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1、资本市场，没有人性可言
当晚。
八点十分。
华囯帝都饭店，从外边看，许多窗口亮起的灯光安静如斯。
饭店内部的一间小型会议室里，缭绕的雪茄味道中，多位美国人正在激烈地做着争论。
通用汽车公司内部产生了分歧。
眼看要掀桌子。
“罗伯托，你太自负了。你居然敢先斩后奏，谁给你这么大权力？”美帝通用总部副总裁特勒普，振振有词地质问道，目光幽蓝咄咄逼人，剃的溜光的脸铁板一块。
特勒普的愤怒，真不是逢场作戏装出来吓唬谁。
他的生气发自肺腑，使他看上去样子很吓人。
刚刚飞临华国帝都不到两个小时，一直憋着一泡尿都顾不得撒掉，立即召开紧急会议。
特勒普火速从美帝总部飞来，是要和罗伯托论证同华国宝特集团合资项目的可行性，当得知今天下午，罗伯托已经组队和宝特方面签约握手，并通过媒体对外公布，连记者都招待过了，特勒普立即七窍生烟，就差指着罗伯托的狗头大骂：你这头猪猡，眼里还有没有主子，老子想neng死你。
罗伯托靠在高背软椅上，并没有因为副总裁的人身攻击而恼怒，反而是连着用力吸了两口古巴雪茄，惬意地吐出烟圈儿，把支在椅子扶手上的胳膊一展，傲娇而又自信，“特勒普先生，我的决定是从通用公司的利益出发，而且我用人格保证，和宝特公司合资办厂，一定会为通用获得巨大利润。”
不等特勒普还嘴，罗伯托把宽阔的后背离开靠背，用手里又粗又长的雪茄点着桌面，歪嘴一笑，“特勒普先生，您可能忘记了，我是亚洲区总负责人。”
“华国有一句古语非常著名，不知您听过没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没错，就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特勒普皱了皱黄眉毛，他哪里听得懂罗伯托从哪里学来的华囯古语，简直就是胡拽。
他看着罗伯托傲慢的笑容，被气得七窍要冒出火苗子，鼻子歪到后脑勺了。
抬起手，用指尖点着桌子对面的罗，呼呼喘着粗气左右看看，好像要找一个东西拿起来打人。
啥也没找到，于是站起来，一脚踢开实木椅子，疼得他咬着牙自认倒霉，从牙缝挤出一个男人常挂嘴边的英文单词，“FUCK。”
哪知罗伯托丝毫没有恼怒的意思，而是呵呵笑起来，瞅着像是猴子的特勒普，“副总裁先生，您以前可是个绅士诶，不要破坏你在我心中一直高大的美好形象好不好。”
“罗伯托，你少跟老子废话，你现在要做的是立即撤回协议，把和那家不知名的小汽车厂合资的事情，拿到总部董事会上表决，让董事会的大股东说了算。”特勒普吼道。
罗伯托站起来，没拿烟的那只手塞进裤袋，把胸脯挺得很高，用又长又粗的雪茄指着特勒普，声音洪亮地道，
“有件事情，我想特勒普先生应该明白，我在亚洲的执行权，是董事会赋予我的特权，我懂得如何正确行使我的权力，副总裁先生，不要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和宝特公司签署的合同已经生效，如果现在反悔，通用公司将会面临二百万美刀的巨额赔偿。”
“如果你肯向董事会建议拿出这二百万美刀送给宝特公司，那好，我按你说的照办。”
“艾克，费舍尔，乔，我们走，华国帝都的梦巴黎夜总会喝一杯。”
把特勒普当成弃儿扔在会议室里，罗伯托头也不回地走了。
万里之外飞来，一直憋着一泡尿，却被怼得肚子变成炸药包，特勒普啪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混蛋。”
恰好有个服务员进来收拾房间，半懂英文，听见特勒普骂人，于是，服务员用华语反击，“孙子，你骂谁呢！操你大爷。”
特勒普不懂中文，瞪着两只幽蓝大眼看着服务员，“厕所在哪里？”
服务员眼珠子一转，操着一口京腔京调诓特勒普，“这栋楼没厕所，下楼出院子，出门左拐，再右转，直行六百米，看见一个劁猪馆，进去就对了。”
……
“各位观众，请收看一则关于汽车合资的新闻，今天下午，在帝都卡尔特大酒店，魔都宝特汽车集团和美帝通用汽车公司签署了……”
彩电里，央视新闻连播主持人坐得端正，字正腔圆。
秦著泽穿了一身居家纯棉睡衣，陷在松软宽大的沙发里，叶淑娴则小鸟依人偎在他怀里做一个安安静静幸福的小女子。
夫妻二人吃过晚饭后，一直在看电视。
在主播报过新闻主题后，电视画面切换到签约现场。
只见秦著泽坐在宽大桌子后面，正在专注地签字，镜头给了特写，秦著泽笔走游龙。
签字完毕后，秦著泽放下笔，起身和罗伯托用力握手，面对镁光灯的闪烁露出开心的笑脸。
秦著泽一身米色西装，英俊潇洒，镜头感十足。
陪着秦著泽静静地看完合同签字和记者招待会的镜头后，待播报主题切换到国外很乱环节，叶淑娴问道，“老公，一下子把合约签下十五年，是不是有些长？”
清楚未来是个什么样格局的秦著泽笑笑，胳膊搂着妻子，用手指挑了一缕秀发摆弄，“签十五年都少喽。”
“谁能知道这十五年汽车发展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叶淑娴说出她的疑惑。
“要说变化，肯定会有，市场需求会翻几倍扩大，不过，华国汽车工业起步过晚，这是不争的事实。”说着话，秦著泽伸出另一只手，从小几上端了杯子，“来，小狗狗，喝一口。”他把杯子放到叶淑娴小嘴前，要喂叶淑娴水。
叶淑娴把杯子托到秦著泽嘴边，“驴先喝。”
两口子在一起，没有正行，更显亲密无间。
秦著泽喝了一口，把杯子放下，“西方发达国家用了上百年时间，投入巨额资金和人力研究并不断创新，才获得今天的汽车技术，华国要走的路很长，走合资促进华国汽车工业繁荣，算是一条捷径，能省很大力气。”
“宝特今天和通用签约，算是捡了一个金元宝，股权上我们占到百分之五十一，握住了更多决策权，利润分割方面，除了技术和设备以及核心技术人员，其他项目几乎都是我们来做，车卖出去后获利，我们拿大头。”
“要知道，合资车的利润，可是比纯国产大很多。”
叶淑娴静静地听秦著泽说完，问起了福特，“艾米安妮妈妈的那个公司，真的一点机会没有了吗？”
秦著泽明白叶淑娴几个意思。
她是在考虑艾米安妮的感受，按照大多华囯人的思维，拒绝了她们的母亲，女儿会心有芥蒂。
“经理级谈不过去，只能止步，以后要看机会了。”秦著泽缓声说道。
资本市场，没有人性可言。
0372、掀掉红盖头
彩旗招展，锣鼓喧天，红气球铺满天空，高音喇叭放着流行歌曲。
秦著泽站在台下，望着周围热闹景象，听着只顾音量不管音质的音乐…这个时代，造气氛的手段仅限于此。
…唉，有些怀念前世的无人机。
不过，很快就有惊喜飘来，一个胖乎乎的飞艇从空中缓缓飞过来，滞留在捐助仪式现场的上空，庞大艇体上书写一行大字，“宝特汽车集团爱心依旧，助力贫困山区小学改善办学条件”，一颗大大的红心替代了“爱心”的心字。
看到飞艇出现，秦著泽心中升起一丝欣慰…手下跟了自己这么久，算是了解我的心思，搞仪式嘛，就要越大越好，与众不同，才能被更多人注意，广告效应才明显嘛。
音乐止住，捐款仪式正式开始。
按照预订程序连续进行着各个环节，几分钟后，牛头沟和靠山屯两所受捐学校的校长，已经在台上站好。
由于来自贫困山村，两位校长脸膛朴素，表情和站姿明显拘谨，但，从内心露出的憨笑，表明他们能拿到捐款改善山里娃的学习环境，由衷地为孩子们感到幸运和高兴。
女主持人一身深红裙装，脸上妆容非常精致，手持话筒，感情充沛激昂，“接下来，我们要请出今天捐款仪式的关键嘉宾……有请宝特集团董事长秦著泽先生登台。”
掌声中，秦著泽面带微笑迈着匀称矫健的步伐走向两位憨厚的校长握手之后，主持人站过来“请秦董事长上前一步。”
秦著泽按照主持人的提示上前一步。
“秦董，首先感谢您对教育事业的支持这两所山村小学的孩子们有福了，用咱老百姓的话来讲您就是这些孩子的大恩人啊。”
“千万不要这样讲首先来说，这是我应该做的，很多企业家和爱心人士，在公益方面比我做的要好比宝特集团做的要好，我只是尽些微薄之力而已，不足挂齿。”
“秦董，听说您以前一直在做公益，是吗？”
“是的。”
“那您能不能给我讲一讲以前做了哪些公益项目？”
“当然可以，大家可能都知道我更早创办的公司是玉然集团，生产我们每天都在喝的袋装鲜牛奶在坝上草原地区……”秦著泽简要地说了几个数字，扶助多少农牧民脱贫资助了多少贫困学子在哪个地区的哪个村子建了新校园。
“秦董今天打算为牛头沟和靠山屯两所山区小学献什么样的爱心呢？”主持人事先知道捐款数额，但是，为了制造出悬念来，营造更好的气氛，所以，明知故问。
秦著泽和主持人配合起来非常默契。
他没有直接说出捐款多少钱，而是用手一指台下，“我看我们还是把今天的主角请上来再说吧。”
秦董事长说的主角是谁？
让全场鸦雀无声。
默默注视，期待主角登场。
很快，两名长相和衣着都非常精神的小伙子，抬上来一个用天鹅绒桌布盖得严严实实的长条桌子，摆正放好后，二人退下台去。
接着，花钱雇来的五名空乘礼仪，身着紧身开叉旗袍，端着红色托盘上台。
托盘里的东西分量不轻，盖着红绸布。
礼仪模样俊俏，身材曼妙，台下观众一边欣赏美女，一边猜测托盘里放得是什么值钱东西。
把托盘放到长条桌上，五名礼仪退到一旁面带微笑做陪衬。
“喔，秦董，这是要捐什么宝贝？还盖了红盖头。”主持人指着托盘，做出好奇的表情。
“可以揭开看看。”秦著泽笑着对主持人道。
“秦董捐的宝贝，还是秦董亲自来。”主持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看请我们两位校长一起揭开，好不好？”秦著泽侧身回头招呼两位校长。
“好啊。”主持人用没拿着话筒的手，拍着攥着话筒的手指，示意台下要给掌声，有请二位拘谨的校长。
把两位校长让到中间，秦著泽和主持人在两边。
“秦董，两位校长，这样子好不好，我们四个人每个人拿住一块盖头，我来喊一二三，然后我们一起掀起红盖头好不好。”主持人很会玩。
台长嘱咐过她，为宝特集团捐款现场主持，一定要卖把子力气，因为宝特很给面儿，不但抽出二十五万给央视对口帮扶的牛头沟小学，还额外再拿出十五万加持，简直太给力了。
一。
二。
三。
起。
“哇——塞！”主持人对着话筒，拉着长音发出惊叹，还故意把眼珠子瞪大，“现金呀，原来秦董直接捐现金啊。”
台下一片热烈掌声。
如果此时拿一词形容一下，就是：见钱眼开。
只见托盘里盛着崭新的一捆捆钞票，摞成金字塔形。
总共一百万，分五个托盘，每个托盘二十万。
二十万元，放在一张卡片里，不占体积，明晃晃的现金放在托盘里，可以用一堆形容。
“秦董，这样好不好，请允许我把剩下这个托盘也掀开红盖。”主持人把手伸向最后一个托盘。
红绸布除掉后，露出一样的金字塔。
两位校长没见过这么多钱，站在五大盘子钱跟前，更加拘谨。
主持人走过来，站在秦著泽身边，继续造气氛，“秦董，您帮忙回答几个问题哦。”
“首先，这五个托盘里的钱，是不是一样的数额？”
秦著泽点头，“是的。”
“那每个托盘里的钱是多少呢？”
“二十万。”
“是二十万整，是吗？”
“是的。”
主持人马上看向台下观众，“在场的各位朋友，那我们来算一道简单的乘法，一个托盘里面放了二十万现金，五个托盘总共有多少现金？请抢答。”
主持人调动着现场情绪。
“一百万。”台下杂乱无章地喊道，带着兴奋的声浪。
钱，真是好东西。
即使不属于自己，能在这里看到饱了眼福，也会感到非常开心，兴奋无比。
又有多少人一次性见过百万现金呢？
“恭喜你们，都会抢答了。”主持人不愧是央视综艺台柱子，特别会恰逢其时地小小幽默一把，面带灿烂笑容看向牛头沟校长，“牛校长，您作为一校之长，您说他们算对了吗？”把话筒递到校长嘴边。
校长知道主持人在看玩笑，腼腆地笑笑，对着话筒大声说道，“对啦。”
