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3、刘协傻了!
“公子,赵云将军回来了!”
大账内,鲁肃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其匆匆而来的脚步,叫袁耀心中一顿。
敏锐的听出那鲁肃话语中未提及太史慈,袁耀也知怕是当中又出的问题,迎接着鲁肃,急切问道:“子义与天子安在?”
鲁肃听得面色也变的几分,微微一叹而应道:“子义将军还未归来,却不该有多大问题,只是那天子…”
袁耀看这鲁肃都变得扭扭捏捏,心知必然是出的大问题了,急忙关切道:“可是天子出了问题?”
鲁肃却又一叹道:“唉,还请公子亲自去看看,肃也实在不好说的。”
此时袁耀只以为这刘协变的少胳膊少腿,要不就是彻底脑袋搬家了,也顾不得那鲁肃,急忙向外而出。
行的不远,就见赵云在一处帐前站着,浑身是血,甚是骇人。
就连那身后的白袍,都已经快城的红袍来了。
袁耀见得即是高呼道:“那曹操还真敢动手?”
赵云却是当下一拜道:“末将有负公子重托,实在有愧,还请公子责罚。”
袁耀一听这心里都凉的半截了。
完了!
刘协是真特娘的凉了!
恐怕这刘协已经脑袋搬家,这尸体就躺在这帐子里了!
这下老袁家可免不得一场风波了!
连忙也是追问道:“陛下尸首何在?”
赵云一听这公子是误会了,连忙解释道:“陛下龙体健在,只是这精神…”
话说的一半,却又说不下去了。
看来这刘协活是活着,但人必然是出问题了。
袁耀也不再问,直接就是进的大账中一观,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进入大账,却见那天子刘协就是跪坐在案边,初一看去,也没什么伤口。
只是袁耀也知这天子怕是伤在他那脑子上了,心下还是有些忐忑,直直下拜道:“末将见过陛下。”
却听上头那刘协却是和善应道:“起身说话。”
“嘶…听上去这天子也没什么毛病啊!”
“那赵云与鲁肃到底在搞的什么?”
来不及细想,袁耀正要起身,刚刚抬起屁股,却又听那刘协高呼道:“汝这是要作何?可是要取朕性命?”
得,袁耀这下算是确认这天子的的确确是出问题了。
只是为了看看这天子到底问题出的多严重,袁耀还是把才稍稍抬起的屁股又放的下去,直高呼道:“陛下,末将哪能有大逆不道之心,只是接的陛下,想看看陛下究竟如何。”
那天子却是失了心一般,反反复复就是呼道:“定是要杀朕,尔等皆乃反贼尔!”
说着更是站起身子,面上是激动万分的神情。
这下袁耀是确认刘协出了大毛病了。
这是被惊吓过度,成的惊弓之鸟了啊!
不,也不能说是惊弓之鸟。
这是已经变的有些神经质了!
袁耀心中一顿,立刻思量起了天子如此模样之后会带来的问题。
“刘协疯了,诸臣难免会有斥责,好在是终究没死,也不会有太多冲突。”
“再说了,这把天子逼疯的又不是我袁耀,而是那曹操。”
“众人就算要算账,那也算不到我袁家头上。”
只是想归这么想,袁耀也知道要是那帮老臣见到刘协这痴憨模样,到底会如何作为,也是难说。
“罢了,如今已经疯了,再想这些也是无用,还是与鲁子敬商量后该如何再说。”
念及此处,袁耀也不再和那刘协废话,直是又拜道:“既然陛下无碍,那末将就先行告退了。”
刘协这会仿佛又恢复正常,很是淡定的点的点。
袁耀见得心里有数,这刘协认知上似乎并没有多大问题。
只要不近其身,这刘协倒是还正常。
只是一个不能让人近身的天子,又有的什么用呢?
不过话说回来,这刘协的毛病真是奇怪的很。
袁耀边退边想,不由又是冒出一个念头来:“特娘的,这刘协不会给我来一出装个痴呆皇帝的戏码,使一场韬光养晦的计量吧!”
“真要是如此,那装的我也得让他变真的!”
存着这有些“狠毒”的心思,袁耀也再不看那刘协表情,就是直直向外而去。
…
“不能近身?”
鲁肃听得袁耀猜测,稍稍一愣,却又有些认同的点的点头。
“不错,吾初见得陛下,也确实是如公子所言一般,一旦靠近,陛下就有些…”
鲁肃话没说完,但袁耀却知道其意思。
直言道:“子敬莫要有估计,如今陛下得的癔症,也非吾等之过,还当思如何应对才是。”
鲁肃听得点的点头,也不再犹豫,直白说道:“如今陛下已有癔症,若是要瞒,定然瞒不住。”
“为今之计,还得是一面叫人告知天下,乃是那曹操所迫,才使陛下如此免得那脏水污到自己身上来。”
“另一面,还当叫神医来此,看看陛下情况究竟如何。”
这鲁肃脑子确实好用,面对这突发场面,也是有条不紊。
这华佗自己是一定要叫来的,毕竟这刘协到底如何,还得叫华佗来判断最好。
不过这兵荒马乱的战场,袁耀倒是不急着叫华佗来此,只是应道:“陛下情况,还是待拿下曹操之后再请神医来看看,如今除的此二点,还得要考量是否要接着攻曹。”
却听鲁肃应曰:“那曹操费尽心思,把天子送出,又是要杀的天子,就是要叫吾等内乱,好得喘息之间。”
“既是如此,吾等绝不能称其心意,当是再发兵杀之,万不可给其重整兵马的机会。”
袁耀心知这曹操能打的这么顺利,也是因为趁着其立足不稳,才能得手。
要是被其得个喘息的机会,怕又要多起不少波澜。
当即就应道:“那曹操只以为自己算无遗策,却万万不能算到赵子龙如此武勇,生生抢出了天子。”
“如今天子虽得了癔症,灭曹一事却不可拖延。”
“吾明日就继续伐曹之事,也叫吾父配合,定要拿下这曹操!”
鲁肃听得自是相应,心头抛下那痴颠的刘协,去准备出兵之事了。
而至于袁耀,却还不能如此轻易放下刘协。
正好…这里还有留了个刘协的身边人,好叫其去做试探。
464、董妃的心思
董妃的心思有点复杂。
本来这天子被接来,自该是个高兴事情。
自己也该收敛了全部心神,当好自己的贵妃才是。
结果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天子来是来的,却变成了面前的这般模样。
“再是靠近半步,朕就叫人把你推出去斩了!”
看着眼前有些癫狂的刘协,董妃心中是一片冰凉。
本来袁家公子提前与自己说的,说是陛下似乎出了些小问题,自己好不是多有在意。
想来就是受了些惊吓,最多是有些恍惚罢了。
哪里能想,倒是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直是苦苦哀求道:“陛下,是臣妾啊!”
“陛下再是仔细看看,怎么会连的臣妾都不相识?”
董妃说着,心中急切,又是朝着刘协更进的一步。
结果那腿才刚刚抬起,刘协就是整个炸毛了一般。
“莫在靠近半步!”
然董妃的反应哪里有袁耀那么快,迈出去的腿收不回来,才是落下的当口,就听得那刘协几乎是撕心裂肺般的狂吼起来。
“来人!来人!有人要弑君!”
如今被袁耀暂时安排“保护”刘协的赵云,在帐外听得刘协呼喊,虽是明白董妃在内绝对不会谋害这刘协,却也只得进账一观。
果然就如自己所想,就见那董妃是一脸迷茫无措的神情。
而对面的刘协却是目光中透着浓浓的惊恐神情,一副真以为有人要杀他的样子。
这场面,一路上赵云也是见多了,见怪不怪,正要开口,却听那刘协又高呼道:“速速把这董妃给朕拿下!”
董妃一听天子明明还认得自己,却把自己也当个反贼一般,虽是明知是因为其脑中手搓,却也难免心下悲凉。
一时忍耐不住,那是当下就哭泣了起来。
然这些泪水,也丝毫没有引起那刘协半点反应。
却听得那刘协还是急切对着赵云说道:“还不速速动手,莫不是连你也是同党?”
说着又是要呼喊起来,要把这两人一块拿下。
赵云见董妃是越哭越凶,心下一叹,只得好言劝说道:“贵妃,如今陛下已得了癔症,虽是能认得人,却总以为有人要害其性命。”
“近身不得在五尺之内,莫不然就会性情大变。”
说着也是看的一眼已经退至大账一脚,正是在微微发抖的刘协,再与董妃道:“贵妃还是先退出去,等有大夫来给陛下看过再说。”
“想来等过些时日,陛下总会好转的些。”
纵使心中有万般不情愿,董妃也知现在留下也没丝毫作用,只得先撤的出去。
只是本想天子归来,自己也算有所依靠,却不想天子成了个半废人。
不知怎么的,失去依靠的董妃瞬间又想起了袁耀来。
…
袁耀自然是故意去叫董妃见见刘协去的。
说实话,这刘协的毛病确实有些诡异,叫人不得不多想一些。
这哪有往常都像个正常人,一旦靠近就犯病的?
也叫是这天子才来,袁耀不好太过,不然铁定要做起实验来了。
比如说隔着屏风,隔着布帘之类的,会不会也叫刘协感到慌张?
亦或是这距离上到底有没有底线,若是当真逼近的太深,会不会叫这刘协直接就疯癫了?
种种这些事项,袁耀皆想知晓。
而如今先叫那董妃去见见刘协,也是试验的开端。
就说这刘协见到亲密之人,是否会有不同。
只是这会看着在自己面前哭泣的董妃,袁耀是不用问,也知道结果了。
“公子,陛下如何会变得这般模样?连的吾都不认得了?”
袁耀听得叹息应道:“也不能说是不认得,只是陛下似乎已是受惊过度。一旦靠近,就反应大的很,变得是六亲不认一般。”
董妃听得直是点头,终于算是抹干了泪水,才是说道:“却曾不想,陛下是受的多少刺激,才会如此。”
言罢,这才抹去的泪水似乎又控制不住的要流下,却听董妃有些崩溃的言道:“如今陛下已是这般,吾又能何去何从呢?”
关于这董妃的个性,袁耀也多少看出的一些来了。
当初荀彧去救其出来,董妃明知荀彧救出自己,必然是一命换一命,却还是头也不回的出了濮阳,就知其是最看重自己的命来。
如今家族被屠殆尽,董妃唯一能依靠的,也的的确确就是这天子了。
不想这最后的希望却也破灭,自然是要崩溃不已。
到底只是个弱女子啊,在这乱世之中,总得寻个依靠。
袁耀叹道:“贵妃也不必过是忧心,陛下受那曹操惊吓,失了心魄,却到底性命未丢。”
“待是等吾那神医华佗到此,总是能给陛下看好的。”
说是这么说,袁耀却知道,自己是言不由衷。
这些话语,都只是安慰人的话罢了。
毕竟离着最后时限只剩的一年光景,一个傻掉的刘协,总比一个精明能干的刘协更好。
到时候就算是叫这傻子天子让位,麻烦事也会少了很多。
如今就等着太史慈带着一杆旧臣,亲眼见得刘协已经成的这般模样,天子疯了的事情就算是坐定了。
心里存着这些个打算,袁耀面色还是咬牙切齿的说道:“要不是那曹操胆大包天,欲要杀的陛下再污浊在我袁家身上,那是定然不会叫陛下如此。”
“曹老贼!吾袁耀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
这一番话,袁耀说的是咬牙切齿。
仿佛那曹操若是在眼前,自己就要冲上去撕碎了他一般。
只是听得赵云详细说过整个过程的袁耀也知道,把那刘协最终吓成这样的最后一个契机,怕是自己大将徐晃的那一嗓子。
这徐公明入的自己账下,别的战事参加的少,倒是在此事上立的大功了。
可惜...他这功勋,却是不能赏赐他些是什么。
好在以着徐晃的本事,这日后的功勋必然是少不了的。
然董妃听得却似乎是当的真,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的眼袁耀,终于只是拜谢一句,就无他话可言了。
只是…
陛下可真不及袁公子啊!
