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1、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在巴格达逗留了整整一个礼拜。
比计划超出四天。
叶修天天嚷着回家，可怜的是，连走出巴格达也不能成行。
他的确受到了惊吓，连汽车业已乘坐不成。
他对乘坐乔治巴顿产生了应激性神经过敏反应。
只要登车后，屁股一挨到座椅。坏了！
脸色立马煞白，然后就会抱住头，捂了耳朵。
要是往车外瞅，反应会更强烈。
比如筛糠，或者呼吸因急促而困难。
用胖子的描述来讲，就是他只要望到车外那些土黄色和包着头巾路过的住民，立即就会感到耳鸣、恶心、心悸。
发作时，秦着泽摸过叶修，他的手心冰凉并微微颤抖。
真的有病。
经过一周的治疗，叶修好了后，才动身前往下一座城市。
在伊拉克，没有像在沙特阿拉伯一样，物色三两家贸易商做总代理，而是要尽量多跑几个省，为何如此？
全因伊拉克政治情况复杂。
不同派系，一言不合就动武。
上回，进入伊拉克境内，在纳杰夫遭遇的乱战，就是政府军对逊尼派城镇的清剿。
这就给秦着泽卖皮卡车带来了很多机遇。
干仗纷起，需要的运输车辆和作战车辆数量巨大。
由于有国情公司作为可靠的中间联络人，秦着泽省掉N多麻烦，规避了许多未知的风险。
需要他做的，只是挪挪身子前往即可。
用秘书艾米的话来说就是，秦老师您目光独到，好厉害啊！
当然，老人家不会这么直白。
老人家会说：运筹帷幄，决策千里。
秦着泽这五十多个美刀花的，怎么算都值。
“二修，感觉咋样？”
秦着泽扭过头，笑着问堂小舅子。
车出了巴格达城，车速提起，秦着泽关心一下。
在秦着泽潜意识里，叶修的身体充满不确定性。
如果还是不舒服，只好给他订机票回华囯。
让叶修坐飞机，秦着泽不是太放心，因为巴无直飞华囯航班，要转机两次。
还是9102年方便啊，可以包个专机把叶修当快递发回华囯…想起前世的发达，秦着泽心中慨然。
“姐夫，放心吧，这回没事了，是真好啦。”叶修攥起拳头，捶在自己大而不结实的胸脯子上，傻笑地回答秦着泽。
“那就好，要是不舒服，就言语一声，让奥马巴开慢一点。”秦着泽平静地说着。
“没事儿，随便开，只要别飞起来就成。”说的他好像没病过似的，马上把大头往前一凑，小声在秦着泽脑后说道，“姐夫，别总是照顾我，容易让这帮愣老外瞧不起咱们华囯人。”
嗤，吹牛逼，难道不是放在丢人之前说嘛，你那个怂蛋样子，很遗憾没有录下视频给你回放瞅瞅…秦着泽听了叶修的大言不惭，竟然无言以对。
穿过干涸沙土地区，经过若干村镇，居然没有遇到一起冲突。
这种和平环境，居然让人觉得有些不习惯。
强森队长做好了应对上次那种突发事件的准备。
甚至在座子下面的储备箱中，放进了新型便携式火箭弹。
打击坦克或者装甲车，不在话下。
国情公司保镖的优良表现，联络官强大的公关能力，让秦着泽暂时萌发了一个想法，如果有可能，他将会长期雇佣国情公司的保镖为宝特公司提供服务。
高端可靠的服务质量，令秦着泽心仪。
今天的目的地，有些特别。
五个小时后，奥马巴把车开到一处军营门口。
提前到达的联络官，跟门口守卫沟通好，出示了相关证件。
所有车辆和人员均被放行。
秦着泽回头看叶修。
因为看到了荷枪实弹的士兵，叶修变得紧张起来。
“二修，这次的洽谈，事先已经做好功课，这次我们所有人会受到礼遇。”秦着泽微笑着轻声说道，希望能安慰到叶修。
“没有关系，姐夫，我很好。”叶修展开双手，笑起来，眼睛快速地瞟向了车窗外。
秦着泽顺着叶修看的方向瞅了一眼。
一对白人金发女郎，正从军营大院里谈笑经过。
大长腿露到根部，黑色长筒靴，貂皮披肩，指间夹着长款烟卷。
军营里出现这种五毒俱全的尤物，既难得一见，又可想而知。
没有军营最高首领点头，谁敢让这些货色进入军营？
最高首领约炮的可能性最大。
萨氏政权自1979年开始执政，到此已经十一个年头，一党专.政必然带来极度奢靡腐.败，萨达姆长子乌代，就是个典型代表，他是个十恶不赦的三嗜恶徒，嗜酒，嗜杀，嗜性，豢养专人负责从世界各地购买名酒，后宫关着无数美女，每个女孩睡不过三次就会换新，到后来更加变态，专嗜十二岁少女。
上梁不正，下梁焉正！
伊拉克总统萨达姆，号称手握百万雄狮，却被消灭于四十八小时内。
输的是什么？
啧啧。
叶修嘴巴里发出来的声音不大，却被秦着泽听到。
馋猫见到肉，就是这副德性。
然后，叶修伸腰，急嚓嚓要下车。
“二修，莫要着急，车还没有停稳。”秦着泽歪头劝叶修坐回去。
车继续跟着联络官的车，往第二进大门里开去。
下车后，一行人被引荐至一处厅堂坐好。
警卫进去禀告。
俄顷，一个军装扣子没有系好，敞着怀，满嘴酒气的军官出来。
看上去，酒喝得够份儿，把一字胡都给喝歪了。
这呀…秦着泽迅速看了一眼联络官…mmp，你打算让老子跟一个醉鬼聊大买卖，真是开玩笑开到国际上来了！
不过，也不能完全怪联络官。
约好的日子，就要按时来。
联络官也不知道这个一字胡喝成这个吊**样。
奇葩国度里，缺不了各种奇葩。
一字胡身后跟着一个年轻样貌的军官，脸上书生气颇重，看得出他读过书，接受过良好的教育。
年轻军官不时地伸出手，随时准备扶住敞怀一字胡。
“阿里.库赛将军。”
“秦老板。”
联络官笑着简单介绍二位，语气上不卑不亢。
国情公司能把业务做大，绝不是仅仅背靠财团那么简单。
了解国情公司的伊拉克军方大佬们，可以对手下随意作贱，可以使用各种武器对付敌对派系。
但，在对待国情公司的态度上，比较审慎。
万一关系搞翻车，也许就是一次找不到事件负责人的斩首行动。
能把摆在桌面上的买卖做大，就能做得出不见天日的背后一刀。
“哦，很年轻嘛。”库赛伸出毛茸茸的手臂，拍了秦着泽肩膀一下，桀桀笑起来。
不过，库赛醉眼里马上闪出一丝光，“秦老板的身板很结实。”
通过拍秦着泽肩膀，感受到了秦着泽站如松的定力。
长期习武练功之人，尤其是国术的站功，想要撼动，谈何容易。
秦着泽一直保持微笑，望着库赛，毫无防备的敌意，亦无讨好他的善意。
“军人？”库赛又凑近一点，问秦着泽。
浓重酒气扑过来。
“不是。平时喜欢健身。”秦着泽笑答。
“华囯人？”库赛又问。
看着他摇摇晃晃，酒气熏天，其实，思路并不乱。
这是有层次的嗜酒者。
喝酒不误事。
“是。”秦着泽把一只手抄进裤口袋。
对付军阀，不能露怯，野蛮人喜欢跟胆子大的人交道。
库赛点点头，“不错。”转而看向身侧年轻军官，“拉普兰德，你和秦谈。”
“我儿子，拉普兰德大校，以后的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你们谈好啦。”库赛翻动手掌，对秦着泽道。
讲毕，又拍了一下秦着泽肩膀，“能在这片土地上自由行走，都是英雄，秦老板前途无量。”
英雄，呵呵，能吃吗…秦着泽谦逊地扬了扬嘴角。
库赛说完，转身回里屋。
儿子拉普兰德要扶库赛，被库赛摆手拒绝。
“秦老板，这边请。”拉普兰德做了一个礼仪的请手势。
“兰德大校请。”秦着泽还礼。
今天，在这个军营里，注定有一场美好的商贸洽谈。
血赚的感觉，真TM好。
0282、不如我老婆怀里可靠
两辆乔治巴顿，先后缓缓穿出军营大门。
在伊拉克，带有军字头的地方，一律是非之地。
随时可能有飞弹飘进来。
或者，一辆烂车撞破围墙钻入，车上放着装填了半吨TNT的大炸弹，瞬间引爆，把军营变成一个大坑和一片坟场。
不能久留。
把生意谈妥，快速离开走远。
“姐夫，成交了多少辆？”
叶修猫在后座上，往前探着身子问道。
秦着泽在和拉普兰德洽谈时，叶修就是一截木头桩子。
叽哩哇啦，滴里嘟噜，阿拉伯语和英语切换翻译，叶修宛如听天书一般，大头头大，小头萎靡。
秦着泽伸出一根手指头，示意给身后的叶修。
“这么大军营，才要一千辆！咋说应该两千以上，这是不是有点抠搜了，还将军呢。”叶修用了失望的语气，把熊体收回到靠背上。
一千辆怎么了，少吗？
又不是这一锤子买卖，只要在以后的冲突和战争中，库塞将军不死，就有可能不断订购。
再说，卖给库赛的每辆车的卖价，比其他贸易商要高出半成。
这笔买卖很香。
“二修，你猜错了。”秦着泽缓声说道。
“啥？”叶修从新把熊体前移，扒在秦着泽座椅上，“姐夫，难道是订了一万辆？要是真的，可是有些超乎想象。”
秦着泽点了点头。
“这么厉害啊。”叶修兴奋起来，“我就说嘛，像这么大一个军营，怎么会要一千？不可能那么小气的。”
听听牛逼吹的，真硬！
“姐夫，他们买这么多皮卡车，真的开上战场用吗？”叶修眨动两只大肉眼泡子，好奇地问。
在他看来，上战场的，不应该是战车吗？
造出来的坦克和装甲，别是放家里当摆设吧？
把皮卡开到战场上，那不是当炮灰？
“中大型战争，皮卡不会投入战斗，主要用于运输，在局部的小型战斗中，皮卡车上面装载了重机枪，对敌方的火力压制，效果蛮不错。”跟叶修讲东西，不能快言快语，要慢慢地说给他，秀逗的大脑袋接受新鲜事物吸收起来比较缓慢：
“而且，驾驭一挺马克沁重机枪，他们会觉得很酷。不过，库塞将军订购咱们的皮卡车，装备军队是幌子，实际上，他是在做生意。”
“库塞当二道贩子赚钱？”叶修迷茫地问“他是军人诶！”
自小，华国各种洗脑。
要人民子弟兵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严肃军纪，不动公家的任何东西，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要无私奉献，保家卫国，在关键时刻，抛头颅洒热血，不惜放弃生命。
叶修对军人的理解，仅限于华国洗脑后的结果。
殊不知，华国军营腐.败甚是严重，以至于后来出现多只巨虎。
巨虎这种东西，绝不是忽然一日就能长成的，“今日当孙子明天当大爷”的不良风气日久，便促使腐坏至深。
秦着泽笑笑，他对叶修永远都会有耐心，“二修，操的心有点多了，谁说军人不可以做生意？
伊拉克和其他海湾国家一样，石油资源丰富，但工业和制造业非常差劲。
商品买卖，在这里非常活跃。
用卖掉石油的钱，购买大量先进武器，每年军费开支相当高。”
感到有点口干，在军营里没有喝水，出门在外，水不能随便谁给就喝，秦着泽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徐徐咽下后，继续给叶修科普，“在萨达姆执政下，两伊战争一打就是八年之久，几个武器制造大国，借机发了大财。”
发财虽好，但是靠卖军火发财，总是要带有贬义，于是，秦着泽尽量避开亲爱的祖国，所以，秦着泽没有专门提到华国。
“如此说来，要是制造武器，岂不是比制造汽车更能赚大钱？”叶修脑子似乎活络。
“可以呀，但，前提是你要先拿到国家批文。”秦着泽笑了笑，叶修幼稚，纯属正常。
“找赵旺轶不就得了。”叶修一拍大腿。
完全一副社会老油条，很厚黑的样子。
叶修认真起来，好像真要干似的。
“二修啊，说说可以，笑过拉倒，这方面，想都别想。”秦着泽提醒叶修。
“姐夫，我觉得咱们辛辛苦苦造车卖，利润空间还是太小，一枚导弹卖出去，那要顶多少辆威龙皮卡呀。”反正吹牛逼不犯法不上税，叶修身体恐惧症完全消除后，捡着大的吹呗。
“二修，不说这个。”秦着泽制止道。
再任其吹下去，原子弹呀航空母舰呀，他没有不能造的。
……
必须要打一个电话回去给家里。
不然，妻子叶淑娴会担心死的。
不用从别的渠道去做更多了解，每天看新闻连播，就可以获得大量的糟糕消息。
新闻连播关于“国外很乱”板块，大多会报道关于海湾地区的局部小斗或者人肉炸弹暴恐袭击。
而叶家每天看新闻连播是必修课，一期不落。
九零年，打国际电话，不是不可以打，分在哪个国家打。
伊拉克的寺庙建设非常富丽精美，但是，民生这一块非常操蛋，大多县镇，基础设施薄弱到将巴巴能让老百姓凑合活着。
在联络官的帮助下，总算找到了可以打国际长途的一家邮局。
秦着泽拨号到他和叶淑娴小套间的号码。
小两口私聊，打客厅电话，多少有不方便之处，秦着泽多爱“啵一个啊”之类的挑逗妻子。
“喂。”电话接通后，那头传来叶淑娴的声音。
不知是线路问题，还是信号原因，滋滋啦啦不清楚。
“老婆，是我。”秦着泽在这边报名。
“谁？哦，老公啊，怎么听着不像你呀？”叶淑娴说道。
我这头听着更不像你，像是个结巴磕子，还像是一个年龄大的人，嗓子拉不开大栓…秦着泽心里想，没有在嘴上说出来。
“信号不好，我们简单说几句。”秦着泽笑着，尽量用播音员的标准发音说话，以便尽量保证让妻子听得清，“我现在在伊拉克的迪亚拉省，你和家里都挺好吧。”
“挺好的，都挺好的。”叶淑娴答复了秦着泽，连忙问候秦着泽：
“老公啊，昨天没接到你的电话，我好担心，从新闻上看，伊拉克有个叫什么萨特的镇子发生了激烈交火，伤亡上百。
