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战略性前移
陈宫本能的不想多事。
有心拒绝,却又念在这韩浩才新入账下,直接驳了,未免使人心寒。
稍一犹豫,还是多解释了一句道:“如今温侯如今已去东海,其部粮草接济,皆由彭城所出,城内粮草,实在不可动矣。”
吕布征彭城还是与袁耀伐颍川有些不同的。
别的不说,就说这距离上,彭城可是离得下邳着实近多了。
吕布从下邳出发征伐彭城,压根就不需要如同袁耀一般,还得给自己扩展出一条粮道来。
只用从下邳城运输粮草往前线便是。
只不过如今吕布又率领大军往东海而去,这战线可就有些长了,总不能还从下邳运输粮草。
却听陈宫接着说道:“不瞒元嗣,如今彭城粮草本就不多,温侯又在出征之时带走不少,实在不好再发放与民了。”
韩浩听得直是点了点头。
有些无奈应道:“既然军师已是如此说来,那就罢了。”
陈宫见得韩浩多少情绪有些低落,不由也是宽慰道:“元嗣心念百姓之心,吾亦感同身受,只是如今战事吃紧,也确无办法。”
说着一顿,又是好言道:“待是下邳粮草入了彭城,再议此事亦可。”
看来随着战线的前移,彭城的稳定,下邳城筹备的粮草也开始渐渐往彭城运来了。
韩浩听得是心中一动,面上却是死死按捺住自己的心思,只是颔首应道:“此事末将也知颇有些为难,只是见得百姓困苦,才厚着颜,求的军师。”
“军师有此心,既是足够矣!”
陈宫打心底也挺喜欢这韩浩的。
这壮烈之人,谁能不爱呢?
再说了,要不是高顺将军出言了一句,说不得这韩浩已经是身首异处了。
可也算是不轻易投降之人了,自然陈宫也是对其很有信任感。
听得韩浩之言,也是笑着道:“元嗣真乃爱民之人,日后这徐州境内的屯田一事,还当由着元嗣多费心神。”
韩浩当即就是拱手相应,这面上当真是一副融洽之景。
只有边上的阎象冷眼旁观,见得这降将韩浩如此对百姓上心,心中却是隐隐有些怪异之感。
或许是因为自己本也不是吕布账下之人,倒是当真有些旁观者的视角。
要说这降将,袁术账下这几年也来的不少了。
远的如是被公子连蒙带拐弄来的简雍孙乾,近的荆州诸臣,哪个能是刚入账下,就为民请命的。
莫不是显得有些越俎代庖,太过出跳了。
只是自己毕竟还只是个客人,有些话,也不好随意说起。
...
梁国,卢门亭。
此处便是曹操大军与纪灵所部对垒之地。
实际上,这卢门亭已经是曹操最后的底线了。
再往后,那就是济阳与陈留,那可当真是曹操的大本营了!
而曹操明白,纪灵心里也清楚的很。
纪灵大营内,主帅纪灵又是接到了袁术的号令,叫其发动猛攻,务必要破了曹操。
“哎!此已是七日中,明公的第三份信件了。虽是没有明言,吾等为将者,却当知其意。”
纪灵账下,此番淮南诸将,也是尽数而出。
桥蕤,陈纪,雷薄,陈兰,李丰,梁刚皆在阵中。
又有金尚为粮草督运使,负责粮草辎重的输送。
只是这会听得纪灵的话,一众人的面色都不怎么好看。
曹操不好打啊!
纪灵面对曹操大军,自然也不会手软,两军已经直是交手了两阵。
而这一交手,众人皆知道曹操账下的这群人有多悍勇了。
下方李丰当先说起道:“那曹操虽兵马略少,但其依照营寨守势,也非轻易能破。吾等若是强攻,只怕是要死伤惨重。”
边上的雷薄亦是附和道:“李将军所言不错,吾等直是强攻,就算能破取卢门亭,也必是损失不少,届时还如何能攻取陈留之境?”
纪灵听得众人直是反对,只得叹息道:“诸位所言皆是有理,然君有令,为将者可能视而不见。况吾等本就军力占优,却迟迟未能立有寸功,岂非有愧呼?”
“吾欲三日后就总起大军而出,与曹操来一场决战!”
众人见纪灵心意已决,知晓大战已不可避免。
只得纷纷拱手称诺,再是紧了紧心神,准备几日后的大战。
...
三日后,纪灵言出必践。
除了压阵后方的三万军马,其余十数万军马,可谓是尽数而出,直朝着卢门亭掩杀而去。
只不过进程却有些出人意料。
本以为在卢门亭的一场血战已不可避免。
不想那曹操竟然见袁术军马势大,决定暂避锋芒,再向后退了五十里地,直退到了桐亭一带。
这已经当真是济阳的门户了!
再退下去,那可当真退到兖州境内去了!
只不过对于纪灵来说,十数万的大军,要保持紧密的阵型,追赶五十里地,自然是显得比较困难。
何况纪灵也非贪念功勋之人,又是领兵打仗有些年头了。
知道不论如何也好轻易坏了阵型,只是谨慎追赶。
于是三日之后又三日,等到了桐亭的时候,两军还没真正开始交上手来。
只不过到了桐亭,又是憋屈了几日的纪灵等人心中,那是更加憋着一股劲了。
...
“那曹操几番退却,看来也是心怕吾军军势。只是到了桐亭,其已是再不能退,看来今日是与其决一胜负之日!”
曹操这稍微显得有些胆怯的撤退,顿时又给了淮南将领不少的信心。
就光听桥蕤之言,就知众将的心态了。
只不过有自信是好事,却也不可太过自负。
却听纪灵只是告诫道:“曹操手下大将不少,账下军士,更是连年征伐。如今虽是畏惧我军军威,但已到了此处,后方就是兖州,其必是背水一战。”
“众将千万不可大意,免受那曹操用计。”
诸将听得直是点头相应,又是纷纷请战,欲败曹操。
纪灵当即就使诸将各领其部分而攻曹。
桥蕤,陈纪,雷薄,领军与桐亭之西。
陈兰,李丰,梁刚,则居与桐亭之东。
自领大军,正面直击曹操!
一场大战,已避无可避!
330、纪灵的小败,袁军的大胜
桐亭。
纪灵看着对面那黑面汉子,金盔金甲,身披红袍,好不威风。
心知此就是如今的大汉丞相,曹操!
“果然!这曹操知晓此地再不可退,是亲自领兵来抗吾!”
心中才是闪过这稍稍有些走偏的念头,却听对方高呼道:“对面的,来伐吾曹操,袁术却在何处?为何不亲自来见见老友?”
这曹操说起来和袁术也是老相识了。
就年轻时在京城干的荒唐事也是不少。
只不过两人的就交情,早在匡亭之战之后,就随之烟消云散了。
如今纪灵听得那曹操直呼明公大名,心下只觉几分恼怒,直是高呼道:“伐尔等逆贼,安得需明公出马,且看我纪灵来破了你!”
袁术此番征伐,自然就是寻了个讨逆的由头,是以纪灵才是如此说起。
纪灵话音才落,就见曹操边上一人,使得一双铜锤,就是出列怒喝道:“贼子安能如此无礼!”
言罢,就是拍马而出。
纪灵哪里会惧,直是举起自己的三尖两刃刀就是正面相抗。
更是高呼道:“来者何人?”
却听那大汉怒吼一声,如是惊雷闪过。
“谯人许褚是也!”
纪灵见得来将气势非凡,虽未听过其名号,心中却不敢大意,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正面相迎。
然而就算纪灵已经非常谨慎,准备的异常充分,初一交手,却也直是被吓的一大跳。
只见那许褚双锤同时而出,朝着自己夹来,整个身子都探在了马头之外。
这特娘的要是被夹起,哪还能留的性命在?
纪灵见状忙是调转马头放向,又是一个闪身,才堪堪避过。
也叫是纪灵马上功夫也算娴熟,要换个淮南的将领,只怕必是要一击得手。
然而这锤法有利就有弊。
与同是短柄的双戟比起来,锤法使用起来重心太靠前了,使得一般人都难以控制出去的力气,更是难以变招。
简单来说,就是不够灵活。
纪灵自也知道此理,哪能错过这个机会。
好不容易避开之后,就是举起三尖两刃刀,向着许褚面门而去。
身后众人见得,纷纷大呼小心,深怕许褚一着不慎,被纪灵给打下马。
唯有曹操与边上的典韦是丝毫不担心。
曹操更是笑着与周边人道:“许褚的武艺尔等还需担忧?在洛阳城下,那是出马就逼退关羽张飞,实非常人尔!”
典韦则是因为与许褚往日里也有不少切磋,那也是极其佩服许褚的本事。
听得曹操此说,也是附和道:“仲康确实武艺非凡,那纪灵虽勇,却绝伤不了他。”
果然,就见得场上风驰电掣之间,许褚腰腹一用力,竟然直接就收回了双锤。
这速度,竟然是比纪灵的攻来的速度更是快些。
纪灵眼睁睁的就看这许褚竟然直接就收起了双锤,挡住了自己的一击。
随后更是毫不停歇,一锤顶开三尖两刃刀,另一锤又横扫而去。
纪灵心中直是暗骂:“这许褚的气力如何能如此大?”
“这一副铁锤,再怎么说也该有个八十斤重。”
“还能使的这般迅猛,当真是力大无穷不成?”
纪灵欲要回刀再抵,却终究是慢的半点。
硬生生的吃了一锤,直未稳住身子,径直跌下了马。
好在纪灵身上的铠甲也都是精良铠甲,受的许褚一锤,虽是受不住力跌下了马,却也抵消了不少力气,到底没是伤及内里。
手上更是牢牢的抓住自己的三尖两刃刀,立刻起了身,再是面对许褚。
回头再是细细一瞧那许褚,当真是容貌雄毅,勇力绝人。
只是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许褚见纪灵下马,哪会手软,就是挥舞双锤又要砸下去。
...
“杀!”
正是危急之时,却听四面杀伐之声骤然响起。
桥蕤,陈纪,雷薄从西面杀出,陈兰,李丰,梁刚从东面杀出。
两面包抄,直把曹操大军夹击在两翼之间。
曹操不知是准备不足,还是大将有所松懈。
倒是一时被袁军得了手。
许褚见后方危急,更是想擒下袁军主将纪灵,好来个擒贼先擒王。
然而纪灵那中军,见得两面军已至,也是由着副将领着杀出。
许褚见自己要是拿下纪灵,必也要陷入敌军重重围困之中,心中纵使万般不愿,也只得回马而去,打算先护住曹操再说。
纪灵也趁此机会,重新上的马。
更是不顾才被许褚击败的,又是手持三尖两刃刀,直往曹军杀去。
账下军士见得主将如此悍勇,更是气势高涨。
各个睁大的眼,前赴后继,杀向曹营。
曹军弓弩手顿时齐齐射之,倒是把纪灵的中军一时给射住了。
可惜射的住正面,两翼可就难了。
两侧冲锋的兵马先至,曹操的弓弩手瞬间难以发挥功效。
正中的纪灵见得机会,再是高呼道:“曹军受的围困,已中计矣!”
“儿郎们!随我杀!”
随着一句高呼,又是重新冲锋上去。
也真是个勇猛汉子,差点被许褚所杀,却是一点未受影响!
整个战场,曹操军与袁术军瞬间交融在一起。
直是从正午杀到黄昏,曹操身边的典韦与许褚,更是成的个血人似的,不知已砍下了多少敌军。
只是…
曹操的西侧,领兵的乃是曹洪,东侧则是曹纯。
要是让袁耀在此地,定然是要心中疑惑,这曹操手下的这些大将呢?
