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第二一一章 【夜色飘香】
萧明玫哭哭啼啼,贺骏逸比谁都急,他可是从小就对这个表妹爱慕的很,更是自以为这个表妹迟早要和自己双宿双飞,此时见表妹惊恐万分,已经焦急无比,更听韩漠要去向萧太师求亲,那更是急的如同热窝上的蚂蚁,脑门子上都冒出冷汗来,狠狠瞪了萧明堂一眼,心中怪责萧明堂使用这么一个馊主意,搞不好要将自己如花似玉的表妹给搭进去,咬牙道:“韩……韩漠,你……你可别太过分……!”
“过分?”韩漠故作惊讶道:“我如何过分了?几位说我非礼萧
大小姐,我也不辩解,甘愿领罪,只是要去向太师请罪,这难道有错?几位不是刚刚还嚷着要我去向太师请罪吗?好,咱们这就走,你们还要做见证的。”
他作势欲走,贺骏逸已经几步冲到他的前面,看着自己心上人泪流满面花容失色,心里也实在有些不好过,一咬牙,道:“韩漠,你……你放了表妹,这……这事儿大家都不声张,就这样罢了……!”
韩漠摇头道:“这可不行,事情既然都出了,不给大小姐一个说法,大小姐只怕是不服的!”凑近萧明玫的耳畔边微笑着轻声问道:“大小姐,你说是不是啊?”
这丫头的脖子到也是白腻的很,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香味儿,除了心肠有些坏人品不怎么好,倒也算是一个美人,也怪不得贺骏逸如此青睐。
“表妹,你快告诉他,这事儿就这样算了……!”贺骏逸只怕自己的表妹落入韩漠的“魔爪”,竟是主动劝说起来。
萧明堂阴着脸,站在一旁,一时却不知如何是好。
萧明玫咬着嘴唇,一脸恨意,恨恨道:“韩漠,你今日对本小姐无礼,本小姐一定会扒了你的皮,你……你给我等着!”
韩漠耸耸肩,淡淡道:“贺
少爷,你看到了,不是我不给你面子,
是你的表妹不愿意。”
……
就在此时,却听身后传来一个冷漠的声音道:“韩厅长,你放了明玫!”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韩漠听在耳中,熟悉无比,立刻知道是谁。
只见从旁缓缓走出两个人来,前面正是萧灵芷,而小君紧跟在萧灵芷的身后。
韩漠向不到这个
冰山美人会在此时出来,尚未回答,萧明玫已经带着哭腔道:“灵芷姐姐,快救我,这个混蛋弄疼我了!”
萧明堂瞧见萧灵芷,竟然也显出一丝畏惧之色,低下头,更不敢说话。
萧灵芷看着那一群手拿木棒的家丁,冷冷道:“还不都给我退下!”
那些家丁竟是不敢违抗,纷纷退下。
萧灵芷看着萧明堂,淡淡地道:“明堂,你也先离开这里吧,事情交给我处理……韩厅长是
客人,你不该如此怠慢!”
萧明堂竟然不辩解,答应一声,恨恨看了韩漠一样,也转身
离去。
“韩厅长,还要这样下去吗?”萧灵芷已经走到韩漠身边,凝视着韩漠,平静地道。
韩漠松开手,微笑道:“
军师来的还真是时候。”他与萧灵芷一起经历过渤州郡之战,所以此时还是依着那个称呼。
萧灵芷看起来依旧宛若雪中白莲,一身纯白色的衣裙,只是看起来似乎瘦了一些,人也显得有些憔悴。
萧明玫被放开后,立刻回头就是一巴掌,扇向韩漠,韩漠已经厉声道:“你打我一下,我打你十下,不信你可以试试!”
他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气势十足,萧明玫竟是被生生吓住,抬起的手儿竟是不敢打下去。
萧灵芷上前来,轻轻握住萧明玫的手,放了下来,柔声道:“明玫,都这么晚了,回去洗个澡,然后让下人煲个汤,喝完就睡觉,好不好?”
萧明玫瞪着韩漠,眸子里都要喷出火来,但是听到萧灵芷劝说,竟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看来萧灵芷在萧府还真是很有分量。
贺骏逸已经上前来,讨好道:“灵芷姐,我来送表妹回去,这次可多谢你了。”他瞥眼看了韩漠一眼,咬了咬牙,满目凶光。
萧灵芷冷冷地看了贺骏逸一眼,道:“贺少爷,你和明堂爱怎么闹,我是管不了的,但是莫将明玫牵扯进去。你即是明玫的表哥,就该好好爱护她,有些伤害她的事儿,还是少做为妙。太师要是知道,我想你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吧?”
贺骏逸
尴尬道:“这……我……唔……!”
萧明玫见到贺骏逸,也是一脸恼怒:“你们说不会有事的,你们害死我了……你给我滚,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你以后少来我们萧家……!”
贺骏逸苦着脸,连连作揖道:“表妹莫生气,这……这都是你大哥的主意……我也是没法子……!”
萧明玫怒道:“我大哥的主意?你当时就在场,为何不说这个人如此混蛋,竟敢冒犯我?否则我也不会答应的。”
“表妹,这……这都是表哥的错,你就原谅表哥这次,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贺骏逸急道:“以后你大哥再有馊主意,我一定会反对的。”
“下次?”萧明玫一跺脚:“你还想让我受辱吗?你要有本事,就把这混蛋给我杀了,你敢不敢?”
贺骏逸看着气定神闲脸带笑意的韩漠,已经知道自己不可能是韩漠的对手,哪里敢动手,即使真的打得过韩漠,那也不敢杀死堂堂韩家的子弟,可是又不敢得罪萧明玫,额头上直冒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求助地看向萧灵芷。
萧灵芷回头向已经吓傻了的萧明玫那名侍女道:“还不扶小姐回去歇息!”
那侍女这才回过神来,急忙上前,忐忑不安地道:“小姐……!”便要去扶萧明玫,萧明玫此时一肚子火,正好这婢女上来,有了泄的口子,二话不说,一脚踹向婢女的小肚子,那侍女痛苦地叫了一声,倒在地上,捂着肚子挣扎着,显然被踢得不轻。
韩漠瞧见,皱起眉头,脸上冷如冰霜。
他虽然是贵族子弟,也接受贵族的奢华生活,但是思想上毕竟比这个时代的人先进,对于这种虐待下人的事情,那是打从骨子里反感。
他自身对下人向来是和和气气,将他们当做人来看,但是此时见到萧明玫的行为,说打就打,根本不把下人当人看,瞧见那婢女的痛苦模样,更是有些恼怒,伸手指着萧明玫道:“你就是一坨垃圾!”
萧明玫一震,想不到韩漠竟然当面骂的这么难听,她也是对韩漠有了恐惧感,却不敢对韩漠如何,只是恨恨道:“姓韩的,你给本小姐等着,我迟早要扒了你的皮,将你剁成碎片喂狗。”也不逗留,哭哭啼啼跑开。
贺骏逸恨恨地看了韩漠一眼,追上前去,叫道:“表妹,表妹,你等等我……!”
萧明玫跑了几步,回头对贺骏逸叫道:“你滚,我再也不要看到你……等你杀死那个混蛋再来见我……还有,你和大哥答应给我找几个厉害的人,我过几日就要……你要是带不来,我恨你一辈子……!”转身又跑走,贺骏逸跟在后面追赶:“表妹,你听我解释……是了,你要的人,我一定给你找……!”
看着他们走远,萧灵芷轻轻叹了口气,过去扶起地上的婢女,回头向小君道:“你带她下去,找个大夫看看……!”
小君急忙上来,看了韩漠一眼,微微一笑,这才抚着那名痛苦不堪的婢女离去。
一时间,
花园子竟是只剩下韩漠和萧灵芷二人。
……
夜风和煦,萧灵芷看着韩漠,轻轻道:“韩厅长很喜欢玩这些游戏吗?喜欢欺负一个弱女子?”
“人生本无趣,总要自己给自己找些乐趣才是。”韩漠终于露出那股
春风般的笑容,缓缓道:“而且你口中的弱女子,似乎并不弱,她在你面前看起来很柔弱,但是她害起别人来,不比那些恶人差多少。”
“她只是被惯坏了。”萧灵芷轻轻道。
韩漠笑道:“如此美妙风景,夜色幽静,没必要再提她。对了,军师的伤势好些没?瞧你身子弱了不少,多吃些补气的食物,那对你的恢复有好处。”
萧灵芷心中竟是一阵温暖,看着韩漠,见他一脸诚挚,而那一双
星辰般的眸子也异常明亮,而且韩漠也正凝视着自己,没来由的脸一热,转过头去,道:“已经好了很多,韩……韩少爷,我还要多谢你才是。”
韩漠呵呵笑道:“原来军师也会说谢谢,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
萧灵芷白了他一眼,平静地道:“你对我有恩惠,说声谢谢,那也是合情合理的,这有什么想不到的。难道在韩少爷眼中,我是一个不识好歹的人吗?”
“我可没这样说,军师误会了。”韩漠道:“军师若真是想谢我,不如带着我在这花园子里走一走……当然,如果不方便的话,就当我没说。”
萧灵芷平静地道:“花园子没有什么人……,即使有人,我萧灵芷做事情,也从不怕别人说三道四!”
韩漠竖起大拇指道:“果然是女中豪杰!”
太师府的花园规模庞大,占了整个太师府五分之一的地方,分为东西两部分,西边都是一些珍禽异兽,而东边则是韩漠现在所处的花草园。
萧家也不愧是燕国
第一大世家,仅仅一个花园子就显示了家族的气势,奇花异草多如牛毛,有许多都是韩漠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韩漠知道,许多的奇花异草根本买没有流传到自己曾经的那个时代就灭绝了。
空气清鲜,身边更有佳人相伴,方才不愉快带来的郁闷心情,很快就一扫而空。
“恭喜韩少爷荣升为
西花厅厅长。”二人沿着花园的水池子漫步,萧灵芷忽然说道:“西花厅是圣上的亲信机构,韩少爷能够担此重任,圣上自是信任的很,韩少爷日后也是前途无量。”
韩漠背负双手,转头看了萧灵芷一眼,灯光之下,朦胧一片,那股冷秀的气质近似于不食人间烟火,美得很。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萧灵芷绝对是个难得的美人儿。
冷漠中带着高贵,高贵中带着优雅!
“信任?”韩漠哈哈笑道:“圣上会信任我们世家子弟?军师说这话,要么是讽刺韩漠,要么就是敷衍韩漠了。”
萧灵芷平静道:“韩少爷认为灵芷不真诚?”
韩漠收起笑容,淡淡道:“军师是聪明人,也该知道,西花厅厅长的位置,那是圣上说废就废的,并不稳妥,我今日是厅长,明日可能就是普通人,所以对于我来说,要想坐好这个位置,那还真要兢兢业业,不能出差错啊。其实我并不想沦为别人的笑柄!”
“兢兢业业?”萧灵芷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你会吗?”
韩漠肃然道:“那是自然,韩漠忠君爱国,天日可表!”他看向萧灵芷,正好与萧灵芷的目光相对,二人对视几秒钟,忽然都笑起来。
“忠君爱国”对于燕国世家来说。这四个字在台面上说说还行,但是放在私下说,就只能是一种冷幽默了。
“今日干爷爷请你们父子来做客,想来你也知道其中的意思。”萧灵芷轻轻道:“在你们韩家尚未壮大到一定程度之前,你们准备和谁
合作?我们萧家,还是苏家?”
“你这话问的很直接。”韩漠不动声色道:“不过家族的事情,我是做不了主的,至于家族是如何打算,我也不知道。”
萧灵芷微微颔,又问道:“你方才说要向太师求亲,想娶明玫,玩笑中是不是也带有几分真实的意思?”
“联姻吗?”韩漠托着下巴,看着萧灵芷道:“其实这也不失一个好主意,只是……只是你们萧家的那个小姐我实在看不上,如果太师真的有意,可以考虑其他人选!”
“其他人选?”
韩漠笑眯眯地上下打量萧灵芷,戏谑道:“军师不也是萧家的小姐吗?据说你也未成亲……!”
“你……!”萧灵芷脸色立刻冷下来,狠狠瞪了韩漠一眼。
韩漠依然是笑嘻嘻地道:“军师,你猜猜看,若是我们韩家真的向太师提亲,要让你进我们韩家的门,太师会不会同意?”
“韩漠,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夜色之下,小池边上,孤男寡女,韩漠这种露骨的调侃,萧灵芷虽然性情冷漠,但也不由得脸上热,咬着嘴唇,恨恨地看着韩漠,“谁要嫁给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韩漠呵呵笑道:“军师误会了,我们韩家也不是只有我
一个人未娶。我三哥只纳了两房小妾,也没有正室的……!”
“韩漠,你混蛋。”萧灵芷气急,伸出手,就朝韩漠身上打过去,却被韩漠轻巧地闪过,气得萧灵芷跺跺脚,撇过头去,加快步子往前走。
韩漠嘿嘿直笑,望着萧灵芷的背影,虽然步子快,但行走姿势依然优雅,柳腰轻摆,美臀扭动,那是整个花园子最美丽的景色了。
猛然间,瞧见萧灵芷前面的假山后面有个
影子在闪动,韩漠天生的警觉感立刻让他觉得事情有些
蹊跷,加快步子,追上前去,沉声道:“军师,小心!”
萧灵芷头也不回,只是道:“你还不回大厅里去?干爷爷说不定还要见你。”
她说话间,已经走到假山旁边,却见一道黑影从假山上窜出来,犹若魑魅,直往她的身上扑了过去。
“小心!”韩漠飞身上前,此时只能从后抱住萧灵芷,往旁边闪避,还未躲开,就听身后传来奇怪的叫声,叫声极怪,而韩漠更是感觉背上已经被抓到,听到“喀嚓”一声,自己的背部竟然有些辛辣,心中明白,后面那东西是撕扯到了自己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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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第二一二章 【亲密接触】
韩漠和萧灵芷双双倒在草地上,也来不及感受怀里的暖玉温香,右手成掌刀,头也不回,往后面直劈过去,就听“砰”的一声,打在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身上,耳边听到“唧唧”的叫声,就感觉那东西直飞出去,“噗”的一声落在远处的草地上,韩漠扭头去看,只见一个形似猿猴般的动物正在地上挣扎,显然是被自己的掌刀打了个结实。
“什么玩艺?”韩漠皱起眉头,忽地感觉身下动了动,却是萧灵芷也扭过头去看那动物,听她有些失神地道:“那……那是怪魅,从南……南风国运来的野兽,养在西边的,怎么到了这里?”她的声音心有余悸,显然是受到了一定的惊吓。
韩漠压在萧灵芷的身上,一开始还没有感觉,但是很快地,他就感觉下身压在一个肉肉的丰满躯体所在,两瓣臀肉能够清晰地感觉到,看着倒不觉的,此时碰在一起,立刻感受到上面惊人的弹性。
鼻子里闻到萧灵芷身上散出的幽香以及清鲜的青草味儿,两种味儿混在一起,再加上微风吹拂,虽然悲伤兀自有些辛辣的感觉,但韩漠却没有丝毫的疼痛。
夜色之下,这种
暧昧的姿势让韩漠觉得很惬意,而萧灵芷受惊之下,一时间似乎也没有
醒悟过来,任由韩漠压在她美妙的娇躯之上。
韩漠感觉自己的
心跳有些快了。
他脑中立刻想到萧灵芷走路时轻轻扭动的美臀,那样清晰如画,而此时那个美妙的身影就被自己压在身下。
这个冷漠的
女人,孤傲的女人,终于被自己压在了下面虽然压的还不彻底!
很快,韩漠又现了新的大陆。
萧灵芷臀部的丰满让他浑然忘记了还有另一个经典的地方,他的左手本来是怀着萧灵芷的腰部,但是方才右手回手去打那怪魅的时候,左手自然是很自然地往上提了一提,所以很幸运地,他的左手如今正按在一个很特殊的地方。
那个地方高耸,坚挺,却又带着柔软。
韩漠情不自禁地捏了捏,他以他的名誉誓,他真的是情不自禁,而不是故意的,于是他就感受到了那股子饱满柔软。
平时看起来,萧灵芷身形苗条,这里也不见得有多宏伟壮观,但是他现在终于明白,萧灵芷的这个地方,就如同萧灵芷的性情,总是隐藏的很深,很深……!
一手不能掌握,这让韩漠深深自责自己之前的眼力实在太差。
萧灵芷不自然地扭了扭臀部,这对她似乎只是一个细小的动作,但是对韩漠来说,却是一个让他很难受的动作。
身下那丰满的美臀一扭动,他忽然感到小腹充满热意,然后,他起了反应……!他有一种想抬起屁股然后再往下压的
冲动……!
圆滚滚的,充满肉感……!
“你不准备起来?”萧灵芷冰冷的声音响起:“你很喜欢这样吗?”
韩漠听到这冷淡如冰的声音,刚刚积攒起来的
热情,顿时被泼了冷水,心中虽然很是不爽,但是总不能到这个份上还死气白咧地趴在人家姑娘身上。
他从萧灵芷身上爬起来,
第一眼就瞥向萧灵芷的臀部,两瓣美臀浑圆丰满,那臀部的衣裙处,却有一个小小的凹陷,韩漠懂的,那是自己刚才起反应留下的痕迹。
萧灵芷站起身来,看也不看韩漠,整了整衣衫,这才白了韩漠一眼。
韩漠心中虽然有那么小小的
尴尬,但是面上却平静如常,道:“怪魅?这玩意儿怎么跑到这里了?它的度倒是真快。”
他走到怪魅旁边,见到那动物似猿非猿,浑身黑毛,龇牙列齿,也不知道被自己打到了什么地方,此时在草地上挣扎着,一时却起不来。
忽听一阵脚步声响起,韩漠循声望去,只见几名手中提着铁钩子的家丁正匆匆往这边走,有人瞅见躺在地上挣扎的“怪魅”,立刻叫道:“在那里了。”
几个人快步奔来,见到萧灵芷,急忙都停下脚步行礼道:“小姐!”
萧灵芷紧蹙眉头,道:“怪魅是怎么跑出来的?”
“看守怪魅的曹二关门时没有关严,被这东西撞开了门……!”下人小心翼翼回道。
萧灵芷淡淡道:“让曹二收拾包袱,今夜就离开。”
“是是是!”
“还不将它带走!”萧灵芷冷冷道。
几名家丁立刻上前,用铁钩子钩起那头怪魅,拖了下去。
“你受伤了?”萧灵芷瞧见韩漠背上以上被撕裂,脊背上露出肌肤,竟然渗出一丝鲜血来,不由皱起眉头,走到韩漠身后,道:“你别动。”
韩漠笑笑道:“没什么大不了。”
萧灵芷蹙眉道:“伤口会感染的,我帮你上药。”竟是从身上取出一小瓶金疮药,向韩漠道:“到池边来,我用水帮你洗一洗!”
