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8、顾不上小儿子啦!
“将军死了!”
“将军被杀了!”
颜良乃是军中大帅,被许褚一刀杀了,直接就让整个袁绍兵马慌乱了起来。
后头的夏侯渊见得,虽没看清那颜良到底死透了没有,却也顾不得研究。
当即就是高呼道:“敌军主帅已死,随吾冲!”
所部军马,皆是同时调转马头,朝着那袁军冲去。
主帅没了,这又没有什么英主能临时接过帅旗。
多数袁绍军马还在慌乱之中,哪里能挡得住曹军的锋芒。
何况袁军本就是疲军,别看是以逸待劳对着曹军来袭,实际已经是从河北打到现在,早就疲惫不堪了。
虽说曹操也是一直与袁耀争锋吧,好歹也是属于“哀兵”,本就放低的姿态,与袁绍军马还是有的些不同的。
如今这形式一颠倒,可当真一触即溃。
夏侯渊带的轻骑是一路冲杀,直接拿下一场史诗大捷。
一扫在袁耀那是处处吃亏的郁闷之情,就如是一场久旱逢甘霖,直把夏侯渊心里是浇了个透心凉。
畅快,畅快啊!
想想与那袁家父子打,屡战屡败不说,还折损了典韦,乐进。
甚至荀令君也能算到袁家头上!
与这相比,那与袁绍打仗可实在太快乐啦!
什么勇冠三军的颜良文丑,也不过就是如戏嘛!
这一见面就死的一个,想来这河北袁家可当真与淮南袁家比不得。
当下就高呼道:“这袁本初不过如此,看来绝是敌不过丞相!”
说着亦是与那许褚说道:“此番杀了那颜良,仲康可真要名震天下了!”
“待丞相所知,必会记你一份大功勋。”
有时候,这战场上的东西真是瞬息万变。
其实颜良若是正面与夏侯渊许褚交手,虽然打不过,也定然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可惜被许褚偷袭得手,身上带伤,这才是抵挡不住两人合力。
许褚也心知颜良本不易对付,直与夏侯渊说道:“此番实乃侥幸,若非以丞相之计,怕也不好败了敌将。”
“夏侯将军可切不能以此就看轻了那袁军。”
夏侯渊倒是不为许褚的劝勉而生气,只是有些啧啧称奇。
“这憨厚汉子倒还真是个可造之材,拿的这般大功劳,也是不骄不躁,这般的心向,就不简单了。”
…
白马大败,消息传到冀州,直把袁绍弄得火冒三丈。
倒也不是因为败的一场就如此受不住,关键还得看是与何人相比啊!
那曹操前阵子屡战屡败是败给谁了?
那是被袁术打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眼看就要彻底完蛋,自己是去乘乱打劫去的!
结果呢?
在袁术那屡屡碰壁的曹操,一特娘的与自己交手,倒是能有大胜了!
外人看来,自己还能与那袁公路相比?
在袁家两兄弟心里,什么都能差,就不能比对头差的一星半点!
是以袁绍是万万不能接受这结果来的。
相比之下,帐下的沮授却完全是预料之中。
曹操若是当真容易被对付,那早就死在袁公路与吕奉先的合击之下了。
不过先失一手,倒是问题不大。
就如先前所说,白马战败,对袁绍非是伤筋动骨之事,反倒是会叫袁绍更加重视,说不得还会变成件好事。
只是得使袁公重视,莫不然怕还有败仗。
念的此处,也是当前上前请命道:“今颜良所失,非是至关重要,只要袁公能亲自领兵,并起大军,定能破之。”
其实从内心深处来说,沮授认为最好好事不要进伐曹操。
然如今颜良才败,袁绍刚刚丢了连面,你要叫袁绍退兵,那无异于再朝着袁绍脸上呼上一巴掌。
那能听你的就见鬼了!
而既然无法说服袁绍,那沮授索性就叫袁绍全军压境。
虽然伐曹不容易,但既然要打,就再不能败了!
台上的袁绍听得点了点头,就这时候,他也顾不得自己还未痊愈的小儿子了。
要是再有一败,还不被袁公路与曹孟德给笑掉大牙了?
必要亲征了!
当下就是说道:“说的不错,那曹阿瞒到底不易对付,颜良有此败,也不冤枉。”
定下基调,却听袁绍高呼道:“诸将听令!”
“即日起兵,发兵向南,拿下那曹孟德!”
诸将皆相应:“诺!”
各个都是神情激昂,虽然颜良被破,却多数也没怎么把这曹军放在眼里。
毕竟两边兵力差距,是几倍的相差。
曹操哪能敌的过?
而袁绍说罢,见得众将气势如虹也是心下满意,略一思虑又道:“叫谭儿在并州也起兵配合,至于那青州,南有吕布还不好轻动,先稳的一手再说。”
众人自是无不相应,当场就布置下去。
直到的这份上,整个河北真正都动的起来。
而袁绍,亦是再也顾不上自己的小儿子了!
…
本来这袁绍亲自起兵伐曹,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然而这冀州城里,却有个人心里有些慌乱。
何人?
正是袁绍最宝贝的小儿子,袁尚啊!
咱这病还没好呢!
怎么父亲就亲征去了?
虽然知道是颜良兵败,但对袁尚而言,那父亲的喜爱才是第一位的。
只要父亲对自己的感情不变,那什么区区败的一阵又算何?
唯独就怕自己那兄长!
听说其在并州亦要起兵配合,自己却在冀州病重不能跟随父亲。
这可如何能行?
到时候,万一这袁谭走了狗屎运,运气好立得什么功勋,又入了自己父亲法眼,那不是前功尽弃?
决不能如此!
是以现在对袁尚而言,要么把这袁谭给克制住了,要么就带着病怏怏的身体,一起跟着父亲上战场。
唯有这两条路!
当下,打定注意的袁尚直就召来了逄纪审配,前来问计。
“今闻父亲已叫袁谭在并州起兵,忧虑其又要起势,这才寻的二位,看看是否能有法子,压制住这袁谭来。”
如今袁谭与袁尚,也算彻底分立。
虽然袁绍还活着,但这种泾渭分明,分庭抗衡的事态,已经是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
逄纪审配也不意外,只是此事还真不好处理!
449、父亲,再爱我一次!
袁绍南征,是已经定下的基调,并州配合,也是基本板上钉钉的事情。
虽然袁绍的确是耳根子很软,但要去说服,显然也不简单。
审配听得当即就道:“今大将军已下号令,早上有信使往并州而去,若要再劝,怕是不及。”
逄纪听得也点头附和道:“如今去劝,怕是不成的。”
逄纪审配到底还是懂些袁绍心的。
若是那颜良第一阵胜了,那说不得还真能劝劝,叫袁绍不动并州军马。
只是现在第一仗已经失败,袁绍满心思都是击败曹操,自然是不会留手。
连着三公子的病情都不顾,又哪里会听自己建议,不用并州兵马?
审配当下说道:“并州不得劝,三公子若是实在不放心,可求得大将军出征之时也带的公子去。”
“只有公子一直在大将军身边,倒是不担心那大公子还能讨的关欢心。”
“何况公子身上还抱恙,若是如此还要陪父出征,定然让大将军心生舔犊之情,更是会疼爱三公子了。”
审配这话可当真不错。
若是袁尚带着病也要求出征,那袁绍心里必是更加觉得这小儿子贴心。
何况跟着袁绍,先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该是一件百利无一害的事情,可偏偏袁尚却犹豫了。
“带病出征?”
这年头,那带病出征突然暴毙的可太多了!
毕竟军营中的条件,那是一定不如在邺城中的,那万一出了一点事,算谁的?
内心来说,袁尚是不想同意这建议的。
说起来,这袁尚虽然得父亲的喜爱,但这多病的身体也是个问题。
相比起来,他那哥哥可就好多了。
面相粗犷,那身体也是倍棒!
压根就没听说过其会生病什么的。
这当然也是个劣势。
而袁绍虽然喜爱袁尚,却一点不放松对袁谭的,乃至袁熙的培养,说不定也存着万一袁尚出点意外,也不至于后继无人的想法。
况且说到底,还是袁谭毕竟是长子不是。
逄纪与审配见袁尚扭扭捏捏,不做应答,心里当即就明白袁尚的想法了。
其实这袁尚随不随父出征,还当真不是个问题,二人只是要袁尚去表个态罢了。
毕竟那袁术之子袁耀,如今也跟着其父。相对的,咱们公子也不能落入下成。
虽然身体是不大好,但想来大将军念及,也不会叫其真出征了。
却听逄纪当即就道:“公子若觉身体抱恙,实在不愿去,想必大将军也会念及。”
“就算公子去求,怕也难是同意。”
审配结果话茬道:“只是三公子去求,大将军见公子如此孝心,定然会深深记住。日后真要是立储之争,必也会被想起。”
逄纪听得有些诧异,没想到这审配说的如此之开。
虽然这立储的事情,的确是人人皆知的事,但要说出来,这可就不一样了!
那是再没的回头路了啊!
只是再看其一脸认真模样,逄纪也知审配开的此口,乃是深思熟虑的结果,绝非是冲动而言。
“想来当初在青州,那大公子告的那一击黑状,是彻底得罪死了这审配,弄的他已经与大公子彻底决裂了。”
“如此一来,吾倒是可以缓一步,也不用如此出头了。”
逄纪知道,这立储之争虽然可说是从龙之功,却也是异常凶险的事情。
若是冲在最前头,那一个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如今有人愿意冲锋陷阵,自然是最好。
自己也好留条后路,免得真出的意外,落有个全族被诛的结局。
而袁尚听得审配说的这么明白了,知道这审正南是彻底倒向自己,心里对其所言,自然能更是听从了。
当即点的点头道:“就依正南公所言,吾这就去寻父亲。”
审配听得又是点的点头,忙再交待了几句,好叫袁尚更能得了主公之心。
近水楼台先得月,这袁尚离得老爹身边近,到底是有好处的。
这袁谭在并州,实在鞭长莫及,就算有些想法,也难以付诸实践。
…
“尚儿,你这还未痊愈,怎么来寻为父了?”
袁绍见得小儿子来寻,心里还有些诧异。
尤其看着袁尚脸色还有些不好,袁绍更是关切道:“见你这面色不好,还是快去休息,免得病情加重。”
这面色不好嘛,袁尚也是特意折腾出来的。
实际他那点风寒,早就好的七七八八了。
不过为了使得这效果更是明显一些,也是听从了审配的建议,那是往脸上稍微“修饰”了一番。
看上去,倒一副病怏怏,还很严重的模样。
却见袁尚是面上带的疲惫之意,却是一脸认真的说道:“儿在府内,听闻父亲欲要亲自征讨曹操。知得此消息,特地来此,求父亲带上尚儿。”
袁绍听得一惊,本能摇头道:“这可如何能行,你这病情如此严重,若到军中,哪能好好治疗,万不能如此。”
袁绍这话自然是在袁尚全部的预想之中,不由也是暗自心道:“看来父亲是绝对不会叫自己随军了,既然如戏,索性就彻底一些,好叫父亲知道吾袁尚有的多为其思虑。”
念及此处,袁尚也抛开审配的交待,开始自由发挥起来。
“在的父亲身边,最多不过身上受些苦痛。然若是在冀州,定会日日夜夜思虑,乃是心病!”
“这身上苦痛,又哪里能比过心中思虑?”
