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老神棍要出道了
注意刘备的人不少,但要说最是注意的人,一个是杨奉,另一个就是董承了。
不过两人的思绪却是截然不同。
杨奉是非常不欢迎刘备的。
在董卓手下待过,自然是清楚吕布的能耐,也是知道刘关张三兄弟虎牢关前的威风。
如今自己是天子身边最强的军阀,自是不希望有这样的强武之人靠近。
虽然三人都未带兵马,却也是个隐患。
而且那刘备还是个皇叔,这身份,可是比自己高贵多了。
下意识的又想找董承商议,却是惊觉一件事。
“这姓董的说到底可是和姓刘的是亲戚,要是让他知晓了刘备来此,还能站我这头?”
“不可!如今不能轻易去寻那董承了!”
杨奉心底暗自下的决心。
“绝是不能让那刘备起了势!”
这西凉人出身一地都要相互夺权厮杀,刘备这外来户,哪里能是讨的了好。
只是如今那刘备刚是面圣,杨奉也不好动手,只是控制着不给那刘备兵权。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如今这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谁会平白给的刘备兵马呢?
所以这刘备来了天子身边几日,虽是杨奉又和李傕交战了一阵,却是没有刘备出力的机会。
这一次的交手,杨奉也是悍勇以战,许是知道不能给的刘备机会,杨奉也是卯足了劲头。
最终倒是难得的胜了一回。
而这杨奉也是真当没猜错,刘备来的第二日,这董承就来寻了。
…
对于董承来说,刘备来的可是太及时了。
这些日子董承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些西凉人,那是一个也靠不住。
而与那害怕随时会失势的杨奉所不同的是,身为董贵妃的父亲,丝毫不用担心会不会被过河拆桥。
唯一担忧的就是天子能不能守住作为天子的权势。
如今刘备来了,那可是再好不过。
董承见得刘备,也是放下身段,客气称呼道:“皇叔,久闻大名啊!今日一见,当真气势非凡,不虚盛名。”
刘备也即刻回礼相迎。
二人寒暄几句,就听那董承问道:“皇叔来的几日,可是习惯?”
却听刘备叹息道:“却不想天子已如此窘迫,只恨势单力孤,不能救天子与危难。”
董承听得却是摇头道:“皇叔之才,吾安能不知,只是那杨奉作梗于其中,才是未能带的兵马出力,若不然,早是将那李傕郭汜击退,护陛下进洛阳。”
张飞在边上听得真切,也是不由暗自思虑。
“这董承所说之言或许为真,但这带兵打仗的都是知晓,哪个能是轻易放弃手下兵权。”
“今日来此之说,只怕也是存着些心思,只是对于兄长,该是好事。”
果然,就听得那董承说道:“若是皇叔有心,吾有一法子,使那杨奉不得不分的兵马出来。”
张飞听得心下一动,直想让兄长快些答应。
毕竟这没的兵马,可当真是只能当个护卫来了。
然而那刘备却是摇头道:“国丈切不可如此,吾等初来乍到,未立寸功,安能分的兵马?此事休要再提,权且日后再言。”
董承听得刘备的推辞心里却更是下的决心。
“必是要把这刘备给扶上位了!”
心中只是思量:“这刘备果真是有的仁义之心,若是日后当真得势,以其德行与汉室宗亲的身份,未来必是不能对天子相胁。”
“其两个兄弟,又是有拔山盖世之能,实在乃是统兵的不二人选!”
“此事必是要与陛下相商!”
心里暗自是打定了主意,只是面上却是再不与刘备相劝,又是再闲扯了几句,说了说如今天子身边内外之形势,才是告退而去。
只留得那张飞又是满脸不解,问的刘备道:“既然那董承有的此心,大哥听听有何法子也好,为何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岂不使人寒心?”
刘备却只摇头道:“此事吾已言语,未立寸功,不敢邀兵,翼德勿要多言,吾自有思量。”
“哎!”
听得自家大哥如此说来,张飞有再多不满也只得化作一声叹息,就是再言语了。
...
刘备在刘协身边搞事的时候,袁耀在西陵也是忙个不停。
从强军计划到屯田之事,一刻也不得停歇。
而近日,该是轮到于吉那老神棍了。
“袁公子啊,你可莫在为难我了,你这让我胡编乱造,可是如何能想的到这五年之期的说法来。”
于吉这几日也是想的明明白白。
这事既然袁耀已提,不做当真是唯有死路一条了。
可要是想完善的说出五年之期,哪里是那么容易。
就算随便说个天命之法,那也要是经的起推敲的啊!
于吉这几日憋闷在屋子中,那是苦思冥想,也未能想出个说法来。
这愁的是胡子都掉了不少。
袁耀看着这屋内一地的书籍,又是看了看直是在于吉边上的乐就。
见得乐就隐晦的朝着自己点了点头,心里明白,看来确是有些为难咱们这老神棍了。
哎,整的半天还是得自己动手啊!
袁耀虽然对这些道义,天命之说是不大会,但是歪主意多啊。
没有依据,咱可以造个依据出来嘛。
当下就是对着那满面愁容的于吉说道:“哎,于道长勿要忧虑,实在不行,道长胡编上一段天命之言也可。”
说着更是带着一些隐秘的笑容,附耳说道:“说不得某处隐藏千年的碑文上,还当真是有道长的预言。”
于吉这一听哪里还是不明白。
心头苦笑,这袁公子当真是花样百出,这歪门邪路,那是信手捏来。
只是这古书上难寻源头,要是自己编造上一段话语还当真是不难。
而且这自己编造的话语还不容易露出破绽来,毕竟这说法,完全就是听得自己的嘛。
倒时候再是参合上一些古籍上的典故,半真半假,当是可行。
却听袁耀当机立断,就是直呼道:“乐就!”
这在屋子内陪伴了老神棍多日的乐就,哪里还不知道公子和这于吉的思量。
心神早就是从最初的震惊,到了现在的激动了。
当下就是拜服道:“末将在,公子请言!”
“好好服侍道长,待是道长完成了天命之说,就立刻来是寻我,我还有事交待与你。”
说着一顿,又是再叮嘱道:“此时万不可被他人所知,只得吾等三人知晓!”
乐就听得当即就是应道:“公子放心!末将必是缄舌闭口,绝不会坏了此事。”
袁耀听得这才是点了点头,重重拍了拍乐就的肩膀,也是让乐就仿佛感受到了肩上那万斤的担子。
公子当真是信任在下啊!
只是这公子之称谓,想来日后也是快要变成太子了吧!
也不知我老乐能再进一步否?
180、千年的石碑
“听说了没有,咱们这县里突然出现了个石碑!”
“早是听说了,你这消息可是已经落后的多了。”
“说那石碑,可是由巨龟负之,从江水之中驼与岸上,乃仙人之碑文啊!”
“唔...竟是如此神奇,可还尚在,让我也去一观。”
“哎,哪里能是等你这凡夫俗子所观。听闻那碑文才是出现了一个时辰,就是有人立刻盖了块布,随后就是给搬走了。”
“我却还听闻,随那石碑而出的还有烟雾环绕,如是缕缕仙气,若仙人所出一般。”
“也不知那碑文上写的什么玩意儿?”
“不知晓,有人见过,不过却是生涩难懂,正是求县臣来看,不料却是直接被移走了。”
“依我看,那碑文如此稀奇,必是写的什么大事,说不得,是咱们这县明年的收成如何,皆是写那之上了。”
“呸!你个种地的汉子就知道收成,也不想想就你那两块破田,哪里经得起这般神迹,依我看,必是写的大事!”
“哦?那你快倒是说说,这写的是什么大事?”
“这...我又是没见过,哪里晓得!”
“嘘...你都不识字,就是见过也不知晓,还扯的什么呢!”
周围顿时就是爆发出了一阵笑声。
而这突然冒出的石碑,也是在这庐江的某个县内,也流传起了一阵小小的谈资。
只不过到底是未有人真切见过那石碑上的文字,所以这流传的范围,也是很是有限。
...
这石碑自然是袁耀找乐就埋下去的,而那什么烟雾环绕,纯粹是于吉的手段。
而袁耀想着让于吉这种高人来“哄骗”自己的的老爹,那也不是空穴来风,随便想想的。
其实袁术当年有的勇气认为自己是天命所归,要去称帝,其一自然是因为拿到了传国玉玺,其二却还有句话给了袁术某种暗示。
正是那句“代汉者,当涂高”。
其实这话倒是不是袁术自己给编造出来的,而是汉武帝刘彻亲口说的。
只不过原话说的是:“汉有六七之厄,法应再受命,宗室子孙谁当应此者?六七四十二代汉者,当涂高也。”
当然,汉武帝的本意是说到了大汉危难之时,会有一险峻环境中临危不惧之人,来力挽狂澜。
结果一到了袁术这,那就变成了涂通“途”,而自己字“公路”,简直就是完美符合这句话好么!
那还犹豫什么?
玉玺在手,天命所归,即刻称帝便是!
后面的结果么...这汉武帝百年前说的话,自然是没点屁用的。
当然了,三国里可不止是袁术用的这话。
李傕,曹丕都是为此做过新的注释,只是此处,暂且不表。
...
袁耀带着乐就,于吉与盖着黑布,结结实实捆在板车上的石碑一同往寿春而去。
而所带的军士,也是贴身的心腹。
不过虽是如此,袁耀还是小心谨慎,除了于吉“做法”时候让着石碑稍微露了露面,其余时刻皆是由着黑布所覆。
当然,就算是露面的那一小会,那烟雾环绕的,若不是走的跟前,也是看不真切的。
毕竟是不想让太多人知晓,只是为了应付袁术而做的戏罢了。
而袁术也是早早就是接到了袁耀的信件,说是高人已寻得,这几日就是要来寿春。
这已是稍有不耐的心,总算是稍稍平息了一些。
...
一路倒是无有意外,袁耀一行人等到了寿春,直接就被引入了袁术的大殿之中。
然而这大殿内,此时却是只有袁术一人在等待,连是阎象也不在旁。
这也是袁耀预先叮嘱的。
说是高人所言:“泄露天机,已是折寿之为,所听者越多,则更是易受天谴。”
袁术听得也是有些道理。
若是真泄了天机,那定是要有天谴的,这高人已是愿意为的我袁家泄露一二,自己也不好让高人为难。
何况这高人若是真有本事,那将来的用处还多了去了。
也不能让高人真是折寿太多了。
“父亲!孩儿不辱使命,把高人给请回来了!”
这一见得袁术,袁耀就是一脸激动神情,上前高声拜道。
袁术见得袁耀如此神情,这心中就是瞬间吃了一颗定心丸。
心中也是不自思量:“耀儿即是如此兴奋,那必是好消息,看来是大事可成了!”
又是注意到边上那所谓的高人。
却见是白眉白须,手持拂尘,身穿八卦道袍。
虽是看上去一把年纪,却是精神的站立在大殿之中。
乍看上去,倒是有几分仙人之貌!
心里又是盘算道:“看来耀儿倒是没被诓骗,这人还真有几分道行。”
这袁术当真是从来没是想过袁耀会和着自己演戏,自始至终都是觉得自己称帝的念头儿子是完完全全的支持的。
毕竟自己唯有他一个儿子,称帝之后,这日后的皇位不就是他的?
只是心里担忧袁耀经验不足,被个江湖道士给忽悠了。
如今看来,光是从这外貌来看,倒是有点门道。
却听袁术先是宽慰的一句道:“吾儿辛苦。”
说的一句,就是急急把目光对象了那老道长,客气询道:“敢问道长名讳?”
于吉如今站在这寿春殿内,明白是绝无退路可言,既然如此,还不如好好表现,索性就是发挥了起来。
却见那于吉挥了挥拂尘,稍是行的一礼,直应道:“贫道于吉。”
简单的回答,显然不好满足袁术,就听袁术再问道:“道长师从与何人?”