465、一群麻烦
袁耀接下天子,两日后即又等到了太史慈大军归来。
本来那太史慈与赵云相差不远,该是早早归来。
却又因四处相寻不得,才是耽搁了些时日。
还是徐晃抗住曹仁追兵,遣人告知太史慈,那太史慈才知原来先前大军俱是幌子,那曹操的杀机在后头。
连忙带军而归,却也晚了几日。
好在听闻天子并无大碍,这一班老臣倒是也安心来袁耀大营。
结果没想到,这一来就给的自己一出大刺激。
天子傻了!
这可是个天大的事!
一众老臣那是纷纷不信,就要亲眼见个真切。
袁耀也不相拒,反是来者皆迎,让这些个老臣是想怎么看天子,就怎么看天子。
而等是亲眼看在眼中,这些个个老臣子心下也是哇凉哇凉的。
许是因为这一下见得人实在太多,那是直把刘协惊的个半死。
一下从那桌案上起身,就要向着外头逃去。
然那入口被一群臣子堵住,哪里敢走。
只得是人进一步,我退一步,结果是被逼的个角落里。
还是袁耀出来主持大局。
把众人都轰出了大账,才算“解救”了公子。
而这一出帐,就有人开始“犯浑了”。
…
“袁公子,陛下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为何短短两日就会变成这般模样?”
袁耀也算发现了,这些个老家伙们都是干啥啥不行,找茬第一名。
也就是那刘协没死,要是当真死了,又是死无对证,可不知这班老臣该如何编排自己这老袁家了。
而袁耀对着这些老臣,那也不会比曹操客气多少。
直冷声道:“陛下为何如此,自是因为被那曹孟德所害!”
“汝等若是有心,当把那曹孟德视做大敌,此刻来围着我身边作何?”
这袁耀形容的是一点没错,此刻这班的老臣,正是围着袁耀,满满都是兴师问罪的模样。
只是这会被袁耀一怼,才是惊觉这袁耀也非善茬,比起曹操,看来也不逞多让。
然这人群中嘛,自然总是有个出头鸟的。
当初在濮阳城的大殿前,只敢捏着拳头的种辑,这会倒是很有勇气的模样。
当即就作为代表,出列道:“曹贼人人得而诛之,此事吾等自会铭记在心。”
“然天子一事,事关重大,必要给天下一个交待!”
“还请公子将那护送的将军唤出,说说到底是何经过,才叫陛下如此。”
特娘的!
袁耀听得恨不得就是破口大骂,指着种辑鼻子问问在濮阳怎么不出来说句话。
到的自己面前是活灵活现,倒是会给自己争取个好名声。
也是算准了自己动不得他。
会找空隙的很!
袁耀也终于是体会到了曹操的苦楚了。
只是袁耀是不会叫赵云出来。
缘由也是简单。
其一,这些个“大汉忠良”,那是一个比一个能找事,真要是叫赵云出来说话,听得过程,这帮老臣指不定就从中找出什么细节来。
到时候逼着赵云,那可不会比对子客气。
万一真被套出什么话,不管是不是好事,这些没事干的老臣发挥起来,定然不是轻易能平息的。
其二嘛…
袁耀也是故意不遂那种辑的愿。
就是叫这些人知晓,在此地,也不是谁人能放肆的!
这是要先立起规矩来!
先礼后兵这做法,在袁耀这是不怎么行的通的。
却听袁耀只是冷声应道:“赵子龙将军为救天子,带的百骑突围,连斩四将,伤的许褚,曹洪,力战至力竭!”
“此刻正是受伤严重,需要静养些时日。”
“大夫特地交待,叫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是以只得请诸位大臣稍是等待,等的子龙将军康复,再去寻他吧!”
“在此之前…诸位怕也是见不得了。”
人群中,董妃听得袁耀之言,当即就知道他又在胡扯了。
那赵云前一日自己还见着呢,正是替着刘协看守大账。
结果到的今日,又变成了危在旦夕的模样。
这可不就是在胡扯么?
只是也不知是出于何种心理,明明知道真相的董妃在人群中与袁耀对视的一眼,就一点没有揭穿袁耀的意思了。
默默看着袁耀在众臣面前沉着相对,一一招架。
然种辑听得却心下不满。
那是什么赵子龙重要,还是天子重要?
“就算是那将军晕着,也得把其弄醒,好说说过程到底如何!”
存着这心思,种辑又要上前说话。
而一见得种辑抬步子,袁耀就是眼中一冷。
恨不得就把这“出头鸟”的嘴巴给缠上,看齐还能如何?
只是这要是一众臣子才来,袁耀就打开杀戒,未免这形象也太差了。
是以也只得做好准备,看看那种辑还能说的什么。
只是袁耀心里,却把这种辑,当是董承至于曹操一般的大麻烦了!
…
“种校尉!”
正是袁耀要把种辑滑进自己“黑名单”的时候,却见那边上看的半晌的伏皇后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
种辑见是皇后打断,哪会再言语。
立刻后退半步,给伏皇后让出了位子来。
要说这伏皇后,生的倒不算太美,就袁耀的眼光来看,那比董妃还差的一些,更别提与家里的那些美人胚子相比了。
只是皇后到底是皇后,就算当的时日不算太长,也是气质斐然,自有其夺目的光彩。
面对袁耀,不缓不急,慢条斯理的说道:“既然将军帐下大将有伤,自该是痊愈了再说。”
“相信届时,总是能听其亲口说来。”
袁耀自是笑着应道:“此是当然,还请皇后安心。”
然而袁耀嘴上笑嘻嘻,心里却老大不快。
本来这事他想的是拖延过去,就是不了了之。
不想这伏皇后如此一说,倒是叫袁耀自己定了个诺言来了。
更是使人不好再寻借口。
心道这皇后恐怕也是个大麻烦,袁耀也是愈发感到头大。
只那伏皇后却丝毫无所觉,又是淡然道:“至于那曹贼,还当有将军出马,杀其人为天子与国丈报仇!”
这话说的,宛如调兵遣将军令一般。
叫袁耀有种自己真为大汉效力的感觉。
“这女人不简单!”
袁耀心里笃定了先前的想法,不自觉又把视线看向了董妃。
“看看二人面对同一个痴颠皇帝,却迥然不同的表现,也难怪你只能当个缤妃了!”
466、孤城
稍稍应付完了这种辑与皇后,袁耀也没多少心思在这些个麻烦人身上了。
曹操知道自己计谋不成,定然不会坐以待毙,还会思量其他办法。
袁耀需要抓紧时间,毕其功于一役,再不能给这曹操机会。
这要不是阴差阳错,由赵云带着刘协,才算能是躲过一劫。
若是换个人来,说不定早是被曹操计谋得逞。
天子一旦被杀,就按照这些麻烦人的尿性,定然是把自己折腾的焦头烂额,说不得自己还真没功夫顾得那曹操来。
这曹操得了喘息之间,绝对是后患无穷的事情。
好在这赵云是单马入阵,旁若无人,军功略盖天地,义勇冠三军。
硬生生的从死神手里抢出了刘协,这才没有酿成大错。
而今既然没叫曹操得逞,袁耀自然是要趁热打铁。
一面自是领命,带太史慈,乐就,甘宁,徐晃等大将,举兵入驻离狐,一副就要决战濮阳的架势。
另一面,也是叫父亲袁术,带的纪灵,文丑,高览等诸将,进鄄城。
从南,东两面成就合围之势,欲要把那曹操的濮阳,立成一座孤城!
至于那天子刘协,不管是装疯卖傻也好,还是真是失了心。袁耀都要把其拿在身边,以好控制。
免得把这天子送到了寿春,这家伙却来的一出痊愈,反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来了。
...
大军浩浩荡荡,威逼濮阳。
而早是从曹仁等人口中知道,袁耀又得了个大将赵云,曹操也真是怒气不可自遏。
“这袁耀,到底是哪里被他觅得这些人来?”
“竟然有人能冲破汝四人的包围,莫不又是个吕奉先来?”
曹操哪里能晓得,他这是被千年的知识给压制了。
若不是袁耀这家伙早晓得赵云的厉害,就算是得了鲁肃的举荐,也定然不会把护送天子这如此重要的差事交给赵云来了。
当然了,要不是袁耀,就算重来一遍历史可能出现一点细微的偏差,但曹操绝也不会到的今日的份上。
只这会,面对两路大军的围剿,曹操一时没有法子,只能开口抱怨起来。
如今天子被送出,濮阳原来为刘协修建的宫殿,自然是曹操自己住了进去。
大殿内,左侧立着郭嘉,荀攸,程昱等谋臣。
右侧则是曹仁,夏侯惇,许褚等武将。
虽是不缺谋主与勇将,但此刻也是各自的神色不好。
尤其是曹仁等人,这是一群人都没能围住一个,脸上也很是无光啊!
听得曹操抱怨,几人也不得言语,只是各自闭口不言,更不好寻的借口。
正是沉默的当下,还是郭嘉出列道:“听闻那天子虽是被救出,然那袁家出的诏书,说是天子得了癔症,正是寻求天下名医,可有此事?”
曹操听得却是冷笑道:“说是被吾曹某人给吓出的癔症,这明明吾送天子而出的时候,那天子还是好好的。被那袁耀动了什么手脚,却污浊在吾曹家身上,可是好能泼的一手脏水。”
这话语里,也是隐藏着对袁耀的愤恨之情。
甚至是比起那陈琳写的檄文,更叫曹操觉得可恨。
毕竟在曹操心里,这天子若是真疯了,也定然是那袁耀动的手脚。
不然如何会如此凑巧,就在半路上疯了的?
就说连着曹操这当事人自己都如此想来,就更别提那些“大汉忠良”们的思虑了。
事关刘协,实在是马虎不得。
也叫是袁耀出来就是一副高姿态,又是有皇后说话,才是暂时打压下了群臣的情绪。
要是那袁耀稍稍退的半步,可看那些老臣会如何借题发挥。
而如今这袁耀内部风波虽未起,却到底那由头还在,却听那郭嘉说道:“既然是那袁家发的诏书,想来天子得癔症一事,必是为真。”
“若是如此,待是时机一至,天下皆知天子已痴,只怕大乱又要在前。”
“丞相若能把这濮阳守得一年半载,天下必要生乱!”
“届时自有机会,还能卷土重来!”
只是郭嘉说的决断不已,眼神却是死死看着曹操神情,不知在作何思量。
而听得郭嘉之言,曹操心里却不住暗道:“这是叫自己死守啊!”
如今这濮阳的形势,可是比起当初吕布来袭的时候,更是危急。
当初虽然吕布是打的曹操一个措手不及,然吕布怎么比也比不上袁家父子啊!
“两面合围而来,自己这濮阳一城,可能守得?”
曹操从来就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物。
很快调整的心态,略略一思虑,就问那郭嘉道:“濮阳城虽不已破,然一座孤城,袁家又是势在必得,就是三军用命苦守,怕也坚持不得多少时日。”
“吾欲直弃濮阳而走,诸位以为如何?”
