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蔡氏枕边风
在襄阳的刘表后妻蔡氏,得了蔡中蔡和送来的信件,这心里就开始起了盘算。
这年头,家族兴衰的重任,那是深深烙印在每个家族成员的心中。
而世家之所以能成的世家,也与一代代人的努力所分不开。
这种努力,连嫁出去的女子,也必不能忘。
何况蔡氏虽嫁出去,却也有自己的忧虑。
…
刘表有两个儿子。
长子刘琦,如今二十三岁,次子刘琮,比刘琦小了五岁,时年十八岁。
本来这两个儿子那和蔡氏都没啥关系,毕竟这两个,哪个都不是蔡氏所出。
这事说起来袁耀也差点被罗贯中给忽悠了一回,直以为这次子刘琮真乃是蔡氏所出。
直到袁耀开始图谋荆州,把刘景升的家底给研究了个底朝天,这才知道这刘琮早在刘表入荆州前就出生了,与蔡氏那是一点都沾不上边。
而如今蔡氏为何偏爱刘琮,也完全是合作关系。
刘表因刘琦的相貌与自己甚为相像,十分宠爱他。
刘琮为了与自己长兄相抗,娶了蔡氏的外甥女,与蔡家联合,这才有了抗衡之力。
不管刘表未来到底如何,继承人的位子得先攥在自己手里。
儿子不用多,只要两三个,那都免不了陷入夺嫡的战斗中。
袁绍免不了,曹操免不了,刘表又如何免得了?
刘琦与刘琮之间的明争暗斗,早从这时候就开始了。
...
蔡氏的娘家人实在太强劲了,强劲到刘表都不可忽视。
对刘表而言,这蔡家人如今一个是军中大佬,一个是自己的枕边人,与当初汉灵帝刘宏之后宫何后与大将军何进,何其之相似。
当然这蔡氏一家与何氏一家也是有些不同的。
何进当初能从个屠户身份混上大将军之位,完全是因为何氏先当上了太后。
而蔡氏能成为刘表后妻,靠的是家中的权势。
就说见识和团结之心上,两者就有些差距。
别看何氏贵为太后又心狠手辣,毒死了王美人,但有些见识和出自世家的蔡氏还是有点差别的。
而且比起这何家来说,这蔡氏一族,那是更为齐心团结。
...
是夜,归了内屋的刘表虽是忙碌了一日,面色却无几分倦容。
江陵频频传来捷报,袁耀大军在城下进退不得,几番强攻城池,却被杀的大败而归。
如今更是撤退去了百里之外,如何不让人高兴。
而这大捷的消息,也是传至了襄阳城的每个角落里,使军民之心安定,不会惶惶不可终日。
“听得近日那袁耀大军已退了出去,这襄阳已是无忧了?”
是以刘表归了家中,听得蔡氏之言,心里倒是也无多少奇怪。
毕竟如今襄阳城里,大大小小的目光都看着江陵之地。
刘表揭开了外衣,摘下冠帽,长叹一口气道:“袁军虽已退,但要说无忧却是为时尚早。袁公路那家小子,总领十万人马,哪里能受得这点挫折就轻易退去,恐怕这江陵战事,一时半会也停不下。”
蔡氏听得心神一动,立刻接着刘表的话茬应道:“就算一时不能了,却总算是占了上风。”
这点倒是没什么可否认的,刘表也是点了点头道:“所幸蔡德珪还有几分领兵之才,闭守江陵不出,那袁耀也奈何不得。”
蔡氏接过了刘表换下的外衣,整起叠放在一起,似乎不经意的说道:“说起来,那袁耀也是与琮儿差不了几岁吧?”
“生于熹平六年,比琮儿年长了一岁。”
刘表说着也是坐上了卧榻之上。
蔡氏整理完了刘表的外衣,也是归了榻上坐在了刘表身边,习惯性的伸手帮着刘表退下内衣,边又赞叹道:“虽是如今为敌,但此般年纪就能领军一方,也着实令人有些佩服。”
刘表听得也不由叹道:“倒是被那袁公路生了个好儿子。”
如今袁术生了个好儿子的事情,那不仅仅是吕布晓得,刘表晓得。那是连着曹操与刘备都赞叹不已。
总得来说,袁耀终于变成了别人家的孩子了。
而这话赶话说到了这里,蔡氏终于能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来了。
“我看那袁家小子,有今日之能也非一朝一夕之事,若是让琮儿早些领兵,不知能否也让其得些历练,日后说不得多少也能有些成长。”
刘表早已经习惯自己夫人嘴里一口一个琮儿了,也知道自己这夫人偏爱自己的的幼子。
相较之下,长子刘琦的名字那是基本别想在蔡氏嘴里听到了。
不得不说枕边风的威力实在太大了,刘表虽初爱长子,但宠耽后妻,每每信而受之。
如今这心里的天平,已经开始逐渐摇摆了。
听得蔡氏之言,刘表心中一动,稍一思虑,却还是摇头道:“琮儿还是太过年轻,又从未有过治军经历,只怕难以服众。况如今江陵战事尚未平,此事还为时过早。”
蔡氏听得却知道,若是今日说服不了刘表,这一拖下去可又将不知道拖到何时去了。
想起那蔡瑁来信,当即又说道:“年轻倒也不是什么问题,我听闻那在江陵的霍峻将军与琮儿也是年纪相仿,如今不也是屡屡建功。”
看着刘表不言语,蔡氏也是再接再厉,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
“何况如今那袁耀即是已退,更不能再轻易攻下江陵,让琮儿去,正是历练一番,也不是坏事。”
听得这话,刘表终究是有了些念头生起。
“是啊!如今这江陵该无多少危险,让琮儿去倒也可行。”
“再说那袁耀,最先起势之时,也不是在徐州跟着老丈人混了一圈。”
看来这刘表虽是对袁耀有些了解,却还不了解太深。
要不然就会知道在徐州,那是吕布跟着袁耀混了一口狠的。
刘表的犹豫被蔡氏见得真切,立刻趁热打铁道:“如今那霍峻将军既是与琮儿年纪差不多,不若就让琮儿去他那,也好让他好生照料一番?”
刘表虽是心动,却还有些忧虑,只叹道:“就不知琮儿是何想来。”
蔡氏当即就是应道:“琮儿早就与我说过,想要早些入的军营,为其父来分忧。”
刘表听得心头很是欣慰,不禁就是喃喃自语道:“却不知琮儿还有此心?”
210、刘琮出征
刘琮当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了为父出征的想法。
不过在头天夜里,已经有人向着自己介绍的清清楚楚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心里也早是有了谱。
一夜之间,这想法就有了!
是以这会在大殿内,刘表就见自己次子表现的异常出色。
“父亲,孩儿早是想为父效力,只怕是出征之后,不能常伴父亲左右以尽孝道。”
“如今即是父亲所说,孩儿必是以身相报,为父效力!”
甭管这能力有没有,至少刘琮表现出的模样很是让刘表欣慰。
看来自己夫人所说,琮儿早有入伍之心不似作假。
当即就赞道:“江陵之地如今大军交战,琮儿能不避刀枪,有出力之心,为父甚感欣慰。然带兵之能,非一朝一夕之事。此次前往,还多需与霍仲邈多学。你二人虽是年纪相仿,可他却已是能几番大败了敌军,着实颇有能耐。”
刘琮听得当下就是应道:“父亲之言,孩儿谨记,定不能忘!此去江陵,定会谨慎行事。”
“好!”
见得刘琮颇有豪气,刘表也是大赞一声,心头越看这小儿子越是喜欢。
直说道:“既是如此,那便着你立刻往江陵而去,为父好好守住江陵!”
“诺!”
...
从襄阳到江陵的路程还是很好走的,何况袁耀后退百里,那也是给足了刘表的操作空间。
几日之后,刘琮在蔡中蔡和的护送下安然进入了江陵城中。
而随之而来的,便是刘表与刘琮的这一番对话一字不落的传进了蔡瑁耳朵里。
蔡瑁当即就是心生警惕,也是心感庆幸。
“果然,这霍峻如今在刘表心中的地位那是相当高啊!”
“若是自己贸然弹劾与他,说不得还要引起刘表的不快,反而得不偿失。”
“所以才是用的迂回之策,让二公子来此,限制霍峻。”
“虽说使君是让刘琮去了霍峻处听令,但到了江陵,那霍峻还敢拿捏刘琮不成?”
“届时不管再有多少功劳武勋,那不都是自己与二公子的?”
蔡瑁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为的自己的功勋却是不惜把城内的局势给越整越复杂了。
而到了江陵的刘琮却没紧紧遵循父亲的嘱托,去寻霍峻,而是一入了城内就去找上蔡瑁去了。
...
蔡瑁见得刘琮来此,也是异常高兴。
“二公子,一路辛苦啊!”
刘琮自然也是相当会来事,直说道:“此行还多亏了军师提点,才能来的这江陵。若不然,该似吾那兄长,还在那襄阳无所事事,蹉跎岁月!”
蔡瑁听得刘琮毫不掩饰对自己的感谢以及对刘琦的厌恶,心下当真十分满意。
已经与刘琮捆绑起来的蔡瑁当即就是介绍了一番如今江陵的形势。
“袁军强攻了三日的城池,却是连半个腿都不能迈进来,如今更是弄起了投石机,企图破了我城墙。”
“只那投石机如此笨重,安能毁我城墙,当真是异想天开!”
“我看这袁家公子,也是黔驴技穷,江陵必不能破。所以才让二公子来此,拿的一份功勋,顺便...也是帮一帮老臣。”
刘琮听得当即又是行的一礼,再谢的蔡瑁一句,才是问道:“却不知有何事能由我来相助?”
蔡瑁压低声音应道:“此番邀公子前来,最重要的乃是为了那霍峻。”
霍峻?
刘琮听得心下一愣。
不明白怎么和这如今风头正盛的少年将军扯上关系了。
却听蔡瑁再说道:“那霍峻如今屡屡建功,在州牧心中之地位非同一般。长此以往,只怕要出问题!就说若是他回了襄阳与大公子交好,只怕...”
要说刘琮,别的都可以不上心,就只有和其兄刘琦相关的事,那是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警觉不已。
听着蔡瑁如此说,当下就是眉头紧蹙,思量起来。
“如今自己依靠蔡氏一族,地位稳固,自己那兄长定斗不过我。但若是又出现个军中强将支持与其,只怕又要生变。”
“不行,万不能如此!”
念及此处,刘琮面上也不由有些发狠。
而这般神情,也俱在蔡瑁的预料之中。
却听蔡瑁再说道:“所以二公子此番来,就是要夺得那霍峻的功勋!”
...
刘琮明白了自己的使命之后,面上与霍峻是客客气气,多有请教,心里却是不再把其当回事了。
蔡氏一族明摆着与这霍峻有天然的敌意,自己既然选择了蔡氏,就不可能再与霍峻交好。
在这种场面中,两头交好的下场那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两头均被放弃。
所以既然不能交好,那就要把这霍峻给扼杀在摇篮里。
其过去的功勋不可磨灭,但从今日起,却不能再让其夺的功勋了!
这功勋,都得是自己的!
而这心中一存了夺功的念头,倒是也让刘琮发现了一个机会来。
这袁军每日的投石车攻击,虽然不能对江陵城造成什么伤亡,但那隔三差五的轰鸣声也够烦人的。
正所谓“攻其不备,必能胜之。”
那袁军必定想不到自己会突然出城袭击其投石车,既然如此,为何不尝试尝试?
当下就是与霍峻提了此事,要出城袭敌。
霍峻却直是不应。
当初庞统走时曾经有言,不若如何都要坚守不出,不可随意出阵。
庞统有大才,自己如何能违?
是以任凭刘琮是好说歹说,就是不愿出阵。
说的多了,更是说起道:“公子才入军营,不识统兵之法,行军打仗,不当计一阵之得失。只要守住了江陵,敌将自当而退,又何必贪念功劳?”
