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来了还想走?
此一回,袁耀过程上吃了一亏,结局却还算美满。
新任“知己”,北地枪王张绣如今代替张济,又与自己有了交情,驻守宛城一地,该不会再投了曹操。
北方荆进伐襄阳的道路被其拦住,自己也算没有后顾之忧了。
与张绣告别,袁耀就直是带军归了襄阳,而一归了襄阳,就遇到了好不容易归来的伊籍。
…
要说这荆州之地,谁对刘表投降,袁耀入驻荆州最是有些发懵的,那毫无疑问,就是被刘表派去求援,离开荆州的伊籍了。
其得知荆州被破的时候,伊籍还在刘备之处。
结果自己还没怎么与皇叔开口呢,襄阳就投降了。
又听闻非是城破人亡,伊籍思量再三,还是准备一定要归来一回。
这不回来,心中不死心啊!
而回来之后,才知晓刘表已算是解甲归田,直去了寿春养老去了。旧主最后一面没见上,心中不由也有些伤感。
…
“伯机兄,你已是尽力而为,又何必如此。”
襄阳城内,正是与伊籍说话的乃是王粲。
此二人年岁相近,自是容易亲近。
只不过这会各自的心情乃是完全不同。
如今的王粲可谓是意气风发,一改之前的郁郁不得志。
一篇对刘备的讨文,经过袁耀的广为流传,不仅是黑了刘备一波,更是让王粲的大名流传更广。
对袁耀的知遇之恩,自也是牢记在心中。是以这会对的伊籍,也存着自己的几分心思。
伊籍却是心中带的几分抑郁,只嗡声道:“此番归来,本想再见的景升公一回。然其即是不在此地,吾也打算就此离去。”
王粲听得是惊讶不已,哪能想到这伊籍好不容易归来,又是要走,也急气切问道:“机伯有何去处?”
伊籍的念头也是简单。
在洛阳的刘备可谓是真心诚意欲要自己留下,要不是想着回荆州给刘表复命,说不得早上被刘备打动了。
更何况如今天子就在洛阳,自己去刘备处,也是大义所在。
是以这伊籍这会别无他处,只想去追随刘玄德了。
只是他也知道王粲拟的一篇讨文,狠狠批判了一番刘备,自己又哪能在其面前说的往洛阳而去?
只得扯着谎道:“欲去何处,倒是还未有思量,只是不想留在荆州,有愧景升公。”
这话说的就没点道理了。
要是伊籍愧对刘表,那岂非是把荆州大大小小的投降派都变相的给骂了一句。
尤其是王粲,那可是带头人物,自当是被冒犯了一句。
只是这王粲也非什么愚笨之人,听得伊籍之言就知道他在胡扯,怕是早就想好了去处。
虽然不知是要去兖州还是去洛阳,但王粲也不能让其轻易如愿了。
这大伙都降了袁家,岂能有的漏网之鱼?
心中怀的一丝恶意,面上还是关切言语道:“机伯既然还未有思量,不若还是先留此地再说,好歹也见一见袁公子,说不得也会改变念头。”
伊籍哪里想见袁耀,连忙拒绝道:“仲宣勿要多劝,吾欲明日就走。”
王粲却只不应,一把拉过伊籍的手,认真说道:“还是见一见公子吧,如今宛城已传来消息,公子大破曹操已得胜而归。再多不过三两日的功夫,就能归来襄阳,机伯又无去处,何必心急?”
说着也是面色一变,有的几分严肃之意,冷言道:“莫不是机伯早有去处,却是故意瞒我不成?”
其实伊籍要是真就直说要去寻刘备,这王粲也奈何不得。
这年头你还能限制自由不成,可不是人人都能像袁耀那般不顾脸面的。
只是这伊籍一开始谎言已出,总不能这会就自己打自己脸吧。听得王粲之言也只得相应,心里却存了心思,只见过袁家公子就是离去。
可惜这伊籍,那是当真不晓得陈登,简雍,孙乾,黄忠等人的经历啊!
莫不然,说不得这会就顾不得脸面,直接就离去了。
…
袁耀从宛城归来,见得伊籍的时候心中还挺高兴的。
虽然比不上庞统鲁肃,那好歹也是有名有姓,日后跟随诸葛丞相共同制定《蜀科》的人物。
只以为去的了洛阳,已经被皇叔给拐走了,没想到这会竟然自己回来了。
然而还没高兴的多久,一见得伊籍,对方就给自己浇上了一盆凉水。
袁耀也是颇有些郁闷,这整了半天,却还是要走?
虽说伊籍没有言明要去的何处,但袁耀估摸着也是除了皇叔之处别无他处了。
心下也颇是佩服皇叔的魅力。
自己都那么努力的黑他了,还能骗的伊籍跟随,也实在是有本事。
然而伊籍要走,袁耀哪里能放,在府内大堂之中,只拉着伊籍相对而坐,好言说道:“如今天下纷乱,民不聊生,正是机伯一展抱负之时,为何却又要走?”
伊籍还是用的那套说辞,只叹息道:“只是愧对景升公,不愿留在荆州罢了。”
这话说的也直白了,总之就是不会留在襄阳。
如今袁耀也不比当初只是个公子哥的身份,可以肆意行事。
统领大军,又总领一州之地,还是要注意影响的。就说那黄忠,自己还寻的陈登背了一口黑锅,这会到了这伊籍身上,也不能像是对付简雍孙乾一般直是强留。
只不过…
袁耀不行,咱还有个好父亲啊!
那可是连着太傅都能扣下的人物!
正所谓债多不用愁,老爹该也不差的这一份。
这伊籍不是念着旧主嘛,可不能让其失望了才是。
却听袁耀缓缓说道:“机伯欲走,吾也难留。然此回好不容易归来一遭,未能见得景升公也不免有些可惜。”
“如今景升公就在寿春,不若让吾使人先送机伯去趟寿春再说,也算了了心愿。”
伊籍到底是实诚人啊,听得袁耀如此说来倒也不觉有诈,反倒觉得这袁公子当真不错。
只是实在已心有所属,只欲见的旧主,复命离去。
听得也是应道:“如此倒是麻烦的公子了。”
袁耀只微笑道:“哪里会是麻烦,不过小事尔!”
事情说定,两人又是寒暄几句,就见伊籍匆匆离去。
只是伊籍走的再快,那也比不是袁耀快马加鞭,千万寿春的信使啊!
来都来了,还能让这伊籍走了?
285、练兵的来了
送走了伊籍,袁耀心情倒是没受多少影响。
如今这老袁家家大业大,就算这伊籍真要离去,袁耀也不会念叨太多。
当然这能不给外送人才还是别送人才的好。
只是伊籍走了是无所谓,随后又来的一人,可是不能让袁耀如此无所谓了。
...
自从袁耀入驻荆州之后,一方面是整顿内部,另一方面,对外人才的搜索也没停下。
只不过是如今有名有姓的大将,英才几乎已经各为其主,再搜寻起来,已非比当初那么容易。
是以直是今日,才有人来拜访袁耀。
而这人更是袁耀的同乡的汝南人,名唤陈到,字叔至。
看着面前这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袁耀可谓是满心欢喜。
真说起来,这陈到也算是被自己念叨时间最久,却迟迟不得的人物了。
自袁耀下江东开始,就一直想找个练兵的人才,甚至都盘算过老丈人手下的高顺。
如今可算是来的个练兵的人才了!
虽然这陈到没在三国演义上露过面,在三国志中也无单独列传。但好歹也是只亚于赵云的人物,麾下白毦兵更当是精锐之师。
袁耀这心中的重视程度,那可比起对待伊籍来是强多了。
却见袁耀那是一脸喜色,只拉着陈到入座,直呼道:“叔至可是让吾苦寻啊!”
这话说的那叫是一个真情实意,只是陈到别说这会了,那是以后的名气都没那么响亮。
听得袁耀之言,只下意识的觉得是客气话,苦笑应道:“袁公子说的何话,我陈到哪里用的着公子如此看重。”
袁耀听得却只应道:“哎,叔至哪能妄自菲薄!如今既然入吾账下,也该自信些才是。”
说着也是直接安排道:“只是吾虽知叔至之能,毕竟是新入账下,不若先随吾左右。”
“吾麾下近卫,就先由叔至操练。待日后建的功勋,吾再做安排。”
陈到听得这叫是一个意外啊。
老实说,这来之前,陈到心中也着实有些犹豫。
如今袁耀账下可谓人才济济,自己不过是个无名之人,是否能被重用也是两说。
更是心中存的心思,本是要去洛阳寻的皇叔刘备。
刘备账下本就能用之人不多,虽是比不上袁家,如今有的天子亲认的皇叔身份,也声明远扬。虽然被袁耀黑了一波,但也算是个去处。
只是袁耀特地遣人来寻,陈到却也颇为被打动,这才是打算先来襄阳一观。
不想这来一看,却是直接得袁耀如此信任。
统领近卫啊,这是何等的信任!
知遇之恩,无以为报。
袁耀这是三言两语,就把陈到要追随皇叔的心思给浇灭的一干二净了。
却见陈到当即就是起身,拱手相应,郑重其事的应道:“公子放心,陈到必竭尽全力,不辜负公子厚望。”
袁耀听得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略一思虑,就直呼道:“来来来,吾先带你去见得一人,此人乃是吾身边重将,常护吾左右,保吾安危。日后你二人还当亲切些,多些交流才是。”
陈到听得明白。
袁耀说是给自己介绍同僚,其实也是在给自己铺路。
由其亲自领去,自会让人重视不已,也省了自己不少的麻烦。
心中更是感激!
而对袁耀来说,这不过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作为一个穿越者,袁耀哪里能不知道陈到的本事,更不会像个傻缺一样特意去考究这陈到一番。
如今可谓是分秒必争,哪还有的这闲情逸致给你出个考题。
恨不得这陈到能是直接就练起兵来,早是把袁家的白毦兵给练成了,日后大杀四方去,哪还能耽搁了?
直就是拉着陈到去寻了周泰。
而袁耀在大营中寻到周泰的时候,其正是在操练兵马。
如今袁耀麾下近卫约莫有的五千余人,出征之时,常为中军,由周泰所统护在左右。
是以这平日的练兵之责,自也是交给了周泰来。
而见得袁耀来此,周泰也立刻停下手中之事,忙是行礼道:“公子来寻末将,可有何事?”
对着自家这护卫,袁耀深知日后上的战场,性命还要多仰仗其人,也是笑着应道:“幼平可是辛苦了,今日来寻,未有他事,只是来介绍个人来。”
言罢,就引出边上的陈到说道:“此乃陈到,字叔至,与吾乃是同乡人。今入吾账下,吾欲使其先为幼平副将,共领吾近卫。”
周泰听得微微点头,这才拿眼看向袁耀身边之人。
却见来人年纪不大,却面色沉稳。相貌不出众,却给人几分踏实之感。
心中一下多了几分好感,也是应道:“公子放心,必会与陈将军为公子带出一支精兵来!”
其实说起这周泰来,个人的武勇肯定是没什么问题,只是这领兵练兵的能力好像一向都不是特别突出。
而这陈到,虽然练兵有些能耐,但个人武勇上似乎还缺乏的一些。
虽然在《季汉辅臣赞》中与赵云并列,称为“征南厚重,征西忠克,统时选士,猛将之烈!”