那边太不安全了，你赶紧回国吧，生意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大的，以后有时间和机会，慢慢来嘛，安全第一啊。”
即使通话音质不好，依然能听得出叶淑娴极度焦急。
有人担心，有人心疼，秦着泽心里冒起来一丝温暖和感动。
“老婆，不碍事的。”秦着泽笑笑，“我有全球最优质的保镖公司，为我和叶修保驾护航呢，你尽管放心好了嘛。”
“再好的保镖，也不如回到家里可靠，着泽啊，赶紧回国吧。”叶淑娴催道。
“家里再可靠，也不如我老婆怀里可靠。”秦着泽皮一下，然后，呵呵笑起来。
尽量营造轻松气氛，以免让妻子为自己过于担心。
叶淑娴没笑，更加严肃地说，“还犯贫呢，人家担心死了，有时候晚上做噩梦呢。
无论生意谈的怎样，赶紧回国啊。
我不是很了解那里的人是一种什么人生态度，也不知道他们的信仰如何，但从新闻上看，好像有一部分人的思想很极端。”
“好啦，好啦，还有几笔说好的生意，谈过后，我就回去。跟家里说，我这里各方面都很好，不多说了，打长途挺贵的，哈哈。”秦着泽又皮道。
他差长途费么！
“那你告诉我，你什么时间回来，给一个准点。”叶淑娴认真地说道。
伊朗还没有去。
科威特也没有去。
咱哪里知道具体时间！
“不会太久，要看谈生意的时间点和生意谈得进度，不是咱一方说了算，我尽量每天向老婆汇报进程就是了。”秦着泽给不出返程时间。
“一周，够吧。一周后，我要见到你，不然，我就去找你。”叶淑娴坚定的语气。
小娘子当真了。
“一周，哪够呢。”秦着泽笑笑。
“那给你十天，总可以吧。”叶淑娴又道，并做了强调，“最多十天啊。”
0283、好一朵茉莉花
上午十点。
魔都国际机场。
芬迪墨镜、米兰风衣，秦着泽被一众保镖拥护着走过来，拉风的要命。
哗。
掌声。
咔咔……
闪光灯不停地拍。
王语柔代表申城宝特汽车集团欢迎团队，将一捧沾着雨露的鲜花，双手递到秦着泽手中。
镜头拍过，秘书艾米迅速从董事长手中接过鲜花，让董事长腾出双手。
对媒体外界，欢迎仪式就是要一个过程。
搞这个，是增加一次对外宣传宝特汽车的机会。
不然的话，秦着泽会低调地飞回来，低调地下飞机，然后，找一家小酒馆，和内部人像模像样地吃一顿华国菜。
在海湾地区这一个多月，虽然每天好吃好喝，但是，终究还是怀想中餐，***餐的牛羊肉味道，久了不享受。
策划这次欢迎仪式，是由苏暖晴操刀。
媒体不用刻意请，只需把消息放给它们就成。
央视，魔都电视台，江浙电视台，还有冀省电视台。
其中，冀省电视台来采访报道，是基于秦着泽创办的玉然乳业集团是冀省龙头企业，媒体想从秦着泽这里采访一下有关牛奶产业链方面的设想。
各大电台，各大报纸，也都来了。
因涉及汽车出口，路透社，美联社，俄通社，悉数到来。
到机场欢迎秦着泽的官方人员，主要人物有魔都市副市掌佘仲熹，他主抓工业。
副市长到场，后面当然会跟着一群局掌，处掌，厅级领导。
企业界，主要人物是雷文胜和安绍闻。
外籍人士，主要有泽野圭佑。
既然处于宣传宝特汽车的目的，当然是场面闹得越大越好，并且要保证高端。
第一个握手的当然是官方嘉宾。
在华国的场合上，只要有当官的在场，其他人先靠边，往后轮。以官为本嘛。
不笑，脸下挂着双下巴，咧嘴一笑，变成仨！副市掌佘仲熹笑容可掬，紧紧握住秦着泽，“秦董啊，您是我们魔都人民的骄傲，了不起。”
事先，佘仲熹已经和宝特汽车公司了解了秦着泽在海湾地区的出口订单情况。
所以，佘出此言。
“宝特汽车之所以今天能够起步这么顺利，主要是魔都市政斧给予了大力支持，感谢佘市掌哈。”场面上的话，秦着泽当然是张口就来。
汽车公司办起来，在很多方面，以后要有政斧撑腰。
包括出口手续，扩建厂区，环境保护，原材料采购的审批……一大堆事情，都离不开政斧扣红戳子和放行。
有金，也要多往政斧脸上贴。
钱，自己闷声赚到就行。
“哈哈，应该的，应该做的，支持民族企业发展，实乃政斧职责所在，职责所在。”副市长佘仲熹握着秦着泽的手，用力摇晃了两下，松开，让给下一位。
和工业厅厅掌等几位官员握过，雷文胜过来。
拥抱时，平时说话不苟言笑的雷文胜，居然说了一句，“秦董啊，你这一走一个多月，想死我了。”
本来要逗雷文胜一句“习惯了就好”，考虑在场合正式，于是，秦着泽哈哈一笑，“我也想念雷总嘛。”然后，望着雷文胜的瘦削脸庞，“听说雷总研究的大哥大，在关键技术上，已经有了新突破。”
“秦董，你怎么知道的呀？”雷文胜纳闷地笑着问。
“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能不知道吗？”秦着泽笑着，“抓紧研究，我等着用你出的大哥大给你打电话呢，期待你成为华国第一家大哥大生产商。”
在伊朗时，秦着泽给雷文胜挂过一次电话，是个晚上打过来的，雷文胜不知和谁喝大了，跟秦着泽说了很多，包括公司里有一个女副经理对他示爱，要和他去和平饭店开房约炮，被他果断拒绝并开除了女副经理。
泽野圭佑过来，和秦着泽拥抱。
秦着泽收购的犷州太昌分厂，三菱集团已经考察完毕，合约已经准备好，就等秦着泽回来签字成交。
泽野圭佑的头发，还是那么随性卷着，他笑着跟秦着泽说，“别忘了，阁下还欠我一顿国术切磋哟。”
“补上，抽时间一定给泽野阁下补上，哈哈。”秦着泽答应过多少次，就爽约多少次，把泽野圭佑的胃口吊得越来越高。
一圈握下来后，按照欢迎仪式流程，进入秦董事长讲话环节。
安妮举过来话筒，她要当话筒架子。
秦着泽朝安妮微微一笑，把话筒拿了过来。
可以耍身份，但是，秦着泽比较亲民。
秦着泽把话筒举在嘴前，全场的声音敛去，静等秦大老板开嗓。
尊敬的谁谁谁，整两句台面上的发言，开始说正经的。
磁性男中音，非常抓耳膜。
“这次海湾执行，宝特汽车集团收获颇丰，首先，我来谈一谈第一个收获，宝特集团第一次走出国门，便和海湾五国达成了六万辆的订单，也就是说，在不久的将来，将会有六万辆威龙皮卡行驶在海湾国家……”
讲完第一，讲第二条收获。
秦着泽没有多讲，总共说了三条。
讲话，一定要捡重点。
等媒体宣传出去，让百姓知道申城有个大汽车公司叫宝特集团，并认可该公司实力雄厚，还具有民族气节，不止生产皮卡车，后面即将推出家轿系列产品，而且车好价廉。
发言完毕后，给主流大媒体十分钟群访的机会。
事先已经精选过的几大媒体，立即蜂拥过来，一堆又圆又粗带着媒体标志的长话筒挤在秦着泽前面。
巨石强森带着保镖站在秦着泽两侧，随时准备用手臂阻挡疯狂的记者。
由宝特公司制造的今天这次新闻，绝对是一个大瓜。
华国，工业落后，自古依靠进口汽车和本国产量不多的半合资车，满足用车刚需。
如今，居然可以出口卖到国外去赚钱。
尤其是华国需要大量外汇储备，出口贸易，会有助于华国经济发展，促进和国际接轨的步伐。
记者们虽然都想问，但问题要一个一个回答。
秦着泽捡着几个对宝特汽车有好处的问题，做了清晰回答。
个别瞎鸡儿问的，不用理会便是。
十分钟一到，媒体不再有继续提问的机会。
雇佣来的保安，把人群分开两道墙，秦着泽在威猛保镖的拥护下，在无数目光注视和闪光灯频闪中，离开机场，登车而去。
秦着泽坐在大奔后座上，望着车外魔都大街景致，翻起一丝心潮。
回到华国，要说秦着泽心里没有起伏，那怎么可能？
祖国，永远是祖国。
即使它有这样那样让人不满意的地方。
可是，老人家说过：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
回到家，心里踏实啊。
秦着泽身体后仰，靠在座椅靠背上，闭上眼，“二修，放一首曲子听听。”
“姐夫，想听哪首？”
“好一朵茉莉花。”
0284、造不出，也要造
和政斧官员尬酒。
就算你是酒仙附体，也会被喝趴窝。
秦着泽没有到断片儿的地步。
但，一睡就是半拉下午，证明他喝得不少。
四点钟，秦着泽起来冲澡洗漱。
穿戴整齐，在办公室里泡了一壶祁门红茶，坐在茶海旁喝到滋养润泽，起身来到办公桌旁。
召唤电钮一按，秘书艾米立马推门进来，等待秦着泽吩咐。
带着艾米在海湾地区转了这一圈，让艾米大呼过瘾。
虽然出身有钱人家，周游过很多国，但，她所走过的那些地方，尽是些名胜地，跟这趟海湾之行比起来，海湾阿拉伯地区更加刺激和冒险。
而且，艾米看到了敬爱的秦老师更多的与众不同。
用艾米的话来讲就是，处变不惊，运筹帷幄，高瞻远瞩。
反正，她学到的一些词，都拍在了老师身上。
而且，不是虚拍，而是真心实意发自肺腑。
“艾米，叫上雨柔，暖晴，安妮，我们去转转各车间和各部。”秦着泽微笑着说道。
茶水润泽后，嗓子不再像刚起来时那么发干发痒，神奇的东方树叶。
出门一个多月，秦着泽要看望看望花高价聘请来为公司赚钱的职员和工人们。
看看大家状态，是不是比他走之前更在线。
反正，每次和公司总经理王语柔通电话了解情况，王说都挺好。
秦着泽信。
每个人在这里的待遇，都是全魔都最好的，没有理由不为公司打拼，美好的前途命运，已经绑定在宝特汽车集团。
“是，秦老师，我这就去叫。”艾米转身，又停住问道，“秦老师，那叫叶部长吗？”
在艾米看来，她虽然是秘书，而叶修才是秦着泽真正意义上的尾巴，肥大臃肿，想说什么就可以信口开河。
重要的是，秦老师几乎很少因为这个叶胖子搞错了事情，去责怪他。
反而确实觉得好玩逗乐。
不知道的外人，对秦老师对叶胖子如此好的态度，会表示不解。
差距太大，怎么就会混在一块了呢？
“没有到我这里来看书，估计是跑得太累了，在补觉休息，让他睡吧。”秦着泽笑笑回答艾米，补充了一句，“通知雨柔她们几个不要到我办公室来，直接去生产部车间门口集合等我就行。”
艾米答应一声，转头去拉门把手，门忽然被推开了。
一头棕熊打着哈欠进来。
噗。
艾米立即笑了…这人真是不经念叨，说曹操曹操就到。
叶修进门后，望着快速闪退出了门口的艾米，眨动大肉眼泡子，咂摸一下，自问道，“嘿，艾姑娘笑什么呢？看上去，不怀好意。”
迈着鸭子步走过来，看向秦着泽，望着秦着泽刚刚拿在手里的书，“姐夫，没休息一会儿呀？”
“睡了一会儿。”秦着泽回道。
“我以为你呢。”叶修一屁股把沙发拍响。
“这都几点了。”秦着泽笑道。
叶修这才往墙上瞅，“哎哟，都四点半了，我还以为刚过晌午。”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露出渴巴巴的样子，起身走向茶海。
“喝吧，第三泡，正好喝。”秦着泽说完，翻开书签页，准备看书，等艾米通知到位，就前往生产部，没有多少路，走着过去就成，就当是散步。
嗞。
嗞……
茶汤进入叶修香肠嘴之前，在唇边发出一声声响动。
在堂姐夫这里，如果没有客人，他可以随便一点，秦着泽从来不怪他。
两盅进肚后，又筛满一盅，叶修直起后背，活动一下脖子，“姐夫，你说六万台皮卡车，咱们能在一个半月造出来吗？”
显然，这个问题已经困扰叶修不是一时半会儿。
不然，他不会在秦着泽翻书时提出来打扰他。
秦着泽把书重新放下，笑笑，“造得出，要造。造不出，也要造。”
这话说得好有哲理，又好没道理，造不出，怎么造…叶修眨动大眼泡子，咽了口空气。
“人活一世，经常把自己放在铁砧上锻打，才能百炼成钢。”秦着泽跟叶修说这句话时，心里想笑…跟叶修说这些干什么，要么对牛弹琴，要么被叶修嫌弃太过酸腐…可是，不这么说，能说“老子早已心中有数，胸有成竹，如今你能学会多虑，令我很是欣慰”吗？
“就老许那帮窝囊废，我看悬。”叶修吧唧一下嘴巴，垂着眼皮说道。
生产部车间的许国庆性子耿直，对叶修这种不能说二五仔但是也只是靠开开车拿高工资的混世魔王不屑一顾。
所以，反过来，叶修看许国庆也就顺眼。
秦着泽听了，把书放下，望着扎着脑袋不抬起来看他的叶修笑道，“二修，我有一个想法，你看是否可行？”
“啥想法呀？姐夫，别是要把老许撤掉生产部部长职务，换个人干吧？”叶修抬起斗大的脑袋，嘿嘿笑道。
自以为他刚才说许国庆坏话，在秦着泽心里发酵了。
秦着泽笑着微微点头，“对呀，你猜中了。”
叶修呲开蚕豆牙，又是嘿嘿嘿，“姐夫，别介，我就是瞎说的，谁啥样，您心里最有数呢。”
“我当然有数喽，可是，你提的意见很好，我考虑采纳。”秦着泽笑吟吟。
貌似蛮开心的样子。
“姐夫，是……是真的吗？”叶修有些口吃。
以他对堂姐夫的了解，听他的建议，几乎没有多大可能。
尤其是做集团公司人事重大调整这样天大的大事，更是不会有可能滴。
“真的。”秦着泽点点头，中肯的表情。
“如果是真的，那一定是姐夫心中有了更好的人选。说实话，老许干活还凑合着，也不是特别不像话。”终归还是根本人家出来的孩纸，叶修觉得他在做一件不大光明磊落的事情。
背后说别人不好，叶修没有这种不良习惯，是偶尔脑子一秀说出来。
而且，他意识到，如果秦着泽信了，他是在给秦着泽一个错误引导。
于是，叶修把拉出来的屎往回收。
