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天若不生小林凡，学海万古如长夜
林凡现在做试卷，可不跟你开玩笑。
如。
——根据拼音连出下面的汉字。
哼！
拼音？
那可是鄙人的看家本领，林凡的特别专长。
只见。
林凡频频摇动着手中的铅笔，粉红的橡皮擦与他小小的腮帮以及试卷之间，恰好构成了一个神秘的夹角，似乎，已暗暗契合了某种神秘的力量。
铅笔尖。
雨点般落下来。
落在无数拼音和文字中间。
“唰……”
“唰唰……”
“嗞……”
看上去。
恰如龙戏群虾。
虎驱群羊。
一道题目，旁边邻桌的田苗苗尚未审清，犹自歪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这边。
林凡却早已不假思索，一挥而就。
有一位监考的老师，似乎发现了一些什么，她慢慢悠悠，悄悄地踱到了林凡的身后。
本来。
那个监考老师是想过来看看这位小娃写的这么快，难道，是准备为自己的爸爸妈妈抱一只大鸭蛋回家吗？
可。
当她悄悄地站在林凡身后，看到林凡不断挥动着手中的笔，下笔如有神般在试卷上写个不停，不由得大吃一惊。
再看试题。
道道对。
条条对。
无一错误。
这……
那个监考老师看呆了。
以至于。
本该由她负责监考的卢文杰，偷偷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一张小纸条来，在那里开始抄上了，她都没有注意了。
她负责的那一块区域。
现在几成监控的真空状态。
卢文杰抄了个不亦乐乎。
那个老师心里不由感慨万千，突然之间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天若不生小林凡，学海万古如长夜。
夸张了。
过份了。
其实，林凡也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厉害。
毕竟。
他不过也只是一个马上就要读二年级的小娃娃而已嘛。
不过。
看上去。
此时的林凡。
真堪比一台小型打字机。
他现在唯一缺少的，大概，就是试卷了。
一张语文试卷，林凡眨眼已经做完，用时，还不到三分之一。
当然。
他也并非答题答得最快的那一个。
旁边马大伟答得更快。
马大伟已经写完了——不，寥寥无几的那几道他会的试题，他已经写完了；至于剩下那些不会的，马大伟已准备彻底放弃掉，不再继续拯救它们了。
写完。
检查。
该检查的不检查，那是对试卷以及出题老师的蔑视。
不必检查的却认真检查，那是对试卷和出题老师的最高尊重。
林凡。
本不必检查。
但是他还是认真仔细地将那张语文试卷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
很满意。
一处涂涂改改的地方都没有。
卷面干净整洁得让站在他的身后偷偷看他做题的那个监考老师，恨不得立改立判，为林凡额外加上10分的卷面清洁分。
为什么？
林凡字迹工整，试卷上又没有一丝一毫的涂涂抹抹，就连最后那一道大题——看图说话，林凡也是稍稍皱眉，略做思考，一挥而就，并没有任何的涂涂改改。
不说别的。
单说林凡写的这一手介于行楷之间的漂亮铅笔字，也是许多成年人远远做不到的呀。
天赋。
天赋呀！
对了。
站在林凡身后的监考老师，是一年级1班的数学老师刘晴月。
刘晴月心想，这个在一年级的所有老师之间曾经公认的笨孩子，现在是怎么了？
为什么？
为什么林凡现在变得如此优秀？
他。
还是当初那个调皮捣蛋的蠢萌熊孩子吗？
错。
林凡现在虽然蠢已经没有了。
但。
调皮捣蛋却仍依旧。
他依然还是往日的那一个“林萌萌。”
不信。
看看他吧。
做完了试卷，检查完了的他，跟在马大伟的身后，亦步亦趋交了卷，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
他立刻跟那些交卷交得极快，现在已经在操场的一角玩得不亦乐乎的本年级学生们，玩起了“跳山羊。”
跳了一阵山羊。
又拍卡片。
做起游戏来，这些小学生们瞬间忘了忧愁是为何物，一个个开心的眉飞色舞，手舞足蹈。
原来。
小学生的快乐，竟然如此简单。
一张卡片。
一块水果糖就能让他们开心半天。
再看这儿。
林凡的小腮帮鼓鼓囊囊的，含着走出考场后直奔他走过来的卢文杰递来的一块水果糖，吃得津津有味。
卢文杰眨着眼对林凡道：“林凡，我妈妈说等到我们放暑假的时候，就给我报名去学游泳，到时候你去不去啊？”
林凡摇摇头。
然后又拼命点了点头：“嗯，我也想去，可是，不知道我爸爸妈妈让不让我去？”
卢文杰道：“那……等我回家问一下我妈妈，到时候再告诉你好不好，如果你要是不去的话，那我也不去了。”
他的意思。
根本就没有说明白。
其实，卢文杰的意思是，从前和他老爸卢家顺一起修车的一个老板，现在改行了，不做修车铺子了，而是改行去开游泳馆去了，前几天，那个人打电话给卢家顺，问他要不要给卢文杰报一个名，说自己这边新开的游泳馆开张，凡是来报名的都打8折，但是如果说卢文杰要来的话就给他打3折——老伙计的孩子，理应特别优惠，如果不是碍于有合伙人的话，他其实倒很愿意完全免费。
卢家顺一边连声夸赞他的那个昔日老伙计有商业头脑，现在居然学会赚孩子们的轻巧钱了，一边连连答应说等到开馆的那一天一定去捧场，给卢文杰报个名。
卢文杰拙嘴笨舌的，说不清楚。
他只知道，老爸要给他报名学游泳，他也想学，仅此而已。
林凡当然也想。
夏天炎热，谁不想到清清凉凉的水里面去玩呢？
林凡眨眨眼，看了看卢文杰。
别说。
这家伙现在对自己，越来越讲义气了。
似乎，也越来越崇拜了。
无论卢文杰身上有了什么好吃的，他都要第一时间和林凡分享不说，就连林凡和别的小学生起争执的时候，不论对错，卢文杰也毫无原则地坚决站在林凡这一边。
当初。
两个同样蠢笨的小学生之间的塑料花友谊，似乎，已经渐渐有了一些小小的升华了呢。
这时。
旁边一个正在做游戏的小学生，一不小心，胳膊肘子就捣在了林凡的左肋下。
疼得林凡一咧嘴。
那疼。
让他火冒三丈，林凡直接反手推了那个小学生一把：“你干嘛？
你干嘛？撞得我疼死了。”
第47章 林凡肚子疼
那个捣了林凡一家伙的小学生，看样子，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那是。
他生得人高马大，虽然同样都是一年级的小学生，可身高却比卢文杰和林凡足足高了半头呢。
这半头。
足以让他占尽武力优势了。
那学生一瞪眼，凶了起来：“干嘛？我不小心撞到你的，我又不是故意的。”
林凡指着他嚷道：“什么不是故意的？
道歉，程书新，道歉，你快点给我道歉。”
叫程书新的小学生并不理林凡：“哼！
我才不跟你道歉呢。”
说完。
他不但不道歉，还向前一步，试图推搡林凡。
林凡可不怕他。
林凡。
曾经也是干啥啥不行，调皮捣蛋第1名的呀。
林凡向前一步，怒目而视，并不认怂。
程书新推了林凡一把。
又一把……
再一把……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只见。
林凡向前一步，猛地一推。
一下。
就将那个学生推了个屁股墩，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腿，也擦破了皮。
破皮处，瞬间渗出了血。
程书新被林凡一把推懵了。
他呆呆地坐在地上，瘪了瘪嘴，然后，看着自己擦破的皮处不断渗出的血丝，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站起来反推林凡一把，将林凡推倒呢，还是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呢？
此时加戏。
——旁边几个小学生议论纷纷。
“什么，程书新居然被林凡打倒了？”
“是的，不是打，林凡只用了一根小指头轻轻一戳，程书新就倒在地上嚎啕大哭了。”
“嗞……林凡真是恐怖如斯”——
这时。
“叮铃铃铃铃……”
铃声响了。
铃声一响，小学生们一个个撒腿就朝教室里面跑，再也顾不上仍然呆呆坐在地上犹未考虑清楚自己该逞强还是该示弱的程书新，大家一哄而散。
程书新只好从地上爬起来，含着泪，忍着疼，混了入人群。
卢文杰边跑边赞道：“林凡，还是你厉害，那个程书新，很不讲理的。”
林凡紧紧抿着嘴，并不吭声。
虽然凭他目前所拥有的有限词库，尚说不出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这样正气凛然的话。
但是。
不吃亏，这一点，他还是可以做得到的。
林凡可不吃亏。
没办法。
——娘胎里带来的。
天生的。
宽阔的操场上，眨眼间，小学生们就已经跑得干干净净。
唯余花池中开得正盛的花朵，一朵朵笑语嫣然，迎风摇曳，不断舞动着婀娜的身姿，看上去分外喜人。
各个教室中一阵忙乱。
又过一会。
下一场考试，开始了。
考场上。
试问小学生们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愁得。
稀里哗啦的。
有人。
做题做得眉开眼笑，譬如林凡。
有人。
答卷答得愁眉苦脸，如马大伟和卢文杰。
“咕噜……咕噜咕噜……”
突然。
林凡的小腹一紧，接着一阵绞痛，疼得他立刻就皱起了眉。
再写一题。
……
……
……
不行了，不行了，再也坚持不住了。
林凡感觉，自己要拉肚子了，他现在需要立刻马上到厕所里面去，不然的话，他就要拉到自己的裤子里面了。
林凡赶忙举手：“老师，我肚子疼，想去厕所。”
侯文娟一皱眉。
虽然，这一场是数学考试，学生的成绩好坏和她并没有必然的联系，但，她毕竟是班主任，学生的成绩好坏却又和她的工作成绩有直接的关系。
甚至。
会直接影响年终的时候，她评选优秀教师。
关键时候，出成绩的时候。
你却要去厕所？
侯文娟见是林凡，赶忙站起身来，走到林凡的面前，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林凡咧嘴道：“我肚子疼，老师，我想去厕所。”
林凡的肚子疼，是真疼。
绝不是像旁边的马大伟一样，因为做不出题来，而愁得肚子疼。
呃。
去吧。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学生娃要拉肚子，有什么办法呢？只好随他去吧。
侯文娟抬腕看了看表，时间还很充足，自问，林凡在厕所里面蹲上个10分钟8分钟的，再回来做题依旧不迟。
她摩挲了一下林凡的背：“去吧，不过你要快点回来啊，如果去的太久了，我怕你做题的时间不够用。”
林凡拔腿就走。
另外两个监考老师有点愕然，纷纷朝侯文娟投来质疑的目光。
侯文娟不得不替林凡解释：“这小家伙肚子疼，说实在忍不住了，要马上去厕所，我也没办法，只能让他去了，不然的话，还能让他拉到裤子里啊，是不是？
我们不能让他一个人影响全教室的人嘛，对不对？”
对。
你既是她的班主任，又是他的监考老师，你说了算。
林凡一溜烟跑到了厕所。
边跑。
边拼命向上收着小腹，紧紧夹着……
不夹紧点，就漏出来了。
什么？
你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撒谎。
骗子。
脱掉裤子、蹲下、“唔……”
林凡的肚子，“咕噜咕噜”一阵响。
那画面。
不。
堪。
描。
述。
唯一值得刻画的，倒是林凡的两条眉毛，此时已经拧得如同一根失传多年的丐帮打狗棒，看上去，颇有了打尽天下之狗的劲道。
眉头紧皱。
全是力量。
林凡忍不住“哎呦，哎呦”直叫唤。
其实。
林凡今天肚子疼。
正是昨晚埋下的伏笔。
昨天晚上，因为天气炎热，林又聪切了挺大一块冰镇西瓜给林凡吃，替他化食消暑。