这话一出郭嘉还未说话,那右侧就当先站出一人不应。
原来是那曹洪,听得曹操要放弃濮阳,急冲冲的就上前反对。
却听那曹洪极为激动的说道:“放弃濮阳,就是放弃兖州。吾等在此经营多年,怎么能说弃就弃?”
“再说那袁耀不过就靠的一时运气能胜的几阵,安需怕他?”
“还是按照奉孝之言,先据守濮阳,待是日后情况有变,再是反攻袁军,夺回失地!”
“吾等勠力同心,那袁家定是攻破不得!”
曹洪说的是气愤填膺,但明眼人都知道,他这番话是带着情绪说的。
说什么“靠的一时运气能胜的几阵”,不过还是在说当初被袁家生擒一事乃是运气不好。
这心中有气的话,曹操自然不会听的。
只是不应曹洪之言,继续还看向郭奉孝这边。
郭嘉虽是前次出的计谋未能成,却都是在刀山火海中寻找机会,可谓是死中寻间。
若不是横空出世一个赵子龙,怕事情早是成了。
所以曹操心中还是信任至极,求其良策。
却见那郭嘉先是长舒一口气,随后才是说道:“不瞒丞相,其实嘉亦有此意啊!”
说着也是叹息道:“只是深怕丞相听得心中不愿,才是出的下策。不想丞相却是高瞻远瞩,早有此意向,实在叫人佩服不已!”
467、曹贼跑了!
这郭嘉是留的一个心眼的。
濮阳能守么?
能守!
但有意义么?
就目前的形势看,似乎是没什么意义的。
那袁家如此其实浩荡,铁了心要攻伐濮阳,就算曹操再能打,守的一年,守的两年,能守一辈子么?
把希望寄托在袁家内部生变上,将命运交到曹操的手里,显然不是一个理智的事情。
这也不是郭嘉的风格。
至于郭嘉为何却要先说的此计策来,也是想要叫曹操自己思量,这据守濮阳可能行否。
当其自以为都不行的时候,这话就更好说了。
却听郭嘉又道:“如今这袁家带的一个痴呆天子,内部必然是内部矛盾重重。如此急切攻伐吾军,也是要转嫁其内力矛盾,把矛头对在外头。”
“一旦吾军一撤,那袁家失去目标,内里必生矛盾。”
“吾等又何必成他那转移的目标来?”
曹操听得郭嘉说的有理有据,心下已是认可的大半。
只是还未说话,全因心里还思虑着一见事来。
“离开兖州,又能去的何方?”
天下虽大,然这半数已被那袁家所占,北袁绍,南袁术,这中原之地必然是留不得了。
真要是走,指不得还要到关外去了。
这时候曹操又想起了被自己逼走的刘皇叔。
“说起来这汉中多少还算个好去处...”
曹操可真不想自己会流落至此,只是这北面袁绍打完,南面又被袁术攻伐。
就是这等兵势,那就是伊吕二圣在世,怕也是不得抵挡。
这伊吕二圣,说的便是商周两代的开国元勋,伊尹与姜子牙。
顺带一提的是,这姜子牙乃是姜姓,吕氏,所以才时候的是伊吕二圣。
在汉末的年头,还是若是推崇前朝的兵家先哲,那是免不了要把这二人拿出来说的一番。
就如班固在《汉书》中就曾言过:“凡兵,所以存亡继绝,救乱除害也。故伊吕之将,子孙有国,与商周并。”
下头的郭嘉却也晓得关键就是离开濮阳还能去哪里。
见得曹操不言语,也知其心中所思,早是有了主意的郭嘉当即就道:“如今中原之地,二袁之间势必将有一场大战。”
“然袁绍内中有乱,袁术得了那痴颠天子,必也不太平。”
“二人就是要有决战,必也不会急于一时。”
“如今吾等该向西而行,驱民进洛阳,以虎牢关这天下第一雄关,东拒袁术。”
“待二袁决战,再思变动。”
曹操要进洛阳,那和天子进洛阳必然是要有些不同的。
这天子东归洛阳,那真是毛都没有。吃穿度用,都得叫外臣相助。
而曹操却不一样,手里有兵又有粮,关键是更有民。
洛阳虽然被一把大火烧个干净,但毕竟底子还有。
若是能带民往之,说不得还真能重新捣鼓起来。
而且东有虎牢关,不像濮阳,连个关隘都没有可守的。
只是去处虽不错,却还有问题。
却听曹操在上头又问道:“可又如何能避开那袁术军马,好驱的万民往洛阳?”
“再说此地离着洛阳亦有千里之远,又如何能驱民而去?”
郭嘉听得却未言,而是把目光看向了身边的荀攸。
荀攸也不客气,当下就是出列道:“以兵为民,以民为兵,虚虚实实,速往西去。”
“先走出东郡,只要一到河东郡,那袁术必赶不及。”
“再是往其内制造些事端,那袁术自顾不暇,必不能追。届时只要慢慢迁徙,却不用忧虑可有拦截者。”
程昱也是上前附和道:“若是打定主意,还当即刻行动,绝对不能再有拖延。”
“呼...”
眼看这账下最重要的三位谋主皆是赞同撤出濮阳,曹操也不想当袁家这转移矛盾的道具。
长长呼出一口气,如是把心中的郁结都吐出了一般,才是决断道:“既然如此,那就克日行动,撤出濮阳,西进洛阳!”
见曹操已下此决断,诸将自是称诺而应。
就是曹洪这心里还有些不情不愿,面对曹操的决断,却也不得反驳半句了。
真别说,这曹操在曹家与夏侯家面前,那都是地位斐然。
两家人别管是勇的还是莽的,对曹操的话,那是都是认真听得,绝无半句辩驳的。
...
老实说,袁耀是真的没想到这曹操会放弃濮阳。
他还想着要和曹操在濮阳好好打个一年半载,彻底剿灭了曹操之势呢。
谁曾想,这前方斥候却报,那曹操从濮阳不断调出兵马,正是向西而行。
俨然就是一副大撤离的模样。
袁耀当然想趁着机会直接剿了曹操,只是曹操动作实在太快,袁耀知晓的时候,几乎已经撤离的差不多了。
自己又是带的浩浩荡荡的大军,本就走的不快。
要是轻骑而走,又怕被曹操埋伏。
虽然是心动不已,也只得是稳扎稳打,先保证拿下濮阳再说。
这般的心境下,还真被曹操给走出。
而进的濮阳的袁耀,这才发现曹操不仅仅是自己跑了,还威逼着濮阳的百姓,都跟着其去往了西面。
留给自己的,那是一座空荡荡的濮阳城。
袁耀可不相信这曹操能有人格魅力让濮阳人都背离家乡,定然是威逼着百姓背井离乡。
虽然不知曹操要去何处,但显然这东郡之地他是很难再待下去。
要走,也要先过司隶。
可这司隶可是离着濮阳够远的,这老百姓一路迁徙,怕是半路就要死的不少。
再说这带的百姓,那曹操能走多快?
正是要举兵而追,却又遭受了曹操留的后手影响。
曹操把袁耀一个老熟人也留在了濮阳,那是专门找袁耀的麻烦啊!
...
“百姓皆在那西行队伍,将军若是要追,万不能害百姓性命!”
“此是当然,吾定会保全百姓性命。”
“如何保全?那曹操把军为民,把民为军,相互混杂,叫人不可辨认。将军若是要杀曹军,就是杀的百姓。放跑百姓,就是放跑的曹军。如此复杂之情,将军如何应之?”
看的眼前这不断抬杠的老熟人,袁耀是真想直呼一句:“那就统统都砍了!”
只是面前这班的“大汉忠良”皆是对着自己虎视眈眈,袁耀就是本事再大,也不好开的这口啊!
只得看着这老熟人,高呼的一句道:“那曹贼把天子害的这般模样,今日大仇就在眼前,尔等却要拦吾呼?”
468、铁石心肠的袁耀
袁耀明白这老熟人为何这么拦着自己,也是因为自己先前对他实在太狠了。
这老熟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吴城下头,被自己乱喷的一遭的王朗。
咱们这王司徒也实在是太特娘的惨了。
当初吴城一败,其逃回了会稽,后来自知是抵抗不得袁耀军马,就是自退出去。
先是逃到荆州,后是一路北上,去寻了天子。
跟着天子兜兜转转,颠沛流离,为的也是这大汉王朝,更是为了洗刷当日袁耀对自己的污名。
结果没曾想,这晃悠完了小半个大汉江山,结果最后又被留在自己的仇敌面前了!
当初在吴城下的话语还在耳朵徘徊,王朗哪里能放过袁耀。
他要做什么,就是拦着他什么。
眼见这袁耀要出兵追击曹操,那是死命相劝,就是不让其出兵。
只是袁耀这也不会与人客气,那是一句话就把那王朗怼的是哑口无言。
见得其不说话,袁耀更是冷声道:“那曹操把百姓为其盾牌,就是要保其性命,吾安能叫其如意?”
“今日不管谁人来劝,都不得动吾心思!”
言罢,就是叫太史慈徐晃领的骑兵去追,是一点不顾及百姓死活。
更是生怕这大将心慈手软,是反复交代,不管是兵是民,只要敢是拦在眼前的,那就杀无赦。
定要把那曹操人头拿来!
那是铁石心肠,心冷至极啊!
王朗见得是自觉来的机会,向着袁耀直呼道:“袁耀!汝安能如此冷血无情呼!”
边上的其余人也是有些被袁耀的冷酷弄的有些震慑住了。
袁家老臣还算好。
早在跟随袁耀的多年军旅生涯之中,就知道袁耀在关键时刻,绝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物。
而袁耀对曹操的重视程度,也是不言而喻。
这有机会能彻底杀灭曹操,那就是天王老子在眼前,怕是也阻止不了公子的脚步。
只是这杀气凛然的话在王朗耳朵里听得,却似乎又是回到了当年的吴城下头。那盯着自己的冷血少年虽是成长了一些,但似乎在铁石心肠的程度上,是一点没有改变。
如今是铁了心要追杀曹操,自己当真不好再说什么。
袁耀见得那王朗不说话,才是神色一变,好言说道:“景兴公,当初你我二人有些误会,如今有缘再见?总不能念旧怨而不忘。”
“今日天下纷乱?乱世未平,总该摒弃前嫌,共为苍生出力。”
袁耀这是给的王朗台阶下了?只是咱们这王朗心下可是有些不愿。
“当初骂自己骂的天下皆知的?可是你袁耀!”
“要是吾二人角色互换?让吾骂的你一通,可看你能如此释怀?”
只是这人在屋檐下?是不得不低头。
曹操倒是能直接跑路?自己却不行啊!
尤其是如今天子都在袁家手下?自己要走?又能走的哪里去?
这会袁耀既然递出了下台梯子,自己还真得顺着往下走。
只得是点头应道:“王某自不是不明大义之人,在天下大义之前,吾与袁公子的这些恩怨又算是何?”
该低头时还得低头?只是低头的当下,还得给自己脸上贴金。
这王朗说的自己像是深明大义一般,实际多少还是为的自己仕途。
那吴城之下袁耀可谓是把那王朗骂的狗血淋头?比起陈琳对曹操的檄文也不逞多让。
这王朗还能下邳坡?心里想的也是:“要是真把袁耀给得罪死了?以其如今的地位,虽然也不好无故对自己动手,好歹拿捏自己,还是很容易的事情。”
听得袁耀能“放下成见”,王朗也不愿再当这刺头了。
曹操终究还是高看了王朗,也是小瞧了袁耀。
万没想到?袁耀能在诸多老臣面前,表现的如此冷血。
不顾百姓皆在其中,那是直叫大将追杀,直直追在自己后头!