韩漠也没有拒绝,走到池边,在一块石头上坐下。
萧灵芷轻轻撕开韩漠背上的衣服,裸露出一片古铜色的脊背,上面数条血痕清晰可见,鲜血渗出来。
萧灵芷取出手绢,蘸着池中的清水,为韩漠清洗伤口,看着韩漠背上的
伤痕,她的眼眸子里竟然显出复杂的神情。
那是很矛盾的眼神,她的心里似乎很杂乱。
韩漠的肌肤光滑而结实,他看起来并不显得高大,但是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似乎都蕴藏这无穷的力量。
萧灵芷轻轻清洗着伤口,感觉到韩漠的身体轻轻一颤,忙问道:“疼吗?我轻一些!”
“没事!”韩漠笑呵呵地道:“我只是想不到,那头畜生竟有那样快的度。它可比人厉害多了。
军师,这事儿可别传出去了,到时候若是大家都知道我堂堂韩五
少爷被一头畜生所伤,那我真是没脸出去见人的。”
萧灵芷轻轻叹了口气,道:“怪魅在南风国,是被当做神明一样供奉的,每年都要以人肉去供奉,残忍无比,最喜
突然攻击,今日……今日可多亏了你。”
韩漠摇摇头道:“也没什么,
英雄救美,自古至今都是佳话的。”
“英雄救美?”萧灵芷禁不住露出一丝笑意,道:“你是英雄吗?”
“至少你是一个美人!”韩漠呵呵笑道:“不管我是不是英雄,一个你这样美丽的女子遇到危险,我堂堂一个男人见到,若不是出手相救,只怕老天爷也不原谅我的。”
萧灵芷清洗干净韩漠背上的血迹,打开瓶子,取出金疮药涂抹在他的伤口处,很轻,很柔,小心翼翼,似乎是怕弄疼了韩漠。
这个男人每一次出现,总是给自己带来
帮助,冥冥中自有天意,自己每一次遇到危险的时候,这个男人就像上天派来的
使者,总是在谈笑间帮助自己将危险化于无形之中。
“我是萧家的人,你为何总是帮我!”萧灵芷轻声道。
韩漠笑道:“或许我真的喜欢做英雄的感觉。”
“如果那不是怪魅,而是
刺客,你有没有想过后果?那时候可能是一把剑刺入你的身体,而不是这几条浅浅的伤痕了。”萧灵芷低声问道。
“那我只能怪自己运气差了。”韩漠耸耸肩:“不过我的运气一直很好……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什么秘密?”萧灵芷抬起头,看着韩漠转过头来,他的眸子明亮而清澈。
“我小的时候,身体很不好。”韩漠转过身来,凝视着蹲在自己身前的萧灵芷,看着她那张冷秀的脸,缓缓道:“我的母亲就每天去佛堂,求菩萨保佑我能够平平安安的。在我三岁那年,我竟然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个散着金光的菩萨对我说,由于我母亲的虔诚,天帝召开了神仙会议,经过讨论,赐予我一世平安,他告诉我,我这一辈子会平平安安地活下去,而且……而且还能娶很多很多漂亮的老婆,生一大堆儿女……
这是我
的秘密,只告诉你
一个人,千万别说出去!”
萧灵芷一愣,迅即露出笑容道:“你骗人。”
“我没有骗你,信不信由你。我可是运气一直很好的。”韩漠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道,笑如
春风。
萧灵芷幽幽道:“你混迹
燕京,又是世家子弟,要想一世平安,谈何容易。”顿了顿,凝视韩漠道:“为了我,你冒险值得吗?”
韩漠沉吟着,许久之后,才缓缓道:“其实我总觉得,有时候做一些事情,并不需要去问自己值不值得,只问自己想不想做!”
萧灵芷眼中泛起奇怪的光,转头望向水池,池水清澈,在园子里的灯光下,平静如镜。
许久之后,她才起身来,道:“你这样子出去总是不好的,我去给你取件衣裳过来,你在这里等着。”也不等韩漠回答,转身而去,靓丽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
花园子里的假山之后。
韩漠这才提起左手,放在鼻前闻了闻,喃喃自语:“真是香,这小妞的本钱还真是大,我的手都抓不下,看不出来啊看不出来!”
片刻之后,没等来萧灵芷,小君却过来,拿着干净的长衫锦衣,韩漠也不客气,换上之后,才向小君道谢,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儿,便离开花园子,按照来时路,折回了大厅。
第一第二一三章 【子顶父怒】
夜宴结束后,自太师府出来,韩玄昌父子共乘一辆
马车,二人在车中面对面坐着,韩玄昌似乎在想着什么,一直未曾说话。
“爹,你有
心事?”韩漠终于问道,打破了沉寂。
韩玄昌抬头看了韩漠一眼,微微一笑,问道:“漠儿,太师设宴,他的
心思你总是知道的。”
“无非是想
拉拢我们对付苏家。”韩漠淡淡一笑,这也是朝廷上下都知道的事情,自从九大世家中强势的叶吴两家被诛灭以后,朝中最强大的就是萧家和苏家,两家一直是死对头,如今更是剑拔弩张,这一阵子的朝堂上,双方互相弹劾,两家都有不少官员落马,虽然都只是底下层的官员,但是整个燕国官场都能闻到那种火药味。
韩玄昌点点头:“依你之见,我们是该和谁走在一起更合适呢?”
“难道非要在他们中间选择阵营?”韩漠微一沉吟,才轻声道:“两头恶狼相斗,我们卷进去,总是要受损的。我们的
实力比起他们两家,还是有不小的距离,无论和谁
合作,都会受到牵制,更会受到利用……!”
韩玄昌捋须笑道:“不过这个时候,世家想独善其身,那倒是难上加难了。西门世家倒是想独善其身,两不相助,不过也正是如此,反而同时得罪了他们两家。我瞧最近的形势,至少萧家已经准备对西门家动手了。”
韩漠靠在车厢内,并没有关系西门世家的前景,问道:“爹,萧家有贺家帮着,实力应该胜过苏家,似乎用不上我们韩家也能对付苏家啊。”
韩玄昌正色道:“苏家绝不
是你想的那样简单。
燕京御林军五大营,你可知鹰翔营的指挥使是谁?”
“难道是苏家的?”
“不错。”韩玄昌点头道:“正是苏观涯的独子苏雨亭!”
“苏雨亭?”韩漠皱起眉头,对于他来说,
这是一个极其陌生的名字。
“苏家人丁并不兴旺,苏观涯只有一个儿子,就是苏雨亭。”韩玄昌道:“苏雨亭之前一直在东
花厅办差,不过也只是一些闲差,其实到今日为止,我都有些疑惑,这花厅是从不允许世家势力渗透进去的,苏雨亭却在东花厅待了四年,让人很是不解,至今这中间的缘由外人也不清楚。不过这苏雨亭在东花厅几年,倒也没有做出什么事请,前年被调至鹰翔营,一
开始只是一个校尉,但后来很快就被升为护军参领,去年更是被提升为鹰翔营指挥使,掌管整整一营……我们韩家也曾暗中查询此事,却并无头绪,这圣上为何允许世家子弟担任御林军的指挥使,到今日也是难以想通,其中有诸多不合理之处,但是苏家却因为这个原因,掌管着燕京五大营之一,这可是萧家不能比的,也正因如此,萧家和贺家的整体实力虽然胜过苏家,却不敢轻易对苏家难。”
韩漠若有所悟:“原来如此,如此看来,那个苏雨亭倒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确实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就连你大伯,也对这个苏雨亭颇为赞赏。”韩玄昌笑道:“不过苏家厉害的人物,也不过是苏观涯父子,苏家虽然官吏遍布朝野,声势浩大,但是只要苏家父子一倒,整个苏家只怕就撑不下去了。”压低声音道:“整个燕国,被刺最多的就是他们父子,不过却从未有人真的能伤到他们,细细一想,这一对父子还真是不简单。”
韩漠微笑道:“被刺的多了,也就有比普通人更敏锐的警觉性,只怕他们已经有了无数躲避
刺杀的法子。”
韩玄昌掀开车窗,向外看了看,街道上寂静一片,几名护卫护在马车四周,这才放下车窗帘子,道:“不过话说回来,这萧家为了拉拢我们韩家,倒也是肯下本钱的。”
“哦!”韩漠饶有兴趣问道:“他们给出什么
条件?”
韩玄昌捋须笑道:“以太师的意思,是愿意助我们韩家再得到一些重要的官职,最主要的一个条件,却是与你有关!”
“我?”韩漠有些疑惑。
韩玄昌点头道:“太师的意思,是要与我们韩家缔结秦晋之好。”
韩漠一愣,很快就想到了什么,吃惊道:“爹,你该不会答应了吧?”
韩玄昌的话,韩漠可是明白的很,秦晋之好就是要进行整治联姻,扯到自己头上,那就是要自己娶萧家的女儿,想来想去,那个“女儿”十有**就是刁蛮狠毒的萧明玫了。
那是打死韩漠也不愿意接受的
亲事。
今夜在太师府后
花园,韩漠还用这一招吓退了萧明玫,实在想不到自己当时的
手段,此时竟然有可能成真,这让他顿时紧张起来。
韩玄昌见韩漠脸色变得很难看,有些奇怪,问道:“漠儿,你怎么了?”
韩漠自知失态,忙静下心来,摇头道:“唔,没事!”
“其实你的年纪已经不小,这婚姻大事,倒也可以商议了。”韩玄昌轻叹一口气,凝视着韩漠道:“真是一眨眼间,你就长大成*人了,爹总以为自己还年轻,可是见到你长大,爹就知道,我已经开始变老了。”
韩漠伸手握着韩玄昌的手,轻声道:“爹爹正当壮年,何以言老?”
韩玄昌轻轻拍了拍韩漠的手,微笑道:“老了就是老了,不过看你长大成*人,爹心里就舒坦了。”顿了顿,才道:“这与萧家结亲的事儿……!”
韩漠不等韩玄昌说完,立刻道:“爹,孩儿不同意!”
韩玄昌皱起眉头,沉下脸来,道:“你不同意?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何时轮到你来做主。”
韩漠毅然道:“萧家要与我韩家结亲,不还有三哥吗?三哥尚无正室,娶了那萧家小姐就是。”
“人家太师可是指名道姓要将他的孙女嫁给你。”韩玄昌盯着韩漠道:“这件事情成与否,并不需要你来做决定。”
韩漠皱起眉头,道:“爹,整治联姻这套把戏,孩儿不希望生在自己身上……孩儿不想成为工具!”
“工具?”韩玄昌神色冷下来,冷笑道:“韩漠,韩家的每
一个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为整个家族的利益考虑,只要对家族有利,明知是工具,也要毅然去做。”
韩漠毫不畏惧地与韩玄昌对视,他忽然现,平日里和善的父亲,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韩玄昌的脸阴沉,青,显然对韩漠的态度很是不满,也很是愤怒。
韩漠虽然知道世家子弟难逃整治联姻的命运,但是他的骨子里就是反感这种情况。这事情生在别人身上,他也只能表示同情,但真要生在自己身上,他立时感觉自己完全不能接受,而且最关键的是,联姻的对象是萧明玫那种刁蛮狠毒的女子。
“如果我拒绝成为工具呢?”韩漠虽然不想激怒父亲,但是他更不想让自己的婚姻成为一幕悲剧。
韩玄昌显然是气急了,怒道:“你给我滚下车去!”
韩漠起身来,对韩玄昌行了一礼,道:“爹,你莫生气……!”拉开车门,跳了出去。
韩玄昌脸色青,掀开窗帘,指着韩漠道:“逆子,你……你……!”咳嗽起来,放下窗帘子,怒道:“还不走!”
车夫不敢怠慢,催马前行。
韩漠一个人站在街上,此处离韩玄道的尚书府已经不过一条街之隔,绕过去就是,不过韩漠此时似乎没有兴致
回府,望着韩玄昌的马车走远,叹了口气,四下里看了看,正处在街口处,了无人迹,一时却不知该往哪里去。
他抬头望向
夜空,漆黑一片,只有前面一家府邸门前挂着灯笼,带来一丝光亮。
他背负双手,信步走在街道上,心情很是不好。
依稀的灯火下,几道
影子像幽灵一样从两边狭窄的
胡同里钻出来,那是清一色黑衣蒙面,不过三四人而已。
他们仅仅露出一双眸子,犹如夜晚的寒星,都盯在韩漠的身上,左右齐进,缓缓向韩漠走了过来。
韩漠眼皮子一跳,皱起了眉头。
方才在车子里还说苏家父子经常遇刺,难道这一次却是要轮到了自己。
是谁的人?自己才来燕京不久,谁会这么快就下手?
韩漠眼显寒芒,握起了拳头。
……
……
韩玄昌被儿子顶撞,心情自然是非常郁闷,一直以来,韩漠虽然顽皮,但也从不敢顶撞自己,也正因如此,韩漠这一次毅然反驳,让韩玄昌惊讶之余,大是愤怒。
“三老爷,到了!”车外有人禀道。
韩玄昌坐在车中,并没有下车,只是掀开车窗帘子,探出头去,向后面望了望,长长的街道,却没有韩漠的影子。
“五
少爷没跟上?”韩玄昌沉着脸问道。
护卫忙道:“回大人,五少爷留在那里,并没有跟上。”
韩玄昌皱起眉头,猛地一挥手,道:“快派人回去找。”他
怒火过后,立刻想到,虽然那里离府邸不算远,但是
燕京城的每个角落都充满了危险,自己将韩漠留在那里,实在有欠考虑,心中有些后悔,向车夫道:“快,回头去找!”
尚书府前的护卫不明情况,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请,二话不说,进府里找了几个人,拎起武器,出门就追着韩玄昌的马车护卫。
一时间,韩玄昌的马车飞驰,前后加起来十多名护卫更是如狼似虎,就像奔赴战场一样,往街口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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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第二一四章 【西边来的刺客】
韩玄昌带着人回到韩漠下车的地方,四下里寂静一片,没有一个人影,更没有韩漠的
影子。
护卫们四下里找寻,却不敢高声叫喊,
少爷失踪,这事儿只能低调找寻,若是被
别有居心的家伙听到五少爷走失,说不定就会起什么歹
心思。
韩玄昌倒真是急了,在街口四处找寻,已有护卫上来道:“大人,没见到五少爷的踪迹,是不是要拉大搜找范围?”
“这个臭小子,能往哪里去?”韩玄昌皱着眉头,四下里夜深人静,昏暗一片,按理说韩漠这个时辰绝不可能到其他的地方去。
韩玄昌也想过是不是其他世家暗中搞鬼,但是仔细一想,却觉得可能性不大,如今萧苏两家正在全力
拉拢韩家,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对韩家子弟下手,至于其他几家,贺家和萧家一伙,与萧家有共同的利益,那也是不会轻举妄动,胡家是韩家的姻亲,剩下的西门家和范家
实力不强,真要是暗中动了韩家的子弟,那无疑是向韩家公开宣战,这一时半会儿虽然未必能够知道是谁动手,但是只要韩家全力侦查,总是能够找出
幕后凶手的,所以西门家和范家也不会轻易动手。
但是韩漠转眼间就没了踪迹,事情还真是怪异的很。
“你们暂且四下里找寻。”韩玄昌皱着眉头道:“一个时辰之内若是还不见五少爷,就该影子卫出来找了。”
影子卫是非常之时才能动用的世家私兵,不是万急之时,那是万万不能轻易动用的。
从某种角度来说,影子卫就是世家贴身的
保护膜,这层保护膜要做到不让任何势力清楚它的实力,一旦动用,以其他势力的警觉性,多少会暴漏一些底细,所以不到万急之时,谁都不愿意暴漏影子卫的真实实力。
韩漠失踪,对于韩玄昌来说,那当然大事。
燕京水深,势力错综复杂,单凭想象,似乎其他世家没有在这个时候对韩漠动手的理由,可是在这肃穆的皇城内,谁又能猜测出其他势力阴险的计划呢?
韩玄昌叹了口气,喃喃道:“爹又不是真的要你娶萧家的女儿,你跑什么跑……!”
……
……
此时一辆宽敞的
马车正如飞般从东城往西郊而去,在夜幕下的皇城中就如同幽灵一般,驾车的是一个猴子般的家伙,别看他瘦小的很,但是赶车的技术却是高明的很。
皇城不比其他地方,虽是深夜,但是一队队巡夜的铁甲兵士还是不少,走上一阵子,就能遇上一队巡逻兵,不过每当有人要上前阻拦时,车窗已经探出一只手,那是一面玄铁牌,一个低沉的声音已经传出:“
西花厅办差!”
于是巡夜兵们面面相觑,还没反应过来,马车一溜烟地驶开,再看时,只能看到影子。
“怎么,西花厅
开始办差了吗?”巡夜校尉看着手下,不解地问。
手下茫然摇头。
“不都有几年没办差吗?都是东花厅在干活,西花厅还忙个屁啊?”巡夜校尉疑惑道。
有一人低声道:“西花厅刚刚有了厅长,这厅长据说还是世家子弟,那还不要做些事情!”
巡夜校尉立刻
醒悟,连连点头:“明白了。”顿了顿,才道:“这西花厅开始办差,岂不要抢东花厅的活儿,东花厅难道会看着不管?”
有人为讨好上面,低声道:“大人,东花厅的活儿,
当年可都是从西花厅抢过去的,西花厅如今只怕也想抢东花厅的活儿了。”
巡夜校尉奇道:“你好像知道的很多啊?”
那人有一些得意道:“我家媳妇的三舅的堂兄就在东花厅里办差,所以知道一些。”
巡夜校尉冷冷道:“那你可要小心脑袋了,花厅的事儿,外人知道的越多,这脑袋越不稳当,你那婆娘的三舅的堂兄只怕也要连累上。”
那人一个哆嗦,忙道:“大人,我……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巡夜校尉摆摆手,道:“罢了,都精神点,花厅的事儿咱们不敢管,这巡街还是要做的,都给我仔细着,回头我领你们喝花酒去。”
……
宽敞的马车内,竟是挤满了人。
韩漠斜倚在马车内,在他旁边,坐着一个瘦高个子,虽然是坐着,但是他的脑袋几乎都要碰到车厢的顶盖,而在他们对面,则是一身灰色长衫的白夜郎。
除此三人,在车厢内,更是横七竖八地躺着五名黑衣蒙面人,一个个都是一动不动,都像是死了一样。
“你那牌子倒是有用。”白夜郎淡淡地道:“至少能抢到一辆马车!”
“不是抢,是征用。”韩漠微笑着,扫了地上的那些黑衣人,这才向身边的瘦高个子笑道:“这次可要多谢你们了。”
“艳老板说话向来信守诺言,既然答应保护你,就不会食言。”瘦麻杆咧嘴一笑,看着白夜郎道:“不过若是晓得夜郎大人也会出现,我们
兄弟倒是不用动手了。这几个家伙虽然也有几下子,但是遇上夜郎大人,任他们的武功再强上几倍又有何用?”
