,不允许啊!
然而这话分两头说,外头那因为袁绍,张鲁先后称王,把天下大势搅合成了一桶浑水。
对内,袁家的文臣武将,却忙活起来的一件大事。
什么事?
正是袁耀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那传国玉玺!
此刻在许昌的大殿之前,袁术身着华服,端坐在最上头。
下头是密密麻麻站着一群人,几乎都把整个大殿都给站满了。
淮南的老臣,袁耀的部下,朝廷的旧将,那是一个不落,皆在其中。
人群之中,又是袁耀站在最前头,双手端端正正捧着早就拿着,却藏了多时的玉玺,躬身在前,高呼道:“父亲,儿臣不辱使命,在北海之地几番打探,终于被儿寻的了那传国玉玺!”
此言一出,那是大殿中的百来双眼睛,都死死盯着袁耀手中的玉玺。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这是天命的象征,这是大业的继承!
当初袁术只有淮南一地,江东都坐不安稳,拿的玉玺?自然是个炸弹。
而如今袁术占据兖州?豫州?扬州?荆州四州之地,虽然就地域上来看,那北面还有个不弱多说的袁绍。
但袁术的势力已经够上的舞台,来当一次决战的主角了?更别提边上还有个亲家吕布。
虽然不怎么靠谱?总归不能帮着袁绍来打自己吧。
而以如今之势拿上玉玺?自然是与五年前?完全不同了。
却见上头的袁术是面露狂喜之色?高呼道:“好!吾儿又是立下大功?果真是吾的好儿子!”
言罢,就是急不可耐?叫人拿上了这玉玺来。
却见这玉玺,乃是用已流传千百年的和氏璧雕刻而成?那晶莹剔透的玉玺,饱受岁月痕迹?却依旧是如此美的惊人。
玉玺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象征着真龙天子。
日思夜想的多少个日日夜夜啊?袁术终于,终于摸到了传国玉玺!
袁耀在下方看的?就见得老爹一双痴迷的目光,死死盯着那玉玺,是直直看了约莫一两分钟的模样。
袁耀是生怕自己老爹一时忍不住,那口水都能留下来。
也是心叹自己这老爹虽然是样样不大行,但有一件事情还是值得肯定的。
“这称帝的念想,那是一刻都没有放松的!”
“甚至为的称帝,还愿意做出一定的牺牲来。”
“只不过...需要一个人,用合适的方法,来指引他罢了。”
而当袁耀摸出了这玉玺的时候,早是私下与其有过交流的老搭档阎象也是猛然上前一步,高呼道:“明公,如今河北袁绍,汉中张鲁,纷纷称王称霸。”
“天子痴憨之下,此势已不可逆。”
“如此下去,只怕这天下称王者不知几何!”
“今明公胸怀大义,德布四方,仁及万物,得受天命,自当受命与天,匡扶天下!”
众人有准备的,没准备的,此刻都是心下一惊。
尤其是几个与阎象相熟的,是万万没想到会是阎象来率先开的口。
长史杨弘反应最快,也是上前拜道:“自明公入驻兖州以来,麒麟降生,凤凰来仪,黄龙出现,嘉禾蔚生,甘露下降。”
“此是上天示瑞,使明公代汉之象也。”
忽悠,一个个都是大忽悠!
袁耀在下头听得是心里佩服。
这杨弘自己可没与其打什么配合,反应却能如此之快。
什么麒麟降生,凤凰来仪,黄龙出现,嘉禾蔚生,简直就完全扯淡的话语!
然而此刻,众人却听得皆不做声响。
“淮南代表团”的态度已经表明了,接下来,就该轮到另外两拨人来了。
而袁耀这头,自然是没问题的。
当先上前的,乃是鲁肃鲁大都督。
只是相比起杨弘那虚头巴脑的理由,其说的可就实在多了。
却见鲁肃向着袁术拜道:“天下纷乱,群王并起,民不聊生。若无雄主而立,何时才能平息天下乱世?”
“今将军既受得天命,自然该以百姓安危为己任,执掌天下之印,以平乱世之秋!”
虽然这说话的角度不一样,但都是支持袁术称帝的意思。
当然了,这鲁肃大都督也是早与袁耀交流多时了,这些话,也是早有准备的。
没做的这些准备,袁耀能拿出这玉玺来么!
而眼下,淮南与袁耀下方的诸臣都能支持袁术称帝的事情,那汉家的那些老臣意见,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那些有名无权的老臣,就是再不同意,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这时刻,袁耀也算松了口气了。
最怕的,就是这口风一出,就遭受阎象鲁肃等人的连连反对。
好在这会是天子傻了,诸侯称王,加上玉玺所归,总算是在内部安稳度过。
结果这气才没松的半口,却见“老仇人”王朗是一步上前,就是行礼要说话。
这个举动,也把袁耀才放下的心又提的起来。
实在是因为当初把那王朗给喷的太惨了,想想这会怕是报应来了!
