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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袁耀传全文阅读

作者:杰克乐福     三国袁耀传txt下载     三国袁耀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69、还得靠老丈人

    一场针对刘备的弹劾算是直接被压了下来,毕竟天子都开口说是误会,自己还能一直误会下去么?

    只是刘协的帝王权术,却让刘备心头有了些思虑。尤其若是此一番言语被张飞知晓,更不知该是如何收场了。

    而归了营的刘备就更没心思挑什么良驹,满脑子都是王粲的那篇批文到底是如何了。

    是以这回去之后,就向着董承讨了一篇。

    …

    “盖刘备受陶谦基业,本得之不正,更不能安一地之民,及至饥饿困顿,士林愤痛,民怨弥重,使吏士大小自相啖食。”

    “此不仁矣!”

    “兵败徐州,得受温侯饶一性命,却不思知恩图报,反是倒戈相向。外称仁义,內实反复无常,岂可担天子近臣?”

    “此不义矣!”

    “自无领兵之能,败一州之地。却献媚夺权,陷害忠良,夺财害命,为祸朝纲。”

    “此不忠矣!”

    “此等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辈,徒领皇叔之名,欺天子,诓世人!”

    …

    “砰!”

    文只看的一小半,然而刘备已是勃然大怒,一巴掌就拍到了桌案之上。

    杀人诛心!

    那袁耀如此坏我名声,正是要绝了我的路啊!

    此文一出,当今士族见得,难免不对刘备有一二看法。

    如今刘备起家的资助已经被他自己霍霍的差不多了,欲要再成王图霸业,一是靠着这皇叔身份,二是在士族中的名望。

    只如今袁耀这么胡搅蛮缠一番,日后刘备的路只怕要越走越窄了。

    那边张飞关羽见得刘备迟迟未至,也是归了帐中来寻,结果一入账就看见大哥一脸怒火冲天的模样。

    这般样子,可当真不多见啊!

    张飞即刻上前问道:“兄长为何如此气恼?”

    一旁的关羽亦是满脸关切。

    却听刘备咬牙道:“袁家小儿,欺人太甚!”

    张飞一听也不问什么事,直就虎目一瞪,高呼道:“早是看出那袁耀小儿卑鄙无耻,下作至极,今日兄长可算认得吾言了!”

    先是把袁耀贬的一文不值,张飞再是问起道:“只是出了何事,也让兄长识得那袁耀的真面目来?”

    刘备听得却不言语,只把从董承那拿来的批文给了关张二人。

    两个大脑袋直凑在一块,却只看了两眼就皆是各自面露怒色。

    张飞更是不待看完,就怒斥道:“特娘的!那袁耀岂能如此胡言乱语,兄长仁义无双,安能是其可如此编扯!”

    “若是被吾逮着了,定是要使其跪与兄长面前,自讨罪责!”

    另一边的关羽则是耐着性子看完了王粲的讨文,颇是不屑的摔在了桌案上,只冷声道:“无稽之谈,天下有识之士必不能信服,只得让那袁耀得一妄言尔!”

    刘备却叹道:“据国丈之言,自王粲写的此文,袁耀就依着糜家之力,成百册而四散天下。只怕如今,连是那幽凉之地,亦晓我刘备大名了!”

    张飞听得高呼道:“早就说的那糜竺靠不住,兄长你还念念不忘,看如今其对那袁家何等忠心!只待日后也让吾一并捉来,与那袁耀共告罪与兄长面前。”

    刘备听得却未言语。

    他也清楚,如今以袁家之势,张飞这话,多半也只能自己安慰自己罢了。

    再说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过也是安慰之言罢了。而现在袁耀对自己所造成的影响,那可是实打实的!

    念及此处,连是刘备也不禁有些后悔,不该是由着张飞,袭了那杨奉。

    …

    而对于袁耀来说,自己黑了皇叔一波却也不能把西凉马给黑回来,这马匹还得另寻出路。

    死里逃生的杨奉倒是还欲自告奋勇,与袁术相商再往西去。

    只是经此失败,连袁术也知道去往西凉实在路途遥远,路上意外确实太多,费钱费力落下一场空,反倒是不美,也只得作罢。

    更何况,袁家想弄马,也并非只有一条路。

    西面有难度,袁耀决定找人从北面帮忙“代购”一番,而这关键时刻,又只能靠着自己的老丈人了。

    就如先前所言,这大汉的马种一是匈奴马,二是乌桓马。

    乌桓马多产于冀幽,对袁家来说,本是比西面还难搞。

    然而如今袁耀的老丈吕布稳稳占据徐州,那这就可操作一番了。

    袁耀打算以江东之巨舰,先进徐州港口,再从徐州出发,北上去寻公孙度。

    如此一来,不仅比起从扬州出发大大减少了距离,更是比起走陆路更为安全,可谓是两全其美。

    和自己的老丈人也没什么可客气的,袁耀当即就写的封信,又托付如今已经基本搬来江东之地的糜竺帮忙走一遭。

    虽说这糜竺是来了江东,好歹在徐州也经营多年,人脉甚广,请他走一遭,该是事半功倍。

    …

    了结了这些事,袁耀来不及等去使“美男计”的乐就消息,与鲁肃交待了一番,就只带着庞统与周泰孙瑜,就北上往汝南去了。

    如今夺取了荆州,没有完全在自己掌握下的汝南反倒像个突破口了。

    袁耀自然是不能留着一个明显的破绽给别人当做进伐荆州的桥头堡。

    尤其是刘备整了个活后,使骠骑将军张济也带军而出,对于这西凉猛将,袁耀也甚微为看中。

    尤其是其帐下还有个同乡,贾诩!

    若是按照原本的历史,就在今年,张济从汉帝处出走后因军中缺粮,会进伐刘表以掠夺粮食,后因中流矢而死。

    其死后,由侄张绣接管部队,与刘表联合,屯于宛城。

    后面的剧情就很熟悉了,曹操进伐宛城,张绣本已投降。

    结果曹老板爱好人妻的毛病又犯了,见张济遗孀邹夫人貌美,就强行纳了屋中。

    张绣因此怀恨在心,降而复反,偷袭曹操。

    曹操战败,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被杀,猛将典韦战死。

    其实袁耀一直觉得,如果曹操没动这一下色心,曹昂没有死,曹丕那是肯定没有机会的,说不得三国的历史又该改写了。

    至少曹魏的历史必将改写!

    可惜没有如果。

    或许这也是曹老板一生最后悔的事之一了。

270、张济入宛

    如今张济救杨奉而出,若是没有什么大的意外,那军中必还是缺粮。

    只是占据荆州的换成了袁耀,张济身边又有杨奉,还会不会劫掠荆州也不定了。

    要是不夺荆州,只怕唯有兖州曹操那一条路了。

    当然,若是逼急了,说不得也会往汝南而来。

    袁耀来汝南,也是想先见上一见张济,再看如何安排来。

    他是生怕自己这老爹又瞎来事啊!

    …

    却说那边张济救了杨奉,一路奔走,行至半路,杨奉也是几番劝那张济索性就入了寿春,降了袁家。

    杨奉想的倒是好。

    自己既然丢了马,若是能说服了张济,好歹也是立得大功一件。

    可惜张济只是不肯,把兵马置与宛城,就不愿再往袁家走了。

    杨奉无奈,也只得自归了寿春。

    而宛城的张济已是陷入了缺粮之中。

    …

    “如今军中缺粮,眼看已要不济,吾欲寻一处去夺粮草,文和可有建议?”

    宛城内,张济正是与贾诩相商。

    贾诩如今已年近五十,在张济心中其实很器重,如今听得张济相询,直应道:“将军若是缺粮,只怕哪里都不好去。”

    “袁公路势大,其公子袁耀更是能征善战,将军若去,必败无疑,得不偿失。”

    张济听得贾诩之言也是连连点头。

    如今袁耀击破刘表,可谓是名声大噪,整个大汉天下,当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只怕连着西凉之地,都有了袁耀的名号了,张济又如何不知。

    心下也没真想打袁术的主意。

    连又问道:“那往曹孟德之处如何?”

    本想那袁术不可行,曹操那总能去,不料贾诩还是不断摇头道:“曹孟德善于用兵,手下大将更有善守之人。轻易攻伐,也是不易。”

    张济到底还有西凉人的脾气,听得贾诩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心中也很是着急。

    直就说道:“皆不可为,待是军粮耗尽,莫不是也要吾学那刘备,使吏士大小自相啖食不成?”

    得,这王粲一文当真流传甚广,连张济这般武夫都现学现卖起来了。

    连是贾诩听得也有几分好笑,只言道:“哪里能是这般,将军真要求粮,如今已无需出手。”

    张济听得有些纳闷。

    不自暗想道:“这不出手还能自己生出粮食来不成?”

    只也知道贾文和的本事,连忙求教道:“还请文和速速告知,吾这几日为这粮草一事,已是辗转反侧,不得入眠。”

    却见贾诩是不慌不忙,只笑道:“军中缺粮,将军为何求难舍易,非要去劫粮呢?”

    张济老老实实的应道:“只不知除此之外还能作何。”

    贾诩道:“既是无粮,为何不寻他人去借些粮草来?”

    张济听得一愣,第一反应却是这贾诩糊涂了。

    如今这年头,粮草那是比金子更值钱。

    汉末的这场天灾人祸,实在是老天爷也参合了一脚。

    不仅仅是淮河旱情严重,整个中原大地,都饱受饥荒之苦。

    加上连年的战乱,地都不知荒芜了多少,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不仅袁耀家里没粮,那是哪家都没好的多少。

    这也是袁耀为何铆足了劲,也必须破了刘表的缘故。

    没有刘表在荆州积攒几年的资本,今年这大旱情,光靠着屯田与袁氏水车,也不容易度过。

    如此艰难的情况下,自己又去寻谁借粮草呢?

    贾诩见张济听得自己此言就不言语,哪能不明白张济心中所想,只笑道:“将军可是觉得我贾诩是在异想天开?”

    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虽然张济还当真是这么想,也只得应道:“文和说的何话,只是不知去寻谁人借粮罢了。”

    贾诩心中有数,也不说破,直言道:“要说借粮,那还只得去问荆州袁耀去借。”

    这话说的就有些门道了。

    要说领兵打仗,袁耀自领大军当是无问题。然袁耀毕竟只是个公子,上面还压着一个老爹袁术来。

    对外诸侯间的外交,那还是得由着袁术操办。

    是以这借粮之事,怎么也轮不到去寻袁耀啊!

    张济只觉得说的是贾诩说瓢了嘴,又追问了句:“可是要向那袁公路求借?”

    不料贾诩却是斩钉截铁,一词一句的清楚说道:“荆州,袁耀!”

    见得张济面露惊疑之色,贾诩更是打了个强心剂道:“将军放心,若是向那袁耀求粮,必是能成。”

    如此坚定的话语,直把张济也说的不由信了几分。

    要不说这贾诩老谋深算,该硬气时就硬气,把人的心里,那叫摸的一个透彻。

    张济心里也不由冒出个念头来。

    “大不了就写个信件去往荆州就是,成与不成,皆耗不了多少心神。”

    “实在不行,再去寻个去处劫粮便是。”

    心里打定主意,才是对着贾诩说道:“既然文和如此有信心,吾就寄得个信往荆州去。”

    贾诩当即又言道:“不若就由吾来执笔?”

    张济听得微微一愣。

    这倒是有些稀罕了!

    这贾诩的风格自己清楚的很,那是不问就不献策,问了有时候也藏着几分。

    何时见过这么主动了。

    只不过贾文和这脑袋是当真好使,张济也清楚的很。

    所以张济也没言语,就直是点头相应。

    之所以向着袁耀借粮食,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张济缺粮,

    ...

    袁耀收到信件的时候正是安排好一切准备北上的时候。

    让鲁肃陈登总领荆州,自己则欲带着庞统与周泰。

    不想这人还没出发,反倒先收到了张济的信件。

    一目十行的扫完,心头也不禁有些诧异。

    “这张济竟然不打算打劫,准备向着自己借粮食了!”

