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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沙漠     权臣txt下载     权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二五章 殿外冰雪殿内霜

    达半个月之久的朝会终于在这个放晴的早晨开始,虽然天气依然寒冷,但是阳光却从天幕中洒射下来,照耀在燕京城的大街小巷,那些没有清理过的屋顶上,积雪极厚,阳光照射在上面,白的刺眼,那些悬挂在房檐下的冰棱子,如同一把把寒冰制成的匕,又如同一根根冰钻,在阳光下晶莹剔透,极具美感,一排排屋檐下的冰棱子粗细长短不一,起伏不定,却更如同倒挂的冰川群山。***

    但是京里的人们却是依然闻到了空气的血腥味道。

    三日来,京中开了八处刑场,每处刑场每日里都处决上百名1uan党,在这京城之中,八处刑场是连续杀了三日,足足杀了三千多人。

    那夜破城之战的血腥味尚未散去,这新的血腥味道便弥散在燕京城之中,令京里的人们心有余悸。

    也就在不到半年前,贺氏一族因为意图谋反,被判以灭族之刑,不但在宜net郡杀了数千人,在京城中的贺党也是被砍了近千人。

    这一年,注定是充满血腥的一年。

    这一年,弥漫在眼睛空气中的血腥味似乎从来都没有消失过,人们不知道接下来会如何,不知道是否在不久的将来,还有无数人头落地,是否还有更浓郁的血腥味充斥在燕京的空气之中。

    三日处决,不但苏族被诛杀殆尽,而且两大叛1uan的御林营中,自校尉一级起,也是有近百名御林将领人头落地。

    两营幸存下来的高级将领,仅有韩沧一人。

    ……

    太平殿上,皇帝气色依然不是很好,但却如同磐石一般坐在龙椅之上,大红的龙袍,如同一团在殿上燃烧着的火焰。

    这是叛1uan之后第一次朝议,各部、院、司的官员几乎尽数到场,就连往日不必参加朝会的御林军指挥使,今日也是奉旨而来。

    右列当先一人,乃是有皇族身份又是狼甲营指挥使的昌德候,其后便是此次奉旨而来的东海镇抚军总督韩玄龄,龙骧营指挥使位居第三,而第四位,便是此次立下大功的韩漠。

    太平殿两列,此番参加朝会的大臣,竟是高达三百多人,当真是壮观无比,自金銮殿下直蔓延到太平殿门,幸好这太平殿庞大无比,容纳几百人是绰绰有余。

    如今已是有名无实的韩沧则是站在右列尾端,也是参加了此次的朝会。

    如同以往一样,太平殿上充斥着庄严肃穆的气氛,铜鹤嘴里飘出的袅袅香烟,幻化无形。

    但是除了庄严肃穆,几乎每一个人都能感觉到一种极其压抑的窒息感。

    朝上如今最风光的,无疑是韩氏家族,韩家直系子弟之中,竟是有五人同朝参政,从未同朝而立的韩玄道三兄弟,头一次共聚朝堂,而韩漠和韩沧两兄弟,亦是次同朝,韩家两代五位直系子弟同时在朝上出现,也让朝中所有的官员感到了韩家如今的强势。

    世家巨头和皇帝都没有立刻说话,朝堂是一片寂静。

    双方其实都明白,如果说三日前乾心殿的那次jiao锋只是一次大战前试探,那么今日的朝会,就必定是一场正面的jiao锋。

    一场真正的争权夺利之战,将在这宏伟肃穆的朝堂上打响。

    皇帝显然也是做足了准备,至少将昌德侯曹殷和白异这两大心腹大将传召到朝堂来,便是做好了打硬仗的准备。

    他心中十分清楚,因为太子的失败,因为自己的坐山观虎斗,虽然大家明面上会有一层东西粉饰着,但是其中内因双方却是心知肚明。

    世家很愤怒。

    皇帝在西北军入城的那一刹那开始,就知道接下来必定会有一场更大的风波,一场世家在朝堂上对皇族进行攻击的风波。

    一场削弱皇家实力的风波,一场世家争取更多权力遏制皇族壮大的风波。

    ……

    韩漠这是头一次站到离金銮宝座那样近的地方,金碧辉煌的金銮宝座,火焰燃烧般的耀眼龙袍,庄严肃穆的气息扑面而来,笼罩全身。

    他神色很平静,但是心里却并不平静。

    毫无疑问,今日的朝会,会解决很多的事情,也会争执许多的事情,对于其他人的心思,他没有心情去多管,但是对于自己的处境,自从昨日接到诏书开始,他就没有停止过思考。

    皇帝下旨传召自己参加朝议,封赏自然是一个借口,真正的用意,用屁股也能想出来。

    兵符

    这才是重点。

    如今兵符就在自己的身上,西北军临阳关数万官兵也尽在自己的麾下,如此势力,已经让朝中许多人在震惊之余更感到恐怖。

    就是因为西北兵符在自己的手中,那些肃杀的将士如今听从自己的号令,已经改变了燕国的政治格局,欢喜的,不欢喜的,却都已经做好了相应的准备。

    而皇族显然是最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生,皇帝绝不愿意看到西北兵符落在韩族世家子弟的手中。

    但是韩漠心中却一样明白,他这枚兵符关系重大,许多人固然不想看到兵符在自己手中,可是自己却也不能让兵符落到别人的手中特别是皇帝。

    所以今日朝堂之上,龙座上的那个人,一定会对兵符虎视眈眈,而且很有可能名正言顺地向自己索要回兵符。

    皇帝收大将兵符,在名义上,为将者自然是不能抗旨。

    ……

    诡异凝重的气氛保持了一段时间,龙座上一直冷漠无比的皇帝终于动了动身体,轻轻一声咳嗽,这才微微转头,向身边的执礼太监使了一个眼色。

    执礼太监这才一抖拂尘,上前两步,尖着嗓子喊道:“有本上奏,无事退朝!”

    沉寂即以打开,该来的自然不会不来,而这一次先出列的,如同几日前在乾心殿书房之内一样,正是刑部尚书萧万长。

    “启奏圣上,臣有本要奏!”萧万长跪在光滑的汉白yù地面上,恭敬道:“臣按圣上旨意,已经下令将在押1uan党处决,叛1uan御林军中的叛将也都绳之以法。”

    皇帝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随即沉声道:“朕是要让天下人看看,心怀不轨犯上作1uan者,朕从不留情。”

    “只是除了苏家1uan党,臣另有事要奏!”

    “萧爱情有何事要奏?”皇帝知道今日会有一轮又一轮的冲击压过来,只只是刚刚拉开序幕,他xìng情坚韧无比,已经是完全做好了心理准备,显得很是淡定。

    萧万长那张看起来就有些阴郁的脸,虽然显得很是恭敬,但是那对三角眼内却是寒芒乍现,跪在朝上拱手道:“启奏圣上,此番京中动1uan,各郡郡守却是功过不同。臣已经与大理寺胡雪辛胡大人联手调查,各郡之中,东海郡、临阳郡皆是兵勤王,更是参与了平叛之战,功劳甚大。宜net郡郡守司徒静得知京中有变,也曾下令诸葛民率兵勤王,只是其行动极缓,未能按时抵达,势必要对诸葛民进行惩处。而吴郡郡守被城守军指挥使沈惟敬砍杀,沈惟敬不思报效朝廷,却是与叛军联手,攻打西北军,不过最终失利,沈惟敬被抓,其家眷以及心腹党羽也被抓至京中处决。”

    皇帝虽然神色依然平静,但是严重却是显出冷厉的光芒

    萧万长洋洋洒洒这番话,看似是在论及各郡地方官员的功过,但是皇帝却已经猜出他的真正目标所指,而接下来萧万长所言,也确实如他所料。

    “但是臣却调查到,渤州郡郡守赵夕樵自叛1uan生之后,却是没有任何动作,渤州郡两大主城数万将士,却是没有丝毫动作。”萧万长声音恭敬,但是话锋如同寒刀刺向皇帝:“臣以为赵夕樵食君之禄,坐镇渤州一郡,资源丰富,兵多将广,在京中危难时刻却不思率兵前往,而是按兵不动,显然是别有居心。臣请圣上下旨,严惩赵夕樵,不可轻恕!”

    渤州郡两大主城,自然是当初叶吴两家的翰叶城和蓝田城。

    燕国六郡,除了庞大的燕京城,九大世家皆有一座主城,座落在燕国各郡的险要核心之处,亦是各郡之主城。

    各郡除了主城,便是那些小县城和城镇,而世家的直系子弟以及各郡的郡守,那都是居于主城之中,唯独会稽郡是个例外。

    会稽郡因为是国都所在地,燕京城是为主城,萧家和苏家所居两座城,一南一北,遥相呼应,如同两座侍卫之臣护在燕京城的南北两边,只不过这两座城却不比其他郡的城池,因为地处国都,所以两城所驻城守军屈指可数,极是稀少,一来是因为燕京城有庞大精锐的御林军,一旦南北两城有变,可以随时出兵平1uan,而另一个原因,自然是因为要压减军费开支。

    萧万长将各郡功过一一道来,最后一把匕直cha渤州郡的赵夕樵,那是要以此为这场朝争的开端。

    朝中诸臣都是悄无声息。

    但是众人都是心中雪亮,那渤州郡自从平定叶吴之后,皇帝趁机出手,以赵夕樵为利器,控制住了渤州郡,如今渤州郡上下重要官员,几乎都是皇族一党,这个燕国最为富庶的州郡,也成了皇帝手中最大的王牌。

    那位赵夕樵,并非世家子弟,而是从一个普通的读书人一步步爬上来,是坚定的皇族正统拥护者,在为官的道路上,几乎是皇帝一力提拔起来,每遇危难,也都是皇帝竭力保护,那是皇帝最为忠臣的棋子。

    而这位赵大人越是对皇帝忠诚,手中的权力越是大,也就越成为世家眼中钉rou中刺。这一次机会难得,世家自然是要借机除掉赵夕樵,就算砍不了赵夕樵的人头,也要将渤州郡搞混,不让渤州郡成为皇族独大的地盘。

    Ps:这一次朝会自然是很重要,起到承前启后的作用,关乎燕国政局的变幻,所以我要好好写。

    相信会写出一个精彩的朝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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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臣是我的,更是你们的,爱你们每一个人!

第八二六章 面如冠玉,心如虎狼!

    皇帝闻听萧万长所奏,眼中划过不为人察觉的冷厉之色,但是面色平和,他仅仅一犹豫之间,大理寺卿胡雪辛已经出列跪倒,高声道:“启奏圣上,萧尚书所言,句句属实。)我大理寺与刑部都派出官员,于平定叛1uan之后,便以前往各郡调查。渤州一路,两日前已经快马回折,自苏观崖父子叛1uan至平定叛1uan这段时日之内,亳州郡守赵夕樵没有下达任何勤王之令,而且翰叶城和蓝田城两城城守军没有一丝调动,赵夕樵食君之禄不思报效,实乃大罪,还请圣上下旨彻查,予以严惩!”

    “是否赵郡守没有得到消息?”从朝列中出来一人,那是亲皇派的官员,“毕竟苏家父子自叛1uan开始,到被平定,时间并不长。”

    萧万长瞥了一眼那官员,淡淡道:“没有得到消息?这只怕不对吧。京中有1uan,东海、临阳、宜net、吴等郡都得到了消息,而且东海与临阳都派兵前来参加了平叛之战,宜net郡亦是调动了地方城守军,只是没能迅抵达而已,这整个大燕国各处都能知道,难道他赵夕樵就不知道?据渤州传过来的折子,那里的百姓们也都在私下议论京中叛1uan之事,连平民百姓都知道的事情,他赵夕樵一方大吏,却毫不知情,那更是有失查之责吧?”

    萧万长此言一说,那官员顿时语塞。

    皇帝冷眼旁观,神情淡定,从案上取出一份折子来,拿在手中,向着朝臣们扬了扬,缓缓道:“这是十日前收到的折子,上折子的正是赵夕樵。”

    朝臣们的眼睛,顿时都看向那道折子。

    “赵夕樵在折子里请罪。”皇帝缓慢而低沉地道:“诸位爱卿或许不知,入冬以来,赵夕樵身体就大感不适,一个月之前,患上寒疾,躺在床上已经一个月都不能起来。朕也是派人前往调查,传回来的消息,确实是真,赵夕樵确实是患了寒疾,到今日都不能起床,所有的公务,都是躺在床上办理,而且各项事务,也都是让官员入他房内商议。!”他轻叹一口气,沉声道:“赵夕樵是忠臣!”

    众臣一阵错愕。

    世家巨头们更是心中冷笑,这皇帝看来是早料到会对赵夕樵难,竟是已经准备好了应对之策。

    胡雪辛怔了一下,他自然不可能因为皇帝给出这样一个理由便放弃搞掉赵夕樵的机会,拱手道:“圣上,赵夕樵虽然有疾,但是既知此事,便是患病再重,也不能坐视不理。是他个人的身体重要,还是我大燕的基业重要?”

    “赵夕樵并非没有下令。”皇帝淡淡道:“赵夕樵在知道消息之后,即刻出了勤王平叛之令,只是……他无法起身,却不知道他的部下并没有按照他的命令去办。”

    他猛地沉声道:“拿上来!”

    话声落后,就见从太平殿侧殿出来两名带甲武士,手中各自捧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子,来到了殿上。

    众臣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道皇帝要搞什么鬼。

    韩漠微皱眉头,微一思索,眼中划过吃惊之色,似乎已经猜出那木盒子里盛装的是何物。

    皇帝扫视众臣一眼,冷冷一笑,沉声道:“将盒子打开,让众卿家看看是什么!”

    那两名金殿武士毫不犹豫打开了盒子,一左一右,走向朝臣,将木盒子打开的盖口朝向众臣,沿着朝列而下,让众臣一一过目。

    左边上坐在椅子上的萧太师是第一个看到盒子之人,只瞧了一眼,那苍老的脸上便显出极震惊之色,而接下来的众官员,每一个看到木盒子里面的东西之后,都是豁然变色。

    韩漠居于右第四位,很快就瞧见了,那金殿武士手里的木盒子,竟是盛装着一颗人头

    他先前已经猜到,此时亲见,依然是震惊无比。

    毫无疑问,另一个木盒子里装的,肯定也是人头了,只是这木盒子里盛装的两颗人头,又是何人?韩漠见过赵夕樵,木盒子里绝不会是赵夕樵的人头。

    而且赵夕樵乃是皇帝手中最强利器,皇帝也不可取下他的人头。

    ……

    “这是赵夕樵派人送来的人头。”皇帝面无表情,冷淡地道:“这两人,乃是翰叶城和蓝田城城守军的两位指挥使,他们没有奉令勤王,赵夕樵知道此事,立刻砍了这两人的脑袋,送呈进京。”

    不少臣子倒吸一口冷气。

    两位指挥使,那可不是普通官员,绝对是地方上的高级武官,竟是就这样被赵夕樵砍了脑袋,由此却也可以看出,那赵夕樵在渤州郡的权势,确实是达到了惊人的地步。

    而这一些,显然是皇帝赋予的。

    世家巨头们此时更是明白,皇帝来这一手,那是壮士断腕,弃车保帅了。

    以两位指挥使的人头,保住赵夕樵的位置,这一手虽然很残酷,但是不得不说是一着妙棋狠棋。将责任放在两位指挥使的身上,赵夕樵就没有了按兵不动的罪名,最多也就是用人不善的罪过。

    至于两位指挥使不奉命,那只不过是屁话。

    可是虽然人人都知道这是屁话,却偏偏无法反驳。

    就算想问一声两位指挥使为何不奉命,那也是当事者已死,没有任何口供

    解释有许多,可说是这两位指挥使与苏家暗中勾结,也可说这两人另有计划,但是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将这一张牌打出来,赵夕樵身上的罪名已经洗除。

    渤州郡兵马未动,毫无疑问,那自然是皇帝授意,或许在叛1uan当夜,皇帝就已经飞信传书前往渤州郡,令赵夕樵按兵不动。

    但是没有想到最终结果是如此,皇帝要保住赵夕樵,也只能牺牲这两名指挥使。

    或许这两名指挥使到死的那一刻也不甘心

    他们既然被赵夕樵委以重任,自然是铁硬的保皇派,而且能力也绝对不弱,最终却沦为替罪羊。

    皇帝瞧着朝臣们神色各异的表情,淡然一笑,令金甲武士退下,才淡淡道:“虽然主罪不在赵夕樵,但是他终究有用人不当之罪,朕已经下旨,罚俸三年,廷杖二十,以观后效!”他眼眸子冷视朝下的胡雪辛和萧万长,淡淡道:“两位爱卿觉得如此处置是否妥当?”

    两人对视一眼,俱都道:“圣上英明!”

    既然都到了这个份上,人家皇帝早就想好了对策,今日想要搞倒赵夕樵,那自然是不可能。

    世家巨头们心中却也是对这位皇帝颇有两分钦佩,能够以此手段应对危机,皇帝不但心狠,而且手段却也着实厉害。

    轻描淡写,两颗人头,化解一场巨大的危机。

    不可否认,这第一阵jiao锋,皇帝取得了胜利。

    胡雪辛和萧万长刚刚退回朝列,兵部尚书范云傲紧接出来,跪地拱手道:“启奏圣上,此番西北军进京平叛,更有世家军入京勤王,臣与衙部官员商议,已经拟出了封赏奏程,还请圣上过目!”当即呈上了折子,自有执礼太监过来接过呈上。

    皇帝很仔细地翻看了一遍,终是放下折子,颔道:“众将士用命,忠于朝廷,平定叛1uan,实乃大功。这有罪当罚,有功自然当赏,范爱卿折子上的封赏,倒也是甚合朕意,就按照这上面去办,自户部拨银子犒赏三军。”他在此时,竟然十分镇定地露出笑容,向着朝列之中的户部尚书韩玄道笑道:“韩爱卿,你户部总是缺银子,这一次苏家叛1uan,查抄苏家产业,纳入国库,想必足够犒赏三军吧?”

    韩玄道立刻拱手恭敬道:“回圣上,部司官员正在清点京中苏家的产业,臣也派人去了北部四县,查抄苏家在那边的产业,目前尚无清点出数目来。不过如圣上所言,查抄苏家产业之后,犒赏将士们的银钱,应该是足够的!”

    苏家乃是大燕国百年世家,坐拥会稽郡北部四县,虽然算不得富庶,但是几代人所积累的产业,那绝不是小数目。

    金银细软、古董字画、房产田产、商铺等等,真要完全清点下来,绝对是庞大的数目。

    若是用来犒赏平叛将士,哪怕是重赏,那也是远远足够的。

    ……

    皇帝有意无意地扫了右列韩玄龄韩漠一眼,又看了看放在一旁的折子,缓缓道:“范爱卿,你这道折子里,是不是漏了一些人?”

    范云傲恭敬道:“回圣上,此道折子,漏了三人,昌德候、韩玄龄、韩漠三人!”

    “哦?”皇帝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三位爱卿乃是此番平叛的最大功臣,你兵部拟定封赏折子,怎么会将最重要的三位爱卿忘记?”

    范云傲立刻回道:“回圣上,盖因三位功劳群,所以臣等不敢擅自做主,一切由圣上示下!”