曹仁在颍川抗衡着鲁肃,但夏侯渊,乐进,于禁,李典等人却又去了何处?
只是这会的纪灵却哪里能对曹操阵中这般熟悉,不过直是冲杀的他倒也觉得这曹操兵马似乎少的不少。
然而感觉到底不能做准,十几万的大军互相碰撞,哪还能弄清到底有多少人马。
纪灵直是蒙头冲杀,汇合了东西两路军马,直直追了曹操二十里地。
此战,袁军可说是大胜!
虽不说的把曹操杀的丢盔弃甲,却也是真刀真枪的干了一仗。
在正面打的曹操只能后撤!
如今桐亭被夺,曹操只得退回兖州。
纪灵的面前,就直是济阳郡了!
331、阴影在发酵
“曹操不过也就如此尔,一击即破!”
桐亭外的一场大胜,显然是让淮南将士都信心倍增。
同时捷报传回寿春,也让袁术浮躁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虽然比不上吕布在徐州势如破竹,但总算磕磕绊绊,也有些收获不是。
而终于正面胜了曹操一回,袁术心中那是好不得意。
于是就有了“曹操不过如此尔”的评价。
虽然说的是有些轻视对手的意思,但毕竟是难得的胜利,心中高兴之下,有些失态,也算情有可原。
只是如今账下第一谋主阎象去了徐州,如今袁术账下的最重之人,一是典农中郎将袁涣,二是长史杨弘。
杨弘这人其实对于袁术还算忠心,至少在袁术死之前是尽心尽力。
后来袁术身死,大势已去,账内之人,皆是分崩离析。
杨弘与袁术大将张勋领其众欲归孙策,结果被庐江太守刘勋半路劫之,悉虏。
其后的记载就比较少了。
只如今,袁术势力正是一片繁荣向上之景,杨长史自然也是更加尽心尽力。
虽是袁耀与其交流不多,却也不代表其只是在混日子。
而其有着极为浓郁幕僚性质的长史一职,自然也是袁术重要的依仗。
却见其听着袁术的话语,直是认真应道:“如今纪灵将军既是已破了桐亭,曹操退守兖州,此当是叫其向西,攻取陈留。若能取陈留,则可与荆州军夹击曹操,可一举攻下颍川与陈留两地。”
“届时再能汇合荆州大军,合二十万兵力,直逼曹操大营。”
“那曹操必败矣无疑!”
不得不说,杨弘的这番战略眼光在某种意义上是比较可行的。
只不过,这完全就是建立在曹操不可匹敌的基础上,压根不顾济阳可能的反击,只是顾头不顾尾的做法。
看来也是桐亭的大战,给的杨弘也有少自信了。
袁术内心听得也有些蠢蠢欲动。
陈留!
那可是曹孟德起兵的地方!
自从中平六年,曹操在陈留喊出“散家财,合义兵”,首倡义兵号召天下英雄讨伐董卓,名声大噪。
从那之后,自己就直是被其压的一头。
到得今日,终于有机会能一转乾坤,岂不叫人心中意动?
正要再说话,却见边上袁涣直是摇头反对道:“明公,如今得胜曹操一阵,当是乘胜追击,叫其难以招架反应才是。”
“若是转向他处,反倒是给了其整兵时机,待是转向陈留而去,那曹操再从济阳出兵反击,届时收尾难顾,岂非反倒陷与不利之地?”
杨弘听得当是反驳道:“曹操新受大败,士气正是低沉之时,还安能与纪灵大军相抗?”
得,这阎象走了,袁涣与杨弘倒是产生一些异议了。
袁涣听得杨弘之言,倒是不再与其争论,只是朝着袁术进言道:“明公该知那曹操有多难对付,还请明公多思量。”
这话倒是说的袁术心坎里了。
“那曹操哪能轻易被破,还当缓缓图之才是!”
心中虽是对大胜了曹操一阵而心中感到欢喜,但毕竟还是吃过曹操不少亏,这被袁涣一提醒,多少还是有些谨慎的。
只是杨弘说的局面,自己也当真不想错过啊!
可到底该是如何做法?
袁术一时心里也没了主意了。
...
袁术稍稍有些纠结接下去的战略目标的时候,徐州的吕布,可就明确多了。
入的东海郡,在建阳又是与夏侯惇展开一场大战。
本来以为这夏侯惇,放弃了彭城这样的重城,建阳虽也算是高墙厚壁,但是与彭城总不能相比。
夏侯惇在建阳,想来也抵抗不了多久。
不想这盲夏侯,在建阳那是死战不退,与在彭城的弃城而走的样子,那是截然不同。
许是因为之前是在太顺,未能一击得手,吕布也有些心中急切,直是催促陈宫多发粮草而来,欲要做好持久战的准备。
陈宫得了消息,当即就立刻行动起来。
直将下邳的粮草,源源不断的往彭城运来。
也是被韩浩与阎象,皆看在眼里。
...
作为共伐曹操的同盟,徐州自然也很关注西面的消息。
是以这纪灵大破曹操的消息,在是彭城的阎象也是早早被陈宫给告知了。
总算也是稍稍平复了心情,没有那么急切,一心只想着让吕布出兵相助了。
这人一放松,整个心思就能沉淀下来了。
心中没了太过沉重的思绪,阎象的视野,也变得开阔了起来。
这一开阔,阎象就愈加发现,彭城内的某个降将的举动,实在是太过于特别了一些。
...
“韩将军,怎么今日又来督运粮草来了?”
彭城内,一个客臣,一个降将,两人非常客气的相互作揖行礼,当真也算有些奇怪。
韩浩行的一礼,才是回道:“阎主簿,这粮草之事,事关重大,吾哪里敢是放松。”
说着也是叹息道:“何况这城中百姓还如此窘迫,韩某还存着些私心,欲要请些粮食与民,这会哪里还能不上点心呢。”
此话说的那叫是一个合情合理,可惜放下了心事的阎象却怎么认同。
虽说上回韩浩来请命的时候,阎象还非常凑巧的正是在陈宫处,两人的对话也都看在眼里。
这铺垫,可谓是做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可惜韩浩实在是太关心这粮草了,关心的直叫人有些发慌啊!
自从知道彭城正是运输粮草来此,这韩浩可谓是只关注这粮草的运送了。
阎象曾也试图与陈宫稍稍提的个醒,只是陈宫似乎对着韩浩实在信任有加,当真未有太多想法来。
“韩浩所留军马,温侯早在入城第一日就重新整编了一番。如今在这彭城内,其也不过是一人尔。”
“就算当真有异心,一个人,又如何成事?”
“况且主簿未见当初攻下彭城之日,韩将军险些慷慨赴死。如此人物,哪里会是反复无常呢?”
听得陈宫的应答,阎象毕竟只是为客,再多言也不好多言。
只得是自行看着那韩浩,倒是变成为的吕布劳心劳力。
只是这紧盯的眼睛,很快就有些收获了。
332、阎象立天功!
韩浩受到了任务其实很简单。
总结起来不过也就四个字,便宜行事。
夏侯惇是得了曹操的号令,叫其不可守彭城。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彭城离着下邳,实在是太近了!
近的连是郭嘉都很难有操作的空间,难以用计。只有入了东海,把战线拉长,才有可能为之。
何况郭嘉也存了心思,早是算准了吕布夺取彭城,那第一个心忧的就是其盟友袁术。
也果真是叫其算的分毫不差!
要不是阎象等人死命来劝,只怕袁术早就和吕布闹起来了。
而之所以韩浩被留在了彭城,也是自与夏侯惇请命的。
“就算去的东海,末将能发挥的作用也是在太少。若是能留与彭城,说不得更有作用。”
夏侯惇本是不应,毕竟当是内奸,是在太过危险。
也是韩浩实在坚持,才是上演了一出主将弃城,副将死战不退,束手被擒的戏码。
只是说实在话,韩浩光是孤身在此,虽然知晓了不少情报,却也非是重要机密。
实在犯不着冒着风险传出去,直到是看到下邳的粮草,不断的开始运到了彭城来,韩浩终于知晓,这机会,就是要来了!
...
“诸位,至是今夜,下邳粮草已有半数入了彭城。”
“只要烧了彭城粮草,那徐州之围,可无忧矣!”
“尔等皆知留与此地,乃是九死一生!”
“然机会就在眼前,何能贪生怕死?”
“今夜!请诸位随韩某一战!”
彭城内的某处,夜色虽已晚,但韩浩面前却是人头搓动。
韩浩所部人马虽然是被那吕布给打散了,可欲要成事的韩浩哪能真没准备。
早在吕布入彭城之时,就集了三百死士,布置与城外。
要说这死士,其实袁耀帐下也是有的。
在这动荡的时期,为了应对随时会变化的局势,或者达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许多的王公诸侯家里都会偷偷培养一些绝对忠诚,悍不畏死的死士。
这些人大多都是些社会最底层、最贫困、最没尊严的人。
一些是为了给家中老小带去一点温饱就去当了死士。
死士的工资其实是很高的,而死后的安家费用也要比一般的护卫高出许多。
有一些是死囚,本是要被处斩的,被主人通过权力手段偷偷转移出来,反正世人都以为他死了,所以理所当然成了死士。
人最重要的是思想,掌控了思想就掌控了这个人的灵魂。
那些所谓的主人们绝对不会让死士享受一天的快乐,因为人一旦有了快乐就会怕死。
所以这些人在成为死士的第一天,就会承受各种训练折磨,经历各种危险。
死亡才算是真正解脱。
虽然很不人道,但袁耀也无能为力。在一统大业之前,他也只能让自己狠的下心,行这多少有违天合之事。
而韩浩作为这个时代的土著,就更没袁耀这想法了。
夏侯惇留给他的这些人,用起来那是丁点不带犹豫的。
却听众人只低声齐齐应的一声,就随着韩浩趁着夜色摸黑而去。
…
彭城是设有专门的粮仓的,而这地方,没有人比韩浩更熟悉了。
作为徐州屯田的负责人,韩浩在吕布攻取彭城之前,那几乎每隔几日都要来粮仓看看。
后吕布进彭城,韩浩也没放过这粮仓。
借着那放粮的借口,去的是更频繁了。
是以这叫是一个熟门熟路,直就摸去了粮仓。
只是粮仓这极为险要之地,陈宫这个老江湖自然也放松不得,不仅设有专门的副将看管,每日三班,更是雷打不动,保障守粮的军士必须时刻警惕,保持其注意力。
是以韩浩虽然是个熟面孔,这大晚上出现,也足够让人警惕了。
尤其这身后还跟着不少人!
要特娘的不是因为领头是韩浩,估计这军士就直接抽刀相向了。
再说这粮仓,可不是一个大仓,而是个营寨。
粮草皆存与营寨之内。
外有当先守寨门的军士,里面还有时刻巡逻的巡逻队。
可谓是多重防护。
若是韩浩强攻寨门,费时费力不说,更有可能自己这一动,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
是以心里也早早的想好了由头,正要开口,却见那寨门中忽然又闪出个人影来。
透着那昏暗的火光,韩浩却一眼看出了眼前是何人。
阎象!
他怎么会在这里?
心中大惊,更听那阎象高呼道:“韩将军,你这大晚上的来此地,莫不是受了谁的号令,出的什么紧急情况,来此运粮来了?”
阎象一句话,就直把韩浩原本要说的话给憋了回去。
心里还没弄清楚阎象这客臣大晚上的跑来粮仓作何,阎象倒是个“实诚人”,直接就托盘而出。
“韩将军!我阎某人可是盯得你久了!”