    而这张济既是来问自己借粮,自己倒是还真当该是借的。

    张绣既然当初能两番投降曹操,那张济也不说没有降服的可能。

    自己如今还没搞定马匹,况初定荆州,北进中原一事还需等待些时日。

    让张济占据宛城,由自己在后方全力支持,指不定就能使曹操再来一次宛城之殇。

    届时自己再收了张济,岂非是美滋滋?

    何况这信还是贾文和所寄,自己也该和这老狐狸,打好些关系了。

271、走到一半的战争

    袁耀当即就回了信给宛城的张济。

    一方面表明了自己愿意借粮的态度,另一方面,也透露出了些许交好之意。

    同时,也打算再进汝南一遭,欲把刘辟与龚都正式给收编了。

    更是把徐晃给解放出来,作为日后北伐的重将。

    此一来,南阳宛城有张济作为自己荆州门户。加上正式收编,重归中兴之地的汝南,袁术将正式占据荆,豫,扬,再同地处徐州的吕布互帮互助,整个战线前线将连成一片,直面占据兖青的曹操。

    是以宛城与汝南,都是极为重要的战略之地。

    袁耀也没不可能两手都抓,让张济占据宛城,算是个折中的打算。

    然而袁耀想的挺美,可如今有功夫把目光放向汝南的,也非是袁耀一人了。

    自从上回曹操与袁术进行了短暂的“和平条约”,趁着机会收了臧霸,就一直未有其他动作。

    也是因为军中粮草不济,直是行了屯田之法才略有缓解。

    而以曹操的雄才大略,终于缓减了粮食压力,自又要开始对外动兵了。

    只是如今的吕布与袁术,实在是两块难啃的硬骨头,不好招惹。

    对手嘛,还得是挑个软的来捏。

    …

    蔡城。

    距离汝南之北五十里地,正有一队人马飞速疾驰。

    领头的大将正是那夏侯渊,边上一路跟着颠簸的,则是军师祭酒,郭嘉郭奉孝。

    “奉孝,你这给吾出的主意就行,何必如此一路跟随,把你给颠坏了,孟德必是要怪罪与我。”

    “还是归去后面的中军,与孟德共行吧。”

    夏侯渊一路带军疾驰,见得边上的郭嘉面色有些苍白,也不由是关切说道。

    郭嘉听得却连连摇头道:“此番进伐汝南,乃是打那袁术一个出其不意。”

    “如今袁术新定荆州,定无心思在汝南之上,此正是吾等奇袭良机。然若是被其反应过来,则汝南难矣!”

    夏侯渊却道:“此中道理吾皆知晓,只说汝南那些黄巾余孽,定不为吾对手,必能拿下汝南,奉孝何必担忧。”

    郭嘉有些难受的喘了口气,显然这连日的颠簸却是让郭嘉有些不适应。

    然而见得夏侯渊那紧张神情,还是解释道:“妙才之能,吾安能不知?那黄巾余孽自不足为惧!只是担忧那袁耀在汝南已留下后招,不甚放心才是来此。”

    说着也是宽慰了一句道:“何况只是赶路罢了,妙才可真当吾是个病秧子了。”

    夏侯渊听着倒是并没有因为郭嘉如此重视袁耀,显得有些不信任自己而有所不满。

    如今袁耀的名声当真是自己打出来,非是吹出来的。

    荆州刘表好歹也是带甲十万,却只是一年多的功夫,就被袁耀一路从江夏直是攻破了襄阳的大本营。

    那可当真是名动天下!

    夏侯渊虽已身经百战,可还当真没有这么大的功勋能所比拟的,闻言也是应道:“袁家那小子确实能打的很,奉孝如此重视,倒也无错。”

    不过说着又是话风一转,极为自信的说道:“不过此番汝南,其最好留些后手。且看我夏侯渊,如何破了!”

    话说的着实自信!

    郭嘉听得也不由是连连点头,为将者自是要重视敌手,却也不能失了信心。

    这夏侯妙才,当真是一员虎将!

    …

    汝南,安昌县。

    自从上回袁耀来了趟汝南,把徐晃安插进来之后,刘辟龚都与这徐晃倒也是相安无事。

    后袁耀进伐荆州,更是没功夫管汝南的事情了。

    二人继续当着自己的土皇帝,又有袁术这颗大树托底,日子倒是舒服。

    然而这人一旦好日子过久了,就失去了警戒之心。

    原本夹在曹操与袁术之间,日日担忧之下,刘辟倒还能常常两方注意。

    如今半靠在袁术身上,渐渐失了戒备之心,都不知曹操已是出了一只奇兵来袭,还安安稳稳的在聊着些趣事。

    而这几日天下最大的“瓜”自当是刘备被王粲的一通黑了。

    刘辟龚都二人虽是黄巾出生,好歹也跟着大贤良师混过日子,王粲的这篇批文,二人倒能明白一二。

    却听见那龚都又是端着酒坛子,喝的已是有些上脸,整个脸上微红的大半,却没半分醉意。

    看来这些日子,龚都别的本事没涨,就光涨了些酒量了。

    却听龚都说道:“只不想那刘玄德如此道貌岸然,得仁义之名却行苟且之事。上回大帅竟还要往西而走,好歹是没有酿成大错。”

    刘辟听得亦是叹息道:“其他倒也罢了,只说对车骑将军一事,皇叔...刘玄德确实有些不地道。”

    只要黑历史够多,那总有人在诸多黑料来寻找些认同的地方。

    刘辟龚都二人出生于黄巾军,自然也是对同是出生黄巾,后洗白成为朝中大将的杨奉有天然的认同感。

    结果可倒是好,才护送天子近了洛阳,转头就被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了。

    不管夺兵权是不是你刘备的意思,最后的结果就是你刘备摘了桃子,二人自是对着刘备的好感度要降低不少。

    本就已经不舒服了,结果夺了兵权还不算,你那三弟更要夺财害命,只欺吾车骑将军出身不好呼?

    是以如今连是刘辟,都对咱们的皇叔有些许厌恶了。

    龚都听得刘辟也是认同,更是来了劲,自觉很有道理的说了一句:“所以说这天下之人,哪能道听途说,还得眼见为实。”

    “就说后将军,天下多有说其肆意妄为,挥霍无度,可你看今日其屯田抗旱,抚恤民情,哪是说起的那般昏庸无度之人。”

    “而那刘玄德几次三番迫害咱们的车骑将军,哪堪仁义之名!”

    言罢,也是长灌了一口酒,似乎多自己这看穿品鉴天下人的本事而自我庆祝。

    只龚都却没想到,自己这般认识,那也不过是袁耀所宣传的。

    说到底,还是听来的。

    然而这会边上的刘辟却听得深觉有理,亦连连点头,细细品味。

    这两个黄巾,如今倒是有闲情逸致讨论起大汉的皇叔与后将军了。

    正是胡言乱扯之时,却听屋外传来一声急报。

    “大帅!县城外烟尘滚滚,似乎是有人来袭城了!”

272、乐进初登场

    刘辟龚都听得大惊,龚都一把甩开酒坛子,就与刘辟立刻登上城楼。

    却见安昌县外果真是尘烟滚滚,飞扬的尘土中隐约能见得一杆飘扬的大旗上书“夏侯”两个大字。

    二人见此哪里不晓得这是兖州来的军队,龚都立刻就是面露惊慌之色,与边上的刘辟说道:“那曹操来夺城了,吾二人可如何为之?”

    刘辟当即应道:“快向那徐晃求援才是。”

    龚都连声称是,只叫人去求相隔不远的徐晃援救。

    然而这到底不是发个电报就知晓的年代,就算是飞毛腿,那也得跑几个时辰。

    等徐晃能开拔大军相救,可不知要等到何时了。

    龚都也是心知此理,是以虽叫人去了徐晃那处,内心也着实不安定。

    刘辟见得真切,只言道:“大帅勿要多虑,依靠县城,怎么也能拖延半日,等那徐晃反应过来,曹军必破不得吾城。”

    “届时里外相围,定杀的那曹军不可退。”

    龚都这才稍稍稳了稳心神。

    “是啊!这守个半日,总是能守!”

    当下就是整备兵马立与城楼,扬起帅旗,准备与那来袭的曹军先交上一番手再说。

    那边夏侯渊带的近万兵马,临了城下却见上方飘扬的帅旗,立是与边上的郭嘉说道:“吾等已近城下,请奉孝留与此地,看吾破了这城。”

    不想郭嘉却是摇头道:“妙才勿急,且让我先去说降一番。”

    夏侯渊听得却担忧道:“只怕那贼寇不讲道义,以乱箭射之,若奉孝出了三长两短,吾可不能交待。”

    郭嘉却直笑道:“妙才放心,就算那黄巾余孽没有归顺之心,却也万不有胆对吾动手。”

    夏侯渊还欲再说一句,郭嘉却直就拍马上前,压根就不打算等其开口了。

    无奈之下,夏侯渊也只得引的人马,护住郭嘉左右,陪其犯一次险。

    郭嘉来的城下,直就向上高呼道:“吾乃曹公账下军师祭酒郭嘉,城上是何人?”

    刘辟高声应道:“吾乃刘辟,你曹军为何无故来袭我汝南?”

    “曹公受任朝廷为兖州牧,自有平乱之责,今日见得豫州荒乱不堪,才兴师而来。汝等若尚心存良善之念,即刻开城而降。曹公定会念及尔等功勋,上表朝廷,得一官身。”

    这番话放在先前说不得也能让二人有些心动,只是如今屁股已经挪向了袁术,二人自不能轻易降之。

    却听那刘辟高呼道:“后将军即在寿春,尔等安能放肆?速速退兵,且当无事。”

    郭嘉见那刘辟不愿降服,更是回绝的毫不犹豫,心中有的思绪,也不多言语,直就拨马便回。

    夏侯渊见得也来不及细问,亦是紧紧跟随。

    待到军中,才是问起道:“奉孝怎么不再多劝几句,看那刘辟倒不似一般贼寇,似乎还能说的一二。”

    郭嘉却道:“正是因为非是一般,吾才不愿多费口舌。若是其性格暴烈,说不得吾倒是愿意再多说上一两句。”

    夏侯渊听得只是不解,这明明是讲理之人才好说服,怎么到了奉孝嘴里却愿和那暴烈之人说话呢?

    还欲再问,却听郭嘉压根不给自己这个机会,直就言语道:“妙才勿要多言,只速速攻城,了结此二人。若是吾所料不差,只怕那刘辟已向着袁术求援,且那援兵将是来的很快!”

    夏侯渊闻言一惊,直问道:“袁术远在淮南,如何能来的如此之快?”

    却听郭嘉说道:“那刘辟既是明白事理之人,见吾军如此军威,有又官身相诱,以其贼寇出身,却丝毫不为动摇。”

    “以此看来,必是后有援兵将至,才能有如此底气。”

    “而这援兵,则是那袁耀所留的后招!”

    夏侯渊听得连连点头,直言道:“管他有什么援兵,待曹公至,定叫他有来无回,且看我先破了城再说!”

    言罢,就直是指挥大军杀向那安昌县。

    整个大军迈着整齐的步伐,一步步的朝着安昌县压近。

    甲胄如墨,在昏暗的尘土中时隐时现。

    枪戈如林,毫不动摇视死如归的决心。

    夏侯渊当先一骑,边上则跟着此行的副将,乐进乐文谦。

    安昌县上城墙背面,步阶上的士卒在安静的等待着。

    只对面对外面的钢铁洪流,几乎人人的心中都有些颤动,有些人甚至连兵刃都拿不稳了。

    到底多数都是贼寇啊,哪里能比上曹军的精锐。

    见对面气势如虹,已经失去了三分胆气。

    好在刘辟还算稍有些能耐,知道这些贼兵的心理,不断的鼓舞道:“袁军就在身后,吾等只要能守半日,就立下大功,日后加官进爵,就在眼前,岂不快哉!”

    这话还真有些作用。

    众人心中那是直把半日当个目标,想着要是真能守住,依照袁家的势力,还不能给些赏赐?