但就说战绩,那可没什么拿的出手的。
人赵云那好歹是先后参加过博望坡之战,长坂坡之战,江南平定战,又独自领兵指挥过入川之战,汉水之战,箕谷之战。
身经百战,一身是胆!那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相比之下,这陈到就有些逊色不少了。
如今与周泰二人相辅相成,也算是较为完美的组合了。
心中想能早日见得成果,袁耀也不客气,直是拉过二人手,放在一起,对着二人说道:“如今吾这些近卫可全依仗二位,只期能练成精兵,日后如那解烦营一般,为吾王牌之师。”
周泰与陈到手一触碰,瞬时就少了几分生疏。
听着袁耀之言,心中也各自憋着劲来。
解烦营如今作为袁耀的王牌之师,又是经历荆州之战,名气也是不小。
袁耀军中诸将,也常以此为目标。
这会听得,周泰也是高声应道:“定不负公子厚望!”
边上的陈到虽未说话,那也是一脸认真神情。
袁耀听得也不应话,只是各自拍了拍二人,直把二人的肩膀,拍的那叫一个沉重。
重任在肩啊!
286、黄老你莫撩拨我
要建成精兵,一是要有精通练兵的人才,二来这后勤也要能跟得上才是。
这解烦营为何如此厉害,还不是所配备的兵刃盔甲都是直由工匠坊提供。可谓是要什么有什么,那都是最为精良的装备了。
只怕是老爹袁术账下,都没有配备这么齐全的军团了。
如今有了陈到,在袁耀的设想下,解烦营与白毦兵还是要各自有各自的重点。
如果说解烦营要作为一把解决问题的尖刀,那自己身边的近卫白毦兵,就要固若金汤,抗的住一切的冲击。
简单来说,那就是要能挨罪毒的打,不管什么情况,都能护住自己。
事关自己的安危,这装备自然也不能有缺陷了。
是以袁耀也是抽空去看了看工匠坊。
只是这一去,却是不由眉头紧蹙。
整个坊内,看似是热火朝天,实际却是乱七八糟。
这些混日子的工匠,那是被袁耀一眼就能洞悉。
心中攒着火气,又忽的一眼瞥见了个老熟人。
刘晔!
却不想他也在这坊内。
只是其似乎正是为某些事着急不已,一头大汗,有些无措。
心中估摸着这刘晔又是来改进投石车来的,也是当即上前问道:“子扬,怎么来的此地,可是那霹雳车又有改进之处?”
刘晔见得袁耀来此也颇是意外,听得袁耀所问,也是连忙应道:“倒是有的些新想法,只是却非是刘某自己所得。”
哦?
袁耀倒是没想到刘晔在投石车一事上还能有个帮手来,不及细问,又见得其一脸急色,只问道:“子扬可有心急之事,不妨直言。”
言罢,却见刘晔听得稍有犹豫,似乎不好直言。
袁耀哪能见得这刘晔这般扭捏的样子,直说道:“子扬与吾有何可瞒,若是遇到困难之处,就由吾来给你解决了便是。”
刘晔听得却叹息道:“倒也不当说是困难,只是...只是今虽有新念,却不敢劳太多匠人。只是全靠着刘某自己,却也难实现。”
袁耀听得奇道:“既是子扬所求,自当使的工匠才是,又何必纠结?”
刘晔却是连连摇头道:“如今匠人各有事项,有专攻水车之改造,有只研长弓之制作,有潜心与武器盔甲之精进。随意抽调人来,只会叫原本所研之事半途而废,又如何能为呢?”
说着也是苦笑道:“今日来此,也是看看可有闲着的。不想这一看,却也是各个都在忙碌之中。”
“毕竟这霹雳车也不算是迫在眉睫之事,不好坏了公子其他要事才是。”
原来是存着这心思。
袁耀这才明白为何这刘晔如此纠结。
要说这霹雳车,到底能做到哪个份上,袁耀也没底。光说重要的程度,还当真可说是排在末尾。
只是虽排在末尾,那也不是不重要。
如今既然刘晔已有的想法,总该尝试一番才是,不然哪能有的突破。
“不过这刘晔也当真是个实诚人啊!”
心中感叹了一句,袁耀却也开始反思起来。
如今这工匠坊设的三处。
其一是在庐江,主要是归的袁涣负责,乃是当初改造水车之时最先设立,基本都是用作水车建设之用。
第二处乃是在江夏,可算是庐江工匠坊的分部。
是袁耀留驻江夏之时,引部分庐江的工匠来此,专门用以长弓营与解烦营装备建设。
最后一处就在襄阳。
此处本算是刘表本来的工匠治所,如今袁耀占了,也什么特别的研究方向,只是根据各自的特长,自行研究罢了。
今日被这刘晔一提醒,袁耀才觉之前倒是忽视了工匠坊的安排。
彼时,因为旱情的突然,袁耀不得不见招拆招。如今均已稳定,自然要整合起来。
何况现三处工匠坊可说是各自为政,不免有些造成混乱,效率低下。
如今这襄阳的工匠坊更是无人管事,才会使刘晔来此,竟是无工匠可寻!
这可如何能行?
既然有问题,那就要当即改正。
袁耀稍一思虑,就与刘晔说道:“此倒是吾思虑不周了,子扬勿要心急,定是要给你抽出人来,运作起这霹雳车的研究。”
刘晔可当真未想到自己不过是随后一言,就让袁耀开始反思的自己。
只是听得袁耀不算特别认真的话,刘晔心中却已完全信的。
自家这公子,可是从来不说大话的人物!
也是立刻行礼道:“如此,倒是又要劳公子费心了。”
袁耀却只是点了点头,就不再多言,只是心里想着如何将工匠坊给整合起来。
能攀的科技,那还是要攀的嘛。
这年头的科技,那还不是都靠着这些工匠们用心了。
只是既然要整合工匠坊,袁耀今日来给白毦兵打造装备一事也不着急了,只拉着刘晔道:“子扬且过的十日再来一观,今日还是先随我一同出了这乱糟糟的坊内。”
刘晔自是相应,才走的一步,又听袁耀忽的想起道:“说起来,倒是何人助的子扬改进这霹雳车?”
此问一出,刘晔神情也有几分古怪,嗡声应道:“乃是黄公所寄的信件,其中说的些改良之法。”
正所谓是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最清楚。
这袁耀一听“黄公”这称呼,立马就想到当初还在攻打江陵的时候,让鲁肃带去襄阳的模型了。
而毫无疑问的是,这黄承彦可没听说过有什么巧匠的天赋,倒是那黄月英,说不得还真有些本事。
就说能是让刘晔亲自走一遭,也必是有些讲究。
本来对于这荆州名士黄承彦,袁耀也早想去拜访一遭。只不过这黄承彦的夫人可也是蔡氏族人,袁耀把蔡家人一网打尽,虽未波及黄承彦的夫人,到底也是不好面对其人。
是以也是一拖再拖,最后索性不了了之了。
只如今这黄承彦主动来“撩拨”自己,那自己不给点回应也不应该。
想来黄老晓得关于蔡氏一族的前因后果,也不能怪罪自己才是。
心中定了主意,袁耀却也不着急。
总得先把工匠坊的事搞定了再说。
287、这套路整的太熟练了!
对于工匠坊的处置袁耀想的也简单。
总体方针就是化繁为简,并使重臣总领。
首先做的,就是把江夏西陵的工匠坊给撤了,重新合并回了庐江。
并让袁涣卸任,着简雍代替袁涣之责,全盘接手工匠坊的大小事宜。
这自然也不是因为袁涣做的不好,实在是如今身有屯田重任的袁涣哪里还能有精力顾及工匠坊。
这简雍也跟着袁涣有些时日了,领下此职,该无有问题。
又立下规定,庐江一地的工匠只研水车,制曲犁,夯建筑,总之就是只做民生工程。
又改庐江工匠坊之名为民生坊,专攀经济与民生的科技树。
至于襄阳这处,袁耀打算就让刘晔总领,做长弓,造利剑,改投石,制作一切军事用物。
起名为军备坊,专攀战争与装备的科技树。
两处各司其职,各有专攻,又受刘晔与简雍分别统领,想来效率总不能如此低下。
至少混日子的人,直叫他不能混下去。
此构想一出,袁耀也是唤了刘晔详细商议了一番。
刘晔受的此职,初有诧异,却也很快反应过来,更也不推脱。
如今这霹雳车他是越是研究越有兴趣,当下就是受了命,转头就用心研究起了改编后军备坊的赏罚制度来。
...
这边袁耀开始风风火火的攀起科技来,那边伊籍才入了寿春城,却不知早是有的信使,快马加鞭,先其一步了。
是以伊籍入城之时,却已是有的一人专门等在城门来接待了。
见来人,四方脸,留短须。虽是有些年纪,却神采奕奕,目光炯炯,精神的很。
看见自己入城,即刻上前相迎道:“来的可是伊机伯?”
不知为何,伊籍忽然就有的些许自入虎口的感觉,也是连忙抛开了这杂七杂八的念头,向着来人行礼道:“在下正是伊籍,敢问阁下是?”
来人亦是回的一礼,再应道:“吾乃阎象,是为袁公账下主薄。此番听闻伊兄来此,特是相候。”
阎象之名,伊籍也有所耳闻。
乃是袁家重臣,连是袁耀都十分敬重的人物。
如今听得此般袁家重臣都与城门相候,心下更是暗惊,只觉这寿春之行也不容易。
若不是实在心中挂念,要见得旧主刘表一面以复命,只怕伊籍这会就要转头跑了。
这些个士人,有时候也不知为何就是如此执着,执着与一些袁耀看起来毫无意义的事情。
此时,伊籍虽心下有的抗拒,却身在别人底盘上,也只得好言说道:“此番只是想来见的一见景升公,哪劳主薄辛苦。”
阎象听得却直有些感触。
刘表来了寿春之后,所住之处,衣食度用,就是其给安排的。至于安排在府内的细作,那更是不少了。
有多少人从荆州来见过刘表,阎象更是记得一清二楚。
记不清楚也不可能,实在是因为这从荆州来见刘表的那是一个都没有,这伊机伯可是头一个。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如今这刘表明显已经很难再东山再起,荆州诸臣为了避嫌,不敢轻易来见也是情有可原。
而伊机伯能在此情况之下都还能来此,当真是不易了!
阎象心中起了心思,更是要好好执行公子信中之言了。
直就笑颜道:“机伯有的此心,实是难得。就由吾来带路,去寻景升公。”
伊籍倒是没想到这阎象如此直接,自己才是入城就要带路。
意外之下却也合自己心意,自不会反对,直是道谢:“如此,倒是多谢主薄了。”
话不多说,伊籍接着就直是跟着阎象一路行走在这寿春城内。只是目光之所见,却是让伊籍有些意外。
“这寿春,倒是比襄阳还更显太平啊!”
本来襄阳之地,在刘表据守四方,跨蹈汉南的战略大方向上,又没怎么受到当年黄巾之乱的波及,可谓是乱世之中难得的避风港了。
要不然,诸如像是诸葛家,也不会到荆州来避难了。
其内不说是安居乐业,好歹也不会食不果腹,比起多数的战乱之地,那可是好的太多了。
可今日与这寿春相比,似乎还要差的不少啊!
伊籍看着行走在路上的寻常百姓,虽都是形色匆匆,却无忧愁之色。更像是...更像是充满希望,生活有的奔头。
心中不住的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怎么会是如此?”
“这寿春可是四战之地,哪里能与襄阳相比?”
“莫不是这袁公路比起景升公更有治世之方?”
看的有些精壮汉子,手抗锄头,急急向着一处跑去。伊籍实是忍耐不住了,终于问起道:“此时也非是播种时节,这些庄稼汉,手持锄头,都要去的何处?”