就见那于吉再是挥尘高呼道:“贫道自顺帝时,于琅邪曲阳泉水上所得神书百七十卷,皆缥白素朱介青首朱目,号《太平青领书》。自此寻道传义,并无师从与人。”
袁术听得大吃一惊,这自顺帝起就传道,那可当真是有些年头了。
这老道,莫不是已有近是百岁之龄?
心里更是重视几分,终于是忍不住问道:“敢问道长,今天下纷乱,王朝将覆,大汉天命已失!”
说着也是稍是一顿。
这说到重点之处,饶是袁术都不由有的几分紧张之情,忐忑问道:“如今这天命,可是有我袁家之份?”
此话一出,却见那于吉目露精光,朝着那地上的碑文说道:“一切,皆在此石碑之上!”
181、大汉天命将失矣
“此碑为何?”
听得袁术疑问,却见于吉一把扯开那覆盖的黑布,露出那斑驳的石碑,再对着袁术说道:“混沌初开,乾坤始奠,气之轻清上升者为天,气之重浊下凝者为地。”
“后三皇五帝立大善之功德,天地感化,起四柱与四方之极,平灾镇妖,立二碑与江河两地,记往言后。”
“此碑,即是江中言后之碑!”
“待遇天地巨变,生灵涂炭,人间出现极难之景,即会有神龟驼出与江面。”
“待与有缘人相见,好早日平祸与人间。”
…
太特么能扯了!
袁耀听得那是不由自主的感叹了一句。
这石碑完全就是自己和这于吉联手给造出来的,结果到这老神棍嘴里,什么三皇五帝,什么混沌初开都出来了。
这可是也太能忽悠了!
又是心里不由泛起嘀咕来:“只是这于老道这么忽悠,也是太过了吧,吾父能是被这给忽悠住?若是.asxs.疑心,只怕要遭!”
心下有的些忧心,也是抬头看了眼袁术。
却见自己那老爹正是一脸肃穆,死死盯着那于吉,侧耳倾听,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一副完全已经深深相信的表情。
…
完完全全已经被忽悠住了!
就听那袁术赞叹道:“真乃仙迹,当真是闻所未闻!若不是有道长指点,只怕就算见得,也只当是个普通石碑罢了。”
言罢,才是把视线放在了那石碑之上。
却见那石碑上非是隶书,也非是篆书,更非是商周时期的青铜铭文。
而是歪歪扭扭,看也是看不懂的文字,更像是鬼画符一般。
袁术当即就是问道:“这又是何文字?为何从未见过?”
却听那于吉笑道:“此碑已是立有千百年,将军若是能明白,那才是不可思议。”
袁术听得直是点了点头,表示极为理解的模样。
又是好言问道:“那道长可是知晓此碑中含义?”
却见于吉摇了摇头道:“贫道也不知晓。”
见得袁术脸色微变,于吉却再说道:“不过贫道虽不尽知,却也能探的一二,再以卜算之法相合,倒也窥得一点天机。”
袁术被这于吉,弄的是心思一上一下。
一会只当是这高人也算不得,有些失望。
这一下又说能窥的一二,让人又是激动起来。
实在是袁术太重视这天命所归何处了,要不然以袁耀老爹那见识之广,哪里会有这么起起伏伏的心情。
却见袁术连忙道:“道长莫是再卖关子,此事实在太过重大,还请道长不吝以告之。”
于吉笑道:“袁公子如此盛情难却,又是恳切相求,吾自当是该尽的份力。”
袁耀知道这于吉是话里有话。
所谓的盛情难却,恳切相求恐怕说的是自己硬逼迫他这一事。
不过袁术当是听不出来啊,只觉得袁耀是用心良苦,劳心劳力,为着袁家霸业而四处奔波。
也是一脸欣慰看着袁耀道:“吾儿如今也能是为父分忧了。”
袁耀当即就是行一大礼应道:“此乃儿之本份,不敢居功自傲。”
于吉见得这袁耀与袁术是父慈子孝,实在感觉看不过眼,连忙就是打断道:“大汉天命即失,已是大势不可违!”
袁术当下就是激动问道:“当真是如此?”
却听那于吉道:“帝王星已垂垂欲落,再不得起。汉历二十九帝,天命将逝!”
袁术听得大喜!
“霸业将成啊!”
其实在袁术心里,别的不担忧,唯独只怕这大汉天命未绝。
毕竟是将近四百年的江山,当真不是说说的。
那是经历了多少代人啊,早是深入人心了。
但若是这大汉当真气数已尽,环顾整个天下,安有谁比自己这四世三公,袁家嫡子更有资格夺得这天命?
当下就是问道:“却不知,道长能否算的这天命何时将逝?”
却见那于吉闭上双眼,放下拂尘,双手抚摸着那石碑,宛如盲人摸象似的极为怪异。
袁耀有些看不过眼,只觉着这于吉可是太能装了。
不过边上的袁术却是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扰乱了于吉的思绪。
少许片刻,就听那于吉缓缓说道:“天地命气,皆有定数。大汉国运定有三百八十七年,已不可改变!”
三百八十七年!
袁术听得这一数字这心里就是疯狂盘算。
自汉高祖刘邦立汉以来,如今过的多少了?
“除王莽篡位,已过三百八十二年!”
心头这思绪才起,就听袁耀在边上高声呼道。
三百八十二年!
还有五年?
仅有五年!
没是多少时间了,霸业将成啊!
袁术当即就是说道:“既然如此,吾也该造坦立宫,为代汉之事,做的准备!”
当然是要做的准备,可绝不能是此般准备。
还好,老爹这反应完全是在袁耀的预料之中,却见袁耀也是暗暗给装神仙的于吉打了个眼神。
于吉心领神会,连忙劝阻道:“将军万万不可做的此事。”
袁术疑惑道:“道长都说的这大汉气数已尽,乃天命不可违,为何还不可为?”
却见那于吉缕了一缕斑白的长须,再是摇头叹道:“气数将尽,却是未尽。若是在其未尽之时,就行代立之事,则受天地法则相束,届时只怕是要受的天罚,反倒更是不妥。”
袁术听得稍是迟疑,不甘心的问道:“如此说来,这五年之中,却是丁点事都不可为?”
于吉也不正面回应,只又重复的那一句:“天地命气,皆有定数,不可妄违。”
这话倒是把袁术给震慑住了。
这大汉将近四百年的江山都抵不过天命,他老袁家就是再自大,也该是掂量一些。
袁耀在边上见得也是立刻上前呼道:“父亲,既然道长特地交代,依儿之见,还是暂且忍耐几年,待那天命尽失,再行大事!”
袁术听得也是很快调整了心神,直言道:“既然道长与吾儿都是如此之说,吾也不可再是心急,只等这五年过去,就代汉而立!”
说着又是好言对着于吉道:“高人如此费心,不若日后就是留在寿春一地,吾日后有的不解之处,也好随时相询。”
“父亲,此事只怕是不行!”
话音一落,袁耀又是立刻帮着于吉给推辞了。
见得袁术疑虑之色,袁耀再是解释道:“道长曾言,此石碑是为天做,必是要按原处归还,不若就要遭得天谴。故此见过父亲,就要即刻归的庐江一地。”
于吉也不愿待在寿春。
毕竟别看自己面上装的是一板一眼,到底还是对着自己瞎编乱造的说词心中无底。
留在寿春,保不齐哪日就露出破绽来了,还不如是跟着袁耀。
到底是两人的密谋,这家伙也不能无故害死自己。
害死自己,还哪里找得道高人与其相配?
念及此处,于吉也是附和道:“正是如此,若是不立刻归还,只怕贫道也将性命不保。”
182、曹操来使
袁术听得这于吉说的如此严重,都要危机其性命,自也不可强留。
只得是让袁耀好好照顾道长,万万不可让道长有失。
袁耀解决了心头一件大事,也是心情大好,自是满口答应。
于吉毕竟也是年纪一大把,一路奔波至此,也是疲乏不已。
袁术也是立刻差人下去给的于吉寻了一个好地方,让着高人是好生歇息。
待是于吉告退而去,袁术这才是收了激动的心神,又是对着袁耀说道:“今日既是耀儿来此,为父倒是还有些事要来找你商量一番。”
袁耀听得倒是有些不在意。
如今这老袁家虽是还有缺粮的危机,但对内民心可依,君臣相和,对外虎居淮扬,更有温侯与身侧。
形势不说一片大好,好歹也不是轻易能是被击破的了。
袁耀只行礼道:“不知父亲却有何事要交待?”
哪想老爹一句话,却是把袁耀稳稳的心弄得稍一震动。
“兖州曹孟德派来了使臣,欲是要与吾暂且罢兵!”
如今这老袁家的形势,总结起来就是北守南攻。
袁耀在南方带着一票名将征战四方,北面则是全靠着大将纪灵与曹操相互摩擦。
双方是大规模战争没有,小规模摩擦不断。
好在纪灵也不能算是泛泛之辈,只守边境,倒是无有多大问题。
只是如今这曹操冷不丁的派遣使者来议和,只怕又是要整事了。
袁耀听得稍是一沉凝,再是说道:“如今吾袁家军威赫赫,那曹孟德欲要罢兵,也是在情理之中,只不过...”
袁术听得直言道:“耀儿有言且说,不必有的顾及。”
如今袁耀在袁术心中的分量,那是直线飙升。
不仅是因为袁耀是独子,也不因为袁耀如今能征善战,拓土四方。
最重要的是,这儿子贴心啊!
尤其是今日,见得袁耀把是高人都请来,袁术更是起的一个念头:“得子如此,当真是别无所求了!”
故此,就算是袁耀话说的有些让是自己不高兴,那袁术恐怕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有时候所谓的对事不对人,当真是一句屁话。
袁耀听得,也是恳切道:“只是那曹孟德绝非是庸碌之人,今天大乱,若说英雄者,曹孟德当属其一!”
“其有雄心壮志,今日来求和,必是别有他虑,不当是仅惧我军之威吓!”
若是平日里听来,只怕这袁术又要有的抵触。
心里难保不冒出个念头:“难道我袁公路,还比不上那宦官之后?”
只是今日听得,却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曹操当真算是有些能耐!
当年匡亭之战,那袁术真是被曹操打的太惨了。
半年间,从匡亭被追到封丘,再到太寿,宁陵,一路追了六百里,直到是袁术撤去了寿春才是作罢。
也使得袁术失去了豫州的根据地,更不能再图谋兖州之地。
所以袁术内心里虽是看不起那曹操的出身,也不得不承认其的才能。
却听那袁术嗡声道:“那曹操是有的些能耐,如今向吾求和,看来是其别有所图,要全力以待。”
袁耀倒是没想到自己这老爹接受的如此之快,一直也顾不得袁术的心思,只是心里暗自思虑。
如今对于这曹操,形势当真是不是太好。
袁术势大,必不能轻易所破,若要动手,还得要寻求盟军。
吕布牢牢占据徐州,又有袁术为援,也不好对付。
北面更是别想了,等袁绍灭了公孙瓒,不转头来伐中原就是不错了。
今其要罢兵,无非是有两个目标。
其一自然是为刘协。
当然如今袁耀还不知晓那刘备已混到汉帝身边了,只还以为汉帝东归的进展会和历史一样。
其二么,只怕是要图谋汝南之地了。
自从袁术被曹操赶出了豫州,也是失去了其发家的地方,或者说,是丧失了绝对的控制力。
如今这汝南之地,却是由着黄巾中的刘辟龚都二人,率军驻地。
当然汝南太守名义上还是孙香,也是唯数不多未受到孙策叛逃一事牵连的孙氏族人。
只不过这名义上当真是只是名义上。
就如同当初那刘繇,说是扬州刺史,结果只能在丹阳一小撮地方待着,其余地区都是军阀林立,也不受其节制。
袁耀思来想去,那曹操该是也没别的图谋了,当即问起袁术道:“父亲,既然那曹操是来求和,那可有带的什么条件来?”