台下一阵哈哈哈，气氛好极了。
主持人又问靠山屯校长，“郝校长，您说牛校长说的对吗？”
“对啦。”郝校长和牛校长一样，也是呲开不太整齐的大牙，笑得非常憨厚，腼腆地对着话筒喊了一句。
“好了，朋友们，刚才活跃了一下气氛，现在才是正式捐助的时刻。”主持人敛住灿烂的笑容，脸上出现了要说正事的认真表情，“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华国孩子的教育，离不开国家的投入，离不开社会的支持，也离不开爱心人士的鼎力相助……”
煽情过后，主持人转向秦著泽，微笑问道，“秦董事长，您这一百万，是一人一半分给两所学校呢？还是有别的分配方案呢？”
秦著泽当然要简要解释一下，靠山屯需要改善的校舍房间多，这次捐款要向靠山屯倾斜一点。
然后他笑起来，“这笔善款很好分，牛校长带走两盘，郝校长带走三盘。”
全场爆笑之后，哗哗鼓掌…瞧瞧人家这位大老板，送出一百万就跟闹着玩一样。
秦著泽端起一盘子钱，连盘子一起，递给牛校长，牛校长深深一躬，眼角噙了泪花花，双手借钱的瞬间，哽咽着说，“谢谢秦董事长，我回去后一定要跟每一届学生说，是秦董事长给了我们安全之所，我要教导孩子们一定要好好学习，长大了为国家做贡献，更要教导他们，要向秦董事长学习，做一个有爱心的人，做一个急公好义的好人。”
因为情绪激动，牛校长一时间忘了腼腆这件事，一鼓作气把想说的话全部倒了出来。
秦著泽看着泪水啪擦的牛校长，用力点点头，“告诉孩子们，就说秦叔叔抽时间会去看他们，如果谁学习有了进步，秦叔叔会给谁发奖呢，哈哈。”
一句话说的牛校长使劲抽动苹果肌，眼泪跟喷泉似的，一手抱着盘子，另一只胳膊抬起来，用袖子沾了沾眼睛，又是深深一躬，搞得盘子里的成捆钞票差点撒出来。
秦著泽有些动容，长舒一口气，双手端起第二盘钞票，摞到牛校长怀里，拍了拍牛校长结实的肩膀，没再说啥。
主持人让牛校长移步到一旁，把靠山屯郝校长请过来接受秦著泽捐助。
一盘，二十万。
两盘，四十万。
三盘摞起来，共计六十万，快顶到郝校长的下巴。
台下叫好声以及掌声迭起。
真金白银，比捐什么物品都要更刺激。
罗伯托今天也来了，一直看，一直跟着笑，跟着观众鼓掌，看着秦著泽给郝校长摞钱，他拽过助理望着台上道，“希尔，你过去找一下秦董的秘书，请她和秦董通个气，我想请秦董一起吃晚饭。”
希尔侧身挤过一道道人缝，去台边找艾米。
因为秦著泽的一句承诺，使本次捐款和总礼大人有了关联，所以，国物院被宝特公司发了邀请函后，也派两人来参加秦著泽的捐款仪式，同时，也为了在现场见证后，回去向总礼大人禀告。
俩人望着台子上，开始低声讨论。
“难怪总礼大人看好宝特汽车，瞧瞧人家大老板这出手，真真的阔绰，啧啧。”
“达则兼济天下，大胸怀也。”
叶修坐在堂姐叶淑娴旁边，嘴里叼着一根牙签，“一百万块，整个北奇镇的房子全部卖掉，加一起，也不会值这个数。姐，你说我姐夫这是图个啥？就为了一个好名声吗？其实我觉得吧，孩子学习这件事，不会因为教室盖成新的，他们就能学习好了。”
叶淑娴没有过多理会叶修，低声劝堂弟，“二修，不要乱讲话。”
坐姿端正地望着台上的丈夫，叶淑娴眼睛晶亮。
叶淑娴不知道行善和积德之间是否有必然联系，但是，她相信丈夫这么做，绝对有他得道理，她支持他把钱捐给急难险重的人。
央视今天不但安排了名主持，还派来了好导演和摄制组。
导演指挥着摄像师操控着大摇臂不断捕捉镜头。
两位校长抱着托盘和钱下去，由事先安排好的银行人接管善款，并有警察开着警车护送，按照使用和监督程序，来严格使用两笔巨额捐款。
0373、钱像是一股大风刮来的
“秦董好，向您汇报订单情况。”
“昨天，晶悦订单量是五百三十一辆，今天增长到八百六十辆，增长比例为百分之六十一点九。”
电话是从魔都打来，宝特公司销售部副部长谢锦川在千里之外认真地向大老板汇报。
这两天的销量暴增，平时稳如老狗的谢副部长，尽量压着兴奋，声音里还是带出了激动的情绪。
此刻，秦著泽背头梳得一丝不苟，坐在梅兰芳大剧院二楼包厢里，望着斜下方舞台上的表演，听着京剧唱腔和电话。
“嗯。”待那头汇报过晶悦的销售数据，秦著泽回应一下。
叶淑娴坐在他身边，近距离内丝毫没有感受到秦著泽在情绪上有何波澜。
听到老板有反应，谢锦川继续，“威龙昨天卖出二百二十五辆，今天的订单是三百八十六辆，增长比例是百分之七十五。”
说完威龙皮卡销售数据，谢锦川笑起来。
他控制不住激动，是因为数据简直太喜人。
车展开始之前，不算向海湾地区的大量出口，也不算通过业务公关卖给各地市行政单位的部分，威龙在国内销售比较疲软，民间零售每天始终未能突破三位数。
车展开始后，威龙单日零售销量打破一百辆的魔咒。
前天举办了向贫困山区小学一次性捐款百万的仪式，央视通过直播和重播对全国进行善行善举广泛宣传，却在无形之中带来不同于普通广告的广告效应，直接表现就是汽车销量激增。
可以说秦著泽充分挖掘了首都国际车展里面的商机，相当于为宝特公司的汽车销售安装上火箭助推器。
“知道了。”秦著泽听完汇报，嘟地摁下挂机键放下电话。
大砖头的分量很容易给手腕带来肌肉紧张感。
每一次用它打电话，秦著泽都不想聊太久，不想让手腕发酸。
虽然只对魔都公司总部打来的电话说了四个字，但是，秦著泽对妻子叶淑娴却不吝言语，“公司那边打过来的，说了说这两天的销量。”
说着话，手上没闲着，伸手把果脯盘往叶淑娴眼前推了推，从盘里捏起一粒葡萄干递到叶淑娴小嘴边，脸上带着盆满钵溢的爱意笑容。
叶淑娴抬头看向秦著泽，眼睛里柔情如水，轻声说道，“我自己来。”
秦著泽扬了扬下巴，示意叶淑娴张嘴他要执意喂她。
叶淑娴脸上浮起少女的羞涩微微张开嘴去噙葡萄干。
哪知秦著泽却把手一撤闪了叶淑娴一家伙，让樱桃小嘴扑了个空。
pia！
秦著泽后背上挨了一巴掌。
哈哈秦著泽笑起来。
“坏蛋。”叶淑娴长睫毛夹了秦著泽一下“老实伺候我。”
秦著泽笑嘻嘻地又把葡萄干递到叶淑娴嘴边，叶淑娴伸嘴去噙哪知秦著泽又把手一撤逗弄叶淑娴。
不过，他没有撤利索叶淑娴一把攥住秦著泽手腕张开红嘴，一下子咬住了……秦著泽的手指头。
“啊，哈。”秦著泽叫着笑起来。
他并没有因为手指被咬到而猛地把手拽出，他怕猛地一den伤到叶淑娴门牙。
叶淑娴掂量着咬合的力道不会咬坏秦著泽，只是给秦著泽留下两个牙印，“叫你坏蛋，给你长下记性。”
当看到秦著泽指头上有牙印，叶淑娴忽然抿起嘴巴握住秦著泽的手指，揉着牙印心疼地问道，“疼了吧！”
秦著泽在叶淑娴脸上捏了捏细滑的胶原蛋白嘴角上扬，温柔以待。
老人家说过：男人坏坏女人爱爱。
叶淑娴捏起一块红薯干塞进秦著泽嘴里对丈夫表示安慰。
两口子能一起出来看戏还互相喂食，若不是在包厢里遮蔽了视线，一定羡煞许多人。
看着秦著泽大口嚼得真香，叶淑娴问道，“刚才你说的是什么销量？”
话题继续。
“是魔都总部那边订单量。”秦著泽把谢锦川说的数字向叶淑娴重复一遍。
要说秦著泽这记性是真好，只听了一遍汇报，就记得清清楚楚，连新增比例的百分数小数点都说准确出来了。
“真没想到，一次公益活动居然带来如此明显的广告效应。”叶淑娴望着舞台上，觉得有些不可想象。
不过，她马上又说，“著泽，如果没有经济因素掺杂，在将来某一天，我们会不会把全部资产捐出去做公益事业？”
…裸捐…在秦著泽脑海里马上蹦出前世里慈善界的一个特有名词。
妻子问的这个问题很遥远，某一天是哪天？
年老退休那天么？
能否做到裸捐？
也许吧。
秦著泽按照自己的想法，如实地回答叶淑娴，“也许吧。”
叶淑娴没有再说话，沉静地望着舞台，神情专注地听着京剧名角周燕生“海岛冰轮初转腾……”。
秦著泽本来想补充一句“老婆说了算”，哄叶淑娴开心，见叶淑娴专心看戏，于是，他不再言语，翘起二郎腿，拿起桌上折扇，和着唱腔，摇晃大头，在手掌里敲起节奏。
名角就是名角，周燕生把花旦演得，不知道是否跟梅先生有一拼，但绝对引人入胜让人叫好，要是在旧时，会有很多大款掏银子打赏。
……
听过贵妃醉酒，下一场刚开始打家伙，大哥大振动，秦著泽拿起接听，“喂，哪位？”
“秦董您好，我是周义芳，我把今天车展上的晶悦销售量和帝都4S店销售量加在一起，向您做个汇报。”电话里的声音，压不住的兴奋。
不用听下文，也知道今天销售新增很狂野。
“嗯。”秦著泽望着舞台上刚刚出场的大青衣，平淡地回了一个字。
那边声音有些变形，太激动了，“秦董，突破三千辆。”
“说具体些。”秦著泽沉声问道。
“三千一百二十九辆。”那边说完辆字，带了一个感叹词“啊”。
三千一百二十九台，按照每台车八千利润计算，利润总额为两千五百多万。
这是一个石破天惊的数字。
大把的钱，像是一股大风刮来的。
如果说给别人听，是令人难以置信的。
“好。”秦著泽肯定地回了一个字。
为期八天的车展还剩明天一天，估计有可能再疯狂一把。
0374、cheers！
从梅兰芳大剧院出来，天色到了傍晚临黑，西边的火烧云像是浮动的岩浆煞是吸睛。
“很远么？”叶淑娴站在高大的乔治巴顿旁问秦著泽。
彩霞映衬下，叶淑娴半边脸被涂成绯红色，鼻梁沿线和嘴唇的轮廓非常迷人。
“不是太远，大概两站地。”秦著泽估摸着说。
他想伸手在叶淑娴脸上捏一下，不过忍住了，这里是在大街上，身边保镖和随从一大堆，不比二人世界里可以恣意妄为。
能在短短两年时间里，从北奇镇的入赘女婿变成举国闻名的富豪大亨，自身本事过硬是必须要件，但离开自律是做不成的。
秦著泽一直前世今生都很自律。
“那我们走走吧。”叶淑娴眨动长睫毛，嘴角微笑像是被雕刻过。
秦著泽对手上没有相机表示遗憾，不然拍下妻子的女神照惠存，可以留驻瞬间美好在余生里。
这样的妙女子，你愿意为她明灯三千，花开半城，陪她走过一生。
秦著泽流露出笑容，点了一下头并弓起臂弯，叶淑娴伸出小手挽住。
最后一抹余晖，把一对倩影印在乔治巴顿硬朗气质的黑绿车体上，讲不出的艺术感。
迈着散步节奏的步伐向世豪大酒店方向走去。
秦著泽叶淑娴走在便道上，一众保镖和手下，间隔一段距离跟在后面，两辆乔治巴顿在机动车道上缓缓开行。
引来一片目光和艳羡不可或缺。
被很多双眼睛注目，秦著泽在上辈子里已经习惯，叶淑娴也已渐渐适应，对投来的各色目光可以忽略不计，夫妻俩比肩而行，笑着轻声漫聊。
秦著泽叶淑娴应约去世豪大酒店赴宴。
通用公司亚洲区总负责人罗伯托前天向秦著泽夫妇发出邀请，秦著泽答应了罗伯托的邀约，根据日程，把晚宴安排在今天。
和通用公司成为合资伙伴，以后和罗伯托算是合伙人，除了坐在办公场所里聊一聊工作，也要有业余的往来，简单说，一起出来吃个饭，只是换一种聊工作的形式而已。
因为走得比较慢，两站地走了半个多小时。
罗伯托和夫人尼娅芙·巴雷拉，还有他的助理帅小伙希尔，站在世豪酒店门前广场的喷泉前，翘首等待。
他们首先看到了乔治巴顿的威武身影，马上注意到了款款步行而来的秦著泽和叶淑娴。
罗伯托和尼娅芙朝秦著泽这边举臂招手。
待秦著泽叶淑娴走近罗夫妇二人迎上前来。
秦著泽兼着翻译彼此做了介绍，四人进了酒店。
来到罗伯托订好的二楼雅间礼让后坐下。
席间果然谈的都是围绕着汽车话题。
罗伯托用锃亮的餐叉将一块鹅肝塞进嘴里嚼烂咽下，捏起餐巾在嘴巴上沾了沾“秦董，我们合作的第一款车我个人初步意向是BuickRegal和BuickSkylark。”
话说一半罗伯托停下一秒，他短时观察秦著泽的反应。
见秦著泽没有要发表意见的意思，罗伯托继续他要表达的话，“贵国汽车市场在中高端车型方面潜力巨大BuickRegal是两年前别克公司研发的产品在美洲市场和欧洲市场售出二十万辆，两年间，这款车经受住了实际驾驶的考验，不能说无懈可击，的确没有明显的毛病可以挑剔受到了诸多购车者的青睐，现在的销售势头正盛。
“如果瞄准华国中高端车型市场我想它非常有市场竞争力。”