“何况只要带的家中大夫,就算随军,也能被好好治疗,耽误不得病情。”
这话还挺有道理。
随军虽然条件艰苦,但好歹带的医师够多,也能好好照顾尚儿。
“何况其在自己身边,自己也不会忧心!”
“不行!此事还是太过危险,还是叫尚儿在家休息罢了。”
袁尚可不知道自己这说的半晌,差点快把自己说服了。
自以为父亲不论如何都不会叫自己随军了,为的彰显自己为父分忧的心情,袁尚又掏出了杀手锏。
“父亲!那袁耀都随父出征,尚儿哪里能落与人后?”
“今日只请父亲成全,好叫尚儿与父同战沙场!”
言罢,心中这是一阵得意。
自己这一番话语,父亲必然感动无比!
这即能在冀州好好待着,又叫父亲心中深深记得,简直就是两全其美之法啊!
看自己那兄长还怎么与自己争!
450、带病随军的袁尚
袁尚还是太嫩了!
或者说,他对其父袁绍的了解,远远比不上袁耀对袁术的那般了解。
有些话,那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
说出口,那就没的回头路了!
袁尚正是心中得意,却见袁绍却忽的是面色一正,直与自己说道:“尚儿可真是如此想来?”
袁尚听得心下一顿,抬头看的看父亲神情。
却见其是目光炯炯,直看着自己,那眼神中的期盼与关切,表露无疑,也叫人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
只是话都说的这份上,那袁尚也不可能就说先前不过都是玩笑话。
只能抱着“父亲绝不可能叫带病的自己随军”,依着这种心态,袁尚硬着头皮应道:“自然都是真话。”
然说归说,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的袁尚也不敢再大放厥词,生怕真把父亲给说动了。
可惜这会已经是晚了!
却见袁绍稍许一沉默,就很是宽慰的应道:“那袁公路的儿子如今沾的其父光辉,名声大噪。吾袁绍之子,安能被其给比下去?”
“今日尚儿既是亦有此求,吾哪能不应?”
“且叫家中医师都随军而行,也叫世人知晓吾袁绍子嗣觉非不如那袁公路!”
袁尚听得是目瞪口呆,只以为自己还在梦中,恨不得抽的自己两下,好从这噩梦中惊醒。
他是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这一副病怏怏的模样,父亲竟然还真能答应自己“热切的恳求”,真叫自己随军了!
这事其实还真得怪袁尚自己做死,谁叫他不懂其父之心呐?
袁绍确实很疼爱这小儿子,然自从上次袁谭被袁耀在青徐之地亲自打败,外界就常传来一种声音。
就说是这袁本初的儿子虽多,但离得袁耀,那都差的远了!
这话虽然只是下头传闻,但被袁绍听得却很是当真。
究其原因,那自然还得从当年的经历说起。
当年袁绍为庶出,虽然表现的一向比嫡出的袁术好的很多,却就因为这出身,在家族中的评价一向不如袁术。
果然到的最后,家族把南阳之地留给了袁术,自己只能无奈去往冀州。
而要不是韩馥无能,安会有自己今日?
眼看如今依靠着自己本事,就要压过袁术一头,不想那袁公路倒是生的一个好儿子来了!
袁绍实在不想因为子嗣的差距,又被袁术给比下去。
眼见长子指望不上,自是想开始带着幼子刷起名望。
而若是能带其破了曹操,虽不如袁耀般自领兵马,想来也对其很有好处。
袁绍也算是为儿子煞费苦心,就看这袁尚争气与否了。
…
袁尚听得父亲这般说起,心里就算不情不愿,也知是必要带病随军了。
心下无奈,也只得是布置好的一切,带上所有的好大夫,求个万无一失。
而既然已经去了,这种出风头的事情自然也要鼓吹鼓吹。
这冀州城当即就传来的说法:“三公子带病出征,其孝心天地可鉴。”
也有的说法,说的是那大公子败的一阵,早不讨大将军欢心。这才是明知三公子还身体抱恙,也要带其在身边出征。
总而言之,袁尚的带病随军,倒是叫舆论一面倒的在其身上。
若是现在来个大选,选个继承人来,那袁尚必定是得票能稳稳压过其那兄长。
而消息传的多了,这袁尚带病也要跟着父亲出征的“孝心”,自然亦会传到并州,兖州去。
…
“丞相,冀州袁绍并其大军来讨,更令并州袁谭相配合,已共同举兵而来。”
白马,击败颜良的曹操并无多少兴奋之情。他心里清楚,那袁绍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不当的多少时日,那冀州就有消息传来,说是袁绍欲要亲征了。
此回可当真不好办了!
听得荀攸相报,曹操点的点头应道:“袁本初携势而来,此番怕是用计也难敌。”
“白马毕竟城小,吾欲先退一步,再做打算,诸君以为如何?”
帐下,荀攸听得当即就出列反堆道:“不可如此!”
“白马一丢,延津也不能守。待袁绍全占这两处津口,即刻大军渡河直逼濮阳。”
“届时濮阳就算再有高墙厚壁,也挡不住袁绍大军!”
曹操其实心里知道,若是当真退出白马,结局基本就是和荀攸所说的相差无几。
然要守住白马,又谈何容易?
正是愁眉之间,却听边上听得半晌的郭嘉突然问起道:“闻冀州有的传言,说那袁绍三公子袁尚,身有重病,却还带病随军,可有此事?”
荀攸听得郭嘉突然问起了这略微显得有些“八卦”的事情,虽然不明白为何有此一问,却还是应答道:“据是邺城传来的消息,确实有此一说。”
曹操见郭嘉问起这有些不相干的问题,知道这郭嘉必是有所思虑,迫不及待的问道:“奉孝可是又有什么主意?”
郭嘉行礼应曰:“敌军势大,若是正面想抗,不过是死战尔!欲要破之,还当思量使其内部不能万众一心。”
“今袁绍有废长立幼之嫌,若是稍加利用,必叫其内生嫌。”
别看因为袁耀的存在,这几个年头曹操是有些不顺,但好处也是有的。
比如其那直是培养的接班人曹昂,那就活的好好的。
这立储一事,目前对于曹操是没什么烦恼的。
更何况以如今朝不保夕的局势来看,曹操也别想什么立储的事情了。
能保住自己的地盘,那就算是不错了。
是以这曹家人说起人家的子嗣之争,是一点心里也没有。
哪里还会像历史上的那般,三缄其口,各个都避之如讳。
曹操听得直觉很是有理,这正面难打,总得另寻他路。
内部瓦解,自然是很好的法子。
只是也想不到一时如何办好,难以跟上郭嘉的思路。
直也问起道:“却该如何叫其内里生嫌?”
郭嘉应道:“自然还得从并州那袁谭下手。”
“那袁谭要知自己失了势,定然心急如焚,欲要立得功勋。”
“如此吾等就送他一份功劳!”
451、扑朔迷离的立储之争
依着袁尚想来,自己都带病跟着父亲出征了,那父亲怎么也该丢了自己那兄长,安安心心培养自己来了吧!
结果没想到,自己那兄长不知怎么回事,那是突然走的狗屎运,有送上门的功勋去找他。
本来在白马待的好好的曹孟德,不知是犯了什么毛病,不顾的冀州来的军马,非要去并州先破了袁谭。
这劳师远征,急行而去,那特娘就是再没用的人也能防守住吧!
果然,那曹操是被袁谭杀的“大败”,叫那袁谭好生出的一回威风。
这也就罢了,偏偏曹操战败之后还发出一声由衷的感慨来。
说是:“袁显思英隽异才,胆略兼人,曹某纵横一生,从未所见。文武筹略,万人之英!”
特娘的!
简直就是太气了!
袁尚只觉得那曹孟德绝对是故意的,故意与自己作对的!
看看那袁耀,不知杀败了你曹操多少回了,也没听你曹操夸个半句啊!
那袁谭就杀的你一回,用你如此夸赞么!
是个明眼人都知道,这曹孟德绝对是故意的!
只是知道归知道,从曹孟德嘴里说出这话,到底是不一样。
最是直接受影响的,那就袁绍了。
就见袁绍那是笑得嘴都快要歪了,大笑道:“好!那曹操也知道吾儿到底有多少能耐了!”
这下头的人多少知道曹操的目标,就是想让老袁家内部不和!
然知道归知道,除了留在邺城,刚的不行的田丰,还有哪个能与袁绍说的自己猜测来。
尤其类似郭图与辛评,本靠近袁谭,还有自己思量,就更不会说了。
却听随军的郭图听得急切附和道:“大将军,可听那曹孟德对大公子的评价来?”
袁绍这一想起曹操的评价,那心里更是高兴,大笑道:“哪里会不知晓?”
“文武筹略,万人之英!也只有吾儿能此赞了!”
这称赞老实说也实在夸张了点。
就袁谭那水平,怎么也担不起“万人之英”的称呼。
只是袁绍如此欣喜模样,谁都知道现在说什么其也不会听得。
逄纪与审配虽然明白,也只能沉默不语。
至于沮授,更是暗自忧虑,知道祸事已近,这会已经在思量如何应对来了。
而郭图更是趁热打铁道:“大公子既然已经立得如此大功,虽为大将军之子,也得封赏才是。”
袁绍听得连连点头,直应道:“这是自然,只是此战还未了,如今封赏,还是不妥。”
“待破了那曹操,再一并封赏才是。”
郭图自无不应。
只要那袁绍能记得大公子的功勋就行。
至于那曹操的分化之计,虽然或许会对袁家内部有些影响,但对战局而言,想来是改变不了的。
“最多就是多些曲折罢了。”
“只要袁绍大军上前,曹操必败无疑!”
这也是袁绍家多数谋主的普遍心态。
只想着必能自己得胜,这才把心思都放在内部斗争上。
要是与曹操一般的形式,那怎么也不会把心思耗费在内斗上。
…
不管怎么说,袁尚才放下的心思,这心又立刻提起来了。
虽然这身体还未好,没上的帐下,听得父亲如何说法。
但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袁绍会有多兴奋了。
当即就是又请了逄纪与审配,看看如何应对才好。
审配叹道:“此乃是那曹操的阳谋,明摆着要捧起那袁谭来,好叫吾等与那袁谭相斗。”
“若是往日里,吾也得劝的三公子一句,还当以大局为重,先败了那曹操再说。”
“只是一旦真如此做法,怕那袁谭又要起势,日后又是后患无穷,叫人无奈。”
听着审配完整的分析,袁尚却压根管不了什么“以大局为重”。
就其心里,那是没一件事能重要过与兄长的争夺。
听到日后后患无穷,可是当真再也坐不住了,直与二人说道:“一旦叫吾那兄长再起势,欲要打压,必然难上加难。”
“尤其是其一旦调回冀州,怕形式当即就要颠倒过来。”
“届时是敌强我弱,吾那兄长可不会留情!”
“还当趁着吾那兄长不在吾父身边,就彻底压其下去!”
逄纪这会是只想让审配冲锋陷阵,心里倒是有些主意,却偏偏不说。
只是做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良久才忍不住叹道:“曹孟德这招可当真是狠毒,叫人也是为难!”
袁尚听得逄纪没办法,倒是没多想,只是自然而然把视线对准了审配。
审配见是要自己拿主意了,只能应道:“为今之计,那曹操硬捧的袁谭,吾等要叫其扭转评价,是绝无可能。”
“只能期的速战速决,灭杀曹操!”