这话若是被袁耀听着,就知道这霍峻当真是跟庞统学习成长了不少!
只是刘琮听得却只是一阵火起。
“吾贵为公子,却还被个小将训斥,实在欺人太甚!”
不过生气归生气,霍峻不出兵,刘琮手下又无兵权,也不能逼迫,只得还去找了蔡瑁说起此事来。
蔡瑁听得倒是应允的很快。
不过是派小股人马袭击,不管成与不成,皆影响不了大局。
还能卖个好给二公子,何乐不为?
是日,就不顾霍峻反对,令副将出阵袭了一阵。
不料还当真是一击得手。
坏了袁耀两台投石车,更是杀了不少袁军兵卒。
只是出城的人马实在太少,才没能捉了其将官。
若不然,说不得已是立了大功了!
211、这个场景很熟悉
王八头伸出来了!
袁耀得知了投石车被袭,死了不少兵卒,却是丝毫也不伤心,反倒是一脸喜色。
庞统必是走了!”
不走也是失势了,不若这江陵城必定不会出兵。
而只要出了一次,那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出的小股人马,就被慢慢壮大,变成大队人马。
自己要做的,那就是耐心!
为了诱敌,袁耀只当做屁事都没发生,仍旧每天按照过去几日的样子,搞的两台投石车,不断轰击江陵城。
而得手一次的蔡瑁与刘琮,没有了庞统的劝告,这胆子是越来越大起来了!
看到袁耀还是照旧轰击江陵,先是派出斥候仔细探查了一番,发现并无大军埋伏。
当即就直出了三千人马,把来混武勋的二公子刘琮团团围在中心,直冲杀了出去!
…
“公子!你快看!”
袁耀的确没有大军埋伏,却是自领了乐就躲在投石车的不远处。
这江陵城实在太难啃了!
好不容易伸出头来,袁耀也顾不得危不危险,只想亲眼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结果这一看就是心里冒出一个念头来。
“这场景很熟悉啊!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样子!”
等是敌军稍稍近了一些,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古怪阵型,直接就让袁耀想起了在徐州的经历。
“我擦嘞!”
“这特娘不是当场我在徐州时候的模样嘛!”
看的这阵型,袁耀顿时就想到当初自己被吕玲绮与乐就护在军中的模样。
虽然看不清最中间护着的是何人,但瞧着架势明摆着也是与自己一样出来混武勋的。
无意中看了眼边上的乐就。
果然见其也是有些古怪神色,显然也是想和自己一样,想到了徐州之事上去了。
可这能是谁?
自己那是因袁家嫡子的身份,才有的这待遇,这荆州有谁能与自己相同?
正是疑虑之中,却见那旌旗上绣着的刘字,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
这是刘表家的公子啊!
虽然不知究竟是刘琦还是刘琮,但只要这来人心中叨念着功勋,江陵的破绽就露了出来!
袁耀没有打扰那刘家公子的刷武勋之旅,只是深深看了眼杀进自家投石车队伍中的敌军,便转身就走。
这点伤亡,当真是一点也不放在心里。
心头只顾着思虑一件事情:“庞统走了,刘家公子来了,他可算能好好思量这诱敌之法了!”
…
刘琮觉得这行军打仗不过就是如此。
人人都说那袁家公子少年有为,识能辩慧,机敏过人,有统军之才,乃不世英杰。
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罢了。
被吾初次领兵,就杀的大败!
而携“大胜”之势归来的刘琮,自是受的蔡瑁的欢迎,当日就大摆了酒宴,祝贺刘琮。
要知道咱们的霍将军可是从来没有受过这待遇。
不过在霍峻心中,这都不能算是事。
公子嘛,地位当然是与自己不可相提并论。
再说这庆不庆功的,他是当真无所谓,只有守住江陵,一切都好说。
可问题是,如今军中开始日益轻敌傲慢,还能守住这江陵之地么?
宴席之上,除了霍峻是冷眼旁观,其余众人,皆是各种夸赞刘琮。
“哈哈,我看咱们公子那可是比那袁家的强多了,那袁家自称的什么江东小郎君,还不是被我们工子给杀的不敢露头。”
“不错不错,直不知晓公子还有这般才能,若不然早日统领兵马,什么小郎君的称号,哪里有那袁耀的份!”
“是啊!待捷报传回襄阳,使君定是刮目相看!”
接二连三的称赞,直是把刘琮夸的都有些飘飘然了。
尤其是幻想起自己父亲听得此消息时会如何看重自己,更是心中压抑着狂喜之情。
“唯一可惜的是,还是未能斩的一将!”
酒过三巡,却听主持宴席的蔡瑁说道:“如今公子既然已是立功,吾欲拨付其部分兵马,诸位以为如何?”
要给公子分兵马,谁敢说个不字来,就是霍峻,那也只能把话憋在心中。其余众人更是连连称是,纷纷赞成不已。
更有人言道:“日后公子自领了兵马,只怕咱们可再也无功勋可立,都要被公子给夺去咯!”
刘琮只觉这辈子都没今日这么高兴,只大笑回道:“还得倚仗诸位多帮衬才是!”
整个大殿内,又是一阵欢扬的气息。
…
而归了大账的袁耀更是比江陵城内的众人还要喜色与形,当下就是唤了陈登与刘晔来帐内,说起了此行的见闻。
“那必是刘景升次子刘琮!”
陈登反应相当快,听完袁耀之言当即就是高呼道:“公子,此番江陵破敌有望了!”
袁耀压根不想管这到底是刘琦来还是刘琮来,只激动说道:“我知是破敌有望,只是这到底如何用计,吾却还未思量得法。”
陈登听得顿时也思索起来。
帐内瞬间又是安静了不少,各自是苦思冥想,以求破敌之法。
但这一时半会哪里能想的什么好法子,心知也不能急于一时,正是要让二人回去好好思量,却听刘晔忽的开了口。
“要想诱大军而出,还得我们给那江陵城再多些压力才行。”
袁耀听得立是激动道:“子杨可是有什么想法,速速说来无妨。”
却见刘晔拱手应道:“若是要引大军而出,自是要有足够大的诱惑,几台投石车,恐怕是不行的。”
“况且要用投石之法,以此破城,也着实太难。”
“既然如此,不如孤注一掷,放所有投石车与外,引那刘表军共攻之!”
“何况经的这几日,吾也多少改进了这投石车一番,至少如今轰击起来,能轰的准些了。”
哦?
倒是如此之快?
袁耀知道刘晔不是说大话的人,当即也不问到底效果如何,直是信任道:“如今军中还有多少投石车?”
“共计一十二台,整个江夏与扬州的投石车都在此处了。”
整完了就没了!
袁耀明白刘晔的意思。
然而自己人头都送了这么多,几台投石车算什么。
就见袁耀长出一口气,缓缓说道:“引蛇出洞,不可操之过急,咱们慢慢来。先让他刘琮好好立一番功勋,再一举定胜负!”
刘晔点头应道:“若是想早日引其出城,不若今日就先让其难受难受!”
212、刘琮连战连捷
“轰!”
“轰!
今夜本该是宁静的江陵城,却是遭受着连绵不断的轰击。
虽然多数的投石都不知飞哪里去了,但这连绵不断的轰鸣声直让人是心烦意乱。
“特娘的,袁耀是不是疯了,这大晚上的还不停歇,老子明日就去砍了他!”
初来江陵的刘琮也是被整的不厌其烦,心中更是恼怒的很。
只是这大晚上,也不能出城而去,只能把火气憋在心中。
而整整憋闷了一夜的刘琮,第二日就去寻了蔡瑁去了。
…
“再这么下去我当是受不了了,我非要去把那袁耀的破烂都给毁了不可!”
只是刘琮这般愤怒,却是没得到应有的回应,反倒是看着蔡瑁是一脸的笑容对着自己。
心头正是一阵不解,却听蔡瑁说道:“二公子,如今那袁耀此般做法,不过是气急败坏罢了,莫不然他还能趁夜攻城不成?”
“他越是如此,就说的其心已乱。如今我已敢说,此战必是我军能胜!”
“吾料不出半月,那袁军就要退去,届时御敌之功,也有二公子的功劳啊!”
听得此言,刘琮才是熄了火气,只是却还皱眉道:“既然那袁军要退,为何不趁势而追,还能多取些功劳。”
“说不得还能斩他几员大将,岂不更好?”
蔡瑁听得直笑道:“二公子所虑,吾如何能不想。这江陵,也非是那袁耀想来就来,想走便走的地方!”
却见蔡瑁说完就是神色一变,极是严肃的说道:“我已让人出去探查,那袁耀大军还在百里之外,这城外的,只有其投石车队伍。”
“如此机会吾安能错过,已让人准备杀出去,把那袁耀的破烂玩意,给统统毁了!”
说着也是有些愤然道:“昨夜轰鸣声彻夜不停,也不知道那袁耀的投石车是怎么回事,竟然能接连发射。此次出征,说不得还能弄上一台回来研究一二,日后还能为吾等所用。”
刘琮却是压根没听这蔡瑁最后说的什么,只知道兵马又要出征,功劳唾手可得。
哪里还能顾上别的,当即就是请战道:“既然又要出征,可不能少了我。”
蔡瑁笑着应道:“此是自然,万也不能忘了公子啊!”
“公子放心,此番前去,由吾两个族弟护在左右,必无危险。”
刘琮听得大喜。
这自从来了江陵之地,功劳就是没断过啊!
等得回了襄阳,看自己那兄长还能拿什么来与自己争斗!
只是拱手谢道:“多谢军师关照。”
蔡瑁更是高兴了,当即说道:“公子说的什么话,这日后还是吾要让公子多照应才是。”
“好说好说,此番战了,则吾也大事定矣!”
刘琮显然有些乐的没边了,都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不过蔡瑁却丝毫不在意,两人相视一笑,刘琮正要下去做的准备,却见一个“讨厌”的家伙闯入了帐中。
来人正是听闻蔡瑁又要出阵的霍峻。
却见那霍峻入账即是高呼道:“听闻军师已下令出城袭敌,还请军师收了军令,闭守不出!”
蔡瑁见得霍峻,原本高兴的神情又是变了几分,只说道:“不知霍将军何处此言,又是有何高见?”
霍峻应道:“士元走时百般交待,不可出城应敌啊!”
这霍峻不提庞统还好,这一提就让蔡瑁火气直冒上头。
想起那霍峻当初在军中声望都快是超出了自己,就让自己心有余悸。
还好是让二公子来“镇”住了场面!
这回也是毫不客气的说道:“所谓兵无常势,行军打仗,安能拘泥于一策!”
“当应局势之变化,随时做的调整。”
“如今那袁军破绽百出,若是吾等还龟缩与城内,宣扬的出去,岂非让人耻笑?”
说着又是狠声道:“莫非是霍将军看出那袁耀有什么诡计?若是当真如此,还请霍将军不吝赐教,吾自当是要听得。”
霍峻哪里看出袁耀的打算。
况且斥候打探来报,袁耀大军确实还在百里之外。这外面的投石车,当真就如靶子一般,任凭拿捏。
只不过是心里念叨着庞统的嘱咐,才是再三阻拦。
如今听得蔡瑁此问,却是一时支支吾吾难以言语。
总不能说是自己虽然不知道袁耀到底有何阴谋,但总觉得其中有什么问题吧!
然而这无法言语的表现被蔡瑁见得,那是更加恼火了。
直言道:“莫不是霍将军自己立了功勋,却不想给他人一份立功的机会?莫不然,此番出征,还是让给霍将军你来?”
这话就说的有几分诛心了。
霍峻连忙应道:“非是有此意,只是…只是那袁耀诡计多端,军师也受过其大亏,不可轻视啊!”