哪知道。
小孩子肠胃柔弱，毕竟不能和大人的比，一夜过后，那块冰镇西瓜在林凡的肚子里面就搞得林凡的肠胃寒症发作了，直接导致林凡拉肚子了。
真是让人崩溃。
如果被阳慧知道了，因为林又聪给林凡吃冰西瓜而导致林凡考试中断，不得不中途离场去蹲厕所的话，她一定会瞬间将林又聪骂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的。
“林又聪，我说过多少次了，那个冰西瓜不能给林凡吃，你怎么就是记不住？
猪，猪脑子吗？”
林凡没有腕表，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蹲了多长时间，一开始疼的不得了的肚子才渐渐缓过劲来。
林凡站起身，由于蹲得时间过长，腿都麻了。
那也得赶紧出去，还没考完试呢。
林凡一边活动着腿脚，一边往教室里走。
教室里，侯文娟一边看着林凡那张并没有写下几道题的试卷，一边焦灼地不停看着手表：“这个林凡，怎么半天了还不回来？
这时间不够了呀，坏了坏了坏了，这时间不够他做题的了。
这孩子……
今天怎么回事啊？怎么无缘无故的就肚子疼起来了呢？”
第48章 留给林凡答题的时间不多了
“来了来了，林凡来了……”
“是他吗？”
“是的。”
“林凡还能做完题吗？我觉得他肯定做不完了，你说呢？苗苗？”
“我也不知道呀，明绣，我们去玩跳绳吧，好不好？”
“……”
“…………”
谢天谢地，这破孩子，终于回来了。
不过。
现在轮到侯文娟皱眉了。
不只是她。
另外两个监考的老师，也纷纷皱起了眉。
因为。
此时的教室里，已经有三分之一的小学生做完了试题，交了卷，出去玩去了。
刚才的议论。
就是那些在外面玩耍，看着林凡走回来的小学生们所发出的。
话说。
现在。
留给林凡做题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更不要说做完检查了。
毕竟。
数学不像语文。
数学，有些计算题是需要打草稿，列竖式的，那，消耗的可都是时间——都是这场考试，留给林凡已为数不多的时间。
林凡。
究竟能不能完成这张试卷？
情况显而易见，绝对不容乐观。
侯文娟本来急得额头上已经微微见了白毛汗了，此时见林凡终于回来了，倒松下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可以继续。
死马也是马。
有时候，死马也还是可以试着当成活马医一医，竭力抢救一把的。
侯文娟用力击了林凡的肩头一下：“……你这孩子，怎么去这么长时间？
快快快，快回你坐位上去，快去做题。”
林凡也急。
他知道自己耽误了太久了，可是，那不是没办法嘛。
做题。
做题。
林凡回到座位，摸起铅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同时，双眼极快地在试卷上扫视了一遍，然后——将身子往课桌上一伏，“沙沙沙沙”，奋笔写了起来。
不时。
有已经做完考试卷的小学生路过他的身畔，对林凡那张半壁江山一片白的试卷，深深看了一眼，表示了最沉痛的关心和问候。
以及祝福。
林凡不理他人。
不受影响。
他只是伏在课桌上，争分夺秒一下也不停地写着，对，错，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关键是要把试卷写满。
林凡虽没有十足把握。
但亦有七分信心。
只要自己能将这张试卷写完，那么，即使自己考不了一百分，考个85分以上，应该没有问题。
这时。
坐在教室中迟迟没有交卷，举止颇为异常，严重不符合其日常行为逻辑的卢文杰看见林凡终于回来并开始做题了，不由得替林凡松了一口气。
他交了卷，然后，故意绕过两张课桌走过林凡身边。
卢文杰低声道：“林凡，加油！”
林凡微微颔首，并不抬头，手中铅笔，更是如同一支扫码的扫码枪一般，从上至下，极快地依次扫下来。
“嘀……”，林凡完成一题。
“嘀……”，林凡又完成一题。
……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侯文娟站在林凡身边，看着他写。
至于其他的那些小学生，此时，已经走了快一半了，剩下的一半，也即将行走在奔赴操场，放飞自我的路上。
侯文娟推了推眼镜。
当她看到林凡逢题必答，不必草稿，不必验算，迅雷不及掩耳之般的动作，简直被惊呆了。
她总以为，林凡的学习现在很好，是因为林凡努力了，用功了，知耻而后勇了。
可。
按照现在林凡的状态，她觉得林凡必定又是回到了以前的时候了。
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分数25。
她被林凡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这熊孩子……
破罐子破摔，也不是这么个摔法呀。
起码，应该首先保住及格线，然后再缓缓图谋70分、80分……乃至100分吧？
林凡并不理别人，只顾埋头做题。
可。
是。
当侯文娟在心里默默算过刚刚林凡才做过的一道连竖式也没列，草稿也没打，就直接写上了答数的连加连减题之后，她却霍然发现，连她都要用上十数秒才能算出的答案，林凡居然不加思索，一挥而就，直接填上了得数。
关键。
关键。
得数是对的。
——得数是对的，侯文娟目光呆滞，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一个不过才7岁的小孩，怎么可能？”
怎么没可能？
这时。
另外一个监考老师，看着自己那边负责的小学生们基本已经离场后，也走到了林凡旁边，看他做题。
侯文娟急忙扯了扯她的衣襟，伏耳低声道：“梁倩，嘘……”
明白。
梁倩明白。
只看，不吱声，不要打扰林凡，使他分心。
时间。
确实不多了。
而林凡，还有好几道应用题没做。
做应用题，当然是要麻烦一些的。
它不像填空题、选择题、判断题，那样直接写答案就可以了。
这个。
是需要将算式列出来的，后面还要作答的。
这个是要一个字一个字写上去的，还要写的准，字迹还要写得清晰，不能马虎大意。
侯文娟眉头皱得愈发紧了。
她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还有最后5分钟。
林凡。
还有3道应用题没做，并且，林凡似乎还卡了壳，只见他举着手中的铅笔，紧紧皱着眉头，动作迟滞了下来。
侯文娟心中大声呐喊着：“写呀，快写呀，林凡你倒是快点写呀，时间已经不多了，马上就要结束考试，开始清场了。”
其实。
她并不知道，不是林凡自己不愿意写，而是他的肚子又开始疼了起来，还疼得很厉害，这一阵一阵的肚子疼，让林凡严重分心。
林凡的额上，微微见汗。
梁倩注意到了林凡脸上的汗，她不知道林凡是因为肚子疼，反倒以为林凡是因为时间紧迫导致心里紧张，突然卡了壳了呐。
于是。
她赶紧“唰”的一声打开手中的小扇子，往旁边站了站，替林凡扇起风来。
凉快一下，凉快一下，凉快一下可能会清醒一些，说不定就能做出来了，唉，这个孩子的题能够做在现在，也已经很不容易了，虽然下面几道题他还没有做完，但是，即便是这样，林凡做出来的成绩，相信，在本年级里面起码也已经位居中上水平了。
就在侯文娟略略失望，梁倩心里微微惋惜之时。
林凡的铅笔，突然动了。
一动……
又一动……
他居然一手揉着小肚子，一边趴在桌子上，又写了起来。
梁倩与侯文娟对视一眼。
这一眼，才是真正的让人觉得意味深长呀。
因为，时间——真的不多了。
而林凡。
他，还能将剩下的题写完吗？
第49章 给林凡报培训班
林凡的一张小圆脸紧紧绷着，倒竖着两条小眉毛，“唰唰唰唰……”，飞速做题。
做完这一题，就剩两道了。
这一题。
有点难。
——学校田径运动队，男生队56人，女生队48人，男生队比女生队多几人？如果男女生队分别再增加11人，两队比原来多几人？——
这题。
有点绕。
林凡飞速写着，迅速写出了第一个算式后，接着，列了一个连+算式。
56+11+11+48=126（人）
旁边。
侯文娟与梁倩又对视了一眼。
孺子可教。
她俩明白，林凡将两个11放在一起的意思，明显是为了更好的口算。
因为，11+11=22，而22+48=70，这样做，让个位数可以归0，从而方便下一步的运算。
呵。
想不到，此子竟聪明如斯！
她们怎知道。
此时。
林凡周身上下的所有生物活组织已经被统统调动起来了。
他的手在用力。
腿在用力。
腰在用力。
甚至……
就连脖子后面，母亲赐予他的那些淡黄色的胎毛，也一根根支楞了起来，也在用力。
值得一提的是。
尤其。
他的大脑。
那些主管记忆、分晰、整合、计算等等等等功效的神经元，此时，正剧烈活动着。
若用蒙太奇的手法描述。
那些神经元。
恰如荷兰史诗中记载的千军万马，正在攻打一座奇诡魔幻却又坚固无比的巨堡。
有的负责出谋。
有的负责划策。
有的负责围城。
有的负责打援。
还有的……
负责将林凡抽象的思维，瞬间变成具体的——白纸上的黑字。
其中。
尤其主管计算的神经元，立下了汗马功劳。
那些神经元，不停地将一些生物酶吸收过来，同时，周身的暗物质纷纷剥落，新陈代谢快到了让人瞠目结舌的地步。
同时。
每一个神经元之间的通道大开，那些密密麻麻，各种形状如同网线一般的神经脉络，不停地发出一条又一条的璀璨夺目的生物电波，每一条生物电波都天衣无缝的联合在了一起，瞬间形成了一张极其庞大的网。
这张网，不断产生的能量，将可视的，可触的，可听的等等物质层面的东西，源源不断转化为更加高级的，抽象的的东西，在林凡脑中储存了下来。
储存下来的抽象的东西，反过来，又在影响着林凡的言行举止，两者虚实结合，不断改变着林凡的智慧和身体。
在这张网中。
别说是林凡面前的这道小学一年级考二年级的小小试题。
就算是最晦涩难懂的各种数学猜想，恐怕，也不难解决——当然，时间仍是最主要的问题。
林凡还小。
还要成长。
他的成长，无论精神上的，还是身体上的——都没有上限。
当然。
也包括一些特异的技术。
再看。
林凡终于写完了这道题后，再也忍不住肚疼了，他猛地转头对侯文娟道：“……老师，我肚子疼，还要上厕所，马上就要去。”
就在这时，考试结束的时间也到了。
侯文娟微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你去吧，等下回来，老师带你去看医生。”
…………………………
天上的云朵悠悠飘着。
地上。
万家灯火。
几家欢乐几家愁。
距离林凡考试，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
这晚。
敦阳市明日佳园2栋604房中。
林又聪一会突然坐上沙发唉声叹气，一会儿又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他用力一挥手，冲林凡道：“没关系，这次都怪爸爸，考试之前，爸爸不应该给你吃冰西瓜，害得你拉肚子……
不过，儿子你也别有思想压力，这次考试，你已经考得非常好了，已经是本班第8名，全年级第52名了，爸爸觉得，已经很不错了。”
林凡还没说话。
坐在旁边的阳慧气鼓鼓地站了起来，对着林又聪怒斥道：“你说……你说有什么用？
教育局你家开的？
都怪你都怪你，考试之前，给儿子吃什么冰西瓜，现在好了，第52名……第52名，将来能上一中吗？
啊？能上一中吗？
我看，不要说一中了，就连六中，也够呛，上不了六中，怎么考个好点的高中？
你说你说你说，你说个屁！”
林又聪满脸黑线，被阳慧骂得满头都是包，一声也不敢吭。
林凡。
自然也不出声。
阳慧发火的时候，闭嘴就是了，不要尝试跟她讲什么道理。
这一点。
林又聪懂。