瘦麻杆说的很轻松,但是他的眼眸子里却隐藏着疑惑不解之色,他实在想不通,在那种情况下,白夜郎为何会
突然出现。
当时韩漠面对着五名黑衣人的围攻,以韩漠目前的武功,当然不是这五个人的敌手,所以那一刻,隐藏在暗处的瘦麻杆和猴子终于出手。
只是在他们冲出去的一霎那,就看到了白夜郎。
五名黑衣人虽然
手段不差,但是遇上这几位爷,根本没有招架几个回合,即被全部击倒,而且这几位爷下手极重,到现在这几个家伙都还没醒过来,虽然还有气儿,但实在不能保证什么时候那丝气儿就没了。
这些来历不明的人物,韩漠自然是要好好调查清楚的,竟然行刺自己,如果不挖出幕后真凶,自己这个西花厅厅长也就白当了。
但是总不能背着这些家伙往西花厅去,幸好转到一条街上,就看到了这辆马车,马车的主人倒也不知是何身份,喝的醉醺醺的,当时正躺在车厢里呼呼大睡,韩漠一亮牌子,征用了马车,在车夫和几名护卫呆呆的目光中,将黑衣人都丢进车厢内,飞一般地离开。
韩厅长临行前也不忘记恐吓:“花厅办差,若有半点泄露,必杀全家!”
白夜郎看着韩漠,似乎有些不愉快,淡淡道:“我等了你一个时辰!”
韩漠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晓得他是在等着自己传授他格斗术,想来是等不急了,才出来透透气,恰好撞到自己碰到了危险,为了“格斗术”,白夜郎这才出手。
毕竟韩漠若是出了
意外,白夜郎一心
梦想的武道突破就很难实现了。
韩漠今夜还真是要感谢这几位,但是此时他最关心的,还是这几个黑衣人究竟是何来历,打量着,忽然皱起眉头道:“还有
女人?”
他分明看见,几名黑衣人中,竟然还有一位女性,之前尚未看出来,但是或许是经过一番折腾后,这个女人胸部的掩饰被拆散,高高耸起,看起来很是明显。
他问我这句话,去看白夜郎,却见白夜郎闭着眼睛,似在养神,又去看瘦麻杆,只见瘦麻杆带着怪异的笑,也不说话,心中明白,这几个人虽然出手救了自己,但却并不愿意真的掺和进这件事情中来。
想想也是,其实这几个人也都算是世外高人,若不是机缘巧合,恐怕连自己也不能得以和他们有交集,想要他们卷进是非之争,那实在有些困难。
车厢内一时寂静得很,谁都没有说话。
车行辚辚,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来,猴子那尖细的声音响起:“出了城区,你自己可以驾车了!”
瘦麻杆二话不说,只朝韩漠笑了笑,掀开车帘,钻了出去,只眨眼间,外面便没了声音。
白夜郎这才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韩漠:“艳
雪姬那样的女人也被你驯服了?她怎会派人暗中保护你?”
韩漠呵呵一笑,道:“只是一个约定而已。”
白夜郎冷哼一声,道:“韩漠,你很注重约定吗?我下次可没时间再继续等你。”他显然还在生气,瞥了一眼堆在车厢里的那些黑衣人,淡淡道:“韩漠,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你会很麻烦……!”
“师兄知道他们的来历?”韩漠眼睛亮起来。
白夜郎一怔,显然是对“师兄”这个称呼还是很不适应,看了看韩漠,才道:“你既然是西花厅的人,如果连他们的身份都查不出来,那离死也就不远了。”他站起身来,掀开门帘,便要下车,停顿了一下,回过头来,神色怪异,问道:“我对你说过,我曾和西边的一个人打过一场,我输给了
那个人,你记不记得?”
韩漠点点头。
“他们的主人,就是那个家伙!”白夜郎留下
一句话,下了车子,在韩漠怔的目光中,飘然远去。
第一第二一五章 【黑旗浮现】
韩漠亲自驾着马车,往雾
水湖方向飞驰。
渐近雾水湖,韩漠就感觉到两道身影从雾水湖方向直扑过来,他放慢马,抬头看时,只见那两道身影一左一右站在夜幕中,已经停住身形,依稀瞧见两人手中都拿着什么,正对准了自己的这辆马车。
“我是韩漠!”韩漠沉声叫道,毫无疑问,那两道身影应该是
西花厅的人,见到一辆马车进入西花厅的范围,所以出来拦截。
听到韩漠的声音,那两道身影立刻迎上前来,见到韩漠,一齐行礼道:“厅长大人!”
韩漠打量一番,确实是西花厅的人,放下心来,只要进入西花厅的范围,即使车子里的黑衣人全都醒来,那也是无所畏惧的。
“你们刚才拿的是什么?”韩漠刚才明明瞧见二人手里有东西,此时却见二人手上毫无一物,不由很是奇怪。
一名吏员轻轻一抖手,便从衣袖里划出一支竹筒,恭敬道:“回大人,是努筒。卑职不知大人深夜来临,还以为……所以准备射
杀马匹,卑职鲁莽,还请大人恕罪!”
韩漠道:“如此深夜,还能保持戒备,有功无罪。”问道:“几位主事是否都在?”
吏员回道:“裴主事和公输主事不在花厅,李主事和薛主事尚在!”
“好!”韩漠也不多言,一抖马缰,催马前行,片刻间便到了雾水湖边,行到桥边,下了车辕,早有两人迎上前来,恭敬道:“参见大人!”
韩漠指着车厢道:“里面的人都给我拖进来,记着,都给我捆上。”
那二人对视一眼,眼睛里都露出兴奋之色,可有许久没有干过这样的活儿了,立刻道:“是!”当下一人去取绳子,另一人往马车奔去。
韩漠进了院子,李固和薛红袖已经迎出来,见韩漠深更半夜前来,都有些吃惊,见到厅长大人神色阴沉,更是疑惑。
“有人想
刺杀我。”韩漠很简洁地道:“都已经被擒下,我要你们连夜
审问!”
李固和薛红袖都变了颜色,李固已经问道:“大人,凶手有几人?”
“五个。”韩漠道:“都在那边了。”
李固向外看了一眼,嘴角划起一丝残酷的笑意:“西花厅的刑牢,可有许久没有用过了。”
……
……
西花厅是典型的四合院式建筑,正院是韩漠办公之地,而两边的侧院则是各处的脑机构,左边那几排屋子下面,如同韩漠办公室的地下室一样,也另有洞天。
不过这两处地下室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功能。
韩漠的地下室,那是集中了大量的档案,就像一个庞大的图书馆,而这里,却是宛如地狱般的刑讯室。
一踏入刑讯室,即使是韩漠,也感觉到了一股阴凉之感。
这个地下室的格局很特别,左边是一排密不透风的石室,石门严严实实,以
机关控制,里面用来关押重犯。
这石室建造的很是特别,只要关上门,任你在里面喊破喉咙,外面也听不到一丝儿声音。
这一排石室前面,是一块阴暗的场地,也不见得有多少刑具,但是直往哪里瞟一眼,就让人有一股阴森之感,那片石板砌成的地面是暗红色,韩漠当然知道,那并非是石板天然之色,不过是犯人们的鲜血滴在上面,日久天长,就连地面也已经变了颜色。
当年让人谈之色变的西花厅刑讯室,看起来很简单,甚至比许多普通衙门的刑讯室都要简单。
但是这里面那股子让人深入骨髓的阴冷森然感,确实能够让每一个进入这里的人深深感受到,那是经过时间沉淀积攒下来的强大杀气。
五名黑衣人被丢在红色的石板地上,便有人报道:“禀大人,有两个已经死了!”
“死了?”韩漠一愣,白夜郎那几位哥儿出手倒是不留情。
李固已经道:“大人不必担心,还有三个活的,足以问出想要的东西。”他二话不说,上前探了探几个人的鼻息,找到一个活的,三下两下便拔去了
那人的所有衣衫,只剩下**裸的躯体。
韩漠皱起眉头,瞥了旁边的薛红袖一眼,只见这个姑娘冷冷地看着那具男人的躯体,就像看的是一块石头,没有丝毫表情,根本不在乎那个男人是个**。
李固将衣裳丢在旁边,打量着那人的身体,忽地看到他脖子上挂着一块小小的竹排,手指般长短,很薄,颜色却是纯黑之色,极为怪异。
李固神色顿时更加阴沉,拿起牌子看了看,回过头来,凝视着韩漠,缓缓道:“大人,卑职已经知道他们的来历!”
“哦!”韩漠上前一步,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
黑旗!”李固一字一句地道:“魏国的黑旗!”
一直淡然自若的韩漠终于露出惊讶之色,他眉头紧皱,沉声问道:“你能确定?”
李固很肯定地道:“卑职确定。”拿着手中的竹排道:“大人且看,
这是黑旗的‘黑竹’,就好比我们花厅的‘铁牌’,是证明身份的信物。”
韩漠微微点头,脸色更加阴沉。
他已经从档案室里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燕国的花厅,还有两个同样强大的
暗黑组织,一个是庆国的紫衣卫,另一个就是魏国的黑旗。
在这几大暗黑组织中,黑棋却又是最早建立的暗黑机构,在庆国和燕国尚未设立暗黑组织之前,黑旗部众遍及天下,那是最为恐怖的势力。
无数的庆国官员和燕国官员都葬身在黑旗的刀锋之下,而且两国的信息也源源不断地传输到魏国。
那个时候,庆燕两国只要听到“黑旗”二字,当真是心惊胆战,那是笼罩在两国头顶上的浓黑乌云。
光明正大
血战沙场,那已经足够残酷,也足让人感到恐怖,但是相比起黑旗制造出来的暗黑恐怖,沙场的相对反而让人感到轻松得多。
因为黑棋的存在,谁都不敢保证自己项上
人头什么时候会被取走。
庆国设立紫衣卫,燕国设立西花厅,就是为了对付黑旗,就是为了驱散笼罩在两国头顶上那让人透不过起来的乌云。
设立之初,两国的暗黑势力远远不是黑棋的敌手,无数的暗黑勇士死在黑旗的刀下,在
铁血中成长,在铁血中坚强,许多年后,天下三大暗黑势力才平衡下来。
紫衣卫和西花厅一
开始并没有敌对,而是同仇敌忾地对付强大的黑旗,也正因如此,昔日令人闻之色变的黑旗才慢慢衰弱下来,而它
所谓的“衰弱”,绝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衰弱”,只不过是比它最辉煌的时期要黯淡了一些。
从某种意义上说,四国时代的暗黑祖宗,那是魏国黑旗。
黑旗的最高长官称为黑影,一个很奇怪的称呼,但却很贴切。根据档案记载,黑棋的长官被称为黑影,是因为他始终有四个替身,这四个替身有着与黑影一样的身形和声音,属于黑影的分身,有时候分身四散,出现在各个地方,就会让人无法分清真正的黑影究竟在哪里。
档案里更是清晰地记载着,如今的黑影,叫做杜无风!
十方名将之一,被称为“
西地苍狼”的杜无风,一个铁血般冷酷的男人!
韩漠所看的档案中,对于杜无风的记载并不清晰,所知道的不过是他的名字和他拥有替身,另外就是这个人对于魏王极为忠诚,以敌对势力讥讽的口吻来说,那是魏王手下最听话的一条恶狗。
韩漠得知这几名黑衣人的身份,神情反而慢慢平复下来。
据他所知,燕国虽然还潜伏着不少黑旗探子,但是气焰比起从前,那是低调的许多,如今各国暗黑势力最大的任务已经不是刺杀破坏,而是积攒足够多的情报,尽量不要暴漏自己的身份。
燕京城似乎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黑旗刺杀的案件。
各国的暗黑势力不到特殊情况,绝对不会轻易露面,但是今天夜里,五名黑旗却
突然对自己下手,难道仅仅是为了取自己的性命?
燕国高官如云,为何这几名黑旗偏偏要找上自己?
韩漠缓缓走到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也顾不上椅子上厚厚的灰尘,沉吟着,才看着李固道:“我很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对我下手!”
李固嘴角浮现残酷的笑意,起身恭敬道:“大人放心,我一定会审出结果!”
一直没有说话的薛红袖终于道:“黑旗的人,要他们开口会很难。”
韩漠对这句话还是比较赞同的,如果是普通人,进了西花厅的刑讯室,韩漠会非常肯定自己的部下能审出让自己满意的结果。
但是这群人既然是黑旗,那就不好说了。
暗黑组织的人员,那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被派往敌国行动的,更是其中的精锐,他们的骨头总是要比普通人硬的多。
“你准备怎么审?”韩漠问道。
李固毫不犹豫地回道:“先灭其志,再磨其身!”
听到这八个字,韩漠微微松了口气,至少这表明李固是真正的审讯高手,并不是那类只知道**折磨的莽汉,若是那样,西花厅的
囚牢也没什么特别了。
“将活着的都扒光了衣服,关进石室里。”李固森然道:“先饿上一日再说,水米不能进。”
当下便有吏员上前将活着的三人衣裳拔去,那名女
刺客的衣裳也拔的干干净净,露出白花花的丰润身体,这胸部还真是绑了带子束缚着,一拉下来,两团白花花浑圆丰满的乳肉颤巍巍地跳动着,像两只小兔子,划出阵阵波浪。
只是西花厅吏员们似乎对这些身体没有任何兴趣,似乎只是几件东西一样,扒光了衣服,然后将三人分别关押在三间石室里面,用铁镣拷在冰冷的墙壁上,而后关上了门。
韩漠这个时候,才开始领略到西花厅吏员的专业。
第一第二一六章 【一成股】
韩漠并没有在西
花厅待很久,他知道自己如果在外面太长时间,府中一定会担心,所以将几名黑衣人交到李固等人的手里,即刻牵了一匹马离开西花厅,至于随行而来的
马车,更是令人迅处理掉。
他并不希望外面的人知道这个
消息。
回到府前,早有人
回府通报,在府上正焦急的韩玄昌急忙出来,见到韩漠安然回来,这才松了口气。他一直坐在厅中等候,等待着韩漠的消息,为了不让韩夫人和府中上下担心,此时却也并未告知大家,只是吩咐府中一部分护卫出去找寻。
他本来打算实在找不到的话,再与韩玄道商议,派出
影子卫搜找,既然韩漠回来,一直悬在心上的石头才落了下来。
韩漠见到韩玄昌过来时,一脸的担心,心中一阵歉然,无论如何,眼前这个男人还是从骨子里疼爱着自己。
韩玄昌打量韩漠一番,见他无伤无痛,更是放心,脸色好看了些,但还是皱着眉头,沉声问道:“跑到哪里去了?”
韩漠自然不会将生的事情告诉韩玄昌,只是乖巧地道:“碰上厅里的部下,一起去喝了几
杯酒。”
“哦?”韩玄昌有些狐疑,但也没多问,只是让人出去召回四下搜找韩漠的护卫,领着韩漠回了西院的厅中,也不急着歇息,关上门,指着韩漠道:“你本是个明事理的孩子,爹对你也满是寄托,但
是你这性子,让爹如何放心?”
韩漠束手站着,看了韩玄昌一眼,并没有多说话。
见韩漠不说话,乖乖站在旁边,韩玄昌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一些,在椅子上坐下,韩漠忙上前为父亲倒了一杯茶,奉上去,韩玄昌叹了口气,接过茶,轻抿了一口,轻声道:“漠儿,自古以来,生在帝王家固然外表光鲜,可是内里的痛楚有几人了解,而我们世家也不比帝王之家好多少。”
韩漠“嗯”了一声,这句话他当然是明白的。
“来生不生帝王家!”
“侯门深似海!”
这些句子他在前世就熟悉,但是真正了解其中真谛的又有几人。为了保住族群的利益和地位,有时候就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为父与你娘,也是世家联姻,为父
当年也不愿意,但是为了家族的利益,我还是答应了。”韩玄昌肃然道,旋即露出一丝笑意道:“但是你如今也看到了,为父很幸运,能娶到你娘,也算是为父的福分吧。”
韩漠想着父母的恩爱,心中也是一暖,嘴角泛起一丝笑容。
“婚姻大事,父母之言,媒妁之命,本来这事儿也轮不到你来做主。”韩玄昌凝视着韩漠,“不过为父并不想让你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莫说是你,就是宫里的太子公主们,到了一定的份上,要与他国联姻,难道他们还能拒绝?”
韩漠深吸了口气,终于道:“爹,我已经见过萧家的女儿!”
“哦?”韩玄昌一愣。
韩漠也不隐瞒,将
花园子里遇到的事儿都告诉了韩玄昌,只是隐去了萧灵芷的出现。
“看来此女的心性倒是与萧家人一个样子。”韩玄昌皱起眉头,淡淡道:“我也曾听说萧家的女儿性情刁蛮,如今看来,倒是真的了。”
“父亲若是觉得娶那种女子回来对我们韩家有好处,孩儿也无话可说。”韩漠耸耸肩道:“红颜祸水,有时候联姻非但不能成为好事,还会埋下祸根。”
韩玄昌没好气地道:“就算真的将萧家的女儿取回来,难不成你还管制不住她?”
韩漠淡然道:“那个女子的歹毒性情,岂是好管束的,他自持是萧家的女儿,后面有萧家做靠山,真要娶回来,鸡飞狗跳,家犬不宁也未可知,而且……!”他看了父亲一眼,露出笑容道:“父亲也未必真的管束住……管束住母亲了吧?”
韩玄昌一怔,旋即脸一红,瞪着韩漠道:“真是好大的胆子,有这样和你
老子说话的吗?”他作势欲要起来教训韩漠一番,韩漠急忙后退两步,笑道:“爹,我
这是打个比方而已啊。”
韩玄昌叹了口气,道:“罢了,倒也不用管萧家的女儿了。”
韩漠眼睛一亮,凑上前去,喜道:“爹,你的意思是……咱们不与萧家联姻?”他可是真的无法忍受与萧明玫成为夫妻。
韩玄昌沉吟着,片刻之后,才低声道:“漠儿,萧家的打算,那是想用一个女儿来换取我们韩家成为他们的工具。我们若真与他们联盟,必定会受到他们的控制,这对我们韩家来说,自然是不能接受的。”
“是是是!”韩漠点头如同鸡啄米。
韩玄昌瞥了韩漠一眼,冷冷一笑,道:“你小子也别给我得意的太早,你还当真以为这事儿是以你做主?实话告诉你,虽然不与萧家结盟,但是只凭我韩家如今的势力,说不准哪天萧苏两家就往我们韩家头上动
心思,我们如今可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要结盟是免不了的,至于与谁结盟,你大伯也正在思量……他似乎已经为你张罗了
亲事!”
“什么?”韩漠本来心里一番轻松,顿时又愁云密布。
韩玄昌正色道:“如今我们在朝中的同伴,只有胡家,那也未必稳妥,所以当务之急,必须寻求新的盟友,只有那样,才能保证我们慢慢壮大起来。”
“范家?”韩漠脱口道。
韩玄昌一怔,很是奇怪地看了韩漠一眼,瞬间,眼中竟是显出赞赏之色,问道:“为何说是范家?”