“虽不知能所图为何,但却也知你对彭城内的粮草是念念不忘。特地与陈军师要了个便宜,直在这粮仓中过夜。”
“这粮仓虽是住的不好,还在韩将军倒是没叫吾久等!”
“我这才是没等几日,将军就是来了,可当真是为的我阎某人着想!”
阎象阴阳怪气的说了一阵,直把那韩浩说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想想先前开拔之前自己的豪言壮语,这会倒是有些显得可笑了。
值这时候,韩浩自已无求生之念,只想烧了粮草,就算是达成了目的。
却听其终于开口说道:“主簿当真是误会了,今日吾来此,当真是…”
“是与不是,且与陈军师述说,阎某可没功夫听你胡编乱造之言!”
可惜韩浩话才说的一半,直就被阎象打断了。
却听那阎象高呼道:“韩浩诈降,如今欲毁吾粮草,速速出营将其擒下,待陈军师来此,再做定夺。”
这阎象也是来的状态了,明明就是个客,这会整的跟着主人似的。
不仅把粮草当是自己的,更是号令起来了。
只是这些军士也不傻。
阎象又不是上级,哪好听他的,只是戒备着韩浩,不叫其入营便是。
韩浩也是万万没想到,憋了半天,却被阎象给坏了事了!
333、袁耀出征!
粮仓内的军士一时不得反应,韩浩却知不可再拖延。
双目一睁,直就高呼道:“阎象,你不过是客臣,如何能如此指手画脚?”
言罢,就是抽出兵刃来,又是威胁着守卫粮仓的军士道:“尔等皆是温侯账下之兵卒,岂能不听自家将军之言,任务紧急,且速开城门,若是再拖延,绝非汝等能担待的起!”
许是被韩浩的态度给震慑到,一时倒还真有些人迟疑了。
阎象一看这韩浩特娘的真要动手,哪里还能犹豫,直就高呼道:“韩浩是为诈降,如今来此必是有诈,尔等遣人速报军师,若是出得差池,就由吾一力承担!”
这话说的就比韩浩有余地多了,军士们也多能接受。
直就出的几人,欲要去寻陈宫。
然韩浩哪里有陈宫的号令,要是真让陈宫来此,那还不彻底露馅?
目露精光,再不多言,直就举刀砍翻了两个出去的军士,就要夺取寨门。
守寨的军士一看韩浩当真要硬攻,又是不明不白就杀了去通报的两人,哪里还不明白其必是心存歹念。
立刻纷纷高呼敌袭,又是放出信号,整个营寨的宁静,瞬间就被打破。
营寨内的军士纷纷抵住寨门,不叫韩浩突破半步。
杀伐之声骤然响起,却又很快就熄灭了。
...
“韩浩!你可对得起高顺将军,那一片赤诚之心!”
彭城内大晚上的动乱,自然瞬间就传到了陈宫的耳朵里。
陈宫虽是不愿相信,但事实放在眼前,其也不得不信。
韩浩,当真是诈降啊!
还好有阎象,算是守住了这彭城内的关键粮仓。
只是被这韩浩所欺瞒,陈宫实在心有不忿,这才一开口,就说的此言。
韩浩面对严防死守的粮仓,虽是有心最后一搏,到底人数太少,力有不逮,直是力战,却还是最终失手被擒。
要说韩浩这会,若是陈宫直是大骂其一顿,倒也会不觉得有何。
不论如何,自己都是为的丞相效力,这诈降本也算是无愧于心之事。
唯独存有愧疚之心的,就是对于自己当真是一片热忱的高顺将军了。
正所谓人心都是肉长的,高顺这般对待自己,韩浩起事时是想不到,这会念起,心中到底有几分汗颜了。
然此刻已是如此,再多说也无意义,韩浩也直是闭眼叹息道:“高将军心有大义,吾确愧面其人。然今为天子伐逆,岂可只为一人之恩而疑?”
“今受制与人,吾亦无话可说。请君勿要多言,吾唯有求死之心。”
行此诈降之计,必唯有死路一条,此事众人皆知晓。
陈宫自也不愿多费口舌,直叫人把这韩浩推出去斩了。
只是心叹高顺难得看上个人才,可惜是一片热心全是白瞎了。
当然这诈降之人杀了也便杀了,可杀了之后,无疑又是叫人直是联想起了一个新的问题。
曹操在彭城留了个影子,那这徐州的战事,还能如此轻易么?
...
“曹操用计,常是环环相扣,如今韩浩是为诈降,那夏侯惇的暂撤,必也有待商榷,还当要提醒温侯,更是小心才是。”
阎象拯救了彭城的粮仓,虽是客臣,这话自然也愈发有些分量了。
况且陈宫本就与曹操交手繁多,自是熟悉曹操的作风。
听得阎象之言,也是连连点头道:“主簿说的不错,那曹操行事素来周密,今日若是被其袭得吾军粮草,怕是温侯前方更是吃紧。”
“然独依夏侯惇之势,却也不好轻易抗衡温侯,恐怕那曹操还有后招。”
要说这陈宫,对着韩浩有些迟钝,但对着曹操,那脑子转的叫是一个快。
仿佛是只要听到曹操二字,这陈宫自己就自行暴走了。
却听其又是喃喃自语道:“除了颍川还未有消息,连豫州的战事曹操如今也是节节败退,再这么打下去,曹操可能如此轻易败了?”
“不该是如此,绝不该是如此!”
阎象见陈宫苦思冥想,直宽慰道:“不论如何,如今吾等皆占有胜势,况又破了韩浩所图,总能立于不败之地,公台也勿如此心忧。”
“况听闻温侯虽是难破建阳,却纳了张辽之言,分兵去氶县。直欲收取东海各县,欲叫那建阳成一孤城,好缓缓图之。”
“此计当是良计,想来那曹操实在是分身乏术,才会如此两面皆溃。”
阎象虽然说得很有道理,但陈宫心中还是有些不安定。
虽不再多言,只是打定主意,准备加强严戒,更是要整顿兵马,好随时驰援吕布。
而已经在彭城磨的不少时日的阎象,眼看豫州战事总算也有了进展,又是破了韩浩之所图,终于也打算归了寿春去了。
同时,也把这韩浩诈降,吕布分兵征伐东海的消息,准确的传回了寿春与襄阳。
不管有没有用,总该让公子知晓一番才是!
...
袁耀收到阎象快马加鞭来的消息之时,已是又过了近是半个月。
这还是从徐州,到寿春,再到襄阳,一路上如今皆被袁家所控,才能如此顺利。
没办法,这年头最大的问题,也就是消息的滞后性。
要是袁耀弄个对讲机出来,那可当真是无敌的存在。
可惜袁耀也只能想想罢了。
“如今豫州与徐州皆有战果,倒是唯有鲁子敬毫无进展了。”
还好,袁耀有的是耐心。
相比之下,在豫州梁国大胜的纪灵,倒是更加让人有些心忧。
加上新得的消息,韩浩还用的诈降之法,若不是阎象这够机敏,说不得还真要被其得手。
也知曹操绝不好对付,袁耀也是再向着老爹请命一回。
主帅当不得,混在大军后面总是可以吧!
而以袁耀对自己老爹的了解程度,在战事如此顺利的情况下,必是要放松警惕,自己多数是有机会,随着大军走一遭的。
是以虽是还没得到应答,袁耀已经安排起了荆州城的大小事宜,准备当个甩手掌柜了。
而这一切,自也是被怀着孕的吕玲绮看在眼里。
334、与父同行
吕玲绮到底还是年纪不大,虽是有孕在身,却不特别明显。
只是在小萝莉步练师的照顾下,人稍稍胖的一些,没有以前那么凌厉了。
“夫君可是又要出征了?”
袁耀本不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尤其是面对吕玲绮,也当真是真心实意。
听得其言,心中虽是不舍,却也只能狠心应道:“如今几处战事虽顺,却暗藏凶险之处。前些日子,丈人那里还出的诈降一事,幸得阎象识破,才无酿成大错。”
“吾留在荆州,实在难以心安。此番欲往豫州而去,也是好随时照应着徐州。”
袁耀虽然心里是存着把吕布一坑到底的心思,但对着吕玲绮,那也不好明着说来。
只得扯上了一句善意的谎言。
至于将来到底以何种形势把丈人坑了,那还是要处理的稍微有些艺术性。
不让自己夫人太过难过才是。
吕玲绮到底还是识大体。
虽是有孕在身,却也知北伐之重要,只得大气言语道:“此事玲绮自知何等重要,夫君且安心去的便是。”
好夫人啊!
袁耀心中感叹一声,也忍不住再安慰一句道:“吾快去快回,总得见证我袁家嫡子出生之日才好。”
无形之中,袁耀倒是给自己立了一个弗莱格。
只是二人都清楚,这袁耀一旦出征,哪里能是短时间能回来的。
只怕这老袁家的嫡孙,袁耀是要难看到咯!
...
袁耀算是把自己老爹的个性给摸的差不多了。
果然,见袁耀不欲亲自领兵,只是想去豫州作为纪灵的后军。
念在袁耀这小子确实是能打,加上战事本也算顺利,该无多少危险,袁术还是同意了袁耀的请求。
不过袁耀虽然是把自己老爹的个性摸的是差不多,却多少差的那么一些。
袁耀是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带着五千人马到寿春的时候,看到的是威风凛凛,穿着盔甲,坐着高头大马之上,身后带着万人大军的老爹。
一副明摆着要“御驾亲征”的模样!
袁耀这是当真不愿与袁术同行,见得父亲这般模样,当即就寻了借口,欲叫袁术留下。
“父亲,这寿春事务,你就如此放下了?”
可惜袁术那是相当不领情,反而是一脸兴奋的神情,似乎对能与袁耀共同出征,很是期待。
却听其说道:“如今阎象已经归来,寿春事务,就由阎象,袁涣处理即刻,吾儿莫不是不放心其二人?”
袁耀自然是非常放心阎象加袁涣的组合的,真正不放心的,还是自己这老爹啊。
也不知为何这袁术如此心血来潮,非是要亲自征伐曹操。
袁耀却不知晓,乃是当初纪灵与曹操的一番对话,传到了袁术耳朵里。
“来伐吾曹操,袁术却在何处?为何不亲自来见见老友?”
曹操或许只是随便说说,可这袁术可是当真了。
尤其是如今眼看曹操已是节节败退,这能露脸的机会,袁术可不想错过了。
毕竟这都能想的称帝的人物,自然也是好大喜功,不可错失这机会啊!
袁耀更是拗不过老爹,也只能来一出与父同行了。
也是心叹还好自己动的思虑,来往豫州看看,要不然自己这老爹亲自出征,可说不得又弄出什么一通骚操作来,断送了大好局势。
好在这一路,倒是顺畅的很。
两人并了两万大军,不出数日,就到了纪灵后方。
…
纪灵在桐亭大破了曹操,本来是要往济阳而去的。
只是随后得了消息,明公竟是亲自带了援兵而来,也只能再原地稍待。
不过纪灵自也不会白白等地,又是扫平了周边的蒙县,下邑等地。
至此,整个梁国之境,也归与袁术。
兵锋直指向曹操兖州之地,似乎已到了最终决战之时。
袁术账下众人,莫不都是如此想来。
唯有袁耀,知晓这之前,曹操实际是一退再退。虽有交手,却无伤筋动骨的溃败,这场战役,不过才是刚刚开始罢了!
...
“纪灵,干的好!果真是吾之良将,出手即败了那曹操!”
