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把这死胖子给我拿下
真说起来,其实袁耀自入汉末的这些个年头,一路南征北战,也在战场上生擒过几个武将。
不过不论是那张英还是后面的霍峻,分量都比不上眼前的曹洪。
曹洪右肩受伤,虽然被生擒,好歹出于人道主义也该先给其处理了伤口才是。
不过袁耀心中念着父亲,哪里还能顾得上曹洪的伤情。
擒下其人,那是问也不问,见得陈到也是领着白毦兵杀败了曹洪所部人马,直与二人说道:“如今吾父那虽形式不明,不过其领大军攻城,若知不可为必也不会强攻。”
“相较之下,前去劫营的纪灵将军怕更是危险。吾等速速先往曹营而去,救出纪灵再说。”
听得袁耀决断,周泰陈到二人自无异议。
只是周泰多说的一句:“那这曹将该当如何处理?”
“叫人看管,只管带着便是。”
言罢,当下也顾不得这曹洪受伤严重程度,是否有性命之忧,直就往那曹操营寨之处赶去。
...
许褚是万万没想到这来劫营的人还能分成两拨人来的。
他正是带着军士,努力合围这纪灵。
只是纪灵也当真不容易对付,在军中的威望,似乎也着实高。
虽是明显处于劣势,却还能整起兵马,奋勇突围。
要不是自己顶在这纪灵面前,怕还真当是被他突围出去。
而见这纪灵当真是武勇非凡,许褚还真起了点别样心思。
直呼道:“对面那汉子,你今日已无处可去,吾许褚念你还是条汉子,不若下马投降,留得有用之身,报效丞相。”
要说这袁术账下,除了个别类似陈兰这种“人才”,那基本还都是忠心不二的人物。
纪灵听得当即就是怒喝道:“呸!忠臣不事二主,安能叫吾投降与人?”
要说这纪灵若是软骨头,当下就顺着许褚的话要降,那这许褚说不得也会把纪灵当是个如同陈兰般的人物。
只是这纪灵这般刚胆无惧,虽是口气不善,却更得许褚之心。
这心下要叫其投降的心思,就更是浓厚了。
却听这许褚非但不动气,翻倒是耐心劝道:“那袁术此番北伐,乃是无故伐吾大汉忠良!丞相为大汉如此殚精竭虑,呕心沥血,我许褚皆是看在眼里。”
“那袁术却与弑父之徒吕布狼狈为奸,为祸一方!将军实乃忠义之士,为何还追随此般人物?不若不弃暗投明,行大义之举!”
许褚说这话,自然是比起一般人说起是更有力度的。
毕竟许褚的名声已经打出来了。
这般的当世虎将,如此耐心的劝人,总是叫人有些心动不是。
只纪灵虽没见过衣带诏,那也并不妨碍其对袁术的忠心不二,听得许褚罗里吧嗦说的半晌,却只是以兵刃相对,缓缓说道:“久闻你许褚乃是天生神力,今日就由吾纪灵来讨教一番!”
言罢,就是举着三尖两刃刀,拍马而出,竟然是主动要与许褚交战。
许褚见得自己难得劝一回人,却是点滴效果也没有。再见这敌将来讨,哪里还能放水。
直就举起八楞镔铁锤正面相迎!
纪灵虽是袁术账下第一大将,与许褚相比,多少还有些差距。
两人斗了二十来回,纪灵逐渐力有不逮。
许褚见得机会,就要一锤而下,却呼听外头又是杀喊声骤然响起,当下就迟疑了片刻。
“这袁军明明都被自己围困在了此处,外头怎么又起了杀伐声?”
“莫不是那袁术袭破了丞相,反身来救援了?”
许褚直是被自己的念头吓的一大跳。
虽然也觉得这事不大可能,但这念头一出,可就关不住了。
而这许褚对着曹操,那也是忠心耿耿,比起纪灵对袁术,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哪里还能顾得上眼前劝降什么纪灵,直是听得边上副将相报道:“将军,又出的一支袁军来袭,领头的高呼是什么袁家公子,正是朝着大营猛攻!”
要不说这到底才是入曹操账下没多久,领兵方面,还有些缺陷。
要是在此地的是其他大将,哪能这么当着纪灵面说起缘由。
果然,这话也被纪灵竖着耳朵,听得个真切,心下激动万分,嘴上也是高呼道:“儿郎们,援军已至,正是合围曹军之时,随吾杀!”
言罢,就是不顾身死,又是持着三尖两刃刀,冲杀起来。
许褚见得暗恨,当即后悔不迭。
“早知就不能与这纪灵多费口舌,直接该是杀了才是!”
这也怪不得许褚,谁能想到,这袁耀能来上一出反包围呢?
只是这会形势急转直下,煮熟的鸭子到嘴边就要飞走了,许褚心下再气也只得奋力而战。
直呼道:“袁军皆是匹夫尔!看吾来袭破这袁军!”
这一声高呼,还当真振奋了不少士气,毕竟许褚武勇,众人皆看在眼里。
然正是士气刚要回一些的时候,却听后方有传来一声差点没让许褚吐血的高呼来。
“许褚那死胖子就在前头,快快与我冲杀,把他给本公子拿下!”
死...死胖子?
许褚承认自己这身形的确是魁梧了一些,但特娘的那是胖么?
分明就是孔武有力!
“什么袁家公子,竟然如此辱我!”
许褚心中直是一股怨气浮现,却没发现身边将士才起的这点点士气,被袁耀的一记戏称,当下就被压了下去。
自己阵中大将如此被戏称,若是势均力敌之时,怕是会只叫人产生其同仇敌忾的念头。
但是如今可是被包围啊!
这会听得这般言语,只会叫众人觉得袁军已是势在必得,这才不把许褚都放在眼里。
连是这般侮辱人的说法都说出口来了。
那边袁耀话音才落,旋即又听一人高声呼应道:“公子放心,吾定把那死…把那许褚擒下,好叫其与曹洪团聚了!”
此话一出,更是打击曹军士气了。
“连曹洪将军都被擒下了?”
这普通将士,哪里晓得这曹洪是去夺取袁家大营去了,初一听闻这消息,只觉得这袁军是当真厉害。
未战已怯,受合围之下,哪里还能抵抗!
345、郭嘉也有点懵
袁耀既然动了手,那就没有放水的道理。
事实上许褚在袁耀心里的份量是挺重的,当然这份量说的纯粹是武艺上的。
毕竟那可是裸衣斗马超的人物,要是拐过来当自己护卫队的队长之一,与周泰一起护在左右,那可当真是能横着走了。
可惜袁耀心知这许褚不是那么容易被擒下的。
尤其是周泰先前已与曹洪交过一手,再对许褚,难免有些影响。
若是被其伤了,可是得不偿失。
再说按照许褚的性子,袁耀想招降其人,也是不容易,这才是如此“诋毁”许褚。
要是有一丝希望,袁耀也不会为了打压敌军士气而与许褚结下梁子。
直是亲自压阵,直用合击之势,欲要斩杀许褚与此地!
袁耀的风评也算是在许褚心中直线下降了。
先是如此诋毁自己,后又靠着兵势来压人,实在叫人心中暗恨。
但随着那袁耀兵马越来越近,许褚也发现这对面似乎都是精兵啊!
不说各个都是勇猛杀敌,毫不畏惧,就说那身上的精甲,可就着实能让曹军羡慕一阵。
“若叫那袁耀当真杀到面前来,自己说不得还真走不出去了!”
到这时候,就是强如许褚,也只能思虑撤军的法子了。
只是如今形势逆转,许褚要走却也不容易。
纪灵此刻不再思虑突围之法,反倒是据守本阵,成了许褚突破的拦路虎了。
更是不求能擒下许褚,只求能拦住其人,拖得公子兵马汇合,就算是立了大功。
“这袁家的,当真是一个比一个卑鄙!”
许褚到底是个直肠子,一时突破不得,就在心中大骂起了纪灵。
可惜骂归骂,也不能骂的两句就伤的纪灵。
直挥起一对铁锤,大开大合,直把附近的袁军,杀的也不敢靠近。
眼看前方就要突围,后方的杀伐声却越来越是近。
许褚知晓再不出去,可当真出不去了!
连连大喝数声,竟然是拍马上前,拨开前方的将士,立到队伍最前头,直亲自开路去了!
此番模样,虽然的确能把自己的武勇发挥到极致,但面对的袁军也是更多了。
虽是杀的袁军不少人,自己却亦是被击中几处,连连负伤。
只是许褚当前,效果还是相当明显,纪灵阻止不得,还当真被其杀出一条血路来。
袁耀眼见被那许褚跑了,心下也有心无力。
自己袭破曹洪,再来曹营,一路不停歇,自是对曹营没能布置,只是寻的杀喊声,就是冲了进来。
这也给了许褚突破机会。
...
“多谢公子相救!”
许褚虽未能擒下,但好歹是救下了老爹账下第一大将纪灵。
见得眼前这山东汉子,已经冲杀的精疲力尽的模样却依旧要与自己行一大礼,袁耀忙是扶起道:“纪将军此番受伏与曹营,却依旧能整兵不溃,当真厉害!”
纪灵却听得心中有些惭愧。
“败阵之将,哪担公子夸耀,若非公子及时来救,只怕此番已经死与敌将之手。”
说着又是叹息道:“只是当真未想这曹军竟是在营中设伏,连陈兰将军已死与那许褚之手!”
陈兰死了这事袁耀其实是不在意的。
这般人物,死了也就死了,哪用可惜。
只是心中虽然有些冷酷无情,面上好歹不能如此,只能非常“可惜”的应道:“不想陈兰会是如此结局,当真叫人于心不忍。”
“吾必会照顾好其妻儿,纪将军放心。”
纪灵听得这才点了点头,又说道:“只是这曹营之中唯有许褚,那曹操却丝毫不见踪迹,只怕是去埋伏明公去了!”
袁耀却心中有数,自己那老爹该是危险不多。
曹操分的三路兵马,又是在自己营中设伏,又是来奇袭袁营,更要在郜城对抗老爹的大军。
何况那夏侯渊等诸将还不在此地,又分了兵马。
如今曹操这自领的兵马,绝不会太多。
只虽是心中有数,事关自己老爹,袁耀也不敢大意。
连忙与纪灵说道:“纪将军,你就留与此地收拢兵马,切记小心那许褚杀个回马枪,再来劫营。”
纪灵杀的一夜,这会当真是身心疲惫,听得袁耀之言也不逞强,只正色应道:“公子放心,纪灵绝不会放松丝毫。”
袁耀这才放心点了点头,就领着所部人马,再要往郜城而去。
不料才是行的不过十里地,就是迎面见得转头归来的父亲。
袁术见得自己儿子如此形色匆匆,显然也大吃一惊。
忙问起道:“耀儿怎么会来此处?”
袁耀见得老爹一派毫发无伤的模样,这心才算彻底安定。这才说了半路截曹洪,又救出纪灵的事来。
袁术也才知道原来后方已如此凶险,当即说道:“幸好吾儿英勇,才不使曹操奸计得逞!”
说着又不禁可惜道:“只是未能擒下许褚,当真可惜!”
袁耀听得却道:“如今曹操几番皆未能得手,又损兵折将,正是吾等进伐之时。”
“只是将士皆奔波一夜,如今也是困乏无比。曹操在郜城以逸待劳,吾等不好强攻。”
“该当休息两日,再图郜城才是。”
袁术听得大喜,直呼道:“吾儿有勇有谋,真乃是吾之麟儿!”
言罢,就是传令后方大军道:“就依吾儿所言,诸将整顿兵马,待后日再图曹操!”
