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6、曼谷街头心野
当天，秦著泽便得到了回复。
他和将军府管家商量的价格，塔猜接受。
一万三千辆威龙皮卡基本上有了着落。
意味着一旦成交，将会有上亿软妹币的利润流入宝特集团账户。
约好了后天签约。
签下威龙皮卡合同之后，再进一步洽谈晶悦销售渠道的事儿。
这晚无事，秦著泽想出去逛逛。
对妓馆呀夜总会呀，秦著泽全然没有兴趣，更不要说泰国se情业最新流行的玩法——基情四射，对于秦著泽这股清流来说，听到了都会觉得莫名的恶心。
他只是想看一场拳赛，有规格的那种。
泰拳是一种闻名遐迩的古老拳术。
特点十分鲜明，值得欣赏。
让秘书打问了酒店前台，得知恰好今晚有一场拳王争霸赛。
请前台代购门票，前台小姐联系售票方之后说门票售罄。
再问她有没有办法搞几张。
有钱，怎会买不到票？能使鬼推磨呢。
托前台小姐，出高价买了十张贵宾票，秦著泽一行乘车来到曼谷乐素体育馆。
检票进门前，秦著泽发现门口安检严格，主办方雇了警察协助做安保。
男搜男，女搜女，从胳肢窝一直摸到裤裆，再到裤脚。
六个保镖身上携带着硬器，显然是不能过关的。
站在闪烁的霓虹灯下，秦著泽看向强森队长。
队长笑笑，低声用英文对老板说道，“秦董，这个您放心好了。”
特种兵出身，这点小事情很容易搞定。
不过，秦著泽嘱咐强森一句，“到哪里，要遵守哪里的规矩。”
秦著泽不希望保镖捅娄子。
来泰国卖车，不是逞能来了，走到哪里都要做良民。
“秦董您先进场，我们随后就到。”强森拉过两个保镖，示意他们陪同老板保护。
在拉动两位保镖时，已经把硬器转移到了强森的袖子里，神鬼不知。
秦著泽先行进入体育馆。
音响播放着高分贝音浪，让人血脉喷张，期待着这场拳王争霸。
对号入座。
贵宾票的位置，当然是比较靠前，离着拳台近距离。
拳台上空荡荡候着一场血腥搏击。
屁股刚挨到椅子面体育馆里的照明灯刷地灭了，顿时场内一片吁声。
来看拳击比赛的人大多性格外向，有了情绪他们会立即表达。
只一瞬追影灯亮起来。
粗大的光柱斜着投射过去，照在一张巨幅海报上。
海报上的拳手目光犀利凶狠好像一头野兽。
拳赛现场解说用浑厚的声音喊出红方拳手的名字，并有请出场。
红方高调出现后，解说例数拳手战绩，高调渲染气氛引起尖叫和口哨。
拳手挥舞着双拳从搭高的通道上走向拳台，野兽一样嗷嗷地和观众互动。
待他钻进弹性围绳后，灯柱把他抛弃，转投给他的对手，接着蓝方拳手出场。
按照比赛程序，裁判一系列简单宣读和说明后一名笑容甜美身材苗条桃子挺大的举牌女郎，绕场浪一周叮铃一声，双方开打。
嘭。
嘭。
离着拳台近拳头打在肉上发出响声清晰入耳。
这场比赛很快就结束了蓝方在第一个回合，直接把红方ko倒在拳台上。
让高价买票进来的观众，既享受了到了瞬间的刺激，也因为比赛过程过于短小而略感遗憾。
灯光大白，观众起立。
场内有些抱怨声。
主办方有些不地道，好歹应该加两场一般拳手的比赛，让观众多看一会儿。
秦著泽站起来，在明亮灯光中忽然看到了拳台周围的广告海报。
他忽然想到了在泰国卖晶悦，除了需要塔猜帮忙找渠道，应该打广告才对呀。
如果把晶悦广告打在泰拳拳台周围，会有很好的的宣传效果。
泰国有两大亮点。
一是人yao。
二，便是泰拳。
泰国人人喜欢后者。
四肢八体的泰拳，由来已久，弘扬于世界，被广受推崇。
秦著泽摸着下巴想了一下，忽然对英拉妲问道，“英拉妲，你喜欢泰拳吗？”
“主人，我喜欢。”英拉妲见秦著泽看着他的眼睛问，立即垂下眼睫毛，微微垂首。
在英拉妲看来，奴隶面对主人时，不能长时间和主人对视，容易对主人的威严形成挑衅。
“主人，我进入将军府之前，在艺术团里除了表演歌舞外，团长请了教练教授我们泰拳，让我们在舞台上表演拳击吸引观众。”英拉妲补充说道。
虽然自认为是秦著泽的奴隶，但是，英拉妲并没有谨慎到不做任何表达。
该说的话，他会说出来，不会唯唯诺诺。
他认为和主人有话可说，才能被主人喜欢，只要不多嘴多舌就行。
“那你认为泰国人是不是都很喜欢泰拳？”秦著泽笑着求证道。
“是的，主人。”英拉妲简练回道。
他虽然垂首而立，但是眼珠在微动，仔细聆听，随时做出恰当的应答。
秦著泽又看了一眼拳台，环伺体育馆，像是自言自语，“那就好，那就好。”
“主人，您是想把销售汽车和泰拳结合到一起么？”英拉妲低声试探着问。
尽量让声音柔和，他在考虑自己是不是说的话有些多。
不能惹主子不悦。
秦著泽嘴角拉开，笑了笑，在秘书的提醒下，启动脚步问英拉妲，“如果请刚才那位获胜的拳王，为汽车代言，从你们泰国人看待事物的角度来说，是否妥当？”
这么问，秦著泽是考虑泰国全民信奉宗教，有国王存在，实行君主立宪制，可能有各种禁忌，千万不能出现和宗教以及制度有悖的事情。
“回主人，没有不妥。”英回道。
……
出了乐素体育馆，来到大街上，望着两个轱辘或者三个轱辘以及四个轱辘的各种出租，秦著泽又忽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作为亚洲四小虎之一的泰国，旅游业会越来越发达，出租车需求量将会大幅上扬。
…的确是一块大蛋糕…秦著泽心里又升起一团热。
滴。
一辆出租汽车停在秦著泽一行人旁边，司机伸出脑袋，满脸晒黑和夜色媲美，呜哩哇啦一顿鸟语招揽生意。
有这么多手下呢，用不着秦著泽回答司机。
秦著泽出了体育馆的大门时已经说过，想走一走，看看曼谷街头的夜景。
秘书摆摆手让出租车别处拉活去。
车子开走，秦著泽望着车屁股上的丰田环球车标，忽然想到了宝特A级车是时候抢占泰国出租车市场了。
出租车满大街跑，车标本身就是流动的广告呀。
让晶悦汽车入主出租行业，恐怕还是要请塔猜帮忙。
他是将军，路子又广又硬，只要酬劳出到位让他高兴，他一定会出手联络。
如果晶悦在泰国打开局面，那下一步是该在泰国建一分厂，可以省掉运输环节和进口贸易关税等问题。
秦著泽走在曼谷街头，心越来越野。
0387、不进攻便是等死
在泰国运作了半个月后，秦著泽飞回华国。
本来计划要走遍亚洲四小虎，缘何只走了泰国便折返？
秦著泽改变了主意，他想把培养起来的精英撒出去。
既然打算在泰国建厂，将来的摊子越铺越大。
必须要让宝特集团的精英人才把本事施展出去，秦著泽负责把握方向和大局即可。
魔都宝特集团总部的会议室里，有烟雾缭绕。
集团高层和中层，总共六十八人与会。
这次会议，由秦著泽亲自主持。
秦著泽坐在老蒋的位置上，手里拿着海外扩张计划书，微微的油墨味儿不时散发过来飘进鼻孔。
“王总经理，你把这个给大伙儿念一下。”秦著泽在手里掂了掂分量，让所有人目光都集束到他手里的计划书上，便把计划书往会议桌上一放，推给坐在次首位的王语柔。
主播出身的王语柔字正腔圆，因为懂得发声技巧，所以，把一本近万字的计划书念完，并没有让人感觉她的嗓子又多累。
有人念，秦著泽只负责盯着其他手下是否注意听，是否注意记笔记。
大董事长坐镇，哪个不积极谨慎。
在宝特公司任职的人，哪个不知道董事长是个赏罚分明的人。
不好好干的结果就是你挣高薪的好日子到头了，唯有一条路可走——立马滚蛋。
总经理念毕，秦著泽面带温和笑意，目光绕着圈扫了一遭。
当所有人眼巴巴瞅着秦著泽时，秦著泽开口说话，“宝特集团已经有了好开端，两种车型都非常给力，威龙打开了国外皮卡市场，在海湾地区很受欢迎，已经逐渐销往到整个中东地区，现在晶悦通过首都首届车展一战成名，订单已经排到了今年年底，昨天，在山茜太源落成了第三座4s店，然后，我们要陆续在东南沿海改开城市和中部的省会城市建立4s店。”
“这些店，一旦全部建成，将会形成一张销售大网或者说宝特在全国建成了据点会让宝特在同行业中的竞争力处于绝对优势的地位。
“正因为宝特汽车的横空出世，也会给汽车制造业销售业带了震荡预计不久后华国的本土汽车企业会有一定幅度增加，合资车企也会增加。
“我们的成功会让很多企业看到汽车的利润空间，我们的经营模式也会让各大企业模仿或者参考。
“这些会带给我们什么？”
秦著泽抛出问题后眼睛放着精光逡巡手下，脸上的笑容挂着等有人主动回答。
秦著泽不是可以考手下，没有难为谁的意思。
答案很简单。
秦著泽只是想通过互动的方式，让会场气氛变得活跃一些。
有时候在时刻感受到皇帝般备受尊崇的同时秦著泽也感受到了皇帝内心的孤独。
所有人都听你的，你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没有一丁点碰撞和辩论，似乎缺了另一种味道。
权力滔天的皇帝还被身边大臣直谏呢。
秦著泽温和扫了一圈没人说。
只好点名。
“蒋部长说一说吧。”秦著泽把笑容投给蒋繁。
蒋繁是秦著泽从一家合资车企高薪挖过来的高级工程师，他在美帝本土的福特公司干过多年掌握比较全面的汽车制造技术，回国后被聘入合资车企自从进入宝特汽车公司后，被秦著泽委以重任一直担任技术部部长。
刚开始来的时候蒋繁居才自傲被秦著泽敲打两次后，傲气收敛，变得踏实起来。
威龙的底盘设计，还有晶悦的外观设计，他功不可没。
蒋繁来到宝特后，变成了工作狂，如果没人提醒他，他可以24小时x3地在技术部车间里不出来。
既然老板点名让发表看法，蒋繁掐灭烟头在烟灰缸里，呲开已经见黑的牙，“好的，董事长，我来说说。”
“我用树大招风这个词儿，可能不太恰当，但是，我们公司的确会有这种可能呢。
“首先说，我们公司原先并不被很多人知道呢，忽然一下子就扬名全国，这一下子就会引来高度关注呢。
“高度关注的背后是什么，我认为呢，一是竞争，竞争呢存在多个方面，比如会模仿我们造相似车型，比如会模仿我们建4s店模式呀，还有建分厂呀，拓展国外市场呀，也包括学我们的广告宣传方式。
“总之呀，会处处模仿我们，而模仿的背后呢，就是直接竞争。
“二是，汽车行业的繁荣背后，必将引起其他相关行业的发达。我就谈这两点。”
不知何时开始，蒋繁讲话开始习惯带上语气词，呢呀之类的。
有些口头禅，反而会产生说话特征，增加辨识度，引起人的注意。
蒋繁是大董事长点名发表观点，他在阐述时，其他人听得都非常认真。
等蒋繁讲完，秦著泽点点头，“蒋部长很有见地。”对手下要夸着点，鼓励他们的积极性。
“别人有没有补充？”秦著泽目光开始流转。
看到坐在王语柔对面的曾素萍把手举了一下又放下，秦著泽把目光和笑容投给曾，“曾总，请讲。”
曾素萍坐的位置，和总经理王语柔平起平坐，她现在的职务，除了宝特集团销售部长，秦著泽封了她任犷州三菱宝特合资汽车公司的经理。
从职务上来来讲，她略低于王语柔，但是，曾素萍就像是国家军队中能指挥千军万马杀战场的将军，在公司，曾素萍的功劳，没有谁能够替代实现。
私下，秦著泽曾经冠以曾销售之母的高度赞誉。
没有曾素萍把玉然牌纯牛奶卖向全国，秦著泽不会这么快就形成财富帝国。
所以，秦著泽器重而又尊重曾素萍。
即使在六十八人参会的会议室里，曾素萍依然静得像是一棵树，她说出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幻灯片上打出来的，语气舒缓，节奏均匀，“今天的核心议题是海外扩张，刚才，王总在读计划书时，我对其中的一句话有些感触。”
曾素萍说话的形式和内容，都能攫住人心。
会议室里静悄悄，想知道哪句话引起了曾素萍的注意。
“市场就是战场，不进攻便是等死。”曾素萍呼吸均匀，毫无波澜，任何事物到了她这，完全置之度外。
“海外扩张，便是有策略的进攻，所以，我支持海外计划。我说完了。”曾素萍把话题从秦著泽的抛砖引玉，经过蒋繁的一番过渡分析，转移到要讨论的议题上来。
一股欣慰感油然从秦著泽心里升起，但是，他没有哈哈笑起来，依然保持了惯有的温和微笑。
秦著泽最想要的就是手下们的觉悟，说白了就是做企业时刻要有危机感。
