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回道天才？
席官候补！
“嘶...“
周围人都用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着石川砂介。
其中一个新队员表情呆滞的问身边的同伴：“我没有记错的话，他是和咱们一起入队的把？”
他同伴也是一脸呆滞：“我记得，他在灵术院，成绩很差，怎么就…”
石川砂介懵住了。
“这就…席官候补了？”
他心中泛起强烈的不真实感，有种哭笑不得的错愕，他满打满算，加入四番队也就半个月而已，怎么这么快就混上了个席官候补。
他入四番队不久，不明白自己第一次就能够毫无差错的进行一次完成度极高的回道运用代表着什么，毕竟在他看来，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他刚刚虽然能够很快的分析鱼儿的灵子构成完成回道治疗，但是转化率只有大约六成左右，比花太郎低了足足两成，所以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惊叹的。
他没想到花太郎八成的转换率在整个尸魂界已经是绝无仅有的，正常的四番队员包括席官在内，基本都是2:1的五成转换率。
所以他忍不住心中吐槽。
“卯之花这后门走的也太不遮不掩了吧...”
他还是坚持认为卯之花给他特别优待了，走后门这种事情如果发生在别人身上是让人非常不爽，但发生在自己身上，石川砂介此时的感觉，实话实说，他心里还是挺得意的...
人皆如此，一面痛恨讽刺着裙带关系，嘲笑着走后门被特别优待的人，但这个人如果是自己的话，多半就闭嘴躺平接受了，甚至还很享受。
石川砂介不明白自己做的事情有多么让人震惊，与石川砂介同届的毕业生也不明白，都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但那些老队员却能理解，人群中响起稀稀拉拉的鼓掌声，尤其是花太郎，此时那一直萎靡的表情却十分激动，感觉就像是自己成为了席官候补一样。
更多的的老队员加入祝贺的行列，那些掌声越来越整齐声音越来越大，都是一片恭贺的生硬。
只有那些新人还一脸不服气的站在一边用嫉妒的眼神打量着石川砂介。
花太郎走出人群激动的拉起石川砂介的衣袖说道：“石川君，你真的是太厉害了！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回道的天才！”
石川砂介不好意思的抽出被花太郎攥住的衣袖，感觉脸都臊红了。
“你..你太过誉了，花太郎。”
花太郎却正色认真的说道：“不！石川君，以你刚刚展现的回道水准，你绝对配得上这个位置！”
旁边的老队员包括几个席官在内，全都走过来附和着。
“对啊，石川君，以你的水准，晋升席官候补肯定没问题的。”
“没错，像你这么有回道天赋的，能够来四番队真的是太好了…”
石川砂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半个月前他还因为灵压鬼道不合格被山田清之介拒之门外，现在竟然有人说自己加入四番队真的是太好了，他一边心中感叹世事无常，一边脸上尴尬的笑着应和，只感觉自己想要尽快逃离，这么多人围上来，他真的是太难受了。
入队不足一个月，就被队长亲自擢升为席官候补，这在整个四番队的历史里，也是很少见的事情。
席官候补代表了什么，代表着只要有席官之位空缺，不需要再进行考核选拔，便由候补直接晋升正式席官，瀞灵廷护庭十三队，席官已算高位，多少死神终其一生也无法触及。
石川砂介浑浑噩噩的走出队舍，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轻易的成为了席官候补。
而队舍里的那些人还在议论纷纷，老队员们还好，只是对石川砂介表现出的异于常人的回道天赋感到震惊与羡慕，而与石川砂介一起入队的新队员们则大多一脸不忿，不明白只是以较快的速度治愈了一条河鱼的伤口有什么了不起，为何能够被队长如此看重。
于是大多凑在一起酸溜溜的说着石川砂介的闲话，大多数都是说石川砂介在灵术院时成绩差劲，只会拍浮竹贤治的马屁，自命清高不愿与人交流，走了浮竹家的后门才进入的四番队等等...
也有人说等自己再学习几天，一定能比石川砂介做的更好。
此时旁边的荻堂春信听到这些闲言碎语，忍不住对着他们嗤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等你们再学习几年回道就会明白了，石川君刚刚所展现的回道水平究竟有多么高超。”
那些新队员还是一脸的不服气，有个与石川砂介同时入队的女生撇着嘴小声道：“不就是速度快点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时旁边插进来一道声音，语气嘲讽至极。
“你们当中的多数人，终其一生能达到他刚刚所展现的水平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却是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医疗室的山田清之介，他正仔仔细细的看着那两条被石川砂介治愈后正在鱼缸中摇动着身姿的鱼儿，没有回头，嘴巴里接着说出的话在那些非议石川砂介的新队员耳中却无比恶毒。
“天才与庸才，一开始就是注定的，很明显，石川砂介在回道方面是天才，而你们，只是随处可见的庸才而已，等你们三年后就会明白，你们一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注定连人家的衣角都够不到。”
周围响起一片稀稀拉拉参见山田副队长的声音，而山田清之介在忍不住说完那些嘲讽的话之后却始终没有回头，只是看着缸中的两条鱼儿喃喃自语。
“还真是看走眼了...怪不得队长那么看重他。”
....
石川砂介逃也似的走出队舍，并不知道一直看他不是很顺眼的山田清之介此时正在为自己说话。
花太郎一直跟在他身边，嘴巴里一直碎碎念着石川君太厉害了，果然是天才之类的话。
然后就小声不好意思的说着晋升席官候补这样的事情一定要庆祝一番，非要请他去润林安上次的烤肉店喝酒。
石川砂介这才反应过来，不管自己配不配的上这个席官候补，那也是卯之花亲口点名的，总之这的确是个值得庆祝的好事情。
石川砂介摸着下巴自言自语：“的确是该庆祝一下。”
接着便想到这样的好消息怎么也得给浮竹贤治说一声。
好吧他承认就是想在浮竹贤治面前显摆显摆。
第四十四章 浮竹贤治
石川砂介便走边思索着，说起来自己入队这半个月也没再去找过浮竹贤治，也不知道那家伙现在每天呆在家里干嘛。
想到这里，石川砂介转头向花太郎说道：“好啊，我们去烤肉店庆祝一下，我有个好朋友，是浮竹家的，是个很有趣的家伙，叫上他一起去介不介意？”
花太郎闻言没有说介不介意，反而用奇怪又惊诧的眼光看着他问道：“啊咧？石川君还认识浮竹家的人吗？你的朋友，难道是浮竹贤治？”
石川砂介疑惑于花太郎的态度，不解说道：“对啊，我们是灵术院的同学，关系很好，怎么了？”
花太郎一脸的惊叹：“那你可真是太了不起了，竟然能和浮竹家的下一代当家交朋友...”
石川砂介看着花太郎那惊叹中浓浓的羡慕的态更加好奇了。
如他曾经所言，他一直认为浮竹家只是瀞灵廷的下级贵族，一个名副其实的小家族而已，在名声方面可能连蜂家和远藤家这种依附于四大贵族的中型家族都不如，现任的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还经常被人认为是流魂街的平民出身。
怎么自己和浮竹贤治是好友就能引得花太郎这么吃惊呢？于是他忍不住好奇问道：“他们家...很有名么？还有你怎么知道他是浮竹家的下一代当家？”
花太郎挠了挠头，略微犹豫了一下说道：“石川君你不知道很正常，毕竟他们的名声只流传在一些古老贵族之中，平日里非常低调，就连一些新晋贵族可能也不清楚他们的特殊，而浮竹贤治是下一代当家的事已经传遍贵族圈了。”
石川砂介心里一个大大的问号，浮竹家很特殊？那浮竹贤治那家伙怎么从来没跟自己说过。
他的好奇心完全被勾起来了，实在不理解那个整天懒散的浪费自己天赋和人生的家伙有什么特殊，让山田花太郎这样的老牌贵族都有如此表现。
浮竹贤治，几乎是石川砂介见过的天赋最高的人之一了，却也是自己见过的最懒散的人，没有之一。
懒散到差点没能从灵术院毕业，他总说自己资质平庸还捎带着浮竹贤治，那只是自己习惯性的忘记了自己这个友人是能在一年生时就释放了七十号鬼道的猛人。
毕竟从那天以后，浮竹贤治再也没有在其他人面前展现过自己的天赋。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浮竹贤治如此懒散，甚至隐隐的，有些抗拒自己的天赋。
于是渐渐地，就连他这个浮竹贤治最好的朋友，都忽略了浮竹贤治实际上是个天才的事实。
当然，除了没有觉醒斩魄刀之外。
石川砂介看着花太郎那犹豫的神情，不解说道：“为何特殊？”
花太郎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疑问，只是看着天空歪着头，思索了半天后才说道：“怎么说呢...我只知道，好像连四大贵族都要对他们家族礼让三分。”
似乎是有些说别人闲言碎语的心虚，花太郎耸着肩膀伸长了脖子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后才神神秘秘的小声说道：“据说，他们家族世代供奉着一尊极为特殊的存在，或者说，是那尊特殊的存在选中了他们家族，但这事在瀞灵廷，不让说。”
石川砂介皱着眉头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花太郎：“一尊？特殊？选中？还瀞灵廷禁止议论此事？”
石川砂介感叹道：“花太郎，没想到你竟然是个这么八卦的人啊...”
主要是花太郎这话在石川砂介听来实在是太扯了，讲都市怪谈呢这是。
但是该说不说，石川砂介隐隐约约的记得浮竹十四郎的确是有些特殊，但时间已经太久了，尽管他很努力的在回忆剧情，但总有一些记忆会随时间变得失真模糊。
最初的几年他要是知道自己来到的地方是死神中的尸魂界，他发誓一定会找个记事本找根笔，把自己能记住的东西事无巨细的写下来。
看着石川砂介怀疑又诧异的眼神，花太郎讪讪的挠着头尴尬地笑着：“我也是听说的，但是浮竹家在瀞灵廷地位特殊这一点是肯定的。”
石川砂介摇了摇头，拍了拍花太郎的肩膀。
“那你到底同不同意叫上他一起庆祝。”
两人在讨论声中如同散步一般走向队舍，当然，免不了再讨论浮竹家。
但花太郎却也说不出什么在石川砂介听起来更有用的信息，全都是据说，听说，道听途说。
“扯淡呢么这不是。”
石川砂介不停地腹诽。
而此时被两人议论着的浮竹贤治却醉卧在家中庭院中的樱花树下...
.....
幽深山谷...
高耸悬崖三面环绕，中间一条清澈瀑布奔流，哗啦啦的巨大的声响撞起水花飞溅复又落，激起一片朦胧的氤氲水雾。
那些瀑布流下的水汇聚从水潭涌出，再不复那裹挟着巨大声响的威势，只是慵懒倦怠的的汇聚成潺潺溪水，在这山谷间缓慢流淌。
薄薄的溪水清澈可见，其下不知被冲刷了多少年的青黑色鹅卵石，在阳光下泛出阵阵朦胧光影。
溪水被那凸起的圆滑阻挡，打着漩儿折出一片片波纹，又很快顺着水流隐匿不见。
在那溪水潺潺流淌的最浅处，有一只巨大的樱粉色怪物蜷卧于其间，那蜷缩的巨大身躯似龙，那面目却又似狐。
溪水从那怪物身下的鳞片和鬃毛划过，原本樱粉色的鳞甲被眼光折射近溪水中反射着炫目的紫色光耀。
溪水和落叶擦过怪物的身躯，似乎是有些痒，让那慵懒酣睡的怪物忍不住缓缓的抬起头来打了个鼻鼾，复又懒洋洋的卧下。
就在这这山谷的清脆虫鸣间，在澄净的溪水流淌下和太阳光辉的洒落下，浮竹贤治懒洋洋的侧卧于那巨大的怪物面前。
与那怪物慵懒的姿态，如出一辙。
“啊....”
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浮竹贤治轻轻地伸出手随意的拍打着那怪物身下巨大的爪子，懒洋洋的，又带着一丝恼火的声音响起。
“喂...我说，已经这么多天了，你到底打不打算告诉我你的名字...”