诸将纷纷称诺。
袁术所部人马,可谓是一刀未砍,就已经士气高涨了。
而与之相比,在郜城的曹操与郭嘉,本稳操胜券,结果到是天亮,各方消息传来的时候,可当真是有些懵了。
尤其是看到丢盔弃甲,有些狼狈的许褚之时,就更是有些惊讶了。
...
“是那袁家公子袁耀,带军半路擒下曹洪,更是救出了纪灵来!”
许褚一句话,就直叫曹操与郭嘉明白过来。
郭嘉是算的袁术所有动向,却怎么都未料到,那袁耀竟然真是跟其父来了兖州。
“你这荆州不待,颍川不去,偏偏到的此处来,是多不信任你那父亲啊!”
“更是如此能忍,见得你父亲几个将军差点死了都纹丝不动。”
“和着不是你账下的,那一点不心疼是不是!”
只是心里腹诽的几句,如今一夜之间形势急转直下,郭嘉也得重新思量袁耀出现所带来的改变了。
346、老爹也有计谋
郭嘉有的是烦恼事,袁耀却轻松多了。
破了外边的曹军大营,这曹操要是还敢苦守郜城,那必定只有死路一条。
但若是舍弃了郜城,兖州被突破,届时向左还是向右,岂不是任凭袁耀所选。
曹操本就兵少,如今再被袁耀破了诱敌之计,对今后的战事,怕是越来越难了!
...
袁耀以势压人,非是郭嘉再能以计策破之。
郭嘉曹操都知此理,苦守郜城,定无出路,然现在要走问题也有很多。
当先两个摆在面前的问题,一是自己这边扯了,前往徐州夏侯渊等人该如何处理?
二是如今袁术已正面突破兖州防线,虽颍川那边暂时无事,但也已是岌岌可危,又该如何应对此般局面?
这两个问题不想好,曹操就算再撤到东郡,归了濮阳,也不过是暂缓灭亡的时间罢了。
而对此,郭嘉的意见倒是直接。
“丞相,如今之势,郜城已不可守。然虽是如此,夏侯将军却不可让其归。”
曹操听得却叹道:“若是不让妙才归来,怕是不可抗衡袁术。”
“非是如此!”
郭嘉回的也叫是一个坚定。
“若是请夏侯将军归来,与大局,当真是无太多影响。”
“还是放在徐州之地,反倒是会叫那袁术陷入两难之地。”
曹操听得郭嘉说的笃定,心下被袁术几番打击的心也算安定了一些,再是问起道:“奉孝为何如此说起?”
却听郭嘉应道:“如今夏侯将军去了徐州,那吕布必要受困。夫吕布取彭城,袁术不得进伐之时,请那吕布为援。今形势逆转,吕布必也要向袁术求援。届时看那袁术相不相应,吾等再做计议!”
“奉孝说的不错,只是如今这形势,就算吕布与袁术心有间隙,怕也难敌。”
曹操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如今徐州节节败退,兖州更是被袁耀给突破了防线,整个阵线,已经被完全撕扯开来,再要补上窟窿,可就难了!
更何况曹操本就是兵力不及袁术与吕布的联军,就算把吕布与袁术的关系稍微弄的僵硬了一点,在优势巨大的形势下,这联军可不是那么容易被破坏的。
郭嘉听得点了点头,也是认可曹操此言。
不过其既然如此说来,必然也是有所思虑。
“如今之势,还得请河北出兵了。”
果然!
曹操其实心中也早有思虑,怕是真要求袁绍相助。
只万不得已,曹操哪里想让袁绍踏足中原战事。
尤其是自己还是弱势,就怕要引狼入室啊!
是以虽是当初早与袁绍有了联系,见得那袁绍拖延,曹操自也并不着急。
只如今,怕是不着急也得着急了!
曹操到底是个下有决断力的人物,心知势不可违,弱势再拖下去,颍川再破,天子丢失,自己最大的王牌,怕也要失去。
届时人心惶惶,可真是叫人宰割了!
当即就言道:“事已至此,还当迅速行动,奉孝速叫人往冀州走一遭,请本初来相助。”
“诺!”
说完了这最重要的两件事,却还有一些不显得那么重要的事,也当由二人商议起来。
“还有一事,听仲康所说,今子廉已落与袁术之手,也不知其是生是死。”
曹洪毕竟是救过曹操命的,可谓也是曹操的肱骨,如今被袁耀擒下,曹操不同与其他武将,对此有些忧虑,也是人之常情。
然郭嘉面对这种情况,也没辙啊!
只得安慰道:“子廉将军若是被擒,袁术也不该随意害其性命,只是严加看管之下,怕是也难有出逃之日。”
可郭嘉哪知曹操心思。
曹操对曹洪的确有些心忧,却也有些埋怨。
“若非是子廉敌不过袁耀,哪里会至局势如此!”
只是这种有些“过分”的念头,曹操自然也只能放在心中。
实际上,曹老板对于账下人,好起来的时候是真不错,恶起来的时候,也是不留情面的。
就说当初定军山,夏侯渊被黄忠斩了,曹操所做的评价也可知一二了。
要知道当时夏侯渊那可已经跟着曹操混了大半辈子了,最后却得了个“白地将军”的称呼,也很是悲哀啊!
是以如今对曹洪有的稍稍埋怨,也不稀奇了。
...
三日后。
郜城内。
袁术整顿了兵马,再攻郜城,那曹操自不会坐以待毙,直是早早就离开了郜城。
是以如今这郜城之主,已经变成了袁术来了。
而这会袁术正是意气风发,对着擒来的曹洪,上演着胜利者的姿态。
“曹将军,今日被吾儿所擒,可是心服?”
要不说咱这老爹骚气呢,这把人擒下,先问服不服气来。
曹洪肩上被周泰捅了一刀,虽不致命,但脸色却不怎么好。
如今听得袁术上来就这般折辱,面色更是不好了。
只冷声道:“呸!不过靠着夜袭之势,岂能让吾心服?”
“你这叛贼只管拿我曹洪人头便是,若是我求饶一声,便非是曹家子弟!”
曹洪说的是挺有骨气,不过得胜的袁术那是一点也不在意。
却听其冷言冷语到:“宦官之后,如今兄长成的一方诸侯,倒也硬气起来了。”
“只到的今日之势,却犹自以为还有胜算,当真乃是鼠目寸光之辈。被吾儿所擒,也当真不意外了。”
要说袁术这阴阳怪气起来,与袁耀相比那也一点不差。
先是从身世上就打压了曹洪一手,又是屡次讥讽其被小辈所擒。
就是边上的袁耀,也多少有些看不过眼了。
虽说这曹洪一定是对着曹操忠心不已,但老爹你又不劝降,又不斩了以绝后患。只就是要明明白白的讥讽一阵,也实在太折辱人了。
果然那曹洪是怒不可遏,大骂道:“袁术!似汝等无能之辈,安能如此欺吾!”
“别以为汝已胜券在握,等丞相破了那徐州吕布,可叫…”
曹洪说的一半,却是猛然一惊。
忽的发现自己竟然被那袁术激的说出了曹军的部署。
曹洪直觉自己是被骗惨了,当即就高呼道:“袁术,你敢激我!”
347、袁绍有点小问题
目瞪口呆!
睁目结舌!
袁耀发自内心的对刚才在心中腹诽老爹袁术而感到羞愧。
隐隐看见父亲那有些隐秘的微笑,也叫袁耀在心中感觉有些高深莫测。
袁耀看着暴怒的曹洪,也直在心中感叹:“姜还是老的辣啊!”
“只以为父亲就是要羞辱那曹洪,不想原来是要激怒那曹洪,好叫他口无遮拦。当真是高瞻远瞩,深谋远虑!”
怀着稍微有那么一丝丝崇拜的心情,袁耀就见得自己父亲直笑的三声,再是与那曹洪说道:“那曹阿瞒还当真叫人去了徐州,难怪此处如此短兵。”
“哼!我大军在前,还敢如此,有今日之败,也不足为奇!”
曹洪听得是别提有多难受了。
简直就比要杀了自己还难以接受。
然虽是心中再是憋屈,却也不再开口一句,是生怕自己控制不住暴怒的情绪,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袁术见曹洪这般模样,也知是套不出什么话来。
直是挥的挥手,把那曹洪扣押下去,再与袁耀相商道:“那曹操既然派兵去了徐州,怕吕布那恐有危险。然今吾军士气正盛,正该一鼓作气,直败曹操。如此,倒是有些左右为难了。”
袁耀一听父亲开的这口,哪里还不知道袁术的真实意思。
说到底,那就是不想管那吕布,只想灭了曹操。
当然了,这般心思本也正常。
就说当初吕布,不也是只想统一徐州,面对袁术的求助,那是一点也不在意么?
虽说如今吕布是有危,与袁术当时只不能进的寸步,还是在本质上稍有不同的。
袁耀知道,如今这坑不坑老丈人的选择可当真摆在面前了。
直是细细思虑了半晌,才是认真应道:“依儿愚见,今破曹操,实属不易,万不能与其喘息之间,定要继续征伐曹操!”
“如今之势,可向西而走,破取陈留之地,与荆州兵团夹击颍川。”
“那颍川乃天子所在,若是破了,与曹操打击极大,其必再不能抗衡吾等军威。”
袁术听得大喜道:“不愧是耀儿,所言深入吾心。”
“难得败的一回曹操,正是该乘胜追击,哪好为徐州之事分心。”
这话就说的稍有些不对了。
老丈人要坑,也不能把他给坑死了,该分心的时候也当是稍微分点心才是。
是以袁耀也是急忙劝说道:“父亲,虽说温侯之处不为重点,却也不能放任不管。”
“毕竟若是徐州当真败的太快,与吾等大业,亦有影响啊!”
这话说的还是比较有道理的。
吕布死不死的不要紧,关键不能影响了自家的大业。
袁术听得忙是问道:“既然如此,可该如何应对?”
袁耀听得当即应道:“还当分兵而动,父亲总领大军,攻伐陈留。儿则带所部人马,压阵济阳,观徐州动向。”
袁术一听袁耀又要独自领兵了,心中当即就咯噔一下。
如今这袁耀如此出色,更是不能让其处在危险之中了。
只是好歹只是留守,危险并不那么大,犹豫再三,袁术还是应允道:“你留在此地倒也非是不可,只是你手下虽是精兵,兵力却太少。”
“吾再留你两万人马,再把雷薄留你账下听用。”
白毦兵虽勇,人数的确不多。
这两万人马的确也有必要,袁耀也连忙应道:“多谢父亲,只是那雷薄倒是不用,只叫原来留与梁国之地的李丰,梁纲来一人即可。”
如今郜城袭破,梁国倒是危险不多。
袁术点了点头,当即就发出调令,直叫李丰来的郜城,听袁耀调遣。
而淮南的这些将领,不说袁耀这公子身份,真正跟着袁耀打过仗之后,又有哪个能不心服口服的?
以袁耀的名望,说的稍许难听一些,就是老爹袁术突然病重暴毙,袁耀也能顺利接过袁家大旗,绝不会使袁家分崩离析。
...
淮南袁术是顺风顺水,河北的袁绍也是不差。
公孙瓒如今兵败只是时间问题,幽冀并三州,已归其所有。
加上青州的北部地区,袁绍可谓是兼督四州之地。
曹操慑于袁绍的势力,将大将军名号让与袁绍,使将作大匠孔融持节至冀州拜袁绍为大将军,并使其兼督冀、青、幽、并四州,承认四州为袁绍的势力范围。
于此,曹操与袁绍暂时相安无事,关系也算不错。
总之,比起与自己兄弟袁术的关系是要好上不好。
是以上回见得曹操来使求援,袁绍已在思量南征援曹的事项,然而这事还没开始商议,就因为一件突发的情况而搁浅了。
袁绍最疼爱的小儿子,袁尚,生病了!