说到此，罗伯托又停下来希望秦著泽加入他的话题。
哪知秦著泽抬起手伸展手掌，非常绅士地做了一个“你继续我是倾听者”的动作。
罗伯托只好接着说中年的他说话声音比较成熟浑厚，语速较慢，并且表情真诚，面带笑意，让人听起来有一种安全感，“但是，秦董您知道，既然别克君威瞄准了中高端，售价上就不会占优势，所以营销和推送很重要，是吧？”
秦著泽对罗伯托点点头，眼睛余光瞥了一眼妻子叶淑娴。
从在一起就餐，大多时间里，叶淑娴和尼娅芙两人对镜贴花黄，你对我微笑，我还以微笑。
叶淑娴不擅长英文，尼娅芙对中文两眼摸黑，所以，尼娅芙跟叶淑娴讲着英文时，总是要一个发音一个发音往外蹦，并且做着动作，比如，现在她在问叶淑娴对刚刚吃过的西蓝花觉得味道咋样，叶淑娴却猜成你是问我要不要再来一份。
秦著泽看着坏笑，却偏偏不给叶淑娴翻，叶淑娴知道秦著泽是故意的，于是挖了秦著泽一眼。
罗伯托见秦著泽点头，受到鼓舞后，他的金黄色眉毛跳了跳，接着说另一款车型，“BuickSkylark算是别克家族的三朝元老，在他的身上动过大手术，做过多种革新和尝试，所以，这款车拿到华国来生产，我们可以搞敞篷概念车，也可以用现有技术直接生产常规四门轿车或者两门轿车，您看怎样？BuickSkylark算是别克家族国宝级的车型。”
…扯…秦著泽在肚子里飘过一句粗。
罗伯托看上去随和朴实，其实是一个很精于社交的家伙。
他察觉到秦著泽有话要说，马上闭嘴，伸手示意秦著泽有话请讲，他会洗耳恭听。
秦著泽身体往后依靠，腰背很直，“别克云雀历经六代，第一代双座敞篷，确实在当时很拉风，售价高达五千美刀，而且销量喜人，只是持续了三年后便停产，
第二代有了硬顶跑车，以200马力的澎湃动力著名，
到了第三代，别克公司发觉搞跑车前景不容乐观，开始走低中级别的轿车，车型丰富化，出现了两门轿车和四门轿车，
第四代基于X平台……，第五代装备了麦弗逊前悬挂……直到现今的第六代加入了3速自动变速箱，去年，用3.3L汽油喷射V6发动机代替了老款3.0LV6发动机……”
罗伯托因为年岁原因蓝色眼睛已经变得有些浑浊，当听到秦著泽如数家珍地把别克云雀家族发展特点精准说出来，他两眼放光。
…乖乖，果然是人杰…没看走眼…顶着被总部那帮元老董事攻讧的风险签下合资协议，哈哈，值啊。
秦著泽继续，“可是销售成绩，我想罗伯托先生比我更清楚，除了一代闪亮登场草草收场之外。”
在这里，秦著泽学着罗伯托的方式有个停顿，当然，他不是要罗伯托插话进来，而是他要看看罗伯托的反应。
话锋的转折，让罗伯托眼睛里的光熄灭下去。
…打击到了，蛮好蛮好。
秦著泽心里开心，但是，脸上平静，“一代昙花一现之后，后面几代销售成绩时好时坏，从来没有再出现过高潮让这款车开疆拓土，到了第六代，只能说云雀已经江郎才尽。”
罗伯托眨了眨眼睛，缓解尴尬的表情，吞咽空气让他的尖喉结上下动了一个往复。
“WHY？秦董。”罗伯托两只大毛手手掌向上，虚心请教的样子挺可爱。
“其实，原因很简单，别克云雀在车型变动上过大，没有从一而终。”秦著泽隐蔽地动了动铺在皮椅上的屁股，坐久了屁股因为疲劳会有些酸痒，“自开始，如果打定主意走奢侈车型路线，那就一直走下去，瞄准全世界的富豪口袋，有得赚，如果靠走量要市场，改款后，那就踏踏实实做低中端车型，忽高忽低，定位不准，是云雀没有前景的病根。”
罗伯托北美血统基因造就的高大身形，即使坐着，也非常显海拔，他把身体前倾，带出一股风，“那如何破？秦董方便赐教？”
“这个嘛……”秦著泽看向桌子上的酒和餐盘，“罗伯托先生，我们可否边吃边聊。”
“当然可以。”罗伯托呵呵笑起来，端起高脚杯伸过来，待秦著泽把酒杯举起，ping地碰出清脆的响声，“cheers！”
0375、血统纯正
高脚杯超薄超大，端在指头间，虽然没有多少分量，但很有实物感。
张开两片嘴唇包住杯沿，让红色酒液缓缓流入口。
一大股八二大拉菲在嘴里激发着味蕾，其中的惬意只有懂得人才会感到享受。
徐徐咽下后，秦著泽把酒杯放回餐桌。
全程的动作，慢吞吞。
从容淡定中满满的贵族气质。
罗伯托静静地等着秦著泽支招赐教。
哪知秦著泽笑笑，反问道，“以罗伯托先生最初的思路，打算用别克云雀在华国做A级还是B级，或者是跑车系列？”
别克云雀到了第三代，对产品定位开始走低中级，秦著泽揣摩着罗伯托把该车型放到华国来，不会奔高端路线。
目前华国市场的高端车市场，百分百的购车者认纯进口。
国产合资高端车，要走一段不短的路，主要是造车容易卖出去难，高端市场的扩大需要华国经济腾飞来支撑，当下，未能解决温饱问题的人口高达以亿计。
再者，别克君威就是奔着中高端，所以，罗伯托想降低云雀身段，在华国搞低中级。
这样一来，保证别克合资车在华国的高中低结构性，适应不同层次的市场。
等着聆听，却要接住踢回来的球，罗伯托反应了一下，“哦，秦董，之前我在考虑用云雀在华国搞高端跑车，甚至针对华国南方四季气温都很高的天气特征，考虑过生产敞篷车，售卖的对象主要针对华国富起来的年轻人或者富人家庭的青年，他们喜欢流行和炫耀。”
…那现在呢？秦著泽在心里问了一句，嘴上没动，他目光专注地望着罗伯托，示意他继续讲。
“现在，我的主意有所改变，经过充分的市场调研和论证，发现这部分市场空间非常狭小。”罗伯托摇着头说道，老外说话习惯用肢体语言表达情感。
见秦著泽对他点了点头，罗咧开美式大嘴叉子笑了笑。
“在未来十到十五年内，将会有更多家庭愿意拿出积蓄购买轿车，用于出行代步由于贵国人口基数大经济增长快速，所以将会有很多家庭愿意拿出积蓄来购买汽车用于出行代步，A级家轿的市场前景非常乐观。”罗伯托说的很自信。
秦著泽静静地听着发觉罗伯托还是有战略阳光的，难怪他敢跟总部派来的专员拍桌子瞪眼睛。
同时也说明罗伯托扎根在华国做了充分的调查研究。
研究的不止是汽车市场，一定对华国经济发展趋势做了充分论证，对华国人消费观念做了深入了解。
秦著泽端起酒杯，示意罗伯托一起喝一个表示对他发表的见解进行认可。
ping酒杯撞在一起，发出带有金属气质的声音听上去非常悦耳。
放下高脚杯，秦著泽用餐巾沾了沾嘴唇，笑笑对罗伯托道，“我对罗伯托先生精到的分析表示赞同不过……”
罗伯托脸上连续呈露了两个表情包。
被赞同，笑了。
一个“不过”让罗的表情切换到隐忧状态。
搞合资，秦著泽是地主通用公司带着技术和设备来到华国投资，地主的想法会决定通用公司在华利益的多少。
所以秦著泽语气的转折让罗伯托非常专注随时准备思路来和地主交涉并且还要保证不能让地主不悦。
“不过，别克云雀不适合。”秦著泽直接了当，不绕圈子。
罗伯托脸上露出“WHY”的表情包，但是没有说出口，他学会了秦著泽交谈的方式，用眼神示意对方讲下去，真是活学活用好学生。
秦著泽给出理由，“前面我在陈述别克云雀的家谱时，已经表达了我的意见。”
罗又露出诧异的表情包…大哥，您没有呀，您只是说它第几代是哪哪年造的，说了造了哪种类型的车。
温和地看着系列表情包，秦著泽笑笑，“云雀的血统不正啊。”
罗伯托憋不住了，“秦董，别克云雀始于1951年研发，历经四十年更新迭代……”
话到半截，罗伯托不往下说了，把两只刚刚翻起来的大手软踏踏放下去。
再说下去，就尴尬了。
不攻自破的尴尬，罗伯托可不想要。
起初的别克云雀还好，从车型出现多样化后，开始和雪佛兰、庞蒂克等子品牌共用关键零部件，到了第四代，开始使用X平台，成为其他子品牌的附庸产品。
打那以后，别克云雀的市场认同度出现摇摆，风评越来越多。
秦著泽作为过来人，最清楚别克云雀的结局。
三年后，别克云雀因为引擎异常启动故障，出现大面积召回事件，到了九十年代末期，这一品牌市场性死亡，相关技术被拆解后，被公司选择性应用，别克云雀成为通用家族里的一段纪念。
罗伯托僵硬地露出笑来，摸了摸下巴释放不自在，“以秦董的意思，别克云雀不适合开发合资车进入华国市场么？”
揣摩着罗伯托一波三折的心理变化，秦著泽想再刺激一下他，“我们不但不生产别克云雀合资车，更不建议别克云雀进口车型进入华国。”
说的罗伯托又是一愣。
“这款车越来越不受市场欢迎，卖给华国民众，着实是在坑人，车刚买到手，却突然停产了，配件和维修将会是很大的问题。不知道罗伯托先生有曾考虑过？”
这话问得有点狠，在共进晚宴时，容易破坏美好的气氛。
但是，秦著泽还是说了出来。
华国实行改开政策打开国门后，洋垃圾洋污染洋淘汰大量进入华国，那真是往死里坑华国人，简直就是缺德带冒烟。
以本日国和美帝为最。
秦著泽说这话，就是提前给罗伯托打个预防针，不要跟我耍滑头，合作就要拿出诚意，坦诚相待，别糊弄人。
关于别克云雀目前是啥状态，罗伯托心里应该非常清楚，自己的孩子啥样他能不门清？
可是，罗伯托把别克君威放在前面说，显露出莫大的诚意，但是，把别克云雀搬到华国来和秦著泽搞合资，算是夹带。
被直接戳了脊梁骨，罗伯托脸上一僵，打起哈哈，“秦董言重了，美国是否讲究诚信，我无法保证，但是，通用公司绝对是值得信赖的，我用我的一切担保。”
叶淑娴虽然听不懂秦著泽和罗伯托叽里咕噜交流啥，但是，她能通过气氛感受，她不希望出现激烈的场面，于是，用抚慰的眼神看了秦著泽一眼。
尼娅芙听得明白呀，她灿烂地笑起来，端起酒杯向叶淑娴敬酒，并赞扬叶淑娴的淑女气质真是迷人。
…你能担保个屁…秦著泽心里一句腹诽。
…你们老美坏透了…整天想着称霸当爷…为了利益发动大规模战争涂炭生灵…世界的每个角落都有你们家的特工和杀手。
“可是，适合华国更多购车者经济条件的A级车怎么办？”罗伯托抛出一个问题给秦著泽。
…如果你答不上来，那我的计划有何问题？罗伯托就等着秦著泽没有因为没有想好合资A级车的思路，然后，他继续推行别克云雀的合资开发。
根据通用总部核心成员的意思，想把濒死的云雀放在华国盘活。
秦著泽淡淡一笑，“别克君威血统纯正，我们为什么不搞他的迭代呢？同样的技术，生产出来的两厢车，或者紧奏型车型，会被低端车市场所欢迎。”
“可是，秦董，那会影响到君威中高端的声誉？”罗伯托辩解。
…猪脑子，不会换一个品牌名嘛…秦著泽回忆前世，在记忆里搜罗通用合资车得低端品牌名。
前世里，华国到了光辉的9102年，合资品牌和纯国产品牌的名字简直多如牛毛，而且好多品牌名字里都有相同的字，真的不好记清楚。
名字不是很重要。
车子质量好，保证了口碑，好卖才是重点。
“额外起个名字就好嘞，比如把紧凑车型起名叫君度，两厢叫君途。”秦著泽随口诌道。
“哦，这也可以！”罗伯托若有所思。
“君字辈的家族血统是不是很纯正？”秦著泽笑起来，并端起高脚杯。
“椰丝！椰丝！”罗伯托举杯相迎。
他心里一个头两个大，要想办法说服总部那几个糟老头子，恐怕要亲自跑回美国费一番口舌。
放下酒杯后，罗伯托心中叹惋…云雀啊云雀，不是我不救你，这位秦董已经为你算过命，命该如此，只能从了。
“罗伯托先生有心事？”秦著泽把刀子切向服务生刚刚放在餐盘里的法式牛排，面带笑意问道。
“没有……没有哈。”罗伯托笑起来，“真没想到，这里的牛排做得如此地道。”
秦著泽抬起眼皮望了一眼罗伯托餐盘里没有动过的牛排，笑了笑，自顾自吃得很香。
尼娅芙发觉丈夫失神，笑着打哈哈，“罗伯托，趁热吃吧。”
叶淑娴一脸茫然，她真是啥也听不懂，立志要学好英文口语，是她此刻心中最强烈的想法。
接下来，是一阵刀叉声和咀嚼牛排纤维的声音。
0376、这车提速快
从世豪大酒店吃饱喝足出来，坐上了在华国独一无二的豪车，打道回府。
因为饱饭后血液补充胃部以至于大脑由于少氧而疲态增加，加上是夜晚的缘故，坐在车里的人不大愿意说话，默默坐着便觉得很好。
秦著泽侧过头来问叶淑娴，“你觉得罗伯托夫妇人怎样？”
对罗伯托夫妇是个什么样的评价，秦著泽自然心中有数，他问叶淑娴，只是想没话找话。
秦著泽不确定叶淑娴参加这个晚宴是否开心，他不想妻子很勉强，不开心。