    皇帝微微点头,看向韩玄龄,微笑道:“韩总督,朕已经有多年没有见到你,你镇守东海,尽忠职守,朕心甚慰。此番京中叛1uan,朕听说你仅带数百骑便飞驰来京,此等忠心,朕心里极是清楚。”顿了顿,神色一敛,沉声道:“传朕旨意,册封东海镇抚军总督韩玄龄为骠骑将,赏金五百两,金刀一把!”

    众臣又是一惊。

    谁都知道,韩玄龄虽然是东海镇抚军总督,但是爵位不过是镇军将而已,在武将爵位之中,排在第五等级。

    可是这骠骑将,就是非同小可了。

    大燕武将爵位,最高等便是身为大将军,其下便是骠骑将、车骑将、武卫将、镇军将、云麾使、征军使以及慰军使。

    韩玄龄从镇军将直接被封为骠骑将,那是仅次于神威大将军的第二等级爵位了,也就等于是爵位连升三级。

    而大燕过到目前为止,虽然册封过骠骑将,但是有这样爵位的老将都已经过世,而韩玄龄如果被册封为骠骑将,那就是当朝仅次于萧怀yù的第二号军方人物了。

    所有人都有些吃惊。

    谁都知道,经此一战,韩族的势力空前高涨,皇族本应该大力打压韩族的势力,怎地反过来却对韩玄龄大加册封?

    这岂不是更进一步壮大本就势力暴增的韩家吗?

    许多臣子一时间都想不明白。

    韩玄龄先是一怔,随即吃了一惊,出列跪倒,“圣上,臣受之有愧,不敢领旨!”

    “何愧之有?”皇帝正色道:“韩总督忠君爱国,自东海亲自领兵平叛,此等忠心,难道朕不清楚?韩总督,朕是个有功必赏之人,你这份对朝廷的忠诚,足以受此封赏!”抬手道:“天子之言,一言九鼎,难道你要朕自食其言,收回成命吗?”

    韩玄龄一时间还没回过神来,旁边的昌德侯曹殷却已经拱手微笑道:“韩总督,恭喜了,圣上如此隆恩,还不谢恩?”

    韩玄龄无奈,只得恭敬叩谢。

    皇帝微笑着看韩玄龄回到朝列之中,这才将目光看向了韩漠。

    那个年轻人,微躬着身体,清俊的脸上平静无比,那一身戎装更是将他点缀的英气bī人。

    “面如冠yù,心如虎狼!”皇帝心中对眼前这个城府极深的年轻人做出了这八字评价,脸上却依然带着淡淡的笑意,缓缓道:“韩漠,这一次平叛,你功劳居,人所共知,你想要朕给你什么封赏,尽管讲来!”

第八二七章 毒蛋糕

    韩漠从臣列中缓缓出来,在朝上跪倒,恭敬道:“小臣所为,应尽之职,不敢请赏!”

    “若非是你领兵回京,苏家父子还不知要做出何等事情来。”皇帝神情淡定,缓缓道:“而且你部下西花厅营救出内阁官员,这都是朝廷支柱,若是有失,后果不堪设想。这些功劳,不用朕多说,诸位爱卿也都是心知肚明的,若是朕不给予你封赏,天下人都会骂朕赏罚不明,是个昏君了!”

    “臣不敢!”韩漠一副惶恐模样:“圣上乃一代圣君,天下皆知,万民拜服!”

    皇帝哈哈笑起来,道:“既然是圣君,那自然是要赏罚分明的。”顿了顿,神色肃然起来,缓缓道:“韩漠,你自入朝以来,所建之功,实是非同小可。朕近日想了想,叶吴两家叛1uan,是你作为先锋,才攻破黎谷关,更是你亲自领兵第一个攻进了翰叶城。西门一族阴谋设下陷阱屠杀朝廷官员,亦是你设计救下,揭穿了西门雷藏的阴谋。这宜net贺家仓储武器装备粮草,意图谋反,也是你揭破贺家阴谋,将一场大1uan灭于萌芽之中。这一次苏雨亭父子叛1uan,更是你亲率大军回京勤王……!”

    众臣闻言,猛地惊觉,不知不觉中,这先后灭亡了五大世家,却或多或少都与韩漠有着莫大的关系。

    这个年轻人,就似乎是世家的噩梦一般,入朝不到两年,竟是有五大百年世家因为他之故而烟消云散,对于那些灭亡的世家来说,这个年轻人果真是恶魔一样的人物。

    韩漠低着头,听皇帝这般说,却不知他是何用意。

    “这些功劳加起来,如何封赏都不为过。”皇帝缓慢地道:“但是朕一直觉得你年纪太轻,尚需历练,所以并不急于加官晋爵!”

    朝臣们闻言,不少人心中暗想:“二十岁的年轻人,入京不过一年,已经是一营指挥使,是西花厅厅长,如此地位,还不叫加官晋爵?”

    许多精明之辈却明白,这些封赏,当初也是为了给韩家壮大实力,用以对抗萧家和苏家。

    只是如今苏家已亡,萧家似乎也大不如前,却不知皇帝接下来会如何安排韩漠。

    皇帝沉yín片刻,终于道:“不过这次平叛,朕才明白,有志不在年高,年纪轻却并不等于本事弱。你所有的功劳,朕都是一一记在心上。”他声音骤然一高,“古有幼童甘罗为相,朕今日也要行此一事,韩漠听封。传朕旨意,加封韩漠为车骑将,另担任吏部尚书一职!”

    ……

    如雷贯耳!

    满朝大臣,包括萧太师韩玄道在内,也都是目瞪口呆。

    吏部尚书!

    韩漠!

    所有人一时间都不能将这两者联系在一起,自开国至今,六部尚书固然都是由世家子弟担任,但是最年轻的也要三十岁以上,哪里有过不到二十岁便入部为的先例。

    而且一旦成为尚书,也就有了自动入阁的资格。

    不到二十岁便可以成为内阁官员,当真是匪夷所思。

    朝堂上一时寂然无声,死一般的寂静。

    几百朝臣鸦雀无声。

    不少人在缓过神的一刹那,都觉得皇帝是不是了失心疯,竟然会将吏部尚书一职jiao给韩漠,如果是这样,那么燕国六部,韩家便占了半壁江山。

    韩玄道的户部,韩玄昌的礼部,韩漠的吏部,这是何其恐怖的封赏。

    韩玄龄连升三级被封为骠骑将爵位,本就让朝臣们大吃一惊,而韩漠被封为吏部尚书,那更是晴天霹雳,炸在臣子们的头上。

    皇帝如果不是失心疯,又是什么?

    难道是在向韩家示弱,难道是眼看着韩家的崛起而不敢与之相争,所以选择退却?

    可是臣子们清楚,他们的皇帝不是无能昏君,更不是苟且求安的皇帝,如此封赏,那绝非他的xìng子,他到底要做什么?

    朝列后方的韩沧,此时却是不由自主地握起了双拳,死死盯着跪在朝堂上的韩漠,在他眼眸子深处,是不甘,是不服。

    韩漠本人也被皇帝这道封赏旨意搞糊涂,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但是他回神极快,当许多朝臣还在目瞪口呆之际,韩漠已经高声道:“请圣上收回成命!”

    皇帝脸一沉,道:“收回成命?”他看了韩玄龄一眼,道:“朕金口yù言,如何收回成命?朕旨意已下,断无收回之理,自今日起,你便往吏部去办差,事情不熟悉,吏部自有人会帮衬着,假以时日,以你的才干,自然不成问题!”

    韩玄昌心如电转。

    韩漠被封为吏部尚书,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一怔之后,他脑中灵光一闪,竟是在瞬间明白了皇帝深藏之意,即刻出列,跪下道:“启奏圣上,臣反对!”

    “哦?”皇帝抚着胡须看向韩玄昌:“韩爱卿,你为何要反对?朕当着大伙儿面宣了这道旨意,难道你要当朝驳了朕的面子?”

    “臣不敢!”韩玄昌直挺挺地跪着,拱手道:“圣上,所谓知子莫若父,韩漠有几斤几两,臣身为父亲,一清二楚。此子颇有运气,也颇有胆识,但是若论治理之才,那是一窍不通。吏部乃我大燕六部之一,甄选官员,为国选才,无比重要,事关我大燕的兴衰,韩漠年不过二十,轻狂粗漫,绝非合适人选。他年轻气盛,谋事不周,若有差错,获罪事小,若是贻害我大燕,却是国之大灾。”

    那些脑子不灵光的官员看到这一幕,脑子顿时被nong得一片糊涂。

    皇帝封韩漠为吏部尚书本就让人感到匪夷所思,可是作为父亲的韩玄昌却当朝反对封韩漠为吏部尚书,这就更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许多官员一脸茫然。

    怪事年年有,今年还特别多。

    皇帝脸上显出恼色,冷淡道:“韩玄昌,你的意思,是否是说朕识人不明?”

    “臣不敢!”韩玄昌急忙道。

    皇帝淡淡道:“朕意已决,不必再说!”

    胡雪辛静默片刻,终于也想通了其中关窍,立刻道:“启奏圣上,韩漠虽然屡立大功,但是吏部尚书一职,还需三思。韩漠从无在吏部任职的经验,圣上即使抬爱,却也不可让他直接担任吏部尚书。还请圣上收回成命!”

    虽然不少官员并不明白胡雪辛和韩玄昌为何要阻止韩漠担任吏部尚书,但是龙头一出,族中官员自然知道事关重大,早已有数十名官员纷纷出列,齐声道:“恳请圣上收回成命!”

    ……

    韩漠本来还有些模糊,但是韩玄昌和胡雪辛同时出面阻止,让他心如电转,只片刻间,便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一言而概之,皇帝这一招,叫做明升暗降。

    不可否认,吏部尚书一职,确实已是大燕国一等一的官位,多少人梦寐以求,而且苏家能够在朝堂立足,自成一派,正是因为苏观崖掌控着吏部多年,许多的官员都是他一手提拔,有着极强的官场人脉,许多部院司的脑官员虽然是世家官员,但是那些实际cao作的中低级官员,却都是非世家子弟,而其中许多人,却正是苏家的门下。

    如果能够掌控吏部,自然是韩家求之不得的事情。

    如果这个时候,选派韩家其他任何一人为吏部尚书,韩族上下自然是心花怒放,举双手赞成。

    但是这个人选,却偏偏不能是韩漠。

    但是皇帝所钦点的,却又偏偏是韩漠。

    韩漠如今身兼豹突营指挥使和西花厅厅长二职,更是手握西北兵符,隐隐有涉足西北军的可能,这都是军权势力,是真正的枪杆子。

    而韩漠一旦接受吏部尚书的任职,势必将专职于吏部差事,那么手头上的其他权利,必然会被收回。

    吏部尚书只是you饵,吞下这个职位,便要吐出其他的官位。

    他自然不能又担着吏部尚书的职位,又去做豹突营的指挥使,又去任西花厅的厅长,任何人都不可能有如此精力,而且皇帝也不可能给予这样恐怖的权势。

    只要接受吏部尚书之职,那么皇帝便可以名正言顺地收回其他权利,而且绝对是道理十足,没有任何人能够反驳。

    吏部尚书这个显赫官位固然是一块大蛋糕,但是如果因为这块蛋糕,却要放弃如今手中掌握的军权,那绝对是明升暗降之实。

    而且苏家被灭之后,本来是苏家掌控的吏部有大批官员被牵涉其中,处决不少,吏部如今官员奇缺,接下来皇帝也必定会往其中安排许多的亲信,仅仅挂着吏部尚书的头衔,却未必能够真的拥有那样的职权,即使用心去掌控,没有三五年培养心腹铲除异己,那就绝不可能将吏部真正控制起来。

    皇帝拿出这块大蛋糕作为you饵,想要明升暗降,实际上这块蛋糕之上,却是涂满了致命的毒yao。

    韩家如今风光一时,固然是因为朝堂上的竞争对手一个个陨落,但是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韩漠手中掌握着兵权。

    没有了枪杆子,所有的显赫官位,也不过是虚幻而已。

    古今中外,无论何时,枪杆子才是真正的实力!

    皇帝这诡诈心思,虽然许多大臣没有能看出来,但是纵横官场许多年的世家巨头们,却是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韩玄昌十分清楚韩漠手里的兵权对韩家有着怎样的意义,岂能让皇帝明升暗降的阴谋得逞?所以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吞下这块带着剧毒的大蛋糕。

    Ps:个人一直认为,历史小说最精彩的,就是朝堂上的阴诈之争了。

第八二八章 忠义营

    面对着殿下几十名朝臣,皇帝冷冷笑道:“若是朕不收回成命,又当如何?”

    一直没有吭声的萧太师终是颤巍巍站起来,拱手道:“回圣上,甘罗为相,乃是古之美谈,圣上yù要仿效,正是圣上圣明之处。”

    皇帝斜眼看了萧太师一眼,并没有说话。

    对于这条老狐狸,他现在是深知其厉害,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是陷阱,自己却是要小心应对才是。

    萧太师缓缓道:“韩漠屡立奇功,正如圣上所言,确实当赏,只不过……!”顿了顿,咳嗽两声,才道:“只不过古语有云,人尽其才方为正道。韩漠年纪甚轻,却有奇才,只不过老臣却以为,这韩漠之才,非在甄选官吏之上,而是在行伍之中。往吏部任职,自然是圣上的恩赐,但是老臣却与诸位大人所见相同,这韩漠能够统兵,却未必精于选吏。这就好比一名手艺精湛的铁匠,能够打造出神兵利器,但却未必能够织出美丽的丝绸。吏部乃六部重司,关乎着我大燕朝堂的官员血液,血液乃是国之精华,一旦因为经验不足,选拨非人,参差不齐,不但是个人失职,更是祸国殃民,此中厉害,不可不察,还请圣上明鉴!”

    萧太师一番话说的低沉肃然,但是听在所有人的耳朵里,却是道理十足,难以反驳。

    这尚书之职,乃是国之重臣,非比寻常,不比普通的官吏,马虎不得。

    萧太师出来阻止韩漠担任吏部尚书,在许多官员看来,那是天经地义十分正常之事,必经一旦韩漠担任了吏部尚书,韩家在六部之中就占了半壁江山,极其恐怖,萧家显然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出现。

    只是他们哪里知道,萧太师这一手的深意,却是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

    “老太师的意思,也是觉得韩漠并不合适?”皇帝面无表情,淡淡问道。

    萧太师既然出面,皇帝心中就明白,自己这一手明升暗降的hua招只怕是难以达成了,此时朝中仅存的四大世家,除了范云傲一时间还没有表态,韩玄昌、胡雪辛和萧太师同时反对韩漠担任吏部尚书,那么这道旨意只怕是无法实行了。

    萧太师显得颇有些吃力地从袖中取出一道折子,苍老佝偻的身体摇摇yù坠,而且那呼吸也是很为急促,朝臣们看在眼里,不少人心中都在暗暗叹息。

    萧太师纵横朝堂几十年,近十多年来更是当朝第一重臣,位高权重,风光无比,可是如今苍老,确实显得那样孱弱吃力。

    这天下间,谁又能斗得过悠悠岁月。

    执礼太监急忙过来接过折子呈上去,萧太师已经用那苍老的声音道:“这是老臣几日来慎之又慎拟定的折子,各部、各院、各司所空缺的位置,都急需官员补充,这份名单,都是老臣个人所见,尚未经内阁商议,还请圣上过目!”

    皇帝接过折子,细细看了一看,脸上的表情一开始显出吃惊之色,片刻之后,便阴沉下来。

    这一道折子,正是萧太师三道折子中的第一道。

    这上面拟定了四十多名官吏的名单,都是苏家被平定后,苏派官员所空缺出来的官职,涵盖六部五寺众院,无一不是重要职缺。

    兵、吏、工、户、礼、刑六部,太常寺、大理寺、太仆寺、鸿胪寺、光禄寺,御史院、监察院……!

    一个个官职从皇帝的眼前划过,一个个名字钻入他的眼睑。

    这份四十多人的候补名单之中,其中有近二十人却是韩派官员,最显眼的便是排在第一位的吏部尚书人选,豁然写着“韩信策”的名字。

    皇帝脸色青。

    这份名单在皇帝的手中,让皇帝下意识地想到,萧家只怕已经投靠在韩家门下了。

    皇帝知道萧怀yù十有**已经死去,以萧太师的智慧,绝不可能猜不到,只不过这样隐秘的事情,因为种种顾忌,谁都不敢表现出来。

    但是皇帝却明白,如果萧太师知道萧怀yù已死,他必然会知道萧家的处境,没有了支柱的萧家,也必定会选择一个新的靠山。

    他本以为萧怀yù死后,萧家或许有可能往皇族这边走近过来,皇帝甚至想好了与萧太师怎样来做这样一笔政治jiao易。

    但是那日在乾心殿的小朝议,萧太师提议新建忠义营,更是举荐韩沧为忠义营指挥使,这就让皇帝怀疑,萧家是否是在向韩家卖人情,准备与韩家化敌为友,投靠到韩家门下。

    如果事情真是这样,皇帝会吃惊,但不会奇怪。

    因为自古至今,朝堂上永远不存在真正的朋友,也不存在真正的敌人。

    随着时局的变动,今日之友明日或许便是兵戎相见的死敌,而今朝之敌,明夕也有可能化干戈为yù帛,变成亲如骨rou的兄弟

    这一份名单,让皇帝彻底明白,这个老狐狸,果然是见势不妙,投到了韩家门下。

    这样的消息,对皇帝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老狐狸固然是能屈能伸

    皇帝和萧太师打了许多年jiao道,君臣之间也是颇为了解,在皇帝的眼中,萧太师绝不是一个服输的人,即使想要选择靠山,那十有**也会投到皇族一边来。

    但是事实却与他所想完全相反。

    如果萧家真的投到韩家门下,那么朝中仅存的四大世家也就联手在一起,皇族也将面临着空前的挑战。

    ……

    “太师举荐韩信策为吏部尚书?”皇帝放下折子,抬头看着萧太师,虽然他的心中充满了震惊,但是他的脸上却依然是淡定无比。

    嗖嗖嗖,无数道目光骇然地望向萧太师,尚在殿下跪着的韩漠亦是惊讶无比,皱起眉头。

    韩玄道和韩玄昌兄弟二人jiao换了一个眼神,便都保持淡定。

    吏部左shì郎韩信策此时也在朝中,听到自己的名字,一时间竟是没有回过神来,抬头怔怔地望着皇帝。

    萧太师恭敬道:“回圣上,老臣正是要举荐吏部左shì郎韩信策为吏部尚书。韩信策在吏部多年,作为苏观崖的副手,兢兢业业,对于吏部的章程也是熟悉无比。如今苏观崖已死,韩信策在吏部的威望便是最高,无论是才敢还是人品,韩信策都是当之无愧的吏部尚书人选。”

    皇帝面无表情,将目光投向了韩信策。

    尚未等皇帝开口,萧太师已经继续道:“这份名单,乃是老臣个人所拟,若是圣上觉得合适,内阁便会商议,敲定人选。”顿了顿,才平静道:“只是有一件事情,内阁经过商议,却是已经达成一致。”

    “何事?”

    “重新编制火山营和凤翔营,合两营为一营,改号忠义营。”萧太师缓缓道,“忠义营指挥使人选,经内阁商议,可由原火山营护军参领韩沧担任!”