...
却见那王朗是目光炯炯有神,直直看着袁术道:“自古以来,有兴必有废,有盛必有衰,岂有不亡之国、不败之家乎?”
“汉室相传四百余年,延至今日之陛下,实乃气数已尽!”
“还请将军请陛下让贤,好重振天下正气,以讨乱臣贼子!”
乖乖隆地咚!
这王朗是比谁还狠啊!
那是直要请的那天子退位去了!
到得这份上,那袁术也不客气了。
直说道:“诸臣皆有此心,吾袁术安能畏手畏脚,见敌寇做大为乱!”
“然还请诸位好言与陛下相劝,今天子虽疯,也要使其上的禅让之典!”
众人皆是纷纷响应,各个面露喜色。
开辟一个新王朝,是为开国元勋的大好机会,就在眼前了!
至于那已经日落西山的刘氏王朝,还有何人会理会呢!
488、请陛下退位让贤
该来的终究要来。
终于也到了袁术即将要代汉而立的日子。
然如今万事具备,却还有一个问题没解决。
刘协终究是没疯!
这要是弄的众人面前,不是直接穿帮了嘛!
要是大典前发现这天子好好的,指不定又会出什么变卦。
要是有人来吼一声:“哇,玉玺一归,天子即复!”
“陛下安康,实乃祥瑞之兆,大汉江山,匡扶有望!”
这袁耀不是要一口老血喷出来。
所以摆在袁耀面前的,总共就有两条路。
其一,就直接不叫刘协出现在大典上,直接袁术自己就行称帝之举。
只是没有刘协让位,始终好像是差的一截。
其二嘛,就有些心狠了。
直接把那刘协逼疯了,把假的变成真的,当然也能叫刘协出现在禅让大典上了。
只是这要逼疯一个人,远远要比杀一个人,更有难度。
两下有些为难,不知该用何种形势叫那刘协出场,袁耀决定也先去见见那刘协再说。
毕竟...叫陛下退位让贤的事情,显然也得让陛下先知道啊!
...
刘协这几日如是被关禁闭一般,除了自己的寝宫,那是哪里都去不得,更是一个人都见不得。
长此以往下去,那说不定还真能把人给逼疯了。
可惜...这刘协大概是傻过一次,得了部分免疫,这一段时间的禁闭,倒是没把他给如何了。
而这会,在刘协的寝宫,袁耀正是大摇大摆的坐在其面前,身后跟着黑面的周泰以及鲁肃。
还有一个满脸震惊,见得刘协似乎很是正常,正是不知如何是好的王朗。
对面的榻上,则是刘协与伏寿这对夫妇。
只是二人都面色有些惊惧,显然是知道见得袁耀就没什么好事来。
二人中,还是伏皇后先开的口。
却听那伏后蹙眉说道:“袁公子费尽心思,也要把陛下康复的消息瞒着群臣,如今却舍得叫陛下与他人相见,可是又有何所图?”
听出这皇后话语中的讥讽,袁耀却不怎么在意。
他挑的这些人来见刘协,自然是有的深思熟虑的。
周泰自不用说,以那江贼身份跟随袁耀,如今立下赫赫战功,自是忠心不二。
不跟着袁家,他还能跟着刘协不成?
再说那鲁肃,从开始就不把刘家王朝给当回事,眼里更没有什么天子。
袁耀虽然主意多,但终究一个人的力量还是有限?自然要带个帮手来。
鲁肃显然是个极为合适的人选。
至于王朗...这老家伙一直与自己有旧仇?真要是有点异动,也好寻个接口给宰了。
而若是这老家伙看的明白局势,能帮衬自己一把?那收益可就大了!
只要收益足够打,这风险?自然还是值得一冒的。
只不过...这伏皇后咄咄逼人,袁耀压根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
却见那袁耀看也不看那伏皇后,反是直直盯着那刘协说道:“陛下可知?河北袁绍与汉中张鲁已是接连称王?”
刘协自在宫中?压根就看不到人来?哪里晓得外面的消息。
如今这整个天下都晓得重要消息?刘协这大汉天子,却是最后一个知晓的。
却见这刘协眼睛极大的睁着?嘴巴微张,显然已经是极为吃惊。
半晌才是恢复过来道:“那些个诸侯,未得朕诏书,竟敢自是称王!”
“皆是乱臣贼子!”
此话一出,后头的王朗可确定了这陛下并未疯癫,心下被这变故弄得不知如何是好,却听袁耀却是大笑起来。
“哈哈!陛下说得当真不错,那些人自称为王,皆是乱贼!”
