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只）牛？
看来。
99%的可能，是卢文杰抄了林凡的。
可是。
林凡又是抄谁的呢？
云大仲决定，不着急，先改完试卷再说。
不着急不着急。
且不说云大仲改试卷。
再说林凡。
林凡慢慢走到操场旁边的月季花池子上坐下了，卢文杰也跟了过来，他从裤兜里摸出两袋石头果，递给林凡一袋。
卢文杰。
毕竟还是讲义气的。
通常情况下，他如果带了什么好东西的话，还是十分愿意和林凡分享的。
也难怪。
大家原本同为学渣，本就是“自己人”嘛。
林凡撕开石头果，嗫了一些到嘴巴里嚼着。
冰凉爽口。
舒服。
卢文杰又从另一只口袋中摸出一叠奥特曼打小怪兽的卡片来：“林凡，要不要拍卡？”
林凡摇了摇头。
他不想拍卡。
没兴趣。
他只知道自己是因为没兴趣才不愿意拍卡的。
却不知道。
他没兴趣的深层原因是因为他的大脑皮层里，此时正在不停地释放着某些高级电解信号，这些电解信号，通过不断增强的高放大倍数，反复提示着林凡“我不想拍卡，我不想拍卡，我只想静静。”
卢文杰见林凡不想拍卡，也就不再骚扰他，而是转身去找马大伟拍卡去了。
林凡只想静静。
由于林凡做题的时候，那些被激活的神经元不断的将活性酶运送到他的脑前庭，这，让沿途灰色区域中的一些新的神经元也被动地被激活了。
他的大脑里。
正在发生剧变。
与此同时。
一些主管动作与协调能力的脑神经也被激活。
看上去，恰如一棵大树的树梢，被春风一吹，发出了尖尖的细芽。
那些神经被激活之后，迅速从林凡的脑部，顺着他的脖颈与四肢，往他身体的四面八方实施信号指令的全覆盖。
林凡全身肌肉中的每一条神经都在遥相呼应。
都在慢慢苏醒。
这时。
一只乒乓球突然从远处径直朝林凡飞了过来。
转瞬即至。
林凡随手一抓。
他居然将那只乒乓球握在了手中。
一个手持球拍正往这边跑的学生喊道：“林凡，把球扔回来。”
林凡一抛。
将球扔了过去。
校园里，到处是欢声笑语，并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林凡是怎样奇迹般地把那只高速飞行的乒乓球捉住的。
当然。
也包括——他自己。
又过了一小会。
铃声响了。
“叮铃铃铃……”
快乐总是那么短暂，小学生们不得不又纷纷从游戏的操场涌入学习的课堂。
接下来，林凡他们就是考语文了。
语文。
可是让林凡十分头疼的一门功课。
他觉得。
语文远没有数学容易学。
不过。
今天他顾不上考虑好不好学这个问题了，今天是考试，是平日里如同老鼠见了猫般让他颇有一些望而生畏的侯老师监考的考试。
难。
确实挺难的。
林凡将语文试卷抄在手中，反复看了又看。
不管怎么说。
先拣会的做。
做着做着，林凡就有点卡壳了。
他被下面的这一组题给难住了。
——在括号里填上合适的量词，不会的可以用拼音代替。
一（）牛。
一（）井。
一（）嘴。
一（）伞。
一（）手。
一（）鞋。——
林凡反复想着。
一只牛？
林凡竭力在他有限的词汇里反复搜索着合适的字眼，想来想去，他觉得唯有一只牛是最合适的了，虽然，他似乎感觉到这个答案不对，但是由于他想不到比这个答案更好的了，所以林凡就摇晃着手中的铅笔，填上了一（只）牛。
一口井不难。
一张嘴也不难……
一（？）鞋？
一双鞋？
一对鞋？
一只鞋？
林凡想了又想，他觉得这三个答案似乎哪一个都可以，哪一个都对。
这样反倒更加不好写了，因为他也不确定自己到底应该在括号里面填哪一个字了。
还是一只吧。
万一一只牛错了的话，一只鞋也许就能对呢，对不对？
于是。
林凡就在括号里填上了一（只）鞋。
侯老师监考。