...
“袁家这小子,当真不是凡人。知道吾军中混杂的百姓,其却依旧是不管不顾,就是冲杀,当真是个铁石心肠。”
跑路的时候,曹操自然也是在最前头的。
只是后头不断传来的消息,却叫人忧心忡忡。
袁耀使太史慈与徐晃领骑兵直直追杀,那是见人就砍。
不管是不是真的百姓在后,还是混做百姓的军士,皆是逃不过袁军的追杀。
唯一判别的方式,就是你是否跟着那曹军。
此等形势之下,曹操不由叹息道:“如此下去,就算能费尽全力逃出东郡,只怕到的河东之后,也是残兵。安能再占据洛阳,据守虎牢?”
跟随着曹操的荀攸应道:“袁耀如此做派,实在叫人始料未及。”
“本想其年纪不大,必然要受朝中那些个迂腐老臣影响,不敢如此追杀百姓。”
“不想却是如此杀伐果断,根本不顾诸多老臣请命。”
曹操听得直呼道:“这袁耀是非要把吾曹操置之于死地尔!”
说着也是心中起了火气,恨不得调转马头,就与那袁耀决一死战。
那是冷冷言道:“既然那袁耀不欲放过吾,吾曹操就和其来一决雌雄。叫全军在前头扎营,吾要杀灭了那袁军!”
一听曹操失去了理智,郭嘉是连道不可。
“丞相一旦扎营被那追兵所知,其定然不会冒险而进。”
“到时濮阳大军一至,吾军无险要可依,定然只有大败。”
“今日那袁耀不顾世人眼光,追杀百姓也要杀的丞相,正是对丞相有畏惧之心。”
“丞相若是留下与其决战,正是应了袁耀所求。”
“今天下大势未定,丞相就算失去根基,亦有机会卷土重来。”
“安能在此负气斗狠,却因小失大,失了进鼎之间?”
郭嘉如此苦口婆心,才算是劝住了曹操。
曹操长叹道:“罢了,这中原之地就先给的这袁家相斗。吾等先避的风头,看那二袁谁能夺势!”
郭嘉见曹操定了心神,这才笑道:“正是如此!二袁相争,绝不是一时半会能分出胜负的。”
“吾等远离中原,亦是好事。”
曹操听得只是苦笑道:“此事吾如何不知,只是不想到头来吾也要变得那刘玄德,被赶出了中原之地了!”
469、称帝就在眼前
曹操终究还是被其跑了,只是带走的百姓,却没有留下多少。
他那占据洛阳,据守虎牢关的盼望,怕是很难了。
曹操见得袁耀是铁的心的要杀自己,索性就是把百姓坠在身后,来阻隔袁耀的追兵。
太史慈与徐晃见得曹操这般没有德行的做法,也不能真把百姓全给“突突”了。
只得是一面收拢百姓,引导重新归的濮阳去,一面又是分兵再追曹操。
而要收归百姓,自然是难以追上曹操来了。
知晓曹操出的东郡,二人也不好再追,只是无奈归了濮阳。
至此,濮阳被袁家所占,整个兖州,也算大半入了袁术之手。
如今的袁术,可真能说是大半个大汉江山在其手中,问鼎天下,指日可待!
而在东侧,平定东平国的袁术,虽然不想见到天子,但如今战事一了,也不得拖延下去了。
只得是带军归了濮阳,也是见得了这痴颠刘协。
而这一见到刘协变得这般模样,袁术的心思,当即就活络了起来。
...
“耀儿,要说那于吉道长,可真是个有本事的人啊!”
濮阳的大殿,袁耀既然接了刘协,自然只得把刘协放进了宫殿里。
而如今袁术来,也只得屈住在原来曹操的府邸之中。
不过袁术却并不在意这些细节,见过刘协的他,正是一脸兴奋,在曹府中,与自己的儿子正是在秘言。
“你看如今离着当初天命之约,已是不足一年光景,结果这刘协却傻了!”
“眼看这就是天命不在,要转到我袁家身上了!”
“那于道长可当真是有本事,这时辰,那是算的丝毫不差。”
袁耀听得心里却不由暗自嘀咕道:“这时辰还是自己告诉那于吉来的,正要说算的准,还不是我给立下的大功?”
只是这自己演的戏,那含泪也得演下去。
袁耀也是言不由衷的应道:“道长这般高人,哪里会有戏言,尤其是这泄露天机之事,自然更是不会用来诓骗人来了。”
袁术当真是被自己的儿子给忽悠死了,听得那是连连点头应道:“不错不错,耀儿所言极是。”
“此回道长真是立下大功,可该好好赏赐其一番。”
言罢,稍稍顿了片刻?才是与袁耀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来。
“而今这刘协已经这般模样,离着最后时限也差不得多少?耀儿你看是否该是为的代汉而立?做些准备了。”
果然啊,自己老爹又是忍不住了。
这能忍的这些年,也算是他不容易了。
所以当初袁耀可是不敢给于吉老神棍说个八年十年的?这么长的时间?老爹定然是等不下去的。
你看这还剩个一年时间了?袁术都坐不住了。
要是还有个三四年的,其可怎么受得了。
不过如今袁家虽然已经打走了曹操,却还不能大意。
却听袁耀说道:“今天子虽已痴憨,儿臣也已是起诏书昭告天下,然毕竟时日尚短。”
“天下还有诸多迂腐之人?怕是心中还存着希望?想等着天子能好。”
“不过就算是存着希望?等是时日一长?天子未见好转,也该是灭了这心思。”
袁耀说着?也是直起身子,低声呼道:“到的那时候?就是我袁家代汉之时!”
袁耀这话说的是很肯定?很坚决。
只因他也晓得如今还有一年,不管再出什么幺蛾子,都定然不可能阻止自己老爹称帝的。
既然如此,那就扫平的一切,真把老爹辅佐上天子之位,也不枉自己在这汉末走来一遭。
而袁术听得自己儿子这斩钉截铁的话语,也是心中豪情万分。
这称帝伟业就在眼前,安能不叫人激动呢?
袁术当即就是应道:“好好好,就依得耀儿所言,就由着耀儿安排便是。”
经过了这些年,袁术如今自然是对袁耀信任十足,甩手掌柜,当的是心安理得。
袁耀心下一动,又是言道:“只是父亲,当初儿臣攻破了那孙策,传国玉玺却说是被埋在北海之地。”
“如今欲要称帝,玉玺自还是要去寻上一寻。”
“吾欲叫人去北海一遭,四处探寻一番,说不得还能有所收获。”
这袁耀与其父也够是有意思的,原先是袁耀要丢了破石头,袁术是苦苦要寻。
等到真正要到了称帝的时候,却是完全翻过来了。
袁术是早就把玉玺给丢到九霄云外,还是袁耀给想着了。
只是袁耀这话却又是诓骗的自己父亲来的。
当初孙策战死,那玉玺就在其怀中被袁耀摸的正着。只是因为怕又给自己父亲刺激,才是谎称被孙策留在了北海之地。
如今说是去北海去寻,其实不过是从自己家中把那珍藏的玉玺给掏出来罢了。
袁术听得也是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如今既然天命已是不在那刘氏一族,那玉玺总该是归的真命天子之手。”
“此番耀儿去寻,定然能是寻的。”
有时候,袁耀也不得不佩服自己老爹这第六感。
这会还真是被他随口一言给说准了,自己还真是会把这玉玺给带回来。
事情说定,袁术也是心中狂喜。
现在看来,这仅剩下的问题就是刘协到底会不会突然好的。
有此心虑,袁术也是与袁耀说道:“如此说来,还不好叫名医来此,不若当真把这天子给医治好了。岂不是自寻麻烦?”
袁术正是有些激动过头了,好在袁耀还是一直智商在线。
却见袁耀听得父亲之言就是苦笑应道:“父亲,这名医自是该请,以免落人口舌。”
“毕竟那什么王朗,种辑,皆是死死盯着那天子。若是不清给名医来,还不被其把脏水就往吾袁家身上甩。”
说着也是冷笑道:“那些朝廷老臣,自觉在刘协面前说的上话,想是依靠天子翻身。害怕吾袁家得势,其也不能得好。”
“这些心思,安能瞒的过吾来?”
“不过还请天子放心,就算是扁鹊在世,那天子定人也好不得了!”
“不过在那名医来此之前,还当让儿,再来好好试试这天子来!”
470、如何刺激天子?
如何试试天子?
那自然是要给天子一些刺激。
要是这刘协当真是装疯卖傻,袁耀也好给早做准备不是。
而如今要想刺激刘协,那袁耀的法子,可是太多了!
...
天子在濮阳,虽是人人都知道在宫殿之中,也不像是曹操当道的时候,受的绝对的高压。
但往日里来寻天子的人,还是不多。
要说缘由,自然还是因为刘协那古怪的病情。
这不管是哪个人,就算是伏皇后或是董贵妃这般亲密之人到刘协边上,那刘协都不能承受,会是立刻变得心惊胆战,浑身颤动。
这自己要是上前说话,把陛下的病情变得更严重了,那不是罪该万死?
这可真是没人能承受的起了!
当然了,也有人想过弄个屏风隔着,或者是纯粹离得十米之外,就是靠吼的。
然都是没说的两句,那天子又是疯狂了。
简直就是不管说的什么都会扯到“汝要杀朕”这个话题上,叫人压根就没法说事。
众人也是彻底相信,这天子毛病不叫人看是绝对好不了的,屡屡上表,求的名医。
而袁耀早是先得他们一步,昭告天下,以求名医。
这叫这些个老臣自不好再说的什么,只得是耐心等待。
而等这些老臣不折腾的时候,袁耀却压根不管这刘协是否会病情加重,那是揣着那好宝贝,就来寻的刘协来了。
...
“皇后,外头袁家公子求见。”
说起来,袁耀对着刘协还算不错了。
比起那曹操对刘协的宫殿想入就入,自己到底还叫人通报一声,算是给刘协留的不少脸面了。
至少这表面功夫,还能做做。
而如今天子这般模样,事情自然不好由其做主。
伏后虽然不能在天子身边,却是隔着一板子,往事日都是安安静静,陪着刘协。
这会听得袁耀突然造访,只是眉头一皱,嗡声说道:“袁耀?他知是陛下已是这般模样,又有何事能来寻?”
心中虽是不明白,但面对袁耀的突然造访,伏皇后又哪里能拒绝?
稍稍一思量?就直是与来人说道:“既然是袁公子来此,自是不好相拒。却请公子入殿,千万不可怠慢。”
这濮阳哪个人不晓得如今袁家权势?面对袁耀,就是再有底气?那也得虚的半分,何况还是一个下人?
听得皇后应允?立刻就是三步并两步?向外跑去。
那是生怕袁耀等急了,一怒之下迁怒自己?把自己也给咔嚓了。
这乱世的人啊?当真是各个今日不知明日?活得是小心谨慎,只求是留个性命吧了。
袁耀自然是不着急,见那来人又是匆匆赶来,也不待来人开口?就是提步往殿内而去。
他自然是有的自信,濮阳城里?除了老爹那府邸,那是没有自己不能随意出入的地方。
通使自不敢言,只是侧身以避,就是屈身表示顺服。
微微侧着目光?瞥着袁耀稳稳抬步进入那大殿的身影。
看着眼前人沉稳的惊人气势,那通使忽然有种感觉,似乎眼前的人才是那九五至尊的真命天子啊!
...