霍峻到底还是年轻啊!
正所谓是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
霍峻却是一巴掌就呼到了蔡瑁脸上,那是一点不给面子。
果然,蔡瑁当即就是脸色大变,狠声道:“既然霍将军也看不出有什么诡计来,也不愿出阵。此番出征,就请在城内,看看我军如何得胜!”
言罢,就是再不看那霍峻一眼,直接让在一边看戏的刘琮领了军令,出城破敌。
而与蔡氏同仇敌忾的刘琮,临走前也是瞥了眼那独自焦虑的霍峻。
显然也是把他给惦记上了。
…
“哈哈哈哈,又是一场大捷,大捷啊!”
“那袁军见得吾等杀至,那是下的屁滚尿流,骑马便逃啊!”
“也叫他们跑的快,要不然,定是能再他斩几个人头!”
刘琮听得身边几个副将的说话,心里是得意非凡。
连战连捷!
自是自己入了江陵,那是还不知道什么是失败的滋味!
不过想来也是,就算袁家四世三公,又如何能与自己这汉室宗亲相比?
袁耀身份再是高贵,安得能比吾刘家?
这人啊,当真是不管从哪里都能找出一个比他人好的“优势”来。
刘琮寻了半天,倒是从家世上寻着了。
意气风发,神采飞扬。
甚至还绑了一台投石车回来仔细研究。
而刘琮大胜而归,连战连捷,心下只觉那袁耀当真不堪一击!
心中更是冒出个胆大包天的念头。
“说不得,还能亲自绑了他!”
213、袁耀粮草都不要了
蔡瑁的胆子已经越来越大了。
这也怪不得他,谁让袁耀说是十万大军来此,气势汹汹,实际却是至今一场仗都没胜过。
先在葫芦谷吃了一败,随后在江陵城又是进退不得。
如今更是后退百里,还连绵不断的送武勋来。
蔡瑁仔细思虑了一番,发现这袁耀当真名不副实。
之所以能破江夏,夺长沙。
不过是因为黄祖无能,又趁了张羡谋逆之事罢了。
而接连的袭破袁耀的小股部队,也让蔡瑁日益膨胀的心终于起了更大的追求。
…
“军师,听闻昨日传来消息,那袁耀要撤军了?”
屋内,这几日刘琮直与蔡瑁待在一起,至于其父刘表的嘱咐,早是被他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反正他也与那霍峻不对眼,何必自讨没趣。
再说了,要是真听了霍峻之言,这两回的功劳可是没自己的份了!
而听得二公子问起,蔡瑁也是应道:“那袁耀已知破不了我江陵,自是要撤。不然干耗在此地,不过也是徒劳。”
“昨日武陵更是传来消息,那刘勋已是当先开始撤离,吾料袁耀这几日中必是要走,否则,其就会陷入两面围剿。”
“届时,可不是他想不想走之事了,还得看我愿不愿放他!”
刘琮听得这蔡瑁话里意思,如今是形势逆转,攻守易势,心下这想法一下就有些多了。
当即就问道:“既然如此,为何不趁势攻出去,若是能绑了袁耀,更是大功一件!”
蔡瑁听得只笑道:“公子放心,我高低是不能让那袁耀如此轻易跑了,就算绑不了袁耀,也要斩他万人!”
刘琮听得大喜,直说道:“有军师此言,吾只等再有立功之时了!”
蔡瑁却是一脸高深莫测,淡然应道:“当不会等得太久了!”
…
几日后,当抵抗武陵方向的刘勋彻底撤走之时,蔡瑁估摸袁耀当真是要走了。
几场大胜之后,这心中到底不比之前,只有苦守江陵之心。
这两日,已是亲自驻营与城外五十里,设在江陵城与袁耀营寨中间,时刻监视着袁耀大军的动向,心里存了随时出兵的念头!
当然了,这蔡瑁也不敢离的袁耀太近,五十里地那是刚刚好能让江陵的援军随时支援自己。
同时,相对也给了自己一个安全的距离。
而那屡屡进言的霍峻,刘表军中经历这几日的大胜,已经完全无人再听其的建议了。
毕竟人人都想着在这场大战的最后时刻,再捞一笔功勋。
反正霍将军的武勋,早就是捞足了。
“军师,袁军已退啊!斥候来报,那营帐之中,已是了无人烟。其中留下兵甲粮草,更是不计其数。远远望去,如个山丘一般。显然那袁耀是退的极为急切!”
听着蔡中来报,蔡瑁立刻是激动拍案而起。
“好!算是被吾给等着了!”
高呼的一句,蔡瑁又是斩钉截铁的说道:“那袁耀数万大军在此,必不能一夜之间撤的干干净净,尔等速下去整备兵马,随吾破其营寨,追其溃军!”
蔡中立刻就要领命而去,却听蔡瑁又交待道:“且慢,也让二公子与吾等同去,就随我左右。”
蔡中又是应的一句,就是转身而去。
不过半个时辰,时刻准备着的大营就是整备齐了兵马,大军鱼贯而出,直扑向袁军营寨。
先锋大军又由蔡中蔡和两兄弟带领。
这回可是不比在江夏的时候了,知晓了袁耀已撤,这两兄弟也如饿虎扑食一般,直冲向袁耀营寨。
只不过半日时间,就杀进了袁营之中。
果然,这袁营中是满地粮草,不见半个人影。
待蔡瑁军至的时候,这两兄弟更是已经清点起了战利来了。
“族兄,你看看,这袁军当真是丢盔弃甲,留了这么多粮食在此地!”
本来这蔡瑁也是给二人立下规矩过的,在军中只喊自己军师,不得称为族兄。
不过看这二人一脸兴奋,蔡瑁也知是受大胜影响,终究是没怪罪,只是看着这些粮草暗自思虑起来。
“袁耀军中本就缺粮,如今连粮草都不要,必是当真走了。”
“没能斩杀敌将,若是能运些粮草而归,也算不错!”
当下就是让人收拾粮草,准备押送回江陵。
正是收获之时,却听斥候来报:“军师,前方不远还有小股袁军兵马,正是往西退去。”
蔡瑁当即就反应过来,必是袁耀殿后的部队!
直问道:“可看清其打的旗号?”
“乃是甘字旗!”
是甘宁!
蔡瑁当下就明白,这殿后的乃是那荆州的叛徒!
要说对那甘宁,不只是霍峻与其有仇,蔡瑁也好不得哪里去。
当日被其千骑闯营寨的场面还历历在目,如今有机会一雪前耻,蔡瑁哪里能错过!
当下就是狠声道:“传吾军令,即刻追杀甘宁所部,吾必要捉那叛将回来问罪!”
随后更是亲自领兵而出,追杀那甘宁。
行的约莫一个时辰,终于追上了敌军的尾巴。
甘宁似乎也是也有所觉,摆开兵马架势,就是直面蔡瑁。
然而蔡瑁一见就是得意万分,那甘宁所带兵马不过数千人,却押着粮草辎重而行,怪不得走的如此之慢。
而对方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来的这般迅速,却见甘宁满脸惊讶,竟然对着自己说道:“竟是来的如此之快!”
听得这一言,蔡瑁当即就哈哈大笑,得意道:“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几日,吾直是派出斥候探寻你军之动向,可却从未见得你们的斥候。”
“如此麻痹大意,只以为吾不敢出城应敌呼?”
却见甘宁听得却是眼神犀利了几分,忽的也是笑起道:“蔡瑁!你中了我军埋伏却还不自知,竟然还如此得意!”
埋伏?
一听的甘宁这么说,蔡瑁自然心有一惊。
不过也很快反应过来,这甘宁是在骗自己。
自己早是派出斥候反复探查,那袁耀还能埋伏在此?
直呵道:“甘宁,可惜你家公子不会神兵天降之法,今日便是你死期!”
214、神兵天降
蔡瑁说完就是领兵直杀过去。
甘宁见得大军来袭,也不犹豫,当即就是且战且退,欲往身后的县城而去。
甘宁到底是悍勇无比,直从黄昏杀到了夜晚,当真让他领了残兵入了身后的县城。
然而这般困兽之斗哪里能被蔡瑁放过。
直在城外高呼道:“甘宁,你家公子已是放弃了你!你还不速速祈降,我还能留你个全尸!”
甘宁却只不应,看着城外的大军,心头只想着临走前袁耀与自己的交待。
“兴霸,此战能不能成,能否毕其功于一役,皆看你能拖的多久。”
“只要你能拖的时间够长,那江陵必破!”
“然而此战与你,却是九死一生!”
“吾不能为你提供的丝毫援军,只能为你计划最好的路线。”
“至于进了那县城之中,是生是死,皆只能看你的福运了!”
公子说的很骇人,也很明白。
说是九死一生,甘宁却知道,公子还是收了一些。
此行,该是十死无生。
然而自己却是答应的没有丝毫犹豫。
“公子放心,吾就算战死沙场,也只会死在那蔡瑁面前,别无二路!”
公子听得自己话没有多言,只是重重的拍了拍自己。
但自己知道,虽没言语,这一切公子都不会忘记。
况公子对自己是恩重如山,自己又如何能独惜性命?
用命而战便是!
而此刻,为免那蔡瑁对自己没了想法,甘宁直骂道:“蔡瑁!你领万军被吾千人所退,不过是一无胆匹夫尔!”
“今日爷爷就在此地,看你能动一根汗毛否!”
蔡瑁哪里想这甘宁已入必死之地还能如此狂妄。
眼中都快冒出了火星子,直想当即就下令攻城。
但眼见天色已晚,到底还是摸不清城里的情况。
要是这城里有埋伏,那可是自投罗网了。
虽然也知是不大可能的事情,但眼看胜券在握,何必再冒风险?
只能是耐住性子,把这小小的县城围的水泄不通,只得第二日天一亮,就破城斩了那狂徒!
…
一夜无话。
到的天明,蔡瑁当即号令全军破城。
甘宁奋力反抗,在城楼上死战不退。
然而这蔡瑁军队实在太多了。
人人都知道敌军守不住城,人人都知道捉了敌将乃是大功一件。
一个个都不要命似的朝着那甘宁杀去!
甘宁拒守城楼,双戟舞的密不透风,直杀了十个近身的兵卒。
然而看着楼下密密麻麻的蔡瑁军,甘宁亦知道这城楼是守不住了。
当即就是退下城楼,往县城内逃去。
外面的蔡瑁见得真切,忙是高呼道:“休让那甘宁跑了,谁人能擒下甘宁,吾重重有赏!”
蔡瑁被甘宁接连讥讽,心中早对其恨之入骨,直想活捉了好好折磨一番,同时也算是为自己正名了。
然而对普通兵卒而言,杀别人也是杀,杀甘宁也是杀,都有失手的危险。
既然如此,那肯定要奔着功劳去啊!
就见得一众人直扑甘宁而去,各个争先恐后,欲要立功受赏。
甘宁见得此景,当下就是跑入了一处无人的民户之中,做着最后的挣扎。
…
而在蔡瑁的后方,袁耀原本的大营,如今却是被刘琮所夺。
作为刘表的二公子,如今明显比起大公子更受刘表所器重。
在蔡瑁亲自追杀袁军离开之后,虽然刘琮兵权不多,但谁敢怠慢了他。
直是让其坐着最大的营寨之中,俨然是军中主帅一般。
而蔡中蔡和,如今也是受了蔡瑁的交代,紧紧跟随刘琮左右,一副公子近臣的模样。
大账内,刘琮倒是安稳坐的这位子,没有丝毫不安。
更是有模有样的问起蔡中蔡和道:“军师如今到了何处?”
只是不想这简单的问题却为难住了二人。
就见二人面面相觑片刻,还是蔡和有些无所谓的应道:“回公子,这军师办事自是稳妥,哪用的吾二人操心,如今到了何处,当真也是不知。”
“不过想来,也不会去的太久,说不得夜里就归来了。”
刘琮听得却是皱了皱眉头。
只嗡声道:“不该是要派的斥候四方刺探?”