兴旺发达起来之后，持续力强，才能做大。
“是呀，我们的目标是做成世界级的车企，这盘棋现在处于布局阶段，超前的意识会让我们将来很从容。”秦著泽收起笑容，说的好像活了五百年的话，转而一笑，“现在，我们对海外扩张计划进行表决，同意得举手。”
老板已经确定的事情，哪有不同意的。
唰。
六十八名高层和中层把手举成一片小树林。
秦著泽直了直腰背，扫了一圈后，笑着宣布，“全体通过，海外扩张计划从今天起开始实施。”
“现在我宣布曼谷建厂的首批核心成员名单。”秦著泽接过秘书从身侧递过来的一张纸并站了起来，挨个念人名和任命。
所有手下立即全体起立，静悄悄地听。
0388、亲操油泥模型
电烤箱体内传出微微响动。
那是箱体热胀不均带来的声音。
秦著泽身穿灰色帆布三紧车间服，坐在马扎子上啪地点着一根烟。
要不是一张逼退影视明星的帅脸和有型锃亮的头发，以及挺拔的坐姿，他和其他工人没有二致。
但，就因为脸和发型，让他把一身粗布工装穿出了时装范。
如果此刻有电视台过来采访秦著泽，并把画面报道出去，说不定会让宝特汽车公司的车间工装一下子在年轻人中间流行起来呢。
把驻泰营销和建厂事宜安排好之后，秦著泽潜心参与新车型设计。
连续三天了，秦著泽朝九晚五猫在设计部车间里，和设计部部长蒋繁一起打磨新车型。
蒋繁把锉刀丢进工具袋里，望了一眼和大董事长合力打造的模型骨架，坐了下来往下撸劳保手套。
“老蒋，接着。”秦著泽从烟盒里抽出一根华子扔过去。
俩人单独相处，秦著泽不叫蒋繁官称，叫老蒋更亲切。
“秦董，还是别抽了吧。”蒋繁抬头看了眼墙上贴着的禁止吸烟，托着手里的烟卷，笑着说道。
你定的规矩，你带头违反，蒋繁对秦著泽一阵腹诽。
可是，每次秦著泽给烟，蒋繁都陪抽。
“这里不动油，没事儿，抽吧，涨灵感。”秦著泽笑笑道。
这句话，在这三天里，不知重复了多少遍。
蒋繁咧嘴一笑，摸出打火机点着，让大部分烟从两个鼻孔缓缓呼出两道烟柱，惬意又提神。
能和老板在车型设计室里一起创造新车型，蒋繁倍感荣幸，也非常忐忑。
自从上次被秦著泽当场批过后，蒋繁有点怕年轻的老板，心里总有点伴君如伴虎的怯感，陪了不少小心翼翼。
“老蒋，你在福特公司参与车模设计，从动手到彻底完成，一个车模大概用时多久？”这些天，秦著泽没少问关于车模设计的问题。
蒋繁在美帝福特公司做过工程师技术助理，那段经历非常宝贵。
把蒋繁高价挖过来的意义便在于此。
秦著泽从蒋嘴里了解到了诸多细节。
“大概要一个月到两个月吧，甚至更长时间，当然，这是在设计师已经把图纸完成好的前提下。”蒋繁把劳保手套放在膝盖上胳膊肘支在上面眨巴着眼睛的表情显示他在边想边说。
秦著泽笑笑，“用那么久！”
抬头看向墙壁。
三尺见方的汽车模型图纸钉在那里。
看上去有些歪但丝毫不影响观看。
对于秦著泽和蒋繁来讲图已经在心里了。
秦著泽口述车的模样，蒋繁按照秦著泽的描述画出来并做了反复微调修改，直到秦著泽满意。
今天他们要按照图纸着手制作油泥模型。
烤箱里正在加热的就是工业油泥。
油泥需要软化后才能贴敷到骨架上。
对于秦著泽来说算上上辈子，亲自动手制作汽车油泥模型，这是人生第一次，他兴趣盎然。
“真没想到秦董构图的天赋如此高。”蒋繁见秦著泽望墙上的图纸他趁机再次舔了秦著泽一句。
舔自己的老板一点没有强迫感，天经地义。
秦著泽听了，嘴角拉开…我哪有什么构图天赋，只不过是比别人早活了一辈子而已。
给蒋繁描述车的轮廓，秦著泽参照记忆中的奥迪A6形状。
晶悦作为紧凑车型以超级亲民的价格打开了平民市场，满足了家庭用车和年轻人的用车需求。
第二款车型的设计理念秦著泽瞄准的是行政级用车，同时也为宝特汽车公司立一个新形象：具备能造中高端汽车的潜质。
当然，也是瞅准了华囯中端汽车市场需求的空间。
华囯的有钱人和有权人喜大好面子。
秦著泽要推出的车型沉稳大气恰好迎合这种需求。
“秦董温度够了。”蒋繁提醒到。
秦著泽抬头望向烤箱控制面板上的温度计，红色液柱上升到了六十五度，并在继续往上爬。
“关了电源吧。”秦著泽说着的时候，蒋繁已经把手伸向摁钮开关。
给油泥加热，把温度要把控好。
加热温度低，油泥偏硬，在往骨架上贴敷困难，还容易存起泡。
温度过高，油泥软稀导致性能发生变化，甚至液化致使成分分解而无法使用。
老人家说过：万事万物都要掌握好火候。
断电后，稍稍过了两分钟，秦著泽掐灭烟头，接过蒋繁递来的防烫手套把手塞进去。
待蒋繁打开烤箱门，秦著泽开着玩笑道，“烤地瓜出炉喽。”
把手伸进烤箱，托住白铁皮托盘，胳膊上的肌肉一紧，把二十多斤中的泥从烤箱里搞出来。
棕黄的油泥，颜色真像是烤熟的地瓜。
蒋繁啪地关了烤箱，防止热量散失，保证箱子里面的油泥保持温度。
“穿衣服咯！”秦著泽把托盘放在车模骨架上取了一块油泥糊在了车屁股上。
“穿衣服咯。”蒋繁跟着来了一句。
俩人乐呵呵一顿忙乎。
劳动创造了人本身，劳动总是给人带来最直接的快乐。
“这东西，跟小孩子玩的橡皮泥差不多。”秦著泽根据隔着手套的手感，说着自己的感觉。
“嗯嗯，性能很接近。”蒋繁道。
用来做模型的工业油泥，成分上有区别。
“滑石粉百分之六十二，凡士林30，工业用蜡8，按照这个配比，我们可以自己制作油泥，加入辅料，还可以搞出各种颜色来。”秦著泽背书。
他这些天除了日理万机，一直在看书，重点研究油泥模型制作车模的流程。
“秦董好记性哈。”蒋繁舔一波。
秦著泽又抄起一块泥，摁在车身上，用力压下去，让泥贴实，“回头，把那些书拿过来，你也从头研究研究，新版和旧版不一样。”
嘴上说着，秦著泽瞥了一眼扔在操作台上的一本烂书，那是蒋繁从美帝带回来的。
“哦哦，谢秦董啦，我要向秦董学习。”蒋繁又来。
马上又说，“秦董，您身上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品质。”
秦著泽听后，嘴角拉开…你少来，知道你是在变相讽刺那些有了钱就不奋斗坐吃山空的年轻人呢…管的着吗，管得真宽。
“学习好啊，能让人天天进步。”秦著泽教诲蒋繁，用拉家常的语调。
“嗯嗯，秦董说的对。”
“这泥真好使，老蒋，我敷着，你再取一盘泥来。”秦著泽用袖子沾了沾额头，有汗渗出来。
蒋繁先从铁丝杆上取了白毛巾递给秦著泽，“秦董，擦擦汗，跟您在一起干活，感觉特别高兴，非常有收获。”
…收获，你肯定有，要说特别高兴，那就呵呵了，发觉你总是很谨慎诶…秦著泽腹诽。
“老蒋啊，这款车设计好了之后，我想让你带团出去学习学习。”秦著泽乐呵呵言道。
蒋繁一愣。
0389、我处的第一个对象就是在澡堂子里认识的
一炉接着一炉。
工业油泥不断被糊到骨架上。
一天的时间过得飞快。
不知不觉中夜晚来临。
秦著泽拿起白铁托盘上的油泥，准备糊在车头上最后一块空缺上，忽然停下来，递给蒋繁，“老蒋，你来。”
蒋繁很听话，接过油泥摁在车身上，用力揉压拍打，像是出差很久回到家后扑到床上对付家里的婆娘，相当卖力。
累了一天，秦著泽松松垮垮坐下来，摘掉手套扔在工作台上，摸起华子点着，在烟雾中望着升降架上的棕黄大家伙。
实际上就是一堆棕黄色的泥巴而已。
但在秦著泽心中却已经勾勒出一辆腰线有力，前脸大气，后身沉稳的车体轮廓。
不过，他无法去完成这个轮廓。
因为他不是雕刻家，他只是这辆车的外型设计师。
或者说，他只是这辆车的雏形设计者。
要完成图纸上的那副模样，需要请雕刻家来协助。
德国进口的刮刀工具袋里躺着几十种工具，秦著泽用这些工具完成大体形状还行，具体到细部，非专业人员不可能完美完成到位。
他联系过了帝都那边，过两天，央中美术学院的岑岩起博士会带着他的两名弟子到魔都来。
央中美术学院位居华囯八大美院之首，岑岩起博士是华囯著名雕刻家。
请这样的名人，聘金肯定不会少花。
可秦著泽恰好有钱。
当然，能把这样的雕刻家请来，不只能靠有钱，还要有名，要做有意义的事情。
所有这些条件，秦著泽全部具备。
蒋繁把油泥在车头上贴敷好之后，站起来端详一下，转身从操作台的工具袋里扒拉，选了一把大号弓刀，直接往车身泥胎上招乎。
年轻力强，平时习武秦著泽的体格相当好干了这一天已经感到疲态明显，已经年过四张的老蒋却还能精力旺盛只能说蒋的确是个工作狂他对由董事长口述他来动笔画出来的车模型充满期待，很急切地想看到做出全比例的车模是个什么模样。
油泥屑条被刀锋割离卷曲，落地无声。
秦著泽看了眼腕子上的百达翡丽时针指向晚上八点半。
除去中午在设计室里吃饭用了大概半小时粗算下来，他和蒋繁已经连续干了十二多钟点。
就算是奋斗狗，也该歇了。
劲头这玩意，不能一下子用绝。
“老蒋饿了么？”秦著泽说这种话总是不由得被勾起对前世外卖的回忆。
蒋繁又一刀下去，油泥屑条打着卷掉落，“秦董，您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感觉饿了呢。”
他的肚子很应景地咕地一声在空寂的设计室里非常醒耳。
“今天就到这里，明天再干走啦，咱们喝一杯去。”秦著泽把烟头插进放着一层水的烟缸里呲的一声。
他从马扎子上站起来，去旁边小屋换衣服。
蒋繁放了刮刀关掉烤箱电源等秦著泽换好衣服出来他进去换。
……
……
“老蒋走一个。”秦著泽端起酒杯，望着蒋繁的红头胀脸。
蒋繁有点酒量，就是喝酒串皮，两杯下去，跟喝下一缸似的。
茅台酒香在喝过两杯后，气味不再如第一口那么酱香浓郁，但是越喝越接近半酣。
“我敬秦董。”蒋繁连忙放下筷子，双手捧杯伸过来跟秦著泽碰，连眼珠子都被酒精顶红了。
嗞。
嗞。
两个酒杯见底。
秦著泽喝得快，放下酒杯拿起酒瓶给蒋繁倒酒，吓得蒋繁捂住酒杯连忙站起来抓住了秦著泽手里的酒瓶子，起得有点猛，搞得凳子腿刺棱一声动静，蒋繁身体歪了歪，“秦董，我来我来，倒酒是我的活儿。”
感觉蒋繁双手握着酒瓶子用的力挺大，秦著泽也不跟他争，“好好，坐下倒。”
蒋繁把酒瓶子拿稳，还是坚持站着弯着腰给秦著泽倒上，坐下后，把瓶子放下。
“把你的也倒上。”秦著泽瞅着蒋繁的空杯。
“哦，哦。”蒋繁连忙抄起酒瓶。
酒瓶子刚放下，一根华子递过来，蒋繁连忙接了。
喝着小酒叼着小烟聊着小天，悠哉自在赛过神仙，是街巷市井中常见的景象。
可是秦著泽最近很少有，日理万机太忙了。
两个集团公司，随便拿出一些事项来谋划，就会让日程满档。
像这种干一天活累个臭死，吃饱喝足回去后倒头一觉闷到天亮的小日子，对于秦著泽而言，挺难得的。
“秦董，在下有一个问题，斗胆向您请教请教。”蒋繁隔着一片青色烟雾，对秦著泽说道。
秦著泽把嘴里的烟朝着斜上方吹去，烟柱借助流速快压强小的负压原理，带走了缭绕在二人之间的烟雾，蒋繁的红眼珠子露出来。
“老蒋说吧，啥事儿。”秦著泽笑着。
蒋繁手夹烟卷，笑呵呵问道，“很多企业家管理一家企业，最后都给管倒闭了，而秦董管理两个集团大公司，却能应对自如，越办越火，秦董能帮我解惑其中的道理吗？”
蒋的确借了酒劲。
要是没有两杯下肚，他真不见得敢问这种问题。
这样的问题，多在企业家论坛上探讨。
蒋繁只是秦著泽的一个手下部长诶。
秦著泽淡淡一笑，伸手在灰缸里敲掉白色烟灰，看着一桌之隔的大关公，笑着慢慢谈起，“玉然集团的牛奶，和宝特集团的汽车，这两种商品有一个共同点，它们呢，都是适应时代之需……”
……
从酒馆出来，已经接近十一点钟，秦著泽看了眼马路对过，高档洗浴中心的灯牌粉红耀眼，“老蒋，去搓个澡吧，今天太累了，好好放松一下睡个好觉。”
哪知蒋繁看着秦著泽，诧异的眼神从醉枣一样的红眼珠里冒出来，“秦董，我……我还是不去了，劝您也不要去。”
秦著泽疑惑了，搓个澡还能犯法咋地？
“那个地方我从来不去。”蒋繁呼出一口长气，若有所感。
秦著泽觉得蒋繁从前可能有故事跟澡堂子有关，可又不好多问，只好拍了拍蒋繁肩膀，“好吧，那就不去，回去冲个淋浴吧。”
俩人沿着大街本宝特集团公司走去，两站地，用11路量就成，正好消食。