叶淑娴一直在看帝都夜景，听到秦著泽问，扭过头来，微微一笑倾人国地道，“看上去很好啊。”
这话说的没毛病，她又听不懂他们在滴里嘟噜说什么，只能凭着面相和举止断人。
再说，都是成年人，一次谋面，哪能知道对方的水有多深。
能在亚洲行走的人，一定不简单。
哪知坐在驾驶位开车的叶修，听了后，气囊囊地道，“我看这俩美国佬不咋地，说起来请客，最后算账还要AA制，要知道这样，还不如去鼓楼胡同里撸串儿呢，美国佬真抠门。”
副驾上没坐着艾米，不然，叶修又会挨一顿狂怼。
“二修，那是美帝人的文化和习惯。”秦著泽笑笑。
“啥文化呀，起码的规矩都不懂，瞧瞧艾米，学会了入乡随俗。”叶修说完后，觉得有点过分，咳咳了两声自嘲道，“看来，我还是不够了解美帝人。”
秦著泽在光线交错中和叶淑娴相视笑笑。
车内继续陷入短暂的沉默。
叶淑娴忽然说道“著泽，我想把英语好好学一学。”
一句话暴露了叶淑娴这段饭吃得很别扭。
语言不通靠猜来揣摩意思，多费劲呀能不别扭嘛！
“好啊。”秦著泽听了，心里高兴脸上和声音都表现出来高调说道，“明天我们就去找一所学校，现在帝都有英语速成班，专门辅导短期内想学好英语口语的成年人。”
华国进入八十年代末期出现了出国热特别是华国首都，简直是趋之若鹜，只要有门道，准往外跑，甚至有的人出去了就不再回来设法把国籍捣鼓过去。
应时代之需，帝都起来很多培训英语的学校和机构。
“一下子学好也不可能，不急慢慢学就行。”叶淑娴听了秦著泽说的速成，觉得不靠谱。
任何学习不打牢基础能行吗？
秦著泽懂叶淑娴的心思笑笑道，“英语和别的学科有所不同，先学会口语，就会越来越精通。”
以前，秦著泽建议叶淑娴学英语，她觉得有困难，不学。
现在，她想学了，秦著泽表示鼓励，给叶淑娴科普学习技巧。
“不是应该先背单词和学习语法知识么？”叶淑娴既然主动想学，开始做更多探讨。
“你说的是华国式应试教育，这种英语教学方法和学习方法，害了一代人。”秦著泽头头是道地讲理由，“这样学英语，只会做中考高考题拿高分，可是不会说话，学了不能说的英语，能有多大用途？只是为了学英语而学英语，忽略了语言的功用。”
……
……
帝都饭店。
外宾客房区。
高档套房的客厅里，罗伯托穿着一身棕色睡袍坐在沙发上喝红酒。
晚宴喝了不少红酒，回到住处继续喝。
不是罗伯托酒量有多大，而是他在和闷酒。
夫人尼娅芙沐浴后，裹着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白色人种的中年妇女皮肤衰老的更快，但是，尼娅芙会保养，依然有光泽。
把干发巾盘在湿发上，一抬头看见丈夫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喝酒，尼娅芙走到酒柜旁取了一只空杯子来到沙发旁。
罗伯托给妻子倒了一丢丢红酒在她的杯子里，两口子对视一眼，尼娅芙温柔跳眉一笑，罗伯托硬挤出一点笑容，乒地碰杯干了。
尼娅芙从茶几上摸起大中华，抽出一根点着，深吸一口，缓缓呼出烟柱，看上去非常惬意，两条大白腿搭起来，安慰罗伯托，“亲爱的，还没有向总部交流，不知道老头子们什么态度，这么早就愁眉苦脸，是不是有些过度忧虑了？”
罗伯托嘭地拔下酒瓶木塞，哗啦啦倒着红酒说道，“我哪里是在愁跟老头子的汇报，我在想秦著泽。”
尼娅芙听了，咯咯笑了起来。
“你笑啥？”罗伯托没觉得有任何好笑的理由。
尼娅芙把身体前倾，取了烟灰缸放在膝盖上，敲了敲烟灰，“你说你大晚上的想我不好吗，非要去想一个老爷们儿。”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秦著泽确实挺帅，很有魅力。”
这句话刺激到了罗伯托，罗伯托侧过头来，瞪着一双被酒精染红的眼珠子，望着尼娅芙。
咯咯。
尼娅芙又笑了起来，“瞧你，还真往歪处想啊，逗你玩呢，世界上我家老公最棒，无人能比。”
说着，女人伸出手在丈夫脸上摸了摸，“你觉得这个秦著泽是不是有点滑头？”
听了女人问，罗伯托说出对秦著泽的看法，“这个人，看着和气，其实，鬼得很呐。”
“不鬼，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变成华囯最年轻的富豪？他的能力，让我们的合资项目会更加顺利，多从这样的角度想想，会令你开心。”
“听上去有点道理。”
……
……
四合院门楼墙上的灯，把门前几丈远的范围照得晕黄。
秦著泽和叶淑娴下了乔治巴顿，站在路灯光下，秦著泽看叶淑娴没有进院子的意思，于是嘴角拉开笑着问道，“想散散步？”
叶淑娴看向了车库的门，秦著泽似乎明白了叶淑娴的心思，试探地问道，“想趁着晚上人少，上路练练车”
叶淑娴点点头。
迈巴赫，昨天提回来，还没有去走上牌手续。
九十年代对车牌照查的不是很严，即使在帝都也是马马虎虎。
“都回去各自休息吧，我和夫人出去逛一逛。”秦著泽遣散保镖和随从。
从门房老张处取来车库钥匙，秦著泽把车缓缓从车库开出来，停靠在路边。
叶淑娴会开车，只是开得比较少，路驾水平和夜驾能力需要提高。
秦著泽下车后，直接去了副驾，叶淑娴坐进驾驶室，调整了座椅高度和位置。
三分钟后，迈巴赫稳稳地行进在长安街上。
秦著泽觉得叶淑娴今晚和以往有些不大一样。
但是，他没住在叶淑娴肚子里，不能知道叶淑娴的全部想法，他只是希望陪着叶淑娴出来开开车，让她开心。
当车经过天.安门前时，叶淑娴开始说话，语气悠悠，“著泽，我觉得我们的差距越来越大。”
妻子的一句话，让秦著泽立即懂了为何叶淑娴今晚总是很沉静。
决定学好英语。
练车。
做这些，都是为了缩小和秦著泽的差距。
其中也包含了一起出席今晚这种晚宴，因为不懂英文让秦著泽有失面子，她觉得有些对不起秦著泽。
女人自强和倔强，懂得自立，是值得鼓励的。
秦著泽笑笑，眼睛没有离开看前方路面，护航要保证安全，“有吗？”
“我要学习，我要充电。”叶淑娴语气淡淡，但是，听得出决心蛮大。
“干嘛要累自己，随性就好。”秦著泽心里吐槽，…我养你，除了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不好满足你，其他东西地球上能获得的几乎都可以实现…秦著泽不会说出来，他懂妻子，这样的话说出口，会伤到她的自尊。
“我要充实自己。”叶淑娴还是淡淡的语气回了秦著泽一句，脚下用力，迈巴赫提速。
…姑奶奶你温柔一点好吗，这车提速快…秦著泽没劝，眼睛专注地盯着前方，随时提醒叶淑娴踩刹车减速。
只一瞬，叶淑娴就把车速降下来，嘴角露出酒窝，“这车好开哈。”
…能不好开吗，五百多万的车，你以为是方着玩吗…秦著泽把头靠在头枕上，装模作样地沉声说道，“再好开的车，有我好开吗？”
嗤。
叶淑娴被逗笑了。
秦著泽呵呵笑起来。
0377、剐车
一夜过后，最后一日的车展。
上午，秦著泽没有去车展中心。
该收入囊中的，一样没落，上午去不去无所谓，下午有一个简单的闭幕式，秦著泽去意思一下就行。
迈巴赫由它的主人叶淑娴小姐开着，不紧不慢地行进在帝都大街上。
迈并没有像乔治巴顿开过街道时收获无数惊讶赞叹的目光，更没有出现车的后面会有一群人跟着跑，追出老远也觉得看不过瘾的景象。
迈虽豪，毕竟是轿车，在吸睛程度上，不如乔治巴顿和炫酷的跑车那么招摇过市。
迈的豪，在于它精良的手工打造，以及内敛大气的王者气质，工艺和时间赋予了它不一般。
只是说，不懂它的人如果不刻意注意它，不注意了解它，很难发现它有多豪。
什么叫低调的奢华，迈算吗？
算。
今天的天气真好，可以用春和景明形容。
“我们去哪里找学校呢？”叶淑娴问道。
帝都大街上人太多，熙来攘往，叶淑娴注意力高度集中地望着前方，不敢轻忽。
秦著泽坐在副驾上，墨镜遮眼，嘴唇上咬着一根牙签棒。
他整齐健康的牙没有缝隙，吃东西不塞牙，不需要剔，只是在钟楼胡同口吃了两个锅盔和一碗羊杂汤后，随手取了一根叼在嘴上。
人在无所事事时，总要有个东西摆弄。
这个习惯有点屌丝，可是，在没有随从跟着，也没有在正式场合被万千目光瞩目的时候，秦著泽愿意把自己松弛成一个平常人。
总是端着身段，存在感蛮强倒是真的，可并不是最好的生活姿势。
“就在前面，那里有个蓝底黄字的招牌。”秦著泽从唇间抽下牙签棒，指了指前风挡外边。
叶淑娴撩起好看的长睫毛，往外瞟了一眼，看到了秦著泽说的招牌，上面写着青鸟英语学校。
车子继续开。
眼看着要靠边停车时出了意外。
嚓。
一辆倒骑驴三轮车撞到了迈巴赫上。
听到异常响动叶淑娴把车停下来，秦著泽摇下玻璃把头伸出来望见一个大爷从倒骑驴上下来，表情惶恐三轮车上装着蜂窝煤。
低头看看迈巴赫在的位置，没有开出机动车道是三轮车跑到机动车道上来刮了汽车责任在三轮。
看到有人从车里探出头来，大爷连忙跑过来，又作揖又鞠躬地对秦著泽道，“大官对不起实在对不起，都是我不小心，大官，车碰坏了，我赔您便是。”
因为害怕加上看了秦著泽的派头挺大，大爷直呼秦著泽大官。
呵呵老头儿，您陪我便是说得好轻巧诶…您用什么赔…你知道这车被蹭掉指甲盖儿那么大的一块漆，要花多少银子么…光是维修人员从欧洲飞过来的机票就够你们一家子奋斗八辈子…秦著泽心里首先飘起一般人的想法。
明知道这种想法俗不可耐但是秦著泽首先是个俗人他不圣从来也不会标榜自己是圣人。世界上根本没有圣人，如果有，也是出于教化的意图，杜撰出来懵人用的。
随后，秦著泽心里坏笑一下，又想…哦，也不见得，帝都这个城市很邪性，看着一个布衣，也许是腰缠万贯身家亿万的壕，也可能是一个电话就能指挥一个师兵力的军界政要。
秦著泽把胳膊肘搭在车窗上，抬手把墨镜往下拉拉，通过镜框上方望着大爷沾着煤黑的脸，没做声。
他要试试大爷是不是传说中的帝都牛人，关于帝都牛人的脚本太多，万一这个是呢，那多好玩。
“大官，你说个数，我赔您，赔了您呢，我着急给主顾送煤呢。”大爷又作揖道。
叶淑娴小声问秦著泽，“著泽，怨谁？”
“我们属于正常行驶。”秦著泽回。
叶淑娴的意思是，如果怨咱的话，就赶紧走人，别在这里被人围观。
既然是对方责任，叶淑娴不再说话，静观秦著泽如何处理这件事。
她也不知道怎么办，毕竟在路上开车的时间加起来有限，以前也没遇到过这种事情。
可是，在叶淑娴听到车外大爷说了第n个大官，而且看到他一直在作揖，叶淑娴懂了恻隐之心，“著泽，算了吧，挺不容易的。”
秦著泽没有理会叶淑娴，而是推开车门下了车子。
车下围了很多路上闲人看热闹，操着帝都口音七嘴八舌说着不三不四的话。
秦著泽在人群和车身之间的夹道走过。
来到车后身，秦著泽看到油箱盖下方，被三轮车给蹭了巴掌大一块。
迈巴赫的钣金硬度在那摆着，目测没有变形。
保守估计，就这一巴掌，没有五万修补下来，这还不算万一钣金有问题。
叶淑娴在车上不可能坐得住，爱车被伤到，咋会不心疼，心比天大的人有几个。
站在车后，叶淑娴望着秦著泽，她不知道做啥，紧闭着双唇看秦著泽处置。
秦著泽拉下墨镜，猫腰看了看，用手摸了摸，直起身子，把墨镜正好，拔下嘴里的牙签，指着车伤，“您过来瞅瞅吧，挺大一块。”
大爷规规矩矩地过来，蹲下去用手摸了摸，嘴里唉声叹气，抬头望着秦著泽赔着笑脸，“大官，您说个数，我赔。”
秦著泽苦笑一下，老头儿，看来你真是不懂车，秦著泽不兜圈子，直截了当，“多少钱，我也说不好，这要维修人员说。”
“那大概多少呢？”大爷没站起来，依然蹲在地上，他的嘴唇有些发颤。
秦著泽一直在观察老头的表现。
看到老头可怜巴巴，他准备收场。
“估计在五万到十万之间吧。”秦著泽把手抄进口袋，望了望澄澈瓦蓝的天空，慢吞吞道。
周围起了一阵把舌头嚼断的声音。
华国一直，少说有五千年吧，总是处于一种大多数人仇富仇官的态度。
“大……大官，有那么贵吗？您不是在说日元吧？”大爷眼珠子红了，声音抖得厉害。
还真是帝都人呢，吓成这样也没忘记幽默。