毫无疑问,袁尚的相貌一定是不错的,至少能得袁绍如此偏爱,也不可能难看不是。
只这会,袁绍最喜爱的小儿子面色却是有些难看的躺在屋内。边上其母刘氏,亦是一脸忧愁神情,看着袁尚。
屋内的气氛,稍稍有的些压抑。
正此时,刘氏听着外头传来一阵疾步之声,到的屋前,却听自己丈夫那低沉厚重的声音传来。
“伯符,吾儿如今如何了?”
刘氏知道,自己那丈夫是问起守在尚儿屋外的那将军来了。
说起来,那屋外的年轻将军也听尚儿常是提起过,听闻乃是破虏将军孙坚长子孙策。
只是在南面混不下去,才到的河北来。
不过据说武艺倒是厉害,被丈夫安排在尚儿身边,也算是成的尚儿的班底了。
而这刘氏也与刘表那老婆蔡氏相同,素来偏爱自己这小儿子。
袁绍如此喜爱袁尚,说不得多少有的其夫人的影响。
却听外头那孙策应道:“回将军,尚公子该无多大问题,不过是偶染的风寒。”
应了一句,那孙策似乎有些犹豫,半晌才是再开口道:“至于出兵救...”
可惜袁绍对小儿子的病情实在有些忧虑,只听了一句就直接入了屋子,压根不管身后的孙策再说的什么。
更何况,就算是当真听得孙策所言,袁绍又哪里会在意自己儿子的一个跟班呢?
没错,如今这孙策虽有些那么一点点的名头,然丢了孙家家主的位子,在袁绍眼里,不过只是自己小儿子身边的一个跟班罢了!
348、河北的内部斗争
“袁本初,无谋矣!”
冀州邺城,孙策的住所内,孙策是一阵火气,忍受不住的就抨击起来。
这也怪不得孙策如此激动。
自被袁耀所破,只身往河北而来,这已经有的两年光景了。
也不知那袁绍是不是有意打压,自己如今在袁尚手下,丝毫不受重用。
眼看那袁耀却是风生水起,自下江东后就如腾飞的蛟龙,一飞冲天。相反自己却依旧蹉跎岁月,如何不叫人着急。
要不是周瑜一直劝解自己静待时机,就算孙策已经被几番的战败磨平了棱角,就依照其原本的脾气,那也早是忍不住了。
终于左等右等,在前些日子,孙策终于觉得是来了机会。
袁术与吕布合击曹操,曹操恐有不敌,来向河北求援。
此事就孙策想来,那袁绍该是立刻出兵相助曹操才是,哪能见得那袁术与吕布顺利做大。
然而孙策那也是万万没有想到,本该想都不用多想的事情,那袁本初却是犹犹豫豫,拖延到现在。
而拖延的理由更是奇葩。
竟然是因为其子袁尚生病,其就没有了出兵的心思!
天下哪般一方诸侯,能因为这理由,而不思王图霸业的!
就是那刚愎自用的吕布与肆意妄为的袁术,也不该像是袁本初这般才是!
孙策是又气又急,要是真被袁术拿下曹操,那真叫是整个大汉天下半壁江山都在其手中。到了那时候,袁绍就算坐拥四州之地,在战略上,还能压制住袁术么?
只怕也是难了!
然与孙策的心急相比,对面的周瑜就稳健多了,只言道:“伯符勿要心急,如今形势逼人,就算伯符不提,河北自有诸臣会向那袁绍进言。”
周瑜的话还是有些作用的。
孙策听得心神当即就缓了几分,只叹道:“河北诸臣之间,间隙太多,恐不能一心对敌。”
这话还是比较有根据的。
就说袁绍这些谋主,从田丰开始,到逄纪,许攸,郭图,审配,乃至说是荀谌,辛评,沮授,这一个个的都有点问题。
当然自身的毛病其实并不多重要,毕竟是人无完人,哪有完美的人。
只是这袁绍诸多谋臣之间,还常常互相看不过眼,就孙策所知,那许攸与审配,逄纪与田丰,就多有不合。
想想自己这般才入账下,不得重用之将就已知这几人间的关系。
可想而知这深在其中的间隙,到底有多深了。
然周瑜听得却说道:“闻逄纪与审配虽有些隔阂,却都与袁绍大公子有些不合。今袁绍偏爱幼子,那袁尚有继承大统之间,其二人与袁谭不合,则必会与袁尚紧密相连。”
“伯符若要成事,还当与此二人多有联系。”
孙策之志向,周瑜自是知晓。
二人所谋之事,那也都是要寻的机会,欲要自成一方诸侯尔!
孙策听得周瑜叮嘱,牢记于心,只言道:“本想此番大战,该能寻的良机。如今看来,还当再缓缓图之。”
“正该如此!”
周瑜赞了一句,再压低的声音,与孙策密谋了一番。
...
袁绍手下的谋士实在是太多了。
老实说,就是曹操与其相比,那也是要稍逊一筹的。
何况虽不是嫡子,那袁绍脑袋上毕竟也顶着四世三公的名号,再加上前几年的表现,到底比袁耀那老爹强的一些,账下当真可说是人才济济。
而人多了,难免就会起的些矛盾,偏偏这袁绍,似乎不大擅长处理手下人的矛盾。
或者说是耳根子太软,容易偏听偏信。
“那田丰竟说吾逄纪短谋!当真可恨!”
逄纪府上,此刻逄纪也是恼怒不已,满脸愤恨。
究其缘由,还是因为出兵援曹一事上。
袁绍手下诸多谋士,虽有些毛病,但本事还是真材实料的。
尤其是田丰,眼见曹操败象已现,袁绍又迟迟不出兵,那是急得不得了。
今日又在大殿上进言,直劝袁绍出兵。
“与公争天下者,袁术也。术今北击曹操,若得胜势,必气势高涨,非曹操一人可敌。若公引兵相助,术始料未及,定兵马筹备不足,公当一战能胜!兵以几动,斯其时也。”
说实话,逄纪打心底是认为田丰说的是有理的,然而不是有理就要相应的。
若是被袁绍按照田丰的话说,当真出兵败了袁术,那田丰就是一等一的功臣。
这对田丰与袁绍都是一件大好事,可对我逄纪,那就不一定了。
而最为关键的是,逄纪并不觉得失了这次机会,会对袁绍进鼎中原有多大影响。
再说了,袁绍的心思,逄纪也摸的清楚,直就劝说道:“今曹操虽败一阵,却还有一战之力,若吾等急切相救,反叫其可隔岸观火。坐观吾等与袁术相争,岂非让其得渔翁之利?”
“该当先灭那公孙瓒,再说援曹一事。”
袁绍本就为的袁尚那病情而心乱,不欲出兵。
听得逄纪反对,当即就顺水推舟道:“元图所言甚是,如今那公孙瓒还在苟延残喘,吾安能予其喘息之间。当先彻底剿灭其势,再图南方。”
逄纪听得大喜。
这主公采纳自己的建议,那就是自己地位的提升啊!
本来这事到这可谓是皆大欢喜,只是那田丰当真是个老顽固,见袁绍不依其言,却对着自己高喝道:“曹操若败,吾等与袁术可谓势均力敌,胜负不可知。如今有天赐良机,岂可错过!逄纪汝可当真乃是短谋之辈!”
逄纪听得当真是要一口老血喷出来。
大家都是同僚,一起混口饭吃罢了,哪有你这么说的!
要不说袁绍拦着,那当场就要翻脸了。
是以就算回了府上,逄纪还是怒火难平。
正是愤闷之时,忽听外头下人通报道:“家主,外有一人,自称乃是孙策,前来求见。”
孙策?
逄纪自然是知道孙策。
只不过对于这来自南方,被家族所抛弃的人物,其与袁绍一样,并无多少在意。
然今日有心之下,倒是忽然愿见其人来了。
连忙稍微正了正心情,整理了翻仪容,才与下人说道:“叫那孙策去偏堂等候。”
话语里,却还当真没多少客气的意思。
349、孙策再领兵
“伯符今日来寻我,是为何事?”
孙策等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才是等来了逄纪。
然是小不忍则乱大谋,如今的孙策,被袁耀完全改变了成长轨迹,可不会再为这些小事而动气。
虽是等的不少时辰,听得逄纪所问还是立刻行礼应道:“策不请自来,乃是有一事相求。”
逄纪见孙策姿态放的很低,这才好言道:“却不知孙将军却有何事倒是我逄纪能帮上的。”
逄纪虽是说的还算客气,心中却依旧美多少重视。
实在是这孙策与自己的交集实在太少,也不过是在尚公子之处见过几回罢了。
逄纪言罢,就见那孙策直直一拜,恳切说道:“策听闻南方战事纷乱,特地前来,向君讨份功勋来。”
孙策虽是姿态做足了,然逄纪哪能被其三言两语所动,直叹道:“此事还当由大将军决断,吾又去哪里给伯符寻的功勋来?”
孙策到此,自是已在与周瑜讨论全了方方面面,早料到逄纪能有此说,并不慌乱,只耐心说道:“说是给策一份功勋,却也是给尚公子一功勋啊!”
哦?
这话逄纪听得就来了劲头了。
如今这袁绍家的形式也很明朗了,袁绍对袁尚的喜爱,使得这河北的基业,摆明了日后就要在袁谭与袁尚之间产生。
逄纪精于揣摩袁绍心理,就他想来,这袁绍就来能把袁尚放在与长子袁谭相同的地位上,那就已经间接说明了气势在袁绍心里,袁尚的分量是重与袁谭的。
是以也是早早靠向了袁尚,无形之中,自也得罪了袁谭。
听得孙策此说,逄纪心中一动,再是问起道:“既然伯符有计,可说来看看。”
孙策是神情丝毫不变,一点不受影响的样子,还是一副恳切模样,直应道:“闻今日因尚公子得病一事,使大将军无心南征袁术,可有此事?”
逄纪听得当即就皱了皱眉头,直呼道:“孙将军说的何话,大将军岂会为了尚公子得病就无心出征,道听途说之言,不可随意乱说!”
逄纪说的严厉,孙策应的也很快:“此事策自不会与他人说起,只是面对护军,才说起此言来。”
先是表的表忠心,孙策再说出的重点来。
“然战场之势,瞬息万变。此刻大将军因疼公子,不愿出兵。若是日后却觉袁术做大,自己却因尚公子而错事良机,届时可会再记恨尚公子?”
逄纪听得一愣,心中暗道:“孙策这话说的还当真有几分道理。”
“按照将军的个性,说不得还真会如此,就算不会,怕也会对尚公子的态度产生点变化来。”
“只是先前那田丰叫将军出兵,已被吾驳斥,吾又哪好自反自言?”
念及此处,逄纪也是说道:“今将军意欲先灭公孙瓒,此事就算逄某再去相提,只怕也是不易。”
“再说尚公子尚在抱恙之中,将军若要出征,也当带谭公子而去,岂非是功勋落他人之手?”
孙策见这话题终于给绕回来了,忙是应道:“正所谓攘外需先安内,大将军之战略确实精妙绝伦。”
孙策夸的是袁绍,实际也是把逄纪夸的一言。
见逄纪听得也不由点的点头,孙策再说道:“然不引大军而去,也该叫小股人马南去援救。策愿代尚公子而行,破了那袁耀!”
直说到此处,那孙策似乎才表露了真实心迹道:“此番定要杀了那袁耀,好一雪前耻,报那吴地之仇!”