林凡也懂。
阳慧满脸黑线：“林又聪，我已经跟林欢欢说好了，这个暑假，带林凡过去试课，给林凡上培训班，你说呢？”
林又聪不敢说。
唯有连连点头。
林凡无所谓，他现在上什么班都可以，别的小朋友可以上，他也可以上。
甚至。
别的小朋友听不懂，不能上的班，他也可以上——只要别超课太多太离谱，都没问题。
那就这样说定了。
睡觉。
于是。
三天后。
林又聪和阳慧就带着林凡来到了林欢欢上班的星火培训学校。
欢迎仪式是隆重的。
培训班的服务是一流的——笑容可掬的校长亲自接待了本校员工的家属，并按惯例，在学费上给林凡打了一个88折。
林欢欢笑着对阳慧道：“哥，嫂子，我跟你们说，这个暑假来我们学校报名的小学生特别多，都是和林凡一样，报的语数英三科，其实，我觉得你们早就应该给他报班了，教育，就要从娃娃抓起，舍得投入，才有回报。”
废话。
大道理不用她讲，人人都知道。
关键，是钱的问题。
报完名。
交完钱。
林又聪和阳慧带着林凡走出星火培训学校，一家三口在这栋几乎全是培训机构的大楼里转了转，林又聪发现，角落位置，靠近公共洗手间那里，有一家培训跆拳道的小拳馆，就走了过去。
林凡也跟了过来。
拳馆的门开着，里面，一位穿着教练服的小伙子，正带着十来个小娃娃压腿。
林又聪就站在门口看。
这时。
那个年轻的教练听见了脚步声，回头见有家长带着孩子站在自家拳馆门口，忙笑着招呼道：“你好，请进，请进，请问你们是来报名学跆拳道的吗？”
林又聪摇摇头：“我们看看，随便看看。”
他觉得，儿子还小，似乎，不太适合学这个东西。
那个年轻的教练眨眨眼，对林凡伸出了手：“小朋友，想学跆拳道吗？
你看，这里有许多和你一样的小朋友哎……
来，你进来吧，叔叔拿一个拳靶给你打一下试试，看看你适不适合练拳。
进来吧！”
第50章 王小虎
那就试试呗。
不要说林凡很想试试了，就连林又聪也有点心痒痒的。
年轻教练喊了一声：“起立。”
压腿的那十几个男女小娃立刻站了起来。
一个个伸胳膊伸腿，活动手脚。
其中。
有几个调皮的，也不怕生人，还“呼呼呼”有模有样地抡了几拳。
不错。
教练拿起拳靶。
林凡一下子就记住了他的名字——王小虎。
胸卡为证。
“来，打一拳试试，照中间打。”
教练王小虎手持拳靶，扎了个马步，尽量让身体矮一些，好让林凡出拳的时候打在靶子中间。
房间中。
那十几个小娃规规矩矩站在旁边，看林凡表演。
林凡微微眯了眯眼，浑身松松垮垮，连个起手式也没有，就朝拳靶中间捅了一小拳。
“嘿！”
他还喊了一声。
一拳下去，将扎着马步的王小虎打得上身一晃。
王小虎微微一怔。
这小家伙！
拳够劲。
怎么这么大力气？
“再来一拳，用力！”
林凡又捅一拳。
“嘭！”
王小虎心想我去，这小家伙，是乡下放牛的吧？怎么这么大劲？
他明显感觉到林凡打来的那一拳，力道比他现在带的这十几个男女娃要大得多。
很奇怪。
难道……
王小虎站直了身子，笑着朝林又聪点点头：“你们家这小家伙，力气可真不小，是个练拳的好苗子……
怎么样？
有没有兴趣让他来试试，可以试学的，前7天不要钱，如果试完了，有兴趣的话再报名，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小家伙，你也考虑一下？”
林又聪挠挠头，这事，他一个人还真做不了主，这事得问阳慧。
阳慧呢？
就在这时。
结束了与林欢欢、校长谈话的阳慧，从星火学校走了出来，她左看右看，左转右转，才终于发现了拳馆中的那爷俩。
阳慧走了过来。
林又聪满面堆笑：“老婆，这儿有一家跆……”
“不学。”
阳慧的话，干脆利索，她拉起林凡就走。
“老婆老婆……你别急嘛，教练说了，可以先试拳一个星期，满意再报名。”
慢。
阳慧转身又回来了。
“嗯？”
一个星期不要钱？
听上去。
倒也不错。
阳慧认真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那个教练，她发现，那个教练的眼睛，特别的亮，脸色虽黝黑，但眉眼之间正气凛然，不像坏人，于是，阳慧就斜眼看了看王小虎：“真的一个星期不要钱？”
王小虎看见她那副戒心满满的模样，倒笑了：“是的，可以先让这小家伙试拳。
当然了，关键是他自己想不想练，他如果要是怕吃苦的话，那就算了。”
谁怕吃苦了。
这话真扎耳朵。
林凡梗着脖子，歪着小脑袋道：“我才不怕吃苦……”
行吧。
苦不苦。
练上了才知道。
阳慧想了一下，觉得让林凡来试试也行，男孩子嘛，就是要有一点阳刚之气。
另外，她觉得旁边一拉溜那十几个小娃，看上去一个个规规矩矩的，颇通礼仪，阳慧就觉得，让林凡学学试试也行。
倒不指望他能学得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蛟龙。
锻炼锻炼意志和胆量也是极好的。
顺便还能学学礼仪。
想当年……
她不也是被林又聪敢打敢拼的那股劲吸引的么？
那时候。
林又聪为了她，敢跟别人打架，敢做任何事，那时的林又聪在她心中，形象与现在实在有天壤之别。
这些年，林又聪落在她手中，形象早已不复往昔了。
阳慧想了想。
试试也行。
于是。
阳慧就对王小虎教练道：“……咱们可先说好了，免费试学7天。
如果试完了，我儿子要是不想学的话，我们可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行。”王小虎笑了。
女人。
就是爱计较。
一点亏也不愿意吃。
阳慧的算盘扒拉得相当明白，那就是，如果儿子愿意学，自然更好，如果林凡吃不了苦，试了几天就不想练了，那，就不练呗。
反正。
前7天又不用给钱。
就这样决定了。
王小虎笑着对林凡道：“小朋友，你想不想跟我学拳？
我看你出拳挺有劲的，是棵练拳的好苗子。”
这教练。
人虽年轻，但很会说话。
一开始他用激将法激一下林凡，激起了林凡心中的那股不服输的劲儿，接着再表扬一下他，牢牢抓住了小孩子的心理。
瞬间。
林凡就觉得他实在是一个值得亲近的人。
林凡挺喜欢王小虎的。
看来。
有时。
师徒之间也要讲些缘份的。
林凡给王小虎敬了一个少先队礼：“老——师——好，我叫林凡，双木林，平凡的凡。”
“好好好。”王小虎看到林凡认认真真向他行少先队礼的小模样，笑着摸了摸林凡的脑袋瓜。
其实。
学跆拳道，是十分讲究的，是有一套专门的礼仪的——不着急，只要林凡愿意来学，那，他就慢慢教。
就这样说定了。
阳慧和林又聪跟王小虎约好，林凡下个星期的星期123在星火学校补课，星期45跟他学拳。
行。
王小虎又摸了摸林凡的小脑袋：“去吧，再见，林凡，下星期见。”
其实。
说是下星期见。
有些人。
回去一改主意，就再也不见了。
王小虎倒觉得，林凡应该能来。
因为。
刚才他看着林凡时，觉得这个有一张圆圆的娃娃脸的小孩，看上去虽然呆萌，但眼睛很亮，里面有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劲。
打拳也有劲。
比拳馆中这十几个孩子都有劲。
“我喜欢！”
王小虎自言自语道。
……………………
那就回家吧。
回家好好休息一下，从下星期开始，林凡将进入让无数小学生深恶痛绝欲哭无泪的补课模式。
想想林凡。
好好的暑假。
却要在补课中度过，实在悲催。
回家的路上。
林凡吵着要吃麦当劳，本来，阳慧想说儿子这一次考试考得不好，不准吃麦当劳的，可是，当她看到林凡拉着自己的衣襟扯了又扯的模样，心又软了下来。
吃。
老娘请客。
林凡抱着一只麦辣鸡腿堡，美美地啃了个不亦乐乎。
这玩意。
味道不赖。
第51章 不，妈妈，我还要学游泳
回到家里。
阳慧似乎想起了什么，就问林凡：“儿子，你觉得，爸爸妈妈给你报了语数英补习班，你还想不想学跆拳道？
妈妈感觉那样的话，你会不会太累了？
跆拳道可是个体力活。
要不，咱不学那个了？”
林凡摇摇头：“不，妈妈，不累，我要学。
另外。
我还要学游泳。”
阳慧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你还想学什么？学游泳？”
这……
别的小朋友，放假的时候，巴不得什么都不学，天天在家疯玩，可是林凡……
林凡傻了？
阳慧摸了摸林凡的脑门：“不烫啊？
没发烧呀，怎么胡说呢？”
林凡很认真地对阳慧道：“妈妈，我同学卢文杰说了，他这个暑假也去学游泳，他说……如果我跟他一起去的话，他可以叫他爸爸告诉游泳馆老板，给我们便宜一点。”
阳慧看看林又聪。
林又聪咧咧嘴：“看我干什么？
我不知道这事，林凡没有告诉过我。”
阳慧见林凡小脸绷着，一副很认真的模样，她不由得又心疼，又好笑。
这孩子。
现在知道主动学习了，是好事，可是，毕竟他太小了一些啊！
阳慧坐了下来：“儿子，要不，咱们明年再学游泳，好吗？”
“不，妈妈，我今年就学。”
行。
阳慧见儿子目标明确，语气坚决，一副十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样子，倒也动心了。
“那行，儿子，明天让爸爸给你去找游泳馆……
那个，林又聪，你打电话问问欢欢，看看她有没有开游泳馆的熟人，她是搞教育的，应该有这方面的人脉。”
“行。”
林又聪摸出了手机。
林凡大声道：“爸爸，妈妈，卢文杰他爸爸的朋友，有一家游泳馆是新开的，卢文杰说了，如果我去的话，很便宜的。
卢文杰的爸爸已经替他报了名了。”
林又聪的手机，又放下来了。
那……
联系联系呗。
林又聪费了半天劲，终于联系上卢文杰的爸爸卢家顺了：“卢文杰爸爸，你好，我是林凡的爸爸，我想问一下，卢文杰告诉林凡一起去学游泳的事……”
林又聪很会说话。
这样一说，等于把卢文杰和林凡绑到一条绳上了，到时候卢文杰有什么优惠，林凡应该也能享受到什么优惠。
卢家顺见是儿子同学的家长给自己打电话，而且，还是卢文杰在他面前提过不下八百遍的林凡，他倒满口答应林又聪，一定请他那开游泳馆的朋友给林凡最大的优惠——跟卢文杰一样。
得。
卢家顺都这样保证了。
那还有什么话说。
于是。
阳慧就与林又聪合计，也行，那就让林凡星期六去学游泳。
只是。
这样一来，感觉林凡可是要比在学校上学还要累了。
他吃得消吗？
阳慧有点担心的问林凡：“儿子，你有没有信心？能不能坚持？
如果不能坚持，半途而废的话，爸爸妈妈替你交的钱可就浪费了。”
林凡挥了挥小拳头：“我能坚持。”
那。
行吧。
那就这样安排，每个星期123去补语数英，45去学跆拳道，星期6去学游泳。
星期天。
休息。
林凡的日程排得很满。
可是。
报名交钱容易，坚持难呀！
这个世界上最难的，就是坚持二字。
林凡能坚持么？
能。
——太能了。
事实证明，林凡不但能坚持，而且，每一样培训都做得很好。
语数英三科，林凡学得津津有味，超课的他，接触了新的知识点后，每堂课都聚精会神，听得极其认真。
半个月的培训班下来。
林凡已经掌握了二年级的绝大部分知识点。
英语，最基本的对话他也能听能写了。
负责培训他们的英语老师，在认真听了林凡流利的口语，再三问过林凡，确认了林凡以前从未接触过英语后，不由得仰天长叹：天纵奇才。
跆拳道班上。
林凡在王小虎教练的指导下，无论拳法还是腿法、步法，都表现出了令人惊叹的天份，他的动作，常常让王小虎高兴地忍不住抓耳挠腮。
王小虎打电话给他的同门师兄弟是这样说的：“师兄，我发现了一个天才儿童，他的拳法极有章法，除了因年龄问题导致的力度尚欠缺外，其它的……稳、准、狠这三点，他全做到了。
师兄，我这个徒弟如果好好培养几年的话，绝对能打进世青赛和拳王杯去。”
电话那头，王小虎的师兄半信半疑：“有没有那么夸张？
一个7岁的小孩，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里去？难道，比我班上那些十一二岁的孩子还厉害吗？”
