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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袁耀传全文阅读

作者:杰克乐福     三国袁耀传txt下载     三国袁耀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39、全是坏消息

    霍峻被黄忠射中后背,本就有旧伤,一口气没顺上,又晕了。

    而鲁肃也从霍峻帐下的军士嘴里知晓了领头的就是霍峻,立刻差人速速报与袁耀。

    袁耀这听了心里只感慨了一句:“这霍峻,也当真是个老倒霉蛋了!”

    谁来不好,偏偏就是他来。

    这是才从江陵把他放了,却又自己回来送了,袁耀也是服了这霍峻的气运之差了。

    不过知晓了霍峻再被俘,袁耀与庞统的心思也活络了起来。

    …

    霍峻虽然已经够倒霉的了,但袁耀却不得不来个火上浇油。

    虽然心疼这小将,但谁让二人正是为敌呢,与其心疼敌人还不如心疼心疼自己为好。

    是以袁耀与庞统,又是在帐内相商,该是如何利用此事。

    二人年纪相仿,袁耀稍是年长一些,倒是越相处越融洽了。

    尤其是袁耀知道庞统之才,可谓是事事求教,也让庞统深感信任。

    却听袁耀问道:“士元,如今鲁子敬已捉了霍峻,吾欲佯装后退,引那刘表来攻,可呼?”

    庞统却摇头道:“刘景升生性小心谨慎,今使险招已实属难得。欲诱其深入,恐怕只会徒费功夫。”

    袁耀听得点了点头。

    他还是相当信任庞统的判断,知晓不可为,也不再有这念头。

    却又道:“看来也只能正面打垮了那刘表,只是敌军不少,也是不易。”

    庞统却道:“虽不能诱敌而出,吾等却可主动出击!”

    袁耀一听就知道庞统又有了主意,当即就问道:“士元可是有何想法,还请速速言来。”

    却听庞统言道:“如今那霍峻真来袭城,可见刘表前几日的倾巢而出确只是佯攻罢了。”

    袁耀听得连连点头,这几日刘表虽是气势浩大,那真刀真枪的血战却是没有。

    “既然如此,他来佯攻,公子却可给他来个迎头痛击!趁其军心涣散,不欲力敌之时,直起大军,扑向其大营,毕其功于一役,直讨了刘表!”

    袁耀听得都有些被庞统吓住了。

    这是要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啊!

    袁耀颇受感染,当即应道:“若依士元之言,还当好好谋划一番才是。”

    …

    袁耀磨刀霍霍之时,刘表却还全然不知,还在想着霍峻的消息。

    刘表帐下,此时也聚集了不少人,蔡瑁文聘之武将,蒯越韩嵩之文臣,俱在其中。

    只是刘表的面色着实有些难看。

    “那霍峻还未有消息传来?”

    帐下韩嵩当即就是出列道:“还未有消息。”

    蔡瑁听得立是来了精神。

    自从知晓了霍峻又被赋予重任,被派去奇袭江陵,蔡瑁的心情就是复杂的。

    即有些希望那霍峻真能毁了粮草,使那袁军退兵。又害怕当真立下大功,日后与大公子联手,更是麻烦。

    如今听到霍峻了无音讯,只言道:“霍将军虽是骁勇,毕竟领兵时日不多,与那袁耀领兵多年,自不可相比,一时得不了手,也是情有可原。”

    这话明面上夸了一番霍峻,暗中意思却谁都能听明白。

    “这打仗,还得靠着经验才行!”

    而这帐内,要说谁最有经验,那也非蔡瑁莫属了。

    韩嵩听得却道:“霍将军愿以身犯险,已是难能可贵,此计本也是冒险一招,真无功而返,也请将军勿怪。”

    韩嵩这话亦是话里有话。

    似乎在给霍峻留条后路,其实也是给自己留的。

    毕竟这计谋也是自己所出,若要是成了,自然是功勋卓越。但要是不成,届时损兵折将,那刘表也难免没有想法。

    当真是各有各的心思啊!

    而这不说话的,也不代表没有心思。

    帐内的蒯越听得,只是用眼神瞥了瞥蔡瑁与韩嵩,一言不发,低头垂目,丝毫不发表意见。

    说起来,在刘表入荆出了大力气的蒯氏一族,这会在这关键时刻,倒是一点力气也不卖了。

    刘表心里哪不清楚帐下将臣心中的小九九,只是如今大敌当前,不依靠这些人还能依靠谁呢?

    至少这蔡瑁还是奉命替自己抵挡着袁军,那韩嵩还能出些主意来不是。

    却听刘表又问道:“伊籍那可有消息?”

    帐下令有一别驾,名唤刘先,字始宗。

    听得刘表之言,立是出列应道:“机伯已至了兖州曹孟德处,只是还未有消息传来。想来,还得让其多费些嘴皮子。”

    事事不顺心!

    刘表听得心中也不禁有些烦闷,这是一个好消息都没有啊!

    稍许沉默了半晌,才听刘表再言道:“那每日的这大张旗鼓的出兵,还要继续否?”

    韩嵩当即应道:“自当还需如此,主动征伐,总比受对面来攻为好。”

    刘表听得也是点了点头。

    这几日虽是两军冲杀不断,却多是由自己威逼袁军,心里真是丝毫不慌不忙。

    韩嵩见得刘表颔首,更是进言道:“只等那袁军被拖延时日,必将生变!”

    “善!”

    刘表听得信心又多了几分,直让蔡瑁文聘等人明日继续攻伐袁军。

    帐下将士也是纷纷称是,唯独只有那蒯越沉默不言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般。

    这般表现,刘表虽是未在意,却还是有个有心人看在眼里。

    …

    “异度兄,且慢行!”

    出了大账,蒯越就被身后人给喊住。

    转头看去,正是刘表军中大将文聘。

    只见那文聘疾走几步,朝着蒯良拱手言道:“吾观异度兄在那帐内只字不言,可是有何为难之处?”

    蒯越行的一礼,只笑道:“哪有什么为难之处,只不过却无什么可以言语。如今能思之策也不过如此,诸位已都是提点了。”

    文聘听得却不满足,又问道:“那依异度所见,霍将军此行能成否?”

    蒯越听得看了看文聘,终究摇头叹息道:“只怕是困难重重,又艰难阻险,极为不易。”

    文聘听得也是叹道:“与吾所见略同,也不知霍将军如今平安否。”

    蒯越宽慰了一句:“仲邈虽年轻,却颇有才能,即使不能破江陵,也能平安归来才是。”

    只是宽慰归是宽慰,心中却不住想道:“那霍峻迟迟未有消息,只怕是十有八九,已被那袁耀给设计了!”

240、袁耀玩真的了!

    按照刘表的军令,蔡瑁等人依着以往几日的惯例,又是准备军马,欲要冲杀袁军。

    出征之前,号角吹响,战鼓雷鸣。是生怕对面的袁耀不知道,自己要攻过来了!

    待至正午时分,艳阳高照,炙热的太阳把大地烤的滚烫,干焦的空气燥的人有些火大。

    蔡瑁顶着炎热的天气,直引中军,迎面对上了凌操军马。

    两军隔着百丈之远,就使弓弩手互相一通乱射。

    这也是前几日的习惯了,上来先射一通,虽然谁也射不着谁。

    当真是雷声大,雨点小。

    等射了两轮,蔡瑁才是挥军上前,准备与袁军短兵相接。

    本来这会应该各自心中紧张不已,热血昂扬,拼死一搏。只是都耗了几日了,就算普通兵卒也知道这看上去是气势恢宏,实际只是装装样子罢了。

    至于这打仗怎么装样子,那也是有讲究的。

    这年头,能身披厚甲的都是精锐,普通的兵卒,不过都是皮甲罢了。

    只不过防御差,进攻也不好啊。

    没有骑兵的冲锋,当真很难造成巨大的损伤。

    两方步兵的冲锋,是很容易装样子的。

    简单来说,就是轻伤就下火线,重视万不可能。

    蔡瑁心下也是有几分轻视的。

    倒不是轻视袁耀的军马,交手那么多次,就是傻子也知道袁耀当真不是好惹的。

    只是自己攻了几日,袁军似乎也只守不攻,这才有所懈怠。

    尤其是对面的主将也不露面,似乎也是心有默契。

    攻了半个时辰,正准备鸣金收兵,却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滚滚尘烟之中,却见远处高大的影子隐隐约约浮现。

    蔡瑁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是那投石车。

    “怎么搞的,袁耀怎么把投石车给弄来了?”

    正是惊异之间,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却听一声轰鸣声响彻了整个战场。

    蔡瑁下意识的往天上看去,却见一块巨大的石块随着那轰鸣声,就朝着自己飞来。

    压根来不及闪躲,眼睁睁的就看着那石块砸到自己不远处,掀起一番血气。

    几个活生生的人,瞬间就淹没在了那巨石之下。

    蔡瑁见得是目瞪口呆,那巨石,不过就是离着自己十丈啊!

    要是再偏的一些,那被砸的血肉横飞的,那可就是自己了。

    蔡瑁当即就反应过来,这袁耀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袁耀玩真的了!”

    蔡瑁哪里想到袁耀突然“不守规矩”,正要鼓舞士气迎敌,然而随着那一声轰鸣声,整个战场上袁军的气势忽然都变了。

    先前不知在哪的袁军主将凌操,这会却突然冒了出来,扯着嗓子,在战场上高呼道:“结阵,破敌!”

    更是一个纵马,就跃马到了最前头,手持一杆长枪,直扑向自己的阵中。

    “呜...呜...”

    远处,高昂悠远的号角声开始吹响,更是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已经包围了自己一般。

    正是四面边声连角起,羌管悠悠霜满地。

    “咚!咚!咚!”

    与蔡瑁这边就要鸣金收兵不同,那袁军之中却是鼓声骤起!

    正所谓鸣金收兵,击鼓进军,那袁耀是要发动进攻了啊!

    而与蔡瑁相比,身处在战场的兵卒感受的更是强烈了。

    那袁军一改松散的阵型,竟然忽然互相靠近,结其阵型,眼中泛着寒光,就是朝自己冲来。

    更有一人,身在数将严密保护之中,向着阵中直冲而来,嘴上高呼:“征讨判逆之城,匹夫有责,袁家儿郎们,随本公子杀!”

    “建功立业,就在当下!”

    有眼尖的,已发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那银盔银甲,在两军阵前与自己主帅相对而立的袁军主帅。

    袁耀!

    特娘的!

    这袁耀都亲自上战场了,这不是玩真的,这是拼命了啊!

    而袁军将士本已心知今日非比寻常,只等巨石从天而落,就结阵发动猛攻。

    虽有准备,却万万未曾想到自家公子都身先士卒,冲杀出去。

    如今袁耀在军中的名望已无人可比,尤其是其在江东带出来的老兵,都清楚自家公子的本事。

    眼见自家公子都上去拼命了,袁军更是士气大振,又打了个措手不及,直把对面杀的人仰马翻。

    ...

    袁耀已经很久没有身先士卒了。

    上一次自己正儿八经的拔剑杀敌,还要数在神亭岭下奇袭刘繇的时候。

    虽然后面也常常亲领大军,但都是让诸将出阵,自己只是坐镇中军罢了。

    久违的血脉喷张之感又回归了身体,袁耀举起长剑,指着前方高呼:“斩下蔡瑁者,封侯赏金!”

    边上自有军士听得传的出去。

    很快那“斩下蔡瑁者,封侯赏金!”的声音就传遍了整个战场。

    直让那蔡瑁听得想骂娘。

    “你特娘的有什么资格封侯?都要自己封侯了,还说别人是判逆之辈,太能颠倒黑白了吧!”

    然而下方的将士哪里能管这些,听得有重赏,结起阵型,就往袁耀剑锋所指之处,冲杀过去。

    其实袁耀冲归冲,危险倒是没几分。

    边上的周泰,乐就直是把袁耀包裹的严严实实,滴水不漏。

    何况袁耀这人最大的有点就是有自知之明,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最清楚,又是惜命的很,哪里能真犯陷境。

    更有周泰这般顶级护卫在,袁耀心里是没多少紧张的。

    只不过袁耀是不紧张,乐就快冒出冷汗来了。

    生怕哪个不开眼的,胡乱射来一流矢,有所闪失。

    四处警戒之下,恨不得就直接挡在袁耀面前。

    当真是忠心耿耿乐大将军!