    不少朝臣都是倒吸一口冷气。

    萧太师出手,连出惊言。

    本来一脸阴沉的韩沧,陡听此言,先是一怔,随即眼中泛起奇异的光芒,两只本就握着拳头的手,一时间更是紧握,手背上的青筋暴突。

    合两营为一营,除去战死的御林军,那还是有近八千人的编制。

    御林五大营,编制皆在五千,新建忠义营高达八千编制,已豁然成为最强的一支御林军。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这两营自校尉一级的将领几乎尽数被处决,将领已经形成了真空的形势,如果接受这样一支御林军,那么便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予以掌控,更可以借机大力提拔亲信。

    一想到这里,韩沧心中竟是升起一阵兴奋之感。

    今日朝辉,皇帝先是保住了赵夕樵,而后又别有用心地册封了韩玄龄,一切都很顺利,但是接下来,却连续遭遇到严峻的挑战。

    册封韩漠的明升暗降之策已经不可实行。

    萧太师又搬出来韩信策担任吏部尚书,此时又直接拿出内阁商定的新建忠义营之事,更是举荐韩沧为指挥使。

    这几件事情,那却是极难处理。

    韩信策担任吏部尚书,且不说他身后有着韩氏一族的强大支持,最为重要的是,苏观崖一死,这位身为吏部左shì郎的韩信策还真是最佳人选。

    若是萧家与韩家争锋相对,反对韩信策为吏部尚书,那么还有可能不让吏部尚书之位落到韩家的手中,但是如今萧家非但表现出支持的态度,而且还是由萧太师亲自举荐,那么这件事情就已经很难应对了。

    韩信策的威望和官位,接任吏部尚书当时极为合理之事,再加上朝中势力支持,皇帝便是想反对,却也拿不出一个能够服众的理由了。

    至于忠义营的事情,世家在之前的小朝会便已经提出来,而且双方的政治jiao易很直白,想保住两大营不被裁撤,就合营改号,立韩沧为指挥使。

    否则,世家便会联手bī迫皇帝裁撤两营,将两营兵士配各地。

    朝列中有不少皇帝的亲信臣子,知道如果今日韩信策和韩沧都顺利上位,那么韩家将毫无争议地成为大燕第一世家,其实力,也将成为皇族最大的威胁。

    苏家灭亡,萧家向韩家妥协,朝中短暂的三足鼎立之势已经消失,今日朝会过后,很有可能将变成韩氏一族一家独大,而日后的朝堂,也将从世家之争转变成皇族与世家之间的直接jiao锋。

    皇族有正统之名,韩家即使势力暴增,却也不可能傻到会谋朝篡位,将自己陷入人人喊打的篡国之贼境地。

    但是韩家却完全可以凭借手中强大的权势,与皇族分庭抗礼,集合其他世家的力量,掌控朝政,呼风唤雨。

    难道无数朝代存在的权门,在几大世家先后凋零之后,将会出现在大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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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二九章 索兵符

    萧太师的举动,让萧族一派官员百思不得其解,都是哑口无声.(_)

    皇帝许久没有说话,他在沉思着。

    许久之后,皇帝终于道:“韩沧,韩信策!”

    朝列中的韩沧和韩信策立刻出列跪倒在地上。

    “太师的话,你们听到了。”皇帝缓缓道:“韩沧,朕要将两营合并,建忠义营,太师既然大力举荐你为忠义营指挥使,你可敢挑起这副重担?”

    韩沧抬起头,神情淡定,拱手道:“回圣上,韩沧誓死报效朝廷,效忠圣上。”

    皇帝顿了顿,终于道:“既然如此,忠义营的指挥使一职,便由你来担任,你可莫要辜负朕对你的期望!”

    “臣谢主隆恩!”韩沧叩谢恩。

    他心中虽然激动无比,但是却依然保持了足够的冷静,恭敬谢恩,随即微微抬头,望了前面不远屋子跪在地上的韩漠,嘴角划过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冷笑。

    韩玄道的眉头本来微微紧,听到皇帝封韩沧为忠义营指挥使,那眉头顿时微微舒展,眼中也划过一丝异彩。

    “至若韩信策……吏部暂且以你为。”皇帝缓缓道:“只是这吏部尚书一职,朕还要看看你是否胜任。如果半年之内,你能够办好差事,那么朕再封赏不迟。”

    世家巨头们也知道,皇帝做出如此决定,已经是做出了最大的让步。

    而且韩信策虽然不能当朝被封为吏部尚书,但皇帝毕竟亲口说出吏部以他为,实际上就已经拥有了统领吏部的正统名义,虽无吏部尚书之名,却可以行吏部尚书之实了。

    今日,韩家已经得到了天大的实惠,在这一次1uan后政治利益重新分配之中,韩家可谓是大获丰收。

    ……

    “砰!”

    一声惊雷般的声音响起,韩信策还来不及谢恩,就被金殿上这一声响吓了一跳。

    皇帝也不知是不是为了泄心中的怒火,一张拍在龙座前面的龙案之上,那金黄色的龙案被这一拍,竟然是抖动起来,可见皇帝这一拍得力量十分巨大。

    臣子们还没反应过来,皇帝就已经冷声喝道:“韩漠,你知不知罪?”

    一直跪在朝上的韩漠心中已经很不舒服。

    虽然古语有云,男儿之膝,可跪天,可跪地,可跪君,可跪父母,但是韩漠心中却只觉得跪拜父母乃是天经地义,其他的天地君,去***。

    因为萧太师的突然出列,将皇帝的话头转向了其他,所以韩漠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跪在大殿上。

    只是他却十分清楚,虽然皇帝无法明升暗降的诡计没有得逞,但是自己手中的兵权,皇帝却是一定要收回去的,至少自己手中那枚兵符,皇帝肯定是虎视眈眈的。

    皇帝一拍一喝,惊住所有人,但是韩漠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吃惊,不过他却还是作出一副惶恐模样,“臣愚昧,不知所犯何罪?”

    朝中许多大臣却觉得这皇帝还真是古怪,方才还在大谈韩漠之功,甚至要封韩漠为吏部尚书,这转眼之间,却要向韩漠问罪。

    皇帝冷冷一笑,道:“朕且问你,朕令你率领豹突营保护太子巡视边关,如今太子何在?”他脸上神色冷厉:“西北军乃是守关之军,受大将军节制,你是如何调动西北军回京?”

    众臣闻言,才知皇帝所指何罪。

    其实朝中大臣,知道真相的少之又少,只是因为韩漠率兵勤王,平定叛1uan,在这紧张局势下,许多人都忽略了一些问题而已。、

    此时皇帝出声斥责,不少大臣顿时醒悟过来,立时感到事情果然诡异

    萧怀yù如果得知京中有变,要兵勤王,即使不是他亲自前来,但是他手下猛将如云,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一个御林军的指挥使去统领西北军回京啊。

    韩玄昌的神色微变,眼中显出紧张之色,而其他极为世家巨头包括萧太师在内,也都是屏息凝神,等着看韩漠如何应对接下来的难题

    事关兵符,乃是军方大事,而且皇帝所问,在明面上,那可是合情合理之事,世家巨头们也都是不好netbsp;而且世家巨头们心中却都有一个同样的想法。

    兵符,绝不可落入皇帝之手!

    所以朝中数百官员固然将目光投在韩漠的身上,而几位世家巨头也是不动声色中看向韩漠。

    此时成为焦点的韩漠,心知今日朝会最大的麻烦才刚刚到来,先前所谓的封赏,比起皇帝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

    他要沉住气。

    他要保住兵符!

    ……

    并没有做太多的犹豫,韩漠抬起头,看着龙座上的皇帝,显得十分镇定:“回圣上,太子如今尚在边关。太子身体不适,当日抵达临阳关之时,身体便不适,一直在西北大营调养!”顿了顿,迎着皇帝那冰冷的眼眸子,淡定道:“臣领兵回京之故,也正要向圣上禀报!”

    皇帝死死盯着韩漠脸庞,问道:“朕正在等你的禀报!”

    “臣在边关,得到西花厅放出的飞鸽传书,得知京中有变,立刻请示过太子殿下。”韩漠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道:“太子殿下得知,便要领兵连夜回京勤王,是臣知太子病体未愈,极力劝说,太子殿下才令臣率领豹突营回京救援!”

    皇帝心中冷笑,知道韩漠这些话绝对是一派胡言。

    果然是虎狼之心的年轻人,竟敢在朝堂上面不改色欺君,可是皇帝却没有证据揭穿,而且这中间的事情实在是太过诡异,一旦完全揭开,那么太子参与叛1uan的黑幕很有可能就被揭露到台面上来。

    皇帝和世家巨头在心中都知道这次叛1uan与太子脱不了干系,但是大家却都心照不宣,而这样的事情,一旦揭穿出来,对于皇族将是大大不利。

    世家手中没有十足的证据说这起事件与太子有关,皇帝更不可能真的自我揭破,所以韩漠大言不惭是太子吩咐,皇帝却也是无法反驳。

    “既然太子令你率领豹突营回京,为何你又领了西北军回京?”皇帝森然道:“你是京军之将,怎敢netbsp;韩漠面不改色,拱手平静道:“回圣上,这都是大将军所令!”

    “大将军所令?”

    “是!”韩漠淡定道:“大将军得知京中有变,便下令由臣调动西北军回京勤王!”

    皇帝咄咄bī人:“但是朕却得到禀报,你在西北大营与临阳关总兵伍天绍生争执,更是亲手斩杀伍天绍,可有此事?”

    皇帝此言一出,朝堂震惊。

    伍天绍是何人?

    边关大将,一关总兵,萧怀yù手下第一勇将!

    皇帝竟说韩漠亲手斩杀了伍天绍,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情。

    韩漠早知道该来的必来,而且皇帝的招术,似乎和自己这几日所想一样,先来上一阵狂轰滥炸,将诸般罪责扣在自己身上,让自己无暇应对,最后再当朝bī迫自己jiao出兵符来。

    有罪之将,收缴兵符,自然是天经地义之事。

    韩漠并没有犹豫,声音很是恭敬:“有!”

    众皆哗然。

    韩漠竟然自承斩杀伍天绍,那么皇帝所说自然是事实了。

    当下便有数名皇派朝臣出列怒斥道:“韩漠,你这是造反。伍天绍乃边关大将,镇关总兵,你有什么资格擅自斩杀?”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一名花白胡须的老官员连连跺脚,“便是伍天绍有天大的罪过,自有圣上和大将军裁决,你区区一个御林军指挥使,有何资格斩杀边关大员?”

    “圣上,韩漠擅杀边将,罪大恶极,臣请圣上治罪!”

    一时间,二十多名皇派官员纷涌而出,纷纷斥责韩漠,更有不少人恳请皇帝从严惩处。

    世家官员虽然想出列为韩漠说话,但是擅杀边关大员,这可不是小事,莫说是世家子弟,便是皇族中人,除了皇帝,其他人若是轻易斩杀边关大将,那也是罪责不小,此时韩漠已经亲口承认伍天绍是他所杀,世家官员想要辩驳,却也是无力去辩了。

    韩玄昌已经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担忧,眼中满是焦急之色。

    皇帝一抬手,示意众人不要喧哗,等到众人声音静下来,皇帝才向韩漠一字一句问道:“韩漠,你是御林军指挥使,为何要杀伍天绍?”

    韩漠不急不躁道:“是大将军所吩咐!”

    “胡言1uan语。”皇帝厉声道:“伍天绍是萧大将军麾下战将,大将军岂会令你斩杀伍天绍?”

    韩漠正色道:“臣不敢欺瞒圣上。大将军令臣调派西北军回京勤王,而且亲口嘱咐,平叛乃是最为紧要之事,中间遇到任何阻碍,一律清除,若有人胆敢阻扰调兵回京,杀无赦。臣奉大将军指令调兵,却受伍天绍阻扰,伍天绍更是yù动手杀臣,臣迫于无奈,才会按照大将军的嘱咐,出手杀贼。臣句句属实,不敢欺瞒,还请圣上明察!”

    “韩漠,伍天绍若是阻扰,大将军为何不管,又怎用你出手?”朝下一名官员厉声喝道:“你这是一派胡言,不合情理!”

    韩漠也不回头,淡淡道:“道理很简单,只因当时大将军不在西北大营!”

    “不在西北大营?”那官员一怔,随即高声问道:“那大将军是在何处吩咐你调兵回京?”

    韩漠平静道:“事当日,大将军出了临阳关,亲自探看魏庆两国jiao锋形势。臣后来亦是在关外寻到,大将军这才在关外对臣下令!”

    “可有人证?”

    “大将军便是人证。”韩漠平静道:“圣上只需询问大将军,大将军自能为臣作证。”他镇定自若,对答如流,那些本来既担心韩漠之人见他准备充分,顿时微松口气。

    只是韩漠此时却是心中冷笑,萧怀yù已死,死无对证,倒要看看皇帝如何查找口供,而且自己也并非全部欺瞒,萧怀yù临终之前,确实吩咐自己领兵回京平叛,遇到阻扰,可以毫无顾忌铲除。

    皇帝明知道太子的阴谋,却还在这里演戏bī人,韩漠自然不会束手就缚。

    你既然要演戏,我便陪你演一场。

    ……

    既然事情直接牵涉到萧怀yù,那些臣子们便都不敢太过放肆,也不敢对韩漠步步紧bī,毕竟萧怀yù的威望太高,谁也不敢对萧怀yù有轻易的冒犯。

    就在朝中气氛极其紧张之时,便听得一阵笑声响起,众臣惊讶间,却是见到皇帝抚须大笑着,更听得皇帝高声道:“韩漠,你不必害怕,朕只是试一试你的应变能力,你果然没有让朕失望!”

    韩漠心中冷笑道:“我可从未害怕。至若试我的应变力?你当老子是三岁孩童吗?打一巴掌给一颗糖这样的花招,老子三岁就会用!”

    皇帝本来冷厉的表情,此时却变得很是和蔼,温言道:“有人禀报朕,说你在西北斩杀了伍天绍,朕猜知其中定有隐情,果然如此。那伍天绍竟敢阻扰西北军进京勤王,当真是该死。你斩杀他,非但无过,反倒有功了!”顿了顿,眼中划过一道光,缓缓问道:“大将军令你领兵勤王,那么西北兵符,自然是在你的手中?”

    韩漠微一犹豫,终于点头道:“正是。”

    皇帝微微颔,若有所思,忽见他平静道:“大将军兵符,乃是当年先帝亲手jiao给萧大将军。”他忽地伸出手,淡淡道:“将兵符jiao给朕!”

    韩漠一愣,他本以为皇帝会有一大堆说辞,却是料不到他竟然会直接伸手来索取兵符。

第八三零章 辞官求亲

    皇帝的手稳定而有力地向前伸出,目光淡定而肃然。

    虽然几名世家巨头心中十分清楚,皇帝会在今日朝会上索回兵符,但是他们也确实没有想到皇帝竟然是这样直接。

    但是这个方法反倒将复杂的问题简单化。

    韩玄昌见到韩漠侃侃而对,本来是稍微松了口气,但是皇帝这一弄,让他的心又为之一紧,其他几位世家巨头的心也是为之一紧。

    正当所有人都在眼瞅着韩漠如何应对之时,却见韩漠猛地叩首在地,高声道:“臣求圣上赐韩漠一死!”

    众臣顿时哑然。

    皇帝眯起眼睛,缓缓收手,皱眉问道:“你说什么?”

    “恳请圣上赐韩漠一死!”韩漠再次高声道。

    皇帝那只收回的手慢慢握起拳头,淡淡一笑,声音低沉:“你想求朕赐死?你为何要死?”

    “臣不得不死!”韩漠抬起头,迎着皇帝炯炯目光,,一脸无奈之色:“韩漠是圣上之臣,却不能奉旨行事,乃抗旨之罪,罪无可恕,只有一死!”

    “抗旨之罪?”

    “是!”韩漠苦笑道:“圣上要臣交出兵符,可是……臣却交不出来!”

    皇帝眼中划过寒光,淡淡道:“兵符既然在你手中,为何交不出来?”

    “启奏圣上,进京之时,兵符确实是在臣的手中。”韩漠一副惶恐摸样,“但是目下,兵符却又不在臣的手中!”

    忠臣面面相觑,一时间都弄糊涂了。

    “大将军当初将兵符交给韩漠,是令韩漠调兵回京勤王。”韩漠缓缓道:“大将军将兵符交给韩漠之时,有过命令,必须将兵符安全带回,若是兵符有任何闪失,便要取臣的脑袋!”

    皇帝淡然一笑,道:“大将军的军令自然是铁血无情,那么朕的旨意,是否就可以置之不顾?”

    “所以臣才请圣上赐死。”韩漠叩首道。

    立刻有大臣冷笑斥责道:“韩漠,大将军的军令,难道还大de过圣上的旨意?大将军的军令你不敢违抗,圣上的旨意你便敢违抗?”他向圣上一拱手,“圣上,韩漠抗旨不遵,罪大恶极,恳请圣上下旨严惩!”

    皇帝并没有看那位大臣,只是向韩漠淡淡笑道:“韩漠,朕并非让你违抗大将军之令。只是朕想看看西北兵符是何模样,你且拿来让朕瞧瞧,你这次立下大功,朕不会难为你!”

    韩漠心中感叹,皇帝果然是穷极心思要得到兵符,软硬兼施,可见皇帝将兵符看的何其重要。

    他虽然说不让自己为难,可是并没有说看完即会归还兵符,刺出便已经埋下了陷阱,如果自己真的交出兵符,那是肉包子打狗,皇帝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留住兵符,有去无回了。

    “臣交不出兵符!”韩漠毫不犹豫道:“平叛之后,臣即按大将军吩咐,将兵符缴入了军中。”他神情一片肃然:“大将军就是担心臣在兵荒马乱之中保不住兵符,所以临行之前,交待过臣,一旦臣平叛成功,兵符便由大将军亲派的八名护符军士保护,任何人不得触碰。如今兵符就在营中归由八名护符军士看管,便是臣,也无法在这个时候取出来了。臣不能奉旨呈上兵符,罪该万死,还请圣上下令赐臣一死!”

    皇帝心中此时恨不得将韩漠撕成粉碎。

    如果这些都是萧怀玉交代,那真是见了鬼了,明知道韩漠是满嘴胡言,当朝欺君,可是皇帝却无法反驳。

    他总不能向众人说,萧怀玉十有八九已死,韩漠这都是欺君之言。

    萧怀玉的死讯,在这个关键时刻,绝对不能被公开,更不能从皇帝的嘴中公开,否则必然会引起更大的动乱。

    而韩漠此时肃然应对,心中却没有丝毫欺君的愧疚。

    欺君?笑话。

    皇帝明显是想无所不用其极将兵符搞到手,其目的本就是想拿到军权对世家动手,韩漠早就是知道这一点,自然也是想尽一切方法保住兵符。

    君不仁,臣自不义。

    ……

    眼见自己的女婿处于险情之中,兵部尚书范云傲掌管兵部,在军方有着一定的威望,关于军方的事情,他自然也是有着发言权,所以立时站出来,拱手道:“圣上,韩漠无法交出兵符,却也是情有可原。大将军谋划周全,担心兵符出现意外,令护符兵士保护,那也是谨慎之举。韩漠虽然有抗旨之罪,但是此番立下大功,平定叛乱,以其功抵其罪,不赏不罚,倒是一个妥善的处置法子。”看着皇帝,恭敬道:“还请圣上亲裁!”