许国庆是老申汽，车间主任干了N年，这些基本情况，叶修还是知道的。
“怎么全让你说对了呢。”秦着泽呲开牙，笑得比刚才重一些。
夸得叶修，抬起熊掌摸了摸后脖颈，嗫嚅道，“姐夫，是吗？”，“那您打算换谁替掉老许呢？他的徒弟里，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比他好的呀？？”
秦着泽身体往前倾了倾，瞅着叶修，一脸诡谲微笑，“他徒弟不行。”
“……”叶修跟了秦着泽这么久，从笑里揣摩出一点内容来，望着秦着泽，静等答案。
“你和老许换换咋样？”秦着泽说出这句话，一脸毫无戏言的表情。
“……我……”叶修差点从沙发上滚下来。
有的人，注定了一生只会摆弄方向盘和会所嫩模的两点一做。
“能者上，庸者下嘛。”秦着泽弯起手指，在桌面上叩动两下，身体后仰，转椅摇动起来。
“姐夫，我……我就会开车，不会造车。”叶修讪笑着，忽然就明白了秦着泽调侃他的意思，“我保证以后不说老许不是了还不行！”马上又加一句，往回找补找补面子，“就算他真不行，我也不会再说他。”
秘书艾米进来，“秦老师，我们现在可以去生产部了。”
秦着泽起身。
叶修跟成一条大尾巴。
0285、国内销售，当然不减
生产部车间很干净。
要是只靠许国庆，肯定不会这么整洁。
许国庆喜欢卷旱烟，爱用特号罐头瓶子泡大叶茶。
好这两样的老爷们儿，别想让他讲究好卫生。
对于有些人，朴素和收入无关。
车间里干净，是因为总经理制定了制度，检查督导及时，许国庆执行的比较到位。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王语柔把生产环境跟奖金挂钩，这一条非常好使。
秦着泽叉着腰，站在一辆崭新的成品车前端详一下，“拿一把锤子来。”
生产部部长许国庆立即扭头命令，“岳云鹏，赶紧给董事长拿把锤子。”并提醒到，“从工具箱里找。”
谁也不知道董事长要锤子做甚，似乎没啥用处。
既然董事长要，赶紧找就是了。
别说唾手可得的一把锤子，就算要星辰，也得立即架梯子。
董事长是衣食父母，让在场所有人，让宝特全部员工，挣到魔都最高工资。
叫岳云鹏的小年轻，在铁皮工具箱子里哗啦哗啦翻动两下，找出一把***锤，递给部长，部长递给董事长。
秦着泽掂了掂**锤，“换一把带尖的。”
于是，许国庆让岳云鹏立即又翻来一把中号镐锤。
“这个可以。”秦着泽攥紧锤柄，“你们都往后靠。”
拉开架势，貌似马上要血溅五步。
没人知道秦着泽要闹哪出。
但，看得出，他要用镐锤砸什么东西。
等大家很听话地闪到秦着泽展开的胳膊后，秦着泽抡起镐锤。
嘭。
锤子落下，砸在新皮卡车的A柱上，发出巨大声响。
白色漆面遭受锤头重击，立即变酥，带着放射状的纹理，凹下的坑很明显。
挺漂亮的一辆新威龙，因为这一锤，立刻变得有些丑陋。
汽车的颜值，和大活人差不多。
长得无论多么五官端正皮肤雪白，只要脸上多出一块疤喇，颜值彻底完戏。
“啊。”安妮发出一声轻呼。
在场的手下们，个个面面相觑。
董事长这是干啥？
为何忽然要砸车呢？
这可是一辆鲜亮的新车。
在惊讶和疑虑中，只见董事长手起锤落，又是一声震耳的“嘭”。
这锤，秦着泽砸了发动机盖子。
从耳膜感受上，体验到秦着泽用力颇大。
机盖子表面变酥，汽车变得愈加丑陋。
众人面面相觑，董事长到底要闹哪样？
别急，没完呢。
用镐锤平头面砸过，秦着泽开始用尖头刨。
“好啦。”秦着泽把锤子往身边一递，许国庆赶忙接了，随手递给年轻工人岳云鹏。
秦着泽把脸凑近被刨开的漆面，用指甲盖儿克了克。
其他技术工人，到底有多少人能忽然明白秦着泽这是到底要做啥，不好说。
但是，许国庆能猜个差不离，吃过的盐走过的路，在那儿呢。
董事长这是在检查漆面质量呀…许国庆露出踏实而又自豪的微笑。
他在每个生产环节上，都是亲自严把质量关。
漆面做工没的说。
原子灰找平，一遍防锈漆，四遍底漆，三遍面漆。
别说哪家华囯车企下这种功夫，就连进口的奔驰宝马，也不一定能有这样的做工。
绝不偷工减料，是董事长秦着泽的指示。
看了片刻，秦着泽直起身体，问许国庆道，“许部长，如果把车漆工序精简一半，结果会怎样？”
许国庆听后，有些愕然地望着秦着泽。
减少工序，不会吧，秦董一直强调质量，怎么会忽然改变主意？
“减掉一层面漆，在两年之内，对于漆面褪色，不会有太大影响，时间久了，就难说了，底漆的层数，若减的多了，可能会造成万一漆面受伤，车身钢板易受到雨水腐蚀而生锈。”
许国庆给秦着泽解释完，才小声问，“秦董的意思，是要减少工序，往前赶进度吗？”
秦着泽点点头，“必须要提高生产效率，不然，用我们现有的生产线，在一个半月内，造出六万辆汽车，恐怕不大现实。
订单这东西，来的容易，可如果没有按时交付，最多只有这一锤子买卖。
阿拉伯兄弟的性格，世人尽知，友谊的小船如果闹翻，再想正过来，太难了。
如果质量上能过得去，同时还能保证生产进度，那是再好不过了。”
许国庆终于懂了秦着泽为何能在短短数月便能身家上亿成为企业界少帅名扬全国的原因。
原来如此懂得变通呀。
不过，许国庆还是说出了他的顾虑，“秦董，万一过漆面出现明显的严重问题，会影响威龙皮卡在海湾的声誉度。”
秦着泽嘴角一弯，他想到了许国庆有可能会如是问，许国庆可是位老一线，这样的工程师最注重质量，即所谓的匠人精神，于是，秦着泽笑着解释，“海湾地区干旱多沙，皮卡车作为客货兼用车辆，行驶的路径多为有沙土之地，那个地区常年淡水资源紧缺，水比油贵，几乎不会浪费水资源清洗车辆。
车身常年灰头土脸，阿拉伯兄弟谁会在乎车漆怎么样？
我们的卖点，在于卖发动机不娇气，抗造。
在于车要适合沙漠地区的气候。
以及满足他们的改装需求，架设马克沁重机枪，还有，装的乘员数量多，也为他们所喜欢。”
关于车漆是否真的会变色，也未可知。
再说，车漆变色，是所有汽车存在的一个共同问题，仅是早变或者晚变的问题而已，厂家能把漆调节到全车不出现色差就算过关。
关于海湾地区的战争因素，秦着泽没有对许国庆讲。
一场战争下来，不用考虑车漆问题，很多车，都已经被打成废品。
秦着泽为了让许国庆转过匠人精神的这道弯儿，继续道，“许部长，咱们这样，先产两辆看看效果？如果行，就这么干。
蒋繁在设计新车型，旧一代有些瑕疵，将会让新一代车型更多些亮点和卖点。
另外，你抓紧准备一下技术材料，要辛苦跑一趟十偃，把那里的分厂调动起来，增加一条生产线。
因为订单不止六万，还会有后续。
从长远来看，增加生产线是必然。”
扩大生产，许国庆当然高兴，哪个员工都希望自己所服务的企业越做越大，越做越火。
“秦董，那国内销售的车，也减少工序吗？”许国庆试探着问。
“国内销售部分，当然不能减，给本国消费者，必须尽量做到最好，我们将来的市场，国内占比越来越高，里子和面子，二者都重要。”秦着泽毫不犹豫地说道。
“懂了，秦董。”许国庆露出旱烟牙，笑得有些诡谲。
秦着泽把抄进口袋的手掏出来，“那你们继续忙，我们去技术部转一转。”
叶修跟着往外走，心里纳闷儿…这次来车间，怎么不发奖了？
他有些不习惯。
不过，下一秒叶修乐了。
已经来到门口的秦着泽转身过来，朝目送他的工人们大声道，“弟兄们，撸起袖子加油干，按时完成任务，每人这月奖金一百，如果提前完成，奖金翻倍。”
哗，笑脸在掌声中绽放。
叶修啧啧起来…就知道有这个桥段！
0286、元宝
“姐夫，刚才的操作，是仅仅出于为了赶生产进度么？”
叶修走在秦著泽身侧，小声问道。
秦著泽愣了一下，他没有料到叶修会提出质疑，脚步放缓，“你以为呢？”他和叶修对过眼神，确认叶修是在认真问他问题，于是，冲叶修鬼畜一笑反问道。
“醉翁之意不在酒？”叶修的书没有白读，居然学会了拽文。
“可以说说看。”秦著泽听到叶修能把醉翁亭记搬出来，简直是灵bao光tian闪tian现wu，眉毛一挑，鼓励叶修谈谈见地。
叶修吸了一口气，做壮胆状，翻动香肠嘴一笑，“说错了，您别怪罪我就行，嘿嘿，我觉得减少工序是一方面，您针对的重点，仍是在检查喷漆质量。”
“你真的这样想？”秦著泽君王带笑。
叶修点点头，“嗯嗯。”
秦著泽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
而是，甩开大步，朝技术部大门的方向走去。
“姐夫，姐夫，我要是说的不对，您别在意，我是个直肠子，想一说一，想二说二。”
叶修颠起小碎步紧撵。
即便穿了冬衣，也无法掩盖他着急走路惹起的一身肥膘颤悠。
幸好我不是曹孟德，你非杨修，不然，你这口酥，可是要吃掉你的性命…秦著泽逆风而言，“二修啊，难得。”
……
“蒋部长，是时候着手设计皮卡新款车型了。”
秦著泽把手抄进口袋，站成一棵树，望着画布端详了二十多秒钟，在技术部部长蒋繁脑门子开始冒汗时，他终于开口说话。
老人家说过：不怕老板打骂，最怕老板不说话。
对于蒋繁而言，这二十多秒，可真是数着秒针，滴答滴答过来的。
面对年轻老板的突然莅临，每一次都会让蒋繁紧张。
他说不上为何紧张。
就像很多人，在上司或者领导面前，总是莫名地就觉得自己身上有毛病，即使实际上已经做的趋于完美。
“是，是，秦董，我今天就着手设计。”蒋繁搓了搓两只手，缓解一下心中紧张。
魔都冬天不设暖气，车间内阴冷，蒋繁手掌心却是汗涔涔。
秦著泽看出了蒋繁习惯性的紧张，转头朝蒋繁笑笑，并抬手指了画布，“蒋部长，家轿画得不错，可以考虑让车灯再犀利一点，还有，流线型要充分些，就会增强现代感。”
“我尽快修改，等改好了后，会第一时间禀报给秦董指正。”蒋繁马上开始表决心和衷心。
蒋繁刚来宝特集团时，自恃技术高超，对谁都是一副鼻孔朝天的神态。
如今，能够把下巴收低，换成谦虚谨慎，秦著泽不再给他上课，所以，秦著泽笑笑，点点头，用欣赏的目光看着蒋繁，“蒋部长潜心于技术钻研，辛苦了，关于家轿配置和外形，还是要加快科研步伐，回头，把车型计划书py一份，派人送到我办公室。”
说到车型计划书，秦著泽有点语重心长的味道，“一个汽车生产公司，要想保持市场竞争力，必须要不断更新车型，适合各种口味的消费者，还要适应经济发展的节奏。
蒋部长，你现在可以口头上简述一下家轿车型的迭代设计。
可以么？”
可以么，老板您真是幽默，可以也得可以，不可以也得可以，如果不可以的话，那么我可以滚蛋了…蒋繁望着秦著泽温和而又帅得一批的脸蛋，心中翻腾小九九。
被秦著泽提到车型计划书，蒋繁眉开眼笑。
自从秦著泽提出这一任务，他和他的团队熬了几个日夜，按照秦著泽的要求，初步设计出来近五年的车型。
“秦董说的是，计划书已经做好，并且经过了八次修改，现在，基本定型。”蒋繁跟秦著泽说完，转头叫他的助理，“晓彤，把车型图册拿来，给秦董过目，请秦董做指导。”
女助理答应一声，快步走到靠在墙边的桌子旁，拉开抽屉，从里面往外取图册。
图册纸张比较大，从抽屉里拽了拽，才搞出来。
晓彤双手把图册递过来，秦著泽冲她点点头。
蒋繁很会选助理，高鼻梁，大眼睛，皮肤白嫩，二十出头的样子，浑身散发着活力和干劲。
秦著泽着手开始翻动图册，蒋繁在旁边辅助和解说。
“秦董，您看，这是元宝特家轿第二代车型。
和一代相比，这款车的前脸，做了些改变，加粗条格进气格栅，做得更加夸张一些，粗线条会带来粗犷豪放的视觉效应。
大灯的形状，做了明显改变，从华国京剧脸谱获得灵感，整体效果是旦角脸谱眼，看上去，会更加有型有戏，给人美感和柔和。”
介绍过进气格栅和大灯，蒋繁停下来。
他想董事长先做一下点评，然后，他再接着做其他介绍。
秦著泽一直看得非常专注，以至于右手摸着下巴。
“嗯，整体效果蛮不错，看得出蒋部长很用心。”夸了一句，秦著泽开始说自己的想法：
“关于大灯外形设计，蛮不错，既能融入华国传统文化理念，又能带来非常不错的美感。
不过，进气格栅依然用传统的条状，恐怕不能体现元宝特汽车的个性化。
假如我们是购车者，在挑车时，如果把目光聚焦到车前脸，视觉冲击力最强的部位会是哪里？
首先是这个部位。”
秦著泽把杵着下巴的手放下来，手指头在画册上划拉一个小圈圈。
圈住的部分，恰好就是进气格栅。
“秦董的意见是……？”蒋繁笑着试探道。
秦著泽缓声道，“宝特汽车，致力于打造民族品牌，必须有家族式设计，这个进气格栅便是最为典型的标志。
无论怎样更新迭代，标志可以做些微调改变，但整体的型，要有很高的辨识度。
如果不看车标，只看进气格栅，也能让人一眼看出，哦，这是元宝特汽车呀。
做品牌，必须要有自己的个性化设计和高辨识度。”
蒋繁搞设计高技术，当然喜欢探讨，让汽车外观艺术化和个性化。
既然秦著泽提出要改变进气格栅，一定是心中已经有了丘壑，蒋繁试探问道，“秦董，您的意向，趋向于哪类图案？”
秦著泽立即答道，“元宝。”
蒋繁，包括围站在秦著泽周围簇拥着他的其他人听后，表情立即陷入思索状。