    袁耀嘴上不说,却都看在眼里。

    …

    袁军三军用命,突然发难,把蔡瑁打了个措手不及。

    蔡瑁无奈,只能急急退去。

    本想退回大营便好,不想背后袁耀竟然紧追不舍,似乎要直追杀自己至大营一般。

    蔡瑁心里是又气又急。

    “那袁耀,只把自己当无能之辈呼,竟是如此孤军直入!”

    “待至大营前,便反杀了他!”

    只是带着兵马往大营而去的蔡瑁却发现,不仅仅是自己,其余几部,竟然也在往大营溃败而去。

241、这才是战争

    措手不及的不仅是蔡瑁。

    左翼,文聘为主将,带军自不会如蔡瑁这般疏忽大意,可惜,他遇到的是袁耀帐下最精锐的部队,太史慈所带领的解烦军。

    太史慈奋勇杀敌之下,本已相抗艰难,又知中军已经崩溃,只能无奈退去。

    右翼,吴巨为主将,也被徐盛与孙暠黄盖联合,杀的大败。

    中军一溃,左右两翼哪里能守住!

    顺带一提的是,如今这黄盖在孙暠帐下似乎也是习惯了,上了战场,也是用命而战。

    毕竟孙暠是手刃了血仇黄祖,黄盖也不得不奋命了。

    也当真是期待孙暠与孙策见面的那一天呐!

    袁耀亲自出征,效果显著,刘表之军可谓是全面溃败。

    还好大营未受袭。

    蔡瑁一路奔走了十里地,直归了大营之中。

    本想重整兵马反攻袁军,不想那袁耀当真是追了十里地,直就一路追赶,杀至了营外。

    …

    在营内的刘表早得了消息,心下怒极。

    就在眼前的战争,想不清楚战斗的经过也不容易。

    竟然因那袁耀亲自出征就被打溃败了!

    刘表可不知袁耀在袁军将士心中的地位,只觉得被个黄口小儿击败,这蔡瑁当真是不顶用!

    然而敌军已至营前,也一时顾不得这些。

    边上的韩嵩听说了过程,立刻进言道:“敌军士气正盛,此时万不能退,一退则一泻千里,袁军将势不可挡。”

    “公当效那袁耀,亲自领兵而出以振士气!只要抗住了袁军此番征伐,则此战大势定矣!”

    韩嵩说的是是恳切不已,可惜刘表却不怎么能听得进去。

    实在是这韩嵩说的计谋不少,却一个也成不了。

    霍峻杳无音讯,如今更是被袁耀反攻至营下,形式岌岌可危,哪里还能再听。

    边上别驾刘先见得,立是反驳道:“袁耀不可与公相提,公不仅是三军主帅,更是执掌一州,哪里是那袁耀可比。”

    “切不可行冒险之事,予敌人可趁之机。”

    韩嵩听得大急,急切说道:“如今敌军已近了大营,正是生死存亡之际,安能在顾此安危。”

    这些谋士都刚啊!

    这话说的虽然是没毛病,但是刘表却实在是不爱听。

    “自己的安危,却不该放在最重之位?”

    放在以往,刘表不爱听归不爱听,好歹面上总还过的去。

    至少也不至于喜怒皆形于色。

    可如今敌军就在前方几里之地,朝着自己大营冲来,可当真是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

    正要说话,却见下方留在帐下的大将王威上前进言道:“明公,如今形势紧迫,就让吾速速整备兵马,拒守大营大是。”

    刘表当即道:“王将军快出阵迎敌,务必给吾守住了!”

    这话里意思,也是不欲亲自带兵了。

    王威当即就是领命而去。

    韩嵩还欲再劝,却被边上一人一把抓住。

    转头一看,却是那一直沉默寡言的蒯越,心头正是疑虑之间,却见其缓缓摇了摇头。

    心下一沉,知晓不可再劝,终究没在言语,只是任自叹了口气。

    …

    那边袁耀带军一路追杀,待至刘表大营前五里地,边上的乐就终于耐不住了。

    “公子,这袭取大营,必是飞矢四面而袭,难免有所危险,还是让吾率兵为先锋,冲过去吧!”

    袁耀点头应道:“你与凌操共领兵而去,此战,只能胜,不能败!”

    “诺!”

    乐就立刻是领命而走。

    袁耀又与边上的周泰吩咐道:“幼平你领八千兵马,驰援子义将军。为吾军尖刀,给吾狠狠插进那刘表营中!”

    黑面周泰听得急切道:“可皆是离开,公子的安危…”

    听着周泰关心,袁耀却云淡清风的笑道:“幼平无需担忧,吾只领中军在此,又不冲阵,必不会有危险。”

    说着更是自信道:“至于那刘景升,如今怕是自顾不暇,更想不到劫杀吾中军。”

    “此战之关键,还在与能否寻得突破口,是以重任皆在幼平之身啊!”

    周泰听得直是感慨道:“公子如此信任,某必得胜而归!”

    没有多少言语,袁耀却能感受得周泰话语中的决心。

    只是狠狠点了点头道:“待入襄阳,为诸君表功!”

    周泰听得只是拱了拱手,就不再多言,点起兵马,就往太史慈那部而去。

    待到是行至太史慈所部,却未见其人,得知其未做停歇,竟然已经带所部人马直杀去了刘表的大营。

    立刻也是不敢停歇,亦是带兵连忙追去。

    近的大营,见得整个前方已经是火光冲天,厮杀声响彻了整个战场。

    周泰哪里还能忍住,当即就是暴吼一声:“子义将军,吾来助你!”

    当然了,在这混乱的战场上,哪里能听清周泰一个人的吼声。

    只不过这近万人的军马哪里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来。

    正在浴血奋战的太史慈,立刻就注意到了身后的军马。

    虽然听不见周泰的吼声,但一看那迎风飘扬的袁字旗,哪里能不清楚这来的是袁军。

    双戟上已沾满了鲜血,太史慈仰天高呼道:“弟兄们,援军已至,随吾杀!”

    太史慈之英勇,当真是人人已知晓,那刘表军士见得,都不禁心有胆怯之意。

    尤其是见得后方尘烟滚滚,在此守营的吕介心知不敌,立刻让人去寻援军。

    好在坐镇大营的王威早是发现了情况,知道袁耀主攻的区域就在此地,立刻调兵来守此处,自己更是快马加鞭,亲自来守营。

    听得那太史慈的高呼,眼见敌军士气高涨,竟然明知极有可能不敌,却还是直向着那太史慈冲去。

    “太史慈!我王威再来会会你!”

    这一声嘶吼,直是稳住了即将崩溃的刘表军士的心。

    接着就在那吕介的注视下,王威手持一把单刀,越过阵型,冲到了最前方。

    太史慈听得这一声吼,就知来者乃是死战之心,即是已经交过手,知其不是自己对手,却也不敢大意。

    手持双戟,眼睛死死盯着那王威,高声应道:“东莱太史慈在此,来将与吾一战!”

    死战!

    就在当前!

242、忠勇之士

    王威这名字,袁耀有点熟悉,却当真一时记不得究竟是谁了。

    然而见得其初次与太史慈交手时的忠勇之样,袁耀也忍不住好好回忆了番。

    这一回忆,还当真让他回忆起了一些东西来。

    刘表死后,次子刘琮继位。

    曹操大军侵略荆州,刘琮在众臣的怂恿下决定举州降曹。

    曹操收到刘琮降书后,举兵南下,到樊城时,召刘琮相见。

    王威便向刘琮献计,要趁曹操松懈无备时,在险要处袭击曹操,若能把曹操擒住便可以威震天下,以图霸业。

    不说这计谋靠不靠谱,好歹也是为着刘家基业着想,已实属难得了。

    可惜刘琮不争气,将此计告诉蔡瑁后,蔡瑁大力反对,更叱责王威妄言。王威大怒,骂蔡瑁为卖国之徒。

    可见王威忠心耿耿,义不畏死。

    而刘琮正式降曹后,曹操并没有兑现先前许下让刘琮留在荆州的承诺,反而封其为青州刺史,令他远离祖宗之地。

    刘琮深感懊悔,然而亦无可奈何,唯有与母亲蔡氏同赴青州。

    当时荆州的故臣宿将都纷纷投奔曹操势力,以求富贵,只有王威一人跟随刘琮而行。

    曹操在遣走刘琮后,更命于禁带兵追杀刘琮以绝后患。于禁随即追上刘琮行驾,领兵围剿,王威奋死抵抗,可惜寡不敌众,最终为敌军所杀。

    王威可说是荆州将领中,唯一一个死节的忠臣。

    包括像是文聘这般,也不过只是起初不降,独善其身。

    最后还不是乖乖替着曹魏镇守荆北。

    唯有这王威啊,一直跟着刘氏子孙,真乃死节之士!

    而如今这死节之士,却是当真在奋死而战。

    …

    王威与太史慈交手了十合,虽心存死战之志,但毕竟武力不济。

    太史慈更是下手不留情,十合之内,王威已是中了两招,身上留下了两道很深的伤口。

    却还任自死战,眼神紧紧的盯着太史慈,丝毫不退。

    太史慈心念其勇猛无惧,心下不由起了半分恻隐之心。

    趁着一空隙,找准一空当,直是一个侧身,绕至那王威侧方,随后就举戟而劈。

    王威反应过来,立刻举刀而迎,不想这太史慈却是一个虚招。

    就见那太史慈竟是以一个极为别捏的姿势一脚横踢,一下踹在王威面门之上。

    王威躲闪不及,就觉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直接就自倒下。

    太史慈见了一眼,也不多管。没有直接劈了这王威,已是心存仁慈之心了。

    却听太史慈高呼道:“王威已授首,尔等速降!”

    刘表军士见那太史慈如此悍勇,心下畏惧,尤其是见得主将确已倒下,更是心中丢了几分战意。

    大将吕介更是生怕那太史慈盯着自己,竟是临阵脱逃,直接跑了。

    而这会的功夫,背后的周泰也是带军杀至,手持一把朴刀,就如饿虎扑食一般,杀近阵中。

    盔甲下的目光阴冷,面色冷峻,就如一个没有感情的战争机器,不顾这四面八方的敌军,直是往里冲去。

    这一个太史慈就够猛的了,又来一个黑面战神,身后更是带着滚滚大军。

    还如何能敌?

    主帅身死不明,大将临阵而逃,敌将悍勇无比,己军内外交困。

    打不了了!

    此方的刘表军士气一下就崩溃了,有人已经开始向后退去,欲进了大帐。

    毕竟危急时刻,往己方人多的地方跑,那也是人的本能。

    然而这缺口一旦被打开,真就堵不住了!

    太史慈与周泰汇合与一处,太史慈也是惊异这周幼平怎么能来的此地,当即问道:“幼平怎么来的此地,公子身边之安危,该由何人负责?”

    然而这场面之急切,哪里能让周泰有的时间细细说来。

    周泰直言道:“公子身边已无大将,身边兵马,更不足五千人。其安危,如今全系于吾二人能否破的那刘表!”

    太史慈听得目瞪口呆。

    难怪能腾出这么多兵马来相助我,公子身边竟然如今竟然如此危险!

    不惜以身犯险,当真是如此有魄力!

    即刻与周泰道:“既然如此,那吾二人必须要快,若不然只怕公子生变!”

    周泰急忙应道:“正是如此!”

    太史慈当即就向后高呼道:“解烦军,随吾冲锋陷阵,斩将夺旗!”

    说着就拿着双戟,当先冲了过去。

    周泰落在后面,也是紧跟了一句:“儿郎们,为公子杀!”

    言罢,只手持一把朴刀,就带军紧紧跟在后方。

    二人皆是群威群胆,蹈锋饮血。

    此般勇往直前,无所畏惧的模样,也直是感染了每位将士的内心。

    万丈豪情,滚烫热血,直在心中喷涌而出。

    这年头,好的主帅可实在太重要了,不说别的,这将士有没有士气,可全看在主将的作为上。

    ...