    况且刘辟到底还身先士卒,站在城头之上,也能鼓舞几分士气。

    有盼头,有主心骨,也不至于未触即溃。

    只是面对夏侯渊与乐进,这半日真能守住?

    …

    安昌县城下,曹军终于临得近了。

    冲车,云梯,直是往着不大的安昌县冲去。

    下方,夏侯渊指挥着冲车一下下冲击着城墙

    上方,乐进一马当先,手持一把单刀,架起云梯,直就往上冲去,当是无人可敌。

    只是几息的功夫,竟就直接上了城墙!

    刘辟见得这可如何能行,立刻就上前一步,冲向先登的乐进。

    乐进见来将武勇,心中直起了杀心,却不似他人一般向天高呼,只暗自卯足劲,直猛扑向刘辟。

    “砰!”

    只一出手,刘辟就知道来将难抵,直就起了几分惧怕之意。

    这也本是人之常情。

    真到了生死相拼,发现对面明显比自己厉害的时候,哪个人能没点惧意。

    刘辟心下一迟疑,手上也没了劲。被乐就寻着机会,一刀就自上而下劈砍了下去。

    刘辟奋力来迎,不想这乐就竟只是一击虚招。

    变砍为刺,只向着刘辟中门而走。

    刘辟正举刀立与头顶,哪里来得及反应,堪堪侧身躲避,只觉腰间一痛,就被划出一道口子来。

    只来得及闷哼一声,就直退了几步。

273、公明战妙才

    徐晃接得刘辟传来的信件,就立刻与同在汝南的太守孙香连忙商议。

    徐晃心中急切,只言道:“既是刘辟求援,吾这就带军往安昌县去。”

    孙香连是应道:“自当如此,公明即刻整顿兵马,去救刘辟龚都。”

    说着一顿,又是思虑道:“然虽说如此,也要快向公子禀报才是。”

    徐晃听得连忙道:“不错,公子如今才从襄阳而出,该还不知此事,吾等当速告知才好。”

    孙香到底老成些,即刻安排起来:“此事公明勿虑,由吾即刻送此消息与公子。公明只安心整兵便是,若是那安昌守不住,只怕那曹军要威逼向我处。”

    孙香,徐晃所在之地为汝南弋阳县。

    离着安昌很近,离寿春却比较远。

    是以孙香有此忧虑,也是情理之间。

    徐晃当下也不犹豫,朝着孙香拱手行的一礼,就转身而去,带的部下五千兵,开拔兵营,直就向安昌增援。

    徐晃治军严明,日后被曹操也称赞为“有周亚夫之风”。

    袁耀留下的五千兵马虽在其手下时日不长,却亦是训练有素。不出一个时辰,徐晃就带领大军直奔向安昌县。

    又是行了约莫不到两个时辰,正离着那安昌还有十里地左右。行事素来小心谨慎的徐晃却忽然放慢的军队脚步,直就先引的几个斥候先行一步,且看城中情况如何。

    可惜心中的忧虑成为了现实,只稍等了片刻,就见几个斥候飞奔归来。

    “将军,安昌城上皆是曹军旗帜,城外尸首不少,看来已是被破了城。”

    徐晃听得心中一叹。

    “还是没有赶上啊!”

    虽自己已是急忙带兵而出,一刻都没有耽搁,但显然曹军的速度更快。

    如今既然安昌已丢,刘辟龚都只怕也是非死即降,自己只带有五千人马,自不能再去想着夺回城池。

    当机立断,就是调转兵马,往弋阳县归去,至少不能再丢了弋阳!

    “等公子与后将军反应过来,大军逼向兖州曹操的大本营,其自当要回。”

    打定主意,徐晃正是要回,却忽听前方一阵军马奔袭之声。

    心中一凌,只得先勒住军马,看来是何人。

    却见一人手持一把长刀,带的军马疾驰而至,向着自己高呼道:“前方是何人?”

    徐晃见得来人身后大旗上的“夏侯”二字,自是知道是破了安昌的曹军。

    只是不想这曹操反应却能如此之快,行军如此周密。

    破了城池不算,更是要来破了来增援的援兵。

    “若是在此处被破,那弋阳也危急了!”

    “只是如今不知敌军来的多少人马,不明敌情之下,与自己当真不利。”

    心头有的此念,徐晃也是高呼应道:“吾乃河东徐晃,来将可敢与我一战!”

    徐晃这是期望已自身之武勇,压制对面的敌将。若是能成,不说能破了对方的追兵,好歹自己能全身而退。

    追来的自然就是夏侯渊。

    本就是个暴脾气,见得敌将来讨,哪里能犹豫。

    直就出阵长啸道:“无名之辈,看吾夏侯渊来斩了你,送你与那刘辟相见!”

    夏侯渊也打起了心理战,直说那刘辟已是战死,想动摇些敌将之心。

    这般身经百战的将军,对交战时的技巧自是手到擒来,得心应手。

    若是换个他人,只怕初一听得刘辟战死,怎么也要心里波动几分,可惜面对的是徐晃。

    哪里能被这三言两语所动摇,只面色沉静,似非是生死相搏的时刻,只是寻常的比试一般。

    一骑而出,直讨敌将!

    夏侯渊见得敌将气势,即知绝非庸才,立刻收敛了几分轻视之心,亦是策马驱前,举刀来迎。

    那边徐晃使的一把大斧,乍看上去着实笨重,不想在徐晃手上,却游刃有余,劈砍,横扫,上挑,招式繁多。

    两人交手,夏侯渊是越打越心惊。

    “这敌将武艺当真不在自己之下啊!”

    双方战的十来回合,谁也奈何不得谁。

    眼看不能直杀败敌将,夏侯渊心中一动,又欲使出自己惯用的杀招。

    故意卖了个破绽,佯装一个不慎,被一斧击中,连忙拖刀回马入阵。

    只余光却是直向后瞥去,果然见得那徐晃也是拍马而追,立刻就是舍弃了长刀,从被背上摸出一把弓来,一个回头,就是张弓便射。

    此乃是夏侯渊的杀招,以此法还当真没失手过。

    夏侯渊只觉那徐晃也必不能躲开,不想回头一看,却见那徐晃竟然追的一半早就放慢了步伐。见来箭时,已是立与原地。

    不慌不忙,直就使得大斧罩住面门,挡下夏侯渊这势在必得的一箭来。

    只是这一停顿,也使夏侯渊顺利归了阵中,自不能再追。

    两人交手半天,还只是打了个平手。

    眼看不能以自身之武勇压倒对方,自是只能引大军交战。

    夏侯渊虽是追击的人马不多,不过三千余人,乍看上去,要比对面少的不少。

    只是自己手中都是本部兵马,日夜操练,皆为精锐,可谓是信心十足。

    野战之上,当无敌手!

    夏侯渊是信心满满,然而不想这与对面一交起手来,又是势均力敌!

    敌军虽是还有些稚嫩,然阵型严整。度过初期的慌乱,也是激发的血性,直是针锋相对,杀的天昏地暗。

    前方刀盾手抵住战线,后方更有一千弓弩手射住两翼,直让夏侯渊的军队进不得半步。

    最基础的阵型,却最为有效。

    夏侯渊当即就知道这徐晃并非光是武艺高强的勇将,更是有治军之能的帅才。

    只道今日怕是占不得多少便宜,不愿损失太多将士性命,只得鸣金收兵,暂且退去。

    那边徐晃见得曹军退去,自也不能再追。

    如今安昌被夺,若是深追,必要受其埋伏。

    也是稳步后撤,丝毫不给那夏侯渊机会,直带兵马归了戈阳。

    虽算是被“伏击”了一阵,却并无多大损失。

    唯独是担忧后方曹操军马至,小小的戈阳县也挡不住曹军的兵锋。

    只盼公子能早些做出反应,不然整个汝南可能都会丢了。

    而此时的袁耀,却还未接着来自孙香的消息,更不知道徐晃已经在曹军面前露了脸了。

274、曹老板要去宛城了!

    安昌县城。

    破了城池,心中才有些骄傲的夏侯渊此时却面色有些憋屈,疾步往城内的主府中而走。

    府内,曹操已是领了中军而入,见得自家大将如此神色,当下就知是无功而返了,却也不由开口问道:“妙才这般神情,定是未能得手,可是那袁军引大军而来?”

    夏侯渊听得却摇头道:“虽是军马人数比我多的一些,却也并无多处多少,最多不过也就五千人马。”

    此言一出,曹操也有几分惊异,直说道:“看来这汝南之地,袁耀倒是留了一员大将在此,只不道是为何人。”

    夏侯渊当即应道:“此人名唤徐晃,自称乃是河东人士。”

    “河东人?”

    这倒是让人有些意外。

    这河东地处并州,显然和如今在南方盘踞的袁术沾不上几层关系。

    这年头,各诸侯手下的人才还是比较有特点的。

    至少多是自己的同乡或者是所据之地的当地世家。

    像是袁术这般,怎么也不该和并州人扯上关系才是。

    “莫不是那吕布的关系?”

    正是思虑着,还是边上的郭嘉反应快些,连忙向着曹操解释道:“那徐晃该是杨奉账下之人,如今那杨奉投靠了袁术,这徐晃倒是被留在汝南了。”

    曹操听得不由叹息道:“不想这杨奉手下还有这般人才,可惜不得为吾所用。”

    曹操到底是爱才啊!

    听得有人能与夏侯渊不相上下,这心中顿时就动了凡心了。

    然以已其心境自也不会纠结太多,又问起郭嘉道:“如今既是已夺了安昌,吾欲直平了汝南一地,可呼?”

    却见郭嘉摇头道:“如今既然那袁家早有准备,引大将驻守汝南,只怕再伐戈阳已为不易。况此战之目的,一是夺汝南粮草,以解军中之危。二是为兖州之地设缓,以免那袁军打个措手不及。”

    “如今破刘辟,降龚都,事已成,当见好就收。若是因此冲突,陷入与袁家的大战,反是不利。”

    曹操听得连连点头。

    自己还当真没有做好和袁术与吕布全面开战的准备。

    尤其是如今袁术之子展现出如此卓越的统兵之能,连带着袁术在曹操眼中,也不再是当初那个被自己轻视的袁公路了。

    这儿子如此厉害,老子也不得差的太多了吧!

    这些年的昏聩,怕也是偶尔昏了脑袋了。

    袁术估计是死都不想到,自己因为袁耀,反倒是使得曹操高看了一眼。

    只是此刻既然认同了郭嘉之言,曹操也是直言道:“既然如此,那就带军归了兖州去。”

    不想郭嘉却又不应了。

    “虽说去不得戈阳,然好不容易避开袁术耳目奇袭一遭,就此而归,岂非可惜?”

    “骠骑将军张济,如今初入宛城,立足不稳。若是拖延时日,待其与袁耀相通,以袁耀之能,必会助其在宛城立足。日后吾等进伐之时,恐将为一大麻烦。”

    “如今可趁势往西而走,直扑宛城,破了张济,以绝后患!”

    曹操听得大喜。

    直呼道:“奉孝果真才思敏捷,那张济来的不过数日,你就有的主意。”

    却又不住忧虑道:“可若是被袁术察觉,袭吾兖州该如何?”

    郭嘉却摇头道:“大军开拔,绝非易事。袁术无有准备,若仓促而来,只能无功而返。至于那袁耀,如今在荆州更是路途遥远,知晓消息,也只能驰援宛城罢了。吾等当速战速决,毕其功于一役,夺取宛城,好使日后与那袁家决战!”

    “善!”

    此般重要决定,曹操听得竟是丝毫也不犹豫!

    直纳了郭嘉之言,立是回身号令道:“妙才即刻整兵,明日即发兵宛城!”

    ...

    那边曹操马不停蹄,斩了刘辟,纳了龚都,夺了粮草,收了近万的黄巾兵,又是直扑宛城。

    这边袁耀则带着周泰,孙瑜,庞统与万人兵马,行至半路终于接到了孙香的信件。

    一看之下也是心头一紧。

    本想着彻底收回老袁家真正的大本营,不想倒是被曹操给捷足先登了!