王小虎肯定地回答：“嗯，确实比他们更厉害。”
一句话。
说得他师兄决定改天就拉队伍到师弟这拳馆开开眼，看看师弟口中的这个跆拳道天才，到底是个什么模样的一个小孩。
游泳馆里。
常常可以见到以下场景。
林凡懒懒地仰面朝天睡在水里，鼻涕泡泡都出来了也不动一下，半晌过后，他才突然一个翻身，像一条鱼一样瞬间钻进水里，一口气，在50米的的游泳池里来回潜上两三次。
然后。
才“哗”的一声，钻出水面，出现在正在池中央拼命狗刨的卢文杰面前。
当然。
有时由于他在水底潜的时间过长，让坐在高高的瞭望台上的救生员十分担心，走下台来到近处细细察看，随时准备营救。
当救生员发现“哗”的一声从水底下钻出来的是林凡后，不由得哑然失笑，重新坐回去。
习惯了。
救生员已经习惯了林凡的水性，知道，现在的林凡，即使在水底下呆上个三分钟五分钟的，也绝对没问题。
救生员摇摇头：“这小家伙，肺活量真大，我要是有他那么大的肺活量该多好。”
是呀。
不光是他，那些天天来练游泳的大人小孩，哪一个，不对林凡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呢？
为什么？
优秀的总是别人家小孩？
为什么？
带着许多人的疑问，林凡从游泳池中爬上了岸，现在的他，根本不需要学什么动作要领，他需要的，仅仅是游泳池中的水而已。
解暑。
好玩。
他看了看卢文杰，卢文杰光着脚去买了两根冰淇淋来，递给林凡一根：“林凡，给你的。”
第52章 这个夏天，林凡开启扫书模式
林凡咬了一口冰淇淋，对卢文杰道：“这个游泳池太小了，不好玩。”
呃。
卢文杰眨巴眨巴眼，望着林凡：“……那，你觉得哪里好玩呢？”
林凡微微皱皱小眉毛：“我觉得……咱们敦阳的通天湖，应该还可以。
又或者……或者敦江应该也还行。”
卢文杰摇摇头：“通天湖好大呀，会淹死的，听说那里面有水鬼，专门抓小孩。
吚……好怕好怕。”
一说到水鬼二字。
吓得卢文杰脸都白了，他立刻像一只本来正躺在荷叶上打盹儿，却忽然掉入池塘的绿皮青蛙一样，惊慌失措的跳上岸来。
卢文杰浑身湿淋淋的：“林凡，咱们回去吧，我不想游了。”
这家伙。
自己吓起自己来真是毫不客气。
林凡看见卢文杰那双小斗鸡眼死死盯着泳池的水面，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那副紧张兮兮的模样，笑了起来。
“傻瓜，这样的游泳池里，哪有水鬼。
有水草的地方才有水鬼，你知不知道。”
说完。
林凡“扑通”一声跳入泳池，一个猛子，就扎到了对面，尔后，一双小脚丫用力一蹬对面的白瓷砖池壁，迅速折了回来。
水下面……
白……
黑？
水下，另有一个世界。
林凡在水里游来游去，可以毫不客气地说，如果给他捏上几只鳍的话，活脱脱他就是一尾灵活的鱼。
卢文杰也是鱼。
卢文杰是乌头鱼。
林凡是动不动就趴窝，伏在泥巴与水底一动不动的“伏地魔鱼”——简称懒鱼。
……………………
说起来。
夏天还真是过得快呢！
日子。
林凡觉得，日子就这样在一天天轮回的补课、练拳、学游泳中溜走了。
溜得特别快。
除了这些。
林凡另外还发现了一个天地，一个让他双眼发花，像老虎吃天一样不知道该如何下口的天地。
那就是。
书店。
位于星火培训学校楼上，被林凡无意中发现的这家《摇光书店》，这个暑假里，从此，每个星期的123雷打不动的出现了一个小家伙的身影。
没大人带。
一个人来。
一开始。
扎着花头巾的店员姐姐还有些担心，担心林凡是谁家的孩子不小心跟大人走失了，可问清林凡是楼下的学员之后，那个漂亮的店员乐呵呵冲林凡笑了笑：“这小家伙，中午也不睡觉，想不到他还挺爱学习。”
林凡鼓着小腮帮，只顾看书。
一开始，他在书店里东翻西看，并不知道自己的具体目标，后来，林凡在书店看过几天书后，开始了他的“专一法”。
那就是，无论天文地理，还是农林牧渔；无论医药军事，还是历史科技，等等等等……每天，林凡只看二十本。
是的。
你没听错。
——二十本。
可是。
别人一天能认真看完一本都难，他凭什么能看20本？
为什么？
因为——他是林凡。
他能认全书上的字么？
能。
为什么？
因为他是林凡。
林凡看书的时候，必定是选好了书以后，先捧着书坐进书店的某一个角落里，然后，小脑袋瓜微微往下一勾，翻开扉页，从第一行开始，启动飞速扫描模式。
别人看书是一目一行，一目三行，甚至是一目十行。
林凡不。
林凡看书的时候，如同猛虎扑羊，“啯啯啯啯啯啯……”，眨眼之间，一页刷完，接着，下一页又开始，然后，继续下一页。
那一张张散发着淡淡的油墨香味的书页，被他翻得虎虎生风，不消三时二刻，多不过一杯茶，少不过半枝烟的功夫，一本厚达十万字乃至数十万字的书就被他扫描完，接着，下一部……
看不是问题。
关键是记住。
有些人看书也快，甚至比林凡还快，可是，那些人通常是熊瞎子掰苞谷，前面掰，后面丢，掰到最后，仍然只有手中那一个。
林凡不同。
如果把一本书比喻成一只苞谷的话，林凡的脑袋，就像是一只筐。
那是一只一亩地的苞谷扔进去不闻响声，十亩地的苞谷扔进去亦不见动静，或许只有将米国加利福尼亚州广袤的平原上所有苞谷都扔进去后，才能让林凡略感份量与沉重之感的筐。
一只。
超级大筐。
值得反复提的是。
林凡的筐，可不简简单单只是储物用的，那些被他储存在脑海之中的书，那些书上的知识，当他需要使用的时候，不但可以直接抽取，另外，那些知识还在被他脑中那些不断消耗他的生物酶以维持转化功能的神经元通宵达旦，二十四小时不停地整合着。
这……
这样下去，后果很严重。
照这样下去，这个夏天，林凡开启的扫书模式。
不要说小小的《摇光书店》了，恐怕，整个敦阳的书，都要被他扫完。
不用几年，林凡将无书可读。
并且。
由于他这个暑假的用功，再加上拼命看书，大量消耗能量，直接导致了让阳慧十分心疼的后果。
那就是。
林凡瘦了。
又黑又瘦。
阳慧捏着林凡明显消瘦了的小脸蛋，心疼地对林又聪道：“老公，你有没有发现，儿子现在好像瘦了许多？”
林又聪赶紧扔下手中的鼠标，跑过来左看右看，边看边吱吱吾吾道：“瘦了吗？
感觉……好像……是有一点点，老婆，我倒感觉，林凡好像长高了一些了哎，我看他的瘦，八成是因为抽条了吧？”
有道理。
有道理。
大概是阳慧和林又聪两口子天天和儿子在一起，所以才根本看不出林凡身高上的变化的吧？
阳慧赶紧扯起林凡，替他量了量身高，果然，这个夏天，林凡足足长高了三公分，怪不得，最近阳慧总感觉林凡身上的衣服怪怪的，原来，竟是因为短了、小了的缘故。
阳慧哑然失笑：“儿子真是长高了一些，喂，林又聪，明天带林凡去买衣服去，好不好？”
好。
林又聪怎敢说半个不好。
不要说林凡了。
就连他自己的衣服，也是阳慧打理的呢。
这爷俩。
自从阳慧嫁过来之后，不论是新婚燕尔的林又聪，还是阳慧肚子里的林凡，早就已经被她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了。
不信。
林凡的衣柜中，那些至今仍在的，他出生时的小衣服，小裤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行。
明天去买衣服。
阳慧的话。
林又聪没什么意见。
逢事时。
老婆要林又聪上，林又聪必须上，责无旁贷。
即使不能上，创造条件也要上。
这就是林又聪——他勉强算是一个大家口中的“宠妻狂魔”。
当然了，有时，他也会生气，会顶嘴，毕竟，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何况人哉！
第53章 末武时代的大师
这一天。
天气有点炎热，在王小虎开的跆拳道馆——《王氏拳馆》对面的一扇窗子里，一个身穿象征着不俗身份的黄色袈裟，手捻佛珠，颔下飘洒着白色长髯的老和尚，突然对坐在他对面的一个劲装男子“吚”了一声。
“吚？向一，你快看看对面那家拳馆，那里面有一个小娃……”
叫向一的劲装男子立刻转过头来，看向王小虎的拳馆，边看，脸上边微微笑着：“德岸大师，那边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江湖骗子，为了赚点柴米钱，而开的一个小武馆罢了，每天带着十几个小娃娃在那里掇拳踢腿，没什么好看的。”
“阿弥陀佛。”
身披黄色袈裟，唤作德岸的老和尚微微摇了摇头：“向一，我说得不是那个教练，我说的是教练旁边的那个娃娃，那个系黑带的小娃娃，你仔细看看，他和其他的小娃娃有什么不同？”
向一面色瞬间凝重下来，他知道，作为硕果仅存的，不但精通佛法，据说，身上还颇精通一些神秘的少林绝技的德岸大师，言出必有深意。
他立刻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将窗子推开，仔细观看。
良久之后。
向一转头对德岸老和尚道：“大师，有点远……我看的不是很清楚。
我觉得，似乎……那个小娃娃，除了步法敏捷一些，出拳快一些，出腿快以外，与其他的小孩也没什么不同啊？”
“不。”
“不不……”
德岸老和尚微微摇头，他长叹了一口气：“……唉！
向一呀，如今，你我皆身处末武时代，现在的人，多看重机关、器械，动不动就是手枪、机枪、大炮，甚至氢弹……原子弹，恨不得毁天毁地毁乾坤，并且，世人还常常以这些为傲……
唉！
而那些传统武学，早已是日下西山，渐渐凋零，当然，这也是自然规律所导致，非人力可为之。
不过，向一呀，其实，我们身处的这个世界，一花一菩提，一叶一苦海……
这个世界上，其实，仍有一些非寻常人，或小隐于野，或大隐于市，做着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非凡事业……
向一呀……我说的……你懂么？”
劲装男子向一频频点头。
大师之言。
果然深远。
德岸老和尚又道：“……呃……其实，刚才我的话题扯远了。
向一呀！
你看那个小娃娃，两腿往下一蹲就像泰山一般稳的不能再稳，一个弓步飞脚快得如同一道闪电，出拳如钵，起腿如风……
对面另一个黑带娃娃，明显要比他大上个三四岁，却被他打得连连后退，毫无还手之力，这……说明什么？”
“大师，说明什么？”
“说明那个小娃娃拳打得快，是个天赋异禀之人，亦是颇为可造之材。”
向一十分佩服。
佩服自己面前的这位老和尚，已是80有余的高寿，居然还眼不花，耳不聋，口齿与头脑清清楚楚，说出话来，有条有理，丝毫不乱。
先不说大师有什么绝技。
光是这眼力，向一就觉得自己身为一个年富力强的青壮之人，只配给大师提鞋。
隔得有点远。
他看不太清。
于是。
他赶忙拉开抽屉，取出一只望远镜来，又走到窗口，朝王小虎的《王氏拳馆》里仔细观看。
那边。
《王氏拳馆》里。
林凡已经上场，准备开始下一场比赛。
这比赛。
不是师出同门的比赛。
也不是段位晋级赛。
而是，《王氏拳馆》与邻城的《张氏拳馆》之间的友谊赛。
《张氏拳馆》，正是那天王小虎打电话过去的那个人所开，那个人是王小虎的师兄——张远。
那天。
张远听王小虎那么夸自己的徒弟，就有点好奇，另外，最近几天他也正好有事需要来敦阳，所以，干脆，他就带上自己班里的十来个学生前来敦阳了，一为办事，二为看望师弟，三，也为了带班里的孩子们出来做个短程旅游，散散心，长长见识。
张远来了已经有两天了。
前天，在王小虎的陪同下，张远带着他们班的孩子们在敦阳很是逛了逛。
昨天他办事。
今天，恰好是星期四，也是林凡来学拳的时间，于是，张远就带着自己班的孩子们，早早地来了《王氏拳馆》。
林凡倒来得不早不迟。
进了拳馆。
他发现，今天的拳馆里看上去格外热闹——因为，多了好些小孩，那些小孩，都是自己不认识的，看上去，也有腰扎黄带的，也有扎白的，其中有两三个和他一样，扎黑带的。
林凡向王小虎问过好后，走到自己的柜子处，将手中的东西放好，然后取了衣服换上。