袁术直应道:“条件倒是直接,愿供粮食五万石,以求罢兵三月,约定互不出兵。”
五万石?
袁耀听得暗自思虑:“倒是能供得十万大军吃半个月了。”
这曹操看不出来,倒是还有些家底。
只不过父亲欲要找自己商议,那恐怕是还未答应,袁耀当下就是再问道:“不知此事阎主簿可有见解?”
却听袁术说道:“阎象言说如今阵中粮草不多,况本也不欲交战与曹操,不若应其所求,也好安养境内之军民。”
袁耀听得点了点头,自己确还不打算找曹操掰掰手腕,若是能白拿些粮食,也倒是好事一桩。
只是这曹操这举动,却是也有些突兀。
心头思虑几分,袁耀再说道:“既然那使臣还未离去,不若让孩儿再是见上一面。”
袁术点了点头道:“吾正是有的此意,明日即是叫那使臣来此。”
袁耀也是心头稍稍有些沉重。
只是可惜这次来送这石碑,除了乐就之外并无再带任何人来。
如今陈登,鲁肃等人俱留在荆州,只怕这次只得自己想主意了。
然正所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袁耀也是又是问道:“父亲,此次来做使臣的乃是何人?”
“乃是曹操的军师祭酒,名唤郭嘉。”
...
啥玩意?
郭嘉?
我擦嘞!
那可是陈登,鲁肃,加上我自己都比一定能比得过的人物,如今就我一人在此,可能相比?
然而这郭嘉都是给派来了,可想而知此事对于曹操的重要性了。
袁耀感觉慌慌的,心里第一时间就是打算起了明天面对郭嘉的战略。
而然这思虑半天也没想个好办法。
也只得是硬着头皮,碰一碰这三国的鬼才了。
183、你说的统统是屁话
对袁耀而言,只要入了这时代,就是再牛的大神,终究是有面对的一天。
郭嘉,无疑是能在这三国大神中占据一席之地的。
袁耀一直觉得,郭嘉很像是一个心理学家。
他对一个个敌手心理状态的准确判断,常常成了曹操获胜的关键。
尤其是官渡之战后,他与曹操相论说:“袁谭袁尚素来互不相服,又有郭图逢纪这样的谋臣在当中搀和,必然要反目。不如先南征刘表,静待其变,变成而后击之,一举可定也。”
后二袁果然反目,曹操轻而胜之。
这判断在如今事后看来似乎很容易。
这大小儿子互相不服,没了外人肯定要争斗。
但马后炮谁都会放。
要知道当时曹军诸将都想乘胜攻破二袁,唯有郭嘉先前力主北进,此时却独进奇策,建议退兵。
若不是对敌人的心思分析的万般透彻,哪里能让曹操兵不血刃拿下河北之地。
当真是相当厉害!
而此时,这样的旷世奇才,正是站在自己面前。
自己更是要绞尽脑汁,来面对这奇才的“恶意”。
...
袁耀也是第一次见着郭嘉。
寿春的大殿内,只见内中立着一相貌平常之青年人,身子不太健硕,更是有些落不经风的模样。
比直站在寿春的大殿中。
而袁耀这边,除了端坐在大殿上的老爹以及站在台下的自己,还有阎象与杨弘二人。
袁耀就见得那郭嘉似乎有意无意的看的自己几眼,才是对着袁术稍是行的一礼,再是开门见山的说道:“郭嘉拜见后将军,不知后将军对议和一事,可有决断?”
却听袁术道:“郭祭酒勿要心急,吾与孟德是为旧友,亦不愿兵戎相见。然如今天下纷乱,百姓疾苦。为使天下苍生早免战祸,才想早日平息战乱。”
“然如今孟德既是遣使而来求和,吾自也当是不能不答应。”
郭嘉听得心下眉头稍是一皱。
这求和与议和,虽是只有一字之差,含义却是相去甚远。
然只要能让这袁公路答应罢兵,好专心做的后续大事,这到底是求和还是议和倒是无关紧要。
正是要行礼再是说话,却听那袁术又道:“但这既是孟德主动想来求和,只怕五万石粮草,还是少的些诚意了。”
袁耀在下方听得自己老爹侃侃而谈,进退有据,也是不由给袁术点了个赞。
不得不说,袁术还是有些水平的,至少这认真起来,也会讲究些说话的艺术。
郭嘉却是立刻摇头道:“后将军此言差矣。”
“如今天下纷乱,吾主既是有和平之心,将军如何再能以此拿捏做的条件相提?只怕是不妥啊!”
听得此言,袁耀知道现在该是自己这“愣头青”出场的时候了。
再是让老爹和这郭嘉相论,只会跌了袁家的身份。
当下就是出列道:“吾父坐拥豫杨荆三州,带甲数十万,取你兖州,易如反掌。不过只念旧情,才给那曹孟德投效之机。如今来是求和,却只供五万担粮食,岂非欺我袁家势弱?”
当然了,袁耀这番话也是夸大多了。
扬州现在袁术倒是坐的挺稳,但荆州只有小一半,豫州就更别提了,只占个角落罢了。
而带甲数十万倒是也有,可惜粮草不足。
真要全军出击,没灭了别人反倒是容易把自己个拖垮了。
只是这“愣头青”的表现哪里能是影响到郭嘉。
却见郭嘉转过头对着袁耀笑道:“袁公子何必如此做作,江东小郎君,横扫江东之地,勇夺荆州三郡,哪里会是这点见识。”
我擦嘞!
直接被点破了!
袁耀知道自己最近是太猛了,这些个人只怕早早就是盯着自己了,扮猪吃老虎的套路是用不了了。
听得那郭嘉直接点破了自己,袁耀也是稳稳了心神,再说道:“郭祭酒该是知晓,吾可未有言错之处。取你兖州,不过只是时日问题!”
郭嘉只是摇了摇头道:“淮河之大旱,世间谁人不知,袁公子就莫要欺我了。”
说着又是转身对着袁术拜道:“知晓受的大旱之苦,如今将军境内缺的粮草,曹公才是特地供粮而来,而非其他金银钱帛,实乃是诚意之举啊!”
一席话是说的那阎象与杨弘暗自点头,显然也是被这郭嘉给有所打动。
只有袁耀在心中默念:“你说的统统都是屁话!你眼里都是我父子的性命!”
这也是袁耀对抗鬼才郭嘉的基本战略。
袁耀称其为“统统都是屁话”原则。
头脑比不过不要紧,反正就是一个字都不带听的。
袁耀要把郭嘉拉入自己同一个阶层,然后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他...
他把这个阶层称之为“杠精”阶层。
却见袁耀又是上前打断道:“淮河虽有大旱,然吾父仁义为怀,天下共知。民心所向,众望所归!”
“区区天灾,何能挡吾袁家!”
郭嘉听得有些诧异。
他是没想到袁耀如此胡搅蛮缠。
自己和他说粮草,他却和自己说民心。
简直是驴唇不对马嘴!
然而再是一看这殿内,无论是袁术还是阎象等人,皆不言语,只是看着袁耀在那“胡言乱语”。
郭嘉心里明白,在这大殿上不搞定这年轻有为的公子是不行了。
只是看这袁耀是要装傻充愣的模样,显然是不好对付。
当即就是问道:“那敢问袁公子,倒是有何条件?”
袁耀其实就想问问那曹操到底是有何打算。
不过也不能直接就是开了口,只得故意刁难道:“曹公既然有心求和,吾等也不该拒人于千里之外。依吾之言,粮草五十万石便可。”
这话一出,那是把在场人都弄的一惊。
黑!
太黑了!
且不说这五十万石曹操拿不拿的出,只怕就算拿出了,这袁耀转头就拿着去打曹操去了。
这可是够十万大军吃上小半年!
郭嘉却是面色不变,直笑道:“公子如今声名远扬,为何要是为难在下区区一个信使。”
说着就是转头,也不看袁耀,又是高呼道:“既然将军尚觉诚意不够,不若再让在下与曹公相商,看看是否能再提的一些粮草。”
“不知将军你看可否?”
184、老爹英明神武
这就退了?
当真怪哉!
袁耀当然也知道自己那五十万石是狮子大开口。
只不过心里是打定主意,这曹操难得出回血,以求三月之期,必是有所图谋。
虽然自己还没想到其目的到底为何…
但心里是只以为这郭嘉必是要再三坚持,说服袁术。
这才是开口诈一诈他。
却不想这郭嘉这么快就是退缩了,仿佛当真就是来当的一信使的。
然而别人不知道你郭嘉的能耐,我袁耀还不知晓么?
…
戏志才刚死不久,郭嘉初出茅庐,如今这郭嘉不过才是二十五岁的年纪。
又是出身寒门,除了在颍川那圈子里有些名气,出了那块地方,可是没几个重视的了。
当初郭嘉先投的袁绍,袁绍虽是面上对其非常恭敬,但因其寒门出身,到底是不得重用。
郭嘉评价袁绍为:“欲效周公之下士,而未知用人之机。”
说到底就是袁绍面上对其客客气气,实则并不重用罢了。
袁耀想来,这其中多少也是有些怨气的吧。
心里暗藏思虑,却听那袁术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吾便是再等等孟德的消息就是。”
郭嘉也是行礼告退下去。
场面一片和谐,似乎并无任何异常,只是普普通通来个信使结好的姿态。
看上去当真一点毛病没有。
若是来个寻常信使,袁耀说不得也是如此想来。
然今郭嘉而来,袁耀那是心里直是自我提醒,万万不可松懈!
…
待的郭嘉离去,长史杨弘先行出列道:“将军,吾观那曹操似乎倒当真只是来结个善意。其供的粮草,只求罢兵三月,也是合情合理,似乎并无欺诈与其中。”
主簿阎象也亦是附和道:“如今军中短粮,曹操之所供确为所需。若是怕那曹操趁吾等疏于防备而攻伐,可让纪灵镇守边境,不放松警惕便是。”
听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是想同意那曹操所提之议。
袁耀心知这郭嘉用的是以退为进之法。
只做是无关紧要之事,好是让众人放松的警惕。
可他是偏偏不知道,袁耀对郭嘉这名字是如雷贯耳,心中重视程度已经是飙升到极点。
不得不说,穿越者的优势,当真是时时刻刻体现在无形之中。
袁耀正是再要出列反驳,却骤然发现自己那老爹正是端坐在大殿之上稳稳沉思,丝毫也不着急下判断。
心里忽的是冒出一个古怪念头来,猛然收回了刚要踏出的脚步,只得着老爹自己思虑。
却见袁术紧蹙眉头,一手摸着下巴的短须,仿佛一个沉思者一般。
殿内剩下三人都是禁言不语,一时竟是安静无比。
足足等着了一盏茶的时间,却见袁术猛人抬起头,看向几人,稳稳说道:“曹操此般做法,必不是要图谋我袁术,主簿此倒可放心。”
阎象听得一愣。
倒不是因为袁术之言有多少道理,也非是多么惊世骇俗。
而是袁术这般耐心思虑,仔细辨别的模样可是少见的很啊!
“嘶!将军似乎当真是有些变化了!”
而有此感受的不仅仅是阎象,袁耀更是感受的真切。
之前袁术虽说也有些变化了吧,但什么抗旱救灾,那都是袁耀推着自己老爹走的。
只今日,那可是着实认真了一回。
莫不是这称帝事业一放下,这人都是变了?