    心中明白,虽说那刘辟龚都还算说的上名字的人物,但依靠其账下的贼兵,哪里能是曹军的对手。

    只怕这会已是城破而降,可不能指望。

    唯独只是担忧徐晃是否能凭借着自己给他留下的少部人马,抗住曹操。

    而此消息,自也是要寻庞统相商。

    庞统得知消息,倒是不慌不忙。

    “曹操此次来袭,必不敢举大军而来,免使兖州空虚,定只是一场袭扰。”

    “若是其当真攻伐戈阳,只要徐将军能守住阵地,待公子军至,打他个里应外合,其必败无疑!”

    “然曹操久经沙场,此事也该在其预料之中。恐怕此时也夺了粮草,北归而回了。”

    听得庞统的分析,袁耀心里才稍稍安定一些,却也怕那曹操用兵如神,不仅攻下刘辟龚都,连着徐晃也一并打了,那可真是要让自己头疼了。

    是以一刻也不敢耽搁,一连奔走数日,赶到了戈阳。

    孙香与徐晃亲自开城相迎,而袁耀见得戈阳无事也才是长舒一口气。

    然而这才是见面,就见徐晃上前请罪道:“公子,徐某有负重托,未能援救刘辟将军,至得刘将军战死,实在有愧。”

    袁耀早是派了斥候往安昌,已知晓安昌已被破。

    然这刘辟战死的消息却还当真是头回听闻,也着实使得自己大吃了一惊。

    只以为这两个黄巾将领,见得曹军来势汹汹就早早降了,听得徐晃之言才知这刘辟竟然是战死在了安昌。

    好歹这刘辟如今也算半个自己人了,袁耀心头打的主意回头还得上表父亲,让袁术给其个名分才是。

    心头闪过这年头,这会却是一把扶着徐晃道:“那曹军突然来袭,哪里能怪公明。能在此瞬息万变之间,辨明形式,替吾守住戈阳,未使那曹操全据汝南,已着实不易了!”

    孙香听得也是附和道:“当真如此,若是没有公明将军在半路杀退了夏侯渊,怕是此时戈阳也战乱四起,哪里能使那曹操往西而退。”

    对于这原本历史上老孙家唯一没有跟着孙策反叛的人物,袁耀自也是和颜悦色,只是这孙香之言,却让袁耀感到有些疑问。

    当即就问道:“那曹军往西而去了?”

    听袁耀询问,孙香自是连忙相应:“正是如此!”

    说着生怕袁耀不信,又补充道:“这几日徐将军生怕这曹军再来个奇袭,日日派的斥候在外,曹军一举一动,皆在眼前,绝不会错。”

    徐晃办事,袁耀还是很相信的。

    只是这曹操既然要走,不好好的回他那兖州,又往西去何处?

    也不怕我偷他老家?

275、二龙出水阵

    偷家的念头在袁耀心中也只是一闪而过。

    行军打仗自然是要讲究把握稍纵即逝的机会,但也不是出个机会你就能上的。

    如今老袁家一片祥和,正是忙着内部大开发。

    屯田,筑城,练军,那是忙的不亦乐乎。

    此番欣欣向荣的时刻,若是动用大军,必要打破计划。

    若是能打下曹操也就罢了,若是不能,反是乱了自己的节奏,很是不值。

    况袭击兖州,必是要拉着自己的老丈人的,这一来一回,只怕早是耽搁了。

    而袁耀也想明白,这曹操要干什么去了。

    毕竟这西面,可没什么别的势力了,曹操的目标着实也好猜的很。

    只是猜到了曹操的去处,应对之法还要与庞统商量才是。

    专业的事情还得交给专业的来做嘛,放着这么好的脑子不用,那可是相当浪费的事情。

    却听袁耀问道:“士元,若是我所猜不错,那曹孟德往西而去定是要图谋宛城。吾欲带兵驰援,唯怕那张济不战而降,反受曹操埋伏。”

    如今随着时间的推移,世界线的越走越偏,袁耀先知先觉的能力也开始逐渐受到了限制。

    就说这宛城之战,如今张济未死,还会不会投降曹操也难说了。

    就算是被贾诩说服投降了曹操,那曹操也定不会在张济未死之时惦记上邹氏了,宛城之战定会完全不同。

    袁耀只能依照个人的性格了解做一些基本的判断,却也到底有些信心不足。

    庞统听得细细思虑了一番再言道:“如今骠骑将军得公子粮草相助,必不能不战而降。然若是战事不利,难保其不起了自保之心。”

    “公子不仅应速速领兵而去,更要派遣支轻骑轻装而行,使骠骑将军知晓公子已来驰援。”

    有了庞统的话,袁耀底气多少就足了些,毫不犹豫,当即就是升帐点将。

    直令徐晃领五百轻骑,直往宛城而去。

    啥都不用干,只叫宛城与那曹操知晓我袁耀即要引兵而至,使曹操不能安心攻城。

    徐晃当即就领命而去,奔赴宛城。

    而袁耀则是再领着周泰与孙瑜,加上不能拉下的智谋庞统,带着剩余的大军,亦是直向宛城而去。

    ...

    宛城。

    才是站稳脚跟,收得袁耀粮草的张济此刻已得了曹操破汝南,西进宛城的消息。

    大敌当前,自是要寻左右商议。

    殿内,侄子张绣,部将胡车儿,谋士贾诩俱在列。

    只不过这能出主意的,也不过只有贾诩一人尔。

    却听贾诩不急不躁的说着:“曹操来此,必不能动用大军,不若必受袁术袭扰,兖州难保。”

    “此番来袭,最多不过两万人马。就算得了汝南黄巾,也不过三万余人。”

    “且那黄巾之兵,哪能比拟我西凉精卒。将军手握万人大军,又得荆州所助之粮草。据守城池,抗那曹操,必无忧矣。”

    张济却道:“文和所言极是,只若是那曹操日夜围城,围而不攻,待吾城中粮草耗尽,也不可抵啊!”

    贾诩听得却笑道:“将军多虑了,曹操若是敢在此处耗费功夫,只怕那袁公路与吕奉先,直就要把其兖州给瓜分了。”

    “况荆州的袁家公子袁耀,也定不能坐视不理,这会估计已是带军来救了。”

    此话一出,张济还未开口,其部将胡车儿就有些忍不住了。

    上前一步直言道:“不管那曹操围城还是攻城,不论那袁耀能不能来救援,咱们总不能不战而降吧?且那曹军接连征伐,片刻不停,怕是只当吾等如那汝南黄巾一般好攻取!”

    “如此轻视吾等,定是要好好挫挫其锐气!”

    侄子张绣,手持一把虎头金枪,亦是请战道:“世人皆说那曹操账下之将悍勇无比,尤其那典韦膂力过人,称为古之恶来。此回吾当要与其好好比试一番,且看到底是何人物,可当的此称。”

    张济见账下之人皆有请战之意,可谓上下一心,也按下了犹豫之情,直呼道:“曹操只欺吾兵寡,却不识吾西凉铁骑之威!劳师远行,定叫他有来无回!诸将听令,随吾出阵破敌!”

    “诺!”

    账下众人纷纷响应,一场大战,看来是难以避免。

    ...

    西凉军本就骑兵较多,按照以往,自然是野战相对有利一些。

    张济带军而出,整个部队如长蛇一般,自领头当先,最后由侄子张绣率军殿后。

    对于张绣领军,张济也是着实安心。

    自己这侄子年纪不大,一杆虎头金枪却使得已堪称大成境界。

    是以其在殿内所说,要与那典韦比试一番,也无人觉得是说的大话。

    其当真是有这能耐的!

    况且还有勇冠三军的胡车儿跟随其身旁,自己还有何所担忧?

    见得斥候来报,曹军已相距不远,当即就是摆开阵型。

    “长蛇”从自北向南变得自东向西,横置与一处高坡之上,静待曹操来此。

    不待多久,果然见得曹操大军而至。

    却见一人身长七尺,细眼长髯,腰间配着宝剑,策马立与中军。

    边上还有一壮士,身长八尺,腰大十围,形貌魁梧。

    手持一双铁戟,一言不发,护在身侧。

    就见那人向前高呼道:“吾乃曹孟德,闻骠骑将军受困与此,粮草不多。心中忧虑之下,特来此引将军归兖州,必将好好待将军!”

    张济哪里有闲情和这曹操耍起嘴皮子,直白应道:“曹孟德,莫说的如此好听!要夺宛城,且先来会会吾这西凉铁骑!”

    言罢,就直领着“蛇头”而出,击向曹军左翼。

    那边在“蛇尾”的张绣见得,也不犹豫,亦是领兵击向曹军右翼。

    兵分两路,仿如两条游龙出水,故曰二龙出水阵。

    曹操见铁骑来袭击与两翼,压根来不及使弓弩手射之,只得分而应对。

    然铁骑之威,安能普通士卒所能相抵?

    位于中军的曹操听得两侧传来不断的杀喊声,却也发现自己的阵型在铁骑的冲击下正在不断的被挤压。

    西凉铁骑,果真厉害!

    眼见难敌,不由把目光看向了边上的郭嘉,只欲叫其出的计谋。

276、古之恶来

    郭嘉哪用的着曹操开口,直就说起道:“二龙出水阵,龙隐与水阵之中。龙本阳刚,水本属阴,龙在水中,阴阳相调,万事俱安。一旦出水,二龙威势大增,势不可挡。”

    “阳刚之利,所向无敌!”

    “当急需稳住二龙,不使他们交合。一旦交合,中军必破,所费之力皆付之东流。”

    曹操当即追问道:“该如何能稳住二龙?”

    却听郭嘉应道:“二龙之强,在其二首,领兵大将,必须有万夫不当之勇。若欲破阵,当寻武艺高强之人,只需截断其一首,使二龙不能相会,此阵自破。若非如此,则此阵难破矣。”

    曹操边上的典韦也是听着郭嘉之言,这前面什么二龙出水,阴阳相调,没怎么学过兵法的典韦那是当真不知是什么意思。

    只是军师最后那一句“要寻一武艺高强之人”,那可是听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

    哪还能犹豫,当即就向着曹操请命道:“主公,就让我典韦去破了那什么龙首!”

    曹操还未开口,郭嘉就接着话应道:“此战还当真非是典将军莫属!”

    说着那是看也不看曹操,直就自顾自的安排起道:“然将军既是要去,索性就直往那张济处而去,若是能俘获张济,则宛城亦能定矣。”

    典韦听得军师应承,却还是看了看曹操,等待主公的号令。

    见得曹操点了点头,才是大喜道:“主公,军师,你们就在此等候,看吾典韦擒下敌将!”

    言罢,就是上马持戟,带着少部军马就直往左侧的杀喊声处去。

    郭嘉在后见得典韦一往无前的气势,也是忍不住感叹道:“典将军真乃当世虎将,世间罕有。”

    曹操听得却笑道:“奉孝也别单夸别人了,此战还得依靠奉孝之兵法精通,智谋百出。定策决胜,皆依靠你啊!”

    面对如此的赞美之词,郭嘉听得却只笑道:“不过小计尔,即使嘉不在此地,以文若,公达,仲德之才,只需一人在此,皆能定计。”

    如此危急时刻,曹操郭嘉二人却还能在中军之中谈笑风生,那是当真不把张济与他的铁骑放在心上啊!

    也是给了围聚在周边的大小将士给了一剂强心剂。

    这主帅和军师都如此不慌不忙,自己还慌个屁了!

    无形之中,又是提升了一波小小的士气。

    ...

    张济乃是凉州武威人士,那是当真多年在塞外与异族相争,一身马背上的枪法,何其了得。

    麾下西凉军,那也能算是大汉最后不多的精锐了。

    各个骁勇善战,非寻常军队所能相比。

    烈马的嘶鸣声响彻战场,与杀伐声交织在一起。

    “死!”

    张济一马当先,又是一枪挑落一个拦截的副将,杀的兴起,忍不住朝天高呼:“马踏曹营,唯吾西凉铁骑!”