走了几步后，蒋繁还是开口说出了不去浴馆的原因，“秦董，跟您讲一讲也无妨，反正过去了将近二十年了。”
秦著泽却制止道，“老蒋，我可没有那么强的好奇心，别为了解释，非要讲过去。”
“秦董，是我自愿讲的，没有别的想法。”蒋繁微微笑笑。
秦著泽这才点点头，等着蒋繁的瓜。
“唉！”蒋繁叹口气，“年轻时候的单纯说起来好听，其实就是没见过世面，太傻叉。我处的第一个对象是在澡堂子里认识的……”
果然有料，这个瓜不小。
有助于消食哈。
0390、聚宝盆
两天之后。
宝特汽车集团公司车型设计室里。
“秦董，您这里允许抽烟吗？”岑岩起博士习惯性地捋了一下挂霜的鬓角，动作优雅，目光快速在墙上和桌子之间来回逡巡一遭。
人老了点，但是后背挺拔，眼睛放光。
墙上“严禁吸烟”的警示标语，和桌子上烟灰缸里乱躺着一堆烟头，形成矛盾场面，岑岩起搞不懂这里是否允许吸烟，反正他现在特别想点一根。
对于烟民来讲，烟是粮草。
在最想点一根时，要是硬忍着，会让注意力不能高度集中，工作效率不得已发挥。
啪嗒，秦著泽亲自为岑岩起博士点烟。
“小尚也来一根。”岑岩起瞅向他带的研究生。
小尚双手接了秦著泽递来的烟，说了谢谢，自己掏出火机点着。
身上能随时带着火儿，一等烟民。
岑岩起的另一个弟子姓王，对秦著泽递过来的烟摆手，表示自己不会抽烟。
大学教授带着研究生出来干私活，在华囯非常普遍。
无论导师挣多挣少，研究生基本上都算做义务，有时候还要请导师吃饭进行孝敬。
简而言之，导师白嫖研究生，双方都已经习惯。
被导师带出校门来干私活还想从导师那里取酬的研究生，在华囯根本不存在，除非ta不想毕业。
秦著泽请岑岩起到宝特公司做油泥模型，已经付给了岑岩起2w软妹币。
九零年，这笔钱不是小数目。
大学教授又能怎样，赶不上秦著泽这样的阔绰老板，就算月末发了工资，是否攥着钱去市场割二斤牛肉回来，要经过考虑甚至全家商议才能决定。
岑岩起如此积极肯干，跟先行得到的两万块有很大关系。
而两万块不是全部酬劳，秦著泽答应给岑岩起五万，等到模型最终做好，会再把剩下的三万块支付给岑岩起。
花五万，大价钱就是要买一个完美。
抽着烟，挽起袖管岑岩起从工具袋里拿起了油泥刮刀“德国进口道具，嗯不错。”
教授识货。
岑岩起用刀敲了敲车身油泥“秦董不打算先做一个小型模型看看效果么？”
“岑博士，你来定怎样都可以。”秦著泽笑着说道。
秦著泽今天没有穿工装，牛仔格子衫看上去很休闲。
后续细加工他基本插不上手，只剩下挑毛病和指挥的权力。
“其实直接做全车身模型也行。”岑岩起望着墙上的图纸。
他善于搞大型雕塑，对照图纸，便可以在心中形成一个立体思维构图。
如果能直接做全车身模型最好何必做个小的浪费时间呢。
“那就先做着试试看。”秦著泽建议道。
于是岑岩起开始刮泥削泥。
有了秦著泽和蒋繁做好了骨架并贴敷了油泥并进行了粗刮，岑岩起直接奔主题。
小尚小王两位研究生，站在导师身边专注地看着导师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岑岩起刮过几刀后，指着车顶对小王说道，“小王你的个子高，你来搞车顶把车顶刮出流线型弧度，注意用力不要太靠下要一层一层地刮，边刮边仔细看。”伸出手在车身上“也要摸一摸手感往往比视觉更准确。”
换了一把刮刀，岑岩起对腰线部位下功夫，几下之后，叉着老腰命令小尚，“你搞这个车腰，注意这个面，车门往外凸，是这个样子的。”手掌在车门上部位自上而下地比划着。
“懂吗？孩子。”岑岩起叮问道。
小尚用力点头，接过岑岩起手里的刮刀。
秦著泽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认为这师徒三人干得不错，于是，放下心来，出了设计室。
……
回到雅园办公室，秦著泽一推开门，见苏冬亭站在书架处正在翻书看。
苏的秘书和秦著泽的秘书站在窗前小声说着什么，女孩子到一起，大多讨论哎呀你的衣服好好看哟在哪里买的，皮肤真好用什么化妆品。
“苏董，秦董来了。”苏冬亭的秘书率先看到秦著泽进来，提醒他的老板，并迈步上前。
苏冬亭转过身来，那张误导别人眼睛的俏脸绽放笑容，“啊哈，秦董，好久不见。”
秦著泽过来，两个人行了拥抱礼。
各自的秘书立即候在旁边，等待自己老板吩咐。
秦著泽看了眼茶海，“艾米，把那个明前龙井泡上，让苏董尝尝。”
“这边坐。”秦著泽直接把苏冬亭让到茶海旁坐下，他也坐了下来，打算边品茶边聊天。
望了眼苏冬亭白净到像是八百目砂纸磨过的面皮，秦著泽不先提主题，他猜着苏冬亭无事不登三宝殿，估计有事情求他才过来的，于是，先闲扯，让苏冬亭提，笑眯眯道，“苏董气色越是好了。”
苏冬亭生来傲气，并不善于闲聊，连热场环节都不要，上来奔主题，“秦董，今天拜访，有一事向您讨教。”
“哈哈，苏董说的是哪里话，讨教谈不上。”秦著泽哈哈笑着摆手摇头，“谈不上。”
当初在雷文胜促成的魔都首届经济论坛上偶遇这位香江首富之子，因为他的目中无人，秦著泽给他扎扎实实地上了一堂“人外有人天外天”的大课，一次性让苏冬亭心服口服。
打那次以后，苏冬亭总想找机会靠近秦著泽。
男人对男人一旦喜欢，真是深入骨髓呢。
“说说看，什么事情？”秦著泽问道。
苏冬亭转头对女秘书道，“瞿秘书，你去外边转转，秦董的雅园景色很美。”
艾米识趣，和苏冬亭的秘书一起出去，把门关好，留下两位老板在办公室里密谈。
待门关好后，苏冬亭看着秦著泽，缓声细气地问道，“不知泽哥可否听到消息，魔都浦东要搞大开发？是那种高规格的开发。”
没有他人在场，苏冬亭直接叫哥。
叫个亲切。
作为过来人，对于浦东新区的大开发，秦著泽比策划开发的央中领.导人还清楚呢，哪有不知道的道理？
秦著泽装起来，眼睛里浮起迷茫的神，摇摇头，带着思考的表情，“没听说呀。”
“哦。”没有得到肯定的回答，苏冬亭把上身直了直。
“喝茶，冬亭老弟。”秦著泽给苏冬亭筛了一茶盅新茶，茶汤明快，茶香清新。
苏冬亭伸出手端茶，手指修长白皙，“以泽哥对华囯经济发展和魔都城市进程的理解，在浦东搞大面积地块开发商住，前景如何？”
这是苏今天来访最想问的。
香江苏氏集团在黄浦区置地开发，对浦东还在试探阶段。
魔都地产这一块，苏氏集团大东家苏英权，也就是苏冬亭的父亲，完全放权交给苏冬亭，一是练他，二是靠此在集团内部树立威信。
通过第一次见面在经济论坛上，苏冬亭对秦著泽的了解，以及秦著泽做成奶业和汽车两大赚钱项目的辉煌事实，在苏冬亭眼里，秦著泽已经神化。
华囯起来几个知名富豪，但都没有秦著泽这么年轻，更不像秦著泽不吃背景，纯靠对市场的敏锐度和产品的研发。
秦著泽不搞地产，跟苏冬亭没有行业竞争，这让苏冬亭不存戒心。
所以，他要在浦东搞房地产大动作，专程过来问计于秦著泽。
“从目前看，可以搞。”秦著泽说话带上前提。
目前可以，以后咋样，我就不知道了，这话没毛病，看你怎样去琢磨。
“那我先买一块地皮试试看？”苏冬亭问道。
秦著泽相信苏冬亭一定经过充分论证，并通过公司内部的智囊团看好浦东新区的未来。
跑来找秦著泽，只是想再增加一点信心而已。
秦著泽的回答，让苏冬亭没有达到此行的预期，于是进一步谈到置地。
“买地，方向永远都对，根据华囯土地国有化的政策，把地攥进手里，就像是有了一个聚宝盆。”秦著泽端起茶，吹吹水面，哚一口后补充道，“个人观点，仅供参考。”
一番话把苏冬亭说的丹凤眼亮晶晶。
苏冬亭继续试探，“不知泽哥可有搞地产开发的计划？”
0391、真够犟
“目前没有。”
秦著泽实话实说。
华囯房地产行业，从九十年代开始，一直到“房住不炒”行政命令的提出，持续火爆近二十五年，造就了数个排名靠前的富豪。
这块蛋糕，秦著泽怎能不吃呢？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奶业做起来了，但马上面临国内外新办奶企的竞争。
汽车虽然卖相不错，可只能算是起步阶段，离着成功二字十万八千里。
当下入主房地产，恐怕贪多嚼不烂。
预知未来，能看见堆成山一样的钞票没错，要想把这些钱放进自家钱柜里，需要运营和操作，需要时间。
所以，秦著泽再次用了“目前”。
苏冬亭对秦著泽的回答当然不满意，张开樱桃小口微微一笑很倾城，“泽哥，您能不能给一个肯定一点的回答？”
…兄逮，咱们将来是竞争对手，而且你们苏氏集团是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你跟我要肯定回答，我能给你么…秦著泽心思很快滴一闪而过，立即回答苏冬亭，“华囯商品房行业刚刚启幕，这要看发展情况。”
一句话把苏冬亭说的柳眉微皱，合着我们搞地产的都是你的试验品了，如果将来市场有活力，空间大，你就搞，否则，你看戏。
没能从秦著泽嘴里得到想要的答案，苏冬亭有些扫兴，这个话题到此聊死了，为了缓解尴尬，只好转移话题，“泽哥的车，有没有销往香江的打算？”
既然这样问，苏冬亭就是想利用在苏氏集团在香江的脉络给秦著泽卖车提供些帮助以示好。
…没有香江那个地方的确是个钱窝子，但是正因为经济起来的比较早汽车市场已经饱和，大陆国产车投放到那里不用试也能猜得到最后积压生灰的失败结果。
秦著泽摇摇头。
苏冬亭想从秦著泽这里换取一些友谊，被秦著泽直接拒绝。
没有啥好谈的可是苏冬亭不甘心，向来不爱闲聊，今天却在变换着思路想转圜，“泽哥看的书很广泛哈。”
“嗯还好吧学习使人进步。”秦著泽笑得非常淡，跟没笑区别不大，表露出对苏冬亭东扯西拉没有多大兴致。
苏冬亭柳眉一跳，“泽哥书架上摆了不少关于地产的书籍呢，看来泽哥也在关心房地产行业哈。”
像是抓到了把柄苏冬亭说完，眸光闪烁紧紧盯着秦著泽，嘴角的笑带了一丝俏皮。
…书架上摆了书能证明什么，这根家里养了一群牛不见得经常吃牛肉一个道理。
秦著泽笑笑把拧在一起的腿拿下来以屁股底下的茶墩子为轴，转了一百八十度，回看着书架，指了指，“冬亭老弟，你可能没注意到，靠左的书橱里放了马克思的很多书，还有毛氏的著作，可是我是个无党派人士。”
被软怼后，苏冬亭嘴角拉开，身体往前倾，继续盯着秦著泽放电，“你不是在党人士，可是您是企业家啊。”
经历过上次的经济论坛后，苏冬亭根据秦著泽当时对华囯地产行业的精辟分析，笃定认为秦著泽一定会进军房地产，他今天来找秦著泽，就是想拉秦著泽入伙。
他的父亲苏英权把华囯地产项目开发交给他练兵，苏冬亭心里没有多大底数。
他外表傲气，可是他惧怕失败。
被父亲看中，要靠在华囯把地产搞起来，才能在苏氏集团树立威信，才有可能成为苏氏集团的接班人。
华囯央中为了推动华国地产行业，给了苏氏集团一些优惠政策。
可是企业发展不能靠一时有效的政策，要靠市场需求。
而秦著泽恰恰能把华囯市场需求看得准。
所以，苏冬亭登门拜访秦著泽的终极目的是拉上秦著泽跟他一起干。
苏氏集团地产开发公司华囯分公司实行股份制，如果能说动秦著泽，苏冬亭可以打破家族经营模式，引秦著泽入股。
哪怕秦著泽入一个小股份也成，这样就可以和秦著泽多多交流关于地产的事情了。
“泽哥，我把实话说了吧，今天来找您，就是想请您入股到我的公司，希望泽哥能赏脸。”苏冬亭把最想说的话摆到了桌面上。
秦著泽哈哈一笑，“苏氏集团富甲香江，运营资金充沛，苏董到我这小门小店里化缘，传出去恐怕被业界传笑。”
“泽哥，是这样的，您入股到我的公司，我也要入股到您的公司，以保证您的运营资金不受损。”苏冬亭抬起袖长白净的手掌，在秦著泽和他自己之间拉锯。
“？？？”秦著泽眨巴眼睛，表示我没明白你这是要闹啥。
“我投给您的股份，可以比您投给我的高上一些。”望着秦著泽的表情，苏冬亭明眸善睐地道。
“你是想把你我捆绑在一起？”秦著泽似乎懂了苏冬亭，求证问道。
“对。”苏冬亭中肯地点点尖下巴，发觉自己回答有些唐突，马上又摇手，“不不，不是捆绑，捆绑捆不出友谊。”