却听二蔡笑道:“如今可是不必如此麻烦了,那袁军军粮都不要了,还能有何动作?”
“何况军师大军就在前方,还请公子勿要忧虑,只等军师归来,吾等就送战利而归。届时凯旋归了襄阳,公子可是要名声大噪了!”
一听这话,刘琮也忘了什么斥候的事了,直笑道:“也多亏二位一路护送,琮定不会忘!”
二蔡心头又是一喜,正要再谦虚的两句,却听见帐外忽然匆匆跑来一个兵卒,神色慌张,进帐就呼道:“将军,军营西面之外尘烟滚滚,似有大军来袭!”
一句话,就把刘琮的形态给破了。
就见刘琮听得愣了愣,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大军来袭?
这怎么还会有敌军?
刘琮只觉心下一颤,正要让人出去一探究竟,看看来的是何人。谁料话还没说出口,又见一人匆忙入账。
“将军,东面有大军而来,打头的旗帜,似乎是…袁字。”
得,这下也无需找人出去看了,摆明了是袁耀卷土重来了!
可这袁耀不是大军都撤走了么!
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刘琮哪里经历过这场面。
这自从入了江陵以来,都是自己主动出击破敌,还没经历过什么被劫营的事。
当下就把目光看向蔡中蔡和,想让这二人拿个主意。
可惜这二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就见那蔡中底气相当不足的号令道:“快,速速占住营寨大门,必不能叫袁军冲破大门,再让人速去寻军师回来相助。”
然而这话一出,两个兵卒却都是未动,只说道:“这营寨之门,早是被我军破了,更也没修补过啊!”
“而且四周的营墙皆毁,已避无可避。”
听着两个兵卒的话,蔡中这才想起,自己这可是在人家的营寨里。
这地方,对面可是比自己熟!
特娘的,中计了!
心中暗骂了一句,二蔡再也顾不得什么,只与二公子刘琮一同出了大帐。
然而只这几个动作的功夫,才出了帐子的几人却感觉大地都开始颤动了起来。
大军真是来了!
215、大家都是公子(上)
袁耀真是让大军撤了。
要不然,在蔡瑁不断的刺探下,不把大军撤远了,如何能引敌而出?
至于刘勋,也当真亦是被袁耀给撤离,往江夏而归。
虽然有被围剿的风险,但不如此做,如何能让蔡瑁当真以为自己放弃了江陵呢?
而现在突然的神兵天降,不过是袁耀留下的一支偏师罢了。
袁耀的军队人数实在太多了,多到就算袁耀留下个百人千人的也当真很难被人发现。
袁耀把军中的精英部队,一个个拆分开来。
让太史慈,凌操,徐盛,孙暠(黄盖),周泰各自带领千人,四散开来,以避开蔡瑁的耳目。
又让乐就领着大军,打着自己的旗号,按部就班的往东面撤退回去。
当然了,只有乐就一个人袁耀哪里能放心的下,特地把陈登也留了下来,以免意外发生。
等是大军走远,再是趁着夜色,与刘琮疏忽大意之时,把四散的精锐重新集合起来,杀奔向原本自己的大营之中。
而由于人数不多,袁耀又使出了障眼法。
西面,让徐盛带二百骑兵,效仿张飞当年在当阳桥的做法,马尾上捆绑树枝,造起飞扬的尘土。
东面,集合了五千兵马,又是太史慈,凌操,周泰俱在,直杀向大营。
只是这会在大营中的刘琮等人哪里晓得这些,只以为两面都有大军来袭,摸不清到底有多少人马,只是一阵慌乱。
...
大营中,还是刘琮当先反应过来,对着二蔡说道:“二位将军,还请速速整兵迎敌!”
然而刘琮没见过袁耀军真正的武勇,蔡中蔡和那可是清楚的很。
如今这明显是中了埋伏,主将又不在此地,这两人心中第一时间生出的念头,竟然是要跑。
却听那蔡和说道:“二公子,如今虽不知敌军有多少人马,但看这般模样,必是万人大军!”
“两面夹击,吾等如何能抵挡。”
“依吾愚见,还是撤出营寨,速往江陵城中归去才好啊!”
刘琮听得却是心中不愿。
要跑?
自本公子入了江陵,那是连战连捷,何曾想过今日会被人打的要跑?
何况这敌军还未至,自己就不战而退,岂非是有损本公子的威名?
到时候被在襄阳的大兄所知,怕是要被笑掉大牙!
万万不能如此!
念及此处,只见刘琮皱着眉头厉声道:“闲话勿要多言,速速集合阵型,随本公子迎敌!”
蔡中蔡和听得心下一阵无奈。
二人知道这二公子说的阵型就是前几次出征之时围的铁桶阵。
可问题是,这阵型打打小股部队,确实能保护好公子。
然如今大敌当前,这阵型可是不管用了!
二人又是劝道:“公子,这敌军来势汹汹,不可力敌,还是暂避锋芒,退回江陵为善。”
刘琮眼见指挥不得二人,心中愈发有气,当即就想不管不顾,自领兵马去迎敌。
而然号令还没能说出口,那东面的杀伐声已经骤然响起。
刘琮见得真切,只见那不远处,当先一将,策马先驱,手持长枪,一枪挑翻了一个军士,随后就是高呼道:“解烦军,杀!”
那短促有力的高呼声立刻就引得回应。
就见那将身后的将士,一排排的冲杀进了营帐之中,嘴上纷纷高呼道:“战无不胜,解困救危,杀!”
气势磅礴,令人心惊。
直把营内仓促备战,又没大将统领的江陵军冲杀的七零八落。
又见那解烦军身后又有一队轻骑而出,领头的是一黑面大汉。
与那解烦军不同的是,这队人马入了营中也不杀敌,直是找准了空隙就是五人结成一队,分散而去。
不下片刻,整个营帐中就开始四处冒出了浓烟,显然这是专门的纵火队。
众人见得心里是直是骂娘。
“特娘的!”
“这袁军必是在营中藏着不少引燃之物!”
“这些人就是专门来搞乱整个营寨的!”
惨叫声,杀喊声,求饶声,混杂在一起,就在刘琮的不远之处,显示出了战争最残酷的一面。
浓烟迷了眼睛,更是连前面的状况都开始看不清了。
四处开始燃烧起来的熊熊烈火,更是让人如同身处在炼狱一般。
忽然又听前方有袁军高呼:“这刘家公子必在大营之中,谁能取了他人头,赏万金!”
刘琮听得直是心里猛颤。
“娘呀!”
“这袁军怎么晓得我就在此地?”
“这是奔着我来的啊!”
值是这时,刘琮哪里还能顾得上什么结阵迎敌,直呼道:“快,我们快些走!”
蔡和听得当即应道:“如今东西两面都有大军来袭,还是往北而出,直归江陵!”
不得不说,这到了跑路的时刻,蔡和还是很激灵的。
而刘琮也立是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快走,归了江陵,再杀那袁耀!”
蔡和也不在意自家二公子那明显是找场子的话,只想离开了这地方。
四下都是浓烟,血色,火光。
整个营寨内都分不清哪里是敌,哪里是友。
蔡中蔡和只来得及召集了小部军马,辨识了方向,就是直冲出去。
好在这混乱的场面中,倒是似乎没人注意到这小股人马,各自都忙着四下逃命。
…
逃往的时间总是让人觉得过的很慢。
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刘琮却似乎感觉足足跑了半个时辰一般,到了最后,直感觉自己腿都软了。
所幸一路是有惊无险,冲出了营寨。
再是回头望去,只见整个寨子都是一片火光,不断有人冒着黑烟冲出来。
心里只叫是庆幸,还好是跑的够快,要不然这陷在了营中,可不知道还会如何了。
也是稍松了口气,顾不上身后还在营中的兵卒,只对着跟在边上的蔡氏兄弟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吾等速去江陵。”
蔡氏兄弟连连点头,正要动身,却见那蔡和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犹豫的问了一句:“可是军师那里...”
直到这时候,刘琮才想起蔡瑁还在后方,也不知情况如何了。
心里又是不禁胡思乱想道:“这袁家军马都在此地,莫非那蔡瑁已经被攻破了?”
216、大家都是公子(下)
刘琮心头念了一句,却也顾不上蔡瑁的死活,只想着快些归了江陵城中再说。
于是对着蔡和说道:“只要能归了城,则军师亦能救,还是先进的城里再说。”
蔡和也就是提的一句,见刘琮如此说,哪里还能真管上自己的族兄,只是跟着刘琮一路往江陵城而去。
一众人行的一个时辰,心中焦虑之下,已是有些人困马乏。
刘琮忍不住问道:“此去江陵还有多远?”
蔡中蔡和听得不由有些暗暗苦笑。
这来的时候都花了大半日,如今再归,哪里能更快。
只也是耐心应道:“公子安心,如今我们已离了那大营如此之远,身后也无追兵,必是那袁军未有发现。”
说着又是遥望了下北面,低声说道:“公子若是心急,吾等轻骑而行,快马加鞭,也就三两个时辰就到了。”
刘琮如今一路往江陵退去,也收编了不少跑出来的江陵军。这队伍越来越大,却也拖累了些速度。
听得二人之言,刘琮倒是心中一动,直想先归了江陵城再说。
但好歹这人多了也能给不少安全感,何况接连抛弃士卒,到底说出去也不好听。
也只是摇头回道:“传令下去,加快速度,今日必要归了城中!”
“诺!”
二人正是要指挥军士急行,不料才是动身,就是猛的停下了脚步。
不因别的,只因耳边传来了利箭破空之声。
“咻!”
稍一愣神的功夫,就见前方猛的出现了一片箭雨侵袭。
在阳光下格外刺眼,都让人看不真切。
蔡中蔡和二人反应最快,立刻就是闪身进了人群中,低头俯身,嘴上更是高呼道:“敌袭!敌袭!保护公子!”
然而在这开阔地上,没有遮蔽的刘琮一行就是活脱脱的靶子。
在这性命攸关的时刻,谁能想到给刘琮去当肉盾?
是生是死,就特么只能看各自的运气了。
可惜刘琮的运气并不怎么好。
正想着快些到了江陵城内,却听蔡中蔡和喊的敌袭之声,这人都没反应过来,就觉腿上一阵刺痛,随后一下就跌下了马。
二蔡就听得边上“砰”的一声,随后就见得自家公子跌下了马,一根利箭深深的扎在刘琮的右腿上。
“啊!”
听着刘琮凄厉的喊声,这下二人也顾不得中箭的危险了,当即就是扑上去,关切问道:“二公子,没事吧?”
却听刘琮颤颤巍巍的应道:“我...我中箭了!”
心中更是害怕的想到:“我刘琮今日莫不是要死在此地?”
二蔡看了看,好在这利箭没射中要害,一时并无性命之忧,当即就是宽慰道:“公子,只是轻伤,待的给大夫看过,就能无事的。”
刘琮这才心里稍许安定了些,却也压根不敢看自己腿上的情况,只是看着前方。
却见前方那滚滚尘烟之中,一杆杆袁字旗高高举起,迎风飘扬。大军一字排开,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人马。
又是袁耀!
为何哪里都是这袁军?
明明是我屡战屡胜,这袁军连粮草都是不要了,为何还能埋伏与我?
当真不该来的这江陵之地,若是在襄阳,哪会有今日之境!
这时候,刘琮终于是后悔来这江陵混这武勋了。
…
刘琮一行各个抱头俯身,在袁耀的大军面前丝毫生不起反抗的念头。
正是为自己的小命担忧之时,就听得一个爽朗声音遥遥响起。
“吾乃袁耀,对面可是荆州二公子?”