    皇帝看着韩漠,看起来淡定无比,心中却如波涛汹涌。

    他这一辈子,谨慎小心,自认为洞悉人性,谁知道竟是犯下了如此大错,当初竟是提拔了这样一条狡猾的小狐狸。

    在那张清俊的脸庞之下,却有着一颗狡猾无比之心。

    他当初想要借力于韩家打压萧家,所以给予了韩漠极大的权力,不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最后却落得个养虎为患的结果。

    皇帝一时间没有说话,范云傲微一犹豫,终是继续道:“圣上,近日兵部也是得到边关兵报,魏庆两国几番争杀,却忽然平息下来。此两国皆是狼子野心,如今西北骑兵大半在京郊,动乱已平,该当下旨令他们即刻返回西北驻守。”

    韩漠立时拱手道:“回圣上,大将军下过军令,动乱平定,令臣早日领兵赶回边关……!”

    皇帝不等韩漠说完,已经道:“既然如此,兵部便下军令,让他们返回边关吧。”他看起来颇有些疲倦,也不看韩漠,扫视众臣一眼,道:“诸位爱卿还有何事要奏吗?”

    萧太师已是道:“启奏圣上,老臣尚有事要奏!”

    “太师还有何事?”

    萧太师又取出一道折子,呈了上去。

    皇帝打开折子扫了一眼,豁然变色,不可置信地将目光投向萧太师,随即眉头皱起:“太师……要辞官归隐?”

    “哗!”

    太平殿上一阵骚动,虽然今日朝堂上风波阵阵,但是却没有一件事情比这个更有震撼力了,萧派官员听得皇帝此言,一个个豁然变色,而萧怀金和萧万长显然事先并不知道萧太师要上这道折子,脸上顿时充满了惊骇之色,随即同时变的苍白。

    韩漠亦是大吃一惊,张了张嘴,不敢相信地望向萧太师。

    除了事先知道情况的韩玄昌两兄弟,范云傲和胡雪辛两人也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萧太师在朝数十年,无论资历和威望,在群臣之中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在任何人的脑子里,都不可能出现萧太师辞官归隐的一幕。

    但是这一幕,今天却如同惊雷般在朝堂上炸开。

    萧太师苍老的脸上一片平静,朝堂上那短暂的繁杂声,显然是在老人家的意料之中。

    “回圣上,老臣身体每况愈下,虽有心报效朝廷,尽忠圣上,但是……如今已是有心无力。”萧太师一脸感慨:“臣知道天年已尽,恳请圣上眷顾,应允臣辞官归隐,安度余生!”

    皇帝此时却有些发怔。

    按理说,萧太师辞官,萧家去一大梁,他本该感到高兴才是,但是不知为何,他的心里却没有丝毫的高兴之感。

    虽然萧太师这几日表现出的举动似乎是想投靠韩家,但是皇帝总感觉事情不简单,他总觉得萧太师无论是否亲近韩家,只要在朝上待着,韩家或许就不敢太过张狂。

    但是萧太师却提出辞官归隐。

    一旦萧太师归隐,韩家最忌惮的老狐狸将从朝堂上消失,皇族日后将面临更为严峻的挑战。

    难道老太师是因为忌惮韩家的强势,这才选择主动退却?

    此番兵变之前,皇帝从未想到最终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太极计划的失败,固然让苏家跟随着覆灭,但是朝中那种自己极力维持的世家制衡之势已经被打破。

    这一次失败,世家实力固然遭到极大的打击,而皇族却也是没有得到益处,最终受益的,却是此番平叛功劳巨大的韩家。

    ……

    看着太师苍老佝偻的身躯,朝中不少官员心中都在感叹着。

    虽然太师结党营私,甚至一度权倾朝野,但是不可否认,萧太师和萧怀玉这一对父子,为燕国是立下了巨大功劳的。

    正是因为萧家一内一外两大顶梁柱,才从某种程度上镇住了其他各大世家,也让许多的国家政策得到正常的实施。

    燕国走到今天,百姓们虽然不富裕,却能够大体上安居乐业,萧太师是有功劳的。

    这个人固然为自己的家族谋划私利,但是却也做不了许多利国利民的大事,如同历史上许多的人物一样,他既有过,却也有功。

    萧太师咳嗽几声,躬身道:“老臣临别之前,还有最后一件事情恳请圣上做主!”

    皇帝叹了口气,心中无限感慨,道:“太师当真要辞官归隐?这燕国朝堂……可少不了太师!”

    “圣上乃是一代英主。”太师平静道:“老臣已是朽木,难有作为,而圣上却能够提拔贤良,为国建功。臣已经效忠朝廷四十余年,临至晚年,还请圣上开恩,让老臣过几天安静的日子!”

    皇帝摇了摇头,终是道:“太师还有何事情要朕做主?你尽管说来,朕若能办到,必会应允!”

    萧太师颤巍巍地取出了最后一道折子呈上去。

    皇帝看过一眼,脸色微沉,随即抬头望向刚刚封任的忠义营指挥使韩沧,微皱眉头,终是道:“太师要朕赐婚?”

    PS:这一掌是昨天的。不连这一章,今天最少两更。

第八三一章 赐婚

    萧太师恭敬道:“这是老臣最后的愿望,还请圣上成全!”

    朝臣们听皇帝说“赐婚”二字,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萧太师的孙子萧明堂,谁都知道萧明堂虽然已经养了不少妾室,却并无明媒正娶的正妻,这老太师临别之前,看来是要将自己孙子的婚事定下来。

    知识却不知道会让皇帝将哪家闺女赐给萧明堂。

    除了知道内情的韩玄昌兄弟二人,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亲事与萧明堂有关。

    皇帝沉yín着,此时此刻,看过折子上的意思,他最终确定,萧家是真正地向韩家俯了,而萧太师的辞官隐退,也是在向韩家表明萧家妥协的心迹。

    要将萧灵芷许配给韩沧,这明显是一种联姻结盟的手段,送出自己家姑娘,自然更是一种俯的态度。

    这门婚事,让自己赐婚,无非是一个形势,即使自己不愿意,萧韩两家这门亲事也是无人可以阻拦,最终必成事实。

    他的心中充满了怨恼,但是却知道情势已经无法挽回,淡然一笑,看向韩玄道,问道:“韩爱卿,太师yù将萧灵芷许配给你们韩家,你意下如何啊?”

    韩漠神色一变,眼中划过一道光。

    萧灵芷许配给韩家?

    难道是萧灵芷恳请太师做主,要嫁给自己,所以萧太师才在临别之前,请皇帝将这门婚事赐下?

    韩漠嘴角泛起不为人察觉的笑意,自己正愁与萧灵芷因为门户的对立而难以走到一起,想不到事情竟然有这样美妙的转机,萧家竟然主动提出了这门婚事。

    “老家伙辞官之前,终究还是做了一件好事。”韩漠心中暗道。

    ……

    一直保持着平静的韩玄道走出朝列,恭敬道:“太师如此厚意,臣自是感激。萧姑娘贤良淑德,蕙质兰心,臣家门若能迎娶萧姑娘入门,实乃万幸。”

    皇帝不动声色点点头,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太师这道折子,朕自然是准了。”他声音一提,高声道:“传朕旨意,萧灵芷赐予韩沧为妻,朕就做一回媒人!”

    皇帝话声落后,众臣便齐声道:“恭喜太师,恭喜韩大人!”

    韩漠听到“萧灵芷赐予韩沧为妻”一句,顿时如同五雷轰顶,脑中一片空白,抬起头,望着金銮殿上的皇帝,张了张嘴,面庞泛白。

    怎么可能?

    怎么会是韩沧?

    皇帝是不是说错了?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韩沧此时却也是有些怔。

    萧灵芷的名字,他自然是听过的,而且也知道萧灵芷乃是京中一等一的美人儿,不但相貌出众,而且智慧过人。

    虽然萧灵芷并非真正的萧家血脉,但是朝廷的官员们却是知道的很清楚,那萧灵芷在几年前就已经被纳入了萧家的家仆,名分上是萧家的小姐。

    萧灵芷才貌出众,名分已正,这些年来,也不知道有多少官宦子弟想求之而不得。

    韩沧对于女人虽然看的不重,可是这样一个才貌双全的美人儿砸到自己的头上,他又怎能不吃惊,怔之间,他身畔一名官员已经低声提醒道:“韩指挥使,还不快去谢恩!”

    韩沧立时缓过神来,除了朝列,上前跪倒在地,高声道:“臣叩谢皇上隆恩!”

    韩漠被韩沧的谢恩之声惊过神来,他双拳顿时握起,热血上涌,几乎要冲上去阻止这门亲事,但是在这热血上涌之时,他的脑子还保持了一丝清明。

    就像以往遇到所有的险情一样,韩漠在最为关键的时刻,总是能够保持住头脑的冷静。

    他以什么样的理由阻止?难道要当朝对所有人说自己与萧灵芷已经私定终身?这样一说,自己的名誉不要紧,可是萧灵芷的清白可就在瞬间毁了。

    这个时代,不比自己那个道德尽失的前世,这还是一个道德观念极强的时代,女儿家的清白更是极其的重要。有情男女在花前月下私定终生的事情在这个时代自然不是没有生,但是这样的事情却是绝不能摆在台面之上。

    一个没有出阁的世家小姐,却与人暗中私定终身,此事一旦传扬开去,萧灵芷必将陷入道德的深潭之中。

    而且这门亲事,萧太师亲自求皇帝做主,韩玄道亲口答应,而且韩沧甚至都已经谢恩,已成板上定订的事实,自己有什么能耐去阻止这门亲事?

    韩漠身上已经泛起一阵寒意。

    皇帝抬手让跪在朝上的几名臣子起身,韩漠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到朝列之中,接下来的朝议,他一句也没有听进耳中,直到那太监尖利的嗓子喊起“散朝”二字,他才回过神来,与众臣恭送皇帝离朝之后,朝臣们便很有秩序地退出了太平殿。

    这场惊心动魄的朝会,也暂时告一段落,而朝上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也让大臣们退朝之后,依然没有散去脸上的惊愕。

    今日朝会上,韩家是大获丰收,而且朝臣们更是知道了,连一向强势的萧家也已经向韩家妥协,萧家第一顶梁柱萧太师甚至做出了辞官归隐的决定。

    毫无疑问,这一次朝会,让燕国的政治形势出现了新的序幕,韩家经过这次朝会,已经取代了萧家,正式成为大燕国第一世家。

    许多朝臣们只觉得不可思议,这两年来生的事情太过惊奇,就如同一个满身毒疮的患者,在某一天身上的毒疮突然间全部崩裂。

    倾轧了近百年的九大世家,在这两年之内,连续陨落数家,最后虽然还有四大世家依然存活在朝堂,可是当初的世家争雄已经成为往事。

    在燕国近百年的历史之中,虽然有数家在不同阶段具有第一世家的实力,但是其他世家却依然能够掣肘第一世家,能够以结盟的方式制约着,平衡着朝上的势力均衡。

    但是今日韩家登上第一世家之位,却似乎已经没有真正可以制约它的世家势力,如今唯一可以能够与韩家抗衡的,反倒成了皇族本身。

    ……

    太平殿外长长地汉白yù道路上,官员们不同往日那般寂静了,有的纷纷向韩家道喜,有的则是在感慨挽留着萧太师。

    韩沧虽然被封为了忠义营指挥使,更是当朝被赐婚,但是他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只不过若有官员过来道喜,这位向来心高气傲的韩沧却也是拱手还礼,从此处却也可以看出在他的内心深处实在是极其高兴的。

    如果从朝中出来的韩家官员个个都是兴高采烈,却也不尽然,至少韩漠此时的心情已经低落到极点。

    虽然兵符暂时保住,但是萧灵芷与韩沧的婚事,却如同一块千斤重石,狠狠地压在他的心头。

    不知不觉中,他竟是走到了韩沧的身边,韩沧似乎是有意,故意挡在了他的身前。

    韩漠抬起头,看着眼前那张棱角分明面无表情的脸,他可以从韩沧那一双闪烁的眼睛里看出韩沧此时心情的愉快。

    “大哥,恭喜了!”韩漠淡淡道,只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恭喜之色。

    韩沧以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韩漠,并没有说话,很快就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不远处的萧太师瞧见这一幕,嘴角边划过一丝诡异的微笑。

    ……

    韩玄龄被册封为骠骑将,此时身边正围着不少官员,纷纷道喜。

    “韩总督,圣上恩眷,如今除了大将军,韩总督的武爵便是当朝第二,可喜可贺啊。”

    “是啊,韩总督镇守东海,东海群盗噤若寒蝉,报我东海一方平静,此等功劳,圣上册封为骠骑将,那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韩总督,既然来了,就在京中多待几日,寒舍yù要设宴相聚,还请总督大人不要推辞啊!”

    “正是,韩总督,得知总督大人喜欢饮酒,鄙府可是珍藏了几坛好酒,回头总大人一定要赏脸,光临鄙府尝一尝!”

    韩玄龄亦是一个xìng情豁达豪爽之人,含笑一一答复,与众人相处极为融洽。

    正在此时,一名太监匆匆跟上来,笑道:“韩总督,圣上传下旨意,如今淑妃娘娘有孕在身,若是韩总督方便,可以前往探望一番。淑妃娘娘知道韩总督来京,一直盼着能见见总督大人哩。”

    韩玄龄急忙道:“臣是想觐见娘娘,只是担心唐突冒昧,既然圣上有旨,臣现在便想去探望娘娘!”

    淑妃娘娘乃是韩玄龄的亲生女儿,进宫多年,与家人难得一见,上一次父女相见,那还是四年前的事情,如今淑妃又有孕在身,韩玄龄岂会不想相见。

    他现在恨不得两步就到女儿的身边,好好看一看自己的女儿。

    太监含笑道:“圣上说过,韩总督可以随时探视淑妃娘娘,既如此,总督大人请随杂家入宫!”

    韩玄龄拱了拱手,眼中显出激动之色,又向身边众官员拱手拜别,这才随着太监往宫里去。

    父女相见,天经地义,众官员自然是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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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三二章 亲情

    长net.宫内,淑妃已经得到了消息,自己的父亲很快便要入宫来看望自己,这个tǐng着大肚子的妃子,已经让灵燕儿派人赶紧准备瓜果点心。!

    已经四年没有见到父母,韩淑在宫中又何曾有一日不想念他们,她几次派人往宫门外去看视,看看自己的父亲是否过来。

    “娘娘,老爷过来了。”灵燕儿如同蝴蝶般,急步而来,脸上亦是显出jī动之色。

    一阵有力的脚步声响起,淑妃急忙从软榻上起身,灵燕儿急忙上前搀扶住,只听得脚步声越来越有力,随即便见一个身着盔甲魁梧高大的身体出现在门前,韩玄龄已经是快步来到了暖阁之外。

    淑妃迎上前去,看着风霜满面的韩玄龄,那眼圈儿瞬间便红起来。

    韩玄龄静静看着一身宫装的韩淑,亦是jī动不已,两只手微微颤抖,终是跨进门内,便要跪下行礼,韩淑已经抢上去扶住韩玄龄的手臂,“父亲不要多礼。”

    韩玄龄一只手轻轻握着韩淑的手,柔声道:“让……让父亲好好看一看!”

    父女二人一时间感慨无比。

    “父亲……又多了白!”韩淑扶着韩玄龄的手臂,“你要多保重身体才是!”

    韩玄龄哈哈一笑,道:“淑……淑儿,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父亲身体健壮,每顿都要喝三斤酒,吃三斤rou,那是铁打的身体,你莫要为我担心。几根白算得了什么,岁月如刀,这白总是免不了的。”他看了看淑妃高高.凸起的小腹,温言道:“倒是你,可要注意身体,如今怀有龙种,时刻都要小心。”

    “女儿知道。”韩淑在宫中这些年,经历宫中无数风bo,时刻小心谨慎,但是此时高大的父亲就在旁边,就如同一棵参天大树在护着自己,竟是让她感受到许多年都没有感觉到的安全感。

    此时灵燕儿已经奉上茶来,韩玄龄接过茶杯,看着灵燕儿,眼中亦是显出怜爱之色,柔声道:“灵燕儿,这些年,淑儿也多亏你帮衬,你这孩子……没有辜负族中期望,是个好孩子!”

    灵燕儿当初是主动陪着韩淑进宫,这些年在宫中,也是韩淑最大的助力。

    灵燕儿嫣然一笑,欠了欠身,乖巧道:“老爷和娘娘说话,灵燕儿就在门外,有事喊一声便是!”当下便退了下去。

    父女二人坐下,韩玄龄才轻叹道:“时光如梭,想不到我快要做外公了!”

    “还有两个月,父亲便是外公了。”韩淑笑道:“是了,家中都可好?”

    “都好。”韩玄龄点头道。

    “弟弟也该成婚了。”韩淑笑道:“父亲难道不想抱孙子?小五早已大婚,半年之后,也要做父亲的。”

    韩玄龄哈哈一笑,mo着自己颔下坚硬的粗须,“当初小五在东海,那便是一个小阎王,几乎每个月都要给你三叔生出一些事情来。你爷爷对他可是没少用过家法,只是那小子天生就是猴xìng子,好了伤疤亡了疼,照样生事不断。为父当初还想,这日后哪家姑娘要是嫁给他,恐怕没什么安生日子好过,这世间那还有能驯服他的姑娘?如今看来,为父是看错了。”他轻叹一声,道:“小五入京,却是为我韩家争了不少面子,这一次平叛,若不是没有他,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韩淑抿嘴一笑,道:“父亲不记得二爷爷当初的话吗?当年小五淘气,家中惩戒,二爷爷却说过,虎有虎路,狼有狼道。有些xìng子,天生便是管束不住。那些管束不住的,非狼即虎,只有那些没用的羊儿,才会老老实实听话的。”嫣然一笑,道:“女儿入宫之前,可是听母亲说过,你小时候不比小五规矩,也是惹事不断,六岁时生火不小心烧了几栋房子,爷爷找你几天没找到,你却是躲到渔船避灾去了……!”

    韩玄龄闻言,又是哈哈大笑起来,“你母亲怎能对你说这些话?呵呵,不过当年倒真是有这档子事。烧了房子,害怕你爷爷惩罚,躲到一条渔船里面,后来还是那渔夫禀报,你爷爷才将我捆了回去,好一番教训……如此说来,小五倒还与我有几分相似的。”

    “大伯稳重,三叔谨慎。”淑妃道:“小五的xìng子,还是像父亲多一些。”

    韩玄龄点点头,“小五的xìng子像我,你弟弟的xìng子倒是像你三叔多一些。他做事谨慎小心,如今在东海镇抚军,倒也替为父争气,很是上进。”顿了顿,笑道:“这次回去之后,也要为他张罗婚事了。”

    他口中的“弟弟”,自然是指韩家老四韩源。

    父女二人正在说着话,忽听得门外又响起一阵脚步声,随即便听到灵燕儿的声音:“奴婢参见皇上!”

    父女二人一愣,却见到一身便服的皇帝已经来到了暖阁之中。

    韩玄龄立刻上前,韩淑也起身来要行礼,皇帝已经迅扶住韩玄龄,亲切道:“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多礼。”又向淑妃道:“爱妃坐好,莫伤了身子。朕对你说过多次,见到朕,不必再行礼!”