“我想我们通过这种办法，能够互通有无，泽哥您说过，未来的经济世界将会互联互通，强强联合的模式将会出现，不如我们当个领路人。”苏冬亭掏心掏肺地道。
…傻孩子，我在镜头前说的话，你也信？
秦著泽在心里合计了一下，“我的公司没有闲钱，没有办法入股到你的公司，要想联合，其实一方投给另一方即可嘛。”
说着这番话，秦著泽似乎听到了一阵噼里啪啦的算盘珠子在响。
他认为他的如意算盘一定会落空。
白嫖苏冬亭，苏干吗？
除非这个哈佛商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兼香江首富之子脑袋秀逗了。
可是，除了白嫖，俺别无选择，我有两家大公司，将来都能做大做强，我给你苏氏投资，传出去，好像我要抱你们苏氏的大腿似的，好说不好听，企业形象与声誉必须在意。
听到秦著泽说没有闲钱，苏冬亭迟顿一下就信了秦著泽。
宝特公司收购分厂，和三菱搞合资研发驭城，又和别克合资建厂……
做企业的人，最懂表面繁华背后的资金链总是处于紧绷状态。
“好，泽哥，我投。”苏冬亭的语气肯定而又坚决。
…靠，这长得像姑娘的哥们儿还真够犟呢！
0392、到车间里转转
“如果可以，我想去车间看看。”
苏冬亭在承诺了向秦著泽的宝特汽车公司注资八百万元后，提出要去生产车间。
“当然可以。”秦著泽放下手里的茶盅，“随时都可以去参观。”
八百万元，对于秦著泽来讲，真的不叫钱。
宝特集团每天的流水都是以百万计。
但苏冬亭拿出来的八百万足以说明他的诚意来。
古有程门立雪和三顾茅庐，似乎都不及苏冬亭的诚意，往外掏真金白银，可比在雪中站一会儿和多跑几次腿儿，更需要勇气和决断。
“不知泽哥现在是否有时间？”苏冬亭说急的来快的，并希望由秦著泽陪着去。
“不急，把这泡茶喝过再去。”秦著泽拿起暖壶向紫砂茶壶里注水。
苏冬亭看着秦著泽哗啦啦倒水，等秦著泽给茶壶里倒满水，苏冬亭盖了壶盖，给秦著泽斟上，给自己斟上。
俩人喝了几盅龙井后，起身走出办公室离开雅园，在秘书的陪同下前往车间。
……
从观感上来讲，组装车间要比其他车间更有看头，同时，也考虑了安全因素。
喷漆车间，即使做好防护，也会污染到肺。
发动机加工车间，噪音很大。
秦著泽带苏冬亭来到了组装车间。
转了一圈，秦著泽给苏冬亭做了各种介绍。
苏冬亭溢美之词不停，“机械化程度很高。”
“工作环境良好。”
“管理非常到位，工人们做工非常专注认真。”
“没想到生产线如此高效有序，泽哥厉害。”
…这还算机械化程度高？这里用了多少人工呀！等计算机技术成熟和ai智能达到实用阶段，这个车间的工人人数要裁掉百分之七十甚至更多…心里有逼数，秦著泽没有跟苏冬亭提妙不可言的计算机和人工智能。
秦著泽知道苏冬亭为了讨好他，捡着养耳的话说，站在生产线末端，望着一辆新车下线被检验员开走做出厂前的最后一步测试，秦著泽把手抄在裤袋里，微笑着给苏冬亭上课，“在人员管理上，还要进行改革，制定新制度实行军事化管理打造一支生力军。”
“我看这里的工人工作很认真呀墙上的规章制度也非常健全。”苏转头划拉一眼，他认为高军事化似乎必要性不大。
各种制度上墙。
工人干活一丝不苟。
还要实行军事化管理还让人活不了？
“冬亭老弟这边请。”秦著泽脸上带出微笑，做了一个手势“来这里看看。”
苏冬亭纳闷儿又好奇，跟着秦著泽迈着慢悠悠的步子转过一道墙来到墙后面。
“瞧瞧这个。”秦著泽示意苏冬亭看墙上，“车间工长抓到的。”
只见墙上贴着好多纸，密密麻麻地写着名字。
苏冬亭凑近了看。
看清纸上写着工人的名字和在工作期间犯得各种错误。
比如。
“王春贵，上工期间午饭酗酒导致组装汽车底盘不合格……
“张莱，上工期间，和女工搞对象，私处一室……
“马保国，上工期间和工友打架……
苏冬亭看着看着笑了，“真没想到看上去秩序良好的车间怎么会有这么多不守规矩的。”
“好在没有给公司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可是埋下的隐患非常可怕所以，下个月全公司实行军事化管理优胜劣汰保证住生产秩序才能保证住产品质量，从长远来看，企业实行军事化管理，会成为私企的管理趋势。”秦著泽。
“有必要，着实有必要。”苏冬亭认可了秦著泽，摸着锥子脸下的尖下巴，意味深长地道，“细想起来，我的公司管理中，似乎也有一些漏洞需要堵住。”
……
……
送走苏冬亭，秦著泽来到了技术研发部。
他过来看看新车发动机的研发进度。
说好听一点，是自主研发。
实际上，发动机这一块，就像是写文章，天下文章一大抄。
有哪家汽车制造商，不借鉴别人的东西？
龚海胜和翁宵鹏一见秦著泽来了，连忙堆笑迎候。
“怎样？有何进展？”秦著泽走过来，绕着工作面转了一圈，问两位负责人。
新车本着沉稳大气行政级轿车的市场定位，发动机参考奥迪的ea888。
“回秦董，缸体，缸盖，油底壳，曲轴，凸轮轴，还有活塞，都没有问题，连杆的测试尚未达标。”龚海胜如实汇报。
“打算怎么办？”秦著泽简单而又有力地问道。
平时，秦著泽平易近人，总是带着微笑。
当产品研发遇到瓶颈时，秦著泽总是表现出犀利的眼神和语调，恨不得让手下立军令状。
人的潜能，逼一逼，可能激发的更好。
见秦著泽脸上不悦，技术部的两位部长有些紧张。
中年大脸上赔了一堆笑，翁宵鹏指着工作面上的硬家伙道，“秦董，连杆的问题出在材料上，连接处的耐磨性不够，耐热性不够，距离合格标准还有一定差距。”
“我想听的是解决办法。”秦著泽背起双手，声音低沉。
他给各部和各车间定下目标，争取让这款新车亮相在九月末的帝都亚运会上。
“办法倒是有，德国一家制造商，能够提供合乎标准的零件，只是价格上高，导致生产成本提高。”翁宵鹏谨慎答道。
按照秦著泽定的方向，要花最少的钱制造保质保量的汽车，才能在华国汽车市场上有竞争力。
从德国进口零部件，在秦著泽听起来，确实有点扯。
投资上亿元研发，却不能攻克这项技术难关，还要额外多花票子进口。
靠进口，必然受制于人。
秦著泽不乐意。
一万个不乐意。
谁是一家之主，搁谁谁也不乐意。
秦著泽没有再赘言，简单明了，“如果是技术问题，想办法获得技术，如果是原材料问题，解决原材料，必须要用宝特自己生产的零部件组装整车，记住，我们制造的是纯国产。”
说完，走人。
秦著泽没有把话挑明，其实，已经不言自明。
你们想办法挖人，或者挖技术，赶紧滴！
0393、为第一万辆车点火（求订阅）
风和日丽天空一片蓝。
六月的魔都，能有这般好天气，真是给总礼面子。
好似老天爷知道总礼大人要来这里视察一样。
上午九点半，宝特集团公司大门口的钢制雕塑被清洗的锃亮，从某个恰好的角度，会被反射的阳光晃到眼睛。
无疑，总礼大人是来宾中的主角，秦著泽是主家一方的主角。
秦著泽陪同在总礼大人身边，随时对公司做介绍。
总礼在宝特公司的行程预订五十分钟。
秦著泽要在这五十分钟内，引导总礼大人看到公司的精华部分，并做好恰当的解读，保持住总礼大人的HIGH点，获得老人家的赞扬。
总礼点赞，会被秦著泽巧妙地从汽车身上变现。
总礼大人来宝特公司这一趟，相当于前世里的官方人士直播带货，由于总礼的特殊身份，带货效果，当然不是大主播能比拟的。
魔都的一把和二把分别陪在两头。
照相机咔咔地闪光，聚焦最中心的总礼大人和秦著泽董事长。
穿着军绿马甲的两名央视摄影师，扛着挺沉的机器，全程录像，偶尔还要小跑几步往前赶。
在随从总礼队伍的后面，央视名记对着镜头正在抓录短时报道，“各位观众朋友，我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宝特汽车集团公司总部的厂区院内，现在我们镜头对准的现场，是国务苑总礼……”
总礼视察参观，要采编全方位新闻资料，一时间，宝特公司里面人头攒动，不过，如果没有必要，没有人敢随便张嘴说话，整个场面表面看上去有序不紊，实际上人人注意力高度集中，各司其职。
“总礼大人，这边有请。”
秦著泽彬彬有礼，顺着红色地毯铺就的甬路地面，引导着总礼走向汽车生产车间。
秦著泽今天穿了一身天蓝色休闲版西装，看上去非常塑身，让他的身材看上去笔挺又健美，举手投足大方从容。
在秦著泽的衬托下，魔都一把二把却显得刻意堆笑。
总礼显然对秦著泽高规格接待表示满意，他视察参观过的厂子无数宝特公司是第一家把地毯从公司大门口铺到车间迎接他的。
走在地毯上脚底的感觉，能和梆硬的水泥地一样吗。
脚下软乎心里热乎。
被礼遇到总礼心情当然非常好。
尤其是有了帝都车展上好印象的铺垫，总礼眼睛有光脸上的笑容，从见到秦著泽那一刻起就没有消失过。
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能把汽车实业短时间内做这么大，绝对是个奇才+天才，这种人才可不是万里挑一那么简单，全球能有几个历史上又有几个？
移步进了车间。
昨天新增加了照明灯使得整个组装车间非常明亮。
请保洁公司连夜对所有设备做了全方位保洁，在明亮灯光照耀下，整个车间纤尘不染，让人看了感觉非常舒服。
再说技术工人，穿着最新的工装头盔和手套这些劳保用品一应俱全。
灭火器等消防设备，通风设备各功能分区，皆非常科学到位。
总礼大人边走边赞“管理非常规范，这才是大企业该有的样子哈好……好。”
来到汽车底盘吊装区秦著泽给总礼做介绍“总礼大人，目前流水线上的操作平台属于半机械化，公司已经制定了目标，争取在五年内事先全自动化组装。”指着工人正在紧固的螺母，“计算机应用技术发展起来之后，这些细节操作，将会由自动机械完成，劳动效能大大提高，而且更加精准，会让组装误差大大减小。”
总礼频频点头，“秦董有如此计划，我国实现高质量的现代化生产指日可待啊。”并转头对着紧跟在身后的魔都一把二把意味深长地道，“华囯要多一些秦董这样的创新型企业家，华囯的工业化进程就会快很多。”
随后和蔼一笑，“魔都有秦董这样的大才，真是你们魔都的荣幸哦。”
是的。
是的。
魔都一把二把不敢多加评议，说“对”和“是”就是最可靠的回答。
总礼说完，弯腰仔细看吊装平台，并伸手摸了摸汽车底盘的弹簧弓子板，还敲了敲，直起腰来赞道，“用料很足啊。”
见总礼对汽车底盘感兴趣，秦著泽叫过负责分区工程师老常给总礼做了简要的专业介绍。
总礼边听边点头，对宝特汽车底盘的工艺表示赞许。
一圈转下来，基本上把流水线看了一遍，总礼对各个部件都进行了点评，和秦著泽交换了意见，秦著泽没有刻意夸自己的东西好，而是尽量多说一些前瞻性的话。
总礼对秦著泽的超前意识表示赞赏。
来到成品车下线口，秦著泽事先吩咐王语柔准备一个环节。
“总礼大人，这辆车恰好是第一万辆轿车。”秦著泽指着刚刚从传送轨道上过来，停在平台上的汽车，对总礼说道。
“哦，这么巧啊。”随后，总礼点点头，略有感慨地说道，“国产实现年产万辆家轿，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
总礼很重视汽车工业这一块，今年开年的部长级会议上，他给国企一汽集团定的目标是在两年内要实现国产年产万辆轿车，却被一家私企在会议召开之后的几个月内给抢先实现，这让总礼感到意外，感到惊喜。
看到总礼很振奋，秦著泽趁机说道，“总礼大人，如果您能为这第一万辆新车点火，将是这辆车的荣幸，也是我们宝特公司的荣幸哈。”
“好，好。”总礼爽口答应，笑容可掬。
总经理王语柔上前，请总礼登台。
照相机闪光灯哗哗地闪。
秦著泽亲自为总礼拉开车门，接过王语柔手里的车钥匙，双手递给总礼。
闪光灯亮成一片。
这个细节可以说是总礼整个考察的高.潮部分。
总礼是什么身份，能亲自为一辆车点火，足以说明他心情有多好，对这家企业多么重视。
坐进驾驶位，把钥匙插进锁眼，总礼微微用力一拧。
嚓。