元宝形状设计到进气格栅，会是一种什么体验呢？
期待秦董来做一番深入浅出的解读。
秦著泽笑笑，把托在左手上的图册交与蒋繁，“有笔么？”
“晓彤，赶紧为秦董拿笔。”蒋繁支使女助理。
话音刚落，笔到。
秦著泽握笔在手，来到画布前，略作思索，唰唰……画了起来。
0287、不存在买一赠一
只在魔都呆了三天，秦着泽便飞往犷州。
秦着泽在海湾地区时，已经电联宝特集团总经理王语柔，命其督促公司各部协同作业，马不停蹄地生产威龙皮卡。
他回来后，在各部转一圈，起一个加强作用后，便着手下一个项目。
和三菱集团的签约仪式本来计划在魔都进行，但是，秦着泽和泽野圭佑沟通后，极力建议前往犷州分厂完成这一重要时刻。
秦着泽心里最清楚，合资一旦开始，如果不发生极大的意外，比如华日开战，合资项目将会长久进行下去。
为了吸引媒体，引起全国人民瞩目，秦着泽决定带领团队亲自前往。
这是一个宣传宝特集团合资项目的极佳机会。
在1990年，全国很少有汽车合资项目落户华国。
说宝特集团在完成一个伟大的创举，一点也不为过。
到达犷州白云国际机场，有宝特集团销售部部长兼犷州太昌分公司总经理曾素萍带人过来接机，并入住犷州花园酒店。
356平米的总统套房，在秦着泽授意下，提前订好。
除了叶修，手下和保镖等其他人，一律入住精英客房。
叶修陪着秦着泽住在总统套房。
前面有引导小姐领路，后有服务生推着行李箱。
对开的房门一开，叶修肉眼泡子亮了，心中油然而生一声“握草”。
法式装修风格的奢华，前所未见。
如果必须形容一下，那就用皇宫吧。
迈步进门，刚踩在舒适度极高的地毯上，很快又进来一位空乘型女侍，精致五官，逆天大长腿，让叶修眼睛发直。
她是总统套房专享女侍，自我介绍后，名字非常好听好记，叫婉婷。
有专享女侍来到，引导小姐和服务生退出。
女侍婉婷款款迈步，简要地介绍总统套房中的房间分布，并悉心说明了卫浴用法。
在离开套房前，站在沙发扶手旁的呼唤按钮旁，告知秦着泽，“秦董，您有什么吩咐，请按响尊享按钮，我会随时为您服务。”
叶修坐在沙发上，望着女侍背影，捻着下巴，品鉴着她的腿和腰，以及腿和腰之间的部位，嘴里居然发出轻轻的“啧”。
女侍消失在关闭的门缝间，叶修意犹未尽。
秦着泽看着叶修好像十年八年没有吃过肉的德性，嘴角一弯，“二修。”
正在愣神的叶修，听到秦着泽叫他，他明显迟钝两秒，抬头望了秦着泽挂在嘴角的坏笑，叶修并无尴尬神色，反而是伸出红中发白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姐夫，渴了。”
你何止渴呀，渴的前面还应加一个饥…秦着泽把抄在口袋里的手抽出来，慢吞吞坐到沙发上，身体往后一靠，望着天花板，懒懒说道，“冰箱里有水有饮料，也可以烧水泡茶。”
叶修大眼珠子转了转，“姐夫，这个女侍，是像咱们单收费，还是包含在房费里了？”叶修歪过身体，认真地问秦着泽。
你个泥腿子，酒店套房的房费如此之高，哪里还有再单收费一说…以为是医院住院呐，早晨测一次体温两块，晚上量一次体温又是两块，量血压什么的收费更多，你以前没住过套房吗，装…秦着泽笑叶修。
“当然在房费里面，如果你要赏她小费，相信她不会拒绝的。”
秦着泽把脚抬起来，伸开大腿，放到茶几上。
这个中二姿势，感觉会比较舒坦。
“也就是说不使白不使，使了也白使呗。”叶修搓了一声因为肉头厚实导致不咋清脆的响指，鬼畜一笑，“那简直太好啦！”
然后，他悄悄把手伸到沙发扶手旁，摁了一下，同时，心中开始数秒。
不出三秒，门铃叮咚声响起来。
如果来人是女侍婉婷，那说明她就站在门外的走廊里恭候，或者住在隔壁，随时待命。
“哪位？”秦着泽朝门口问道。
同时，麻利地把腿从茶几上拿下来，并坐有坐相地坐好。
因为他不知道来的人是谁。
万一是带来的手下呢。
万一是到访的宾客呢。
小媒体记者偷袭采访和拍照，也不是没有可能。
秦着泽作为大老板，平时非常重视自己的形象。
他的形象，不止代表自己，他辉映着宝特和玉然两大集团。
外界任何场合，形象是不可以丢的。
“姐夫，是女侍，我叫的。”叶修嘿嘿笑起来，并做了解释，“让她伺候伺候咱们，反正又不额外收费。”
见秦着泽没有表示出不乐意，叶修冲门口大声道，“进。”
女侍婉婷进来，微笑送上，两手交叉成为心形在腹前，标准的礼仪站姿，“秦董，您召唤我有何需要？婉婷愿意为您效劳。”
秦着泽还没说啥，叶修张嘴道，“咳咳，美女，那啥，我们老板渴了，劳驾为他泡杯茶。”
叶修一本正经地说着，不过，他马上换了口吻，腮帮子鼓起两嘟噜肉地笑着又说，“这样吧，别泡一杯啦，我看你们这个茶海还好，你会不会表演茶道？”
女侍微微点了点锥子下巴，“先生，我会茶道，接受过相关的专门训练。”
不知道叶修姓啥叫啥，也没有问，称其先生。
叶修呵呵笑起来，并且击掌两下，“很好，那开始你的表演吧，我们秦董等着欣赏和品尝呢。”
哪知女侍婉婷并没有立即开始。
而是，看向秦着泽，一笑俩酒窝，“请问秦董需要吗？”
未等秦着泽开口，叶修抢着说道，“哎，我说美女，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嘛，秦董渴了很久了。”
若站三米之外的侍者是个男的，叶修就会换成另一种态度对待，你TM不想伺候，老子让你们酒店立马退货…这不是明摆着看人下菜碟？我虽然不是老板，可是我是老板的小舅子呀，在集团公司里，没有人不敢敬着我，你个小蹄子，你等着，瞅个机会，看爷怎么上你…叶修心中一番yy。
看到秦着泽颔首，女侍这才动手，来到茶海前，矮坐在茶墩上，开始了她的茶道表演。
叶修浪笑一声，离开沙发，凑过去。
拉了一把高椅子，和女侍对坐。
一高一低，叶修以欣赏茶艺之名，谋看美沟之实，大饱一番眼福。
搞得女侍把衣襟往紧里抻了抻，露出不大乐意，但又不敢愠怒的表情。
吃的就是这碗饭，各种变态的富豪大佬，她都可能遇见。
筛好了茶，女侍见秦着泽没有到茶海这边来品，请示秦着泽后，为秦着泽捧了茶盏过去，放在茶几上，立在秦着泽距离合适的位置上，等着秦着泽有何吩咐，她竭诚伺候。
“哎，我说美女，我的茶呢？”叶修坐在茶海旁，开始摆谱。
秦着泽不想让叶修继续尴尬下去，对女侍道，“你去忙吧，这里暂时没事了。”
“是。”女侍朝秦着泽微微欠身，转身退下。
“等等。”秦着泽又叫住了女侍，“劳驾把那个包帮我拿一下。”
女侍把秦着泽放在桌子上的黑色手包捧来。
秦着泽接过，刺啦，拉开拉锁，从包里夹出一张百元大钞，“叫什么名字来？”
本来，在女侍自我介绍时，秦着泽已经记住了她的名字，故意再问一下。
“秦老板，我叫婉婷。”
“哦，这个名字不错，呶，这个小费是这位叶老板给的。”
“谢谢叶老板，谢谢秦老板。”
女侍走过来，坐在茶海旁，送上微笑给叶修，老老实实给叶修筛茶。
大概一刻钟后，让女侍离开套房，叶修屁颠屁颠跑到秦着泽身旁，“姐夫，为什么会这样？”
他是指女侍为何开始不搭理他，后来，秦着泽给了一百小费算在他的头上，女侍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钱起到的作用，叶修懂得。
他重点问的是，为何之前女侍不鸟他。
“你没听到她在自我介绍时，说的明白儿的吗？”秦着泽笑笑，把脚抬起来，伸开大腿送到茶几上。
“她说什么了？”叶修伸出两只肉乎乎的大手，攥起空心拳，给秦着泽捶腿。
“行啦行啦，你要是住手，我就告儿你说。”秦着泽制止道。
熊掌按摩，着实不享受。
“她说她对我进行专享服务，专享一词，二修，你要懂得。”秦着泽笑道。
“姐夫，您是说他只对你一人服务，伺候不着我这个外人，是吧？就不能买一赠一么？倒杯茶，也就端起茶壶一拿一放的事儿。犷州人比魔都人还他娘的认钱不认人吗？”看破了，还能说破，叶修这皮也够城墙的。
“无所谓外人不外人，在套房的房费里，只包含了对一位贵宾的专属服务，这里是五星级的总统套房，不是地摊儿，哪来的买一赠一。”秦着泽笑起来。
0288、
“姐夫，我们能活着回家吗？”
叶修嗣像是一摊烂泥。
声音里带着哭腔。
一肥筛出肚皮舞的节奏。
他被吓坏了。
“二修，趴好，只要你不往外边看，就能安全回家。”
秦着泽不能抬头向外边看，不清楚到底外边乱到何等程度。
轰，爆炸声时而传进车内。
子弹声像大铁锅炒豆子一样
哒哒哒。
哒哒……
尼玛这枪声，听上去比爆炸更加瘆人。
它是连续不间断的。
哒哒哒…
不知道这场交火会持续多久。
秦着泽按着巨石强森的要求，坐在车厢地板上，并把头低下。
体部位的最高点，最多与车窗下沿儿持平。
车玻璃防得住一般步枪的子弹，鬼知道会不会有强力大狙或者火箭弹过来。
在沙特谈妥了总共有九千订单的三笔买卖，今一早，秦着泽一行通关过了沙伊边境。
进入伊拉克边境不到一个时，在经过这个未名村镇时，遇到了两股军事力量的血拼。
嘴上嘱咐着叶修千万不要露头，秦着泽同时把手从座椅之间伸过去，拍了拍叶修肩膀，以示安慰，“二修，不要怕。”声音像是哄婴儿般至柔至和。
你特么像不像个爷们儿呀，裤子里那个把儿白给你丫长了，就不怕在这些老外特种兵跟前丢咱华囯的脸吗，糙…秦着泽一阵腹诽。
没有人比秦着泽更了解叶修，他最知道他有多怂包蛋。
安慰过叶修，秦着泽低声沉稳对巨石强森问道，“哥们儿，一下外边况？”
为秦着泽提供全候切安保服务的这些，彼此之间渐渐熟稔，秦着泽总是跟巨石强森以哥们儿相称。
强森正在用潜望镜，了望车外糟糕的环境。
潜望镜在眼上贴得很紧，巨石强森注意力高度集郑
“不好双方人数，现在发现一辆装甲，两点钟方向正在使用便携火箭弹，目前，尚未发现狙击手，前方道路转弯前没有设置路障。”
他的肩扣上挂着对讲机，跟秦着泽汇报况的同时，把信息传达给其他保镖。
强森没有提步枪和冲锋枪，对于防弹效果不错的乔治巴顿车，这些可以忽略。
马上，对讲机里传出后车上的保镖发现的况。
巨石强森悉数收听。
“嗨，强森，我来看一眼。”秦着泽在巨石后道。
巨石强森没有把潜望镜立即交给秦着泽，而是做了更充分观察后，才递给秦着泽。
秦着泽对着潜望镜，快速观察道路两侧况。
路边有很多汽车东倒西歪。
车体熊熊燃烧，塑料和胶皮燃出万丈黑烟。
嘭。
有轮胎不时爆掉。
总能看到ak47伸出墙体，枪管冒着青烟，明显是在胡乱击。
麻的，活该军火商在海湾地区发大财。
这些人打仗，都是土豪打法。
瞎猫碰死耗子，打不到你没关系，能吓唬就行，任地浪费弹药。
叮当叮当。
子弹敲打到车。
吓得叶修妈呀乱叫，不知道裤子是否湿了，反正车内似乎飘起一股怪怪的气味。
“双方把我们当作移动靶，我的意见是全速通过。”秦着泽把潜望镜从脸上移开，摸着手指上的玉石戒指，和巨石强森沉声商量。
同时，秦着泽审视了巨石强森的眼神。
嗯，哥们儿没有一丝慌乱，稳的一批，不愧是美帝海军陆战队下来的，非烂虚名。
一般来，保镖会按照他们认为最合理的行事方案行动，给雇主以尽可能最大的安全保护。
百分之九十九的雇主，遭遇这种局面会变得慌乱，而听命于保镖。
尽在眼前咫尺之隔的这位年轻的华囯富豪，和绝大多数雇主最大的区别在于，他没有产生丝毫胆怯，甚至，强森能近距离凭借感受秦着泽的呼吸舒缓程度，确定年轻富豪内心非一般的强大。
难怪人家有钱任，这是个强人。
巨石强森和秦着泽做了眼神交流之后，朝秦着泽点了一下头，毫不耽搁地转而命令驾车的保镖，“奥马巴，全速。”
训练有素，勿须多言。
秦着泽感到体往后一顿，车子是否如离弦之箭，不去看车外参照物不好判断。
乔治巴顿发动机，提速到百，只在点秒之间。
根据发动机的嘶吼，车速已经在一念起一念落时，过了百五十。
强森继续用带有望远和放大功能的潜望镜，观察路况和周边，指挥奥马巴控制车辆。
火箭弹在车旁边爆炸，形成的冲击波，对车体带来巨大的震。
叶修嗷嗷怪叫，“我们招谁惹谁啦，呜！”
“再次各自检查安全带，扣好卡扣。”“奥马巴，前方有木制路障。”，“减速至八十。”巨石强森不停发出提示和指令。
急刹。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叶修鬼哭狼嚎。
“保持八十，撞过去。”强森的命令下得坚决果断。
嘭。
咔。
哗啦。
叶修“啊”。
杀猪一般的嚎叫，比外边的枪炮声还特么恐怖。
……
五十分钟后。
“二修，醒醒。”
秦着泽用力在叶修股上踹了一脚。
如老化的海绵。
叶修骨碌坐起来，马上抱头又趴在座椅上。
胖子已经神经质了。
“起来，下车。”秦着泽呵呵一笑，完后，从乔治巴顿上跳下去。
叶修把斗大的脑袋缓缓升起来，在车玻璃处往外谨慎地望了一眼。
熊二了解一下。
啪。
艾米站在车外，拍了一把车窗。
吓得叶修，立即缩了下去。
“叶部长，车快爆炸啦。”艾米在车门处，探头喊道。
这一嗓子，蛮管事。
叶修连滚带爬从车里窜了出来。
哈哈哈。
在爆笑声中，叶修起脯，“啊，哈，这一觉睡得可是真香。”