第四十五章 拜访
石川砂介与花太郎回到了队舍，花太郎如往常一样帮他注入灵子。
每日如此已经持续了一个星期，花太郎却从来没有问过他为何要注入灵子。
但却在得知了他刚刚来到尸魂界十五年后天天向他打听现世到底是个怎样的地方。
石川砂介满头黑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鬼知道此时的现世是个什么情况！
他所生活过的现世那可是一百年后了，而且明显和这里不是一个世界，他曾经在流魂街打听过很长时间，这个世界的人所知道的现世，和他记忆中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那时心如死灰这四个字都不足以形容他的绝望。
所以他也只能敷衍着对花太郎说道和尸魂界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花太郎闻言显得非常失望，石川砂介也不知道花太郎这样一个出生在尸魂界的土著是怎么会这么的向往现世。
尸魂界的土著和由现世而来的整始终有着一层隐隐的隔阂，说白了就是尸魂界的土著大多看现世来的整不顺眼。
除非你是拥有灵力有着成为死神的资质。
....
与花太郎道别，石川砂介趁着天色尚早，向着浮竹家走去。
瀞灵廷很大，非常大，在前世剧情里展现的都是关于护庭十三队的故事，所以石川砂介没有几乎看到这个真实的瀞灵廷究竟有多大。
原本他以为会像是一个县城那样，然而等他真的进入瀞灵廷他才体会到与预想中的相去甚远。
整个瀞灵廷，差不多相当于石川砂介前世的省会城市一般大小。
瀞灵廷，除了统辖着整个尸魂界南北一百六十区之外，还要由十三队队员常驻现世各大城市接引死去的灵魂，还要负责净化流窜至现世的虚。
而虚圈始终还驻扎有一大批的远征军，据说虚圈比瀞灵廷更大。
所以如果不够大，机构不够完善的话，根本运作不起来。
然而还是会有流魂街70区之后这种鬼地方。
所幸四番队建立之初便处于整个瀞灵廷最中心位置，不管去哪里道路交通都极为顺畅，主要是为了一旦有瀞灵廷内居民需要救治时，可以快速的辐射至瀞灵廷的任何角落，可以说，整个瀞灵廷，就四番队医疗队和十番队巡逻队的队员才能对各个地区和道路了如指掌。
得益于花太郎这个地下管道小达人，石川砂介得知了去往贵族居住区的地下暗道。
这也是他后来能够潜入远藤家的凭仗之一。
石川砂介曾拍着花太郎的肩膀说不如让他改名为“山田马里奥”得了，钻管技术妥妥的队长级，要不百多年后也不能带着黑崎一护和志波岩鹫成功躲避了静灵庭的追捕。
石川砂介借助地下通道快速的到达了贵族居住区，找到了浮竹家所在，敲响了大门，不多时便有家臣恭敬地将门打开。
那家臣很显然已经认识他了，但却没有带他去找浮竹贤治，只是躬身行礼后为难的看着他说道：“石川先生是找贤治大人吗？”
石川砂介看着浮竹家臣为难的表情好奇道：“是的，怎么了，还需要我递交拜帖吗？”
那家臣一脸紧张的说道：“不不不，贤治大人交代过了，石川先生如果来拜访的话，可以直接进入无需递交拜帖，只是....”
“只是什么？”石川砂介感到一丝不妙，皱着眉头开口问道。
家臣低下头恭敬地说道：“只是家主大人交代过这几天谁都不要去打扰贤治大人，好像...好像是将贤治大人禁足了...”
石川砂介闻言第一反应便是紧张害怕，害怕自己盗窃斩魄刀的事情败露，或者威胁遠藤隆臣的事情败露而牵连到浮竹贤治，但一细想，以浮竹十四郎对瀞灵廷的责任感或者说忠诚度而言的话，假如真的败露，那自己绝不可能好好地活到现在，不管自己是不是浮竹贤治的好友，他都相信浮竹十四郎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干掉自己。
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紧接着便是担心，担心自己的好友出什么事情了，于是小心的问道：“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那家臣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石川先生无需担心，家主大人对待贤治大人一向很好。”
石川砂介闻言不再追问，只是依旧担心，但既然家臣都这么说了，他也不能硬闯进去揪着浮竹贤治问到底怎么回事。
他倒是想像潜入远藤家一样潜进去，但一个是害怕浮竹十四郎察觉，一个是他也不相信浮竹十四郎会把浮竹贤治如何。
毕竟浮竹十四郎的人品有口皆碑，只要不牵扯到危害瀞灵廷的事情对谁都无比温和，而且浮竹贤治也经常在自己耳边说起自己这个叔父，听那口气叫浮竹十四郎一声亲爹都不为过。
摇了摇头，石川砂介叹了口气，客气的对那家臣说道：“那还请你帮我转告贤治君我来过，告诉他我已晋升为四番队席官候补，待他结束禁足时还请通知我一声。”
那家臣先是惊讶的说道：“石川先生竟已成为席官候补了啊！真是太好了！贤治大人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接着便恭敬地说道：“您放心，一旦贤治大人结束禁足，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石川砂介也是躬身回礼：“那真是麻烦你了，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改天再来拜会。”
家臣恭敬说道：“您太客气了，请慢走。”
石川砂介转身离去，那家臣看着他的背影感叹道：“真是个礼貌的人啊，贤治大人交了个不错的朋友呢。”
接着便转身准备回道浮竹家，突然之间脚步一顿，不可思议的自言自语道：“我记得...石川先生是和贤治大人一起从灵术院毕业的吧，这才一个月，就已经席官候补了？”
...
浮竹十四郎最近这半个月以来一直都呆在家族，对外宣称肺疾加重，在家修养。
但却几乎每天都和浮竹贤治呆在一起。
自从半个月前浮竹贤治请求他如何尽快的掌握斩魄刀的始解开始。
他当时好奇的询问浮竹贤治为何突然想要掌握斩魄刀的始解，但浮竹贤治始终对此闭口不言，只是低着头一再恳求。
他也不再追问，但对于自己这个侄子终于肯努力起来提升自己的力量还是感到欣慰不已。
浮竹贤治有着不低于他的天赋，却始终疲懒不堪，他总觉得自己这个侄子在这一方面和自己的好友京乐春水有的一比。
浮竹十四郎此时正在浮竹贤治的小院之中端坐饮茶，看起来依旧病态，但气色却比半个月月之前要好上很多。
而浮竹贤治盘坐在樱花树下双手摊开掌心虚握，像是捧着什么东西。
发间隐隐泛白…
第四十六章 你的老师
石川砂介无奈只能回到了队舍，与花太郎说了浮竹贤治暂时出不来的事情，将庆祝往后延了几天，这样的事情，没有浮竹贤治参与，石川砂介总有种锦衣夜行的遗憾。
就像是终于有点出息的少年忍不住找自己最好的朋友炫耀一般。
他进入花太郎的房间时看到花太郎正仔细的擦拭保养着自己的斩魄刀，不禁愕然，他都忘记了花太郎也是有斩魄刀的，羡慕的看了一眼退出花太郎的房间。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似乎从来到四番队后就将浅打锁进了柜子，再也没有拿出来过。
以他现在的实力，浅打确实也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大用，普通的剑道在面对死神或者虚时，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而无法觉醒的浅打，和普通的打刀也没什么区别。
他那孱弱的灵压，不足以使用几次死神的高深斩术，尽管他曾经尝试过的确是威力强大很适合他这样对剑道有所心得的人，但用不了两次就会把自己累瘫了意义何在？而且相比起浅打，他还不如用怀刃来的顺手。
回道队舍的石川砂介此时发现，自己似乎有点无所事事了。
灵子过滤器的事情他插不上手，遠藤隆臣那边要等过几天可能才会有结果。
无聊的叹了口气，石川砂介准备洗漱躺下早点休息，却听见一阵敲门声。
已经脱去外衣的石川砂介好奇问道：“是花太郎吗？”
如石川砂介所言，他在四番队乃至整个瀞灵廷也只有浮竹贤治和山田花太郎这两个朋友，这个点了来到四番队队舍敲他门的除了花太郎他想不到别人。
门外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是我，山田清之介。”
石川砂介闻言有些诧异，想不明白山田清之介这个时候找他干嘛，这个时候不应该是正在山田家头疼纲弥代的事情吗？
虽然诧异，但副队长找他，他也不能拒绝，于是又将死霸装套上，打开门恭敬地说道：“副队长，您找我？”
山田清之介看着他的眼神怪异，嗫嚅了一下嘴唇似乎是有话想说，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不，是队长找你。”
“队长找我？”
石川砂介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虽然不算是很晚，但这个点了他想不明白卯之花找他有什么事情。
“嗯...走吧。”
山田清之介还是那一如既往的干脆，说完转身便走。
石川砂介挠了挠头，正准备跨出房门跟上山田清之介，却又看见山田清之介顿下脚步转过身来说道：“对了，队长说，让你带上浅打...”
“浅打？带浅打做什么？”石川砂介一脸懵逼，难不成还是卯之花准备教他剑道不成？
石川砂介非常无语，剑道这种东西，就算卯之花肯教他肯学，也得有足够的灵压支撑啊，卯之花的剑道，可不是随意的劈砍啊，那必然是夹杂着高深的灵压使用技巧配合使用的。
山田清之介却没打算回答，说完以后便又转过身去，站在原地等他。
石川砂介只能无奈的回到房间将自己的浅打从箱子里翻了出来，悬挂在腰间，随后锁好房门跟上了山田清之介的脚步。
山田清之介原本是一个说话非常恶毒的人，但可能是由于卯之花对石川砂介的特别关照，让石川砂介从入队开始到现在从来没有被山田清之介喷过。
石川砂介看着不疾不徐走在前面的山田清之介，略带恶意的猜想是不是山田清之介的少年时期也有一个爱慕的女神跟着自己最讨厌的人跑了，才导致他这么毒舌的性格。
但四番队却没有一个脑门上有闪电疤痕的男孩能让他发泄自己的怒火...
石川砂介脑子里漫无目的的胡思乱想，走在前面的山田清之介却突然说道：“体外灵子过滤器，现在已经进入调试阶段了，没意外的话，一个星期左右应该就能完成。”
石川砂介闻言大喜，虽然现在花太郎为他注入灵子算是基本上解决了他的问题，可是那毕竟需要每过一段时间就进行补充，可是体外灵子过滤器就不一样了，有了这个东西，石川砂介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运转魄睡为自己进行灵压补充。
有了这个东西，他哪怕有一天真的要离开尸魂界，也不至于灵压流失到灵体崩溃了。
石川砂介真诚的感谢山田清之介，哪怕山田清之介只是看在卯之花的面子上为他治疗，也算得上是他的半个救命恩人。
石川砂介诚信诚意的对着那背影道谢。
“真的是，太感谢您了！山田副队长...”
山田清之介没有回头，只是停下脚步，淡淡的说道：“不用感谢，你今天所展现的回道天赋，值得四番队为你全力救治。”
接着山田清之介略微犹豫了一下，问道：“听队长说，你的老师...是石川大藏？”
石川砂介明白是卯之花告诉山田清之介的，尽管他不愿意再提起那个老头子，但沉默了一会还是开口说道：“的确是石川大藏教了我药理，但他不是我的老师，准确来说，他算是我的养父...”
山田清之介闻言竟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惊讶的看着他说道：“那这样说起来，你还算是那个家族的人了...”
“那个家族？”石川砂介满头雾水，好奇地看着山田清之介，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老头子难道在瀞灵廷还有家族吗？
山田清之介似乎是自知失言，转过身摇了摇头，没有打算回答他，只是继续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
石川砂介快步跟上，按捺不住好奇追问道：“老头子...不，您能告诉我，石川大藏，他是因为什么离开的瀞灵廷，还有您说的那个家族是什么？”
山田清之介放缓了脚步，却没有回头，似乎是挣扎了一会，看左右无人，才顿了一下说道：“那个家族...不提也罢，你的养父石川大藏在很早的时候，在他还没有担任真央释药院总代的时候就已经与他的家族决裂了，现在那个家族在瀞灵廷也已经没有人了，至于他为什么离开瀞灵廷，我对这个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曾经和四大贵族和四十六室发生过一些矛盾...”