袁术见得纪灵,当先就是一句夸赞。
桐亭“大捷”,袁术当真是满意之极,溢美之词,实是发自内心,压根停不下来。
纪灵听得却略微有些汗颜,直说道:“实在愧对明公赞誉,实不相瞒,灵与敌将相讨,险些失与敌手。”
“若非众将死命而战,说不得已是身首异处矣!”
袁术只知纪灵杀败了曹操,却当真不知其中曲折。
如今初次听闻,又是心知纪灵武艺不凡,不由也是有些惊异问起道:“倒是何人如此厉害?”
却听纪灵应道:“那人明唤许褚,力大无穷,非常人可比。使的一双铁锤,却能运使如风,着实罕见。”
原来是许褚!
袁耀听得不感意外,许褚之名其自是知晓。
只是袁术可是初次听闻这人物,听得如此神奇也不由感叹道:“不想这曹孟德帐下还有如此骁勇之人。”
袁耀是生怕自己老爹胜了曹操一阵就有了轻敌之心,如今听得袁术所说,也立刻接口打起了预防针来。
“听闻那曹操帐下还有一人,名唤典韦,使的一对双戟。武力之强,甚至比起那许褚还强上半分。”
“骠骑将军张济,就曾与其交手。却不幸被其所伤,如今右手已残,难以再提枪上马。”
其实典韦与许褚谁强谁弱可真不好说,不过想来也该是龙争虎斗,谁也奈何不了谁的状态。
袁耀这会之所以说的如此笃定,也不过是想引起众人警惕,叫众人千万别大意。
而听闻张济都被那典韦打伤,众人倒还真认真了几分。
却见偏将陈纪说道:“公子如此一说,吾倒是想起,那曹操身边确有一大汉,使的一对铁戟,着实悍勇无比,杀的吾军不少将士。”
袁术听得很是不忿,直就闷声道:“这般人物怎么都跟着那曹阿瞒去了!”
听着老爹的话语,袁耀倒是也想问问老爹。
“可不就是!就说老爹你这四世三公的名头,手下的都是些谁啊!”
335、老爹的气势
不管怎么说,袁耀的一阵鼓吹加上陈纪的佐证,也叫淮南诸将纷纷暗自警戒起了那许褚与典韦来。
毕竟事关自己小命,知晓纪灵的本事,虽未亲眼见得纪灵是如何败与那许褚之手。但光听着纪灵所述,就知道那许褚绝不是好对付的人物。
哪里还能不多费点心思在这二人身上?
而欲要再伐曹操的袁术,也终于定了接下去的战略方向。
...
“欲要再伐曹操,不论是陈留攻伐还是往济阳而走,皆要留取一直偏师,据守梁国。”
“若不然以全军伐之,只怕后方还要受曹操袭扰,亦是要分兵而防。”
账下,袁耀也是自穿越而来,为数不多的时间,与老爹及其淮南诸将商议讨伐之事。
而其实在袁耀心里,一直对着除了纪灵的淮南将士有些看不过眼。
直觉得不过是一群无用之人,在汉末三国的大时代里都没有翻起半点浪花。
虽然乐就跟着自己,表现的也有不少进步,却依旧难以改变袁耀的观念。
直到这会听着桥蕤之言,却也觉不管其真正领兵之才如何,这几句话,倒是说的不错。
袁术这会自然是处于大帐内的主位之上,面前放着个沙盘,听得桥蕤之言,也是认真点头道:“说的不错,这好不容易攻下的梁国,自也不可随意丢了。”
言罢,就是环顾账内,似乎在是思量叫何人守护梁国之境。
本来这事袁耀自然是要提点建议来的,只问题是这账下诸将,实在是在袁耀眼睛里没的多少差别。
至于自己带来的周泰,陈到,却也不能耗费在这上面。
既然心中无人选,也只由自己老爹自行决断了。
少倾片刻,也不知老爹是做何思虑,直呼道:“李丰,梁纲,由你二人领两万人马,据守梁国,万不能叫那曹操偷袭得手。”
二人听得被点了姓名,当即就是起身拱手应的声“诺”。
袁耀悄悄拿眼看去,却见二人面上是一脸肃穆,神情极为认真。
不由也是暗自佩服,自己这老爹至少在自己这些将领面前,还是极有威望的。
老实说,其实老爹称帝后之所以失败,可以说实在是因为寡不敌众的缘故。
是战略上的重大失误,还在具体的战术上,可说在战略的缺失下,再好的战术都无力回天了。
原本设想的江东广袤之地,被孙策所割裂,直就损失了大片的势力。
吕布又撕破联盟,大败袁术军,在淮北大肆抄掠。
最后曹操亲自征讨袁术,在蕲阳擒斩袁术数将,袁术奔逃到淮南,已是大势已去。
再加上称帝后的袁术完全放飞了自我,任命九江太守为淮南尹,广置公卿朝臣,在城南城北筑起皇帝祭祀天帝所用的祭坛。
奢侈荒淫,挥霍无度。
江淮一带民不聊生,许多地方断绝人烟,饥荒之中甚至出现人吃人的现象。
只这会,历史上本该称帝的老爹还在勤恳的为天命之说而奋斗,账下诸将也随之一改命运,不知可能发挥的别样风采来。
而定下了留守之将的袁术,几日后又是亲自领着大军,向着济阳而去。
只不过袁术等着袁耀到来,又是自寿春出发至与梁国,一来一回,已有一月的功夫。
曹操也早早收拢了兵马,直在济阳郜城,等着袁术半天了。
...
郜城!
就算在这三国时代,那也算是一座古城了。
西周时,就分封郜国于此地,后逐渐演变成的郜城。
至于今日,却不知已存了几百个年头了。
要不说咱们这大中华的历史实在太浩瀚了,就特娘的在这汉末三国时代,你都能进行考古活动了。
只是这城墙年久失修,虽是由着曹操紧急修葺了一番,也难以抵挡袁术大军的锋芒。
又是曹操手下兵马也不少,区区一城,也安顿不下如此多的人马。
索性又是在郜城东西两面立了两处营寨,以做虽是接应。
而当袁耀跟着老爹的大军到了郜城附近的时候,曹操也早是摆开了阵型,与袁术针锋相对。
终于再次见到了曹操,如今明显占据优势的袁术心中实在是按捺不住那得意的情绪,直就在诸将面前高呼道:“孟德!依今日之势,你已必败无疑,念在昔日还有旧情,何不早早来降?也好保全性命!”
这番话,说的倒也有几分气势。
跟在袁术边上的袁耀,也是藏在人群中看向那曹操,见其左右二将皆是彪形大汉,手上拿着的武器直就揭露了二人身份,正是那典韦与许褚。
却见那曹操先是大笑三声,直呼应道:“公路!你账下可无大将尔,安得能破吾军阵势?”
“还是早回淮南之地,免叫吾以少胜多,你这脸上也是无光尔!”
这曹阿瞒竟说吾账下无人!
要说如今袁耀这老爹,别的都还算好的不少,就是这要脸面的风格,实在是改变不了。
明知这曹操极有可能就是在激自己,却还是不由心中有些怒气,直就与身边诸将说起道:“谁让可愿出战?”
袁耀边上的周泰听得此言,当即就想出列而战,直就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尤其是听得许褚典韦二人如此武勇,更是欲要一战。
还是袁耀一把拉住周泰,只轻声道:“不可叫那曹操知道吾来了此地,幼平还要忍耐一番。”
周泰虽是心中跃跃欲试,听得袁耀之言,也只能耐住自己心思来。
场面上,纪灵又要请战,却见边上陈纪当先出列道:“明公,就让吾来试试!”
袁术虽然被曹操激的一阵,心有怒气,却也知陈纪出阵怕是敌不过那许褚或典韦。
只是其既是主动求战,也不好拒绝,只好言道:“切莫大意,敌将光说这匹夫之勇,那还算了得。”
陈纪自是知晓,却还毅然决然,主动上前讨之。
许褚毕竟新入账下,立功心切,直与就举着双锤拍马来迎。
陈纪见得来人就知是那许褚,不敢大意,直就怒喝一声,就挺枪来战。
336、许褚勇斗四将
许褚举双锤而出,见得那敌将临近,也不问姓名,就是一锤横在胸前。
就算这许褚是天生神力,到底锤子只是短柄。
面对陈纪的长枪,也不能硬生生的变成个长柄锤来不是。
只得先做守卫之势,拉进距离再说。
陈纪也知道自己优势,一枪上前,那是用足了周身气力。
心里也直是暗想:“自己这奋力一击,怎么也能败他一手。”
见是距离正好,陈纪双手紧握长枪,就是奋勇而出。
不料就听得一声闷响,陈纪只觉得是一身力气都怼在了一块铁板之上。
再是定睛一看,就见得那许褚一只右手握着铁锤横在其面前,准确顶住了自己长枪的锋芒。
“自己可是连着马上的冲击力啊!”
“这许褚单手就能给挡下了?”
陈纪知晓许褚厉害,却到底没见得其是如何败的纪灵,还是大意了几分。
哪知道这许褚如此厉害啊!
心中不信邪的又是加大的几分力气,可惜那许褚当真是纹丝不动。
陈纪甚至看到其面上露出了几分讥笑,只用那右手就把自己的长枪给推了回来,空闲的左手那是一点都不用帮忙啊!
“这许褚莫不是要单手擒吾!”
陈纪只觉是受到了莫大屈辱,奋力一回手,就要抽抢再战。
只这转瞬即逝的空档,却被许褚抓的个正着。
见其回手,右手也是跟着上前一锤,直就怼上了陈纪胸口。
陈纪哪里能受的住这力气,被一锤打下马来。
正是单臂破陈纪啊!
而这下可是不会有两边突然杀至的袁军兵马了!
正是千钧一发之际,雷薄陈兰二人纷纷而出,欲要把那陈纪给抢回来。
曹操边上的典韦见得,亦要上前帮忙,却被曹操眼疾手快给拦着。
“仲康这才用的一只手,哪还要你去帮忙?且安心看着仲康如何一人杀败了袁军士气。”
典韦听得这话,也只得收了脚步。
再是朝着那场内看去,却见敌方二将正是左右合击,一人使着长刀,一人用着戟刀,就是朝着许褚杀去。
许褚却是面上丝毫不慌不忙,左右相搏,几个回合,就武的雷薄陈兰不敢靠近。
好在雷薄陈兰冲马而出,也给了陈纪喘息的机会。
没被许褚接着给一锤子锤死,也忙是拿起长枪,再是加入战团。
可惜这三个人加起来与许褚相比那也差的很远。
许褚是左面一锤,右面一砸,已经把三人打的是负伤连连。
观战的桥蕤也看不下去,亦是挺得长枪来战。
只是多一人又能奈何许褚几分?
在人群中的袁耀就见得许褚面对四人,却还稳稳占据上风。
没人能接过许褚一锤,皆是打的畏手畏脚,不敢靠的太近。只是你越是害怕,许褚就越是来劲。
却见那许褚面上露的几分认真,环顾四人,忽的拍马直向那陈兰杀去。
陈兰见得心中一阵心惊肉跳。
“这特娘的可有四个人,怎么就偏偏选的我来?”
心下害怕,手上就更软。
许褚见得那不知名的敌将面露几分怯意,更是不会错过机会,猛的高呼一句道:“来与吾许褚死战!”
这一吼,当真如是虎啸山林一般,直把陈兰最后的胆魄也吼没了。
只傻愣愣的看着那许褚袭来,都不知做些应对。
许褚高举双锤,猛的锤下,就听“扑通”一声,袁耀就见那陈兰直接栽倒在地上,便是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许褚面对四将合击,竟还临阵打死一将!