只说着,袁耀又眯了眯眼睛,话语中有些不屑,又有些阴阳怪气,故意刺激着那刘协道:“可惜如今陛下龙体有恙,也管不上那些个乱贼了。”
“只怕也是因此,那些个乱贼才有勇气,能自称为王。”
刘协听得大怒,直呵斥道:“若非是汝可以隐瞒,哪能如此?”
袁耀却冷哼一声,又应道:“吾袁耀哪里有如此本事,能瞒的过天下众人?是陛下当真病了,才能如此啊!”
刘协已经听不得袁耀的胡言乱语了,直冷声打断道:“既然朕脑子已不清楚,袁公子又带人来寻朕作何?”
此言一出,却见袁耀猛然起身,就对着那刘协一拜道:“今天下诸王并起,百姓民不聊生,以陛下之能,已不能匡扶社稷。”
“望陛下效尧、舜之道,以山川社稷,禅与吾父。”
“上合天心,下合民意,则陛下安享清闲之福,祖宗幸甚!生灵幸甚!臣等议定,特来奏请!”
刘协听得大惊,半晌无言。
见袁耀一直不起身,知道其铁了心要叫自己禅让来,只得看向边上的王朗与鲁肃道:“朕想高祖提三尺剑,斩蛇起义,平秦灭楚,创造基业,世统相传,四百年矣!”
“朕虽不才,初无过恶,安忍将祖宗大业,等闲弃了?”
鲁肃是一心向着袁家,哪里会为刘协言语所动,只是跟着袁耀拜下道:“还请陛下以百姓为重!”
一见人人都要逼迫自己,刘协心里直是难过不已。
一句话被堵住,是当真再说不出来话了。
还是边上的伏皇后,狠厉呼道:“俱是汝等乱贼,希图富贵,共造逆谋!”
“昔日多少功盖寰区,威震天下之臣,亦不敢篡窃神器。今尔等未得大位,辄思篡汉,皇天必不祚尔!”
说着也是看向王朗道:“似是尔等大汉忠良,亦要随贼呼?”
王朗心下直暗骂不已。
“特娘的!这天子竟然是正常的!”
“袁耀这小儿,明知天子是好,竟还带吾来此,这安的什么心!”
“要是在此靠向天子,吾还能有活路?只怕自己话不说完,就要被身后那大汉一刀给斩下脑袋来!”
“可是若要跟着这袁耀逼迫天子...吾还能回头?”
“就知道这小儿必是不安好心!”
心中直把那袁耀好好的骂的一阵,才是无奈道:“陛下,大汉气数已尽,宜早退避,不可迟疑,迟则生变矣!”
这电光火石的功夫,咱们的王司徒,就决定摒弃前嫌,上了袁家的贼船了。
489、代汉而立!
刘协崩溃了!
他是看到王朗初次见到自己之时,那明显吃惊的神情的。
本来心里还指望,说是这王朗如此吃惊,显然是不晓得自己的真实情况。
一旦见得自己并无问题,定然要好好思虑一番。
不想这思虑倒是思虑了,可压根就没有思虑多久,就彻底投了袁耀!
“天下之大,无一忠臣尔!”
心中一片冰凉,只苦着大呼道:“卿等皆食汉禄久矣!更多有汉朝功臣子孙,何忍作此不臣之事?”
哪里能不冰凉呢!
这袁耀的祖父还是大汉司空呢!
名声显赫,深受皇恩!
结果这才过的多少年啊,就亲自上阵,迫使大汉天子禅让了!
而王朗也真是一条路走到黑了,听得刘协之言,就直说道:“陛下若不从众议,恐旦夕萧墙祸起!”
“非臣等...不忠于陛下也!”
心里头,这会估摸着已经完全抛弃昔日吴城下的耻辱了。
刘协听得直怒喝道:“谁敢弑朕耶?”
袁耀听得当即抬头直勾勾的盯着刘协,眼中杀机尽显,厉声道:“天下之人,皆知陛下无人君之福,以致四方大乱!”
“若非吾父在朝,弑陛下者,何止一人?”
“陛下尚不知恩报德,直欲令天下人共伐陛下耶?”
刘协大惊,拂袖而起!
抬起不断颤抖的右臂,直指着袁耀,正要开口怒斥,却见后头那黑面大汉举刀怒目,又是说不出话来了。
袁耀见那刘协不说话,也直是起身,拉着那刘协伸出的右臂逼迫道:“许与不许,早发一言!”
看着袁耀这要吞人的模样,刘协心中大骇,直在心底高呼道:“朕死期至矣!”
又不敢应,只腿上一软,又跌坐回了榻上。
后头的王朗见得刘协这懦弱模样,更是趁热打铁道:“明公必不负陛下,陛下可急降诏,以安众心!”