秦著泽没做声，继续听着断舌头的声音，望着天空。
呜。
哇。
啪……
“我真笨。”大爷忽然站起来，狂扇耳光，连扇带骂。
正在扇的意兴阑珊，一只铁钳硬手攥住了他的手腕，然后，是一沓钱放进了他手里。
……
“得饶人处且饶人？”走在英语学校的蔷薇丛甬路上，叶淑娴问道。
“这还不够饶吗？刮了我的车，自己花钱修车不算，反过来，我还拿出二百块钱给他。”秦著泽对自己的恻隐有些后悔，“你知道吗，这样可能会导致一个严重后果。”
“切，碰了一小块漆，还会有严重后果？别一惊一乍地好不好。”叶淑娴用好看的杏眼夹了秦著泽一下，嘴角撇起来笑，嫌他臭贫嘚瑟。
“你看，我们是不是在助长一股不良风气。”
“怎么又扯到不良风气上来了？”
“三轮车跑到机动车道骑对不，你说对不对？”
“不对。”
“把自己搞得很可怜的目的不是为了解决问题，而是为了赢得同情？这好吗？”
“不好。”
“伤了别人的车，别人给他钱是在可怜他，他最后还真装进口袋要了，这种对待事情的态度，有没有问题？”
“我说你有完没完，跟个阿舅似的。”
“哈哈。”
0378、忽悠
从青鸟英语学校出来，刚刚钻进车壳子里，大砖头响起。
对于秦著泽来讲，大砖头的来电铃音真是难听，太单调了，怀念前世里乐库排行榜上TOP10，随便挑出来的一个曲目，就会十分受用。
摁下接听键。
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很甜很清脆，“喂，您好，是秦著泽秦董事长吗？”
好在这个年代的电话和电话费都贵，由于成本高，通过打电话搞各种营销的几乎没有。
凡是电话打来，十有九成是正经人有正事。
“对，我是秦著泽，你好，馁位？”秦著泽揣测着陌生女子是谁，问话的同时，伸手摇下车玻璃。
进入五月份，车放在太阳底下晒上一会儿就会很热，车顶透进来的热量，直往脸上扑。
帝都城里城外的树都被砍光了，植树节最近两年才被重新重视，新栽的小树苗和这座城市一样，在用力成长，想临时找个树荫放车，想都甭想。
“哦，您好，秦董事长。”女子非常有礼貌，一听就是有素养或者经过培训的人，“我这里是华国银行，我是钱磊行长的秘书，我叫佟富富，钱行长要我联系您，看您今天上午是否能抽出时间来银行一下，商量您公司贷款的事情。”
…太能呀，给钱这种大好事，我一直等待你们银行的好消息呢，没想到喜悦来的这么快，有些突然…为什么这么快还如此主动？哦，我好像懂了…秦著泽非常高兴，但是语气很稳地问道，“银行地址在什么位置？”
“在图书馆旁边，到了国图就能看见我们银行。”佟秘书报出地标。
“可巧，我正好在这边办事离你们银行不远。”秦著泽说道。
“好啊如果秦董事长方便，现在可以过来我们行长在办公室等您。”佟秘书非常客气语气热情，好像跟秦著泽有过交往认识秦著泽一样这令秦著泽心情舒畅。
“我大概十多分钟到你们那里。”秦著泽粗略说了一个时间。
挂了电话，秦著泽推开副驾门“老婆换一下，我来开。”
叶淑娴通过听秦著泽打电话说十多分钟到达，猜到丈夫有要紧事，从驾驶室钻出来绕过车身和秦著泽换了位置。
……
呼。
十多分钟后，迈巴赫流畅地驶入华国银行门前小广场。
刚铺好了水泥砖，车轧上去非常平稳。
出入银行的人，有识货的，看到迈巴赫不一般的车身纷纷看向没见过的豪车。
注意车，就要注意人。
俊男靓女从车上下来女的挽住男的臂弯，走出贵族般自信匀称的步伐。
赞美的心情中无疑要塞进一番叹息人比人气死人呀，瞧瞧人家咋活的出门有豪车出入有美女看人家那腰杆，好直啊。
秦著泽拨过去电话，佟秘书接听后，踩着高跟鞋出来迎接。
把秦著泽和叶淑娴引领到二楼，奉了茶水后，秘书悄悄退出，关好房门。
钱磊个子不高，将就说有一米七，鬓角已经见霜。
和秦著泽握手后，钱坐回他的老板椅。
秦著泽和叶淑娴坐在沙发上，坐下后，秦著泽抬头一看，发现钱行长的老板桌非常高，桌子后头的钱磊更是高的明显，一看就是钱刻意把椅子座位增高了，来弥补他身高的不足，同时可以给坐在沙发上的人一种威压。
秦著泽把身体后仰靠在沙发背上，这样会让自己和钱行长交流时，不会因为长时间昂着头导致脖子发酸。
“秦董事长以前认识总礼吧？”寒暄闲聊几句后，钱磊逐渐切入到贷款正事上来。
别看钱行长这句貌似不经意间的聊天，却是谈正事的开端。
问秦著泽跟总礼关系，是几个意思，有社会经验的人都懂。
钱磊望着秦著泽，表情专注。
“啊。”秦著泽淡定地用一个字回答。
他不多说，含糊一点比刻意说明产生的效果更好。
钱行长的笑容扩散开，比之先前增加了几个年轮的褶子，点了点头，不再提总礼，马上把话题直接切换到贷款上的事情上来，“请问秦董的资金缺口有多大？”
跟国有商业银行打交道，秦著泽没有狮子大张口，直接提出多少亿，而是模糊处理，“搞汽车研发和生产，本身需要的资金量就非常大，现在，我们宝特公司刚好又和通用公司搞合资，我想钱行长可能听说过？”
钱磊脸上表情迟滞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承认他知道此事。
他知道秦著泽今天想贷款的数额少不了，话题刚扯到贷款上来，这位年轻的富豪便要哭穷。
“另外，我有一个想法，想请钱行长为我把把关。”秦著泽伴着动嘴，手上对钱磊也做了一个请教的手势。
钱磊呵呵一笑，“秦董说笑了，您是全国知名企业家，我可给您把不得关。”
不管钱磊愿意不愿意听，秦著泽必须要说，“我打算开发汽车产业上下游产品，形成汽车从一颗螺丝钉开始，直到整车销售到市场之后的维护保养，整个的闭环产业。”
钱磊听了，只好说挺好啊，心里却在嘟囔，你搞闭环跟我有什么关系，跟我商量不商量的，你最终的目的就一个呗：想多要钱。
成年人有成年人的城府，尤其是有以前认识总礼做铺垫，钱磊当然要敷衍一下，而且要像模像样，“那太好了，我觉得秦董有战略眼光。”
“我这样搞，是想让宝特公司的汽车链更加完整，而且让汽车零配件更加有质量保证，售后服务也会达到消费者的百分百满意。”秦著泽一直语速不快，但是非常连贯，说了闭环好处后，马上扯到钱上来，“当然，搞上下游形成闭环，需要的资金量稍大一点。”
钱磊坐在桌子后面，身体往前一倾，两条胳膊压在桌子上，“秦董需要多少资金呢？”
……
从银行出来，在旁边的国图买了一袋子书，秦著泽和叶淑娴开车回家。
迈巴赫行进在帝都正午的马路上，叶淑娴问秦著泽，“你啥时候认识总礼了？”
“认识谁？”秦著泽坐在副驾上，正在翻着一本《汽车油泥模型问答一百条》，听到叶淑娴问，他没注意听，反问到。
“总礼啊。”叶淑娴重复道。
“那天车展视察上认识的呀，咋啦？”秦著泽侧头看向正在开车的叶淑娴。
女人专注开车的姿势和表情很美。
“切，我还以为你早就认识总礼大人了呢。”叶淑娴嘴角一深，露出受看的小酒窝。
“要说早就认识，也对。”秦著泽笑笑，“每天的新闻连播里都有总礼大人身影，可不早就认识了呗。”
“你真是个大忽悠。”
“不忽悠，钱行长肯这么痛快给咱十个亿？”
0379、新开始
帝都首届国际车展结束，满满收获揣着，秦著泽回到魔都。
首要做的事情是和通用公司筹划合资办厂。
几乎是尾随，秦著泽带着手下回到魔都的当天下午，罗伯托便跟了过来。
罗伯托表现出着急而又兴奋的状态，好像秦著泽明天就能把工厂建好，新车后天就能下线，大后天蘸着吐沫开始数钱似的。
特别是在秦著泽亲自陪同下，参观了宝特的生产车间之后，罗伯托一个劲地竖大拇指喊歪瑞古德。
虽然他已经派考察团到过宝特车间，并得到过汇报，但是，当这个行走过很多汽车公司的通用高层亲眼所见时，宝特车间依然令他感到惊艳。
……
“华囯有句俗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请罗伯托先生不要操之过急。”参观车间过后，秦著泽在宝特公司总部的雅园办公室接待了罗。
“秦董，我不是着急，我是非常着急。”罗伯托从宝特生产车间中看到了一家华囯私营企业的先进管理以及员工向上的精神状态，更加加持了他的信心，“我特别迫切想把工厂建起来。”
也因为信心倍增，导致他兴奋到近乎亢奋，讲话时手势做得大开大合。
毛茸茸大手上下翻飞。
尤其是宝特晶悦的生产线，让罗伯托表示惊讶。
生产线如此精良先进，居然出现在华囯的国产汽车车间，简直令他难以置信。
罗伯托访问过华囯多加汽车工厂，除了合资企业，宝特晶悦的生产线是最棒的。
难怪宝特晶悦在车展上受到青睐和广泛关注。
他想让通用公司和宝特公司合资出产的汽车，也像晶悦那样刷新华囯汽车销售历史，创造汽车界奇迹，大把赚钱，让其他汽车公司羡慕到想犯罪。
看到秦著泽不言语，罗伯托露出憨憨的笑容，“秦董你说怎么搞，我听秦董的便是，秦董说咋办就咋办。”
罗的这套处世办法实际上很有效。
先提条件，观其颜色，如果感觉对方不乐意，赶紧把话往回收一收，长期东跑西颠到处讨价还价就会形成这种世故圆滑的性格。
秦著泽听了后，淡淡一笑…都说发达国家的歪果仁说话做事原则性强屁哟…为了利益还不是按照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招式出牌。
见罗伯托赔笑赔成一朵盛开的月季花，略显滑稽秦著泽逐条对罗伯托说起，第一条秦著泽语速很慢“厂址，贵方不用劳心，我方会选择合适地块，面积不会小至少瞄准未来二十年到三十年的发展规模。”
说一句秦著泽停下，看罗伯托反应。
罗伯托点头称赞道，“秦董远见。”
秦著泽被拍了一下马屁，没有表现出谦虚，而是继续往下深谈“建造厂房方面，我们双方要一起仔细合计我的建议是请知名设计师，厂房吗既要实用，也要外观美观独特大公司大企业处处注重细节打造品牌名片。”
“秦董说得对。”罗伯托赞同。
“可是华囯这方面人才比较缺乏。”秦著泽把球踢出去。
罗伯托迟滞一下，重新恢复笑容，“从美帝本土找设计师，我全权负责。”他领会秦著泽意图，有通用公司出钱请人。
在罗伯托看来，华国本土的确不容易找到好的设计师。
见罗伯托把皮球接住，秦著泽点点头，“那就有劳罗先生啦。”
“应该的。”罗伯托大方回道。
秦著泽掀开茶杯盖儿，端起茶杯，对罗伯托比了比，示意罗伯托喝放在茶几上的茶。
缓缓吹一吹茶面，试探着温度，喝下两口茶后，秦著泽放下杯子接着发第二个球，“雇佣技术人员和工人这一块，不知罗伯托先生有何想法？”
罗伯托想都没想，“既然走别克品牌，技术工人这一块，当然要由通用来出，至于一线工人，恐怕要宝特从华国雇佣了，而且，这样可以节约成本。”
华国工资水平非常低，从华国多雇人，就会为企业减少很大一部分支出，越来越多的外国企业看中了华国这一点，纷纷带着技术、带着技术和资金来华投资办厂，其中这方面是一个原因。
工程师和高级技术人员这一块，罗伯托当然要从通用公司调人过来大包大揽，因为涉及汽车制造技术，属于机密，不能让外人插手。
签约合同上也是这么写的，通用技术的所有权永久性属于通用。
创新技术和专利同属于两家公司。
合资归合资，机密永远属于别克，人家靠这个打天下收银子呢。
这一点，走到哪里，也是如此，除非你熔断式买断。
所以，秦著泽在合同里加入了创新技术和新研发的专利权，同属两家所有。
他跟通用公司合资的目的之一，便是在要学习技术。
如果学不到别克汽车精湛的核心技术，秦著泽才不会同意跟罗伯托签合资协议。
秦著泽非常清楚未来的汽车市场会很繁荣，而繁荣背后是激烈到近乎惨烈的竞争。
要一边研发国产自主品牌汽车，一边取经。
经在哪里，就在眼皮子底下，关键是你用什么办法把它取出来。
秦著泽站起来，在地板上来回溜达，罗伯托不知道自己哪里说的不合适，两只大黄眼珠子眨也不眨地望着这位年轻到简直是个奇迹的华国企业家，随着移动。
走了两个来回后，秦著泽把臀靠在老板桌上，抱起双臂，冲罗伯托一笑，“同意您的意见。”
罗伯托脸上露出笑容，他担心秦著泽提出宝特的人掺和通用核心技术，然后，他会以总部的名义拒绝，但是尴尬肯定会产生，他最不愿意厂子没建，就跟伙伴闹尴尬。