众人皆知许褚勇猛,却是压根没想到,竟然是猛成这般模样啊!
袁耀见得事态不妙,立刻叫人鸣金,叫剩余的三人回来。
别在战场上一个个送了人头,那可当真没法打了!
陈纪三人哪里还敢接着打下去,听得这鸣金之声,那就是救命之声啊。
纷纷拍马归阵,只图留下生死不明的陈兰在场内。
曹操见得许褚大胜,直笑道:“公路,你这帐下将士若都是这般无能之辈,可还是乖乖滚回寿春,免被吾许褚一人都杀干净了!”
“欺人太甚!”
曹操这话自然是狠狠打击了袁军士气,却也让袁耀身边的周泰越是不服气。
要不是袁耀不应,早是操着长刀杀出去了。
袁耀哪能让周泰暴露了自己,一面狠狠按住这黑面汉子,一面又是仔仔细细看了看曹操阵中,再与陈到附耳几句,叫他传话与自己父亲。
场面上,曹操的讥讽却不算完,又听其高呼道:“许褚!把那敌将给吾绑来,看看到底是死是活。”
接着就见得许褚丢下一对铁锤,扬起一片尘土。随后翻身下马,旁若无人的翻看起了跌在马下的陈兰。
只这一看,又是大笑高呼道:“丞相,这囊货不过是吓晕了过去!”
许褚这嗓门实在太大了,这一喊是直叫在场之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曹操边上的典韦更是笑道:“这在战场吓晕的,可当真是头一回听说!”
与这许褚的嗓门相比,那典韦也不差的多少。
两人一唱一和,直是在战场上说起相声来了,更是把老爹袁术的脸色,说的那是一阵白一阵红。
又听那曹操高呼道:“许褚,把那无胆鼠辈给吾擒回来!”
许褚高声应的一声,一把抓起晕过去的陈兰,直就丢上了马,再是回马而走,压根不管袁军的脸面。
袁术直觉万分丢脸,正不知如何相应,却见先前跟着自己儿子的一员将领正是朝着自己而来,显然正是有话要说。
心下一动,不由念起道:“耀儿这小子一向鬼主意多,这会必是献策来了。”
当下也是丝毫不迟疑,直叫人把那将引来。
而许褚归了阵,曹操见得袁术不说话,哪能轻易放过。
又是高呼道:“公路!你那还有没有人了?要是再没人,我可就要进攻了!”
曹操本以为这袁术该是脑子一热.,不管不顾,直接又叫人来送死。
不想却听得其轻的轻嗓子,不缓不慢,直就自信应道:“孟德!你这许褚与典韦是当真厉害,吾帐下确无人能及!不过…”
“你帐下那夏侯妙才,乐文谦,于文则,李曼成等诸将,可在此处?”
“若在此地,吾帐下倒是有人,欲要讨教讨教!”
337、袁耀大讲堂时间
袁术此话一出,曹操差点就没直接傻眼了。
要说你袁术知道部分自家的将领也就罢了,可你这么如数家珍是什么意思?
更是连着表字都知晓的一清二楚!
而最关键的是,如今袁术口中这四人,那是好巧不巧,一个都不在此地!
然而曹操毕竟是曹操,虽是心头复杂,不知这袁术是否当真意有所指,却还强自说道:“公路倒是对吾曹操阵中将士熟悉的很!”
“可惜尔等连是仲康都难以抵挡,还安需吾其余大将所出?”
话里话外,又是把袁术帐下之人给贬低了一番。
只是人群中的袁耀却暗自听在心里,暗道这曹操哪能只带许褚典韦两个护卫来?
这夏侯渊等人若是不在此地设伏,定是到的他处去了!
袁耀暗自不断思量,又朝着前方看去。
却见曹操又是高呼道:“既然无将可出,那就来见见吾军之威!”
曹操这人一向是抓的机会就不放,见得袁术被自己说的不能不言语,竟是不管自己兵少,就欲趁着袁军士气不振,主动攻来。
然袁术虽是四将都斗不过许褚一人,更是被擒走一个,好歹此次乃是亲自领兵。
主帅不溃,自是不会被曹军随意冲杀。
况更有袁耀在此,虽是没有露路面,却早上安排了弓弩手在阵营之中。
当即就是一阵箭如雨下,直把曹操冲锋的士卒射住。
曹操欲见状,叫曹纯曹洪引兵分两翼攻之。
不想袁耀也早有准备!
依靠着自身兵力的优势,直是分的兵马在阵中两侧,牢牢护住侧翼,不叫曹操得手。
只这试探的交手,却让袁耀当真看出来,那夏侯渊等一众人,该是真不在此地。
若不然,这曹操正是士气旺盛,该一鼓作气,也不能藏到这时候也不叫其人出阵。
而袁术这边,由大将纪灵亲自领兵相抵,也使那曹操未能得手。
两方试探交手一阵,便是各自罢兵,安营扎寨,在郜城前两相对立。
…
这试探之后,自然就要分析起情报来。
袁术大账内,虽是没被曹操一击得手,但诸将表情也是一个比一个难看。
毕竟袁术虽没有明言,但诸将也知自己这表现实在有些难看了。
好在袁耀率先打破沉默,直接扯开了话题。
“父亲先前所提诸将,皆是曹军帐下颇有能耐的将帅。此番试探,却一个不在,怕是另有所图。”
这话果然就吸引了袁术注意力。
不过注意的却是自家儿子。
也不知其从哪知道的这么多曹操帐下不知名的人物,还连表字都如此清楚。
当即就问道:“吾儿却从哪里知道的这般清楚?”
袁耀听得当即应道:“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孩儿也是从多方打探来的消息,如是从骠骑将军那,就听闻的典韦这人。”
半真半假的说的一句,袁耀才是开始了自己的大讲堂。
“要说这曹操阵中,有能耐之人确实不少。不过这人无完人,就算再强之人,也有不足之处。”
袁术听得这话还算来了劲,当即就道:“耀儿快是说来,这曹操有何破绽?”
袁耀为的使此战能顺利,也是不藏着掖着,全盘托出道:“先说今日出风头的许褚,其与典韦的确武艺高强,不过却无领兵之能!”
“其二人之出身,皆是山村野夫,空有气力罢了。”
其实袁耀这话说的也有失偏驳了。
要说典韦是个山村野夫也就罢了,许褚怎么也算不上。
只不过这会的许褚却也只是个曹操的护卫,袁耀索性就污了其一手,把他也说成个村夫了。
见众人听得连连点头,袁耀又说道:“是以曹操只把二人放在身边,从不叫二人单独领兵。”
众人听得这才恍然。
陈纪更是愤然道:“原来如此,不想吾竟是败与个村夫之手!”
袁耀没理陈纪有些自我安慰的话,只接着说道:“再说曹操帐下诸多将帅,如今曹仁在颍川,夏侯惇在东海,唯独夏侯渊等人却直未出现。”
老爹袁术听袁耀说的头头是道,不由问起道:“那夏侯渊可厉害?”
却见袁耀点了点头应道:“那夏侯渊善千里奔袭,乐文谦则有先登之能,于文则质忠性一,李曼成儒雅大义。”
“此四人皆有领兵之才,如今不在此地,怕是去别处去了。”
要是袁耀先前这般说起,只怕老爹也不会当回事。
只如今袁耀说的许褚典韦都分毫不差,又是言之灼灼,把几人特点说的是明明白白,也叫袁术只能信的。
袁术听得不由皱眉说道:“那曹操可会使帐下之人去颍川?”
不得不说,这老爹与老丈人的联盟那叫一个脆弱。
听得袁耀这般说起,袁术这是压根没点想起徐州来。
只是按照袁耀的想法,只怕这曹操还是要先解决徐州的吕布。
当即应道:“如今徐州战事吃紧,温侯步步紧逼,夏侯渊等人怕是去了徐州。”
袁术听得心里却暗自思量:“这曹操面对我袁术亲征,还敢随意调动军中大将,实在轻视我袁术!”
“不过…这岂非也是给了吾军机会,能一战破了曹操?”
当即就言语道:“这么说来,这曹操此刻乃是外强中干,根本敌不过我军才是!”
“父亲说的不错!”
袁耀听得直是斩钉截铁应道:“是以今日那曹操才是连番激的父亲,要依靠那许褚与典韦的武勇来挫吾军士气。”
原来如此!
帐内众人听得是纷纷感叹。
难怪公子之前在江东与荆州之地可谓是连战连捷,今日见得果真是不同凡响啊!
而袁术一看自己儿子完全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更是索性直接依靠了起来。
“依耀儿之见,吾等该如何借助此事,败那曹操?”
袁耀笑着应道:“父亲勿要心急,今日阵前一番话,定是叫那曹操也心有不定。”
“依儿之见,曹操必会再试探吾等。既然如此,吾欲来一出将计就计,一战破了曹操,生擒其人,一举奠定中原之势!”
338、丞相,我愿降啊!
袁术虽是斗将失败,帐内士气却被袁耀的一番话又调动起来,似乎压根就没受到影响。
而相对之下,曹操却因为袁术的那番话,心思有几分沉重。
“奉孝,今日袁公路那番话,绝对不会是无故说起,也不知其是从何把吾军消息打探的一清二楚。”
曹操这人生性多疑,这会都快怀疑起军中是不是有点奸细来了。
郭嘉在先前是一句话也未说,却不代表未放在心里。
相反,这心中是早就有了些思路。
听得曹操有些纳闷的话,直就应道:“吾看并非是那袁术清楚,而是别有他人。”
“奉孝说的是?”
“正是那袁家公子,袁耀!”
曹操听得面色稍有几分怪异,直感叹道:“自奉孝从寿春归来,似乎一直对那袁家公子刮目相看。”
郭嘉听得只笑道:“丞相不亦是如此,往日里可直是打听荆州消息。”
曹操面上有几分无奈,直接承认道:“观这天下,如今唯有北方袁本初与如今就在面前的袁公路为曹某大敌,吾又如何能不关注呢?”
说着又是有些疑惑道:“不过那袁耀该在荆州还未有动静,莫不是有分身之力不成?”
郭嘉听得直笑道:“那袁耀的确有些古怪,却也只是凡人罢了,要真会些仙人之力,天下哪还会如此纷乱。”
“依嘉之见,想来是这袁术出征之时,其子就早与其说的这些事来了。”
“至于袁耀为何知晓的如此清晰,只怕只能当面问其人,才能知晓了!”
曹操听得却心中冒出个不好的念头来,直问道:“可会是那袁耀亲自跟随其父,来征伐吾曹操?”
郭嘉听得却摇头道:“若是袁耀前来,以其对吾军了解,必知许褚厉害。”
“更是知晓其帐下绝无能力敌者,哪里会叫人来送死?”
这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要是袁耀当真对曹操阵中人知晓的一清二楚,那许褚也自然不能错过,又哪会叫人来送死?
况且曹操也非是与袁耀初次交手了,今日在阵前,也确未见得袁耀其人,更未见得其他袁耀大将。
听得郭嘉这般说,更是安心不少。
也是暗自庆幸,幸好是让曹昂诈伤了一回,把袁耀留在了荆州,要不然还真是麻烦。
放下忧心,曹操也直就考虑起后续事来,接着问道:“然如今袁术得其子提醒,恐怕也要猜测吾军大将去往何处,若是被其思虑得手,只怕要出问题来。”
郭嘉听得却直笑道:“丞相勿要忧虑,咱们不正是擒来一敌将,此正是有用之人啊!”
曹操一听就知这郭嘉又有了“坏主意”,忙请教道:“奉孝可有何主意?”