却听那袁术再说道:“既不知其图谋为何,吾也不欲轻易答应。”
说着也是看着杨弘与阎象,好言道:“非是不纳二位之言,只是那曹孟德实不可轻视。况军中虽缺粮,还不至万分危急之时刻。”
说着一顿,再是下的结论道:“不可过是心急,反倒露怯,且看那曹操如何相应再说。”
虽是没有得到袁术的纳言,但二人反倒是一点也不生气。
心里都是不由冒出个念头来:“将军如此认真思虑的模样,当真是...当真是气势非凡。”
实际上,袁耀那老爹,一生受的家族内的熏陶,若是放下平日里放浪形骸的模样,当真是差不到哪里去。
却见那阎主簿当即就是上前拜服道:“将军所言甚是,却是阎某考虑不周了。还是等那曹操回应,吾等以不变应万变为佳。”
看来这阎象当真是激动的很啊,这都是说起自己不如袁术想的周全来了。
边上的杨弘亦是如此。
而袁耀更是万般“激动”的上前拜道:“父亲之言,使儿茅塞顿开。本还想那郭嘉身为军师祭酒,特来当个使者,必是有所要事。不料却是直接退去,只当是孩儿给弄错了。”
“如今听了父亲之言,才知那曹孟德所图不轻,万万不可轻视啊!”
“父亲之英明神武,孩儿实在佩服万分!”
这一通吹捧,直是让袁术都有些飘起来了。
最近自己这儿子大放异彩,袁术是既感到欣慰,又是有些别扭的情绪。
别扭点啥呢?
只因自己这儿子越来越出挑,不是显得自己这当爹的有些不如了么。
但今日袁耀如此这般说话,已是把自己那点别扭都是给打散了。
“不管别人如何看来,这当儿子的哪个能是不钦佩爹的。”
只是一脸春风的笑道:“哈哈哈哈,耀儿如今也算是不错了,未及弱冠之年,已是征战四方,比起爹当年,已是强多了。”
“不过为父毕竟比你多过的这么些年头,曹孟德那点把戏,吾哪里能是被其所蒙骗?”
说着又是想起袁耀说那郭嘉的官衔。
军师祭酒,可是不低了!
至少来说,那也是曹操身边比较重要的谋臣了,虽然郭嘉这名号,是没怎么听说过。
当下就是号令道:“既是已议定,那就好好晾着那郭祭酒几日,且看他下次再来,能提的些什么!”
“是!”
大殿上,袁耀,阎象,杨弘三人是一口同声,大声应得一句,再是深深的行的一礼。
皆为袁术所折服啊!
…
只留得那郭嘉,在寿春是白白耗了几日,也是没个人来向着自己打探消息。
“这袁公路手下的人,似乎比想象中的能是沉住气啊,看来这寿春之行,还当多花费些时日了!”
185、袁耀使出灵光一闪
因为郭嘉的突然到来,原本打算忽悠完老爹就回江夏的袁耀,也不得不继续待在了寿春。
好在如今战事一时也起不来。
荆州刘表失去了东三郡,够是让他头疼一段时间了。
恐怕自己家里都快翻天了,想发兵向袁,恐怕也是不能。
更何况不弄明白这郭嘉的目的,袁耀就算回去也是寝食难安。
在寿春也不算白费时间。
而这在寿春,袁耀一时可真是没事干了。
…
难得的清闲日子,袁耀也终于有机会去看了看糜贞当初给立的那块纪念碑。
如今这城池,多是四方设置城门,以御外地。
寿春也不例外,城内除了居民住所,后将军府邸,百官居所外,还有军营,军械库等等,皆是在城内。
这寿春,也算是这时代的一座重要城市了。
而具体的位置,是后将军府邸在城北,袁耀自己开的府就在原本府的边上,自然也城北。
军营则在城南,而糜贞立的那块碑,也在军营的不远处。
所以袁耀去看看那纪念碑,得是从城北一路走到城南去,现在这城池虽比不上后世,但寿春之大,也是让袁耀走了好一会。
而前几次归来寿春,没去看看这纪念碑的原因也在于此。
太远,不方便。
只是今日,袁耀是有的时间了。
…
袁耀没骑马,只是徒步走在城中,宛如是当初带着糜贞和袁娇,步练师两个小丫头一般,只是慢慢走着。
与冬季相比,如今的寿春城内的景象可是好的多了。
由于开发江东的需要,很多流民都是被弄去了会稽,这寿春城内,反倒是干净多了。
袁耀走的是不紧不慢,慢慢悠悠的直走了大半日,才从城北走到城南。
往前一看,嚯,这纪念碑建的还当真是不小。约莫有个三层楼的高度,在这会可是鹤立鸡群了。
整个寿春城,基本也没几个建筑能比这纪念碑高的了。
碑前虽是人数不多,但却是香火不断,看来往日里这来的人倒是真不少。
只是在人群之中,袁耀却是敏锐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郭嘉?
这家伙怎么在这?
特娘的,这家伙不是在这特地等着我的吧!
本能的,袁耀就感受到了一股阴谋的气息在逼近自己。
看向那郭嘉,仿佛其身上正是散发着阵阵黑气一般。
但转念一想,这特么在寿春我还能怕他不成?
这可是老袁家的大本营!
若是在此都不敢面对,那还说个什么。
当下就是重拾了信心,昂首阔步,就朝着那郭嘉走去。
…
老实说这郭嘉是有的让袁耀失望的。
不说别的,就说那相貌上实在是太普通了。
自己曾一度以为,这鬼才郭奉孝,怎么也该是风度翩翩,风流倜傥的一帅哥呢。
却不想只是一个普普通通长相的青年人。
甚至于,还万万还比不上自己!
心里对人家的长相进行了一番抨击,袁耀也算是给自己找到了一些自信,再是面带笑容,向前高呼道:“郭祭酒,怎么独自在此地?”
却见那郭嘉似乎也是才发现袁耀,听得呼唤,转头才是恍然道:“不想是如此凑巧,袁公子也来看看自己立的这纪念碑?”
袁耀没有回话,直是走的几步,站在了郭嘉边上,看着那大碑之上写着的那几个大字。
淮南军士纪念碑。
心中也不由是感叹的句:“也不知道此碑流传不流传的下去,要是还按着原来的进程,只怕也是扛不住那个致黑的时代。”
念及此处,又是不由想到:“若是被郭奉孝知道这未来的曹氏子孙如此不争气,也不知道会不会让其变了心思,还会不会一心一意的辅佐那曹孟德。”
心里想的乱七八糟,有的没的,却见郭嘉终于耐不住,打断了袁耀的思绪道:“袁公子倒是怎么想的建起此纪念碑来?”
袁耀也是回了回神,笑着应道:“郭祭酒却是猜错了,此碑可非是我袁耀所立。”
郭嘉已经是略有些习惯袁耀那稍是疲赖的态度了,也是心里感受到了些其对自己似乎有些天然的…敌意。
虽然不清楚二人从未相见,为何如此敌意自己。
若是单纯因为其父与曹公曾经有过交手的恩怨,只怕也不大可能。
只说道:“袁公子当真是爱说笑之人,这立碑之事连曹公都是多有赞叹,吾等又会如何不知其中细节之事。”
袁耀听得心头一动,装的一脸欣喜之色应道:“却不想曹公也听得此事?”
只听那郭嘉笑道:“当真如此,曹公甚至欲是效仿公子所为,在兖州也立的一碑。”
袁耀听得心里是不以为意。
这曹老板其实有时候也挺虚伪的,就他杀边让那事,就相当不地道。
当然了,这能成大事者,有哪个又当真是善辈。
袁耀心头乱想着,面上却是叹息道:“不过奉孝却是当真说错了,此碑乃是乃是吾夫人所立。”
郭嘉听得却是一愣,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不想吕夫人还有此等才华。”
袁耀听得正是要解释,非是吕夫人,而是糜夫人。却忽然心中灵光一闪,一个念头就是不自觉的冒了出来。
“不对啊!”
“这曹操既然如此关注自己,连立碑一事都欲效仿,怎么会连这事都没弄明白?”
“吕玲绮那会都跟着自己东征江东,哪里会是替着自己立碑呢?”
“嘶!”
“不对不对,这郭嘉必是不能从寿春得的消息来,不若不会如此粗漏。”
“那到底是哪呢?”
袁耀心头这思绪转的跟个陀螺似的,那是压根就是停不下来。
见袁耀沉默,郭嘉还真是信以为真,只是感叹道:“不想吕夫人不仅继承温侯马上之风,更是有内政之能,当真不易。”
郭嘉的一句感叹,却是让袁耀陡然惊醒。
“特娘的!”
“不是寿春,那极有可能是徐州了!”
“这曹操不看着刘协,不想着汝南,这特么又念着徐州去了!”
“搞不好,在那徐州之地,却还是有人与那曹操暗通款曲!”
袁耀是越想越是心惊,当即就是一把抓住郭嘉的手道:“郭祭酒,既然今日有空,不若与吾共饮一遭如何?”
186、复杂又简单的关系
诸侯间的关系是十分复杂的。
就拿曹操和袁绍来说,那也算是相爱相杀了。
自群雄逐鹿开始,曹操与袁绍可以说一直是同盟关系,直到吕布偷袭兖州,情况不妙之时,袁绍还曾写信邀曹操去冀州,曹操甚至也曾一度动心过。
要当时真是让曹操去了冀州,只怕真是要袁氏天下了。
当然后面为何会有官渡之战,道理也简单,因为这诸侯之间说到最后,所有的情谊都是假的,唯有利益才是真的。
就说那孙权给刘备即送妹子又借荆州,关系似乎是好的不能再好,最后却还是撕破脸皮,这都是利益所驱啊!
现在若是有人对袁术说,我们一人一半,把徐州给瓜分了,你猜袁耀那老爹会不会心动。
袁耀知道虽然吕布极有可能生不出儿子,却也不能担保吕布占稳徐州后,会不会学习皇叔生出个领个义子的念头来。
或者说,万一那吕布抽了风能更进一步,自身做大了,还能与袁术如此和谐相处么?
若是有机会吞了这天下无双,谁人不动心?
绕是袁耀,甚至都有一瞬间的念头,想联合曹操,直接把自己那老丈给收了。
也叫是老丈没个儿子,不若袁耀可能都不会犹豫了。
这是一出阴谋,也是一出阳谋。
一出诱惑人心的阳谋。
…
在袁耀逐渐认清吕布与自己老爹那层亲家关系并不怎么牢靠的时候,其与郭嘉也总算是坐定了。
看着袁耀寻人搬出的美酒,只见那郭嘉睁大着眼,看着那些酒直笑道:“不想公子也是好酒之人,今日郭某倒是有的口服了。”
袁耀直给让边上伺候着的下人们给那郭嘉不断的续上酒,自己则是小酌几口,喝的不紧不慢。
只见那郭嘉是一杯接着一杯,压根就是没有停下的意思,至是尽兴之处,甚至是提出能否带的两坛归兖州。
袁耀自无不可。
他倒是没想过凭着几坛子酒就能撬动郭嘉的心,纯粹是想让郭嘉多喝点,说不定比起历史上死的能更早些…
不得不说,袁耀已是被这人吃人的时代污染的很黑暗了。
…
酒过三巡。
两人谁都没提正事,只是各自一通闲扯。
却听袁耀说道:“奉孝观吾淮南之景可是如何?”
“当是在这乱世之中,已是太平之境。”
却听那袁耀又道:“如今天子诏书已出,欲求援军护其归于洛阳,曹公在兖州如此之近,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袁耀也够坏的,知道这刘协的事情和自己肯定是没关系了,偏偏就拿此事来开头。
也就是袁耀不知道刘皇叔已经跑天子那去了,不然可是有的笑话郭嘉了。
不过郭嘉哪里会为的袁耀三言两语所动摇,只是说道:“天子诏书何人敢是不从,曹公自然是早有准备,想必这几日就该是率领大军,往西而去了。”
呸!