死在华国土地上的外资企业数不胜数，罗伯托很清楚。
东方这块地域广袤的过度是一块沃土，但是也是一只雄狮，运气不好的话，会被吃掉而且会被赖账。
秦著泽继续发球，“华国的车企越来越多，过不了几年，竞争会白热化，为了增强竞争力，我想我们的合资公司，时刻不能忘记创新，研发新技术和新车型。”
“是呀，秦董深谋远虑。”罗伯托道。
“研发创新一块，罗伯托先生怎么看？”秦著泽问。
“这个嘛，还是要听秦董的。”罗伯托把球踢回来，反正最后研发出来的成果归两家共有，一起搞呗。
秦著泽笑笑…还真是个老滑头呢，接着问道，“我指的是组建团队。”
“组建团队，也由秦董说了算。”罗伯托死活不去做这个主。
“既然罗伯托先生没有意见，我的意见是别克君威核心团队和宝特晶悦核心团队组成研发小组，不知您意下如何？”秦著泽脸上挂着笑意，眼睛盯着罗伯托的中年大脸。
罗伯托嗅到一点秦著泽之所以在合同中提出研发成果共有的味道，但是，他又想不太明朗，于是诚恳地点头同意。
0380、曼谷大街
九零年代，地皮这东西，只要你有钱，想买一块地就像路过冷饮店买冰激凌一样简单。
很快就选好了厂址，初期的基础建设由宝特集团负责，随后，会有美帝来的建筑设计师加入。
新厂子盖着，车子卖着，秦著泽想出国走一遭。
是时候走一趟东南亚各国了。
根据前世对经济格局的掌握，东盟各国的汽车市场空间不小，特别是在80年到90年之间，亚洲四小虎经济快速发展。
人口购买力增速明显，但是制造工业相对滞后，恰是把汽车销售植入的最佳时机。
……
“卧槽，人yao漂亮到如此变态，难以置信。”叶修大大咧咧地笑着，大声说道。
在他曾经看过的小黄书里面，有过人yao的描写，但是，看书和看人哪能一样呢？
三个人yao经过身边时，叶修目光随着她们移动。
颀长的身材，大长腿，漂亮的脸蛋，浓重妆容，比女人还挺还大的波波，要不是吊带彩色长裙下摆在走动时暴露出大脚丫子，真的以假乱真，会被以为是姑娘。
当然，叶修没长着火眼金睛，他是听翻译小声介绍时，才知道被他一直盯着看的三个姑娘原来是妖。
据说，来泰国，要是不敢上军事政.变，算是白跑一趟，因为泰国的军事政.变非常频繁。
当然，没有愿意赶上政.变，躲还来不及呢。
来泰国观光或者来办事顺便观光的人，一定要看看泰国的人yao表演。
就算因为日程紧，中介也会极力建议到剧场看一场。
现在，秦著泽有叶修和秘书陪着，正在保镖簇拥下走在曼谷大街上，朝蒂芬妮剧场走去。
“先生，嘘，您小点声音。”翻译兼导游低声劝胖子。
他担心叶修会招来一顿暴揍泰国虽是旅游胜地但是乱的很，本来嘛凡是旅游城市和旅游景点有哪个不乱呢？搞不好，就会惹火烧身。
“没事儿这里又没有人懂我说的话，他们咪咪咪地像是蚊子哼哼我说的可是华语。”叶修还是大大咧咧没拿翻译的话放在心上。
“可不是哟，先生，在泰国的华人非常多，懂华语的大有人在看着这些妹妹好看可以多说一些溢美之词夸夸她们。”翻译言外之意就是叶修别在这里爆粗，你以为你站在你家房顶山往下撒尿尿路人一脑袋，然后，你提溜上裤子腰带一系不承认是你撒的就完事儿呀。
“本来就是变态嘛，我又没有说错。”叶修认为翻译导游是在教训他他不爱听。
你个臭翻译是我们花钱雇来的，做好你的翻译当好向导就完了哪来那么多逼事。
叶修翻瞪大白眼瞅翻译。
这时，恰好有两个单掌竖在胸前的年轻和尚嘴里念念有词经过。
可是，随后两个和尚快步追上前面的三位人yao搭讪。
叶修嘿嘿乐了起来“这个国家处处奇葩真能逗死人。”
“咳。”秦著泽嗓子眼儿里使动静，沉声道，“二修，不得瞎搞，要懂得尊重。”
听到秦著泽发话，叶修立即像是泼猴见了如来佛祖，咽了口空气后，嘴巴老实了，眼睛依旧淫光闪烁。
越是走近大剧场，人yao数量越多，令叶修有些目不暇接，喉头乱动。
秦著泽来蒂芬妮剧场，可不是来看人yao表演的，他作为甲方过来谈判。
乙方首脑提出到蒂芬妮剧场见面，秦著泽客从主便。
按照乙方联络人的话来讲，把见面地点设在蒂芬妮大剧场，是乙方首脑礼遇秦著泽这位华国富豪。
在泰国人的接待概念里，请远方来的客人欣赏着顶级人yao表演谈事儿，算是比较高的礼遇。
同时，也说明乙方首脑出于大隐隐于市的考量，乙方首脑是军界人物。
牙子没有跟着秦著泽一起，而是约好了在大剧场门口等着秦著泽一行人。
秦著泽今天没有让六大保镖穿统一的标配西服，让他们穿了比较休闲随性的当地服装，武器藏于宽大的衣服中，别人不仔细分辨，会认为他们是一群来曼谷旅游的观光客。
秦著泽不想招摇过市，在这个没有把淫和色列入伦理道德的国度，繁华鲜艳的背后，一定是暗流涌动，黄.赌.毒在华国被严禁，在小乘佛教的泰国却可以被宽容，能不乱吗？
低调一点好，越平常越安全。
咱是来卖车赚钱的，不是来冒险冲大个来了。
今天会面的乙方，也令秦著泽格外小心。
跟军方打交道，秦著泽知道其中凶险几何，可是，停放在宝特公司一百多亩停车场上的上万辆新皮卡卖给谁，军方往往是大卖家，在伊拉克两次订单卖出三万辆威龙皮卡便是佐证。
秦著泽愿意冒这个险。
在曼谷夜景大街上边走边逛了二十分钟后，有翻译带领着靠近了蒂芬妮人yao表演大剧场。
抬头看去，剧场门脸的霓虹装饰灯非常夸张，五米多高的人yao海报冲击着过往游人的眼球。
“东家，就这个剧场，在旅游旺季一晚上的收入能达到二百万泰铢。”翻译推了推近视眼镜，抬手指着剧场为秦著泽做着介绍。
从曼谷大酒店出来之前，秦著泽对翻译有过嘱咐，不要他在公共场合称呼他的名字，最好姓氏也不要说。
一路上，翻译要么不称呼，如果称呼就叫东家。
叶修马上翻动香肠嘴问道，“一晚上二百万，来钱好快呀！”嘿嘿一笑问道，“是不是不止表演。”嘴上问着翻译，叶修肉眼泡子里闪烁着坏气。
刚被秦著泽说过没脑子，叶修这次哑着嗓子小声跟翻译说。
“先生，二百万泰铢，合成RMB，大概四十万左右。”翻译解释，他认为叶修不懂汇率。
蒂芬妮剧场每晚的开支也是巨大的，当红人yao歌星和舞蹈明星，一次出产费价格不菲。
叶修转动玻璃球一样的眼珠子，想想晶悦在帝都车展上一天收入高达千万，鼻孔朝天，不再认为一晚四十万叫钱。
“沙姐在那里。”来到剧场门口，翻译踮起脚，目光在人头攒动中逡巡后，指着一个方向道。
中介沙桂洁，和秦著泽同机来曼谷。
乙方靠她联络。
0381、妖后，请开始你的表演，棍子出现
一般而言，中介长得都不好看。
长得好看的年轻中介，上班第一天就会被公司大老板调到身边做秘书，一般是男老板调女中介，或者女老板调男中介，有时候是……
沙桂洁没有被老板调到身边当秘书，她长相平平无奇，而且一点都不年轻，接近四十了，脸色发黄。
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她做牙子的能力非常强，行业内部称其为沙万桥，不然秦著泽在雇佣考核时，不会选中她。
在中介公司，她是东南亚总负责人，她的绰号由来，代表她路子非常多，总能促成各种贸易往来或者其他。
因为秦著泽卖汽车，做的买卖非常大，所以，沙桂洁亲自出马。
沙桂洁正在剧场门口抱着双臂抽烟，见秦著泽一行过来，她扔掉手里的半截烟卷，立即迎上来，没有太多客套，简单低声一句，“秦董这边请。”
由沙桂洁的助理走在最前面领路，沙桂洁陪着秦著泽快步进了剧场，提前已经安排好，不用走验票处的大门，从侧门直接进入。
登楼梯来到二楼进入豪华包厢。
包厢装修风格艳丽，附和泰国对颜色的审美，金色顶棚，蓝色四壁，长条桌漆成红色镶了金边，桌上多个银色盘子里盛了各种新鲜水果。
门一关沙桂洁让助理出去眼睛骨碌碌瞅了一圈秦著泽的六大保镖。
“强森，带兄弟们到外边等候。”秦著泽意会到沙桂洁的意思。
看到队长强森带着保镖往外走沙桂洁又把目光转移到叶修和艾米身上并用眼神征询秦著泽，她想让叶修和艾米也都出去。、
今天泰国军方来的人物不一般沙桂洁非常谨慎。
别看是正经的汽车贸易往来，但是因为大宗生意不能有任何纰漏。
秦著泽笑言“沙经理，他们留下吧。”
没有说他们是我身边最近的人，既然留下，那就是最近的人。
“秦董……”沙桂洁想劝一下被秦著泽抬手摆了摆沙桂洁打住。
看了眼手表，离着约定时间还有八分钟。
见秦著泽看表，沙桂洁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秦董，今晚剧场请来了人yao皇后卡查雅您可以先欣赏演出，塔猜将军很快就到。”
秦著泽俯视楼下舞台上有三个人yao正在表演歌舞，光柱闪烁偶尔还要扫向观众席。
头上五彩雉羽缤纷高耸，身体暴露面积非常大身材和颜值无懈可击如果事先不知道这是人yao表演真的会认为他们都是女演员。
过了两分钟，包厢门被打开，沙桂洁笑得非常开，起身用泰语说道，“塔猜将军，您好，您看上去气色真好。”
听这话，沙桂洁以前跟塔猜有过商业往来。
秦著泽慢慢回头，看到来人后，他露出笑容，站了起来。
塔猜身着泰国传统便装，身后跟着一个精壮汉子，眼睛像泰拳王一样炯炯有神，一看便知是贴身保镖，剧场内外部署了多少便衣军人保护，不用想也能猜得到。
和秦著泽相对站好后，塔猜双手合十举到鼻子前向秦著泽行礼。
泰国普遍信奉佛教，见面行礼带了宗教色彩，一般不会握手。
落座后，沙桂洁亲自当翻译。
塔猜面带微笑，海风带给他黝黑的棕色皮肤，让他的牙齿显得非常白，他和其他泰国人一样，说话慢条斯理，根本不像个将军，要说是文化部长，倒是有人相信。
没有上来就谈业务，“秦先生，来到泰国，生活习惯吗？”
秦著泽面带笑意，“泰国人杰地灵，物华天宝，旖旎的风光令人流连忘返，深厚文化底蕴耐人品味。”
来来回回说了几句客套话，由沙桂洁提议，进入正题。
谈生意，一般先谈量，再说价。
就好比你去批发市场和零售柜台，价格完全是两样。
“不知塔猜将军需要多少？”秦著泽问道。
待沙桂洁翻译后，塔猜说了一个大概数量，“一万到一万五千台。”
张嘴便是过万大数，秦著泽感到有些意外，即便在泰国发生大规模政.变，一般也不会发生流血冲突，体制结构导致泰国政.府不掌控军队，军界人物以维护国王权力为理由发动政变时，直接就把由文人组成的总.理政府解散，至于塔猜一次性买这么多车干啥用，秦著泽不清楚。
当然，他也没有弄清楚的必要，反正把车卖给你，我赚的是钱，卖你越多，我赚的越多。
“哈哈，将军做事，果然是大手笔，既然将军需求量如此之大，我在价格上一定会给以很大的优惠。”秦著泽表现出非常高兴的样子。
至于打折多少，优惠到什么价格，秦著泽没说，他只是表达了自己的诚意。
价格上，要看塔猜的意思。
如果塔猜同意直接和秦著泽谈价格，那就讨价还价呗。
但是，秦著泽更是希望由牙子沙桂洁来给双方递话谈价格，这会让生意更容易成交。
中介的嘴，能把双方说的都爱听。
秦著泽卖车，首先要成交，才能赚到钱，即使整车上赚得少一点，也没有关系，以后可以从零配件和维修上面找补会利润。
保守估计，就算在泰国被买方使劲压价，也会比国内的利润大很多。
秦著泽等着塔猜接话继续往下谈，却看到塔猜眼睛一亮，望向楼下舞台，“呵呵，人妖皇后出场。”嘴里说着，手上随着观众席一起鼓掌。
…难怪说泰国人yao行业发达，连将军都能兴致勃勃。
秦著泽保持了微笑的表情，望向舞台。
很多彩色灯柱摇曳，让整个剧场变得很炫。
忽然，秦著泽心中一凛。
他注意到高大舞台上方的装饰板忽然被打开，露出半张脸来，正巧灯柱打到那个位置。
半张脸快速闪避，装饰板被轻轻闭合。
观众被舞台上突然走出来的人yao皇后吸引，观众席上响起了亢奋的口哨声和叫好声，不乏华语高喊“卧槽卧槽”，“太TM漂亮了”，“妖后，请开始你的表演”，“老子要打赏”，有人站了起来，还爬上了椅子背顶天立地。
总觉得刚才那半张脸不对劲，所以，秦著泽一边应付式鼓着掌，看着舞台，一边分神瞅舞台上方。
片刻后，舞台上方的装饰板被重新挪开。