逄纪听得这才释然。
要说这孙策没点私心,一心为的袁尚,想想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今听其为了报仇,心下当即就自认明白了孙策的真是意图来。
不过既然为了报仇,倒是不用担忧太多了。
到这份上,逄纪终于松口道:“此事倒也可尝试一番,只也不可保证能成。”
孙策听得大喜道:“全靠逄护军了!”
…
逄纪得了孙策所托,想对尚公子也有益处,自是不敢耽搁。
先去寻了审配,再是细细说的一番,二人才去共同寻了袁绍。
本想依二人之力,也当叫袁绍相应,不想却又出了个拦路虎来。
沮授!
那是一听得要给孙策兵马,当即就跳了起来,连连反对道:“我河北将士何其多哉,安用那孙策领兵?”
逄纪听得实在郁闷。
倒不是因为沮授说的有错,而是每每自己献策,那总有个唱反调的。
逄纪明白,这些人也是给自己寻存在感!
以己度人的想了想沮授,话都说出了口,逄纪自然只能坚持自己的论点说道:“河北诸将,还当用作幽州战事,已做不时之需,哪好轻易抽调。”
沮授却直说道:“孙策其人,极有野心,连袁术都容不下他,本来此地,就不可重用。”
“今在尚公子帐下,倒是能稳压其人,如何能给其机会,叫其亲自领兵?”
逄纪直又反对道:“此话却有偏颇,那孙策来此,见袁公之威,安能再起异心来?”
“若是再有异心,那天下再无其容身之处了!”
“况其乃是代尚公子出征,若得胜归来,也是尚公子的功勋啊!”
这话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被家族抛弃的孙策已经坐实了二五仔的名头了。你反了一次要再反一次,那可真没有出路了!
几人都想不到,这孙策还存着自立之心啊!
唯有这沮授,失踪紧绷着那根心弦,听得逄纪如此说,也不多言,只强调道:“将军,万不可叫那孙策亲自领兵啊!”
袁绍听得左右两边都极为坚持,心下稍有无奈。
不过这场面,袁绍也是见怪不怪了,早就处理的游刃有余。
心中也是暗暗想着:“两边说的皆有些道理,既然如此,可寻个折中的法子来。”
再是细细思量,看了看跟着逄纪来此的审配,才说道:“吾河北兵多将广,虽要灭了那公孙瓒,也不能看着袁术势起。”
“至于元图所说的那孙策,吾相信其是不敢再有异心。然这孙策到底还嫩了些,当初他敌不过那袁耀,如今就能敌过?”
“然元图与元皓皆言那曹操要救,吾实也不好放任不管。就叫审配领军,孙策为副,直进兖州,助那曹操一回!”
逄纪与沮授虽是各自还心有不甘,好歹一个是孙策总算出征,尚公子的功勋也逃不掉。一个又是孙策虽出征,毕竟不是主将,受审配节制。
两人都觉尚能接受。
也不多言,只各自拱手称诺退下。
只是这当的副将,离开河北的孙策,真能听从审配号令?
怕又要出的幺蛾子来咯!
350、吕布大危机
审配与孙策得了号令,自然也没办法立刻就出发向南,粮草筹备也要时间才是。
而在郜城的袁耀,送走了西征陈留的父亲,迎来了从梁国调来了李丰,当下摆在眼前的,非是冀州袁绍会不会出兵,而是徐州那老丈人的危局。
夏侯渊,乐进,于禁,李典看样子都去了徐州。
自己这老丈人虽勇,但面对这架势,怎么看也不像能抵挡住的模样。
袁耀估摸着,那东面的求助消息,也快要来了。
果真不出其所料,不过十来日的功夫,吕布那屁股就着火了。
据军情来报,于禁李典二人领兵一万,直扑向了陈宫镇守的彭城。
好在陈宫在阎象的帮助下,拔掉了韩浩那颗炸弹,要不然缺了粮草,那彭城还真不好守。
而这一万兵马,攻取彭城不易,却能抑制彭城出兵救吕布,围而不攻,直叫陈宫不可轻动。
另一面,一个千里奔袭的夏侯渊,一个先登勇将乐文谦,直向东海而走。
在一路疾驰之下,倒真被二人寻的个机会。
吕布毫无防备之下,被夏侯渊与乐就烧了粮草辎重,那陈宫又出不了彭城,一下就变得极为被动。
当下就陷入了曹军的重重围困之中。
也怪这袁术套出曹洪话来也不与吕布知晓一声,吕布可当真想不到这曹操已经老家都快保不住了,却还有魄力,能把如此多的兵马都布置到徐州战线上来。
无奈之下,也直得急急叫人寻袁术救援,是以此番来的,乃是那吕布账下的信使。
...
本来按照正常来说,这吕布即是自己的老丈人,又是自己的盟友,袁耀不论如何,见其有危也该出手相助。
只是这事放在一年前袁耀会毫不犹疑,到今日可就不一定了。
上回吕布扣的袁耀的幽州良马,始终是袁耀的一处心结。
倒不是说袁耀小气,只是袁耀已经看出,自己这老丈人重利轻义的性格已经难以改变。
万一特娘的未来真叫给其弄出个儿子来,占据徐州一地的吕布,恐怕还会成了自己的麻烦。
所以这该坑的时候,袁耀也得坑一坑自己的老丈人了。
“曹将军,非是吾不愿出兵,实在是因为吾父早已在多日前就出兵向西,更没料到那曹操会进兵徐州,这留下的兵马,实在不多啊!”
袁耀口中的曹将军,乃是本次带着吕布重大寄托的曹性。
说起来,当初袁耀也早以为这曹性射瞎了夏侯惇的眼睛,早在濮阳一战之时,就被暴怒的夏侯惇给斩了。
也是后来知道这曹性还活着的时候才知道,这曹性还活的好好的呢。
当然了,这也怪不得袁耀,毕竟老罗写的演义实在是深入人心。
哪晓得历史上郝萌在袁术的怂恿下谋反吕布,被高顺击退,回营时就被曹性遇上,当场就被曹性给斩了。
哪可能在濮阳就被夏侯惇给杀了呢?
只是如今那郝萌早就随着吕布在徐州被曹操第一次诱敌之时就战死沙场,谋反不了,那曹性也没的这份功勋了。
不过袁耀虽不是三国百晓生,也不知晓曹性原来还曾立下过这等功勋,见得这实实在在的人,哪里还管得那么多。
权且当自己记错,或是出现了一些蝴蝶效应便是。
反正那夏侯惇还是个盲夏侯就对了...
曹性毕竟只是个武将,才入济阳,未能见得袁术,只见得袁耀,本就已经完全出乎其预料之外。当下心头就稍稍有些慌乱了。
这又听得袁耀明摆着不愿出兵相助,心下更是急切,忙不迭的就把吕布的情况,完完本本的说了出来。
也是因此袁耀才把徐州的战事,知晓的如此清楚。
却听曹性再说道:“袁公子,温侯如今势危,那曹军多面埋伏,处处抑制,直把温侯步步逼退。既然后将军已去了陈留,还当请公子相助啊!”
袁耀听得曹性那满是急切的话语,心道这汉子倒是对自己那岳父是忠心恳恳。
只是其哪里会贸然答应,只是应道:“曹将军莫急,可再说说温侯如今到底在何处。”
曹性哪里能不急,他是恨不得袁耀即刻就能出兵,只是袁耀如此问起,也只得是连忙应道:“温侯本已攻破建阳,逼近氶县一地。不想那夏侯渊与乐进却突然出现在东海,烧了辎重粮草。温侯无奈之下,只得撤回建阳,向彭城求粮。”
“然彭城一地,又受于禁牵制,虽是城池无忧,却不能送粮而出啊!”
“如今袁公子只要带军解了彭城之围,叫彭城能出兵救了温侯,一切即是无忧矣!”
这曹性说的倒是简单!
听得这曹性言罢,袁耀脑子里瞬间就产生了一些质疑。
比较明显的是,曹操为先解决吕布,都愿意放弃自己在兖州的生存空间,必定不会做出有如此明显破绽的部署。
这曹性说的如此轻而易举,看来是想说动自己早点出兵。
不过出兵可以,这时机却很是有讲究。
袁耀的确有坑老丈人的打算,而且是一个想的比较美好的打算。
直接就想让自己这老丈人伤的一把大的,好是能顺利接手徐州家业。
届时什么高顺张辽,那统统直接合并进自己帐下,可叫人能是美翻了。
当然了,实在不行让吕布战死沙场也是可行的,只是这操作起来有些难度。
吕布这身武艺不说,胯下还有赤兔马。
打不过,那跑还跑的很快,要被他人所擒,难度实在不下。
而袁耀自己动手,却是万万不能的。
真要是袁耀调转枪头对吕布,不说高顺,陈宫铁定和自己无缘了,就是好不容易建立起良好关系的张辽,只怕也要对自己撕毁联盟,亲自对老丈人动手的行为要产生意见来。
更别提自己这夫人吕玲绮知道该有多伤心了。
所以这借刀杀人这一手,还得费点心思。
如今曹操这把刀,已经快砍在了吕布的脖子上,袁耀还能主动把他给拿开么?
只怕是很难咯!
只是这事也很有风险。
要是曹操这刀太快,一下真把吕布给砍了,吕布势力瞬间崩溃,曹操一解徐州之危,可全力对付老袁家,那也非是袁耀所愿。
现在就看袁耀与曹操这把刀的配合程度来了。
351、温侯无双
袁耀的刀,这会正是对着吕布一阵猛攻。
夏侯渊哪里能不知道兖州的战事情况,兖州的战败,曹操的退却,只能让其更急着攻伐吕布。
加上有夏侯惇的帮衬,那是直把吕布给困在了建阳不好动弹。
又因被烧了粮草,军中缺粮,如今吕布的形式,当真可说岌岌可危!
…
建阳内,吕布却是一脸神色暗沉。
却见其面色着实不好的问起道:“军中粮草,还能坚持多久?”
帐下张辽连忙应道:“最多不过半月。”
吕布明白,这张辽嘴里说的最多那可真是最多了,若是正常度用,只怕十日也难撑。
大账内的高顺亦是脸色不怎么好,听得张辽之言,直与吕布说道:“温侯,以如今军中缺粮之势,当不可再拖延下去。”
“那夏侯兄弟虽是成合为之势,却也非不可一战。”
“请温侯下令,吾陷阵营可当先为温侯突围,只要归的彭城,则危机即除。”
“若是再拖延下去,一旦军士知晓粮草不济,怕是士气受挫,难敌曹军啊!”
高顺说的这些道理吕布哪会不晓得,不过是期盼着袁术能来救援,自己也不用放其好不容易打下的建阳来。
听得高顺之言,也是冷声问道:“曹性可来了什么消息?”
张辽直摇头应道:“尚未有什么消息。”
吕布听得心中有些暗恨,面对张辽高顺,也是直白说道:“要说那袁公路,不愿来助也就罢了。可吾听闻吾那贤婿也在兖州,其不来相助,实在说不过去!”
同样一句话,这在张辽与高顺心里听着就有些不一样了。
张辽好歹与袁耀关系融洽,听得吕布明显怨气,忍不住说的句好话道:“此事恐也不是袁公子所能决断,怕是要受其父节制。”
而另一边的高顺却到底和袁耀缺少交集,这会又是心中急叫吕布突围,自也不会为袁耀说什么好话。
直呼道:“此时再虑袁家已无意义,还当思虑突围一事才是!”
吕布听得也只得应道:“说的不错,今日无人来救,还当靠的自己才是!”
言罢,就是果断下令道:“明日一早,就由高顺率先突围!”