“萧苏贺三家自不必提,胡家亦无须再结盟,至于西门家,就像父亲所说,如今摇摇欲坠,说不定那天便要被萧家或是苏家收拾了,我们自然不能去沾染那潭死水,算来算去,如今也只有范家才是我们可以
拉拢的对象了。”
韩玄昌微笑着,站起身来,道:“夜深了,回去歇着吧!”
韩漠本想继续谈下去,
试探是不是又准备让自己去取范家的小姐,但是见到韩玄昌一脸疲态,显然是累得很,只能行礼拜安,退了下去。
……
……
第二日清晨,用过早点,韩漠正要出门,两日不见的韩滨
突然像幽灵一样钻出来,神秘兮兮地拉着韩漠到了一旁,笑嘻嘻地道:“小五,三哥有好事儿要告诉你。”
韩漠见他笑的很得意,淡淡问道:“该不会又是看中了哪个漂亮的姑娘吧?”
“小五,瞧你说的。”自从
金钱放一行,韩滨对自己这个五弟可是从心底里有些佩服的,笑眯眯地道:“
燕京城细皮嫩肉的姑娘多得是,三哥一伸手就是一大把,苗条的丰满的也是任我选择,三哥岂会因为那些事儿高兴。”
“哦,那却不知三哥遇上了什么好事儿,满面
春风,不知道的还以为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呢!”韩漠心中叹气,自己的三哥虽然秉性不坏,但是成日里只知道飞鸡走狗寻花问柳,可别真闹出无法收拾的大事来。
渤州郡大战后,燕京如今看起来平静的很,但是政治格局的重新分配,必定会引起诸多的纷争,愈是平静,等到爆的时候,愈是恐怖。
韩滨低声道:“金笑佛是真的服软了。那次过后,他已经找了我好几次,表示歉意,不过三哥可没理会他。昨儿晚上,他又请三哥赴宴,三哥瞧他可怜兮兮的,也就给了他一个机会。这家伙一个劲地道歉,最后……嘿嘿,最后还给了三个一个大大的实惠。”
“实惠?”韩漠立刻警觉起来,皱眉道:“什么实惠?”
韩滨凑近低声道:“金笑佛将
金钱坊的
一成股分给我,是要向我赔罪,如今这文书都写好了,三哥什么事请都不必做,每月却可以从金钱坊收取一成的红利,你说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韩漠神色冷下来,思考着什么,韩滨已经取出文:“小五,你看看,这上面没什么差错吧?这金钱坊都是招呼达官贵人,生意好得很,这一成的股,每个月也能有千两银子,这金笑佛这次倒是开窍了。”
“他为何要给你这么大的好处?仅仅是为了赔罪?”韩漠凝视着韩滨,淡淡道:“有没有其他
条件?”
“没有。”韩滨正色道:“我保证,我没有答应他任何条件,而且也没有留下任何手迹。小五,三哥是吃一堑长一智,他们还想给三哥
下套子,那是万万不能的。”
“一个月上千两银子,金笑佛倒是真阔气啊。”韩漠冷笑着。
虽然他凭直觉这件事儿一定不简单,但是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金钱坊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金笑佛那样的人,每个月白白送出上千两银子,这若不是有
阴谋,还真是见鬼了。
韩滨见韩漠脸色阴晴不定,一时倒不知说什么好。
“三哥,你若是听我劝,就将这份文书还给金笑佛。那家伙一看就是心术不正之辈,他那样的人物,能在燕京混的风生水起,后面没有台柱是不可能的。”韩漠语重心长地道:“那一类人,三个最好不要沾惹上,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些什么……但是总不会有什么好事情的。而且你一定要小心,不要给他们留下任何把柄,他们如今只怕是真的盯上你了……!”
“小五,你也太多心了。”韩滨满不在乎地道:“金笑佛那样的家伙,三哥还真没瞧在眼里。三哥在京城混了这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那些三教九流的人物谁不敢给三哥几分面子?那金笑佛要真是耍花样,回头我寻个把柄,让大哥给我调些御林军,将他的金钱坊给铲平啰。”
韩漠
无奈地笑了笑,韩滨毕竟是兄长,自己稍加提醒也就是了,总不能对他有什么吩咐或是
训斥,只能道:“三哥,一切小心为是。”
韩滨嘻嘻笑着,拍了拍韩漠的肩膀,道:“小五,这还是你上次的功劳,三哥记着你的情了。回头三哥单独请你好好乐一乐。”也不多说,喜滋滋地出门去。
韩漠望着韩滨远去的身影,轻轻摇摇头,喃喃道:“有时间的话,这金钱坊可要好好摸摸底!”
骑马到了西花厅,进入院子里,早有人上前将马牵下,一到正厅,不由一愣,只见自己的厅里,此时正聚集着十多名身着长袍头戴斗笠的家伙,斗笠下悬着黑色的纱布,一时竟是看不清这些人的面孔。
第一第二一七章 【暗黑刑罚】
韩漠正疑惑间,裴英侯已经上前来道:“大人!”那身后十多名长袍斗笠人也都一起行礼,恭敬道:“参见大人!”
韩漠一愣神,旋即明白,露出笑容来,温和道:“欢迎你们回来!”毫无疑问,这些都是当初从西
花厅隐退,如今被裴英侯招揽回来的旧部。
这些人又一起道:“谢过大人!”
裴英侯上前恭敬道:“禀大人,这些都是西花厅的老
兄弟,此番得知大人要用人,都愿意回来效力。其实这些老兄弟也都在等着这一天,并没有离开
燕京范围,所以卑职很快就找回了弟兄们。至于离得远的,公输主事如今正带人离京去找。”
韩漠点头道:“辛苦了。”向众人笑道:“都别站在这里,来,到我的房间来!”
他带着这一群人进了屋子,令人关上门窗,这才柔声道:“你们能回来,那是对公颜老的忠诚以及对我韩漠的信任,韩漠必不会辜负你们的信任。”
韩漠这话很柔和,若是不明韩漠的人品,这些
暗黑老手还只以为
这是虚套,但是裴英侯已经将韩漠的为人大致说了一些,这样一来,听在耳中,众人感觉心中很是舒服。
“大人客气了。”中间立时有一人道,听声音年纪不轻,但语气却很敬畏:“弟兄们听说大人要用人,也就都回来效命。其实大家也不图什么功名利禄,大伙儿都是受过公颜老的恩惠,不忍看到西花厅就此凋落,所以大人用心重振西花厅,大伙儿那是一心拥戴的。虽然停了几年的差事,但是我们都知道,西花厅总有一日会重新崛起,手里的本事却都没有丢下,只要大人一声令下,上刀山下火海,那都是没有二话的。”
其他众人也都恭敬道:“愿听厅长大人吩咐!”
韩漠微笑点头,道:“我知道诸位这几年心里都很苦,即使回来,我们也要面临诸多的困难,但是本官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拧成一股绳,又有公颜老在天之灵庇佑,西花厅定当有重新崛起的一天,我相信这一天不用等得太久!”
裴英侯这才上前道:“回大人,弟兄们身份特殊,所以掩面,还望大人不要怪罪。”
“理解理解!”韩漠点头:“裴主事,大伙儿以前是分属哪一处,如今还到哪一处做事。不过目前的形势,除了一处负责内务外,其他三处的人手暂时就潜伏在
燕京城内,等时机成熟,再听我调配。”
“是!”
“另外,西花厅的吏员档案册重新建档,至于大家的铁牌,记档之后,分下去就是。”韩漠吩咐之后,向众人微笑道:“大家也都要生活,所以只要韩漠在西花厅厅长的位置待上一天,你们的饷银就一天不会少。除此之外,厅里的奖惩方法还按照公颜老在世的时候办,整个西花厅所有的大制度,我也不会修改,即使日后有些地方需要调整,我也会知会大家一声。总之
一句话,大伙儿对西花厅尽心,西花厅也不会让大家有后顾之忧。”
韩漠很清楚,大家虽然忠心耿耿,但是忠心吃不了饭,只有从根本上让大家没了后顾之忧,大家才能心无旁骛的全力办差。
此时提钱,看似很俗,但是大家听在耳中,反而觉得这位年轻的厅长是一个实在的人。
只喊口号却不会做实事,那才是大家担心的上司。
如今年轻的厅长将这些实在话摆在明处,更是让大家对这个厅长心生好感西花厅的崛起,必须要一位能干实事的厅长!
“大人放心,这两年,弟兄们也都是在京中有了事儿,有些弟兄都还在不少官员家中做事儿。”裴英侯微笑道:“西花厅的潜伏本事,那是东花厅的师傅!”
“如此甚好!”韩漠微笑着,竟是走到众人面前,深深一礼:“日后全仰仗诸位了!”
“全凭大人吩咐!”众人急忙拜倒。
……
西花厅刑讯室内,李固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小刀子,正饶有兴趣地削着木头,死气沉沉的木头,在他手里很快就变成一个充满灵气的仕女。
他每次雕刻木头的时候,都很专心,很仔细,似乎将所有的
心思都投入到上面。
“大人,恶犬已经带来!”身后传来恭敬的声音,李固这才放下手中的木雕仕女,回头看了看,只见两名吏员各自牵着两头恶犬站在后面不远处。
那两头恶犬不同寻常,比之普通的猛犬要大上一辈都不止,浑身褐色的毛,壮实的如同小牛犊子一般,那一双双凶猛的眼神,胆子小的,只怕吓个不轻。
此时四头猛犬的嘴巴都被绳子系住,张不开嘴,但是浑身散出的凶悍之气,却是掩饰不住。
“这是什么犬?”李固微微皱眉。
“这是魏国的猛犬,据说魏人视此犬为天神,产自魏国西部的雪山中,被称为天山神犬!”吏员回道:“这样一条猛犬,能够抵挡得住九头猎犬的攻击,被称为犬中之王。它们的叫声,胆小的人听着只怕都要吓怕胆子。”
“好!”李固嘴角泛起冷冷的笑意:“这样的猛犬最是合适!”
从门外缓缓走进一人来,身着蜻蜓服,腰间的腰皮却是红色的,正是薛红袖。
她走上前,李固已经道:“你的药物配好了?”
薛红袖点点头。
李固这才走到石室前,打开
机关,两处石室的石门缓缓打开,左边是**的
男子,右边就是那个**的
女人。
见到石门打开,已经醒过来的二人立刻抬头,脸上没有恐惧之色,反而是无比的愤怒,只可惜他们的嘴巴都已经被堵得严严实实,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只能以那兀自犀利的目光等着西花厅吏员。
李固缓步走进关着女人的石室,对于女人丰满雪白的身体没有一丝兴趣,只是冷冷地与女人那愤怒的目光对视,淡淡道:“我只问你一句,愿不愿意将你所知道的告诉我?愿意的话,你点头!”
女人那双本来有些妩媚的眼睛,此时却是充满恨地瞪着李固,没有丝毫的畏惧。
李固冷笑道:“很好,
黑旗的人,果然有骨气!”
这个时候,吏员已经牵着两头猛犬走进石室内,那女子见到猛犬,眼中显出吃惊之色,随后以更加怨恨的目光怒视李固。
吏员将两头猛犬系在石壁的铁钩子上,绳子很长,似乎是经过丈量一样,见到女人白花花的身子,两头猛犬闪电般冲向女人,但是眼见那钢构般的利爪便要抓在女人丰润雪白的身体之时,那绳子拉直,猛犬前进不得,反而翻了个跟头。
绳子的距离倒是恰到好处。
“我知道你们黑旗有很多种刑罚,有些真的能够让人深深体会到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李固冷若寒冰,这个时候,与他平时的憨小子姿态完全不一样,判若两人,此时看来,那是正宗的暗黑人员,冷酷
无情,带着冰凉阴森的杀气,“但是我也告诉你,刑罚这一套,我们西花厅不比你们黑旗差!”
那女人听到“西花厅”三字,身体一震,眼中划过一丝难得的恐惧。
薛红袖取出一只瓷瓶子,这个时候,从外面进来有一名吏员,手里拎着两小块猪肉,红袖打开瓶塞,在两块猪肉上各倒了一半的紫色液体,那药剂转眼间就渗透进猪肉里面。
吏员将两块猪肉一左一右扔到两头猛犬的身边,猛犬立刻抓起猪肉撕扯着,只是嘴巴被系着,一时却是食用不得。
“你们黑旗自然也是有药剂机构的。”薛红袖面无表情,很平静地道:“我们西花厅也有。刚才的药剂,名字不需要告诉你,但我可以告诉你,等到这两头猛犬吃下猪肉,他们的精力将会极其旺盛,因为药剂的原因,它们的血液会一直沸腾着,它们会一直感觉到饥饿,对**会非常感兴趣……就比如你的身体,它们会无休止地嘶叫,无休止地贪婪你的**,这样的情况会持续到它们体力不支累死为止,但是我不能保证在它们累死之前,绳子不会断,即使是牛皮绳子,似乎也难以抵挡它们的折腾!”
女人闭上眼睛,并没有表现出畏惧之色,对于严格训练的黑旗探子来说,能够轻松从他们口中得到想要的东西,那无疑于天方夜谭。
李固淡淡道:“既然如此,我希望下一次进来的时候,你还活着!”他一个眼色,吏员立刻拉开系住猛犬嘴巴的绳子,一时间,两头猛犬嘶叫起来,那声音当真是令
人心惊胆战。
它们三两下就将猪肉吞食进去,很快,眼中就闪出异样的
光芒,低沉地嘶吼着,望着女人白花花的身子。
西花厅众人退出来,关上了石门,然后依法炮制,将另外两头猛犬放进另一间石室。
“在它们的吼叫下,用不了多久,人的意志就会崩溃吧!”李固淡淡道。
薛红袖看了李固一眼,道:“虽然很久没有和黑旗的人接触,但是我想让他们开口并不容易!”
“不用急。”李固继续削着木头,“即使他们没有意志崩溃,我想经过这一番折腾,他们也会疲惫不堪,那个时候,我会让他们开口的。”
地下室大门外,忽地走进一人来,却是韩漠,他脸上带着笑,拍手道:“干的好,这才是真正的西花厅
手段!”
众人立刻行礼。
“罢了。”韩漠微笑着,凝视李固道:“攻心为上,灭其意志,这才是我们西花厅办事的最高水准。”
他看着李固手里的木头,见到旁边已经摆放着好几支同样的木制侍女,就像从同一个流水线里出来的一样,无论衣饰面孔都是一模一样。
他拿起一个,看了看,才轻轻放下,称赞道:“好
手艺……李固,你雕刻的就好像真人一样,你是不是见过这样的美女?”
李固手儿轻轻一抖,却并没有回答。
“多久能问出
口供!”韩漠终于问道。
李固这才回道:“
一个人的口供不足以相信,至少需要两个人的口供合在一起,然后进行辨别。明天太阳出来之前,卑职一定会将口供呈交大人!”
韩漠微笑点头道:“李固,我很喜欢你话中带着‘一定’,这是自信的表现!”
走出地下审讯室,跟在韩漠身边的薛红袖忽然道:“那是他未来的妻子!”
韩漠一愣,转头看着薛红袖。
薛红袖看着韩漠,秀美的眼中显出一丝黯然:“他雕刻的女子,本来是要成为他的妻子,但是后来被黑旗擒住……从此再也没有回来!”顿了顿,才道:“那是五年前的事情,雪月那年十七岁……!”
第一第二一八章 【口供】
韩漠虽然很欣赏西
花厅审讯的
手段,但是那些手段毕竟太阴森,韩漠还没有展到喜欢那些刑罚,所以审讯室的闻讯工作,完完全全都交给了李固,而李固果然不负他的期望,次日韩漠就得到了
第一手的资料。
这个时候,韩漠正在自己的地下档案室里,而李固则站在前面汇报情况。
“这些
黑旗是五日前潜入
燕京城内。”李固简洁明了地道:“如果没有
意外的话,他们将在三月初一,也就是八日后前往一个地方集中。”
“集中?”韩漠皱眉道:“他们有几路人马?”
“他们也不知道。”李固回道:“我相信他们确实不知道,因为黑旗向来有这样的规矩,无论几路人马行动,
在行动之前,他们非但不知道最后究竟要执行什么任务,而且究竟自己的同伴有多少,他们也是很难清晰的。”
韩漠靠在椅子上,沉思着,问道:“他们为何要
刺杀我?这一次他们的行动目标,总不会是专门为了刺杀我吧?我值得他们这样劳师动众吗?”
李固道:“虽然不能确知这些人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是以卑职判断,刺杀大人,并非他们的真实目的。”
“哦?”韩漠道:“他们如何解释刺杀我?”
“只是一个命令!”李固很平静地道:“据他们所供,当夜除了他们五个,应该还有
一个人也在现场,那是他们这次行动的头领!”
韩漠皱眉道:“还有一个人?”这还真是让他有些想不到,那天夜里,出现这五名黑旗,后被白夜郎等人一起拿下,除了这些人,难道当时还有其他人在场?
李固缓缓道:“黑旗负责行动的称为刀组,而这些人,都是刀组的吏员。刀组的脑称为刀影,刀组是黑旗的主力部门,成员最多,分为很多的小队,而各小队的领称为黑旗校,一共设有八名黑旗校,这一次来燕国负责行动的就是其中一名黑旗校,按照他们的招供,那是刀组中最强的乾字队黑旗校,而那天夜里命令他们对你动攻击的,就是那名乾字队黑旗校!”
“乾字队黑旗校?”
“是。八支小队,按照八卦方位立名,加起来有好几百人!”李固道:“不过至于究竟有多少人,他们也不清楚。”
韩漠手里拿着一支毛笔,轻轻敲打着桌面,思考着,皱眉道:“如果这批人目的不是为了刺杀我,而是另有目的,我们且不说有何目的,只说这贸然行刺我,岂不是
打草惊蛇,将他们自己暴露出来?这对他们接下来的行动会有什么好处?难不成悄无声息地行动,反而不如被我们知道他们的存在?”
李固也是有几分疑惑:“按理说黑旗做事,向来就是鬼鬼祟祟,这般暴露行踪,实在有些反常!”其实这句话很有趣,因为三国
暗黑力量,一直将自己的行动成为神秘莫测,而将他国的敌对暗黑势力行动称为鬼鬼祟祟,表明着对敌方的不屑。
“不会是想着顺手干掉我吧。”韩漠托着小巴微笑道:“或许他们没有想到自己会失手,不过是来了兴趣,随手解决一个达官贵族而已。”
李固摇头道:“大人,黑旗与我们西花厅一样,只要确定目标任务,就不会做一些影响主要任务的事情。即使他们心里想顺手除掉你,但是只要有一丝风险,他们也不会轻易动手……几乎来说,如果没有特殊原因,那么刺杀大人,或许是他们此次计划中的一部分!”
“不介意行踪暴露,也要行刺本官,看来他们这次的计划实在不小。”韩漠冷笑着,“除此之外,还从他们口中得到了什么?”