秦著泽看到了一支棍子从里面伸出来，毕竟距离比较远，无法看清究竟是什么样的棍子。
半张脸再次出现在那里。
秦著泽忽然意识到什么，恰好有灯柱扫到装饰板那里，秦著泽心中一声不好，猛地低头的同时，伸出手掌把塔猜的头狠狠摁了下去。
妖后翩翩弄舞，劲爆音乐响起来，全场沸腾。
0382、能放下手里的枪吗
事情发生太突然，塔猜懵逼了。
从椅子上翻倒下来，脑袋直接磕在地板上。
他趴在地上捂住脑门，感觉手掌心被渐渐拱起来。
那是因为脑门剧烈撞击到地面上之后像发面馒头一样正在肿胀。
人的头部皮肤非常薄，而且里面的血管非常丰富，一旦受创，便会出现大量淤血，却不能向颅骨扩散，导致出现明显血肿。
幸运的是地板是木制的，如果是石料，会让塔猜更惨相。
塔猜敛去泰国笑，一脸狰狞地望向趴在地上的秦著泽，气急败坏地问，“你……你在干什么？”
作为将军，不会无脑到认为秦著泽再跟他逗闷子，一定有重要原因，才导致这位年轻的华国富豪把他猛地干趴下，所以，塔猜随后追问一句，“到底咋回事？”
…哟，你会英文！那好啊，咱们交流起来没有障碍啦…秦著泽表情严肃，没有说话，微微摆头，示意塔猜看老子看的地方。
塔猜歪头一看，神情陡变。
只见他的贴身保镖躺在地上，胸口汩汩冒着血，红色的沫子从嘴角流出来，带着风箱一样的呼哒声，眼珠子瞪大特别大，看上去非常恐怖吓人，人没了痛苦感觉，只剩下一丝气息残喘。
法克。
塔猜用英语爆粗，同时，攥起拳头砸在地板上。
“将军，针对你来的，狙击点在舞台上方的装饰板处。”秦著泽近距离跟塔猜说道，有香水味道扑过来钻进鼻孔。
…泰国王室臭美是出了名的，军界人物也跟风，真是醉了…不过，香水总比口臭要好一点。
秦著泽没有明说相信塔猜长了一颗将军脑袋应该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更清楚现在千万不要抬头。
抬头=爆头。
现在不清楚到底有几个狙击点位。
估计刚才发枪的枪手暴露后已经逃离，但是不排除另有杀手在剧场里等着在同伴失手后补枪。
保镖站在塔猜身后胸部被子弹击中把击中点和打开的装饰板连线，弹道恰好经过塔猜脑袋。
如果没有秦著泽使劲摁下塔猜脑袋现在塔猜脑门上将会有一个洞洞替代夸张的青包。
塔猜作为军人，防御意识比秦著泽强他才不会傻呵呵把脑袋露出呢。
“谢谢你。”塔猜对秦著泽言谢并放开捂在脑门上的手，不再理会血肿，匍匐在地上虾爬两米过去，从保镖肩膀处摘下对讲机。
秦著泽翻身侧卧在地板上看向包厢墙壁。
他进来时记得墙上有一面镜子。
有钱有钱的上层社会人士享用包厢剧场准备镜子便于贵人们整理衣饰和妆容。
从镜子中，秦著泽看到了舞台上方的装饰板已经闭合。
剧场的演出，并没有因为发生了刺杀事件而出现鸡飞狗跳四处逃命的电影场景。
杀手对下手时机做了精确合理的选择，在人yao皇后出场时，妖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塔猜身后的贴身保镖以及其他便衣护卫。
同时，他开枪的瞬间恰好是剧场音响播放分贝数极高的劲爆音乐，恰好掩盖了枪声本来狙击步枪加装了消音器，能把火药推射产生的音量控制到比较小在劲爆音乐掩盖下没人听得到。
时不时有人在用华语高喊“脱一个”，“脱一件，老子打赏一万”，从包厢下面的观众席上传来。
突然富起来的华国人，已经忘记了中华近半个世纪的苦日子，暴富容易让人心理变态，特别是富二代和官二代，在国内和国外变态消费和作死。
杀手已经离开那个位置，逃离现场的可能性非常大。
刺杀的是军方大人物，一击不中，赶紧溜之大吉，不能傻逼似的在这里等着挨宰，要知道多少便衣军人藏匿在剧场内外。
只听塔猜对着对讲机发布命令，“我是塔猜，都给老子听着，有人刺杀老子，立即封锁剧场，全场无死角搜索。”
秦著泽近距离听得到塔猜磨牙的声音，要是弄一根钢丝塞进他的嘴里，也能咔吧给咬断。
塔猜虽然受惊，但是毕竟是军人，心理素质过硬，他发出第一道命令后，接着发布第二道命令，“第一小队控制住广播室和灯光室，立即全场广播，让演出停止，场内人员全部趴到座位底下，演员原地蹲下，抬头者格杀勿论，控制好灯光室，把剧场灯光全部亮起来，照亮每个角落。”
“第二小队，到二楼一号包厢接老子……”
塔猜发布命令，秦著泽除了通过镜子看剧场内的险情，还照顾到了包厢里的另外几个人。
他看到沙桂洁趴在地上，贴地面贴得特别近，恨不得镶嵌到地板里去，眼睛中充满惶恐。
这个女人懂得自保。
再看叶修和艾米，二位正在朝秦著泽龟爬过来，头低得很低。
艾米爬姿还好，叶修就别提了，像是一头猪在拱秋天黑土地里的土豆。
“秦老师，您受伤了吗？”艾米小声问道。
“姐夫，你没事儿吧。”叶修跟着问。
二位爬到秦著泽近前，明显呼吸急促，特别是叶修像是嘴巴安了一个风箱，呼哧，呼哧，瘦人爱脸，胖人易喘。
“姐夫，到底发生了什么？”叶修正在望着舞台皇后涎口水，忽然就被艾米摁倒，他和塔猜将军同样懵逼。
秦著泽示意叶修看近在咫尺的塔猜保镖。
叶修看后，呕，差点吐出来，捂着大圆脸，“妈呀，谁干的？”
塔猜发布完命令，听到秦著泽这边对话，他恶狠狠地看来叶修一眼。
现在，除了救他一命的秦著泽，看谁都顺眼。
塔猜掏出手枪，哗，拉开保险。
叶修立即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怕两米之外的泰国佬一个点射过来，后半生的幸福就扔在了泰国这边妖里妖气的土地上。
秦著泽忽然意识到了另一种危险。
他马上用英文对塔猜说道，“将军，能放下您手里的枪吗？”
塔猜疑惑地望着秦著泽，审视他的眼睛，充满了极高的警惕。
这时，包厢门被敲响。
秦著泽的心瞬间跑到了嗓子眼儿。
0383、你不对劲
一瞬间，秦著泽想到了什么？
如果秦著泽的保镖持械进入包厢，很可能会被塔猜误以为是杀手，举枪射击必遭强森他们还击。
一旦发生枪战，事儿可就大了。
在十平米如此狭小空间内发生，不光是对射双方，包厢里的人全部遭殃。
可是，说来就来，包厢门被敲响。
巨石强森特战队员出身，虽然狙击枪声被高分贝劲爆音乐掩盖的很好，他还是察觉出了异常，他在门外问里面是否有情况。
秦著泽对着门外用英文沉声喊道，“强森队长，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包厢，我正在和朋友谈重要事情。”
秦著泽话音刚落，刷，整个剧场的灯光雪亮，随后，听到了泰语喊话。
泰语，秦著泽是听不懂的。
但是随后有英文喊话，秦著泽听得明白。
随后一句安稳众人情绪，。
本来想蹲起来沿着墙根蹭过去到门口和强森交代一下，可是强光照射下，秦著泽不敢冒头，他从镜子中清晰看到了剧场多个制高点已经架起了狙击枪，塔猜的手下布控非常快。
不敢轻举妄动，秦著泽对着门口喊话，“强森，让兄弟们服从泰国军方命令，不要做任何举动。”
得到门外回复后，秦著泽侧头向塔猜笑笑，“将军，我要为你搞一顶帽子。”
塔猜手里举着小手枪，枪口向上，他疑惑地看着秦著泽不明白这个年轻富豪搞帽子干鸟。
“将军帽子可以遮住……”秦著泽指了指自己脑门示意道。
塔猜这才懂了秦著泽，中肯地点点头投过来的目光变得没有那么高度警惕。
于是秦著泽对门外喊道，“强森把巴克的那顶帽子从门缝塞进来，注意动作越小越好。”
来剧场前六大保镖换了便装其中有两位戴了大沿儿凉帽，秦著泽记得清楚。
外边强森压着粗嗓音回答是，然后，门缓缓开了一道缝一定帽子滚了进来。
秦著泽朝塔猜笑笑指了指帽子，示意他要过去把帽子够过来。
帽子到手，秦著泽递给塔猜。
塔猜把大沿儿凉帽扣在头上，把脑门的馒头大小的青包遮蔽住，冲秦著泽竖起拇指对他的善解人意表示感谢。
剧场里传来女人的哭泣声，她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真怕发生恐怖事件。
国际恐怖组织非常残忍，为了制造国际震动来提高影响力他们把绑架的男人斩首，把女人轮了卖到非洲做**。
此刻在她们脑袋里充斥了各种恐怖画面。
忽然枪声大作集中在舞台上方区域。
噼里啪啦，像是铁锅炒豆子。
有玻璃被击碎，稀里哗啦。
秦著泽侧卧在地板上，姿势优美，通过镜子看到二楼和三楼有人影跑动。
此刻最安全的选择就是一动不动。
忽然秦著泽感觉用东西在拱后腰，还他们热乎乎的，湿漉漉……
回头一瞅，一堆肥肉。
“姐夫，我们怎么这么倒霉……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唉……”叶修油脸紧贴着秦著泽。
…胆小鬼，把撩女人的胆儿搬出来你就无所畏惧…秦著泽拍了拍叶修大头，“有将军在呢，外边还有我们的保镖，不用害怕。”
得到安慰，叶修的气息没有那么急促了，“可惜一场精彩的表演没有看成。”
他还在惦记人.妖皇后光溜溜的大长腿和近乎只用ru贴遮盖的巨ru。
门外脚步杂踏，传来喊话，“将军，我们现在进入包厢。”
因为用的是泰语，秦著泽看向像蜈蚣一样趴在地上的沙桂洁。
沙桂洁履行职责，简单翻译一下。
塔猜明白秦著泽什么意思，特意安慰了秦著泽，“不用担心，我的人。”
门被打开后，门里门外站满了全副武装的泰兵。
“将军，发现杀手两名，一个负隅顽抗被击毙，另一个被打伤捉到，全场安全，请指示。”塔猜从地上爬起，泰兵头目咔的一磕脚后跟，立正汇报道。
“人在呢？我要亲自审问。”塔猜低沉问到。
头目简单说了情况，塔猜准备离开。
当然，秦著泽被告知在刺杀事件查清楚之前，他和他的手下以及保镖不得离开曼谷。
沙桂洁也是同等“待遇”。
……
……
两天后，秦著泽被塔猜邀请到将军府做客。
“呵哈，秦董，让您受惊了。”塔猜坐在高背扶手椅子上，直接用英文问候秦著泽，并双手合十。
…受惊一词请慎用，再说，受惊的人该是你才对…秦著泽心里冒起一个槽点。
泰国的合十礼仪，秦著泽实在学不来，只能抱抱拳还礼，“将军无恙便好。”
望着塔猜眼睛进行交流，不可避免的看到他的脑门。
如果不是当时近距离感受到塔猜脑门的青色小馒头，秦著泽很难看出印记。
…真想问一问他究竟用了什么神奇药水，让青疙瘩两天消失而且几乎不留痕…很想捎一些带回国…秦著泽脸上带着温和笑意，试探关心道，“将军是否查清真相？”
塔猜慢条斯理道，“已经调查清楚。”
答过秦著泽后，塔猜不再往下深说。
秦著泽也不想知道那么多。
知道多了，又有什么好处？
他只想把车卖给塔猜，赚到钱并打开泰国市场以及东南亚市场。
“多谢秦董及时相救。”塔猜言谢，又对秦著泽双手合十。
泰国的礼数非常多，人与人交往总是慢吞吞带着笑容客客气气，就是在打拳时出手疾风闪电要人命。
秦著泽并不居功，“全是将军吉人自有天相。”
“为了表达发自内心的谢意，特备下一份礼物馈予秦董，望笑纳。”塔猜保持着挺拔的上身，全民信封佛教，让几乎每一个泰人的日常行动都很佛。
啪，啪。
塔猜两声击掌。
秦著泽看到有年轻漂亮的女仆，端着一个古色古香的木制托盘从屏风后转出来。
打开檀木盒子，里面露出一尊方玉，玉上雕刻了神鸟。
塔猜解释了这尊方玉的价值，秦著泽折算软妹币大概有五万块。
毕竟是将军，东西差了拿不出手，秦著泽是他救命恩人。
秦著泽嘴上谦让一下收了交给立于身后的秘书。
啪，啪。
女仆下去后，塔猜又击掌
从屏风后头出来一个艳绝百里的女子。
秦著泽直接看女子手里，心中纳闷…这位咋不端着礼物出来尼，说好的多多益善呢！
塔猜朝秦著泽微微一笑，“今天答谢秦董的礼物有二，除了方玉，我要把她送与秦董。”
然后对女子说道，“英拉妲，过来，离秦董近些，让他看看你。”
女子盈盈一笑，来到秦著泽跟前。
不到一米的距离，秦著泽端详女子，心中猜疑…你不对劲！
0384、救人一命胜造七麻袋钱
男人变成的女人。
无论多么高仿，总是有些特征，用以判断他不是一个真女子。