“定要杀的那夏侯渊不敢拦吾!”
高顺当即拱手相应,立刻回的自己帐下,就整备起了兵马。
…
次日一早,高顺就带着帐下陷阵营突出城外。
帐下陷阵营死命而战,然要想突围何其难也!
那夏侯渊早就布置好了弓弩手,见得吕布军突围,就是一阵射击,若非是陷阵营实乃是精锐之师,怕是压根就冲不出城池。
好不容易冲到阵营之中,又有乐进带军抵挡,哪能叫高顺轻易破阵。
曹军准备充裕之下,可当真不好破啊!
高顺杀的已是浑身沾的鲜血,一杆长枪,从枪头到抢尾,也是没有干净地方。
在陷阵营内戴罪立功的候成,魏续二人,也是紧紧随着高顺左右,一路冲杀。
然而曹军兵马实在太多,一时冲破不了防线,高顺等人心中也很是急切。
正当进伐不得之时,却听身后传来一声高呼。
“高顺,吾来亲自助你!”
众人听得纷纷转头一看,却见那吕布手持方天画戟,领兵而出,正是一马当先。
所至之处,曹军无人敢敌!
高顺等人见得士气大盛,高顺更亦是高声附和道:“温侯已亲自出马,兄弟们随我杀!”
吕布到底名头大!
不说曹军听得害怕,就是在吕布军内,那也是主心骨。
听得吕布亲自讨阵,吕军士气当真瞬间被拔高了几分。
夏侯渊在阵内看的真切,见那吕布威风凛凛,心中却未有几分慌乱。
那是早就做好的准备了!
当即就一阵猛烈的鼓点响起,夏侯渊亲自带军而出,带着从阵内出现的两队人马,就直扑向吕布而去。
很明显,这夏侯渊带领的这两支人马,是一直等着那吕布出现,是强军中的强军!
事实上,这些人马当真是精锐了。
那曹操自陈留起兵,至于今日已经七八年的光景了,手下哪能没点精锐?
此番为了彻底打趴下吕布,曹操帐下的精兵也皆归了夏侯渊统领而去。莫不然,也不能面对白毦兵就毫无一战之力了。
而此时夏侯渊正朝着吕布直直杀过去,身后弓弩手更是不管不顾,就朝着吕布射击过去。
吕布见那曹军箭雨来袭,一副都不顾会不会误伤队友的模样,直是要射死自己!
吕布就是在有能耐,那也是血肉之躯啊!
见得身边就有几人受那流矢所伤,心下也当真吃了一惊。
又见那夏侯渊可谓是冒着自家的箭雨向着自己冲杀而来,心下也忍不住嘀咕道:“这夏侯渊莫不是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也要杀我吕布在此?”
不过吕布虽然脑子不好用,战场上的感觉却敏锐的很。
见得那箭雨来袭,不退反进,就朝着夏侯渊迎了上去。
“我倒是不信,这缠斗在一起,那曹军还能不管不顾,胡乱射击。”
吕布存着这心思,就挥动方天画戟,朝着夏侯渊杀去。
然而这却正入夏侯渊的下怀!
“正是要你来,看吾这些精兵,还拿不下你不成?”
可惜夏侯渊还是轻视了吕布啊!
却见吕布大喝几声,就是运起那画戟,几下砍翻几个当先靠近的曹兵。
在曹兵的团团包围之中,却依旧奈何不得那吕布。
夏侯渊甚至看到有几个自己亲手中带出的强兵,也是如同普通军士一般,直被吕布击退,半点海浪都没掀起。
曹军前赴后继,吕布却如入无人之境。
这般两方区别鲜明的场景,只能让人想起前世的那款著名的割草游戏来。
夏侯渊只能亲自上阵,冲向那吕布。
临的近了,才见吕布之恐怖。
那方天画戟本就是长兵,适合大规模的作战。
吕布又是身高马大,孔武有力,加上技巧十足,戟法精妙。
当真是无人可敌!
夏侯渊分明见得几人已经靠近了,却被那吕布几下就挑开,压根就威胁不到那吕布!
352、袁耀救张辽
夏侯渊自以为自己布置的很好,不想那吕布却上演了一出无双,把自己的布置都冲的七零八落。
自上前与吕布交战,不想才是十个回合,就被那吕布逼退。
老实说,那夏侯渊还没过遇到这么狠的人物来。
以前常听说吕布武艺天下无双,今日当真体会到了。
…
吕布以自身武勇,打开了一个口子,虽是突破了建阳的封锁,危急却未解除。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被毁了粮草,若是不能快些回到彭城,怕是半路就要不战自溃。
然夏侯渊是一路拦截,与乐进是紧紧跟在吕布身后,其一扎营稍作歇息,那夏侯渊就会准时出现,杀的吕布一刻不得安生。
总之就是拖延吕布的行军速度,好让其难以顺利归彭城。
接连几日,把吕布弄得都有些神经了。
“那夏侯渊甩不掉,这彭城就到不了!”
大账内,吕布是一脸怒气,边说的自己忧虑,边又有些意气用事的说道:“既然如此,吾欲明日就与那夏侯渊决一死战,不是我死,就是他亡!”
听得吕布如此说,高顺却忙劝阻道:“温侯乃一方之主,如何能使自己陷与危机之中。断后一事,还是交与末将与陷阵营才是。”
这吕布突围虽成,却到底是粮少兵少,与夏侯渊大军相争,难免要有危险。
那边随着吕布一同从建阳突围而出的张辽,听得高顺之言也是当即附和道:“高将军多言不错,今只要温侯能归彭城,当可再度圈土重来,何能犯险与此地?”
“此番断后,可交与末将之手,末将必是拼了性命,也不叫那夏侯渊再进一步。”
正所谓人心都是肉长的。
此番时刻,那比起濮阳一败都危机。
毕竟那时候自己带的兵马,还能想着投靠他人,这会却完全只能靠自己来了!
那淮南袁公路,是怎么等都等不来的模样了。
而在此等危情之下,眼前的高顺张辽却依旧如此忠心不二,更是各个请命断后,争先恐后的求这危险的任务,如何不叫人心有感触?
绕是吕布也不禁叹息道:“汝二人当真乃忠义之士,吾吕布实在受情有愧!
这话说的二人又是直直一拜,纷纷高呼道:“温侯有提携之恩,唯有用命而战,才可报恩!”
也叫是这场面袁耀没见着,若不然定是要嫉妒的没边了。
然三人虽感情得了升华,该做的牺牲还得做。
却听张辽说道:“前次突围,全靠着高将军与温侯,末将丝毫未出力。此回殿后,请温侯务必把此任交给我!”
吕布见这张辽直是请战,这才应允道:“既是文远如此说起,吾如何能不应,只是敌将势大,文远务必要小心。”
张辽听得这九死一生的任务总算是交给的自己,丝毫未有畏惧,只是应的一句道:“温侯且放心离去便是,辽必给温侯断好这后路!”
吕布听得深深点了点头,拍的拍张辽那宽厚的肩膀就不再多言,一副深受感动的模样。
只就不知道,这番感动,能在吕布心中停留多久了。
…
“公子,咱们要救温侯,也该先去彭城,怎么你这直去了东海啊!”
曹性终于是说动了袁耀,或者说是袁耀终于觉得时间差不多,终于肯动身往徐州“救”自己那老丈人去了。
只是按照曹性之言,那该先解决了彭城之围,吕布之危自会迎刃而解。
可袁耀偏偏直是带军就往东海而走,直让曹性是一头疑惑。
不过袁耀可不管这些,听得曹性之言,只是打着哈哈应道:“如今丈人被夏侯渊烧毁了粮草,怕是情况危急不已。若是先走彭城,只怕是来不及啊!”
“吾身为女婿,安能使丈人在危机之中,还是先去东海解围,再去彭城也不迟。”
曹性听得是心头一阵无言。
“你也知道你丈人是情况危急啊!”
“那你怎么拖拖拉拉,这过的这么多时日,才想着往徐州去啊!”
当然这话曹性说是不敢说的,也就只能心中想想罢了。
毕竟这袁耀能动身,这已经是相当不错了,管他是去东海还是彭城。
是以曹性也是违心的应道:“公子果真所虑甚远,曹某佩服。”
袁耀心里哪不晓得去彭城对吕布而已是最优的援助,可问题是那不是对自己最好的做法啊!
也是思虑良多,才决定直往东海而去。
反正在彭城的于禁与陈宫,基本是谁也那奈何不得谁,不用自己瞎操心。
而要往东海,本来走彭城还挺顺路。
结果袁耀为的不解彭城之围,还偏偏绕的个路,又耽搁了几日时间。
等到了东海的时候,自己这老丈人已经被那夏侯兄弟给追的好几日了。
…
“公子,前方有两伙人马正在交战!”
“可是温侯否?”
“似乎未见温侯旗号。”
听得斥候所言,袁耀是暗叫可惜。
怎么偏偏就不是那老丈人呢!
要是这老丈人陷入苦战,那该是多好啊!
心里怀的那一点恶念,袁耀再是问起道:“那可看清是何人?”
“一测兵马人数较多,打的是夏侯旗号,正是胜势。”
“另一边虽是人数较少,却死战不退,为首一将,面若紫玉,目如朗星,持的一柄大刀。”
袁耀一听这描述,当即就知是那张辽!
正要说话,边上的曹性却早就耐不住了,当即高呼道:“是张辽将军!”
连忙求起袁耀道:“定是那曹军在攻伐文远将军,公子与文远将军有旧,不可见死不救啊!”
袁耀听得那斥候所言岌岌可危的正是张辽,这心下早就忍不住了。
这张辽可已被袁耀看成自己人了,哪能真让其死在此地?
当即就与曹性言道:“曹将军放心,张将军与吾有恩,自不能坐视不管。”
言罢,当即就是起了兵马,直冲向两军之中。
与先前磨磨蹭蹭的模样,实在是派若两人。
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张辽才是袁耀的老丈人呢!
那曹性见状,虽是自为信使,却也立刻随着袁耀所部人马一同冲杀而去。
别说,如今吕布手下这些人,倒是齐心的很!
353、带着张辽打曹操
张辽虽是形式颇难,却丝毫不退。
那曹军许因见得是自己断后,而非吕布,知道不杀败自己必被那吕布走脱,更是拼命猛攻。
张辽环顾左右,那曹军已成了合围之势,眼看就是要围困自己,剿灭在此地。
心中明白,此刻若再不离去,要不就是被擒与此地,要不就是战死沙场。
再不能有无他路可走。
然虽说如此,张辽却义无反顾,犹无退却之心。直杀的浑身筋疲力竭,也不退半步。
然这强弩之末的模样,曹军哪里看不出来?
那夏侯渊直高呼道:“张文远,那吕布残暴不仁,忠义不分,汝何必为其身死?今已尽忠职守,然势已如此,何必再苦苦相战,徒送性命?”
张辽若是惜命,也不会苦战到这时,早就寻着时机开溜了。
如今听得那夏侯渊的高呼,直是怒喝道:“将军战死沙场,岂有祈降之理?”
“汝欲要过此地,唯有杀败我张辽!”
夏侯渊见这张辽死战之心已决,也不多费口舌,自与夏侯惇,乐进共同猛攻。
张辽当真岌岌可危,眼看就要挡不住了!
正是此时,两方却警觉后方有大军奔驰之势。张辽心里一惊,只以为是吕布回头杀的一个回马枪来。
只是自己好不容易拦着那夏侯渊,吕布归来,要是直接杀败了曹军还好。
若是不能,就算两边打个平手,对于缺乏粮草的吕布而言,也和败了没什么两样啊!