却见郭嘉直是一笑,就与曹操说道:“丞相该是请那敌将而出,配合咱们演出戏来了!”
言罢,就是上前附耳,说起早早想好的计策来。
直是把那曹操说的眼神都发亮了!
…
陈兰觉得自己实在太倒霉了!
四个人啊!
那特娘的可是有四个人!
怎么好死不死,那许褚偏偏就找上自己了呢!
更要命的是,自己也当真不争气,竟然还晕了过去。
日后还怎么在军中立足啊!
“唉!也别想这些人了,如今受困与敌军之手,说不得明日小命就没了,想这些还有何用!”
好不容易醒来的陈兰,也是想起了自己晕厥前的场景,心里有一茬没一茬的胡思乱想,当真不知未来会是如何。
正是胡思乱想之际,却听帐外忽然传来一个自己最不愿听到的声音来。
“那敌将可是醒了?”
“回许将军,已是醒了有一阵了。”
许将军!
正是那许褚啊!
陈兰只觉得自己心里是一阵抽搐,接着就看着帐门被掀起,一个高塔一般的身影当先入了帐。
“嚯!可当真醒了!你这囊货倒也是有意思,战场上那般吵杂你都醒不过来,这一入了军营之中,倒是醒的快。”
陈兰没搭理许褚这明显是嘲讽的话语。
说实话,就内心上而言他也不敢随意说话。
说的软弱话吧,那实在显得自己太无用了。但要说的些强硬话语,又生怕惹得这莽汉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给宰了。
陈兰可实在不想冒这风险。
反正陈兰已经想好了,这若是曹操招降自己,那自己一定直接就降了。
反正什么都比不上小命的重要性不是。
受过一次许褚双锤在眼前,陈兰可当真不想再感受一回临死的滋味了。
而许褚见得这俘虏之人丝毫不接自己的挑衅,自讨了个没趣,本觉是受了轻视,然受的曹操号令却也不好随意发作。
只狠狠问道:“你叫何姓名?在袁术帐下为何职?”
陈兰心道这许褚果真是个匹夫,自己一句未言,他就这般凶狠,实在喜怒无常。
不敢托大,只老实应道:“在下陈兰,乃是后…袁术帐下偏将。”
看着陈兰这般没骨气的模样,许褚也实在不想再折磨他了,更是懒得与其言语,直说道:“陈兰,丞相要找你问话,随我来。”
言罢,也不管这陈兰初是醒来的身体状况如何,就是当先抬步而去。
陈兰心知当下可是决定自己小命还能不能留的关键时刻了,虽是脑袋晕晕沉沉,也不敢不去。
连忙就起身跟着许褚而去,心头没有别的心思,只有投降的念头了。
也不记得走的多久,陈兰直跟着许褚一路走的一处大账面前。
自被留在外,却见许褚先行通报。
不多时,就听那曹操声音响起道:“请陈兰将军入账!”
听得这还算有些客气的招呼,陈兰心下也是定了几分,忙是入的帐内。
却见曹操坐与案前,边上除了一文士,就是那许褚了。
说实在的,作为被俘之人,陈兰也不知道如何如何面对曹操。
不过还是那句话,太软弱丢了骨气事小,太强硬丢了小命事大。
稍稍一犹豫,陈兰就行礼道:“拜见丞相。”
曹操也当真没想到陈兰上来就是一副请降的模样。
丞相这职,不用想也知道那袁公路必不可能认。
陈兰这般说,已经就是服软的意思了!
339、谍中谍
就陈兰在战场上的表现,曹操本就看不上这被许褚俘虏的敌将。
如今其这般模样,就更是叫曹操鄙夷了。
是以曹操是当真不给陈兰丝毫面子,见面就只嗡声道:“陈将军,可愿降否?”
这般居高临下,有些盛气凌人的态度,要换个人,早就开骂了。
然而这陈兰实在是个贪生怕死的主,就算明白这曹操看自己不起,如今这话更有折辱自己的意思,却也不得不得全盘接受,免得一个不应对慎,就掉了脑袋。
却见这陈兰当即拜服道:“丞相举大义之师,更如此诚心相待,陈兰自是相服。”
“今愿效犬马之劳,以报丞相大恩。”
这陈兰也实在太不要脸了。
明明那曹操一副轻视模样,却说的如是礼贤下士,受的感化一般,只叫人只能觉得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也叫是曹操还留着陈兰有用,不然都不愿与其多费口舌,只想一刀了解便是。
反正这等人,就算真入的自己帐下,那曹操也不愿用的。
只这会,曹操却也并不是要把陈兰留在帐下听用,却听其说道:“陈将军能明辨是非,吾甚是欣慰。”
“然如今敌军势大,若是正面相抗,难免损伤过多,今日得将军,却有一较有危险之事欲交于将军,不知将军可愿受得?”
陈兰听得是一阵心慌,也不知曹操嘴里的危险事是何。
“我这才降而已,就如此赋予重任,合适么!”
心里腹诽了一句,陈兰面上当下却只得回道:“丞相尽管吩咐,陈兰必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许是陈兰这番慷慨陈词终于有的些效果,却见曹操终于露出个笑容来,再接着说道:“此事说着困难,至于陈将军,倒也简单。”
“今敌军势大,不可力敌。好在虽说如此,却亦有破绽之处。”
“吾已安排了两支偏师,绕袭梁国。一旦得手,那袁术就会陷入吾军包围,届时插翅也难飞!”
陈兰听得暗自心惊。
原来这曹操是绕击梁国去了!
虽然如今梁国由李丰,梁纲二将正在镇守,然面对曹操奇兵,可能守住?
陈兰可真是被曹操给打怕了。
这听其言,是毫不怀疑,更不多细想,只是下意识的信了。
只曹操说的这些,又与自己有何关系?
虽不明白,陈兰还是应道:“丞相深谋远虑,着实让人佩服不已。”
却听曹操又道:“然既然分兵,如今吾阵中兵力难免有所不足,若是那袁军来袭,怕是难以抵挡。”
“今欲叫汝再归袁营,只说吾军埋有伏兵在此地,万不能使袁术来主动攻伐。”
曹操这是要放我回去?
陈兰一听这话,脑子瞬间又开始动了起来,各种思绪蜂拥而至。
最先想到的却是自己这一回的表现,可不定还能被袁术容下。
只是陈兰再看了看边上完全没有好脸色的许褚,又是不禁思虑到:“只是这曹操明显也看轻自己,自己就算日后在曹营留下,天天看的这吓晕了自己的许褚又如何能好过?”
“只怕是要日日被耻笑,绝不能有好日子!”
不过陈兰虽是贪生怕死,却也不傻,摸不清曹操所言虚实,也只得应道:“丞相放心,陈兰必拼得命也完成丞相所托。”
曹操与郭嘉听得陈兰的豪言壮语,虽是有些无语,好歹也能面上绷住。
可边上的许褚当是快被恶心坏了,差点看不下去,就想直接跑了。
曹操瞥了眼许褚,眼神里充满的告诫意味,才是让其没做出什么举动来。
再是与陈兰笑道:“好!陈将军若是能制住那袁军,不叫其动作,待日后吾军中大将破了梁国,当属陈将军首功!”
陈兰倒是不在意有没有功劳,听得这曹操真要放自己回去,当下就存了不再归来的心思。
“回去寻袁公,虽必然被其看轻,只要能立的大功,念在吾多年跟随其的份上,好歹也不会为难自己。”
“而这功勋!如今可不就摆在自己面前嘛!”
“只要能安全见得明公,告知明公曹军短兵的事实。届时明公袭破了曹军,自己岂不是就立下大?!”
这念头一来,就挥之不去了。
陈兰当即就向曹操应道:“丞相放心,陈兰必叫那袁术不敢进犯!”
得了,为了叫曹操相信自己,陈兰索性对着袁术也直呼其名了。
“反正这番对话,也难叫人听见,吾不说明公也不知晓,为的能脱身,也只能如此了。”
陈兰倒是会给自己寻借口。
曹操大喜,当即就放陈兰归去,更给他寻了缘由。
若不然这陈兰被自己擒下,又随意能出逃,也实在太假了。
为的显真,曹操更借了几个兵卒脑袋给到陈兰手里。
这年头的人,当真是一个比一个狠!
陈兰拿着曹军几个兵卒的脑袋,当即就转身而去,一路带着曹操的令符,一路顺产的出了曹操大营。
身后憋的半晌的许褚终于忍不住了,直与曹操呼道:“这陈兰如此贪生怕死的模样,丞相放其而归,他还哪里能回来!”
“至于丞相所托,我许褚敢说那陈兰必不会依言行事!”
郭嘉听得却笑道:“怎么仲康倒是如此有信心?”
许褚听得却道:“要说这计策,我定是不如军师的,只是这看人,我许褚还是有些自己的门道。”
“那陈兰眼中本全是惧怕之意,听得能归袁营,却当下就开始眼神飘忽不定,那一看就是动了坏心思!”
“此番放其而走,定是祸害!”
许褚言罢,就见郭嘉一脸微笑对着自己。
“哈哈!当真未想,仲康还真是有些门道!”
郭嘉先夸的一句,再又言道:“不过仲康所想,亦是吾等所想尔!”
许褚这就听得有些更加不明白了。
既然都晓得,怎么就让那陈兰走了呢?
左思右想,也不得其法,却听曹操这才说道:“仲康你还是跟着奉孝多学的些吧,日后带兵打仗,也不能光靠你这对铁锤,该多动些主意才是。”
许褚心中那叫一个好奇,听得曹操之言,忙是连连点头应道:“那今日之事,还当让军师与吾说说,到底是如何回事啊!”
340、一看就有问题
“明公,公子,陈兰将军回来了!”
陈兰归来了?
正在帐内的袁术父子听得来人通报也俱是一惊。
这陈兰被许褚所擒,还真没想到曹操会给放回来。
几人都没想到,这陈兰是被曹操给放回来的!
只袁术还是面色不怎么好,毕竟这陈兰丢的也是自己的脸面,直呼道:“既然是被曹操放了,只叫其归的自己寨中便是。”
言下之意,却是见也不欲见那陈兰。
虽然陈兰的表现的确有些丢人,但说到底也是为袁家讨将。如今被擒归来,若是见也不见,不免显得有些让人心寒。
是以袁耀也是连忙在边上阻止道:“父亲,既然陈将军入了趟曹营,还是让其入账说话,说不得他还知道些曹营中的消息,能被吾等所用。”
袁术听得深感有理,稍一沉凝,再说道:“那就叫那陈兰入账,看他可有何消息。”
袁耀听得心中稍松口气。
只要父亲见得陈兰一回就行,至于其到底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袁耀也没指望陈兰这被俘之将能有什么用。
只是见得这陈兰进帐的模样,直就让袁耀皱起眉头来了。
却见那陈兰身上一副血迹斑斑的模样,手上更是拿着两个人头,一看就非是被放出来的模样。
…
袁术见得陈兰模样,也是在意料之外,忙问起道:“陈兰,你到底是怎么出的曹营?”
却见那陈兰听得袁术之问,瞬间就跪倒在地,眼眶忍不住的就流出泪来,对着袁术直呼道:“明公,自吾被擒,心中是时刻念着明公,只等着机会欲要着曹军不备,杀的两个守将逃出来。”
“好在左等右等,终于被吾等着了机会,这才夺命而出啊!”
袁耀听得心中直就皱起了眉头,本能就觉得不信。
你陈兰要是有这能耐,也不至于被许褚给吓晕在战场上了!
袁术听得却有些欣慰。
这陈兰也算能将功赎罪!