竟要逼迫至此!
刘协听得心下剧痛!
“这一个个的竟然都如此迫不及待的改头换面,朕的大汉江山,真要就此完矣!”
然见得面前袁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自己,刘协又哪能真说出个不来!
还是边上伏后反应最快,当下就接过话茬,直冷声呵道:“今日陛下已痴?安能下诏?”
刘协一听当下又反应过来。
“对啊!你们一个个不说的朕已经是傻了么?这一个傻子,又如何能下诏书?”
刘协本想能拖的些时日就是些时日,哪想因为预定的时日已至?袁耀是不可能放过自己的。
却见当即就从怀里掏出一诏书来,又是与那刘协说道:“吾账下神医华佗,自然非浪得虚名之辈。”
“越过艰难险阻,遍寻了良药方子,总算是为陛下治好了这顽疾。”
刘协听得暗自发颤?并不觉得这袁耀说自己病好了会是什么好事来。
果然,就见得那袁耀说着把那诏书向着自己一抛?又是言道:“然陛下病情虽有好转?到底影响了神智。”
“自觉难以平息天下之乱,自然是愿意退位让贤?使吾父这般大德大义,天命眷顾之士?得受天子位!”
说到底?这刘协还是个志大才疏的人物。
若非如此,其也不会屡屡判断错误?被表面所惑,到的今日之地步。
更不会把董承给害死了?却不发一言,只求保全自己性命。
如今听得袁耀这都已经给安排了?连是矫诏都准备完毕?却也只能颤抖的手?看着那诏书上所书。
却见上头写道:“朕在位多年,遭天下荡覆,幸赖祖宗之灵,危而复存。”
“然今仰瞻天象,俯察民心,炎精之数既终,行运在乎袁氏。”
“是以前王既树神武之迹,今王又光耀明德,以应其期。历数昭明,信可知矣。”
“夫大道之行,天下为公!唐尧不私于厥子,而名播于无穷!”
“朕窃慕焉,今其追踵尧典,禅位于后将军袁公,公其毋辞!”
无耻!
无耻之尤!
刘协忍着心中极大的悲痛,才算好不容易看完了矫诏上的内容。
闭目而叹息道:“若是朕就是不肯,该当如何?”
却听袁耀也是跟着叹道:“陛下放心,汝若是不肯,袁某却也不能害了你性命。”
“只是陛下之实情却也不好叫天下人所知了,说不得,吾还得多费些心神,真把陛下给弄傻了才好。”
“陛下虽然性命是无忧,但痴痴颠颠过的一生,当真是叫人可惜了。”
那刘协听得袁耀赤裸裸的威胁,又是不禁痛哭流涕,一把鼻涕是一把眼泪,忍不住对着袁耀高呼道:“汝之狠厉做法,比起那董卓,实是有过之而不及呼!”
老实说,袁耀也是在不想这般的。
日后在那史书上,可不晓得将会如何写的自己。
说不得,百年后的某个诗人写的传世之作,把此事大书一番,自己就遗臭万年了。
然虽不地道,袁耀如今却唯有这一条路可走。
是以这会听得刘协之高呼,也是高声以应道:“非是吾袁耀狠厉,实乃是这刘氏江山已倒,神仙亦难救!”
“若非吾父,天下何人可受这天命?”
说着更是瞪眼狠声道:“陛下若是今日不肯,袁某也不强求。只是日后定然也不会再来寻陛下,只叫神医来此了!”
鲁肃在边上忙也配合道:“陛下!不要逞一时之强而误了终身啊!若是陛下能退位,袁公定会护你一世周全,日后当个等闲公,也算...有个好结局。”
袁耀与鲁肃,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默契。
而刘协眼见这话都说的这份上,亦知是无他路可走,只得满脸流泪,哭泣道:“朕愿将天下禅于袁公,幸留残喘,以终天年。”
此言一出,当真是悲喜两重天。
那边伏皇后与刘协是心中悲切,袁耀却是心头狂喜。
直感觉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张开了一般,一种如释重负,又酣畅淋漓的感觉直上心头。
“大汉四百年的江山,就在当下,就在我袁耀手里,彻底了结了!”
站在这历史的拐点上,亲自把历史的车轮搬到了另一条轨道上。
感受着历史厚重气息扑面而来,袁耀忽然明白老爹为何如此痴迷与称帝了。
就是自己...似乎也上瘾了!