“叫其再也能掺合上吾军中之事才好!”
袁尚哪里能有什么其他主意,听得审配之言,立刻连连点头道:“此事还得拜二位军师,叫吾父速速击破曹操,别叫其勾结了吾那大兄,就更是要糟。”
好家伙,这袁尚也当真是被搞红了眼,连这混话都说出来了。
这袁谭与袁尚就是斗的再凶狠,那特娘的也不可能勾结外地啊!
毕竟袁绍还没死呢!
审配逄纪二人也只能当是没听见,欲要回头劝袁绍速战速决。
然袁尚有这思量,袁谭就不是如此了。
…
“曹操是个厚道人啊!”
要说并州那一战,袁谭真没干什么。
不过是听闻曹操带军来,连忙是举兵应对罢了。
结果两军见面只是试探一番,甚至只是互相弓弩手互相射的一波,那曹操就是退去,仿佛压根没用全力一战的意思。
这也把袁谭弄的有些懵逼,不明白其劳师远征,却只来晃悠一圈,却是为何。
不过曹操走了之后,却给自己留下了极高的评价。
对于本在立储之争是处于劣势的袁谭而言,简直就是及时雨。
当即也顾不得曹操目的,直是狠狠夸大了一番此战战果,把捷报传给了自己父亲。
这也怪不得袁谭冒险,实在是其形势太糟糕了。
不冒险夸大一遭,眼看这储君地位和自己快没干系了!
好在曹操一句评价,倒是也给自己加分不少。
只是这曹操,还真不能叫父亲轻易破了啊!
452、异常顺利的战争
袁谭在曹操的“帮助”下扭转颓势,自然是不想让父亲极快破了曹操。
似乎是觉得这曹操天性和自己比较合拍,袁谭那是差点想叫父亲停手,自己立下军令状,就以自己的偏师,去攻伐曹操去。
当然其也晓得,这事情是不好做的。
若是立下军令状,结果拿不下曹操,这才扭转的一些的局面,那就前功尽弃了。
是以也只得叫郭图辛评尽力劝说那袁绍,拖的其大军,好叫等到自己到了再说。
一下子,这袁绍带军行的行的半路,下头的人又分成两派来了。
一派以在并州支援的袁谭为首,郭图与辛评冲锋陷阵,欲劝袁绍对曹操缓缓图之。
待是大公子援兵一到,再合力击之,必能一战定胜负!
说的有道理。
另一派,则是以袁尚为首,审配冲在最前头。
只说要速战速决,趁着那曹操被袁谭所败,归的白马士气正弱,好能胜之。
这话嘛,听上去也无错。
两方各自有各自的道理,是各执一词,谁也不松口。
整的袁绍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犹犹豫豫之间,反倒是延误了战机。
被曹操是安安稳稳的回到了白马,在其最空虚的时候,反倒是没能把握住机会。
其实这归根结底,关键的问题还在袁绍自己身上。
要不是袁绍一会是想着培养大儿子,一会又喜爱小儿子,如此摇摆不定,下头的群臣也不会如此。
若是这袁绍能早下决断,就算是当真是废长立幼,不合伦理,但也绝对不会叫内部分成两派来。
尤其是内部对立的两派人,如今已经是相护争夺,极度影响到了正常的内部和谐。
也不知这袁绍对此到底有没有感觉,或者说是重不重视这变化。
...
白马,冒险一遭归来的曹操。发现那袁绍还特娘的在半路上,就晓得其又是被内部所累。
不然早该是大军压境,还哪里能叫自己来去自如。
本以为这面对袁绍,自己该是机会渺茫,不想倒是绝处逢生,这袁绍自己内部给的机会来了。
白马城内,曹操比起几日前是多的几分信心,直与众人说道:“本以为那袁本初比起袁公路该更是难对付,不想今日见得,却非如此。”
“手下大将徒有虚名,其人更是好谋无断。受子嗣争储所累,谋主更有其心。”
“此战!吾将必胜那袁绍!”
好家伙,这袁绍这般犹犹豫豫的个性,那是把曹操的信心给鼓舞起来了。
比起历史上还需要郭嘉荀彧不断的打气,这会曹操自己就是信心十足了。
而下头的郭嘉听得更是高呼道:“袁绍此般人物,安能与丞相相比?且用些小计,就叫其自退河北而去!”
曹操听得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在众将面前,自然是要满是信心的模样,就算心中还有些忧虑,如此大敌当前,也不能露出半点胆怯之意。
却听郭嘉又是进言道:“近袁谭已得丞相如此夸赞,那随父同行的袁尚必然心头慌乱不已。吾料其必日日夜夜欲求功勋,若是能使一破绽,必可诱其而出。”
“此乃引蛇出洞!”
“待是那袁尚被败,袁绍内部必然更加混乱,吾军亦更有机会趁乱夺势。”
“此乃浑水摸鱼!”
“如此形势之后,袁绍必觉内部过乱,欲要急急败的吾军,好重整局势。届时必是破绽百出,定能一战而胜!”
“此乃上屋抽梯!”
以此三计,定叫那袁绍大败!
此后见形势所变,再思应对之法便是。
引蛇出洞,浑水摸鱼,上屋抽梯。
简直就是环环相扣!
曹操听得大喜,直与众人说道:“奉孝才是万人之英矣!”
众人听得亦无有不服者。
能在此般形势中,还能寻的空隙来的,可当真是英杰啊!
计策说定,众人心中也心里有数,就按郭嘉布置来做。
而先要做的,那就是引蛇出洞!
至于如何引蛇出动嘛,自然是得给袁绍这支军马,也一些甜头来。
...
袁耀虽然是屡屡叫曹操吃瘪,但其心里那是一点不敢忽略了那曹操。
乱世枭雄,哪敢轻视?
是以虽然在陈留待的好好的,却丝毫不放过北面的消息。
听闻袁谭在并州“大破”曹操,还被曹操留下个“万人之英”的美誉。袁耀就知道这曹操也是要那拿河北老袁家子嗣夺储之事上来做文章了。
当年袁耀如何破的荆州,说实话也是因为刘琦刘琮的内部斗争,占了很多便宜。
这特娘的教训就在眼前,袁绍竟然还不汲取,也是够叫人无语的。
边上鲁肃,陈登,刘晔,俱在袁耀身侧,亦是皆知的此消息。
却听陈登说道:“不止是那袁谭立下功勋,听闻前些日子袁绍大军亦是屡战屡胜,如今已经快推进到了白马。”
“尤其是随军的三公子袁尚,据说虽是身体抱恙,却也亲自带军,与那审配共同胜了几阵!”
“整个战事,是顺利不已。夏侯渊,夏侯惇,许褚,于禁皆是接连战败,眼看那曹操就难敌了。”
“如此下去,怕是连着白马也要弃了。”
袁耀听得却不以为意,这曹操能被如此容易被击败,也不需要自己如此费心了。
却见袁耀听得也不言不语,又是转头对着鲁肃,刘晔道:“二位觉得如何?”
刘晔因为曹操杀了董承一事,那是心里对曹操也是满肚子怨恨,虽说大家都是一条心要击败曹操,但这刘晔的情绪该能说是最激动的。
当即就言道:“那曹操屡屡战败,公子该是趁机北伐,攻取濮阳才是。”
袁耀听得却摇了摇头。
如今曹操与袁绍眼看就要你死我活了,袁耀这时候去偷袭,看似是好机会,实际要真是出兵,必然会变成袁绍与曹操停战的契机。
这袁绍能坐看自己“打工”,叫袁术得利就见鬼了。
说不得自己一去,两方当即就会罢兵,回过头来征讨自己了。
是以刘晔这建议,袁耀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又把视线看向了边上的鲁肃。
453、浑水摸鱼
“曹操这是在引蛇出洞!”
鲁肃见袁耀把视线对着自己,也是应的极快,更是一语就说的重点。
定下基调,见几人都把目光对着自己,鲁肃才开始缓缓解释起来。
“那曹操在白马前头,布置多条防御战线,却被袁绍一触即破,眼看就是要被逼近白马。”
“其中意思,就是要示敌以弱,叫那袁绍以为其是羸弱不堪,更是要叫那袁尚大意。”
“公子且看,待到白马城下,那袁绍与袁尚,必定要犯下大错来!”
“到时候这袁尚一旦兵败,那水就要浑起来了!”
袁耀听得连连点头,只是心里却不觉得那曹操真能成事。
那袁绍账下的谋主们,虽说能力不算是第一等的,好歹这么显眼的骄兵之计也该能看的出来。
曹操真是如此明显的用计,那别人也不傻,哪有这么容易得逞?
可袁耀是当真怎么都想不到,那曹操的计谋还当真成了,这些袁绍家的谋士,还真叫是一个都没说服了袁绍,真在白马,被曹操举全力围剿,大败了一场。
而屡次进言,叫袁绍急行杀敌,却被杀的大败而归的袁尚与审配,自然是首当其中,要被问责了。
尤其是郭图等人,更是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
...
“大将军!吾等几番进言,那曹操哪是容易如此对付,还是等并州大公子兵至,合力围剿,才有十全把握!”
“不想这审正南是屡屡阻挠,非要立下军令,独自领兵奇袭那曹操!”
“如今被杀的大败,自然该要以军令论处!”
上回审配家中人贪墨一事,被周瑜拿的把柄之后,送到冀州来,那就是由着那郭图打的先锋。
审配,郭图两家已经是撕破脸皮,面色很是难看了。
如今又是一人跟着一个公子,眼看就是水火不容之势。
如今有的机会,郭图自然是要把这审配给打的彻底不能翻身。
而当初那审配头脑一热,立下军令,当然也是有着郭图在后面拱火的结果。
当然了,虽然审配是与三公子袁尚一同出阵领兵,但这郭图胆子再大,那也不敢对着三公子发难啊!
是以也只能把这矛头对着审配。
这说是打审配的脸,其实也是打袁尚的脸面。
而这会也在账下的袁尚听得郭图对审配发难,却也不敢开口为审配开脱。
要说缘由嘛,那你也得看看大帐内父亲的面色啊!
就看袁绍那黑的如碳的面色,袁尚也知道这会绝对不是开口的好时机。
犹豫之下,却见袁绍听得郭图之言,立刻冷言问道:“正南,你可有何话说?”
审配这会从出征开始就一直火热的心,也算冷却了下来了,抬头看的场上局面,也知三公子不好为自己开口。
有望能为自己说的一两句话的,也只有与自己一同支持袁尚的逄纪来了。
只是再往逄纪身上一看,审配心里当即又凉了半截。
却见那家伙直是微微眯着眼睛,双目看着地面,双手一并,放在身前,完全就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审配这时才骤然察觉,虽然每每都是自己与逄纪共同为三公子出谋划策,但一到了大将军面前,都是自己在冲锋陷阵。
那逄纪倒是能藏的一手,与其都毫无关系一般!
“特娘的!”
“这家伙倒是进退有据,事不关己的模样。”
“这会又是想着抽身了!”
审配知道自己被逄纪阴的一手,心下甚是不爽。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自己承受袁绍的怒火。
而边上的逄纪,虽是眯着眼睛,事不关己,其实心里也挺忧心的。
毕竟这也是与自己共同支持三公子的同僚,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希望其出事。
只是这审配被那郭图激的立下军令,可不是戏言!
逄纪就是再要为审配开口,一时也不好说话来。
只得是做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免得叫这战火烧的自己身上来。
而账上的袁绍见得那审配不言语,也是冷声说道:“既然无话可说,那就以军法论处!”