发动机启动，毫不拖泥带水，没有任何杂音。
总礼笑了。
哗。
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在总礼赞扬车的点火开关优化的非常棒之后，秦著泽当下表态，“这辆车意义非凡，那我们让他就更非凡一些，宝特公司将会把这辆车择日进行拍卖，所拍金额，如数捐给山区建一所希望小学。”
总礼静静听后，带头为秦著泽鼓掌。
现场所有人都鼓起掌来，看秦著泽时，人人眼睛放着光芒。
做一个成功人士真好啊，里子面子都有啊。
羡慕秦著泽之余，也为秦著泽有一颗善心而感到温暖。
PS：这一章码了两个小时，忽然想在这里说两句。这三个月来，日子过得非常紧，我上班得单位是事业单位，在大多数人眼里，矮油，体制内呀旱涝保收挺好啊，其实，我已经被累成狗，天天有检查，天天有会议，天天整档案，天天搞宣传，领导发996福报跟大街上发传单一样随便……我已经患上了颈椎病，失眠症，既焦虑工作又焦虑身体，最近老婆又发神经，日日拉着一张黄脸闹脾气，我好难啊。
还有，我已经一把年纪，眼看要五张的人了，手残党……
偶有不得不去的红白事儿和应酬，上有老下有小……
以上给码字带来的影响很大，直接导致码字时间不够使，精力不够使，本来码字是我的爱好，有个爱好是很快乐的事情，可是，我现在码出来一章非常煎熬。
更新上，不能再像最初每天保底两章那么稳定，我能做的，只能是尽力……尽力……再尽力……
在这里感谢你们的包容，感谢没有因为迟更就轻易弃书，感谢你们的打赏，感谢能把月票和推荐票投给这本小书，感谢花钱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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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努力坚持下去，保证质量，做到完本。
爱你们！
0394、帅到让人窒息
晚上。
七点多一点。
亿万个华国普通家庭中的某一户人家。
一家三代六口人正在吃饭。
和大多数家庭一样，端起饭碗之前，习惯性打开电视机。
电视里正在播放全国新闻连播，第一部分是千年不变的华国领蹈人很忙。
一家人从盘子里夹着菜，往嘴里扒着白米饭，有一搭无一搭地瞥一眼电视。
忽然，十九岁的大女儿扒饭的手停住了，眼睛瞪大，整个人好像突然被点了穴位。
坐在姐姐旁边的二女儿十七岁，发现姐姐傻了，顺着姐姐变傻的方向看向电视机。
二女儿伸出去夹菜的筷子停在半空，嘴巴变成了o形。
电视里面，总礼大人慈眉善目面带微笑，国字脸天天上电视，已经被司空见惯。
重点在总礼大人身边。
一个帅得不能再帅的哥哥身着塑身天蓝色休闲西装，身材笔挺健美，正在微笑着给总礼大人讲着什么，举手投足，从容得体。
当妈的注意到两个女儿吃着饭忽然变傻了，剜了一眼俩丫头，瞥着电视教训道，“我说大美二美你俩不好好吃饭……”
忽然，当妈的也傻了。
当爹的，还有爷爷奶奶都看向电视机。
当爹的用筷子指着电视机道，“这不是那个造车大富豪嘛，经常上电视。”
爷爷呲开沾着饭粒子的牙豁子，呵呵笑道，“不止是造车吧，他还是奶业大王，叫秦著泽，我们一群老伙伴经常议论他，是个能人。”说着，拍了拍旁边板柜上的奶箱子。
奶奶笑得嘴边数不清的法令纹，“对对，是他，是他，就是他，最近大街上全是汽车海报，海报上就有这个人，衣服都没变，穿得就是这一身。”
大女儿敲了敲碗边“都别说话注意看电视。”眼睛里放射着七彩光芒。
不到两分钟，画面切换到华国人民很幸福环节秦著泽从电视上消失。
大女儿意犹未尽地盯着电视机发呆妹妹用筷子捅了一下姐姐，跟当妈的说道“妈，姐害相思病喽。”
姐姐这才把丢了魂儿收回来翻了妹妹一眼“还好意思说我，你刚才不也是魂不守舍啊。”
当妈的没有理会两个女儿，摇摇头，叹口气苦笑道“瞧瞧人家，年纪轻轻如此发达……”
当爹的把碗在饭桌上一墩，低沉闷声道，“吃饭。”
……
就在同时，亿万家庭都在看同一节目都在指着电视机议论着同一个人，以及议论着该人的相关。
……
……
宝特集团汽车公司雅园。
夜幕降临屋内掌灯。
秦著泽正在办公桌前翻看一本英文版《汽车主动安全系统和被动安全系统解析》，不时地要在书上做注解。
台灯的光映衬在脸上，光影叠错显得脸型非常立体。
手边放着一本牛津英汉大辞典有两个砖头摞起来那么厚。
一些专业名词只靠英文好还不够，必须借助工具书。
汽车ABS防抱死制动系统，驱动防滑控制系统，电子制动力分配系统……在汽车配置不断升级后，未来都要普及，目前，只有在一些国际豪华车型上进行配置，德国博世公司最早研发汽车电子稳定系统其中的ABS在国产车中尚未得到应用，秦著泽已经给技术研发部布置课题，要在尽量短的时间内，给宝特出品的汽车配置该系统，为汽车安全驾驶加一道重要的保险。
铃铃铃。
电话响起来。
秦著泽拿起大哥大，喂，内位？
脑子里还是装着刚刚看过的汽车系统。
“连我都没听出来呀。”
电话里传来了叶淑娴可盐可甜的声音。
“……”秦著泽呵呵笑了一声，心神从学习沉浸式中退出来…你没说话我咋听得出来呢，学会贫嘴了哦。
“咋着，小心肝，想老公啦？”秦著泽情意浓浓地开撩。
“切，想也白想。”叶淑娴在那头娇嗔一声，马上笑着说，“哎，老公，刚才我在电视上看到你了。”声音里带着喜悦和兴奋，好像她跟着一起上过似的。
“嗯。”秦著泽表示我很淡定，接着嘚瑟道，“咱上电视，那不是经常的事儿嘛。”
“可是，我觉得你今天上电视跟以前不一样。”叶淑娴接过话茬儿。
“哪不一样了，衣服系错扣子了吗？”秦著泽皮了一句。
“少犯贫啊，跟你说正经的呢。”叶淑娴再次娇嗔，随后语气一正，“我觉得你今天完美展示了三大元素。”
“哦，还有三大元素？说说看。”秦著泽笑起来。
叶淑娴打来电话，一般都是在秦著泽连撩带皮中对秦著泽嘘寒问暖，很少像今天这么谈正事话题。
“首先呢，公司和产品有了一次曝光率非常高的展示。”叶淑娴道。
新闻连播是全国人民的新闻连播，叶淑娴说的没错。
“其次，大人物到场，关注度高。”叶淑娴继续说。
秦著泽插了一句进来，“你老公早就是大人物了，老婆你才觉得吗，让老公好心痛。”有意逗叶淑娴，秦著泽经常这么干。
“得了吧，谁说你是大人物了，我说的是总礼大人。”叶淑娴揶揄道。
“你不觉得你老公是地球无双宇宙无敌大英雄吗？”秦著泽接着犯贫。
大晚上，跟自己老婆，无论是否在身边，都不宜谈得那么正式，两口子之间总要逗着玩才有生趣。
近则动手，远则贫嘴，那多有意思啊。
叶淑娴继续表达她想要完整表达的，“总礼大人上车点火那个环节，真的很抓眼球，这个广告插入，打一百分都不觉得多。”
“真没想到，短短时间内，晶悦已经造了一万台，简直是个奇迹。”
“老公啊，你真的很伟大。”
“一时间，都不知道用什么词儿形容好了，太了不起了。”
秦著泽把身体靠在椅子背上，静静地听着叶淑娴絮叨，面带微笑。
吾与徐公孰美。
谁都喜欢听。
家人的赞美最真实。
等叶淑娴停下来，秦著泽问道，“我最想听得那句，老婆还没说呢？”
那边的叶淑娴温柔娇羞地道，“哪句呀？”
“你知道。”秦著泽嬉皮笑脸。
“嗯……让我想想。”叶淑娴假装矜持，隔着电话线都能看见她双颊红了。
“说嘛。”秦著泽催促。
“老公……”叶淑娴欲言又止，欲罢不能，“老公，我爱你。”
秦著泽微笑着，柔声问，“然后呢？”
“还有然后哟……”叶淑娴假装不知道。
“当然不能省略的。”秦著泽道。
“那好吧……”叶淑娴声音细下去。
啵。
电话里传来一声不是很明晰的亲嘴声。
秦著泽对着话筒使劲地啵了一下。
叶淑娴那边良久没音儿。
“再然后呢？”秦著泽问道。
“啊，还有啥呀？还让我再……”叶淑娴迷惑。
啵。
叶淑娴又亲了一口，这次声音比刚才大。
“老婆，我问的是你要讲的第三个元素是什么？”秦著泽说道。
“秦著泽你好坏，讨厌。”叶淑娴在那边骂道。
哈哈哈。
秦著泽笑起来。
笑声在房间里回荡，驱走雅园的空寂。
“想听吗？”叶淑娴待秦著泽笑过后，问。
“想听，非常想听。”秦著泽把非常二字着重说。
“好吧，听好了，我要说了哦。”叶淑娴故意清了清嗓子。
秦著泽静静等待。
“老公，你帅到让人窒息呢。”叶淑娴柔声细气。
秦著泽心里像是被熨过一般舒坦。
咳咳，秦著泽转移话题，关心了一下叶淑娴最近的学习和生活。
聊了几句后，叶淑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了，小然下周要参加决赛了，她有些焦虑，我要过去陪她。”
秦著泽这才想起来叶盈然参加过一档全国声乐比赛选秀节目，“打算哪天飞过来，我安排人订机票。”
“不用，你那里挺忙的，我自己在帝都这边订就好，订好了，我会告诉你时间，别忘了接我就成。”叶淑娴懒洋洋地说道。
女人慵懒的状态像是一只猫咪，招人疼。
“那可没准，说不定忙着忙着就忘了呢。”秦著泽皮道。
“你敢。”叶淑娴嗔道。
0395、100%素颜小清新
早起打拳。
沐浴。
吃早饭。
饭后，在公司里到处转转。
去了车模设计室，跟博士做了一番交代。
回到雅园办公室，坐下喝茶看书。
生活越是有规律，越能心平气静。
《汽车主动安全系统和被动安全系统解析》，这本书由两名德国汽车底盘工程师合著，能把专利性的东西写出来出版与他人共享，足以见得他们对科技与世界的贡献精神。
秘书艾米推门进来，怀里抱了一沓报纸。
最近，艾米把金色长发从波浪披肩，改成拉直扎成马尾，穿上修身西装瘦腿裤，更显职业化。
见秦著泽正在看书，轻轻走过来，把报纸悄悄放在桌子一角秦著泽伸长手臂能拿到的地方，并给秦著泽的茶杯里填了水，蹑手蹑脚离开。
艾米刚走到门口，被秦著泽叫住。
“告诉二修，让他跑一趟音乐学院，问问小然中午有没有空儿，中午去和平饭店吃个饭。”秦著泽眼睛一直在书上，像是在对书说话。
听到艾米答应，秦著泽点头，“去吧。”
艾米没动，本来不打算打扰秦著泽，既然秦著泽开口说话，于是艾米问道，“秦老师，传达室积存了您很多信件，是取过来您阅读，还是直接放进书库？”
艾米说的来信，是指秦著泽粉丝写来的。
每天都有几十封，多达过百，秦著泽哪里有时间全部拆开读。
偶尔读信回信，全靠心血来潮。
基本上是由艾米装进纸箱子，搬进书库存起来落灰。
秦著泽想了一下，“拿来吧。”
艾米出去后，秦著泽看完一节内容，把书扣过去活动活动颈椎揉一揉印堂穴放松眼睛。
做了几下扩胸运动后，伸手取过报纸翻开浏览。
秘书已经把报纸按照层级放好自下而上依次升级，秦著泽拿过最上头的第一份报纸便是人民日报。
头版头条永远是国家级会议和央中精神传达，万年不变。
头版第二条引起了秦著泽的注意。
黑体加粗大字的标题赫然在目还有大幅插图。
“**总礼视察宝特汽车集团公司超万辆生产能力惊艳世界”
看了题目，秦著泽觉得有些言过其实，怎会到了惊艳世界的地步？
世界上的几大著名车企年产量早已过万，对宝特的腾飞不足以为奇。
要说惊艳华国倒是蛮贴切华囯汽车工业刚刚起步，比发达国家晚了一个世纪。
不过，秦著泽喜欢在报道宝特公司时使用夸大色彩的题目。
文章发表在人民日报上，是免费的广而告之，又有总礼大人加持再一次大幅度提高宝特汽车知名度，又要多赚了。
九零年代电视机没有家家户户普及，而报纸可以人人看得到而且可以久久留存，所以报纸的广告效应不比电视差。
大幅插图有两张都是特写镜头。
由秦著泽陪同，总礼走在车间里专注参观。
和总礼大人坐在车里打火启动第一万辆车。
通读了一遍文章内容，大报记者的笔力就是厉害，层次递进，让人读过后会产生渴望，特想去宝特公司看一看的冲动。
秦著泽又把魔都日报等地方性报纸翻动浏览一番，均有总礼大人参观宝特的报道，令秦著泽颇感满意。
苏暖晴这个外联部长愈加称职了。
宝特正在成长，需要更多的人认识它，认可它，逐渐喜欢它。