心中急切不已,却也有些绝望。
毕竟这徐州之内,除了吕布,还能有谁来此呢?
这心思,不仅张辽这般想,曹军亦是如此想来。
那夏侯渊更是做好准备,又要面对起吕布的无双来。
然两方皆在等待之时,却听远处传来一个意料不到的声音来。
却听一个年轻声音远远传来,却异常嘹亮。
“文远将军,我袁耀来助你了!”
袁耀!
任凭张辽怎么想,那都想不到来救援自己的会是这袁耀来。
心下更不由冒出个比较荒诞的念头。
“这该不是谁人冒用着袁公子的名头吧?”
可再转念一想,又有谁能冒用袁耀呢?
该真当是袁公子来救啊!
而对面的曹军就更是纳闷了。
这袁耀来救援,怎么想也该先去彭城,这如何能先往东海来了?
“莫不是那彭城之围已经被破了?”
“可丞相说的,真正杀机就在彭城,不论谁去皆是死地,怎么就直来了东海?”
原来这夏侯渊与于禁的分工,也是受曹操面授机宜。
至于到底曹操口中的杀招是何,夏侯渊却也不知。
只晓得要把那吕布,一路逼的窘迫不堪,逼回彭城便是。
不过虽不知具体是何,但想来能对吕布都有威胁的布置,那这袁耀来此,也当是不好对付才是。
如今这袁耀却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东海,岂非是说丞相布置已被破?
那袁耀如何能如此厉害?
这众人都想不到,那袁耀偏偏就是能出人意料,不管彭城,直来了东海。
然此时面对来人也做不得假,滚滚尘烟之中,却见当先的不是那袁耀还能是谁。
边上更有张辽熟悉的曹性,为的使那张辽相信,也是高声附和道:“文远将军,吾乃曹性,与袁公子一同来助你!”
张辽听得曹性也在,心下哪能还有半点质疑,见得后有援兵,更是大笑而高声应道:“袁公子!不想吾等再有并肩作战之时,却就是今日此等场面!”
张辽一番话,也叫袁耀忍不住心有些感触。
要说自己初入三国,谁对自己扭转袁家命运帮助最大,那张辽必有一席之地。
当初若不是有这张辽,自己哪能那么容易袭破刘繇。
就说如今解烦军的统领,自己帐下大将太史慈,还是张辽给亲自追来的呢!
可谓是对自己帮助良多!
如今其有难,何能坐视不管?
袁耀是一马当先,就带着周泰,陈到,李丰,曹性及所部人马冲向两军之中。
夏侯渊所料未及,全部兵马正是围攻张辽之中,阵型一时难以调整,哪能防住袁耀冲击。
又不知袁耀到底来了多少人马,也不知彭城情况到底如何,心下几番忧虑所在,哪能抵挡袁耀之势。
袁耀帐下诸将更是各个奋勇当先。
而其中这最卖力的,也叫是袁耀想不到的是那李丰。
见那曹军退了,竟然还带着所部人马是一阵冲杀,一副就要把曹军赶尽杀绝的模样。
要不是袁耀拦着,看这架势,估计能追个百里地去。
直让袁耀心中有个古怪念头:“这李丰历史上也没听说这么能打啊!”
袁耀哪里知道,这李丰早就卯上了乐就,眼见那老乐混的风生水起,如今自己成了跟在公子身边的淮南将领,哪里还能不卖力些。
这已经是用出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劲头,超水平发挥了。
而袁耀见得精疲力竭的张辽,连忙是找了随军的军医看的看,却认并无大碍,才是问起了老丈人的消息。
“温侯已经向彭城而归,如今公子既然来此,怎么反倒未见了温侯?”
就张辽想来,这袁耀也该先去彭城才是。
不想袁耀却只摇头道:“不瞒文远,此番吾是直来了东海,并未去彭城,是以丈人那,还当真未见得。”
张辽听得心中虽极为不解,此时却也顾不得问了,直说道:“既然公子已经来了,还是速与张某同回彭城吧。”
袁耀却道:“此先不忙,文远还是先与我说说这徐州战事,到底如何了。”
张辽听得这才把夏侯渊包围建阳,却被吕布开着无双突围出去,最后自己负责殿后,让吕布速归彭城的事给说的一遍。
然而袁耀这听着就皱起了眉头来。
这事情乍听之下倒是挺合理,细细想起,却又经不起推敲。
那吕布可是与曹操交过不少次手了,两人可谓也是老对手,这曹操又哪里会不晓得这吕布的本事。
夏侯渊去围困吕布,多半是围不住,何必又做这无用功?
皆是那吕布归了彭城,岂不是那彭城外的曹军更危险?
只怕是还有安排啊!
只不过…
袁耀虽然有的此猜测,却也不打算回彭城去…
有危险的事,就让老丈人做算了。
354、来送死的?
“文远兄,如今温侯既然已归彭城,想来彭城已无大碍,吾去与不去,皆无多少影响。”
“既然如此,吾欲直接反攻建阳,打那曹军一个出其不意,彻底为吾丈人定了徐州。”
袁耀这话自然是瞎扯淡的,他能为他那老丈人定徐州就有鬼了。
只是这话倒是让张辽始料未及,心下不由就是犹豫了几分。
自己作为吕布帐下大将,怎么说也该跟着吕布归了彭城才是。
只是这袁耀与温侯的关系毕竟特殊,其要袭取东海,也是为的吕布啊!
看的这张辽犹犹豫豫,袁耀哪能放过,当即就道:“此番来援助温侯,吾也走的匆忙,所带大将不多,是以还得请文远兄相助啊!”
如今袁耀自然不可与当年相比,收下良将不说人才济济吧,也不至于说捉襟见肘,还要向自己老丈人借人。
只是现在乃是袁吕与曹操的全面战争,张辽也知这战线那是从颍川到东海,蔓延的百里,就是再多大将,那也不够用的啊!
见袁耀说的是真情实意,张辽终于说道:“既然公子已如此说来,张某也不好不应,就与公子再征伐一趟东海,破了那曹军!”
当然了,张辽说这话的前提那是只以为吕布已安全的很了。
毕竟再抗那夏侯渊,也是避免其再追上吕布啊!
这样一来,本作为信使的曹性那也不能走了。
本着绝不放过也不能错过的原则,袁耀自然也要把这曹性给拖着了。
可惜袁耀是打的好主意,拖着张辽与曹性,在东海打曹军。
而等东海真拿下了,怎么说那也不能轻易给了吕布。
结果是人算不如天算,回过头的袁耀忽然发现,这在徐北的可不仅仅是曹军。
…
却说袁耀救下了张辽,又拐走了张辽与曹性,其老丈人吕布却一点也不知晓,只是向着那彭城而去。
本想这夏侯渊被张辽拦住,自己归彭城的路,那总该是一路顺畅了才是。
不想是一路上袭扰不断,弄得吕布是不厌其烦。
“这特娘的到底是曹操哪里出的兵马?”
“怎么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兖州布置下这么多人?”
吕布却不知晓,这些人可非是从兖州来,而是从青州来的!
当初袁耀曾与吕布说过,这山阳之地有一人名唤臧霸,实际颇有才干。
结果自己这老丈人偏生没怎么重视,生生放跑了那臧霸,被自己那敬敌曹操给弄走了。
如今在这一路拦截的,正是那臧霸啊。
这臧霸也是按照曹操部署,埋伏在彭城与东海交接之处时日颇久,就等吕布带着兵马而归。
也不与吕布正面交战,就是不断袭扰,扰乱到吕布心神不宁,就算成了。
吕布见曹军又不与自己交手,又是处处有人的模样,当真是快疯了。
不知曹军到底有多少人马,也不知彭城情况到底如何,虽然就内心上觉得该是无有问题,却也被这疑兵之计,搞得心神大乱。
好在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快到了彭城。
…
“温侯,这还有六十里地就能到彭城,想来明日就会遇到围困彭城的曹军了。”
吕布听得总算是送了口气。
只要能安全到达彭城,得了粮草接应,管你曹操特娘的到底弄了多少疑兵,到底是真是假,老子一一破了便是。
之所以现在这般只顾跑路去彭城,还不是因为粮草不够,耽搁一日就多的一日危险。
如今好了,前方就是彭城,该无忧虑了。
却听吕布说道:“明日进彭城,必是要与围困彭城的曹军有一场恶战,今日必须要养精蓄锐才好。”
高顺听得直应道:“温侯所言不错,只是按照前几日的状况,那曹操的疑兵必然还在吾军不远之处。”
“待今夜吾军扎营,必会再度出现,好叫吾军不得好生歇息,明日以疲惫之师,攻伐曹军。”
吕布听得是连连点头,犹豫半晌,才是号令道:“此话不错,若是以疲惫之师应敌,只怕要多麻烦。既然那疑兵就在吾军左右,不若就主动出击。”
“此事还当由高将军带军而去,至于明日破敌,就看吾吕布破那围城之师!”
高顺自无异议,当即就寻了斥候,找那疑兵动向。
其实这吕布所带的军马,内部已经有些风雨飘摇了。
这普通兵卒虽然不晓得整个战场的情况,但也不是傻子,至少有没有粮食还是搞的清楚的。
眼看这随军的粮食是一日不如一日,又见不得补给到来,哪里还不清楚军中粮草出了问题。
要不是这已经快到了彭城,只怕早就要生乱了。
这也是吕布为何不能与曹操疑兵相战的缘由,实在是自己与其耗不起啊!
只不过明日的大战不可避免,吕布这才对准了那一直骚扰着的曹军。
当夜,高顺寻的那疑兵,就追击而去,吕布则是带着其余兵马,安心扎营。早早埋锅造饭,大吃了可能是本次行军时的最后一顿饭,好好休息一番,准备明日之大战。
不想到的子时,忽见寨外火光冲天,竟然有人来劫营。
吕布虽睡的安稳,却也不可能毫无警戒。
等那劫营的道面前来的时候,吕布早就一切准备妥当,准备迎敌了。
心下更是不由起的几分恼怒。
“这曹军当真以为我吕布只是个莽夫,些许兵法都不知晓?”
“如此来劫营,可是来送死不成?”
要说这真刀真枪的干仗,抛开谋士带来的影响,这一辈子在军旅长大的吕布当真没有耸过谁。
整个营寨的布置,不说精美无比吧,那也是经验丰富,哪能让人轻易冲破。
这大晚上的来劫营,岂不是当真来送死?
吕布趁着寨内火光,就是冲着劫营的曹军冲杀而去。
更是高呼道:“却是哪个不要命的,来送死来了?”
吕布一声高呼,明摆着是破了曹军夜袭,已有准备了。
不想那曹将倒是还敢相应,直应道:“吾乃于禁是也!”
于禁!
吕布在心中听得此名心中直呼:“于禁!今日定要把你斩了!”
355、典韦的结局!(上)
于禁哪里能不晓得吕布的厉害。
要说那夏侯兄弟实在不行,还能与吕布拼上一两手,那比起夏侯兄弟来说,更是要稍逊一筹的于禁,只怕遇到吕布就要一回合被拿下了。
于禁也是深知此理。
然此番挑战,却不是其要挑战那吕布,而是另有其人。
“只要把那人,送到吕布身边就是了!”
存着这般的心思,见得吕布其人,于禁也是大着胆子,带着左右护卫,朝着那吕布冲击而去。
吕布见得来将见得自己也不慌乱,竟然还主动来讨自己,心下更是暗恼。
直有种虎狼被个豕犬所挑衅的感觉。
见得那于禁非是呈口舌之快,那是当真朝着自己杀来,吕布哪能退却,亦是直直朝着那于禁杀了过去。
不过几息之间,两军就是到了短兵相接之时!