不只是林凡和卢文杰老实了许多，其他的小学生们也一样，碰到了不会的试题，想抄的时候，也得尽量小心翼翼的。
要知道。
侯老师的严厉，可是真的严厉。
如果被她发现了哪一个学生胆敢抄袭，她绝对会直接走到这个学生面前将试卷缴了的。
因为。
考试之前，侯老师就已经把丑话说在前面了：“不着急，都慢慢的写，咱们考试时间足够，有的是时间……
那些做题的时候不老实的，东瞅西望的，你不要以为我没看到你，你给我注意一点，如果被我发现了哪一个考试的时候抄袭，那么，本次考试成绩作废，另外，我还要通知你们的家长。”
侯老师总是把重要的话说在最后面。
这些小学生们其实并不怕你收不收试卷，怕的是——通知家长。
因为。
对于许多小学生而言，通知家长，就意味着少不了一顿胖揍。
更有甚者。
很有可能还会挨上一顿爸爸和妈妈的男女混合双打。
所以。
就算是学渣加抄袭大王的卢文杰，也不敢在侯老师监考的时候过于放肆。
看看卢文杰吧。
10道题倒有8道题做不出来，现在心里面明明已经急得心急火燎了，整个人坐在那儿已经坐不住了，止不住的抓耳挠腮，可是他仍然不敢大张旗鼓的去抄其他人的试卷，而是尽量将自己偷窥的动作幅度放到最低，看上去，也只不过是时不时的趁侯老师不注意，向两边瞟一瞟。
瞟林凡也没有用。
林凡对自己面前的这张语文试卷很没有信心。
习惯了。
习惯性的没信心。
许多题目，他的脑子里倒是也有一些模棱两可的答案可供选择，可是，就是不能够坚决的认定对错。
林凡做出的那些答案，不要说旁边卢文杰不相信他了，就连他自己都有点不相信自己。
但。
卢文杰还是会时不时的往他这边瞟上一两眼。
没办法！
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的话，卢文杰才不会抄他的呢。
林凡也一样。
他和卢文杰一样同为学渣，很多次的互相抄袭都是没有办法。
他俩倒是想抄李卓和明秀的，可惜，相距千山万水。
第17章 《我的妈妈》
林凡继续做题。
铅笔摇个不停。
一支不好用了。
再换一支……
诺大的试卷，居然也被他写了个七七八八，现在，就剩下最后一个看图说话了。
这个。
其实就是一个微缩版的小作文，主要是锻炼像林凡这么大的小孩的语言组织能力。
林凡看了看那张画。
不复杂。
《我的妈妈》。
要求：
1，语言简洁，通顺。
2，没有错别字。
3，不限字数。
林凡提笔写道：
我的妈妈，一天到晚就知道让我学习，学习。
我爸爸也管不了她，整天chǒng着她，舍不得zòu她一下。
小雨的爸爸就不一样，喝了酒就打老pó，不像我爸爸那么胆小。
nán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胆小呢？
哈哈。
林凡的作文，瞬间暴露了他们家三个人的地位呀。
他的这一篇小作文，短短75个字，居然也包含了极为丰富的内容。
这篇作文的描述繁而不杂，情感细腻并富有变化，笔法稚嫩却隐隐蓄辣，极有现实批判意义。
即使如胖达校长马明义教书许多年，早已审美疲劳，但这篇日记如果被他看到了，相信，顿时还是会让他老人家耳目一新，大吃一惊的。
这小孩开篇就用白描的手法，道出了现实社会中孩子们的现实：他们稚嫩的肩膀上，承担了太多父母莫名其妙的焦虑和急欲复兴的民族重望。
“学习”二字，层层迭进，看似简单的重复，却波涛汹涌，情绪饱满，一浪高过一浪。
第一个“学习”是父母的口头禅、紧箍咒，一会儿不念就不舒服；而第二个，则表达了林凡替天下孩子表达出的内心的郁闷：难道，自己除了遵从老妈之命学习、再学习，竟再也没有别的事可做了吗?
显然，林凡并没有沉溺于对妈妈发牢骚的情绪之中，接着笔锋一转：“爸爸也管不了她”……。。。。。
一个强壮的男人对妈妈都没办法，我林凡一个小孩子又能做什么呢?