    淑妃忙道:“臣妾不知圣上驾到,未能出迎……!”

    “莫说这话。”皇帝松开韩玄龄,上前扶着淑妃坐下,柔声道:“朕就是担心你出迎,所以令她们不必通禀。”

    他转过身,见到韩玄龄躬身站着,竟是上前牵住韩玄龄的手,扶着韩玄龄在椅子上坐下,随即整了整衣裳,竟是对韩玄龄深深一礼,恭敬道:“见过岳父大人!”

    韩玄龄和韩淑都吃了一惊。

    虽然皇帝和韩玄龄确实是翁婿关系,但更是君臣关系,很少有为君者以女婿之礼向为臣者行礼。

    韩玄龄一惊之后,急忙起身,已经跪下去,“臣……不敢!”

    皇帝扶起韩玄龄,温和笑道:“这里没有外人,都是家中之人。朕见过岳父大人,那也是合情合理之事。”

    “圣上垂爱,臣万死不能报也!”韩玄龄感jī道。

    皇帝叹道:“你给了朕一个好妻子,更是为朕镇守东海,于家于国,你都有功于朕。”他一脸真挚,话语更是诚恳无比。

    韩玄龄一时间不知如何言语。

    “朕知道你喜欢兵器。”皇帝温和笑着,高声道:“拿上来!”

    很快,从外面进来一名武士,手中竟是捧着一只长形楠木盒子,到得皇帝身边,皇帝亲自打开,解开里面包裹的黄娟,随即取出了一把宝剑来。

    只从剑鞘来看,便已经有许多的念头,但是擦拭的却极为干净,而且剑鞘之上,却是雕刻着龙形图案。

    韩玄龄微显错愕之色。

    “岳父可知此剑是何剑?”皇帝手拿宝剑,微笑问道。

    韩玄龄打量一番,小心翼翼道:“臣不敢肯定,但是臣听说,当年燕武陛下南征北讨,有三件神兵利器,一是开天刀,一是射日弓,还有一件唤作破天剑……瞧这宝剑模样,倒似乎是燕武陛下当年南征北讨所使用的破天剑!”

    皇帝笑道:“岳父大人果然是目光如炬,不错,这把宝剑,正是燕武陛下使用过的破天剑!”

    他称呼韩玄龄为“岳父”,自然无比,毫不做作。

    韩玄龄感叹道:“当年燕武陛下便是凭借此剑,聚义群雄,南征北讨,打下了我大燕国的大好山河!”

    “此剑饮无数jian贼之血,是我皇族之宝。”皇帝神情肃然:“它与开天刀、射日弓并称为我皇族三圣物,自开国以来,一直供奉在皇祠之中!”

    韩玄龄脸上立刻显出肃然之色。

    “今日,朕将这把破天剑赐予岳父!”皇帝将手中宝剑横握,递给了韩玄龄。

    韩玄龄大吃一惊,急忙跪下,“臣……臣不敢领受!”

    皇帝这一次并没有扶起韩玄龄,声音很是严肃:“岳父以为这是朕的赏赐?步,这不是赏赐,而是一份责任,今日,朕赐这把剑,乃是将一份责任jiao给岳父!”

    韩玄龄一时不解,抬起头来。

    “燕武陛下凭借此剑,斩jian除邪,打下了这大好山河。”皇帝神色凝重:“这把剑供奉在皇祠,也是警醒我后辈子孙,要知道祖宗建业艰难,一寸山河一寸血,要全力护卫这片江山。”他凝视着韩玄龄那张肃然的面孔,缓缓道:“这把剑赐给岳父,正是要岳父与朕一起,担负这份责任,护佑我大燕将山。任何1uan我江山者,以此剑杀之!”

    韩玄龄伸出双手,接过破天剑,一字一句道:“臣在此立誓,终此一生,必将以xìng命保护圣上,保护祖宗的基业,若背此言,天诛地灭!”

    皇帝扶起韩玄龄,温言道:“朕就知道,岳父定不会让朕失望。”他目光落到韩淑妃那凸起的小腹上,平静道:“朕总要将这大好江山,完完整整地jiao给后辈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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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三三章 换一种活法

    太师府。会员手打

    自黄昏时分开始,便陆陆续续有许多的马车来到太师府外,等着进去拜见太师,而这些马车的主人,自然是萧族一派的官员。

    今日朝会过后,萧派官员已经顾不得韩家在这次朝会之中获得的巨大政治利益,他们唯一关心的,就是萧太师是否真的要辞官归隐。

    萧太师辞官归隐,绝对是一枚重磅炸弹,炸晕了朝中所有的人,而受伤最深的,自然是依附在太师门下的各路官员。

    这就等于是一棵参天大树,萧太师是这颗大树的树干,树干轰然倒塌,树上的枝枝叶叶将如何存活。

    所以几乎所有的萧派官员在这一天都是无心正事,等到衙门放了差,一个个连自己的府邸都没有回去,便乘着马车纷纷往太师府过来,太师府门前那一条宽大广阔的街道,早已经被挤满了各路官员的马车,而太师府大门前,大大小小五六十名官员齐聚门前,三五成群,都在说着什么。

    太师府的大门紧闭,根本不开门。

    而官员们却没有散去的意思,此事事关重大,关乎着无数萧派官员日后的前程和命运,大门不开,众官员便聚在太师府外等候着。

    不少官员更是放出话,哪怕是在这里等上几天,也不会就此离去

    太师并没有让这些官员等上几天,当不少官员被冻得瑟瑟抖几乎丧失了毅力,刚入亥时,天已大黑,太师府的正门终于缓缓打开。

    太师府的管家手中拿着一张帖子,看着一哄而上的人群,伸手示意众人静下来,才高声道:“念到名字的官员,请进府来!”高声念道:“户部右侍郎萧鸣、礼部右侍郎萧云、太仆寺少卿萧正、御史院御史中丞傅海青、大理寺主事萧寇荀……!”

    管家一口气念出十五人的名字,便即收起手中的帖子,高声道:“诸位大人请随我来!”转身便进了府内。

    ……

    被点名的十五名官员随着管家进入太师府,直走到太师傅的正厅之中,却瞧见在太师府的正厅内,却已经摆下了两桌酒席。

    正厅之中,已经有几人在其中。

    老态龙钟的萧太师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手中竟然握着一根黒木拐杖,在他旁边,则是站着工部尚书萧怀金,礼部侍郎萧同光和刑部尚书萧万长父子。

    这四人,乃是萧家正统嫡系子弟。

    萧太师神色平和,那位曾经垂涎碧姨娘美色的萧同光萧侍郎则是一脸茫然,穿着厚厚的mao裘衣裳,甚至还觉得冷,将衣服裹了裹。

    而萧怀金一脸不甘,萧万长则是脸色阴霾。

    众官员按照官职的高低排成三排,齐向太师行礼,随即都静静站住。

    “都入席吧!”萧太师拄着拐杖缓缓站起身来,萧怀金急忙上前搀扶,在左边酒桌上正位坐了下去,众官员面面相觑,却也不敢多说,纷纷入席,很快便分两桌坐下。

    旁边早有丫鬟上前伺候着将诸位官员的酒盏斟满酒。

    萧太师率先拿起酒盏,站起身来,扫视了众官员一眼,那一双双眼睛,此时俱都聚集在萧太师的脸上。

    “这些年,多亏诸位用心,我萧家才能繁荣昌盛。”萧太师缓缓道:“在座每一位,都是我萧家的大功臣,老夫在此敬诸位一杯!”

    说完,萧太师率先将酒盏中的酒饮尽。

    哗啦啦一声,众官员一齐起身,高举酒盏,同时饮尽。

    萧太师放下酒杯,示意众人坐下,才缓缓道:“老夫知道诸位今日为何而来,但是老夫却只能说,折子已经递上去,老夫的心意已定,不会更改!”

    除了萧家四名嫡系子弟,场中官位最高的便是户部右侍郎萧鸣,他与韩玄道同处户部,自成一派,之前一直是处处掣肘着韩玄道,也正因为两派在户部斗法,反倒让户部众官员不敢沾上污水,却也都被迫清廉。

    “太师,您老要隐退,我们这些人该怎么办?”萧鸣第一个起身,将憋在众人心中所言问出来:“如今韩家势大,我们与之相抗本就吃力,若是您老再隐退,我们还不是一个个被韩家给吞灭?太师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萧家就此凋零,任由他韩家欺凌我们?”

    “不能相抗,就不要抗!”萧太师瞥了萧鸣一眼,“老夫今日让你们入府,就是要告诉你们,从今天开始,你们要换一种活法!”

    “我们凭什么向他们低头?”太仆寺少卿萧正xìng子暴躁,是个直肠子,此时忍不住起身道:“难不成我们萧家还怕他们韩家不成?不错,如今他们韩家确实声势浩大,但是他们还能将我们怎样?大将军手握重兵,他们韩家要是胡来,大将军一声令下,便可将他们韩家一网……!”

    “住口!”萧太师厉声斥道,目光阴冷,“你坐下!”

    太师一声厉喝,萧正虽然xìng子暴躁,却也很是畏惧,低着头,不敢再说,坐了下去。

    就算太师辞官,没了太师的身份,但是他依然是萧家家主,有权力惩处任何一名萧氏子弟,太师的身份在朝堂上未必有绝对的权威,但是家主的身份,对于燕国几大世家来说,那却是各自家族绝对的权威,不容挑战。

    这些萧派官员,当然不可能知道萧怀yù已经出事,他们和天下人的心理一样,都认为萧怀yù是神一样的人物,不可战胜。

    在大多数人看来,哪怕萧家在朝堂上再失势,哪怕其他世家再强大,只要有萧怀yù在,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萧怀yù这棵大树不倒,萧家就不可能与“失败”二字沾边。

    萧太师缓缓道:“老夫的话,希望诸位能记在心上。这一顿饭吃完,自今而后,诸位便要恪守其职,各安本分。”他的目光阴沉,“正如方才所说,要换一种活法。你们之前的奢华生活,都要改变。”

    众官员面面相觑,一时间却也不敢说话。

    “为官,先修身!”萧太师缓缓道:“诸位在官场多年,其中的事儿,老夫不说,你们自己心里也清楚。老夫隐退之后,还望你们自己谨慎行事,若是被人抓了把柄,丢官免职甚至是被砍了脑袋,可莫怪老夫事先没有提醒!”

    “太师,若是如此,我宁可与太师一样,辞官不干了。”萧正终究还是堵不住自己的嘴,高声道:“太师不在,我们这些人还不是任人鱼rou?若是如此,还不如早些回家过自己的日子去。”

    他话声一落,便有数名官员齐声道:“不错,等着被韩家害死,还不如早早辞官了事。”

    萧太师冷冷一笑,道:“辞官?好的很,谁要辞官,明日便往里面递折子去。若是宫里不允,老夫现在还没走,到可以为你们说说话,劝圣上允了你们辞官之愿。谁要辞官,站住来!”

    萧太师此言一出,那些官员便噤声。

    辞官之言,自然也是一时气话而已。

    做了官,身在官场自然有着种种明争暗斗,但是却也有着普通人没有的权势,哪有人真的心甘情愿将自己手中的官位白白放弃。

    一入官门,谁都只想着往上爬,若不是迫不得已,谁肯辞官。

    “建功立业你们不会,这明哲保身总该知道如何去做吧?”萧太师淡淡道:“为官自制,明哲保身,便是你们日后的生活!”

    ……

    太师府的后院外是一条长长的小巷子,夜深人静,这后院的高墙足有两丈高,一般高手无论如何也难以跳进去。而且墙面光滑,都难有借力之处,所以太师府对这里的防守最是薄弱。

    韩漠隐在巷子的一棵大树之后,看着打梆子的叫着走过,这才如同幽灵一般靠近那面光滑而高大的墙壁,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这才取出铁钩指套在手上,劲气运到手上,尔后铁钩抠在了墙壁上。

    这铁钩指的勾尖锋利无比,韩漠只一用力,铁钩便深入了墙壁之中,随即他的身体便贴上墙壁,很轻松地依附在相面上,缓缓往上爬去。

    他曾经连天涯峰都攀登上去,这面高墙,自然不在话下。

    爬到了墙头,韩漠一手攀在墙上,探头向院墙里面望了过去,院墙后面便是太师府的后花园,在如此冬夜,自然不会有人在这里面待着。

    黑影一闪,嗖地一声,韩漠便已经翻过院墙,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园子里,就像一只狸猫一样,钻入了园内的竹林之中。

    他的动作轻盈迅,敏捷无比,这也是自小到大便经过训练的功夫,暂且借助竹林掩住了自己的行迹,屏息查看四周的动静。

    这里终究是太师府,韩漠虽然暗黑技能精纯,却也不敢托大,毕竟太师府非比寻常府邸,谁也不知道在这座肃穆的府邸之中埋藏着多少耳目,而且这座府邸是萧家家主的老巢,必定掩藏着不少的影子卫,自己今夜潜入太师府,万不可有所闪失,否则后果必定不堪设想。

    他确定四下无人,这才悄无声息向着自己所寻找的目标潜行过去,他穿着黑色的夜行衣,与黑夜融在一起,再加上动作迅捷,实难现他的踪迹。

    一路上小心谨慎,处处提防,按照事先打探出的消息,韩漠潜到太师府的西院,远远就瞧见了亮着灯火的那一座两层小楼。

    那座小楼精致美观,如同一颗明珠点缀着西院的景观,很是唯美,此时的小楼,一楼漆黑一片,倒是二楼亮着暗淡的灯火。

    韩漠望着二楼那透着火光的窗户,深吸一口气,幽灵般摸了过去。

    楼下的门紧闭着,韩漠轻手轻脚与黑夜融在一起,转到楼侧,双手劲气缓出,用力扣住木质的廊柱,整个人就如同灵猿般顺着廊柱往上攀爬,爬到顶处,第二层木阁却是突出了一部分,约有两尺长得剧烈,韩漠轻吐一口气,伸手去摸,摸到了一个小缝隙,用食指和中指用力扣住,身体一dang,便悬在空中,腰腹一借力便摆动起来,像只蝙蝠一样向上一纵,已经扑到了那扇窗边,整个人就如同猎豹一样,敞开的窗口窜了进去。

    Ps:今天黑票创新高,可愁死我了。我知道大伙儿是为军师抱不平,可是,不用这么急吧。

    写书总要有起伏,这样才能跌宕起伏,如果主角没有任何危机去面对,那也没有意思了。但是大家心里也很清楚,这本书终究会让大家爽,不会让大家憋着怨气泄不出来,收回拳头,是让拳头击出去的时候更有力量。

    都别郁闷了,大家都是男人,男人何苦为难男人呢?

    人家挖空心思废寝忘食,还不是为了让这本书更精彩一些,看你们一个个怨妇似地。

    乖,都别投黑票了,红票都缺得紧,哪能1ang费到黑票上。来,亲一下,大伙儿消消火,砸红票啊。

第八三四章 跟我走

    萧灵芷在黄昏的时候,便知道了今天朝里的赐婚一事,当府中的几个老嬷嬷和丫鬟们兴高采烈地来到这里报喜讯的时候,萧灵芷亦曾脸红心儿跳,甚至芳心有过jī动和欢喜。

    只不过当老嬷嬷和丫鬟们夸赞起韩沧,而且兴奋地议论着韩沧被册封为忠义营指挥使之时,萧灵芷就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萧太师要与韩家联姻,萧灵芷本以为自己许配的对像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男人,是韩家三房的韩漠,但是等到嬷嬷丫鬟们议论之后,她才豁然惊觉,许配的对像并不是韩漠,而是韩家长房的韩沧。

    就如同晴天霹雳五雷轰顶,萧灵芷当场色变,直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从那噩讯之中缓过神来。

    贴身丫鬟小君服shì她沐浴,服shì她更衣,甚至服shì她躺在netg上,她都机械般地服从着,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小君只能陪在她的身边,却也不知道如何相劝。

    萧灵芷和韩漠的地下情缘,小君自然是一清二楚,她知道韩漠在萧灵芷心中的地位,萧灵芷的芳心,自经宜net八卦困事件之后,已经死死地放在了韩漠的身上。

    小君可以想象今日朝会之上,皇帝将萧灵芷赐给韩家长房的韩沧,对萧灵芷是怎样严重的一个打击。

    可是旨意当朝示下,又如何去违抗。

    看着萧灵芷躺在netg上一动不动,小君只觉得自己心里都有些酸。

    萧灵芷闭着眼睛,美丽的脸上苍白无比,她两只粉拳儿紧紧握着,只觉得造化nong人,本以为这次婚事是自己最为幸福的事情,如今却变成了最为凄惨的境况。

    她心中不可能忘记韩漠,更不可能接受另一个男人。

    可是自己该怎么办?

    ……

    一道黑影从窗外窜进来,小君瞬间反应过来,不知从何处迅netg前,而一直沉默不语的萧灵芷也终于惊醒过来,条件反射般地探出手,从枕边亦是mo出了一把锋利的匕来。

    小君下意识便要喊叫,但是终归眼疾,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顿时将便要从口里出的喊声生生地咽了回去。

    萧灵芷透过纱幔,看到了那张清俊的脸庞,不知为何,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一时间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个人,不知所言。

    从窗外窜进来的,自然是韩漠。

    小君看清韩漠相貌,立刻收起匕,尔后乖巧地跑到窗户边,透过窗户向外看了看,院子里一片寂静,她这才将窗户紧闭上,转过身来,吃惊道:“韩……韩少爷,你怎么来了?”

    韩漠并没有说话,他取下手中的铁钩指,缓步走到netg边,看着一身洁白纱衣的萧灵芷,看着那一双朦胧似雾的眼眸子正看着自己,伸出手去,柔声道:“芷儿,跟我走!”

    萧灵芷轻轻咬着嘴net,她微微抬起手,似乎想要去握着伸过来的那只有力的大手,可是终究没有伸过去,幽幽一叹,无限凄伤。

    “跟我走!”韩漠目光坚定,重复一句。

    萧灵芷看着韩漠,颤声道:“去哪里?你带我1ang迹天涯?”

    韩漠上前来,一把握住萧灵芷那柔腻的小手儿,轻声道:“皇帝赐婚的事情,你也该知道了。你不能留在这里,现在就跟我走。”

    萧灵芷想要挣脱韩漠的手,可是韩漠的手却是紧紧握住,她根本挣脱不开。

    此时她只穿着纱衣,net光大1ù,那美妙的身段儿起伏有致,xiong前一对粉兔儿去除了束缚,早已经是将xiong口高高撑起,甚至隐隐现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韩漠今夜冒险来这里,她芳心儿自然是高兴不已,至少这个男人是将自己看的极重,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一走便能够解决,她的心里,还有诸多事情难以放下,或者说,根本不可能放下。

    “我……不能走!”萧灵芷似乎有着很重的心事,望了一眼站在窗边的小君,终是轻叹一声,低下头去。

    韩漠皱起眉头,松开萧灵芷的手,在netg边坐下,凝视萧灵芷,低声问道:“芷儿,我问你一句,你要老实回答我!”