没有人再去理会他，把秦着泽护在中间，一群人向一座带有明显阿拉伯花纹的伊式建筑走去。
这里应该是一个重镇，不高的房子连片。
到处都是土黄色。
纳杰夫，在伊拉克是一座老城，所在省份和沙特接壤。
以保存第四代哈里发陵墓，和饱受战火尤其是英美战机空袭而着名。
国际报有限公司事先联络好伊拉磕贸易商，计划在该城的老城区见面。
见面地点有当地的地标大清真寺圆顶。
秦着泽正在进入的建筑，和寺院一墙之隔。
头顶的直升飞机盘旋而过，空气还原到寂静，可以隐约听得到隔壁的祷告声。
进邻一道门。
空气骤紧。
门外，连一条虫子都没见到。
门里，却有两个端着ak的包头党。
秦着泽一行所有人刚一进来，门在后关闭。
门轴和门因为缺少润滑而出现了吱扭吱扭的响声，让神秘气氛中多了一份不安。
国组织的联络官先安慰保镖，让他们稍安勿躁。
为防止家常便饭的刺杀活动，伊拉磕军方或者民间富商均草木皆兵。
联络官跟强森交流几句后，转向秦着泽用英文道，“秦老板，到这里做生意，只好按这里的规矩来，如果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完，学着华囯礼节，给秦着泽双手合十镣镣头，以表歉意。
包头党许秦着泽带着秘书艾米随同联络官进入第二道门，其他人一律在院子里等候，并对秦着泽等人进行搜。
动手搜前，秦着泽对联络官提出要求，“她，要换人来搜。”
秦着泽的意思是不许男对女搜。
联络官跟两个包头党用阿拉伯语叽咕几句，一名从头顶到鞋面被特制头巾和黑袍包严实的女子，被叫出后，为艾米搜了体。
“姐夫，我也要进去。”叶修凑过来。
他不想离开秦着泽，哪怕一会儿，也不想离开。
离开了秦着泽，便失去了主心骨，他怕。
包头党端着步枪跟联络官再次申明，只许他和秦着泽，还有女秘书三人可以进，没有任何商量。
“二修，在这里老老实实呆着，只要别乱动别乱，你就会绝对安全。”秦着泽笑笑，抄起口袋。
“姐夫，我的安全不那么重要，我是为你担心，姐夫，能不能再跟这些傻柱子一，放我陪你进去，我们必须在一起鸭。”叶修苦了大油脸，汗道子淌下。
胖人冒汗，不分季节。
…修啊，能不这样嘛！？让我感动得忽生隔应，你要是再下去，我会把早晨吃到肚里的牛罩饼吐出来，哕…秦着泽表平静，内心笑了。
进入第二道门。
吱扭。
门在后关闭，上门插。
两名头巾党端着步枪跨立守在门口。
第三进，依然如此。
最后，来到了二层大房子跟前，再次被搜。
“秦老板，马上见到合作商。”国组织联络官话，是考虑秦着泽不耐烦，照顾一下绪。
来到二楼，经过的楼梯上荷枪实弹。
“希拉克先生，酋长在三楼露台等您。”一个一纯色白袍，长相俊美的阿拉伯男子，从三楼楼梯快迎下来。
联络官随手行了伊教礼仪，跟随上楼。
站到楼顶露台，秦着泽快速环视一圈。
楼上没有多余的人。
只有一个人，着土黄色戎装背对楼梯口，站在楼顶女儿墙边，似乎在望风景。
微风动着他的头巾一角。
“酋长大人，希拉克先生带人来了。”俊美男子躬禀报。
那人念迟，如同从梦中醒来，“哦。”
缓缓转过来，朝联络官希拉克微笑，并迎着希拉克走来。
介绍双方。
握手。
话题切入得飞快，开始谈正事。
联络官负责把阿文翻过来，让秦着泽听懂。
“秦先生，你知道我们购入皮卡车做什么用吗？”阿卜杜拉酋长起话来，温文尔雅，带着和善的微笑。
文质彬彬，受过良好教育，这位酋长不一般。
就是把荷枪实弹的头巾党联系起来，恐怕看到的仅是表面。
没时间跟你唠嗑，能不能别作…秦着泽以静制动，笑着微微摇摇头，表示我比你更含蓄文雅。
阿卜杜拉伸出左手，比了一个手枪手势，“战时需要。”
“原来如此。”秦着泽笑起来，“我公司所设计的皮卡车型，是针对沙漠地区，并方便改装的。”
没有明安装一马克沁重机枪在车上，到了战场上会非常实用，但，秦着泽的意思出来了。
“秦先生的车虽好，可惜我们没有见过。何以相信呢？”阿笑起来话，眼睛和眉毛很迷人。
这次，秦着泽没有放大眨
大招虽好，要看用给谁。
卡塔尔和沙特，政治环境和外部环境稳定，试用一百辆车，出现意外可能很。
但是，眼前站立的这位阿卜杜拉酋长，虽然谈吐儒雅，却不是善茬儿。
明摆着买车是为了干仗。
如果赊一百辆车给你，一场派系乱战之后，老子不能去主那里要账去吧。
“酋长大人可以派几名专业考察员，到宝特汽车公司全面了解车的能，满意了，您再订。”秦着泽以笑还笑，温和地缓缓道。
阿笑笑，打了一声口哨。
扑腾腾。
一头猎鹰从女儿墙外边飞起，惊得艾米本能地用手臂遮挡了一下脸部。
鹰在空中盘桓一圈落下，阿卜杜拉伸出手臂接住。
巨大的翼展收住，还是有余风在。
金勾鹰嘴，啄到眼睛上可不是闹着玩的，让人不由得防范。
“这次来不及了，先买五千台用用看吧。”轻轻用手背抚摸着鹰的羽毛，阿卜杜拉垂着双眼皮望着猛禽，像是对鹰在呓语，“如果好，再续合同。”
顿了顿，还是看鹰，“要是不好，秦先生的车，在整个海湾地区和中东，不会再有任何机会。”
土豪装，还是值得欣赏的。
尤其是这种美男子大土豪装，让人反感不起来。
“放心吧，酋长大人。”秦着泽语气笃定，听上去，信心足斤足两。
“给秦先生支付定金。”阿卜杜拉言毕，转站到女儿墙旁，不知从哪里忽然变出一块牛，逗鹰喂鹰。
那个禀报以后，一直一言不发的俊美随从，做了一个优雅的邀请手势，“各位请随我来。”
…他不是非酋，绝不是…五千订单，大手笔，nice…秦着泽心花怒放。
……
第一进院子的夯筑土墙根部，叶修不停地摔打土坷垃，“写一本书，姐夫啊，回国以后，我一定会为你写本书。”
“写这么厚。”叶修用拇指和食指比了比。
几位保镖和两位头巾党，一直互相防范警惕，看到墙根的胖子发神经，他们的表松弛下来。
吱扭。
门开处，秦着泽后跟着艾米，笑意盈盈地望着叶修，“二修，走啦。”
叶修因为重复同一句话太久，嘴角挂着白沫，听到有人喊二修，声音熟悉而又遥远。
他愣怔了两三秒钟，缓缓转头过去。
“二修，在这边。”秦着泽再喊。
叶修转反了。
从新定位，调整了方向，叶修看到秦着泽，眼眶子里晶莹闪烁，“姐夫！”
0289、谈一谈汽车的未来
套房会客厅。
天花板上三组钻石吊灯，提振奢华之气。
发出的光，明亮而又护眼。
自从曾肃萍进来坐到单人沙发上，上百平米的客厅就被静的气氛笼罩。
她从寓所过来，专门向秦着泽汇报汽车营销方案。
元宝特家轿即将下线，营销布局是时候开始了。
曾素萍不可能照着稿子念。
方案是她亲手所做，已经装在心里。
自始至终，曾素萍未曾打开身边的本子。
她清楚秦董不是喜欢听长篇大论的老板，于是，捡要点向秦董汇报。
“秦董，我想到了三个宣传点和两个营销策略。”曾素萍腰背挺直，坐在浅色沙发上，气质优雅，说起话来不急不缓，大道至简。
女人的风格一旦形成，大多不会做出大的改变。
“您讲。”秦着泽放下手里的茶碟，略微把身体挺了挺，望着曾素萍，做出倾听状。
“第一个宣传点，主要在广告牌上，汽车销售市场，集中在大城市，所以，率先在25个经济发达的大中城市建立大型广告牌，建成之后，将会长期起到广告宣传作用。”
曾素萍一一列数了25座城市。
除了内地几座大城市外，其他大多是沿海改开城市。
这些城市因为经济政策倾向或者政治金融因素的影响，富人人数，基本占到了全国富人阶层的百分之八十以上。
秦着泽听后，微微颔首，表示同意曾素萍提出的第一种宣传点。
曾素萍接着说第二个宣传点，主要通过电视台，电台广播，报刊，杂志，海报，媒体做宣传。
并把她认为有影响力的媒体说了一遍，第一个提出的便是央视黄金档广告。
秦着泽依然是点头赞许，没有发表意见。
第三，曾素萍提出冠名和赞助。
听到曾素萍提出冠名广告作为宣传手段，秦着泽眼睛亮了一下，待曾素萍阐述完毕冠名广告和赞助广告对元宝特汽车的预期广告效应，秦着泽微笑着问道，“曾部长从哪里获得冠名广告这种形式？”
作为过来人，冠名广告已经把耳膜磨出了茧子。
以央视为例，每天各档节目在插播商品广告时，均会有“XXX冠名播出”这句话。
但是，华国刚刚进入1990年，冠名一词并未出现，曾素萍哪里获得冠名一词？
听了秦着泽的问话，曾素萍平静一笑，语气熹微地回答，“我是从外文书籍里看到的。”
看着秦着泽还要继续发问的表情，曾素萍继续解释，“最近一年，我一直在学习外语。”
随即又谦虚道，“算是恶补吧，也只是学了个皮毛而已，现在一直在学习进行中。”
“噢，曾部长学习的哪门外语？”秦着泽饶有兴致问道。
手下好学，秦着泽打心里支持。
“回秦董，我暂时学着英语和德语，刚刚入门。”曾素萍时刻不忘谦虚。
这该算是一个爆料，让秦着泽高兴起来。
过了三十的女人，收入已经超越中产阶级，成为金领阶层，却懂得终身学习，难得！难得啊！
学习英文和一门小语种，这要下不小的决心和具备超强的毅力呢，起码自律性要非常强大。
曾素萍的优良表现，说明秦着泽看人很准，秦着泽当然高兴。
秦着泽笑起来，对曾素萍赞扬，“曾部长敏而好学，实在是我辈典范。”
夸了曾素萍后，秦着泽产生了想考察一下曾素萍英文水平达到何等程度的想法。
已经封曾素萍为宝特汽车销售部部长，并临时兼管犷州太昌分厂。
可谓是身居要职。
曾素萍自身知识和能力的提高，将会对宝特集团的发展产生影响。
“秦董，实在不敢当，我只是觉得已经落伍了，才奋起直追，和公司其他同事比起来，我需要提高的方面有很多。”
曾素萍所说的同事，专指公司里读过重点大学的年轻中层，TA们学历高懂英语，而且还更加年轻，要知道年轻便是资本。
“见贤思齐，乃人之上乘品质，曾部长不必谦虚。”秦着泽微微把上身倾了倾，他表达了他想了解曾素萍英语水平的想法，“曾部长，可否对话几句英语？”马上解释道，“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了解一下曾部长的进步。”
“秦董，我这两下子，恐怕禁不起您的考，估计一张嘴就会毛病百出，不过，倒是乐意抓住这个学习的机会，不耻下问，方能进步更快，先谢过秦董。”
曾素萍微微欠身，又把身体坐直。
“那我们随便交流几个问题。”秦着泽温和地笑笑道。
于是，英文对话开始。
你觉得这家花园酒店怎么样？
犷州的四季，你最喜欢哪个季节？
在宝特汽车广告牌上，你认为用一种什么表现形式，会给目击者以冲击力？
没有过多的问话，也没有设定什么要求，秦着泽只提出以上三个问题，由曾素萍回答。
听得出，曾素萍在口语发音上下过一番大功夫。
但是，在遣词表达上，还是有小毛病。
不过，这已经不错了。
工作之余，不到一年的学习时间，大多处于自学状态，能达到这种水平，已经非常了不起。
秦着泽诚恳指出曾素萍用词习惯的问题，并赞扬了她的发音。
如果是参加升学考试，只有笔试应试，发音无所谓，语感和词汇量足够应试。
随着集团公司的发展，曾素萍将来面对的是口语交流，发音基础好，可以说她已经非常棒。
插播了一段英语对话后，继续谈汽车营销策略。
广告宣传，本来算在营销系列当中，但是，曾素萍把营销策略单列出来，主要是指实时销售汽车时，能够促进汽车成交量的措施和办法。
“秦董，根据国人买东西的心理习惯，在销售汽车时，可以考虑在谈妥的价格上，额外送些赠品给卖车的人，易于成交，并利于产生口口相传的宣传效应。”
曾素萍静静地叙述。
并看着秦着泽的反应。
见秦着泽只是点点头，并没还有发表意见的意思，她继续谈第二种销售策略。
“另外，据调查了解，华国购车者，为汽车长途运输所烦恼，比如哈尔滨人从犷州买一辆汽车，他们要费很大周折，花掉很多时间，把车辆运回哈尔滨，这种不方便，会让他们购车的时间表往后推迟。”
曾素萍做了停顿，给董事长一点回味思索的时间。
马上继续阐述她的策略，“如果，在全国各地布置销售点，销售点人员可以代办一切，便会大大方便购车者，为他们节省大量时间和精力。
布置销售点，我们有得天独厚的优越条件，可以充分利用各城各市牛奶销售点，把两项任务有机结合起来，既可以节省劳动力，还可以节省销售点租赁费用，一举两得。
当然，这是临时的权宜之计。
等到汽车销售做成熟后，就可以将二者分开。”
认真聆听曾素萍对销售策略解读，秦着泽微微点头，对她的思路表示肯定。
放下搭在一起的腿，秦着泽侃侃而谈，“华国未来汽车销售模式，将会走四位一体的销售模式。
这种模式极其前卫，说起来是个新生事物，集整车销售、零配件、售后服务、信息反馈……”
中英文结合，秦着泽没有提4S店这个舶来词汇，但是，他把四儿子店，向销售部部长解释的比较透彻。
“可是，秦董，建设您说的这种店面，造价上会比较高，如果在各地均有设立，需要雄厚的资金和实力，会不会让使一些车企和经销商望而却步？”曾素萍提出自己的疑问。