    太史慈与周泰势如破竹,从着绵延数里的刘表大营左侧狠狠的撕开了一个口子。翻江倒海,雷霆万钧,直往那大后方的刘表中军冲去。

    乐就与凌操在中路知了消息,更是士气大振。

    乐就直与凌操商议,集中所有兵力,猛攻那一点,以期援助太史慈与周泰。

    凌操自是相应,即与乐就共同冲锋。

    乐就更是转头高呼道:“敌军左翼已破,吾等淮南将士安能落与他人之后,弟兄们,冲垮了那营寨!”

    虽然咱们乐大将军能力比起太史慈凌操来说还是差的一些,可麾下的兵马,那是一点不弱。

    乐就部下的多为当初随袁耀一起下江东的淮南军,如今可谓也是身经百战,是经历过血与剑的磨练,非是只在训练场上的新兵。

    何况咱们乐将军能力不行,却一点不囊。

    当年能为挽救大仲王朝留下最后一滴血,今日也能为建立大仲王朝滴下第一滴汗。

    而且跟着袁耀时日长了,乐就也是把人心这块拿捏的死死的。

    一番话,直让部下将士俱是心中憋着一股劲,蜂拥而上,欲与那解烦军比上一比。

    而乐就亦是策马挺枪,当先而出,跟着凌操一同往那大营发起冲锋!

243、长坂坡大捷

    “明公,快走吧!大营被破,不可守啊!”

    “是啊!快走吧!归了襄阳,还有一守之力啊。”

    听着那韩嵩刘先之言,刘表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抖。

    这一早上还军容齐整,杀向那袁耀,怎么不过半日多的功夫,就被那袁军杀到大营来了?

    刘表不想走啊!

    这八万大军,已经是自己最后的家底了,撤去襄阳,还能守否?

    韩嵩知道刘表的心思,不等刘表说话,就直是上前劝道:“明公先走,让大将殿后归拢残兵,待援军到来,还当有一战之力!”

    “若是还犹豫不决,待那袁军杀至,可就晚了!”

    刘表听得却还犹是有些犹豫,只问道:“王威何在?”

    立有人上前禀报道:“王将军知那敌军来袭,亲自引兵而战,不料却失手,被敌将....”

    话虽说的一半,但所有人都明白其中是何意。

    大将死与阵前!

    直是这时候,刘表才心中起的一些怯意。

    而这毫不掩饰的表情也叫下面人看了个真切,明白刘表心中已是动摇,韩嵩立刻添了把火说道:“吾等先行护送明公归了襄阳,只让蔡瑁与文聘等诸将收拢残兵,依襄阳之坚墙厚壁,还能拖延些时日,以求曹操与刘备相助,再寻良机!”

    韩嵩这人虽然颇有才能,但总体来说也是有些“奇怪”的。

    当年曹操接了献帝,刘表遣韩嵩到许都见曹操,以观虚实。

    韩嵩回来后,深感曹操威德,请刘表遣子入质。

    是不是有那么一些奇怪?

    这就特娘的就和现在鲁肃去了趟洛阳,回来后和袁耀说“要不你去洛阳当质子吧”差不多了。

    只不过奇怪归奇怪,这会的建议倒实为诚恳。

    刘表也知如今形势逼人,再拖延下去,终究不利,终于叹息道:“归襄阳!”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行动起来。

    毕竟那袁军都冲进来了,哪里还有功夫扯皮。

    要不是因为刘表没下令,在场的可早就跑了。

    如今刘表有令,倒也是跑的迅速。

    马匹早就准备妥当,刘表这是上马便能走。

    其余众人亦是紧紧跟随,带的亲兵就直往襄阳退去,只留下蔡瑁与文聘收拢兵马殿后。

    正是兵败如山倒!

    刘表一旦后撤,军中士气自然是崩溃瓦解。

    乐就与凌操也是在血战之后突破了防线,冲进了大营之内。

    而整个刘表大营如今也是混乱不堪。

    左翼,太史慈与周泰真乃虎狼之师,直杀的那刘表军不敢相抗,已如是无人之境一般。

    中路,凌操与乐就不甘落人与后,冲进敌营之后目标明确,就向着左边的友军靠拢,汇聚之后,直杀向刘表的大帐。

    右翼,徐盛与孙暠黄盖却是稳扎稳打,虽未能一时取得突破,亦是把对面压的喘不过气来,无法伸出援手。

    整个刘表绵延数里的大营,已是风雨飘摇,岌岌可危。

    长板坡下,将士们的厮杀声响彻整个战场,与刀剑之影汇集出了一曲地狱的篇章。

    战争,永远都是血腥而残酷的。

    ...

    太史慈与乐就汇合了一处,心知此战大局已定。

    如今的关键,已不在于到底能不能赢,而在到底能赢到何种程度。

    却听太史慈说道:“如今那刘表必是退归襄阳,吾欲带麾下解烦军追击与其身后,你们在此继续破敌,勿让那敌军收拢残兵。”

    乐就听得当即大惊道:“子义只带这些兵马追其身后,只怕太过危险。”

    太史慈却道:“那刘表已被吾等杀破了胆,必是一路北归,不敢回头。况其轻骑而走,若带大军,必追击不上。”

    “吾一路追赶,其必不敢停下收拢兵。待至襄阳,不过也是残兵。届时公子攻城,必能消克之。”

    乐就听得知太史慈心意已决,只能关照道:“子义此去,千万小心,万不能轻易涉险。”

    太史慈只应了一声,就直是领兵而去,急急追赶刘表去了。

    留下乐就等诸将,继续扫平整个大营。

    ...

    蔡瑁被袁耀一路追击,本以为归了大营之后就能相抗袁耀。

    不想袁耀势如猛虎,丝毫也不停歇,就直杀进了大营。

    本想跟着刘表一路北归,却又被留下归拢残兵。

    这怎么归拢?

    那袁耀压根不留情啊!

    然而刘表号令,蔡瑁到底不敢轻违,只能边撤边收兵马,一路落在了最后面。

    正当撤北而行之时,却见后方尘土飞扬,似有追兵而来。

    蔡瑁心下大惊。

    这袁耀兵马都一路赶了数十里地了,从正午杀到了黄昏,却还不停歇?

    正是心惊之时,却见追兵已是靠近,当先一人,正是那太史慈。

    “这特娘的也太能打了!”

    心中实在是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蔡瑁也只能整备兵马迎敌。

    太史慈毕竟所带兵马不多,见那蔡瑁已归拢了近万人之兵。虽然各个灰头土脸,神情沮丧,毕竟兵力数倍与自己,亦不敢轻举妄动。

    只暗自想到:“若是能斩了这蔡瑁,这军中无将,自是不攻自破,说不得还能收归了自己。”

    念及此处,即是拍马向前高呼道:“东莱太史慈在此,敌将敢与吾一战否?”

    这太史慈前脚才“杀”了王威,蔡瑁如何敢敌,见得那太史慈兵马不多,只应道:“安能逞匹夫之勇,你若有胆,只来攻便是。”

    太史慈麾下的解烦军虽是精兵,却也不是铁人。

    连续不断的奔袭作战,难免有些疲惫。

    太史慈见蔡瑁不受激,心知不可力战,却还笑道:“今日就算放你归的襄阳,待大军而至,便是城破之时!还不如今日早降,也算早识时务。”

    蔡瑁闻言,只是眼睛眯了眯,只冷言相应道:“要攻便攻,何来那么多废话。”

    太史慈知道今日是占不到便宜了,何况天色已晚,又人困马乏,实在也不适合再动干戈。

    无奈之下,只得引兵缓缓退去。

    蔡瑁见得也不追赶,只目送的那太史慈离去,只心里却不由念起刚刚的一番言语。

    “是啊,待袁耀大军至襄阳,那襄阳还能守否?”

244、哪有事事如意

    袁耀攻破了刘表大营,从正午杀到了黄昏,现已天色渐晚,自不好再追赶。

    只得整顿兵马,收取降卒。

    而摆在袁耀面前的,却还有件新鲜事。

    对于袁耀来说,招贤纳士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但今日之场面,倒还是不多见。

    也就当初面对黄盖时,有的这么一出了。

    ...

    大帐之内,却见袁耀正是好言道:“王将军,刘表兼州连郡,众逾万计,却外宽内忌,好谋无决,有才而不能用。”

    “如此不识英才,你又何必屈身于其?”

    袁耀正在劝降的正是被太史慈一角踹晕了的王威。

    知晓这王威乃是刘表阵中大将,被太史慈打晕后,自是有兵卒缚了等待袁耀发落,倒是在乱军中保的一命。

    可惜这会面对袁耀的好言好语,这王威却没什么好脸色。

    只是冷言回道:“忠臣不事二主,休要多言!”

    看着王威这般模样,就仿佛看到了当初的黄公覆。

    可黄盖当年能用孙家子嗣引诱其出力,对这王威,袁耀可真是没辙了。

    尤其是回忆起当年王威那为刘琮战死的结局,心下就更是没底了。

    就如同张任之与刘备,高顺之与曹操,傅肜之与东吴,皆是宁死不降之士!

    任凭自己磨破嘴皮子,只怕也是无用啊。

    只是不死心的袁耀却还是想尝试尝试,直言道:“如此乱世,正当建功立业之时,百姓疾苦,民不聊生,将军何不留有用之身,为民而战呼?”

    袁耀说的是情真意切,可惜王威是毫不领情。

    却见那王威双目一瞪,直高呼道:“呸!袁家小儿无故犯吾荆州地界,实乃无信无义之辈,今更行假仁假义之举,岂非可笑?”

    袁耀自然不能因为王威骂的自己一句就动怒,却也心知是劝降不得这王威了。

    然而这劝降不得,必也只能有斩首一条路了。

    只觉自己一声令下,这忠勇将军就要命损当下,心头不由也是生出几分悲切。

    不禁长叹道:“将军之忠勇,必流传千秋,只惜吾大汉,失一忠臣良将。”

    听得袁耀中的夸赞,王威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只是高傲着头,看也不看袁耀。

    袁耀心中实在无可奈何,虽觉可惜,却只能挥了挥手。

    边上之人自是明白袁耀手势的含义,知道这王威的性命将是保不住了。

    只是没人敢忤逆袁耀的决定,直就带着王威出了大帐。

    帐内沉默了半晌。

    如今作为“战时参谋”,直是跟在袁耀身边的庞统见了这一幕,也是不由叹息道:“此般忠勇之士,那刘景升却不能用,直用那蔡瑁为的主将,有今日之败,也是不怪了。”

    袁耀这会却已重拾了心情,把那王威给忘在脑后,向着庞统说道:“如今那刘表北归之后,苦守襄阳,这荆州,只该有最后一战了。”

    庞统笑道:“受此一败,刘表已不足为虑,破其襄阳,不过是时日问题。”

    袁耀却道:“若刘表苦守襄阳,自是束手待毙罢了,只是听闻其早向曹操与刘备求援,依士元所见,其二人可会来否?”

    说起正事来,庞统哪里会含糊。

    直是认真应道:“必不会来!”

    听这庞统说的如此肯定,袁耀也不禁问道:“却能如此肯定?”

    却见庞统点头道:“荆州离那曹孟德相隔数百里,就算能来此相抗吾军,亦不可守,那曹操岂会来做无用功?”

    “至于刘玄德,如今只怕是不敢离开天子半步,亦是有心无力罢了。”

    袁耀听得也是笑道:“看来那刘景升,却是无人能相助他了!”

    正是高兴之时,却见屋外来的一人,正是适才押解王威出去的副官。

    见得来人,袁耀即知自己与庞统几句话的功夫,那王威已人头落地。

    没办法,这王威也不是南蛮王孟获,非是需镇服其心。

    若是来个人不降袁耀就放了,只会显的袁耀无果断杀伐之心,反倒是不妥。

    何况这也不是打游戏,多放几回这忠诚度就能下降了。似王威这般死节之士,唯有以死明志这一条路了。

    不待那副官说话,却听袁耀就是开口先问道:“王将军可有何遗言?”

    却见那副官郑重其事的行的一礼,才是应道:“王将军只求面北赴死,临刑前只说的一句…”

    “说的何言?”

    “老臣,已战至力竭!”

    …

    袁耀听得沉默了片刻,终是嗡声道:“把王将军厚葬了。”

    副官当即领命而去,只是袁耀那本来已扭转过来的心思,却又因王威的这句遗言而破有感触。

    “老臣,已战至力竭!”