石川砂介没有注意到，山田清之介说的那个家族在瀞灵廷已经没有人了，但却不是尸魂界...
山田清之介接着说道：“队长没有告诉你这些肯定是有原因的，所以具体的原因有机会的话你自己问队长吧，她应该对这件事情最清楚了，如果她愿意告诉你的话...”
话音一顿，山田清之介停下脚步再次转过身来，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按理说，队长没有告诉你这些，我也不应该多嘴的，就当是我感谢你为我和为花太郎做的事情吧...”
石川砂介心头悚然一紧，吃惊又警惕的看着山田清之介。
“被发现了?”
第四十七章 你想不想
山田清之介看着石川砂介那警惕的表情，嗤笑一声，忍不住嘲讽道：“你真以为你对遠藤隆臣做的事情没人发现...”
石川砂介闻言差点就要发动瞬步逃走了，但一想又觉得不太对劲，山田清之介真要搞他用的着跟他废这么多话，直接一个三十号以上的缚道扔过来石川砂介保证自己挣脱不了。
压抑住自己压住自己拔刀逃离的冲动，石川砂介还是警惕的紧盯着山田清之介的手，问道：“你怎么发现的...”
“呃...”
山田清之介那原本略带嘲讽的表情一滞，有些尴尬。
“不是你发现的?”
石川砂介看着山田清之介那尴尬地表情，疑惑的问道，他隐隐猜到了什么，皱着眉头仔细分析了起来。
也对，山田清之介如果真要把自己弄去四十六室受审根本用不着骗，以自己的实力，直接派上几个邢军过来，很轻松的就能制住自己，包括山田清之介，就算是四番队的副队长那也是副队长，只要愿意的话，正面交战石川砂介觉得自己坚持不了一个回合。
毕竟他的能力和手段，都建立在背后袭杀上，正面作战的能力非常孱弱。
可以说，一对一且条件对自己有利的话，石川砂介可以完成越级袭杀，但如果说是一对多或者正面交战，石川砂介估计自己都不是花太郎的对手。
山田清之介撇了撇嘴，看着石川砂介那紧张的表情，转过继续向前走去。
“放心吧，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去威胁的遠藤隆臣，但都切实的帮助到了我和花太郎，我也不至于把帮助过自己的恩人扔给四十六室。”
但石川砂介还是紧张的看着山田清之介的背影没有挪动脚步，他并不信任这个人，尽管他两分钟之前还很感激。
山田清之介发觉石川砂介没有跟上，转过头来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好吧...是队长发现的，也是她告诉我的。”
石川砂介闻言解除了自己的防备姿态，但还是有些紧张，首先他不知道卯之花是怎么发现的，其次这么晚了卯之花让山田清之介来找自己，还让自己带着浅打，自己不能确定到底会发生什么。
尽管他现在已经将卯之花添入自己的信任名单里了。
可是...
他始终觉得卯之花对自己，是不是有点太好了？
还有就是他不能确定山田清之介是不是在骗自己。
山田清之介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兄弟两的事情，队长已经亲自去找过纲弥代家了，后续的麻烦已经解决了，花太郎他被拿走的那样东西，纲弥代家也还回来了。”
石川砂介闻言犹豫了一下，还是提起脚步跟上去了，就算山田清之介在说谎蒙骗自己，自己又能怎么样，先不说他现在跑的话能不能真的逃得了，就算他真的跑了，然后呢？
自己魄睡里储存的灵子只够一个星期左右的流失量，灵子过滤器没有拿到手。
跑？
不过是晚死一点而已。
接下来石川砂介发现两人确实是在往四番队内走去的，就很尴尬，两人一路无话，直至再次来到卯之花的药园门口。
山田清之介这次没有在门外等候，而是与他一起进入了卯之花的静室门口。
门是开着的，卯之花早已架好了茶壶准备好了茶具等待着两人的到来了。
此时石川砂介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卯之花那娴静温柔的姿态一如既往，微笑着邀请两人入座，石川砂介和山田清之介都躬身先行了一礼，才走入卯之花的静室。
石川砂介内心有些忐忑的坐下，低着头没敢看向卯之花，像是做了坏事被家长发现的熊孩子，有些别扭的不自在。
卯之花却没有在意他的态度，只是捂嘴轻笑了一下，提起茶壶为石川砂介和山田清之介各斟了一杯茶，轻轻的推到二人身前。
石川砂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后，卯之花才开口说道：“这么晚了叫你过来一是为了让山田桑告诉你灵子过滤器的进度，另一个就是...”
卯之花烈顿了一下，石川砂介把心一横，低头对着卯之花说道：“威胁遠藤隆臣的事情，是我太着急了...”
卯之花却摇了摇头，说道：“虽然这件事你做的确实有些出人意料，但不是为了这个事情。”
接着转头看向清之介说道：“说起来，这件事情，山田桑你有向石川桑道谢了吗？”
从进门之后一直正襟危坐的山田清之介立刻用手扶地向后退了退，先是对着卯之花行了一个跪拜大礼，说道：“这件事，真的是给您添麻烦了，队长！真的，非常抱歉！”
接着直起上半身又转向石川砂介说道：“也非常感谢你为山田家做的一切，石川君！”
石川砂介有些不知所措，他原本以为卯之花会责备自己什么的，没想到会是这种展开。
卯之花烈微微蹙眉看着山田清之介，说道：“山田桑，你还是没明白，不是添麻烦这种事，你是四番队副队长，发生了这种事情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呢，假如我没有发觉石川桑的异常进而观察他的行动，可能现在你和花太郎还被纲弥代家钳制着。”
山田清之介再次对着卯之花跪拜下去：“真的，非常抱歉，队长！”
让石川砂介忍不住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着两兄弟虽然性格迥异，但这道歉的姿态和习惯还真是如出一辙。
花太郎第一次遇到自己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着同样的话道歉。
卯之花无奈的摇了摇头，让山田清之介起身，才继续对着石川砂介说道：“这件事先放下，虽然你做这件事使用的手段确实有些过激，但并没有什么错，遠藤隆臣也没有真的伤到要害，这件事一会再说吧。”
石川砂介好奇的看着卯之花烈，不是为了这事还能为了什么，这么晚了叫自己过来，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他倒是没想到卯之花说他这件事做的没错这种话。
就连石川砂介自己都认为自己的手段有些过于残忍了，但是没办法，在79区那种地方，不够残忍，是很难活下去的。
虽然每次受伤最终都自己治好了或者老头子给他治好了，但那也得有石川砂介拖着残躯给自己医治和回到药园的机会。
该说不说，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运气好，他在79区那种地方，却从来没有遇到过能直接给他致命一击的敌人。
否则哪里还有救治的机会。
石川砂介看着卯之花烈，小心翼翼的问道：“队长，那您叫我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卯之花烈拿起茶杯轻饮了一口，才开口说道：
“石川桑，你想不想拥有一把斩魄刀。”
第四十八章 一把刀
“斩魄刀！”
石川砂介感觉自己心跳都停顿了一下，端着茶杯愣住了。
卯之花这是什么意思？
斩魄刀这种东西，难道是自己想拥有就能拥有的吗？
石川砂介心中苦涩，从一年生拿到浅打至今已经六年，这玩意根本毫无动静。
他有时候甚至都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是穿越者的原因，是不是自己的灵魂构造和其他原住民不同所以才导致的浅打无法承载自己的灵魂。
但后来慢慢明白了尸魂界能够觉醒斩魄刀的死神不到十分之一，也就渐渐释怀了。
或者说，渐渐接受了自己的平庸，接受了自己也只是那十分之九的其中之一。
这让他想起一个前世的笑话，就是网上有个人问当有一天末日来临，到处都是丧尸，你该怎么生存下去。
下面的回复千奇百怪，有说建造堡垒的，有说躲进高楼的，有说去山上隐居的，有说抢一艘大船从此生活在海上的。
最后一条评论是这么说的：“你们凭什么认为末日来临你们就会成为那个活下来的天选之子，而不是被主角开着装甲车碾成肉泥的丧尸？”
石川砂介当时看到这里只觉得这人没事找事，杠上开出了花。
可当他来到这个尸魂界，觉得自己成为一个世界中仅有的穿越者，曾经自命不凡但又一次次的被殴打濒死后才醒悟。
狗屁的唯一穿越者，对死神的世界而言，难道不是每一个从现世来到尸魂界的人都可以称为“穿越者”吗？
大多数人都会把自己代入主角模板，坚定地认为自己会是那个万中无一的幸存者，认为自己是天选之子，有个支离破碎的世界等着自己去拯救。
搞笑呢，百分之99.99的人都只是那个支离破碎的世界中的残渣而已。
所以石川砂介在之前得知山田清之介可以为自己解决魄睡的问题让自己不至于要去进行力量盗窃时，就已经绝了拥有斩魄刀的心思。
直到现在，他都快把浅打这东西给忘了。
而此刻，卯之花却用一种肯定的语气问自己。
“想不想拥有一把斩魄刀？”
怎能不想！
这里是死神的世界，身为一个知晓剧情的先知者，一个曾在前世中二的大喊着卍解的少年，他怎么可能不想拥有一把自己的斩魄刀。
哪怕他没有灵压流失的困扰，都无数次渴望着一把属于自己的斩魄刀。
他想知道，自己的灵魂最深处所投射出来的刀，到底是什么样子。
他想知道，连自己都不知道的灵魂深处的渴望具现化以后，到底拥有着怎么的能力。
怎能不好奇！
这个能将自己的灵魂投射具现化的世界，这个理论上只有拥有灵力，人人都可以觉醒一把斩魄刀的世界，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不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斩魄刀，如何甘心！
所以当卯之花现在坐在他的对面，问他想不想拥有一把斩魄刀时，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那么一瞬间。
石川砂介愕然的看着面前温柔美丽的女人，愣了很久，张了张嘴，却感觉喉咙一阵干涩，没有说出话来。
卯之花烈似乎猜到了他的反应，并没有生气，只是耐心的微笑着再次问道：“不用考虑其他，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想不想拥有一把斩魄刀，石川桑...”
石川砂介呆呆的支吾道：“我...我...”
支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石川砂介低下头去，看着手中茶杯泛起的涟漪，如同他的心虚一般不宁，他闭上了眼睛，真诚的问自己得内心，自己是否渴望一把斩魄刀，答案无疑是肯定的。
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不再紧张不在焦躁，他睁开双眼目光灼灼的看着卯之花，从唇缝间吐出了一个坚定地词汇。
“我想！”
卯之花烈笑了，像是春天融化的积雪汇聚成的潺潺流水一般欣喜。
不同那始终挂在脸上，对谁都一样的温柔笑意，而是发自内心的，欣慰的笑意。
“很好，石川桑...”
卯之花烈轻轻地，不知是感叹还是欣慰的说道。
接着弯下腰，缓缓地从茶桌底下拿出一个长条形的锦盒，轻轻地放在桌上，放在石川砂介的面前。
看着那锦盒，卯之花烈不禁唏嘘，眼神里流露出的悲伤，追忆，和眼角有些晶莹的的泪光，并未遮掩，石川砂介和山田清之介在对面都看的清清楚楚。
两人都好奇的彼此对视了一眼，不明白卯之花烈拿出的这个锦盒里面究竟盛放着什么，竟让卯之花烈都露出如此感性失态的神情。
别人不一定知道，但石川砂介和山田清之介都是知道的。
面前的女人不止是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更是千年前的初代剑八卯之花八千流。
谁曾见过她这副神态？
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卯之花拭去眼角的泪珠，不好意思的看着二人说道：“抱歉，失态了。”
石川砂介和山田清之介两人都低头致意却不言语。
卯之花烈伸出手，用一种近乎恭敬的态度轻轻地打开了锦盒，露出了里面的木匣。
石川砂介好奇的看着露出的木匣，他是认识这种木匣的，这种木匣一般是用来存放长刀的。
存放，不是放置，不是像刀架那样将刀放上去以方便随时取用，而是将刀放入刀匣后封存用的。
所以石川砂介疑惑的看着刀匣再抬头看看卯之花烈，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一把存放着的刀？难道是什么特殊的浅打吗？
卯之花烈只是缓缓地将刀匣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是一把斩魄刀...