秦着泽提出的四位一体理念，明显让曾素萍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在华国，走这种特许经营的路子，还需要时间，看谁做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秦着泽嘴角弯出明显的弧度。
做了一个不大明显的手势，以示他对这件事情很感冒。
秦着泽如果没记错，应该在在九十年代末，犷州本田在华国开了第一家四儿子店。
秦着泽会把这个时间提前，具体放在哪一年去吃第一个螃蟹，他说不准。
吃，是一定必须第一个吃的。
4S店的设立，将会提升汽车在购车者心中的品牌地位。
越来越富裕的华国人，会被汽车的售后服务所吸引。
“如果宝特汽车集团在全国各地都设有这种四位一体的特许经营店面，太了不起了。”曾素萍依然觉得不可想象。
“一定会的。”秦着泽肯定地说到，表情笃定。
0290、管不住腰带呀
送曾素萍到套房门口。
关了门，秦着泽返回沙发旁。
叶修哪儿去了？
在曾素萍进来后，女侍婉婷把曾素萍送到位，旋即离开房间，随后，叶修说去买包烟，出去后，就再没见他人影。
也许出去当一会儿街溜子，自己就会回来。
望了一眼几上的茶碗，秦着泽摁了沙发扶手旁的召唤按钮，要女侍过来烧水填茶，他打算看一会书。
摁过召唤按钮后，秦着泽坐下来，拿起外文版《长轴汽车知识知多少》翻到书签处。
一页读过，女侍婉婷还没有过来。
心思细密的秦着泽觉察到不对。
住在花园酒店总统套房的已经五天，女侍每唤必到，从召唤到她推开房门，一般不超过十秒钟。
酒店为了给入住总统套房的贵宾提供最满意的专享服务，在套房旁边专为女侍提供一套小单间，以保证随叫随到。
女侍服务不周，秦着泽当然要打电话给酒店前台，问一问怎么回事。
刚摁下免提键，房门被敲响。
既然来了，那就算了。
秦着泽不是那种揪住小辫子不放的人。
“进。”秦着泽重新把书端起来。
“姐夫，曾部长走啦。”进来的不是女侍，叶修嘿嘿嘿地跟秦着泽打招呼，油脸绽放成一朵洛阳牡丹花。
看他熊二开心，秦着泽有些纳闷…出去买包烟，大街上遛达一遭，就这么开心呀，嗯，二修的开心点的确不高。
秦着泽点点头，正想问叶修点什么，发现女侍婉婷从叶修身后闪了出来。
一直落落大方的女侍，表情非常不自然，声音也不如从前清脆响亮，“秦董，您需要什么帮助，竭诚为您效劳。”
秦着泽略一思索，没有让女侍马上烧水泡茶，而是瞅向叶修，“二修，买的烟呢？”
“哦……我……啊……那啥，嘿嘿嘿。”叶修咧着大嘴支吾，熊掌摸着裤袋，可是裤袋平平，根本没有支起的烟盒方形。
他身旁的女侍，低头克手指头。
“刚才去哪儿了？”秦着泽看出一点端倪，却故作镇定，笑吟吟缓声接着问。
“我呀？嗯……”叶修编瞎话是不可能编瞎话的。
曾经不是没有编过，只是总被秦着泽秒破，后来，就失去了编瞎话的信心。
“我没去买烟，我就在隔壁待了一会儿。”叶修用手指头敲着粗但不一定有多壮的大腿。
被秦着泽问得有些紧张起来，只好收了嬉皮笑脸。
秦着泽把手里的书放下，呵呵笑了一声，“哪个隔壁？你不愿意住总统套房，喜欢小房间？”
“姐夫，没有没有没有，我喜欢套房，喜欢跟你住一起。”叶修瞬间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这种压力曾经有过，只是好久没有体验了。
…你TM喜欢跟我住一起，我TM喜欢跟你住一起吗？你个臭脚巡！套房是你家的呀，你想住就住，想去隔壁就去隔壁…秦着泽一阵腹诽。
女侍咬了咬嘴唇，头扎得更低了。
继续笑笑，秦着泽身体靠在沙发松软的靠背上，露出饶有兴致的神情，闲来无事，把叶修这个吉祥物掰弯了捋直了再掰弯了逗一会儿，也是开心，“我们没有订隔壁房间呀，二修，是你自己花钱订的么？”
叶修连忙摇起大头，腮帮子的肉快甩到天花板吊灯上去了。
“那你怎么进的房间呢？花园酒店的客房门锁都这么糟糕吗？”秦着泽又笑了，弹了弹裤子上不知何时掉落的一个小纸屑。
秦着泽声音不大，但叶修却能声声入耳。
不，应该是句句扎心。
“姐夫，我……”叶修瞅向身旁的女侍。
他就是这样怂。
怂到家了。
女侍婉婷忽然抬起手臂捂住嘴巴，马上房间里出现了抽泣声。
叶修一下子慌了。
可是，他依然怂，不知道从何处下手，乞求秦着泽放过。
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女侍婉婷让她别哭。
秦着泽没有做声，他静静地看着女侍和叶修。
女侍哭了两声后，翻动手背和手掌，麻利地抹掉脸颊和眼下的大片泪水，抬起头，看向秦着泽道，“秦董，这件事情怪我，我来承担一切责任。”
“别……别……”叶修变成了结巴磕子。
觉得逗得差不多了，秦着泽对女侍说道，“没有热水泡茶啦，下次动作要快一点。”
说过“下次动作要快一点”，秦着泽感觉这里面歧义多多，于是，又补充道，“别是召唤铃音出现了问题吧？”
本来，秦着泽这是要给女侍一个台阶下。
没想到叶修觉察出秦着泽并没有深究下去的意思，香肠嘴一翻，笑起来道，“对对，是铃音出现了问题，她没听到。”
二不二呀？
真二啊。
没见过这么二的。
“二修，你懂得东西可真多。”秦着泽说完，拿起销售部部长放下的营销方案夹子，起身去了书房。
二修站在客厅里，像个傻叉，挠了挠脑袋，见秦着泽进了书房没了影儿，他伸手拉住女侍婉婷的细胳膊，“婷婷，我来烧好了。”
却没料到女侍婉婷手臂一振，脸色凛然道，“放开。”
显然，刚才叶修不敢担当的无能表现，被女侍婉婷所鄙夷。
大多女人看不上这种没有刚性的废柴猪。
叶修只好无趣地放开，滚到沙发上坐下，可是，又心有不甘，站起来重新向女侍婉婷凑过去。
“离我远一点，如果你再这样，我就报警。”女侍声音不大，但眼神凌厉程度，令叶修肉颤。
“干嘛呀，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修想耍赖皮求得婉婷的原谅。
语气硬了硬，假装威武一下，试探婉婷的底线。
在犷州逗留长达半个月呢，难得上手这么一位姿色和身条俱佳的妞，叶修哪舍得轻易放弃。
这一试，触底了。
“你这一身斤秤算是白长了，就当咱们没认识过，一撇两清。”，“如果再纠缠我，小心告你进局子。”，“没见过你这种假爷们儿，亏你还懂得一日夫妻。”女侍婉婷眼神来回切换，瞥着书房门口，瞪着叶修，冷起脸蛋儿说道。
秦着泽从书房里走出来，手里托了一本牛津大词典，女侍婉婷和叶修才闭了嘴巴。
“秦董，水烧好了，重新为您换了新茶叶。”女侍尽力挤出笑容。
“行，那你去吧，有事再叫你。”秦着泽没有抬头，来到沙发旁，开始查词典。
关于汽车上的专有名词，必须要通过查一查词典，再结合上下文，才能搞懂。
秦着泽有些怀念前世里的网络时代。
单词或者词语，敲进搜索框，所有释义马上呈现。
女侍走了。
偌大客厅里忽然变得极为安静。
叶修几次想张嘴说点啥，可是，看到秦着泽喝着茶水看书特别专注，只好几次作罢。
过了许久。
“给了她多少钱？”秦着泽目光还在书上，像是问书或者问空气。
“没……没多少。”叶修嗫嚅。
“多少？”秦着泽盯着书看。
“一百。”叶修的声音和蚊子哼哼有一拼。
无奈，天生一物降一物，他怕，真怕。
叶修在秦着泽这里，真是白给，想以假乱真的撒个谎，比让他怀孕生孩子还有难度。
“多少？”秦着泽再问。
“五百。”叶修只好如实招来。
“你家是地主，还是开着矿呢？”秦着泽声音一点都不严厉，他怕把叶修苦胆吓爆缸。
“姐夫，我错了。”叶修告饶。
忽然，叶修像是中了蛊一般，眼珠子翻腾出非常恶心的眼白，马上一拍脑门，醍醐灌顶，“哎哟，我上当了。”呼呼地喘气，“麻蛋，这狗日的妞，原来是跟老子演戏骗老子钱呀。”抬起屁股要冲出去，“我跟她掰扯掰扯去。”
“回来。”秦着泽沉声喝住叶修，“吃一堑长一智就够了，还不嫌丢人么？”
…掉了五百块钱，你总共掰扯了几下！？以为犷州是北奇镇吗，要不是他们知道咱们牛逼克拉斯的身份，你知道你早被仙人给跳成蜂窝煤了吗！…秦着泽用铅笔磕磕书页，在晦涩的语句旁做了一个注解。
“姐夫，都是我一时糊涂，管不住腰带呀，呜～”叶修涕泪交加，像个六月雪怨妇。
胖子哭起来，那大嘴咧的，真心难看。
0291、简直白嫖嘛
和服侍女放下托盘，背着枕头，悄无声息离去。
王子茶的清香，飘在空气中。
哒。
一颗白子离开指尖，落在紫檀棋盘上。
藤原真友微微摇头，扁着双唇露出一丝遗憾而又钦慕的笑容，“秦董阁下，棋艺高超，佩服佩服。”
连战三盘，藤原连输三盘。
今天这棋，不可能再继续下了。
只能藤原真友潜心研究一阵子，再和秦着泽约棋。
藤原在他的圈子里，因为棋艺数一数二，一直引以为傲，没成想在华囯这位年轻人前面，却只是个小巫。
他怎会不发出感慨！？
“阁下过誉，请用茶。”秦着泽伸出手掌，示意藤原尝一尝他带来的王子红茶。
从茶盘里端起茶碟，掀了盖碗，藤原轻轻吸了气息，吹一口茶面，慢慢哚一口。
刚毅的方脸再次露出笑容，“沁入心脾，回味余香，好茶。”
秦着泽伸手请了一盏，“阁下习惯这个味道，回本日时，可以捎上几包。”
说捎上，就是他要送藤原一些王子茶带回国去。
“一方水泡一方茶，阁下送茶与我，我一定要记得带一些犷州的矿泉水回去，唉，本日的水，无论怎样净化，终究不及贵国纯天然矿泉圣水与茶叶的亲和力。”
但凡喜欢下棋的人，大多喜欢品茶。
棋茶一家。
又哚了一口，藤原真友放茶碟到茶盘，话题不自主地切换到汽车话题频道。
“秦董阁下，A级两厢车投入市场，受到购车者的欢迎，能有多大概率？”
藤原真友倾向于着力打造B级家轿或者准B级。
他思考的方向是改开十余年后的华国人，比较热衷于要面子。
B级或者准B级，车体大一点，外观设计上可以做得更气派。
而秦着泽的主张是生产车型要有层次感。
投放市场初期，重点在A级两厢家轿上下功夫。
这个思路，和他推元宝特接近。
作为过来人，秦着泽最清楚，无论哪个年代，在华国卖车，要先卖量。
量上去的同时，打造质。
不能不说，藤原对华国暴发户的用车心理号脉比较准。
但是，B级车的价格比较尴尬。
用来摆谱，不如奔驰。
对一般的暴发户，在价格上是一个不小的考验。
往后推十年，情况要好得多。
正因为在造车方向上存在一点相左的意见。
所以，藤原真友今天特意约秦着泽来到这家本日人开的馆子吃饭。
他总觉得在会议室里谈工作，让他越来越感到中年焦虑。
藤原真友作为三菱在华囯犷州合资车的日方代表，肩上扛了压力。
合资企业，三菱占股百分之五十一，生产线设备投入，均有日方负担。
粗算下来，近一个亿RMB的投资是有的。
看好华国市场，和到底能不能占到足够份额，把银子赚进口袋里，是两码事。
需要更细的生产规划和营销策划。
藤原必须依靠秦着泽才行。
“阁下提及概率，暂时不能给出具体数据，我只提两点要求，保证概率不会低。”话到一半，秦着泽把茶盏送到嘴边，不说了，等喝了这口茶，再继续跟你老藤唠。
大佬之间的聊天，不会像菜市场上的两个快嘴卖菜婆娘，心里有一，当当当，她们敢一口气说到十。
“愿闻其详。”
藤原真友待秦着泽喝了一口茶汤把茶盏离开嘴边，他的眼睛闪着岛国人的精光，近距离地等秦着泽谈关键两点。
秦着泽慢慢把茶碟放回茶盘，缓缓说道，“第一，车的故障率，要降到极低，第二，价格上必须惠民。”
眨了一下眼，强调道，“若要为阁下做B级车的思路打下基础，这两点缺一不可。”
三菱主打越野，秦着泽要引进越野技术搞合资国产化，为将来的城市SUV做铺垫，但藤原真友不能做主，也不做积极说服总部决策层的打算。
只提出把B级做精细化，恐怕卖车的收益周期要往后大大延迟了。
马上变现，是秦着泽的经济主张。
赚钱要趁早，出名趁年轻，筑基做上一两年再见到收益，那岂不是在侮辱一位经济学家的重生之路。
老子是先到的。
欧皇体质啊！
“能理解秦董阁下物美价廉货好卖的理念，阁下继续说。”藤原真友取得双料博士，不是钻进牛角尖一辈子不出来的犟种，只要有利于在华囯第一家整车合资的快速崛起，他可以随时变通。
“首先说，做两厢车，我们要做出品质，比如发动机这类核心部件，一定不能有任何瑕疵，三菱在华的第一款合资车如果被民间诟病，公认的一些小毛病将会被长期标签化，所以，必须强调故障率。”
秦着泽没有举例大众车发动机渗油，雪佛兰异响，速腾断轴等，作为例证。
因为这些在这个世界还尚未发生，何来发酵？
不过，秦着泽点到为止，丝毫不影响藤原真友对秦着泽所言的揣度。
“我能保证这一块不出问题，本日国做事，态度严谨，想必秦董阁下是知道的，绝不会搬起石头砸在自己的脚上，请阁下放心。”
藤原坐在榻榻米上，像一座铜钟，给人值得信赖的感觉。
“那就好。”秦着泽点点头，说了里子，开始说面子，“虽是两厢车，但是，经过精心设计外型，让看车的人，第一印象就是美观享受，那他会很快做出非你莫属的购车选择。”
藤原一脸面瘫，“秦董阁下，我提一个问题，如果在您说的这个前提下，那造价自然要高出很多，你说的第二点可就很难达成了。
做企业，目的在于追求利益最大化。