阎象听得面色不变,很是淡然的应道:“未有什么大事,只说是那淮南军士纪念碑似乎出的些小问题。百姓听闻,都是主动去帮忙了。”
“这些该是主动而去的百姓吧。”
阎象话说的越是云淡清风,习以为常,这伊籍就越是心里吃惊。
直在心里惊异着:“袁公路在寿春却已如此深得民心?”
也叫是袁耀不在边上,若不然定是要夸上一句:“阎主簿,你可是越来越能装样了!”
搞不好这些个百姓还都是阎象请的托来,毕竟这些套路,阎象那可已经早已是熟练于心,牢牢掌握了。
阎象是带着伊籍逛了大半个寿春城,直到刘表在寿春的府邸前的时候,这伊籍心下已经是被震惊的无以复加了。
脑子不说是发懵的,那多半已经是嗡嗡的了。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这寿春在袁术的治理之下,竟然是如此欣欣向荣的一番光景。
只怕这大汉天下,也没哪座城池所能比拟了!
“机伯,此处就是景升公的府邸,你且去便是。”
正是思虑之中,又被阎象一语惊醒,这才反应过来应道:“多谢主薄引路。”
言罢,即是不再多言,叩开了府门。
只是可怜这伊籍却不知道,待其入了府,与刘表交流之后,还有更大的刺激等着他。
288、这也能叫事?
刘表入了寿春之后,许是因为得的更好的照顾,许是因为卸下了王图霸业,总之刘表的面色比起在襄阳的时候已经是好的许多了。
伊籍入府的时候,只见其正与长子刘琦弈棋。
见得伊籍倒是颇有些意外,直问道:“机伯怎么会来的此地?”
伊籍立是行礼回道:“正是来与景升公复命。”
...
伊籍与刘表的交谈很快就结束了。
其实二人本也没什么可交流的,不过就是伊籍报说了求援的过程罢了。
而已是失去了雄心的刘表对此也是兴致缺缺,二人自是说的几言,就不知说些什么了。
反倒是刘表,倒是说了些若非是袁耀,只怕早已归西的话语,算是对自己来的寿春一事稍稍做了些解释。
只也叫是让伊籍真切知晓,当真是袁耀救了刘表一命,心下也不由起的些许感触。
只是这人多数只重的第一感觉,虽然伊籍一路走来已对袁家父子大为改观,但心底却还想着洛阳去寻刘备。
咱们的皇叔的魅力真叫是给点满了啊!
又是与刘表再说的两句,伊籍也是准备起身告退而去。
刘表也无多挽留,如今他这也算是“归隐”了,还有什么可挽留的呢?
而总算了却了心愿,如今已是无有牵挂的伊籍总算是能一身轻松的去往洛阳去了。
只可惜啊,伊籍才踏出的府邸一步,这去往洛阳的希望就破碎了。
...
才出的刘府的伊籍只见得门口是密密麻麻站着一堆人。
当先的,正是那一路热情不已的阎象。旁边立着一将,更带有三十来个军士。
似乎正是要等自己出门一般。
伊籍见得微微皱眉,心道这阎主簿莫不是要强留自己?
也是直言道:“主簿这是欲要作何?”
阎象却还是一脸笑容,必是之前,那也是没减弱多少,温言道:“机伯勿要多心,只是后将军听闻有英才到了寿春之地,必须要吾带去见上一见,并无害机伯之心,只是得劳机伯走上一遭。”
此话一出,伊籍就知那是去不去都由不得自己了。
只得感叹实在是一波三折,却也毫不犹豫,就是随着阎象而去。
阎象心道这伊籍果真有明辨之才,只看形势就晓不可力抗,也省得自己费再多口舌。
只是伊籍却不知道,袁术召见,乃是阎象所求之果。要不然他那名号,可还入不得袁术之耳。
伊籍更是想不到,这别家的都是臣子替主公背锅,到了袁家身上,却是主公自己把锅给背上了。
直当真是袁术召见,自知是躲不了。
几人只走了一炷香的时辰,就是到了袁术的大殿上。
袁术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这刘表,所安排的住处,自然也是离着自己不远,好随时把控。
今日若不是早得了袁耀信件,那伊籍也别想如此轻易见着旧主。
入了大殿,伊籍却见两侧站着不少文臣,更是有不少熟面孔。
如是庞季,傅巽,刘先,綦毋闿,原来俱是荆州旧臣,这会倒是都在寿春城中了。
另一侧还有些生面孔,看来都是原先淮南袁术底下的文臣。
再见高台上一人端坐,身着鹅黄色镶金边袍子,头戴冠帽,面色沉静,正是直直注视自己。
不用说,此人即是四世三公袁家嫡子,后将军袁术。
到底是出生名门,袁术真是端正起来,这气派还是难以让人小觑的。
伊籍本不欲多生事端,见了袁术,即刻行礼道:“山阳人伊籍,见过后将军。”
袁术见得伊籍行礼,也不说的什么客套话,直就说道:“闻伊机伯,雍容风议,见礼于世。今日见得,确有几分良才。不若就直入吾账下,为天下百姓谋福。”
伊籍自是不能应,只回道:“在下尚无出仕之心,还忘后将军勿要为难。”
这话说的已经是挺直白的了,要是这高台上坐的是刘备,说不得也就罢了。
只是袁耀这老爹那是连马太傅都能扣下的人物,还能理睬你个伊籍不成?
本着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要的精神,袁术听得直摇头道:“哎,机伯即是能在荆州出仕,为何就不能在淮南出仕?莫不是看不起吾袁术呼?”
这话说的就有些让人难堪了。
就算是真看重伊籍这人,也不能说的如此直接才是。
尤其是荆州的一帮旧臣更是面面相觑,原来常跟着刘表,哪里见识过袁术这般做派。
傅巽更是就想劝诫两句,只是自己毕竟是新入的寿春,看着淮南诸臣都未动,哪里好当的这个出头鸟来。
却也心下奇怪,这袁涣,杨弘,怎么都不为所动?
而在场内的伊籍就更是难受了。
袁术此言,是只叫人无法应答啊!
只是袁术越是逼迫,这伊籍就越是不愿入账下了。也是闭口不言,只让这殿内有些安静。
还是阎象如今被袁耀影响的最大,当下就是开口解围道:“明公,机伯不过才是来的寿春,哪能如此轻易下的决断,只让其先歇的几日再言此事也不迟啊。”
跟着袁耀混久了,阎象也发现这“拖”字决的精妙之处。
不说万事拖延就完事了,只是往往这拖拖一时间,却能让自己有充足的时间来做更多事来。
就说如今这袁术,闭口也不提称帝的意向,恐怕也是公子用的拖延战术,又使的什么计谋来了。
不过阎象也不操心此事,只是知晓袁耀一定是费了大力气,更是不能让公子白费力气了。
而袁术听得阎象之言也是面色变的几变,终究还是说道:“也罢,却是某操之过急了,只待机伯先歇的几日,再言语就是。”
说着也是起身道:“今日就先说的此处。”
言罢,却见袁术似乎被折了面子,心中还有些火气,也不待众人行礼,就是自顾自的走了。
众人无奈,也只得各自散去。
只傅巽却落后一步,见的时机,一把拉住也是落在后面的袁涣。
见得其有些不解的神情,只轻声问道:“适才在大殿之上,曜卿为何不劝说明公一句?”
袁涣听得却有些惊讶道:“这算是个何事,哪用的劝说?”
此言一出,直让傅巽也有些语塞。只是也渐渐开始发现,这淮南袁术帐下的臣子,似乎都有些不对劲啊!
289、逃不过的丞相
傅巽哪知道这袁术帐下的这些人,那可都是见过“大世面”的。
前两年,袁术可是过分的多了,那一通的骚操作,直会叫人看不懂。
如今不过是惜良才罢了,虽然话说的确实有些过了些,却也没实际逼迫嘛。
这不还是给了伊籍思量的时间。
何况这几年袁术已经是改变不少,人无完人,有些小毛病,那也是情有可原。
跟着袁术的日子越久,咱们的典农中郎将这下线也开始逐渐降低了。
当热了,要不是看在袁术如今也算是“勤政爱民”,袁涣也绝不会有所改变的。
...
伊籍是怎么被留在寿春的,袁耀也不再多关心了。
想来依老爹的手段,这要拿捏个伊籍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也用不着袁耀再操多少心了。
这会的袁耀,正是怀着略有些忐忑的心情,准备去拜访一遭黄承彦。
而之所以会略有些忐忑,倒不是因为这黄彦成名声太旺,实在是因为自己把人家夫人的家底抄了个一干二净,如今面对,总是会稍有些难堪的不是。
更何况真考究起来,那江夏的黄祖似乎也是黄承彦的族人。
自己为了牢牢捆绑上孙家人,把那黄祖最后当的一个工具人,确实多少有些不给人脸面。要是这黄承彦因此而厌恶自己,那自己也无话可说。
好在袁耀此行的目的,也不全在黄承彦身上。
...
荆州郊外的草屋,这里似乎并没有受到荆州易主的影响,依旧是那么安静与寂寥。
只不过今日这草屋,倒是有些热闹。
袁耀近了草屋,就听得黄承彦高声问道:“孔明,怎么今日就只你来的此地?”
那院内的人还没回答,院外的袁耀却先吃了一惊。
我擦嘞!
这尼玛的来的汉末几个念头,今日总算有点主角样子了!
能走在半路,碰巧遇上个人来了!
这之前的人物,那不是自己主动去寻,就是威逼利诱,要不就是看上自己的名望与前途,前来投奔的。
碰巧遇上,那还是头一遭的事情。
只是袁耀也没想到,这自己要么不开光,一开光就是最顶级的人物!
“丞相啊!”
“这下被我逮着了,那可真当要说声对不起了!”
也是耐不住性子,直就高呼道:“黄公可在?汝南袁耀求见!”
这一嗓子,那是把院内整个都喊安静了。
等的片刻,才见院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见得一人,年岁约莫五十,青衫粗布,直看着自己。
袁耀即知此人就是黄承彦,立刻行的一礼,直呼道:“汝南袁耀,拜见黄公。”
其实真说起来,黄承彦虽然是名士,但袁耀那身份可是比他强多了。只是好歹这黄老也是自己父亲这一辈的人物,又是与庞统,司马微,徐庶等人都是交好,袁耀放低些姿态,那也是应该的。
说不得这黄承言见得自己相貌俊朗,风度翩翩,年少有才,一看就是成大事者,直就把徐庶等人都举荐过来,那可是赚大了。
所以袁耀这会那是铆足着劲,企图要给黄承彦留下一个好印象来。
可惜啊,袁耀就是再怎么装,那黄承彦一看到边上黑脸大汉怀中抱着的大箱子,面色就直是变的有些怪异了。
只是站着院外,淡然说道:“原来是袁公子,就不知袁公子突然来寻老朽是为何事?”
袁耀一听这黄承彦语气虽还算不错,却压根没有请自己进去的意思,知道其心里恐怕多少还有些疙瘩,只也得硬着头皮应道:“前几日听闻刘子扬说的黄老助其改造了投石车,今日特地来是道谢一声。”
说着也不待黄承彦开口,又是指着周泰手中捧着的箱子说道:“此番依着黄公之法,又改的一模型,送与黄公一观。”
其实袁耀与黄承彦心里都心知肚明,这投石车的改造之法是谁人所提,只是心中知晓的事,却也不好直接就直言啊!