    小君却是极其乖巧,知道二人必有话说,轻声道:“我先出去,免得有人过来!”过去打开房门出去,随即顺手带上了门。

    萧灵芷看着韩漠,轻声道:“你要问什么?”忽地感觉到什么,微低下头,却是现自己酥xiong1ù出一片雪白,粉脸儿一红,急忙将锦被往上拉,挡住了自己白huahua的xiong儿。

    “太师知不知道你和我的关系?”韩漠神色凝重,很是严峻地看着萧灵芷。

    萧灵芷感觉脸上有些热,低垂螓:“我……我不知道!”

    “事情不会那么简单。”韩漠冷冷一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那条老狐狸,肯定已经知道你和我两情相悦……!”

    “你不要胡说。”萧灵芷抬起头,看着韩漠,微皱起眉头:“他对我有恩,你莫亵渎他!”

    韩漠叹了口气,苦笑道:“芷儿,如果他真的知道你我的关系,那么这一门婚事,便是他的阴谋诡计,而你,则是被他利用的工具了!”

    萧灵芷蹙起柳眉。

    “你冰雪聪明,此中诡计,你该想的清楚。”韩漠还是伸手将萧灵芷的一只白嫩小手儿握住:“他如果真的知晓你我的情分,却又向皇帝请求赐婚,将你嫁给我大哥,让这门婚事闹得沸沸扬扬成为既定事实,那便是包藏祸心。”

    “不……不会……!”萧灵芷闭上眼睛,声音微微颤。

    “不是不会,而是你不愿意去这样想。”韩漠平静道:“太师的目的,其实很简单,便是要我们韩家兄弟不和,他好渔翁得利!”

    萧灵芷摇头道:“爷爷都要辞官隐退,又何必如此?他一个隐退的老人,为何还要这样做。他只不过是想借这门亲事,让韩萧两家修好……!”

    “芷儿,莫要自欺欺人!”韩漠肃然道:“他其他的心思我暂时不去想,但是借这门婚事让我兄弟不和,却绝对是他心中所谋。所以,你必须跟我走,这门亲事,绝不能成真!”

    萧灵芷娇躯微颤,抬头凝视韩漠双眼,淡淡道:“你让我跟你走,是害怕因为我而让你们兄弟不和?”

    韩漠闭上眼睛,缓缓道:“第一,我不想失去你。第二,我确实不想看到家门不和。第三,我担心自己到时候会控制不住,作出更可怕的事情来。”

    “可怕的事情?”萧灵芷咬着嘴netbsp;她冰雪聪明,自然之道韩漠这句话的意思,毫无疑问,一旦自己真的屈从嫁给韩沧,那么韩漠必定会大家破坏,甚至真的与韩沧兄弟相争。

    “我真的值得你这样做?”萧灵芷朦胧的眼眸子闪动着,带着一丝欢喜。

    韩漠凝视着萧灵芷,一字一句道:“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守不住,也就没有资格继续活下去。”他将萧灵芷两只手儿都握住,柔声道:“我既然说过要娶你,便不会违背这个诺言。今天,你跟我走,先去师傅那里,给我一点时间!”

    韩漠口中的“师傅”,自然是鬼谷庄渊

    萧灵芷几乎便要答应,可是猛地想到了什么,美丽的面孔黯淡下去,幽幽道:“我现在还不能走?”

    “为了那条老狐狸?”韩漠皱起眉头:“她将你当成工具利用,难道你甘心任他摆布?芷儿,我认识的你,是个有自己主见的人,是个不屈服的人,为何今日,你却瞻前顾后?”

    萧灵芷似乎想要说什么,那朦胧的美眸中却是神色复杂,瞳孔深处,充满无奈,咬着嘴net,还是摇头道:“我……我不能……!”

    韩漠猛地掀起锦被,萧灵芷曼妙的郊区顿时呈现出来,那白纱包裹的娇躯,玲珑起伏,凹凸有致,美妙无比。

    “你……!”萧灵芷吃了一惊,急忙用双臂护住了自己的xiong部,将那bo涛起伏之处掩盖住。

    “跟我走!”韩漠再次伸手,神色冷峻,盯着萧灵芷:“我不会让你成为别人利用的工具,你是我的女人,谁也不能染指!”

    萧灵芷显然是受惊,颤声道:“你……你莫bī我!”她心中翻江倒海,她又何尝愿意沦为他人的工具,她又何尝不愿意被韩漠握着手,从这里飞走。

    可是……!

    她不知道是否该将自己的心中秘密告诉眼前这个男人。

    韩漠显然怒了,两步上前来,便要抱起萧灵芷,萧灵芷大惊,却又不敢高声喊叫,生怕惹来府中下人,此情此景,若是被其他人看见,非但自己的清白不保,便是韩漠也将陷入巨大的危机之中。

    她只能伸出手,挣扎着,想要将韩漠推开。

    豁然间,她只觉得韩漠将她重重压在身下,尚没回过神,就感觉自己的香net一阵火热,这个霸道的男人,竟然已经ěn住了她的netbsp;萧灵芷睁大眼睛,拼命挣扎,扭动着螓,可是她那美妙的娇躯被韩漠死死压在身下,这个该死的男人更是用手按着自己细长的后颈,控制住不让自己的螓摆动,而另一只手却已经向下拖住了自己饱满浑圆的tún部。

    “嗯……嗯……!”

    萧灵芷的鼻子里出不甘的呻yín,她那被压在两人身体之间的手臂拼命推搡撕扯着,然而隔着衣服,对韩漠并没有造成伤害,反倒jī起这个男人更强势的控制,她那一对结实修长的美tuǐ想要踢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可是这个男人的tuǐ更有力,将自己的两条美tuǐ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萧灵芷气苦,想斥骂,可是这个贼小子将自己的香net堵得死死的,根本说不出话来,而一只粗大的手更是在自己的tún部rou捏着,她挣扎,力气却越来越小,只有鼻腔里出netbsp;萧灵芷的嘴net被完全堵住,她的呼吸只能靠着鼻子,但是那种一时间缺氧的感觉,却不是鼻息能够缓解,她只能急促地呼吸着,身体战栗着,tǐng拔的双方急促起伏。

    豁然间,萧灵芷只觉得自己的xiong前一阵netg处,一只大手已经侵入上去,她惊羞间,韩漠的嘴net已经离开,但是只在瞬间,萧灵芷就感觉自己的xiong部一阵阴凉。

    霸道的男人,竟然已经拉开了她xiong口的白纱,那两团丰满雪白的山峰,依然赤1uotǐng立着,傲然如山,微dang轻bo,雪峰顶上那从未被男人触碰过的嫣红蓓蕾,娇嫩无比,就如同镶嵌在雪峰之巅的两颗红宝石,在淡淡的灯火之下,泛着粉红色的光芒,如梦似幻,唯美无比。

第八三五章 夺花

    燕京城西城郊,军营连绵,西北大军此时正驻扎在此地。会员手打

    胡家的世家军,早已经在平1uan三日后,便在胡老太爷的带领下返回了临阳郡,如今驻扎在京郊的,是西北骑兵以及韩漠的风骑

    朝中没有旨意下来,西北军自然不能迅撤离,好在今日朝廷已经颁下旨意,令西北军从返回,只不过要下赏金,所以西北军还要在城郊驻留两三日才能撤军回边关。

    朝廷早已经送来大批的酒rou,犒赏西北军,所以这一阵子,西北军每日里都有足够的酒食,此时深夜,各营官兵大都歇息,只有几支巡逻的队伍骑着战马在营中四处巡视。

    西北军乃是边军,在萧怀yù的训练下,始终都拥有着警戒之心,哪怕如今京中叛1uan已平,身处京郊,却也没有丝毫的放松,所有的兵士都是将战马拴在营帐外,武器装备放在身边,有任何情况,便能够第一时间集结。

    在大营中间,却有一处很奇怪的帐篷,帐篷极大,里面也无灯火,但是在大营的四周,却有八名魁梧健壮的西北武士分各个方位守护着。

    这八名西北武士身着重甲,如同寒风中的标枪般tǐng立着,那一只只有力且粗糙的大手按在刀柄之上,森严守卫着这顶帐篷。

    夜色深沉,黑云压顶,天寒地冻,这八名西北武士却坚韧地执行着自己的任务。

    只不过便是铁打的身体,在这样的寒夜之中,却也不能一直保持着最高的境界,守在北面的一名武士目视前方,一片安静。

    忽然间,他只觉得自己眼前不远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动,警觉起来,握刀的手更是抓紧刀柄,仔细看了看,除了面前那一片白雪覆盖的地面,并无其它异动。

    松了口气。

    他抬起头,看了看漆黑的天幕,等他将目光从漆黑的天幕收回,重新看向前方之时,却只见的面前白光一闪,他都来不及喊出声音,便被一把锋利的匕割破了喉咙。

    一名全身白衣的门g面人以乎常人难以想象的度从地面上忽然蹿起来,出手如电,在割破西北武士的咽喉之时,门g面人的一只手迅捂住了西北武士的嘴巴,西北武士竟是连一丝声音也没有出来,便瞬间死去。

    白衣门g面人的动作干脆利落,而且身法诡异,解决西北武士,尽是眨眼间的事情,甚至没有出一丝的动静。

    护在帐篷其他各处的西北武士,看不到这边的情况,更是没有听到一丝动静,竟是没有一人现。

    白衣人显然是担心西北武士倒地之时会出盔甲摩擦之声,所以瞬间便转到西北武士身后,抱住了西北武士高大健壮的身躯,他的身躯比之西北武士要矮小不少,但是力量十足,支撑西北武士的身体,轻松无比,似乎不费吹灰之力。

    他腾出一只手,手中拿着一把雪亮的匕,回手在那帐篷上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帐篷材质结实,普通武器很难划破,但是他手中的这把匕却是削铁如泥般,轻松划破了帐篷,随后便抱着那武士的尸体,从那缝隙之中进入了帐篷之内。

    只是片刻间,白衣人再次从那缝隙之中出来,悄无声息,很快就消失在军营之中。

    ……

    距离那帐篷不远处的另一处帐篷内,透过在帐篷上划开的小口子,白衣人从头至尾的行动都被两双眼睛尽收眼底。

    这两双眼睛,却正是隐藏在帐篷之中的秦洛和王思宇。

    眼见那白衣人离开,秦洛握着拳头,低声道:“韩将军果然没有猜错,真的有人过来盗兵符!”

    王思宇将目光从外面收回,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王指挥使,难道……咱们就这样眼睁睁看他离去?”秦洛脸上显出不甘之色:“他杀了咱们一个弟兄!”

    “若是动手,我们还会死更多人。”王思宇平静道:“那人的身法武功,你我都是瞧在眼里,合我二人之力,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此人武功神出鬼没,竟然有胆子入营盗兵符,必然是顶尖高手,这一类人,想要从营里脱身,未必是难事。”顿了顿,道:“韩将军之前也吩咐过我们,令我们不得轻举妄动,我想韩将军恐怕已经知道这人是谁。”

    “万军阵中如入无人之境?”秦洛冷笑道:“他当真这般厉害?我瞧能有这等本事的,也只有大帅!”

    王思宇摇摇头:“万军阵中如入无人之境,此人倒未必有那样的本事,但是从万军阵中脱身,却未必困难。”

    “我大燕除了大帅,谁还有如此身手?”秦洛皱眉道。

    王思宇拍了拍秦洛肩膀,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不必猜了。这天下间奇人异士难不成还要向你一一亮相?”顿了顿,神情肃然:“韩将军果然没有说错,大帅没有消息,便有些不轨之人妄想搞1uan我西北军了。”

    秦洛点点头,低声道:“大帅杳无音讯,也不知道去做何等大事。不过为今之计,却要以韩将军暂行军令了。韩将军握有大帅托付之兵符,在大帅回来之前,我们必须严遵韩将军之令,否则若是群龙无,可要出大事请了。”

    王思宇淡淡一笑,道:“王指挥使,往日只觉得你是一介武夫,今日看来,你到还是有些脑子的!”

    秦洛闻言,先是一怔,随即便是一拳狠狠打过去,王思宇却是身体一闪,轻描淡写躲过,随即叹道:“王指挥使,如今我可是越来越佩服那位小韩将军了!”

    “此话怎讲?”

    “小韩将军令八人守护大帐,却故意让其他其人距离稍近,而偏偏这名兵士离两边的同伴有些距离。不远不近,恰好是两边同伴看不见他。”王思宇缓缓道:“韩将军如此设计,当时就算好,如果真的有人来盗兵符,就一定会从这个方向突进去……而事实正如小韩将军所料。连对方从何处入营,小韩将军都能算到,这个年轻的将军实在是智谋过人啊!”

    秦洛也叹道:“能让我老秦信服的人不多。大帅自然是一位,如今我对这位小韩将军却也有几分钦佩了。”顿了顿,笑道:“说不定再过几年,小韩将军也能成为大帅一样威震天下的人物。”

    王思宇低着头,若有所思,半晌过后,他才抬头,很是严肃地道:“但愿我大燕还能出现大帅这样的不世名将!”

    ……

    ……

    西北大营的事情,韩漠此时自然是没有心思去想的,他按住萧灵芷,看着萧灵芷雪白xiong口那一堆欺霜赛雪的白嫩粉兔儿,一时间呼吸便急促起来。

    萧灵芷此时浑身无力,咬着嘴net,恨恨看着韩漠,却也不敢大声叫嚷,只是扭动身体,“你……你这个流氓,你快滚开……无耻……!”

    她白huahua娇嫩嫩的身子扭动着,xiong口那一对丰满的白兔儿却是颤颤巍巍抖动不已,dang起令人炫目的bo1ang来,那两颗蓓蕾更是娇yanyù滴,令人垂涎。

    她这一对嫩.rǔ,自然比不得yan雪姬那般硕大惊人惊心动魄,但是却也丰润坚tǐng,恰到好处。

    昏暗之中,她的xiong部白的耀眼,嫩的却能挤出水儿来。

    萧灵芷双手被韩漠按住,上身扭动,紧闭着双眸,却是竭力压低声音斥骂着:“你这个hún蛋,你放开我……无耻hún蛋,放开我……!”

    韩漠低下身体,压在她的娇躯上,凑近那粉嫩的耳廓边,轻声道:“你是我的女人,只是我的,谁也不能将你从我身边抢走,谁也不行……!”

    萧灵芷忽地一转头,竟是一口咬住了韩漠的脖子。

    韩漠没有动,任由她的贝齿在自己的脖子上咬出了深深的齿印。

    当韩漠转头再看向萧灵芷时,萧灵芷却也正看着他,“知道我为何要咬你吗?”

    “因为你觉得我欺负你!”

    “不,我咬你,只是要让你记得深。”萧灵芷没有再挣扎:“我要你记得,在这一夜,我将自己jiao给你,我要你记得,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也一定是我最后一个男人!”

    说完这句话,萧灵芷便闭上眼睛,脸上是那种任君采摘的表情。

    韩漠细看她俏脸,清美脱俗,脸若洁雪,肤似凝脂,虽然闭着眼儿,但是那睫mao却是轻轻跳动着,显得极是紧张。

    萧灵芷此时肌肤绷紧,四肢颇有些僵硬,她只觉得自己xiong口两团雪峰赤1uo之间,颇有些寒冷,豁然间,只觉得一团雪峰被一掌覆盖,顿时温暖起来,而另一团雪峰顶上的樱桃,却是瞬间灼热,她娇躯顿时颤抖起来,两手情不自禁想要去遮挡xiong部,可是那樱桃处传来的灼热感,让她浑身在瞬间酥软,两臂竟是无力抬起,而自己的两tuǐ,竟是不由自主紧紧.合住。

    她咬着红net,微睁开眼睛,却看见韩漠正趴在自己身上,却是用嘴含着自己娇yanyù滴却已经tǐng立起来的樱桃儿,而那一双星辰般的眼睛,却往上看,正与自己的目光对上。

    萧灵芷一时间又羞又急,竟是陡然间有了力气,抬起一只手,用那圆润丰腻的yù臂挡住了自己的双眼。

第八三六章 日后再说

    韩漠双管齐下,一只手儿温柔地在那丰满娇嫩的rǔ儿上rou捏着,一根手指轻轻挑动着那雪峰上的樱桃,只是片刻间,樱桃儿便急剧充血,如同石头般坚硬挺立起来,可是那团白rǔ却是硬中带软,入手弹xìng十足,丰腻润手。!

    他是早经此事之人,技术娴熟,舌头在另一处樱桃上温柔地挑nong着,这双管齐下,让从未经受过这种事情的萧灵芷全身肌肤绷紧,那一双yù腿更是紧紧并拢,贴合的毫无缝隙,便是连一根手指也难以塞入进去。

    这是韩漠想到的最直接方法,yù完完整整地让这个女人成为自己的,不但要她的心完完全全归属自己,而且她的身体也要完全成为自己的。

    其实他之前早已经目测过萧灵芷胸部的挺拔,此时掌握在手,丰腻弹手,果然是极品。

    萧灵芷用手臂挡着自己的双眼,不敢睁开眼睛,她的触感极其灵敏,韩漠在她的雪腻双峰上娴熟挑逗,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只手和那条舌头给予雪峰的冲击力,灼热感十足,她虽然羞急万分,但是此时却已是浑身无力,而且不知为何,在韩漠的挑nong下,她那柔美娇嫩的身体却已经兴奋起来,特别是被韩漠挑逗的那两点嫣红儿,就如同要破土而出的嫩芽儿,往上挺立,似乎要拼命舒展开来,胀胀的极是难受。

    这样一个黄花处子,哪里能经得起韩漠这种高手的挑逗,韩漠那是与yan雪姬双修过《二十四式》的高手,他的挑逗手段,实非一般人能够相比。

    试想连yan雪姬那等床第间放.dang十足的丰美熟妇都不是韩漠的敌手,萧灵芷这等嫩苞儿自然更不是对手。

    她虽然极力控制,可是身体却已经不受自己控制,情不自禁地扭动着,她虽然年过二十,但是从没有被任何男人碰过自己身体哪怕一寸肌肤,今日韩漠却是上来便直奔最敏感之处,而且以最温柔最娴熟的手段挑nong着,这让她那白嫩嫩香喷喷的身体浑然间变的剧烫无比。

    她此时尚不知道,她这身体比之普通的女人更是要敏感许多,只要稍加挑动,身体便会比普通女人更容易兴奋。

    这具从未被男人触碰过的娇躯,此时一经韩漠挑逗,那白嫩的颜色已经开始泛起一阵chao红,更要命的是,那两腿中间美妙之处,却有一股net水如同chao涌一般,泊泊流淌而出,顺着缝隙流淌,润湿了她那饱满柔腴的tún.瓣,刺激之中,湿黏黏的,很是难受。

    萧灵芷虽然是黄花处子,但是毕竟不是幼童,那是什么东西,她自然是十分清楚的,俏脸上更是涨红烫。

    此时室内灯火昏暗,纱幔已经被韩漠放下,香yan旖旎。

    ……

    韩漠努力在萧灵芷的双峰之中耕耘许久,他只感到那两团丰腻的雪rou.弹xìng十足,手掌握住之间,那嫩rou儿便从指缝之间溢出,硬中带软,软中却有弹手,滑腻无比,比之自己所经的其他女子又是一种感觉,却无可否认这又是一对雪峰之中的极品。

    两团雪峰散着一种淡淡的幽香,钻入鼻中,让人心中舒畅,更是带着无限的you惑,韩漠知道这是萧灵芷身体内散的体香,而丰满双峰弥漫出的体香,更是带着一种十分香yan的rǔ.rou之香。

    比起yan雪姬身体那种浓郁的体香,萧灵芷的香味稍微淡一点,但却让人有一种清雅之感。

    感觉到萧灵芷的身体扭动的很是剧烈,而且从鼻中出一种压抑的呻yín,知道萧灵芷是担心被人听见,所以极力压抑自己的快感,但是从鼻中出的那种**鼻音,却比那种婉转娇.啼之声更让人yù血喷张,dang人心魄。

    韩漠抬起头,柔声道:“芷儿,让我……好好爱你……所有的一切,日后再说……!”