袁耀可不晓得身后人对自己的评价,才是入殿的他却是意外遇上了伏皇后。
意外之下,袁耀眯的眯眼睛,也不行礼,就是冷声问道:“臣下有事欲寻陛下,怎么倒是皇后在的此地?
“莫不是因为因为陛下病情,事项皆是归了皇后所管?”
这没的外人,袁耀说话是当真一点不客气。
也算是故意要给伏后一点难堪,叫其知道自己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物。
至于说袁耀为何要这般,也是因为先前那伏皇后表现出挑,袁耀这是先给的警告。
不想那伏皇后听得却是一点不动气,还是一脸和煦的笑容应道:“公子哪能起的这般误会?”
“如今陛下身强体壮,虽是有些脑疾,不过也是一时受的惊吓。”
“吾又如何能越俎代庖,行窃国之事?”
袁耀听得心下是冷哼一声。
这皇后明里暗里还在拐着弯说自己呢!
怕其还存着心思,欲要说服自己,当个大汉王朝的忠良吧!
可惜啊可惜,只怕这伏皇后是万万想不到,自己这老袁家却比那曹家还狠!
而且更是父子同心,共同思量的称帝伟业。
当下,袁耀只当是没听出伏皇后那话中意思,只是接着冷言道:“既然如此,还请皇后移驾半步,自己还有要事要与陛下相述。”
伏后见得袁耀如此态度,心下哪里还不明。
当初陛下出走的时候,自己就有预感,那袁术绝对不是什么好人物。
如今见得其子这情况,就更是笃定了心中的想法。
只是面对袁耀的威逼,那伏后却不缓不急的应道:“只是唯恐陛下失心之下有失礼仪,这才专门候着,请袁公子勿怪。”
这话听着是奇怪。
哪有说什么天子有失礼仪的?
怕也不过是伏后寻的借口罢了!
然袁耀怀里那的宝贝,怎么好叫伏后知晓?
却听袁耀朝着身后唤的一句道:“周泰!”
当下就有一黑面大汉从后走来,虎视眈眈,对着那伏皇后。
又听袁耀冷声道:“皇后累了,幼平把这伏后给搀扶下去歇息吧。”
伏后见袁耀显然是要来硬的,又哪能叫外人碰的自己。
只得长叹一声,才是主动退下,只是还忍不住说道:“如今陛下已然如此,只求袁公子莫在为难他了。”
唉!
看不出来,这伏皇后倒是对那天子还真挺有情谊。
自己这般做派了,她还能坚持说的一语,其实已经算是不易了。
然而袁耀到此自然是来为难那刘协的。
面对皇后所求,只是点的点头,却不再言语。
直是只身一人,就进了宫殿之中。
走的几步,就看那天子刘协独自一人坐在那殿前。
袁耀见得心里一顿,没有任何犹豫,直直就朝着刘协走去。
没走几步,刘协又跳了起来。
“逆臣,速速退去!”
“再进一步,朕就叫人杀的你!”
“快退,快退…”
刘协在那撕心裂肺的怒吼,袁耀却是丝毫不顾。
只从怀里摸出那玉玺,就直直对着刘协!
471、这刺激可太大了!
袁耀拿出的玉玺,直直对着刘协,眼睛更是死死盯着那刘协,看其可有半分变化。
自从始皇帝弄出这传国玉玺,历代帝王皆以得此玺为符应,奉若奇珍,国之重器也。
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
刘协虽然当的皇帝时日不长,却不会不晓得玉玺的重要。
这皇室的象征,猛然出现在自己眼前,袁耀不相信那刘协能丁点破绽都不露。
...
“快来人,有人要弑君,有人要弑君啊!”
然而出乎袁耀所料的是,那刘协仿佛压根就没看见自己手里拿的东西,却直是不断的高声呼救。
那撕心裂肺的声音,似乎真是袁耀手里拿的非是玉玺,真是一把七星刀似的。
这般表现把袁耀心下弄得也迟疑不已。
“刘协难道是当真傻了?”
若是换个别人,这一试探,定然是笃定了刘协的病情。
只是袁耀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那谨小慎微的个性却是一如既往,始终如一。
见刘协在那不断高呼,却是一点不心急。
反正左右也不会有人进来,那刘协吼的再响,也是无用的。
至于会不会把这天子的病情弄得更严重了,那更是不在袁耀的考虑范围里了。
却见袁耀又是上前几步,几乎就要逼到了刘协身边,手上拿的玉玺,双手捧在前头,直呼道:“陛下可要看仔细着了,这可是真的玉玺啊!”
“如今玉玺得归,正说大汉天命所归啊!”
“陛下实乃真龙之主,日后定能扫平寰宇,还我大汉一个朗朗乾坤。”
袁耀做戏的本事正是不错。
虽然心底想的称帝的事情,对着刘协却一副诚恳到了极致的神情,叫旁人看来,简直就是大汉忠良之楷模。
可惜...
这刘协应该是真傻的了。
直是对着自己反反复复高呼道:“逆臣,你要砸死朕,你要砸死朕!”
用传国玉玺把天子砸死,这可真是天底下最憋屈的天子死法了。
到的这时候,袁耀也不得不相信刘协正是痴傻了。
虽然这病情有些离奇古怪,但是到的这份上,要说刘协演戏功夫如此高超,反应如此迅速,袁耀也是不信的。
除非这刘协是早有准备。
可玉玺在自己手里的事情,几乎就没人知晓,那刘协又如何得知?
“罢了,这天子傻了也好,总算是少了不少麻烦。”
心里稍稍松的口气,却听外头忽然传出个急切的女声来。
“袁公子?你莫在为难陛下了?还请速速出来吧!”
伏皇后?
她怎么又来了?
本事存着心思?就要出殿的袁耀才要开口相应,却又听另一个女声传来。
“袁公子,请你...别难为陛下了...”
是董贵妃?
她怎么也来了?
只是看其吞吞吐吐的模样,又不知这心思繁多的贵妃,心头想着什么了。
本能的,袁耀当即就收住了脚步,心中不住暗自嘀咕道:“这伏皇后来此也就罢了,怎么董妃会跟着一起来?”
“要说是皇后叫其一块来的,也是太蹊跷了吧。”
这事出反常必有妖?袁耀当下收了脚步,斜着眼睛看了看还在疯癫的天子刘协,忽然就有的个新主意。
非但不向着外头走,反是唤着那皇后与贵妃道:“皇后?贵妃!陛下似乎出的些情况?还请速速来殿内一观。”
话音一落,外头的脚步就匆匆而来。
少倾片刻?就见那伏皇后与董贵妃冲入了殿内,只是两人神色有些不同。
那皇后是一脸急切,满面紧张,进入殿内就朝着那天子瞧去。
而边上的贵妃却是紧张中带的纠结。
袁耀清楚看见,其一入大殿却是先朝着自己看的一眼,再是很快垂下目光。
反倒是没怎么看向那天子。
二人身后,还跟着那勤勤恳恳的周泰。
只是袁耀一个眼神,那周泰就心领神会,当即退了出去,守着宫殿的大门去了。
...
伏皇后进入大殿,就一双眼睛对着前头的天子,压根没注意到身后袁耀与董妃的眉来眼去。
见得那天子虽然还是在癫乱之中,好歹也算是正常水平,才是回过头来与袁耀说道:“陛下这般的情况如今很是常见,只是吓到了公子。”
“只是公子若再逼迫,怕陛下就更是严重,还请公子速速退去吧。”
袁耀这会却是不打算当人了。
只因那伏皇后的举动实在太奇怪。
先是在自己来寻的时候拦住自己,后是又在自己要走的时候催促自己。
虽然面上都是云淡清风,但实际的行为却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是生怕自己与天子待久了。
如今刘协都这一副样子了,自己也不可能对其动手啊!
这皇后却如此担心自己与刘协相见,却又再担心什么?
此事事关重大,袁耀实在不敢大意。
不打算当人的袁耀是一把抓过了皇后的胳膊,走到边上,语气冰冷的说道:“皇后究竟在忧心何事?”
袁耀这态度的改变实在是太快了,快到伏皇后一时也没能反应过来。
直到手臂上有些微微吃痛,才是高呼道:“袁耀!你安能对吾如此无礼!”
袁耀如今已经是有的二十出头了,那该发育的,也都发育的差不多了。
伏皇后虽然也是身材高挑,但袁耀却比其还高出一个头来。
手上传来的袁耀手掌上的力气,加上面前男人的压迫感,就算伏皇后再是冷静,当下也有些慌乱。
边是挣扎边是呼道:“袁耀!你究竟是要作何?”
边是的董妃简直就要吓傻了,哪里想过自己会遇到如此刺激的场面。
低头垂目,一脸顺从,不敢多言得一句。
袁耀却不应那皇后责难,手上一拽,就把那皇后拉到了自己怀里。
随后是右手以上,就环上了那皇后的腰上。
手上一箍,两人就是一副贴面的姿势。
这场面,直把伏皇后弄的是心惊胆战。
“这一副样子,要被陛下看的,可会如此想?”
要是袁耀有个读心术,定然就知道那刘协有问题。
要不然这一个痴颠的天子,皇后还有何心虑?
只是没有这项技能的他,却只能怀里环着皇后,眼神却看向那刘协。
毕竟这画面的刺激,那可是太大了!
472、真相到底如何?
通红的眼睛,犀利的眼神。
只一瞬间,当袁耀那目光撞向刘协的时候,袁耀就知道,这天子还真是在装疯卖傻。
“好家伙!”
“这刘协可是隐藏的够深的!”
老实说,袁耀也只不过是最后想试一试罢了。
虽然这利用女人来胁迫,怎么看也不是什么人干的事情。
但正所谓是非常事用非常手段,袁耀心里虽然是不咋愿意用这龌龊的手法,但为的大业,也实在没办法了。
不过这“夺妻之恨”的刺激自然是强的不得了。
袁耀见得那刘协这般神情,即刻就心中有数。
也不再占的那伏皇后便宜,只是探头附耳在皇后耳边轻声再说的一句。
“险些是被皇后给骗过了,皇后当真是蕙质兰心,锦心绣口。连的微臣都差点瞒过去了,当真是好险,好险呐!”
伏皇后此刻当真是面色难看的不行,再是没有了先前云淡风轻的样子。
袁耀都见得了刘协那神情,伏皇后又怎么会见不得?
心道一切都已完了,正要说话,却觉对面的袁耀突然是放开的自己。
随后就是深深一拜,朝着那刘协说道:“末将心急冒犯了皇后,还请陛下勿怪。”
“至于陛下病情,末将已请的神医华佗而来,还请陛下勿忧。”
“在此之前,未免陛下病情恶化,末将将叫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一切...只等神医来的再说!”
心惊胆战!
刘协已知自己暴露,正要说话,却见袁耀已是转头而走,压根就不鸟的自己。
随后就见一黑面将军进来,朝着自己的皇后与贵妃行礼道:“公子有令,在华医师来此之前,任何人都不得靠近陛下。”
“后宫之人,亦是如此。”
“二位皇后与贵妃请吧,可别叫人为难了。”
伏皇后见大势已去,直是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形如木偶,只是被那周泰给生拉硬拽,给拖的出去。
至于那董贵妃,也是神情好不到哪里去。
尤其是相较自己进入大殿时,袁耀还有意无意与自己有目光中的接触。待其离去的时候,却是冷峻的脸庞丝毫不看向自己。
董妃知道,自己与袁耀过往的那点积攒起来的“情谊”,只怕此刻在袁耀心中,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可是...刘协毕竟是自己的丈夫啊。
何况其到底如何,自己也是刚刚知晓,又哪里能有机会,告诉袁耀呢?