刘琮一听这袁耀对自己的称呼,心中一下又重燃起了生的希望。
毕竟不是劈头盖脸对自己怒骂一顿什么“奉命讨逆,格杀勿论”之类的,而是“客客气气”的称呼了一句自己二公子。
虽然袁耀还没多说什么呢,但这刘琮已经是觉得那袁耀很是客气了。
心中一有希望,连着腿上的疼痛都轻了几分,却见刘琮在二蔡的搀扶下,挣扎起身应道:“袁公子,吾便是刘琮,还请袁公子高抬贵手,吾等愿降啊!”
这刘琮心中当真是被吓破了胆,生怕袁耀一个不高兴,自己就交代在这了。
那是脸面都不顾,上来就是祈降了。
只是这番急切求生的模样,就连边上的蔡中蔡和都有些听不过去了。
“虽然咱也想着投降,但好歹也说几句场面话,让对面来劝降啊!”
“这哪有这么直接就祈降的,实在是...太懦弱了!”
然而刘琮哪里管下面人心中想的什么,心中只有一个求生的念头。
那袁军高呼的“杀刘琮,赏万金”的话语可还在耳边围绕呐!
好在袁耀也不想这时候节外生枝,自己这边一字排开乍看上去人数很多,实际也不过是千人罢了。
刘琮这般模样,倒是正中自己下怀,也是连忙应道:“二公子,吾二人年纪相仿,皆是少年英杰,吾如何能为难与你?只请放下兵刃,吾就放你归的襄阳!”
袁耀也当真是没想到这刘琮投的这么果断,没个准备之下,说的托词多少也有些怪异。
然刘琮哪管你怪不怪的,当下就要令人放了兵刃。
边上的蔡中见得,立是压低声音劝道:“二公子,这袁耀费了千辛万苦,使计埋伏于此,安能轻易放了吾等,只怕其中还是有诈!”
刘琮听得心中暗骂:“这不是废话,那袁耀能轻易放了吾等,那可当是见鬼了!”
只是看对面箭在弦上,自己还能说个不字来?
这么想来,刘琮也如是没听见蔡中的劝告一般,直是让所有人放下兵刃。
随后又是对着袁耀高呼道:“袁公子,兵刃皆已卸,还请勿要为难吾等!”
袁耀听得立是应道:“刘公子放心,必不会为难!”
说着就是朝着边上使了个眼色。
却见边上的凌操心领神会,立刻带军冲上前去,收了残兵。
而袁耀也终于正面相对这刘琮。
老实说,这刘琮多少还是继承了其父的外貌,就拿身高来说,也算的高了。
可惜腿上中了一箭,一瘸一拐的模样很是狼狈。
袁耀见得也是夸张说道:“倒是哪个不开眼的误伤了刘公子,快,请大夫来看看!”
看着袁耀这不要脸的做作模样,想早些离开的刘琮也顾不得其的假惺惺,只说道:“这只是小伤罢了,还请袁公子放吾归襄阳吧!”
可惜袁耀哪里能放!
却见袁耀只是灿烂一笑,关切道:“唉,伤的如此严重,怎么能说的小伤?待刘公子与吾共进了江陵,把伤养好了再走,那也不迟啊!”
217、甘宁的结局?
民户之中,听着外面传来的脚步声,甘宁知道敌人已经逼近了。
摸了摸怀里,甘宁取出了原本包裹的密密实实,藏在胸前的铃铛,重新挂在了腰间。
“叮铃!”
那铃铛发出的清脆“叮当”声,很快就吸引了外面人的注意力。
听着外面飞奔的脚步,甘宁知道,自己最后的时刻或许到了。
心中没有半些恐惧,只是有些不甘啊!
“公子高瞻远瞩,有雄才大略,非寻常人可比。日后必能成就不世之功,立万世之业!”
“可惜,自己恐怕看不到了。”
…
“砰!”
本就已经是破败不堪的房门被狠狠的一脚踹开,甘宁就见得两个士卒当先开路。
确认了屋内并无危险,那蔡瑁才是在慢悠悠的进入了屋中。
面上带着几分得意,几分戏谑,却见那蔡瑁说道:“甘宁,你这叛将可曾想过还有今日?”
甘宁却是讥笑道:“匹夫,今日人多了,倒是给你胆气了!”
甘宁这话一出,蔡瑁那戏谑神情也不由收敛了几分。眯着眼睛看了看那一脸讥笑模样的甘宁,心里多少也有些触动。
“这甘兴霸实在太狂了,当真是一点也不怕死不成?死到临头,却丝毫没有胆怯之情。”
但触动归触动,那甘宁屡次三番的惹怒自己,安能放过他?
却听蔡瑁压着怒气,直是狠声道:“甘宁,你若没有他言,今日就由吾就送你上路去了!”
此话一出,却见甘宁长吸的口气,面色坚定,看着蔡瑁,一言不发。
蔡瑁只以为这个甘宁无话可说,当下就让边上众人纷纷上前而去,把甘宁擒下。
只是甘宁之武勇,众人皆知,一时竟无人第一时间冲上前去。
甘宁见状,手持双戟,直立与屋子正中,扬声高呼道:“今日巴郡甘兴霸在此,看谁能一战!”
然虽是气势昂扬,但无数军马步兵已杀入民户之中,枪如苇列,直对着甘宁。
终于...有人忍不住动了手,霎时间,蔡瑁军士就是一拥而上。
甘宁双戟使的虎虎生威,但四面八方的敌人实在太多了,顾头不顾尾。
甘宁上下被中数十枪,却依旧兀自死战。
蔡瑁见得,心中虽是佩服却也有些阴狠念头。
“此般虎将,今日如此对他,定不能放过其性命,不若日后放虎归山,必让人寝食难安。”
当下就是劈手夺过边上的一杆长枪,目露精光,锋利的看着场中的甘宁。
见得时机,就是一枪而出,正中甘宁后背!
“啊!”
甘宁背后中了一枪,终于大吼一声,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边上其余蔡瑁的兵卒见状,犹如饿虎扑食,一个个都直扑上去,把甘宁压倒在地。
毕竟这压在身下的,那可都是功劳啊!
只是苦了甘宁。
本就是身负重伤,再被这么一折腾,差点就是一口气没顺上来,直接就去见黄祖老儿去了。
蔡瑁见得直呼道:“都起来,若是把人给压死了,说出去也有损咱们甘将军的威名。”
话语里满是得意之状,真叫人可恨!
却听那蔡瑁招呼左右说道:“把这甘宁捆了,吾要当着三军之面,亲自斩了他!”
话音一落,立刻就有人手脚麻利的上前把甘宁捆了起来。
等甘宁被绑的结结实实的时候,已是几乎陷入了昏迷之中。
…
甘宁的人头当然也不能在此地砍了。
蔡瑁俘了甘宁,打算归了江陵,当着二公子与那霍峻之面,亲自斩了这甘兴霸。
届时,看那霍峻还能如何?
一想到这霍峻的杀兄仇人,被自己给捆了,到时候霍峻只能憋屈着脸,对自己感恩戴德,蔡瑁的心情就更好了。
是夜,就在此县城之中修整了一日,准备明日天一亮,再是启程。
可惜这天是明了,蔡瑁的心情却是暗了。
第二天一早,这军队还未出发,蔡瑁就接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北面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似乎袁耀那原本的大营中起了战事!”
听得这消息,蔡瑁哪里还管的上甘宁来。
二公子可还在大营之中呐!
至于在大营之中自己留下的那两个族弟,蔡瑁心中明白,是压根指望不上的。
一路快马加鞭,就归了大营。
然而眼前的场景,只是让蔡瑁见得心惊肉跳。
整个大营之中,完全是一副被劫营之后的模样,到处都是燃烧不尽的烈火。
而蔡瑁更是寻遍了整个营寨,都没见到刘琮与自己两个族弟的身影。
“江陵怕是有危!”
心头立刻反应过来,就要率军奔赴江陵。
...
然而这江陵的城这会早已是易主了。
拿下刘琮的袁耀,夺取江陵自然不在话下,这方法也是多了去了。
让刘琮扮做溃兵,自己则与凌操紧紧跟着刘琮左右,挟持与其人,让其赚开江陵城门。
霍峻本还是有些戒心。
结果灯火下一看,当真是二公子刘琮,腿上还插着一根利箭,不知受伤情况。
又听那刘琮高呼道:“追兵就在身后,还不速速打开城门?非是你有异心不成?”
霍峻哪里还能迟疑,直应道:“公子勿慌,吾即刻就开门。”
旋即就是打开了城门,正要迎接了刘琮。
不想边上早已是蓄势大发的凌操突然发难。
见得霍峻靠近,当下就是一个暴起,一刀砍向了霍峻肩头。
霍峻毫无准备之下,直被一击得手。
惨叫一声,就是吃痛倒下,被后面的人给死死压住。
袁耀所带的皆是精锐。
眼见凌操已动手,更是用命而战。
尤其是袁耀手里还有刘琮这个人质在手,不下片刻功夫,袁耀就是控制住了城楼。
等到太史慈,周泰等人也是带军而入的时候,霍峻知道,这江陵城已经是没救了。
看着那袁军诸将,不言不语,就是各自按计划控制城楼,整合兵马,霍峻心中犹如在滴血一般。
军师贪功妒能,公子妄自尊大。
此失江陵,则万事休矣!
尤其是江陵城中整整筹备的一年粮草,如今皆被袁军所得。
袁耀解决了最为头疼的粮草之事,襄阳安能守?
荆州!
已归袁家啊!
“噗!”
一想的这些,霍峻心中就是气火攻心,只觉胸口一闷,吐了口鲜血,直晕了过去。
218、公子换大将
破了江陵的袁耀,此时的表情却是异常沉重。
只因作为诱饵的甘宁,这会还没有半点消息。
其实袁耀也知道,甘宁此行,只有这点人马又无援军驰援,面对蔡瑁的大军,十有八九已经是凶多吉少。
只是没有消息总比坏消息来的好,到底还是能让人心存一点希望。
然而袁耀的这般愁容,也不禁是让边上人有些动容。
谁都知道,夺取了江陵,则襄阳就在眼前,大业将成。袁耀却还如此这般惦记甘宁,直让人觉得真乃明君啊!
“公子,你还是去歇息一阵吧,说不得一会蔡瑁大军就到,就能知道兴霸的消息了。”
袁耀听着边上那粗狂的安慰之声,转头一看,正是此行也立了大功的凌操。
看着这络腮胡脸上也是一脸忧愁,袁耀知道这家伙的心情也比自己好不了多少。
毕竟这凌操与甘宁,自从携手在江岸破黄祖水军之后,已是成为了挚友了。
袁耀摇头叹息应道:“兴霸丝毫消息都没有,吾如何能安稳歇息,还是等着吧,是生是死,都得有个结果才是。”
凌操很理解自家公子的心情。
这场仗胜是胜了,却是用甘宁的命给换来的,如何能让人高兴起来呢?
沉默了片刻,却听袁耀低声问道:“那刘琮与霍峻现在如何了?”
“刘家二公子已是让人治了腿上的箭伤,并无大碍,至于那霍峻...”
“那霍峻如何了?”
“那霍峻被我砍的一刀,似乎伤势有些严重,又或许是被破城之后心中愤恨,破裂了伤口,如今已是昏迷不醒,能不能活,也不好说。”
袁耀听得只点了点头,表示知晓了。
这霍峻是生是死,自己当真一点也不关心。
死了就死了,虽然确实能力不错,但这会实在没心情管这小将了。
只言道:“让大夫先救了再说。”
凌操领命,自退而去。
也是看出自家公子并没多少心情听自己的安慰,还是让公子一个人静静吧。
“这时候...若是乐将军在就好了,说不得还能宽慰两句。”
也不知怎么的,临走之前的凌操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来,想起乐就来了。
而独自留下的袁耀,心中却是不住想着:“巴郡甘兴霸,长江锦幔舟。劫寨将轻骑,驱兵饮巨瓯。”
“甘宁呐甘宁,只盼你命大些了...”