490、我的王朝(上)
事已至此,自是快马加鞭叫那刘协行禅让之举,以免夜长梦多。
出的宫殿,袁耀就与边上的鲁肃说道:“如今虽已有诏书,然终恐天下后世,不免篡窃之名也。”
鲁肃应道:“此事极易,可再命人赍回玺绶,却教王朗令汉帝筑一坛,名受禅坛。”
“择吉日良辰,集大小公卿,尽到坛下,令天子亲奉玺绶,禅天下与袁公,便可以释群疑而绝众议矣。”
袁耀又道:“就怕众臣见陛下安康,又有思虑。”
鲁肃听得却笑了笑,直宽慰袁耀道:“公子却是关心即乱,有些看不清这群臣心思。”
“如今这群臣皆有扶正袁公称帝之心,天子是痴是明,已非关键之所在。”
“尤其外头那称王的袁绍与张鲁,更不会,也不愿认陛下是明。”
“四下留言纷起,又安能管的那汉帝来?”
袁耀听得连连点头,由衷赞道:“子敬说的是,既然如此,那便按子敬所言,请汉帝筑起那受禅坛来!”
言罢,就一面去寻了父亲袁术,告知其这好消息。
一面又是按照鲁肃所言,择吉日良辰,筑起受禅坛,欲要行禅让大典来!
...
袁术收到袁耀的好消息,那简直就是人都快笑歪了。
大喜道:“好好好!如今总算是要成就大业,不算吾等的多年来!”
袁耀听得真想是高呼一句:“不过才是短短五年尔!哪用如此着急!”
然都到了这份上,袁耀却也不会坏了父亲的好心思。
直应道:“如今就等道长算的吉日,等那受禅台修缮完毕,即可叫吾袁家代汉而立矣!”
袁术已经是激动的情难自禁了。
这毕生的愿景就在前头,马上就要开启一个袁家的王朝来,哪里能叫人不激动呢!
见得父亲都有些激动的控制不住自己,袁耀又是说道:“只是称帝之后,这三公之位,还当要父...父皇好好思量一番。”
袁耀这改口的本事,那一向都厉害的很。
袁术这才反应过来,按下激动心思道:“此事吾早有打算。”
“三公之位,地位显赫,自不好随意处置。”
“按照如今吾账下诸臣,我意以阎象为太尉,袁涣为司空,至于那司徒之位...倒是还未有的太好人选。”
袁耀听得父亲安排,也是连连点头。
心里不由也是感叹道:“咱们的阎主簿?终于是苦尽甘来?飞黄腾达了。”
这一下就窜上了三公之位?可不就是飞黄腾达么!
不过要说三公?地位显赫?所管辖的范围?到底还是有些差异的。
一般而言?太尉管军事?司徒管民政,司空管工程。
三公各自行使所负责事项的监察权?分别开府?置僚佐。
如今袁术欲要以阎象为太尉,袁涣为司空?一个管军事?一个管工程,倒是还算合理。
至于这司徒嘛...
袁耀心里有个人选,也是建议道:“父亲若是无有太好人选,这司徒?可叫王朗为之。”
袁术听得就心下不喜,迟疑道:“那王朗不过才来的几月罢了?如何可叫其为司徒?”
袁耀却劝道:“王朗为那汉家老臣,闻名与天下,今迫使刘协退位,其也冲锋在前。”
“虽与儿臣有些旧日间隙,然霸业之前,这些旧隙又算的何?”
“而若是请那王朗为司徒,一来好安朝中老臣之心,一心为吾袁家王朝做事。二来也是证吾袁家之正统所继,可叫人信服。”
袁耀说的有理有据,袁术又对自己儿子是信任有加,自然是不会多少反对。
直说道:“既然吾儿执意如此,那为父就好好考虑考虑。”
袁耀知道,这老爹说是好好考虑考虑,其实基本也是应了。
当即就言道:“父皇三思而为,自是应当!”
...
几日后,到的于吉算好的黄道吉日,受禅坛下集大小官僚四百余员。
众人心里都和个明镜似的,谁都晓得,今日是所为何事。
虽然也有消息,称那天子刘协已然被神医华佗所医治好,然到底只是传闻。
再说了,就算那刘协当真好了,到的今日这一步,那还有人能上前反对不成?
就说那得了消息,知道自己日后就要被封为司徒的王朗,这会更是庆幸,当日在宫殿之中,那电光火石之间,自己却做出了极为正确的判断。
而此刻,唯一还能有心思念及刘协的,唯有也在坛下的长水校尉种辑了。
见那刘协与袁术还未出现,种辑也是大的胆子,找上了王朗,与其相询道:“王大夫(王朗至曹操处,先为谏议大夫),在下听闻,说王大夫曾亲眼见过陛下,其已然安康,此可为真事?”
要说这种辑,在老臣们的圈子里也算有名的,那是出名的忠与刘氏。
王朗见其来问,心中知晓其何意,却直做的姿态,面朝那受禅坛,顾左右而言他道:“陛下与袁公就要出席,种校尉还是勿要乱走动的好。”
这话一出,种辑哪里还不晓得这陛下是当真好了,急切道:“王大夫!既然陛下已然安康,如何能...”