就算董妃再是觉得刘协不堪,这出卖自己丈夫,也不是其能做出的出来的。
只是此一回,怕是袁耀再也不会搭理自己了。
如今...有该如何才好呢?
...
袁耀走的时候心里是积攒着火气的。
这火气他也不是针对任何人,只是暗自有些责备自己。
“膨胀了?还是膨胀了啊!”
“以为赶走了曹操?全据了兖州,自己这老袁家就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如今看来,正是好险!”
“要是这刘协不断装疯卖傻?一旦自己有的松懈,趁着自己出兵在外?给自己来一出厚积薄发,打一个措手不及,情况还真不好说!”
还好...这事情被自己利用伏后给捅破?算是把其给扼杀在摇篮之中了。
只是虽然知道这刘协是在装疯卖傻?但过程中的真想到底如何?袁耀却欲要探究探究。
“这等主意?显然不是刘协那货能思虑出来的。”
“就怕这刘协身边还有个高人,那就麻烦了。”
“如此想来?此事那董妃怕也知晓。”
“欲要知道真相,那还得去寻董妃一问了!”
心中隐隐有些忧虑,袁耀很快就调整的心态。
才是迈出宫殿的脚步骤然一停,旋即就是向后又重新往殿内走去。
只是去的方向,可不是刘协的方向了。
...
董妃还在那自怜自艾的时候,却不想才走出的冷若寒冰的袁耀,不过没多久,又来寻的自己。
很多事情,就是一个时机的问题。
要是袁耀冷的董妃时间久了,估计这妮子也就放下所有心思,安安心心就当个过气的贵妃,身家性命都拿捏在别人手中,过着自己凄苦的一生。
而袁耀这一去一回,却叫人心下不一样了。
董妃一见得袁耀去了又返,不知为何,心下却有些激动。
有心要说的什么,却一时又不知如何开口,只是有些激动的起身相迎。
袁耀却一点不知客气,也不晓得什么是避嫌,入的屋子就是拉过董妃道:“贵妃可能与吾说说,陛下到底是何时好的,又怎么会是好的之后又是装疯卖傻。”
董妃见袁耀拉着自己,脑子还是有些发懵的。
虽然先前自己也与袁耀有过不少接触了,但袁耀如此自然的拉着自己,这情况还是不一样的。
尤其是袁耀开口就是问起陛下来,更是叫董妃心里知道,这基本就是决定自己此身后半生到底如何的时刻了。
只是虽然是决定命运的时刻,董妃却没有多少犹豫。
直就是看着袁耀的眼睛,也没抽出自己被袁耀抓着的手,那是一字一句的应道:“其实陛下开始的确是得了癔症的,只是后来到皇后来的时候,陛下情况就有些好转了...”
董妃说着,就把其所知事情的经过都说给袁耀听来了。
原来当初那天子刘协的确是被吓破了胆,袁耀初次见得其得时候,也的确不是装出来的失心表现。
而后皇后随着诸位大臣到往,那刘协见得皇后却忽然好了。
许是因为这皇后是天子最贴心的人,又或是因为只是凑巧的功夫。
反正不论到底是何缘由,天子就是那么好了。
然好了归是好了,那皇后却叫天子继续装疯卖傻。
这才是使得群臣不论如何相对,都叫刘协装痴以对。
目的…自然是想要让袁耀放松警惕,再寻得机会来。
至于董妃,也是因为乃是天子亲密之人,最受的信任,才被第一时间知晓。
只是天子与伏皇后怕也是万万想不到,这董妃竟然被袁耀一问,就直接就把二人卖的干干净净,都不带一点犹豫的!
473、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董妃说的这么透彻,说的这么明白,那就是傻子也晓得,这董妃是自绝的后路,果断投诚了。
在天子与公子之间,这董妃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公子。
当然了,此事也早有预兆。
当初在濮阳,那董承被杀,董妃差点也直接被曹**死,值那时候,就有的预兆。
随后那荀彧抢救下的人,却被袁耀给半路截收。
至此之后,这天平就向着袁耀不断倾斜了。
如今早就看明白的董妃,是深深知晓命运就要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道理。
更何况前一刻还亲眼目睹了袁耀与皇后都在拉拉扯扯,天子却连屁话都不敢多的一句。
董妃清楚明白,如今这濮阳的形势究竟如何。
...
袁耀心下听得暗思:“这伏皇后到底还是与董妃有些不同。”
“董妃是家族被屠杀殆尽,孤家寡人,只为的自己而活。”
“伏皇后好歹后头还有父亲,还有家族,自然还要动些脑筋来。”
“看来自己还当真不好当个心慈手软的人!”
袁耀存着心思,回头就找个时辰与那伏完好好聊聊,好叫其也晓得自己女儿的心思。
伏完这人可比着董承惜命多了。
历史上,那曹操杀董妃的时候董妃已是有孕。天子以贵人有孕,数次请求曹操,却仍不能保董贵人性命。
此事也给的伏皇后极大的出动,伏后当下就写信给父亲伏完,诉说曹操暴行,令父亲密图之,伏完却不敢有所举动。
也就是因此,伏完才算有个善终,还给自己儿子留下个爵位来。
可惜后来到建安十四年,伏后图谋泄露,至使曹操废杀伏寿及两个皇子,其宗族百馀人亦被杀。
当然了,伏皇后到临死前也是求过刘协的。
只不过刘协也只得留下一句:“我亦不知命在何时!”
可见这天子有多窝囊了。
不过不论如何说的,依着伏完那个性,定然会好好管束管束自己的女儿来。
心下定的计,袁耀才是好言与直直等着自己思虑,却耐心一直未是开口的董妃说道:“此事还多谢了贵妃相告,莫不然,微臣又直是要被蒙在鼓里。”
董妃明白这袁公子心下定然已经又有了主意了,心里直是暗自佩服这袁家公子当真是个才思敏捷的人物,也是微笑应道:“公子早是看穿的陛下所图,能不怪吾隐瞒不报,就已经是宽宏大量了,哪里还用谢吾?”
要说这女人绝情起来可比男人是狠厉多了。
就光看这董妃已经完全抛弃了刘协的模样,袁耀也是心中警惕,可别叫自己有的这一天了。
只是这女人嘛,通常来说丢的个依靠就要再找个依靠。
如今这袁耀,显然就成的董妃的依靠来了。
感受着手上还抓着董妃的手,袁耀也没有什么放开的意思?又是对着其说道:“贵妃说的什么话?就是念在贵妃先前那些情义上?微臣也绝对不会怪罪的。”
孤男寡女,这话说着说着就暧昧起来了。
董妃听得面色也是红扑扑的,看的一眼袁耀抓着自己的手,手背上也能感受到男人那掌心有些厚实的老茧?却没什么嫌弃的心思。
心道:“必然是日久在阵前?策马拿着兵刃才会有的。”
这么一想,反而是更有的些安全感。
脑子一热?却是反手握上了袁耀的手来。
掌心与掌心的接触,比起手背,自然更是直接一些。
董妃只觉着自己的心跳也开始加速了起来?仿佛就要跳出了喉咙口一般?那突破禁忌的刺激情绪在心中游荡,却还叫人舍不得放开那手。
忽的又听袁耀开口道:“还不晓得董妃闺名,总不能日后总以贵妃相称。”
得了,袁耀这是想要长期发展了。
这特娘的是想要彻彻底底的安插个间谍在刘协身边?好是能观察到刘协与那伏皇后的一举一动来了。
董妃自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这路一旦走上去,就没有回头路。
只是自己贵为皇家的妃子,向着一个外臣说什么闺名?实在也是个羞人的事情。
直也是低头应道:“妾身名唤董芸,日后公子就以此相称吧。”
你看看,这一顺服,称呼都变了。
直接从“吾”降低成了“妾身”,那叫袁耀也是心中直起了一番成就感。
毕竟这男人嘛,多多少少都有那么一点对女人的征服欲。
袁耀听得也是一点不客气,点的点头就应道:“芸儿且是放心,今日之后,吾袁耀定然会保你一世平安。”
“若是你有危险,那定然是吾袁耀已经是兵败身亡之时!”
那董芸何时听过这般的话语,那威力可是太大了!
尤其是与刘协那懦弱的表现相比,二人几乎就是云泥之别。
心有所感,不禁也是难受说道:“若是能早与公子相识,哪里会叫吾董氏一族到的今日?”
“如今只留得妾身一个人在世,苟活于世尔!”
言罢,这眼泪不禁又是夺眶而出,叫人看的真是凄凉不已。
袁耀一向是个“有善心的人”,最见不得的就是那女人流眼泪了。
看着董妃如此痛苦,袁耀一时“心软”,“情不自禁”就是扶住了董妃的脸,上手抹着其眼泪道:“往事已矣,来者可追。”
“芸儿还当是向前看的,心里也不会如此苦楚了。”
言罢,袁耀也是看了看外头的天色。
这先是逼迫了天子一番,又是拆穿了天子装傻的面具,后又和董妃定了密约,天子已是不早了。
袁耀知道这伏皇后的心思,以及天子乃是装疯卖傻,自然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布置。
当即也是起身告退道:“今日先当如此,时辰不早,吾也该走了。”
不想才是起身,那董妃却是眼下一闪,一把就拉住了袁耀来。
随后说出的让袁耀怒瞪口呆的话:“公子,时辰不早,不若今日就在此歇息?”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董妃说得这话,袁耀哪里不知其意。
只是这特娘的发展的也太快了吧!
自己还想来个温水煮青蛙,照顾照顾董妃的情绪,慢慢来的。
不想这董妃比起自己还心急啊!
不过好在这宫殿也算是被袁耀控制,就算袁耀留宿在宫殿之中,定也不会多少人知晓。
见得那董妃一脸娇羞,要是自己断然拒绝,岂不是伤透了美人心?
这哪能是自己这“心善”人所能做的事来?
也是笑道:“本也不想走来着,只是实在厚不得这脸面。”
“那今日...可是要打搅贵妃了...”
好家伙,袁耀这说的半晌的芸儿,到的这时候,却又换回了“贵妃”的称呼来了。
实在是太特娘的不要脸了!
474、孩子归董家吧
翌日。
天还未亮,袁耀就出的宫殿来了。
虽然那天子刘协必然不会得知自己在宫殿留宿的事情,但毕竟是叫人做贼心虚啊!
尤其是袁耀虽然是个风流人,却也是初次做的这勾当。
这心虚之下,自然就早早出宫殿了。
只是出虽是出了,心里却还留着昨天夜里回忆。
尤其是到的关键时刻,那董妃口中的话语。
...
“公子...若是有个...有个孩子,你这身份也不好带的,可能...可能就算的吾董家人?”
当时正是关键时刻,袁耀也是稀里糊涂,压根就没在意,直接就是应承了下来。
结果这会回想起来,却是陡然一惊,心头也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这董贵妃是看准了二人身份特殊,故意来找自己借种来了。
为的家族,也是煞费苦心啊!
搞的袁耀还当真以为是自己魅力非凡,才叫二人如此轻易的一拍即合。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在这年头,子嗣跟随母亲姓名,入的母族,兵不是一件常见的事情。但对于袁耀与董妃的身份来说,却是可以实现的。
在这年头,以袁耀的身份,弄得一些私生子,虽然是要被道德谴责,却也影响不大。
然若是与皇室贵妃苟且,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如今天子这般模样,要是袁耀爆出与后宫的丑闻来,那天下人当如何看袁耀?
嘴上不说,心里总是要有一二想法。
所以董妃找的这袁耀,看来也是计划好的事情。
不过...按照自己这身体来说,想要一发即中,显然是不大可能的。
董妃要是真有这心思,那自己还得多来的这宫殿了。
...