袁耀听得郭嘉的忽悠也是心里暗啐了口。
这曹操能不顾忌袁吕两家,就擅自动大军西行就是见鬼了。
尤其这袁术和吕布可是不像荆州刘表。
能力比不比的上暂且不说,反正是不会带甲十万,却只能跨蹈汉南,待时而动。
不,该说是一动不动。
要被袁吕二人瞅着机会,不往上来啃上一口,那就是见鬼了。
虽然也很可能是啃上了石头,把自己牙给磕碎了。
但不论如何,一个自信满满,天下人物皆不如自己的袁术,一个出身西凉,靠着武勇从寒门起家的吕布,皆非刘景升这般过于谨小慎微。
曹操必不敢轻动。
袁耀正是心下思量,却又听那郭嘉说道:“只是曹公兵马毕竟不及后将军之广,助天子东归,只怕还要后将军出手啊!”
听着郭嘉把话题给推回来过来,袁耀只笑道:“如今吾袁家龟缩与扬州之地,与洛阳远隔千里之境,实在是鞭长莫及,力不从心。”
这是前一刻还雄据三州,这一会又是龟缩扬州了。
袁耀却是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只接着说道:“何况向西而去,还得问问曹公借路,只怕也是多有不妥。毕竟这去洛阳,还得从兖州走最是方便啊!”
郭嘉听得大笑道:“后将军真有此心,就是向曹公借路又有何妨?曹公哪里会是推辞。”
这袁耀和郭嘉两人,面上谈笑风生,嘴上却都是跑火车,当真是一个比一个敢说。
真要是袁术大军过了曹操的地盘,那天子能不能见到还不知道,这两方必是要交手的。
袁耀心里虽是急切想知道这曹操是否欲图谋自己那老丈,面上却不得暴露太多。
免得被那郭嘉看出自己和老丈比较“和善”的关系。
眼见这前面的试探也是铺垫的差不多了,袁耀终于是说起了正事。
“不知这几日奉孝可是得了曹公消息,这求和一事倒是思虑的如何了?”
却听郭嘉笑道:“哪里能是有如此之快,只是若不是公子为难,怕是早就能说妥当了。”
“其实曹公也不必如此,若是为迎奉天子,吾等也不能乘人之危啊!”
“除非…除非曹公是别有图谋。”
郭嘉听得大笑,直是摇头道:“哪里还能另有他谋,袁公子却是多虑咯。”
说着又是美滋滋的喝了口酒,就是连连赞叹这美酒之口感,也是再不理这袁耀了。
看着这郭嘉稳稳的模样,袁耀心里还是赞了一句:“明明就是这曹操来求和,反倒是让这郭嘉稳坐钓鱼台了。相比之下,自己还是嫩了些。”
“还搞不清楚这曹操的目的,自己就是乱了阵脚。”
还缺的磨练,不可自大!
袁耀倒也不是妄自菲薄,只是心里还是给自己提了个醒罢了。
话题是点到为止,两人说上一句就是再不提起这茬来了。
袁耀也是稳了稳心思,如今这主动权还在自己手上,不可自乱阵脚。
见那郭嘉只是饮酒,索性就是让他喝的个痛快。
说不得也能让死神早点从曹老板身边,带走着这郭奉孝。
至于老丈人吕布,自己还得好好思量思量,到底该如何相对。
真要现在就收了这老丈人?
还是让其在徐州再与曹操想抗衡抗衡?
袁耀可是得仔细思虑思虑了。
187、坑不坑老丈人?
回去后的袁耀也是想明白了。
这郭嘉在那纪念碑前必定是刻意等着自己。
而他那透露出的图谋徐州的心思,恐怕也是故意漏给自己的。
要不然,这郭奉孝都来了寿春那么几日了,哪里还会不打探清楚这石碑到底是何人而立。
特娘的,果然是个心理学家,把人的思虑拿捏的分毫不差。
想来这曹操也不能明着说和袁术一同吃了吕布,故意才是由着郭嘉打了打擦边球。
若不是自己撞上,这郭嘉必也是要去寻别人的。
而对于坑不坑老丈人这事上,袁耀思虑了半天,终于有了些粗浅的想法。
这老丈人确实可以坑一坑,毕竟三姓家奴,专捅义父,也不是空穴来风。
自己这女婿今日虽说关系和老丈人看上去还不错,可当初那董卓也吕布也是有蜜月期的。
这将来的事情,谁又能是说的好呢?
只是坑了老丈,那不是老丈人的曹孟德更要坑一坑。
至少目前,老爹和吕布的关系可是比曹操好的多了。
心头再是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再是思量了半天,袁耀终于打定了主意,又去找上了自己的老爹。
而袁家父子两也是闭门谢客,论了整整一日,才算作罢。
…
隔了几日,许是刻意等袁耀和袁术商议定了,却见那郭嘉才终于“收到”了兖州来的回信,又是登门造访来了。
只是这次的议题就快的很了。
“郭祭酒,可是孟德已有决断?”
大殿的高座之上,袁术面色冷峻,直是盯着下方的郭嘉,故意做的几分傲慢之状,企图给是那郭嘉几分压力。
然郭嘉却是直不为所动,只是拱手行礼道:“念将军灾情之重,曹公心念淮南百姓之疾苦,特是愿供粮草八万石,以供百姓之需。”
听着这曹操扣扣索索的涨价,袁耀也是心里觉得好笑。
若不是存了点其他心思来,就这种“侮辱”性报价,那老爹是绝对不可能接受的。
只是现在嘛,虽是心里要接受,老爹这面子上还是要装些样子的。
果然,却见得那袁术面色有些暗沉,对着下面的郭嘉有些语气不善的说道:“那曹孟德莫非是以为我袁术,为的区区三万石粮草,就能折腰否?”
郭嘉当即就是应道:“不敢轻视与将军,实乃曹公自也所备粮草不多,已将库中所存,皆供与将军尔。”
当然这话也是扯犊子的,要是曹操只有这点余粮,那估计是早就发生哗变了。
只不过这台阶都是相互给的,既然心里存着答应的心思,这就不能做的太过了。
只见袁术稍许沉凝了片刻,就是点头道:“既然孟德如此有心,那吾自然也是不能再是拿捏,也罢,只应了那孟德所求,罢战三月便是。”
郭嘉听得大喜,当即就是说道:“如此大善,吾即刻就回与曹公,让其起书以告天下,表罢战之决心。”
起书告天下?
袁术听得直是皱了皱眉头,虽是有些感觉与自己的想法有些出入,却一时也说不上来有什么不妥。
边上的阎象倒是帮衬了把,上前接过了话茬应道:“既是吾主已应所求,自是不会食言,何需再是昭告天下?”
却见那郭嘉又是朝着阎象先是行的一礼,再是应道:“主簿此言差矣,若是不信任将军,曹公又如何能是来主动相议。今欲告知天下,乃是表明曹公结善之决心,非有其他思虑。”
别看这说郭嘉是有些放浪形骸,不拘小节,这该是保持仪态的时候,那是一点也不放松。
阎象到底是比不上郭嘉的急智,被一句话就给怼回去了,一时也寻不得辩驳的地方。
袁术当即就是挥了挥手,让阎象退的下去,才是说道:“吾与孟德,也算是旧时相识,彼此之间,也算彼此熟知,既是结好,安能互相再是猜疑。”
郭嘉听得正欲再是说话,却听那袁术接着说道:“不过孟德既然有的此心,吾也不该相阻,且让其起书以告天下罢了。”
听得袁术已是同意,郭嘉这才收住了脚步。
又是稍许看了看今日在大殿上却是一言不发的袁耀,才是告退而去。
...
袁耀确实也没什么可说的。
与袁术议定之后,就不需要再是自己表演了。
老爹应对这种场面,那只是个小意思,以其见识,还不是信手捏来。
“哎!”
“就不知道自己那老丈见得这曹袁和睦的消息,该是如何做想了!”
心里虽是这么想的一句,袁耀却是丝毫没有因坑了自己老丈人一把而感到愧疚的情绪。
...
郭嘉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当日就要返回兖州了。
这袁术阵中可是没什么人与这郭嘉有旧交情,所以临走前,只有袁耀一人送别与他。
郭嘉倒是一副很是坦然的模样,丝毫没有因为袁耀四世三公的身份而感到受宠若惊。
第一次感觉自己这世家身份有些不好用了,袁耀甚至是有些怀着恶意想,是不是这郭嘉在袁绍那受到了不小的创伤?
这是寒门出身不受待见,就不喜世家了!
当然了,这想法完全就是袁耀的一通乱想,郭嘉若是如此无量,哪里能受的荀彧等人的举荐。
只是这临走时的郭嘉,与来时相比,这带的行李可是多的多了。
那可全是袁耀送的美酒啊!
怕是郭嘉麻烦,甚至是专门弄了一辆牛车,给这郭嘉带着一坛坛的美酒,是生怕郭嘉不愿带走。
这酒却是多到什么程度呢?
那是连着爱好美酒的郭嘉都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看着慢慢一车的酒坛子,郭嘉只是苦笑道:“袁公子,你这可是也带的太多了,让吾如何能受的。”
袁耀却是拉着郭嘉的手,只笑道:“不过只是区区一些酒水罢了,奉孝爱喝,那就多带一些归去。”
郭嘉直是摇头道:“带着如此之多,该是不知何日才能归的兖州了。”
袁耀却是劝道:“奉孝此可放心,若是怕耽搁了大事,就先行一步,吾让人送去兖州便是。”
郭嘉倒是想不明白为何这袁家公子对送酒一事如此热情,只是看这袁公子不送不罢休的意思,又不会耽搁自己的行程,只得是点头答应了。
而在袁耀心里,纯粹只是因为坑老丈要先坑曹老板,而坑曹老板就从郭奉孝坑起。
而随着郭嘉离去的,还有一封寄往徐州的信件。
188、吕布的信任
袁术与曹操结善,各自罢兵三月,安民养生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来。
作为两地的百姓来说,自然是高兴不已。
虽然这三个月的时间一点也不长,好歹也能歇的一会是一会,总比连年不断,一刻不停的战乱为好。
至少这三个月,两境交界的百姓能是稍微心安的一点。
只是百姓是高兴,这有人就是有些忧虑了。
在徐州下邳得到消息的陈宫,就是一时有些隐隐的担忧。
...
“温侯,如今这消息传的一板一眼,必是真事,看来那曹操已是和袁术结善!”
身为吕布的谋主,陈宫当真是尽心尽力了,这一得了消息,就是立刻来寻了吕布。
见得吕布只是皱眉不言语,陈宫也顾不得这吕布和袁耀那良好的翁婿关系了,当即就是进言道:“如今双方既然已告知的天下,那曹操无有后顾之忧,想必不日就要征伐与徐州!”
“温侯,吾看吾等还要早做准备才是!”
吕布听得却是冷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做何准备?那曹操若是敢来,吾就让他有来无回!”
陈宫一听这吕布又是来了莽夫之状,心里着实急切,立刻就是上前劝道:“温侯,虽是要调兵遣将,也该是修书一封去淮南,最少...最少不能让吾等腹背受敌。”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说那袁术也极有可能要动手。
本想此言一出,那吕布必定是要惊怒不已。不想其却是稳稳当当,丝毫也不意外的模样。
这沉着的模样,反倒是把陈宫给弄的有些惊讶了。
就见那吕布双肩抱拢,踱步与屋内,只像在细细思虑一般。
来回走了几步,直是把陈宫的心等的焦躁无比,才听那吕布说道:“淮南之地,无需担忧,吾等只顾那曹操便是!”
陈宫听得心中一急,真是要再说话,却见吕布摆了摆手道:“公台无需多言,此事吾已决断。”
见得陈宫面露失望之色,吕布却是毫不在意,又说道:“只是淮南不去,却要让公台选人去趟山东。”
山东?