又记起适才袁耀所说,再是嗡言问起道:“陈将军在曹营之中,可有听到什么消息?”
陈兰知道自己这反复横跳,也到了决定的时候了。
该是按照曹操所令之做,还是回归袁术,该是这会决定了。
不过陈兰也早就想好了。
却见陈兰深吸一口气,当下就来了一番表演。
抹了抹眼睛,就激动说道:“要说消息,罪将还当真有个消息!”
“哦?”
袁术听得颇是惊奇,又问道:“倒是何消息?”
边上的袁耀听得虽未说话,心里却也暗自不由被吸引了一些,竖着耳朵,看那陈兰欲要说何话。
却听那陈兰说道:“明公,罪将听闻了一件大事!”
陈兰先是唬人的说了一句,见得袁术与袁耀皆是一副倾听模样,才是缓缓道来。
“罪将听闻,那曹贼派的一只偏师,走小道,绕击梁国去了!”
袁术听得一愣,旋即就是猛的站起道:“那曹操安敢如此!”
心里也不禁担忧起来:“若是被那曹操当真绕去了梁国,破了李丰与梁纲,只怕吾军也有危矣!”
直就高呼道:“万不能让那曹操得手!该是要支援李丰二人!”
边上的袁耀初一听闻,心里也有些心惊。
只是到底比起自己老爹来,还算能稳的住,直是疑惑起来:“吾大军在前,这曹操哪里有的功夫派军绕袭?”
难道这曹操帐下的夏侯渊等人真没去徐州,而是绕道去了梁国?
正是疑虑之间,却听陈兰说道:“明公勿要心急,那曹操虽是轨迹多端,然罪将却有一计策,叫那曹操必败无疑!”
陈兰说的是胸有成竹,袁耀却不怎么相信这陈兰真能有什么好主意来。
只问起道:“却不知陈将军有何良策?”
却见那陈兰直是自信应道:“回公子,依罪将之见,那曹操竟然敢分兵,其大营必是空虚无比。若是吾等向其大营奇袭,定能一战破之!”
曹操叫自己稳住袁术,自己那就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叫明公直击其大营。
其毫无准备之下,定然要被明公所破!
心中存着这些念头,陈兰的自信那也是真自信。
至少这由内而外的情绪,也差点是把袁术给感染了。
只在袁耀的影响下,这袁术也养成了谨慎的个性。
虽是已信的大半,却还怀疑道:“这曹操帐下当真兵马短缺?”
陈兰可是牢牢记得曹操与自己说的“短兵”一次。
如今自己受的奇耻大辱,要是不能以功抵罪,怕日后再难有出头之日!
今日机会就在眼前,哪里能是错过?
陈兰当下那是拍着胸脯说道:“此消息必无差错,罪将敢以性命担保!”
通常来说,这么自信的话语,该是叫袁耀也深信不疑才是。
可袁耀偏偏是怎么看都觉得有些问题。
眼瞅着父亲就要被说动,忽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道:“这消息陈将军又到底是从何得知?”
陈兰来的时候那是早就在心头把各式各样的腹稿都打好,袁耀此问,本也在其预料之中。
这会听得,那是立刻就接口道:“也是托明公之福,罪将正是杀了看守,逃出营寨之时,却恰巧听得那曹军将士说起粮草运走了不少,更是往梁国而去。”
“罪将想来,连这粮草都开始调运,总不能再是作假,是以才敢以性命担保。”
不得不承认,这陈兰编造的理由还是有点水平的。
只从粮草说起,却更让人信服。
袁术当即就冷声道:“好个曹操,竟然真敢绕袭与吾,既然其营中缺少兵马,那就别怪我袁术心狠手辣。”
“待明日,吾就总起大军,杀他个措手不及。此回当是不论如何,都要一战拿下那曹操!”
陈兰闻言也是大喜。
若是真能败了曹操,那自己也算立下大功,说不得还能擒下许褚,彻底洗刷自己的耻辱。
直是高声呼道:“将军英明!那曹操毫无准备之下,当是必败无疑!”
陈兰与袁术两人都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这大帐内,唯有袁耀,心里直是提着警惕之心。
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
这陈兰出逃一事,是处处透露着巧合二字,可叫人如何能信?
看来还得叫自己老爹防上一手才是!
341、中计了?
袁耀抬头看了看正要落山的太阳,心头不由暗自起了声赞叹。
“这年头的天空真叫是一个干净啊!”
太阳直挂在西天,残阳却亦把整个大地照射的通红。
晚霞的灿烂外表却无法掩盖透出的点点哀愁来,给人以无限沉思。
前方,父亲袁术所领的大军已经尽数出动了。
昨夜在陈兰离开之后,袁耀又是与父亲商讨到黑夜,今夜之袭击,该是万无一失才是。
只是虽然已经是一切准备妥当,袁耀却无法获得十足的安心。
面对曹操与郭嘉,就算你想的再周到,也该心存些许警惕才是。
尤其是后世都快把郭嘉吹的天上去了,作为一个穿越者,袁耀更是严格贯彻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的原则。
凭借着兵力优势,主动攻伐曹操,却也在各种战术上尽力想的完善一些,不因兵力之多就轻视对手。
而送别了父亲,袁耀看的看左右的周泰与陈到,长吸一口气,再是缓缓吐出道:“走吧!今夜也是白毦兵,出征第一回!”
二人齐声拱手承诺。
整顿兵马,再随着袁耀,向着那残阳而去。
…
曹操大营,今夜显得尤其安静,安静的有些不同寻常。
许褚在账内,思绪却还全是先前郭军师与自己的对话。
可惜虽然有了郭嘉的教导,许褚还是没有明白,明明主公叫陈兰那囊货回去是稳住袁术。就算知道这陈兰有的异心,为何却笃定那袁术必会来袭击大营?
虽然不明白,但许褚对军师下的指令却执行的一丝不苟,更是毫不怀疑。
攒足的精神,手上捏着对锤,虎视眈眈看着那寨外。
直等着最后的一丝太阳光都快要落下了山头,许褚却骤然感受到了大地的颤抖,心底当即就猛的一个警醒。
“来了!”
借着那残阳,许褚直就见得外边滚滚大军来袭。
当先的,正是那陈兰!
却听其高呼道:“曹军毫无防备,弟兄们随吾杀!”
许褚见得当即就是眼眶红的几分,不由就在心中暗骂。
“特娘的!一个被俘之将,这会却又敢言勇了!”
当下就想直接杀出去,杀的那陈兰只能闭上那嘴来。
只是许褚虽是冲动,也知此刻不能坏了大事,只能暗自等待。
而那边的陈兰嘴上喊的是震天响,心里却是还有些忐忑。
只是无奈的是此番突袭,也不知袁术是如何考量的,非是叫自己为的先锋。
陈兰哪里知道这是袁耀的主意,袁术只不过是依计行事罢了。
而临到了阵前,陈兰也不能再多胡思乱想,直是持着戟刀,高呼以振胆气。
...
“砰!”
那守寨的曹军哪里能想这太阳都快下山了,敌军竟然来劫营。
见得大军而至,似乎只来得及吼的两嗓,预警的号角都未吹起,那陈兰已经踏破了寨门。
“敌袭,敌袭啊!”
整个曹操营寨,瞬间响起了有些混乱的敌袭之声。
陈兰入的营寨,却见四处都是才准备埋锅造饭的曹军,心中顿时一定。
“这曹操叫吾回去稳住明公,果真自己却毫无准备!”
“今日若能擒下许褚,即能一雪前耻!”
当下那是毫不客气的扯开嗓子高呼道:“曹军无人应敌,给我擒下曹操!”
身后兵卒听得也是纷纷跟着呼道:“曹军无人应敌!”
这般做来,一是杀敌士气,二也是为了把话传给后方的大军,让其知晓营帐内的情况。
身后领大军跟着的乃是袁术账下唯一还算好用的大将,山东汉子纪灵。
听得先锋纷纷高呼,当即就是领了兵马,杀进营寨。
四处埋锅造饭的曹军哪能抵挡,兵刃都未能拿起,就被砍的是人仰马翻。
陈兰也是高举戟刀,依靠着士气正旺,也杀的几个兵卒。
正是心中斗志昂扬之时,却听边上传来一声猛烈高呼。
“手下败将,可能言勇?”
这一声,那是直就把陈兰昂扬之心给瞬间浇灭了。
定睛一看,正是那不共戴天的仇人许褚!
只不过心里怕归怕,如今局势就在自己这边,陈兰怂倒是也不怂。
直是冷声言道:“许褚!你休要得意!”
“不过有些匹夫之勇,安知兵法之精妙?今日便是你死期!”
言罢,就是招呼身边军士一拥而上,要以多战少,企图生擒这许褚来。
本想自己这如此多的兵马,许褚也不能敌才是。
不想其却是对着自己微微一笑,直笑道:“许某虽不知兵法,可要对付你个囊货,已是绰绰有余!”
许褚话音一落,却听整个曹操营寨皆响起了号角之声。
一改之前的纷乱景象,整个曹营忽然高速运转了起来。
四处的帐子中,皆是早早就埋伏好的曹操兵卒,此刻纷纷穿甲带刃,杀出账来。
陈兰见得大惊。
哪里还不明白这是中计了!
本能的回马欲走,却见身后纪灵大军早是和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曹军交手上了。
“哈哈!吾家军师早就料到你这囊货会带着军马来送死,早早安排了大军出的寨子,埋伏与两侧,就等你自己送上门来。”
“不想你这囊货自己送死还不算,更是送的一份大礼来!”
陈兰听得那叫是一个胆战心惊。
“不好!真是中计了!”
也顾不得这许褚嘴上一口一个囊货的蔑称,如今陈兰只想着如何脱身,保留自己性命。
可惜许褚哪能放过陈兰。
直就拍马而出,举起铁锤,就朝着陈兰脑袋上招呼上去。
陈兰心生惧意,不敢抵挡,只是拍马回走。
许褚哪里能错过这机会,眼神那是死死的盯着陈兰后背,就是飞出一锤,直向着陈兰掷去。
陈兰只顾奔逃,哪晓得身后飞锤已至。
四十斤的铁锤哪里是一般人能受的住,加上陈兰背身而走,身上破绽是显露无疑。
就听“砰”的一声闷响。
许褚的飞锤直接就把那陈兰打下了马。
见一击得手,许褚更不犹豫,直就追的上前,一锤就往倒在地上的陈兰脑袋上招呼而去!
“砰!!”
342、郜城上的曹操
陈兰终究在曹营中丧了命。
好在被围困的纪灵非是陈兰这般的无能之辈。
拼命收拢队伍,欲要退出曹营。
只是包围的曹军也是死命而战,整个场面,杀伐震天,混乱无比。纪灵当真也没办法一时寻得退出之法。
只能先稳住大军,再寻机会冲杀出去。
...
话分两头。
既然这边是纪灵为的大军统帅,那亲自领兵而出的袁术不在曹营,自是别有去处。
夜色中,袁术正领军马,一路去了更是后方的郜城。
帐下大将陈纪,雷薄俱是跟随其左右。
按照袁术的设想,这曹军既然是缺兵少马,那曹营能破,郜城该是更能破。
若能两面皆破,届时直接打穿了曹军的部署,说不得就能直接把曹操赶回了濮阳去。
到那时候,曹操还能顾得陈留,颍川之地?
中原之战,说不得就直接能定下了!