袁耀到底没自己那老爹那么硬气。
黄承彦听得面色稍许变了变,犹豫了两秒,再是瞥了眼那大箱子,才是彻底开了院门,与袁耀说道:“既是来了,那就先入的屋内。只是今日寒舍也是有客,怕是要怠慢公子。”
袁耀自是不会介意,直就跟着那黄承彦入的院子。
入得院落,却见一少年正是立与庭院之中,长眉若柳,身如玉树,才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已是有的七尺半的身高,几乎已经快是赶上袁耀来了。
袁耀稍微一打量,就收回了目光,不叫让人看出自己那心中的激动心情来。
黄承彦见二人入了屋,也是主动向介绍起那少年道:“此子名唤诸葛亮,字孔明,泰山郡丞诸葛珪之子,琅琊阳都人士,如今避难与城西邓县。”
诸葛亮如今名声不显,袁耀虽心里激动,面上还是淡然处之,听得黄承彦的介绍,不过只是点了点头。
还是诸葛亮早是听得袁耀在外的自报家门,知晓其是如今风头正盛的袁家公子,忙是行的一礼道:“亮见过公子,公子之大名,早已是如雷贯耳。”
袁耀这才是应道:“原来是琅琊诸葛家人,能是拜见黄公,想必也是少年有才。”
这话明着是夸诸葛亮,实际也是捧了捧黄承彦。
不过这说起来,咱们丞相的少年生活也算是当真不容易的。
其父诸葛珪死的时候,其不过才只有八岁尔,其兄诸葛瑾也不过是十五岁。
若非是尤其叔父诸葛玄,只怕早在少年时期就困苦不堪了。
带曹操出兵徐州征伐陶谦,为躲避战祸,诸葛玄带着诸葛亮,诸葛均及两位侄女,辗转逃往庐江一带。
又是与往江东而去的兄长诸葛瑾分别,此后更是各位其主。
只不过前一阵子,在丹阳的步骘已是使好友诸葛瑾出仕,袁耀在荆州,那也是不能放过这诸葛亮了。
此一世,可是不能再让诸葛家徒受离别之苦了!
袁耀实在是见不得这般乱世之中,兄弟不能相见的痛苦啊!
既然有了机会,那自是要把诸葛家给聚在一起了。
290、有些事情是注定的
只不过如今刘备还在洛阳跟着天子一起为大汉奋斗,估计这辈子也是难到荆州来了。
咱们丞相的事,也暂时不用着急。
如今既是知道其在邓县,日后只叫人随时留心着便是。
今日来的重点,却还不再其身上。
...
袁耀夸了诸葛亮一句,就直给边上的周泰使了个眼色。周泰心领神会,当即就是打开箱子。
果然,就见得其中又是一个小号的模型。
却听袁耀说道:“根据黄公上回所提,吾等又接连几日,尝试了一番。却依旧有几处不得其法,这才又是弄了一模型来,请黄公再指点一回。”
黄承彦只有些不想应承下来。
上回袁耀搞的这模型,那已经是让自家那闺女差点废寝忘食了,这回再来一遭,那可当真是受不了。
更何况袁耀虽然名声不错,但有些方面可不咋滴。
庐江乔家姑娘的事,黄承彦可也有所耳闻,这生怕袁耀又惦记上了自己闺女。
当然了,袁耀若是并无娶妻,那定是一良配。只是如今这袁耀已经是有的吕家姑娘,只能作罢了。
毕竟老黄家的闺女,那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当妾的。
袁耀自也深知此点,是以也当真没考虑过这事。
更何况还有传闻这黄月英长相丑陋,黄发黑肤。
虽亦有人这黄月英实乃是个美人,然袁耀却没心思深究了。
终归是哪有自己爹黑自己闺女的道理,想来这黄家丫头该是长的不咋滴。
也叫是黄承彦不知道袁耀心中所想,要不然知道袁耀这小子这么编排自家闺女,那铁定是要给轰出门去的。
至于什么徐庶,诸葛亮,那更是一个也别想举荐了。
然这会袁耀虽是无此心,黄承彦却还防着,只推辞道:“上回不过性质使然,哪能直有所得,公子实在是高看老朽了。”
袁耀听得黄承彦这般推辞,自不能相应,却也不好逼迫太过,正要再劝,却听屋内传来一声少女的轻咳。
声音虽然很轻,却也让人听出了其中的刻意。
袁耀就见得面前的黄承彦面色又变了几分,似乎有些犹豫。
“咳咳!”
正是这犹豫时候,又听屋内再传来几声咳嗽声,只这回可是响亮多了,似乎就怕外面人听不见似的。
袁耀就见得这黄承彦脸上露出几分无奈的神情,终究还是应承道:“也罢,这回吾也先收下,待日后真有所得,再与公子联系。”
袁耀也不管这黄承彦是否心甘情愿的收下,反正收下便是了。
连忙行礼道谢:“只劳黄公再要多费些心思了。”
言罢,又是不由的瞥了眼在旁一直默默注视的诸葛亮,再言道:“孔明若是有的兴趣,也可看看。”
诸葛亮倒是一点不客气,也不觉袁耀送来的是什么机密,只问道:“此物可就是霹雳车?”
嘿!
这小子憋在邓县,倒是连这是霹雳车都晓得。
袁耀当即问道:“孔明可如何得知?”
却听这诸葛亮应道:“曾与士元书信往来之中有所提及。”
袁耀这才有些恍然。
庞统与诸葛亮本就年岁相差无几,庞统不过稍是年长两岁,自也该算的旧友了。
两人有书信往来,倒也不算令人诧异之事。
相信庞统也该有的分寸,透露出个名字,就不会多提。
只是不知这诸葛亮见到庞士元如今深受自己信任,这心下会不会起的些许变化。
恐怕是难以熬到建安七年了!
袁耀怀着略微有些恶趣味的猜想,面上还是温和言道:“此也不能算是霹雳车,还远未到吾所求,至多也只能算是个半成品罢了。”
这话倒是事实,如今这霹雳车确实还到不得袁耀的要求,莫不然也早是批量生产了。
只是诸葛亮似乎很是被吸引的模样,又问起道:“公子倒是对这霹雳车有何要求?”
袁耀也是耐心,高声呼道:“发射连贯,打击准确,威力巨大,不过此三求尔。”
袁耀这家伙坏啊!
说的这么响亮,自然也存着说给屋内人听的心思。
这不好明着和黄月英提出要求来,趁着这机会,索性就一股脑的说出来了。
只是诸葛亮听得却陷入了沉思,似乎这小子这会倒是有些想法来了。
“也特么没有那么神仙吧!这看一眼就有的端倪,那是真要成神了!”
心中暗暗吐槽,袁耀却又忍不住期待之情,又问起道:“孔明兄弟可些见解?”
你看看这袁耀,一看诸葛亮似乎有的思虑,这一下就变兄弟了。
只听诸葛亮略是低声的应道:“投石车之改造,所涉之处甚广,哪是一眼即能有所思虑。只是袁公子即是要改造,可想过改造其他物件来?”
此话一出,袁耀当即有些发懵。
当初袁耀之所以想着霹雳车来,也是见得那刘晔才是想起,哪有什么其他念头。
却听诸葛亮也不大哑迷,直就明言道:“亮见得这模型大小,忽然有的些思虑。”
“若是用这连续投射之法,用于弓弩之上,岂不更好?”
“倘若能建成巨弩立与城头之上,又能连续发射,必能使城池固若金汤,若非大军来袭,只用少部兵马即能守城。”
牛皮啊!
袁耀听得是感叹不已。
特娘的这人和人当真是比不得,这诸葛亮说的不就是日后的诸葛连弩嘛!
如今这只是看了看这投石车就能有所思虑,虽只是个想法,但已是非常厉害了!
心中是更定了心思,万不能跑了这少年诸葛亮!
何况既然这诸葛亮有了兴趣,那更不能放过了,日后要是真弄出个诸葛连弩来,设立与城墙之上,也是使城防能上的几个档次了!
当即就应道:“孔明所思甚是精妙,既然孔明也有兴趣,不若也参详一二,说不得真能造出那连弩来!”
诸葛亮也不推辞,只有些犹豫应道:“可这模型…”
“孔明放心,我即刻叫人再打造一副,完成之后,就立刻送来你家中。”
诸葛亮这才点了点头,也是道谢一句。
袁耀以不在多言,只心里已是乐开了花。
“得了,丞相从今日起,就为咱这老袁家开始出力吧!”
291、刘协的苦日子过不下去了
袁耀给刘晔找了个小助手,又让“丞相”开始为老袁家研究连弩一事,总算也把该做的事都做完了。
只是袁耀也半步不能歇。
又是遣人去打探了一番蛮人的消息,毕竟咱们这乐大将军,自离了襄阳也有些时日了。一点音讯都没有,也很让人担忧啊!
而在袁耀担心乐大将军安危的时候,西北面的刘皇叔,却更是忧心忡忡。
刘协的苦日子,过不下去了!
…
上党张扬虽是相助了天子修葺了宫殿,又供给了一些吃穿度用,但到底是力量有限。
夏日中还算好,立起军营,吃些干冷之食,也算能过的去。
但这一到了冬季,尤其洛阳还地处北方,某些时节,更是寒冷难耐,这日子可就难过了。
难过的让天子都起了请人接驾的念头。
而与洛阳最是靠近的,那毫无疑问,就是地处兖州的曹操了。
只是刘备如何能让曹操来接天子归?
自己不惜坏了些许名声,好不容易掌的少部兵马与天子身侧,若是在去兖州,岂非是前功尽弃?
何况自己还是从兖州奔走出来的!
只是刘备也知道,在“天真”的天子眼中,自己与曹孟德是没有多大区别的,都是大汉的臣子罢了。
不错,如今在刘备眼中,这十五岁的大汉天子刘协,实在是天真的很。
好在刘备如今也算是刘协最为信任之人,此等大事,自也要找其商议。
...
“陛下,如今天气渐是寒冷,宫殿修葺又是不及。以臣下之见,还当请兖州牧曹操前来救驾。”
杨安殿内,天子刘协端坐高台,两侧站着国丈董承,皇叔刘备,大将军韩暹等文臣武将。
最是边上,还放着两个生起的火炉子,倒是把这大殿之内弄的暖和了不少。
只是刘备身上暖和,听得董承之言,心下却是有些冰冷。
“一旦去的兖州之后,曹操必将得势,董承如何不知这点?”
“如今执意要去,只怕也是与那刘协一样天真,只以为曹操真是大汉忠良不成?”
其实真说起来,自是大汉末年之纷乱四起,曹操还当真算是为数不多真为大汉拼过命的人。
就说那群雄讨伐之时,关东诸侯无人敢向关西推进,全都屯兵酸枣一带。
唯有曹操行至荥阳汴水,与董卓大将徐荣交锋。因为士兵数量悬殊,遭受大败。士卒死伤大半,自己也被流矢所伤,幸得曹洪所救,才能幸免于难。
是而在天子眼中,曹操当真算是一群诸侯当中,已是不错的了。
刘协听得董承之言,明显也有所意动。
却听其颇有些犹豫的应道:“只怕诸侯之心,皆已不在汉室。”
刘备听得只是暗自眉头紧皱,天子如此之说,明显已是有些想法来了。
“看来也只得明言,使陛下知晓这曹操早已有的争霸天下之心!”