陈宫正是疑虑,却听那吕布说道:“吾婿从徐州临走之时曾言,开阳臧霸,少有孝烈,有统兵之能。曹操若是来袭,可联合其同伐之。”
得,又是袁耀那家伙的话。
心中稍有腹诽,然而就是陈宫也不得不说袁耀这是一步好棋。
如今青州之地,也是形势混杂。
就说如今这青州刺史的名头,到底在谁脑袋上就说不清楚。
自原青州刺史焦和起兵反董,却病死之后,袁绍,公孙瓒,曹操,都先后置袁谭,田楷,李整(李典之从兄)为青州刺史。
加上本身就在青州北海多年的孔融,和屯兵与开阳,自成一势的臧霸孙观,这青州简直就是一团糟。
只是如今形势倒是稍有些明朗了。
袁绍在北方大败了公孙瓒,其长子袁谭在青州也是击败了田楷,使田楷逃往幽州而去。
如今这袁谭开始把目光对象北海相孔融。
说起来,这孔融的那股骚操作也不比袁术好上多少。
若是无有意外,待明年夏至时节,袁谭攻北海,战至最后时刻,流矢像雨一样射来,城内已经短兵相接。
孔融却仍然凭几读书,谈笑自若。
这么看上去是不是也有几分泰山崩与前而面不改色的能力?
结果这到了夜晚城陷,他却跑了。
跑就跑吧,还把妻儿全丢了,皆被袁谭所掳。
《后汉书》中记载为:“融隐几读书,谈笑自若。城夜陷,乃奔东山,妻、子为谭所虏。”
你说这操作骚不骚?
跑也不早些跑,就好像就是他读点书就能是有天兵天将来救他似的。
惺惺作态,只让人感到可笑罢了。
而在青州复杂形势之下,让在山东自成一势的臧霸前来相助,倒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
那淮南的态度,始终是陈宫心头的隐患啊!
若不是温侯那决断的态度,自己必还是要再劝上一劝。
当真是弄不明白,这吕布为何对袁家如此信任。
...
吕布倒不是对袁家有多信任,纯粹是对袁耀信任有加。
许是因为有了准备,早早收到了袁耀信件的吕布,在听得曹袁罢兵的消息之时,反倒是一点都不紧张,这心里是稳的很。
“丈人,前日兖州曹孟德遣人来寻吾父,愿供粮草八万石以求罢兵三月。”
“吾与父亲反复思量,曹操此举,只怕是要图谋温侯之徐州之地。”
“然毕竟只为猜测,况淮河之大旱,想必丈人也有耳闻。曹操所供之粮草,确为吾军中所需。”
“如今吾父不欲推辞,却亦忧温侯所误。”
“小婿却知丈人乃当世英豪,必不会被曹操所离间。若曹操举兵攻伐,必不可胜!”
“况曹操兴兵,吾等虽不能相助,却可供粮草与徐州,只请丈人勿要忧虑淮南之地。”
再是拿出袁耀的信件看了看,吕布心里还是愿意相信一回自己这女婿的。
老实说,这初一听闻曹袁两家明目张胆的在自己眼前结善,吕布心中直是火冒三丈。
恨不得就举起方天画戟,把自己女儿给抢回来。
这特么哪有女婿和自己老丈人仇家结善的事情,简直就是罪无可恕!
但冷静下来又转念一想,若是袁家当真有心要对徐州动手,却不用多此一举,还寄封信来。
要是出尔反尔,反倒是有辱名声。
只怕是袁耀虽是不愿收粮,却是那袁公路见粮眼开。
也罢,还是信自己这女婿一遭。
至于那曹孟德,只让他来便是!
可怜这吕布,却不知道这收粮卖队友的事情,就是袁耀给力主的。
...
有了袁耀的透露,吕布也是先下手为强。
直让张辽与高顺,各自带军,埋伏与滕县一带,以防备曹操的突然袭击。
又是遣人与臧霸联系,让其带军与自己共击曹操。
至于如何说服臧霸么,那是陈宫思虑的问题了。
…
至此徐州风云再起,青州臧霸更也参合上一脚。
同时西面的洛阳也不太平,刘皇叔的到来所带来的影响正在渐渐发酵。
整个中原大地,又再度纷乱了起来。
而忙碌了整整一年的袁耀,此时倒颇是清闲。
这家里缺粮,也只能是看热闹了!
189、帝王无情
袁耀到底没把自己这老丈人给坑的明明白白的。
只是小小的坑了一下。
不是不愿意,而是有风险。
袁耀仔细想了想,若是自己真和曹操一同做局来攻伐吕布,别的不说,万一那曹操陡然撤军,那可是搞笑了。
到时候变成自己亲手撕毁了同老丈人那融洽的关系,那曹操当真要把牙给笑掉了!
这事不妥当,必不能如此做。
只怕那曹操可能最希望的,就是局面变成如此。
自己佯装一攻,袁术就屁颠屁颠的出兵。自己再是一撤,就能把袁术和吕布推到对立面上,把两家的关系给彻底破坏了。
花了八万石粮食,就打开了中原的局面。
阴啊!
太特么阴了!
这郭嘉还故意漏的口风,只让自己以为真是要图谋徐州,其实极可能就是要坏了袁吕两家亲密无间的关系。
偏偏自己差点就那么有些动心了!
索性是自己着实重视那郭嘉到来,思虑良多,才是识破了那曹操的图谋!
又是写的封信早早告知了吕布,再是把锅往自己老爹身上一扣,自己和老丈人关系该还能是保持住的。
接下来,就看这曹操还有没有想法攻徐州了!
…
兖州。
曹操见得那吕布大军只在北面,压根就不防备淮南的袁术,即是知道使袁吕反目的计策没能成功。
却也不恼怒,只是笑道:“奉孝,看来你那计策,倒是要让吾白白丢了粮草了。”
却见郭嘉微微摇头说道:“此计不成,吾也有所预料。那袁术之子的确机敏非凡,非能轻易设计之。”
稍是夸了夸袁耀,却听那郭嘉再认真说道:“然虽计不成,但那袁公路收了粮草,必不能再出兵帮其亲家。将军可心无旁骛,攻伐徐州!”
“吕布勇而无谋,粗中少亲,刚而无礼,若无袁公路相助,必为吾等所破!”
不得不说,这郭嘉鼓励人还当真是有一套的。
曹操又是果断之人,见得机会,哪里能有犹豫,当即就是高呼道:“即刻发兵,拿下徐州!”
“诺!”
账下诸将齐齐高呼。
夏侯渊,曹仁,曹洪,于禁,乐进,许褚,典韦,皆在其中。
…
几日后,曹操即起大军与吕布交战与滕县。
曹操虽是势大,但早有准备的吕布却一时也抵挡住了曹操的锋芒。
尤其是高顺的陷阵营,骁勇无比,营内的侯成与魏续,更是拼命戴罪立功,一直竟然是谁也没占到便宜。
吕布也是亲自出马,更把陈宫也带在了身边。
下邳城当真变的空虚无比,若是此时袁术有所动作,那吕布当真必将溃败无疑。
好在寿春方面只是每日练兵,并无什么动向。
...
徐州血雨腥风正是再起之时,西面的皇叔终于在董承的帮助下再进了一步。
刘协是个聪明人,或者说是个有自己理想和抱负的天子。
若不然,也不能出现衣带诏一事。
所以当是听得董承给自己仔仔细细,明明白白的分析了一遍重用刘备的诸多好处,刘协内心里也是颇为意动。
大账之中,一时只有刘协与董承二人。
“国丈之言,朕已知晓,只是若是要那杨奉放出兵权,只怕是不肯啊。”
刘协说着一顿,又是颇有些为难模样,再言道:“况杨奉如今为朕抵御外敌,朕又如何有理由让其释权?”
却见那董承当即就是应道:“杨奉为一己之权势,无故攻伐段煨,实属大逆不道,更可说是谋逆之举。”
那董承也是委实有些不要脸了。
当初与杨奉蜜月期时,攻伐段煨也有的他一份,没想到此事还能拿这事来做文章。
但董承到底是国丈,刘协心里也清楚,不论如何,这董承可能要为的权势行些不轨之事,但万万不可能对自己不利。
刘协当下就下的决心,直就问道:“只是那杨奉如今势大,该如何而为?”
“可令其来赴宴,伏刀斧手与账内,待其进入,一击而杀之!”
董承狠狠应了一句,再是行礼道:“届时杨奉身死,其部群龙无首,再由刘备代掌。以其兄弟之武勇,必不成问题。”
刘协当即就是满意的点了点。
一点心理负担都是没有,就要引一路护着自己的杨奉给入账而杀之。
少年帝王,却已无情。
...
是日,杨奉接了天子宴请,当即就要赴宴而去,然账下一人却是多有劝阻。
“将军,如今吾等在外抗敌,天子无故宴请,只怕非是好事。依吾之见,还当驻军与外,不可轻动。只要顺利接天子归洛阳,则万事无忧。”
杨奉听得眼前这大汉之言,心中稍一沉凝,还是摇头应道:“如今天子还需吾等相抗那李傕郭汜的追兵,必不能相害与吾,公明无需多虑。”
原来这相劝之人,正是徐晃,徐公明。
徐晃听得杨奉不应,只得退而求其次,再是进言道:“既然将军已决心赴宴,那就让吾率军与账外驰援将军,若是出的意外,也好相救。”
杨奉这才点了点,正欲离去,却听徐晃再是高呼道:“若是入账之时,定要让将军解甲卸刃,必是其中有诈,将军万万小心!”
杨奉听得只是摆了摆手,只当是听见了,头也不回,就往天子处而去。
行至账外,就闻得其内酒香四溢,显然内中已是备好了酒肉。
杨奉心头一喜,正要入账,却见账外军士举戟相拦道:“将军,还请解甲卸刃,再入账内。”
若是没有拿徐晃之言,杨奉或许也不觉有问题。
但此时却心中陡然一惊,只说道:“如今外有强敌虎视,战事随时将起,安能让吾解甲卸刃?”
说着也是朝着账内高呼道:“杨奉恳请陛下恩准,让臣戴甲以入!”
然而杨奉这话却是石沉大海一般,账内压根没有半点声响。
杨奉心下一冷,又等了片刻,还未得到回应。
只得再是高呼一句:“陛下,可让臣戴甲以入?”
不料这下倒是有回应了,只是回应的不是天子刘协,而是那董承!
“天子在内,安能披甲而入?杨将军快快解甲,莫让天子久等!”
而杨奉更是心下一冷,暗道一声不好。
即是不管不顾,大喝一声道:“董承,你安敢害我!”
190、哪个狗娘养的?
杨奉大喝的一声,当即就是起身转身而去。
账内的董承心下大惊,来不及弄清楚这杨奉是如何识破的自己的意图。
直是高呼道:“杨奉欲行叛逆之举,擒下此人,重重有赏!”
当下就是从帐中飞出几个刀斧手,就是向着杨奉杀去。
这是埋伏不成就要硬上了!
账外那军士更是一戟而出,欲要趁着那杨奉不注意也是立功心切。
看来这军士也是董承安排的人。
好在杨奉心里早有准备,见得那军士来袭,只是一个侧身闪过,反手就是抽出剑来,一剑就斩上了那军士的手臂。
但虽是避开了那军士的突然袭击,也是延缓了杨奉离开的时间。
后背刀斧手已至,各个悍勇,朝着杨奉冲去。
这能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被选上埋伏与账内的,自然各个都是心腹好手。
又是不顾生死,冲杀那杨奉,倒是让杨奉一时之间也奔逃不出去。
而逐渐形成的包围之势,也是让杨奉暗自心惊。
“莫不是今日当真要陷与此地?”