    这等良将,本不该是这般归宿啊!

    可惜!可叹!

    庞统看出了袁耀心情不佳,只说道:“公子见忠勇之将赴死,却不能为己所用,实是爱惜将才!”

    本意是想夸夸袁耀,让着袁耀心情好些,不想袁耀却道:“非是如此,只是可惜此般将才,却实不该陷于吾之手。”

    “若是其死于塞外,吾也不当如此可惜。”

    庞统听得一愣。

    直是这时候,他才看出袁耀的大志以及其心中的大义。

    说起来,除了那“先知”的能力,袁耀与这个时代人最大的区别或许就是思想上的高度了。

    或许袁耀没有庞统聪明,没有吕布能打,比不上许许多多这个时代的英才。

    但其热爱这片土地的心可不比任何人差,甚至更是深沉。

    尤其是他清清楚楚知道百年后这片土地上的劫难,在保住小命的时候,也该是做些什么了。

    庞统听得赞叹道:“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公子之大义,实在让人钦佩。”

    这话是当年东汉初期名将马援之语,其豪迈的报国热情可谓激励了一代又一代的边疆军士。

    然袁耀却有感而发,直应道:“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

    一句话,直把庞统给听的目瞪口呆。

    良久才是深深鞠的一躬,赞叹道:“公子才情,统不如!”

    袁耀没想到自己无心的有感而发却让这迷弟更迷了,只接着机会沉声道:“士元,为至此志,吾二人将行之路,还长矣!”

    庞统却拱手行礼,斩钉截铁的应道:“必竭心尽力,以助公子!”

    庞统的忠诚度,拉满了!

245、孙瑜孙权从军

    放下了王威慷慨赴死的事,袁耀在攻伐襄阳前还有一小小的问题要思虑。

    身边人还是太少了!

    别看现在史慈周泰,蒋钦凌操,甘宁黄忠,甚至还有在汝南的徐晃,似乎是人才济济,这到用时就觉得人少了。

    尤其是这万一再出点意外来,就更是捉襟见肘了。

    所以这人才还得挖掘!

    而这挖掘人才嘛,无非就是两条路。

    其一嘛,自然是外部邀请在野之士,只不过这年头在野的人也有些少了。基本上该寻着明主的已经寻着自己的明主了,有那么一两条漏网之鱼,已经算是不错了。

    而汝南人陈到,就是那么一条漏网之鱼。

    陈到什么时候去寻刘备袁耀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年份不会太早,也不会太晚。大约该是衣带诏事情发生前后,刘备确立了皇叔身份之后去投奔的。

    只如今这刘备的路已经因为自己的参合完全走偏了,虽然如今又成了正儿八经的皇叔,这陈到也不一定就去寻了他。

    当下就是让在汝南的徐晃留心这人,好叫早日为自己所用。

    外部的在野人士不多,内部可挖掘的倒是还有一些。

    袁耀最先想到的,自然是凌操那儿子凌统。

    可惜这英年早逝之将才这会才只有七岁,离着能上阵的年岁还早的很。

    只不过凌统虽然年纪小了些,但袁耀阵中却也有些人,年纪已经是凑合了。

    比如那孙家的子孙们,有些人年纪都不小了,如今孙暠站稳了位置,也该让他们重新为自己的老袁家效力了。

    ...

    孙暠最近的小日子过的别提多美满了。

    自从八台山被那山越折辱了一番,自己是忍辱负重,日夜习武,读兵书,如今终于是有了出头之日!

    当斩杀黄祖,为叔父报仇,自己在孙氏一族中的地位,已不可动摇!

    就是父亲,也不再多有规劝,显然也是早早被自己打动。

    而这一切,有自己努力的因素,却也离不开袁耀当初据理力争,让自己上台的因素啊!

    如今见了袁耀,孙暠也是行的一大礼道:“公子召见,可有何吩咐?”

    孙暠之与袁耀,不仅是让黄盖出力的纽带,也是控制孙家的关键。

    对于这么一个关键人物,自然是要好好对待的。

    却见袁耀一脸笑容,眼神稍稍瞥了眼跟在孙暠边上的黄盖,就对着孙暠好言道:“倒也无什么重要之事,只是念起仲异来了。”

    “吾弟?”

    孙暠听得一愣,显然没想到袁耀提起了这一茬。

    仲异乃是孙瑜的表字,也就是孙暠的亲弟弟。

    这孙瑜与袁耀的年纪几乎一般大,如今也是快要二十岁了,当是也能上的战场了。

    见得孙暠有些发愣,袁耀心道“这家伙当真没什么长进,光是这反应,还慢的这么一截。”

    只不过这心里话自然不好说出口,只是笑道:“念起仲异也快行的弱冠之礼,自也不能在与家中蹉跎岁月,吾欲让其早日入的账下,这才寻孙将军来议事。”

    孙暠这才明白袁耀的意思,心下却不禁有些意动。

    不由暗自思虑道:“自己这位子,不管怎么说也是承了叔父的蒙荫。叔父长子虽叛,却还有不少幼子。如今虽是年幼,待日后成长,难保不让人拿此来说事。”

    “仲异好歹是自己的亲兄弟,若是他能来帮吾,自是最好。”

    “日后自己这一脉日益壮大,看谁还能来说三道四!”

    念及此处,孙暠当即就应道:“仲异确也该上的战场磨练一番,我即刻修书一封与家中,请其来公子账下效力。”

    袁耀听得似乎是深感欣慰,直笑道:“善!孙将军当真勇将矣!”

    听得袁耀夸赞,孙暠也是心中高兴不已,不想那袁耀接下去的一言,又是把自己才起的高兴之情,转头就憋回去了。

    却听袁耀道:“既然如此,那文台公次子孙仲谋,不若也让其早日出仕。”

    说着也是感叹道:“其父早亡,其兄又叛,小小年纪,却受的此般苦难。早日让其出仕,也能早些立有功勋,好多照顾其幼弟幼妹。”

    孙暠最听不得的就是那孙权立的功勋了。

    袁耀作为嫡长子,袁术唯一的继承人,那是压根不知道家族中争斗的苦难啊!

    孙暠当下就欲拒绝,直言道:“仲谋不过才十五岁的年纪,如此年幼,安能当得重任,还是在与家中磨练几年为好。”

    袁耀虽不知晓家族斗争的苦难,却也清楚明白孙暠的心思。

    只是好言道:“要说磨练,哪里比得上在军中的磨练,其即年幼,就先入孙将军账下便是,也好多照顾些。”

    “入吾账下?”

    孙暠一听袁耀此言,心中立刻又改变了主意。

    “这孙权迟早是要长大,能拖的了一时总不能拖的一世,既然如此,不若让其归的自己账下,自己也好时时控制与其,届时其还能翻出花样来?”

    当下应承道:“既是公子吩咐,暠不敢不从,就让仲谋入吾账下磨练便是。”

    袁耀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是劝勉了几句,也不管那一言不发的黄盖神情,就送的孙暠离去。

    想来这孙暠,会替着自己好好看好孙权的。

    ...

    自孙氏一族在庐江齐聚一堂,亲眼见了孙暠手刃了黄祖,那之后孙权一家老小就跟着孙静生活了。

    当然也不是同住一屋,毕竟这吴夫人还健在,若是太密切,也不合礼法。

    只是住的近些,平日里方便帮衬罢了。

    不过孙暠这信件,送的也方便了。

    …

    孙静府上,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正是静静听着孙静的嘱咐。

    “仲异此去,可要好好照看仲谋,切莫不能让其轻易涉险。”

    孙瑜看了看边上不大点的少年,也是连连点头,直言道:“父亲放心,仲谋此去将去的兄长账下,必不会为难与他。”

    孙静听得也是点了点头。

    好歹都是一族人,自当该是照顾一些,想来自己儿子也不能乱来。

    又是对着孙权叮嘱道:“非吾狠心使权儿如此年幼就上战场,之是早入军营,也好消得汝兄那...叛逆之举,庇佑弟妹。”

    孙权人不大,心思却成熟的很。

    不多言语,只应声道:“权儿知道,叔父放心。”

    孙静听得连连点头,就目送二人远去。

    可怜这孙权,小小年纪就要入军营,这日后,可不知孙暠会如何对其了。

246、襄阳内乱

    却说袁耀在长坂坡收拢残兵,那边归了襄阳的刘表却发现一个问题。

    殿后的蔡瑁,没有归来!

    本以为是溃败的兵马太多,拖延了蔡瑁的行程,不想这回头一打探,才知那蔡瑁竟然带着万人大军,未入襄阳,而是转头向着西面不远处的景山而去。

    他这是要干什么?

    背主而走?

    刘表惊怒之下,直就欲让人去斥责与蔡瑁。

    好在刘表也非是冲动之人,冷静下来也知这蔡氏一族与自己牵连甚广,蔡瑁绝不能轻易叛了自己。

    只不过是这生死存亡之际实在太敏感了。

    不说刘表的心思,这蔡瑁不归,其账下诸多将臣那可是浮想联翩,猜测连连。

    幸好蔡瑁也没让刘表等的太久,直让人进襄阳禀告曰:“若全军困守襄阳,待袁军重重围困,必不能守。请令屯兵景山,与襄阳互为掎角,抗那袁军。”

    这话虽是有些道理,却让刘表心中有些不满。

    未有自己号令,就来个先斩后奏,这蔡瑁莫不是有什么想法?

    然虽是不满,蔡瑁既然已是去的景山,刘表知晓就是让其归襄阳,必也是不肯。

    又不能出兵伐了蔡瑁夺回兵马,也只得让其守在景山之上。

    所幸文聘亦是领着万人军马归来,襄阳不至于用着五千人来面对袁耀的十万大军。

    然而就算是有这一万五千人,面对袁耀的十万人,还是显的太少了。

    少到在这襄阳城内想,已是人人在为自己铺后路了。

    ...

    蒯府内,归来的蒯越与原本助刘琦守城的蒯良正相聚一起,商议蒯氏一族今后的道路。

    兄弟二人的心思,各自都心知肚明,却听蒯良开门见山说道:“伊机伯去了兖州,迟迟未得曹操回应,直就转头去了洛阳求见天子,欲求刘玄德来此。”

    “可惜天子以路途遥远,兵马不多为由给婉拒了,刘玄德也无可奈何。”

    蒯越听得不感意外,直言道:“当年十八路诸侯讨董贼,明公受困荆州局势未至,想来天子已记与心中。”

    “如今襄阳受困,其哪里会相助。”

    “何况就算天子应允,刘玄德也不定能来此。”

    洛阳虽是穷困,好歹也算一份基业,刘备哪里能轻易弃了,耗费兵马来此。

    此中道理,蒯氏兄弟二人自是清楚,不用言明。

    屋内沉默了片刻,却听蒯良叹息道:“看来襄阳已成孤城,无人能来相助。”

    蒯越却是丝毫没有波动,直是肯定道:“正是如此!”

    说着,似是觉得自己声音略有些大了,才是刻意压低的声音说道:“此番吾随军去往长坂坡,也当真亲眼见识了袁公子之能。”

    “不说其账下忠勇之士何其多哉,就光说袁公子那魄力,比起明公来,非是强的一星半点!”

    蒯良听得心下巨震。

    自家兄弟这话,已经可谓是大逆不道了。

    然正是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才让蒯良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家兄弟对那袁家公子的佩服之情。

    不禁就问道:“当真如此厉害?”

    蒯越归了襄阳,从溃兵处听闻袁耀身边只留了少部兵马,其余兵马尽出,以伐刘军大营,心中当真佩服不已。

    尤其是当时韩嵩请刘表亲自迎敌,已振士气,据守营寨,却被那刘表以自身安危为由所拒。

    这两者一比较,差距就更明显了。

    虽然让刘表这五十有四的年纪亲临战场确有些为难,不过袁耀不以武勇见长,也是世人皆知。

    是以面对蒯良所问,蒯越也是真切应道:“当真如此!吾料待袁军准备兵马,大军而至,不出半月,襄阳必破!”