他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换好衣服，扎好腰带。
接着。
王小虎就和张远组织两家的孩子们开始热身，拉伸筋脉，活动关节，进行友谊赛。
一场……
两场……
呵呵呵呵。
小孩子之间的比赛嘛，无非，也就是菜鸡互啄罢了。
谁说的？
谁说小孩的比赛就是菜鸡互啄的？
揪出来。
果断打一顿。
就在刚才。
也就是德岸老和尚无意中一扭头，看见林凡的时候，林凡刚刚结束了与张远师伯那边的一位师兄的比赛。
开场后。
林凡并未先动手，而是闪转腾挪避开了那个叫做陈磊的师兄几记前踢和下劈。
这叫让……
礼到了，也就可以了。
第四回合，林凡还手了。
他直接起手一个极其快速的迎面冲拳，逼得陈磊往旁边侧闪，然后，迅速起腿推踢，正中陈磊胸前厚厚的护甲。
登时。
一股极大的力道就将陈磊踢得身体不往下坠，反向后仰。
接着。
林凡左腿一垫，飞速地垫了一连串的十数个小碎步，右腿，却恰如红玉击鼓般，“咚咚咚咚咚”，在陈磊的胸口踢了个十数脚的单腿连踢。
陈磊“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幸好穿着护甲。
同样的黑带。
在林凡面前，他，居然毫无还手之力。
实在让他匪夷所思。
陈磊都被林凡踢迷糊了。
不要说张远带来的那些小朋友了，就连张远本人，也看了个张口结舌、目瞪口呆。
这小家伙……
太厉害了。
这腿法……
“啧啧啧……师弟果然捡到宝了。”
对面。
手持望远镜的向一，不由转头对德岸老和尚赞道：“果然，大师眼力实在特别厉害，那个小娃娃，确实很厉害。
你看……他现在又起腿了，这腿法……哎呦……我去……”
第54章 大师，这只烟灰缸是铁的
德岸老和尚捋了捋长长的的胡子。
“向一呀……”
“大师……”
“唉！依你看，这个小娃练的拳法怎么样？”
向一“哧”笑一声：“大师，不是我说，我觉得，跆拳道就是个花架子，华而不实，规矩还多，不要说散打与传统绝技了，我觉得，就连拳击，泰拳，空手道，截拳道那些玩意儿，都要比跆拳道厉害上三分。”
德岸老和尚微微一笑：“嗯……
此话有理。”
向一见德岸老和尚难得不反对自己的观点，脸上微微一晒，倒有三分小得意。
“不过……”
向一脸上的小得意“唰”的一下瞬间消失了。
“这老和尚，又是这样，每一次聊天，他总是先肯定再否定，先褒后抑，跟老和尚聊天，实在让人快乐不起来。”
向一满脸严肃，洗耳恭听。
“向一呀……
咳咳。
你说的这些拳法与拳种，其实，只是末，而不是本，你知道吗？”
向一恭恭敬敬：“大师，你请继续……”
德岸老和尚微微一顿：“嗯。
其实，佛谒常说舍却一副臭皮囊，所谓臭皮囊，也就是练武之人的躯壳……
咳……不好意思，我又扯远了……
我的意思是说，功夫没有好坏，也没有强弱之分，有分别的只能是驾驭功夫的人……
这个，你明白么？”
向一连连点头，老和尚的话，有点意思了。
德岸老和尚微微一笑：“同样一块石头，有的人搬的时候，就好像是蚂蚁撼大树一样，用尽吃奶的力气，也无法挪动分毫；而有的人，只是弹一弹手指就能让那块大石头化为齑粉，这说明什么？”
“大师，说明什么？”
“说明，石头仍是那块石头，人却已不是那个人。”
向一满脸崇拜。
他觉得，大师的话，他有点听不懂。
他还觉得，凡是自己听不懂的，必然是高深的、厉害的。
德岸老和尚见自己已经如此点化向一了，他仍然满脸皆是迷茫，一脸呆笨，于是瞬间觉得，向一虽然有功夫，可是，怪不得他练不到上层去，悟性太差。
资质与悟性。
是一个人与他人的最大区别。
这两点。
可做全方面涵盖。
老和尚觉得，光用嘴巴说，向一的头恐怕如同榆木脑袋一样，极难敲开。
还是举个实例好了。
实例。
往往更直观、有效。
于是。
老和尚就摸起面前的一只不锈钢烟灰缸，递到向一面前：“你来握一下这个试试。”
向一虽不懂大师何意。
却也老老实实将烟灰缸掂在手中反复看了：“大师，这只……烟灰缸，是铁的。”
咳。
真是朽木。
难道，德岸老和尚不知道那只烟灰缸是铁的么？
德岸老和尚道：“你用力握一下这只烟灰缸，有多大力就用多大力。”
哦！
向一明白了，大师是要试一下自己的功夫。
这。
可是他的强项。
他可是咏春拳的嫡系传人，浸润了童子功的，特别是他指间的鹰爪功，那，更是厉害无比。
曾经，因为房间的防盗门半天打不开，他又急着入内，十分恼火的他一爪就将防盗门的双层铁皮给抓了个大洞，然后再一拉锁扣，“喀嚓”一声，防盗门应声而开。
那一手。
把跟他一起的人，惊得舌头都伸出来了，半天缩不回去。
如今。
现在。
大师要用这只铁皮烟灰缸考验他的功夫？
太小Kiss了。
向一右手凌空虚抓了两下，运了运气，只见，他的皮下隐隐有一只小老鼠在来回滑动。
可见。
他已经由练技者，转向了练气者。
德岸老和尚看见了那只潜于向一臂下的小老鼠，不由赞许地点了点头。
老和尚心中亦长叹一声：“如今这末武时代……
绝技凋零，门派凋敝，尘世上欺世盗名之徒却趁机虎窥鹰伺，打着各种旗号诳骗他人，这样的骗子真是数不胜数，不胜枚举。
而像向一这样，拥有真正功夫的人材，怕是越来越少了，唉！
等老和尚我百年之后，恐怕，世间功夫，愈发堕落的不堪了……
咳，后人自有后人福，我老和尚想那么多干什么？”
再看向一。
向一运了运气，力贯五指，用力一握。
“嘎嘎嘎吱……”
一阵金属被压轧所产生的尖锐响声，瞬间响起。
向一手上继续用力，五指一卷，将那只已被他握变了形的烟灰缸卷入掌心，然后再一用力——用上了暗力，那只坚硬的不锈钢烟灰缸，霍然被他活生生握成了一枚铁皮球。
向一摊开手掌，晒然一笑。
他的功夫又精进了不少。
德岸老和尚不动声色，指了指向一掌心的那枚铁皮球道：“再握！”
“再握？”
“再握！”
那就再握。
再握也是球，又握则成了一只两头翘的金元宝。
握来握去。
把向一握得很是迷茫。
最后，向一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板凳上，那只小老鼠，早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
“大师，我就这样了……”
这时。
德岸老和尚才微微一笑。
他伸手拿起已经被向一握得不成形状的铁皮球，放在自己的掌心中，眉不皱、脸不红，轻轻握了一下。
那只铁皮瞬间变圆了。
向一眨眨眼，咽了口唾沫：“大师，我最开始也能握成这样。”
德岸老和尚并不出声，而是五指微微一卷，将那枚铁皮球包在掌心里，然后，虎口朝天，小指向地。
“沙……”
“沙沙沙……”
“什么？”向一瞳孔猛地一阵扩张，瞬间瞪大了双眼。
那枚铁皮球，已霍然被老和尚握成了齑粉。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向一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道。
……………………
对面楼里。
《张氏拳馆》里面的林凡，以及正在比赛的小娃娃们，自然看不见向一楼中这让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王小虎和张远当然也看不见。
他们两个人……
向一并没有说错他们，他们不过就是凭借一技之长糊口，混口饭吃的普通人罢了。
仅此而已。
他俩看到林凡一枝独秀，将其他几个不服气，纷纷向林凡挑战的孩子们打败后，也只是觉得，林凡只是一个天份较高，适合练拳的孩子罢了。
他们站的高度，决定了他们的目光只能看这么远。
而林凡。
第55章 什么才是真正的黑带选手
林凡走到自己柜子那里，摸出水瓶，喝了一口水。
这时。
张远正和王小虎窃窃私语。
张远瞟了一眼林凡道：“小虎，这个小家伙确实很厉害，我这边好几个比他大两三岁的孩子，都打不过他。
不过……
你看那儿，我收的那个学生……
对，就是那个嘴下角有一颗吃痣的学生，那个孩子拳也打得很好，要不要，让他试试？”
王小虎随着张远手指，看了过去，他摇了摇头，面有难色道：“……那个，怕是不行吧？
那个小孩看上去比林凡起码要大四五岁，你看他那个个头都比林凡要高了一头多了，俗话说得好，一力降三巧，林凡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呀，我看还是算了吧！”
张远笑道：“试试嘛！
试一试有什么关系？我告诉赵雷，让他让着点你们家的小家伙就好了。”
王小虎摇头：“我看还是算了吧？万一等一下把林凡打出一点伤来的话，等晚一点他爸爸来接他的时候看到了，那可就不好交差了，你说是不是？
现在的小孩子，可都是宝贝疙瘩，咱们教这个拳，无非就是混口饭吃而已，只要教了他们能拉几个花架子，像模像样的喊几声，打几下拳，踢几下腿，也就可以交差了，你说对不对？”
这家伙。
就他刚才这一席话，活脱脱就是一个庸师呀。
张远道：“对是对。
但是，比赛嘛，如果说你这也怕那也怕的话，那还比什么赛呀，是不是？
咱们以前的时候比赛怕过什么呀，你说对不对？
该上就上。
以前咱们学跆拳道的时候，不是也有很多比咱们高很多、壮很多的人吗？咱们不是也照样把他们打败了吗？
你看看林凡，多好的苗子呀，你这边的小孩肯定都打不过他，现在我这边带来了比他厉害的小孩，其实让他试一试，不是也有好处吗？
试过了之后就能总结一些经验嘛，他也知道自己和厉害的人之间有没有什么差距。”
张远几句话，又把王小虎的心思说动了。
也是。
试一试其实也未尝不可。
王小虎其实也知道。
自己这个师兄，是因为前面那些跟林凡对阵过的孩子都败了，其中还不乏几个张远颇为看重的孩子，张远心中，多多少少有点不舒服。
张远一个劲儿地窜掇自己，让林凡和赵雷，无非就是想找一找场子，给他那边的小朋友们树立一些信心。
也行。
那就比一场吧。
但是。
王小虎首先还是要问一下林凡的意见。
如果林凡出生牛犊不怕虎，愿意比的话，那自然更好，如果林凡不愿意比，那他也可以直接对张远说是林凡不愿意的，相信张远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王小虎就问林凡愿不愿意再打一场。
他指了指赵雷道：“林凡，就是那个学员，你看看愿不愿意打，有没有把握？”
林凡点点头。
王小虎俯下身子，悄悄叮嘱道：“林凡，你已经打赢了张远伯伯那边的好几个学生了，等下如果你和赵雷比的话，上场之后不要让他打到你，然后随便打两下就算了，你说好不好？”
林凡点头同意。
王小虎是觉得，让林凡和赵雷打一场也可以，林凡不用赢赵雷，胡乱打两下，输了，下场就可以了。
因为林凡和赵雷两个人岁数差那么多，林凡输了的话也无所谓，根本就是正常现象，赵雷赢了的话，也就等于是给张远找回了场子，顺便也让他那边的小朋友觉得不是张远教的不好他们才打不过林凡的，而是因为他们不如赵雷那么厉害。
一举两得。
何乐而不为呢？
那就打吧。
于是。
林凡和赵雷站在训练场地中央准备开始比赛，其他的小孩子团团围观。
两个小孩彼此致敬。
起手。
赵雷在略略停顿了三秒钟之后，发现林凡并没有主动进攻的意思，那，他可就要进攻了。
“呼……”
赵雷猛地一个垫步，跳到了林凡的面前，举拳就往林凡的左腮处打。
他。
早就忍不住想出手了。
因为。
刚才他看到自己这边的小朋友一个一个都被林凡打败了，他的心里就特别的不服气。
虽然。
他也知道自己和林凡不是一个重量级的，但是，他还是打算上场多多少少的教训教训一下这个腰间扎着黑带的小孩子。
让这小孩。
知道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黑带选手。
当然了。
他们这两帮小孩的那些什么所谓的红带、黄带还有黑带，都是王小虎和张远两个人胡乱发的，没有任何的官方权威性可言。