...
袁耀在这思虑甘宁生死的时候,蔡瑁也是差不多的心境。
只不过其想的是自家的二公子刘琮。
“二公子你可千万别死了!”
蔡瑁心里清楚,刘琮一被俘,江陵城必破。
若是这刘琮运气还不大好,或者是袁耀脾气太暴躁,把刘琮给咔嚓了,那真是人死城破了!
而自己不仅是丢了江陵城,还把二公子的性命也给丢了!
真要这般,那自己也别回襄阳了,找个地方把自己给埋了算了。
反正归了襄阳,刘表估计也是要把自己给埋了的。
所以一路疾驰,心中忐忑的蔡瑁,到了江陵城下,看到迎风飘扬的袁家旗号,竟然也不攻城,直是让人送的一封信件入了江陵城中。
信上也不多言,只有短短一句话:“欲用大将换公子!”
甘宁还没死!
袁耀见得信中之言,当下就是激动万分。
甘宁这家伙当真是命大的很!
至于用刘琮换甘宁,袁耀哪里会犹豫,当即就是回了信件道:“琮公子与吾感情笃深,只因受了箭伤,才留在江陵城中修养一番。如今既是有所求,吾自是要应。”
“还请明日午时,派人送甘将军归了城,待吾见得甘将军平安归来,必会让琮公子归家。”
这袁耀的脸皮实在太厚了。
刘琮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和这家伙感情笃深了,但是当袁耀拿着信件,来让刘琮写上一段话来给蔡瑁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的时候,刘琮还是写的毫不犹疑。
更是生怕把袁耀给惹恼了,顺着袁耀的话写道:“吾与袁公子一见如故,引为挚友,若非今日挂念家中,还愿多留江陵几日。然既是军师来寻,自要归家,还请军师按照约定的时辰放了甘将军,袁公子见得必会放我,不会食言。”
袁耀见得刘琮如此识时务,也是顿感满意,不禁也看这家伙是越来越顺眼了。
真说起来,要不是他来江陵参合上一脚,这江陵的战事还真没这么容易。
这会的回信也写的甚得己心。
得知甘宁未死,袁耀更是心情大好,拍了拍刘琮的肩膀,差点就要说上一句:“小伙子很有前途。”
总算生生忍住,只抖了抖嘴唇,长叹了一句:“只可惜吾二人如今为敌,不然定是要与琮公子把酒言欢一遭,来个不醉不归。”
刘琮看着袁耀不似作假的表态,心里直就感觉一顿纳闷。
“咱和你好像不仅不熟,更是有仇啊!”
“你当是说这一言就能化敌为友?我这腿上的伤,可还没好呢!”
...
蔡瑁接了江陵的回信,看的虽是面色怪异,好歹心里也松了口气。
只要刘琮未死,自己丢了江陵回归襄阳,应该还有一条命活。
就看在自己二姐和二公子的脸上,那刘景升也不能太过为难与自己。
至于那刘琮与袁耀在信中称兄道弟的说法,蔡瑁也是看都不看。直让人安排,把仍旧在是昏迷中的甘宁送去了江陵城内。
而当袁耀看到甘宁的时候,绕是已经经历了大大小小不少的战役,见惯了生生死死,袁耀还是不禁颤抖了一下。
甘宁的模样实在是太骇人了。
昏迷不醒不说,身上更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尤其是背后那个枪伤,伤口很深,虽然经过了粗略的包扎,但明显能看出几乎已经伤及了内脏。
说是活着,其实已经能说是死了。
不过就是一口气吊着,还没死透罢了。
所带的军医,也是纷纷摇头,表示束手无策。
太史慈,周泰,凌操,都在屋子中,看着有些不自颤抖的袁耀,皆异常担心。
即是担心甘宁的生死,也是担心袁耀的状态。
而要说最担心的那个,恐怕还是刘琮。
生怕这甘宁一口气咽下去,袁耀愤怒之下给毁约了。
虽然他觉得,这不过是死了个将军罢了,袁耀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219、晕了也得背锅
若是一般的将领战死,袁耀自也不会如此。
只是甘宁明知死境,却是义无反顾,为袁家死战牺牲,就算如今袁耀已颇为铁石心肠,有些难过之情,也太正常不过了。
不过袁耀还是很快调整了心情,终究是从昏迷的甘宁身上移开了目光,嗡声道:“既然甘将军已归来,便让琮公子回去吧。”
刘琮听得如蒙大赫,当即行的一礼就是急急退去,一言不发,生怕说错了话,触了袁耀的霉头。
这刘琮袁耀本也打算要放走的,实在是拿在手里也没什么用途。
那刘景升必定不会一个儿子而被自己给威胁住,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放了,说不得这刘琮还能继续搅和襄阳那潭子水。
不仅如此,袁耀更是把重伤的霍峻以及蔡中蔡和等人统统放了,只让他们都归了襄阳。
待的刘琮离去,袁耀再是轻声唤道:“坤桃。”
边上的凌操立刻上前相应道:“公子有何吩咐?”
“差人回趟西陵,让华神医来的此地,看是否还能一救。”
凌操当即就是领命而去,心中明显也有不少急切之情,只是拱手回一礼,就连忙退了出去。
一出门,更是向外飞奔,也是丁点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
而屋内的袁耀又是对着太史慈交待道:“子义让人回寿春一遭,我父亲那里该是还有不少好东西,让人皆送来此地,说不得还能有些用。”
“诺!”
相较凌操,太史慈和甘宁的关系就没那么近了,虽是也为甘兴霸的大义而动容,但面对公子吩咐,还是一丝不苟的行礼相应,再缓缓退去。
袁耀吩咐完这两句,就是再不言语了,看了看尚在昏迷的甘宁,只留下大夫照顾,就出了屋子。
他当真也没别的事情再能嘱咐的了。
更何况,身为统帅的他,也只能伤心那么片刻的时间,他还要把更多的目光放在襄阳之上。
不论如何,也不能白费了甘宁的牺牲不是。
现在只等乐就与陈登带着大军归来,整备江陵的粮草,就要兵发襄阳!
毕竟如今他只有五年的时间。
五年之后,就算还能想出借口来拖延老爹的称帝,恐怕袁术也等不了了。
届时若还是只有这淮扬的一亩三分地,那基本也是凉透的份。
不得不快啊!
...
而在城外接到刘琮,见得二公子并无大碍的蔡瑁也总算松了口气。
只是二人的脸色都不大好。
刘琮暂时摆脱了危险,立刻就开始忧虑起回襄阳之后的事了,颇是苦恼的对着蔡瑁说道:“此番兵败,父亲必将怪罪与吾等身上,可该如何是好?”
蔡瑁早就思量起的这问题来,如今接到刘琮,正是欲与其商量此事。
不过蔡瑁到底是老狐狸,就算心中有了主意,也不会直接明言,听得刘琮此问,反倒是反问了一句道:“此事二公子可有什么思量?”
刘琮心中哪有什么主意,只是迟疑道:“不若趁着那袁军在江陵城中的兵马不多,再攻打江陵,把城给重新夺回来?”
蔡瑁听得心中只是摇头。
自家这公子当真是没有什么统兵的天赋。
袁耀如今占据江陵城,后面的大军随时可能掉头归来,咱们虽然军马不少,但要真心攻城还不定能短时间攻下。
届时城未破,后面袁军十万大军倒是到了,岂非是被两面夹击,插翅也难逃?
刘琮见得蔡瑁不语,知道自己这提议也不是什么好法子,只是虚心求教道:“军师还是直说了有何法子吧!”
却听蔡瑁言道:“如今江陵城攻伐不下,只得归了襄阳。”
刘琮听得着急应道:“唯怕父亲怪兵败之罪。”
蔡瑁应道:“既是兵败,自当是要受罚,此事天下皆如此。”
刘琮听得只不言语。
他也无所谓怪罪不怪罪的事,反正父亲也不能取了自己性命。
不过是担忧经此一役,父亲又重新转头宠爱兄长罢了。
真是忧虑之时,却听蔡瑁接着说道:“然江陵虽失,却非你我二人之过。”
这话刘琮又有些听不懂了。
此番丢了江陵,的确就是因为自己与蔡瑁的轻敌贸进所致,怎么又说非是二人之过呢?
看着刘琮那疑惑的眼神,蔡瑁心中只觉得自家蔡氏一族真是选错了合作的对象来了。
只是临到这会,那也只能把话给说明白了,若不然到的刘表面前,如何能脱罪?
却听蔡瑁说道:“此番江陵之失,真要归罪,也要归在那霍峻身上。”
“若非是其不听号令,不愿出城,如何能被那袁耀袭取营寨?”
“更是因为其不辩真假,直接放了袁军入城,才是丢了这江陵啊!”
“既未出城杀敌,又未据守城池。故而此番江陵之失,其当是首罪!”
佩服!
佩服啊!
刘琮听得心里直冒出浓浓的钦佩之情,他是万万想不到还能如此颠倒黑白。
只是这唯一的问题是,自己在赚开江陵的城的过程中也是出了“大力气”的,这蔡瑁倒是把罪过丢的一干二净,对自己却还是有破绽。
故而还是厚着脸皮追问道:“可那霍峻之所以会开城门,还是因为...”
刘琮这说的一半没说下去,蔡瑁却明白其意思。
“都是因为你小子贪生怕死,配合袁耀才如此轻易叩开城门!”
然而心中腹诽,蔡瑁还得给自己这盟友出些主意。
却听蔡瑁低声道:“二公子深明大义,哪里能为被袁军所胁迫?皆是因那霍峻不明是非,轻易开城,才会如此!”
说道最后,更是附耳说道:“公子勿要忧虑,此事吾二位族弟与军中将士,皆会为公子作证,那霍峻必定是辩无可辩!”
刘琮听得这才是连连点头,心下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至于那霍峻是否无辜,那可不再刘琮的考虑范围之内。
“最多...到时候为他讨个活路罢了...”
想归是这么想,但刘琮自己也明白,真要是自己父亲给那霍峻下了死罪,那自己必定一句话也不会说的。
替公子死,那也是应该的。
可怜那霍峻,死战无功不说,这在昏迷之中,却不知道已经背上了一口要压死人的黑锅了。
220、颠倒黑白
襄阳城,刘表早已是得知了江陵城破,蔡瑁兵败的消息。
但是到底如何破的城,如何败的兵,却还要等的蔡瑁归来才是知晓。
此刻在大殿之中,刘表与一众将臣,正是看着跪地请罪的蔡瑁与刘琮。
只是让刘琮稍有些感到恼火的是,其兄刘琦也在其中。
不知为何,虽然刘琮一直低着头,却能感受到刘琦对着自己的目光,更是能感受到其中的戏谑之情。
“看我如此狼狈,其必是心中得意万分!”
心中暗暗有些愤恨,刘琮却也不敢表露分毫,只因那台上的父亲正是一脸怒容,看着自己。
却听刘表明显压抑着火气,直接呵斥道:“这江陵城为何说破就破?”
只见蔡瑁立刻就是上前应道:“吾等据守江陵,死战不退,那袁耀是半步不能进,只得后退百里之外!”
“后二公子来此,吾军更是主动出击,连战连捷,屡破其投石队,逼其只能撤军而归!”
“行了!”
蔡瑁正在侃侃而谈自己那光辉战绩,可惜直接就被刘表稍有些粗鲁的打断了。
就见那刘表直是高声怒呵道:“今日非是听你如何破敌,乃是听你如何丢了江陵之地!”