绝望。
绝望中弥散着一股淡淡的忧伤，可谓神来之笔，余味悠长。
接下来的“宠和“揍”字，则十分传神地描写出一位“老婆迷”爸爸，在儿子深陷水深火热时表现出的麻木：你老婆这么过分了，你都舍不得管管，这样真的好吗？
然而。
林凡的笔法并不仅局限于此。
他再次奇迹般地跳出自己的思绪，把笔触伸向更加广茅的空间：小雨的爸爸就不一样，喝了酒就打老pó，不像我爸爸那么胆小。
林凡一眼就看透了本质，所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他牢牢把握住了批判主义的立场，用小雨爸爸的例子，给林又聪指明了方向，标出了榜样，并以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循循善诱：女人呀女人，平常不能太宠她了，一揍就老实。
最后，林凡话锋一转，提出了身为男人的重大担当，那就是：男人一定要勇敢，凡事有所为，有所不为。
文章虽短小，却精悍，字字千均。
而且，既标示了矛盾，又提出了解决矛盾的办法。
外加反思。
不得了。
如果被阳慧看见了……
林凡的小作文，这是要造反的节奏呀。
这时。
侯老师从教室的最后面，转到了林凡的身边。
她。
可不像云大仲那样，监考的时候只是一直坐在讲台上而已。
她就像一只做工精巧的闹钟，每隔六分钟，准时从讲台上走下来，到底下转上一圈。
侯老师看着林凡的试卷，直皱眉头。
学渣就是学渣。
涂涂改改！
弄得试卷上到处都脏兮兮的，就冲着这卷面，未行批改之前，起码要先扣其五分。
可是。
当侯老师沿着那些涂涂抹抹的试题继续往下看，看到了林凡写的小作文时，突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孩子，小脑袋瓜子一天到晚想些什么东西呢？
居然。
试图怂恿自己的爸爸去揍自己的妈妈。
这可真是。
所谓：文由心生。
亦足以证明，林凡是个倔强的小孩。
侯老师突然觉得，幸好这道试题不是《我的老师》，不然的话，这小家伙还不知道该如何编排自己呢。
侯文娟侯老师看完林凡的作文，心中一乐，小学生，果然都有神逻辑。
就连写出的作文，也是那样的古怪有性格。
挺好。
挺有灵性。
看完了林凡的。
她继续往前走，绕过中间几个成绩一般的学生，直接转到了李卓身后。
李卓在修改作文。
李卓写的，比较高大上：
我的妈妈性格很好，又善良又勤劳。她时常教育我们一定要爱学习，爱劳动，爱祖国。
我觉得我应该听妈妈的话，尊敬老师，爱护同学，做一个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好学生。
挺棒。
几无瑕疵。
对于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来说，能够这样精准的遣词造句，写出这样的短文，已经实属难得了，即使不给满分，最多也只是象征性的扣他一两分而已。
不过。
侯文娟却觉得，如果把林凡和李卓两个人写的小短文放在一起的话，似乎，她更喜欢林凡写的那一个。
李卓的作文，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打扮的十分精巧的洋娃娃，美，当然是很美的，但却让人觉得总是少了一些亲近之感。
林凡的不同。
林凡写的带有一种烟熏火燎的生活气息，如果用一个词语来形容的话，那也就是——接地气。
是的。
接地气。
林凡写的那一篇小短文，让人感觉到更真实，让人读了之后，不由自主的就会唇角上扬，从心底发出会意的一笑。
于是。
侯文娟抬头又瞟了林凡一眼。
她突然就觉得，平常这个在自己眼中蠢笨不堪的学生，若是仔细看来的话，其实也十分有灵气。
看吧。
娃娃脸，单眼皮，一对不大不小的眼睛如同两颗晶莹剔透的黑葡萄粒。
衣衫虽旧，却干净整齐。
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精神劲儿。
侯文娟瞟林凡的时候，刚好看到了鬼鬼祟祟，正准备抄林凡作业的卢文杰。