袁尚听得心下大惊。
下了军令状,若是不成,那可是要杀头的!
审配被杀头,虽然殃及不到自己性命,但旁人一看,岂不也觉自己已是失势?
然父亲如此盛怒,自己该又如何开口?
正是万般着急之时,还好在这账下,也不仅仅是袁尚与袁谭两派人,还有个沮授在。
却见沮授上前拜道:“大将军,如今审配虽失一阵,然念其昔日功勋,还请网开一面,绕过其一性命,叫其戴罪立功,也能显将军仁厚。”
袁绍听得一顿,又是有些犹豫了。
心中不由暗自思虑道:“毕竟审配是当真立过功勋的,就因为失的一阵就斩了,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
“况如今大敌当前,还是先绕过其一命再说。”
有的此念,袁绍面上也缓和的几分,再与审配说道:“此事先记你头上,待此战了,再做计较。”
郭图一听这袁绍又要放过那审配,哪能依得。
自己已经是两回对着审配落井下石了,要是其还能翻身,日后被那审配抓住自己把柄,还不往死里打自己?
还要开口,然审配反应更是快。
却见审配是倒头拜道:“多谢大将军恩典,臣必以死相报,为将军而战!”
袁绍亦应道:“若再败,你就亲自摘下自己人头来!”
说着也是对着众人道:“尔等皆是,若是再立下军令而不能行,莫怪袁某我再不念旧情!”
这话说的其实听不公平的。
为什么那审配能有此机会,咱却不行?
然虽然心中腹诽,也没人敢反驳的一句。
审配见自己总算逃过一劫,也是长长松了口气。
只是心里,却把闭口不言的逄纪,落井下石的郭图,仗义执言的沮授皆记在了心中。
而一面欲除审配而后快,却不得的郭图。另一面,共同为三公子出力,却有些坑了审配的逄纪。
二人面对审配,也是心下各种情绪。
袁绍帐下这水,是越来越混浊了!
454、乱了,全乱了!
全特娘的乱套了!
本来这白马前审配与袁尚败的一阵,压根就不是什么事情。
只是这袁绍势力的内部牵扯实在太过严重,把这袁家下的水是越搅越浑。
等郭图与审配彻底翻脸,逄纪亦与审配心有间隙之后,袁绍才逐渐察觉,自己账下的事态,有些超乎自己的预料。
有心欲要重新整顿,然如今还在前线,哪里有这功夫。
只是思虑着先拿下曹操,待归了濮阳再说。
然而这便又是着了曹操的道,那曹操就希望袁绍阵下一乱,急于求成,好叫自己达成最后那“上屋抽梯”之计来。
而当下的袁绍却毫无所觉,觉是那审配不行,就问其余众谋,看该是如何攻破曹操来。
账下许攸建议道:“今曹操被困白马,起重兵聚与一地,即是如此,其余各处必然空虚无比。”
“可叫文丑高览带军马绕袭延津口,将军则详攻白马。使那曹操前后不得顾。”
“等那延津一破,甚至就可围的这曹操在白马,叫文丑与高览再进濮阳。”
“如此之后,这白马破不破还有何分别?”
要说这许攸,虽然人人都晓得是与曹操又些旧交情,但这念头,有交情的可是多了去了。
就说袁绍自己,就是与曹操最有旧交情的人。
是以虽然有些交情,那也无人会觉得许攸会背弃袁绍。
再说,要不是历史上审配刚正不阿,硬要搞许攸一击,许攸也不会跑到曹操那里去了。
袁绍听得许攸说的有理,自是相应。
即刻就使文丑,高览带军,绕袭延津港,自己则起大军,佯装要死战白马津,好把曹操的大军钉死在此处。
可惜,曹操账下郭嘉早看穿袁绍意图。
叫曹操亲自领大军,截杀文丑高览。自己却留在白马,做疑兵之计,好叫袁绍只以为曹操还在此处。
文丑高览哪里能想到自己这奇袭完全被曹操所破,行的半路,毫无准备之下被曹操杀的大败。
二人仓皇逃窜,好不容易就要归的大军所在之时,却又听到了个不好的消息来。
那许攸为掩盖自己的决策失误,竟然污蔑自己决策无错,之所以会有如此大败,乃是因为二人贪功冒进之过。
是把自己的过错抛开的一干二净,把一切都怪罪在文丑高览领兵不利这事上。
高览听得消息,当即就怒不可遏,直与文丑说道:“那曹操都亲自来袭,那许攸却看不穿,还说是吾二人领兵之过,当真可笑!”
“待是面见了大将军,吾却非要当面斥责与其。”
文丑听得却不应,只是暗自存着思量。
文丑与颜良的关系可是很好的,当初颜良战死,文丑也是悲痛万般。
结果大将军却毫无表示,反说颜良一败是延误战机,话语中多是不满,已叫文丑心寒。
只是也因颜良确是临阵被杀,文丑虽是与其感情醇厚,却也不好为其开口。
如今这战败一事轮到自己身上,文丑却知大将军绝对不会听的自己二人明辨。
念得此处,也是与边上的高览说道:“高将军可觉能辩的过那许攸呼?”
高览当真是个直情汉子,听的文丑问起,还是义愤填膺的应道:“公道自在人心,如何能辩不过?”
文丑听得却是连连摇头,带着当日颜良身死,却还被袁绍贬低的怨情,又劝起了高览道:“大将军若是当真知晓公道,那早该把那许攸问罪,还能拖到今日来?”
“吾二人若归,必然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如今大将军账下是乌烟瘴气,那郭图,审配,许攸之流是各有打算,至使将令混乱。此战莫看吾军军力旺盛,实际却互相牵制,难以用出全力。”
“这胜负,还犹未可知!”
这话高览自也感受颇深。
本来想着此战自己一方的军马如此之多,怎么也该能杀的曹操毫无还手之力。
结果自颜良战败,并州大公子得胜开始,整个内部就开始不对劲了。
高览听得心下思绪百转,知道文丑怕有别的思量,也是把话说开,试探道:“文将军莫不是想投那曹操去?”
不想此言一出,文丑当即就是怒不可遏,直呼道:“呸!”
“那曹操害的颜良将军,吾还安能去投他?”
“此事万不可能!”
这话说的就把高览给搞糊涂了。
这回也回不去,投也投不了,两面都不能去,莫不是要叫自己去找个山头待着去?
实在不明,高览也是直问起文丑道:“哪边都去不得,还请文将军明言,到底有何打算。”
却见那文丑目光一正,随后就是斩钉截铁的说道:“不瞒高将军,吾欲直往南面而去!”
...
骚,简直特娘的就是太骚了!
袁耀想过袁绍会打的不容易,但是怎么都想不到,曹操都被自己压制成这模样了,还能把这袁绍给霍霍成这模样。
颜良战死也就罢了。
毕竟战场上的事情是瞬息万变,有时候生生死死,就在一念之间。
就像是身经百战的夏侯渊之类的日后都有定军山一劫,这将军战死,倒不是一件多大的事情。
然而当文丑与高览跑到陈留来的时候,袁耀就知道这事情是大条了!
陈留的大帐之中,袁术见得河北来的将领来投奔,自然是欣喜若狂。
这事情压根不用袁耀出面,袁术自己就整的妥妥的了。
两人是各自领的军衔,一下就被留的重用。
这可是河北来的将军,何况还是有勇冠三军之名的文丑,自己老爹存着狠狠打袁绍脸面的心思,那也不会亏待这二人了。
不过既然来的,河北的消息自然是不能叫人放过。
袁耀也是知晓了袁绍内部的时机情况,听得这内部争斗已经如此公开,就知那袁绍怕是要完犊子了!
尤其像是许攸那般的二五仔,自己献策不成,虽然污了文丑高览,但一定会不受袁绍待见。
日后欲要扭转,定然还要出事。
最后一旦察觉袁绍要问罪,说不得还要去找那曹操。
到时候,可就全玩完了!
不过...
袁耀倒是挺希望有此场面的,说不得还能多送点人才来呢!
再说,袁绍如此一败再败,自己这头,也得加点料给他了!
顺便还得叫老丈人动的一手,毕竟并州那头,还是吕布关系广的一些。
455、袁耀的嫡长子
河北的袁绍内部是一片浑浊,袁耀这里却是一片和谐安稳。
文丑与高览的加入,那是叫老袁家的实力更上一层楼。
虽然这二人投的是袁术而非袁耀,但如今袁耀与父亲是关系和谐,父子同心,其实是没什么差别的。
而且这么一看,老爹下头除了纪灵这一个,总算又有了文丑与高览两个能用的人了。
这比起直接来找自己,实际更是好事。
袁耀如今账下有赵云,黄忠,太史慈,甘宁,周泰,徐晃等人,可谓是阵容强大,又是弓马步皆有,啥都不缺。
若是加上文丑与高览,反倒是难以发挥二人效力。
还是跟着老爹,才为最好的选择。
而等着文丑与高览都到陈留的时候,袁绍与曹操的战事,自然不会还停在白马前。
...
知文丑高览叛逃,袁绍勃然大怒。
直欲剿灭曹操,再与袁术决一死战。
然再进伐之时,曹操却自退出了白马,整的袁绍当即是气势一泄。
又听许攸进言,曹操既退,该直归了濮阳。
令大将淳于琼带兵马进延津,全据津口,为后进濮阳做准备。
袁绍依照其言,直叫淳于琼发兵延津。
结果曹操出人意料,退白马而不退延津,反是又杀的一个回马枪,把淳于琼又败的一手。
本来这事情那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进伐延津,你怎么也该去探探路吧!
结果这淳于琼那也不知从哪里来的自信,偏偏觉得这曹操必然已经退出津口,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要去拿渡口。
被曹操是分的八路兵马夜袭,杀的那叫是一个溃不成军。
这事情,当然是得怪淳于琼自己身上,谁叫其如此轻敌大意,都不搞清楚延津的情况,就敢如此大摇大摆的安营扎寨。
可这淳于琼可不是个好惹的主。
就光说身份,也是高的很,颜良文丑与其相比,都是远远不及的。
中平五年,袁绍,曹操被任命为西园八校尉,淳于琼那也是其中之一。
后沮授等人提议迎接汉帝,那也是淳于琼竭力反对,才叫袁绍改变主意。
可想而知,这淳于琼在袁绍军中地位是多高了。
那可不是袁绍入主冀州之后跟随的将领,可谓是最早跟随袁绍的将军了。
当初袁绍能把乌巢这么重要的地点交给淳于琼,也可想的其地位何等之高了。
这般地位的人物,虽是战败完全是自己主帅之过,但哪能轻易认下。
实在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亲眼见过那许攸是如何污陷的文丑高览,那淳于琼也来的一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许攸知道以自己的地位是难以与淳于琼抗衡的。
见得那袁绍是败局已显,索性趁着夜色而出,投奔曹操去了。
所以有些事情,还当真是人物性格本身决定的。
许攸与曹操有这层关系,加上许攸本身那个性,只要在袁绍军中遇到点问题,定然就会想着投奔曹操去。
而得了许攸的帮助,曹操对袁绍更是十拿九稳了。
好在袁绍阵中还有的一员虎将张郃,拼死而战,叫曹操见得,又眼红不已。
欲要去求此将,不想那袁绍却举大军退回了冀州。
要说缘由,却是冀州内里生变了。
袁术亲自出马,联系了冀州内部豪族,反叛那袁绍。
而见袁绍屡战屡败,这冀州豪族还当真坐不住,趁着机会,那是叛绍者络绎不绝。
非但如此,不仅仅是冀州,那并州还有人也一同叛了。
如此大规模的反叛,那明眼人一看就知是有心人组织利用。
老家都保不住了,袁绍哪里还能与曹操在白马死磕。
只得先归了冀州,平定叛乱之后,再想着腾出手来对付曹操。
然而袁绍虽然不再是像着官渡那一回失败的如此惨烈,但有着袁术的参合,内部的叛乱气势却一点也不差。
要去平叛,没有个一年半载,怕是也难。
这自然就给了袁耀机会来了。
不过在此之前,自己也得管管自己的儿子来了。
...