这话说的是有些重了。
蔡瑁显然也是没想到刘表会如此说来,心里微微一惊,却很快稳住了思绪。
却见蔡瑁俯首应道:“袁耀虽退,却留了一支偏师,袭击了其留下大营。”
“吾军准备不及,被那袁耀得手,才导致了一场败仗。”
刘表听得直皱着眉头,只觉只是野战一败,不该导致丢了城池才是。
却听蔡瑁接着说道:“然虽是吃了一败,江陵城却未失,不想那留守江陵的霍峻却是被袁军所蒙骗,趁着吾领军追杀残兵之时,被叩开了城门,才致江陵城破啊!”
一番话,说的周边众人都是恍然大悟一般,只有边上的刘琮暗自心惊,生怕有人提起自己在其中起的“重要作用”来。
可惜怕什么来什么。
正当刘表沉默不语,刘琮以为自己能是蒙混过关的时刻,却见自己的兄长突然拱手上前一步。
一见刘琦出列,刘琮就知道必没好事。
果然,就见刘琦行的一礼,高声说道:“启禀父亲,孩儿听到些传闻,与军师之言,似乎有些出入。”
言罢,就是斜眼看着地上的二弟,要说的什么话,已在溢于言表。
刘表见得心中暗沉,低问道:“你可听得些什么?”
却见刘琦再是行礼道:“孩儿听闻,江陵之所以城破,乃是因吾弟带着袁军前往,导致霍峻将军未能辨明真假,这才开的城门!”
竟有此事!
刘表听得心中暗呼一句,就是眼神犀利的对着自己的幼子,冷声问道:“汝兄所言实否?”
刘琮抬头正要回话,却一眼见得父亲那犀利的眼神,立刻就被吓的一跳。
早是准备好的托词更是丢到了九霄云外,只顾低着头,支支吾吾的不敢相应。
刘表见得,这心下更是沉重了,只呵道:“抬头回话!”
刘琮听得心下一颤,勉强抬起头,哪里还敢扯谎,下意识的就要说起实话。
这时刻还得是蔡瑁比较靠谱,见得刘琮如此不堪表现,索性也不指望其人了。
直就是接过了话茬说道:“二公子确有被袁军所俘,然却丝毫不为敌军所威吓。更是奋勇以战,连着腿上都受了伤啊!”
听着蔡瑁说的此言,边上的刘琮也非常配合的低低呻吟了一声,巧妙又恰当的指出了自己的伤势所在。
刘表见得,心下多少也软了几分,眼神也不是如此犀利了。
不过却还是没有什么宽慰的话,只等蔡瑁接着说下去。
只见蔡瑁说的似乎有些激动,直呼道:“实在是那霍峻不堪大用,疏忽大意,被人轻易袭城,才致江陵被破,与二公子何干呐!”
“至于二公子为何能归,也是因吾俘了袁军大将甘宁,拿甘宁给换回来的。莫不然...莫不然恐怕公子今日还在那袁军处,都到不得使君面前啊!”
一番话说的直让众人皆是有些动容。
可惜刘表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只不过幼子受伤也是事实,脸色到底是没那么差了。
却听刘表忽然问道:“那霍峻在何处?为何不见其来面见吾?”
蔡瑁正要回话,不料边上的刘琦却当先回道:“回父亲,那霍峻将军在江陵城下死战,身负重伤,至今还未能清醒。”
这下可好,那是“昏”无对证,只有听得蔡瑁的一面之词了。
刘表显然也是明白的这点。
只这会在殿内问的半晌,终究也不好判下二人的罪来。
同时那霍峻如今生死未卜,更也不好听着蔡瑁的话,就把霍峻定罪了。
最终也只能号令道:“送霍峻去寻名医,必是要让其活下!”
说着又是看着请罪的二人道:“至于刘琮与蔡瑁,领兵不力,本该重罚。然念二人尚能用命而战,且今大敌当前。”
“此过,先行记下,待日后退敌,再做论处!”
刘表到底还是没对自己的儿子与军师下狠手。
蔡瑁听得也是长舒一口气,却也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安宁。
要是被刘表知晓,此战之败,完全是因为自己与二公子的轻敌贸进之过,指不定还会不会有重罚。
而更关键的…这大公子什么时候这么了解军中之事,这么关心霍峻那家伙了!
看来那霍将军,似乎不能让其醒来啊!
…
在襄阳的霍峻这是有人想让其生,有人想让其死的透透的。
而在江陵的甘宁却是人人祈祷他能战胜阎王爷的召唤,留在这人间。
只不过如今唯一的希望,皆寄托在华佗身上了。
…
华佗得了调令,就直飞驰而来,随着华佗而来的,还有许多袁术所收集的天灵地宝。
由于袁耀也不知什么到底有什么东西有用,索性就是把能弄来的统统弄到了江陵城里。
屋内,袁耀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好让华佗安静看看甘宁的伤势。
只留着自己和这边上的一个小萝莉等在屋内,静待华佗的“审判”。
足足等了一柱香的时间,看着头上微微冒着汗珠的华佗,袁耀那是一点都不敢打扰,生怕扰了神医的思绪。
好在神医就是神医,见得华佗“收了功”,袁耀总算是等到了一个不算太坏的好消息。
221、步练师带来的惊人消息
“公子,甘将军伤及内里,虽已及时救治,却暗疮已深入其体。以老朽之见,还需破体清疮,方可有一线生机。”
华佗怎么救,那压根不是袁耀考虑的问题,反正这时代,光从医术上来说,袁耀对华佗那是百分百的信任。
若是华佗也没辙,那甘宁当真是没救了。
至于说的破体清疮,恐怕也是外科手术之类的,毕竟这华老头可是中国第一位创造手术外科的专家。
却见袁耀当即说道:“神医尽管动手医治便是,不论是何方式救人,只盼能早些实施。至于成与不成,那皆看兴霸之气运。”
华佗深感袁耀之信任,也是捋了一把长须,颔首应道:“公子放心,虽是初用这破体清创之法,但老朽也有的七成把握。”
袁耀一听这心里就稍微放心了些。
毕竟这些医者说话,多少都有些保留。华佗说的七成,已经算是基本能保住甘宁的性命了。至于之后能恢复的如何,那也得等他醒来之后再说了。
袁耀当即就说道:“只请神医费心了。”
华佗如今在袁耀账下也算是功成名就了。
有了袁耀的态度,那是人人都跟着袁耀称呼自己一句神医来。
加上江南太医令的官衔,也是被赋予重任,既能满足自己仕途上的理想与抱负,又能不枉费自己学医的大半生涯。
是以这次能帮上忙,华佗自也是使出了看家本领来了。
...
等着华佗开始在几个助手的帮衬下开始施救的时候,袁耀也带着步练师出了屋子。
直是这时候,袁耀才是有的功夫看了看许久不见的小萝莉。
比起当年初次见面怯生生的模样,如今的步练师吃的好穿的好,小脸蛋都胖了一圈,身高也是往上蹿了不少。
只不过这小萝莉的表情似乎有些奇怪啊!
虽然小手还被自己牵在手里,但那不大点人,却是一双冷冷的眸子,看也不看自己。
身上背着个小药匣,只是转头看向另一侧,仿佛自己犯下什么滔天大罪一般。
未来的女神医袁耀也不敢随意得罪。
却听袁耀说道:“小步步啊,最近跟着神医学医可是如何了,莫不是因为太过辛苦,而有些后悔了?”
袁耀这是以为小萝莉如此冷颜对着自己,乃是因为当初被自己忽悠学医,如今太过吃苦,心里埋怨自己。
不料步练师听得只是摇了摇头,轻声应道:“不辛苦,师父很照顾我。”
袁耀听得步练师的回话,仔细看了看着丫头的表情,发现并不是作假之样,心中倒是不明白这丫头为何如此冷淡表情了。
“莫不是提前到了叛逆期?”
“那也太早熟了吧!”
想着乱七八糟的念头,袁耀再是打趣道:“那可是最近我有得罪你之处?”
却见步练师又是摇了摇头,却说的一语,只让人是惊讶不已。
“非有得罪,只不过来时嫂子曾言,不可让我与你多言语。”
这步练师口中的嫂子自然是吕玲绮了。
如今这小丫头在袁家也待了一年的时光,袁家的上上下下早是把她当得了袁家一份子,其也是跟着袁娇,早早改口称呼吕玲绮为嫂子了。
只是这话就更是让袁耀纳闷了。
自己最近那也是规矩的很,这荆州也没什么出名的美人,自己也没功夫沾花惹草啊!
突然,袁耀猛的想到一种可能,心中顿时一紧,内里忐忑,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的问道:“小步步,最近那西陵城中可有何事发生?”
这话要是问起别人,那自然是以为军政大事,估计就得说些抗旱屯田,或是军营组建的事来。
但问起步练师这个小丫头,那妥妥的就是问自己后宫里的那点事。
果然,却见步练师瞥了眼袁耀,语气有些怪异的应道:“倒也没什么事,不过就是新来了两个乔家的姐姐。”
大小乔自从被自己母亲冯氏来了个会面之后,那基本也是彻彻底底的认命了。
袁家的夫人都出面了,再是心中有些不愿那也只能自己憋闷了。
然而认命归认命,这真是入了江陵,二乔的日子也不那么好过。
袁耀也知道,自己这夫人吕玲绮,本质上可是继承了吕布的高傲个性。
虽然与自己感情深厚,也不是随意就能被自己母亲之命所轻易折服的。
或者说,面上不敢违抗,心中多少会有些不愿之情。
所以袁耀听得步练师之言,也是小心问道:“那二位姐姐来了之后,可有什么变化?”
却见小萝莉轻声说的一句:“那变化可是大的去了!”
小小的言语,却直把袁耀给吓了一跳。
倒不是怕伤了二乔的心,只是恐吕玲绮一时情急,所做之事,有些出格。
到时候失了身份,被自己母亲听闻有所责怪,那就糟糕了。
在袁耀心里到底还是吕玲绮的地位重要些,不说别的,就单论感情上,二人那也深厚一些。
只是袁耀心中思虑之下,却没见得小丫头冷着脸的嘴角之上扯出了一个淡淡的弧度。
...
西陵城。
由于袁耀的存在,自是所有人都把目光习惯性的放在了西面的战事上。
只不过在袁府之上,虽也是人人关注西面的战事,但有些剧情,该发生的还得发生。
毕竟如今在这袁府之内,人可是愈来愈多了!
在袁府大堂中,吕玲绮正是与着一对俏丽的姐妹话说着闲话。
“二位来的也是有些时日了,可有何不是之处?我好早让人调整。”
二乔虽是已经见过了冯氏,但总是还未正式入了袁家,吕玲绮到底还不能依着身份拿捏,所以这话语中还是比较客气。
二乔中,自还是由着大乔应话。
稍是行的一行礼,就是柔柔应道:“一切都好,夫人勿要多挂念。”
其实按着道理来说,这大乔的性格比起糜贞来说更是柔和一点。
糜贞好歹算是外柔内刚,性格贞烈。
可这大乔当真算是柔到骨子里去了。
面对这样个性的人,吕玲绮本该也是容易喜欢上才是。
可是一想到这长相有些相似的姐妹花是袁耀亲自从庐江求娶回的,吕玲绮这心里就很难喜欢上了。
222、袁耀也有后宫剧
大乔多少比起众人都年长一些,这心思也格外细腻。
虽然吕玲绮对二人的态度说不上恶劣,更不会恶语相向,但大乔却敏锐的感受出了那态度上的细微差别。
别的不说,就说吕玲绮对糜贞的态度,对比起自己二人就亲善多了。
吕玲绮听得沉默了半晌,忽的又问道:“说起来,却也不知你二人与夫君是如何相识的。”
吕玲绮当真不亏是温侯之女,性子直来直去,丝毫不绕弯弯。
这才说了一句客套话,就是直奔着主题而去了。
一听得此问,边上的小乔当真是满肚子委屈要述说。
当即就要开口,结果话还没出口呢,就被自己的大姐抢了话茬。
大乔自是知道自己那妹妹自始至终对姐妹同嫁一事心中有的不满,时时刻刻注意之下,哪里能让她先开口。
却听大乔直应道:“说起来,倒是吾父先去寻的...袁公子。”
对于袁耀的称呼上,大乔明显也是有些小小的犹豫。
虽然内心很想说的亲近一些,但最终还是说的一声“袁公子”。
吕玲绮似乎没注意到大乔内心中那小小的纠结,只是在意其话中所述,直问道:“还是乔公先去寻的夫君?”