许是因为当真被这于禁的挑战所感到愤怒了,吕布是心无旁骛,直直盯着于禁。
待是距离相近,却见吕布见面就是一击杀招,就朝着那于禁脑袋上招呼而去。
就见那方天画戟划出一道诡异弧线,于禁明明见得那吕布出招的手势是从正面而来,不知怎么,这真临到了面门之前,却是侧方来袭。
这短暂的判断失误,直让于禁本是准备好的招架之势做的无用功了。
就听“砰”的一声,那于禁被吕布一击得手,就重重摔下马来。
当真只是一回合啊!
于禁是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还真被一回合就给拿下了。
本想着不论如何,拼着性命,也要多拖上几个回合,好给边上人寻得出手的良机。
偏偏就是自己如此无能,这么轻易败了!
吕布眼见自己一击就得手,心下更是冷笑一声,哪里能手下留情?
当即就是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朝着那于禁,就要补上最后一击!
正要结果了于禁之时,忽的却感到背后一股寒气袭来,直叫吕布都汗毛竖起。
多年的行伍生涯告诉吕布,自己这背后必有强人来袭。
连忙运起还未真正出手给与于禁致命一击的方天画戟,就是转身相迎。
“砰!”
手上传来那巨大的力气,直让吕布都吓了一跳。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对散发着寒光的双戟。
...
典韦可以说是真正的出身寒门了。
这寒门可说的不是什么落败的世家,是真正的平头百姓。
据传闻,这典韦初次出名,不过是因为挟私杀人。
后张邈起兵,征典韦为军士。
非常普通的军士...
这也可想典韦的出身了。
至于后面被曹操引为都尉,校尉,那都是典韦一步步从战争中打出来的,也是后话了。
只虽说如此,曹操对典韦真叫不错,典韦也是一心为曹操效命,这才能接下如此危险的任务来。
“那吕布虽勇,却到底与袁术不同,每每出征,皆是身先士卒,难免要有意外。”
“此番吾会把其逼退回彭城,一路乱起心神,分其兵马。待其近彭城,身边大将必是不多,更定会有所松懈。”
“此番典将军去彭城,跟与于禁将军左右,扮做普通军士。”
“那吕布身边大将不多,只能亲自应敌。届时于禁将军会想出一切办法,靠近哪吕布。典将军寻一良机,埋伏在军士之中,给其致命一击!”
虽然听着郭嘉说的言之凿凿,极有自信。
虽然典韦本身并未学过多少兵法。
但其也知道,吕布这般一生都在军旅中度过的人物,是很难被人偷袭得手的。
这计谋,要是能引的袁耀亲自上战场,那说不定还能成。
只是虽然知晓这些,典韦还是义无反顾,直接接的这看似完全不可能的任务,一路从当初的郜城,早早来的彭城寻了于禁。
是以吕布才能在这会面对这一对铁戟。
...
典韦本是有更好的机会的,若是这于禁能撑更多时间的话...
可惜,眼看吕布这一戟下去,于禁是必死无疑。
虽然等其真正出手,该是有更多破绽,可真要再等下去,就算能伤了吕布,那于禁必定是死定了。
为了于将军的性命,典韦只能在这个不是那么合适的时机下出手了。
结果吕布果真是警觉,一下就是转身顶住自己全力一击。
随后就顶开典韦双戟,反手方天画戟自下而上挑去,不奔着典韦人,反是奔着其胯下马而去。
要说这些战马,那都是经过特殊培育的。
早就习惯了这些刀枪剑影,若不然,这上了战场,见得一阵寒光凛凛就受惊了可如何能行?
只吕布是杀心正起,一戟就砍死了那典韦战马。
好在典韦机灵,见得那寒光就知吕布真正目标,眼见自己胯下马是活不成了,立刻就是一个跳跃下马,免得受马牵连。
又自知下马吃亏,拼了命就朝着吕布胯下赤兔马挥动双戟,企图也把吕布拼下马。
吕布看的是直骂娘啊!
自己这赤兔马可是天下第一良驹,天下再难寻的第二匹。
要正是一个不慎,被这厮给伤了,那还了得。
几戟下去,就要逼开典韦。
可是典韦似乎是铁了心的要伤了自己这宝马,竟然还生生挨了自己一戟,差点特娘的就把赤兔给伤着了。
吕布这是宁可伤了自己,也不想赤兔受伤啊!
实在是忍不住,也只得翻身下马,心中攒着一堆的怒火,就朝着典韦杀去。
更是高呼道:“匹夫,只敢对吾宝马下手不成?”
典韦却不应话,见把吕布拖入步战,当即就是朝着吕布攻去。
吕布也不敢大意,见那敌将沉默寡言,却死命相战,手上又气力极大,当真不敢大意。
两人打了二十回合,吕布虽是稳稳压制典韦一头,却一时也不能得手。
这若是放在平日里,典韦见不能得手,又处于下风,也该寻的机会脱战才是。
只是今日于禁拼了性命也要把典韦暗暗送到吕布边上,可不是要一个势均力敌的结果。
典韦虽处于下风,却是越打越凶!
打到后面,那是不管吕布过来的招式,只管自己在那莽战。
吕布入伍多年,见过不要命的,却没见过武艺如此高强,却不惜性命的打法。
“特娘的!这厮是疯了不成?”
356、典韦的结局!(下)
吕布见得典韦身上破绽百出,只是全力攻取自己,一时间难以适应,倒是被典韦稍稍板回一点劣势。
然而就算如此,吕布也不过是不愿被那典韦伤着,才是显得有些谨慎,被压制了一些。
那典韦如此不顾自身安危,实际已全是破绽。
吕布边是一一化解典韦,边是寻找出手机会。
见得那典韦又是双手并用,双戟而来,心下冷笑一声,知那敌将力气实大,也不硬接。
别看这吕布是一丈的身高,实际却是灵活的很。
就算身着有些厚重的铠甲,也是身行灵巧,翻身躲过典韦一击,就是一戟而去。
却听“刺啦”一声,方天画戟直接就划破了典韦身上的盔甲,带出一片血花。
这受的吕布一击,换个人早就不行了,只这典韦似乎压根就没有痛觉一般,吃的一击亦是高呼一句道:“再来!”
这模样,简直就是完全豁出去了。
只吕布若是能被这模样吓着,也不当是吕布了。
却听其冷哼一声应道:“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言罢,又是迎面而上!
两人又是斗了数回合,那典韦身上已经是负伤连连,显然是吃的不少亏了。
典韦似乎到底是比不上吕布啊,就算是拖下步战,似乎还是不能奈吕布分毫。
眼见这典韦已经快要不行,这会都半跪在地上,吕布也准备与其最后一击了。
“那厮,你倒是有些勇略,可惜为那曹操效命,注定是要丧命与此!”
好嘛,这打的半天,吕布还不知晓典韦之姓名,只当是个无名之将处理了。
典韦此刻当真有些虚弱了,这普天之下,换个人和吕布打半天,估计皆是没死即残了。
这典韦已经来来回回打了数十回合,已经可说是相当厉害了。
然而就算如此,典韦满脸血色,却还笑道:“畅快!畅快!典某当真许久没有如此畅快忘死而战,怕这普天之下,也只有温侯能给吾如此狼狈之境了!”
这话说的也算有几分狂妄了。
话里意思,那就是吕布武艺天下第一,自己武艺就算天下第二了。
然而就算当真如这典韦所言,这第一第二也有高低,如今高下已分,看来当真要枉送性命在此。
吕布听得也不再多废话,只说的一句道:“既然你已有觉悟,吾吕布就亲手送你上路!”
说着就举起方天画戟,朝着那典韦的咽喉而去。
“啊!”
吕布奔着典韦咽喉而去,这能发出一声嘶吼的自然不能是典韦。
感受着腹下传来的痛觉,吕布看着眼前已经被自己刺穿咽喉的汉子,心下也不禁是感叹了一句。
“这曹操账下,当真勇将不少啊!”
“先有那于禁拼着死命也要给这汉子寻的机会来,后这汉子更是愿以死换伤,非是要弄伤了自己!”
吕布之所以有如此感叹,也是因为在刺出方天画戟的那一刻,那典韦却突然回光返照一般,骤然暴起,一戟狠狠而出,刺中了自己的腹部。
也是在这一刻,吕布明白了只怕这汉子早就想好了自己最后的结局了。
前面如此舍身而攻,看来也是故意受的伤,好叫自己相信其当真是竭尽全力。
只是特娘的这世界上哪能有这种人啊!
明明武艺高强,在这乱世之中,有建功立业之望。
却愿以死换伤,拼的自己性命也要刺伤我吕布,大好前途不要,何其荒谬?
只是感受着身下的伤口,看着面前已经咽下气的敌将,吕布却不能做出疼痛难忍的模样。
这背后的军士,可都看着呢!
却见吕布直是高呼道:“敌将已死!众将士随吾冲!”
说着也是不顾着腹下之痛,就要翻身上马,强撑着也要杀败了曹军。
而那边的曹军退的也很快。
本来这次夜袭,目的就很明确,把典韦送到吕布边上,结果无非两种。
其一,典韦得手,吕布身死,自不用多说,定是趁势杀之,打破吕布军马!
其二,典韦失手,吕布不知情况如何,那就直接退兵。
如今听得这吕布高呼,哪里还不知道典韦必是未能得手。
得典韦相救的于禁,也只能心底暗自叹息一声。无奈之下,领兵急急退出吕布大营。
吕布受的伤,也不深追,打退了曹军就算作罢。
至此,曹操终于在付出了典韦性命的情况下狠狠伤到了吕布一回。
说起来,这吕布势力与其他诸侯相比还是有很明显的不同的。
毕竟吕布这出身,与袁术,曹操,袁绍,乃至刘备,陶谦相比,那是一个都比不上。
其最大的威名,那就是天下无双的武艺。
如今若是受了伤,就如宛城的骠骑将军张济,可真得看看这程度如何了。
可惜就是连曹操都没想到,虽然伤了这吕布,可徐州的战事,却一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
本来这吕布伤了,彭城这边的战事自然该是歇歇了。
想来这徐州内部事项,也该让其头疼脑热一阵。
不想那边于禁虽然带回了典韦身死,打伤吕布的消息,这徐州却还有个袁耀当个搅屎棍来。
于禁虽然不晓得吕布到底伤的如何,却是一路宣传吕布受重伤的消息。
而吕布那边也不甘示弱,后面知晓当夜战死的乃是曹操身边大将典韦,也是鼓足着力气吹嘘。
等袁耀得了消息的时候,那已经是宣扬的徐州皆知了。
“娘啊!这可搞大发了啊!”
“典韦战死,老丈人受伤!”
这小活可是整的明明白白,太漂亮了啊!
当即第一个念头就是归彭城而去,看看自己这老丈人到底如何了。
万一受伤的太过严重,真不行了自己也好在其榻前听得其临终嘱咐不是。
实在不行,就找神医华佗老给自己这老丈人来看看。
那必是把老丈人的伤情给安排的“妥妥当当”,不留半点痕迹。
是以不论如何,袁耀都得去彭城看一看自己这老丈人去。
而张辽与曹性知晓了吕布受伤的消息也是心神不宁,袁耀便是顺水推舟,带着大军,直往彭城而去。
357、丈人!你咋屁事都没有?
袁耀怀着忐忑,紧张,又有些期待的情绪来了彭城。结果是一入彭城,心下就失望了。
自己这老丈人别说是和张济一般,受伤不得轻易发力了,那是压根一点虚弱模样都没有,见得其人之时,正是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
那是一点屁事都没有啊!
直让袁耀心中失望不已。
“怎么就一点事都没有呢?”