反正。
在拳馆里面，他们是师傅，他俩说了算。
这种腰带，去搞批发的那里10块钱一条，大把，并不值钱，想怎么发就怎么发。
但是。
就算是胡乱发，也是要凭实力说话的呀。
赵雷的黑带，在张远的武馆里可是凭实力得来的。
林凡见赵雷拳打来，赶忙往旁边一闪。
赵雷一拳打空，早在预料之中，本来，他这就是一个虚招，他判定了自己这一拳之后，林凡必定要往旁边躲的，这样，他就可以再接下一招。
下一招。
是后旋踢。
赵雷早就打算好了，林凡往旁边一躲，他马上就接一个可以攻击林凡面部和胸部的后旋踢，只需要一腿，他就可以将林凡扫倒。
甚至。
他老早就瞄上了林凡胸甲的某个位置。
对。
就是正中间那儿。
他决定不扫林凡的面部，因为林凡比自己小那么多，打林凡的脸的话，不好看。
林凡一闪。
赵雷跟上。
电光火石之间。
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赵雷迅速以双脚为轴旋转约180度，身体，同时向右转约半圈，两个拳，也瞬间紧紧地捏在了胸部。
他的右腿极快的向右一摆，向身体右侧弯曲，成攻击姿势，一腿就朝林凡的胸口扫了过去。
如果用慢镜头回放的话，必然会发现。
赵雷。
转身。
旋转。
踢腿。
动作连贯一气呵成，中间没有任何停顿，直扫林凡胸部。
眼看林凡躲无可躲。
这一腿势在必中。
王小虎心中一急：“轻点……”
张远也忙喊道：“轻点……”
第56章 小虎，这也是跆拳道吗
是应该轻点，不然，赵雷这一腿还不得把林凡扫飞？
“噫？”
赵雷耳朵里虽然听见了王小虎和张远着急的喊声，腿却收不住了呀！
开弓没有回头箭。
“呼。”
这让人迅雷不及掩耳的一腿，估计，林凡当场就得趴窝。
可是。
就在这一瞬间。
就连对面的向一也感觉林凡无论如何也避不过赵雷这一腿的这一瞬间。
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一幕发生了。
因为林凡躲无可躲。
他居然身子一矮，像一只已经美美地偷吃了一肚皮香油的小耗子一般，“哧溜”一声，从赵雷的高鞭腿下钻了过去。
堪堪避开。
赵雷一腿扫空，高速旋转的身子，像一只陀螺一样来了个紧急刹车，定住身形，他却惊讶地发现，自己面前的林凡不见了。
这……
王小虎这边的两个女娃看见林凡的动作又滑稽又好玩，居然高兴地直拍巴掌：“加油，加油，林凡，加油。”
赵雷脸红了。
脸一红。
好胜心就上来了。
张远嘱咐他点到为止的话，也就当成了耳旁风。
他一腿扫空，被林凡躲开后，立刻转身，步伐一跟，抬腿就朝林凡胸甲上直踹。
林凡刚转过身来，身形还没站稳，被他这一脚踹中了，“咯噔噔”倒退了两步。
别说。
赵雷确实有两下子。
这一回合。
赵雷也就算赢了。
可是。
赵雷见一脚居然没能将林凡踢倒，他的步子继续向前一滑，垫了个滑步，起腿一个高踢，准备补一脚，将林凡踢倒。
那么。
比赛也就可以结束了。
其实赵雷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并没有经过思考，全部都是日常训练的时候养成的习惯性动作，都是本能。
这本身就是一个连贯动作，动作又快，让人来不及反应的，反正就是踢完为止，不倒不算。
这下。
林凡不干了。
踢了一脚，占了点便宜也就行了，还想接二连三的来，林凡肯定不干了。
而且赵雷刚才的那一脚，本身由于两个人年龄的悬殊，踢得林凡就有一点点疼。
林凡有点恼。
林凡是个小孩哎。
小孩。
一般都是吃亏不起的。
于是。
当赵雷第二脚踢过来的时候，他不但不往后躲和往两边闪，反倒直直地迎着赵雷的腿冲了过去，冲过去后，直接往上一架。
于是。
赵雷的这一腿。
刚起脚，就被林凡给架住了，架在了半空，再也落不下来了。
赵雷急了。
一条腿被林凡架住，另一条腿脚步虚浮，就有点不稳。
他以为林凡很有可能会将自己的另外一条腿绊一下，将自己摔倒。
这。
赵雷肯定也不干了。
他就伸手去搂林凡的脖子，准备和林凡搂在一起，大不了，大家一起滚到地上。
对面向一看见林凡和赵雷这一对菜鸡，一开始还有模有样的，颇得章法，可打了没两下子，就现了原形了，不由得笑了。
“这俩小屁孩……”
“噢？”
“哈哈哈哈……”
话音未落。
嘴巴还未合拢。
突然。
让他笑得打跌的一幕却发生了。
原来。
林凡见赵雷要搂自己，自然不给他搂，不论怎么说，他现在也算半个习武之人嘛，他当然不允许赵雷近身了。
于是。
林凡抱着赵雷的一条腿往后一撤，再一捋。
他的双手，就搂住了赵雷的脚丫子。
可是此时。
让人啼笑皆非的一幕发生了。
林凡。
不知道怎么想的，他居然张开了嘴，用力在赵雷的臭脚丫子上咬了一口。
“哇呜……”
“嗷……”
痛得赵雷抱着脚，单腿着地在地上直跳，边跳，眼中的泪水滚滚而落。
围观的小朋友们哄堂大笑。
张远满脸黑线：“小虎，这也是跆拳道吗？”
王小虎拼命忍着笑，一张脸已经憋得都快变形了。
这娃。
实在是个奇葩。
对面。
就连坐在板凳上稳如泰山、坚如磐石的德岸老和尚，看到林凡抱着赵雷的脚丫子咬了一口后，也忍不住笑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知机巧，善应变，不以蛮力而为之，不以蛮力而惧之，善哉，善哉……妙，妙！”
向一哈哈大笑：“这小家伙，可真够调皮的。”
这边。
王小虎赶紧和张远将赵雷搀到一边坐下，再看赵雷的脚丫子上，大拇指和二脚趾上，深深地印上了几粒小碎牙的牙印子，隐隐可见血痕。
王小虎强忍着笑，赶紧替赵雷抹了一把泪水：“对不起对不起，我去拿药。”
药。
倒是现成的，就在药箱中，什么云南白药，跌打损伤丸之类的都有。
张远一边替哭哭啼啼的赵雷抹药，一边埋怨王小虎道：“小虎，不是我说你啊，你好的不教，你看看，你教孩子教的什么东西啊，你怎么好好的教孩子咬人啊？”
王小虎笑着分辩道：“不是我教的，我哪里会教他这个呀？
林凡，快过来跟这个大哥哥道歉。”
林凡倒也乖，立刻走了过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咬你的，大哥哥你别哭了。”
一句话。
把赵雷说得哭得更大声了。
“呜呜呜呜……”
张远替赵雷上了药，其实，那点伤倒也不算什么，主要是林凡不按套路出牌，突然咬了毫无心理准备的赵雷一口，让赵雷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如果林凡是把赵雷踹倒的，踢疼的，他应该不会哭的。
可谁知道，林凡他会咬人呀？
那么。
赵雷也就只有哭了。
有时。
哭也是一种自我解围和找台阶下呀。
林凡也很委屈啊。
他也不是故意的。
再说了。
赵雷比自己大好几岁，还要跟自己比赛，明显，那个脸黄黄的王小虎教练的师兄，就是偏心嘛！
林凡坐回他们这边的学员中间，那两个给他鼓掌喝采的女娃，一脸崇拜地看着他道：“林凡，你真厉害。”
“林凡，我的柜子里有巧克力，你吃不吃？”
“林凡林凡，我的柜子里也有好吃的，你要不要？”
这……
要。
有好吃的不要，那不是傻瓜嘛？
两个女娃去拿吃的。
其他小娃喝水的喝水，磨牙的磨牙。
两个教练安抚赵雷。
拳馆中一片闹哄哄的。
就在这时。
拳馆外，突然来了一个人。
第57章 下不过他就输了嘛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林凡的姑姑林欢欢。
林欢欢是奉了她哥之命，来接林凡的。
林又聪和阳慧两口子都加班，没空来接林凡，就让欢欢接了林凡先去爷爷奶奶家。
等他两口子下了班再去接林凡。
顺便。
蹭一顿饭吃。
这大夏天的，谁都不想烟熏火燎的待在厨房里，能蹭一顿是一顿。
得嘞。
林欢欢当然满口答应。
亲侄子哎。
林欢欢心疼林凡，心疼的要命。
她又没结婚，不疼林凡疼哪个？
行。
接走吧。
赶紧将这个咬人的熊孩子接走。
林凡跟王小虎告辞，牵着姑姑的手，走出拳馆。
王小虎看着双眼眨呀眨，似乎会说话，看上去挺漂亮的林欢欢，忽然觉得自己如果和林凡换一换位置也挺好的。
真想不到。
这个小家伙居然还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姑。
想多了喂。
林凡左手抓着巧克力，右手捏着棒棒糖，跟着姑姑出了这栋大楼，下楼，坐车，去奶奶家。
路上。
林凡还蹭了姑姑一支麦当劳的甜筒冰淇淋。
如春路22号春园小区6栋401。
林凡抢着捺了门铃。
林奶奶见是孙子来了，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芽了：“哎呦呦呦，我孙子来了，快来快来快来，让奶奶看看。
哟，欢欢，你有没有发现，林凡长高了，可长高了不少。”
林欢欢将脚上的高跟鞋甩得差点飞到天花板上，她看了看林凡：“有吗？
我怎么没感觉到。”
“有。”
旁边，正在和马小群马爷爷下棋的林大海附合老伴道。
马小群也抬头看了看：“可不嘛，确实长高了。
来来来，林凡，过来，到马爷爷这边来……
看看马爷爷怎么把你爷爷杀得落花流水的。”
看看就看看。
林凡就搬了一张小板凳，坐在两个老头旁边，看他俩下棋。
林欢欢去了自己房，八成，是卸妆啊换衣服啊，干什么去了。
此时。
两个老头面前的棋局，已是最后决战时刻了，林大海提車纵马，三下五除二就将马小群将死了。
“将军。”
“上仕。”
“再将……”
“输了输了，老林，再来一盘。”
林大海捶了捶腰，行，那就再来一盘。
这时。
林奶奶发话了：“老头子，你还不下楼去买点菜回来？
等一下儿子媳妇也要过来吃饭的，冰箱里面都没有什么菜了，快去快去，买完了菜回来再下，啊……”
得嘞。
林大海一推棋盘：“老马，要不，明天继续？”
“行，明天继续。”
这时。
林凡开口了：“马爷爷，我想跟你下一盘。”
林凡一开口。
马小群已经抬了起来，离开了板凳的屁股，又慢慢坐了下去，时间尚早，陪孩子玩玩，也未尝不可。
林大海笑道：“那……你得请马爷爷让你个車马炮，马爷爷下棋可是很厉害的。”
马小群老脸一红。
他突然想起了，那次自己海口夸得太大，让了林凡車马双炮，后来被林凡把自己杀得片甲不留，只剩下了一个黑将，最后连黑将也被林凡给活捉了的事情。
马小群谦虚道：“不行不行，最多只能让一个車，再加一个马。”
林大海哈哈大笑：“老马，别谦虚了，我都是让林凡車马炮，你也让他車马炮好了……
那……你先在这里和林凡下棋？我去买菜去了。”
林奶奶一皱眉：“快去吧，啰嗦，去晚了，买的菜都不新鲜了，都是别人挑剩下的了。”
得。
林大海拎着菜篮子出去了。
买菜嘛。
用不了多久的。
春园小区隔壁就有一家菜市场，林大海去了那里，买了一条红衫鱼，砍了两条排骨，又买了马蹄、玉米、小葱香菜、油豆腐……等等等等，足足买了一篮子，提溜着回来了。
林大海回到家中，林凡和马小群正两军对垒，你来我往，杀得不亦乐乎。
林大海将菜放进厨房：“老伴，菜放厨房了。”
“行了，知道了。”
林大海就走过来，观战，看马小群和林凡下棋。
棋盘上。
楚河深横。
汉界分明。
棋才刚走到上半场，双方在棋盘上的棋子，并没少几颗。
林大海仔细一瞧，发现马小群并没有让林凡車马炮，就笑道：“老马，对付一个孩子，不用这么郑重吧？
怎么，你没有让我这宝贝孙子車马炮？”
“让了……”马小群瓮声瓮气道。
他的话。
让林大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明明。
马小群的双車双马双炮都在。
“输了。”马小群又道。
什么？
输了？
难道？就在林大海下楼买菜这一会，马小群已经和林凡下过一盘了？
林大海忙问林凡：“宝贝，你和马爷爷已经下过一盘了？”
林凡点头：“下过了，马爷爷让了我一个車一个马，但是，马爷爷已经输了，这是第二局了。”
Why?