大乔很快重拾了心思,不再纠结那称呼上的事情,认真回道:“正是如此,吾父见淮河旱情之重,百姓疾苦,心中实为不忍。”
“知晓袁公子年少有为,索性直来了西陵寻公子,说起大旱之事,这才是二人相识。”
“后袁公子来的庐江推广那新制的水车,机缘巧合,应邀来的府内,这才是吾父向其提起了...提起了婚配一事。”
大乔也算是给袁耀留的脸了,没主动提起是袁耀提的姐妹同嫁,直让吕玲绮以为是乔老相提。
而吕玲绮也是第一次清楚知晓的这经过,毕竟她也不敢相问与袁耀,不然多少有些嫉妒的嫌疑。
听完这过程,不知为何,吕玲绮的心情倒是一下好的不少。
至少...是乔老主动提的不是。
到底不是什么阴狠之人,心情一好,吕玲绮也忍不住分享起了袁耀的一些消息来。
“前些日子西面传来了消息,夫君已破了荆州大将蔡瑁与江陵之地。如今已夺取江陵城,战事进展的颇是顺利。”
话音一落,吕玲绮明显看到大乔轻轻松了口气,而那小乔的眼神忽然明亮了许多,一副极为好奇的样子。
却听大乔应道:“顺利就好,前几日见得步家丫头随着其师父去了西面,着实让人感到忧心,不知到底出了何事,要请神医而去。”
二乔来的日子虽不长,却也熟悉了袁耀的身边人。
尤其是步练师这个小丫头可爱之极,明日里见得,不由也是要逗弄一番,也是知道其正是跟着一位神医学医的事情。
不过当时前几日发现小丫头跟着神医去了西面的时候,也当真是给吓了一跳,直以为袁耀是出了什么事。
是以今日听了吕玲绮之言,才是不由松了口气,更是忍不住说出了心中多日的忧虑。
吕玲绮听出了大乔的忧虑,终于是难得笑了笑,有些宽慰的说道:“袁郎无事,乃是其军中有一大将,似乎拼命死战以致身负重伤,如今生死未卜,这才请神医而去。”
大乔听得点了点头,虽然得知袁耀没什么危险,但其生性善良,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只盼那大将能是无事。”
边上听了半天的小乔终于忍不住了。
这什么大将受伤,神医救治的事情她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唯独就对那袁耀破敌的事情感些兴趣来。
却听小乔直问道:“夫人,可能说说那...那袁公子是如何破敌的?”
吕玲绮听得稍有差异,不想这乔家小妹倒是和自己当初的样子差不多,只喜欢听这战事的经过。
却见吕玲绮看了看小乔那双明媚眼睛,忽然笑了笑,有些打趣的说道:“若是想知晓,不若等袁郎归来,让其亲自与你说。”
小乔听得一愣,明知这吕夫人是打趣自己,心中却是有些隐隐意动。
有道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然而对于小乔来说,却是有些相反。
本来见得袁耀这家伙,只觉得是可恶之极,虽是认命归认命,心里那也是一百个不情愿。
然这到了西陵之后,听得袁耀的光辉事迹多了,小乔也感觉自己被洗脑了。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军中之威名赫赫,当是到处都在述说。
尤其是袁家夫人吕玲绮又是出生武家,更使这袁府中也崇尚着尚武气息。
毕竟这一府之中的风格,与女主人的关系更大一些。
平日里府中的下人们,没事闲扯的也都是自家主人在军中的事迹。
小乔在耳染目睹之下,也是知道了袁耀那“江东小郎君”的称号可不是靠着家世吹出来的,乃是靠着军功打出来的。
虽然对袁耀还是有些不满的地方,但偏偏就是爱听这些事迹。
尤其是什么神亭岭破敌,吴城苦战,智斗曹操之类的,直是引人入胜,让人听的津津有味。
小乔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是这般。
许是因为在庐江的日子实在太过枯燥,难得听得这激动人心的故事,更是身边之人的事迹,尤其让人感到兴趣。
而大乔看的小妹的表现,忽然也是心中一动。
小妹对袁耀的态度,也算是大乔的一块心病了,如今看有了转机,哪里能放过。
当即就说道:“等是袁公子归来,我却也想听他说说那战中趣事。”
哎,这大乔为了把自己的小妹给拖下水,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只是看着她红着脸庞,说着明显有些违心的话,饶是吕玲绮看的,不禁都有些心动了。
而小乔听得也是张了张嘴,下意识的想否认一句,到底没说出口。
毕竟这成为夫妻,看样子已不可避免,到底不能就这么傲娇下去。
尤其是自己在家中可还是和袁耀起过冲突的!
这日后的日子到底好不好过,也说不定!
心里也不由冒出一个念头:“说不得这亲近,就能依此开始?”
三人各有心思,又是闲聊两句,却又听得一声柔柔的呼唤传来。
“今日倒是人齐了。”
不用看也知道,那是袁耀新纳的糜姑娘。
三人会顿时又变成了四人会。
…
袁耀的一场后宫剧,似乎草草的就结束了。
然而几人都知道,这不过是刚刚开始罢了。
吕玲绮没有表现的太多亲近之意,反倒多了几分正妻的架子。
而就说乔氏姐妹中,真入了袁家之后,是否还能如是未出阁的时候这般齐心,那也是要打个问号的。
223、袁耀你是在太坏了!
“所以说,大兄你实在是太花心了,也怪不得嫂子发了脾气。”
“要不我和阿姐拦着点,只怕嫂子都要动武了!”
“你当是没看见,还好我拦着中间呐!若不然,当真危险极哩!”
袁耀听着步练师完全瞎扯的话语,也是一脸无奈。
如今步练师称呼吕玲绮为嫂子,其口中的花心大兄,那自然就是自己了。
只不过别的不说,二乔见过了冯氏,那吕玲绮是绝对不可能动刀的。
别看吕玲绮那父亲没什么脑子,相处久了,袁耀却发现这妮子可是细致的很。
小萝莉现在说的这话,完全就是吓唬自己罢了。
而袁耀更是发现,现在这小萝莉也学坏了。
短短三句话,那是即是贬低了袁耀,又说夸了一番自己。
只不过到底是个小丫头说出的话,要是换个人来说,只怕莫不是有挑拨之嫌疑,这步练师说来,却只叫人感到好笑。
袁耀也是毫不客气的揭穿了步练师的话,直说道:“你这话里,能有一分真的就算是多的了,看来之前不理睬我,也非你嫂子嘱咐,却是你自己在那瞎编出来的。”
听着自己的谎言被无情识破,步练师心里那是压根不慌张,直是理直气壮的说道:“虽然嫂子未有明言,但我却知道其心里是这般想的。”
袁耀听着一阵无语。
这步练师和自己的小妹待久了,这风格也是有点走偏了。
更不禁是想到:“是不是这学习的生活太过艰辛,才把一个本来善良可人的小丫头,如今都折腾的会是忽悠人了。”
“果然这学习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袁耀是何人啊!
那可是深受信息大爆炸的熏陶,穿越而来,要搞定一个小萝莉还不是手到擒来。
当即就扯开话题相问道:“小步步,这医术我虽是从未学过。不过多少知道难免辛苦枯燥,只怕你平日里也没的什么休闲日子。”
一提起这话题,步练师脸色又一下变冷了,当即就是轻轻回的句:“不枯燥,医术挺有意思的。”
一看这表情,袁耀哪里还不知道,这小丫头一定是被学医的艰辛给折磨的够呛。
指不定还真是为自己当初忽悠其学习的事情而有些不满呢。
心里有数,袁耀也不宽慰步练师,只是又问道:“那数字牌你可带着?”
步练师听着心中一动,瞅了瞅袁耀,又是非常“不经意”的瞥了眼里屋。
发现其中一点动静都没有,才是小心翼翼的打开了自己一直背着的那小药匣,打开了药匣的最里层,摸出了一副迷你版的牌来。
不过嘴上却还说道:“我来找找...咦,也不知道谁在我药匣中弄了套牌,还当真是有。”
说着手脚极为麻利的拿出牌,关上药匣,有些期待的看着自己道:“莫不是你牌瘾犯了,要过上几手?”
袁耀看着小丫头这做作的模样也是感到好笑,只不过如今甘宁尚不明生死,自己哪里有这心情玩牌。
只对步练师言道:“今日却教你个新玩法,日后你若是实在有些烦闷,也可自己玩起。”
步练师听得当下就失了兴致,只说道:“也不知是什么心玩法?”
袁耀当即就是神神秘秘的说道:“叫做被囚禁的皇后。”
要想吸引人,名字要起的妙。
标题党这东西,那也是自古有之。
却见步练师明显感兴趣了不少,却是又要脸面的强自硬撑道:“那便看看到底是何玩法吧。”
袁耀也不在意,当下就示范起。
...
等一个时辰后华佗出了屋子的时候,只见得袁耀正是一脸忧虑神色,焦急的等与屋外。
而自己那小徒儿,却是埋头坐在石台上,不知在鼓捣着什么。
华佗皱了皱眉头,还是轻声对着袁耀说道:“公子,老朽竭尽全力,总算是保得甘将军一命,如今只需静养些时日,就能痊愈了。”
袁耀心中当即就是送了口气,怕是吵到屋内的甘宁,也是极为轻声的行的一礼,轻应道:“多谢神医出手相助,如今甘将军醒否?我可能进去一看?”
华佗应道:“将军已醒,公子且去便是,不碍事。”
袁耀听得点了点头,又是朝着华佗行的一礼,就是放轻脚步,入了屋中。
而见得袁耀入屋的华佗这才有的功夫看上自己的小徒儿到底在鼓捣什么玩意如此入迷,连是自己已经出屋,和公子聊完了都还不知。
当即就是蹑手蹑脚的走到步练师身后,却见那石台上正是铺满了一副牌。
立刻就是眼睛一瞪,忽然高呼道:“丫头!你这是哪里来的牌?”
步练师这正是玩的入迷呢,哪想猛然间身后蹦出了师父的声音来。
小小的身子整个就是一抖,小脸很是期期艾艾的转头看向自己的师父,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然而华佗早就熟悉了自己这徒儿的抖机灵,哪里会被其所迷惑,只是冷声道:“还不把牌给收起来,这般模样,哪里是行医之人。”
步练师听得师父训斥,只能是乖巧称是,立刻就是把牌堆给收拾了个干净。
只是心里却是不由狠声说了一句:“大兄实在是太坏了!回去必须与嫂子好好说道说道!”
...
袁耀故意卖了一把小萝莉,转头就抛在了脑后。
进入屋中,却见甘宁已经醒来,只是面色还有几分虚弱,乍看上去,宛如大病初愈一般。
甘宁听着声响,想要起身,袁耀见得立刻就是上前扶住甘宁,直言道:“兴霸不必多礼,今已有神医为你救治,你且放心,安心休养就是。”
却见甘宁抿了抿嘴唇,似乎是干渴的太久才刚喝下些水还有些不适应,用着有些沙哑的声音轻声应道:“公子,我这是在哪?”
袁耀明白甘宁的意思,直是认真回道:“我们在江陵,江陵城已破,当属你头功!”
甘宁听得连是点头,当真是心中直就念的此事。
见得甘宁又要开口,袁耀立刻再劝道:“兴霸莫再说话,好好养好身体,日后还有建功立业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