暗自打定主意,刘备正要出列,却见边上的大将军韩暹倒是先人一步,出列高呼道:“陛下,那曹操早是知晓吾等入的洛阳,却不早来面见圣上,只顾得征伐四方。前阵子更是袭击了汝南,显是有不臣之心。”
“且其兵力旺盛,若是吾等去了,恐怕要受制于人。好不容易挣脱了董卓,李郭之流,陛下可还要受那强臣之苦?”
这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
如今这局面,在洛阳苦是苦了点,好歹也能自己做主。
何况这刘协多少也已经十五岁了,也是开始有着自己的算盘,确也不想再受人摆布。
听着韩暹如此一说,心中也开始打了退堂鼓。
而刘备见得韩暹把自己欲说之言都已说出口,自也是收了脚步,准备静观其变。
只那董承似乎是铁了心的要离开这洛阳,直是斩钉截铁的保证道:“此事陛下无需忧虑,那曹操确有忠君之心,陛下皇恩浩荡,安能使其存有异心?”
“再说如今只依此些人马,何能重振朝纲?”
“曹孟德占有青兖之地,收下兵强马壮,陛下去其处,才有望尔!如若不然,受困与洛阳一地,怕要如那昔日周平王,只能坐观诸王并起!”
董承说着又是长叹一声,低声道:“况且此时吾等衣食度用,全靠外人接济,若是外有变故,一切皆毁矣!”
董承一番话,说的也算是有理有据。
刘协听得也不再议,立是应道:“也罢,即刻让兖州牧曹操前来救驾,万不能再推延!”
韩暹听得大急。
这天子可是已经有了过河拆桥的先例了,自己如今虽是大将军,也自知出身不好。
又上前疾呼道:“陛下还请三思,此一去,则全把身家性命寄托于他人之身,可如何能行?”
“若是那曹操稍有不臣之心,则陛下更是身处险境啊!”
这话韩暹是当真是有些说的着急了。
且不说别的,就说如今大汉天下虽是纷乱无比,那也无人真正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对天子动手。
这事情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韩暹如今这般说来,只能让天子觉得其不过是在胡扯罢了。
刘备心中暗道不好,果然这韩暹话音刚落,董承当即就是反驳道:“大将军说的何其荒谬呼?大汉天下四百年,安有人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举?”
“那曹孟德受天子恩惠,绝不能有此之行,还请陛下放心。”
董承说着也是朝着刘协深深一拜,面上那极为肃穆的神情,也使刘协心中信心足了几分。
当即就是冷声道:“吾心意已决,大将军勿要多言!”
说着更是高呼道:“请国丈即刻起草诏书,叫那曹操速来此地。”
董承当是高声应允,直呼陛下圣明。
边上刘备虽是一句都未有言语,却把场面上的对话皆是看在眼里。
心中明白这曹操来此已经是不可避免,也不再上前忤逆了天子的意思,只是暗自存着思虑。
“这天子只因为生活之艰难困苦,就已是受不住,如今更愿寄人篱下。”
“国丈董承虽是忠心为君,却鼠目寸光,只有一孔之见。若是再被其如此折腾下去,等那曹操到此,陛下必再无主事之日。”
“当是再想个主意来!”
292、皇叔演技上线
兖州。
曹操接得董承诏令,心中那叫一个一阵突突。
接天子!
特娘的这接不接?
只犹豫的片刻,曹操就直唤了荀彧,荀攸,郭嘉,程昱等四大谋主相聚。
结果自不言而喻。
“昔晋文公纳周襄王,而诸侯服从。汉高祖为义帝发丧,而天下归心。今天子蒙尘,将军诚因此时首倡义兵,奉天子以从众望,不世之略也。若不早图,人将先我而为之矣。”
荀彧只是一段话,即刻就说服了曹操,当下直接亲自领兵,克日就向西而走。
...
而刘协与董承议定,直也不犹豫,即日就起驾往兖州进发。
只是这行走的速度着实有些缓慢。
实在是因为百官无马,皆只能随驾步行,速度自是快不起来。
董承见此,又是起的新念头,直就与刘协说道:“百官无马难行,只怕夜长梦多。就说那李傕郭汜,其二人若知吾等出了洛阳,只怕又要追来。”
“先前刘皇叔之弟张飞,夺取杨奉军马,何不让其献出与百官相骑,也使百官能紧随陛下,早些到的兖州。”
到的这份上,刘协只想早日摆脱洛阳穷苦之地,也不多思量,直就应道:“国丈所言甚是,速叫那张飞拿出军马来。”
董承领了天子令,毫不犹豫,一副底气十足的模样就去寻了张飞。
本想不过要些军马,又有天子亲命,这张飞必不能不应。不想才是提了一句,直就被那张飞给怼了回去。
“百官无马,与吾何关?若使军士无马,不能抗敌,才是大罪尔!”
这张飞当真是一直对刘协心中无多少好感。
当初自己攻伐杨奉,拿了军马,却害得大哥差点受了批判。如今可倒好,这刘协一旦要是用的,也是没脸没皮,直就来求。
好事都由你给占了,恶名都由吾大哥来背,岂能有如此道理?
那是任凭董承好说歹说,甚至搬出天子号令,张飞都无动于衷。
直使董承也起了几分恼怒之情。
“天子之令都不遵循,这张飞与李傕郭汜之流又有何异?”
心中存着这般念头,眼见这张飞是说不通了,也只得去寻刘备说话。
只刘备本也不欲向东而走,实在是一时未有借口,也只得随地而行,又哪里主动加快了行军速度。
听得董承之言,也只言道:“吾那三弟久经沙场,其之所言,也不无道理。若使军马都献于百官,则使军士不能抗敌之铁骑,岂非因小失大?”
“还请国丈知晓其中之理,再劝陛下一句。”
董承听得是心底暗自惊讶,他是万不能想到这刘皇叔也能如此无视天子诏。
眼见刘备有此表现,董承也不再多说,只敷衍两句就立是转头而去。
他可是要与天子好好说说,这皇叔恐怕也心有二心,不得不防上一手了!
而董承虽未言语,其心中所想早被刘备所洞悉,暗自打定主意,只与董承前后脚,亦去了天子之处。
…
刘协知得此事,惊讶之情不比董承少的多少。
正要遣人去斥问,不想那刘备倒是先一步来寻了自己。
只是这一见,刘备的神情也直把十五岁的刘协吓了一跳。
那叫是一个悲切啊!
伤心啊!
几乎就欲要垂泪的模样,如何不把刘协给吓着。
都顾不上问罪,只关切问道:“皇叔何故如此伤心?”
却见刘备先长长叹息了一声,才说道:“却不知如何开口。”
刘协此时倒是一展帝王仁心,当即好言问道:“皇叔有事,即言便是,勿要多心,朕必不怪罪。”
刘备听得这才言道:“自世祖皇帝推翻莽之伪政,定都与洛阳。吾大汉命脉,即与此地。不想今日费得千辛万苦,归与帝都,却又要弃之而走。心中悲切难忍,才会如此。”
刘协听得难免有些尴尬。
虽然这弃之而走的主意是董承所出,但到底还是自己定的。
再说这心底里面,刘协自也不想过这苦日子啊!
只得用拿着董承那日的说辞道:“非是朕不知重归帝都之艰难,实乃如今形式所迫,若非去的他处,实在难以为继啊!”
刘备一听那是更加悲切了。
真就留下泪来,抹了抹眼角道:“臣安能不知陛下之难,只恨自己不能讨逆四方,助陛下一臂之力啊!”
刘协见得皇叔这般模样,哪里还顾得上斥责,只心底暗道这刘玄德当真是好皇叔,更是要宽慰两句。
“今天下纷乱之势,岂能是皇叔一人之责,皇叔不必过是忧心。待日后与那曹孟德相汇,共为朕出力便是。”
刘协自以为是安慰刘备,却不知自己这话基本就是拿刀子往自己好皇叔的心里扎啊!
好在这会的刘备已进入了状态,面色丝毫不变,只恳切叹道:“不瞒陛下,臣与那曹操早有打过不少交道。其雄心勃勃,更有狼子野心,绝非甘于人下之辈。”
刘协听得面色一变。
若是平日,听得刘备此言,刘协必是要有些想法。只这会见得刘备这般模样,倒是认真思虑起来。
刘备见状,更是加的把火道:“陛下若是不信,只做留的洛阳之状使曹孟德供给粮草军饷。若是臣所料不差,其必是不愿,定是要千方百计使陛下移驾,好掌控陛下!”
如此恳切的样子,直叫刘协也有些拿捏不定主意,一下又开始犹豫起来。
半晌才是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朕诏令已出,岂能朝令夕改?”
刘备却道:“只先留与洛阳,待那曹操来时再提就是。”
刘协听得又是犹豫几分,再见刘备眼角未抹干净的泪珠,终是应道:“那就依着皇叔之见行事。”
刘备听得才早是长舒一口气,再不多言,只急令东行队伍慢行。
一阵悲切的痛哭,总算是让刘协改了主意了。
...
曹操接了诏令,就带军一阵疾行,虽觉天子似乎走的实在慢了些,但好歹诏令在手,也并无思量太多。
终于在洛阳东五十里地,接上天子銮驾,直就高呼道:“臣向蒙国恩,刻思图报。今傕,汜二贼,罪恶贯盈,臣有精兵二十余万,以顺讨逆,无不克捷。只请陛下善保龙体,以社稷为重。”
“与臣共归兖州,臣已新建许县一地,只等陛下入位!”
293、曹刘大交兵
曹操近了天子驾高声呼唤,本想天子困顿不堪,当立请自己见驾。
自己更是早让荀彧备了几碗肉汤,准备供奉与天子及百官。
不想话音刚落,却听得一个声音冒了出来。
“曹操!洛阳乃大汉根基之所在,今陛下已改主意不欲移驾。若是你有心,且来见圣。供奉粮草度用,是为大汉忠良。”
突生变故!
曹操听得心里直就冒出这几个词来。
而曹操也是反应很快,直是高呵道:“吾受天子诏令,特奉诏接驾东行,何人敢是从中作梗?”
却听那人更是不客气,直相应道:“吾乃大将军韩暹,受命在此恭候兖州牧。”
在这领兵拦截的,正是那亦不愿让刘协去往兖州的韩暹。
只听那韩暹又说道:“如今天子尚在洛阳,将军若是欲要面圣,且带五百军士,携粮草补给,与吾同归便是。”
“若是不愿,就此回的兖州吧!”
曹操听得一愣,面色当即变了几分。
虽不知是因何而图遭变故,但手握天子令的曹操却不想这么放弃了。
沉默半晌,只见曹操似乎在细细思虑。
韩暹也不着急,心中更是有的几分得意。
“只要天子留的洛阳,吾这大汉的大将军,就不可动摇!”
“什么兖州牧,不过也就如此罢了!”
心中正是这么想着,忽的却听曹操高声呵斥道:“韩暹!吾手握天子诏,安能被汝所蒙骗?”
“汝欲效仿那董卓,囚困天子,妄尊行事,实乃痴人说梦!”
“今日吾曹孟德,就破了你韩暹,救天子而出!”
言罢,竟是直就指挥兵马,向那韩暹冲杀过去。
韩暹哪里能想得这曹操竟然一眼不合就敢与自己动手,加上两军相隔不过百米,疏忽大意之下,压根来不及抵抗。
当先的曹洪领着曹军精锐骑兵,一个冲锋,直就打散了韩暹的阵型。
韩暹见得来将凶猛,直就高呵道:“吾乃大将军,汝安能...”