用你们华囯的俗语来说，赔钱赚吆喝，只有傻瓜才会做。
比如外观设计需要投入资金，再比如两厢车的市场营销更需要投入资金去做。
利润空间被压缩到不可想象程度，那企业的存在将会失去意义。”
仔细听过藤原的分析，秦着泽轻松一笑，对苦大仇深的藤原，缓声说道，“藤原阁下，您看这样好不好？外观设计由我方公司完成，用于设计的经费，压缩到预算的三分之二。
让出来的部分，去充利润空间。”
藤原没有马上回答，他一直不眨眼地盯着秦着泽看，发现秦着泽还有话没说完。
快说，快说，俺老孙等不及了。
“关于营销嘛，最好签一家营销公司，可是，目前华囯的营销公司现状，连良莠不齐都谈不上。”
秦着泽不想把话说的太现实，无论怎样，祖国就是祖国。
能在一个外国人跟前说，马勒戈壁，华囯所有的营销公司都是皮包公司，骗钱跑路，谋财坑爹。
“所以，营销可以交给我们宝特公司做，我们能够把车卖出去，保证越卖越好。
营销所用经费，也是让利三分之一。
藤原阁下，您看还有疑问吗？”
这小算盘扒拉得真香啊，两个三分之二，秦着泽稳稳地从大锅里赚到。
为什么稳赚？
秦着泽心中已经有了车型外观，前世里的POLO，雨燕，飞度，随便一种都能拿出手，秦着泽就是设计师。
啥也不用干，直接从合资大锅里拿钱，而且理直气壮。
至于营销，对于宝特公司来说，不叫事儿。
可以靠曾肃萍在全国布置下的销售点营销合资车，几乎不再重复投资。
综上，既能节省掉两个三分之一，又能不费力气的拿到两个三分之二。
前世网友云：这简直白嫖嘛！！
0292、就它了
“邬院长。”
秦著泽彬彬有礼，主动伸出手。
对有造诣的艺术家，秦著泽向来尊重有加。
笔墨春秋，他们值得尊重。
邬贵宗任白云美术学院副院长，在绘画和雕刻方面，颇有一番成就，享誉大江南北。
美术圈中流传一句话：北有清汉，南有贵宗。
邬贵宗和天金美术学院的丘清汉齐名。
“啊呀，秦董大驾亲临，令我这小小房间蓬荜生辉哈，幸会幸会。”
邬贵宗全方位艺术家特质，辨识度非常高。
一身皂衣唐装，宽松随性。
头部造型，像剃掉连篇胡子的悟净师弟，两道夹白的剑眉与秃顶相映成趣。
“小陆，为秦董看茶。”邬贵宗请秦著泽落座，同时，支使弟子上茶。
“艾秘书，把礼物拿过来。”秦著泽屁股挨到椅子面，吩咐艾米道。
叶修帮忙抬着，一个半米长的檀香盒子，轻拿轻放摆在邬贵宗面前。
艾米打开盒盖，叶修从盒子里面托出一个大号陶瓷瓶子。
看到瓶子的瞬间，邬贵宗眼睛亮了。
虽然清楚听到秦著泽说出“礼物”二字，但是，秦著泽并没有明确说出这个东西就是送给他的。
所以，邬贵宗没有做声，以免自摆乌龙，闹出尴尬之事。
“邬院长乃行家里手，请您品鉴这个物件。”秦著泽朝邬贵宗做了一个优雅的手势。
来找邬贵宗画车型塑车型，秦著泽让手下对邬贵宗的过往做了一些小小的了解。
邬贵宗不但是著名画家和雕刻家，还是一位知名的古董鉴定家。
一些名人富贾，得了一件宝贝，都会请邬院长给做过鉴定。
艾米和叶修退后，容邬贵宗专注看瓶子。
“好好，秦董，我先瞅瞅。”邬贵宗挽了挽绸布袖子，用放在桌子上的白色帕子象征性的擦擦手掌。
讲究人，见于细微之处。
邬贵宗相信这是一件宝物，堂堂秦大董事长，绝不会拿一件仿品来让他看。
一手抄住大瓶的脖子，防止瓶子倾倒和滑脱。
先看瓶底的款，又转来转去地看了一番花鸟图案，“小陆，找一下我的放大镜。”
捏着放大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了一圈，邬贵宗放下镜子，小心地把瓶子往桌面靠里挪了挪。
高大的瓶子矗立在秦著泽和邬贵宗之间，“秦董，难得珍品，康熙官窑花鸟鱼纹大瓶。”
邬贵宗歪着上身，望着秦著泽道。
“那就好啊。”秦著泽微微颔首，“来的时候，我还担心万一看走眼，如果送邬院长一件高仿的瓷瓶，那可就太丢面了，这下好啦。邬院长，小小礼物不成敬意，权当我们第一次谋面的见面礼。”
“使不得，秦董，这可使不得，东西太贵重，收受不起啊。”邬贵宗嘴上说着，眼睛却像长了触角，吸住陶瓷大瓶不放。
“哈哈，邬院长，今日造访，著泽有一事相求。”秦著泽抛出了橄榄枝，该说自己的诉求了。
“秦董，尽管讲嘛，只要我能做的，一定竭尽全力帮忙。”邬贵宗精神头提高了一倍。
他迫切要找一个收下瓶子的理由。
赶紧说，快说啊…邬贵宗接近六十的心脏，咚咚咚，跳的非常有力量。
“邬院长，您先收下礼物。”秦著泽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戳着一个大号瓶子在咱俩之间。
好像在做什么py交易似的。
再说，这瓶子挡着你我视线，影响彼此交流。
“秦董，那恭敬不如从命，好，瓶子我收下。”邬贵宗没有再推辞，生怕秦著泽一个误解，瓶子在跑回秦著泽的怀抱，“小陆，过来把瓶子收好。”
弟子过来，邬贵宗还是不放心，亲自操作，妥善把瓶子放进檀木盒子里，让弟子抱走，并嘱咐他千万轻拿轻放。
礼物送了，邬收了，秦著泽放开谈自己此来的目的，“邬院长，汽车厂要出系列车型，但是，苦于不能作画和雕塑。
所以，想请邬院赐墨，画一幅车型图，并用石膏雕刻出车型。
厂里要用您雕刻出来的车型，照着造车。
不知是否打扰到邬院，叨扰了。”
秦著泽言毕，拱手一揖。
送重礼过来，邬贵宗以为秦著泽是个书画爱好者，要跟他求一幅大幅面的画作。
没想到秦著泽找他画车。
而且，还不是写意，是用来造车用。
这对邬贵宗来讲，说简单很简单，说不易则不易。
他不清楚秦著泽对画出来的车有什么要求。
略一思忖，邬贵宗抬起眼皮瞅向秦著泽，“秦董，您看这样好不好，我们现在去画室，您描述车的形状，我来画，如果画得和您的意愿有出入，再做修改便是。”
那敢情好了，我就是这个意思…秦著泽笑道，“邬院是专家，您说怎么做好，那就怎么做。”
“小陆，请秦董到画室，我随后就到。”邬贵宗起身。
……
秦著泽带着艾米和叶修跟随小陆来到画室。
一进门，便是震撼。
别看室外不起眼，画室里面可是非常大。
大小画架摆在地板上，墙上挂了画作，置物架上摆着大小不一的雕塑作品。
“哇，我们进了艺术殿堂。”艾米发出轻叹。
叶修哪里去懂艺术，他只管盯着那些光着屁股，挺着大的巨型果体画使劲看…握草，要是卷上一幅带走，拿回去挂在床头多好…不过，每日的营养可要跟得上才行。
……
邬贵宗以换衣服之名，跑回珍藏室，抚摸了一番装花鸟鱼纹官窑大瓶的盒子，抱起来锁进保险柜，出了房门，上了两道大锁，把钥匙挂在腰间，这才直奔画室。
边走边忖…这个秦老板出手大方，我也不能端着架子藏着掖着，尽最大能力满足他便是。
……
画室内。
秦著泽坐在软椅上，边想边叙述。
他以前世大众的第一款polo为原型。
“整体造型是流线型，有动感，但是不求犀利，前脸略显圆润，腰线偏饱满，后灯组合起来，给人一种四眼的视觉感触……对，后背不能扁平，要有弧度，有一定高度，虽是两厢，却暗蕴大气……”
弟子调着颜料，专注地伺候师父，邬贵宗画笔起落。
时间在唰唰唰中流走，一个时辰悄然过去。
秦著泽望着摆成一圈画布上的九幅车，抬手一指，“嗯，就它了。”
0293、起名真难
“车前脸这里，需要磨一下。”
秦著泽伸出一根手指头，具体指着模型道。
他腰间系着灰布围裙，戴着防尘呼吸面罩，手上被打磨下来的石膏粉盖了一层霜色。
除了从腰背挺拔，看得出他年轻康健。
其他，泯然于一工匠形象矣。
完全没了大boss的影子。
老人家说过：如果换一种呈现方式，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此刻，秦著泽属于纯粹的工人阶级。
连续三天了。
秦著泽每天往邬贵宗的工作室跑。
和邬一道，合力打造汽车模型。
秦著泽喜欢做匠人的过程。
正所谓精雕细琢，方知本意。
再看邬贵宗，他的悟净师弟发型上，挂了一层石膏粉，如果单看眉毛，可以尊他为白眉大侠。
加工粗胚，在邬贵宗指点下，由秦著泽亲自操刀。
等到了细部加工，秦著泽主要负责动嘴，反过来指挥邬。
动手精磨细雕，邬贵宗院长必须是主力。
“马上就好。”
邬贵宗握紧砂轮机，进行松紧调试，姿态俨然持枪的兵士。
嚓。
电动砂轮机的磨面圆盘在模型前脸上走了一遭，发出均匀的摩擦音。
一股白尘笼罩在邬贵宗手边。
用砂轮把两边找一找对称后，邬贵宗用800目和2000目砂纸先后手磨一番。
噗。
摘掉防尘面罩，鼓圆腮帮子，吹去沾在模型上的浮灰，邬贵宗后退两步端详，嗯了一声后，“这回差不多了。秦董，瞧瞧怎么样？”
画作山川河流，花鸟鱼虫，邬贵宗尤擅。
画车雕车，活了六十年了，这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这些日子，邬贵宗心里一直保持了新奇感。
源于对秦大董事长的独特创意，以及对艺术追求的孜孜不倦。
当然，没有那个康熙大瓶子，肯定是不行的。
雕一辆汽车模型，可不比雕一尊维纳斯省工。
通过这些天的交往，邬院长给秦著泽的评价是：秦董精益求精，精得有些刁难人。
邬贵宗把五百瓦射灯往低拉下一点，让灯光照得车头更加清晰无比，他让开位置给秦著泽。
其实不用看，邬贵宗操作时，秦著泽一直看着呢。
但，秦著泽还是站在模型正面，咂品一番。
“不错，不错。”秦著泽说着话，从台面上拿起细毛刷，给模型扫浮灰。
射灯强光下，石膏灰飞扬起来，粒粒清晰。
秘书艾米戴着一个口罩，手里端着单反尼康相机，对准秦著泽这一通抓拍。
这些天，艾米一直在跟拍。
她给秦著泽说，照片会惠存到宝特集团的汽车博物馆。
叶修每天跟着，总是远远地靠在门框上，在牙齿间咬了一棵火柴棍儿，望着那些异性果体雕塑发呆。
秦著泽放下毛刷，双手托起模型，像是托起一个婴儿，谨慎而又喜悦。
“三菱家族，这回要多一位新贵了呢！”秦著泽歪头看了正面，看侧面，看了侧面看底面。
面面俱到。
……
……
宝特集团犷州太昌厂，大会议室里，华日高层们，或坐或站一大片。
“呈上来。”
宝特汽车集团董事长秦著泽微笑着，声音不大，却清晰入耳地命令手下。
他的对面坐了日方代表藤原真友博士。
洋姑娘艾米手里捧着一个纸盒过来，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个镀铬旋转圆盘，光可鉴人。
放到桌子上，盘面到底座有三十公分上下。
胖子则小心翼翼打开木头箱子，由艾米取出里面的汽车模型。
为了制造一点神秘感。
红色绸子盖在汽车模型上，整个用气泡纸包着。
扯掉防震塑料纸，把盖着红布的车模放到转盘上，点动按钮，转盘缓缓转起来。
神秘感集中到了红布之下。
大会议室里，鸦雀无声，等着秦董揭晓答案。
“我看，这个红盖头，还是由藤原阁下掀起来更妙。”秦著泽伸出礼貌的手，示意给藤原真友。
“不不，这是秦董的硕果，掀起红盖头，没有比秦董更合适的人选了。”藤原真友把揭幕资格婉言推回给秦著泽。
“藤原阁下，我们一起来。”秦著泽站起，闪出一个位置，做着有请的手势。
这下，藤原真友同意了，他绕过会议桌快步过来。
两人一人捏住红布一角，默契地面带笑意，由手下拍照。
“请。”
“请。”
唰。
红绸子布被掀开。
白色车模呈现出来。
宛若一位素衣长裙的公主在那里原地独舞。
哇噻。
沃。
漂亮。
双方高层不停发出赞叹。
一颗颗脑袋，齐刷刷探向会议桌。
搞车的人，对车的任何相关都极为兴趣盎然。
即使，它仅仅是一个土做的模型。
“有请藤原总经理为我们做点评。”秦著泽笑容可掬地建议道。
生产两厢a级轿车，并作为三菱在华合资车的首款主打车型。
藤原真友是在秦著泽说服之下同意的。
他的本心，是瞄准华囯b级车市场。
所以，他一直没有放下他的想法，也对秦著泽描述的车型方向存疑。
可以讲，从上次秦著泽和他在本日酒馆里谈过此事后，藤原的决定，一直处于飘忽不定的优柔寡断状态。
他是双博士，书读得太多，思维太过细腻，容易形成这种性格。
此刻，他吃到了定心丸。
被秦著泽建议点评后，藤原真友并没有急于表达。
只见他弯下已显生硬的中年腰，手拄在桌面。
凑近了缓缓旋转的车模，足足端详了近一分钟。
通过他的专注神情，看得出他没有停止过思考。
推了推黑色塑料镜框，站直身体，又一次推推镜框，“非常棒，我喜欢。”
piapia拍起巴掌，笑得非常开心。
本日的男人，很少这样笑。
他们总是忧心忡忡苦大仇深的表情诶。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掌声。
…亲，给了好评，就不能再多说两句么，你可是博士，多的是贴切宜人的溢美之词…秦著泽为了这个模型受过累，期待别人多夸两句。
藤原真友并没有就此进行大幅度煽情，只是说了两句赞扬秦著泽创新精神的话。
并当场拍板宣布，“三菱和宝特的美好合作，就拿这款车作为打开华囯合资车市场的金钥匙。”
藤原终于同意秦著泽的思路。