“说好的受了重伤呢?”
“这典韦丢了命,却没有伤到自己这老丈人分毫?”
“不说重病卧床,怎么也得虚弱一下吧!随后内部风雨飘摇,这时候自己出现来个力挽狂澜,将来这徐州合并,岂不是指日可待?”
“咋就这么精神呢!”
袁耀不想相信却又不得不信。
吕布此刻正是直挺挺的坐在殿内,看着自己颇有些得意的说着话。
“那典韦自持武艺高强,却被吾一戟就给讨了,说什么古之恶来,当真可笑!”
尼玛!
老丈人就是霸气!
那典韦说杀就杀,普天下估摸着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了。
虽然袁耀心里是不大愿意相信典韦战死却没给吕布半些伤害,不过眼看吕布精神抖擞的模样,也不敢胡乱猜疑。
袁耀也只得顺着吕布话说道:“丈人武艺天下无双,那曹操只是徒送将士性命尔!”
吕布听得似是相当满足的点了点头,再是说道:“然如今虽是打退曹操用计,这徐州战事怕也不好定矣。”
“据闻那河北袁绍已出兵相助曹操,依公台所料,其愿出兵,必是曹操拱手相让青州及徐北之地。既然如此,定是又来对付吾吕布来的。”
不得不说,陈宫还是有些本事的,袁绍既然出兵,这猜测多半是八九不离十了。
曹操既然把大将军的位子给了袁绍,又给其督军并冀幽青四州的权利,自然不会在留恋青州之地。
而至于徐北之地,曹操自知是难以保住,索性让给了袁绍,让其与吕布相争,不得不说,也是一步好棋。
如今有了袁绍的援兵,曹操也能安心在兖州对付袁术来了。
“只不知道这河北来的统兵之人是何人?”
袁耀朝着吕布问的一句,不过心里却比较有底气。
那公孙瓒毕竟还在苟延残喘之中,其尚未被剿灭,袁绍是不论如何不会亲自南征的。
此次来徐州的,必定是一支偏师。
想想那河北四庭柱,如今都活的好好的,就不知道何人会来了。
对了!
这么一说那孙策也在河北才是。
可惜这次没带孙暠前来,不然说不定就能来个孙家的清理门户了!
袁耀也总算是想起,那当初被自己打跑的小霸王,可是一路北上,去的河北。
心中倒是隐隐有种感觉,此番来的说不定还真有那孙策。
吕布听得袁耀所问,却只是摇头道:“领兵是何人,倒是真不知晓。”
言罢,却又满不在乎的说道:“不过管其来的是何人,不过皆是来送死罢了!且看吾吕布,一一斩下敌将便是!”
这硬气十足的话,也直让袁耀相信,自己这老丈人就算被典韦伤的一些,也当真是未伤到要害之处。
心下只留的一声感叹。
“咱们这老丈人,还真是硬啊!”
...
袁耀虽然是没搞清楚自己这老丈人到底如何,但有一件事情还是搞的很清楚的。
那就是此番抵抗袁绍的来援,自己这来帮忙的自然是不能作为主力相抗的,真要依仗的,那还得是吕布的兵马。
曹操已经放弃了徐北,所有兵马都撤退归了兖州。
吕布顺理成章,把战线推到了东海郡。把彭城,下邳,广陵三地,作为了自己的大后方。
依靠着三地源源不断的粮草支援,决定与袁绍决战与东海一地。
而对于袁绍而言,曹操让出青州,青州已经成了自己的底盘。
要是被吕布全据徐州,未来直面北海一地,自也是要成心头大患。
如今既已出兵,自然是要压制其在东海琅琊一地,好叫其不要乱了自己的根本。
...
却说这边袁耀与老丈人吕布准备着与袁绍来援的大战。那边审配得了袁绍号令,当即就是带着孙策及其那些旧部,加上三万人马,就直去了青州,再入徐州相助曹操。
而这一入了青州,似乎就出了一点小问题来了。
孙策当年入河北的时候,是先投的青州刺史袁谭账下。
后来也是被其父袁绍知晓,又听闻过孙策的武勇,直接从身边抢去,放到了钟爱的幼子袁尚身边。
如今本就在青州的袁绍长子袁谭,一看到跟着审配来的孙策,虽然本是对其没什么看法,但也立刻明白过来,自己这父亲又要给三弟争取功勋了。
可明明自己才是长子啊!
入的青州,也是一路奉命而战,败田楷,击孔融,又哪里做的不好了?
为何?
为何父亲就独爱那三弟,却见不得吾之努力。
如今见得又有功勋给争,自己就在青州却不叫自己出兵,还要使这审配孙策而来?
在袁谭的心中,自然也是要把这审配,打入自己的对立面,那袁尚的阵营之中了。
只是审配到底是自己父亲身边的重臣,自己就算心中对其有些想法,也不好表露,话语中还是带着敬重的意味。
“别驾,如今那吕布已占据东海一地,若要攻伐吕布,只得从琅琊而走。”
审配的地位其实在袁绍军中是很高的。
作为协迫韩馥让出冀州,使袁绍得冀州的关键助力,早早就被袁绍以为治中别驾,并总幕府。
而所谓别驾,因其地位较高,出巡时不与刺史同车,别乘一车,故名。
是以审配这位子,袁谭是当真不敢随意得罪,只是暗自记在心中,未来再寻机会突破。
而审配听得大公子之言只是微微颔首,随即说道:“如今吕布进东海,那曹操已经是跑的无影无踪,其倒是打的好主意,要吾等来抗吕布。”
“大将军虽是答应其出兵救援,却未说如何来救。”
“其想吾来抗攻吕布,如何能叫其如愿?只先占下琅琊,看那吕布如何动作再说。”
话里意思,倒是先要做防守之势了。
358、背上的一座大山
审配带军进驻琅琊,吕布占据东海,两方以郡为界,本该势同水火,针尖对麦芒。
不想却各自按兵不动,仿佛就是签订了停战协议一般,那是各自克制的很。
这会是审配不想动,而吕布却是动不了。
在自己那女婿面前,吕布的确是稳如泰山。但到底如何,还是其自己心里最清楚。
典韦那一戟,是存着死志的一戟,是要用尽这一生的一戟。
自然是换的了吕布的一些麻烦。
只是这吕布本身这身体素质实在太强,加上立刻归了彭城招了医师来,一番处理之下,暂时无太大危险。
不过...
却是被千叮咛,万嘱咐,短时间之内,是万万不能再大动干戈了。
若是一旦再坏了伤口,成为暗疾,可就不好处理。
然而如今中原一片混乱,做为全势力最为依仗的勇武,身为主帅的吕布,又哪能不亲自出征呢?
只不过到了东海,敌不动,那自己还是先别动了。
审配不着急,吕布不着急,青州的袁谭不着急,袁耀自然也不着急。
唯一着急的,目前也只有跟着审配同往的孙策了。
...
“别驾,今日那吕布在东海不敢进伐一步,吾等该是直进东海一地,为何还踌躇不前?”
审配的大营内,孙策又是来寻了审配,请求出兵攻伐吕布。
不过审配早就存了心思,吕布不来,他也不去。
如今白白得了青州全境,更是得了琅琊一地,已经是白捡了数郡之地,还要做何着急呢?
那曹操想把徐州战事交给自己与吕布,其好隔岸观火,自己哪能如其心愿。
只叫其与袁术好好斗上一番才是。
只是这番话语,自己也早与账下诸将说过,孙策也该明白事理才是,怎么来此几番催促?
却还耐心回道:“吾等只是救援曹操,守住徐州一线,不叫那吕布再进一步就是,何必主动攻伐?”
“那吕布占据徐州二国一郡之地,岂是那般容易就能被攻破的?”
孙策是当真憋屈啊!
自己被赶到河北,被家族所抛弃,更背负起一个叛将之名,究其原因,都是因为在江东一战之中,败给了袁耀啊!
如今知晓在东海的不仅仅有吕布,还有自己的仇敌袁耀在,哪里能不心急啊!
再说这久久不发兵,不攻下新的州郡,自己哪里去得根基去?
当即就再劝说那审配道:“别驾所言,末将也深知有理,只是如今那吕布也不轻动,末将却有个猜测!”
审配这脑子可是比较好用的,当即就打断那孙策说道:“伯符所欲之言,吾也能猜到一二。”
稳稳说的一言,再看账下孙策稍微有些着急的神情,心下更是有的谱,才是说道:“不过就要说的那吕布却有可能负伤,所以才不敢主动进伐,可是如此?”
孙策哪里想着这审配一言就道破,心中有些惊讶,却还是点了点头。
然而其却不晓得,这审配出征之前,可是受了沮授的连连嘱托。
“正南,此番出征南援曹操,面对吕布,吾倒是未有多少担忧。”
“那吕布刚愎自用,又是经过与曹操连番征伐,早就疲惫不堪。正南此行,可先守而不攻,再寻机会,必不会有太多问题。”
“唯独使吾忧心的却是那随你出征,又带的不少旧将而去的孙策。”
审配脑子里回想着沮授的言语,又听那孙策应道:“别驾说的不错,那吕布自以为天下无敌,无人能挡,如何能隐忍不发。如今来的东海,却不动作,必是有恙。”
“若是别驾不愿冒险,可叫末将引一部分兵马,为的先锋,先试探一番那吕布。”
听得孙策再度请战,审配这会却是满脑子沮授与自己的交待。
“正南,若是吾沮授所料不差,此番那孙策必定还会寻求机会,亲自领兵!”
“一旦有此所提,其必包藏祸心,野心难去。正南当是万万不可答应他!”
这话语还在脑海中未去呢,孙策这会还当真来了。
当真是被沮授猜的一点不差!
孙策哪里知道,沮授这座沉甸甸的大山,就算自己跑出了河北,都压在自己的身上。
就如同在淮南时有袁耀这双眼睛,到了河北,却有沮授当的这个接替者。
他还在期待着那审配当真能拨付自己一些兵马,自己必是拼了命也要打下东海,依托袁绍之势,再蚕食掉吕布的徐州来。
不过这背后的一座大山,是注定不会给他这希望来了。
审配听得只言道:“伯符,你账下尚有两千兵马,若要试探,倒是也可。”
审配说的是云淡风轻,仿佛两千兵马就能拿下徐州一般。
孙策听得却是眉头紧蹙。
虽说这审配倒是让自己袭取东海,但那吕布数万人的大军,加上还有袁耀在边上帮衬,这两千兵马,如何能为?
还真是只能试探试探了。
然而孙策哪能甘心当个工具人啊,当即又是争取道:“虽说末将对自己武勇颇有信心,然这两千兵马,只怕难以抗那吕布大军,不若...”
“不过只是试探罢了,又不叫伯符与那吕军交战。”
孙策话还未说话,又是再次被那审配打断。
许是因为被沮授是连连说中,虽然这孙策代表的是三公子来此,审配这心里却也带起了一丝丝的偏见。
何况沮授这个人是素来不大参与谋士之间的内斗的,比起辛评,郭图之类的,与自己是没有明显矛盾的。
而且同为别驾,审配自也知道沮授的眼光,其所说的话自然对审配而言会更放在心中。
是以这会带起的偏见,自然也情有可原。
“伯符,此番与吕布相对与徐北之地,日后必要有大战发生,汝又何必心急?”
“若是实在立功心切,只可带所部兵马,去往东海。再要求吾拨付兵马,却是别再思虑了!”
审配把话说的这份上,孙策自然也不能再多言语了。
只是心里暗自有些难受,觉得是到哪里都受制于人,无形中似乎就有一座座山压住自己。
搬开一座还有一座。
丝毫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