石川砂介愕然的看着这把陌生的斩魄刀，瞳孔紧缩，震动不已。
他内心感觉到一种不可思议的荒谬感。
因为他发现这把斩魄刀，自己感觉到无比的熟悉。
但是怎么可能，自己怎么会对一把陌生的，没有见过的斩魄刀产生一种熟悉感。
这是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就像，就像是...
就像是这把刀原本就是自己的一样！
“石川桑，把它拿起来。”
卯之花烈似乎是早有预料，开口淡淡说道。
其实都不用卯之花开口，石川砂介就发现自己已经不自觉地伸出了手，握住了那把刀。
石川砂介刚刚握住这把斩魄刀的一瞬间，便感受到了斩魄刀向他传递的情绪。
雀跃，欢喜。
久别重逢...
第四十九章 为什么是我
像是每天守在门口等待着父母回家的孩子，终日可怜巴巴的张望着，终于扑进了日思夜想的怀抱一般。
石川砂介能感受到斩魄刀里的灵魂小心翼翼的向自己探出感知。
渴望...渴望被自己呼唤名字。
但紧接着便是失落，呜咽。
寂静无声...
像是被父母遗弃森林茫然无措的幼兽，绝望的躺在雪地与枯叶中等待死亡。
石川砂介茫然无措的看着卯之花烈，等待着她的解释。
卯之花烈看着石川砂介手里的斩魄刀，眼神中满是哀伤追忆。
沉默了片刻，卯之花烈才嘴唇轻启，看着石川砂介手中的斩魄刀神情哀思的说道：
“这把刀，曾是我的老师，也就是你的养父，石川大藏的斩魄刀...”
“什么！”
一声惊呼响起，连带着打碎茶杯的清脆鸣响，却不是石川砂介，而是他身边的山田清之介发出的。
山田清之介腾的一下站起身来，看着石川砂介手里的刀，震惊中带着一丝狂热的虔诚，喃喃道：
“这就是...上一任真央释药院总代石川大藏曾经的斩魄刀，号称，尸魂界最强的治愈系的，雪一文字吗...”
石川砂介惊愕的看着手中的斩魄刀，再转头呆呆的看向卯之花烈。
他哭笑不得，心中思绪复杂难言，万般情绪在口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握着斩魄刀的手微微颤抖着。
卯之花烈却已经平复了心情重新坐下，收拾了山田清之介打碎的茶杯，重新为茶壶里注满了开水，静静地等待着茶叶的泡开。
山田清之介却是狂热的看着石川砂介手中的雪一文字自言自语：“传言石川大藏离开瀞灵廷时就已经舍弃了这把刀，一直被四十六室封存，没想到，我今天居然还能看到这把传奇的刀...”
石川砂介沉默着，疑惑着，眼神复杂的看着手里的斩魄刀，心中默默呢喃。
“竟然是那个老头子的刀，它的名字，原来是雪一文字吗...
石川砂介没想到那个整天板着脸胡子拉碴的老头，斩魄刀的名字竟然这么的优雅。
他在得知了石川大藏曾是真央释药院总代后，曾猜想过石川大藏应该是有斩魄刀的，毕竟按卯之花所说和自己调查到的一些事情，要成为真央释药院的总代，在医理方面必须是顶尖，而实力方面，也起码得有副队长级，有几个副队长级的存在是没有斩魄刀的？
只是他从来没想过，石川大藏的斩魄刀，会这么突然的，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而自己，此刻正紧握着这把自己的养父曾经握了几百年的斩魄刀。
一种恍惚的时间错乱感袭来，石川砂介感觉手中的斩魄刀变得沉重无比，仿佛自己握住的，是那个老头子风华正茂的几百年人生。
卯之花烈低头安静的看着壶中缓缓舒展的茶叶，同样沉默不语，整个静室里只有山田清之介那狂热的声音不时响起。
石川砂介低下头来，复杂的看着卯之花烈，沉默了片刻问道：“老头子，到底是因为什么离开的瀞灵廷。”
这是他第三次问起这个问题，第二次问起卯之花，但卯之花的回答依旧是和他入队的那天一样：“既然老师他都已经死去了，那么这些原因就再也没有什么意义了，现在石川大藏曾经在瀞灵廷存在过的痕迹，就只有你我，还有你手中的这把雪一文字了...”
石川砂介表情复杂，干涩的声音响起。
“所以，您是想我...使用这把刀吗？”
卯之花抬起头看着他，语气如同那卷舒的茶叶般随意淡然：“没错，十几年前，我从四十六室将它讨要回来，一直封存至今，原本是想要将它重新带给老师的，但老师拒绝了，也拒绝了四十六室请求他重新出任真央释药院总代的事。”
说道这里，卯之花沉默了一会，柔柔的叹了口气才继续说道：“而自老师死后，这把刀也越来越沉寂，继续存放下去的话，可能要不了几十年，这把刀里的灵魂就会完全消失，退回到普通的浅打吧。”
石川砂介重新坐下，低着头，面目在烛光的照耀下模糊不清，用复杂难言的语气问道：“那为什么，是我？”
听到石川砂介的疑问山田清之介也安静下来了，用疑惑的目光询问着卯之花。
对呀，为什么是石川砂介，虽然石川大藏是他的养父，但是斩魄刀这种东西，从来不是看亲缘关系的，况且石川大藏和石川砂介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斩魄刀，那是比血缘更加复杂的灵魂与灵压关系，而每个人的灵魂和灵压，都是不一样的。
不是任何的斩魄刀，都能够被随随便便的继承。
尸魂界那么多主人战死老死后被回收的斩魄刀，或者因为种种原因被四十六室没收的斩魄刀，没有几个能够被其他人重新使用。
现存的唯一被人所熟知的，只有现任的九番队五席东仙要，那也是极其特殊的个例。
除了东仙要以外传言就只有一些极其古老的家族，用特殊的方法继承其先祖的斩魄刀，但也是有使用限制的。
所以退一万步讲，就算石川大藏的斩魄刀可以被继承，为什么卯之花就能确定这个人是石川砂介。
就算石川大藏的斩魄刀有办法被人继承或者重新覆写，也不该是灵压孱弱的石川砂介！
所以，为什么？
这是石川砂介的疑问，也是山田清之介的疑问。
卯之花烈缓缓地为两人重新倒了茶，轻轻地推了过去，伸出洁白细腻的手从石川砂介手中接过了雪一文字，看着手里的刀，不知是在回答石川砂介还是山田清之介，卯之花烈轻声说道：“因为某种原因，这把刀，其他人全都无法使用...”
接着将雪一文字重新放回了刀匣，轻轻合上，递给了石川砂介。
她认真的看着石川砂介，轻声说道：“这把刀，老师死后我没有重新上交给四十六室，是因为这刀原本就是打算给你的，而你应该也感觉到了吧，你与它的共鸣。”
石川砂介抬起头来，表情更加复杂，似乎是隐隐猜到了什么，但答案又太不可思议。
于是他对着卯之花烈问道：
“所以我更加疑惑，我为什么，会和老头子的斩魄刀共鸣...”
第四十九章 第一种方法
卯之花烈淡然的看着石川砂介，沉默不语。
石川砂介没有退缩，只是坚定地看着卯之花，等待一个解释。
看着石川砂介坚定地目光，卯之花烈最终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从你来带四番队我见你的第一面，就感知到了你的灵压和老师的极为相似，可能是你们朝夕相处的原因导致的吧。”
石川砂介满脸的狐疑，还有这种说法？
山田清之介这时接口说道：“的确是有过这种情况，同样有着灵压觉醒资质的两人，如果相处的时间久了，或者说一个普通的整与已经觉醒了灵压的强大存在呆在一起很长的时间，的确会受其影响从而灵压属性变得相近。”
接着又皱着眉头说道：“但这种情况是非常罕见的，我也只是听说过，却从来没有真正见过，假如你真的和石川大藏先生的灵压属性相近，说不定，真的可以使用他的斩魄刀...”
说罢用羡慕的眼神看着石川砂介，心中感叹道石川砂介真是个好运的家伙。
石川砂介闻言心中那个隐隐的猜测被推翻，倒不是就这么接受了卯之花烈的说法，只是那个猜测太不可思议了而已。
毕竟在前世他也没听说过有人把自己的脑子挖出来给别人用这种事情。
过于天方夜宴了。
卯之花烈轻描淡写的岔开这个话题，轻声说道：“你入队当日，这把刀就应该交给你的，但当时因为你的灵压孱弱无法使用它，才等到了今天。”
石川砂介此时还在想斩魄刀共鸣的事情，闻言皱着眉头不解道：“斩魄刀解放不应该是会为主人提升灵压吗？”
卯之花烈摇了摇头：“正常觉醒的斩魄刀的确是这样，将自身的灵魂具现化映射到浅打上，一旦成功，死神自身的灵魂与斩魄刀诞生的灵魂共鸣，就会得到一次自身灵压快速提升的机会，但这部分提升的灵压在正常情况下却无法使用，只是封存于自身，而斩魄刀的始解就是那被封存起来的灵压的钥匙，一旦解放就相当于用钥匙打开了灵压的锁。”
石川砂介恍然大悟，顺着说道：“原来如此，使用他人的斩魄刀不同于自我觉醒会提升自身灵压，所以哪怕解放也不会让自己的灵压有所涨幅，只是能够使用斩魄刀的能力吗？”
卯之花烈笑着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石川砂介皱起了眉头，对卯之花说道：“队长，您有没有想过，哪怕是山田副队长为我制造了体外灵子过滤器，我的灵压依旧孱弱，并且直到今天，我的灵压还在莫名其妙的流失...”
石川砂介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看着卯之花烈，他相信卯之花明白他的意思。
实话实说，石川砂介的确是很想拥有一把斩魄刀，一把可以解放的斩魄刀。
但他不想要一把他人的斩魄刀，哪怕那个人是老头子。
并且卯之花烈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直接使用他人斩魄刀，是不会为自己提升灵压的。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与这把雪一文字产生了共鸣，卯之花烈和山田清之介的解释在他看起来太牵强了一些，但他的确也没用更合理的解释了，只能暂且默认。
但是石川砂介能感觉到，只要自己把这把刀带在身边，要不了多久，可能一个月，可能一周，甚至可能只要一天，自己就可以呼唤它的名字成功始解。
自己就可以拥有曾号称尸魂界最强治愈系斩魄刀的雪一文字。
可然后呢？
自己的灵压依旧孱弱...
他不知道使用雪一文字要消耗多少灵压，但他知道他消耗不起，一把号称最强的刀，消耗的灵压能少到哪去？
卯之花难道没有想到自己就算成功继承了老头子的雪一文字，可以喊出它的名字解放，但又哪里来的灵压支撑他使用这把刀。
一把华丽的摆设吗？
卯之花烈看着石川砂介疑惑的表情，端起茶杯低下头，轻声说道：“你已经找到方法了不是吗？就用你这几天使用的办法，我来为你注入灵子储存，支撑你使用斩魄刀...”