…早该如此嘛！这个世界，不会有人不认同我做的一切，体质在这呢…秦著泽心中得意，存在感爆棚，看上却只浮起一丝笑意。
他喜欢并习惯了这种云淡风轻的外在快意盖住内心的波澜壮阔。
“秦董阁下，这款车，是否起好了名字？如果起好了，一定是个好名字。”藤原真友问道。
名字呀！
当然有啊。
多的很。
非常好听的！
“依我看，还是藤原阁下来为它赐名，将来把车造好，车身里流淌的是三菱的血液，藤原赐名更为合适。”
华囯总是以礼仪之邦自居，秦著泽顺便帮助祖国保持住素质，假装谦虚一回。
听了秦著泽的建议，藤原真友摸着下巴开始沉思。
几秒过后，藤原忽然对秦著泽一笑。
秦著泽以为他把名字起好了，准备好耳朵等着听。
哪知藤原大喘气，“还是阁下来吧，华囯文字博大精深，不同角度，解读不一样。”
言外之意，老藤怕起出来的名字产生歧义，被在场的各位咀嚼嘲笑。
比如有个在华定居的老外上户口，给自己起名叫王霸胆，拆开来，每个字皆霸气侧漏。
秦著泽不再让藤原为难，他嘴角上扬，“这样，我起一个名字，大家一起讨论，如果觉得好，那就是它了，如果不妥，咱们再改，好不好？”
好啊。
好啊。
各位高层一致表示同意。
秦著泽假装沉浸在思考模式中。
学着藤原摸下巴，模仿古人仰望高处。
给人的感觉是：起名真难，高深莫测。
嗯，好久不装逼了，复习复习…一装万人敬，奉你为神圣…
几个呼吸过后，秦著泽把早已想好的名字说了出来。
0294、谁住谁算账
“就叫驭城吧。”
秦着泽的眼睛闪出两道神光。
望着众位高层猜猜猜可是我猜不出来的表情。
马上，秦着泽补了一句，“驾一辆好车，驭一座城池。”
如果单说“驭城”二字，在场的高层，没人听出是哪两个字。
读yu的字，多了去了。
cheng，更多。
有了后一句解释，字虽不够十分明确，但意思出来了。
为了让大家彻底知道他说的是哪两个字，秦着泽伸出手指，从纸杯里蘸了水，面带笑意地在光滑的会议桌面上开始划拉。
唰唰几指过后，驭城二字，大大地跃然桌上。
站在身旁的人，歪着脑袋开始小声读。
“驭——城。”
“哦，是这个驭城。”
“驾驭的驭，城市的城。”
有了秦着泽广告语般的解读，藤原真友觉得还不够，他想知道秦着泽起这个名字的深意。
毕竟，广告语般的解读所蕴含的，更多是情怀，不足以说明内涵。
但，中方高层领会了秦董起这个名字的用心，TA们开始鼓掌，脸庞挂了一层欣喜。
九十年代初，是个讲情怀的时代，人们喜欢写现代诗，喜欢读诗背诗，喜欢为诗去远方旅行，随便一个人都会写一手散文，向往邻家妹妹的大胆私奔。
情怀，这种东西，有时候说不出，在心里滚烫。
越是如此，愈加深刻。
但凡有文化的人，都懂得驭城是情怀所向。
秦董这是要打情怀牌啊。
待掌声落下去，藤原真友刻板的本日长脸浮起笑容，通过掌声，这个中年博士意识到，在场的高层喜欢秦董为车命名的这个名字，“秦董，劳驾阁下能细讲一讲起名的缘由么？”
“当然。”秦着泽嘴角弯出弧度，磁性男中音，在大会议室里，有节奏地响起，“研发两厢家轿，针对的是代步一族。
这部分购车者不一定很富有，但是，他们有文化，懂情怀，好面子。
购车的目的在于，能够每天开着这辆小轿车上班下班谈恋爱接孩子，周末了，带上家人，去近郊旅游，或者走亲戚仿朋友。
所以，研发一款外观漂亮有型，内核过硬的紧凑型两厢车，会受到青年人和年轻夫妇的喜爱。
这款车行走的区域，主要集中在城市及城市周边。
所以，我们叫它驭城。”
藤原真友静静地听完，并没有从中听出秦着泽关于驭城的解释，似乎把上次说服他做两厢车为第一款主打车的想法，换了一种类似于演讲的方式，当众重新再说一遍。
反正，现在他很认可这辆车的型，他已经决定设计研发并生产了。
推了推黑色塑料镜框，藤原对秦着泽笑笑，“秦董，能把你先前说过的那句话，再重新说一遍吗？”
秦着泽不知道藤原要的是哪一句，他说过很多话。
他猜藤原想那句广告词，于是，问了藤原是不是想听“驾一辆好车，驭一座城池”？
藤原连着点了两下下巴，对对，就是这句。
他开始在嘴里小声反复咀嚼。
“驾一辆好车，驭一座城池。”
然后，藤原真友给秦着泽竖起大拇指。
中年本日人终于悟出来其中的情怀味道。
“把其他车模一起呈上来。”秦着泽吩咐道。
美女艾米和野兽熊二，一阵忙乎。
珍珠白，宝石蓝，磨砂灰……
各种车漆颜色的车模排列在会议桌上。
秦着泽微笑着问在场诸位，“钟情哪一款颜色，你可以指出来。”
一片手指头伸出。
“我喜欢白色，干净，显大。”
“宝石蓝漂亮，爱死了。”
“棕色好看，开在街上，一定回头率爆表。”
藤原真友把眼镜后面的高度近视眼大睁，“秦董阁下，设计出这么多颜色，对争夺市场又会有什么好处呢？”
他嘴上在问，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只是想通过秦着泽说出来，对照一下，看看英雄所见是否略同。
秦着泽微微一笑，冲一圈人又道，“劳驾各位把你们喜欢的颜色再指一遍。”
不同性别，不同粗细的数根手指，指向了不同颜色的车模。
藤原真友连着点头，对秦着泽的回答以及回答方式非常满意。
老藤啊，干就完了…秦着泽很能理解藤原真友的处处小心，但，希望他早点动手。
各种生产模具卡具，要从从本日本土运过来，漂洋过海需要时日。
完后，还有各种组装和调试，这都是要花时间的。
时间就是金钱啊。
……
“姐夫，咱们中午吃啥？”
叶修的肚子非常应景，咕，叫了一声，
他只要问吃，不是饿了就是馋了。
这些天，叶修说话不敢太放肆，上次因为管不住腰带，偷吃了女侍婉婷，被秦着泽非刑讯式逼供后，他老实些时日。
每天靠着在邬贵宗工作室里看那些裸画和裸.体雕塑解馋，殊不知越解越馋。
昨晚，他趁着月黑风高，偷偷溜出去，在酒店后身一家二流会所里一吐芳菲。
“我们去吃海鲜街，怎样？”秦着泽钻进汽车前回了叶修。
“好嘞，吃海鲜去。”叶修拉开驾驶室的门。
犷州市，又名花城，是华国南部港口门户城市，人口聚集，经济发达，不止在华国有名，被誉为世界东方港市。
至于吃海鲜，多得是。
把车停在海鲜街路边停车场，秦着泽一行下车后，选择了一家海鲜城。
各种海鲜，点了一大堆。
上菜很快。
叶修咔吧咔吧地一番大快朵颐，尤其是喜欢吃鲍鱼，鲍壳在他面前堆成了一座假山，扯块纸巾擦了油嘴，“姐夫，咱们这里有了厂子，是不是以后要经常往这里跑？”
秦着泽嚼着一块蟹肉，点点头，等叶修下文。
“我看这个海鲜城吃饭的人真多，如果咱们也开一家是不是很好？我们再来这里，就可以在自家的海鲜城吃东西，还能招待有商业往来的宾客，平时还可以赚钱。”叶修又挑了一个鲍鱼拿在手里，咔地掰开，“可是一举多得呢。”
端起热饮喝下两口，秦着泽笑着回道，“你的建议很有道理，可以考虑。不过，有一点必须执行。”
“姐夫，啥呀？让您说的那么严肃，嘿嘿。”鲍鱼肉送到唇边，叶修眨巴着肉眼泡子，猜着秦着泽要说他。
“谁吃谁买单，不然的话，开不了多久就得关张。”秦着泽用纸巾擦着刚刚发现沾在手上的蟹汁。
“自家开的店，还分彼此呀。”叶修小声嘟囔着，把肉塞进嘴里。
“我们不止要在这里开海鲜城，我们还要在魔都开酒店，餐饮住宿，综合配套服务都要有，企业做大做强，必须要有自己的配套。”秦着泽透露一点由来已久的想法。
“妙哉，妙哉。”叶修一听有酒店有配套服务，连连赞道。
“酒店和开海鲜城一样，谁住谁算账。”秦着泽拿起筷子，伸向香辣虾。
叶修听后，将鲍肉咽下，扁扁嘴。
0295、月亮
再不归来，是否还记得家门的朝向？
秦著泽数着离家的天数。
有两月零七天了。
奔驰车驶进北奇镇，卷起黄尘。
车后追了一群村童，他们不在乎吃土，嘴里狂喊着，“大奔，大奔。”
一直追到叶家大院门口，站在墙根下，纷纷用僵硬的袖子擦着无休无止的鼻涕条，远远地围观不肯散去。
秦著泽坐在后座上说道，“村子里的路该修一修，铺上柏油硬化后，就不会这么脏了。”
“修了白修，就这人口素质，随便往大街上丢垃圾，泼脏水。”叶修把车子熄了火，圆滚滚的身体靠在靠椅上。
“好习惯，要靠教化和管理，如果雇人每日做清洁，不就好了么？”秦著泽反驳叶修。
“白搭，你这前脚扫了，他敢后脚接着扔。”叶修让秦著泽反驳无效。
“让你给说的好像无法无天了，立个规矩，如果谁家随便扔垃圾，那就由谁家出义工做清洁。”秦著泽拿起了放在座子上的手包。
“这招或许管用吧。”叶修对家乡的人很没有信心。
待尘烟落了落，两扇车门被推开，秦著泽和叶修一先一后下了车。
事先只是打过电话，告诉家里今天要回来，具体到家时间没说。
不清楚从帝都到上古会不会在路上有耽搁。
免得一家人早早在门口等。
秦著泽下车后，没有急于走向大门口，他抬头望了一眼门楼和门里的院子。
呼。
一只大狗从院子里窜了出来。
吓得叶修嗷地一声。
“三太子，啧啧啧。”秦著泽摸了摸三太子的大头，伸出手来，让狗舌头舔着手心。
“爸，妈，是著泽。”叶淑娴出现在了大门口，笑吟吟，还有点羞答答，望了秦著泽，朝院子里喊了一句。
听到嘭地关车门的声音，她便出来。
我的那个郎啊，你可终于回还啊…
一家人说说笑笑进院进屋，叶修拎了两大包东西跟在后面，东西不轻，憋得叶修脸色发红。
岳父叶见朝的变化最大。
他走路虽然还是有点脚尖画弧，但是，已经完全可以脱离拐杖，轮椅已经放进杂物间。
说话也清楚利落的了许多，跟姑爷很难做到手拉手，但扯了秦著泽衣袖喋喋不休，“著泽，累不累？”，“从帝都到家，开了几个小时？”，“有程子没有回来了吧？”
叶修见二叔身体好了很多，开开心心地在叶见朝身后逗他，“二叔，还有你侄子我呢，咋不问问我呢？”
叶见朝回身拍了拍叶修辽阔的后背，“这身子骨长得，像个牛犊子，整个北齐镇也找不出一个你这么富态的，你爸你妈看见你这又白又胖，一准乐开了花。”
九十年代的华国农村，大多农民面黄肌瘦，谁长得白又胖，便会被公认为他家生活条件好，富裕。
“这都怪我姐夫，整天让我吃好的，这给我养的，走不动道了。”叶修哈哈哈，手里拎着东西，要不然，他要搂着二叔脖子亲一口。
二叔家无儿，叶修打小在这个院子里蹭好吃的，二叔非常疼他，他跟二叔的感情好于亲爹。
看到二叔恢复很好，叶修打心眼里乐呵。
进了客厅，屁股刚挨着沙发，院子里来了很多人。
叶家的族人，簇拥着老掉牙的三爷五爷来了。
大家主秦著泽回村，不用谁通知，大奔在村子里穿行而过，全村人没有不知道是秦著泽回来了。
……
……
美好的二人时光，总在一番喧闹之后平定下来。
秦著泽和叶淑娴的小套间里，温暖温馨。
“哦，好大呀。”
“这不是最大的。”
“这还不大！？”
“还有比这更大的呢！”
“哪里还有比这更大的！这已经非常大了。”
“一会儿再让你看更大的，先戴上试试。”
秦著泽站在叶淑娴身后，环过她细长的脖颈，把珍珠项链扣了卡扣，给妻子戴好。
“照镜子看看。”秦著泽没有让叶淑娴去梳妆镜那里，而是拿起一面小镜子，一手搂着叶淑娴小蛮腰，一手举着镜子，让妻子照。
叶淑娴捻着珍珠挂坠，闪目瞧着镜子人。
秦著泽俯身下来，把脸搭在叶淑娴肩上，摩挲她的秀发。
镜子里的两张脸交相辉映。
很快，叶淑娴变得娇羞无比。
再然后，水乳交融。
“宝贝儿，大吗？”
“讨厌，啊嘶”
今天是腊月十六。
十五的月亮，为什么总是十六圆？鲜有人真的懂。
白月光从没有拉严实的窗帘缝隙里跑进来，和位于秦著泽身体上方的叶淑娴pk着谁更白谁更圆。
秦著泽切身感受到妻子身子丰腴了。
手到之处，尽是膏腴。
嗒。
一滴汗珠落在秦著泽嘴唇上，秦著泽伸出舌头舔了舔。
咸里透甜。
小娘子着实卖力气。
力量上比以前也大了不少。
身体好多了…秦著泽只在心里飘过一念，便赶紧回到惹火的爱爱中来。
怎能有半点分神呢？
飘飘欲仙，要来自于专注的欲死折腾啊。
也不知过来多久。
反正挺久。
两条大白羊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
“宝贝儿，我去拉严窗帘。”秦著泽抬起缠在胸前的光滑胳膊，要坐起身。
“别动。”叶淑娴胳膊复位，把秦著泽摁平。
“光晃着眼，不好睡着。”秦著泽亲了一口叶淑娴光洁而又湿漉的额头，轻轻说道。
“我们不睡，就这样呆着。”光滑胳膊缠在了秦著泽脖子上，叶淑娴撒娇道。
一句话，浪漫满屋。
月光，是叶淑娴这类大家闺秀古典审美的女子所喜欢的。
“想我了么？”叶淑娴重复着每次躺在床上都要问的这一句。
零距离亲密搂着，女人的第六感比测谎仪还要准确。
想就是想。
说出来，与不说出来，都无关。
她会通过你的呼吸和心跳感受得到。
“不想。”秦著泽笑着皮一下。
“你敢。”叶淑娴在秦著泽的肉肉上掐了一下，“疼不？”，“要是不疼，就是不想。”
“不疼。”继续皮。
“好吧，换一种方式。”叶淑娴咬住了就在嘴边的耳垂。
秦著泽轻呼一声，一双大手直接袭击两个又圆又大的白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