话还未说完,就见得一柄长刀光芒闪过,接着就是眼前一黑,意识全无了。
可怜这韩暹,到底是贼寇出生,却不知当初曹操那是亲眼看的汉室外戚,大将军何进如何惨死,今日想用着名头来压曹操,实在也是太过于想当然了。
韩暹毫无准备之下,被曹洪一刀就给结果了。其部下军马,自是瞬间四散而去。
曹操深知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被洛阳天子知晓韩暹被自己所破,必要做出反应。
顾不得打扫战场,收取降兵,曹操一刻都不停歇,直带军奔赴洛阳而去。
只是这好好的接天子,如今倒是莫名其妙变成了抢天子了。
...
曹操走的很急,五十里地,那是飞驰即至。
只到的洛阳城下,却见有三人带着数千人马,遥遥立与这破碎的洛阳城前,正是候着自己。
正是刘备那三兄弟。
曹操见得当即就是眯了眯眼睛,故作亲切的呼道:“玄德啊,吾奉了招令来接天子,那叛将韩暹竟欲效董贼,拦吾与半路,被吾当场诛杀。”
“今日见得玄德,才叫人安心,还是速速引吾去见陛下,吾在许县,早已是一切安排妥当。”
只可惜,曹操这般热情模样,那是注定要贴着刘备那冷屁股了。
只见刘备那是冷着脸,直就呵斥道:“韩暹乃朝中大将军,曹操你无故讨之,安得还有脸面来见陛下?”
“若是还有忠君之心,且自下马负荆请罪,只看陛下能否宽宏大量,恕你罪行。”
皇叔如今当真是翅膀硬了,都是敢直接对着曹操硬怼了,可不是当初那个受曹操收留,无处可去的刘玄德了。
曹操哪是能应,眼见刘备铁了心要拦住自己,也是高呵道:“刘备,汝徒受皇叔之名,却使天子受饥困之苦。今有大汉忠良之士来此救援陛下,汝更要拦截,倒是安的何心?”
刘备却还是那般冷漠淡然,只应道:“备只尊天子号令,天子不欲走,何人也不能逼迫!”
这二人各自都是抢着大义,倒是各自有各自的道理。
其实这场面,若是刘协当真出面,曹操也没办法。
总不能当真冲着天子发兵而去吧!
那宣扬出去,与李傕郭汜之辈又有何异?
别的影响不说,就说自己身边的荀彧,只怕就要有所动摇了。
何况要是被南面的袁家小子知晓,那指不定该如何编排自己,怕是那王仲宣可又要有活干了。
好在这会的刘协也不知在思量什么,倒是一点也不露面,给了曹操一些说法。
却见曹操也不再与刘备对话,只与左右高呼道:“刘备囚困天子,实乃欺世盗名之辈!今天子安危全系吾等一身,安能怯战而退?众将随吾死战,定要救出天子东归!”
言罢,更是由着典韦护在一旁,就直是拍马而上,一时竟是冲在了第一个。
自家军士看的曹操如此勇猛,哪里还能犹豫,又是感觉大义在身,那是各个热血昂扬,冲杀前去。
毕竟这天子诏令可是真真切切的!
而曹操如此表现,也非是曹操无所畏惧,实在怕那刘协突然出现,打破了计划。
自己也当真摸不清天子的善变的心思了。
这已经有了变故,临到了洛阳城下,可不想再生出变故来了。
是以曹操才会如此急切。
只是刘备也早是做好了准备,即刻就让关羽张飞领命交战。
关羽张飞二人也是在悍勇无比,一把青龙偃月刀刀,一杆丈八蛇矛,直叫无人能近。
好在曹操此番西进迎帝,带的将士更是不少。
乐进,夏侯渊,曹洪,典韦,各自而出,两两合围那关张二人,倒是一时难分胜负。
只曹操心中急啊!
虽是佩服关张二人的武勇,那也恨不得能直接晴天之下劈下道雷来,直把二人给劈了。
然而能上的都上了,曹操再是急切,也不能亲自冲杀吧。
正是此时,却见边上有一新入账下的汉子,长八尺馀,腰大十围,容貌雄毅,手持一对铁锤。
看这场面上的捉对厮杀,实在按耐不住,在旁对着曹操直呼道:“将军,请让某出战,必能拿下敌将!”
294、老袁家来主持公道!
此人名唤许褚,字仲康,谯国人。乃是上回曹操自汝南归兖州时,半路来投的。
曹操见其孔武有力,即日就拜为都尉,引入宿卫。
此番西行,也带其在身侧,作为护卫。
此刻见其斗志昂扬,满脸战意,也欣慰不已。
心道这许诸确为一员猛将,也是与其交待道:“仲康此去,不求其他,只求杀退了那关羽张飞二将。”
“若是可行,直是讨了那刘备,若是能生擒了,自是最好。”
如今这刘备好歹已经坐实了这皇叔身份了,甭管这隔了到底有多远,天子毕竟是认下了。
若是随便就斩了,难免有损名望。
许褚听得连连点头,当即就拍马而上,直盯着那红脸的关羽冲杀过去。
与关羽交手的乃是夏侯渊与乐进二人。二人也是勇猛无畏,直与那关羽打的有来有回。
正是激战正酣之时,却听遥遥传来的一声高喝。
“许褚来也!”
三人就见得一人只拎着一对八楞镔铁锤,就直直冲杀过来。
关羽是越打越兴奋,见来人不凡,亦不退却,直就高呼道:“且由我关羽来会会你!”
言罢,两刀退了身边二人,快马加鞭,举起青龙刀就直往许褚脑门上招呼上去。
许褚手上一对镔铁锤可也不是凡品,以镔铁为锤首,重八十斤。
离地数尺而坠,丈余之众皆震倒。
二者兵刃相交,就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把是周边之人,都惊的退却两米。
身后的夏侯渊与乐进虽久经沙场,却亦是被这一声巨响给弄的大惊。
拿眼去看,就见关羽正是立与马上,举着长刀,做着劈砍之势,却被架在许褚的铁锤之上。
两人都是暗自使劲发力,皆是面红脖子粗,却谁也奈何不得谁。
夏侯渊与乐进见得,可顾不得什么江湖道义,直就拍马而上,准备三人围攻这关羽。
关羽与这许褚一交上手,即是知晓这许褚绝非泛泛之辈。
至少能抵挡自己如此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人,当真是不多。
又觉身后二将来讨,心知对着二人还有机会,要是面对三将,只怕连自己也难敌。
当即就有了决断,架起刀来一把推开面前的许褚,就是回马而归。
许褚正要再追,却被夏侯渊一把拦住道:“敌将已退,吾等当趁势领兵掩杀,仲康速去帮曹洪将军,只要再退了那张飞,此战必能胜之。”
许褚听得却有些憨憨的应道:“只是主公叫吾直去讨了那刘备。”
夏侯渊听得心道孟德倒是对这汉子看重的很,面色却是恳切道:“行兵打仗要知变通,。如今你退了关羽,其必去寻其兄长,你若是单枪匹马前去,反倒陷与不利之地。”
“去讨了张飞,敌军一破,与仲康也是大功一件!”
许褚听得这才是应了,再转身杀向张飞而去。
张飞自也难敌三人围剿,尤其是那典韦许褚二人合力,就够张飞受的了。
直也只能暂退而去,回马汇合了其两个兄长。
曹军见状又是连番掩杀,直把刘备军马杀的大败。
所幸是张飞从杨奉手里弄的马多,与关羽带着百骑护着刘备往西而走,倒是无性命之忧。
曹操在残破的洛阳城下,大败了刘备,终于历经磨难,能是见得汉帝了。
只不过这会曹操可不会再给刘协好脸色了。
而离得洛阳不远的宛城,也是第一个知了消息,当即就快马加鞭,发了信件,来荆州找袁耀来了。
...
曹操与大将军韩暹在洛阳城外打起来了,更是一刀把韩暹给斩了!
袁耀得了这消息的时候,当即就反应过来,一定是皇叔这根搅屎棍又搅和上了。
要不然这其他变数都没有,就是比历史上多出个刘备来,这曹操迎接天子的经历却变得如此艰难。
不是咱们皇叔搅的局,那还能是谁呢?
而曹操既然已经动手,必是不能停下,说不得还得与皇叔有的一战。
只是袁耀可算是当真鞭长莫及,就是即日起兵去凑个热闹,那也是来不及了。
不过袁耀去不得,可让老爹出个面嘛。
虽然汉帝对自己老袁家是一点用没有,但眼看你们为争夺天子都如此大打出手,依着老爹的威望,怎么也能出来说句话,做做姿态吧!
当即就来了个八百里加急,直接就叫老爹出来言语两句也好。
只是再快的八百里加急,等消息到了寿春的时候,曹操早就杀败了刘备,带着献帝往东而行了。
说不得到了此时,已经都快到了新设的许都了。
不过袁术哪管你是不是到了兖州,事关天子,那就是事关称帝霸业。而事关称帝霸业,那袁术能放过这一丝一毫的机会么?
直就扯着大义的大旗,起草了一篇告天下文,告曰:“兖州曹操与皇叔刘备火拼与洛阳城外,然其一人有天子诏令,另一人又有皇叔身份。是非对错,实在难以明辩。”
“然虽如此,其中必有一人实在妄言乱语。而既纷乱难辩,吾袁家四世三公,自当出以主持公道。”
“只请曹操会盟与兖豫之界,于三公九卿见证下,请出天子,把真相告之与天下人!”
此番言论,乍看之下有些大言不惭。
你袁术什么身份,哪由得你来主持公道?
但细细想来,真要说有人能主持公道的,还得有这袁术一份。
四世三公袁家嫡子,当代袁家的主事人,不管那河北的袁本初有多出色,到了皇家事上,那还得是嫡子的身份管用。
何况如今这袁术可已隐隐有了天下第一大诸侯的味道,与战胜公孙瓒,占据并冀幽的袁绍相比,那也不虚的多少。
所以这话说的,还当真没什么人能有异议。
而其中所说的二人必有一人乃是妄言乱语,也颇有道理。
总不能这二人说的都是实诚话,却交兵在了洛阳城下了吧!
这天下人哪能想到,曹操与刘备二人却当真皆不能算错。
今日局面,完全就是刘协自己的一通骚操作给整的啊!
295、忠君爱国袁公路
袁术的话曹操自然是不想理会的。
尤其是自己费了半天劲,杀韩暹,破刘备,才迎回的天子。他袁术一表态,倒是显的他才是忠良之士了。
再说若是承了他言,岂非坐实了袁术的地位?
只是若是不应,难免有的些做贼心虚的感觉,免不了落人口舌。
如今天子拿捏在自家手里,那还不是一切说法都由着自己来定?何必与人口舌之机?
是以虽是不愿,却还是草拟了份告书,告之天下。
当然了,这告书中所述之事,刘协也只能见一见,却丝毫没有发言权的。
按照原本的历史来说,在衣带诏事件之前,曹操对刘协还算客气。
也是直到衣带诏事件之后,曹操知道刘协还有杀害自己之心,才是破罐子破摔,杀了董妃等人,彻底与天子撕破脸皮。
在这之前,刘协的日子还算好过。
只此番经过了一系列的变故,这会的曹操已是对刘协很是不满了,言行之中,自无几分敬意,刘协也感受到了这点。
…
“皇叔说的当真无错,那曹操果真是有狼子野心,今日前来觐见,竟是戴剑携甲而入,可是要威胁朕呼?”