    正此士气正盛之时,却听远处传来一声暴烈的狂啸之声。

    “敌将安得放肆,来与我典韦一战!”

    张济朝的那声音方向看去,就见得先前护在曹操身侧的大汉拍马而来。

    心知敌将了得,必不能徒有虚名,心下不敢大意,却也丝毫不怵。

    “这典韦或许确有些武勇,可说这马上功夫,我张济也没几个怕的!”

    暗自打了个气,张济也是拍马来迎。

    这倒也是实话。

    就光说武艺比拼一事来说,步战和马战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水浒传》中甚至把梁山好汉分为马上将和步下将,可见骑兵的武艺和步兵相比是有很大差别的。

    毕竟在马上冲杀起来,许多功夫都难以使出了。

    是以张济有此信心,也是不足为奇。

    不多时,就见两骑越来越近。

    张济紧握长枪,见那典韦依旧使的双戟,即是心中有数,这典韦兵不娴熟马战。

    心下一定,看准时机,就是一枪而出。

    不想那典韦却是避也不避,竟然双腿夹着胯下奔驰着的马匹,直直站立起来。

    一双八十斤众的铁戟,被直是举过头顶。

    交错之间,就是双戟狠狠的砸向张济。

    张济哪里能料到这典韦能在马背上这么挺立起身,眼见这要真被灌上一戟,必是非死即伤。

    心中一个慌乱,直就收了长枪,正面相迎,企图能抵住这一戟。

    然而张济更没想到,这典韦的一双铁戟竟有八十斤重,更是能把这八十斤重的铁戟挟之上马,运使如飞。

    “砰”的一声闷响,生生迎上一戟的张济只觉得是虎口发麻,疼的几乎就抓不住手中的长枪了!

    心头直是一颤,不住就起的一个念头来:“这典韦怎么如此厉害?”

    那边的典韦却是不管不顾,一个回马就要再战。

    张济见得真切。

    那典韦面上是怒目圆睁,直就是死死的盯着自己,仿佛自己是其铁戟下的猎物一般。

    然典韦这般模样,反而激起了张济西凉人的血性。

    “作为西凉人,何时被当做过猎物?”

    直就高呼一声,厉声道:“安能当吾为无能之辈?”

    也是顾不得手上疼痛,挺起长枪又是来战。

    那是铁了心的要换这典韦一命来!

    两骑相对而驰,几息之间,又到了短兵相接之时。

    只这回张济却学乖了,马速并不那么快,企图以自己手中长枪的长度欺负一下那典韦的双戟。

    张济到底还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这些距离的掌控还是颇有自信。

    正觉得差不多了,握住枪尾,就是猛然向前一刺。

    典韦到底用着双戟,距离实在太短,够不上那张济。

    只得双戟一并,抵挡住这一击。

    正要回击,却见那张济已是拨马撤出距离。待是离得远了,再回身再战,显然又要故技重施。

    典韦心知这般打下去,必要吃这兵器上的亏。

    心下暗自定了个主意,竟是停马驻足,等那张济来袭。

    张济见那典韦竟然动都不动,虽然与自己来说是距离更好控制了一些,却也不敢轻视。

    正是算准距离又要来一次枪刺,不料还未动手,却见对面飞来两把铁戟。

    “这典韦莫不是疯狂了?连着武器都不要了?”

    来不及多想,只盯着两把铁戟奋力挡开。

    再看向前方,却见那铁戟后还跟一个巨大的身影,飞身朝着自己扑来!

277、张绣开秀

    典韦跃马飞扑,紧跟着两把飞掷而出的铁戟,冲向张济。

    当真是舍命而战!

    若是这张济反应够快,典韦可是要赤手空拳面对张济了!

    然而当下张济只觉得面前就是一座铁塔倒来,才是反应要刺向那典韦,却只受一股怪力来袭。

    “咚!”

    典韦也不欲伤人,只想着把这张济带下马来。

    一个飞扑,就直搂住了张济。二人如是“亲密的战友”,相互抱着翻滚下马。

    张济哪里能受住飞扑而来典韦的力气,丝毫招架不住,就被扑倒在地。

    然而这一下了地,两人立刻分开,各自翻滚起身。

    张济这才发现,这对面的典韦竟是顺手就抄起了先前掷出的铁戟。

    显然是在这转瞬之间,就计划好了应对之策。

    这下可好,马战变步战,张济的优势可荡然无存了!

    好在张济也绝非泛泛之辈,与典韦几番交手,即知下了马自己绝非是典韦的对手。立刻反应过来,就要回身再上马。

    只是好不容易把张济拖下步战的典韦哪里肯舍,直就挥舞双戟,逼迫而来。

    张济无奈,只得回身来迎。

    然而典韦当真是天生神力,八十斤的铁戟运使路飞,直打的张济唯有招架之力。

    不过十合,张济已是双臂脱力,身中两戟。

    尤其是右肩上的一戟,势大力沉,直砍的血肉模糊,早是连枪都拿不住了。

    全凭着一身毅力尚在支撑,却也不能支撑多时了!

    再这么下去,只怕再有两招,就要丧命在曹营了!

    正当此危急之时,身后的西凉铁骑却也杀至。

    当先的副官也算跟着张济时间久了,眼看张济就要不敌,立刻就要冲向那典韦。

    典韦怒喝一声,见得来将刺出一枪,竟然是一个侧身避开,随后又是一戟飞出,直砸中了那副官背后。

    只听得一声惨叫,那副官毫无准备之下,被砸的深深吐出一口鲜血。当即就应声落马,一动不动了。

    显然这不是被典韦一戟砸昏迷,那就是给活生生的砸死了!

    然而这转眼的功夫也给了张济喘息的机会。

    见得那典韦只剩下一个单戟,身上负伤完全已失去斗志的张济也不敢趁着机会反攻,连忙回身上马,就要带着军马撤出去。

    身后典韦见得也立刻追了上去,但被拖延的稍许时刻,机会也稍纵即逝。

    眼见那张济上马便走,典韦也知再不得追上。

    虽然破了敌阵,却未能擒下敌将,始终不是圆满。

    尤其是眼看就要拿下,却被人给打断了,更是让人气恼。

    典韦只得抄起剩下的那把单戟,朝着西凉人就是一通砍杀。虽也杀的那西凉军心惊胆战,却终究还是被受的重伤的张济给逃了出去。

    ...

    二龙出水阵,一龙败倒,那剩下的一龙也翻不起多大风浪了。

    右翼的张绣冲杀到半路,虽是无法清晰知晓左侧的战斗情况,却似乎心有所感,猛然一顿。

    身侧直是紧紧跟随着的胡车儿见得,忙是问道:“将军缘何停下。”

    张绣看的四周却道:“不对劲,这曹军兵马怎么越来越多了。”

    胡车儿却不觉有什么怪异,只应道:“定是那曹操动用中军,企图拦截吾等在此罢了,又有何异?”

    言罢,就要再度向前冲杀,不想那张绣只摇头道:“虽说如此,可这兵马来的似乎是太多了,那曹操就不怕其左侧被冲破了?”

    胡车儿听得一愣,却实在也没多少感触。

    当然了,以其这脑袋,能有的感触那也是见鬼了。

    只是就算如此,胡车儿却也知道总不能在此犹豫不决,驻足不前,连忙说道:“可若是此时撤离,岂非害了骠骑将军?”

    这话倒是说着张绣心坎里了。

    “是啊!”

    “这要是自己走了,岂不是直接害了叔父?”

    张绣听得这才按下犹豫之心,又是带军冲杀了一阵,不想这人当真是越来越多,仿佛整个曹操的军阵都转了过来。

    自己面对的是不再是什么侧翼,而是整个曹军的正面一般。

    突的越深入,两侧的人马却越来越多。

    张绣终于认定不对劲了!

    “布袋阵!”

    “如今自己越冲越深,四周却是兵马攒动,如是个布袋一般,若是被其扎紧了口子,只怕只能陷入在其中了!”

    “必是叔父那里出了问题,莫不然这曹操绝不能专心对着一侧。”

    心头才有的这思虑,又听远处传来一阵鸣金之声。

    张绣哪里还不明白,这果真是出事了。

    也再不犹豫,当下就是收拢兵马,就欲撤出敌阵。

    只是此刻却也终是晚了一些,才调转马头,侧面就冲出二将来。

    当先一人,手持一把大刀,怒声高呼:“夏侯渊在此,敌将受死!”

    边上令又一将,亦是高呼:“乐进来也,谁人与我一战?”

    若说平日交战之时,见得敌将相讨,那张绣必是要上前一搏。

    只这会张济却也心知是不可恋战,只是不应,带着麾下西凉骑兵,就调转方向,往外冲去。

    一杆虎头金枪,连挑数人,眼看就要突破了口子。

    夏侯渊见得哪里能让,快马几步,总算是奔至张绣面前。

    然张绣更非是泛泛之辈,北地枪王,何人能抵?

    却见张绣长枪而出,枪长七尺,金其锋而以木为柄。

    临敌时,寒星点点,银光皪皪,泼水不能入,矢石所不能摧。

    只是几招,就把那夏侯渊打的逼退数步。

    夏侯渊哪里想到敌将竟然如此厉害,那是持一铁枪,骑而驰突,所至之处,无人能敌!

    光是从个人武勇上,比起前几日的那徐晃,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特娘的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心中暗骂了一句,手上却一点也不放松。

    只是张绣这会的思虑却尤其清晰,压根就不恋战。

    见得自己奋尽全力打退了夏侯渊,直就寻着机会,带军飞驰而出。

    “布袋口”还没来得及收缩起来,阵型还没摆好,只被张绣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只是这连番冲杀,西凉骑兵在曹军合围之下也是损失惨重。

    未能得手的张绣只能领着胡车儿与残兵,向宛城归去。

278、故技重施

    宛城外的一战,张济虽然打了曹操一个措手不及,然而由于典韦的出色发挥,反倒是负伤而走。

    待张济归了城,整个右肩几乎已经废了。

    要不是这张济也算是个勇猛的汉子,只怕早就在半路就受不住了,哪里能撑着回到宛城来。

    只是一入了城,或许是心神一松,反倒是使整个伤口都发作了起来。

    好不容易让着大夫稍微处理了一番,张济凭借着最后的神智也是硬撑着交待道:“日后宛城大小事宜皆归吾侄儿张绣所统,还望诸位尽心辅佐。”

    张绣在军中还是颇有声望的,要不然在原本的历史上,张济死后也不会顺利接受其军队了。

    况且这会张绣的名气其实已经不小了,初平三年,已是以军功升至建忠将军,封宣威侯。

    在场的众人之中,也是官身最高,尤其统兵,自能服众。

    然初次领兵,又看着已经难以掌兵的叔父,张绣心里也实在没底。只得求问起经验老到的贾诩,该如何应对曹军。

    贾诩倒是不为所动,仿佛那倒下的张济压根就与其没什么关系,面对张绣的提问,只变不改色的说道:“本打算依城而守,凭起账下万人军马,加上粮草充足,必能等袁军来救。”

    “不想骠骑将军却想以骑兵之利袭破曹操,才有此败。为今之计,只有继续靠城而守。”

    “然曹军亦知不可久留,必会强攻!”

    “若觉不可守,亦可投降与其。”

    说起来,这三国谋士中最能自保的人,那贾诩绝对算是一个。

    或许是成长与西凉之地,与“虎豹豺狼”待久了,贾诩深深知晓,这大汉乱世,一个不慎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就说那彻底打翻了大汉乱世的开端,有人或许说是黄巾起义,有人或许说是董卓为乱,但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李傕郭汜等西凉军阀反攻长安,绝对是非常重要的转折。

    彻底粉碎了王允重振汉室的机会,也使得天子权威降低到了谷底。

    而事后,用贾诩自己的话来说,这不过是一条救命之计。

    可以说贾文和献计的前提必有一条,那就是得先考虑到自己的性命。

    其实与这个年头的那些谋士,是有些格格不入的。

    毕竟这会,多是要讲究直言劝谏,不惧祸否。

    是以贾诩如今说的这计策,那是不管怎么样都不会使张绣灭亡,也当然能保的自己性命。

    只是张绣听得却道:“那曹孟德使吾叔父如此,吾安能降他?若是对其屈膝相附,待叔父醒了,吾有何面目以对?”