“种校尉!”
种辑话不说完,就被那王朗给硬生生的打断了。
“陛下与袁公已然要上坛,还是勿要再说闲话了!”
种辑这才发现,远处已现刘协身影。
再看边上诸臣,虽神色各异,却都不言不语,更有低头垂目者,似乎视而不见一般。
心下激动之下,正要上前一步,唤醒众人,却被那王朗给一把拉住了。
随后就听得王朗唤来两个兵卒,直说道:“种校尉突感不适,速速带其下去休息,别坏了禅让大典。”
那两个兵卒似乎早就有准备,二话不说,堵着种辑的嘴巴,就把他给架了下去。
种辑这才晓得,这王朗也已是彻彻底底投了袁家!
他也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与袁耀有仇的王朗能如此无耻,就这么“投敌”了!
心下气急,却又挣扎不开。
被两个兵卒越架越远,却听后头猛然传出一阵声响。
拼的所有力气,努力回头一瞧。
正见得刘协亲捧玉玺奉袁术,袁术正受之。
这着有冲击力的一幕直接冲垮了种辑的思绪,终于一口气没顺上,直接晕了过去。
491、我的王朝(下)
没人注意到了种辑的情况。
或者说,是注意到了也没人有心思管上这种辑来。
见袁术已受的玉玺,坛下群臣纷纷跪而听册。
曰:“咨尔袁公!昔者唐尧禅位于虞舜,舜亦以命禹,天命不于常,惟归有德。”
“今汉道陵迟,世失其序,降及朕躬,大乱滋昏,群凶恣逆,宇内颠覆。赖袁公神武,拯兹难于四方,惟清区夏,以保绥我宗庙。”
“岂予一人获乂,俾九服实受其赐!”
袁耀在下头站在最前头,这会听得,也是心神激动不已。
悄悄拿眼向上看去,却见老爹这会似乎倒是极为淡定的模样,站立在那坛上,目光平稳,直视下头诸臣。
这关键时刻,那还是老子稳当啊!
袁耀心里开的小差,那诏册却还在继续。
却听得道:“今王钦承前绪,光于乃德,恢文武之大业,昭尔考之弘烈。皇灵降瑞,人神告徵,诞惟亮采,师锡朕命。”
“全曰尔度克协于虞舜,用率我唐典,敬逊尔位。”
“於戏!天之历数在尔躬,君其袛顺大礼,飨万国以肃承天命!”
读册已毕,袁术即受八拜大礼,一步一步,缓缓登了帝位。
下头大小官僚朝于坛下,纷纷迎立新帝袁术。
袁术即改建安五年为天仲元年。
改国号...陈!
这国号,年号自然也很有讲究。
袁耀那老爹一向认为自己袁姓乃是出于舜帝之后,尧舜禹,舜在第二,仲者又是第二的意思,是以改年号为天仲。
至于国号大陈,也是因为这缘由。
陈国,自春秋起即妫姓诸侯国,乃帝舜后裔,为三恪和春秋十二诸侯之一。
建都于宛丘,如今就在豫州陈国之境,就在老袁家老家汝南郡的隔壁。
从地理上来说?那也是合适的很!
袁姓又出自于陈?陈出于舜?自然要立国号为大陈。
也算继承祖宗血脉,属出帝王世家。
说起来,这年号还挺霸气,以后要以年号相称?咱这老爹可是“天仲帝”!
恩…天下最二的皇帝…
而袁耀?如今也再也不是什么袁家公子?而是大陈太子!
...
改了国号与年号?袁术即又传旨?大赦天下。
王朗又向着袁术奏曰:“天无二日,民无二主。汉帝既禅天下,理宜退就藩服。”
“乞降明旨?安置刘氏于何地?”
好家伙,王朗这是要把刘协直接赶走了。
而袁术似乎也早就有的思虑?直就应道:“是为鲁国公,即日便行!”
王朗又按剑直指刘协?厉声而言道:“立一帝,废一帝,古之常道!”
“今上仁慈,不忍加害,封汝为鲁国公。今日便行,非宣召不许入朝!”
狠!
老特娘的狠了!
袁耀是连连感叹,只见那刘协含泪拜谢,上马而去。
坛下军民人等见之,又伤感不已。
袁术这才起身,环顾群臣而道:“舜、禹之事,朕知之矣!”
群臣皆拜而高呼万岁!
这一悲一喜,脸色切换的也叫是相当自如!
...