自从荆州出发,到寿春找了父亲,再从寿春杀到徐州,从徐州杀到陈留,再是按兵不动,见那曹操与袁绍的争雄,这时日已经是过的一年有余。
吕玲绮肚子里的孩子,也早是出生了。
而吕玲绮也是不负众望,生出来了个带把的家伙。
袁耀的长子,更是嫡长子!
这就是妥妥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物,整个老袁家的希望。
袁术听闻自己孙子出生,也是大喜过望。
袁术这辈子是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对自己不太满意。
就是这开枝散叶一面,做的实在是太过糟糕。到的这般年纪,也只有袁耀与袁娇两个孩子。
女的不能算,那就只有袁耀一人了!
虽然这事袁耀自己是挺满意的,可老爹袁术始终是有些心忧。
如今好了,自己的嫡孙出世,总算也有个保底来了。
在寿春的袁耀母亲冯氏也是喜出望外,等着吕玲绮与小家伙稳定之后,就是带的一众人,那是亲自把吕玲绮给接回了寿春来。
当然了,一路上也少不了神医华佗的关门弟子步练师。
小丫头年纪不大,却跟着华佗的时日也不算短,对待袁家新出生的孩子,也是当做自己的弟弟一般,那是极其看重。
袁娇这丫头如今也有的十六岁的年纪,在这年头,也算是能当的小姑的年纪来了。
对着自己的小侄子,自然也是关切备至。
老实说,袁耀觉得自己儿子这人设怎么看也是主角模板的样子。
东汉第一世家的家底,第一武家的母亲,未婚的小姑,相差不多的女神医,全家族的期望。
你妹的,这才是主角好不好!
不过这家中族人再是关切这袁家的新成员,那关键的名字还得袁耀来起。
一般来说,这父亲给孩子起名,都是带着浓郁的自己本身的期望。
比较著名的就如说是老刘家的“封禅”,老孙家的“权策”,至于老曹家,“丕烈”指的就是大功业的意思。
基本上,那点狼子野心都在自家儿子名字上是显露无疑。
而作为有着大抱负的袁耀,自然也不甘为人后。
为儿取名为“袁启”,意为继往开来,就是要开启个新世界来!
456、称帝前的决战
袁耀本来是想等着曹操与袁绍死拼到底之后再去摘桃子的。
结果特娘的是怎么都想不到,这袁绍竟然这么不给力,如此优势,还能被只有一州之地的曹操在白马是杀的乱七八糟。
眼看这日子就要一天天过去,明年老爹就要称帝了。
要是让这曹操与袁绍一直在白马互相摩擦,直是摩擦到明年去,自己这老爹一称帝,日子还能过下去?
是以袁绍破不了曹操,只得自己亲自动手。
先是乱起袁绍内部,免得叫其在袁耀发兵时又与曹操谈和,开始驰援兖州。
随后再是来的一出闪电战。
在袁术,吕布联系起冀州,并州的叛军之后,当即就已经准备起了兵马。
随着袁绍撤军的消息传来,袁耀当即就使赵云,甘宁为先锋,自领徐晃,太史慈,黄忠,周泰,陈到,乐就等诸将。
又随鲁肃,陈登,刘晔为谋主,发兵进向东郡。
另一边,又是由着老爹袁术带纪灵,文丑,高览,李丰等将进东平国。
两面合击,那可比袁绍气势还足。
曹操也够倒霉的,被老袁家这两兄弟轮番折磨,这天底下估计也就只有曹操一人了。
临行前,袁耀本来也是想先把董贵妃给安顿好的再说,结果没想到,这董贵妃是死活就不愿留在此地,非是要随着军马。
袁耀自然是不愿。
这带个女人在军中行军打仗,那成何体统?
当下就是好言劝说道:“董贵妃,这兵荒马乱何其危险,贵妃又何必苦苦相逼,留在陈留,必是安全,岂不更好?”
可董妃经过那么多曲曲折折的事情,早就不在乎那什么随军的苦难了。
直与袁耀应道:“吾随陛下已转战多年,这些苦痛又算的什么,如今公子要去救出陛下,吾哪里能落的人后。”
“只想早进濮阳,见陛下再说。”
特娘的,这董贵妃行动上何和着自己是勾勾搭搭,言语上又对天子刘协是一片痴心不忘。
该不会是个绿茶婊吧!
袁耀听得心里暗自吐槽了一句,本欲要拒绝,然转念一想,又换了个主意来。
“若是战事顺利,打到濮阳,天子总是要处理了。留着董妃在,说不得还能起的些作用。”
念得此处,也是假装一声长久的叹息,才是感叹道:“贵妃对陛下当真是一往情深,叫人心中佩服。”
“既然如此,那便在军中随吾同行,该是最无危险。”
也不知怎么,听得袁耀一说要叫自己跟着他边上,董妃这心下一下又有的些慌乱起来。
这莫名的慌乱感也叫人是心下不安。
“自己这是怎么了?”
“今天子还在危难,自己却在想些什么?”
心里对自己起的些憎恨,董妃也赶紧收敛了心神,克制住变化的神情,才是微微点头,不再言语。
只是这变化的神情却被袁耀捕捉的是丝毫不漏,心下那是更觉这董妃似乎有些毛病。
…
不过怎么说,袁耀最终还是带着董贵妃一同杀向了东郡。
曹操虽是连忙调转兵马,却到底没有运用起“闪电战”的袁耀速度快。
城县接连失陷,眼看袁术军马已经逼迫到眼前。
濮阳的天子刘协听得倒是兴奋不已。
“袁术总算是来了!”
“重振大汉的希望就在眼前!”
自觉是被救的希望就在前头,心下只觉是只要沉住气即可,这刘协也是愈发的老实。
只是这曹操接连遭受打击,就是天子安稳下来,内部哪能和谐?
种辑,王子服之流又开始蠢蠢欲动,欲要联系起袁术,好早做打算。
只是曹操虽人在外头,内部的视线却从来没没放松过。
程昱留守濮阳,那是把这般大汉老臣给盯得牢牢的。
这些人欲要与袁术联系,又哪里容易?
然虽与袁术联系不了,也可在后扯些后腿啊!
那是靠着自己一伙人还算有些强悍的背景,几番去找程昱理论。
有说是要告老还乡的,有说是要上的前线去助丞相的。
总是就是各种各样的借口皆有,就是欲要出的这濮阳城。
程昱虽是一一回绝,却也被搞的是焦头烂额。
心知这可当真是内忧外患,此回当真怕是不易处理了!
也是心道这袁术实在了得,机会把握的是恰到好处。
早一分,那曹操与袁绍胜负未分,其来极有可能叫曹操与袁绍联合,反倒不美。
晚一分,等丞相回到濮阳,大军布置开来,也是没打的那么轻松的。
偏偏其就能抓住袁绍撤军平乱,丞相还未立下阵脚的时机,从陈留直是而出。
一面直进濮阳,一面绕袭东平。
切断曹操的战略纵深,把曹操困在濮阳之地。
高超的算计!
...
陈留离着东郡实在是太近太近了。
不过才是半个月的时间,这东郡已经大半落到袁耀手里了。
另一方面,从陈留开始往东席卷的袁术军马,更是未遇到任何抵抗,那是从山阳,到任城,到东平,纷纷倒戈来降,眼看曹操就是不行了!
而好不容易归得濮阳的曹操,也骤然发觉自己与兖州的联系,已经被袁术给完全切断了。
就算还有忠心抵抗者,因为袁术兵马处处皆在,自己也难以联系。
最后只能被袁术各个击破,一个都救援不得!
当的这时候,曹操也真叫是无路可走了!
忽然有种末日来临的感觉,在濮阳的曹操面色微微有些颓败之色,只觉是袁术家的两父子是出的必杀的一击,叫人再是思量,也无法应对。
尤其是这会程昱,荀攸等人皆是不言不语,更叫心里没底。
当然这也怪不得别人。
实在是袁术军马气势太足,又是丝毫破绽不露,就是再有想法,也难敌啊!
值此危机时刻,还是当是要靠着郭嘉来。
却见郭嘉迈出一步,就像是给曹操一丝黑暗中的曙光一般,上前行礼说道:“丞相,如今唯有一条路,还能挡下袁术步伐。”
生死时刻就在眼前,曹操也顾不上还再端起什么架子来了,连忙问起郭嘉道:“还有何计?”
却听郭嘉是一字一句的应道:“送天子!”
457、送天子
在曹操阵营之中,挟天子以令诸侯是基本的战略方向。
天子在手,则大义在手。
可叫曹操南征北战,都占据大义。
而不像是袁绍南征曹操时一般,还得寻个董承被杀的借口,更是要陈琳写个日后流传百世的讨贼檄文来。
有的天子,还是想讨谁就讨谁?
只是到的今日之势,这天子也确实是没什么作用了。
曹操自然不会舍不得这天子,只问题是这送了就能挡下袁术来?
就袁术那个性,曹操也多少知道一些。真要能听天子号令,自己也不会这么麻烦了。
却听曹操直问起郭嘉道:“那袁术真能听得天子之言?”
郭嘉却连连摇头,直笑道:“袁公路野心勃勃,安能听从天子?”
曹操又疑道:“既然如此,为何还要送的天子去?”
郭嘉心叹这丞相真是有些心乱了,要是放在往日里,该是早就明白自己所言。
也是心知此刻实在是形势危急,才会叫丞相如此。
毕竟接连遭受袁术,袁绍再到袁术的连续征伐,是个人那都是受不住啊!
能是保持到这般的冷静姿态,也算是不容易了。
心中盼着丞相能早日恢复沉着之情,郭嘉也是再说道:“当初袁术已进陈留,按照其性子,该是早就思虑来征伐主公的濮阳才是。”
“结果却能忍耐至此时,就臣下想来,该是有个其还忌惮的事情,是以直是拖延到了今日。”
“所不知为何其如今又受不住,然就臣想来,这濮阳其唯一不想碰的东西,就该是这天子。”
郭嘉说着也是环顾着众人,很是激动的言道:“何况天子不是直认为袁术乃是忠良么?吾等就随了天子所愿,把那天子送的袁术身边,且看其能有何表现来!”
曹操如今对这天子实在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为的这刘协,自己是丢了颍川荀家人的支持,更是连累了荀彧之死。
那是恨不得就把这天子给罢黜了,如今听能给袁术去找麻烦,心里一下就认可了大半。
郭嘉也知道曹操对那刘协是哪般的感情,这会之所以说的如此激动,也是为了能说服其余众多臣子。
毕竟虽然刘协自汉末乱世开始,是不知被转手的多少次,但还没听过有哪个会主动放弃那天子的呢!