她一瞪眼。
吓得卢文杰的小爪爪赶紧缩了回来。
顺手，藏进了怀里。
第18章 未来的小白鼠
林凡写完试卷，检查了一遍。
边检查，边摇晃着小脑袋。
旁边卢文杰趁机偷抄。
抄就抄吧。
无所谓。
反正林凡以前的时候也没少抄卢文杰的。
两个人很难说谁抄谁的更多一些。
林凡看着试卷。
嗯。
挺满意。
不论对错，每道题都做了。
数量上来了，还怕质量跟不上吗？
是的。
凡事都有一个量变到质变的过程。
正如。
林凡脑袋中不断被激活的那些神经元，纵然在林凡的身上暂时还看不见什么显著的变化，可是，一旦被激活的神经元足够多、足够密，由一个一个碉堡般的单体变成了一群一群的集束的话，那可就不得了了。
那可就恐怖了。
到时候。
那些堪比大规模集团作战的神经元，就会不停的对林凡所碰到的难题，发起集团式的轰炸和攻击，寻求最佳路径，寻找最佳解决方案。
据说。
人的大脑中，大约有120亿个脑细胞。
一个人。
自打从娘胎里呱呱坠地之时起，脑细胞就处于一种不断死亡、永不复生增殖的境地。
妈蛋。
这岂不是死一个少一个，直至消亡殆尽？
又据说。
一个人在18至20岁左右，脑细胞发育将达到巅峰状态，此时，不仅精力充沛，而且记忆力好，这一个年龄段堪称是人类一生中的黄金季节。
此后，渐渐下坡。
下坡路上，那些脑细胞会以每天数万计的数量凋亡、淘汰。
这一点。
很让人无语。
这就足以证明，为什么一个人年龄越大记忆力就越差，常常是摸起葫芦忘了瓢，一不小心，甚至还会把自己搞丢。
老糊涂，老糊涂，越老越糊涂，就是这么来的。
据世界顶尖的科学家们研究发现。
那些神经元之间，那些“堡垒”之间，彼此是互相关联的，关联的情况是极其复杂的。
——就算是世界上最顶端的电脑，也无法完全复制人脑中的脑回路以及活动情况。
这种情况。
就好像是在一块无边无际、丘壑纵横的地形地貌上，布置着无数的堡垒。
这些堡垒。
如果单独从近处看的话，似乎全部都是一些迷彩网掩盖下的独立个体。
可是。
倘若用一把惊天利刃将其从正中间一刀劈开，取其截面的话，那么，相信劈开后的情形，绝对会让每一个看到的人都感觉到匪夷所思，瞬间惊讶地张大嘴巴。
大得。
简直就像塞了一颗煮熟的鸡蛋那般。
那“堡垒”。
看上去构造超乎寻常的精密、复杂。
非但如此。
而且。
还处处布满壕沟、暗线，铁丝、电网。
而。
那些壕沟暗线，铁丝电网，也正是每一个神经元之间，用来联络的线路。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
仅仅一个神经元，其线路就远比目前全世界最高端的电子交换机还要复杂1000倍。
不！
一万倍。
而且。
关键。
现在不科学的是，林凡脑中的那些激活的淡蓝色钻石般的神经元，居然有了自愈功能。
也就是说。
一旦这些神经元，感觉自己如同一座建筑一样，随着岁月和风雨的侵蚀与洗礼，渐渐陈旧，渐渐濒临坍塌的时候，它们，居然能够启动自我修复加固功能。
该疏通的疏通。
该补漏的补漏。
这还得了？
那么，不难想象，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的话，等到林凡到了八九十岁的时候，岂非要变成一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老妖怪？
妈呀！
幸好。
目前为止，他身上存在的异常还没有暴露出来，不然的话，很有可能，在某一天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之下，他就会被某国际恐怖组织给绑架了。
继而。
成为某些所谓科学家实验室、手术台上的小白鼠。
这一点。
确实堪忧。
当然了，以林凡现在的智商而言，他想不到这么深层次的东西，更绝对不会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而忧心忡忡。
不要说他了，就算是他的老妈阳慧和老爸林又聪，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极有可能会成为一只未来的小白鼠。