    张绣的回答自也不出贾诩意外,却听其又说道:“既然有此打算,那只能据守宛城,待袁军来救。”

    张绣当即应道:“文和安心,吾必守的此城,不再轻动!”

    终于,虽然因张济的昏迷,张绣再度接管上了军队,历史似乎又有些相似。

    但此时因老袁家的日益强大,加上张济受了袁耀粮草,却因曹军而伤。

    张绣也不会再如历史上一般再投降曹操,贾诩亦更没了这心思了。

    ...

    这边张绣下的决心要与曹操一战,却再不能出城,只按着贾诩的定策严防死守城池。又等了几日,都没等到曹操的大军,虽是奇怪,然也一刻不得放松。

    那边徐晃带着五百骑兵,一路急行,企图在曹军围困之前就到宛城报信。

    可惜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曹操早就把通往宛城之路围聚得水泄不通,各处都使兵马严防死守。

    徐晃靠近是能靠近,但若要想进城见得张济,那是想都别想了。

    而如今宛城外一战的结果更是早已传开,更有传闻说骠骑将军张济已死,有其侄宣威侯继承军队。

    但亦有人说张济死后,如今宛城内是一片混乱,张绣并不足以服众,内部是有人欲要求和,有人欲要请战。

    混乱不堪,群龙无首!

    然而不管是何说法,都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徐晃也不知真假。

    无奈之下,也只得立刻把所有消息都向后传至领着大军的袁耀,让公子自己来判断。

    自也是在此等着袁耀大军。

    ...

    袁耀得了消息,也颇是吃惊。

    张济好歹麾下也有万人西凉精兵,不想却败的如此之快!

    那曹操虽是三万人马,其中却有一万是新降的黄巾,那可是不顶什么用,完全就是凑数的!

    真比拼起来,曹操那也不见得能比张济兵马强的多少。

    然而万万想不到,这张济竟然打的一仗就生死不明了!

    虽说如今到底还未有实际消息传来,但连生死传闻都传出来了,袁耀知道,这张济一定是吃了一场大败!

    这么一来宛城还在不在,那可不好说了。

    要是汝南被破,宛城还被曹操夺走,那事情真就麻烦了。

    宛城作为一座天然的“哨站”,可是能随时监控到荆州襄阳地方。

    日后袁耀不管是继续西进蜀地还是北伐中原,那都会在曹军的严密掌控之中,战略地位极其重要。

    所以这宛城,绝不能丢!

    只是这会袁耀越想走快,却越是走不快。

    因为曹操那大军,不在宛城之下,反而是在自己眼前了。

    一看见这一幕,袁耀当即就想起了当初自己往徐州驰援老丈人的那时候。

    亦是谣言四散,围点打援。

    只是彼时是面对着夏侯兄弟二人,袁耀还能使的一招金蝉脱壳。

    这会直面曹操的故技重施,袁耀还能脱身去宛城传递消息,让宛城出兵夹击曹军么?

    怕是曹操能故技重施,袁耀就难了!

    不过这说起来,曹操的军士还真能打。

    一路破汝南刘辟,攻宛城张济,虽说是连战连捷,那也是片刻不得歇啊!

    现在更有精力来直面自己,岂不是能打?

    只是袁耀心中佩服曹军,却不知这曹操那是更看中自己。

    …

    曹操其实也很无奈,他是丝毫没料着袁耀反应的能那么快。

    只以为这袁耀只留了徐晃和少部人马在汝南,哪想到自己进发汝南的时候袁耀也动了。

    虽然汝南是快那袁耀一步,破了刘辟,然到了向西而走的时候,曹操才猛然发现那袁耀竟然亲自领着大军,追在自己屁股后面。

    只以为这袁耀当真料敌先机,哪晓得不过是因为杨奉被劫一事,想早日建立起北面的门户而凑巧出兵罢了。

279、与曹老板的初次见面

    曹操其实压力很大。

    如果再多给他十天半个月,只要拿下宛城,届时抵抗袁耀自不在话下。

    谁料那袁耀在屁股后面跟的如此之紧,丝毫不给自己这点时间。

    而自是知道袁耀就在自己后方不远,留给曹操的不过也就三条路。

    其一是走为上,见好就收,带着新降的龚都与万人黄巾兵即刻北归,也算略有斩获。

    其二是背水一战,趁着还有几日的功夫直破了宛城。只是这要面对的风险也实在太大,要是稍有不顺,未能一击得手,必被袁耀与宛城两面夹击,更为不利。

    所以曹操就算再有魄力,也要衡量一二。

    最后嘛,就是取二者之间,以主力抗拒袁耀,使疑兵围困宛城。待破了袁耀,宛城自不再话下。若是不行,也可循循而撤,留有余地。

    是以这会,袁耀也终于能见识见识这运筹演谋,鞭挞宇内的曹操了。

    ...

    曹操的外貌其实并不是十分出众。

    身长七尺,在这个年头比起寻常人虽然不算矮,但比起边上那铁塔一般的典韦,那就相形见绌了。

    只不过如今其不过四十刚刚出头,正是身强力壮,挥斥方遒之时。加上曹操自带的光环,只让人觉得有些夺目。

    至少在袁耀眼里,是不敢以貌取人的。

    这边袁耀看着曹操,那边曹操也是注视着近年风头正盛的袁家小子。

    上回在徐州,两人虽是交手一番,却是连个照面都未打。

    毕竟这袁耀来下邳的时候,曹操自己早是跑的无影无踪了,又哪能见得一面?

    是以这回,还当真算是初次见面了!

    却见那袁耀头戴一顶熟铜狮子盔,脑后斗大一颗红缨,身披一副铁叶攒成的铠甲,腰系一条镀金兽面束带,前后两面青铜护心镜,上笼着一领绯红团花袍,上面垂两条绿绒缕颔带,上穿一双皮气跨靴,坐下一匹黄骢烈马,腰间配着一把纹龙宝剑,正是直直看着自己。

    乍看过去,当真是气宇轩昂,神采飞扬。

    江东小郎君之称,绝不是浪得虚名!

    两人互相遥遥打量了一番,袁耀才是先开口道:“曹孟德!你无故讨吾袁家汝南,更是袭击张氏,岂是要谋反呼?”

    袁耀心里是佩服重视着曹操,嘴上那也是一点不客气。

    这话说的虽然有些取巧,但也不算乱扯。

    汝南可是老袁家的大本营,后来袁术不争气,虽说实质上是丢了,但这名义上那也是祖籍所在。

    如今被曹操伐了一回,批判两句,也是应该的。

    曹操哪里能示弱,直应道:“袁耀!你无故伐取荆州,已行叛逆之举,人人可奉义讨之,岂能说吾师出无名?”

    说着也是提出剑来,高呼道:“闲话勿要多说,且让吾曹孟德看你究竟有多少本事!”

    言罢,就见一骑而出,正是那先登了安昌城头,立下功勋的乐进。

    这边汇合了袁耀的徐晃也是直上前相迎,一把大斧直就截住了乐进。

    两人斗了十合,也不分胜负。

    在曹操身侧的夏侯渊见得,直就介绍起道:“此人就是那徐晃徐公明。”

    曹操向场中看去,那徐晃果真是孔武有力,虽用的是一把大斧,感觉很是沉重,然其在马背上却丝毫不受影响,与乐进斗的是不相上下。

    而袁耀亦是如此,仔细看着场面上的形势。

    虽说对徐晃的武艺是很有信心,但这高手过招,招招致命。自己好不容易弄的个徐公明,可不想折在这了。

    而这一看这下,却被对面那乐进所吸引了。

    这乐进身高不高,可说是短小,其貌不扬,却极有胆烈。

    作为最早跟随曹操的将领之一,如今的乐进已经从击吕布于濮阳,张超于雍丘,桥蕤于苦县,且皆是先登陷阵有功,封广昌亭侯。

    袁耀对其的评价也很简单,非常彪悍的人物!

    而此时在场中,乐进也是舍命而战,招式凶险无比,皆是以伤换伤的打法。

    好在徐晃沉着应对,并不被对方的气势所压倒,一一化解。

    又斗了十合,还是不分胜负,袁耀与曹操那是各自欣赏着对面的武将,又深怕自己人受的伤,只各自鸣金。

    随后袁耀就发动了一波试探性的进攻。

    徐晃与周泰带领中军向敌军冲杀过去,自己则与孙瑜领弓弩手在后射之。

    其实袁耀这回来的汝南也是有些问题的。

    是所带的将领实在是太少了!

    真正带着的一流武将可说是只有护军周泰,加上留在汝南的徐晃,能打的不过只有这二人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袁耀,他哪里想到明明只是来收编刘辟龚都的,却演变成了对上曹操。

    况且身边的大将那是各个有活干,也不好随意抽调。

    甘宁,还在神医华佗那里养伤,不好的七七八八,袁耀也不想再让甘宁冒险。

    太史慈,作为军中资格最老的大将之一,又是忠心耿耿,深得袁耀信任,被留在荆州镇住全军,更是不好动。

    徐盛,年纪尚轻,如今跟着太史慈在荆州,既是当做太史慈的副将,也是跟着学习。

    凌操,荆州水军都督蔡瑁被自己一撸到底,自也要人接管水军,凌操就受的此任。

    蒋钦,如今在荆南长沙桂阳一地,自也需要大将来镇守。

    黄忠,还在武陵平息蛮人作乱影响的县城。

    至于文聘吴巨等新降的荆州武将,袁耀还需时日掌控,倒是真没想到带来汝南,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失误。

    而咱们的乐就大将军...

    被袁耀弄到南蛮去使的美男计,如今是生是死那还不知,还是别再想着他了。

    是以此番,袁耀可谓是出征以来大将带的最少的一回了。

    就算当年初下江东,那也是领着张辽先去找了周泰蒋钦,从未如此捉襟见肘。

    好在曹操尚不知此。

    而更加庆幸的是,这回还有凤雏庞统在自己身侧。

    袁曹两方试探性的交的一回手,就各自罢兵,分营对立。

    袁耀深知曹操素来惯用夜间劫营这一招,到的晚上更丝毫不敢松懈,直让徐晃严格把手营寨各处,自己更没心思休息,直与庞统商议对策。

280、袁耀被看穿啦!

    “若能使宛城出兵,曹操必退,只此地离着宛城还有七八十里地,那曹军又摁住各个路口,实在难以过的宛城。”

    “而此番吾所带良将实在太少,宛城不动,只怕难以袭破曹操。”

    大帐内,袁耀在庞统面前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忧虑之心。

    当然了,这样的作态也是要分人的。

    也就是庞统与自己本就年龄相仿,又是早早折服,袁耀才能如此信任。换做他人,袁耀也不会如此毫无保留。

    庞统听得也是应道:“先前一战,未见那曹操的黄巾降兵,只怕是送去了宛城之下作为疑兵。”

    “加上骠骑将军如今生死不明,宛城必将死守城池。欲要想让其识破曹操之计,主动出击,只怕是难了。”

    听着庞统也略有些无奈,袁耀也知此事当真麻烦。

    曹操既然布置好了疑兵之阵,哪能轻易破之,必是处处思量得当。

    “难不成,真是只有正面战胜了曹操?”

    正是思虑之时,却听账外忽然杀伐声骤然响起,袁耀急急出账一看,果然见得营外火光冲天,正是那曹军来劫营了!

    只不过曹操这回来劫营的路数却有些许不大对劲啊!

    人家劫营,那讲究的都是偷偷摸摸,突发而至,哪有这么火光冲天,生怕人不知晓的。

    尤其是那敌将竟然还在外高声呼道:“吾乃曹洪,可有人敢是应战?”

    把袁耀喊的那是一愣一愣的。

    “这曹子廉莫不是脑子有毛病,这来劫营的哪有在外叫阵的?”