这些臣子,骤然听得自己说起要“丢弃”天子,那还不炸锅了?
不过出乎郭嘉意料的是,账下众人听得,倒是一时无有言语,并没有多大的反对声音。
更有荀攸上前附和道:“奉孝此计倒是不错,袁术如今气势旺盛,与其子袁耀又父子同心,远非那河北袁绍可比。”
“欲要打破袁术之势,还当用以变数,天子正是能当的这变数。”
这荀攸可当真是与荀彧完全是两个样子。
要是荀彧听到郭嘉把这刘协是说丢就丢的,那还不早是翻脸了,哪能像是荀攸这般,还冷静分析,甚至双手赞成的。
而曹操听得郭嘉与荀攸皆有此意,下头又无人有别的意见,也是当机立断,直就叫人把天子送出。
至于那些种辑之类的旧臣,曹操索性也是一个不留,叫其随着天子,一同去袁术处霍霍了!
更是昭告天下,说是天子愿去淮南所住。实在是诏令不可违,自己虽然万般不情愿,也只得遵从天子意愿,把天子送给了后将军袁术。
...
“狗贼子!”
袁耀还没接的天子,先听闻曹操这昭告天下的声明,就忍不住的破口大骂起来。
“就特娘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袁耀倒是想过入了濮阳之后,万一真拿下天子,该如何处理。
但是绝也没想到,这曹操能主动把天子给放出来!
闻所未闻!
就是董卓,李傕,郭汜,这般种种的西凉莽夫,都知道要把天子攥在手里。
曹操倒是好,当个垃圾一样说丢就丟,简直就是无耻之徒!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曹操把天子送出来,还真是个麻烦。
尤其是其正大光明的昭告天下,搞的袁家不接也不行。
毕竟老爹称帝的时间虽然是日益临近,但因为于吉老神棍的忽悠,这动作却不怎么明显。
就说猜到老爹有这意图的,那还当真是不多。
而今这天子明着送过来,不接显然是不合适。
只是若真接了…
那袁术会做什么,还真不是袁耀能说了算的了。
思来想去,这天子还是先由着自己接来再说!
当即是一面叫人去袁术那里说明此事,一面立刻叫太史慈与赵云前去接下天子刘协。
更是反复交待道:“子义,子龙,你二人此去,务必小心。”
“那曹操说是送天子来我袁家,说不得也是送天子上路去的!”
“要是吾等接了天子,却被那曹操所害,定然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届时万夫所指,非是吾袁家可挡。”
也别怪袁耀如此恶意揣摩。
这曹操既然已经把这天子视之为糟粕了,那什么恶心的事情都可能做的出来。
万一这曹老贼心下一狠,当真对天子动手,再污到老袁家的头上,那这老袁家内部一定会出问题的。
不论如何,袁耀都得防这一手。
是以虽然是接天子,看似并不会与人争斗,袁耀却还是谨慎的派出了太史慈这最值得信任的大将,也是带着解烦军,这最精锐的军团。
再加上赵子龙,可谓是上来就甩出了王炸。
太史慈,赵云听得自知也是责任重大。
当即就是点的点头应道:“公子放心,此事吾定会处置妥当!”
袁耀见得满意的点的点头。
有这二人出马,袁耀本也不怎么忧虑。只是说到底,这天子袁耀还真不想接。
也叫是被那曹操给亲自架上了火盆,那是不接也得接。
送走了太史慈与赵云,袁耀也是揉着眉心,深感头疼。
这刘协接来了,怎么处理?
真是一年后就逼其退位,自家还能不能像预想中的控制住?
还有那随着刘协来的种辑等人,待发现袁术比起曹操还狠,又该会不会有所动作?
这些都是问题,可不叫人头疼?
这曹操真是临走了还要恶心自己一手啊!
想着想着,那是更觉麻烦,直是按着自己脑袋。
“唉!”
“要是有个人来替我按按就好了!”
458、贵妃的手法
“嘶...舒服...”
“这力道是恰到好处,这手法是柔和无比!”
“想不到,咱们贵妃还有这般手艺。”
感受着脑上传来柔和的感觉,袁耀是忍不住的连连赞叹。
只是说着说着,也把就在其身后的董妃给闹的个打脸红。
谁叫袁耀那是连连发出甚为“淫荡”的感叹,可不叫董妃要闹出一个大红脸来。
亦是有些后悔。
“自己这就不该这么主动!”
不过很快,董妃又是念头一转,自我安慰道:“罢了,其也要把陛下给接来了,立的如此大功,自己就算为其舒缓下疲惫,又有什么呢?”
只是这哪有贵妃伺候臣子的道理。
董妃的这点想法,也不过是些自我安慰罢了。
董妃自也知晓自己的心态有些混乱,只是见得袁耀疲惫不堪,实在是按奈不住。
好在如今陛下就要归来了,想必到的那时候,自己这心也能沉静下来了。
...
董妃这边心下是胡思乱想,手上的功夫却一点没耽搁。
袁耀感受着脑后传来柔和的力道,那芊芊细手,甚至有时会有意无意的刮过自己的耳朵,弄得自己恍恍惚惚,直以为穿越回了前世一般。
“实在是太棒了!”
由衷的,袁耀是忍受不住,又是舒出一口气来。
这下董妃可忍不了,放下手,直与袁耀冷言道:“公子若是再发出这般奇怪感慨来,那吾可现在就离去。”
天地良心,袁耀还真没...
好吧,其实袁耀心里是有些刻意调戏这贵妃的意思的。
谁叫这刘协给自己找了这么多的麻烦事情,自己不调侃调侃这刘协的贵妃,也实在太对不起自己了。
不过袁耀还真没想要做的那么过,实在也是因为这董妃的手法实在太厉害,叫人情不自禁,就发出感叹。
听得那贵妃当真是动气,袁耀也只得好言道:“确是袁耀唐突了,不顾贵妃可别怪臣下。”
“实在是贵妃太过厉害,叫臣下忍受不住。且请贵妃放心,接下来臣下就是再舒畅,也定然是闭口一句不言。”
听着袁耀这一口一个臣下,董妃是恨不得一巴掌呼在袁耀脸上。
只是正要舍得这么做,这双纤纤玉手也不会放在袁耀脑后了。
看着袁耀那闭着眼睛期待模样,董妃又是心里安慰的一句道:“罢了罢了,此事也只有这一回了,待是陛下到的此地,哪里还会有这档子事。”
只觉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董妃稍稍一犹豫,还是继续了前头的手法。
然而这种事情,那是有的一回就有两回,有的两回就有三回。
压根就不是董妃想的这么容易的。
这一点,袁耀心里是最有数的了。
...
刘协还不晓得自己那董贵妃正是伺候着别的男人,他正是带着自己的伏皇后与一杆铁杆旧臣,怀着那逃出生天的欣喜,大施拳脚的期待,一路往南而走。
边上虽然还跟着曹操的军马,然在刘协心里却一点也不在意了。
“只要到的袁术那,就叫袁术立刻发兵灭曹,以报国丈之仇!”
颇有些简陋的马车内,天子刘协面上那踌躇满志的神情是表露无疑,也叫边上的伏皇后是见得真切。
而相比刘协这期待的心情,伏皇后实际却并不怎么看好这次的旅程。
道理也简单,因为那伏皇后曾几次听过父亲伏完对那袁术的评价。
“其担任长水校尉时,即是奢淫无度。骑乘华车,气势压人。人称作为路中悍鬼袁长水!”
“就是这般人物,却被天子视为其大汉的救世主,实在是可笑的很!”
其实这也不好怪刘协的。
毕竟袁术当路中悍鬼的时候,这刘协不过只是个娃娃,正当他的渤海王。
别说天子了,那是连陈留王都还没当上。
虽然也对袁术这过往的肆意妄为是有些耳闻吧,毕竟也不是亲眼所见,更不是亲身经历。
等其当做少年天子的时候,袁术却在袁耀的影响下是形象大变。
虽然内心当中实在是个欲要谋逆的大奸臣,但表面上实在是包装的太好,整的这刘协是当做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而这会,伏皇后心里虽是不看好,见刘协一扫颓败,满脸幸福,也不好明言心中思虑。
只得是旁敲侧击的言道:“陛下似乎是对那袁术很是信任,只是臣妾却听闻那袁公路过往名声有些不好,就不知陛下为何如此确信。”
刘协似乎是压根留没听出这伏皇后话里有话,直有些满不在乎的应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过能改善莫大焉。”
“再说了,昔日那袁公路所作所为不过就是传闻罢了。”
“而今袁术抗旱救灾,奉诏讨贼之事都是实实在在就在朕眼前。”
“这般体恤百姓,忠君爱国之人,朕如何能不信呢?”
伏皇后听得倒是很想再与刘协说一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般的话语,然转念一想,又是闭口不言了。
实在也是因为依照今日的形势,确没有天子选择的余地。
就说如今被曹操送出,不去袁术之处,又能去哪?
这曹操边上的军士说是护送,那也是监视啊!
就算是觉得这袁公路也不是什么良择,那该去的还是得去。
如今也只能期盼这袁术真是如陛下所想一般,真是个忠君爱国之士了。
...
刘协一行走走停停,很快就来的交接之地。
长水校尉种辑(就是当年袁术那官衔)在人群中算是为天子开路,立在前头,很快就见得迎面而来的袁家军马。
只一见得,心下就惊讶无比。
“还真是一支强军,怪不得能把那曹操都杀败了!”
解烦军乃是袁家精锐,用的东西皆是老袁家账下那些工匠所做最好的盔甲兵刃。
单兵素质,那也比寻常军队强多了。
种辑亲眼见得,自然是难免要惊讶不已。
又见军队中立出两将,一个是黑甲黑盔,一个白袍银甲,虽是风格不同,却皆是威风凛凛,英姿勃勃!
却见一人当先出道:“末将太史慈,恭迎圣驾!”
459、曹操你疯了
在马车内的刘协听得外头声响,就知是遇到了袁术接自己的人马来了。
心中一喜,当即就是自出的马车,随后就见得种辑适才见得一幕。
看的眼前的军马,可真是强军就在眼前,哪不叫人欣喜?
再说在天子心里,日后这些强军可都是忠君爱国的,日后为自己所用,还不给乐疯了。
而见得眼前这两个将军,刘协更是心下喜爱之极,做的一副礼贤下士的做派,直呼道:“有劳二位将军护送朕来,还是速速离去,朕必有重赏。”
下头的太史慈与赵云听得刘协说什么“必有重赏”,心下也不由有些好笑。
就这两人内心而言,接来天子,那并不是一件有多困难的事情。
至于那袁耀与二人交待的那曹操可能要趁机杀的天子,好来污在袁家身上,二人从心底来说,是并不咋相信的。
截杀天子!
这胆子也太大了!
就是再是胆大包天的人,那也不该行此事吧!
若是一旦不成而败露,必然叫天下人万夫所指,哪里还有活路可走?
再说了,这来的可不只是天子刘协一人,随行的还有皇后,更有一班旧臣。
这活的哪个开口一指认,曹操这计策就成不了。
这曹操就是有一百个胆子,那也不敢做出此事。
除非...这曹操丧心病狂,更有胆略,能自信把这所有人都给杀个干净了。
...