话又说回来。
试问。
有哪一个国际恐怖组织的大佬，吃饱了没事干，闲的蛋疼，不远万里跋山涉水地跑到敦阳市来绑架一个干啥啥不行，吃饭第1名的小学生呢？
所以。
林凡还是快乐的。
他的快乐，和刚刚与他一起交了试卷的卢文杰一样简单。
那就是。
终于考完喽！
语文和数学都考完了，他已经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了，剩下的，就交给老师和家长们去办吧。
试卷。
该改的改。
该批的批。
成绩，该发家长群告诉家长的告诉家长。
至于林凡嘛。
现在。
他要跟卢文杰好好的拍一回卡片了。
他一定要让卢文杰这个小怪兽，知道知道自己这个奥特曼的厉害。
赛罗奥特曼。
不。
迪迦奥特曼。
………………
一年级办公室里。
那些正在批改作业的老师们，此时，一个个正对着一张试卷笑的前仰后合。
不用问。
就知道那张试卷是林凡的。
1年级3班的语文老师梁倩看着林凡写道：小雨的爸爸就不一样，喝了酒就打老pó，不像我爸爸那么胆小……
呵呵。
梁倩不由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她拼命捂着嘴，对旁边几个老师咯咯笑道：“咯咯咯……你们说说……你们说说现在的这些小孩子，这一个一个的，小脑袋瓜子里面想的东西啊，真是让我们这些大人都觉得匪夷所思，一个个真是古灵精怪。”
旁边。
1年级5班的数学老师宋涛凑了过来，他看过林凡的试卷之后，不由自主的也笑了。
“这小家伙……我感觉写的挺好，哈哈哈哈，这篇作文写的思路清晰，逻辑合理，又极富生活的气息，读着实在是让人觉得清新脱俗，好。
妙！”
此时。
在林凡的眼中长得如同高山盘羊一般，平常的时候看上去特别严肃的侯文娟侯老师，也放下了在学生面前时的矜持，而变得活泼开朗起来。
她捶了宋涛一拳，接着笑道：“别说……
就我们班这个林凡，平常的时候看上去和他同桌的卢文杰一样，蠢蠢的，考试的时候不是倒数第1名，就是倒数第2名……
那两个小孩……
就跟倒数第1名和第2名的专业承包商似的。
但是，这一次考试，林凡还真考得不错，真的，我跟你说宋涛，我都没想到，这一次，林凡竟然考了70多分……”
旁边。
梁倩一撇嘴：“切……才70多分。”
第19章 林凡能考77？
什么叫才70多分？
哼！
那得看这70多分对谁而言。
如果是明绣考了70多分的话，明子华和刘梅两口子，绝对，会瞬间把脸耷拉的比秋风中干巴巴的老丝瓜，还要长上那么三分。
可。
考70多分的可是一贯垫底的林凡呀。
林凡是谁？
林凡是侯文娟侯老师动不动就喊滚蛋的学生哎！
是专业倒数第一名哎！
别说侯文娟曾经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了。
就连林又聪，听到了电话那头阳慧笑得合不拢嘴，报给他的林凡的成绩，简直，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什么？”
“你是说……林凡语文竟然考了70多分？”
阳慧已经笑成了一朵花：“嗯嗯，是的，刚才他们老师把这次考试的成绩发出来了，林凡的语文，考了77分。”
“77分？”
“是的老公，我也没想到，咱们的儿子这一次居然考得这么好。”
林又聪高兴的一咧嘴，狠狠的捏了一下拳头，紧接着，又化拳为掌，狠狠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拍了一巴掌。
Yes！
然而。
他忽然又冷静了下来。
林又聪似乎是想起了一件什么事，急忙问阳慧道：“老婆……那个，那个……什么……”
阳慧听见电话那头的林又聪吞吞吐吐，不悦道：“干嘛呀？你想说什么？快点说嘛，吞吞吐吐的干啥呀？”
林又聪挠了挠头：“……老婆，你说咱们的儿子这一次考试考得这么好，会不会是作弊了？是不是抄了他的同学的呀？”
“林又聪……”
阳慧瞬间火冒三丈。
她一发火。