    蒯良听得很是担心,极为忧虑的说道:“若是如此,不知那袁耀对吾等是何态度。”

    蒯越应道:“此倒是不用忧虑,依袁家公子作风,必不会为难吾等,说不得,还有重用。”

    “就说明公,也必得平安一世,只是...”

    蒯良直接道:“只是若能使明公主动而降,该是更好!”

    兄弟二人果真心有灵犀,蒯越话不说完,蒯良就知其意。

    却见蒯越颔首而对,目露丝丝凶光,最后说的一句:“只是此事,还需再多些人共同上表请命!”

    打定主意,蒯越与蒯良直就分头行动,各自去寻了傅巽,韩嵩,刘先,王粲,綦毋闿等人。

    其用意,自不用多说。

    ...

    噩梦成真!

    刘表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众人,心下悲愤之情,已再是按耐不住!

    “那袁军,还在十里之外!这襄阳,还没到是城破之日!尔等就欲要让吾降那袁家小儿?”

    刘表是万不曾想到啊,整个荆州的主要文臣,这会竟然是都站在自己面前,欲要叫自己投降与袁耀。

    见得站在最前方,似是其中代表一般的蒯良蒯越,刘表更是明白这是谁起的头。

    恼怒之下,哪里还会克制给的好脸色,只冷声道:“子柔,真当要吾开城投降呼?”

    事已至此,蒯良如何再能退缩,只拱手行礼,好言道:“请明公为襄阳子民所想,勿再兴起战事。”

    襄阳子民?

    好一个为襄阳子民所想!

    刘表听得蒯良“无耻”之言,更是怒火攻心,又问起边上众人道:“尔等也是此意?”

    刘表毕竟当一州之主也有些年头了,别的不说,威信还是有一些的。

    如此这般怒颜,只让人也不敢随意说话,只是沉默相对,站立在刘表面前。

    正是有些冷场,却见一人出列道:“明公,此乃大势所趋,望请三思。”

    其中意思,却要当场逼迫刘表降与袁耀!

    刘表定睛一看,说话的乃是时年十九岁的王粲。

    王粲乃是山阳郡平高县人,与伊籍同郡,与刘表同县。

    出生明门。

    曾祖父龚,祖父畅,皆为汉三公。父谦,为大将军何进长史。

    成名很早。

    十七岁时即受司徒征辟,被召为黄门侍郎。以西京扰乱,皆不就,乃之荆州依刘表。

    然刘表以王粲貌寝而体弱通侻,不甚重也。

    所以这时代也确实看脸,就因这王粲状貌不扬,身体孱弱,那刘表就不看重他了。

    却不想这平日不受自己待见的小儿,此刻却在这大殿之上直言要自己“三思”!

    “可当真觉得那袁耀攻来,襄阳必败无疑?”

    “如此放肆而为,可当真轻视与吾!”

    刘表越想越气,直欲开口叫人把这王粲打出去。却一口气没顺上,只觉胸口一闷,眼前一黑,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247、刘表病重

    说起来,这个时代的诸侯都有个特点。

    除了像是吕布公孙瓒少部分当真兵败身亡,多数人都没走到最后那一步,就已经是心虑憔悴,忧心而亡了。

    比如袁绍,官渡之败后归了冀州还扫平了多处叛乱,却忽然暴毙而亡。

    比如袁耀的老爹,几番战败退军至江亭,虽穷困潦倒,却到底还未被俘,却呕血斗馀而死。

    比如皇叔,夷陵虽败,却还是孙权主动遣使议和。

    然而昭烈皇帝经此一败,可谓断送了匡扶汉室的最后希望,忧心之下,自是一病不起。

    其后才有了白帝城托孤,丞相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而如今的刘表,遭受江夏被夺,荆南叛乱,江陵大败,长板之难后。早就已是忧心忡忡,万分焦虑。

    比起二袁与刘备当年的窘迫之境,那是一点没好的多少。

    现又被这王粲一激,心里极是憋闷,当真一口气提不上来,直就晕了过去。

    众人一看这还得了,要是把刘表逼死了,那自己这帮人的名声也算彻底臭了。

    老板不行你想换个老板是没什么问题,但要把原老板给逼死了,那可就是大逆不道了。

    袁耀那老丈人名声之所以如此之差,受世人所鄙夷,还不是因为弑主叛乱。

    所以这一看到刘表昏了过去,一群人那是什么都顾不得,直就往前冲去,纷纷高呼“明公”。

    作为“罪魁祸首”的王粲更是冲在第一个,一把扶起刘表,就是高呼:“快寻大夫来此!”

    一副关切心急之样,似乎适才那冷眼逼迫刘表投降的,只是其孪生兄弟一般。

    一场浩浩荡荡的逼迫,因刘表骤然昏厥而戛然而止。

    只是在场的谁都明白,襄阳的局势,不会因为刘表的昏迷而转变。

    或者说...只会变得愈来愈复杂。

    ...

    刘表一病不起!

    虽然很快就在大夫的照看之下清醒过来,却又一眼见得在边上关切不已的王粲。

    当下急火攻心,又晕了过去。

    在一边的蒯越见得,一度觉得这王粲乃是故意如此,直让刘表睁开眼的第一下就能看见他。

    只这会却也没时间顾得这王粲的用心。

    刘表一病不起,整个襄阳当真是乱套了。

    ...

    襄阳陷入了诡异的氛围。

    本来按照常理,刘表病重之后该由其长子刘琦总领襄阳事务。可惜后宫坐镇的蔡夫人,哪里会给刘琦机会上位。

    刘琦几番欲看望父亲,却皆被蔡氏以需安心静养,不可多扰为由,给拒之门外。

    而蔡氏欲要立刘表次子刘琮为主之心,已是众人皆知。只因如今其弟蔡瑁领兵在外,才不得随意发作。

    恐怕待那蔡瑁归来,这襄阳就要变天了!

    刘府内堂中。

    刘表昏睡与榻上,不远处却站着两个人影,正是其夫人蔡氏与次子刘琮。

    却听蔡氏说道:“今日已让蔡中去景山报信,想来明日吾弟就能带军归来,一旦归来,则大事可定矣!”

    刘琮听得心下激动不已。

    终于!

    自己与兄长之争,该是有的结果了!

    心中实在按奈不住高兴之情,咧了咧嘴角,颇是有些欣喜的应道:“全靠母舅支持,才能有的今日。”

    哎!

    要是这会刘表醒来,听得自己夫人与次子之言语,不知会不会当场就去见了阎王爷。

    而蔡氏与刘琮既然就在刘表面前商议此事,可想心中已是多不把其当回事了。

    又听那蔡氏说道:“只是汝父为何至此你也知晓,待得大位,可想好如何面对诸臣劝诫?”

    刘琮自然是知道一群文臣逼迫自己父亲投降的事情,心中没的主意,只得问道:“母亲可有建议?”

    却听蔡氏叹了口气说道:“如今袁军势大,就算德珪带军归来,城中人马也不过三万。且是人心惶惶,诸臣欲降。依吾妇人之见,也是大势不可违。”

    “若是仍苦守襄阳,只怕袁军破城之后,欲对琮儿不利。”

    “如今汝父昏迷不醒,若由琮儿开城投降,那袁家自当也要保你一世富贵荣华,福荫后人。”

    刘琮听得当下就有些被吓着了。

    毕竟说起来,刘琮可是在战场上与袁耀正面交过手的,那是深深知道袁耀的“凶残”。

    只得应道:“待母舅归来,与群臣商议之后,自当是应群臣所求。”

    这话里意思已经是明白的很了。

    蔡氏这才是点了点头,又瞥了眼混睡在榻上的刘表,好言对着刘琮宽慰道:“琮儿为大局所虑,想来汝父即使醒来,也不该怪你。”

    说是这么说,临到这时候,二人却都不想刘表能轻易醒来了。

    毕竟其听闻诸臣之言如此激动,明摆着是不欲降袁。

    而更为显而易见的是,刘表面对袁耀,那是一点没办法都没有。

    江夏丢了,江陵丢了,长坂坡丢了,这襄阳就能守得住?

    蔡氏可不想让自己的家族随着这老家伙给一同陪葬了。

    眯了眯眼睛,却见蔡氏又是对着刘琮说道:“你且先去多准备一番,汝父该是到了服药的时辰了。”

    刘琮听闻自是行礼告退而去。

    出了屋子,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让人略感到有些...刺鼻。

    刘琮不由皱了皱眉头,稍稍加快了些脚步,未做任何停留,就直是归了自己府上。

    他还要好好感受感受压倒了其兄长的喜悦!

    而看着刘琮远去的蔡氏却是独自暗思了片刻,才是寻了几个心腹,在这屋内的角落布置了一番。

    ...

    到达景山的两日后,接到自家二姐消息的蔡瑁才得知刘表竟然被直接气晕了过去。更是一病不起,简直一日不如一日。

    却听那来报信的蔡中说道:“明公自被蒯良等人所逼,就得了重病。至于吾离去之时,这一日中,已只有三两个时辰能是清醒着了。”

    这病情竟然来的如此迅猛?

    不过几日的功夫,就变的这般严重?

    蔡瑁听得是暗自皱眉,隐隐总觉得有些不对。

    不得不说,蔡瑁打仗虽然不行,但对某些事还是很敏感的。

    毕竟一族之长,自有其智慧所在。

    然既是二姐召唤,蔡瑁哪会迟疑,当即就是拔了营寨,领兵直归襄阳而去。

    心知此事也是事关重大,那是一刻也不停歇,直就一路飞驰,赶去襄阳。

    一路快马加鞭,再不提什么驻守景山,互为犄角,以守襄阳的事了。

    然而就算跑的再快,怎么着也得有一日的功夫。

    而这一日的功夫,却让刘琦有了最后一搏的机会。

248、蔡氏设局

    “四下无人可援,唯有依靠自己。”

    刘琦站在父亲屋外,心中只有这几个字。

    本想着霍峻与庞统,能多少给自己一些支撑。

    不料一个自己看好的大将因奇袭江陵变得了无音讯,一个重要的谋臣更是不知所踪。

    下的注都打了水漂,也不得不成了孤家寡人。

    然而就算到了这般困苦境地,被逼到绝路的刘琦也要最后一搏!

    “今日不论如何,都要见着父亲!”

    心中暗自打定主意,直在屋外已经等了一炷香时间的刘琦终于见得来人回报。

    可惜听到的还是那句老话。

    “大公子,夫人有言,不可让任何人打搅,还是请回吧。”

    刘琦听得心下当真怒极。

    自己可是长子,如今父亲病重,却被个后妇所阻,屡拒于屋外。

    实在欺人太甚!

    直是冷声呵斥道:“父亲病危,长子却不能见,岂非可笑?”

    言罢,就是一步迈过传话之人,往父亲屋内而去。

    那人自是蔡氏心腹,得了蔡氏死命,哪里肯敢放刘琦。

    竟然一步拦住刘琦,低着头,却是略微有些强硬的说道:“夫人有命,还请大公子勿要为难小的。”

    刘琦见得心下巨震。

    “我刘琦却已经失势至这般田地,如今连一个小小下人,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拦我?”

    更是不由想到:“何况那后妇这般屡次三番的阻扰我,莫不是再搞什么鬼?”

    心中急切,也不与那人再多废话,直就是一把推开,抬步就往屋中而去。

    倒下的那人见得刘琦头也不回,从地上爬起身子,却也不再上前阻拦刘琦,而是一溜烟的就往外跑去,也不知去的何处。

    那边刘琦哪里会关注一个下人的举动,直靠近了屋子,却闻到了一股浓烈的刺激味道。

    “这什么药物?”

    “气味如此浓烈?”

    心头瞬间闪过这两个念头,却也一时顾不得深究,只是在屋内唤了一声:“父亲,琦儿请见。”

    言罢,就是屏气凝神,等待屋内的回应。

    可这屋内却是一片死寂,压根一点声响都没有。

    刘琦心中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却实在是见父心切,又唤了声道:“父亲,孩儿进屋了。”

    说着就是退开房门,却发现屋内竟是无有一人在。

    不,应该说是没有一个清醒的人在。

    一眼可见的屋内,刘琦只见得父亲躺在榻上,身边却无一人伺候在边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琦实在困惑不已,一时间,只是本能的走进父亲身边看看其神态样貌。

    然而是不见还好,一见之下,刘琦的神魂都吓走了三分。

    刘表虽是五十有四,身子却一向健朗的很。

    身长八尺馀,姿貌甚伟!