然虽是如此想来,未免夜长梦多,二人接下天子也是急急掉头,闷头就往袁耀大军之处而去。
袁耀实际安排的非常小心。
生怕刘协在自己手上出了问题,叫太史慈与赵云接人的地点就放在自己大军的不远处。
二人接了往回,不过也就四五日的路程。
而此番接驾,太史慈与赵云也是带了足足五千人的解烦军。
就是寻常来个万号人,还真不好拿下这解烦军。
刘协也是心里安定的很,到的夜里,倒是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开始思量起日后的打算来了。
其实刘协也知心里不好太急切的,只是逃出生天的欣喜感实在太强烈,加上解烦军给的冲击力也不小,咱们这少年天子,又是忍不住自己的心思了。
是夜,就是以天子名义,召来那太史慈说话。
...
到的黄昏,其实太史慈还是有些紧张的。
毕竟自己这身上带的人实在太重要了,要是出点问题,不是自己能担待的起的。
可是这刘协以天子名义来召见,那太史慈也不得不应下啊!
只得存着自己的忧虑,去面见刘协。
就见虽然已经是太阳逐渐要西下,但这少年天子的精神却是好的不得了,一脸兴奋的问起那太史慈道:“太史慈将军,你这只军马可有什么名号?”
太史慈可当真不想与这刘协闲扯,只是这天子名头太大,搞的自己不得不回应。
然而回归是回,语气也颇为不耐烦,那是没有一点好脸色,直应道:“名号解烦军,乃是吾家公子亲命的称号。”
太史慈那是一路从战场上杀过来的主,更是在吴城算是救过袁耀一回,对袁耀是忠诚不二,哪里给这刘协的头衔给压倒。
这般模样,当即就给刘协火热的心中泼了一盆凉水。
尤其是对那太史慈口中的公子,就更是本能的产生了些敌意来。
好在也刘协也知道自己这会不好发作,只是用着听不出喜恶的声音应道:“解烦军?这名号也就如此尔。”
这话一听太史慈可当真怒了。
解烦军的弟兄都是自己一手带起来的,这五千来号人,可都能算是太史慈的弟兄了。
虽然只是被天子诋毁了名号,但也足够叫太史慈愤怒的了。
当即就是冷声道:“陛下未见过我账下军马本事,还是要谨慎言语,免得叫人不快,却只会自讨苦吃。”
刘协听得大惊!
这不过一个将军,敢对自己如此无礼!
正要说话,却听账外忽然传出高呼来。
“敌袭,敌袭!”
这话刘协可听得实在太多了,本能就是高呼:“救驾,来救驾!”
此般懦弱表现,自然有引起的太史慈心下的一阵鄙夷。
“就这模样,也能和公子相比?”
心中不由做的一番比较,很快下的结论的太史慈是当即说道:“陛下勿忧,正好能看看我解烦军的能耐!”
言罢,也不等那刘协再开口,就是转身出阵御敌去了。
只留下那刘协眨巴着眼睛,呆呆看着太史慈转身而去的背影。
脑海中还留着太史慈最后那果敢坚定的眼神,心中隐隐有些后悔,实在不该如此冲动的。
...
太史慈出的大帐,却着实吓的一跳。
本以为敌袭不过只是小股军队来袭,不想那是乌泱泱的一片敌军。
自己正前方,那铺天盖地的弓箭已经如是雨滴落下一般,朝着自己这大营袭来。
“该死的,这曹操莫不是疯了不成?”
“就是正要动手,好歹扮做个马贼之类的,总得留点余地吧!”
“哪有这般,就直接打着旗号来杀的?”
再是仔细一瞧,却见那曹操打的旗号非是自己,而是那袁绍旗号。
这特娘的也太假了吧!
那袁绍自己还在家里平乱呢,哪里有功夫参合天子的事情?
再说了,这真要参合,也不可能如此准确的把大军埋伏在此处。
能有算的如此恰到好处,除了一路护送刘协的曹操,还能有谁?
然就听外头高呼道:“天子流落,自然该叫大将军相接,哪能叫袁公路接上?”
“今日按照大将军号令,来接天子,何人敢挡?”
随后就是纷纷铺展开大将军袁绍的旗号,四面八方出的敌军来杀。
太史慈见状忙是与赵云商量道:“那曹操是铁的心要杀天子,要是天子真有的闪失,吾二人就是死罪!”
“然敌军实在太多,以吾一军之力来是相抗,怕不是不能。”
“为今之计,只有吾带军死战,子龙你带天子逃出,速速去寻公子,就是安全了。”
赵云听得也不推辞,知是形势危急,当即就点起百骑,就引着刘协,向外突围而去!
460、鬼谋!
等赵云突围。太史慈才是领着账下解烦军欲要死战。
然还没真正摸上敌军,却又陡然觉得不对劲。
原来那四面八方的尘土看似人多,真正来袭的军马,却也不过就千人罢了。
再看前头,那箭雨虽是猛烈,实际却也是唬人的。
射的几轮之后,似乎开始变得力有不逮,并没有什么后续了。
“怎么回事?”
“那曹操不是来杀天子的?”
太史慈当真有些发懵了。
说实话,得了袁耀的嘱咐,又见得敌将来袭,太史慈还真是满脑子以为曹操要来杀天子。
结果这却是虚的!
想不通这曹操到底要干什么,见敌军只是费尽心思拖延自己,太史慈也是当即归拢了兵马,欲要去寻先前突围而去的赵云。
只是这一切,却皆在曹操与郭嘉眼中。
...
“奉孝,那袁军果真是带着刘协突围去了!”
“如今就看那带着刘协而出的将领到底如何了。”
离的不远处的山坡上,曹操见得下头一白袍银甲的将领,不惧危难,带着刘协奔走,那是尤其显眼。
只是这身打扮,在袁耀军中是直未看见过,也是不由心叹又是被这袁家寻的一员虎将。
却听郭嘉说道:“天子之重,人净皆知。然若袁术不愿接天子,其子袁耀必会捷足先登,好替父亲收拾此事。”
“袁耀此人,不受世俗,行军打仗,甚有奇谋。然其人如此,定也难免如此思量他人。”
“诛杀天子,乃是天下大忌,寻常人哪里能如此想来?”
“唯有这袁耀,才会有此思量,当会反复叮嘱其将。”
“吾等以大军威吓,其账下将士定然会以为吾等正要杀天子,如此更要叫人突围而出。”
原来这袁家变化,当真是被郭嘉算的滴水不漏,全在其掌握之中。
却听郭嘉接着说道:“除了先头射的那些唬人的弓箭,如今那群臣皆知吾等实际未袭。待那突围而出的将军却不见了天子,群臣可当如何以为?”
曹操听得是立刻接口道:“定然会以为是那袁术丢了天子。”
郭嘉笑道:“正是如此!”
“就要叫这群臣为吾等证人,好叫人人都知,是那袁术丢了天子!”
说着也是讥讽起的袁耀道:“那袁耀也当真可笑,如此多的群臣,吾又如何能保证各个都杀的。”
“其却当真以为要全歼此军,实在太是天真矣!”
“只要截杀了那太史慈追赶刘协的斥候,待那天子跑的再远一些,吾等便能杀之!”
当然了,郭嘉本不是一个讥讽他人愚笨的人物,只是为给曹操打气,才是如此这般说起。
曹操与袁耀交手多次,袁耀忌惮曹操,曹操亦是如此。
毕竟这袁耀,也让曹操吃的很对次亏了。
如今郭嘉这般说起,也是为激励那曹操。
而曹操听得也是连连感叹道:“奉孝可真是奇佐鬼谋,所思所虑,真叫环环相扣。使那群臣为证,就是叫吾思虑千百次,也难以想出这法子来。”
“如今,就看咱家的将军们给力否了。”
郭嘉听得笑道:“吾军中大将尽数而出,纵然是那吕布来此,也怕不敌,区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敌将,又能如何?”
“丞相还是安心等的好消息,看那袁术自家如何大乱。”
曹操这才听得安心不少。
想来那带天子突围的人物纵然再强悍,也杀不出这重重包围才是。
...
赵云带的刘协而出,那是也管不得其他人来了。伏皇后与群臣,皆是被留在了太史慈的大军之中。
这也非是赵云不想救,实在是先前那曹操气势太足,那兵荒马乱的情况下,也只能先顾得上天子了。
好在那曹操似乎并没有准备太充分。
自己带的刘协已经跑了整整一夜,天色已亮,后头还没点消息传来。
实在也不敢耽搁,这身边只有百骑,难以经的起折腾啊!
只是心里打定主意,不论如何先送刘协到公子身边再说。
然而那曹操哪里会叫赵云得逞,这跑了半日,果然就见前头出了敌将。
更是那曹操身边第一勇将,立下赫赫战功,如今极有名望的许褚!
赵云是一见到那一对镔铁锤就知道来的是何人,心道这是来者不善,也不言语,就是当先一骑而出,把天子护卫在百骑中间,就要冲破敌首。
许褚见来人也不通姓名,就是猛着朝自己冲杀过来,心道不是个莽夫就是真有能耐的人。
直是不敢大意,就是鼓着百分百的注意力,迎着敌将。
落在百骑保护之中的刘协一见得来人,可当真是怕极了。
这汉子他可是太熟悉了!
就是他在自己面上弄死的国丈董承,可谓是曹操账下头一号的刽子手。
如今这妖魔,真是要来杀自己了!
时秋末冬初,凉风透骨,刘协心里更是悲切。
关键还是这许褚实在太狠,刘协也并不认为有人能敌的过他。
“那袁家的将军看着是挺猛,却只怕也是个绣花枕头,一碰就破啊!”
心下正是存着这等忧心,好在赵云哪里是一般人。
一把亮银枪挺在前头,就朝着许褚直直冲去。
许褚双锤一并,看准的那枪头,就要抵住。不想那赵云临到眼前,却是手上一收一出。
变招速度极快,打的许褚一个措手不及。
许褚腿上吃痛,就知自己被划上一枪,心下更是吃惊不已。
“这敌将到底是何人?竟然比的那颜良还厉害多了,可却从未听闻啊!”
正要开口询问,赵云却压根就不给许褚机会。
见一枪得手,就是带着百骑要杀出一条血路来。
许褚腿上吃的一枪,却也不算什么大伤,只是难免会影响到策马能力,追击起来,力有不逮。
眼见那赵云就要冲出重围,许褚心下大急,就叫身边两个副将上前拦截。
这两副将一人名唤杨明,用的口刀,另一人名唤朱慈,使一柄长斧。自许褚开始领兵起,二人就跟随许褚左右。
听得许褚号令,当即就拍马而出,朝着那领头的白袍将军冲去。
461、龙胆!
敌方两将而出,赵云哪会慌张。
见那敌将左右分别而来,却是避也不避。
先用的枪柄横向一击,击的左面用用刀之将,再是借着那份力气,一枪刺向那使斧之人。
杨明见敌将竟然是用枪柄来击,心下有些不屑。
“光是用个枪柄就想打下吾来,可也是太过看清吾了!”
那是存的心思要硬生生的接下这一击,再趁着那敌将出手未回的机会,直接一刀砍了敌将。
然就听“砰”的一声闷响,胸口前就感受一股怪力袭来,虽然是做好十成的准备,却还是那敌将一击得手,直直跌下马。
右侧的朱慈见杨明被一击就打倒在地,心下也是大惊不已。
慌乱之中,就直举大斧欲要劈砍下去,却见面前银光一闪,随后就是胸口一痛,那举起的手就再也劈不下去了。
意识逐渐开始有些混沌,脑子中只有一个想法。
“这出枪的速度,哪里能快的如是闪电一般啊!”