林大海不相信，林凡是个什么水平，他又不是不知道，纵然马小群不是他林大海的对手，纵然两个人纯粹是业余爱好，也不是什么专业选手，但是，就凭这两个人下了一辈子的棋了，某些资质较差棋力尚浅的专业选手恐怕也不是他两个老头子的对手呀。
怎么？
马小群输给了林凡？
林大海呵呵笑着，摸了摸林凡的头：“林凡，那一定是你马爷爷让你呢。”
林凡没说话。
马小群倒开口了：“我没有让他，也不是，我就是让了林凡一个車一个马，但是下棋的时候我没有让他。”
林大海还是不信：“你没有让他，你……你怎么输的？”
“就那样输的呀，下不过他就输了嘛。”
这……
马小群的话，瞬间让林大海居然无言以对。
什么叫下不过他就输了？
算了。
当时那一盘，林大海又没观战，他也不知道当时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但是现在这一局，林凡和马小群才刚刚开始那么一会子，那就看看这一盘的吧。
看呗。
一看之下。
林大海不由大吃一惊，倒吸了一口凉气。
林凡的棋风。
太厉害了呀。
只见。
林凡一只小手掂着自己的車马炮兵那些棋子，不停地进攻，再进攻，一路攻城掠地，直将马小群半壁江山杀了个唏哩哗啦。
另一只小手，则不停接过马小群被吃掉的棋子，放在手心握成一串，实在握不下了，这才放下。
“将军！”
第58章 爷爷，我让你个車吧？
“将军。”
“将……”
“再将……”
马小群一推棋盘：“输了输了，不下了不下了，回家去了。”
林大海哈哈大笑：“老马，我发现你现在下棋越来越不行了呀，怎么？连个小孩子也下不过了？”
马小群被林大海嘲讽得胡子直翘，他不服气地冲林大海嚷道：“就你行，那你上。”
上就上。
林大海为了表示对马小群的尊重，表示对林凡现在棋力的看重，闭口不提让林凡車马炮了。
反正。
他的一张老脸皮已经和马小群一样，都被岁月与风沙给磨砺得很厚了。
反正，这儿也没人说他以大欺小。
林大海上。
也白搭。
林凡并没有因为林大海是自己的亲爷爷就手下留情，开局一个屏风马，再接炮……接車……接？
旁边。
马小群嘴上虽说走，腿却不动，他，无论如何都要看完林大海与林凡对弈的这一局。
“老林，你的車被吃了？”
“哎呦喂，老林，你的马又死了？”
“老林，你的老将没地方去了，投降吧。”
“……”
“……”
“……”
“啧啧啧！老林，我发现你现在下棋越来越不行了呀，怎么？连个小孩子也下不过了？”
马爷爷你这就不对了。
本来。
林爷爷还可以多抵挡10来个回合的。
可是。
被你这样无限循环地嘲讽着，林爷爷能不心浮气燥么？
林大海双眼死死盯着棋盘，他感觉自己这一局输的实在莫名其妙。
稀里糊涂就输了。
不应该呀！
不科学呀！
那就再来一盘，刚才绝对是失误。
因为被老马嘲讽得心里发毛才导致的失误。
再来再来……
再来。
再来输得更惨，这一局已不必马小群说了，林大海眼见自己这边的棋子被林凡吃得差不多一个都不剩了，就主动投降了。
那……
再来一盘。
再来再来……
林凡脆生生道：“爷爷，要不，我让你个車吧？”
哈。
小林凡你当着马爷爷的面，打亲爷爷的脸，真的好么？
俩老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个人眨巴着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大海摇摇头：“不来了不来了……爷爷有事去了。”
“有什么事？”
“咳咳……爷爷……爷爷去剖鱼。”
于是。
林大海破天荒的，下了他二十年来未下过的厨房了。
晚饭后。
林又聪趁阳慧去洗碗的空当，蹭到林欢欢面前，朝她捻了捻手指：“欢欢，欢欢，有没有这个？借我一点。”
“哪个？”
林又聪又捻捻手指：“这个啊。”
切！
林欢欢一巴掌拍下去：“没有，免谈。”
林又聪双手合十，求着自己的妹妹：“亲妹妹，好妹妹，多少借一点，要不然的话，你哥我就要去吃土了。”
“你的钱呢？”
林又聪一拍大腿：“还说呢，这个暑假，你哥已经快倾家荡产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你嫂子给林凡报了好几个班，早就榨干了我的钱……”
林欢欢一皱眉：“都报的什么班？不就语数英班，外加一个跆拳道班吗？”
林又聪悄悄道：“谁说的？
另外，还报了游泳班，上上个星期，林凡说不想学游泳了，他想学画画，于是，你嫂子又帮他报了一个绘画书法二合一的班，还有，星期天又加了一个……”
头疼。
林欢欢听着都头疼：“哥，你们能不能悠着点？
教育不是拔萝卜，不能做拔苗助长的蠢事。
一下子让他学太多，万一搞得他烦了，没有兴趣了，什么都不想学了，那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林又聪揉揉鼻子：“我也没办法，林凡想学，你嫂子同意，我能怎么办？
你知道的，我们家，你嫂子说了算。”
林欢欢白了林又聪一眼：“哥，我见过怕老婆，但没见过像你那样的，什么都听阳慧的。
你能不能拿点一家之主的气势出来，不要什么话都听我嫂子的。”
林又聪挠挠头：“……欢欢，你不懂……”
林欢欢嘟起了嘴：“哥，你能不能别抬杠？
想不想要钱？”
“欢欢你说的对……回头我就收拾阳慧，打她一顿。”
“傻，我又没让你打人，男人怎么能打老婆，对老婆，只能批评教育……”
“你说的对，欢欢。”
林又聪眨了眨眼。
这时候，林凡蹭过来了，他蹭到林欢欢的怀里，伏在她的腿上，一个劲地拱她：“姑姑，后背痒……”
得嘞。
姑姑给你抓抓。
……………………
就在林欢欢替林凡抓痒痒的同一时间，坐标，顺着她家房子向敦阳城的x点位移动过去。
另一间房子里。
德岸老和尚对向一道：“向一呀……”
“在，大师。”
“你觉得，今天那个小娃娃怎么样？”
提起林凡，向一眼前一亮：“大师，我觉得，那个小家伙反应敏锐，动作灵活，又极善随机应变，不拘泥于形势，嗯……嗯，是个学武的好料子。”
老和尚点点头：“嗯，不错……还有呢？”
向一一阵迷茫，虽然他明知道大师出言必有深意，但是，如果让他再找一些话出来狠狠地夸林凡的话，他觉得有点为难了。
于是。
他只好恭恭敬敬看着德岸老和尚道：“大师，我觉得……我觉得，那个小家伙和大师有缘……”
“扑哧”……
德岸老和尚口中的茶水都喷出来了。
“阿弥陀佛！
“善哉善哉！”
……向一啊，试问，如果可能的话，你有没有兴趣，收那个小娃娃做徒弟？”
当然有。
向一太有了呀，哪一个习武的人，不愿意收那些天资聪颖之人当徒弟？
是人。
都有好为人师的一面。
这。
既是一个人最大的弱点。
也是最大的优点。
向一眼晴一亮：“大师，我想是想，可是，你也是知道的，现在是什么时代了？
现在的家长，就这一个宝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着，哪里舍得让他们吃那种苦。
今时不同往日了呀。
正如大师所言，如今末武时代，人人注重的都是热兵器了，都是用枪了，谁还会学咱们那些东西呢？”
老和尚点点头：“看来，如果想让现在的人吃苦，确实挺难的。”
“嗯，是的，大师。”
“不过，向一呀……”
“大师……”
向一有点急，这老和尚，说话总是如此慢条斯理，仿佛天塌了，也砸不着他那满是戒疤的光头似的。
真是急人。
第59章 名师才能出高徒
“阿弥陀佛……向一呀，自古有句话说的好，名师才能出高徒……”
“是的。
大师。”
德岸老和尚眨眨眼：“我觉得，你算是出类拔萃的之一了……
嗯！
大概也只有我的大徒弟邓海泉，三徒弟于焕惠能与你相当。
哦。
对了。
我那个九徒弟叶东青，大概与你也相差不远……
除了这几个人……其他的，不知道还有没有？”
向一恭恭敬敬答道：“大概还有一些，比如……
像世界拳击冠军马小龙，世界散打冠军邓艾……我知道的，这两个人内外兼修，也算是挺厉害的人物了。”
老和尚眨眨眼：“比你如何？”
向一一笑：“应该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差距吧。”
德岸老和尚又道：“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算是真正的名师呢？”
向一肚子里暗暗发笑。
这个老和尚，这是变着法的问自己，想让自己捧他的臭脚呀。
但是。
臭脚该捧还得捧。
德岸老和尚的臭脚，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捧得上的。
向一规规矩矩道：“自然是大师，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名师了。”
此话。
倒也不虚。
起码。
向一自问，自己再练20年，也达不到老和尚瞬间就可以将铁皮烟灰缸握成齑粉的境界。
捧老和尚。
并不丢人。
放眼天下，又有几个人，能拥有老和尚的这身功夫呢？
恐怕。
也只是寥寥无几三两人罢了。
更何况。
老和尚岁数都那么大了。
德岸老和尚又道：“功夫，可不是一天练成的。
就算是天纵奇才，也要努力，日积月累才成。
恰如一株玉米，若想丰收，若想结出黄澄澄的果实，也必先从种下幼籽开始。
然后由小苗破土，拔节，抽穗，开花，灌浆……
但是，除此之外，首先还要有一个好农夫才行，如果农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该除草的时候不去除草，该施肥的时候不去施肥，那也是不行的。”
是的。
是这理。
向一给德岸老和尚续上茶水。
老和尚捋了捋白胡子：“向一呀，老衲自小到大，除了当和尚，发下的另一个大心愿就是做一个熟稔五谷的农夫。”
向一眨巴眨巴眼。
不懂。