“问出这些东西之后,他们已经晕死过去。”李固很平静地道:“他们的体力极度匮乏,精神恍惚,如果还需要问一些东西,只怕要等上一天了。”
韩漠点点头,他自然明白,既然能从黑旗嘴中得到
口供,那使出的当然不是一般的刑罚,黑旗体力匮乏精神恍惚,那也是意料中事。
“他们三月初一聚集的地点在哪里?这个可问出来了?”
李固立刻道:“侯
林戏园子!”
“侯林戏园子?”
“是!”李固解释道:“卑职已经查清楚,侯林戏院是燕京的老戏园子,三十多年前就存在,里面除了燕腔角儿,偶尔还有庆国的庆曲角儿搭台,据说偶尔还出现魏国的刀马旦,每三日开一场大戏,热闹得很。”顿了顿,才继续道:“之前这戏园子称作老艺戏园子,不过三年前来了个小戏班子搭台,是地地道道的燕国人,中间有两个角儿,一个姓侯一个姓林,唱了两出就火了起来,于是这个戏班子就被留了下来,那两个角儿也就成了压阵的名角,这戏园子的名字两年前就改成了侯林戏园子。”
韩漠眯着眼笑道:“有些意思,莫非如今这戏园子已经成了黑旗潜伏的点儿。”
李固冷笑道:“若真是黑旗的点儿,东花厅就该负完全的责任。侯林二人在
燕京城也算得上是名角儿,亮堂堂地摆在那里,东花厅查不出他们的底细,那还能干什么?若是我们西花厅出马,早就查出他们的底细来!”
韩漠摇摇头,道:“你也莫小看黑旗。我看了他们的档案,能够屹立几
十年不倒,他们还是有一套的。
所谓大隐隐于市,当所有人都以为探子都是低调行事是,他们反其道而行之,未必没有好的效果。正因为谁都知道侯林戏园子的名声,反而让人忽略他们可能是探子!”
李固闻言,不置可否,并没有说话。
“是否派人去监视了?”韩漠淡淡问道。
李固回道:“回大人,因此事
事关重大,并未擅自
安排……不过侯林戏园子对面有一间茶馆,我们有一位弟兄就在那茶馆当伙计,已经令人嘱咐他留意,至于是否全力监视,还要大人示下!”
韩漠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做的不错,让他盯着就是,但是万万别露出马脚!”
“大人放心,论起跟踪监视,西花厅的人没有一个弱手。”李固很自信地道。
“好。尽快从那几个犯人嘴中得知更多的信息,特别是他们的联络方式,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一定要得到!”韩漠命令道。
“卑职遵命!”
……
韩漠站在院子后面的阳台上,望着清澈而恬静的雾
水湖,湖面上已经钻出了莲枝,他知道,用不了几个月,这片宽阔的污水湖面,将布满莲叶荷花,那个时候,莲香扑鼻,一定会非常美。
他很清楚,西花厅私下里对黑旗的计划进行暗查,东花厅知道,或许会弹劾西花厅越权,毕竟如今西花厅对付黑旗的职责并不是西花厅所有,但是韩漠却已经下定决心,此事非要干涉不可。
他已经想好了一些理由,日后论起,他只需要说是暗查刺杀自己的凶手,并不知对方是黑旗的身份。
堂堂西花厅厅长遇刺,要查出凶手,那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这一次意外事故,让韩漠看到了西花厅众人的办事效率,更从李固等人的眼眸子里看到了熄灭很久的
热情。
将军总是希望生战争,然后纵横沙场,文人也总是希望能够他们提供一个一展才学的平台,而沉寂太久的西花厅,也需要一些暗黑任务来刺激他们几乎要沉睡的热情和斗志。
阳光明媚,洒射在雾水湖面,随着风儿泛起涟漪的湖面亦是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
今天实在是一个很好的天气。
韩漠伸了个懒腰,猛地想起一件事情来。
他的脑中闪过那个
瓷娃娃霜儿的面容,依稀记得,自己可是和她有一个约定的,似乎就是在今天。他抬头望了望天空,骄阳如水,离约定的时间并没有多久。
韩漠是一个讲究诚信的人,更何况对方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自己更不能以失约来伤害小姑娘纯洁的心灵吧。
当韩漠骑着马,来到约定的地点时,远远就望见了霜儿,正俏生生地站在大槐树下,见到韩漠,立刻甜甜笑了起来。
霜儿今天穿了一身乳白色的衣裳,乌黑的丝儿顺垂下去,后面用一条白色的丝绢系着,前面留着几绺丝儿,风儿一吹,轻轻摆动,满是干净利落,青春俊俏的感觉,透着一股子灵气。
大槐树下系着一匹骏马,韩漠一瞧那马,膘肥腿长,还真是良驹。
韩漠下了马来,霜儿已经笑嘻嘻地道:“漠
哥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既然有约定,总要信守承诺的。”韩漠笑呵呵地道:“只是来晚了些,让你久等了。”
霜儿忙摇头道:“已经很早了。是我来的早了。是了,你今天没有事情吗?衙门里没差事?”
韩漠一愣,但迅即想起,当日在燕京府衙,霜儿就知道自己是一个厅长,虽然她未必知道厅长是什么官儿,但总是一个办差的。
“有事儿也不办了。”韩漠笑道:“我想还是出来透透气的好。”
霜儿显出感动之色:“漠哥哥,你真好。”
韩漠哈哈一笑,“你这话倒说对了,我还真是一个好人。”又问道:“今天还吃面吗?我请你吃面!”说话间,便要将马系在大槐树下,却见霜儿摇头道:“不不不,今天咱们不吃面,漠哥哥,我求你个事儿成不成?”
韩漠一愣,但看霜儿一脸的期待之色,心中暗想:“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大事儿,不过是逛街而已,就当带着自己的妹妹四处逛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倒是没有想过,一男一女两个人堂而皇之地走在大街上,非亲非故,还真是有些不妥。
“你说吧,想要漠哥哥做什么?”看着霜儿小巧玲珑的样子,韩漠甚至将自己定位为一个邻家大哥哥,这种感觉……实在很好。
毕竟这个邻家小妹妹娇小可人,天真烂漫,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这样的小妹妹。
霜儿眨了眨眼睛,满是期望地道:“漠哥哥,你能不能带我
出城,我想去一个地方!”
第一第二一九章 【出城】
韩漠皱眉道:“出城?”
见韩漠皱起眉头,霜儿眼中显出失望之色,道:“漠
哥哥,你是不是很为难啊?那……那算了吧……!”
“为何要出城?”见霜儿失望,韩漠倒是有些不忍心,他倒不是担心出不了城,不过刚刚蹦出
黑旗的人来,这个时候,他是担心黑旗接下来还会有针对自己的行动,自己贸然出城,万一被黑旗盯上,免不了要连累霜儿。
霜儿听韩漠的语气似有松动,顿时欢喜起来,解释道:“我有一个姐姐……唔,不是我亲姐姐,不是我父……父母所生的,你……你明白吗?”
韩漠含笑凝视霜儿,柔声道:“我知道,想来是情投意合的好
姐妹!”
“嗯嗯嗯。”霜儿很开心道:“就是情投意合的好姐妹。她的家就在城外不到二十多里的小村子里,她很久没有见到她的母亲,也不知道母亲如今怎么样了,她心里想回去看望,可是……可是她又不能回去,所以她想让我代她去看望一下她的母亲……!”
韩漠有些疑惑:“为什么不能回去?”但是忽地想起,这个时候,一个女子不能回自己父母家,理由实在太多了。
霜儿神秘兮兮一笑,道:“以后你就会知道的,现在我保密!”顿了顿,眼巴巴地瞅着韩漠,轻声问道:“漠哥哥,你……你能不能带我去?”
“如果实在有这个必要,我想我没有拒绝的理由。”韩漠笑眯眯地道:“不过出了城,你可什么都要听我的,城外不比城内,一切都要小心。”说话间,他四周看了看,只希望能见到瘦麻杆和猴子的身影。
不过那两个家伙每次出现都像幽灵一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冒出来,真要用心去找他们,那却是找不到踪迹的。
至于薛红袖,今天也是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我一直很听话的。”见韩漠答应,霜儿喜不自胜,忙不迭地道:“走吧,我们快些走,可不能太晚回来的。”
韩漠道:“你肚子不饿吗?要不要吃些面条再出去?反正我们有快马,出去看一看就回来,不会花太长时间的。”
霜儿甜甜笑道:“不用不用,我那位姐姐说过了,到了他们的村子,会有很多好吃的,我们去那里吃就是。”
见霜儿神采奕奕欢乐无比,韩漠也不忍拂了她的意思,点点头,翻身上马,却见霜儿已经丢来一顶斗笠,斗笠下面缝着遮住面具的黑纱,“漠哥哥,戴上这个,就不会有人认出你了。”说话间,霜儿自己也戴上一顶斗笠,却是粉色的面纱。
韩漠心中暗笑:“这小丫头倒也不粗心。”
二人上马,一抖马缰,顿时便从大槐树下直冲出去,很快就没了踪迹。
待二人走远,才从面馆里走出两个人来,看起来都是很普通的百姓,但是二人身体强壮,行家一看,就知道他们手底下是有几下子的。
一人望着韩漠二人远去的身影,立刻道:“飞鸽传信,韩漠已经出城!”
另一人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只乳白色的鸽子来,捧在手中,向上一扔,那个鸽子扑弹着翅膀,往西边飞去,很快就隐没在天空之中。
……
……
此非战时,出城倒也不难,自西门出城后,时当正午,艳阳高照,霜儿就像从牢笼里飞出来的鸽子一样,满是欢喜,骑乘在马上,四周张望着,掩饰不住兴奋之色。
韩漠看在眼里,倒是很为奇怪,心中寻思:“小丫头这兴奋劲,倒像是头一次出城?呵呵,想来是此前没有机会,
一个人又不敢,这才拉了我来。”不过瞧见霜儿欢喜,韩漠心里倒也有几分欢喜。
“你说的那个村子在哪里?”韩漠高声问道。
霜儿立刻回答道:“她告诉我,从西门出去之后,一直前行,不过三四十里就有一个小村子,唤作‘
杨树村’,我们往哪里去就是。”口中却喃喃道:“小村子是个什么样子呢?”
一路向西,韩漠这才现,小丫头的骑术倒也不差,娇小的身子在健壮的马背上,倒也灵活的很。
虽然不知霜儿的真实身份,韩漠却也猜测得到,霜儿只怕是哪家贵族的子女,普通人家的子女,要想学习马术,那可是极为困难的事情。
毕竟在燕国境内,马匹本就是稀少之物,比不得魏国,甚至比不上地大物博的庆国,燕国除了太仆寺马场,整个国家的官方大型马场也不过十处左右,每年所产马匹亦是很少。
所以在燕国,马匹的价格相对来说很昂贵,非富贵之家是无力购买的。
韩漠座下的马匹,那是
西花厅的马。
西花厅虽然一直借据的很,但是却一直保存着十多匹骏马,虽是用来办差,而且这些马匹都是良驹,虽然达不到日行
千里的境界,但是一日下来,五六百里还是差不多的。
他的
绝影倒是真能日行千里,只不过如今被
韩青骑走前往风国寻找奇药,不在身边。
霜儿座下的骏马,显然也不是普通马,到可与韩漠座下的马匹媲美,两匹骏马齐头并进,只过了半个时辰,就远远瞧见前方有一片村子。
按照地域划分,
燕京所在的会稽郡分为两个部分,东边属于苏家的属地,而西边是萧家的属地,但是却也有一个例外,
燕京城外五十里内,还是隶属皇家的私地,皇陵就修建在城外东郊,占地几十里,而其它土地则是归属百姓耕种,所缴税钱直接纳入内库。
实际上加起来,四周也不过两百里的地面,得不到多少赋税,对于皇家来说,这区区一点地界,不过是鸡肋而已,世家口称是维护燕京范围的安宁,实际上这么点地反而让皇家颇有些难堪。
不过对于这些地面的百姓来说,那还是过的很为安宁,除了照常纳税,在这些地界上,自然不存在什么盗匪一类的祸害,就是世家,也不会在这样一小片地方闹事。
正是初春时分,河岸边柳树吐了新芽,一条一条泛着嫩嫩的绿随风摇曳,苇塘边田埂上,沉寂了一冬的野草野花在春露的滋润下一天天的拔节攒高,鲜嫩的野菜一簇簇钻出了化了冻的的泥土,伸展着泛着新绿的。
韩漠如今看到的小村子,一片安宁,田间地头,已经有不少耕农
开始耕地,
阳光之下,空气清鲜,极目远眺,让
人心旷神怡。
“那恐怕就是杨树村了!”韩漠骑在马上,指着前面的小村子道:“你看那村子四周,都是杨树!”
“那就是杨树吗?”霜儿脸上满是新奇之色,倒似从未见过杨树一般。
杨树是很寻常的树,达官贵族的
花园子里奇花异草名贵树种虽多,但是没有几家会将杨树种进自家花园子,那是很失面子的事情,韩漠认定霜儿出自贵族家庭,所以她不认识杨树,也不为怪,只是笑呵呵地道:“到了村里,只怕还能见到许多你从未见过的东西!”
韩漠为了确定前面是否就是杨树村,摘下了斗笠,走到地头,很客气地向一名农民打听。
那农民倒是很
热情,很详细地道:“公子说的不错,那就是杨树村了,村里不过四五十户人家,二百来口人,都是纳的皇粮。”
听他的语气,倒有些得意。
老百姓是淳朴的,他们或许也能感受到这个国家有些不正常,但是毫无疑问,在他们的眼中,
皇帝总要比大臣们
尊贵。
相对于交赋税给世家的百姓,他们自我感觉交赋税给皇帝是光荣的,这代表他们是皇帝最亲的子民。
他们不会想太多,想事情很直接。
韩漠确定了所在,告诉霜儿,霜儿更是欢喜,二人便不停留,上马直往村子里去。
待二人走远,不远处地头的几名农民顿时聚集在一起,一名身着灰布麻衣的农民抬起头来,望着韩漠二人远去的身影,嘴角泛起笑意。
这人看起来不过二十三四岁,细皮嫩肉,绝非普通农民,一瞧就知道是故意化妆成农民而已。
他的相貌倒也说不上有多英俊,但是浑身上下,自然而然地散着一种贵族的气质,只是他的笑容,总让人感觉到有一丝
诡异。
“殿下为了他,真是用心良苦!”年轻人身边的一名农民轻叹道。
这名农民身材结实,相貌英俊,一脸的感慨之色,而聚在年轻人身后的四五名农民,也都是身形魁梧粗壮。
“雨亭,若真是能够让他有一丝意动,再多费些心力,那也是值得的。”被称为“殿下”的年轻人淡淡笑道:“我只是担心他不识时务!”
“此人属下有过一面之缘,更是得过他的相助。”被称为“雨亭”的年轻人道:“此人颇有心智,见事不乱,看似淡漠,其实骨子里还是极讲义气的。他能从秀公主那里得到银子,看来也是一个能办事的人物,若真能为殿下所用,倒是殿下之福……不过,真要想得到他,只怕很是困难!”
殿下点头道:“这个我明白,不过我总是想试一试的。我费
心思将他弄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这里可比皇城之内要安全的多。”
“殿下屈尊犯险,求贤若渴,属下钦佩万分。”雨亭神情肃然,缓缓道:“但是此人心性如何,我们尚未摸透,是不是再观察一番,从长计议……!”
殿下摇头道:“雨亭,非我不想,实是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罢了,且不说这些了,我意已决,如此机会,先让我看看他的为人!”
第一第二二零章 【杨树村】
杨树村是
燕京城五十里范围之内的一个小小村落,四五十户人家,整个村子都笼罩在杨树林之中,显得很是安静。
村子里大多都是土坯房,看起来很是简陋,不过能在这样的乱世中得到安宁的生活,即使生活苦一些,大家还是很满足的。
韩漠二人一进村口,就见到四五个孩童正聚在大树下玩耍,见到两匹高头大马进来,孩子们先是一怔,随即都像小鸡儿似地,四散逃开,躲到大树后面去。
霜儿摘下斗笠,挂在马鞍上,从马
背后面取出一只袋子,朝着一名四五岁的小丫头招手,甜甜笑道:“你来,我给你好吃的。”翻身下马来,俏生生地对着那小姑娘直招手。
小丫头眨着眼睛,却是不敢过来,其他几个孩子也躲在树后,不敢出来。
霜儿嘻嘻一笑,打开袋子,从里面取出一个盒子来,那盒子极为精致,流光溢彩,她打开盒子,从中取出点心来,不说味道,单说那造型已经是领人食欲大振,招手道:“小妹妹,你来啊,这个可好吃了!”
那小丫头睁大眼睛,被那点心吸引,竟是不由自主地上前来,在霜儿面前停下,呆呆地看着霜儿手里的点心。
霜儿蹲下身子,将点心递过去,那小丫头胆怯地退了一步,却不敢接,霜儿嘻嘻一笑,柔声道:“可好吃了……!”自己先咬了一小口,这才将点心凑近小丫头的嘴边,“不信你咬一口试试看!”
小丫头这才轻轻咬了一口,细细嚼着,很快就露出笑容来,点点头,霜儿这才道:“拿着吃吧!”小丫头急忙接过点心,又咬了几口,脸上一片欢喜。
韩漠知道,这样的点心,即使那些酒楼茶肆也不会有,
这是贵族府邸特有的上等点心,一般人是吃不上的,更别说这些小村子里的穷苦孩子。
在韩漠的眼中,霜儿也算是个半大的小姑娘虽然这个时代霜儿已经算得上是成年人,对于这个小姑娘,韩漠从
第一次遇见她,就有种不由然想呵护的感觉,但是此时见霜儿温柔而和蔼地对待一个农家小孩,毫无贵族的娇气,蓦然想到那个刁蛮霸道的萧明玫,顿时只觉的两个人的心性简直是天地之别。
韩漠也下了马来,带着微笑,看着霜儿,这个小姑娘不但有着甜美的外貌,内心似乎也很和善。
其他几个小孩子见到小丫头得了点心,胆子顿时大了起来,都围上前来,霜儿笑盈盈地给每个人都分了点心,袋子里兀自还剩下不少,重新放在马背上,向韩漠笑道:“漠
哥哥,这些都留给小倩姐姐的父母!”
韩漠柔声道:“你想的很周到。对了,那那个姐姐叫小倩吗?咱们问问他的家在哪里?”
“小倩姐姐进城三年了,这些小家伙只怕是不知道的。”霜儿眨了眨眼睛,“我们找个年纪大一些的人问一问吧!”
村里倒有年纪大的长者,小倩的父亲叫做杨二槐,问了一下,长者道:“杨二槐两年前就被征去当兵,一直没有回来,也没来个信,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家里如今还剩下一个瘫痪的婆娘和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大丫头前几年也被拉走,只怕是早就死了……!”
“没有死!”霜儿急忙道:“小倩姐姐没有死,她很快便要回来的!”
“小倩?”长者眯着眼,摇头道:“也不记的名儿了。你们往村西口去,那里有间小土坯房,还是二槐走的时候修整的,有两年没修了,那就是他们家……!”