    然现在却是何种样貌啊!

    脸颊深深凹陷了下去,嘴唇因长期干燥而裂出了口子。面上蜡黄,没有一点血色。头发有些微乱的散在榻上,似是久久无人打理。

    刘琦这乍一看见,先是被吓的一大跳,随后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

    “几日不见,父亲如何会变得这般模样?”

    “是了,若但是急火攻心,哪里会如此病重。”

    “定是那后妇...不,是那妖妇,设计害吾父亲!”

    正是此般想来,却觉得这屋内那刺鼻气味是愈来愈浓烈,直让人忍不住要咳的几声。

    “咳!咳!”

    “这到底是何物?父亲在屋内闻着这般气味,可如何能好?”

    刘琦实在是受不住了,当下就寻着气味在屋中四处寻找,欲找出这气味的发源来。

    这有心之下,还当真一下就给寻着了。

    却见屋内的角落中,竟放着一碗煮好的药物。

    “其中定有古怪,吾要带去寻个大夫看看!”

    刘琦心头想着,就是俯下身子端起了这碗药物。

    不料才是起身,却听身后“砰”的一声,屋门竟然从外被踹了开了。

    接着就看着乌泱泱的人挤进了屋内,当先的正是那“妖妇”蔡氏。

    却见那蔡氏见面二话不说,上来就是向着刘琦怒斥道:“刘琦!你这手里端的何物?”

    到了这时候,刘琦哪里还不知道手里的药物必有问题,当即就是朝着地上一摔,高呼道:“你竟是设计害吾!”

    蔡氏听得却是理都不理睬,只是冷笑道:“你当是以为摔了这药物就能隐瞒罪状?”

    说着就朝着边上一人使了使眼色。

    却见一老翁当即出列,拿起摔与地上的碗,嗅了嗅其中留着的残障,很快就回头对着蔡氏禀报道:“夫人,似乎是乌头!”

    乌头为散寒止痛要药,既可祛经络之寒,又可散脏腑之寒。

    然而谁都知道,这乌头虽能用药,若不谨慎使用,却有剧毒!

    轻者口舌发麻,头晕耳鸣。

    重者四肢厥冷,言语不清。乃至意识模糊,呼吸暂停。

    刘琦当即就认出这老翁乃是常为父亲治病的大夫,哪里还不明白其必是已在妖妇控制之下。

    即不能再忍,就直扑过去,欲要抢夺那药碗。

    不料边上早是等候半天的蔡和立刻出列,一脚踹倒了刘琦,更是直呵道:“好你个刘琦,本以为你性情敦厚,能继任明公之位。不想为了早日夺权,却行是弑父之举。”

    “当真是心狠手辣,蛇蝎心肠!”

    “似汝不忠不义之辈,安能继承大任!”

    刘琦没想到这蔡中竟然连动机都给自己想好了,心下是又惊又怒。

    “这妖妇,倒是思虑缜密!”

    然而这蔡氏可比刘琦想象中的心思更加缜密。

    却见其眯着眼睛,又是冷言道:“咱们大公子这几日可是次次端着此药来此?”

    刘琦就见得先前被自己一下推开的传令下人,立刻就是上前,一脸正色应道:“正是如此,小的还几番问过,大公子却都不言语。”

    得,这下是人证物证俱在,刘琦想要自证清白也是不成了。

    蔡氏如今已是胜券在握,又是冷笑了声,正要说话。忽的眼角一瞥,却见原本昏睡在榻上的刘表忽的微微动了一下。

    知晓这刘表就要处于一天中难得的清闲时辰,蔡氏也不敢当真刘表面乱来。

    只冷声道:“把这逆子押下去,明日待德珪归来,再做处置!”

    蔡氏果真是谨慎啊!

    有了蔡瑁的军权,加上这人证物证,当真万事皆定!

249、刘琮上位

    蔡瑁进襄阳的时候其实大事已定了。

    刘表昏迷不醒,刘琦弑父被扣,刘琮总领襄阳事务。

    其实对大公子的弑父之罪,众人是怎么愿意相信的。

    不说别的,就说这份胆量与魄力,大公子也没有啊!

    要真有这魄力,也不至于混到今日这般田地了。

    只是夫人说的待军师回来会与自己一个交代,众人只能再耐心等的一日。

    ...

    一日后。

    襄阳的大殿上,今日已是风云突变。

    那高台之上,刘琮坐在那原本刘表的位子上,一脸肃穆,看着台下的一众将臣。

    身侧,母亲蔡氏坐在稍稍偏后的位子上,倒是让刘琮心下安心不少。

    而下方刚刚带兵马归来的母舅蔡瑁,更是给了刘琮十足的底气。

    深深吸了口气,却听刘琮终于开口道:“父亲如今病重不起,然襄阳不可一日无主,今日议事,就由吾刘琮代父而为!”

    殿下众人听得面面相觑,还是由资格较老的蒯良先一步上前问道:“明公病情,吾等自是清楚,只是不知大公子他...”

    “大公子欲对其父行不轨之举,被当场擒获!如今已被扣押入狱。”

    蒯良话音未落,就听刘琮边上的蔡氏接过了话题。

    语气有些阴冷,却透入着十分的冷静,让人有些不寒而栗,却不能质疑。

    然而这简单话语也说不服了众人,却见蒯良还是追问道:“此事可有证据?”

    蒯良毕竟亦是荆州望族,蔡氏虽是语气冰冷,却还是好言应道:“自有证据,如今皆是交由韩别驾,主薄若是不信,堂议之后,也给寻别驾相问。”

    蔡氏说着,也是转头看向韩嵩。

    蒯良亦是顺着蔡氏目光看向韩嵩。

    却见韩嵩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就把蒯良弄的心下暗惊,不由思虑道:“韩嵩乃楚地之望,且性直不易改其操守。近日连其都已相认,只怕大公子当真行了大逆不道之事。”

    “可大公子为何会如此糊涂?”

    蒯良实在思虑不明,却也不能当堂问的太细。

    这也是蔡氏的高明之处啊!

    说服一人,远比说服众人来的容易。

    何况都已做了完全准备,只摆开人证物证放于韩嵩面前,放任其去查探。

    而短短一日,韩嵩哪里能查探的那么细致,只看放在明面上的证据,那与大公子自是相当不利的。

    是以虽是心中尚有疑虑,这会在堂上,也只能对着蒯良先点头相应。

    蔡氏见得堂上众人惊疑不定,各自纷乱的表情,心下冷笑一声,又高呼道:“今日堂议,非是讨论刘琦大逆不道之事,而是袁军即将军临,才请诸位来议。”

    众人听得蔡氏又说起此事,也顾不得蔡氏有越俎代庖之嫌,均是暗自思虑起来。

    这刘表为何有这病因?

    还不是因为自己这群人逼迫而起!

    如今又问起此事来,自然谁都不愿意第一个开口了。

    还是归来的蔡瑁,早早与蔡氏刘琮商议过,见得众人都不言语,率先开口道:“逆顺有大体,强弱有定势,今袁军势大不可抵,愿二公子以大局为重。”

    刘琮本就不欲再与袁耀那交锋,又经了母亲蔡氏几番言语轰炸,早有了投降之心。

    如今听得蔡瑁之言,只是点了点头,又问起其余众人道:“诸位可有他见?”

    这堂上的哪个不是人精,见得刘琮与蔡瑁的一唱一和还哪里不清楚刘琮本意。

    时有北地泥阳人傅巽见此,直是出列应道:“军师之言甚为有理,请二公子纳其言。”

    堂下众人见状,也是纷纷附和道:“吾等无有他见,请二公子纳军师之言!”

    果真啊!

    整个襄阳城中的文臣武将,几乎都已经生不出抵抗袁耀的心思了。

    尤其是几大世家带头倒戈,当算是已经定下基调来了。

    刘琮当即就是应道:“既是如此,吾即纳诸位之言,向那袁耀...请降!”

    ...

    当初在袭夺江陵之时,袁耀与刘琮也算打过交道了。

    虽不算是太融洽,好歹没撕破脸皮。

    至少在面子上,这两位公子哥,还算相处太平。

    只不过这会袁耀带大军临近襄阳,接到襄阳发面的请降书,却一时之间有些发懵。

    倒不是因为是襄阳请降的缘故,而是因为这请降的人实在是把袁耀给弄糊涂了。

    非是刘表,也非是刘琦,而是刘琮!

    看的这署名,袁耀就知道这襄阳城中必定发生了什么变故。

    可问题是自己啥都没干啊!

    你们自己就搞定了?

    不过虽是有些懵逼,袁耀还是毫不犹豫的纳了刘琮的投降,直让庞统先行一步,入城带去自己的“善意”。

    而入了襄阳的庞统,才知道刘表病重,刘琦被扣的事情。

    却也没待太久深究此事,只是得了消息,表达了袁耀的意向,就是直归了袁耀阵中。

    而袁耀听完庞统所述,也是心中隐隐有些想法。

    直与庞统相论道:“刘表病重,却有可能,然刘琦不能上位,必是其后母从中作梗。”

    “至于弑父之举,更不可信,必是那刘琦中计矣。”

    庞统如今那是铁的心了跟着袁耀,要助袁耀成大志,这会听了,也是认真应道:“公子所虑不错,只是其中渊源到底如何,吾等也不能辩。且如今襄阳即是大局已定,当不可节外生枝。”

    袁耀自然也没什么心情给刘琦平反,听得庞统如此说来,也就直是揭过此事。

    又言道:“那刘琮如今欲献城投降,可有何所提?”

    却听庞统当即应道:“只说已久居荆州,请公子勿要让其远走他乡。除此之外,倒是别无他求。”

    然而这“小小”的请求,也让袁耀不由皱了皱眉头。

    刘琦投降之后,自然是只能给个虚位架空的。

    然而架空归架空,袁耀也不想让其留在荆州。

    必须要永绝后患!

    当即就道:“刘琮绝不能留在荆州,至少不能留在襄阳!”

    庞统听得立刻就提议道:“其父本为荆州牧,如今献城而降,确不可怠慢。可让其父任扬州刺史,使那刘琮亦往秣陵而去。”

    “善!”

    袁耀听得颇是满意,直就应了一声。

    自刘繇被自己打走之后,这扬州刺史的位子倒是一直空着。

    虽然扬州与荆州分隔不远,但只要把这刘琮与荆州一干旧臣分开,只要时日久了,自也无威胁。

    何况江东作为自己的后方大基地,让那刘表挂个名头,倒也没什么问题。

    当即就道:“就让这刘表去秣陵便是!”

250、初定荆州

    襄阳城下。

    刘琮领众官员立与城外,手捧官印,等待袁耀。

    与在会稽不同的是,此时的袁耀并未亲自接取。

    如今以袁耀的赫赫威名,已经不需要再惺惺作态了。

    只让庞统收了官印,就在刘表昏迷之时,带着大军进了襄阳城。

    至此,荆州也算是被初步收入囊中了。

    ...

    “人才还是得这么收啊!”

    看着这济济一堂的人,袁耀心中还是挺美的。

    武将里面虽然看的上眼的不多,但有个文聘已经算是不错了。

    至于蔡瑁之辈,虽是领兵打仗不行,但若无外敌袭扰,守土一方,依着其在荆州的名望,也该无问题。

    况且这荆州里面应该还藏着李严,魏延这般能人。虽是不知道多大年纪,也记不清在哪,但如今已经攻下襄阳,也可派人去探寻一二。

    而至于文臣里面,这人可就多了去了。

    虽然没有庞统这般的人中龙凤,但各个都是内政好手。

    傅巽,日后的侍中。

    韩嵩,日后的大鸿胪,九卿之一。

    刘先,日后的尚书令。

    皆是身居要位,地位斐然。

    而且各个都是出生名门世家,就说这傅巽,乃是大汉开国功臣傅宽之后人。

    那特娘的可是和高祖皇帝一起打天下的人物!

    这血脉流传至今日,可不比普通的什么汉室宗亲差到哪里去。

    只不过么...比起老爹的名头来说,这会还是差的一些。

    此些人,袁耀也很难压住,索性皆送去寿春,给老爹折磨便是。

    相信在老爹手下,他们一定会非同一般的体验...