原本扭扭捏捏故意装成的淑女瞬间被打回了原形，变成了一个女汉子。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告诉你，林凡他们老师已经说了，林凡确实是独立完成的试卷，绝对没有抄别人的……”
呵呵。
看来，阳慧应该也曾有过和林又聪一样的怀疑，并经林凡的老师核实过了。
所以。
她才那么高兴的。
所以。
她才这么生气的。
阳慧发火，林又聪却不生气。
老婆越生气，说明儿子考的那个77分就越真实。
林又聪笑道：“好好好，老婆，我知道我知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因为你也知道，咱们儿子学习成绩一般都是……那个啥的。
对了。
儿子呢？”
“儿子还在学校啊？你傻了？对了，林凡应该快放学了，等一下你去接他啊。”
“好嘞！”
挂了电话。
林又聪快高兴疯了。
只见他吹着开心的口哨，冒着幸福的泡泡，在他们业务部的办公室里连着转了几圈。
这个……
那个……
溜了溜了。
呆不住了。
林又聪趁着没人注意，蹭到挂着业务部经理牌子的办公室门口。
高辉在里面。
林又聪闪身进去，嬉皮笑脸道：“老大，我先撤了……阳慧让我去接林凡。”
高辉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看了看自己这个死党兼同学。
他挥挥手，示意林又聪：自己现在很忙，如果您老人家想干什么的话，请自便。
那还有什么话讲。
撤。
林又聪撤得很快，他迅速拎起自己的包，一溜烟跑出了公司。
接儿子，接儿子去喽。
路上。
林又聪甚至还跳起来折了一根春天柔嫩的柳条，拧巴拧巴，做了一支小巧的柳哨。
“吱……吱吱吱吱……”
嘹亮的哨音穿透云际，惊飞了枝头一对正在卿卿我我的燕子。
这家伙。
挺会玩呀。
旁边。
一个手持拨浪鼓的小娃娃，眼巴巴盯着林又聪手中的柳梢，似乎，很想跟他交换。
林又聪朝那个小娃娃偷偷扮了个鬼脸——呵呵，小盆友，想要吗？
想要。
也要等你再大点呀。
现在给你也没用，就算你使尽吃奶的力气，你也是吹不响滴！
走到内环路口。
林又聪打了个的士，一口气就到了二小门口。
开心。
高兴。
今天就奢侈一把，坐它一回的士。
下了车。
二小门口已经有一些来接孩子的家长在这早早等着了。
今天。
林又聪不再往人群后面躲了，而是挺胸抬头，站在了人群前面。
虽然。
77分的成绩并没什么可以值得骄傲的，但是，说出去的话，似乎，也已经不丢人了。
忽然之间。
林又聪感慨万分。
这种可以光明正大的来接送孩子，光明正大的和其他的家长一起讨论孩子的成绩和学习情况，不再偷偷摸摸的来，偷偷摸摸的走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甚至。
林又聪的脸上挂上了几丝迷之微笑。
这微笑。
让站在他旁边的明绣妈刘梅好一阵揣测。
为什么？
林又聪为什么那么笑？
奇哉。
怪哉。
刘梅就问道：“喂……林又聪，今天明绣她们班考试哎，你们家林凡考得怎么样？”
林又聪没回答，倒是反问道：“你们家明绣考得怎么样？”
刘梅晒然一笑：“她？
呵呵呵呵……”
林又聪看着刘梅的笑，肚皮差点气破了。
好气呀！
刘梅的意思还用说吗？她的意思就是说，她们家明绣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咯。
忍着。
忍着。
林又聪把肚皮里面的气往下面压了压，心想自己绝不能拿林凡跟明绣比。
林又聪老老实实回答道：“林凡语文考了77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考了多少名。”
这下。
轮到刘梅生气了。
其实。
她早就气上了，因为自从林又聪跳下的士开始，她就对林又聪脸上挂着的那个迷之微笑，感到十分不悦了。
什嘛意思嘛！
刘梅有点怀疑林又聪的话，她瞥了林又聪一眼，对林又聪的话表示了深深的怀疑：“……什么？
你说什么？
林凡能考77？