石川砂介沉默了，他此刻才真的确定这段时间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没有瞒过卯之花的眼睛。
连花太郎为自己注入灵子的事情都被卯之花知道了。
看着低头娴静的饮茶的队长，再看看沉默的石川砂介，山田清之介露出惊愕的表情，似乎是不敢置信卯之花竟然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更不敢相信石川砂介有办法能将灵子储存起来。
山田清之介俯下身体压低了声音对着卯之花烈说道：“队长！人为注入灵子储存，先不说这件事情能不能办得到，但是在一个灵体没有肢体损伤的情况下人为的注入灵子，这是四十六室明令禁止的！”
卯之花烈只是淡淡的撇了他一眼，轻饮了一口杯中茶水。
“那你以为以石川桑自身的灵压，是怎么连着一周跟踪遠藤隆臣的，又是怎么制伏遠藤隆臣胁迫他帮助山田家的...”
山田清之介震惊的看着石川砂介，不敢相信的说道：“你竟然真能把灵子储存起来！谁为你注入的灵子，这可是大罪！如果四十六室知道了...”
石川砂介看着山田清之介震惊中带着愤怒的表情，嘴角抽动，满头黑线，没敢说话。
废话吗这不是！
难不成告诉人家我拉着你弟弟干了个能被四十六室扔进蛆虫之巢的事？
卯之花烈放下茶杯捂嘴轻笑：“啊咧？我之前没给你说吗山田桑？石川桑在四番队好像只有一个朋友...”
山田清之介闻言呆呆的看着石川砂介，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
紧接着腾的一下又站了起来，咬牙切齿的看着石川砂介似乎是要把他给生吞了。
石川砂介心虚的缩了缩脖子，不敢直视山田清之介的怒火，没办法，这件事他确实理亏。
山田清之介用愤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石川砂介，从唇缝间一字一句的蹦出：“是花太郎...石川砂介，你怎么敢！”
第五十章 决定
卯之花烈看着石川砂介难看又无语的表情，哪怕是她也不禁感到有点尴尬。
她没有说明其实并不是她能够感知到石川砂介的隐匿。
而是前几天原本她想去找石川砂介说灵子过滤器和斩魄刀的事情，但还没来得及去找石川砂介，便从队舍二楼看到了越窗而出的人影。
她当时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完全没有发觉这个人影是什么时候打开的窗户。
虽然在瀞灵廷内不会有人闲的没事时时的去感受周围人的灵压，但是对于自己完全没有发现那个黑影，卯之花还是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
她当时以为是石川砂介本身的特殊被其他人知道了，于是去到石川砂介的队舍门口想要看看石川砂介有没有遭遇什么意外。
结果发现石川砂介的队舍根本没有人，她才回想那个黑影的身形与石川砂介相似，想要追上去却发现已经完全失去了踪迹。
于是她便关了灯就在队舍二楼等着，直到快天亮时那个人影回来，她悄悄的感应了灵压之后才确定那个人的确是石川砂介。
好奇的卯之花接下来的几天便一直在二楼观察着，毕竟那个时候石川砂介刚刚经过了一次灵子排异反应，按理来说应该无法使用灵压才对。
于是卯之花在这便二楼静静地看着石川砂介每天队务结束后去到花太郎的房间，再从窗户跳出遁入夜色。
就像她很多年前看着那个草鹿区的少年在密林里挖草药，在街巷中与人缠斗。
被打的遍体鳞伤，到开始反击，慢慢的，一天一天的变得强大。
看着那少年从语言不通到成为草鹿区让人闻风丧胆的幽灵。
她很喜欢这种感觉，有种不经意间种下了一颗种子，有一天却发现那颗种子发芽茁壮，长成一颗翠绿树苗的愉悦感。
石川砂介，对她而言是很特殊的存在，不止因为这颗树苗是自己亲手栽下，更是因为自己的恩师石川大藏，为其献出的生命...
按捺不住好奇，她找到花太郎，问清楚了石川砂介每天去到他房间里做的事情，知道了石川砂介竟然可以储存他人注入的灵子的事情，心中便有了猜测。
告诫花太郎不要问起石川砂介储存灵子是为了什么，只需要如石川砂介要求的那样每天为其注入灵子就行了，也不要说自己来过，便在后来的几天远远的坠在石川砂介的身后，看着他如同一只黑猫般在瀞灵廷跳跃，如同那些年在草鹿区的阴影里跳跃的幽灵。
而自己，就像是那些年保护他不受到致命伤害一般，也同样帮助他处理了遠藤隆臣和纲弥代的事情。
卯之花烈思绪纷飞，恍然的看着面前的刚刚成为青年，还有些青涩的石川砂介。
这是她的树苗啊...
石川砂介看着突然愣神的卯之花烈，有些无语，心中吐槽这真的是那个初代剑八？
轻轻地咳嗽一声，将卯之花唤醒，石川砂介小心翼翼的说道：“所以，我感觉第一种不是很适合我，第二种是什么您能详细说说吗？”
卯之花被石川砂介的轻咳声从回忆里拉出，却没有任何尴尬，只是温柔的看着石川砂介，给他心里看的一阵不自在。
卯之花烈提起烧开的水放在一旁，轻轻地掩灭了炉火，才继续说道：“第二种就是像东仙五席那样，将自身的灵魂覆写于他人的斩魄刀。”
石川砂介没有犹豫直接说道：“第二种！”
卯之花烈没有在意石川砂介的打断，倒是一旁一直低着头装死的山田清之介忍不住抬起头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卯之花烈摇了摇头，说道：”先别急，听我说完。”
石川砂介尴尬的笑了笑，对卯之花示意您请继续。
卯之花烈接着说道：“但是覆写斩魄刀的原有灵魂，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却没人知道，更无法预料，有可能会与原本斩魄刀的能力叠加生成一把新的斩魄刀，拥有新的名字，这种自然是最好。”
说到这里卯之花加重了语气，严肃的看着石川砂介：“但是，也有可能直接抵消掉原本斩魄刀的能力和名字，从而发生不可知的恶性变化，甚至有可能影响到持有者自身。”
卯之花烈提起温度已经下降的开水，重新冲泡了一壶花茶，接着说道：“但好处就是，一旦觉醒，就会如正常的浅打觉醒一样为主人带来几倍的灵压增幅...”
....
石川砂介留下了自己的浅打。抱着刀匣怔怔的走出了药园。
按卯之花所说，既然有了一把斩魄刀，那么四十六室就要重新回收浅打。
他此时还是恍恍惚惚的感觉不真实。
卯之花并没有让他当场就做出决定，只说时间还早，灵子过滤器的制造也还需要一段时间。
在此之前，让石川砂介好好考虑一下，在考虑好之前不要打开刀匣。
石川砂介只感觉怀中的刀沉若万钧，他现在面临的选择是要么直接继承雪一文字，因为他灵压的特殊，几乎没有什么代价，但解放斩魄刀也不会给自己带来灵压增幅反而需要自身灵压喂养才能使用。
另一个就是以自身灵魂覆写斩魄刀，一旦成功就如同自身正常用浅打觉醒的斩魄刀一样，能为自己带来约五倍的灵压增幅。
但覆写融合过程会发生什么，是否能够成功融合，都不可预料。
而且石川砂介冥冥之中总有一种感觉，自己无法觉醒斩魄刀，是有别的原因的。
他甚至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将自身灵魂去映射到雪一文字上。
他其实并不害怕自己能不能成功觉醒斩魄刀，反正在今天之前他已经断绝了觉醒斩魄刀的心思。
但他害怕自己因此毁掉那个老头子留在这世界上的唯一遗物。
石川砂介的脚步越来越慢，最后在宽阔的四番队队舍门前停下，低着头看着怀中的刀匣，怔怔出神，寒夜清冷的月光洒在他身上。
沉默的站在原地伫立良久，石川砂介才抬起头看着清冷的月亮，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心中做出了决定。
无所谓什么想看看自身灵魂的具现化了，他不能让老头子唯一的遗物就此消散。
他决定放弃覆写。
直接继承雪一文字。
第五十一章 我来教？
石川砂介做出了决定，只感觉心中一松，再无负担。
他举起刀匣放在自己眼前，恶狠狠的咬牙道：“不就是养把刀么，反正也不是天天解放...就当是给那个老头子养老送终了...“
把刀匣抱在怀中，石川砂介回到了队舍，没有再次洗漱，脱去外衣把刀匣放到身侧，便沉沉睡去。
接下来，他只需要安静的等待灵子过滤器制造完成，便可以打开刀匣，尝试去呼唤雪一文字了。
...
一如往常一样，石川砂介起床洗漱后，穿好死霸装出门敲开了花太郎的房门，叫醒了每天都睡眠不足的同伴，一同前往四番队。
因为卯之花解决了纲弥代的麻烦，山田清之介也开始正常出现在四番队了。
日子似乎又恢复到了以往，石川砂介虽然被卯之花擢升至席官候补，但依旧还是在制药房工作。
毕竟以他现在的灵压，想去治疗受伤的死神也有心无力，只能等待灵子过滤器制造好之后，看看能否提升灵压上限再做打算。
石川砂介不知道当天他走后，卯之花又和山田清之介说了什么，但从那天以后，山田清之介打量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打量一个什么珍惜动物一样。
石川砂介被那狂热的目光看的头皮发麻。
他知道卯之花一定还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就像是自己的灵压和老头子极为相似这件事。
尽管卯之花给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但他还是感觉哪里不对，他隐隐的回想起自己觉醒灵压的那一年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过，但却怎么也想不起细节情景，只知道和老头子有关。
但自己又能怎么办呢？卯之花不愿意说，他也没能力去探究。
分拣着药材，石川砂介叹了口气，这半个月发生的事情，竟然比在灵术院的六年还多。
就这么一直到下午，卯之花带着山田清之介来到制药房。
石川砂介终于知道，他们几个常驻制药房的人，都只是负责分拣药材就行，真正的制药是由山田清之介和卯之花烈来完成的。
原因就是自从回道盛行之后，肯去学习药理的人越来越少了，要么就是山田家这样有传承的医理世家，要么就是卯之花这种医理大师。
这两人，基本就要负责整个现世驻扎死神和虚圈远征军的成品药供应，而自今天开始，便加入了石川砂介。
卯之花和山田清之介指挥着制药房的几人将药材研磨成粉或熬煮成药泥，便熟练地接过将这些原材料搭配起来制成一颗颗的药丸。
石川砂介就在一旁看着，原本他还感觉有些忐忑不安，怕自己的药理和两人相差甚远，直接上手会漏了怯，于是便说要先熟悉熟悉。
但是看了半天，他脸色奇怪的发现，这两人的制药水平，似乎...都很一般啊...
起码，都不比自己强多少。
半晌过后，规整的药丸已经一粒粒摊开在棉布上，等待用灵子烘干封存。
“石川君，你来试试吧，第一次不用追求速度，但一定要控制好每种草药的比例，否则没有达到预想效果的话，对那些同僚来说，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山田清之介忙完了手里的一批活，抬头严肃的对着石川砂介说道。
“明白...”
石川砂介能理解山田清之介的担心，对于那些远在现世或者虚圈的死神来说，没有足够的四番队成员跟随，受伤的情况下，成品药就是救命药。
石川砂介走上前去接替了山田清之介的位置，正准备动手时，卯之花却开口说道：“等一下石川桑...”