秦著泽望着咫尺之外的人ya，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不适感。
就算送一个从内到外都是真的的真美人儿，秦著泽也是毫无兴趣，他不好se。
不过，很快，秦著泽就把这种不适感压下去了。
奇葩国度，奇葩的人。
先收下，不能在将军府上破了将军面子。
出门在外做生意，要懂得圆润处理。
再者，也不能姑且认为塔猜送一个人ya做礼物，有何不妥。
泰国是封建社会残余非常浓重的君主立宪制国家，人ya又被全社会认可，如果这样想，似乎塔猜并无他意，还真是对救命之恩感恩戴德所以才拿出他认为最贵重的礼物赠予呢。
等生意做成，找个恰当理由把人ya退还便是。
爷对女人连口味都没有，更别说有这么重的口味啦。
“礼物如此厚重，谢谢将军了。”秦著泽笑着冲塔猜抱拳。
在秦著泽端详人ya时，塔猜一直安静坐着观察秦著泽的态度，看到秦著泽眉开眼笑感谢他，于是，塔猜也眉开眼笑，“秦董的救命之恩，无论拿出什么贵重的礼物来送给秦董，都不为过。”
…那你怎么不把你女儿送给我呢，非送一个假女人恶心人…咳咳，算了，算了，你女儿我也不感兴趣，还是谈生意吧，希望能顺顺利利多买一些汽车…秦著泽心里一阵吐槽。
“英拉妲是我的干女儿，一直被我视为掌上明珠，如今成为秦董身边人，也算是有个好的去处，英拉妲能歌善舞，会做按摩，厨艺也不错，秦董带于身边，可以为您解闷儿，可以伺候您的生活，提高秦董的生活质量。”塔猜笑吟吟地缓声说着，语气非常平静描述的好像已经发生过一样。
…噗…秦著泽差点一口老血喷在塔猜脸上他一阵阵倒胃。
奇葩国度，奇葩的人奇葩的思维方式。
在华囯弄权当道者最喜欢搞干女儿这一套，简直是太T恶心人了。
秦著泽再次把不适压下去挤出微笑点点头。
塔猜对人ya说道，“英拉妲好生伺候秦董秦董不会亏待你，有时间就常回家看看。”有些语重心长，听上去倒是真像是长辈在嘱托晚辈。
英拉妲垂首说了声“是”，便移步转到秦著泽身侧站好并向艾米嫣然一笑算是打了招呼，艾米回以点头和微笑。
秦著泽收下礼物，塔猜把话题转移到汽车上来。
可能是因为秦著泽伸手摁下塔猜脑袋救过他一命的缘故，塔猜很爽快，直接开门见山“秦董造的车，我看过了皮卡的动力不错，用料很足外观也好，我打算先进一万三千辆。”
一提到汽车秦著泽非常注意听塔猜用词。
一万三千辆一次性要这是个极其可观的数字。
并且，塔猜说的是“先进一万三千辆”，里面有个“先”字，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先买你一万三千辆用用，后面订单继续。
至于一次性买这么多皮卡车做什么，无外乎装备军队，策划政变对泰国政.府搞点事情出来逼着现任总礼下台入狱，或者花公家的钱买了来，留下一小部分象征性地装备军队，其他大量的倒卖出去赚钱，总之，要么出于玩政.治，要么是为了积累财富增强竞争实力，高层军人是政客，也是稳赚不赔的商人。
数量上，让秦著泽心中有了喜意，接下来要看价格。
秦著泽接过塔猜话茬儿，简而言之地把皮卡耐操扛造的特征说了一下。
即便塔猜不说皮卡好，秦著泽也要拐弯抹角地数来宝。
既然塔猜先肯定了威龙皮卡，秦著泽顺势而为，当然，秦著泽没有大篇幅说，如果那样，会让人容易产生言过其实的想法，把度把握好很重要。
塔猜听罢，微微颔首，“关于车的价格，我的建议是让我的管家跟您谈，好不好？”
这一点上，露出来塔猜的精明之处。
秦著泽救过他的命，如果秦著泽现在直接对他提出一个价格，如果提的高，他不满意，勉为其难地同意，是不可能的，要是当场跟秦著泽讨价还价，场面会变得尴尬。
回头让管家谈，来回传话，再对价格做进一步商量，就会比较好说一些。
关于价格，秦著泽心中有底数，只要不对塔猜狮子大张口，塔猜会同意秦著泽提出的一个价格。
既然让管家跟我谈，那肯定要狮子小张口试探着要一下，有了救命这个环节做前提，决不能上来自己就把价格低到最低，能多要点就多要点。
老人家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麻袋钱。
还真是这么回事！
卖皮卡，已经撇，秦著泽想把晶悦给将军推荐一下。
不一定是将军本人要，帮忙推荐一下卖给他开着汽车销售公司的亲戚朋友也可以嘛。
在泰国，秦著泽最需要的就是卖车渠道。
塔猜是一个很不错的渠道，如果打开，将会让泰国的卖车生意快速好做起来。
秦著泽嘴角挂笑，学了泰国人慢条斯理说话的习惯，对塔猜说道，“将军，我的公司出产一款小轿车，我为它起了个名字叫晶悦，这款小车倾注了全公司很大心血打造，现在，这款车在华国市场上销售量喜人，如果用销售火爆形容，毫不为过，从上市开始，在刚刚过去的三周内，零售销量已经超过两万。”
说到这里，秦著泽侧头看了塔猜一眼，和塔猜有一个表情交流，察觉塔猜听得很认真有兴趣，于是，秦著泽继续嘴角挂笑说晶悦，“这款家轿的营销售后，全部采用4s店模式，将军知道，4s这种经营模式，将会越来越流行，会被购车者青睐，它有它的很多优点……。”
秦著泽把四儿子模式的好处说了一堆，做好了铺垫后，他把话题切到终极目的上来，
“我的团队对泰国汽车消费市场做了调研，发现家轿需求，特别是眼下对紧凑型家轿车的需求比较大，
贵国越来越多的家庭购买小型家轿代步，所以，我想在贵国建立4s店售后模式，把这款精致小车在贵国投放，考虑先在曼谷试行，烦请将军给出一些建议。”
说到4S店的功用，秦著泽做了删减，只提到了售后服务。
事先吩咐曾素萍对东南亚市场做过调查了解，泰国没有实行四儿子模式，秦著泽只提服务，是为请塔猜帮忙卖车留出空间，当然，塔猜如果懂四儿子的一条龙模式，秦著泽也会可以把建立晶悦四儿子的授权给塔猜。
【烦请给出一些建议】
塔猜听后，自然懂秦著泽是什么意思，他手指叩着红木椅子的扶手，想了想，笑道，“既然秦董已经做过调研，不知秦董计划向泰国第一批投放多少辆晶悦小轿车？”
0385、就是您的奴隶，请主人随意使唤
…薅羊毛咯…秦著泽心中暗暗使劲。
能利用到的资源，一定要抓紧，否则，过期作废。
在塔猜对售卖晶悦家轿做出反应时，秦著泽近距离全神贯注听塔猜说话的语气语调，连吐字时的每一丝呼吸也不放过，要从极为微妙的细节中感受塔猜的态度。
初步判断的结果是塔猜在意此事。
听到他问晶悦投放数量，秦著泽尽量往多了说，“初步计划投放八千辆到曼谷，以后再逐渐增加。”
先多说一点，看看塔猜能帮上多大忙。
听到八千辆，塔猜沉吟起来，空气静了几秒钟后，他才开口，“我帮你找找销路，应该可以的，除了曼谷，其他府都能卖上一点。”并再次强调车的质量必须有保证。
秦著泽在打保票时没有拍着胸脯子，但是，话上可是果断，令塔猜笃信，“将军，车的质量绝对可靠，
为了让购车人一百个放心，公司会在卖车合同上写进质量保证的条款项目，
如果出现质量问题，包赔包换，如此便让购车人无后顾之忧，
做企业做的首先是信誉，有了好信誉，才能长久做下去。”
可仅是承诺质量怎行？
要想保证在泰国更顺利地卖出更多晶悦，打开销售局面，就必须让塔猜得到利益。
根据等价交换原理，要让塔猜付出有回报，才能维持他愿意拿出更多人脉关系实心实意持续帮忙。
不然，可能出现塔猜碍于面子帮一把，然后就没有然后。
所以，秦著泽对塔猜提到酬劳，让塔猜清楚忙不会白帮。
没有人不喜欢酬劳，更没有人甘愿被别人白嫖，特别是手握权柄的人。
瞧瞧将军府这么大地面上的房屋这么多房屋周围全是自家花园，粗略估计下来少说也有上万平米吧佣人仆役众多而且尽是些颜值不低的年轻人，佣金开支一定非常巨大。
塔猜有钱也需要钱，给他酬劳让他觉得做这件事有利可图从而刺激他的积极性。
秦著泽没有说出酬劳数额，只是笑着说了如果塔猜能促成晶悦在泰国的销售，一定会重谢塔猜。
塔猜居然没有谦让，欣然答应了。
秦著泽相信要是没有他救过塔猜一命做前提塔猜很可能会提出：在泰国卖车有难度。后面跟着现找的理由。
现在好了，塔猜愿意以合作关系帮秦著泽。
谈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左右，塔猜因为要进王宫去见国王，便把他的管家召来和秦著泽见面。
并嘱咐管家中午要好生款待救命恩人。
……
……
没有在将军府吃午饭。
主人不在，这饭秦著泽长短不会留下吃的。
他带着秘书和堂小舅子在六大保镖护佑下来到曼谷市中心的著名美味餐厅芭斐洛餐厅就餐。
有翻译向导一直跟着，语言不通简直就是一个会说话的哑巴走上大街，离不开翻译。
塔猜送给秦著泽的活礼物英拉妲一步没有离开秦著泽。
秦著泽要出屋子英拉妲会跑到前头开门。
秦著泽上车下车，他会提前把门打开守候在门边用手遮挡门框小心秦著泽磕头。
秦著泽去厕所因为英拉妲穿着女子裙装不能进入厕所伺候秦著泽他会等在洗手池旁，等秦著泽如厕出来他会打开水龙头让秦著泽洗手，秦著泽洗手完毕，英拉妲掏出纸巾给秦著泽擦手。
“英拉妲，你不要这样殷勤，我自己来便是。”秦著泽从英拉妲手中抽出纸巾，笑笑道。
秦著泽很想退掉英拉妲。
但是，他比较谨慎。
塔猜心思细腻，加上将军身份，馈赠礼物很慎重。
如果退还礼物，可能会不利于在塔猜身上薅羊毛，甚至，影响到在泰国的卖车生意。
所以，秦著泽只好勉为其难，让英拉妲跟着。
至于塔猜是否有安插眼线在秦著泽身边的目的，秦著泽需要慢慢搞清楚。
如果是，或许还有利用的价值呢。
商业往来，往往就是没有硝烟的战争。
“主人，现在，我就是您的奴隶，请主人随意使唤，我会伺候好主人的一切。”英拉妲嫣然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只是声音略显粗沉，自幼服用大量雌性激素，也无法把男人性征全部抹去。
…封建社会流毒，在脚下这个国度不浅啊。
…人人平等，写进律令是一回事，现实中却是另一回事。
秦著泽把纸巾丢进水池旁的垃圾桶，正面望着英拉妲以假乱真的姣好面容，像一位长辈柔和地笑着道，“英拉妲，这样好不好，你先回家去，如果我这里需要你，我会打电话叫你过来。”
这是一个比较好的办法，既用不着退人，又让他离开。
哪知英拉妲敛去笑容，脸上浮起悲伤。
不过，悲伤表情只是一瞬便又被笑脸换了，“主人，我没有亲人没有家，是将军把我从剧院买回，将军把我送给主人，我便永远追随主人伺候。”
听了英拉妲一番话后，秦著泽没有因为听到了一个可能的悲伤经历而表现出怜悯，因为与他无关。
他想做的事情是，让英拉妲不要追着影子走。
“那你暂时回你的住处也好。”秦著泽用长者的口吻，商量的语气。
只见英拉妲抿着嘴摇摇头，“我一直住在将军府。”
秦著泽无语了。
被缠上的感觉有些尴尬。
“那好吧。”秦著泽无奈地说道，“以后，不要这么殷勤就好，如果我需要你做什么，会跟你说。”秦著泽语气上带出些许严厉来。
英拉妲被秦著泽说的低了低头。
不过，他忽然眼睛睁大一点，迅速地从衣服里抽出一块纸巾，并蹲下身体。
秦著泽纳闷英拉妲要做啥，低头一瞅，秦著泽无奈地摇摇头，叉起腰来。
站在旁边的秘书看着秦著泽，皱着眉头觉得不可思议着，开始反思自己以前是不是做的不够细致。
有了英拉妲，秘书轻快了，英拉妲把她平时做的都给包圆，总是抢在她前面。
英拉妲快速地把秦著泽皮靴上落的水珠用纸巾沾干净后站起来站直。
真想大声对英拉妲吼一句：不让你这么殷勤，听不懂吗，我不习惯。
秦著泽还是忍住了，瞪着大眼盯了英拉妲一眼，大步走出盥洗间。
英拉妲垂头表示害怕，但是，她小碎步紧追着秦著泽，时刻准备伺候主人。
艾米上前拉住英拉妲臂弯，小声耳语，“嗨，英拉妲，听我跟你讲……”
“嗯嗯，对不起姐姐，我要过去为主人开门。”英拉妲抬臂脱开艾米，小步跑过去。
艾米望着英拉妲曼妙的背影，苦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