刘协走了,然走之前还得受的一屈辱。
压根不用刘协动手,这袁术早就准备好了,直接帮着刘协是上上下下收拾的干干净净,一点也没遗漏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刘协本也没什么东西,哪会有什么遗漏。
与伏皇后…不,现在不能说皇后了。
刘协与夫人伏寿二人已经被驱赶到了许昌城门之前,却是直直还未等到一人来。
何人?
正是该与刘协共行的董妃啊!
见得董妃迟迟未见,那伏寿已经若有所思,然新任鲁国公刘协却直有疑惑。
生怕出的意外,直问边上“送行”的将军道:“可知朕…可知吾那旧妃何在?”
押送刘协往鲁国的,依旧是那黑面周泰。
要说群臣之中,对天子刘协最无感,估计就是这江匪出身,一路跟着袁耀才得以重用的周泰来了。
比起如太史慈,赵云这般本是军中大将,或是甘宁,凌操这地方世家的。
江匪出身的周泰,对刘协原本的身份,那是一点都不在乎。
听得刘协所问,直咧嘴笑道:“鲁国公,你若是要等的是董贵妃,怕只是浪费时辰了。”
刘协听得直皱眉,冷言道:“将军这是何意?”
周泰那笑意更的浓烈,甚至是有些夸张,直呼道:“太子殿下特地有的交待,说鲁国公当年面对董氏一族灭门惨案是毫无应对之法,可见是护不住董妃安危。”
“既然如此,那边就叫董妃留在许昌,也不会再有昔日之事。”
刘协听得当真有些莫名其妙。
当年董氏一族的事情,换谁来都束手无策,和今日董妃跟不跟着自己走有什么关系?
压根就是两回事!
直又言道:“当年董氏一族之事,董妃心中也清楚的很,乃是曹贼之祸,安能怪吾?”
“还请公…还请太子勿要自做主张,把董妃扣在许昌,叫吾夫妇不能团聚。”
周泰能与这刘协扯上一两句,已经算是心情好的不得了了。
这会见刘协是苦苦相逼,早就有些不耐烦了,索性就是道出了实情道:“这与不与鲁国公同行,乃是董妃的意思,鲁国公就不别再念叨了。”
刘协哪里会信,又要再说话,却被那周泰一句话堵的是目瞪口呆!
“鲁国公可知,太子其实先前一直来往与宫内,只是来来去去,却非寻得是鲁国公。”
“公可猜猜,太子是寻的何人?”
周泰这贱兮兮的话语,配合着那贱兮兮的表情,就是刘协真傻了,哪里还看不出其话语中的意思!
这才想起,自从那袁耀逼迫自己来退位让贤之后,就似乎再也没见得那董妃过了。
刘协只觉得是胸口一闷,简直比当日袁耀来逼迫自己退位还心中憋屈。
尤其是这事情只要稍稍一脑补,那是个男人也扛不住啊!
刘协直觉着的脑袋一热,随后就眼前一黑,要软身跪倒,已站不住了。
还好边上那伏寿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刘协,只叹息一声,对着那周泰道:“鲁国公已然如此,将军又何必再刺激与他?”
周泰听得直撇了撇嘴,只觉这乱世之中,哪有怜悯可言?
然如今早去了江匪身份,也不屑与为难一个女人来。
只看着那昏迷的刘协高呼道:“既然皆已备好,那就即刻启程,护送鲁国公上路!”
至此,刘协彻底失去了天子身份,日后终其一生,也不可能再出鲁国之境了!
492、大陈四方将军
袁耀为大陈太子之后,也算心中落下了一块大石头。
这自入了汉末乱世以后,其心中想的就是老爹称帝一事。
可以说这六年的所有努力,就是为了今天能安然度过。
然而…这乱世还未平,为了保住自己这大陈太子的位子,袁耀还有很多事要做。
一来是这内政。
如今三公之位已设,其余大小官员也皆有升迁。
而到的这军务上,将军们也自然少不得封赏。
先说这四方将军。
前将军纪灵,是为袁术帐下第一大将,勇猛无比又忠心不二,为袁家立下汗马功劳!
左将军太史慈,跟着太子袁耀最久的将军,从江东杀到荆州,从荆州杀到豫州,从豫州杀到兖州。
下辖袁家最精锐的军团解烦军,其任左将军,自无人能有异议!
右将军甘宁,为夺荆州不惜得舍身取义,每有战事,必为先锋!
有大陈第一骁勇善战之称,为太子赞誉为“奋威神武”。
虽有些人也有异议吧,但也并不太多。
而四方将军之中,最叫人看不懂的,乃是后将军…乐就。
这乐就将军,即是没有纪灵劳苦功高,又没有太史慈掌兵之能,更没有甘宁骁勇善战,他凭什么当四方将军?
尤其这后将军,乃是陛下当年职位,很是特殊啊!