石川砂介不解的看着卯之花。
卯之花只是微微一笑，对着一旁的花太郎说道：“花太郎，麻烦你把四番队空闲的队员都叫过来吧。”
花太郎挠了挠头，不明白卯之花此举何意，但还是听话的跑出了制药房去寻找四番队此时无事的队员。
这时卯之花才转头对着石川砂介和山田清之介两人解释道：“十二番队前几天传来消息，流魂街最近时长有虚入侵，常有巡逻死神或者平民受伤。”
看着石川砂介疑惑的眼神，山田清之介主动解释道：“尸魂界各区太大了，四番队往往不能及时赶到，总队长命令成品药储备量需增加五倍，在尸魂界各区设置取药点，以备不时之需。”
卯之花点了点头，又低下头称量着药粉的比重，轻声说道：“而光靠我们三个人是不够的，基本的成品制药需要更多队员参与进来。”
石川砂介疑惑道：“那您让我等一下干嘛，现在不应该抓紧时间赶紧制作吗？”
卯之花抬头淡淡一笑：“我和山田桑都还有别的队务在身，前段时间回道的教学已经耽搁了不少队务，没有更多的精力来为队员教导药理了，所以这一部分，就需要麻烦你了，石川桑。”
石川砂介嘴角抽动，反手指着自己不敢相信的问道：“您的意思是，我来教？”
卯之花捂着嘴轻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石川砂介再转头看向一边的山田清之介诧，异问道：“副队长也是这么想的？”
他很诧异山田清之介也同意这件事，毕竟在他的印象里，山田清之介一直对他的能力持怀疑态度。
谁知山田清之介竟丝毫没有犹豫，直接点了点头说道：“你忘了我半个月给你检查魄睡时就说了？我相信你的药理水平。”
停顿了一下山田清之介丝毫不顾及卯之花就在一旁，用略带嘲讽的语气接着说道：“况且你跟在那个大人身边近十年，跟在尸魂界最强的药理大师身边，要是连最基本的成品药制作都搞不定，那我只能怀疑你的智力水平。”
卯之花接也接着说道：“老师他从来不愿意使用回道，始终坚持药理才是医理的最终发展走向，所以他的药理水平绝对是尸魂界的顶点，你跟着他那么久，药理水平肯定是没问题的。”
石川砂介满头黑线，合着这两个人是把自己往前推顶缸，自己跑后面去做甩手掌柜啊。
接着突然意识到卯之花话里的意思。
卯之花话说石川大藏“从来不愿意使用回道”，意思就是老头子是会回道的。
所以意思就是老头子会回道，但是就是不用？
想到这里石川砂介都想对着天空破口大骂了。
那不就是说自己那些年在草鹿受了那么多的伤，受了那么多用煎熬，慢慢的等待伤口愈合，慢慢的等待那些伤口结痂脱落。
就是因为那个老头子不愿意使用回道？
第五十二章 认可
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石川砂介突然意识到自己真的对老头子一无所知。
这半个月以来，除了从卯之花口中得知石川大藏曾经是真央释药院总代，从山田清之介口中得知老头子曾握有号称尸魂界最强治愈系斩魄刀的雪一文字。
其他的，好像就，没了？
老头子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山田清之介所说的那个家族是什么？
这些自己好像都没有仔细的去探寻过。
想到这里石川砂介不禁有些怅然的愧意。
但制药房门口纷乱的脚步声却打断了他的愁绪，做为瀞灵廷的寻路小能手，花太郎已经把四番队所有这会没事的队员都召集过来了。
石川砂介只能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心里打定主意等到灵子过滤器制作完成，一定要好好的去查查老头子的曾经。
起码是做为人子理应知道自己的父亲曾经的过往。
石川砂介看着一众四番队员皱起眉头，心中苦恼，他完全没有半点教学经验啊，不知从何处下手才对。
卯之花在一旁看出了他的苦恼，轻声说道：“你先制作一遍给他们看看吧，就是这个最常用的止血药。”
石川砂介听着卯之花轻柔的声音，心中了然了她的意思，同前两天使用回道一样，卯之花这是把自己往前推啊。
石川砂介心中无奈，但也不能拒绝这番好意，只能点头称是。
看着面前熟悉的药草药粉，石川砂介有种回到了草鹿区那个密林小屋的感觉，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制作药丸的，只是那个时候的他只是一个在流魂街苦苦求生的贱民，而现在，他已经是四番队席官候补了。
收起纷乱思绪，石川砂介熟练的将一份份药粉药泥混合，很快就将止血药所需要的材料配齐，只待揉搓成丸，风干再用灵压保存即可。
那些被花太郎找来的队员面带惊讶的看着石川砂介熟练的手法，两两相顾，想要窃窃私语，但又碍于副队长山田清之介在场，都闭嘴不言，只是用眼神交流着。
在四番队中，你可以不在乎队长在旁，嘻嘻哈哈的打闹或者聊天说话，但要是当着副队长的面这么干，那可就得面临那一张毒嘴毫不留情的奚落了。
毕竟现在的四番队乃至瀞灵廷的普通队士，也没几个人知道卯之花烈的曾经了，这件事在瀞灵廷倒不是什么隐秘，只是，千年的时间尺度，足够人们遗忘很多事情。
这些队员大多数前两天已经见识过石川砂介那不可思议的回道天赋了，今天又看到石川砂介在公认的晦涩难懂的药理上也如此娴熟，不由得面面相觑。
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学习药理了，复杂繁琐不说，治疗效果与时间也完全不及回道，这也是制药房常年缺人的原因。
石川砂介没有理会这些人对他的看法，只是在娴熟配完一批止血药后，看着卯之花鼓励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面前的众人说道：
“总队长令，因流魂街各处近两年常发生的虚入侵事件增多，四番队往往不能及时赶到，所以需要让流魂街巡逻队员常备基本成品药物以防万一。”
山田清之介接口说道：“包括流魂街平民，一旦发生被虚伤害的事情也很有可能需要药物急救，所以接下来需在流魂街各处设置取药点，队长与我两人制作如此大量的成品药力有不逮，所以今天开始，四番队队员除回道练习之外要再加入成品药制作练习。”
说罢看了石川砂介一眼，石川砂介点头表示明白，于是向前两步，提高声音大声说道：“所以接下来，就由我来教授大家基本药理。”
四番队员面面相觑，但鉴于前两天石川砂介表现出的回道天赋和山田清之介在场，倒是没有质疑声响起。
山田清之介看着那些抱着怀疑眼光的队员，皱眉严厉说道：“都听不懂吗？石川君接下来会教诸位药理，这时候你们应该怎么说！”
那些队员立刻躬身行礼，声音整齐一致，大声喊道：“是！石川先生！”
接下来石川砂介磕磕绊绊的向着众队员讲解这基本的药理，每种草药的作用，组合在一起产生的效果，例如一份常见的止血药各种药粉药泥所需的比例是多少。
慢慢的越来越流畅，队员们也发现石川砂介的确是懂药理的，虽然他们不知道水平如何，但能够认识每种药材说出其功能已经很了不起了。
等到石川砂介讲完抬头，才发现卯之花和山田清之介已经离开了。
“这是专门来给我镇场子的啊...”看着周围两人的背影，石川砂介心中默念。
.....
接下来的一个来月，石川砂介每天都在制药房从早到晚给队员们教授药理知识，这其中有部分人完全不适合学习药理退出，也有对药理感兴趣的加入，来来回回，最终确定了十人，石川砂介几乎是手把手的从零开始，教育这十个人开始制作基本成品药物。
在这个过程中，四番队众队员也对这个在灵术院中的无名之辈越发熟悉，也对于其获得席官候补这个位置慢慢的，没有了不满之心，石川砂介也是一样，对四番队的各队员席官也慢慢熟络起来，在众人心中建立了初步的威信。
这一切，在他将来继任席官时，都是资历，都是砝码。
石川砂介也明白了前世那些小说影视剧里主角扮猪吃虎，打脸众人，展现一手绝学震惊四座，在场无不心悦诚服的，都是扯淡。
任何位置的稳固与个人威信的建立，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都不是短短的一两天就能完成的，都需要时间来慢慢构建。
没有人能够侃侃而谈以一件事情一句话就能让人纳头便拜，满眼星星的说着我以后为您马首是瞻的。
而是需要你不断的表现出超越一般人的水准，不断地输出着我比你强的这个信息，才能慢慢的让人信服，才能让自己的领导地位稳固。
这一个月以来，已经有不少人认可了石川砂介的能力，尤其是对于那些老队员来说。
而至于那些跟他一起入队的新队员，呵呵...
等他们慢慢的意识到了自己的平庸和无能为力时，也就明白了。
“呼....”
长舒一口气，石川砂介结束了今天的教学，众队员都恭敬行礼告退，神态已经不再如一个月前那么不情不愿，而是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尊敬。
石川砂介心中默默计算，今天这十人中有三人已经成功制作出合格的止血药，但距离总队长要求的三个月内将流魂街的取药点铺设完投入使用成这个时间来算，还是太紧迫了。
“进度太慢，药理不是一两个月就能入门的，得想想别的办法了...”
石川砂介靠在自己的座位让身体完全放松，把脖子搭在椅背上，沉思着喃喃自语。
与此同时...
他等待了一个多月的体外灵子过滤器，也终于制作完成。
第五十三章 灵子过滤器
石川砂介听闻这个消息，连手都没来得及洗，便匆匆的向着卯之花的药园跑去。
实际上每个队长都有专门的队长室，一般都在队舍二楼，但卯之花却更喜欢呆在药园里，这段时间和石川砂介的沟通也都在药园。
石川砂介要不是顾忌到形象和现在是在无战时紧急召集令的情况下，简直恨不得把瞬步都用上。
“呼...呼....”
石川砂介一路狂奔到了药园，缓缓停下脚步平稳呼吸，整理了衣衫擦去了额头汗水，确定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才一步一步的走入药园，敲响木门。
“咚...咚...”
门内二人听到敲门声便知道是石川砂介到了，让花太郎去通知到现在还不足五分钟，石川砂介就赶了过来，可想而知有多么急迫。
卯之花烈笑意温润，温柔的声音响起。
“石川桑吗？进来吧...”
石川砂介压抑住激动的心情，大声称是，接着拉开了木门走入卯之花的静室。
卯之花和山田清之介已经在等候了，石川砂介躬身行礼，恭敬地拜见了队长副队长。
接着慢慢走近，看着桌上的东西，大小和小孩子的巴掌一样，是一个扁扁的圆形物体。
“这就是...体外灵子过滤器吗？”石川砂介盯着桌上的物体目不转睛。
“嗯，没错，一个小时前刚刚调试完成”山田清之介点了点头，直接拿起那个圆盘装的东西，边回答边递给石川砂介。
石川砂介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接过来，金属质感，入手冰凉，像是一个小小的铁饼一样，正面粗糙刻印着一些他看不懂的咒文，背面异常光滑。
“试试吧，石川桑...”卯之花烈轻柔的声音响起在他的耳边。
石川砂介抬起头，呆呆地问道：“怎...怎么用？”
“噗...”卯之花看着石川砂介的表情，捂着嘴忍不住笑了，用眼神示意身旁的山田清之介讲解一番。
山田清之介无奈的走上前，从石川砂介手中拿过灵子过滤器，然后在正面使劲一按，背部光滑的地方瞬间弹出几个锯齿，最中心位置伸出一根长长的针头。
“很遗憾，我们没有找到不探入体内就能完成过滤和输入灵子的方法，所以你可能要受点苦了，你需要把它贴在魄睡的位置，然后按下正面开关，这几个锯齿就会刺入你的腹部固定，这个针头也会插进你的魄睡。”
石川砂介看着那寒光闪闪的锯齿和针头，忍不住的咽了口唾沫。
“就只有这种方式吗？没有温和点的？”
山田清之介闻言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石川砂介讪讪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接过灵子过滤器。
“呼...”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石川砂介解开死霸装上衣，露出上身。
虽然已经见过一次了，但山田清之介再次看到石川砂介那满身的伤疤还是不由得吃惊，心中默默想到“这是多么顽强的生命力，才能受了这么多伤还能活下来...”
石川砂介将灵子过滤器光滑如镜的背面贴在魄睡处，那冰凉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收缩了腹部肌肉，棱角分明却又不过分膨胀的腹肌清晰可见。
确定对准了魄睡后，石川砂介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用力的按下了正面的按钮。
可能只有卯之花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在绝境的时候，对自己有多么狠厉。
她曾见过石川砂介在草鹿区被人钳制了手臂时，直接没有犹豫的回身折断了自己的胳膊以求能够转身给敌人致命一击。
“呃...”