兖州,许昌。
天子刘协正是满脸忿闷之色,直是低声呵道。
只是如今到了许昌,身边杨奉,韩暹,刘备接连因为各种各样的缘由,或被逼迫,或受陷害,纷纷离去。如今剩下的,也唯有董承一人了。
只是当初提议来兖州的就是董承,听得刘协这话,心里实是有些不乐。
“若非听信了那刘备之言,叫曹孟德连杀两阵,也不至如此!”
只是想归想,也不能真是抱怨刘协。
“好在是刘备与曹操交手之时,自己极力劝阻,不叫陛下出面,不然这会只怕更是难堪!”
心中夸的自己一句,董承再是宽慰刘协道:“陛下,臣下听闻前日淮南袁公路已是出的告书,只让曹操会盟与兖豫之界。到的那时,陛下说上三言两语,定使这曹孟德不敢再是怠慢。”
刘协听得却叹道:“曹操如今安能再放吾出去?如今能来随意看看朕的,也就国丈一人尔!”
说着许是觉得自己稍有失态,略是调整了下状态,才接着说道:“其昨日已自封了丞相!又是草拟了告书,早就思量好了应对袁术之对策了!”
董承听得略是一惊。
丞相!
这是多少年没有的职位了。
汉成帝时,何武以丞相一人难以处理繁多的政事为理由,建议立三公制。
成帝改御史大夫为大司空,遂以大司马、大司空、丞相为三公,分散了丞相权力。
哀帝时又改丞相为大司徒。
自此丞相一职彻底退出汉家舞台,不想到的今日,这曹孟德又给拾起了!
这是要大权在握,真是要架空天子了啊!
再说拿起了丞相一职,变相也削弱了三公的影响。
刘协自也知道此点,只是如今在了许昌,那是由不得你做主,只是来告知你一声罢了。
直到这时候,董承才有些后悔来了兖州。
直以为这曹操还算是忠良,不想却来的才是几日啊,就自领了丞相一职!
与当年的董卓,又有何异?
忍不住也叹息道:“悠悠大汉,却当真无有忠君之人?”
刘协听得也是闷了半晌,好半天才缓过来问起道:“皇叔如今去了何处?”
如今这天子受曹操圈养,外面的事,可一点都不知晓了。
董承听得立应道:“听闻皇叔自洛阳城下一败,就向西而走,说是去了汉中,却不知真假。”
汉中?
刘协听得心里更是有些沉重。
皇叔离自己是越来越远了啊!
要说这几年,刘协哪年过的最好,还真当要数刘备在身侧的这些时日。
虽然在洛阳的日子过得是苦了些,那好歹有当帝王天子的感觉,不说别的,就说至少自己说话,那也有人能听了。
话说回来,或许正是因为刘备异于常人的尊敬刘协,才叫刘协有了些错觉,只以为自己这天子身份,还挺有用的。
却听刘协说道:“如今皇叔既去汉中,只怕兖州之事,也将鞭长莫及,是指望不上了。”
董承那是压根没想到,这刘协坑了一把刘备还能想着其来相救。
只得无奈应道:“陛下,既然已到了此等时刻,受等困与兖州之内,外无援助,内无勇将,当不能再轻举妄动,只得静待时机。”
刘协却不甘心呐!
眼见皇叔指望不上,心中又起了个念头。
“汝南袁术即是出来主持公道,可有忠君爱国之心?”
只是这念头刘协起归起,也只能暂时放在心底。国丈虽然推举的曹操不怎么样,适才之言却是不错。
这会还当真不能轻举妄动,只得乖乖行事,使那曹操麻痹大意,日后再寻机会。
…
不管怎么样,曹操又接下了天子,也算有所收获。
只是这收获注定不会太大。
袁术做大,与吕布联盟,北方袁绍更是一个庞然大物,西面又鞭长莫及。
“挟天子以令诸侯”,那基本已经不顶用了。
是以袁耀也一点不在意,只要知道刘协在哪,那就足够了。
不过老爹的表现倒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本来只是叫老爹表个态罢了,不想老爹竟然是直接主持起了公道来了。
动了动嘴皮子,即提了波自己的名望,又把刘备的声望打压了一波,可谓一举两得。
这被忽悠好的…
这受了天命的老爹,认真起来,还当真挺有模有样。
而更令袁耀感到高兴的事,走了已经有些日子的乐就,总算是传回了消息。
“蛮王沙摩柯欲请公子相谈一遭,却又觉襄阳路途遥远。”
“若是可行,欲请公子亲来次武陵,再是详谈。”
袁耀看完别的感觉倒是没有。
毕竟这让一个蛮族部落的领袖自个一人跑来襄阳,是个人都会好好掂量掂量有否危险。
去往武陵,对两边至少都有安全保障,倒是一份不错的提议。
袁耀唯独的有的一个想法,那完全是针对自己乐大将军。
“这老乐看来在蛮人那待的很爽啊,你看看都不愿回来了!”
296、新人都不能放过
武陵是要去的。
一个被山越袭扰的江东已经够让自己头疼的了,再来一个饱受蛮人骚扰的荆南,这还怎么安心对外用兵?
只是若要灭干净山越或蛮人,不说不可能,那显然也要费的大功夫。
如今时间紧迫的袁耀,可当真没这闲情,也没这精力。
是以这有的谈,那当真要去谈一谈的。
…
按照约定,袁耀直与鲁肃交待了一番,即刻就领了周泰陈到赶赶赴了武陵。
到的约定的县城,只带了五百军士作为随身护卫,叫其余白毦军驻扎在外,自领了周泰陈到而入,立在城头之上。
不待多久,就见乐就一马当先,身后跟着数百蛮人,朝着县城而来。
袁耀看的那是直就撇了撇嘴。
这老乐整的跟个蛮人的先锋似的,却还一脸兴奋之色,要不是自己差人去寻,估计已经乐不思楚了。
也不知这乐就兴奋个啥,当即高声招呼道:“乐就!”
乐就靠近了城,就听一声熟悉的招呼,抬头一看,就见袁耀正在城楼上看着自己。
当即就下马应道:“公子,吾已带蛮王沙摩柯而来,可能入城否?”
看着乐就还算没有乐的把礼数都给忘了,袁耀这才点了点头应道:“请蛮王入城。”
乐就听得当即上马回行,只见蛮人队伍中即有一精壮的年轻人,手持一把铁蒺藜,缓步而来。
向着自己高呼了一句:“素闻袁家公子大义在怀,当不能用卑劣之法袭吾族人,吾沙摩柯就一人入城!”
言罢,就见其向后挥了挥手,数百蛮兵就向后撤了数米,安心等待。
直把袁耀看的也有些赞叹。
“好家伙,有脑子,有魄力。”
“深知不论如何也弄不清楚这城中状况,万一自己使的埋伏,就算再多蛮人那也是送菜。”
“索性孤身而入,显的是为族群深入虎穴。自己若是当真对这沙摩柯动手,只怕日后这蛮人是要把自己定成死仇了。”
不过袁耀本也不打算和这蛮人弄僵了,不然也用不着逼着乐就去蛮族之地。
这会见得沙摩柯如此有脑子,倒是对一会的谈话更有信心了。
…
不过沙摩柯说是孤身而入,另外关键的两号人物乐就与雅可普,自然也要入城的。
只是雅可普担忧其兄弟,也是脸上有些忧虑之色。
毕竟这汉家首领的五百兵卒牢牢看在一旁,更是各个目光坚毅,一看就是百炼精兵
雅可普生怕二人一下谈崩了,自己兄弟惹脑了汉家首领,有性命之危。
乐就看的雅可普这忧心的神情,也是连忙上前安慰道:“你且放心,吾家公子一向有仁善之心,更是有大智慧的人,要说吾乐就最佩服的人,那便是公子了。”
“你那兄弟与公子交流,必不会有问题的。”
语气说的那叫是一个温柔。
要是被袁耀听着,定是要高呼一声:“老乐你如今也能撒狗粮了!”
而雅可普听着乐就温柔的语气,本就黝黑的肤色上更显出一片红晕来,可想其该羞成了何种模样。
许是因为实在被这乐就温和语气打动,那雅可普虽是羞涩,却还说道:“也是怕二人未能说定,误了我二人的事。”
蛮女到底是大胆啊!
这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直接说起了二人事来。
只是这汉夷结合到底还是离经叛道,世间未有之事。雅可普这么一说,乐就分明就看到了边上离的几个近的军士,目光虽还是坚毅的看着前方,面部却是抖动了几分,被乐就看的是真真切切。
尤其是新来的一个陌生面孔的将军,更是让人感觉憋着笑意。
话说自己也没走的太久,公子身边又来了新人了啊!
更是与周泰同为公子护卫队将军,虽是副官,但一看就知必不是泛泛之辈,公子的眼光,那乐就是最佩服了。
既然见得,可是不能放过,当即也不思虑,直就上去打招呼道:“在下乐就,将军看上去有些面生,倒是未见过。”
这面生的将军自是新入伙的陈到了。
比起乐就来,现在的陈到那可还是个雏鸟罢了。也是自然晓得乐就地位斐然,见得其主动招呼,连忙上前拱手应道:“在下陈到,乃是前些日子,才入公子帐下。亦早闻乐将军大名,今日有幸得见,实乃是陈某之荣。”
这番话,倒也不能全算是客套话。
如今咱们的乐大将军,除了在攻伐五溪蛮人之时被俘了一回,在其他几处战场之上,也是表现出色,倒真算是颇有名望。
再说这哪有常胜的将军,稍有败绩,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总之,败与南蛮一阵,是影响不了乐就的评价的。
毕竟也不是人人像是袁耀嘴那么毒,专说人的黑历史。
陈到这话说的真心实意,乐就却也不敢忽视袁耀放在身边亲卫队中的将领。
只笑道:“不过就是早几年入的军营,多打了几年仗,哪里称的上这些虚名。”
“依着乐某眼光来看,陈将军日后必成大器,当立有大功勋啊!”
陈到听得这话,一下就对乐就起了不少好感了。
乐就到底是军中大将啊,不想如此亲善后辈,当真是个好人呐!
“袁公子帐下,果真没徒有虚名之人!”
心中这么想着,陈到一下就与乐就熟络起来,说起了见得袁耀之后,如何被引荐了周泰,更是起建了白毦兵。
然其哪里晓得,乐就这哪里是亲近后辈,实乃只是相信自家公子的眼光罢了。
只是二人各有心思,面上却是热火朝天。
尤其是乐就听闻这陈到还参与上新建的精兵营,就更是重视了。
要想想如今袁耀阵中带精兵营的都是谁?
一个太史慈,一个黄忠,那可都是真正的悍将,这陈到没点能耐,公子能让他参与此事?
是以等袁耀与沙摩柯说了足足两个时辰,口都快说的冒火了,出门的时候却见着乐就正是与陈到说的激情澎湃。
当即整个人就有些不好了。
“老乐啊!你这是一个新人都不放过啊!”
297、蛮兵营建设
“袁公子,就如适才之言,我这就回去带我八百精壮族人来此,归公子统帅。”
袁耀与沙摩柯的交流算是很顺利了,短短两个时辰,就能达成初步的意向。更有了第一步的进展,已是着实不易。
听着沙摩柯之言,袁耀也是连连点头,好言应道:“我亦会把约定的粮草,布匹等物遣人早日送达,以解蛮王之急。”
说着也是微微露出些许抱憾的神情,无奈道:“只是此番来的也匆忙,确无带官印在身,只得行这般的口头约定来。”
沙摩柯听得倒是无所谓的应道:“哎,这话从何而来,只要说定,自当相信公子,难道还能反悔不成?”