老和尚见向一仍需点化，只好咳嗽一声：“……咳咳，看来，那个小娃娃若是由老衲收为徒弟的话，或许更好一些？”
什么？
向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荒唐。
向一心想，连你老和尚的徒孙，也早就已经不打酱油了，你居然还想收徒弟？
你这老和尚到底怎么想的？
可是。
向一又觉得，既然老和尚有收林凡为徒的念头，一定大有深意。
只是这深意……
咱也不敢问。
咱也不敢说呀！
不过。
向一倒是很替老和尚担心，他觉得老和尚肯定会碰一鼻子灰：“大师，如果说你愿意收那小娃娃当徒弟的话，那肯定是最好了，那他可真是烧了八辈子高香了……
可是。
大师你也是知道的，现在这个社会，应该说大部分家长都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吃苦，想让他们学武的话，恐怕很难呀，就那个小娃娃，我担心他父母的思想工作都不大容易做通。
另外，毕竟现在的小孩子还是以文化知识为主，因为现在的教育就是这样子的呀，他们要升学，要考试，以后长大了要出来参加工作，他们必须要学有所长，学有所成才能在社会上立足啊。
大师，你说我说的话对不对？”
德岸老和尚点点头：“嗯，的确如此。
可是向一……”
“大师，有话请讲。”
“当今社会，虽然娃娃们大多以学业为重，但是，也不是说他们就不能文武兼修。
而。
不能文武兼修的原因，除去资质、天份、因缘等等，我想，大概另一个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费用问题吧？”
老和尚就是老和尚。
一语中的。
向一点点头：“是的，大师，现在社会，生存压力大，竞争大，很多小夫妻成家后，身上不但背着房贷、车贷，通常，还面临上有老下有小的生活窘境，所以，想让他们拿出一笔钱来在孩子们身上，做投资甚巨，回报却小的事情，想一想，若是我自己，八成也是不愿意干的。”
德岸老和尚点点头：“是的。
我们都是大活人，毕竟都不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神仙，无论如何，好好生活，好好活下去才是重中之重。
不过。
向一呀……”
向一心中想这老和尚真啰嗦。
有话直说嘛。
嘴上却仍旧恭恭敬敬：“大师请讲。”
“其实，娃娃们如果能够自幼习武，自幼锻炼的话，不但可以增强他们的体质，还可以培养他们不怕吃苦的精神。
另外。
自古以来，文武相通，能文者亦擅武的人比比皆是。
不说别人，只说唐代大诗人李白，学富五车，文冠四海，可是，除了文章和诗歌以外，他还有另外一门绝技，向一，你可知道是什么？”
“大师，是什么？”
“剑法！”
向一“扑哧”一声乐了。
他只知道，李白可以写出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的千古绝句，却从未听说李白居然还会什么剑法。
德岸老和尚见他不信，脸上却不动声色：“我再给你举一个例子，昔宋时，著名的爱国将领岳飞，那是一员大将吧？
他的岳家枪在当时名噪一时，行伍之人，人人模仿，可是，除此之外，岳飞的文修也不低吧。”
“那是自然，岳飞的那首满江红可是写得极好的呀，大气磅礴，酣畅淋漓。”
说到这儿。
向一眼前一亮：“大师，你是说……”
老和尚微微一笑：“是的。
习武之人，因为身体上的常年磨练，通常情况下头脑更清晰，感觉更敏锐，判断更准确，与习文更是大有益处。
这两者，本就是相辅相成，相得益彰的事。”
向一点头：“大师高明。”
但。
他转念一想，你这老和尚，你啰里啰嗦的给我说这大半天的练武的好处有什么用啊？难道我还不知道练武有好处吗？
关键。
你要是想收人家小娃娃当徒弟的话，你要去做人家小娃娃的思想工作呀，你首先……你要把他的父母家人说通才行啊，你跟我说有啥用啊？
于是。
向一问道：“那，大师有什么打算。”
德岸老和尚又是微微一笑：“呵呵呵呵，阿弥陀佛，向一，看来，老衲这一次是要在敦阳城多住些日子了……”
向一心想，行吧，你想住就住呗，在我这里你又吃不穷，住不穷的。
随便吃随便住。
……………………
这边。
阳慧洗完了碗，从厨房走了出来，她看见像个小青蛙一样伏在林欢欢腿上的林凡，不由笑了：“儿子，你干嘛呢？”
林凡立刻从林欢欢腿上爬了起来。
第60章 林凡把门给咬了？
“妈妈。”
林欢欢见嫂子忙完了，忙拍了拍沙发笑道：“来来来，嫂子坐一会儿，辛苦了，辛苦了。”
阳慧坐下。
唉！
有时想扮一下贤惠，也真是不容易，就说洗个碗吧，站久了，居然也累得人腿麻腰酸。
还是当女儿好啊。
当女儿的，在娘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事情都不用干，谁的脸色都不用看，吃完了饭把碗一丢，想干嘛就干嘛。
当媳妇还要顾及这个，照顾那个。
哎。
阳慧忽然想起，好久没有回娘家了，她决定，等过两天抽空，赶在林凡开学之前，一家三口回趟娘家。
娘家也不远。
就在敦阳城关镇，从她们住的明日佳园小区，打个的的话，不到一个小时就能到。
就这样决定了。
阳慧坐在沙发上，伸手捶了捶腰。
林凡马上自告奋勇：“妈妈，我给你捶背。”
“咚。”
“咚咚咚咚……”
别说，这小家伙拳头还挺有劲的，阳慧心想跆拳道的钱没白交，如果他们班有哪个小朋友敢欺负林凡，相信，就凭林凡现在的手劲，应该再也吃不了亏了。
阳慧亲昵地拍了拍林凡的小屁股：“儿子，这几天跆拳道学得怎么样了呀？
妈妈都没空去看你练拳。”
林凡撅了撅嘴：“挺好的呀妈妈，我们今天还打比赛了呢。”
“哦？在哪里？”阳慧的耳朵瞬间支棱起来了。
“在拳馆。”
“儿子，今天比赛打的怎么样？赢了还是输了？吃亏了没有？有没有被别人打到？”
果然。
天下老妈都一样，一旦有了什么事情之后，首先都担心自己的儿子有没有吃亏，却很少担心自己的儿子有没有让别人吃亏。
林凡笑嘻嘻道：“妈妈，我今天赢了，有一个比我高那么多的都被我打赢了。”
林凡大概比划了一下赵雷的身高。
阳慧不信：“是吗？他比你高那么多，你怎么打赢的？”
旁边，去接林凡的林欢欢，因为没有看到比赛现场，走的时候王小虎也没有给她说一下林凡比赛的具体情况，更没有给她说林凡把赵雷的脚丫子给咬了的事情，所以她也不信。
林欢欢撇了撇嘴，故意丢了个激将法给自己的侄子：“吹牛，我才不信。”
果然。
她一激，阳慧再一问，林凡就一五一十把今天比赛的情况说了出来。
一大家子。
五六个大人听到林凡最后一场比赛的时候居然抱着赵雷的脚丫子啃了一口，将赵雷啃得“嗷嗷”直叫，泪水直流后，一个个不由得笑得前仰后合。
林又聪坐在板凳上，笑得浑身如同被380伏的高压电给打中了一般，不停的哆嗦着：“……你……林凡，打拳就打拳，比赛就比赛，你怎么能咬人呢？”
沙发上。
林欢欢笑得哎呦哎呦直喊嫂子：“……哎呦，嫂子……哎呦哎呦，笑死我了，笑得我肚子疼。”
阳慧笑得一把将林凡扯到自己的怀里：“……儿子喂，下次不许咬人脚丫子了，臭不臭呀？”
林凡摇摇头：“不臭。”
“哈哈哈哈……”
林奶奶听见自己的孙子跟别人比赛打拳的时候居然抱着别人的臭脚丫子啃，笑得“扑”一下，一下子就将她嘴里的假牙给喷到桌子腿下了。
她捂着漏风的嘴笑道：“林大海……你看看你这个宝贝孙子……一张嘴就把别人咬了。”
林大海正在看报纸，没有听到这娘几个的话，他抬起头来，莫名其妙的看着都快笑抽了的这娘几个：“什么？林凡把门咬了？咬得谁家的？严不严重？
不。
我是说，林凡的牙齿没事吧，有没有伤到牙齿？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哈……”
这娘几个哄堂大笑。
林大海一脸莫名其妙，他将头重新埋进报纸里，摇了摇头：“傻子。”
阳慧等自己笑够了，这才抚着林凡的小脸蛋道：“儿子，比赛就是比赛，一定要讲文明、讲礼貌，知不知道？
下一次不许再咬人了啊。”
林凡眨眨眼：“那……要是别人欺负我怎么办？”
“别人要是欺负你，你当然就打回去啊。
但是比赛的时候，你就不要这样子，知不知道？
如果是在学校里，有其他的小朋友，或者说是高年级的同学欺负你的话，你可以告诉老师，也可以打回去之后再告诉老师，妈妈绝对不允许你任由别人欺负，知不知道，儿子？”
林凡又道：“那……如果说是女生呢，如果说是女生欺负我呢？”
阳慧与林欢欢对望一眼，两个人同时“扑哧”一声笑了。
阳慧接道：“如果说是女生欺负你，你可以直接告诉老师呀，但是你不要打她们，知不知道？
男孩子是不可以打女孩子的，就像爸爸一样，爸爸就是个男孩子，爸爸从来都不打其他的女孩子，更不会打妈妈……”
林凡用力点点头。
旁边。
林又聪听见自己的老婆如此夸奖自己，脸上不由得微微得意。
林欢欢一撇嘴。
自己的这个亲哥，从上大学的时候就是个老婆迷，迷阳慧迷得不要不要的，他敢打老婆？
老婆不打他。
就不错了。
阳慧见自己家小家伙这么听话，这么懂事，心里十分高兴，她将嘴凑到林凡脸蛋上，“吧嗒”，就亲了一口。
旁边林欢欢也“吧嗒”一下，亲了一下她这边。
林凡一脸懵，一脸萌。
行吧。
一家三口蹭完了饭了，也该回家了。
回到家。
阳慧直接发号施令：“林又聪，去拖地，林凡，去洗澡。”
爷俩屁颠屁颠去了。
果然。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在别人家，人要端着，要看着，要听着，还要将就着……
在自己家。
往沙发上一歪，瞬间来它一个葛优瘫，感觉美美哒。
阳慧打开电视，电视上，敦阳台，正在播放水上节目，挺有意思，阳慧看得津津有味。
她自己看得不过瘾，连连喊道：“老公老公老公，快过来快过来，你快来看这个节目，好好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