钢针和锯齿探入体内，石川砂介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但他却死死的咬住后槽牙，额头和脖颈处的青筋凸起，异常狰狞。
那些锯齿只是嵌入肌肉起固定作用，这点疼痛对石川砂介来说不算什么，但那根钢针，可是实实在在的刺入了魄睡，这种触及灵魂的疼痛差点让石川砂介疼昏过去。
山田清之介扶助了石川砂介的肩膀，说道：“前几天应该会很疼，不过过一段时间你就会适应的。”
说着扶着石川砂介让他躺到了床上，接着将探测灵压的仪器上一堆的贴片分别贴在了石川砂介的腹部魄睡，胸口锁结，还有太阳穴两侧。
石川砂介喘着粗气，努力的适应着魄睡的疼痛，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右，那疼痛感才慢慢减弱。
感受到了石川砂介慢慢平稳的呼吸，山田清之介观察着仪器屏幕的目光转过来，说道：“现在要测试两件事，一个是你不刻意去吸收灵子的情况下，灵压能否自行缓慢恢复补充，能不能持平你的灵压流失速度，另一个就是你刻意去吸收灵子的情况下，是否还会有排异反应。”
石川砂介闻言虚弱的点了点头，尽管全身无力，但他还是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自身的灵压，因为刚刚的剧痛，让他无心控制灵压收缩至锁结和魄睡，所以他刚刚流失的灵压，远超平常。
仔细的感受了一会，石川砂介失望的睁开眼睛，摇了摇头。
“不行，在我不刻意收束自身灵压的情况下，自然恢复的灵压完全无法抵消流失的灵压。”
山田清之介闻言点了点头，似乎是早有预料。
“那么，现在用尽全力去吸收灵子，感受一下是否还会有排异反应引起的剧痛，还有吸收转化速度能否抵消流失速度。”
石川砂介深吸了一口气，有些畏惧的开始运转魄睡和锁结，由不得他不怕，那种全身剧痛痛到骨头里的感受，实在是太恐怖了。
锁结和魄睡在石川砂介刻意的控制下缓缓运转，尸魂界游离的灵子开始向着他汇聚，通过体外的灵子过滤器过滤为干净无杂质的灵子进入魄睡。
再由魄睡灌入到锁结，通过谁都不知道的方法，将那些灵子转化为自身的灵压，这些灵压，可以催动死神的力量，从而使用瞬步鬼道或者高深的斩术和白打。
温暖，舒适...
完全再没有排异引起的剧痛！
石川砂介猛然睁开眼睛，欣喜若狂。
他能够感受到，如果自己刻意去吸收灵子转化灵压的话，只需要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完全抵消掉他一天所流失的灵压！
他再也不需要担心哪一天自己会灵压流失到自身崩溃的问题了！
第五十四章 流水线
山田清之介仔细的观察着屏幕上的各项数据，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效果比预料中的更好。”
石川砂介也仔细的体会着灵压充盈的感觉，他隐隐的感受到，如果自己现在经常使用灵压，自身的上限应该会随着灵压的枯竭和补充而缓慢上涨。
那他的灵压就不再限于释放五六发白雷这种低级鬼道就会枯竭的程度了。
而他，也终于可以使用那些加入了灵压的高级斩术技巧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些年早已把那些使用方式烂熟于心，只是一直苦于没有灵压支撑。
在卯之花温柔的目光下，石川砂介穿好死霸装，恭恭敬敬的向着两人行了一个大礼。
“真的是，万分感谢，队长！副队长！”
卯之花眯起的眼睛像是月牙儿一般，笑着说道：“恭喜你了，石川桑。”
山田清之介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在他眼中，石川砂介可是独一无二的珍贵物种，自从一个月前，卯之花和他说起了那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之后。
石川砂介此刻的心情无法用激动二字形容，摆脱了死亡的阴影，这世界无比的明媚。
他此时却忘了自己还有一堆的麻烦事等待处理，就比如，蓝染的窥视...
石川砂介终于解决了自己灵压的问题，虽然每日的流失依旧，但他已经不用在操心入不敷出了，只要每天有半个小时以上的时间来让他运转魄睡锁结补充就好，再说了，卯之花不也说了么，可以为他人为的注入灵子。
石川砂介感觉就连教授队员医理都流畅了很多，可惜的是，浮竹贤治却一直没有消息，这一个多月以来，他再次去了浮竹家几次，得到的消息都是贤治大人还在禁足。
折让石川砂介兴奋的心情无人分享，还是挺难受的。
.....
一如往常，石川砂介在教授完了今天的医理后，坐在椅子上沉思着。
按照这个速度和进展，三个月内完成取药点的铺设和药物的制作完全来不及。
捏着自己的太阳穴，石川砂介怔怔的看着天花板，想着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这就是领导的难处了，尤其是他这种上面有着更大的领导的小管理层。
现在的情况就是，最上面的总队长下令给卯之花，卯之花把这个问题甩给他。
于是他则成为了最终要解决这个问题的人，这也算是卯之花给他的考验，看他是不是有足够的能力可以胜任席官的位置。
尽管这是死神的世界，职场规则被无限弱化，但是像是四番队这种很少直接参与战斗的番队，还是有一堆的需要用脑子而不是灵压解决的麻烦事。
这个时候石川砂介就很羡慕十一番队了，脑子什么的，完全不需要，能打就行，越能打就位置越高越受人尊敬。
但四番队可不是这样，四番队大多性格温和，甚至有些懦弱，这样性格的人是很难作为领导的，说白了就是大多数人听令行事可以，但真要有重大决策要做或者有重大命令要执行，大多都推三阻四你看我我看你，很难出几个真正顶事的。
拨一下转一下，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
这也是四番队一直地位不高处于十三队鄙视链底层的原因之一。
石川砂介站起来伸出手捏着一个药丸，在指尖揉捻着，思索着解决方法。
“如果...建一个流水线呢？”
石川砂介异想天开的喃喃自语。
自然是不可能真的建造一个完整的工业流水线，但是他可以把一个成品药的流程分开，像是分拣药材这些他们本身就已经做好了，现在无需在分出人手去做，那么把其他的流程拆分开分给十人，应该会简单很多吧。
尸魂界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现代与封建的交汇，各不干扰。
既有十二番队这种超时代的科技派，又有六番队这种极端守旧派，但却彼此融洽，从未冲突，这就是漫长的生命带来的好处之一了。
漫长的生命让尸魂界的居民有足够的时间去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习惯，也让他们见识过很多的事情，对一般的变化都已经持无所谓见怪不怪的态度了。
实际上，人都是很喜欢守旧的，如果时间足够衣食无忧，大多数人都是懒得去改变的，所以哪怕是百多年后的尸魂界，也与此时无甚变化，说白了就是我只管好我自己，你爱怎么发展怎么发展。
毕竟尸魂界最大的那个道理，还是靠自身的硬实力说话。
所以除了一直对科技保持着难以想象的狂热态度的十二番队和需要负责现世的十三番队，其他的各个番队哪怕再过一千年，也不会和现在有太大的区别。
而在石川砂介那模糊的记忆中，似乎未来成品药丸药剂的制作也都是十二番队来完成的，包括涅茧利那变态的治疗手段。
石川砂介甚至都感觉到了百多年后，四番队真的是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都交给十二番队得了。
但那些也是以后的事情了，他现在需要完成总队长的命令，否则他这个席官候补，就会备受质疑。
说干就干，第二天石川砂介就转变了让这十个人全都掌握成品药制作的想法，转而让每人负责其中一段。
效率果然大大提升。
直到今天的队务结束，这十个人配合着已经可以成功的制造出合格的止血药，消肿药这两种基本药物了，石川砂介心头的压力也稍稍减轻了一些。
这让前来观察的卯之花和山田清之介啧啧称赞。
那些四番队员也逐渐的对石川砂介心悦诚服。
解决掉了药品数量的问题，接下来他要思考的就是流魂街各取药点的设置了。
取药点已经由十番队规划好了地点，四番队只需要按照地点前往搭建，还有使用鬼道隐藏就可以了，而这个活，卯之花也同样交给了他。
石川砂介作为少有的熟悉流魂街70区之后的四番队员，这个任务非他莫属，不过从鬼道众借了人过来配合，正是副鬼道长有昭田钵玄，那个胖乎乎的大叔。
只是他此时还不知道，接下来他会在流魂街里遇到改变他整个死神生涯的事情。
第五十五章 刀光
流魂街78区...
一个身影快速的在黑夜中穿行，残影略过，地上的枯叶打着漩略起复又落，就像是从来无人经过。
那残影快的几乎让人的眼睛都追不上，只能看见一抹黑色出现又消失。
那正是死神发动瞬步时的状态，但不同的是，正常死神一般都将瞬步当做直线行进赶路或者对敌，而这个黑影的瞬步，却来回穿梭，竟然有种种闲庭信步的感觉。
这是很难理解的事情，怎么能有人将瞬步用出一种在散步的感觉？
极端的高速与轻松写意，这两种状态本就相反，但此时却在这个黑影身上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滴..滴...”
如果石川砂介在这里，一定会对这种声音很熟悉，这种像是他前世2000年左右时手机的来电铃声。
那黑影在高速移动中还有余力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小的方形物体，正是前不久刚刚由十二番队开发出的传令神机。
那人影就这么边用着瞬步行进边拿起传令神机，看着那亮起微光的屏幕，完全不担心会撞到前方的大树。
一个略微有些沙哑的女声响起，那黑影停下了脚步露出身形，纤细高挑，矫健的就像是一只雌豹。
“就在这附近了...”
.......
自从两个月前润林安出现了虚的踪迹后，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一直都在秘密的调查着流魂街。
四枫院夜一，有着瞬神的称号，极其优秀的机动性让她哪怕是在流魂街这种地形错综复杂的地方也如履平地。
她今天来到了78区戌吊，据浦原喜助的探查，近期靠后区域的死神失踪率直线上涨，甚至是完全没有隐藏的上涨。
包括一些怪异的灵压痕迹，虽然被掩盖过但还是被浦原喜助发觉了，那灵压既不像死神也不像虚，混沌而不祥，这让两人的更加担心。
浦原喜助怀疑尸魂界里，正在有人酝酿一个大阴谋。
而今天，浦原喜助和涅茧利合力开发的灵子反应器突然报警，位置正是流魂街极其靠后的78区戌吊。
说起来，这个灵子反应器还得益于四番队副队长山田清之介前段拜托十二番队开发的一款叫做灵子过滤器的东西，浦原喜助正是从中得到的灵感，制造了这个灵子反应器。
涅茧利还从此延伸，提出了想要开发一个可以存储高浓度压缩灵子的装置，但这都是后话了。
四枫院夜一循着反应器的指示来到了78区的深处。
“就是这里了...”
四枫院夜一皱起眉头左右张望着，按照反应器的指示，现在她所在的地方有着极为浓烈的怪异灵压反应。
做为隐秘机动的领袖，四枫院夜一有着非常出色的观察能力，只是随便看了看，便发现有一处草丛不太对劲。
一个闪身来到那草丛边缘，随便一挥手，那一大片草皮就被吹飞出去，露出下面的东西。
死霸装，还有折断的斩魄刀...
她蹲下皱着眉头查验，草皮边缘的泥土湿润，死霸装崭新，她探出手指轻轻地从斩魄刀上划过，还残留着浓烈的灵压反应，这代表这两样东西刚刚被掩埋。
但问题是，死神呢？
原本穿着这件死霸装手持斩魄刀的死神哪去了？
四枫院夜一摇了摇头，想不通这个问题，她将手伸进怀中准备拿出传令神机通知浦原喜助。
可还没等她将怀中的传令神机拿出，身旁突然就袭来一抹刀光！
四枫院夜一瞬间消失在了原地，警惕的看向自己刚刚所在的地方，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影手持一把制式浅打还保持着挥刀的姿态。
由此可见，瞬神夜一的瞬步，到底快到什么程度！
四枫院夜一没有废话，直接瞬身而上，隐秘机动的总司令，向来是瀞灵廷白打最强者！
“倒山晶。”
沉静平缓的声音在四枫院夜一身后响起，七十三号的高级鬼道就这么被轻松的释放出来，却只为了挡住她的去路。
那声音似乎是连咏唱和鬼道序号都懒得说一般，就那么随意的一挥手完整的倒山晶便瞬间凝聚出现。
“不好！”
极度危险的感觉从背后袭来，四枫院夜一立刻发动瞬步，想要从原地遁走，但身后的人比她更快，一抹雪亮刀光已经从上而下，顺着她的肩膀直接砍下，血液瞬间喷溅而出！
但四枫院夜一倒下的身影却变成了两片碎布从空中缓缓飘落。
四枫院夜一只听见一声轻笑，那人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用看似缓慢但实际却极快的速度转身，抓住了她瞬身到其身后用尽全力踢出的一脚！
那同样披着黑色斗篷的人，用带着平静笑意的语调说道：“空蝉，真不愧是瞬神夜一啊...”