    萧灵芷将手臂拿开,她往日里虽然冷傲无比,但是今日在这种情况下,却是一个娇羞的小女人,那双朦胧的美眸看着韩漠,见到韩漠一双温柔的眼眸子正带着一丝笑意看着自己,顿时又是一羞,咬着嘴唇,“嗯”了一声,随即脸上有一阵烧,急忙张开两只小手,捂在自己脸上,就似乎是害怕韩漠看到自己的羞态一般。

    韩漠微微一笑,便要轻轻褪下美人儿的亵裤,他手放到萧灵芷亵裤腰带上,却豁然间现了一个极为奇怪的异象。

    ……

    ……

    net室之外,小君一直坐在门外的楼梯口,昏暗之中,小丫头两手杵在膝盖上,托着香腮,若有所思。她一开始听到屋内隐隐传来的争执声,便想进屋去,她乃是萧灵芷最贴心的姐妹,自然是不愿意看到萧灵芷吃亏。

    但是细细一想,这终究是他们两人的事情,所以忍住。

    当听到屋内第一声似有若无的呻yín隐隐传出来,她立时惊觉,只当是韩漠对萧灵芷有什么不利,可是很快就品出那呻yín声带有的愉悦之味,微一犹疑,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事情。

    小丫头脸上顿时泛起一阵红晕,心儿也是一跳。

    虽然对男女之事并不熟悉,但是如同萧灵芷一样,那羞人的事儿还是知道一些的。

    她捂着脸,就似乎是自己也参与了那羞人事儿,屋内那种**的呻yín很轻,亦很压抑,若不是近在门外,听觉灵敏,小君也是万万听不到的。

    耳中隐隐钻入萧灵芷那带着愉悦之感的呻yín声,小君脸上的红晕渐渐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感慨之色。

    “姐姐,你若是有个好归宿,自然是我心中所愿。”小君握起一只粉拳,神情微显黯然,心中感叹:“可是若你真的与韩少爷在一起,为情所困,违了上面的意思,只怕要害了你自己……!”

    她显出苦笑之色,将香腮轻轻搁在膝盖上,坐在楼梯,寂然无声。

    ……

    net室之内陷入jī情之中的一对相爱男女,此时自然无暇多想。

    韩漠yù要褪下萧灵芷的亵裤,但是在这一瞬间,却是现了方才没有留意到的异象,只见到萧灵芷身下那一张床单,此时就像被水泼在上面,湿漉漉的一片。

    他再看萧灵芷那羊脂yù般的身子,却见到那白嫩嫩的身体上,却是覆盖着一层香汗珠儿,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汗珠儿从白皙娇嫩的肌肤中冒出来,昏暗的灯光之下,晶莹剔透。

    特别是那一对饱满挺立的雪峰上,竟然挂着一颗颗香汗珠子,那两点嫣红,香汗珠子如同细小的珍珠冒出来,然后顺着光滑白皙的肌肤滚落下去。

    这是韩漠从未见过的景象,看在眼里,唯美香yan,情趣十足。

    原来眼前这个美人儿,身体还有这般的情趣,只要兴奋起来,便会香汗如雨,尚未行欢,可是身上却已经布满了香yan的香汗珠儿。

    那平坦的小腹,亦是香汗珠儿滚动,整个人就像刚刚沐浴过后,尚未擦干一般。

    更令人惊叹的,却是这些香汗珠儿散出来的,却是一股极浓郁的幽香味,韩漠方才爱抚双峰之时,意1uan情mí,只是感觉到萧灵芷身上的那股淡香愈来愈浓,当时只以为这是情.yù作祟,此时才明白,那种愈浓郁的幽香,却是这如雨香汗珠子散出来。

    果然是情趣十足的身体。

    韩漠曾经看过不少书,瞬间就明白这是那些房中书刊所记载的“香体”,这类女子,身体异常的敏感,而且有着别样情趣,只要情动,便会从体内分泌出含香的汗珠子来,而且随着情.yù的高亢,这种汗珠子也会越来越多,这种汗珠子散的香味,不但能够让男人更有情.yù,而且让房事更有情趣。

    只是这样的女子之体极其罕见,万中存一。

    韩漠却是万万没有想到,萧灵芷的身体竟然就是这种房事极品的香体。

    萧灵芷感觉韩漠忽然停下来,不知生何事,但是她却不敢多问,两只yù手依然捂面,不敢拿开,只不过感觉自己的身体火烫,妙处更是netnetbsp;韩漠竟没有用手褪亵裤,而是重新俯下身子,温柔地吸shǔn着妙人儿雪峰上的香汗珠子,入口香汗珠子,咸咸的,更带着一丝甜甜的味道。

    果然是妙趣。

    萧灵芷纤腰轻摆,情.yù冲击下,酥胸起伏,贴在韩漠的脸孔上,rǔ香四溢,柔腻非常,只不过那雪嫩白rou上的香汗珠子,连绵不绝,尚未吸.允干净,便有新的汗珠子冒出来。

    韩漠两只脚上的靴子早已经褪去,此时一只脚灵活地抬到亵裤边上,微一用力,轻轻伸直腿,便将那条洁白却已经被香汗沾湿的亵裤褪了下去。

    韩漠这才坐起身来,看着罗帐之中这动人的娇躯。

    这是一具完美的胴.体,肤似凝脂,白嫩无比,那娇嫩的肌肤,吹弹yù破,如同被剥了壳的荔枝,水嫩白皙,却又如同褪了mao的白羊儿。

    面如粉敷,yù体横陈,一身欺霜赛雪的雪白胴.体,数不尽的峰峦美景,颤巍巍的雪峰傲然挺立,蓓蕾鲜红娇嫩,闪着you人的光泽,摄人心魄。两条粉嫩油腻的修长丰润yù腿紧紧并拢,遮住那最美妙的桃源net光,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身上还散着愈来愈浓的体香,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香汗珠子覆盖在雪白羊儿般的胴.体上,就如同笼罩了一层水晶,you人之极,妩媚之极,完美至极。

    韩漠的目光落到那小腹之下,却见那出芳草茂盛,冠绝自己所见诸女,黑漆漆的一片,但是却油亮亮整齐无比,也不知是汗珠子还是其他什么东西,沾在其上,甚是晶亮。

    这一团漆黑茂林,在雪白肌肤的映衬下,极是显眼。

    “军师难道平日里还要梳理此处?”看着那茂密的丛林,素来对任何事物喜欢揣测的韩漠心中顿时充满了疑问

第八三七章 寒冬春早来

    萧灵芷全身的衣服褪尽,她的娇躯禁不住战栗起来,心中充满了一丝害怕,一丝好奇,一丝兴奋,更有一丝期待。)

    看着眼前的佳人如yù,韩漠伸出手,轻轻抚摸上那修长浑圆却又结实的yù腿,萧灵芷的双腿顿时战栗抖动,身体更是微微痉挛。

    韩漠前.戏十足,将她带入亢奋之中,可是此时此刻,她心中依然充满着一丝恐惧感,而且娇躯1uo露在一个男人面前,哪怕这个男人是她的心上人,却也让她依然有些不自在。

    韩漠的大手缓缓往她大腿内侧抚摸过去,萧灵芷鼻中出“嘤咛”一声娇.yín,**摄魄,感觉到韩漠那只魔爪已经往自己的芳草地杀到,顿时神经一紧,条件反射般,迅拿过一只手来,挡住了韩漠那只大手。

    “别怕……!”韩漠柔声道:“我会轻轻的……!”

    萧灵芷手儿离开脸上,便显出玫红yan丽的脸庞来,美眸看着韩漠,那男人唇边带着温柔的笑意,她呼吸急促,酥胸起伏,白波dang漾,可是男人脸上那温柔的笑容,让她内心的紧张和惊恐之感微微减轻了不少。

    这一次萧灵芷没有闭上眼睛,只是咬着红唇,美眸泛net,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韩漠微微一笑,收回手,终是将自己身上的衣裳褪尽,露出了古铜色的结实身体,萧灵芷顿时脸一红,偏过头去。

    韩漠这一次没有客气,轻轻压上去,大手探入两.腿之.间,那美处竟是被茂盛的芳草阻隔,一时难探究竟,但是芳草之上,却已是珠露积满,netbsp;“军师……原来这般湿了……!”韩漠凑近萧灵芷耳边,低声逗趣道。

    “你……!”萧灵芷粉面烧,“你流氓……!”

    “军师不想吗?”韩漠似乎要收回手,“那……那我便不敢了……!”

    萧灵芷又气又急,这个可恶的男人将自己身上的情.yù引you到极点,此时却故意说出这样的话,顿时又凑过去,在韩漠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当萧灵芷停下,韩漠再次吻上她粉润的香唇,在她丰挺的酥胸肆意rou捏,轻轻挤压,任那白rǔ在自己的手掌之下变幻出各种的形状,而那汗珠儿,覆盖身躯,更让韩漠感觉到一股丰腻之感。

    萧灵芷娇躯颤栗,一双美眸半眯着,都要喷出火来,鼻中出勾魂的轻yín,身体轻轻弓起,渐渐迎合着韩漠下面那只手的动作,柳腰轻摆,带动丰.túndang动,形成美妙的波1ang,而她燃烧的net.情,已是让她渐渐放开了心怀,击退了矜持。

    她一只手轻轻抚在韩漠那结实的胸膛,感受着男人肌rou的韧xìng,比重更是闻到男人身上那种阳刚的气息。

    她是处子,未经男女之事,所以动作很生疏,更不知道如何去挑逗男人的情.yù,只不过动作却完全出自自然,而这种清纯的自然动作,反倒比故意挑逗更让男人充满了yù望。

    韩漠引导着萧灵芷进入最后的状况,房内net.情弥漫,说不出的幽静。

    “啊……!”

    萧灵芷一声极低的轻呼,却是韩漠已经将她翻转过去,背面朝上,露出极是幽美的背面来,双肩如刀削,yù背平坦,但是向下收缩,那是极纤细的腰肢儿,再往下去,轮廓豁然大起来,纤腰之下,便是那两爿白的耀眼的tún.瓣,圆润光洁,féi腻浑圆,高高翘起,tún.缝却是紧紧闭合,只是一条细细的线儿。

    韩漠曾经亦是不小心碰过这浑圆美.tún,知道它的rou感弹xìng,今日完全展露在自己眼前,却是颇有些激动,而这美丽雪白的白tún,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完美,还要丰润。

    韩漠的手在那两爿细腻柔软.rou感十足的tún.瓣上rou捏搓捻,萧灵芷这样的黄花处子,何曾被这样亵玩过,俏脸儿贴在香枕之中,整个身体如同烂泥般瘫软在香榻之上,不敢抬头。

    品玩许久,韩漠在那两爿白tún上亲了几口,这才环臂抱住萧灵芷柔软的细腰,让那白花花的美.tún儿翘起来,跪移着到得萧灵芷tún后,又将白tún往上拉了一拉,将那被茂草的桃源处对在自己枪前,低声道:“芷儿,我……进去了……!”

    萧灵芷这羞人的姿势,让她既是兴奋又是羞涩,更是怀着一种紧张心情,不敢回答,猛然间感觉一团火热靠近再将湿润无比的桃源处,豁然想起什么,急忙低声道:“不……!”

    韩漠本来枪至dong口,yù要缓缓而入,听萧灵芷突然这般说,不敢往前,两只手依然抱着她那小蛮腰,柔声道:“不要怕……!”

    “不是……!”萧灵芷咬着嘴唇,“你……你等一下……!”她伸出手,在枕边摸了一摸,摸出一张极大的白绸来,回手递给韩漠,颤声道:“垫在……垫在下面……!”

    韩漠先是一愣,但是瞬间就明白萧灵芷的意思。

    黄花处子的初夜,以此来落红,证明自己身子的清白,而萧灵芷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告诉韩漠,她是将自己一个清清白白的身子jiao给了自己。

    韩漠小心翼翼将白绸垫在下面,这才温柔无比地轻声道:“芷儿,莫怕,我……进去了……!”

    萧灵芷以几不可闻的声音轻轻“嗯”了一下,随即便感觉一阵灼热缓缓进入自己蜜.汁泛滥的桃源之处,虽然韩漠动作极其轻柔,但是萧灵芷还是感觉到了一种疼痛感,蹙起眉头,回过一只手臂,握紧了韩漠的手。

    韩漠一只手与萧灵芷yù手相握,另一只手则是扶在一爿雪白丰满的白tún上,因为汗水的浸染,白tún滑不留手,润腻无比,极轻柔、极怜爱地进入了这个美人儿的身体,那种湿润紧凑的感觉挤压着自己的长枪,一阵舒服到骨髓里的感觉涌遍全身,而萧灵芷的身体却是战栗着,情不自禁地微摆白tún,一片白色的波1angdang起,唯美而you惑。

    ……

    ……

    夜色幽静,皇宫深处,乾心殿书房内,皇帝一只手撑着额头,双目闭着,似乎已经沉沉睡去,只是一阵极轻微的脚步声,让皇帝顿时惊觉,豁然抬头,便看见自己的亲信易空霆正缓步过来。

    皇帝脸上立刻起身来,迎上前去,易空霆却已经躬身道:“圣上!”

    皇帝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才低声问道:“得手了?”

    易空霆没有多说,从袖中取出一枚玄铁所制的令牌来,呈给了皇帝,皇帝眼睛先是一亮,接过玄铁令牌,细细看了看,眼眸子渐渐显出愤怒之色。

    “假的!”皇帝将玄铁牌扔在地上,冷笑道:“那小子果然是狼子野心!”

    易空霆将玄铁牌拿起,道:“果真是假的?”

    “模样倒似真的,但是西北兵符的刻字却不是这样。”皇帝背负双手,缓缓道:“而且当初选的兵符玄铁,就是为了防止伪造,选了一块嗜血玄铁。”

    “嗜血玄铁?”易空霆皱眉道:“嗜血玄铁世间罕见,极是难得,便是千金也难求啊!”

    “不错。”皇帝叹道:“燕武陛下当初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假冒兵符,所以费尽周折,终是得到了一块狼头嗜血玄铁。那块玄铁有一处暗红血迹,形若狼头,制成兵符之后,那血狼头亦在上面,只要稍微细看,便能辨别出来。而这块兵符之上,根本没有那血狼头!”

    易空霆微微点头道:“如此看来,韩漠是故布疑阵了。”

    “是朕眼拙,没有看出那小子竟然是如此深藏不漏野心勃勃之辈。”皇帝握紧拳头:“恐怕他也早料到朕会派人盗兵符了。”

    “韩漠野心勃勃,不能留下。”易空霆眼中寒芒乍现:“若是真的被他完全掌握西北兵权,到时候便更不好控制了。”

    皇帝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若有所思。

    易空霆凑上前来,低声道:“养虎为患,韩漠当朝欺君,野心勃勃,断断不能留下。圣上,不如……!”说到此处,易空霆抬起一只手,做掌状,尔后狠狠切了下去。

    皇帝皱起眉头,沉yín片刻,终是摇头道:“暂时还不能动他。”

    易空霆立刻道:“圣上放心,老奴自信还能解决他,绝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不是朕信不过你。”皇帝轻叹道:“老易,你是朕最信任之人,你的武功,朕也是极有信心。韩漠武功虽然大有长进,但是你若出手,他是必死无疑的。”

    “那圣上还有何担心?”

    “韩漠暂时还不能死。”皇帝摇头道:“虽然没有确切的消息,但是萧怀yù十有**已经死去。如今韩漠手掌兵符,而且自称是萧怀yù所命,以此倒也能够暂时镇住西北那帮将士。可是这个时候韩漠若死,西北军群龙无,只怕要生出大的变故来。”

    易空霆顿时明白过来,恭敬道:“还是圣上思虑周全。只不过……圣上难道就如此放过韩漠,让他回到西北掌兵?”

    皇帝立刻寒声道:“自然没那么简单。”顿了顿,轻声道:“只不过此事却不能急于一时。韩漠狡诈多端,此番平1uan,已在西北军中大有威望,只怕不少西北将士已经钦服于他,再加上他身后还有世家支撑,想要立刻夺他兵权,难上加难。”他冷然一笑,“不过想要顺利掌握西北兵权,可没那么容易,朕岂容这等黄mao孺子在我大燕翻江倒海!”

第八三八章 公主辞宫

    易空霆神色平静,轻声道:“韩漠已是颇为棘手,圣上今日朝上封赏韩沧,这两兄弟如今手中的兵权,那可是心腹大患.”

    “韩沧?”皇帝回到座中,不屑笑道:“有勇无谋之辈耳!”

    “但是韩家那几条老狗却是城府极深。”易空霆轻声道:“特别是韩玄道,此人心狡诈,其子如今又被封为忠义营指挥使,圣上日后不得不防!”

    皇帝靠在椅子上,冷笑道:“朕封赏韩沧,不过是要保住两营御林军而已,就算改营,也终究是朕的御林军。韩玄道若是以为韩沧被封为忠义营指挥使,忠义营便是他韩家的势力,那真是异想天开了。”他看了易空霆一眼,淡淡笑道:“老易,你当韩沧这个指挥使的位置坐得稳吗?”

    “圣上的意思是?”易空霆轻步凑过来。

    “这一次兵变,火山营全营参与,却只有韩沧和手下几名心腹没有卷入此事。”皇帝平静道:“这在外人看来,韩沧似乎忠君爱国,不与叛军同流合污,可是你再仔细想想,两营自校尉以上的将领被斩杀殆尽,却只留下他和心腹几人,这两营兵士将如何看他?”

    皇帝淡淡笑道:“不错,在那些叛军士兵的眼中,临阵脱逃,不与将士们生死与共,韩沧才是真正的叛徒。如此一来,火山营的将士不可能从心里真正敬服韩沧,而凤翔营是苏雨亭的部下,苏雨亭统兵有方,在凤翔营威望极高,伸手凤翔营将士爱戴……!”

    易空霆颔道:“据老奴所知,苏雨亭死后,不少凤翔营将士痛哭流涕,心中不甘,不少人都是明白,苏雨亭求死,不过是为了让部下少死一些人,有情有义,存活下来的凤翔营兵士,都是感其恩德的。”

    “是啊。”皇帝轻叹摇头:“苏雨亭亦是一代英杰,只可惜……哎,你且想想,在凤翔营兵士的心中,苏雨亭之死是谁造成的?”他冷然一笑,握起拳头,“韩漠当众击伤苏雨亭,导致苏雨亭离世,兵士们看在眼里,他们自然将苏雨亭的死算在韩家人的头上。韩沧是韩漠的堂兄,凤翔营的兵士对其恨之入骨,岂能听他号令?火山营和凤翔营合编为忠义营,这两营的兵士对韩沧有鄙视者,有怨憎者,韩沧本人又是一个有勇无谋的匹夫,心高气傲,以他的能力,岂能顺利掌控忠义营?朕封他为忠义营指挥使,已经保住这两营精兵,而且给了世家台阶,他们以后想要cha手cha手御林军的事情,还真当朕是无物吗?御林军是朕的,他韩沧可以成为指挥使,难道真就不能在忠义营安排将领牵制于他?韩沧若是老老实实办事还好,稍有差错,朕便要让他从指挥使的位置滚下去。朕给了他一把大刀,只怕他没有那能耐舞动起来!”