    只是敌将来讨,自不能不应,负责夜巡的徐晃又是拍马上阵,直与那曹洪要交战一番。

    然而这大晚上的到底没有什么单挑的道理,曹洪见得来将使的一柄大斧,就知是徐晃。

    果然,就听得那徐晃高呵一声:“吾徐晃来讨你!”

    不想此言一出,那曹洪竟是也不接敌,只是大笑几声,又是浩浩荡荡带着兵马回去了。

    黑灯瞎火,袁耀自也不敢追击,只是眉头紧蹙,摸不清这曹洪在玩什么花样。

    然袁耀也知这曹操身边诸多谋士,绝不能做此无用功。

    怕是又存着什么险恶之心啊!

    ...

    是夜,相隔袁耀不远的曹操大账内亦是灯火通明。

    曹操与郭嘉正相对而坐,面前放着一些吃食,显然这是弄的些“夜宵”来了。

    不过并没有酒水,怕也是担忧喝酒误事。

    却听那曹操说道:“奉孝,今日这夜袭,你到底打的是何主意?”

    郭嘉吃了口食,只笑着应道:“夜袭自然是期得那袁军准备不足,想破了敌营,得胜一阵了。”

    曹操听得连连摇头道:“那袁耀非是泛泛之辈,哪里能是在夜中疏忽大意,况真要袭营必当留有后手,哪里能让子廉就这般去了。”

    说着也是颇有期待的看着郭嘉接着说道:“奉孝定是有破敌之法,才行此事,还且速速道来才是。”

    郭嘉却直是不理,只是在静静等待消息一般,也对曹操言道:“曹公勿要急切,只得子廉归来便知。”

    曹操知道郭嘉秉性,也不好强逼,只得按耐住心中好奇之心苦苦等待。

    又是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却听账外传来一阵吵杂声,接着曹操就听到了曹洪那粗犷的声音传来。

    随后就见曹洪疾步入了帐,见得曹操与郭嘉俱在,直是行礼而拜。

    却听郭嘉说道:“曹将军,此番夜袭敌营,可有所收获?”

    曹洪当即应道:“奉孝所料不错,那迎敌的还真徐晃!”

    曹操在边上听得略有所感,又是插进话题道:“守夜的又是那徐晃?”

    曹洪虽是曹操从弟,但如今曹操身份斐然,听得相询,即是立刻应道:“正是!”

    说着也是向曹操解释道:“此行奉孝只叫我上前叫阵,看那来应敌的是何人。吾一看那人使得一杆大斧,即知此人就是徐晃了。”

    此话一出,曹操隐约抓住了些思虑,却不能得之关键,只得把目光看向郭嘉。

    却见郭嘉起身大笑道:“果然啊!那袁耀绝非是知晓我军袭来而早早出兵,如今这阵中,却压根无大将压阵!”

    曹操好似猛然惊醒一般,也亦是跟着郭嘉起身道:“奉孝意思是那袁耀身边只带得徐晃?”

    却见郭嘉先是摇了摇头,却又跟着点头说道:“确切的说,该是只有周泰徐晃二人,其余大将,只怕都留在荆州之内!”

    说着又是解释道:“袁耀领兵,吾已研究多日。其人出征,必是雷霆一击,使出全力。下江东,攻荆州,皆是如此。”

    “其账下诸多武将,吾亦是研究多日。今日虽徐晃共同出征的黑面将军,该是当初其下江东时招揽的水贼之一,周泰周幼平。”

    要不说智者到底是智者,深知是要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更是随时做好应变准备。

    虽说来时那是压根没想到此番会与袁耀交手,却对袁耀账下之人如数家珍,那早就是研究的透彻无比了。

    却听那郭嘉接着说道:“那周泰本为袁耀中军护卫,袁耀历来不会轻易动用,只昨日才是交手,就让其引军而出,必是无人可用了!”

    曹操听得这哪里还不明白郭嘉的意思。

    这周泰就如同自己的典韦啊!

    要不是事态实在紧急,自己能让典韦随意出阵么?

    当然了,周泰与典韦还是有差别的,只是意思是这么个意思罢了。

    曹操当即直呼道:“如此看来,那袁耀当真无有大将了!”

    郭嘉应道:“必是如此,若不然如何还能让徐晃巡夜?岂不是要累死自家这大将!”

    曹操这才明白,这郭奉孝让曹洪趁夜而袭,只是去为了确认守夜的是何人。

    直说道:“既然那袁军大将不多,可有机会以此而破其阵?”

    郭嘉立是献计道:“明日交战,请曹公分八路兵马,夏侯渊,乐进,曹洪,李典,韩浩,史涣,曹昂,典韦各引一部,四面攻伐袁军。”

    “袁耀缺大将,必顾此失彼,难以抵挡之下,吾军定能破之!”

281、最后的机会

    “杀!”

    连绵的杀喊声从四周不断响起,袁耀瞬间有些感受到当年霸王四面楚歌的感觉。

    当然,只说是感觉,危急程度自然是没有那么深的。

    有周泰和徐晃奋力护住中军,那曹军暂时也伤不到袁耀。

    只是八面来袭之势,也打了袁耀一个措手不及,袁军节节败退,眼看就要守不住阵地。

    周泰冲杀抵挡了一阵,也是回马在袁耀身侧,急切说道:“公子,敌军实在势大,吾军抵挡不住,还是速速后撤吧!”

    袁耀问起道:“前方曹军之势如何?”

    周泰立是应道:“那曹军分了八路兵马,各有大将统领。时而分别四散冲杀,时而共同聚集猛击。”

    “吾难以拦住各路兵马,虽是如今徐晃将军还在支撑,却只怕也撑不住太久。”

    袁耀深深知道,若是自己中军一动,整个军队必将要混乱不已。然而此刻的形式,实在也由不得自己。

    夏侯渊,乐进两人领大军冲杀的兴起,直杀的袁军是人仰马翻。而其余六路人马也非等闲之辈,袁耀若是分兵相抵,只怕容易被各个击破。

    如今听周泰如此说来,无奈之下,也只得当即立断,领兵暂退。

    好在袁耀领兵也算有章法,后方是清扫的一干二净,使曹操没有包抄的机会。

    说是八面来袭,却也没有被合围的危险。

    而见袁耀后撤,后方的曹军哪里肯轻易舍弃,直是追了二十里地,待袁耀入了边上的县城,才算作罢。

    只是如此一来,袁耀离的宛城就越来越远,若是久久不能互相联系上,只怕是要生出变数。

    心中这叫一个忧心忡忡啊!

    …

    战场形式对袁耀那是瞬间急转而下。

    野战袁耀是看出来了,以曹军分兵作战,八面来袭的打法,自己是分身乏术,难以抵挡。

    野外与曹操作战,实在难有机会得胜。

    如今受困与小县,那是出也出不去了,还何谈驰援宛城?

    如今袁耀也陷入了两难。

    若是退出此地,那宛城必为曹操所破。然若是不退,这小小的县城可也不能守太多时日。

    倒是曹操孤注一掷,认准了宛城不敢再出兵,全力对付自己,那自己更是危险。

    袁耀是怎么都想不到,才是试探的一交手,就让曹操寻的个破绽来,更是思量出破敌之法。

    心中暗自感叹,直杀了一天一夜的袁耀在大晚上也休息不得,在县城一处还算好些的屋子内,袁耀依旧在与庞统在商议对策。

    “士元,如今曹军使得这十面埋伏之法,若是再出城而战,怕是难敌。”

    “然不出城,就不能与宛城相通。苦守此县,也毫无意义,反倒容易使自己陷与不利之境。”

    袁耀说到最后,也是吐露出了退却之意。

    庞统听得明白,略是一思虑就连连摇头道:“若是公子此时离去,曹操无有后顾之忧,宛城必被其所破。待其占据宛城,日后再想图谋,要费千百倍之力。”

    “与这相比,此时之困,又何足挂齿,不过只是些许小难罢了。”

    这些谋士劝人倒是都有一套,庞统这一说倒是直接就把袁耀欲要撤离的心给按了下去。

    庞统又道:“至于曹操围困此处,其比吾军更为着急,公子又何必急着撤出呢?”

    袁耀听的连连点头,心中定了心思,不再轻易想着撤离一事。

    其后三日之中,那曹操果然是急切攻伐袁耀。

    然依县城之城防,加上徐晃与周泰拼命死战,曹操一时也奈何不得袁耀。

    不过袁耀也守的非常艰难。

    尤其是敌将轮番上阵,大大消耗了周泰与徐晃的气力,接连两次,已是由袁耀带着孙瑜亲自督战,才勉强守下。

    只怕再多过些日子,就是难了!

    …

    三日中,袁耀也没停下心思,可惜左思右想却始终不得其法,临到最后,也不经有些泄气。

    “说到底,自己到底没有比古人聪明上多少。尤其是对上曹操的谋士,自己只怕还多有不如。”

    “真说比的上的,不过也就靠着些千年的积累,欺负欺负庞统罢了。而放在战场上,总不能数学物理来破敌阵吧!”

    “三角函数,电学热学,那都不顶用啊!”

    唉…等等!

    热学?

    袁耀忽的只觉灵光一闪,一个想法忽然跃进脑中。

    如今自己与宛城相隔百里,听上去很多,真认真换算起来,不过也就是当代的四十公里左右。

    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若是靠着人的脚力,在这崎岖的道路上,自然是要奔走一段时辰。至少,怎么也需要个一两日。

    加上如今处处受曹军把控,靠陆上走是当真难以让人到宛城报信。

    只是不靠走的,咱们可以靠飞啊!

    根据阿基米德原理,当物体与空气同体积,而重量(密度)比空气小时就可飞起,此与水之浮力的道理是相同的。

    将球内之空气加热,球内之一部份空气会因空气受热膨胀而从球体流出,使内部空气密度比外部空气小,因此充满热空气之球体就会飞起来。

    这就是热气球的基本原理。

    然而热气球也不是知道这一条就能弄出来的,其涉及的领域也相当复杂。

    不说别的,就说没有近代化工,就无法弄出高强度又阻燃的材料。你要想载人,那就是做梦!

    只是做不了热气球,咱可以弄出孔明灯,不,该说是弄出个袁耀灯来啊!

    相比之下,孔明灯弄起来可简单多了。

    用竹篾扎成方架,糊上纸,做成大灯,底盘上放置燃烧着的松脂,灯就能靠热空气飞上天空。

    虽然不能带人走,但只要能把消息传出去就行了。

    相信待那宛城的贾诩见得天有异象,必能有所觉!

    要是此法都难使宛城出兵,只怕这张绣是当真救不了。

    不论如何,总要做的最后一搏!

    袁耀当即就唤来了周泰,再好好交待了一番。

    是日,整个县城被袁耀搜刮了一个干净,连夜令人按照自己的吩咐弄出孔明灯来。

    而到了黄昏时分,就由周泰带着两百军士,带着此战最后的希望离开了县城,直往边上的高坡而去。

282、夜空中最亮的星

    宛城。

    城内的张绣一直等着曹军来袭,却迟迟未有动静。

    心下奇怪,也使过斥候打探,得来的消息却是曹军就驻营在不远之处。

    似乎正是在大兴土木,制造攻城器械。

    把整个营帐中弄得是尘烟滚滚,直让人看不真切。

    然而虽是看不真切,光看那气势也是非万人难造,明显是大军就在前方,使张济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等待的日子只叫人心中焦虑,张绣也是耐不住问起贾诩道:“文和不说那曹军必要速战速决,为何如今却在城外如此磨蹭,丝毫也不着急。”

    贾诩听得嗡言道:“想来多半是那荆州的袁耀已是到了,直把曹孟德牵制在外,这才不能攻城罢了。”

    张绣听得贾文和如此云淡清风,自己却着实被震惊的不清。

    啥?

    荆州袁耀来了,那你怎么不早说啊!吾也好里应外合,夹攻那曹操啊!