韩漠二人骑马来到村西口,远远就瞧见了
老者所说的那间土坯房。
这或许是村子里最小最残破的一间屋子了,韩漠分明看见,屋顶上甚至缺了一角,显出一个大洞来,心中不由一阵黯然,如果屋子里真的住人,那么刮风下雨之时,该如何熬过,还有那寒风刺骨白雪皑皑的冬日,又该如何度过?
还没靠近屋子,就见从里面出来一个瘦弱的小姑娘,穿着缝补过无数次的衣裳,皮肤黄,消瘦的很,乍一看去,这个小姑娘虚弱的似乎风儿一吹就能倒下去。
小姑娘提着一个破旧的篮子,手里握着一把已经有缺口的镰刀,出门来时,见到两匹骏马停在自家门前,有些惊慌,急忙缩回自己的屋子里。
霜儿打量着残破不堪的土坯房,神情也有些黯然,喃喃自语:“这就是小倩姐姐的家吗?”眼中满是一副无法置信的神情。
韩漠见识自然比霜儿多的多,这种景象他是见过的,
东海郡的百姓过得到是安实,不过在渤州郡打仗的时候,韩漠可是亲眼见到比这还苦的情景,有些百姓就是搭着木房子生存,根本无法御寒挡风,这好歹还是个土坯房,淡淡道:“霜儿,我进村前就对你说过的,等进了村子,能见到更多你从未瞧见过的东西。”
霜儿点点头,精致的脸上也是一片黯然。
“你们……你们找谁?”小姑娘怯生生地躲在门后看着二人,轻声问道。
霜儿看着小姑娘,露出笑容道:“你是燕儿吗?我
是你姐姐的朋友,你姐姐是不是小倩?”
“姐姐!!”小姑娘露出惊喜的表情,激动道:“你……你是说我姐姐还活着吗?”她眼圈一红,竟是低下头来,似乎在想着什么,片刻才抬起头,问道:“你们能告诉我,她……她现在在哪里吗?她什么时候回来?”
霜儿走上前去,道:“她很快就会回来,她让我们来看看你们。”
燕儿抿着嘴,眼泪却禁不住落了下来。
“你们……你们进来吧……!”燕儿正要请二人进去,可是回头看了看,又是一脸的
尴尬之色,低声道:“屋子里……屋子里没收拾……!”
韩漠二人进去时,倒不觉的屋子没有收拾,因为从某种角度来说,这间屋子根本不必收拾,里面的家具少得可怜,空空荡荡,根本没有什么好收拾的。
屋角有一个妇人正坐在椅子上,斜倚着,似乎已经睡着,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阵线和一些需要缝补的衣裳。
“爹爹前年被拉去当兵,一直没有回来,家里就只剩下我和娘。”燕儿将屋子里仅有的两只小凳子搬过来,请韩漠二人坐下,轻轻道:“娘的腿不行,不能下地,家里的地给了别人种,帮我们交上税租,每年还能剩下一点口粮,不过不够吃,所以娘在家里帮乡亲们缝补些东西,换些米粮,我就出去找些野菜食物……!”
“你爹当兵,总是有军饷的,难不成没有捎些回来?”韩漠皱着眉头,看着这个贫苦的家庭,更是觉得黯然,而霜儿鼻子酸,眼圈儿也是泛红。
“爹两年前被拉走,到今天也没个信回来,村里的人都说只怕是……!”燕儿哽咽着,没有说下去,抬头问道:“你们……你们吃饭没有?”
霜儿本来是打算到这里吃东西的,但是眼见这里家徒四壁,吃上一顿只怕会给她们母女带来极大的麻烦,忙道:“我们已经吃过了……!”
燕儿摇头道:“不会的,这才刚过饭口……你们等着……!”也不多讲,出了门去。
等燕儿出去,韩漠才问道:“小倩是你们家的
丫鬟?”
“丫鬟?”霜儿一愣,但很快点头道:“恩,是……是丫鬟……!”
韩漠沉吟着,轻叹道:“你能代替你们家丫鬟来看望她的家人,也算是有心了。”抬头望着屋顶处那个大窟窿,皱起眉头道:“这村里的人难不成不知道相亲相爱,孤儿寡母的,也该帮她们照应一下才是。”起身道:“霜儿,要不我们帮她将屋顶上的窟窿堵起来?”
霜儿忙点头道:“好呀好呀,可是……可是漠哥哥,咱们……咱们该怎么做?”她一个姑娘家,屋顶都未必上过,就别说整修屋子了。
“交给我来!”韩漠笑呵呵地道。
能够
帮助别人,对于韩漠来说,那一直是快乐的源泉之一。
他走出门,绕到屋后打量着,其实这件土坯房很小,又低又矮,那窟窿要堵起来,也不过要花一些木板瓦料而已,只是这木板瓦料倒是难找,总不能现在就砍树吧。
正在思索法子,就见霜儿端着一只瓷碗过来,碗中有小半碗米,手里还拿着两个鸡蛋,见到韩漠,有些羞涩地笑道:“村里的鸡用来打鸣,杀不得,所以……!”
“有劳了!”韩漠温和地笑着,她明白,燕儿出去,得到这小半碗米和鸡蛋,那十有**是借过来的,已经是她能拿出的全部。
燕儿腼腆一笑,进了屋去。
韩漠往村中走去,是要找些木板瓦料,瞧见一户人家屋子倒是蛮大的,比普通百姓家的要强出许多,门前也是围了院子,院子里倒是堆积了不少的木板瓦料,这还是真是运气的很。
他准备花点钱买些料,进了院子,见正门虚掩着,院子里静悄悄的,也不急着敲门进去,到了木板瓦料边上,看看能不能用的上。
仔细观察了下,倒是些好料,看来这户人家在这个村子里倒有些地位,还没等他进门,就听一个声音叫道:“哪家的野东西进院子不打招呼,是要偷东西吗?老娘打折你的腿,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儿。”
韩漠皱起眉头,回过头去,却见从屋子里出来一个妇人,三十六七岁年纪,打扮的花枝招展,完全不同于普通农民,身体丰满,白白胖胖,皮肤像剥了壳儿的鸡蛋一样白嫩,颇有几分姿色,扭着腰出来,胸部倒是丰满之极,肉呼呼的堆满胸前,高高隆起,年纪虽不小,倒还真算得上半老徐娘风韵犹存。
她眉目子间满是凶厉之色,待见韩漠转过头来,却是一个年纪轻轻俊俏的小伙儿,脸上顿时没了凶色,倒显出几分风骚之态,缓步上前来,死死盯着韩漠打量。
“打扰了。”韩漠含笑道:“我不是坏人,想过来找你买些木板瓦料,你看成不成?”
妇人靠近过来时,韩漠就闻到她身上浓重的橘子花味,看来这
女人年纪不小,倒是极爱打扮的。
她露出媚笑,眉眼子间带着风骚之意,靠近韩漠,嗲声道:“木料?你这小子,看你穿的极为富贵,要什么木板瓦料?我看你这是借口,其实是想来……偷我吧!”说话间,竟是极为风骚地挺挺胸,那一堆胸脯高高耸起,仔细瞧去,竟能瞧见那两粒樱桃挺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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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一章 【村长家的那摊子事】
韩漠一阵恶寒,这妇人竟是如此的风骚,只瞧了一眼,就明目张胆地勾搭自己,他只能为这妇人的丈夫感到悲哀,这样水性杨花的妇人,也不知为她丈夫戴了多少绿帽子。
若是换做一般男人,有这样白生生丰满肉感的女人勾搭,说不定就会被勾住,然后成奸,但是韩漠见过的女人实在太多,比这女人漂亮十倍百倍的不计其数,又有《长生经》平心静气,岂会被这区区淫妇勾搭意动,只是淡淡一笑,道:“大姐说笑了,就是过来买些木板瓦料,过去修房子用。我是村头燕儿家的亲戚!”
他心中还真是有些奇怪,村子里的老小一个个面黄肌瘦,偏这妇人不但丰满,而且细皮嫩肉,若不是看到她住在这里,还真瞧不出她是这里的村民。
“呸!”妇人掩着嘴痴痴地笑,道:“那死丫头哪里还有什么亲戚。更不会有你这样的富亲戚。”她上前用胸脯蹭了蹭韩漠的肩膀,抛了个媚眼,低声道:“死家伙,白天不好,晚上你来,我给你留门!”
这女人的胸部倒是很有弹性,蹭在韩漠的肩头,韩漠更是感觉到一阵柔软,听她最后
一句话,几乎要吐出来,这个女人是不是**太深啊,都不知道自己的来历,就给自己留门,这要是土匪,她可不完蛋了。
韩漠心中又一次为这个妇人的丈夫祈祷。
那女人风骚地笑着,还要说些什么,就听咳嗽声响起,后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道:“哦,来
客人了,
这是谁啊?打这里可没见过啊。”
那女人立刻收起风骚之姿,拉下脸来,回头骂道:“死到哪里去了?又是去沾惹哪个骚娘们吧,让我逮到,剁了你那玩意!”瞥了韩漠一眼,扭着个肥硕的大屁股回到了屋子里。
韩漠回过头,见是一个年近五十岁的小老头,穿着长衫,手里拿着一根烟杆,倒也是气色很好,不像种地的农民,留着一绺胡须,只看面相,还真是个奸猾之辈,不似善类。
这小老头死死盯着妇人扭动的磨盘似的大屁股,待她进屋子,才吐了口吐沫,低声啐道:“贱货!”瞥向韩漠,一
开始还是脸色阴沉,但是见到韩漠身上的衣裳质料华贵,顿时堆起笑脸来,笑呵呵地道:“哪家的小哥,找我可有事情?”
韩漠含笑道:“您是?”
“哦,我是
杨树村的村长。”小老头笑眯眯地道:“小老儿叫杨焦,未请教公子?”
“我叫……韦水!”韩漠笑吟吟道:“过来只是想买些木板瓦料,过去修修房子。我是村头杨二槐家的亲戚!”
“杨二槐的亲戚?”小老头眯着眼,眼中露出狐疑之色,但很快就消失,道:“孤儿寡母,倒也可怜,我正张罗着给他家修修房子,一直不得空闲。”
韩漠指着几块好板子道:“杨村长,你看这些东西要多少银子,我现在就用。”
“本不能收银子的,都是乡里乡亲,我又是村长,能帮上自然是要帮的。不过这都是村里的公产,是有数的,嘿嘿,公子若要用,三百文钱拿去就是。”杨焦皮笑肉不笑地道。
韩漠道也不打哈哈,身上没有铜钱,最小的碎银子也是一两,递给杨焦道:“这银子你收好,是有剩的,我就多拿些木料,房子上大修一下,可以的话,能不能帮我找两个人手。”
杨焦接过银子,大喜过望,毕竟他已经狮子大开口,那几块板子也不过百来文钱,不想韩漠连价钱也不还,还多出几倍,收好银子,忙不迭地道:“好好好,我这就去找人。”他转身便出去找人,韩漠瞅见那妇人正躲在门后向自己张望,怕弄出更多事情,也急忙出了门去,恨得那妇人咬着牙,恨恨道:“没用的小子,想弄老娘又没胆子!”
韩漠回到燕儿屋里,霜儿已经笑道:“漠
哥哥,燕儿做的粥可真香,快来吃粥。”进到屋里,韩漠瞧见燕儿母亲已经醒来,一脸的欢喜,显然是知道了小倩还活着,这才高兴。
小半碗米,做出来几碗粥,燕儿有些羞涩道:“就这些了,是用野兰春掺着煮的。”
那野兰春是春天里最早长出来的野菜,穷苦人家掺在粥里,既有些香味,又能当菜吃。
本来燕儿母女坚持要将这简单的野菜粥留给韩漠二人吃,但是霜儿非要一起吃,母女执拗不过,也就凑在一起吃粥,不过那两个鸡蛋,却是非要韩漠二人一人一个。
这顿连粗茶淡饭都谈不上的午饭,或许是韩漠和霜儿此生最简单的一顿饭,但是二人却默默地将野菜粥吃了个干干净净。
韩漠心中感觉异常的压抑,他忽然感觉到,如果这个国家不能有所改变,那么燕国的百姓还会这样困苦一生。
纳皇粮的已经如此贫苦,那么其他世家地面的百姓又如何?各大世家积蓄力量,暗中囤积银饷,这自然都是从百姓身上盘剥下来。
看到霜儿没有一丝嫌弃,而是老老实实将一碗野菜粥吃完,韩漠暗暗点头,不过二人并没有吃鸡蛋,而是夹在燕儿的碗里,强迫式地让她吃下去,执拗不过,燕儿和母亲一人吃了一个。
刚放下碗,就听外面响起脚步声,那杨焦已经进了屋来,看见霜儿,先是一怔,见韩漠正盯着自己,忙笑道:“公子,东西都拿过来了,可以干活儿了。找了三个人,这活儿很快就能干完。”
韩漠出门,只见三个村民用牛车拉了木板瓦料来,抱拳道:“谢谢几位了。”
燕儿母女很是惊讶,待听韩漠解释,是要给自家修房子,感激不尽。
这几个村民倒是好手,将稻草掩盖的屋顶都扒去,然后准备以木料搭上,再在上面铺上瓦片,那样一来,土坯屋子里就是风雨不侵了。
几个农民干活,韩漠也在一边看着,那杨焦拍了几下马屁,也就去了。
等杨焦离开,韩漠才故作随意地道:“我瞧着村子里的房子都不牢固,杨村长院子里多得是树木瓦料,怎么也不给大伙儿都修修屋子啊。他的屋子倒是青砖亮瓦!”
一名年纪较轻的村民冷笑一声,道:“人家是村长,咱们能比吗?他后面有人,就算将全村人都吃了,也没人敢说话,更别说帮大伙儿了。”
一名年纪大的村名立刻咳嗽两声,骂道:“三娃儿,不说话,没人将你当哑巴!”
韩漠呵呵笑道:“大叔莫多心,我是燕儿的亲戚,就是随口问问而已。哎,燕儿这屋子实在要修修,也不知道她们母女一个冬天怎么过来的。”
那大叔叹了口气,摇摇头,苦笑道:“谁说不是,孤儿寡母在家,可怜可怜!”
年轻人终究是封不住嘴,三娃儿立刻道:“我们倒是早就想将这屋子修补一番,可是这村里一土一木都是村长的,没有料子,咱们想修也修不成。”
韩漠听出三娃子是满肚子的委屈和怨气,感觉此中事情很是不一般,忽地笑道:“几位都下来歇息一下,先吃点东西吧。”叫道:“霜儿,拿些点心给几位尝尝!”
双儿答应一声,用瓷盘子装了几个点心过来,递给韩漠。
韩漠道:“几位都下来吧,尝尝鲜!”
他手里的点心秀色可餐,那是上等的点心,散出的香味就与众不同,三个农民互相看了看,都下了来。
韩漠让他们都拿了点心,几人见到这样的好东西,也不拒绝,都拿了,坐在墙角吃起来,连声道:“好吃好吃,我这一辈子都没吃过这样好的东西,可多谢公子了。”
韩漠笑呵呵地点头,也不嫌弃地上脏,在他们旁边坐下,问道:“我这人喜欢听
故事,听过就忘记,呵呵,这癖好就是改不了。是了,这村长
背后能有什么人?村里的东西又怎会全都是他的,真叫人想不通。”
三个农民互相看了一眼,往远处瞅了瞅,见不到杨焦的身影,那老农民才叹道:“公子,有些话本不该说,但是瞧着公子也不是起是非的人,咱们也有些话憋在心里难受,说出来只怕痛快些,也就告诉公子,公子听过就算了,切莫起是非就是。”
韩漠点头笑道:“放心放心。”
“前两年倒也无事,不过两年前开始,这村子就变了些味儿。
那日京城里过来几个人,看起来都是当官的,凶的很,找上了村长,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自那以后,咱们除了每年纳给
皇帝的税,还得多加两成交给村长,大伙儿问是什么情况,村长说是京里要这样的。”老农民叹了口气,又往四周看了看,瞧见无人,才缓缓道:“大伙儿不服,一开始都没交,后来那京里的官儿又过来,当场抓了几个人打了一顿,那时打的皮开肉绽,都要死过去,村长……哼,狐假虎威,帮着那官吓唬大伙儿,大伙儿知道斗不过,也就多交两成税钱。自那以后,村长越地霸道,但非村里的东西,他都说归他管,哪怕是一棵树一块石头,咱们也不能擅自动。”
三娃儿已经气呼呼地道:“还不是靠了他那婆娘卖肉!”
老农民打了三娃儿一下,骂道:“你不想活了。”
“本就是卖肉,就是个婊子,有什么怕不怕,她做得,我们还说不得!”三娃儿恼怒着,压低声音道:“我听说燕儿爹爹早就死了,好像朝廷还了抚恤银子,不过……不过都被村长那黑心的家伙给吞了。要不是她的骚婆娘,他有这个胆子?”
韩漠大是疑惑,心道:“那风骚的妇人难不成还有见不得人的事儿?”
第二二二章 【酒中自有别语】
老农民摇摇头,苦笑道:“公子,这话也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就是。三娃儿说得不错,村长的婆娘……唔,就是那杨田氏,颇有些不干净。京里那个官儿头一次来,就看上那杨田氏,和她……和她勾搭上,也正因如此,村长有了那官员做靠山,更是有恃无恐,欺压我们了。”
韩漠奇道:“你是说村长知道自己的婆娘和那官员有染?”
三娃儿点头道:“怎么不知道,村里上下有几个不知道的。那官员隔三差五就来一遭,有时候还在他家留宿,我有一次偷偷去看过,那当官的和那婆娘在屋子里干着事儿,村长就在厅里打铺子睡,他婆娘的叫声我在墙外都能听到,我就不信他听不到。他是巴不得这顶绿帽子在头顶上戴的稳稳的。说不准今儿晚上那当官的又要过来了!”
京城离杨家村几十里路,不算太远,往返倒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老农民将手里最后一块点心塞进嘴里吃完,才道:“说起来也怪,我也听人说过,京城效外五十里内,共有十几处村子,好像每个村子都加了两成赋税……哎,官家让咱们交,咱们又怎能不交……罢了,公子,谢您的点心,这活儿还是早些干完才是!”也不多说,起身带着其他两人重新
开始干活。
韩漠并没有起身,坐在地上,若有所思。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十几个村子加起来的两成赋税,那一定是有人从中捣鬼,中饱私囊了,但是这会是谁做的呢?
“大伯?”韩漠喃喃自语,户部是管赋税的衙门,韩玄道是户部尚与他有关?但念头一起,韩漠立刻打消。
户部确是是管理赋税的衙门,但是
燕京城五十里内的赋税却是由内库管理,收取赋税自然也是由内库派人收取,户部是插不上手的,想到不是韩玄道,韩漠倒是松了口气。
但是若不是户部,那又是谁?难道是内库自己要加赋税?可是十几个村子加起来,即使增加两成税,也得不到多少银子,反而会因此让百姓对皇室心存不满,作为内库总管的秀公主,难道会做这种因小失大的蠢事?