念头才起,就见那董承竟是主动出了大帐,一脸笑容,满是胜券在握的模样。
对着自己直言道:“杨奉,你欺君罔上,无故征伐朝中大将,实乃谋逆之举。吾奉天子之诏,擒你问罪,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杨奉心里明白,这董承若不是有天子之命,万万不敢如此对自己。
只是明白归明白,嘴上还是高呼道:“董承,你竟然敢是伪造诏书!吾乃车骑将军,护送陛下东归,陛下必不能如此待我!”
董承却是丝毫也不和这杨奉多言,只高呼:“天子诏书,何人敢违,给我拿下!”
刀斧手齐齐而上,眼看杨奉就是危在旦夕!
值此时刻,却听远方传来一声高呼:“杨将军,吾来助你!”
杨奉听得当真是死里逃生一般,急切高呼道:“公明!董承欲行不轨,速来助我!”
董承就是见得一将,身高八尺,手持一把大斧,身着重甲却是疾奔而来。
气势不凡!
心底暗暗吃惊。
这杨奉手下什么时候蹦出个这么个人物来?
看这模样,就是一员虎将!
心头这一念头才起,果然就见得那将军使的大斧大开大合,直把围攻的刀斧手打的七零八落。
眼看这杨奉就要逃出,董承心下一急,就是扬声问道:“敢问将军姓名?”
却见那将终是杀近了杨奉身边,对着自己怒目而视,只应道:“吾乃徐晃徐公明是也!”
董承感觉自己竟然是被瞪的心下一颤,好不容易是稳住了心神,大叹一声“好一员虎将”,才是说道:“杨奉行不义之举,吾奉天子诏书以擒之,徐将军安能再护此人?”
杨奉这会倒是真没谋逆之心,徐晃一路跟着杨奉,哪里能是不知。
徐晃只是摇头道:“杨将军一心为护天子东归,其心天地可鉴,安能受汝等污蔑!”
言罢,手上就是暗自推了一把杨奉。
杨奉心领神会,当即就是转身便走。
围攻的刀斧手见得那徐晃持斧立与前,一时也不敢追去,只能看着那杨奉远去。
...
杨奉一路奔逃,心知这大营之中已不可久留。
天子既是已经出手,哪里还能放过自己。
当下就是要归了营中,点齐所部兵马,就欲出逃而出。
不想才归了营寨,却听里面是杀伐声骤起。
“特娘的,这是一出连环计!”
杨奉心中暗恨,就是直入了营寨,结果这一入差点没是把自己的肺给气炸了。
就见得关羽张飞二人在军营中横冲直撞,背后那刘备更是频频高呼。
“吾乃皇叔刘玄德,奉天子令执掌军营,尔等勿要再做抵抗!”
“天子诏令在此,尔等都是大汉之军,安能不听?”
听得刘备一遍遍的高呼,杨奉心中大骂:“这狗玩意,竟然要夺老子的兵!”
好在这杨奉手下还是有些心腹的,不由那刘备三言两语所疑。
只是那关羽张飞实在太猛,又不知主将在何处,一时军中大乱了起来。
杨奉见得心急,当即就是高呼道:“杨奉在此,哪个狗娘养的要夺我兵权?”
狗娘养的?
关羽张飞这一听哪里还能忍住,纷纷大喝一声就是朝着杨奉杀来。
只有刘备是暗自皱眉,心下不由起的一丝忧虑。
“这杨奉应该早是伏与天子账下,为何还能在此?莫不是天子出的什么意外?”
那边杨奉见得关羽张飞之武勇,也是心里慌张,当即就是高呼的一句:“弟兄们随我走!”
随后就是转身而出,欲要离关张二人远去。
整个军营,那是比起杨奉来之前更是混乱了。
一部分人跟着杨奉是直接出了军营,直接离去。
一部分人是近期听闻过刘备的皇叔之名,直接拜降。
但多数人却是连到底是什么个情况都没弄清楚,四下又都是自己人,就是想打也没个对象啊!
根本搞不清楚状况,倒是都被刘备给收编了。
...
杨奉只带着少部人马奔逃而出,心中不由是暗自凄凉。
“帝王无情啊!”
“若非是自己一路护送那刘协,他哪里能是到的此地!如今不知从哪里认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皇叔,就是过河拆桥。卸自己兵权不说,还要取自己性命!”
“此等天子,不救也罢!”
讲实话,这杨奉心中都有是点后悔为何要救这天子了。
只让其在那李傕郭汜手中罢了,那是可是何等悲惨!
心中正是咒骂着刘协,却听一声粗矿的高呼从身后传来。
“将军!”
杨奉一听是救了自己的徐晃,当即就是转头迎了上去。
“公明!吾适才还是卓有担忧,不想你却是安然无恙,当真是太好了!”
徐晃哪里知道杨奉适才的心里只是骂着刘协,压根就没是想起自己,还是感动道:“多谢将军挂念,那董承也不敢为难与我。”
见得杨奉点了点头,徐晃又是问道:“如今之势,将军欲往何处而去?”
杨奉听得也是暗自思虑。
这当真是个问题啊!
被赶出了天子东归的队伍,再回李傕处恐是不妥,这天下之大,该是往何处而去呢?
191、杨将军,我来救你和公明了
该去哪呢?
杨奉那是从来没想过能有今日,一时也是没了主意。
徐晃见得杨奉迟疑不定,当下就是进言道:“兖州曹孟德,有雄主之姿,唯才是举,不若投与他如何?”
杨奉听得多少有些意动。
要说这曹操,在西凉人面前还是有些名望的。
当年群雄讨董,也就这曹孟德与那孙文台有些能耐了。
而且兖州离着自己也近,只要向东而行,就能到的兖州。
但问题是,这特娘的刘协就在自己东面,要是碰上了,还能有自己的好?
况且如今这天下,风头正盛的诸侯也非曹孟德一家。
河北袁绍与淮南袁术如今皆锋芒毕露,声威显赫,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思量半晌,才被狠狠坑了一把的杨奉却不欲直接做的选择。
却见那杨奉说道:“我欲先往宜阳而去,再做打算。”
宜阳虽也离得洛阳不远,好歹也是和洛阳分上下两道,又是紧靠轩辕山,与兖州颍川之地隔山相望,出入自由。
若是当真有的意外,也可转头就投兖州曹孟德,确实不失为一处好去处。
徐晃听得杨奉进退有据,也是不再言语。
而杨奉则是转头带着自己的小股人马,直往宜阳,等地自己的“明君”。
可不能再被人给如此戏弄了!
…
杨奉去哪袁耀倒是不在乎,关键是杨奉手下有个徐晃很是让袁耀在乎。
这东面徐州的战况还没怎么样,没想到西面就爆出来了一个大新闻。
杨奉被刘协过河拆桥,那是愤愤难平,一路就是宣扬着刘协昏聩无能,董承的卑鄙无耻。
当然,那狗娘…那可恨的刘玄德,那夺了自己兵权的皇叔,自也是逃不过杨奉的嘴。
然而袁耀知道消息的时候也是有点晚了。
淮南与弘农之地实在是相隔的太远了,好在袁耀为了时刻把握住徐州的动向,没着急回了荆州。
要不然这到了江夏,那更不晓得这消息了。
也是刚刚知晓,刘皇叔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混到了天子身边,还当了左将军,夺了杨奉的兵权。
皇叔啊皇叔,若非你当真要匡扶汉室,一心辅佐天子了?
想来,咱们皇叔也不该是甘心如此。
而在袁耀心里,若是单就杨奉一人,那是压根就引不起其兴趣来。
杨奉这个人真说起来,那二五仔的属性,当属比糜芳厉害多了。
当初先随李傕,后叛李傕,又从汉帝,再投曹操,后是反悔,又奔袁术,后袁术称帝,再伐袁术,最终被皇叔诱杀。
这反反复复中当然也有些客观的因素。
比如董承从中作梗,袁术称帝。
但不得不否认,其中本是就有的二五仔属性才是关键。
不过如今也不知徐晃有没有弃他而走,去了曹操之处,袁耀还是决定找人去试一试。
而在这寿春,能让袁耀调遣的人,又只有那一个老面孔。
...
乐就感觉最近的节奏有些不大对劲。
自己明明是后将军账下折冲将军,随公子东征西讨,立下赫赫功勋。
怎么最近却快成了专门为公子跑腿的人物了?
从下江东找那道长开始,又是跟着公子运送石碑,如今更是被弄去了宜阳。
好几个月了,没抽出刀刃上阵杀敌,光是把时日花费在了路途之上。
很是浪费我老乐的才华啊!
不过乐就也只是心中想想罢了,那是当真不敢抱怨什么。
毕竟袁耀将来可是有可能公子变太子,太子变帝王的人物。
而且已公子一贯以来的表现,这大腿粗的已经是抱都抱不住了,还不紧跟公子步伐?
所以这是让自己去就去,那是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
乐就带着百来军士,直往宜阳。
带足精粮补给,一路是马不停蹄,终于在的大半月后,来到了宜阳之地。
心中带着袁耀的嘱托,乐就一见的杨奉就是自报家门。
“后将军账下折冲将军乐就,请见车骑将军。”
杨奉当即就是回礼道:“原来是后将军来使,快快请坐。”
说着就是急忙引着乐就入的堂内,只是这屋子里的条件可是比起寿春之地差的有些远了。
虽然说不上是断瓦残垣,只是与寿春江夏那宽敞明亮,屋舍俨然的模样相比,这都能透过一点冷风的屋子,实在是让乐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杨奉在宜阳待的日子当真是不大好过。
在董卓为乱之后,这一片地区几乎都成了无主之地,也是少有人家。
杨奉来此,那是吃都吃好不,也知道不会在此地久留,又哪里有心思去修葺房屋?
见得乐就的神情,也是有些汗颜道。
却还是颇要脸面的没提起这话题,就是直接问道:“不知后将军千里迢迢,来寻我是作何?”
乐就心里虽是看不起这杨奉,也不敢坏了袁耀的事,只是客气应道:“将军一心为国,护送天子东归,却落得如此下场。听闻杨将军之遭遇,后将军着实心有不忍。又知将军是有大才之人,立刻就是唤吾来此,来接将军往淮南而去。”
杨奉听得微是一愣,随后就心里生出一股激动之情来。
老实说自己在这地方当真也快待不下去了,更是由着徐晃接连不断的劝说,差点想要往兖州而去了。
只不过实在是被坑惨了,还有点犹豫不决。
如今这曹操又是和吕布持续的交战之中,这才是拖了拖时辰。
不想这一拖延,倒是等来个贵人了。
如今这自己手下兵马不多,与袁公路相比那更是比不上,袁术还派人来亲自“请”的自己,哪里能是不激动?
袁术更是家大业大,眼看就是中原一霸,去投袁术,岂不是更好?
当下也不矫情,就是直接答应道:“既然是袁公相邀,自是要不能不应!”
乐就听得这杨奉应的也够快的,再是看了看这破旧的屋子,心里也是明白的很。
想起袁耀的嘱托,乐就又是忽然问起道:“听闻将军帐下有一人名唤徐晃,可是却有其人?”
杨奉听得一愣,不知袁家从哪里听到了徐晃的名号。
也弄不清楚为何突然问起了徐晃来,只是下意识的应道:“正在账外听令,可要一见?”
乐就听得直是摇了摇头,只说道:“那便快是收拾一番,就往随我去淮南吧!”
只是心里却是暗自长舒了一口气。
这公子可是交待了,若没徐晃,那这杨奉也别带回来了!
192、令人眼馋的西凉马
一路归的寿春,乐就也是默默观察着让袁耀心心念念的徐晃。
跟着袁耀时间久了,乐就也是深深明白一个道理。
别的都能不信,就是公子的眼光那是一定得信!