可惜袁术完全就是想的很美。
曹营中,已折了陈兰的事实他虽尚且不知,但眼前郜城城楼上的灯火通明,却是明晃晃的在自己眼前显示。
而那郜城之上的曹操,更是直接告诉袁术,他那美好的想法,怕是很难实现了。
见得曹操,袁术心里亦是直泛起嘀咕来。
“可这曹操不是短兵么?怎么又入了郜城?”
“其既然已有准备,那纪灵去其大营之处袭营,还能得手否?”
袁术心中是各种各样的心思冒上心头,郜城上的曹操却一副稳如泰山的模样。
向着城下的袁术高呼道:“公路,你这夜里一路辛苦,可惜吾却不能在城中接待你了!”
袁术听得面色又是难看了几分。
本来这大晚上的攻城,就特娘的是一件稀罕事。
只是觉得曹操缺兵少将,在郜城必定是半点兵马都未留下,这才是带军来此。
不想特娘的到了此地却发现曹操直在面前,那还如何能为?
“跑了半天,却当是个无用功了!”
袁术心中有气,真就想直接趁着夜色攻城算了,却又听得城楼上传出一声高呼道:“主公,且让吾出城斩了那货,反正袁军之中,无可敌吾一合之将!”
听得城上的猖狂之言,袁术心中怒火更甚。
可一看那人背后明显的双戟,听过儿子科普过的袁术哪里还不知道这人是谁。
正是与那许褚齐名,伤了骠骑将军的典韦啊!
“这典韦都在城内,看来今日是偷袭不得了。”
袁术虽是一堆怒火在心中,基本的理智却还未失去,这会已经是存着离去的念头了。
而这念头才起,郜城上的曹操又添了一把火来。
“公路,你若是不肯走,只怕再稍待一会,可就无处可去了!”
“今夜你这袭营,夺城,都在吾曹操预料之中,可你大军尽数而出,自己那大营空虚无比,可曾想过会被他人袭夺?”
袁术听得心中直是一冷。
听这曹操话里意思,其莫不是还派人去谋夺我大营去了?
虽不明白这曹操为何告知自己其已经派人夜袭大营,也不知道其明明缺少兵马,如何能安排的面面俱到。
只是这真要是郜城也击破不了,那边大营也丢了,可是要遭大了!
来不及再多细细思虑,直就一声不吭,调转马头,回去救援去了。
只是心中不由也是直恨!
“这曹操为何屡屡能料敌先机!”
而除却了这恨意,袁术心中更是急切。
“还有梁国啊!”
“虽然吾儿说的肯定,那曹操绝对不可能绕击梁国,可自己昨日才突发奇想,奇袭郜城,这曹操却也早有准备!”
“如此料敌如神,说不定梁国还当真去了!”
袁术这心里素质可实在不行。
这就已经有些慌乱了。
...
袁术自然不知道这曹操之所以如此有能耐也是因为边上有郭嘉这等人才。
早是一切算的妥当,如今正在郜城运筹帷幄之中。
好在袁术虽然没有郭嘉,却有个好儿子。
袁术虽是一路赶回大营也有些晚了,好在袁耀却并没有离开自家大营多远。
更是在黑夜到临之时,派遣斥候几番打探,终于叫其看到一支亦是趁着夜色而行,却非是自己人的队伍来。
“你可看的清楚,那打的旗号乃是曹字?”
“小的别的不管说,只要非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这夜间看东西,那叫是一个清清楚楚,那队伍带头的人,分明就是打的曹字旗。”
听得自家斥候所述,袁耀也来不及想这白毦兵中还有这般人才,直是考虑起来袭夺的是何人。
“曹字旗?”
“莫不是那曹操亲自来此?”
这念头才出,袁耀很快就自我否决了。
“怕是那曹洪才是。”
“而那曹操既然能袭击吾营,必是一切准备妥当。怕是纪灵与父亲那两方都要出些问题来!”
“只是虽说如此,还得把眼前事给解决了。”
也是心叹这曹操当真是布置细致。
自己那大营与郜城不算,竟然还能想的来伐我军大营。
若不是我袁耀留的个心眼,一刻也不放松警戒,怕是要被这曹洪得手。
来不及庆幸,袁耀也知这一夜战事是瞬息万变,能快一些当就快一些。
也不等在营中设伏,准备半路就拦截这曹洪!
当即就与边上的周泰陈到问起道:“此番夜战,半路劫杀敌军,尔等可有信心?”
周泰早就憋的一股劲了!
当初欲与许褚交手,袁耀只是不应,更不许自己这白毦兵出战。
训练了多日的精兵,却不能用,可不叫人憋屈!
今日乃是磨刀多日,终有出鞘之时,哪能还犹豫?
当即应道:“公子放心,末将定拿下这曹将!”
袁耀听得点了点头,再与周泰陈到二人吩咐道:“叔至,你带的白毦兵,直奔敌军中路,务必破了敌军阵型,只求杀敌,不求其他。”
陈到也是初次上阵,心下即是紧张又是激动,听得袁耀赋予重任,忙是点称诺相应。
却听袁耀又言道:“至于幼平,此番只有一个任务!”
“寻的那主将,给吾直接擒下,若是不能,就地击杀!”
原来是叫自己讨将去了!
周泰听得是热血澎湃,当即应道:“公子放心,泰必能擒敌归来!”
343、白毦兵,出征!
杀伐之声,在这汉末时代,那是从来都没停歇过的。
而今夜,在这兖州郜城之地,这杀伐之声也是愈加猛烈。
周泰与陈到二人领着白毦兵,就是直朝着前方的曹军杀去。
二人皆是目标明确!
陈到只要造成杀伤,领着部下精兵,杀的那队伍人仰马翻便是。
至于周泰,更是直奔着那统将而去。
周泰那本就有些黝黑的脸庞,在这黑夜中,倒是更让人看不真切了。
...
郭嘉的布置其实是很有讲究的。
叫许褚设伏劫寨,以其如今在袁军内的名头,定能直是破了对方胆气,杀的那袁军哭爹喊娘。
使曹操亲自据守郜城,必叫对面认为自己屯有大军在城内,直叫人不得入内。
再令曹洪统兵直往袁军大营。
曹洪曾经在初平元年,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之时,在荥阳献马救主,更说出了“天下可以没有我曹洪,但不能没有您啊!”的明言来。
是以如今也是深受曹操器重。
此番曹洪出兵,郭嘉也是“算准”了袁家必不会留有大将看守营寨。
本来这郭嘉也可说算无遗策,只是其怎么都没算到,袁耀竟然放着颍川的战事不管,真随着其父来了此地。
更是如此能忍耐,见得许褚大杀四方,都不为所动。
毕竟人无完人,就是强如郭嘉,那也不能有通天的情报,处处都能知晓,点滴都能算准了。
而正是摸黑前行的曹洪,却忽然发现,自己似乎是陷入了包围之中。
“杀!”
黑夜中,曹洪也看不清对面到底有多少人马,只是依稀能见得人数当真不少。
不过人数虽不少,曹洪倒也不惧。
按照军师之言,那袁术主动征伐,所带精兵必是尽数而出。
留在大营的,必是一些散兵游勇。
然而直是对面的兵卒近了,曹洪才发现对面竟然都是戴着精甲的精锐之师。
当先一将,更是朝着自己怒喝道:“敌将何在,可敢与吾周泰一战!”
这受的夜袭,对面一看又特娘的是精锐兵马。曹洪军马当下就开始慌了。
又听得有人讨将,曹洪哪里还能管来的是何人?
当即就想杀的敌将,好扭转局势。
手持长刀,直是高呼相应。
“吾乃曹洪,来将与吾一战!”
周泰听得有人相应,直就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果然见得一将手持长刀,正是立在行军队伍的最前头。
周泰心中记着袁耀对自己的吩咐,直就拍马上前,朝着那曹洪杀去。
边上的陈到更不迟疑,周泰讨将归讨将,那也并不妨碍其带着白毦兵一通掩杀。
而白毦兵作为袁耀的亲卫精兵,虽然本是以防守见长,但真说杀敌进攻,比起普通军士,那也是强大多了。
冷静与铁血,是周泰与陈到赋予这支兵团的名词,如今在这出鞘的第一战上,那是直杀的曹军不能抵挡。
曹洪见得白毦兵的保险,心中也直是惊讶不已。
“这袁军哪里来的如此精锐?”
只如此危急时刻,也来不及曹洪细想,只是持着长刀,就往周泰招呼上去。
企图能杀的敌方主将,挫敌士气,说不得还能当场破了敌阵。
可惜周泰哪能让其如愿。
黝黑的脸庞只有坚毅的表情,举起手中单刀,就与曹洪交战起来。
正是兵刃交错,刀光剑影!
两人打了不过四五回合,曹洪就已知对面那黑面汉子绝非善茬。
非但是出的几招都不能得手,反倒是差点被敌将偷的一回。
“这特娘的是哪里冒出的人来,就说这武艺,怕是比自己都高出一分来!”
曹洪是越打越心急。
本来这交手几回合,试探的敌将不好对付,该是耐下性子,再寻破绽才是。
若是实在觉得不济,也当暂避锋芒。
毕竟这行军打仗,又不是只看武艺的事。
可是听着边上不断响起的杀伐声与哀嚎声,曹洪心中实在是急切不已。
眼看对面就如是虎入羊群一般,自己部下死伤惨重,曹洪还哪里能退?
杀红的眼,就是奋起大刀,朝着周泰劈去。
正是用足全力之时,忽的却见面前火光一闪而过,直把自己给晃了眼。
本来这黑夜中的斗将,视线就受到很大约束。
就说当初的张翼德大战马孟起,那也是在周遭点上火把,两人才能在黑夜中酣战。
这会虽是两军相并,火光也不少,可都是飘忽不定,对于二人的视线影响,显然更是严重。
而这猛然的火光一闪,也是不知哪里飞来的火把,正巧是砸到了曹洪面前。
也当真是倒了血霉了。
这怎么就能好巧不巧,偏偏就朝着曹洪飞来了。
只是不论如何,受此影响,曹洪势大力沉的一击明显受到了干扰,直是有了瞬间的停滞。
周泰见得哪能放过这般机会,见那曹洪身上都是破绽,就是一刀而去。
心里存着生擒敌将的念头,更是有意识的避开了要害,直朝着曹洪的肩头而去。
曹洪本能欲要抵挡,可惜周泰实在太快。
飞出身子,就是一刀扎在了曹洪的右肩之上。
“啊!”
感受到了肩头传来猛烈的疼痛,曹洪是又惊又怒。
第一反应,却是自己要坏了丞相大事了!
“到底是哪里来的精锐!”
曹洪心下实在是不甘心啊!
只是再不甘心,场面上已难以控制。
这边自己敌不过这黑面将军,已是负伤。那边不知从哪里冒出的精锐更是杀的自己部下七零八落,败局已定!
正是这时,却听一声年轻声音传来。
“幼平!把那曹洪给吾绑来,吾还有用!”
话音才落,就听对面那将军高声应道:“公子放心,且看我周泰擒下敌将!”
公子?
曹洪这下可听明白了。
是特娘的这袁家的公子,袁耀来了!
说起来,这袁耀的名号在曹营之中也不算陌生了。
就是袁耀自己,在徐州与汝南都与曹操交手了两回了,曹军中的大将,又怎么会没有听过袁耀的名号。
只是袁耀这家伙的名声在曹营中却不怎么好。
究其原因,还得因为是他自己那伶俐的嘴皮子。
当初面对夏侯惇,那是几番讥讽,自是叫其所记恨。
所说之言,也有部分传到了其他曹军将士的耳朵里。
如今要是我曹洪被这袁耀所擒,可不知会被如何羞辱!
一想起此事,曹洪只觉得是从心底冒出一股凉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