    只是自是叔父把这重任交赋给了自己,张绣如今也是成长不少,知道或许这贾诩还有他虑,连忙问道:“既然是这袁耀已至,吾不若趁此机会,出兵宛城,与那袁耀来的一次合围?”

    贾诩听得张绣相询,而不是急匆匆的就要领兵而出,面露几分满意神情,再应道:“若是袁耀当真来的,自是要让将军袭破曹军。只是到底是否真是如此,吾亦不敢肯定,是以只能说的多半。”

    “那曹操善用兵法,精通虚实之道,亦有可能是故意行此动作,实际乃是要引蛇出洞,诱将军出城。”

    “未能确定之下,吾又如何能让将军出兵呢?”

    听得贾诩说完,张绣这才明白,心中佩服之下,忧愁之心却丝毫未减。

    颇为担忧的说道:“不知那曹操到底要是作何,只叫人心中忧虑。”

    贾诩却道:“只需静观其变,自当有变数而至。”

    张绣听得直是叹的口气,别无他法之下,也只能安心等待了。

    好在,袁耀也没让他等的太久。

    ...

    “将军!快是准备准备,咱们好出兵了!”

    是夜,才是巡视过了城墙,打算稍作休息的张绣,还未解下盔甲,就见贾诩急匆匆的步入屋内,脸色却是一脸...兴奋。

    老实说,张绣看到贾诩这般神情的时候,那是压根没注意这贾诩口中的话语。

    一向的云淡清风,什么时候见过这贾诩这般神采飞扬的时刻?

    好半天才是反应过来这贾诩是要自己出兵了!

    当即就说道:“可是荆州来的信件?”

    却见贾诩那原来不悲不喜的眼中,这会却有的些许光芒,虽然不怎么明显,但在一个年岁已经五十有余的人身上,那是着实罕见的很。

    直拉着自己说道:“自是来了信件,而这信件,还得让将军亲自一观才是。”

    张绣听得点了点头,这来的信件,自己自是要看上一看的。

    只是看着贾诩也不像是带着信使来,手上也没拿着信件,正是略有些疑惑之时,直就被贾诩一把拉出了府中。

    随后就指着远处的天空高呼道:“将军且看,那信件就在天空之中啊!”

    张绣听得有些发懵。

    什么天空中的信件?

    这怎么还能上天了?

    来不及细想,只顺着贾诩的话往天上看去。

    一看之下直是微微有些发愣。

    今夜的天空,好像星星特别多啊!

    再是仔细看去,却见那些遥遥的星光却是飘忽不定,竟是在那随着夜间的微风随意飘摇。

    张绣这才看出,这哪里是星光啊,分明就是漫天的灯火。

    这是袁耀给整出来的?

    他怎么能把灯火放到天上去?

    心中那是一通疑问无处解答,却听贾诩又在边上说道:“此等异象,必是那袁耀所造,想来是那袁耀正与曹军相争,无法迁信使来此,才用的此法来提醒吾等。”

    “还请将军速速准备,早日发兵,与袁耀共破曹军。”

    张绣听得贾诩说的如此肯定,哪里能再犹豫,也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直就去的军营,准备召集诸将,商定明日出征。

    只是这一出的府邸,却见宛城的军士百姓,纷纷抬头望着远方的天空。

    显然也是因为听闻此等闻所未闻的异象,不想错过。

    张绣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却见那贾文和竟然也是负着双手,遥遥看着那漫天的灯火而发愣。

    也不知在思虑着什么。

    ...

    宛城的张绣贾诩都看到了这般场景,那在袁耀面前的曹军那就更是一览无遗了。

    只是曹操与郭嘉就是再有本事,那也不能飞到天上,把这已经升起到高空的灯火给射下来。

    然而此时在大营之中,曹操却是不悲不喜,面色平静,丝毫没有被坏了大事而有愤怒之前,只是淡淡的与在边上的郭嘉说道:“奉孝,看来不管是这宛城还是袁耀,咱们都拿不下了。”

    郭嘉看着自家的营寨,已在升起的灯火下照射的通明,眼中泛映着灯火的照射,直是敢叹道:“这灯火如此之多,相比宛城也能见得。张绣必有所觉,只怕此刻已在思虑出征一事了。”

    “宛城外的万人黄巾,必不能是对手,恐怕是要一触即溃。”

    说着也是一顿,有些无奈的说道:“曹公,咱们得归去兖州了。”

    曹操听得并不意外。

    袁耀这番折腾,宛城极为有可能能理解其意。届时宛城的西凉铁骑的一出征,那万人的黄巾如何能挡。自己受两面相攻,必败无疑!

    这风险自然是不能冒的。

    况且此行的战略目标也算基本达成,收下汝南半境,作为与袁术的缓冲之地,又得万人黄巾,既能补充兵力,又可用于开拓荒地,曹操也不算白费一趟功夫。

    只是这袁耀,被吾逼迫到这份上,竟然还能出的奇招,日后可当真要为吾心头大患了。

    “可惜啊!这袁公路当真是让他生的个好儿子啊!”

    心下感叹了一句,曹操当晚就准备妥当,第二天天一亮,即刻带军向着北面缓缓撤去。

    然而走归走,袁耀昨天夜里所留下的漫天灯火,当是照应在宛城之地的所有人心中了。

    只怕是久久也不能忘。

283、枪王是好兄弟

    曹操走了,走的异常坚决,甚至比起宛城的张绣出兵还要快些。

    第二天天一亮,宛城外围困的万人大军就急急撤往北面。

    等张绣带着西凉铁骑出征的时候,反倒发现没了对手。

    带着骑兵急行了一天一夜,赶了七八十里地,才是遇上了整顿了兵马,也是缓缓而行的袁耀。

    两军一见面,张绣就高声忽道:“来的可是袁家公子?”

    袁耀自是上前应道:“宣威候,吾即是袁耀。”

    张绣听得拿眼看去,果见一风度翩翩的公子正是出阵相应,边上还跟着一黑脸护卫。

    对张绣而言,袁耀那可是算是不错的盟友了,至少知晓叔父入驻宛城,不仅未起兴兵之意,更是送的粮草来。

    别管是不是有利用之心,那也是与自家有利的事。

    再说了,这年头,又能有哪个纯粹的朋友?

    何况此回不是其伸出援手,那曹操还真不好对付。

    是以自然是笑脸相迎。

    翻身下马,走上前高呼道:“此番还多亏的公子相助!”

    而对袁耀而言,自己夺得荆州之后,必须要稍稍放缓一点步伐。

    对内,到底是初定一州之地,自要花费大力气稳固人心。虽刘表已去了寿春,蔡氏已被打压,然龙头已斩,尾巴却也不能忽视。

    那些荆州小世家是否亦如江东士族那般推崇自己,也是难说。

    究其原因,荆州到底不像是江东那般是一盘散沙,那是早有的分明的等级。而袁耀的到来势必要打破一些,必有既得利益者要损失一些,自会有人暗存着心思。

    只是袁耀如今势大,不好动弹,一旦出的点问题,只怕各个要冒出头来。

    对外,如今汉帝未倒,袁耀连年的侵略扩张总要引起警觉。

    也就是先前几年各家诸侯都忙着自家扩大,没功夫管这袁耀。

    如今各家已是割据一方,袁耀再向外出征,极有可能受几面“关照”,就说再伐宛城,那曹操必坐不住。

    是以如今这宛城张氏,能成盟友,已是最好的现状了。

    这会见得张绣下马相迎,袁耀哪能有什么架子。

    亦是下了马,几步上前,就是高呼一句道:“那曹操先伐汝南,再攻骠骑将军,实在是贪得无厌!吾也是除暴安良,哪担得起宣威候称谢。”

    说着也是颇有些忧心的问起道:“也不知骠骑将军如今情况如何?”

    言语中,那都是关心之意。

    听得袁耀关切之语,张绣也是摇头叹息道:“叔父倒是无有性命之忧,只是…”

    张绣说得也是看了看袁耀,才有些难受的接着说道:“只是那右手已难以用劲,恐怕以后提枪上马也是难了。”

    张济不能动武了?

    袁耀乍一听闻也是吃了一惊。

    心中不由暗自想道:“张济不能用武,只怕其心中也不好受,受此打击,日后还能否再统兵来也不一定。”

    “况且此次张绣也算危急之中抗起大鼎,力挽狂澜,抗得曹军。加上本就武艺不凡,有些威望。看来就算此番事了,日后都要这张绣统领全军了。”

    心头念头闪过,袁耀也是面露些许意外之色道:“不想那曹操下手如此狠,至骠骑将军受的此罪。”

    先给曹操再泼的一盆脏水,袁耀再说道:“只是如今那曹孟德帐下将多兵足,欲给骠骑将军报的此仇,也是不易。”

    张绣听得也是连连点头。

    自家这西凉铁骑都被其轻易破了,这曹操确实不好对付。

    袁耀见这张绣也是认同不已,连忙又言道:“如今只请宣威候安心在宛城驻军,若是那曹操再敢来犯,吾必驰援!”

    张绣听得大喜,亦是接口道:“袁公子放心,有吾张某在宛城,定叫那曹操不敢来犯!”

    二人虽是未有明说,却也各自心知肚明。面对曹操,二人算是结成了同盟。

    “宛城之盟”,就在二人三言两语中算是缔结了。

    不过袁耀目前到底只是公子身份,虽然作为老袁家的嫡子,人人都知道袁耀如今已可以代表袁术说话,但说到底还是个公子罢了。

    要正式说定同盟一事,那还得是由着老爹出面再说。

    是以袁耀又是说道:“此番回的荆州,吾立刻就与吾父说的此事,想来不日就会遣使而来。”

    张绣听得也难以抑制高兴之情,如今这袁家是家大业大,自己叔父虽说是骠骑将军,其实也不过带个名头罢了。比起车骑将军杨奉来说,也是好不得哪里去。

    而经此一战,这曹操显然已惦记上了自己,况又是与叔父有的仇恨,自不可再相附。

    而面对气势的曹操,张绣环顾周边,也唯有这袁术可能依靠了。

    当即就道:“还请公子放心,待袁公使者至,吾必会好好招待,不能怠慢。”

    袁耀回道:“如此便好!”

    事情说定,张绣也邀得袁耀归的宛城一趟,好好整顿番兵马再归。

    袁耀却知道这张绣不过只是随便说说,假意客气一番罢了。

    自己带着万人大军,这张绣初次见面哪敢放心引自己入城。

    再者说就是真敢放,袁耀也不敢进啊!

    只是推脱一番说道:“宣威侯勿要客气,此番出征,吾也是匆匆而来。如今境内事项繁多,哪里能再打扰枪王,只盼下回再有机会,定是不醉不归!”

    枪王?

    袁耀的推脱本是在张绣意料之中,只是这枪王称呼,倒是让张绣有些意外。

    不住闪过个念头:“自己有这么厉害的么?”

    要说张绣的名号,这后世流传最多的恐怕就是北地枪王了,袁耀这属于是说着说着秃噜了嘴,直把这流传的名号给说了出来。

    见得张绣有些惊讶,袁耀才是反应过来。然这会也不好往回搂,只得强行掰扯道:“这枪王一词,也是吾常与帐下人的戏言。早知将军武艺高强,与北地早有名望,是以称的将军为北地枪王!”

    “不想这说着说着,倒是说习惯了。这会更说漏的嘴了,只让宣威侯见笑了。”

    听得袁耀解释,这张绣是越看袁耀越顺眼。

    知己啊!

    本就是有着共同的利益,这会听是如此高看自己,如何不叫人有亲近之意。

    只说道:“哪堪称是枪王之名,不过只请公子放心,有我张绣一杆长枪在手,看那个能来犯吾等之地!”

    袁耀倒是没想到,自己无意中的一语只让这张绣如是打了鸡血一般。

    却也很快反应过来,直言道:“这宛城之地,可全靠枪王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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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袁耀传介绍:
重生成了袁术之子袁耀,率先蹦出了两个问题。
其一,老爹到底拿没拿到那块破石头?
其二,吕布到底有没有把女儿嫁过来?
新书上线,武当殷梨亭三国袁耀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袁耀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袁耀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