反正这回去的路途也没别事可做,所以这一路上,乐就那是把眼神就直是盯在那徐晃身上,丝毫也不放松。
“且让吾是看看,这徐晃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你别说,这怀着这样的心思,还当真是让乐就看出一些名堂来。
这杨奉军中多数人都是士气低落不已,部分军士这一路上更是连盔甲都不带,只是有些木愣愣的跟着前往寿春的队伍。
唯有那徐晃,戴甲持斧,策马驱前,时刻警戒着四周的动向,一刻也不得放松。
在那徐晃身上,乐就是隐隐约约看到了张辽,太史慈等人的影子。
很明显,公子的眼光又是没看错。
虽是不知道自家公子为何连是西凉军阀手下的将军都晓得,但是并不妨碍乐就保持对袁耀一颗钦佩的心。
同时,也是和着徐晃不由的就多了些交流。
于是这一路上,杨奉看着乐就对自己的部将比对自己还热情的多,这心里就是有些隐隐感觉不大对劲。
感觉…好像自己是附带的那个。
...
“徐将军是哪里人?”
“河东杨县人。”
“入伍多少年头了?”
“当是有十余年了。”
“也是有年头了啊!可曾去过淮南?”
“未曾去过。”
“那可当是好好看看了,以后说不得要久住淮南了。”
…
杨奉是一路听着乐就的话也是难受不已,这怎么说着说着都是唠起家常来了。
杨奉心里难受,那徐晃就更是如此了。
这太过人热情也是让人抵挡不住啊!
本来杨奉应了袁术之邀,欲往南而去,徐晃心里多少有些反对的意思。
曹操之能远在那袁术之上,要是让徐晃来选,那必是要去兖州不去淮南。
只是曹操在兖州也没的声音,袁术又是不远千里来是相邀,就从这态度上来说,那袁术也是强的百倍了。
如今这都在是前往寿春的路上了,徐晃就是在有些想法,也该是认命了。
好在这一年袁术当真也是改变的不少,若还是那一年前的模样,说不得这徐晃就要只身跑了。
...
行的十日之后,咱们的乐将军实在是闲的有些发慌了,这由不得就是打听起了到底在天子处是发生了何事。
这一行人,如今可是没几个能把那刘协放在心上了。
杨奉自不用说,被狠狠的坑了一把,哪里还能有个好态度,
而乐就则更是如此,天子是个什么?未来总是咱们公子的名号!
所以这说起来的态度,自然也是好不得哪里去。
却听那杨奉咬牙切齿说道:“想我杨奉,为那刘协东征西讨,抵抗李傕郭汜,不想其认得一个什么皇叔,立刻就是过河拆桥。而那刘备,不仅要夺我兵权,更是要使其两个兄弟诛杀与我,何其之恨!”
这杨奉,已经是直呼天子名讳,可见是心中多少不平了。
乐就听得这事的经过,也是同仇敌忾的应道:“那刘备我早在徐州之时就曾见过,被我家公子与温侯围困与广陵城,那是拱手作揖屁都不敢放一个,想不到今日能是做出此等不堪之事来!”
咱们乐将军也是挺能为袁耀脸上贴金的。
那广陵之下,袁耀完全是个混经验的,不想在这乐就嘴里,就成了与温侯一同围困刘备,俨然是一副出了大力气的样子。
当然这黑也是更能黑的。
把刘备黑的那是一文不值。
明明在是广陵城下应对得体,仁义为先,不想摇身一变,那就是屁都不敢放一个了。
杨奉听得却着实认可,当下就是应道:“此事我也有所耳闻,那刘备自誉什么汉室宗亲,仁义为怀。”
“呸!”
“不过一织席贩履之徒,得温侯饶一性命,今日却还敢认什么皇叔身份!”
乐就听得是连连点头。
这在袁家账下的武将,就没几个看的上刘备的。
那虚头巴脑的汉室宗亲,在乐就心里那是一点比不上袁家的四世三公。
边上的徐晃只是听着二人的对话,也不言语。
然而时刻惦记着的乐就哪里能放过他,当下就是问道:“怎么公明将军倒是不言语?”
徐晃哪想到这乐就还非得让自己发表点意见,只是苦笑道:“刘备其人,吾确实所知不多,不可妄议。”
乐就听得心里直是暗赞。
这徐晃不仅看上去就是勇武非凡,这品德也是大善。
将才!将才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袁耀的话而有的先入为主的意思,这乐就是越看这徐晃越觉得是个人才。
这仔细那么再一打量,忽的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却见那徐晃胯下一匹黄鬃马,着实强壮,匀称高大,头抬的很高,行走之时颇有节奏,如同鼓点相奏一般。
好马!好马啊!
再是看看边上那杨奉,一匹黑鬃马更是不逞多让。
一下就使搞的乐就有点眼馋了。
南方当然也是有马的,不过南方马都比较矮小,不适合作为战马使用。
但也是有些优点的,比如吃苦耐劳,很适合作为后勤的驮马使用。
然而对武将来说,自然重视的是战马。
如今看的一匹匹的好马在眼前,只能让乐就不由的感叹一句:“西凉马,当真是名不虚传!”
徐晃见得乐就眼神中透露出的那羡慕的眼神,忍不住就是说道:“将军如此喜欢,不若就将此马送与将军,吾等别的不多,马匹还带出来些。”
乐就一听就是连连推辞道:“那可万万不可,吾岂能夺人所爱。”
开玩笑,这徐晃可是公子点名要的人物,要是被公子知晓自己见面就夺了人家的马,那还能给我好脸色?
边上的杨奉听得也是欲结好乐就,装模作样的言道:“既然乐将军喜欢,自当是要送的一匹,若不然,看我这匹黑鬃马如何?”
本想这乐就也不能受,不想却是见得那乐就一脸欣喜道:“将军当真有如此美意,吾安能拒绝?”
言罢,就见那乐就激动的下了马,来到自己边上,抚摸着马脖子,嘴上不住夸赞,仿佛这马就是他的一般。
又特娘被坑了!
193、老乐地位受到了挑战
杨奉被夺了马,不,该说是主动送了马,这心里却没多少恼怒之情,反倒是多了个心思。
自己这匹马虽说不错,但也非是特等马,却已让这乐就如此眼热,看来这南方,当真是缺马的很啊!
心下有主意,当下就是对着乐就问道:“后将军处当真是缺马的很?”
南方缺马,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乐就听得只是叹息道:“确是如此,往年还能向着幽州买些良马。只是近些年头,那幽州战乱,商队难行,加上本就是路途遥远,这良马采购一事,也是难上加难。”
杨奉听得点了点头,心里却是开始暗自思虑起来。
“淮南袁公路可是不比那刘协,收下兵马众多,良将不少,自己如今失了势去投,虽是其遣人来寻的我,但多少会为其所轻。”
“如今那袁家缺马,我倒是有些门路,若是能弄些良马来,一入帐下就立得大功,还怕不受重用?”
这么一想,杨奉当即就是与乐就提道:“乐将军,若说是良马,吾在西凉倒是有些路子。”
乐就听得一愣,倒是没想到这杨奉似乎还有些用处。
只以为自家公子看不上这杨奉,这如此一听,可是不一定了!
一时就有些后悔抢了这杨奉的坐骑了。
只得是好言道:“将军勿要着急,此事还得请后将军定夺才是。”
杨奉这才作罢,直跟着乐就一路安心去的寿春。
…
待是乐就一行回到了寿春,这一来一回已有一月有余,天气渐寒,冷风开始呼呼的就往脖子里钻去。
寿春城里,袁耀倒是待的稳稳当当,不急不躁。
除了身边没有吕玲绮与糜贞暖被窝,略有些不习惯,倒是自得其乐,自有惬意之处。
每日除了打探东西两面的消息,就是跟着留在寿春的淮南将领,如李丰,张勋之流混了个脸熟。
别看这些人名气不咋地,这日后说不得都能用的上。
就说乐就那家伙,当初随自己下徐州的时候,哪里能想到今日能派上大用处。
没有他,这寻于吉,送石碑的事情还当真没个好人选!
故此袁耀也是转变了原有的思路,非是觉得袁术手下的那些人都一个不顶用。而是也存着心思,和他们相处相处了。
而以袁耀的地位与见识,这一混,那就是混的相当熟悉了。
寿春城内,袁耀又是摆出了宴席,宴请诸将。
...
“公子当真厉害,纪灵将军曾多有言,彼时若非公子来信,也不能在盱眙大败了那刘备。”
听着李丰之言,袁耀却是做谦虚之状,直言道:“盱眙之战,全靠纪灵将军统兵有发,确是没吾半点功劳。”
“哎,公子所言差矣,纪灵将军既是如此说来,定不会无故言语。”
边上的张勋立刻接口过去,又是夸赞了袁耀一句。
对于李丰与张勋二人,袁耀还是有些好感的。
这其中一个是和乐就一起为仲家战死沙场的,流尽最后一滴血的忠将。
一个是老爹称帝后的大将军,袁术兵败后护送袁家妻小投靠孙策。
皆是忠臣!
相比之下,这边上还有一人就显得有些不那么讨人喜欢了。
雷薄,那个袁术称帝后见势不妙,直接开溜的与陈兰一起占据嵩山为山贼,后来更是袭击兵败的袁术,抢夺财宝。
却听那雷薄也是附和道:“公子之能,众人皆知,切勿再是自谦。”
袁耀心里虽是不喜这雷薄,好歹如今人也没犯下什么大错。
面对好言,总不能是冷面以对,也是笑道:“非是自谦,实在是不堪当是如此美誉。”
众人听得又纷纷高呼公子大才,整个殿内当真是一片欢声笑语。
酒过三巡,气氛热烈之处,又听那李丰说道:“公子日后要是有战事,也可写的信给吾等嘛,若不然,我李丰也是愿意与公子出入左右。”
袁耀听得大笑道:“那可不行,若是如此,只怕我爹可是要把我给好好骂上一番,毕竟李丰将军可是我爹的大将,吾哪能使为己用。”
边上张勋听得大笑道:“哈哈,李将军,你可太是立功心切了,都是随了公子,这淮南可是无人镇守了。”
李丰也只是说笑罢了。
如今公子手下人才济济,也知是轮不到自己的。
然而这一番话,却是被那正巧敢回了寿春,听闻袁耀举办宴席,就是匆匆赶来的乐就给听了个正着。
这当下心里就有些情绪了。
虽说跟着公子东跑西跑,辛苦是着实辛苦,然这生活充实有奔头啊!
不说别的,就说那地位,那就是顶顶特殊的一个。
如今听得有人竟然要是抢得自己位子,这可如何能行。
这本来是急切过来参加宴席的乐就,心里立刻就是换了念头,表情一下变得是认真不已,完全抹去了兴奋的神情。
一副风尘仆仆,劳心劳累之样,在殿外请见。
袁耀初一听闻乐就归来,心下就是高兴了几分。
当然不会为的许久不见了老乐,心中挂念了。
只是因为徐晃来了。
咱这撬了半天的江东人才,总算是把锄头挥到了曹老板的脑袋上了!
袁耀相信这是第一个,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当即就是顾不得还在宴会之上,直是让乐就前来。
结果一看乐就灰头土脸的模样,当即就是吓了一跳,直以为出了什么意外。
连忙问道:“乐将军怎么如此狼狈,莫不是途中遇到什么危险?”
其余诸将也着实给惊着了,一时间皆是收了欢笑之声,只等乐就言语。
场面一时的寂静也是把乐就给吓了一跳。
“特娘的,老乐我是装过了啊。”
但这样子都装到这份上了,也收不住了,乐就也只得硬着头皮应道:“非是出的意外,只是一路心急,吃的灰多了,归来又是直接来见了公子,才会如此。”
袁耀听得是一脸怪异,哪里不明白这乐就是装的这般模样。
心里纳闷这乐就在搞得什么,面上只笑道:“既然无事,那就请将军速速入席,来说与吾听听此行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