抛开了这有的没的想法,袁耀也是暂时告别了温柔乡,开始准备收拾这装疯卖傻的天子了。
其一,自然是关闭宫门。
对外宣称,在神医来此之前,是一个都不得进入宫殿,打扰天子。
当然了,就算神医当真来了,也得看天子的“治疗效果”不是。
其二,一面昭告天下,一面又是依靠各方力量,那是不断宣扬天子已经疯了的消息。
反正这事情在外人看来?皆是坐实了刘协已疯,也没人能说出了事实。
袁耀也想看看,等天下诸侯都知道大汉天子已是痴颠了?会有何种反应。
其三嘛...自然是应的昨日思虑,找了皇后那老父亲?伏完来了。
这伏完说起来家世也很强大,光武帝重臣大司徒伏湛的七世孙?袭爵“不其侯”?娶桓帝刘志长女阳安长公主刘华为妻,那也是当朝“驸马”。
不过就如昨日所虑?这伏完可不是个刚强的人物。
...
伏完听得那袁耀来寻自己?当即心头就有些慌乱。
这莫名来寻?必然不是好事。
尤其是董承的教训就在前头,以自己这敏感的身份,更是要倍加小心了。
好在自己是有数,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想来也无大碍。
除非...是自己那闺女是出的问题了。
伏完虽不是个刚强的人,甚至能说有些胆小?但并不代表其没脑子。
心中大概有些猜测,见得袁耀也是高呼道:“袁公子,本该早是打扰,只是顾忌公子必是事项繁多?才直未打扰,不想倒是让公子先来找的老朽了。”
这伏完在延熹元年娶的阳安长公主,就算其娶妻的时候还不足弱冠吧,这会怎么算也该是花甲之年了。
比起袁耀,也差不多要年长的四十岁,却这般说话,姿态也是放的很低了。
可惜袁耀却并不打算这么容易放过这老头来。
却听那袁耀是开门见山的说道:“将军可知近日皇后有何所为?”
自伏寿当的皇后之后,这伏完就升迁为了执金吾,后来官拜辅国将军,仪同三司,所以袁耀对这伏完也是称呼为将军。
只是伏完却也顾不得袁耀口中的称呼了,此刻起心中正是满脑子袁耀话语中的含义。
“这才来的几日啊!那天子都痴颠了,小女还能整出什么事情来?”
“然而若说是空穴来风,想来这袁家公子事情那么多,也没功夫拿自己寻开心啊!”
“必然是当真有事了!”
伏完心中越想越沉重,好在事情看来还不算太坏。
毕竟今日一看袁耀就是警告意味浓郁,要不然早就直接拿下自己了,哪里还会与自己多费口舌。
然而就算是警告,伏完心里也不敢轻视了啊!
却听伏完当即就是高呼道:“老朽虽是不晓得小女近日有何所为,然若是冒犯了公子,还请公子宽宏大量,切莫放在心上。”
“老朽回头就入的宫中,好好管教小女,定然不会再叫她有无礼之举!”
这就是力量的好处啊!
堂堂一个皇后,在其父嘴里却一文不值的模样,若是旁人听去,只以为是个小丫鬟来。
不过袁耀却是摇头道:“如今宫中已下禁令,在神医来此,把陛下治好之前,任何人都不得进。”
“将军虽为国丈,却也不好有的特权。”
伏完听得直是应道:“这是自然,自是不能坏了规矩。”
那有特权的都是死了,伏完又哪里会走上这条路?
“只是...这不入宫中,又该如何与小女相劝?”
袁耀听得却道:“只用书信往来即可。”
说着也是站起身子,拍了拍伏完那有些枯瘦的肩膀道:“还请将军放心,这书信吾定不会叫人查看,只是...”
“将军可切莫不要辜负了吾的信任来。”
感受的肩膀上的分量,一把年纪的伏完却感觉自己像是在面对董卓曹操一般,心下惊惧,只顾得言道:“公子放心,老朽定然不负公子信任。”
袁耀这才听得是一脸笑容,请那伏完出了屋子。
只那是时候伏完才陡然惊醒,这说了半晌,也不知自家那小丫头到底犯的什么错来。
又不能转身回去追问袁耀,也只能憋闷在肚子里,直是思量到底如何写的这信件来。
“女儿啊!可切莫再是犯傻了!”
“也不看看,那董氏一族的下场如何!”
“为父可不想把这伏氏一族,也重蹈覆辙啊!”
475、众人心思(上)
在袁耀坚持不懈,孜孜不倦的宣扬下,这天子发疯的消息,终于传遍了大江南北。
骤然听闻,自然也有很多人是不信的。
好端端的,这天子这么就疯了?
只是随着消息不断的传来,就连朝廷中的诸多老臣也确认了这消息,众人不信也得信了。
而一旦确认了天子疯了,那许多人的心思,可就活络了!
...
冀州,本来在安安心心剿灭叛乱的袁绍,求证天子却是犯病了之后,这心下就定不下来了。
如今在这邺城的大殿内,袁绍也是专门为的此事召集了群臣。
那本身有些身心俱疲的心思,这会却焕然一新。
仿佛那天子疯了的消息就是一剂良药,直接去除了袁绍疲惫的状态。
此刻,袁绍正是神采奕奕,与众人问道:“诸位,可都知晓了陛下消息?”
这种人自然是晓得袁绍所说的是何事,可谓也是各自有的心思。
却见沮授是当先出列道:“天子骤然痴憨,必是曹家与那袁术相争之结果。”
“而不管究竟是因为曹操还是袁术,大将军皆该起诏责难,叫人知晓其二人之罪。”
袁绍听得直是点头而应:“不错!那袁术把天子之事都推到曹家身上,哪能叫其那么容易?”
言罢又是高呼道:“陈琳!”
下头那就见一文士,即刻是上前听令。
“为吾写的份告天下书,叫人知晓袁术那恶行!”
如今这陈琳为袁绍所做的《为袁绍檄豫州文》可谓是名扬天下,也叫袁绍甚是喜爱自己这刀笔吏。
只要是对外的诏书,那都是当仁不让的交给他。
陈琳自是应承下来,他对自己的地位也很是清晰。
只是说完此事的袁绍,自是还远远不满足与此。
却听袁绍又说道:“只是吾等光是斥责那袁术与曹操,也改不了天子状况。”
“这大汉江山,总不能寄托在各痴颠天子身上,此事...诸位如何想来?”
袁绍这话说的也很直白了,就差没说这刘协已经当不了皇帝,要另想他法来了。
只是这事情也很叫人敏感。
在堂下的,哪个也不是愚笨之人,各自有各自的心思。
到的这话题上,摸不清自家大将军的意思,自然谁也不想当第一个开口的人来。
除了...才被袁绍赦免不久的田丰。
当初在袁绍发兵向南,攻伐曹操之前,田丰是几番劝阻却惹的那袁绍不快。
然好歹田丰毕竟也是成名已久,算是个名士,袁绍败退,还是忍着心中不愿,给的这田丰再次入仕的机会。
是以今日,其也在这大殿之中。
可惜,前番的事情一点没给田丰半点教训,这会见众人都不开口?那是第一个就往上冲了。
却听那田丰行礼说道:“大将军,今日天子到底如何,不过也是口口相传。”
“若天子无碍?吾等却有其他心思,怕是要中的那袁术之计。”
“大将军还当放下心思?先戡平内乱,再思与袁术决战中原?夺回天子。”
“论至德者不和於俗?成大功者不谋於众。舜禹还至,王业还起!”
“大将军?至德起王业啊!”
田丰这话自然是很有道理?也是极为诚恳的。
袁绍称霸天下之心?其心中自知,也并不反对。
只是帝王霸业,自然要缓缓图之,只要拿下了袁术?夺回了天子,赢得至高无上的德行?那王业自然是能成。
然而这话有道理归是有道理,却有些不合袁绍心意。
却听袁绍说道:“元皓,天子失智一事,必是为真了。”
“此事吾已寻人亲自去问的长水校尉种辑?得的肯定回复。”
“种辑这人你也知晓,那是一心都向的天子。若是此事有半点蹊跷,其也绝不能应的如此肯定。”
“其都如此说来,那陛下必然是出问题了的。”
田丰听得却还是不依不饶道:“就是陛下当真出的问题,那袁术寻访名医,亦有可能治好啊!”
袁绍听得却是连连大笑,随后直是摇头道:“元皓还是太不了解那袁术了,其若是能把天子病情看好,那其就不是袁公路!”
正所谓是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
袁绍对其那自家兄弟的看法,还真是一点不错。
沮授见得那田丰又快要杠上了,当下就连忙上前说道:“天子得了癔症,自然是有失天命之事。然如今大敌当前,却先该放下一切,平了外敌,再思天子事尓。”
下头的审配自上回得了沮授仗义执言,这屁股就有些歪了。
开始与沮授走的越来越近,倒是与那逄纪之辈渐是疏远了。
也是愈发觉得沮授可比逄纪有水准,在下听得此言,也是上前应承道:“大将军,臣亦是有此想法。”
袁绍听得众人似乎都要叫先放下天子的事,把那袁术先败了再说,心下虽有不愿,也只得听得。
毕竟袁绍一向的人设,就是招贤纳士,能听良言。
这再怎么,也不能打破自己的人设啊!
正是要暂先收了心思,却见郭图,逄纪二人又是同时上前,显然又有意见。
这二人显然也不是说好的要同时出现,皆也是被这同步给吓的一跳。
只是二人互相一对视,就明白了各自的心思。
微微一眯眼,却见郭图先是上前道:“今日陛下已变痴憨,自不能再领天子事,大将军为朝廷重臣,自该担负起大任!”
郭图说着,也是眼下微微瞥的眼逄纪。
逄纪一见郭图眼神,即知其眼中含义,亦是上前打起配合道:“公则此言有理,今日陛下已是如此,若大将军还不能扛起大旗,岂非是被那袁术一家说的算?”
“吾等皆是忠良之士,安能看得那袁术紊乱朝纲?”
“而要扛起大旗,非王业安能与其抗衡?”
“今大将军领四州之地,该称进称王位,以匡汉室!”
此言一出,堂下皆惊。
这进称王位与匡扶汉室,可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情。
那是违背百年祖训的事情!
刘邦当年建立大汉平定天下的时候,与群臣斩杀白马,歃血为盟,立下白马之盟。
此盟约最重要的内容便是“非刘氏而王,天下共击之!”
大汉天下四百年,到的今日只有两个时期有人试图称王。
一是吕后试图封诸吕为王时期,二是王莽时期。
这二人的结局如何,自不用多说。
所以说,当初曹操称王,其实已经算扫平了日后称帝的所有障碍了。
而如今逄纪开口就要袁绍称王,这事可不就要惊死众人?
476、众人心思(下)
逄纪此言一出,田丰是第一个反应过来,那是直直扑向逄纪,一把扑倒,骑在其身上怒喝道:“君不见吕后王莽呼?为何要如此害的大将军!”
逄纪提出此言,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什么事情,那都是有的风险才有回报。
袁绍心里想称王称霸么?
必然是想的!
只是在这年头,那谁都晓得异姓称王是何后果。
袁绍就是胆子再大,那也不敢自己轻易提起。
既然袁绍不提,天子又是如此情况,那就自己来提!
说错了,那袁绍也不会砍下自己头颅,毕竟自己这一说,也是明摆着为袁家着想,丝毫不顾大汉天子的。
袁绍就算面子上责罚自己一二,那心里也会念叨着自己的好。
说对了,那就是第一个提请袁绍称王的人!