夜一嘴角上扬，另一条腿突然弹起，借力甩开了自己被抓住的脚腕，与那两人拉开距离。
而这一切，就发生在短短的一两秒之间。
四枫院夜一扯掉上身破碎的隐秘机动黑衣，带着自信的笑容双手抱胸，站直了身体看着远处的两个斗篷人说道：“既然知道我是瞬神夜一，那你觉得你跑得掉吗。”
话虽如此，但四枫院夜一却一直紧盯着两人绷紧了神经，无他，这两人出现的太过诡异了，让她几乎完全没有察觉，就像是完全隔绝了灵压和气息一般。
那施展了断空的斗篷人轻笑一声说道：“是啊，没人能在瞬神的手下跑掉。”
顿了一下，四枫院夜一似乎从那人被斗篷下的嘴角看到了一丝笑意。
“但问题就是，我为什么要跑呢？四枫院，夜一...”
四枫院夜一皱起眉头感觉隐隐不妙，刚想要再次出击，突然察觉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从背后袭来。
“糟了!”
感觉就像是被一条隐藏在草丛里的毒蛇盯上了一般，一股寒冷的凉意从她的背后升起。
四枫院夜一立刻就想要发动空蝉躲避，可是还没等到发动，一抹雪亮的刀光就瞬间从她的背后袭来，透胸而出！
“怎么可能...”
四枫院夜一不可置信的睁大着眼睛看着胸口透出的刀刃喃喃道。
而在离这里很远的地方，有个紫色头发的少年，隐藏在一颗大树的后面，眯眼笑着像是只狐狸，又像是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
那雪白刀刃搭在他的手臂上正在缓缓收缩
而此时，那少年口中才话音刚落。
“卍解……”
“神杀枪！”
第五十六章 陌生灵压
自一个月前，石川砂介就常驻在流魂街了，总队长命令的流魂街各区设置取药点这件事，紧赶慢赶，一个月来毫不停歇的奔波，终于进行到了尾声。
石川砂介和另外的十几名四番队员各负责一部分区域，东南西北流魂街加起来共320区，实在是太大了，如果所有人集中在一起，一两个月根本完成不了。
因为其他人都不愿意往70区之后来，石川砂介又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鉴于他在79区生活了那么久，70区之后取药点的设置，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他头上。
但实际上临行前卯之花和山田清之介都说过，70区之后，如果有余力的话就去设置，时间不够的话就直接放弃，但他打着回草鹿看一眼的心思，还是将取药点铺设到了78区。
“呼...”
拍了拍手，石川砂介将有昭田钵玄交给他的一个柱状物体沉入地面，然后注入灵压，那柱状物体瞬间闪出一阵光辉复又隐没不见，地面上也没有任何痕迹留下。
而那些巡逻队员与驻派在流魂街的四番队员，只要通过手里的探测器，就能准确的找到地方。
“终于完事了...”
石川砂介抬起头来，如释重负的感叹，刚刚他沉下去的用杀气石作为媒介的隐桩，便是这次任务的最后一根。
再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左右看了看，天色已经很暗了，他这个点想要赶回瀞灵廷肯定是不可能了，于是略微犹豫了一会，他便打算去78区的居住区随便找个地方凑活一晚上。
他原本是想要直接去草鹿的药园小屋的，可是他已经5年多没有回去过了，想来这么久没有人打理，应该是没办法住人了。
他曾经在前世听说过一种说法，叫做人气，大概就是一个屋子不管多久，只要有人住，那么便轻易不会倒塌，但一旦离了人，要不了几年，就会迅速腐朽。
石川砂介隐隐的不愿意去看到那个腐朽的木屋，物是人非，触景生情，入目一片荒凉，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看着天空上高挂的月牙儿，叹了口气，石川砂介转身提起脚步向着戌吊的聚居区走去。
....
在尸魂界，流魂街70区之后，基本上就是混乱的代名词。
石川砂介将自己的感知放开，他可没有忘记是为了什么来到这里设置取药点的，报告说了，流魂街近两年虚的入侵和死神阵亡率直线上涨。
“会是因为蓝染的虚化实验吗？”
石川砂介保持这警戒，一边顶着夜色向着聚居区走去，一边喃喃自语。
他并不能准确的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时间点到底是什么时候，前100年？130年？还是150年？
死神的生命过于漫长了，漫长到有时候，时间这个石川砂介认知里最公正无情的尺度，都像是失去了意义。
蓝染的虚化实验到底是什么时候展开的？他的记忆已经完全模糊了，而对于现在的他，并没有资格和能力去探查这件事，他只能期待这个时间尽量靠后一点，好让自己有更多的准备时间。
但实际上石川砂介也明白，如果蓝染真的盯上了他，他只能躺平接受，而没有任何资格反抗。
想到这里，月光下石川砂介的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笑意，不知是苦涩还是嘲讽。
随遇而安这个词他向来很讨厌，因为对现在的他来说，这个词更像是任人鱼肉。
现在的他就是案板上的鱼肉而已...
叹了口气，石川砂介闭上眼睛放开了自己的感知，不管怎么说，在78区这种地方，尤其是晚上，尽量的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他这些年一直在瀞灵廷很少离开，最多去润林安买点生活用品，所以他并没有尝试过自己的感知全面开启的话会有怎么样的效果，因为这些年对于灵压孱弱的他来说，清醒时的每分每秒，都需要尽力的控制着自身的灵压流失，他没有多余的力气与心思，闲的没事去窥探他人，那并没有什么意义，所以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卯之花几个月前一直跟在他的身后整整一个星期。
但现在他知道了，自己的感知力到底有多么变态。
没有了流失灵压的后顾之忧，一个多月前他来到流魂街之后就尽量的戒备着周围。
刚开始他只是感知着周围百米左右的距离，但越往后他越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感知能力就像是没有尽头一般蔓延。
直至来到70区之后他才毫无保留的放开了自己的感知，将触觉完全延伸。
当时初次将自己的感知完全放开到极限石川砂介微微张着嘴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感知力竟然真的强悍到了这种程度。
覆盖了将近半个区域才到极限！
在这个范围内，周围的一切灵压痕迹都像是在他的眼前蒙上一层磨砂玻璃一般，虽然不能清楚的知道具体细节，但轮廓与数量却清晰可见。
石川砂介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探查着周围是否有隐藏的危险。
感知扫过，石川砂介知道了附近并未发现什么异常的时候，便打算关闭感知。
突然，最远处快要接近草鹿区的地方，隐隐的传来一股极为强大的灵压波动，那种强度，即使隔了这么远他都能感受到那种凝实锋利的味道。
而在那道强大灵压的周围，似乎还有几道微弱的奇怪灵压，同样的极为凝实，却又隐不可知....
石川砂介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抬脚向着反方向走去，他不想惹麻烦，而且那么强大的队长级的灵压，他也不觉得自己有能力去窥探一二。
但在他转身的时候，却感觉到那股强大灵压却在快速的向着自己的方向接近！
石川砂介心中瞬间紧张起来，他不知道这股陌生的灵压向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过来到底是巧合还是在针对他。
“该怎么办？”
石川砂介瞬间全身肌肉绷紧，将手伸进了怀里，自从灵子过滤器制造完成后他几乎就日夜不停的在准备成品药和流魂街的各项事宜，还没有来的及将雪一文字的刀匣打开，所以他现在能依靠的，还是只有衣襟里的怀刀。
额头上隐隐的渗出了一些冷汗，以那灵压主人的强大程度和速度，他不觉得自己能打得过或者跑的了。
石川砂介脑子飞速运转，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办法，无奈之下他还是决定赌一把自己的隐匿能力。
他只知道自己完全隐匿了灵压之后，能瞒过浮竹贤治，瞒过北代刚雄，甚至能瞒过有着席官实力的遠藤隆臣。
但他却不知道能不能瞒过一个队长级，但现在他没有选择。
左右张望，周围出了一些低矮的小树之外就只有远处的一条河流，石川砂介没有犹豫，飞身向着河流处奔去，直接噗通一声跳入了水中。
用尽全力收敛着自身的灵压与气息，石川砂介连心跳都渐渐放缓，整个人蜷缩在水中，就像是一块没有生气的石头。
他没办法分心操控者灵压收缩时还能全面放开感知，一心二用这种事情，只存在于幻想之中，或许真的有那种天才，但那肯定不会是他，他最多只能做到全力隐匿灵压的同时，留下某个方向大约百米左右基本感知。
那道强大的灵压瞬息而至，石川砂介暗暗心惊，心道队长级的瞬步都如此变态吗？
距离如此之近的情况下石川砂介努力思索，确认自己没有接触过这道灵压的主人，他现在见过接触过的队长级，除了卯之花烈之外就只有蓝染这个bug级的存在。
所以他也无法判断这道灵压到底是谁，最主要的是，他无法判断这个队长级的灵压到底是不是十三队的某位队长，如果真的是某位队长那他就可以松一口气了。
因为据他现在所知现任的各队队长，都还能称得上是个好人，当然，除了那个从来没有出现在原著中的第九代剑八。
所以尽管不是队长的可能性很低，石川砂介也不敢赌。
废话么这不是!
大半夜的在流魂街78区这种鬼地方，有一道队长级的陌生灵压直直的冲着你的方向来临，以石川砂介谨慎的性格如果直接迎上去那才是脑子抽筋了。
虽然他的确经常性的脑子抽筋，比如分队仪式时作死的去窥探蓝染的灵压，比如敢于做出尝试窃取斩魄刀这种大逆不道的举动...
其实他事后都无法理解自己当时是咋想的，可能是还残留有穿越者的一丝优越感？
他很难解释这种心态，在尸魂界的十五年，的确是让他认清了自己不过是原著里那些人物能随手碾死的小虫子。
可他又明确的知道，在这个故事里，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他卑微如蝼蚁的同时，又明确的知道这个故事的走向与这些人物的结局。
他命贱如草芥的同时，又明确的知道哪怕强大如山本总队长这样的死神中天花板的人物，也会在百多年后化为一团灰烬。
他明确的知道高高在上的四十六室，也会被屠戮一空。
他站在这些人面前，弱小的同时，又在心中宣判着他们的未来。
他就像是一条广阔无际的大海中的一粒海藻，能被任何生物吞食。
却又比这大海里的任何生物更加熟知命运....
他像是拥有了神明的部分至高权柄，却没有神明的力量...
所以他有时候在面对着这个尸魂界，这些原著中的剧情人物时，总会有一种极其别扭又奇怪的感受，就像是这一切，不过是一场逼真的虚拟现实游戏而已。
而他就是那个玩家。
但大多数时候他都明确的知道，自己不是什么玩家，这个地方也不是一堆的数据代码。
他身上无数的伤疤在告诉他，他只是一个意外坠入这里的平庸灵魂而已，一不小心，就真的会死。
所以石川砂介在面临到真真切切的危险时，而不是窥探了蓝染的灵压被其察觉就有可能会拔刀砍了自己，或者只要自己有了窃取斩魄刀的想法是就会被四十六室立刻处死时。
是此时此刻真的有把刀横在自己喉咙上，真的有人对自己明确的表露出杀意时，真的有可能下一秒就会被杀，而不是还有很多不确定因素或者还存在侥幸的可能时。
他会比任何人都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