    而这大堂之内,未来袁耀欲要时时刻刻带在身边的,唯有那未来建安七子之一,太尉王龚曾孙、司空王畅之孙。

    王粲!

    袁耀身边的谋主如今有了庞统,鲁肃,陈登乃至是刘晔,已是人才济济。却唯独缺个辞藻华丽,诗文工巧,若是陈琳这般的人物。

    乃至于自己出征刘表前誓师大会上说的那些话,比起袁绍讨曹操之前的檄文,可差的远了。

    今日见得王粲这般的大文豪,那可不能轻易放过了。

    却听袁耀在大堂上开口说道:“仲宣的那首《登楼赋》可是让我如雷贯耳,不想今日一见,果真卓有气质,仪态非凡。”

    这王粲确实也不能算长的好看的,要不然也不能如此才华横溢,却不受刘表待见。

    然而长的不好没关系,顶不住袁耀会夸人啊!

    上来就先搬出王粲最出名的作品,先夸其一番才华横溢。

    随后按照人丑夸气质的原则,再往这气质上夸耀一番,直让久受轻视的王粲这心里是暖暖的。

    更想不到,这堂内如此多人,连二公子还在此地,这袁家公子却是当先提的自己。

    一下就深觉重视,回应道:“久闻公子能属文辞,思度弘远,有过人之明。英隽异才,胆略兼人,文武筹略,万人之英!”

    “今日得见,君之风采,只叫人目不能移。”

    这一番回应,差点把袁耀也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吹的虽是过了些,却也可见王粲这心下的激动之情啊。

    袁耀也是笑着点头以应,只好言道:“日后仲宣先随吾左右,待磨练一番,也有大用。”

    王粲一听这袁耀是要重用自己啊!

    哪里能迟疑,当即就应道:“谨遵公子吩咐!”

    见得搞定了王粲,袁耀才是脸色一阵,叹息道:“只不想景升公忽然染的重病,所幸吾账下还有神医华佗,能为景升公看的一二。”

    此话一出,别人倒是无所谓,毕竟襄阳大局已定,就算刘表当真醒来,也只能认命了。

    唯有这刘琮与蔡瑁闻言纷纷心下一抖,差点就没把魂给吓出来。

    毕竟蔡氏所做之局,坑害刘琦,刘琮即是再笨,也能猜到一二。

    要当真被神医救活了父亲,那自己也是全完了。

    好不容易是保持住了神情,却不知那细微的神情变化早就被袁耀捕捉了个真切。

    刘琮更是想直接出列,替父亲推辞了这神医,还是蔡瑁稳的住,直上前道:“若当真有神医在此,瑁先替景升公谢过公子!”

    华佗哪里会在此地。

    这宝贝袁耀可不敢让他跟着军营奔波,只叹道:“可惜神医还在江夏,待琮公子去扬州路过之时,倒是可寻神医看看。”

    袁耀这番言语,才让刘琮松了口气,却也实在不敢冒这个险,只应道:“多谢公子关切,只是吾父如今尚是病重,不宜远行,只盼待其身子好些,再去见见神医。”

    袁耀自无不可。

    真要说救活刘表,为其主持公道,袁耀实在也没这闲情逸致。

    何况事情到底如何,自己也不过是有些猜测罢了,连这荆州的诸多刘表旧部都无动于衷,自己又何必凑这热闹。

    就让这段曲折离奇的刘家密事,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让后人自行去猜测罢了。

    放下此事,就听袁耀起身,面对荆州众人高呼道:“诸位深明大义,使荆州百姓免遭战乱之苦,吾即刻为诸位表功!”

    众人自是相允,当真一派和谐之景。

    ...

    袁耀说是表功,其实早就把关于荆州众多文臣武将的安排,与鲁肃好好商议了一番。

    其实其他人都不麻烦,送去寿春给老爹好好“培养”一番便是。

    唯有蒯家与蔡家,倒是不好安排。

    却听鲁肃说道:“若是调蒯,蔡二家离荆州,只怕两家多有不愿。然若是留与荆州,只怕是难以控制。”

    这世家麻烦啊!

    作为世家子弟,袁耀自然明白这世家有多牛。

    今日蒯蔡两家服软,保不齐日后会不会衍变为地方一霸主。

    只叹息道:“此吾如何不知,只是两家根深蒂固,盘根错节,不好轻动。”

    鲁肃点头道:“正是如此!所以要选一大贤之人,镇守荆州,更要能镇住此二家!”

    袁耀听得一动,心下思量半天,自己这手下能当起这重任的,唯有这鲁肃了。

    正欲开口,却听鲁肃道:“而要镇守住荆州,唯有公子可行!还请公子求后将军任为荆州刺史,总领荆州之局!”

251、乐就的伤心事

    袁耀成了荆州刺史。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毕竟那袁谭,不也早被袁绍立为青州刺史。

    只不过袁谭仅是个挂名的罢了,毕竟如今这青州,可被曹孟德拿着一部分。

    而袁耀这荆州刺史,却是实打实的!

    袁耀亲自坐镇襄阳,命蔡瑁为水军都督,训练荆州水师。

    看似权利很大,实则袁耀如今的水军那是从来没怎么发展过。何况如今占据荆扬,水军的用处也没那么大了。

    而袁耀如今镇守襄阳,麾下诸将自然也跟着袁耀在襄阳安下了窝,亦把家人也纷纷接来襄阳。

    只不过这一接,却发生了一件令乐就有些伤心的事。

    …

    乐大将军最近有些沉默。

    沉默到连袁耀也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荆州之地虽平,南面的那五溪蛮却还蠢蠢欲动。”

    “那五溪蛮想的倒是好,趁着荆州易主,以为吾等抽不出精力对付他!”

    “此次南蛮之乱,吾欲让你和黄忠将军共去一趟,平了那五溪蛮。”

    殿内,此刻唯有袁耀与乐就二人,却听袁耀正在发号军令。

    如今袁耀初定荆州,也是破事一堆。

    就说那五溪蛮,就又再次反了!

    五溪蛮会反刘表,自然也会反袁耀。

    如今荆州动乱,才被打了一波的蛮人又兴奋起来了。

    袁耀那四世三公的名头,对这些蛮人可不顶什么用。

    袁耀说着见乐就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听着。心下有些疑虑,却还不禁叮嘱道:“黄将军虽入吾军还未立寸功,然以其三箭定南蛮的本事,你可不能轻易怠慢了。”

    “只因其入账下不久,怕不足总领大军。将军在军中赫赫声望,此番就辛苦一遭,带黄将军剿了那南蛮。”

    毕竟这老乐也跟着自己够久了,袁耀欲给他送些武勋立功,却也怕他翻车啊!

    只不过袁耀此番情真意切,却似乎打了水漂,却见乐就只是闷声应了个“诺”,竟然就欲转身离去了。

    “不对头啊!”

    “这老乐平日里不说欢脱吧,却也是个实实在在的逗比。听着自己夸他一回,还不逮着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哪会像这般,只是沉默寡言。”

    作为第一个跟着自己的将军,袁耀还是很关切乐就的心里健康问题的。

    立刻喊住乐就,关切问道:“吾观将军近日里只愁眉不展。可有何烦心之事?”

    乐就听得袁耀关切,心中一暖,张了张嘴,最终却化作一声叹息道:“承蒙公子关心,只不过是家中出的些事,也是在不好扰了公子心神。”

    见乐就不愿说起,袁耀自也不好追问,只又担心会影响了对蛮人的作战,又言道:“近日吾已把黄忠及其麾下长弓营调来襄阳,待其至,可就要下零陵而去了。”

    乐就明白袁耀的意思,当即脸色一正应道:“公子放心,必不能耽误了大事。”

    袁耀这才安心的点了点头,只是看乐就兴致不高,也只得让其退下。

    不过面上是安心,袁耀心里却还挂念着这事,准备再从他处好好探究探究。

    毕竟不能让将军带着心事出征啊!

    …

    大胡子凌操有些郁闷。

    本以为公子寻自己又是有什么公事交待,没想到却莫名其妙聊起了私事,更是别人家私事!

    也就是凌操如今不晓得“八卦”这一词,不然定是要心中暗自吐槽一番袁耀的八卦之心。

    “公子啊,这乐将军到底为何这般,吾也当真是不知啊!”

    只是乐就的变化还是很明显的,明显到不仅袁耀注意到,那是连着凌操这般的大老粗也发现了。

    而袁耀之所以找来凌操,还是不是因为当初乐就从甘宁手下救下凌操之后二人就关系密切,只以为凌操能知晓一二。

    只是听这会听起凌操说的其亦是不清楚,袁耀也有些无可奈何了。

    却听袁耀又问起道:“坤桃常与乐将军相处,可知其从何时开始这般模样?”

    凌操听得袁耀如此关切,也不敢怠慢,只是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番。

    不想这一回忆,还真叫被其回忆出了些门道来。

    却听那凌操略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说起来,乐将军之所以会如此,似乎就是进了襄阳,准备安定在此,寄的书信归家之后。”

    说着也不禁疑虑道:“莫不是当真家中出了些事?”

    账下大将各自纷纷欲把家安在襄阳的事情袁耀也是知晓的,就说他自己也是寄了信件,让吕玲绮准备准备来襄阳。

    乱世之中,不仅是男儿四处漂泊,这家中的女眷也是够辛苦的。

    吕玲绮就随着袁耀那是从淮南到江东,从江东到江夏,如今又要从江夏去襄阳了。

    然而就算这样一路颠簸,比起多数人来说,也不算是特别辛苦了。

    却见凌操说着说着也是一拍脑袋说道:“是了是了,乐将军曾说过其夫人向来身子不好,莫不是…”

    袁耀也真是服了这些大老粗了,这么明显的事情竟然能这会才想起。

    只不过没看出来咱们乐将军还是个痴情种子啊!

    俗话说的好,人生三大幸事,升官发财死老婆。在这般乱世中,有乐就这般性情,已是比较难得了。

    当然了,这话袁耀是十分鄙夷的。

    盼望老婆自己去死可是比休妻之行径更是恶毒。

    然而既然是这事情,袁耀那也没招了,只盼乐就自己能走出丧妻之痛了。

    …

    乐就的事先放在一边,袁耀又在襄阳等来了黄忠,还有随着黄忠一同来此的的霍峻。

    这霍峻虽然在荆州之战上胜少败多,但并不代表能力不行。

    只是一来年纪尚小,能从其兄阵亡到今日为一军大将已是不易,其二也是局势所迫,就算换个人来,也好不了多少。

    更何况霍峻还有一个好儿子霍戈。

    是以袁耀还是颇想降服这霍峻的,只是心知这霍峻与甘宁有血仇,才是直等到彻底平定荆州之日来说降与其。

    却听袁耀坐与高位之上,看着下方的霍峻说道:“霍将军,今荆州皆降,何不亦入吾帐下,一展抱负?”

    霍峻本就是受伤除愈,又在江陵受了黄忠一箭,几番折腾下来,身体已是连连受挫。

    好在年轻,还能抗住,只是脸色并不怎么好。

    一看就是几番受伤,脸上有些惨白。

    听得袁耀劝降,其他都不言语,却只是直问了一句。

    “听闻刘琦公子行弑父之举,此事可为真?”

252、对霍峻的处理方式

    袁耀倒不晓得霍峻似乎系还与刘琦的关颇是亲近,听得霍峻所说也是微微一愣,才是应道:“刘琦毒害其父一事,已交由韩德高处理,具体究竟如何,吾确实不知。”

    霍峻听得沉默了片刻,也不说是要降还是要死,只言道:“可否让吾见一见刘公子?”

    这要求原本袁耀也是不大好答应的,毕竟这也算是他人家事,自己也不好随意插手。

    然而既然霍峻所提,又明摆着不见见那刘琦是别想投降的意思,袁耀哪里会迟疑,当下就应道:“仲邈欲见,自是没问题!”

    随后也不多问这霍峻意欲作何,直接就让人带去找那刘琦。

    那是相当信任的模样。

    边上的黄忠看着袁耀与霍峻短短的一问一答,也是面色有些复杂。

    “这袁耀当真是懂的人心,如此信任霍峻,如何能不让其心存感激?”