可若不是内库,又有谁敢与内库作对,与秀公主作对,在内库的地盘上收取赋税?十几个村子都收取赋税,难道秀公主一点
消息也得不到,她就这般坐视不理
韩漠越想越觉得事情
蹊跷无比,只觉得此事实在
诡异。
若真想知道其中内情,只怕还要从那名与杨田氏有
奸情的官员查起。
此事本来不关韩漠的事情,而且说不定这看起来不算大事的事情
背后掩藏着极复杂的背景,自己擅自追查,说不定会陷进泥潭。
不过一想到村子里这些日以继夜辛辛苦苦的百姓被如此欺压,大家却是一副
无奈之色,韩漠只觉得实在不能坐视不理。
“做事情,不需要问值不值得,而是要问愿不愿意做!”
这是韩漠的一个做事原则。
虽然他的身份注定不会成为潇洒江湖的仗义侠客,但是如果能够仗义一下
帮助很多人,韩漠还真是不会拒绝。
……
韩漠站起身来,就看到不远处的杨树底下,站着一个身着粗布衣衫的农民,
那人正远远地看着自己,站姿优雅,气质安静,绝不是一个真正的农民。
当那人见到韩漠抬起头看到他是,他露出淡淡的笑容,抱了抱拳,然后向一旁指了指,韩漠顺着他的收拾看去,只见在那人身后竟然摆放着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摆放着瓜果酒品,瞧那意思,似乎是要请自己过去喝一杯。
韩漠微微皱眉,不过远远瞧见那人似乎很有诚意,淡淡一笑,缓步上前,离得五六步远,这才看清,对方果然是个气质娴雅的贵公子,即使穿着粗布麻衣,也掩饰不住他浑身身下散出来的贵气。
所谓的“贵气”,绝不是虚幻的不可见的东西,人的语言,动作,站姿,表情都会显示出贵起来。
至少此人的站姿,那是地地道道的贵族姿势,优雅而不张扬,低调却不谦卑。
“你好!”韩漠笑着点点头。
那人也是淡淡笑着:“你好!”
“你要请我喝酒?”韩漠笑盈盈地看着那人。
那人点头道:“阁下若是赏光,不胜荣幸!”
“宁静小村,品尝佳肴,阁下倒是很有风格!”韩漠走上前去,微微一礼。
那人还了一礼,声音温和:“风格因人而异,欢色场所,款待俗人,宁静之处,
邀请雅人!”
韩漠哈哈笑道:“原来我是一个高雅之人?不是阁下提醒,我还真是不知道。不过阁下确定没有请错人吗?如果错了,未免有些
尴尬了。”
那人也哈哈笑道:“阁下说话倒是有趣。无论错与不错,坐在一起就是朋友,既然是朋友,也就不会错。”
“你说的话似乎很有
道理。”韩漠淡淡笑道:“不过我似乎与阁下素不
相识,更毋论什么朋友之交了。”
“四海之内皆
兄弟,天下
英雄皆朋友,这句话可说错了?”那人微笑着,温言问道。
韩漠摇头道:“此话听起来豪气的很,也洒脱的很,不过在下却有些不敢苟同!”
“愿听赐教!”
“四海之内若都是兄弟,天下英雄若都是朋友,那么天下又何来纷争?兄弟之间,该当互爱,何来仇杀?朋友之间,互相珍惜,何来背叛?”韩漠平静道:“更何况在下从未将自己当成英雄,我只不过是一个凡人,一个要吃饭要喝酒还要玩
女人的凡人而已!”
那人微一沉思,缓缓点头道:“见解独到,言之有理,看来是我错了。”
“所以在下以为,若非真正的意气相投,若非真正的
生死相托,那就不可亵渎‘朋友’这两个字。”韩漠微笑道:“有时候即使是
立场相对,但是却能意气相投生死相托,那也算得上是朋友,朋友并非喝
杯酒吃顿肉就是的!”
“很有道理,受教了!”那人竟是深深一礼。
韩漠摆手笑道:“谬论而已,不要见笑!”
那人温言道:“在下黄历,颜色之黄,纪历之历,能否请阁下喝杯水酒?只是以有缘人的身份。”
韩漠笑道:“我不想欺瞒你,但也不会告诉你我的真名字,所以你可以叫我小韦……与名字无任何干系,只是一个代号!”
黄历眼中划过异色,但瞬间便微笑道:“好,我叫你小韦!”
韩漠这才上前席地坐下,将两只酒盏斟满酒,举盏道:“借花献佛,谢你请我喝酒!”
黄历举盏道:“我也谢谢你敬我酒!”二人俱是一口而尽。
放下酒盏,黄历提起酒壶,亲自将二人的酒盏倒满,微笑问道:“小韦,你觉得这酒如何?”
“清纯芬芳,口有余香,那是大大的美酒!”韩漠赞道。
黄历指着村子道:“那你觉得这些人能否喝到这样的酒?”
韩漠摇摇头,“终他们一生,也未必能有几人能喝上这样的美酒……我很幸运!”
“他们为何喝不上这样的酒?”黄历凝视着韩漠,轻轻问道:“这种酒制作并不算复杂,不过是杏花汁加粮食一起酿造,只要大家多种粮,多种杏花,不就都能喝上吗?”
“他们自己都吃不饱,哪里来的粮食酿酒?杏花虽好,但是总要吃饱肚子有了闲工夫才会去种吧。”韩漠听他言语中颇有深意,不由淡淡回道。
“为何吃不饱?”黄历紧盯韩漠。
韩漠呵呵一笑,反问道:“阁下认为呢?”
黄历凝视着韩漠,并没有立刻回答,沉吟着,许久之后,才一字一句道:“世家争权,国家
内乱,敌国窥视,用兵太多,这才是他们吃不饱的根本!”
韩漠不动声色,若这是一个普通农民说出来,他倒会有些惊诧,但是知道此人来历非凡,反而显得很镇定。
“那以阁下所见,如何才能消除内乱外患?”韩漠托着下巴,凝视黄历问道。
黄历肃然道:“重振皇威,削弱世家,举贤任能,匡扶燕国之社稷,励精图治,富国强兵,一统天下,大定之下,天下太平,百姓乐业,自然就有美酒喝!”
韩漠含笑道:“壮心不已,钦佩万分。”
黄历抬头看了看天,随即才看着韩漠道:“阁下觉得我的话是否有道理?”
韩漠点头道:“有道理有道理,不过又似乎没有道理!”
“哦!”黄历皱眉道:“还请赐教!”
“赐教谈不上,不过阁下说重振皇威,此言有些荒谬,我燕国圣上英明威武,皇威鼎盛,燕国上下忠诚不二,即使魏庆风三国,亦是畏惧我皇天威,何来重振皇威一说?”
黄历立刻道:“阁下此言出自肺腑?”
韩漠淡淡一笑,道:“莫非阁下不这样认为?”
黄历冷笑道:“我以诚待阁下,阁下似乎只是敷衍我。世家权重,皇权衰弱,燕国上下有谁看不出来,阁下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韩漠依旧是带着淡淡的微笑,平静道:“小民不谈国事,你我都只喝了
一杯酒,却怎么都醉了?看来这酒虽是杏花所酿,却是醉人的很。”
黄历眼中划过阴霾之色,但还是微笑道:“只怕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小韦,莫非你就从未有过改变这个国家命运的志向?莫非你就任由这个国家一点点地堕落沉沦下去?莫非你愿意看到燕国的百姓会一天比一天地苦下去?我们都是年轻人,年轻人,总是要有志向的!”
韩漠站起身来,指着燕儿屋顶上的三娃儿,平静地道:“你知道他的志向是什么?如果我没有猜错,他的志向只是想娶一个大屁股大胸的媳妇,给他生儿育女,为他操持家务,他自己希望能有一块地,好好地耕种,带着自己的妻子儿女平平安安地生活。这个志向不远大,却很真实,而每
一个人要确立志向,总要现实一些。他的志向很渺小,却很令人感动,但是这小小的志向,往往会因为一些人充满**的所谓大志向冲垮,一个大志向,能毁掉无数的小志向……!”
黄历皱起眉头,并没有说话。
韩漠端起酒盏,恢复了
春风般的微笑,道:“很高兴你能请我喝酒,如果有机会,我会请你喝酒!”举盏而尽,不再说
一句话,抱了抱拳,掉头离开。
黄历凝视着韩漠的背影远去,眼中神色复杂,喃喃低声自语:“韩漠啊韩漠,以你的聪慧,投我门下,何愁大事不成啊!我等着你,我会再给你机会你莫让我失望!”
第二二三章 【欺凌】
半下午时分,燕儿的屋子也算是暂时修整好,至少可以用来抵御风雨的侵袭,燕儿母女自是又一番千恩万谢。
见到天色渐晚,韩漠也是觉得霜儿太晚回去,家中人会担心,这才劝说霜儿回去,霜儿将点心都留下给燕儿,想留些银子,一摸身上,却是没有戴银子,她倒没迟疑,正要摘下手上的碧玉手镯,韩漠已经上前拿出银子来塞到燕儿的手中,笑着柔声道:“燕儿,这是你姐姐这几年的积蓄,让我们带回来交给你和你的母亲……!”
燕儿眼圈一红,问道:“我姐姐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韩漠微笑道:“我想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见到她的。”
当韩漠二人上马准备离开时,燕儿跟在骏马后面,竟是一脸的不舍,望着霜儿,问道:“霜……霜姐姐,你们还回来看我们吗?”
霜儿和她相处了半下午,只觉得燕儿年纪虽小,却乖巧的很,很是喜欢,但是下次还能不能过来,那却是难说得很,不由然将目光投向了韩漠。
韩漠已经笑道:“当然,如果有机会,我们当然还会来看你们!说不定到时候你姐姐已经回来了,那个时候,你还做野兰春的米粥给我们吃,好不好?”
燕儿用力点头。
……
村边的小林子里,黄历骑在骏马之上,身后簇拥着几骑,远远从林中望着韩漠和霜儿离开了
杨树村,直到身影完全看不见,黄历才淡淡道:“这个韩漠,比他的年纪要成熟的多。”
身后的雨亭神色宁静,缓缓道:“殿下与他一谈,有何打算?”
“他的口很严。”黄历轻轻道:“但是我能看得出来,他的心是有松动的,他说话的时候,虽然难以看出他心中到底在想什么,不过他眼睛里有奇怪的神色……并不能解释为激动,但是他的心里还是有想法的。”
一阵平静,几匹骏马打着响鼻。
“他对殿下是否很重要?”雨亭沉吟着,终于再次问道。
黄历点点头,“我要做的事情,虽然很冒险,但是如果将每一个环节都设计好,那么所面对的险情将会大大的降低……韩漠就是其中最主要的一个环节,我需要他帮我做一些事情……事关计划成败的大事,我需要他的能力和他毫不畏惧的性子!”
“他确实毫不畏惧!”雨亭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他的胆子足够大,这一点我是知道的,虚张声势和骨子里的气魄是有区别的,他就是骨子里带着杀气的人。”
黄历微笑着点头,微一沉吟,才道:“虽然很困难,不过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够想一些法子……这个人如果不能为我们所用,就只能成为我们最大的敌人,你知道,我们正要做事之前,是不允许这样的人存在的……!”
……
燕儿远远望着韩漠二人离开,拭去眼角的泪水,手里攥着韩漠留下的银子,虽然不是很多,但是她知道,这是姐姐辛苦积攒下来的。
“燕儿,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杨焦背负着双手,从旁走过来,那双冰冷的眼睛死死盯在燕儿的身上。
燕儿立刻将手放在
背后,有些畏惧地看着杨焦,“是……是……!”
“死丫头,到底是什么人?他们说
是你家亲戚,嘿嘿,你们家祖上三代我都是清楚的,哪里跑来这两个亲戚……!”杨焦恶狠狠地道:“你若是说不清楚,
老子就将你拿送到官府去,无缘无故来了两个人,不定就是奸细……你还不知道有多大罪吧?我可告诉你,真要是奸细,你全家一个都逃不了……!”
燕儿怯生生地道:“那……那是我姐姐的朋友……!”
“你姐姐?”
“嗯。”燕儿往后退了退,杨焦那阴森森的目光让她感到浑身战栗。
杨焦摸着小胡须,嘿嘿笑道:“你姐姐去了哪里,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她哪里能有什么朋友?你还要糊弄我吗?”
“没有,确实是我姐姐的朋友……!”杨焦一步步上前,燕儿只能一步步后退。
杨焦打量着燕儿,小姑娘虽然年纪还轻,但是已经
开始育,虽然消瘦,但是该长的地方也开始长起来,嘿嘿笑着,见燕儿双手放在后面,问道:“你手上拿着什么,拿出来我看一看!”
“没……没什么……!”燕儿惊恐地道。
杨焦怒道:“快拿出来!”
燕儿
无奈,只能伸出手去,手里那十几两碎银子便显露出来,杨焦见到银子,眼睛亮起来,问道:“银子从哪里来的?”
“是我姐姐捎回来的。”燕儿见到杨焦神情贪婪,忙收回手。
“你姐姐捎回来的?”杨焦冷笑道:“京里有东西过来,都是要从我这个村长手里过,是要检查的,你姐姐捎回来的银子,我怎么没见过?这是不是那两个奸细收买你的银子?好啊,你这死丫头胆子倒大,与敌国奸细勾结……!”
“我没有!”燕儿眼圈泛红:“就是我姐姐捎回来的,他们是我姐姐的朋友,不是奸细……而且,而且我们一个小小的村子,你……你说的奸细往这里来做什么……!”
燕儿知道杨焦的花招,但凡要整治村里的村民,动不动就抬出“奸细”这一套说辞。
其实对于这些普通百姓来说,“奸细”这个词实在很陌生。
杨焦恶狠狠地道:“你还狡辩,这村里上下什么事儿我不知道,无缘无故来两个人
陌生人,又给你修房子又给你留银子,若不是想从你口里得到些东西,他们凭什么对你这么好?你姐姐去的地儿,怎会有人来看你一个死丫头,你可知道你姐姐到的是什么地儿?谅你也不知道……!”伸出手来,道:“把银子给我,我要交给官府,查查看这些银子的真实来历……!”
燕儿立刻摇头道:“不行,这……这是我姐姐捎回来的,我不能给你……!”
杨焦凶狠狠地上前来,一脚踹向燕儿,燕儿虽然想躲开,还是被踹到腰儿,她身子弱得很,这一踹,顿时便倒在地上,杨焦恶狼般上前,从燕儿手里抢过燕子,揣进怀里,凶神恶煞地道:“不识抬举的死丫头,你还要不要命?和我作对,能有你好果子吃。惹恼了我,将你和你那瘸了腿的娘赶出村子,饿死在外面……!”
燕儿抿着嘴,眼泪直往下落,杨焦站起身来,嘿嘿笑道:“过了两年,等你长的成了,嫁到老子的家里,给你吃香的喝辣的……!”嘿嘿笑着,哼着小曲,扬长而去。
……
……
阳光渐渐西沉,韩漠二人离京城还有十里来路是,渐渐放缓了马,阳光照耀在二人的身上,温暖而祥和。
“漠
哥哥,谢谢你!”霜儿转头看了韩漠一眼,轻轻道。
韩漠温柔笑道:“谢我领你
出城?”
霜儿嫣然一笑:“谢你带我出城,也谢你
帮助燕儿……!”她忽地指着不远处道:“漠哥哥,那里有一个池塘?”
韩漠转头望去,果然见到路边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池塘,池塘边生着几棵榕树,四周一片青葱,地上是一层嫩嫩
青青的草儿,更有几只野雀儿站在榕树枝头,吱吱地叫个不停。
“想过去坐一坐?”韩漠笑呵呵地道,看到霜儿今日在杨树村的表现,韩漠对这个小姑娘更是喜欢,有着她这样精致似天成的面孔已经很难,更有一颗同情弱者扶住弱小的善良之心,那更是难得,两点集于霜儿一身,韩漠越看越觉得这个姑娘好看。
霜儿确是好看,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眉眼子已经长成,她不是那种妖媚入骨倾国倾城的容姿,而是那种精致清纯,让人产生怜爱的纯美。
粉嫩嫩的肌肤,宝石般的眼睛,粉嘟嘟的小鼻子,组合在一起,轻轻一笑,透着一股子清泉般的味道,水嫩嫩的!
霜儿甜甜笑着,“可以吗?”
“天还早,能歇一会儿!”韩漠点头。
将马匹系在榕树下,坐在池塘边,水面清澈,甚至可以清晰看到在池塘里面游动的鱼儿,湖面已经钻出一些
水草儿来,看上去幽静而美丽,官道上虽然时有人过,但是很少有人会将注意力投到远离大道的池塘边。
霜儿呼吸着野外这沁
人心脾的空气,只感觉说不出的舒服,也说不出的轻松,更加上身边还有大哥哥般的韩漠,她脸上一直带着笑,很欢喜。
伸起双臂,感受着飘动在空气中的风儿,霜儿闭着眼睛,似乎在聆听什么。
韩漠笑如
春风,就坐在霜儿的身边,野外青草的芬芳和霜儿身上散出来的淡淡的处*女幽香,让他的鼻子里一片香意,侧头看时,只见霜儿坐姿很是优美,衫儿不算厚实,胸前含苞轻放的蓓蕾微微凸起。
阳光照在水面上,波光反射在霜儿的脸孔上,更添纯美。
一切幽静祥和,却不妨霜儿猛地一颤,闭上的眼睛豁然睁开,脸上竟是一脸的惊恐之色。
“霜儿,你怎么了?”见到霜儿面色大变,韩漠关切问道。
霜儿眼中充满恐惧,看着韩漠,忽地抱住韩漠的腰,将脸庞贴在韩漠的胸口,心有余悸地道:“漠哥哥,我……我脑子里有噩梦……好可怕……!”
韩漠皱起眉头,他还记得,在
燕京府衙大狱中,霜儿也曾做过噩梦,这可爱的小姑娘究竟有什么样的可怕事情印迹在她的心中?
他轻轻抱着霜儿,抚摸着她的玉背,柔声道:“霜儿,漠哥哥在这里,你什么都不用怕!”
在韩漠的抚慰下,他感觉到霜儿颤的身体渐渐平和起来。
霜儿的丝柔软而清香,闻在鼻中,很是舒服,不过韩漠此时却没有心情感受这软玉温香,轻轻扶正霜儿,凝视着她,轻声道:“霜儿,我送你一件礼物好不好?”
霜儿扎着宝石般明亮的眼睛,眼中兀自有一丝泪珠儿,带着疑惑之色,“漠哥哥,你要送什么礼物给我?”
第一第二二四章 【神仙礼物】
韩漠含笑道:“我小的时候,经常做噩梦,总觉得有东西想伤害我。有一天晚上,我又做了噩梦,我怕的要死,但是就在那时,有一个神仙忽然出来,帮我赶跑了那些坏人和妖怪!”