……
秘书再次进来，身后跟着一名保安。
她搬着一个纸箱，保安怀里抱着一个更大的纸箱。
两大箱子信件放在了秦著泽办公桌上。
从公司传达室到雅园有不短的距离。
艾米微微喘息，脸上见红。
不知他们为何不弄一辆车子驮过来？
秘书和保安离开后，秦著泽从纸箱中任意摸起一封信。
捏住封口，随着两只手的移动，信封被撕开，取出信来，秦著泽一边读一边笑。
又接连撕开几封。
都让秦著泽发笑。
读这些信，用来调剂心情，倒是不错。
大多数是大姑娘小姑娘写给秦著泽的求爱信，也有做媒要把自己的侄女外甥女甚至亲生女儿嫁给秦著泽的。
秦著泽本来速读能力就强，看信就更加神速。
一封信，连拆带读，基本上一分钟搞定。
拆了十几封，秦著泽读到了一封有分量的。
信是一位残疾人写来的。
内容让人泪目。
来信人叫孙文志，高位截瘫，信的大意是在他人生最灰暗的时刻从电视上看到了秦著泽，并通过报纸等材料了解到秦著泽从白手到创造两个集团公司的辉煌经历，他决定活下去，继续书写人生，他是一位无线电厂工人，可以凭借双手自食其力，并且喜欢诗歌。
秦著泽读完信后，提笔唰唰唰写下汪国真先生的《热爱生命》送给孙文志，并在信尾注明，如果需要帮助请再联系。
把信折好装进信封，捏着钢笔摁住信封刚要写邮寄地址和收信人，忽然，秦著泽改变了主意。
他想见见孙文志。
于是，抬手摁响秘书呼叫器。
……
……
“姐夫。”叶盈然爬上乔治巴顿后座，摘下墨镜和棒球帽后，跟秦著泽打招呼。
小姑娘衣着打扮比以前讲究多了，但不另类，走的是清纯路线，100%素颜小清新。
自从叶盈然代言灵丽包纯牛奶登上央视一套黄金时段广告位，一下子成了名人。
加之参加音乐选秀综艺节目，人美歌甜，最近名气大噪，不亚于当红明星。
在魔都音乐学院，绝对校花的存在，一枝独秀让他人望尘莫及的那种。
出门经常被粉丝围堵。
戴了墨镜和长沿帽，就是为了避免遭围堵。
“小然，捂这么严实呀。”秦著泽看到从壳里褪出来的叶盈然，以长兄为父的口吻，笑着问道。
“唉，要是被困在大街上，想脱身可太难了。”叶盈然叹了一口气。
她是真的被出名困扰到了。
那些粉丝良莠不齐，各怀小心思，个别素质值得商榷。
“你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呀。”秦著泽笑笑。
“姐夫你有办法？”叶盈然把蹙起的细眉展开，笑起来齿白唇红。
叶盈然知道大姐夫是个从来不打诳语的人。
有一说一，说一做一。
“雇经纪人，会让你变轻松。”秦著泽给出建议。
因为有了办法，叶盈然开心笑了，蚕卧隐现。
对经纪人，叶盈然一知半解，她经常把经纪人比拟成保姆。
这么认为，有些简单粗暴，但是，确实能让她变轻松。
不过，叶盈然很快敛去笑容，小声嘟囔道，“可我还是个学生，咋雇经纪人？”
她还在上学，未接过商演，没有经济来源，学费和生活费还是家里给。
有人建议叶盈然利用课余时间去酒吧驻场，被叶盈然断然拒绝。
酒精和烟草味弥漫，她排斥。
秦著泽笑笑没再接着往下说，而是转到叶盈然下周比赛的事情上来，“打算用哪首歌参加决赛？”
ps：目前这本书的成绩着实一般，现在我进退两难，有读者劝切了吧，切了一了百了，开新书可能会“柳暗花明又一村”，编辑也含蓄地表达了这个意思，这让我变得十分矛盾，我的意思是无论如何要把故事讲完，否则，心中意难平，咋办？咋办？该咋办？？
0396、宝藏男人（求订阅！）
在和平饭店山珍海味过后，秦著泽派手下开车把叶盈然送回学校。
他则带着叶修和艾米，来到音乐制作空间。
艾米和叶修一直奇怪，秦著泽来录音棚干啥。
难道要录歌？
可没听说秦著泽要参加什么比赛呀！？
不会是心血来潮录着玩吧？
音乐制作，是华囯知名音乐人吴佑开办的造歌公司，专注于为歌手作歌作曲，尤其以灵感突发，一蹴而就闻名。
说白了，就是善于速成歌曲。
当红歌星赛娜和景淳刚，成名曲都出自吴佑之手。
圈内称吴佑为造歌鬼才。
敲门而进。
可能是午后缘故，里面静悄悄。
“有人吗？”叶修站在过厅中间大音量来了一嗓子。
听到一张办公桌后面窸窸窣窣有动静。
一个长头发青年扒着桌子露出头，从几张椅子上爬起来，这哥们儿把椅子联排在一块当床用。
掀掉搭在身上的衬衣，露出细皮嫩肉的瘦胳膊，成片刺青，形如蜈蚣。
眼皮不抬，爱搭不理，打过一个懒洋洋的哈欠，“有事儿吗？”
“当然有事儿呀，没事儿我们吃饱了撑……”叶修肉眼泡子一翻瞪。
随着收入提高，叶修气焰日盛。
穷惯的人，别让他突然富裕，否则容易飘。
被秦著泽拦下，叶修鼻子里哼了一声，叉着粗腰站在一边继续狐假虎威。
“这位兄弟，我姓秦，请问吴佑老师在吗？”秦著泽和风细雨，彬彬有礼。
“他不在，有事儿跟我说就行。”长发青年摸出烟插到嘴上，啪，打着打火机燎着烟卷，深吸喷出，烟雾铺在桌面上快速散开，随手拿起扑克牌，唰唰地洗起来。
“兄弟，那您能不能帮忙联系一下？”秦著泽俯视着长发青年，笑着缓声问道。
“有啥事，跟我说吧，我告诉他。”长头发叼着烟卷，说话时，烟卷在嘴巴上，不抬眼皮，摆弄扑克牌是一把好手。
“我要见吴老师本人，有重要急事。”秦著泽保持微笑，依然心平气和…麻的，真佩服自己，什么时候这耐心如此没有底线了。
长头发把扑克牌丢在桌子上，“你烦不烦……”
就在他满眼血丝抬头的瞬间，忽然他僵住了。
“您是……秦著……秦大董事长。”长头发青年腰弯了，后背变成一张弓，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又像作揖，又像念佛祈祷。
“对，是我。”秦著泽点点头，微笑不减。
“哦，我是吴佑的儿子，我叫吴贡宪。”长头发笑成一朵盛开的菊花，法令纹真多真深啊，可惜了青春正好的年龄。
看秦著泽，像是臣子见了皇上。
他绕过桌子，过来要和秦著泽握手。
秦著泽不再看吴贡宪，他把头侧向狭长的过道，“吴老师不在？”
“在在在，吴佑在里边呢。”吴贡宪忙不迭声地回道，把伸出的手顺势抽回来，“我去叫他出来。”
对亲爹一口一个名讳地叫，这教养也是没谁了。
在艺术圈，似乎很多成功男士身后，都有一个不争气的儿子。
吴贡宪小跑着奔里面去叫人，秦著泽心中纳闷儿…肿么回事？儿子干了门房大爷的活儿。
别人家的家务事，秦著泽管不着，只是想了一下，等着吴佑出来。
……
声学录音棚里，器材都是进口货，材质考究，漆面质感。
秦著泽站在电容话筒立麦支架前，头戴航空式耳麦，对着话筒防喷罩深情清唱，努力保持歌曲原有味道。
“每一次
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
每一次
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我知道
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飞过绝望……”
前世，发行当年，新歌TOP榜单排第一，历经翻唱，经久不衰，便是这首。
录了一遍，隔音玻璃那边的音响控制室里，吴佑用手捋了一把散到脸前的半白长发，啪啪鼓了几下掌，竖起拇指，通过两室的对讲说道，“秦董，您的音色相当出色。”马上又呵呵笑道，“不过呢，恕我直言，这歌适合女生声线，如果由女孩子来唱，婉转度更高，更具感染力。”
“对，这首歌的确是为女生写的。”秦著泽坦然说道。
吴佑顿了一下，“我懂，我懂。”并再次赞道，“一遍就可以啦，我一定会把这首歌谱好，非常难得的一首歌。”
秦著泽在录音室这边没有摘到耳罩，而是望着玻璃那边的作曲家笑着说道，“吴佑老师，我还有一首歌要录，属于我自己的。”
反正来一趟录音棚，制作一首歌送人，自己也要来一首，心里存了太多好歌，又特别会唱，没有办法…秦著泽好不自恋地想道。
待吴佑那边装好录音带，把机器设备调整好，给了秦著泽一个ok手势，秦著泽清唱第二首歌。
“生命就像一条大河
时而宁静时而疯狂……
狂风一样舞蹈挣脱怀抱
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
翅膀卷起风暴心生呼啸
飞得更高……”
吴佑在音响控制室里一哆嗦，身上陡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中暗暗称奇…人帅就罢了，还是大富豪，竟然把歌唱的这么好，如果杀入文艺界，集唱作于一身，这是让别人没有活路呀。
想想身后站着的儿子，连馒头都不如，一口气也不争，吴佑心中五味杂陈。
……
……
“秦老师，你清唱都这么好听，音色太棒了，等把乐配好，简直不得了，您真应该在乐坛上展露一下自己的才华。”
艾米手上做着有些夸张的动作，眼睛睁的更加卡姿兰，兴奋说道。
艾米作为秦著泽的学生兼秘书，越来越职业化，已经逐渐在减少十万个为什么，每次对秦著泽开口说话前，在慢慢学会斟酌再出口。
但是，今天，她的表达一泻千里。
一个劲地中英文夹杂，连着用了三个歪瑞古德。
你说的那是宝藏男人…秦著泽把宝藏男孩，换了一个字…说成宝藏男人刚刚好。
男人有钱是一回事儿，有钱又有才华是另一回事儿。
只有钱，可能会被羡慕到。
有才华好啊，能收获倾慕和景仰。
感觉不一样啊。
秦著泽淡然道，“唱歌有助于卖车。”
“？？？”艾米蹙眉不得解。
…秦老师唱歌是为了卖车？？
0397、葵花宝典
魔都。
佳得拍卖公司。
拍卖大厅内，灯火辉煌。
台下约有五百个座位，座无虚席。
唰。
竞买人嘉宾席灯光暗下去。
光头拍卖师兼主持人从角门出现，快步登台。
现场唰地安静下来。
所有眼睛聚焦到拍卖师，并鼓掌。
拍卖师站在主持桌旁，对着掌声九十度深鞠一躬，抚摸了一下新剃的光头，嘴角拉开，男中音醇厚地开始主持，“尊敬的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大家好，我叫林派克，非常荣幸成为本次拍卖会的拍卖师，不知来宾们有没有注意到，我一登场，大厅里忽然亮了许多……欢迎大家……本场拍卖会由央中电视台和魔都电视台直播……。”
一场拍卖会的盈利，主要由拍品自身价值决定。
但拍卖师巧妙利用语言，充分运用心理战术，调动竞拍人情绪，可以让竞价现场高.潮迭起，拍出更好的价格。
幽默开场，活跃气氛。
拍卖师简要做了自我介绍和拍卖主题。
马上请记录员、监拍员等工作人员同时上台坐好，四名礼仪小姐身着旗袍婷婷玉立，做辅助工作。
“请工作人员展示今天的拍品。”拍卖师按照程序步骤进行主持，手心里藏着一个小卡片备忘。
两个西装领结精神小伙儿上前，麻利撤掉银色车衣，一辆崭新的宝石蓝晶悦轿车完整展现。
车型动感，车漆在灯光下泛着蓝宝石光泽。
“今天我们即将竞拍的拍品，就是这辆汽车，在请监拍员检验车辆之前，我想介绍一位重要嘉宾。”拍卖师侧过身体看向嘉宾席，“他就是魔都宝特汽车集团公司兼玉然乳业集团公司董事长，秦著泽先生。”
哗。
在拍卖师“掌声欢迎”中，早已掌声一片。
唰，唰。
闪光灯不能停。
焦点人物，不得错过。
秦著泽微笑起身，从不同角度对着掌声欠身致意…让掌声飞一会，再飞一会儿，给媒体记者和录像师时间。
台下，短时内起了一些声音。
“实干企业家，英气盈天。”
“巨子啊。”
“比不了，比不了。”
“连总礼都看好啊。”
“完美人生。”
拍卖师继续介绍，“应秦董事长之意，今天的拍卖会现场，还请来了胡苝省五峰土家族自治县囝庙岭乡的代表……
本次竞拍，是一次特殊的竞拍，
收益将全部捐献给囝庙岭乡，用来修建一所希望小学……”
“关于这辆汽车的价值属性，已经在之前的拍卖公告中发布，在此不再重复。”
“拍品标的的估价已经公布，不再重复。”
“有请监拍员和委托人，一起检查拍品是否正确。”
……，……
“现在竞拍开始。”拍卖师语言节奏开始变快，调动竞买人的情绪。
“这辆总礼亲手启动的宝特晶悦，起拍价为八万元RMB，每次加价五千元，八万元，请举牌。”拍卖师两只眼睛似被氪金过，扫视全场。