日后飞黄腾达,还不是指日可待?
这会面对面看着骑在自己身上,双目通红的田丰,也是一点不怵,争锋相对道:“乱世造英雄,今日天子已是这般,汝还不敢动作,待的日后那刘协真好了,汝等可不要直接向那袁术拜下,直接投诚是了!”
“大逆不道!胡言乱语!”
田丰听得简直就要气炸了,恨不得是一拳打在那逄纪脸上,叫其别再胡扯。
只是还未再开口斥责,上头的袁绍早就看不下去了。
直是冷言道:“就是有的分歧,也该好言相商,如何能这般大打出手?”
言罢也是看着周围目瞪口呆的众人呵道:“还不去快把这两人给分开!”
沮授与郭图这才反应过来,那是一人拉起田丰,一人扶起逄纪,才叫这场面稍微平息的些。
只是分开的田丰还是不依不饶,依旧是向着那逄纪怒喷道:“尔等贼子只思蝇头小利,不知大义之事,正是可笑之极!”
这田丰显然也是被弄急眼了。
就算是被沮授死死架着,还是昂着头对着那逄纪,是不把这家伙给骂死心里就不死心的模样。
只是逄纪脸皮可是厚多了,听得只是高声回应道:“田丰!汝自己是个无胆鼠辈,去安能误的将军大业?”
那是正面硬刚,一点都不带怂的!
也是个狠人啊!
田丰听得又急应道:“王图霸业,哪个不该谨小慎微,安得似汝这般贼子,听风就是于!如今天子情况未知,汝就敢劝将军称王?”
“岂不是要叫吾这河北之地皆陷于诸侯矛头之上!”
逄纪不甘示弱,又应道:“如今天下虽诸侯并立?却唯有那袁公路堪能一战。”
“天子已痴?已无共主!此等天赐良机,何能错过?”
两人这是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服的谁。
按理说到的这般场面上?那上头的袁绍也早该开口阻止了才是。
不想其却直是沉默不语,只在暗自沉思。
要说这称王称霸,这三国诸侯但凡是有点野心的,哪个能不想?
但特娘的想归想,也没第二个人能像是袁术这般大胆?直接就称帝来的。
是以这袁绍虽然有这念头,但终究也只能是个念头来。
只是今日有人提起...这念头就不光是个念头了。
“非刘氏不王,天下共击之?若无功上所不置而侯者?天下共诛之!”
“不错?当初老祖宗与太祖皇帝的确有的这般誓言,只是那特娘的都过了四百年了!”
“况且如今这天子都成了痴呆?难道还有受这百年誓言所束?”
“然而真要是称王,也当叫众人皆有此心才行。”
“就是如田丰这般已经快要疯了的模样?显然会是极力发对的。”
袁绍这会是脑子中一片想法混杂在一起?一面是被逄纪挑起来的心思,一面是田丰已经快吞人的模样,两股心思对撞在一起,就如场面上的逄纪与田丰一样,还哪有心思管这两个人?
正是在犹犹豫豫之间,却见郭图反应最快,也不管那逄纪与田丰了,直朝着袁绍拜道:“将军,称王一事,非同小可,不可操之过急。”
“就臣下以为,元皓与元图所言皆有其理。即是如此,那便叫二人好好回去阐述些利弊,再是呈上一观,好叫将军做决定。”
郭图这话也有技巧的很。
明面上,这郭图是两不相帮,公正的很。
实际上,明眼人都晓得,郭图这么说已经是偏向那逄纪了。
若不然就是称王这大逆不道的事情,哪有什么利弊可言。
就如那田丰,听得就是高呼道:“一旦称王,必是百害而无一利,还哪里要说什么利弊之言!”
然已经动的心思的袁绍却不这么想了,直夸郭图道:“公则此策说的好!”
言罢,又是转头对着田丰与逄纪道:“那就劳请二位辛苦的些,回去写的奏书,再表奏上来吧。”
逄纪听得满心欢喜,这事都要起了奏书了,还不是表示主公也有此心?
自是连连相应,没的半句反对之言。
边上的田丰就不如此想了,当下又要反驳,还是沮授眼疾手快,给拦的下来。
又是替着田丰把此事给应承下来,才算作罢。
当真是谁都没想到,这因为天子痴呆的事情,竟然引得袁绍起了称王的心思。
只是事已至此,这田丰与沮授,也只能想的如何劝服袁绍来了。
...
天子痴呆的消息,自然不会光是传到河北之地。
还有那远在汉中,如今跟着张鲁混的刘皇叔,也知道了这消息。
震惊之下亦是极其愤怒的说道:“天子竟然因为那曹操与袁术的相争,已是得的癔症!”
“此二人实乃天下共贼,人人得而诛之!”
想不到,刘备虽然被那刘协是坑的不行,但知晓了天子处境,却还如此愤怒,实在是一心为的大汉江山啊!
只是刘备虽然是为刘协而悲伤愤怒,他那两个兄弟却完全不以为然。
这刘协实在是把这刘家三兄弟坑的太惨了,关羽张飞能不记恨上那刘协就算不错了,还哪里能为其心伤?
张飞更是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直说道:“就依着那天子性情,有此一天,也不见怪。”
此言一出,那刘备当即就要斥责。
不想话未开口,倒是被边上一文士给抢的先。
“翼德,此话可是有些偏颇了!”
“陛下毕竟年轻,有些事项,受的庸人蒙骗,也在情理之中。”
“有今日此景,还是因为那曹孟德与袁公路之过啊!”
477、西面的情况
刘备听得那文士之言,当即就是回身行礼道:“元直先生说的不错,天子年纪尚轻,安能辨明忠奸之士?”
“只是受曹袁二贼逼迫,到的今日局面,实在叫人惋惜。”
说着也是叹气道:“哎!也不知陛下可能康复?”
那文士听得却斩钉截铁的摇头道:“依庶所见,天子怕是好不了了。”
原来那文士正是徐庶!
只是要说徐庶分明避难与避难,怎么又会来与皇叔相见,又是说来话长了。
却说那袁耀当初攻下荆州,本来怎么也该念叨起徐庶这大牛来。
结果因为先遇庞统,后遇诸葛亮,倒是一下把那徐庶给忘了。
这徐庶本来就是个犯事的人,为人报仇之后,才会到荆州来避难。
可说是个在逃的犯人!
要是袁耀去求贤,那徐庶怎么说也该入的袁家了。
偏偏袁耀把其给忘了,那徐庶自持身份不好,怕不受袁家所见,索性就离了荆州,另寻明主去了。
此刻又闻刘备皇叔身份得天子所认,这徐庶以刘备是汉室皇亲,而且信义著于四海,才是前往投奔。
可惜刘备也是连年战乱,徐庶直未有机会能与刘备相见。
直到听闻刘备逃至汉中,徐庶这才追随而去,两人才得以相见。
而刘备见得徐庶后,自然也是非常器重他,时时刻刻,皆以先生相称。
此刻,听得徐庶这斩钉截铁的话,关羽却有些不以为然。
直言道:“听闻那神医华佗,正在袁术账下,有其为陛下医治,元直却能确定是必然看不好那天子?”
徐庶本才来的不久,刘备虽然对其甚是看中,可关羽就非这样了。
话语里,那质问的含义多少还有一些。
只是徐庶听得却不以为意,只是笑着应道:“这天子病情,能不能看的好,却非是看那华佗或是其他医师本事,而是全在依着那袁家父子意思啊!”
张飞听得急了,直说道:“这与那袁家父子又有何干系?军师还是莫打哑迷,直明白说来才好。”
刘备也是一脸不明,光说对袁公路的了解,这刘备还是差的袁绍一些。
徐庶环顾三人,才是胸有成竹的说道:“今日与那袁术而言,天子已得群臣所证,乃是痴颠了。”
“即是如此?其安能让医师治好了这天子?”
“一旦那天子病好?再如是在曹孟德处一般反复折腾?那袁公路能忍的?”
“要知那袁公路可不比曹操多有耐心!”
“其子袁耀深晓其父秉性,又哪里会冒的这险来呢?”
袁耀!
要是如今这刘备,比起袁术,那是更听不得袁耀的名字。
就说这几年的岁月之艰难?虽说是吕布?袁术,曹操之为?乃至是拜天子所赐的洛阳之难,似乎皆与袁耀关系不大。
但刘备心里清楚,这一切?还都得从当场袁耀入徐州说起。
想想原本与自己关系密切的糜竺?也是那袁耀出现才坏了关系。
不若依靠糜家财力,又哪用自己直是在他人下面蹉跎岁月!
知道这些念头,刘备也是一闪入过,面上只是赞叹道:“先生所言不错?以此看来?只怕陛下当真危急。”
关羽张飞见那徐庶说的甚是有条理,自也心中佩服。
这刘备拜的军师还是有些本事的,先前有几仗?已经出的些力气了。
只是这张鲁手中兵粮不多,要对付那蜀地中的刘璋,多少还有些困难。
虽然守住汉中是问题不大,却也难再扩张其势。
而今,连那曹操都被赶出了中原,这西面的情况,怕是要更加复杂混乱了。
二人正是在思虑着,却听那徐庶又说道:“以今日之势,中原二袁双雄之争,在分出胜负之前,必顾不得关外之地。”
“即是如此,还当叫吾等抓住机会,速速平灭蜀中之地,好建取基业。”
“吾闻西凉马腾,正是招兵买马,亦有心要进取中原。”
“皇叔可请张鲁与那马腾约定,共进蜀地,平灭那刘璋!”
刘备听得却满脸为难。
叹息道:“那刘璋亦是汉室宗亲,要取其基业,吾心不忍。”
“况如今那曹孟德去了洛阳,要是吾这般动作,怕要被那曹孟德袭得。”
这刘备也够憋屈。
本来这汉中之地,寄人篱下,已经难以施展开拳交了。
结果就这么屁大点的地方,曹操也挤进来了,可不叫人难上加难么。
再加上眼看袁术已经日益做大,连曹操也难敌,虽然面前还有一个强悍的袁绍,但二袁不不管是谁胜了,对刘备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
自己这匡扶汉室的理想,眼看是越来越渺茫,刘备简直就要抑郁了。
好在新来的徐庶,倒是真有本事。
听得刘备疑虑,却见那徐庶直笑道:“汉中之地,本是切断了马腾东进之路,若是洛阳无人,那马腾定然不会同意与张鲁联合,反是要思虑攻取汉中之地。”
“而如今曹操占据洛阳,定会西进长安,与马腾可谓是狭路相逢!”
“如此那马腾才会与汉中联合,才会给吾等进蜀地的机会。”
刘备听得感叹不已,连忙又是一拜道:“若是早得先生指点,吾又如何会一败再败。”
“只叹与先生相识太晚,才至今日之景!”
徐庶听刘备如此看重,也是心下感君之赏识,对刘备的忠心,也是蹭蹭的往上头涨。
所以说这刘皇叔当真沾不得,一沾上去,那是各个被灌下了“迷魂汤”一般。
就说当初不是靠着糜贞的那层关系,糜竺到底会不会彻底抛下刘皇叔,也是难说。
而今没有袁耀的打搅,这刘备收起这徐庶的人心,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却听那徐庶再说道:“至于那刘季玉,以其之无能,连张鲁汉中一地都不可抗,日后袁家来袭,可能守之?”
“说不得更要不战而降,断送大汉最后的基业!”
“皇叔此去,也是为的大汉江山啊!”
这话就刘备听得就能就接受了,当即就言:“既是如此,吾便去与张师军相商与西凉为盟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