“神仙?”霜儿眨了眨眼睛,看起来很有兴趣。
韩漠点点头:“神仙,长着长长的胡须,穿着七彩衣裳,像云彩一样手里拿着打妖怪和坏人的宝贝……!”
“也打女坏人吗?”霜儿忽然问道。
“女坏人?”韩漠一愣,他何其聪明,只凭着一句话,就断定霜儿的梦魇与一个
女人有关,见霜儿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带着一丝紧张之色,韩漠立刻点头道:“当然,只要是坏人,只要做了恶,神仙可不管男人和女人,都会给那些坏人惩罚。”
霜儿闻言,顿时显出欢喜之色。
“那个神仙要离开的时候,我就问他,如果以后我再要做噩梦该怎么办?”韩漠故作神秘地道:“霜儿,你猜他怎么回答我的?”
霜儿摇摇头,一脸疑惑,但又点点头,甜甜笑道:“漠
哥哥,那你是不是和他约好,你一做噩梦他就来帮你?”
韩漠笑眯眯地道:“霜儿真是聪明,一下子就被你猜对了。不错,我当时就是想和他约定,一旦我遇到危险该怎么办。那个神仙可是个大大的好人,不,是个大大的好神啊,他送了我一件礼物,那是一件隐形的仙袍,,穿在身上,鬼怪不侵,坏人也不会伤害到我。”
霜儿打量了韩漠一番,奇道:“那你现在还穿着吗?我怎么看不到啊?”
韩漠笑道:“傻丫头,我说过啊,这件袍子是隐形的,除了神仙,别人是看不到的,除非是穿着这个衣裳过了十八岁,那也能见到袍子。我过了十八岁,而且穿了很多年,所以我能看到的。”他虚幻地指着身上
所谓的“仙袍”,“这里有仙鹤的绣花,绣的真好,就像真的要从袍子上飞出去,唔,这里还有流云,
这是云锦线绣成的边……!”
霜儿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片茫然,又是充满羡慕。
“我现在把它送给你,你穿上它之后,便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你,你也不怕做噩梦了,因为……神仙在
保护你!”韩漠凝视着霜儿,很严肃地道。
霜儿急忙摆手道:“不行不行,漠哥哥,那
是你最宝贵的东西,是神仙送给你的,我怎么能要?我不要!”
韩漠摇头道:“你别急,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当年那个神仙将仙袍送给我的时候,对我说过,这件仙袍只对没满十八岁的人有用,过了十八岁,就失去了法力。那个神仙还对我说,等我到了十八岁,就可以将仙袍送给别人,让仙袍继续保护别人,我一直忘记了,今天我忽然想起来,所以我要将它送给你……它对我已经没有用处,但对你却很有用!”
霜儿将信将疑地道:“真的吗?”
韩漠很认真地点头,“当然是真的。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
“等你十八岁的时候,你也要将这件仙袍送给需要
帮助的人,好不好?”韩漠凝视着霜儿的眼睛,一本正经地问道。
“好!”霜儿点头道:“我到十八岁的时候,一定会送给比人的!”
“那就好!”韩漠微笑着,
开始做出脱袍子的动作,很小心,也很认真,解释道:“这件袍子披在身上,几乎都感觉不到,一旦穿上,不到十八岁,它就脱不下来,会一直保护你。它不需要洗,穿上之后,你就可以不用理会它的。”
霜儿有些奇怪道:“那洗澡的时候,难道不要脱下来?不会弄湿它吗?”
“不会。”韩漠很肯定地道:“这是仙袍,水火不侵,穿上之后,什么都不用管,它会一直保护着你,霜儿,你明白了吗?”
霜儿认真地点点头。
韩漠这才两手做出捏着袍子的姿势,小心翼翼地“披在”霜儿的身上,甚至做出系腰带的动作,然后退后几步,打量着,微笑点头道:“不错,霜儿穿上仙袍,更漂亮了!”
霜儿很是欢喜:“漠哥哥,你能看到我穿着仙袍的样子?”
“能!”韩漠点头:“等你十八岁的时候,将仙袍披在别人的身上,也会看到仙袍的。”
“真是期待啊。”霜儿眼中泛着憧憬的
光芒。
“好了,从今以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伤害到你。”韩漠哈哈笑道:“霜儿,你现在还害怕吗?”
霜儿闭上眼睛,或许真的是心理原因,很快就睁开眼睛,甜甜笑道:“不怕,有仙袍保护我,我以后不怕噩梦了!”
“这就对了!”韩漠哈哈笑道,抬头看了看天色,夕阳西下,天色已经不早,道:“霜儿,咱们回城吧,免得你家里人担心!”
霜儿神情黯然,摇摇头道:“她们不会担心我的……!”声音细小,旋即抬头笑道:“走吧,漠哥哥,谢谢你送我的礼物!”
“是神仙送你的礼物!”韩漠眨眨眼。
离城不过十多里地,骏马飞驰,并没有花费多久就赶到城门处,进了城,韩漠道:“霜儿,漠哥哥还有些事情,你自己
一个人可以回家吗?”
霜儿点点头,乖巧道:“嗯……!”看着韩漠,欲言又止。
韩漠明白她的意思,温柔一笑,“下次有空,我再带着你玩,你说行吗?”
“好啊好啊!”霜儿嘻嘻笑起来,高兴得很,“可是……可是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再出来?”
“这样吧,如果你能出来,就在面馆前的大槐树上系上红绳子,我第二天就在那里等你!”韩漠微笑道:“你说好不好?”
“嗯嗯!”霜儿一个劲地点头。
当霜儿依依不舍地离开后,韩漠脸上温柔的笑容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阴冷的笑意,他将目光投向人来人往的西城门,催马上前,竟是重新出了城。
……
离杨家村数里之外的
树林中,韩漠下了马,将骏马留在树林子里,更用布条系住了马匹的嘴巴,免得它出声音被人现。
走出林子,太阳已经落了下去,天边一片赤红。
韩漠伸了伸懒腰,喃喃自语:“可有阵子没真正活动了,今天倒是个好机会。”抬头望着赤红的天边,若有所思,许久之后,那天边黯淡下来,他才自语道:“今天的运气应该很好吧?”
他不再多语,走到骏马旁边,从马腹下拉出一个小小的包裹,打开之后,里面却是一套黑色的紧身衣。
韩漠将紧身衣换上,甚至蒙了面,将换下的衣服打包裹放到马腹下面,这才活动了一下手脚,出了林子,斜插到荒芜人迹的小道上,往前方的
杨树村奔去,昏暗之中,就如鬼魅一般,眨眼间就没了踪迹。
……
……
夜色沉沉,杨树村内也是一片寂静,村民们早已经习惯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村子里甚至连一条狗都没有,寂静的可怕。
杨树村村长杨焦的屋子里却透着火光出来,此时杨焦正恭恭敬敬地站在屋子里,面前的大椅子上,坐着一位年近四十五六岁的家伙,络腮胡,肥头大耳,面向有些丑陋,神色更有些阴沉,皱眉问道:“你听他们的声音,可是京里的?”
“那丫头没说话,那个男人倒是说话了,不过却不是京里腔……我也说不上是哪里人,不过肯定不是京城里土生土长的。”杨焦思虑着,屈着身子道:“大人,您说会不会是真的敌国奸细?”
“奸细个屁!”络腮胡骂道:“你一个屁大一点的村子,那些奸细怎会将功夫花在这里。我不担心奸细,我倒是担心京里开始有人注意咱们的事儿,这要是捅出来,有人诚心要抓把柄,事情可就不妙了!”
杨焦慌了起来,“大人,这可怎么办是好?真要查下来,这……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络腮胡瞥了他一眼,骂道:“慌个屁,咱们又没落下把柄,一切做得天衣无缝,根本没有账册,想查也查不了。你村里的那些刁民难不成还敢作证?即使作证,只有人证没有物证也是不怕的。退一万步讲,就算查出来,有我兜着,你算个屁!”
“是是是!”杨焦忙不迭地道。
络腮胡眯着眼,又问:“你刚才说,这两个人是那燕儿姐姐的朋友?那丫头的姐姐如今在哪里啊?”
杨焦忙道:“那是头几年被拉
进宫里去的,至今还没有回乡,也不知死了没!”
“宫里?”络腮胡一震,皱起眉头:“你是说做了宫女?”
“当日来选人的时候,是这么个说法,不过究竟干了什么,也是闹不清楚的。”杨焦赔笑道:“他爹是那杨二槐,年前不是下了文书回来,已经死了吗?”
络腮胡点头道:“原来如此。唔,你们村里当时死了三个人,我带来的抚恤银子,你都下去了吧?”
“是是是。”杨焦连连点头:“早就下去了。”
“恩,那就好。文书上说是每家二十两银子,不过你也知道衙门里的事儿,有些地方要打点,下来十两银子已经是不少的,他们没有说三道四吧?”络腮胡摸着胡须问道。
“没有没有,都安生着呢。”杨焦笑眯眯地道。
络腮胡眯着眼,那眼睛忽地亮起来,直直往旁边的房门望去,只见那杨田氏正斜倚在门边,嘴里嗑着瓜子,眼泛秋波,一片风骚,带着媚笑瞧着络腮胡。
杨田氏显然有心,刚刚洗过澡,头还湿漉漉的,褂子微微敞开着,露出贴身的肚兜,肚兜微松,胸前两团肉挤成一团,白花花的一片,都能看出深深的乳沟来,嗑着瓜子,伸手撸撸腮边的丝,尽显熟女风韵。
这妇人生的就是一副勾引人的媚像,再加上白花花丰腴的身子,更有勾引人的
手段风情,那络腮胡虽然和她姘了两年,但是每次见到那股子从她骨头里散出来的骚。浪之气,就有些把持不住,眯着眼,瞅着妇人肉滚滚的胸儿,眉眼子间直笑。
杨焦眼眸子划过恨意,但面上却带着笑,也不管自己老婆与这络腮胡眉来眼去,只当没看见。
第一第二二五章 【奸情背后的隐情】
络腮胡伸了伸懒腰,站起身来,装模作样道:“唔,天色晚了,也该回城了,还有差事儿要办呢。杨焦啊,你用心办事,用不了多久,就在京里给你腾个官位儿,你也去京里见识见识。”说话时,直往杨田氏的身上瞄,杨田氏捂着嘴笑,抛来媚眼,骚态尽显。
杨焦感激道:“多谢大人,一切有劳大人了。”又道:“大人,天色已晚,路上不太平,就在这边歇着吧,明儿赶早进京!”
络腮胡嘿嘿笑着,道:“本官也确实困了,唔,进屋里歇会儿。”也不多说,径自往杨田氏那屋子去,杨焦恨恨地等着络腮胡的背影,心中直骂,这狗孙子都在这折腾快两年,每次还要装出一副姿态来。
杨田氏白了杨焦一眼,转身进到屋里,关上了门。
屋里早就点上了灯,虽不明亮,却也不昏暗,门窗关的严严实实的,一等杨田氏进屋子,那络腮胡便从后面一把抱住,一只手儿抱着妇人的腰,另一只手儿往上抓住妇人的一只肥乳,用力地揉捏着,将那葡萄调拨的挺立起来,嘻嘻笑道:“宝贝儿,可想死我了,都有四天没有过来了,脑子里就想着你这白花花的身子呢。”
杨田氏放出骚。浪的风情,嘴里哼哼着,手儿往后直掏络腮胡的话儿,“京里的水嫩姑娘多得是,你就怎么恋着我的身子?我都是快四十的人了。”
“我就爱你这识情识趣的妇人,青涩的丫头能有什么味道。我爱你身上这股子骚味,舔上一回,几天味儿都留着,就是有味道。”络腮胡已经扯下妇人胸前的肚兜,露出两个圆滚滚的雪白大**来,揉捏着,“这几日可想我了?你看看,你这一身白花花的肉儿,可不别姑娘家差,滑得像缎子一样,我下面的家伙可是馋死了,来来来,我的淫妇儿,先让它钻进你那宝贝里面去泄泄火!”
罗帐低垂,络腮胡将妇人剥的一丝不挂,就像褪了壳的鸡蛋儿,丰满雪白,抱着妇人肥臀在床上纵横驰骋,弄的妇人臀浪阵阵,那两个肉肉的大白**像两个兔子般前后摇晃,妇人放了嗓子喊,也不怕外面听见,浪得很,口里直叫:“爷爷,几日不见,又是好
手段,淫妇儿可是爽利死了……呜呜……弄死淫妇儿了……!”
二人正
奸情似火,猛听到门外传来一身低低的闷叫,这声音也不大,但是那络腮胡显然很有警觉性,抱着妇人的白屁股停下来,那妇人本是欲仙欲死,见停下来,有些不依,扭着屁股,那肥肥的屁股肉儿直颤,晃出臀浪,自己挺动着,嗔道:“爷爷,怎么……怎么停下了……淫妇儿要你动一动……!”
络腮胡趴在妇人的身上,捂着夫人的嘴巴,不让她出声,这才沉声道:“杨焦,你在外面吗?”
外面并无动静,络腮胡脸色阴沉,又叫了一声,外面才传来“嗯”的声音,络腮胡这才放心,放下罗帐。
又**一番,二人才并头搂抱着,络腮胡抚摸着杨田氏的屁股蛋子,嘿嘿笑道:“淫妇儿果然是浪得很,待我歇歇,再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杨田氏媚笑着,放出浪态,**挤在络腮胡身上,低声问道:“爷爷,你说要让我进京里伺候你,还算不算数?”
“当然算数。”络腮胡立刻轻声道:“我是要和你做长久夫妻的,天天弄你才罢休……只是目前还不行,京里很乱,得我家主子事儿成了,我才能风风光光让你进京,回头给你买个院子,雇几个
丫鬟,吃香的喝辣的,那时才快活!”
杨田氏嘻嘻笑着,手儿在络腮胡的胸口划着圈儿,轻声道:“爷爷,你可不能没
良心,要了淫妇儿的身子,回头又不管我了,我可是都指望你了!”
“那是不消说的。”络腮胡抱着妇人道:“我离不开你,岂能不管你。”
杨田氏轻声问道:“我家那口子,爷爷真要让他在京里做官?”
“这就看他的造化了。”络腮胡低声道:“若是我家主子的事儿顺利,回头给他个小官当当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若出了岔子,嘿嘿,那就不好说了。”
“什么岔子?”
“淫妇儿,我对你说的话,你可别泄漏一个字,否则我不找你,也会有人找你麻烦。”络腮胡低声道:“你要打听,我就告诉你,但
是你要泄露出去,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说不好连命儿都没得。”
杨田氏唬的卷起身子,道:“爷爷,你可别吓我……!”
“也别怕,不乱说话,啥事也没有。”络腮胡嘿嘿笑着:“你家男人贪墨了抚恤银子,你当我不知道?只是他老老实实帮着收那两成赋税,我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的那套把戏,岂能瞒过我的眼睛。这赋税的事儿不出事则好,若京里真有不识相的查下来,到时候顶不住,总要将你家男人你拿出去顶罪,我是没有将把柄留在他手里,到时候他可是咬不死人的。”
杨田氏一惊,“爷爷,你要弄死他?”
“倒也不是。我说过,看他造化,没事儿大家都好,回头他还能做个小官儿,万一有事,他吃了这几年好处,总要付出代价的。”络腮胡捏着杨田氏的下巴,笑眯眯地低声道:“你放心,你让爷爷快活了两年,爷爷离不开你,出了事儿,累不上你,怎么也要保住你,不过你可要乖乖懂事,伺候的爷爷舒服才是……!”
杨田氏勉强一笑,趴在络腮胡身上道:“淫妇儿身上都是爷爷的,还要如何伺候?”
络腮胡指着下面道:“今日抽空子来,就想试试你那舌头的灵活劲儿,来来来,下去给爷爷品一品,你那舌头儿灵活,品的爷爷舒服……!”
“不要嘛……味儿重……!”
“你这**,还要嫌弃我?”络腮胡故作不悦。
杨田氏轻轻拍了络腮胡一下,嗔道:“就你的花样儿多……!”竟是乖乖下去,撅着个白花花的大屁股,母狗一样,趴在络腮胡身下,张开了口儿……!
“你……你这**……真是……真是好厉害的活儿……爽利死爷爷了……那舌头儿就像蛇一样……!”络腮胡爽的直打哆嗦,更是从心里爱煞了这个妇人。
实在受不住,络腮胡爬起身,转到妇人的后面,抱着妇人高高撅起的白屁股,二话不说,举着话儿往里顶,却听那妇人叫起来:“爷爷,你……你进错地方了,在……在下面……下面那个口儿……!”
络腮胡狞笑道:“都是洞儿,这个地方爷爷还没进去,就让爷爷好好玩玩儿……!”说话间,更是抓紧了妇人两个雪白肥大的屁股蛋子,不让她摆动。
“爷爷……不成啊……疼死……疼死淫妇儿了……你怜惜淫妇儿吧……!”杨田氏扭着屁股直缩,哪里敢答应。
络腮胡正要用强进那菊花道,就听帐外一个声音冷冷笑道:“看来大人天性就是喜欢走歪道儿,佩服佩服!”
络腮胡大吃一惊,这声音近在耳边,他在床上和妇人快活,根本没有想到有人会进来,而且那声音绝不是杨焦,瞅见帐篷外面有个
影子,二话不说,抓起枕头,朝那影子砸了过去,他更是赤着身子,从床上窜出去,拳头跟着枕头后面,往那影子打了过去。
杨田氏也是觉有人,惊叫一声,拉过被子,躲了进去。
络腮胡眼见自己就要击中屋内的黑影,等到拳头击过去之时,眼前一花,竟然没了影子的踪迹,他站稳身形,还没回过身来,就听一个森然的声音淡淡道:“你不是我对手,不想死的太快,老老实实站着。”
络腮胡转过头,昏暗的灯火下,就见到房门旁边,站着一个全身黑衣的蒙面人,房门已经打开,那黑衣人的目光犀利,灯光之下,寒芒闪闪。
在他的脚下,豁然躺着一人,却是杨焦,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死了没有。
络腮胡后退两步,顺手抓过袍子,系在腰间,怒视黑衣人道:“你……你是什么人?半夜三更,擅闯民宅……你……你想干什么?”
黑衣人拉过屋子里的那张椅子,看着络腮胡,淡淡道:“我要干什么,你很快就知道,绝不会像你一样大摇大摆地留宿民家,奸人妻子!”
络腮胡眸子收缩起来,他看着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杨焦,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
这个时候,他当然更不敢大声叫喊,虽然他也隐隐知道村民们可能知道自己与杨田氏的奸情,但是毕竟只是传闻,这要真的将村民都召唤过来,这奸情眼睁睁地在眼前,那是洗脱不掉,后果也很麻烦的。更何况瞧这黑衣人的架势,只怕自己刚放开喉咙喊,此人就可能动手,交手一回合,络腮胡很清楚,自己可不是这个家伙的对手。
这个黑衣人,当然是韩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