然太子有言,说这乐将军自下徐州,至兖州灭曹,功勋卓越,非他人可知!
其为后将军,实在无可异议!
简直就是力挺乐就上位。
至于老爹袁术,更是不会反对了。
光是乐就寻的于吉这一事,那就够了!
最关键的是…咱们乐大将军…简直就是人人都爱!
特娘的如是甘宁这暴烈性格之人,也是与乐就关系好的不得了,更别说其他袁家中大大小小的将军,多数都与这乐就是关系亲密。
你就是再有意见,你敢说么你!
届时被所有人针对的,怕也不会是乐就,只会是你啊!
所以这四方将军,纪灵,太史慈,甘宁,乐就?那是位子稳稳当当?一个都没人敢反对。
至于骠骑将军,车骑将军?这位子袁耀当然也有人选?只是黄忠,赵云等人功勋不到,只能先给他们把位子留着再说。
更何况…袁术称帝之后?还得把军中最大的位子?留给吕布才好啊!
对内的官职升迁当然也不止当如此?只是真要说起来,说上两天两夜也说不完。
这会,那便说的这四方将军?至于其他官衔?只日后提起之时再说的。
说完内里?对外,袁家称帝之后也不容易。
最先要面对的?就是老爹称帝之后?那各方的反应来。
…
冀州的袁绍已经气的快吐血了!
这自己力排众议?不惜得把那田丰都下了狱?终于自为赵王?大封群臣,好是一阵意气风发。
不想才过了没几月来,那南面就传来消息。
自己的老对手袁术,直接称帝了!
这可比自己狠多了!
老实说,袁绍向来是有些看不起袁术的。
虽说对方是为嫡子,然在才情上,在能力上,却远远不能比得上自己。
就特娘的这么一个人物,却直是称帝,其内还不反的天了?
正期待说袁术称帝之中,内中即是叛乱四起,可惜面前的郭图,注定不会叫袁绍满意了。
“赵王,那袁术称帝之后,改国号为陈,改年号为天仲,立都与洛阳,只因乱世未平,先以许昌为临都…”
“停停停!”
袁绍哪里要听郭图说的这些,只冷声叫停了郭图,又问道:“那袁公路称伪帝之后,内中可有乱象?”
郭图素来能揣摩袁绍心思,自然晓得袁绍所问何意。
然就算晓得,也不能刻意因为要迎合而睁眼说瞎话。
只得是委婉说道:“倒是未听说什么叛乱之事。”
说着见那袁绍脸色稍变,又不是自觉的老毛病犯了,迎合道:“只是先来,就算有些内乱,也不会轻易说的外人听来。”
袁绍听得却不满意。
就其想来,那袁公路行如此逆举,总该内中大乱才是!
如今却屁点消息都没有,可不是代表那袁术深得推崇?
反观自己,还把那田丰给下的狱。
莫不是自己连那袁公路都比不上?
又问起道:“那刘协又被如何处置?”
郭图应道:“闻说那刘协本已病好,这才能退位禅让与袁术,如今被那袁术封为鲁国公,已离开许昌,去往鲁国之境了。”
天子好了?
袁绍听得隐隐觉得不对劲。
其就是看在天子痴傻的情况下,才有胆略称王。
如今这袁术一称帝,天子却好了,还主动退位让贤给了袁术!
这特娘的算个什么事?
直言道:“如此说来,这袁术倒是得位正统,继承大汉之天命了?”
郭图听得无奈道:“以那许昌传来多消息来看,也确实如此。”
袁绍听得自是大怒道:“哪来的这般巧合事情!”
“这袁公路一要称帝,那天子就安康?能顺顺利利的退位让贤?”
“那吾这称王,又算的什么了!”
郭图听得忙应道:“此事实在蹊跷,依图所见,只怕是那袁术已把天子给害死了!”
袁绍听得一愣,却也很快反应过来。
要说这刘协若真被袁术给害死,那许昌必然已经翻天了,也不用自己操心了。
只是郭图如此说来,自也是别有用心。
袁绍当即就道:“公则的意思,是要对外宣称是那袁术害了天子,其得天子之位,乃是谋逆之举?”
郭图听得急应道:“正是如此!”
“若叫那袁术得霸业继承,日后战事再起,可着实不利!”
“赵王可称天子已死,再披麻戴孝祭奠那刘协,再举为天子复仇的大旗,杀向那袁术。”
袁绍听得点头应道:“为今之计,倒是也只能为那刘协披麻戴孝一回了。”
可怜这刘协,真是死是活,又有谁关心呢?
真叫是需你疯时就叫你疯,要你明时即要明,生生死死,都不是自己能说的算了。
整个冀州,青州,并州,幽州,都四下传起了刘协身死的消息。
大小官员,都要披麻戴孝十日,以昭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