“111号先生举牌。”
“69号小姐加价到八万五千。”
“九万，38号女士出价九万，请继续加价。”
“九万，一次……哦，中间的那位帅大哥举牌，好，九万五。”
“……十三万，还有没有加价……沃，十六万。”
“十六万一次，有没有加价的？”
“沃，88号先生连续举牌三次，我来确认一下，您是加价到了十七万吗？……谢谢，现在已经十七万，简直太棒了。”
“………………前排的69号小姐再次举牌加价到了二十五万，还有没有嘉宾再出价？有没有？”
语速超快，连着叫起几个竞价高.潮，拍卖师逐渐把节奏慢下来，给竞买人一些思考的时间，竞拍进入平流期。
有人举牌，继续加价。
拍卖师又开始提高声音和语速，调动竞买人出价。
出价。
再出价。
又出。
双出。
叒出。
叕出。
“最后一次竞价！”
拍卖师氪金眼环视全场大小不一白黑不一丑俊不一的各种脸，眼睛比光头还要亮过二百瓦，空气像是凝住了一样，鸦雀无声。
“121号女士加价到三十五万五。”
“321号先生出价三十六万，有没有人继续出价？”环视。
“三十六万一次——三十六万两次——三十六万三次——”喊一句，停一下，环视，撩。
当。
皮槌落定。
“成交！”
有人叹气惋惜，有人鼓掌。
出最高价的买受人从后排站起来，快步走向前台。
按照拍卖法规定，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在合同书上签字并支付成交金。
买受人边走，边举起手臂致意，裸露出来的皮肤细腻白皙。
现场起了一阵咬耳朵声音。
“这不是苏冬亭吗？”
“香江首富的儿子，难怪出价这么高。”
“在魔都搞地产开发呢。”
“我以为是个姑娘？”
苏冬亭来到台前，朝秦著泽看去，笑得唇红齿白，他在讨好秦著泽…老秦啊，瞧见没，你的车我买了，近六倍于市场价格成交让你很有面儿。
秦著泽选择视而不见，跟囝庙岭乡代表低语笑聊土特产和土家风土人情。
拍卖结束，另一个仪式紧跟着启动。
“有请委托方嘉宾秦著泽董事长宣布捐赠事宜。”拍卖师继续主持。
秦著泽起身，动一动西装衣襟，款步来到主持桌前，对着话筒言简意赅。
三十六万交到囝庙岭乡受捐代表手中。
主持人见秦著泽还有话说，把话筒递到秦著泽嘴边。
“刚刚了解到囝庙岭有一条河影响孩子上学的路，宝特公司决定再拿出二十万元，为孩子们上学架一座水泥桥。”秦著泽表情中性。
场内再起一波掌声，认同感十足。
爱心是一种可有可无的东西。
献出来，便弥足珍贵。
……
所有流程结束，秦著泽从拍卖大厅往外走，苏冬亭追上来，小声道，“泽哥留步，我有话说。”
可是，他只接收到秦著泽一个调皮的眼神，就被扑上来的一群记者挤到人堆后面。
如果没有秦著泽在场，记者会围着苏冬亭问感受：花了六倍市场价买下一辆车是出于什么考虑？
苏冬亭攒了一堆话准备放给媒体。
此刻，他只能望着众星捧月中的那个月亮干瞪眼。
……
“泽哥啊，你有营销秘籍，能不能借我看看，我看完准还。”苏冬亭和秦著泽漫步在通往雅园的平整甬路上，温柔以待。
他追着乔治巴顿的尾气，一直跟到宝特公司。
…啥营销秘籍呀？幼稚不！我有葵花宝典你要不要…秦著泽心中笑话苏冬亭，嘴上真就说出来了，“秘籍没有，宝典存着一本，你要不要看？”
“好啊。”给点阳光就灿烂，苏冬亭眉开眼笑，“我看我看。”随后收了笑容，睁着丹凤眼，审视秦著泽，“啥宝典，能不能说清楚。”
“葵花啊。”秦著泽微微坏笑，戏谑言道。
“你……”苏冬亭鼻子一歪，马上又笑道，“泽哥，以后公司召开高层会议，我要求参会。”
八百万投在宝特公司，苏冬亭就是和秦著泽走近。
要想从一个人身上学东西，必须黏上这个人，不惜金钱和时间。
秦著泽用眼角瞥了苏冬亭一眼，把表情正了正，对苏冬亭说，“有笔生意，你做不做？”
0398、影子董事长
秦著泽在一道一人多高的花墙处停下来，和苏冬亭面对面，“我把宝特大厦项目交给你如何？”
蔷薇漫墙而生，铺满翠绿，白色小朵香气四溢。
苏冬亭一张俏脸，与花竞秀。
他缺一头秀丽长发和一袭罗裙，可惜了这张脸。
“是盖楼卖楼啊，这我擅长。”
苏冬亭学着秦著泽把手半抄进裤子口袋里，松松垮垮站着，这个姿势潇洒。
说起建房子，他兴致浓啊，苏氏家族就是靠建房子积累成香江首富的。
不过，马上回过神来，“为什么要叫宝特大厦呢？”
“只盖不卖，宝特集团需要一栋大楼。”秦著泽把眼光放远，缓缓移动环视，“公司这么多人，办公条件需要升级啊。”
“可是苏氏集团只盖对外销售的房子和用于出租写字楼，我们是地产商，不是建筑商。”苏冬亭耸耸肩，他因为秦著泽对苏氏集团的企业属性理解偏颇，表示遗憾。
令苏冬亭没想到的是，秦著泽居然对他动手了。
秦著泽伸手搭在苏冬亭薄薄的肩膀上，迈动脚步，“冬亭老弟，如果你不愿意承揽建造宝特大厦，那能不能借鸡生蛋？”
苏冬亭感觉秦著泽又要套路他。
八百万投资给宝特集团，苏冬亭跟他的老板也就是他的父亲苏英权先斩后奏，苏英权因为放权给他，虽然在电话里没有严厉说苏冬亭傻缺，但是苏冬亭品出来老爷子不喜。
钱已经给了秦著泽，苏冬亭认准了秦著泽这个人，所以，事后，他觉得有些冒进，但是，他不会往回要，起码不会早早就要。
给了你八百万，你还没有给我进行等价交换，忽然又要借鸡生蛋。
听听，听听，借鸡生蛋，字面意思似乎和歪门邪道沾边。
但是，他不由自己控制地甘愿让秦著泽搂着走，步伐节奏被秦著泽带着，出奇地一致。
“我的意思是这样的，如果你因为考虑到你们苏氏集团的企业属性而不赚这笔钱，能不能把你的手续借我用用，我自己来造。”
秦著泽说得很慢，让苏冬亭听清，给他反应时间。
预见到苏冬亭会质疑和拒绝，不等苏冬亭开口，秦著泽手指指肚在苏冬亭肩上敲了敲，“老弟，你可以参加宝特公司高层会议，甚至我可以答应你做我的影子董事长。”
苏冬亭一脸懵逼，“影子董事长？那是啥？”
能吃吗？
拥有多大权力？
听上去非常唬人啊。
我对你真心实意，你却总是套路百出。
苏冬亭总算产生了欲罢不能的违和感，不过很快就消失了，他很倔强，就是跟秦著泽对上眼了。
“影子呢，就是如影随形的意思，也就是说，你可以每天跟着我一起研究市场，研究华国经济走势，把握投资方向，减少金融风险……”
秦著泽把做影子董事长的好处说了一箩筐。
“甚至，你都可以和我一起进餐，一起去打高尔夫，一起去骑马，对，还有打拳。太极拳，会么？”
“如果不介意，我们一起去泡澡也是可以的。”
泡啥？
你怎么不说还可以一起睡觉觉，在一张床上研究经济走势研究市场。
苏冬亭不受控制地居然问秦著泽，“到底是为什么，能交个实底儿么？”
天个撸，居然还问下去。
真的跟这种人继续交往下去，他就是个白嫖党啊。
秦著泽呵呵干笑一声，叹了一口气，“因为你们港商有优待政策，会省掉一笔手续费。”
终于摊牌了。
赤果果的白嫖啊。
苏冬亭停下来，打掉秦著泽搭在他肩上的手。
咸猪手，不要费斯。
苏冬亭丹凤眼大睁，摇摇头。
可是，他的嘴没有秦著泽快，秦著泽温和一笑，抢在苏冬亭开口前，马上道，“省出来的钱归你，我给你的公司投一个整。”秦著泽竖起食指。
对视着苏冬亭水汪汪，不，要喷火的眼睛，秦著泽补充强调，“不是一百万，是一千万。”
直接把苏冬亭眼睛里火焰浇灭。
苏冬亭低头思考。
他发觉他在哈佛商学院毕业造就的脑回路，于秦著泽面前根本没有用处，总是被牵着领子走。
抬起头，苏冬亭疑惑道，“向我公司放一千万，不怕赔么？”
“再说，把省出来的钱送给我。”苏冬亭抬起葱白一样的手指用指尖对着自己的脸，“那你图什么？”
秦著泽继续摊牌，“唉，只图少些麻烦。”
…你们苏氏集团被央中请来带动内地房地产行业起步，政斧把你们当贵宾对待，你们当然不懂华国衙门办事的难处，体会不到被大鬼小鬼勒索的滋味。
说完，摇头叹息，连着好几遍。
“盖栋楼，还会有人找麻烦？”苏冬亭把手伸过来，搭在秦著泽肩膀上，“泽哥说的是黑帮吧。”
…兄逮，你还是不懂内地呀，谁是最大的黑帮，我还是不给你说明白了吧，免得你刨根问底…秦著泽心里吐槽。
“多说无益。”秦著泽仰望天空，长长呼出一口浊气。
“泽哥，前一个问题，能答一下吗？”苏冬亭惦记秦著泽投一千万出于什么考虑。
在苏冬亭看来，秦著泽做出每一个举措，一定有道理，而且值得。
“这个不用答，理由非常简单粗暴。”秦著泽笑笑，侧头和苏冬亭过了一遍眼神，马上挪开，苏冬亭眼睛能吞人，秦著泽朗声而言，“稳赚红利，为何不投？不投给你，要我投给夕阳产业么？”
央中做主让苏氏集团来华投资开辟房地产行业，绝非心血来潮。
房地产发展已经纳入五年规划中。
秦著泽心里，比央中决策者还要门清。
这话苏冬亭爱听，立即笑起来，“泽哥，你如此讲，算不算终于说出来实话，如果这样，那我可是没有白赖上你一场，你让我有了信心和决心。”
零距离感受着苏冬亭把话说的如此滚烫，秦著泽撇了撇嘴，“老弟呀，哥的话能信一半可以不？”
“不不不，泽哥，你的话我全信，百分百，天地为证。”苏冬亭齿白唇红，好像要咬秦著泽一口才能直抒胸臆。
“泽哥，我还有一问。”苏冬亭平复一下后，继续道。
“问吧，最后一个。”秦著泽不想让苏冬亭得寸进尺。
“我们之间基本上达成等价交换，你您说的影子董事长还作数吗？”苏冬亭停下来，锥子脸对着秦著泽，眸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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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猪脚发达历程，不止是奶、车，还要搞地产等等其他，所以，书中会有铺垫和过渡，请大家留意
0399、ABS防抱死系统
宝特公司技术研发部。
秦著泽抱着两条胳膊绕着发动机平台转圈。
顺时针。
一圈。
两圈。
三圈。
逆时针。
一圈，两圈。
三圈。
龚海胜，翁宵鹏，一正一副两位部长，被秦著泽转的发毛。
从秦大董事长带着一个陌生女的，不，应该是个男的，来到动力研发中心，就是进门时打了一个招呼，再也没有说话，一直转圈，像是老驴拉磨。
龚翁心里各自挂了一面小鼓，嘣嘣不停地敲。
连杆技术需要突破，但是需要时间，老板不能一周前提出目标，现在就来要成果吧？
造连杆，不是打蛋糕，哪能那么快。
不怕老板抽嘴巴，就怕老板不说话，你倒是说句话呀。
秦著泽转了十圈有余，停下来，“新车型，要加装ABS防抱死刹车系统。”
龚翁二人一听，松了一口气。
装ABS，您在发动机这里转悠什么呢？那是电子系统控制刹车还有底盘上的事情啊。哦，也许是跟这位苏董有关？
秦著泽看苏冬亭，苏冬亭在看发动机。
…够意思吧，心脏都拿出来让你看…秦著泽在苏冬亭把头侧向他之前，将目光移开。
加装ABS，不是什么难课题，只需要买来装上就行。
“目前，德国博世的ABS系统优化的最完备。”龚海胜笑着对秦著泽说道。
秦著泽瞅向龚海胜…这个我知道，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宝特要有自己的技术，不能靠买别人的技术和设备过日子。”秦著泽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并指了指另外一把，示意苏冬亭也坐。
“董事长，您的意思是我们自己研发ABS？”翁宵鹏国字脸上堆了一片问号。
ABS系统，目前有德国、美帝、本日、瑞典等多个国家的汽车公司具备此技术，可是这些公司都是活在发达国家，汽车工业积淀丰厚，就我们这个环境？能买来现成的用，在华国国产车中已经牛掰的不得了啦，自行研发是不是考虑的有些过早？
“对，纳入课题计划，自己研发。”秦著泽目光雪亮，和龚海胜翁宵鹏做了眼神上的对接。