    “那霍峻虽是面上不说,心中该是都记着!”

    …

    黄忠猜的一点都不错。

    霍峻这会才不过十八岁,有血性却也有抱负,哪里舍得就此归隐山林的。

    是以来知晓襄阳已降,霍峻心里的死战之心已去了大半。唯二还犹豫的,一自然还是自己身上的血仇,二是大公子刘琦的事。

    刘琦的事虽然还未完全定罪,却在有心人的操纵之心,早已传播了出去。

    听闻者无不是一片哗然!

    多数人大声呵斥,直骂刘琦乃是大逆不道,罪孽深重,死有余辜,该是即刻处死!

    也有人心存疑虑,未直下判断,而是要彻查此事。

    而不管别人怎么反应,霍峻听得第一反应却是:“该不会又是那袁耀用计?”

    “若是当真如此,这袁耀般狠毒用计,吾必不能降!”

    这霍峻当真是被袁耀给打惨了,这听着此事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这念头,也难怪是非要与刘琦见面了。

    …

    袁耀自然是问心无愧的。

    实际上这刘家到底发生了何事他到现在也不甚清楚,也不愿相信此事当真是刘琦所为。只是韩嵩也说的人证物证俱在,心里才信了几分。

    虽是如此,刘琦在狱中却也没受多少为难,毕竟袁耀也没必要当这恶人。

    是以霍峻看到刘琦的时候,其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不堪,只是着实有些激动。

    见得霍峻,从那牢房中一跃而起,直扑到霍峻面前高呼道:“仲邈,你怎么会来的此地?可是来救我出去的?”

    霍峻见得刘琦还算无所大碍,心下稍稍一定,却也是摇头道:“吾也是才来的襄阳,就听闻公子此事,特求了袁家公子,才能来此。”

    刘琦听得却是大呼:“仲邈,吾当真是冤枉啊,皆是那妖妇害吾!”

    妖妇这个词显然就和袁耀招不上边了,霍峻听得倒是安心了一些。

    只宽慰了一言,就问起刘琦道:“大公子,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刘琦听着霍峻关切之言,几欲垂泪。

    这几日,除了韩嵩会板着脸来找自己问罪,那是一个人都不曾来看过自己!

    更别说有人能关心自己几句了。

    可真是雪中送炭,暗渡逢舟。

    刘琦不由感叹道:“哪里想到,唯有仲邈会来看吾!”

    霍峻可不是来听刘琦感叹的,连忙道:“大公子还是与吾细细说说此事。”

    刘琦点了点头,这才说起刘表被众臣逼迫一病不起,自己求见屡遭拒绝,硬闯入房屋即被陷害的事情。

    其实这番话,刘琦也与那韩嵩说过多次了,只是手握如此多的罪证,哪里是刘琦一面之词所能抵的。

    却听刘琦越说越激动,说道后面又是差点要流出泪来。

    “吾听那韩嵩说起,这几日父亲身子越来越差,定是那妖妇使的法子,不愿让父亲醒来!”

    “只怕日子拖久了,父亲就...”

    刘琦说到此处,当是真心说不下去了。

    霍峻见得也是暗自心道:“这大公子此般时刻都不想自己是否会受刑罚,只还念着其父。如此孝心,哪会有此恶行。”

    心里是信了大公子的为人,又言道:“既然刘公直疾乃是由乌头所至,可曾寻得源头?”

    不得不说,霍峻的心思还是挺敏锐的。

    刘琦听得不由有些泄气应道:“那妖妇当真是思虑周详,竟然把那药物放在吾屋中!”

    “韩嵩从吾屋中搜寻而出,吾当真百口莫辩!”

    霍峻听得暗道难怪。

    “那蔡氏思虑如此周密,怪不得韩嵩也不得不认了大公子的罪。”

    暗自思虑一番,瞅了瞅刘琦已是泪流满面,显然已失去希望。

    只得下的决心,嗡声道:“大公子若要人来主持公道,只怕在这襄阳城中,唯有那袁家公子可为!”

    刘琦听得一愣,摸了把眼泪,却摇头叹息道:“只怕那袁耀不肯出手。”

    泄气的话语刚落,却听霍峻直应道:“吾去求他便是!”

    刘琦如今就像一个溺水的人,霍峻就是他唯一能捉到的救命稻草。

    就算心中未存有多少希望,还是高呼道:“不想最后却只有仲邈救我,如此大恩,无以为报!”

    霍峻听得只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言语,就直是出了狱,又去寻了袁耀。

    时间紧迫啊!

    …

    袁耀内心当真是不想管这老刘家的烂摊子的,甚至在其心里,对刘表如今那半死不活的状态很是满意。

    要是没出这档子事,襄阳还不定能拿下的如此顺利。

    更何况如今自己乱糟糟的事情也一大堆,五溪蛮叛乱,荆州内部的重新洗牌,乃至与北方还传了点消息来,都把袁耀搞得是焦头烂额,苦不堪言。

    还哪有闲情逸致,去管刘家的事情。

    乃至于霍峻开口,都让袁耀掂量了一番。

    为这霍峻,去为刘家这烂摊子耗费精力到底值不值得?

    好在袁耀心思转的也快,很快想着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却听袁耀说道:“既然仲邈如此关切此事,不若就与德高共同侦判,如此也不会冤枉了琦公子。”

    还是这老套路啊!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给我去干活去!

    霍峻哪里不明白袁耀的意思,只是欲要还刘琦一个清白,看来也只得如此了。

253、青天大老爷袁耀

    谁都没想到,这霍峻竟然没死在江陵,还活着回到了襄阳。

    更没人想到,这霍峻一回来,别的都不干,直就管起了刘琦的事来!

    而其中最是紧张的,就是蔡氏与刘琮了。

    …

    “今日早上,那霍峻又寻了府内的下人问话,倒是不死心!”

    刘府内,蔡氏正阴沉着脸,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道。

    只是这话被亦在边上的刘琮听得,心中变得惶恐不已。

    却听刘琮有些颤抖的说道:“这霍峻如此深究下去,该不会真让他看出些什么来吧?”

    这般懦弱模样,只让蔡氏心下有些鄙夷,却还得宽慰道:“早就一切安排妥当,琮儿勿虑,那霍峻只得做些无用功罢了。”

    二人正是说着,却听一下人在屋外禀报道:“夫人,霍峻来府,说是还有些事再欲要问问琮公子。”

    刘琮听得一惊,显然没预料到这霍峻要找自己,更是亲自找上门来了!

    大惊失色之下,整个神情都变了。

    蔡氏见得刘琮脸上满是惊疑不定,哪里能让其与霍峻见面,只冷声道:“琮儿就留在此屋中,切莫随意外出,那霍峻就由吾去会会他。”

    刘琮听得自是求之不得,直应道:“母亲放心,孩儿就在此处,绝不随意走动!”

    这人怂也有怂的好,至少也不会主动上前送了人头。

    …

    “霍将军,你欲寻琮儿,倒如何寻到吾屋子中来了?”

    袁耀到底是做事没做的太绝。

    刘表昏迷不醒,袁耀也不能入了城就叫人搬出原来的府邸,是以这刘府倒是未受波及。

    霍峻见得蔡氏亲自来迎,虽心中认其为主谋,然现在到底无证据,也只得行礼应道:“只有些事还想找琮公子相询,得知琮公子来的此处,才冒昧打扰。”

    可惜霍峻的好言以对,却换来了蔡氏很是直接的闭门羹。

    却听那蔡氏冷声道:“可惜琮儿确也不在此处,还请霍将军去别处寻寻吧。”

    霍峻早就是打探清楚,这刘琮就在蔡氏处。

    只是蔡氏这般说来,自己亦不能硬闯,一时倒有些踌躇不定。

    蔡氏见得霍峻这般模样,直眯了眯眼睛,语气变得更是冰冷了几分,狠声道:“怎么?莫不是看吾刘家失实,霍将军倒是要欺负我一个妇道人家,强闯不成?”

    霍峻虽为人坦荡,也不敢担负此名。

    明知刘琮就在这屋内,却也不能当真硬闯进去。

    其实霍峻来此之时也早想到了这结局,只不过自己也实在等不及了。

    不,该说是大公子等不及了。

    直到与韩嵩交流过后,霍峻才知形势已经是何等的岌岌可危。

    “仲邈,吾本也不愿相信大公子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只是证据放于眼前,吾也不能视而不见。”

    “大公子之罪,恐怕是当真难逃了!”

    韩嵩话中之意已是很明显了,要是再寻不着新的说法来,那这刘琦是无人能救了!

    是以霍峻明知不可为,却也硬是来尝试了一番。

    可惜蔡氏哪里会给他丝毫一点机会。

    霍峻也只能抱憾而去,再去寻些其他线索去。

    而蔡氏看着霍峻无可奈何,却心急如焚的神情,面色处乱不惊,心中却是暗自告诫自己:“这刘琦的事情,得快些盖棺定论了!”

    ...

    “不管是在战场上,还是在襄阳城内的斗争之中,霍峻到底还是嫩了点啊!”

    袁耀虽没怎么管刘琦那档子事,但看到如今手上接到如此多的请命,也知霍峻又落了下风,心中不由有些感叹。

    “还得交与他人之手好好磨练一番,日后才能当起大任来。”

    “至于刘琦之事,自己再不出手,只怕是没的翻盘了。”

    袁耀看着手中的信件,暗暗思虑,最终还是想决定小小的出个手,帮上那么点忙。

    至少,也不能让这刘琦直接就这么人头落地了。

    打定主意,袁耀就唤了韩嵩与霍峻来问话。

    …

    “刘琦所用毒药为乌头,据刘府下人作证,已是连着三日见那刘琦端药入屋。更是在最后一日,被蔡氏当场擒获与屋内。”

    “至于那乌头,吾亦在其住所中搜寻而出,可谓人证物证俱在。”

    韩嵩面对袁耀相询,自然是介绍详细,知无不言。

    不料袁耀听得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也不问别的,忽然问的句:“景升公这几日的情况如何了?”

    韩嵩与霍峻倒是没想到这袁耀也不问经过,却关心起了刘表来。

    稍稍一愣,还是反应很快的应道:“景升公还是老样子,据大夫所说,乃是先前中毒太深所致,能否醒来,还得看造化了。”

    袁耀听得却道:“既然景升公还有清醒之望,即不该不如轻易定罪。”

    说着也是拿着送上来的请命,对着二人道:“至于诸臣之心,吾亦理解。然要是轻易定罪,且不说是否可能冤枉了无辜之人,这弑父罪名,可是要遗臭万年!还当小心谨慎才是。”

    要是换作旁人以这刘表可能要醒为由来说服,只会让韩嵩觉得不过是在为刘琦拖延时日罢了。

    然而袁耀说起,却让韩嵩觉得公子心有明义。

    毕竟这事与袁耀当真没什么关系,作为曾经的对手能如此关切,已是不易了。

    而霍峻见得袁耀刻意拿出的请命,更是暗自心惊。

    还好袁公子今日喊了话,不然大公子当真无救矣!

    又听韩嵩行礼道:“公子所言甚是,既然如此,便等景升公醒来,再行定罪。”

    袁耀笑道:“正该是如此!”

    韩嵩见袁耀似乎再无交待,也是告退而去。

    霍峻亦是跟着要走,却被袁耀留了下来。

    正是疑惑之间,却听袁耀说道:“仲邈,若当真是另有他人要害景升公,其听闻此信,必会心中惶恐不已,不愿让景升公醒来。”

    “慌忙之下,必将还有动作。仲邈若是暗中派人注意景升公之安危,说不得能有所收获。”

    霍峻听得大喜,当即就说道:“袁公子不怀旧怨,能为景升公忧虑,峻当真服矣!”

    霍峻果真为人坦荡,有一说一,心中佩服,也是明明白白的直言。

    只可惜袁耀哪里是为刘表忧虑,纯粹就是为收霍峻才劳心了一番。

    而霍峻却是想茬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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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袁耀传介绍:
重生成了袁术之子袁耀,率先蹦出了两个问题。
其一,老爹到底拿没拿到那块破石头?
其二,吕布到底有没有把女儿嫁过来?
新书上线,武当殷梨亭三国袁耀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袁耀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袁耀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