边上的乐就听得二人说话,嘴上不言语,心里却是连连赞叹。
“到底是公子啊,不过才是初次见面,连这蛮王都已折服,如此信任了。”
“只是自己关心的事,怎么不听二人说起呢?”
乐就心中急切,却也只能再稍忍耐,听着袁耀与沙摩柯的谈话。
只是乐就自己所要的答案,那是注定听不着了。
就听袁耀说道:“好!蛮王果然是爽快人,即是如此说定,吾二人就各自回去准备,好早日达成约定。”
沙摩柯听得也不多言,只是仿着汉人礼节,朝着袁耀稍行一礼。
忽的又把目光对向外侧的白毦兵,不由有些感叹道:“公子帐下军士当真训练有素,就说此些人,已是能比的上我族中最强壮的族人了。”
白毦兵虽然训练的时日还不长,却已有些成效,不得不说陈到还真有些练兵的能耐。
不过袁耀却知此时沙摩柯的夸赞并不纯粹,毕竟先前二人的议事,也在某些方面摩擦了很久。
这会只是装傻道:“蛮王谬赞,不过多是些新兵,哪里能与蛮王族中精锐所比。”
袁耀当真是无时无刻不在装腔作势。
袁耀的贴身护卫哪里能是什么新兵,那可都是百战精兵,皆是百里挑一的人物。
这会到袁耀这嘴皮子里,却变成新兵了。
只是袁耀说这话自也没人会揭穿,直是把沙摩柯差点给唬住了。
却听沙摩柯说道:“只是新兵,却都能穿戴精甲,袁公子果真是财大气粗。”
又夸的袁耀一句,沙摩柯实在忍不住,终于又提起:“既然袁公子帐下兵刃盔甲如此充裕,不若就送与我族内一些,我再派二百族人来,凑得千人岂非更好?”
这蛮王也够执着的。
适才与自己沟通之时,就已是几番求的一些兵刃,都被自己搪塞过去了。这会临了还是不死心,又是趁着机会提出了口。
只是袁耀也不能松了口。
蛮人之所以比不上汉军,一是本在兵法韬略上有些不及,二来主要是因为装备上实在差的太远。
蛮人虽悍勇无惧,却多数只用皮甲皮盔。与汉军交战起来,这装备上实在要吃大亏。
人家砍你刀刀见血,你砍别人防都破不了,这再勇的人那也受不住啊!
这也是沙摩柯为何执着与此的缘由。
汉家的锻造工艺,蛮人那实在是这不会,偶尔能打败些汉军,俘获的装备都当宝贝。如今能直接向袁耀所求,再难那也得试试。
然而对袁耀而言,粮食布匹可以商量,这武器军械可没的谈。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这蛮人日后会否再起变数来。
就听袁耀回应道:“蛮王勿要心急,今日毕竟乃是初次合作。待日后时日久了,自是有机会。”
说着又是压低声音,与那沙摩柯附耳言道:“待日后那几个新县建成,蛮王来入驻之时,一切都是好说。”
沙摩柯见袁耀怎么都不松口,心知不能强求,只能叹息道:“既然公子不应,那就罢了。”
说着就欲转身离去,最后告别的一句道:“袁公子,那便就此别过,待下回领族人来时再相见了!”
袁耀自是点头相应,不多挽留。
沙摩柯这才带着雅可普直就离去,行动之迅速直把乐就看的一愣一愣的。
袁耀看的乐就望眼欲穿,却不能说什么的表情就是一阵好笑,忍不住调侃道:“怎么?蛮人那还没待够,还想再去一回?”
“实在想去,这会追上去,也不是来不及。”
乐就听得一脸苦笑,也是公子是在调侃,只应道:“公子说的何言,我乐就还要随着公子征战四方,哪还能去的什么蛮人之地!”
话说的是挺大义凛然的,实际上么…
乐就说完见袁耀只是微微颔首,也不说话,实在是憋不住了,那是汗颜也得厚着脸皮问起
“不过公子,我那事…可有什么说法?”
袁耀听得却稍稍一迟疑,皱着眉头问道:“你却还有何事?”
乐就一听差点就急眼了。
这当初可是公子你让我去的蛮人那,怎么到头来竟是不管不顾了!
但眼看公子要装傻到底,乐就也只得硬着头皮接着说道:“就是公子让我去了蛮人那…我已是…”
看着乐就这婆婆妈妈的模样,袁耀也有些忍俊不禁,直笑道:“哪里会让你去白忙活,只是你与那蛮女之事实在不能着急。”
说着也有些斥责道:“你看看那蛮女都心知不可着急,半句未言,你怎么反倒不如了?”
乐就这会可全指着袁耀了解自己的第二春了,哪里还能反驳半句,直就被说的连连点头。
又忍不住拍着马屁道:“只要公子开了口,那必是能成,吾也就不心急了。”
要不说自古这些奸臣能当道呢,就是袁耀听着乐就这会的吹捧,心里也不禁有些得意。
“这乐就跟着自己时日久了,怎么有些跑偏的味道,不向着大将军,反而向着妄臣之路跑去了。”
警惕,必须要警惕!
暗自告诫了自己一句,却听袁耀再说道:“不过乐将军你也闲不住,等那八百蛮兵来了,都要归你统帅。”
为了自己的第二春,别说是八百蛮兵了,就算是八千蛮兵,那该管还是要管啊!
乐就听得袁耀之言,当即直是拍着胸脯应道:“公子放心,这蛮兵营我乐就定是给你管好了!”
298、纳妾记第二弹
要使蛮人能够融合进汉家社会,绝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融入汉家社会,不仅只有努力即可的,更是需要契机。
若不是这沙摩柯似乎对汉文化心有向往,又是有了乐就这档子事,袁耀那是想都不会想的。
毕竟这在这事上,那是极有可能袁耀穷其一生都难以做到。
不过铺上一条道路,引领一个开端,袁耀还是自以为可行的。
至少在一统中原的霸业上,要使蛮人成为自己的助力,不拖后腿。
至于未来的事嘛…
也只能留给自己的子孙后代去了。
…
子孙后代?
仔细一想,袁耀这还没有完完全全的完成人生大事呢!
自己家中虽然已经有了一妻一妾,却别说继任者,就是个女儿都没有。
尤其好歹也和吕玲绮成婚快是两年了,这吕家丫头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别说袁耀来,吕玲绮自己都有些着急了。
只不过不仅吕玲绮,糜贞也没有反应,直让袁耀有时候怀疑是否自己这身体原本就有些问题,亦或是自己的穿越,导致了身体出现了一点问题。
如今这外事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也该想想这自己家里的事了。
…
襄阳,袁府。
归来的袁耀又是忙的一夜,直是府内的灯火点起,才是归了府内。
只是作为一府之主,如今就算归的再晚,那也有人会等着袁耀。
看着屋内亮着的灯火,袁耀直呼退了迎上来的侍女,直往屋中而去。
推开屋门,却见一个长腿姑娘虽已换下外衣,却还未上榻。
屋子角落,靠着一把方天画戟,宣誓着这姑娘非是简单人物。
只是这会,看到入屋的袁耀,姑娘的眼中忽然一下就发起了亮光,原本有些无聊的神采,全部消失不见了。
袁耀看着吕玲绮这般神情,也是笑着道:“玲绮怎么不早些休息?今日我可不定会回来,日后可莫像是这般等我了。”
吕玲绮听得只是起身,帮着袁耀褪下外衣,微笑的说道:“妻子等丈夫,岂不是天经地义之事,又有什么呢?”
袁耀听得也是温柔的笑了笑,直就自己换了衣服,又是一把抱起吕玲绮,就是直欲往榻上而去。
嘴上更是调笑道:“夫人等的那么长时间,可也不能让夫人白等了!”
绕是已经成婚不少时间了,听得袁耀这般露骨的调笑,吕玲绮还是有些感觉受不了。
若是放在平日里,吕玲绮恐怕是什么话都说不了,只等着袁耀动作了。只今日似乎还有话要言,在袁耀怀里那是连连一番挣扎。
袁耀也感奇怪,只得放下吕玲绮问道:“夫人今日倒是怎么了?”
却听吕玲绮低声说道:“只是有些话想要些说了。”
这下袁耀更是奇怪了。
自己这夫人倒是有何话与自己说?
只是既然已是如此说了,袁耀也猴急不得,也只得耐心道:“却不知夫人与我有何话说?”
却见吕玲绮面色变了变,有些犹豫,似乎不好言语。
好半天才下定了决心说道:“夫君,乔家姐妹已是来的颇有些时日,夫君也是时候把他们给收入屋子中了。”
终于啊!
袁耀听得心里是欢呼雀跃,要不是吕玲绮在面前,那都快跳起来了。
凭借着顽强的毅力,还是死死克制住,面上有些疑惑的问道:“夫人怎么倒是突然对此上心了。”
却见吕玲绮叹了口气,只嗡声道:“她们二人到底已经来了府上有些时日了,若是一直不明不白,旁人嘴上虽是不说,心里难免有些想法。”
“何况二女迟早要入的,早些晚些,也无什么区别。”
袁耀听得心中这叫一个高兴啊!
当初之所以没一下纳了乔家姐妹,主要原因那还是考虑到吕玲绮的情绪。
毕竟那时候才收了糜贞没多少时间,又收了乔家姐妹,吕玲绮嘴上不能反对,心里难免有些难过。
考虑到日后的后宫和谐,这才拖延了一段时间。
如今吕玲绮既然主动提起,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
当即就道:“此事既然得了夫人应允,那当该是提上日程了。待后几日,吾就请于道长算个吉日,纳娶乔家姐妹。”
于吉估计是万万也想不到,自己到头来竟然当真成了个算命的天师,袁耀连纳妾的日子都能让自己算起。
而这会听着袁耀所说,吕玲绮到底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忽有些有感而发的说道:“若是其二人能为夫君生下一子,即是其二人之幸,也是袁家之幸了。”
袁耀听得有些恍然大悟。
“难怪自家夫人今日提起了此事,看来一直没能怀孕,对其压力还当真大的很。”
“只是这丫头也够傻的,妾生的哪里能比得上你这正妻生的?”
心里有些暗笑自家夫人,袁耀嘴上却是一言不发,而是直接行动起来。
却见袁耀又是一把上前抱住吕玲绮,好笑道:“这种事情,哪里能靠别人,还得自己努力才行。”
“夫人且放心,为夫不先叫你怀上咱们袁家的嫡长子,那其余人更是想都别想。”
听着袁耀有些另类的宠爱,吕玲绮早已是羞意难挡,直把脸埋在袁耀怀里,那是看都不敢看袁耀一眼。
说起来,这两年这吕玲绮与当初二人初次见面时候相比,似乎又长高了两公分。那身高几乎已经快与袁耀不相上下了。
也就是袁耀这几年在在军营中也历练了不少,不然就靠着刚穿越那会的羸弱身躯,恐怕这么轻易的抱起吕玲绮都有些难度。
而这会这高个子姑娘,却只能羞涩的从袁耀怀里发出嗡嗡的声音来了。
袁耀就听着自己怀里发出了柔柔的声音道:“妾身全听夫君的。”
此话一出,袁耀哪里还不知道该干什么,直就抱着自家夫人抬步往榻上而去。
嘴上却还忍不住逗弄的一句:“夫人今日必须要与为夫大战三百回合,看为夫一击即中!”
直白的话语,直就让吕玲绮彻底破了防,忍不住锤了袁耀一拳头。
当然,也不会用太大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