见两人表情怪怪的，秦著泽笑笑，瞅向眼前的发动机，“我们暂时要买博世的用，争取在两年内，拿下ABS。”
两年，秦著泽故意把时间说长一点。
他心里清楚，如果能找到合适人才，钱到位，时间应该不是问题。
…要给二位打一针…秦著泽开始背书，“关于ABS系统，是指在制动时，ABS根据每个车轮速度传感器传来的速度信号，可迅速判断出车轮的抱死状态，关闭开始抱死车轮上面的常开输入电磁阀，让制动力不变，
如果车轮继续抱死，则打开常闭输出电磁阀，这个车轮上的制动压力由于出现直通制动液贮油箱的管路而迅速下移，防止了因制动力过大而将车轮完全抱死。
在让制动状态始终处于最佳点，也就是滑移率S为20%左右时，制动效果达到最好，行车最安全。”
接着语重心长补充道，“宝特公司造出的车，不能在安全事故率方面上榜啊，背上一个标签，再去洗刷，太难了。ABS系统，慢慢会被普及在普通轿车上，宝特汽车先行，给国产车做个开路先锋，这件事利国利民。”
技术研发部两位部长听了秦著泽把ABS技术讲得头头是道，还能有家国情怀，经历过华国动荡艰难期的龚翁，用力点点头，淦了。
年轻的董事长，不光是有经济头脑，能打开市场大把赚钱，居然能把汽车制动知识掌握到如此全面熟练，真是一位做实事的老板。
“抓紧物色电子方面、液压动力、电磁这几方面的人才。”秦著泽给出具体建议。
攻一个课题，先把人拢起来，建立实验室，迈出第一步。
“董事长，国内这方面人才非常稀缺，是否考虑从国外找。”龚海胜道。
“你们商量一下，拿出一个最佳方案来，原则是我们必须要培养属于我们自己的专技人才，不能受制于人。”秦著泽指明大方向。
“关于资金，等你们的计划书出来，找财务部做个预算。”秦著泽这次没说钱不叫事儿这样的豪话。
有苏冬亭这块粘糕在旁边，秦著泽不想让苏冬亭感觉宝特公司像是一个印钱机器。
通过交换，秦著泽给与苏冬亭的已经超过了苏冬亭给与他的，他要翻转过去。
从苏冬亭身上薅羊毛，是一件既快乐又实惠的事情。
交往不停，薅毛不止。
是，董事长。
保证完成任务。
两位部长拍着胸脯子。
……
“啧啧。”
从技术研发部出来，苏冬亭嘴里搞出动静。
秦著泽假装没听到，想问却不问。
他知道苏冬亭憋不住屁，很快就会放出来。
“泽哥，你够狠。”苏冬亭微微一笑。
“没有啊。”秦著泽看向苏冬亭，装做猜不透。
苏冬亭没有立刻说出秦著泽哪里狠，而是提问，“刚才你说的ABS技术，国外研究了多少年？”
“博世早，最初由它研究出来，所以博世用时最长，三十年代着手研究，五十年代开始用于汽车制动，有二十多年的时间。”秦著泽背书。
“两年比二十多年，十分之一的时间，你还不够狠。”苏冬亭的眼睛在阳光下眯起来。
…你年轻，你不懂，把现成的东西拿过来拆开组装，再拆开再组装，跟白纸一张能一样吗……鲁先生的拿来主义你是怎么学的…秦著泽心中倚老卖老。
秦著泽叹了一声，“唉！”，“如果研发资金充足一些，也许用不到两年呢。”
苏冬亭收起阳光下的微笑，质疑地盯了秦著泽一眼，又眯起丹凤眼，“泽哥，不可能吧！”
秦著泽假装一愣，“啥不可能？”
“你说缺钱，谁信呀，你不可能缺研发资金。”苏冬亭盯着秦著泽，活像一架测谎仪。
秦著泽摇摇头，迈步往前走，“不说了，不说了，去办公室喝茶。”
一副男人难言之隐的样子。
这下把苏冬亭的好奇更加逗弄起来。
苏冬亭紧赶两步，“泽哥，你缺钱你说话嘛。”
“说不出啊，说不出。”秦著泽装的一批。
“这你就不对了奥，泽哥，好歹我也是宝特影子董事长。”一提到影子董事长，苏冬亭总觉得被秦著泽套路了，可是，他就是煞不住，“需要多少研发资金，你说句话。”
秦著泽猛地刹住脚步，停下来，看着苏冬亭，缓缓举起一根手指。
“一千万？”苏冬亭望着那根邪恶的手指头，猜着问。
秦著泽轻轻摇头，“No！”
“……”苏冬亭，死盯着秦著泽。
“一个亿。”秦著泽表情非常正式。
苏冬亭顿时眼神凌乱。
0400、就用这只左手
魔都机场，人来人往。
接机口，秦著泽戴着墨镜走过来。
他掐好了时间过来接叶淑娴。
早早露面，会被民众围堵合影和被记者采访。
名气+高颜值，随时随地都会有人认出。
以秦著泽两辈子的经验，发现机场是记者潜伏数量较多的区域，而且狗仔类居多。
如果是主流媒体预约采访报道，秦著泽乐意。
街溜子整花边新闻的小报记者，必须拒绝。
站在出口，无须举接机牌，保镖队长巨石强森两米多的身高比接机牌目标还要大。
透过一层攒动的人顶，秦著泽看到了妻子叶淑娴出现在通道转角。
即使叶淑娴戴了墨镜，秦著泽还是一眼看到了她。
一袭素裙，步伐律动，有风吹过通道，长发飘动，非常有爱情电影中的画面感。
两个丫鬟护其左右，泉灵偷懒，负责拎包，巧燕憨厚耐劳，推着四轮行李车。
走得近一点，泉灵指向接机口跟叶淑娴说了一句，叶淑娴冲栏杆外的秦著泽抬手抓了抓手指打招呼。
叶淑娴走出通道，秦著泽迎上。
和妻子进行简单拥抱，接过秘书递过的一捧红艳艳的玫瑰花献给叶淑娴。
拥抱礼，送鲜花，即使秦著泽对叶淑娴不是第一次，但是，叶淑娴还是新鲜感满满。
幸福总是于不经意的一个细节，让所爱的人感动。
机场不是说悄悄话的地方。
三言两语的低声细语交流中，秦著泽带着叶淑娴快步走出机场大楼，登上乔治巴顿，把一群刚刚反应过来扑过来的小报记者甩在汽车尾气中。
在和平饭店吃过接风饭，短暂的午休之后，秦著泽和叶淑娴乘车前往音乐学院接叶盈然。
今天晚间，叶盈然将登台决赛。
……
……
“……有请来自魔都音乐学院的选手叶盈然。”
主持人报幕。
灯光暗下去。
六米高的遮光幕布，在电动机的作用下，从两端缓缓靠拢直到闭合，在距离还有两米宽度时停止，留下一道狭长的缝隙，充满了神秘感让观众满是期待。
一个人影影影绰绰站在缝隙当中。
唰。
背部的灯光先点亮，将少女之身勾勒出来。
随后便是正面的圆形追影灯亮起，照亮了叶盈然明媚清新的脸庞，音乐声同时响起。
叶盈然迎着灯光和目光，猜着旋律，迈开青春的脚步走到舞台中央，挥舞手臂向评委和观众打招呼。
前奏一过，叶盈然敛起笑容，动情演绎，“每一次，都在徘徊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全场安静到忘了呼吸。
旋律优美，听者动容，却能给人希望与温暖，感动中获得安定的力量，温情励志。
秦著泽用眼睛余光看叶淑娴。
看到叶淑娴抬起手在脸蛋上左右各抹了一下，她被感动到了。
前世里张韶涵初唱此歌，产生现象级影响，后来经过多位著名歌手深情演绎，成为流行经典。
叶盈然的嗓音和风格，均适合演唱这首翅膀。
秦著泽继续看舞台上，仔细聆听。
他主要的关注点和别人不同，别人纯粹听歌被深深打动。
他想的是叶盈然能否用这首翅膀拿下冠军。
如果不出意外，冠军收入叶盈然囊中，不会有悬念。
可能是秦著泽感情过于平淡，叶盈然唱完，舞台上换成主持人后，叶淑娴侧头看着秦著泽，她的目光在秦著泽脸上扫过，从眼睛里飘出一串问号。
“这首歌咋样？”秦著泽感受到了叶淑娴的想法，于是，低声问道。
叶淑娴再次把目光移过来，可能是素养比较高，习惯了遵守公序良俗，她没回答。
出于公平公正，主办方将选手得分进行当场公布。
实行百分制，去掉一个最高分和一个最低分，叶盈然最终得分九十九分。
分数一出来，秦著泽心里一笑……拿第一稳了，扣一分好啊，防止孩子骄傲。
比赛继续，最后一位选手唱完，成绩公布出来，名次一目了然，叶盈然第一。
节目结束后，叶盈然还要在后台和主办方有一些赛后事宜，秦著泽和叶淑娴去车上等。
秦著泽在氤氲的灯光中，感受到叶淑娴的激动，妹妹拿了冠军，当然高兴到兴奋状态，那种感觉不亚于自己拿了冠军，长女当家，此时，叶淑娴的心情代表了父母亲。
“然然长大了。”叶淑娴端坐到乔治巴顿后座上，轻声发出感慨。
无论心情多么起伏，说出话来，总是宠辱不惊的味道，知性女子的典型特征。
秦著泽跟叶淑娴说道，“小然有一副好嗓音，又执于音乐，终于见到了花开。”
叶淑娴好像想起了什么，忽然缓缓转头望着秦著泽，外边的路灯辉映她的眸光，叶淑娴望了秦著泽两秒，开口问道，“然然唱的这首歌，我好像从来没有听过。”
…我没给你唱过，你去哪里听呀…秦著泽温和一笑，“这首歌是原创。”
“哦……”叶淑娴把头回正，“难怪呢，真好听。”
忽然，又把目光看过来，“谁帮然然写的歌呢？太有才华啦。”
“然然自己写的。”秦著泽平静说到。
“哦，然然真是有了大进步。”叶淑娴微微颔首，马上又迟疑起来，摇摇头质疑道，“总觉得她还到不了这个实力呢。”
“年轻人，潜力无边，这只是一个开端。”秦著泽动了动身子道。
看到几个人朝这边走来，叶盈然在中间，和艾米说说笑笑，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秦著泽和叶淑娴推门下车，站在车旁迎接冠军。
“姐。”，“姐夫。”叶盈然快步走过来，兴奋地称呼。
秦著泽叶淑娴说了祝贺之类的话。
叶盈然望着秦著泽，眼睛里忽地就滚出了泪珠，“姐夫，谢谢你，能把这首歌送给我来唱。”鼻腔里冲了泪水，声音略哽。
“属于谁的，就是属于谁的，它本来就属于你。”秦著泽淡淡笑道，马上又呵呵笑起来，“你这下成了歌星，让你姐赶紧请大家吃个宵夜祝贺一下呗。”
秦著泽再看叶淑娴时，发现叶淑娴用那种眼神瞅着他，秦著泽把手抽出裤袋，“上车走啦。”
忽然，有人跑过来喊道，“叶盈然小姐，请留步。”
一位中年男子，半长头发，下巴蓄了一截胡子，一副这个时代艺术家标配的模样。
“矛素老师。”叶盈然礼貌地对来人欠了欠上身。
秦著泽知道这位矛素，近两年的春晚第一排圆桌贵宾席位都有他，是一位独立音乐人。
叶盈然把姐姐姐夫给矛素介绍过后，矛素用食指往上托托眼镜，借着路灯打量过后，眼睛瞪大，“啧啧，原来叶小姐的姐夫是秦董事长，著名企业家啊。”
“不敢当。”秦著泽谦虚道。
矛素说话有些拖沓，这个那个说了几句，被秦著泽问到矛老师有什么事儿吗，矛素这才说道正题，“姐姐姐夫都在，基本能代表家长，我有一个想法……”
矛素想给叶盈然量身定做写一首歌。
对于写歌，秦著泽没意见。
矛素又提出要为叶盈然找经纪公司。
叶淑娴不知道如何回答矛素，她深居浅出，只会琴棋书画舞，哪里懂得音乐圈娱乐圈里的事情，她看向秦著泽。
秦著泽说话很好听，“矛素老师，感谢美意，只是家里父母想她潜心学习。”
言外之意，不言自明。
找经纪公司和经纪人，如果家里人能办，尽量家里来找，交给别人不放心。
前世里有一句话流行很多年——贵圈真乱。
叶盈然还是个孩子，一颗明珠掉进污水塘，那怎行！
听秦著泽说的委婉温和，但是矛素不傻，懂秦著泽的意思，所以，不敢再争取，说了句以后如果需要随时来找我之类下台阶的话，留下名片走了。
登车之后，秦著泽把手搭在扶手上，叶淑娴在黑暗中把手伸过来，扣在秦著泽手上。
秦著泽有些诧异…小娘子今天这是咋啦，怎么忽然变得如此主动，这不是你性格呀。
忽然有懂了，分别太久，久旱盼甘露呗。
哎，女人永远都这么感性。
待秦著泽舔了舔嘴唇，饱含热烈地看叶淑娴时，手上传来痛感。
叶淑娴淡定自若的笑问，“隐形的翅膀真好听，一般的笔力可是写不出呢。”
坐在副驾的叶盈然再次动容起来，“姐夫好像用了一小会儿就写成了，找了吴佑老师，仅用了半天把曲谱好。”回转身对着大姐说，“姐，你知道我这首歌只练了四天吗，简直就是奇迹发生。”，“从中我也悟出一个道理来，适合的才对才重要。”
叶淑娴“是吗，真没想到”，侧头望着秦著泽怪诞的表情，“你姐夫可谦虚了，写了歌还说不是他写的。”
手上加力。
秦著泽表情更加怪诞。
“难能可贵。”叶盈然用力点点头，“姐夫，回头给我姐也要写一首，我觉得我姐的嗓音很有古典风。”
“当然了。”秦著泽答应的非常痛快，趁着叶淑娴一松神，把手抽出来，默默地在黑暗中揉了揉…好啊，看我回家怎么拾掇你，就用这只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