接着就是眼前一黑,亦是跌下了马,显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许褚在后见得真切,那敌将只是两招,不,这严格来说只是一招罢了。
就把两个副将打的是一死一伤,那是何其的武勇?
实在是钦佩不已,直是高呼道:“敌将敢留姓名呼?”
却见那人冲出自己包围,头也不回的应曰:“吾乃常山赵子龙!”
惊天动地,雷霆万钧!
赵子龙!
可当是一员虎将!
“只是虽是突破了吾许褚,后头还有诸将围困。赵子龙,你定然是出不去的!”
...
赵云冲破了许褚,没出的几里地,又是遇有兵马埋伏。
这曹操要杀刘协,自然不会留的一手。
如今在这赵云面前,那是曹洪曹仁,夏侯渊夏侯惇等诸将皆在。
更有诸多不知姓名的副将,四面围着赵云,叫其无路可走。
却听那曹洪是当先出道:“好是个勇将,竟然能突破了仲康!只是如今吾曹洪在此,还不速速下马而降,念你也是勇武非凡,可叫能绕你一条生路。”
夏侯渊在后听得曹洪在那“狐假虎威”的大放厥词,心头很是不爽利。
自从上回在己吾城下,因为袁术突然掏出了诸葛连弩,自己在城下丝毫不得进。
却被那曹洪因此而讥讽,直与曹洪大吵的一架之后,自己与曹洪的关系,可谓是有些水火不容的架势。
这别说袁绍家中谋士不和谐,如今曹家下头的大将也有些问题的。
当然了,这问题也不单单是袁绍与曹操下头有。
这袁耀自己账下也不少,就说霍峻与甘宁,陈登与黄忠,就因为种种原因,很是不对付。
好在袁耀心里清楚,在排兵布阵之时,也常常避免这些问题。
而如今这曹操虽也知道曹洪与夏侯渊两人有些矛盾,但要截杀天子,实在不容有失。
只得叫二人皆出,先拿下刘协再说。
好在夏侯渊虽然心头有些不满,也知不能在战场上发泄,只能忍受着那曹洪的“狂言”,心道先完成的任务再说。
那边赵云见被重重围困,知道不是直是突围就能成的。
要说只有自己,还说有些可能,然这会带着刘协,怕是不易。
听得那曹洪自报家门,心中忽然一动,想起自己前些日子一直与袁耀的交流,曾听公子说过生擒曹洪的事件。
当即就是开口道:“曹子廉,你先是被公子生擒,后又害死乐进,实乃是无能之辈!”
“今日还敢在此地大放厥词,不觉可笑?”
“吾赵云若是你,必要归隐山林,再无脸面上阵矣!”
其实这乐进之死是压根与曹洪没啥关系的,充其量只是乐进来袁营之时,寻的与曹洪争吵,所受待遇不公的由头罢了。
更何况,真正与曹洪争吵的也非是乐进啊!
只是袁家可不知其中的门道,直接把屎盆子都扣在曹洪头上,是以才会有赵云如今说的此言。
曹洪闻言大怒,当即就是当先而出,要杀那赵云。
却被赵云一枪抵住,虽是用出了吃奶的气力,却也进不得半步。
...
曹洪听得是一脸愤恨,夏侯渊却是舒畅多了。
“那敌将简直就是把自己不敢说的话都说的个彻底,直叫人心中畅快不已!”
“真是想叫其再多说几言,直接把这曹洪说的是当场吐血,那便是更好了!”
相比曹洪视这赵云为仇敌,夏侯渊却见这赵云顺眼的很。
见那曹洪吃亏,真叫一副一点不着急的模样,显然是想让那赵云先狠狠教训一番这曹洪最好。
就是这迟疑的当口下,却见赵云一枪挑开那曹洪的大刀,随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的一枪,直奔着那曹洪肩头而去。
曹洪哪里想到这赵云出招如此之快,自才收了长刀,那是一个不注意就被赵云刺穿了肩头。
不由也是吃痛惊呼的一声。
其余诸将见曹洪才是两招就败下阵来,心下也俱是大惊。
知道敌将非是寻常人,当下也端起了十二分的重视。
曹洪账下副将晏明,晏腾见得,连忙上前要把曹洪抢下。
一人用着一把三尖两刃刀,一人使一把钢鞭,就是冲出阵来剿。
赵云见得当即就以此为机会,高呼一声:“就往那曹洪阵下为突破,随吾杀!”
言罢,就是带着百骑,护着刘协,自为先锋,杀向那曹洪阵中。
遇上那晏明,又是迅猛出抢,叫人看都没看见怎么出招来的,又是被一枪挑落。
后头的晏腾哪里见过这般猛人,急忙拨马向后而回。却被赵云拍马几步跟上,一枪钻,打碎其后脑,就是戳出一个血窟窿。血留的一地,眼看又是死的一个。
随后就是百骑冲阵,欲要突围而去。
后头的曹仁见得,连忙高呼道:“诸将莫要留手,务必把敌将留与此地!”
夏侯渊此时眼看那赵云几个回合就打伤曹洪,打死两将,又要冲破出去,也不敢再有一二保留,连忙点起兵马前去合围截杀。
边上的夏侯惇等人也皆是如此,重重大军,终于冲向了那赵子龙。
462、陛下,你怎么了?
赵云带的百骑已奔袭一夜,本该早就是疲惫不堪,然随着赵云那武勇非凡的表现,满腔热血那是一扫心中的疲惫,跟着赵云那是一通冲杀,各个是以一当十,杀的曹军都有些惊了。
然在重重合围之下,再是英勇,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而曹军见赵云实在武勇非凡,那曹仁也出的坏主意来。
反正自己这目标也是天子,何必苦苦与那赵云相争,那是连连高呼道:“先杀刘协!先杀刘协!”
后头的刘协听得都懵了。
“这特娘的也太残暴了吧!”
“那真是直要杀死自己啊!”
慌张之下,果然见得那刀剑勾斧,弓箭弓弩,那是全朝着自己的方向袭来。
赵云见得此当真是要遭,连忙鼓起十二分的精神,入百骑中护住刘协,再向外冲杀出去。
真是出入敌垒,使敌披靡!
...
赵云杀的半晌,终于杀出了一条血路,回头一看,身边已只有了十余骑。
好在那刘协虽是一脸惊恐,却是一点伤口都没有,只是受足了惊吓,那是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虽然这刘协一直算是颠沛流离,遇到的危机场面,也绝不止是一两回了。
但以往来说,那好歹也都顾忌着天子吧,到的刘协面前,总归是刀剑入鞘,兵戎暂歇,哪里会像这会,那是逮着自己杀啊!
刘协也算是看出来了,那曹操绝对不是什么后悔了要把自己给弄回濮阳,这是铁的心,要取了自己的性命来的!
那是刀剑就往自己面前招呼啊!
要不是身边这些个军士拼死相救,只怕自己早已经是死的不少回了。
那死神的镰刀已经搁在自己脑门顶上了,没有真正经历过死亡场面的刘协,哪里会不感到害怕?
就是再濮阳的大殿前,见得董承身死的时候,刘协都没有如此恐惧过。
那时候,多少心里还有些底气,那曹操是不敢对自己下手的。
直到在今日的战场前,刘协才发现那曹操是真正要取自己性命了!
好在这护送自己的赵云实在勇猛非凡,连连杀的数将败退,眼看就能冲出包围来了!
...
从黎明至清晨时分,赵云终于带着刘协冲出包围,却听得西北喊声震地而来。
心下直是大惊,以为是那曹操还有伏兵。
这后头的曹洪等人还死命追着,前头又来了敌军。自己身边只有十余骑,还要保护个已经傻住了的天子,就是姜子牙在世,那也冲不过去了!
而在赵云身后的刘协就更是心凉了,心道自己莫不是要成为从光武帝开始,第一个被临战斩杀的天子不成?
实际上,虽然自孝和皇帝刘肇驾崩开始,到孝灵皇帝刘宏继位,短短六十二年之间,汉家王朝出了八位皇帝,活的都不长。
但多数都是病死的,还真没什么在战场上被诛杀的先例。
“自己难道真要当的这第一个来?”
说起来,这东汉王朝后期的漂泊,那就是自孝和皇帝刘肇驾崩开始的。
刘肇死的太早了,二十七岁就英年早逝,留下出生一百余日的儿子刘隆继位。
结果刘隆更惨,不足周岁就夭折。
又立清河孝王刘庆十三岁的儿子刘祜为帝,汉和帝皇后邓绥临朝听政。
至此,整个东汉王朝开始了外戚专政,最为黑暗的年代。
整个东汉王朝的小皇帝们,都是十来岁继位,才到三十就暴毙,不断往复这些经历。
仿佛被诅咒了一般。就没有一个能活到自己年轻力壮的时候,开始收归大权的。
就是刘宏,也是十岁继位,三十三岁驾崩,逃不出这命运来。
话有些扯远了,如今在战场上,刘协心底是惧怕不已,生怕自己成的第一个被杀的皇帝来。
而那滚滚尘烟中,走出一将,持着一杆开山大斧,正是对着自己高呼道:“贼子休狂,且拿命来!”
刘协一听这心里就是一颤。
“又是曹家人啊!”
“吾命休矣!”
那是恐惧就在心头,根本没弄清楚这来的究竟是谁,刘协只以为自己是必死无疑了!
原来那徐晃知道太史慈带的解烦军去接天子,初一见得这残兵,只以为的那曹军。
毕竟解烦军勇武难挡,哪会这般不堪。
然见得来人,却叫赵云欣喜不已,直呼道:“公明且看清,是吾赵云啊!”
徐晃听得一惊,仔细看去,还真是赵云。
又是见得赵云这狼狈模样,忙是问道:“汝等怎么会如此狼狈,子义将军又在何处?”
这话里,那是一点不带天子刘协的,简直就是一点不关注这大汉的皇帝。
赵云听得心道不好。
虽然与这刘协相处时间不久,但赵云也多少能知道这刘协的性格。
“虽然说不上心胸狭隘,却也不是什么大方的人物,常常会把微不足道的小事记在心中。”
正觉着刘协又要寻事,转头一看,却见天子正是有些恍惚,双眼无神的看着前头。
不知这天子到底怎么了,好在赵云一直是个沉稳个性,连忙是应道:“公明!那曹操要杀天子,子义将军率的大军抵挡,正叫吾突围而出。”
“如今天子虽是安然无恙,然追兵就在后头,还请公明速速救驾。”
徐晃听得这情况如此紧急,哪里还会废话,当即领兵马而出,又与那赵云招呼道:“子龙勿忧,吾来助你!
徐晃一出,这刘协就算是彻底逃出生天了。
赵云也顾不得留下帮徐晃,身上几处带伤,却是马不停蹄,就带着刘协往袁耀大军处去,丝毫顾不得身后杀伐声又起。
直又奔走了二十里地,总算是闻喊声渐渐远去,赵云方才歇马,一路相随的刘协也才是有空隙休息片刻。
只是已经跑了一天一夜,整整十二个时辰的刘协,虽然好不容易能歇的,却是精神恍惚,不言不语。
直到是这时候,赵云才发觉那天子有些不对劲啊!
目光木愣愣的,话也不说。
都说这刘协小时候见得董卓是临危不乱,才思敏捷。
怎么这人长成了一些,倒是这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