    易空霆嘴角泛起淡淡笑意,恭敬道:“圣上英明,老奴钦佩之至!”

    “而且韩沧当上御林军指挥使,对韩家本身也未必是好事。”皇帝眼眸子阴冷,嘴角泛起冷笑:“韩家如今强势,实力每大一分,对朕自然有威胁,但是对他韩族本身,却也暗藏隐患。”他身体前倾,拿起案上的mao笔,易空霆急忙上前为皇帝磨墨,皇帝mao笔蘸墨,去过一张白纸,在白纸正中间画了一个大圆圈,随即在大圆圈左右画了两个小圆圈,微一沉思,又在大圆圈上方画了一个中型圆圈。

    易空霆看着白纸上的四个圈,皱起眉头来。

    “老易,是否看明白?”皇帝轻轻放下mao笔,凝视着图上的四个大小不一的圆圈,轻声问道。

    易空霆微一沉yín,终于道:“这大圈是否是指韩家?”

    “不错。”皇帝颔淡淡笑道:“这便是韩家。这两个小圆圈,那是如今宛若韩家身边两条走狗的范胡二家,至若这上面的圆圈,自然是心怀不轨的萧家了。”

    他伸出手,指着中间代表韩家的大圆圈,轻声问道:“老易,朕自然是看不得这圈子越来越大,可是你说是不是只有朕才如此介意?”

    易空霆含笑道:“自然不是。这旁边三个圆圈,哪一个也不希望韩家这个圈子大起来。若是再大起来,恐怕连他们自己也要被套进这个圈子里面了!”

    皇帝握拳道:“不错,若是再大起来,他们也要被韩家吞掉了。萧、胡、范三家,那都是我大燕百年世家,都是有实力的。如今看似和韩家走在一起,那也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你当这几家真甘心成为韩家的走狗?这几天狗看似听话,实际上都是坐等时机的狼而已,等到哪一天韩家出现差错,被这几条狼找到机会,他们一定会扑上去将韩家撕成粉碎的。”他抬起头,望着摆放在案前的铜炉,看着里面袅袅白烟飘dang,淡淡道:“韩家愈强,其他三家心中就会愈忌惮……韩家还是乞求不要出错,一旦出错,朕的刀子也够快!”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禀报声:“启禀圣上,秀公主求见!”

    皇帝一怔,很快便道:“让她进来吧!”

    “老奴先退下!”易空霆躬着身子,缓缓退下。

    当易空霆身影从书房内消失,书房的门已经被小太监轻轻推开,秀公主身着雪白大氅从门外进来,在书桌前停步,只是微微欠了欠身子,便优雅站立,mí人的眼眸子看着皇帝。

    如同白色牡丹花,静静在书房之中绽放着。

    她yan美的脸上略施粉黛,漂亮的脸蛋上,光洁白腻,越显得风姿绰约,气质高雅。

    皇帝凝视着秀公主平静的面孔,终是叹道:“那日是朕太激动了,你不要怪朕。”他轻轻靠坐在椅子上,脸上微现落寞黯然之色,轻声道:“朕要谋国,这祖宗留下的基业不能在朕的手中断送,否则朕便是千古罪人。所以,朕有时候就必须做出一些选择,朕所作选择,只能从皇族利益出,只有如此,朕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不是正确……!”

    “不重要!”秀公主轻启娇yanyù滴的香唇:“已经都不重要了!”

    皇帝皱起眉头,带着几分疑惑看着秀公主。

    “皇帝哥哥,以后不要太熬夜。”秀公主低着螓,微一沉yín,终于抬头看着眼前那个略带疲倦之色的男人:“该用膳的时候,就不要耽搁……任何入口饮食,都让人先试一试……!”

    皇帝坐正身子,秀公主这几句话关怀备至,却让皇帝感觉到极其诡异,皱眉问道:“秀儿,生何事,你为何要说这些?”

    秀公主凝视着皇帝那张坚毅却略显消瘦的脸,幽幽叹道:“皇帝哥哥,我……要离开了……!”

    “离开?”皇帝豁然变色:“你要去哪里?”

    秀公主平静道:“皇帝哥哥应该还记得当初的话。当初你让我接掌内库执掌东花厅的时候,我就对你说过,我不一定能做得很好。”

    皇帝叹道:“其实……你做的已经很好……!”

    秀公主依旧是平静道:“那时候,皇帝哥哥也曾对我说过,只要我厌倦了,不想做了,随时可以不做。而且皇帝哥哥应该不会忘记,父皇当初在紫藤谷的紫藤别院,你是赏赐给了我,你说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去紫藤别院休养……!”

    “你要离开朕?”皇帝豁然起身,“你要丢下一切,就这样离开朕?”

    秀公主淡淡道:“皇帝哥哥对秀儿的承诺,秀儿一直没有忘记,皇帝哥哥应该也不会忘记。秀儿已经收拾好,东花厅和内库两处,秀儿也已经选好了忠诚干吏,明日便会进宫面见圣上,皇帝哥哥可以继续用他们,也可以另择良材……!”她幽幽一叹,道:“秀儿已经收拾好一切,明日便会动身前往紫藤谷,秀儿离开后,还望皇帝哥哥自己保重……!”

    皇帝脸上满是愤怒之色,他实在难以想象,在这个时候,秀公主竟然要离开自己。

    因为自己坐视太子的冒险计划而不动声色,让自己的儿子沦为政治工具?

    皇帝的身体微微摇晃,他扶住桌案,深吸一口气,苦笑着,缓缓坐下去,“秀儿,难道你要弃祖宗的江山而不顾?难道你要让朕独自一人撑起这副担子?”

    秀公主闭上美眸,显然是心意已决,轻声道:“皇帝哥哥,秀儿很累了,即使留下,也做不了什么……你自己保重!”

    “去吧!”皇帝颓然道:“朕若有空,会去看你,你……自己保重!”

    秀公主轻轻跪下,向着皇帝恭恭敬敬叩了几个头,这才起身,转身便要离开,却听皇帝轻声道:“秀儿,你……等一下!”

    “这些年,辛苦你了。”皇帝看着秀公主的背影:“当年那件事,你莫要怪朕。古朝星当年知道的太多,他落在叶家人的手里,若是被叶家jiao给父皇,朕……!”说到此处,皇帝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脸上也微显愧疚之色。

    “那些年,他对你忠心耿耿,为你做了多少事情?”秀公主晶莹的泪珠儿从眼角滑落:“你甚至利用他害死了大皇兄。可是当叶家人抓住他,他落到难处,你不想着去救他,你不想着用其他法子应对危机,却派人暗中害死他……难道你以为他真的会出卖你?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敢作敢当。”

    皇帝闭上眼睛,缓缓道:“有一件事情,朕一直想问你。他临死之前,你救出了他,他走的时候,可有对你提到朕?他……是否猜到是朕所为?”

    秀公主轻轻道:“他并没有怪你,他说过,如果在那种情况下你不杀他,他反而会觉得你太过优柔寡断,即使登基,也不能对付世家。”泪水顺着她美丽雪白的脸庞滑落:“他觉得死在你的手中,反是你走向帝王之尊最重要的一步……!”

    皇帝眼角也微微chao湿,轻叹道:“知我者……终究只有他!”

    望着秀公主美丽的倩影消失在书房门前,皇帝整个身体就似乎被chou空一般,颓然地靠在椅子上,嘴角chou搐,神情哀伤

第八三九章 情趣

    萧灵芷此时美眸紧闭,小巧秀tǐng的鼻梁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脸颊上chao红一片,如同涂抹了胭脂一般,愈地显得娇媚动人,可是她的那樱net小嘴之中,却含着一团白纱,既是如此,那喉咙里还是隐隐出难以压抑的**轻yín,dang人心魄。!

    韩漠坐在netg上,一只手抱着萧灵芷的纤腰,另一只手则是托着她那丰tǐng的雪.tún,用力往上托起放下,每一次放下之后,火枪就会深入一个极其深邃紧凑的美处,那股酥麻的感觉,只深入到骨子里。

    萧灵芷此时却已经是坐在他的身上,两条修长美tuǐ按照韩漠的指导,环住了他的腰,娇躯由着韩漠托住雪.tún,上下起伏着,那妙处时而空虚时而充实,每一次刺入,都让她娇躯轻颤,有一丝丝疼痛,但更多的却是那种充实感带来的愉悦。

    她娇躯上依旧是香汗淋漓,浸湿了自己的身体,更是将韩漠的身上也是打湿,那两团高耸弹xìng的雪峰随着娇躯的上下起伏弹跳,dang出雪白bo1ang,亦是如同两只白兔儿般上下跳动着,更像是两团白面馒头在勾引着韩漠却食用品味。

    那两团丰满rou感的雪峰就在眼前,韩漠自然不会放过,动作不停,眼睛却盯着那两团雪峰顶上的嫣红,只要嫣红之上冒出香汗珠子,他就探舌去

    她此时已经被这个男人摆布的浑身酥软,好几个羞人的姿势亵玩下来,娇躯已是乏力无比,软绵绵的,可是这个男人的身体却如同铁打的一般,在她雪白娇嫩的身体上纵横驰骋,那妙处也不知积攒了多少的chao水,泥泞不堪,软软嫩嫩,本来整齐的芳草,此时就像被风雪洗刷过,东倒西歪,hún1uan一片。

    她几次想要停下来,可是每次被韩漠贯入身体的快感,让她都是舍不得停下来,可是此时实在是精力疲惫,在韩漠的冲击之下,她终是将口中的白纱拿出来,声音颤抖:“韩……韩郎……芷儿……芷儿要死了……!”

    韩漠知道萧灵芷毕竟是初夜,自己这一番折腾,美人儿恐怕是实在受不住,顿时双手托住两爿白tún,进行最后一番冲刺。

    那湿润温热美处,极其深邃,让韩漠流连忘返,这最后的冲刺,韩漠虽然怕nong伤军师,极其控制,却依然是如同暴风雨一般,军师xiong前一对雪rǔ更是跳动的厉害,如同触电般,那天鹅般修长的脖子高高扬起,弧线极美,她想要压抑最后的快感,但是自灵魂深处出的呻yín便要从樱口中娇.yín而出。

    萧灵芷哪敢叫出声,但又难以压制,她的娇躯猛地向前倒下,螓靠在韩漠肩头,万般无奈之下,却是咬住了韩漠的肩膀,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终于,韩漠tǐng动之中,被深邃之处紧紧包裹挤压,喷射而出,而萧灵芷几乎也在同一时间松开了口,整个身体软软地贴在韩漠身上,绷紧的双tuǐ慢慢松弛开来,那白嫩纤细的脚趾在痉挛中抖动,面若桃hua,chao红一片,从鼻中和樱口急促地出低低的轻yín。

    韩漠抱着萧灵芷身体缓缓倒在netg上,就似乎一放开萧灵芷便要飞了,紧紧拥在怀中。

    萧灵芷被韩漠搂在怀中,竟是涌起一阵说不出的甜蜜幸福感。

    终于是他的女人了。

    韩漠轻轻ěn了ěn萧灵芷白皙的额头,低声问道:“还疼吗?”

    萧灵芷将脸贴在韩漠的xiong膛,浑身依然在微微战栗,不敢抬头,更不敢看韩漠的眼睛,只是轻轻“嗯”了一声,随意又急忙摇头。

    她此时又是欢喜又是娇羞,想到刚才的欢爱场面,脸上更是烧。

    韩漠体力充沛的吓人,如同一头强壮的豹子,将自己折腾的浑身乏力,可是从头至尾,虽然一开始那股撕裂般的疼痛让她感到不安和恐惧,但是在韩漠细心you导下,她却是第一次尝到了男欢女爱的快乐。

    她现在想到自己居然听从韩漠的摆布,在他的引you下做出各种稀奇古怪的姿势,便觉得实在有些不可思议,那rou体撞击声似乎还在耳边回dang着。

    猛然间,她感觉韩漠那玩意竟然还留在自己的美处,急忙在他xiong口轻轻推动,羞道:“你……你出去……!”

    韩漠战场是猛将,这netg第间却也是大师,知道萧灵芷是指什么,轻柔一笑,伸手将萧灵芷被汗珠打湿贴在额前的几丝秀捋开,轻声道:“别急,让它在里面呆一会儿,那样暖和!”顺手将锦被拉过来,盖住了两人的身体。

    “你……你就是一个流氓……!”萧灵芷臊的满脸通红,却也没有动,任由那玩意留在自己体内。

    韩漠凑近萧灵芷耳边,轻声道:“我是流氓,可是只对自己的女人流氓,别的女人想要我对她流氓也是求之不得!”

    萧灵芷狠狠在韩漠的腰间掐了一把,娇怒道:“你……你不害臊!”可是想到自己先前温顺配合韩漠的动作,不敢说下去。

    一直以来,她xìng子冷漠,凡事都有自己的主见,可是为何在netg第间,却是如此被动,什么都要任他摆布,那些自己往日里想都不敢想的羞人姿势,为何在这坏痞子的勾引下,自己却极其自然地配合着他做了出来,难道自己本是一个放.dang的女人吗?

    韩漠一只手温柔地rou捏着萧灵芷饱满结实的白rǔ,弹手丰润,贴着萧灵芷精致的耳廓轻声问道:“芷儿,有一个问题……!”

    “什么?”爱郎在自己丰rǔ上轻rou,让萧灵芷本就朦胧带雾的眼睛更是mí离。

    韩漠捻着萧灵芷嫩嫩如同hua蕾般的樱桃,低声问道:“你那里那般茂盛,却又整齐,是不是……是不是经常梳理啊?”

    萧灵芷陡然间还没明白过来,但是她冰雪聪明,很快就反应过来,再一次掐住韩漠的腰间肌rou,俏脸却是贴在韩漠xiong膛,恨恨道:“你……你就胡说,你……你就是这般欺负我……!”

    韩漠苦着脸道:“我只是……只是好奇而已……!”

    萧灵芷微微抬头,俏脸烧地看着韩漠那张苦脸,咬着嘴net,轻轻凑过去,低声道:“韩郎……韩郎真想知道?”

    韩漠嘻嘻一笑。

    “那我告诉你,韩郎……韩郎切不可笑话人家!”

    “嗯!”

    萧灵芷低下头,不敢看韩漠,用宛若蚊蚁的声音道:“人家……人家那里生的……生的不同常人……所以……有时候会打理……!”

    说到这里,不敢再说下去。

    她心中却感到既是奇怪,说这些话,那是大违自己本xìng,若是换一个时间换一个环境,她是打死也不相信自己竟能说出这些情趣话儿来,可是在韩漠怀中,却鬼使神差地讲出来,羞臊之间,却感觉有些兴奋,更有些刺jī。

    她初经人事,哪里懂得,这情趣话儿却是netg底之间最有魅力的事儿之一。

    韩漠知道女人的第一次极其重要,对日后的生活有着极大的印象,第一次如果没有放开,那么以后再要放开却是要hua费不少周折。

    所以这一次,他是循序善you,让萧灵芷在情.yù之中摆脱了矜持,只要在netg第间心结放开,那么男欢女爱便会有情趣许多,毫无疑问,这一次大师级的韩漠又取得了圆满的成功。

    “那你身上出汗珠子……?”韩漠捻住军事xiong前红宝石,停止抚nong,“那又是怎么回事?”

    他这是明知故问。

    萧灵芷这一次倒是回答的利索:“好些年前就这样,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时候……有时候就冒汗!”

    她说这句话后半段,明显有些闪烁。

    “什么时候?”韩漠故意不明白,追问道。

    萧灵芷咬着嘴net,随即恨恨道:“你……你是流氓……我不知道……!”

    韩漠呵呵一笑,其实他又怎能不明白,这种香体,只有情动之时才会渗出香汗,萧灵芷如今已算是个老姑娘,哪个少女不思net之时的。

    忽然间,萧灵芷似乎想起什么,猛一用力推开韩漠,声音有些急:“你……你不能留在这里,你要离开这里……!”

    韩漠这才醒悟过来,自己这可是在太师府,顿时坐起来,轻声道:“芷儿,你和小君收拾一番,我这就带你们离开!”

    萧灵芷眼中还是显出犹豫之色。

    韩漠皱眉,急道:“芷儿,你现在都是我的人了,你我都已经没有退路……!”

    萧灵芷躺在netg上,朦胧的美眸看着韩漠,娇美无比,双臂轻轻挡住白huahua的xiong口,“我……我这般样子,怎么走?”

    韩漠反应过来,一夜net宵,自己却是将这美人儿折腾的浑身散架,此时只怕是真的走不了。

    萧灵芷勉强坐起来,双手捧住韩漠那张清俊的脸,任由雪峰高耸,柔声道:“韩郎,芷儿已经是你的人,便算是死,也不会与其他任何男人有牵扯。你先离开这里,芷儿自有打算!”

    “芷儿,最迟三日后,我便要领兵返回西北。”韩漠也是握住萧灵芷两指白yù小手:“三日之内,你必须要跟我离开太师府。”顿了顿,随即斩钉截铁道:“除非你答应跟我走,否则……我便不离开这里。”

    萧灵芷楚楚可怜,近乎哀求道:“韩郎,你不负芷儿,芷儿更不会负你,你先离开这里,芷儿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韩漠看着萧灵芷清秀的俏脸,轻轻将她揽在怀中,柔声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我绝不负你!”

    萧灵芷心中甜蜜,但是她终究是担心生出事端,温言软语催促着韩漠起身穿好衣服。

    韩漠穿好衣服,再次与萧灵芷相拥亲ěn,缠绵不已,在萧灵芷的催促下,他这才依依不舍到得窗户边,先是极其谨慎地向外窥视,确定并无眼睛盯在这扇窗户,这才打开窗户,回头又看了萧灵芷一眼,见萧灵芷正望着自己嫣然一笑,不由也是微微一笑,这才翻窗而出。

    萧灵芷看着韩漠身影消失在窗口,这才缓缓躺下,将锦被拉起来,盖住自己娇躯,一双美眸盯着纱帐顶部,闪烁着,神情却变得很是复杂。

    只是片刻间,从她眼角滑落泪水。

    房门被轻轻推开,小君进了屋内,顺手关上门,又迅上前去将那扇窗户关上,这才转过身,满是关切地望着躺在netbsp;“我已经是他的人了!”萧灵芷平静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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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介绍:
他让一个家族的姓氏,成为一个帝国的旗号!
踏过时空的界限,抛却身份的束缚,引领着一个曾经辉煌的家族走上又一个辉煌的顶点,做一件骨子里想实现的事情。怒目扬眉,凭借未知的三根金指,在动乱的四国、勾心斗角的九大世家以及名贯天下的十方名将之间谋得他应有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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