有没有搞错？他们老师搞错没有？
林凡，是不是抄……”
过份了。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虽然以前的时候，林凡经常的抄作业和抄试卷，可这一次，他真的没有抄。
林又聪登时把脸一沉。
“他们语文老师不是已经把成绩发出来了吗？
怎么？
刘梅，难道你没看？”
刘梅眨巴眨巴眼，接着又点点头。
没看。
她真没看。
没关系，现在看也不迟，刘梅赶紧打开手机。
果然，成绩出来了。
李卓100分，第一名。
明绣100分，并列第一。
……林凡77分……
他们的语文老师侯文娟只排了前三名，后面那些学生的成绩，就没排了。
第20章 小孩子是会变的
林又聪没好气道：“是不是？我没说错吧？”
刘梅沉默了一下。
接着。
她撇了撇嘴：“不就是林凡考了77分嘛，至于吗？
至于把你高兴成那样吗？
哼！
我们家明绣……”
她的意思，显而易见。
——我们家明绣哪一次考试不是第一名、第二名的？我也没笑成你林又聪那副六亲不认的嘴脸。
林又聪得意地道：“是是是……我知道，明绣学习数一数二，可是，正因为这样，她已经没有了什么上升的空间。
我们家林凡不同。
林凡这次考77，下次，说不定就能考78，88，慢慢地，还会考98……
到时候，你们明绣的位置，可就不保了。
喂……
刘梅，到时候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你……”
刘梅被林又聪的话噎得直眨眼。
这时。
从宝马车上下来的张萍踩着让无数男人心尖儿颤的小碎步走了过来。
她听见了林又聪的话，“啧啧”连声。
“……很难说，说不定，下一次考试分成AB卷，有些人没得抄了，学习成绩瞬间又从77掉到17、27，也不一定。”
林又聪脸一黑。
“滚！”
张萍见戳到了林又聪的痛处，开心得掩嘴直乐。
旁边。
刘梅满面陪笑对张萍道：“就是，老板娘，你们家李卓这次又是第一名，这孩子，就是聪明，而且，我也听我们家明绣说了，李卓的字还写的特别好……”
刘梅贬起林凡来不吝言语。
夸起李卓来。
也不吝溢美。
张萍将左手小拇指勾着的的宝马钥匙甩了甩，话递给了刘梅，眼睛却看着林又聪：“……小孩子是会变的，他们现在还小，以后还很难说。”
低调。
这几句话，林又聪觉得挺顺耳，他接道：“就是，有些事情很难说的，小孩子是会变的……”
张萍似笑非笑看了看林又聪：“不错。
像我们家李卓和刘梅家明绣，极有可能变着变着就成了学霸……
而林凡，咯咯咯咯……除非把他回一回炉。
呵呵……
否则的话——不要以为偶尔一次侥幸，考得好了一点点，就能脱离学渣。”
张萍的话，把林又聪差点气疯了。
就在这时。
“吱吱嚓嚓”一阵响。
学校门口的电动门缓缓打开了。
小学生们。
放学喽。
林又聪老远就看见了高高举着1年级2班牌子的明绣。
明绣旁边，是她们的带队老师——数学老师云大仲。
只见。
明绣高举着班级牌，紧紧抿着嘴，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看上去像模像样。
不愧是班长。
即使她早就看见了笑得跟一朵花儿一样，频频向自己招手的妈妈，也不慌不忙，仍然迈着让人喜爱的小步子，将队伍带到了指定位置。
孩子们一出来。
家长们也跟着乱成了一团。
喊娃的喊娃。
叫妈的叫妈。
林凡其实也早就看见了老爸，但是，他依然规规矩矩的跟在队伍里，走到了1年级2班的指定位置后，这才走出人群，来到高举着胳膊，频频向自己招手的林又聪面前。
“爸爸。”
“哎，儿子。”
今天，林又聪的这一声儿子，喊得格外甜。
他伸手去取林凡肩上的书包。
林凡一闪。
林又聪一愣。
林凡闪了一下，自己将书包取了下来，然后，微微屈起左腿，将书包放在腿上，从里面取出了一张试卷。
林又聪心想。
这孩子……
不过，他高兴，林又聪摸了摸林凡的头：“儿子，你妈妈今天告诉我了，说你语文考了77分，儿子你太厉害了，爸爸今天一定要好好的慰劳慰劳你，说吧，你想吃什么？爸爸去给你买。”
林凡抬头看看林又聪：“爸爸，这是数学试卷。”
哦！
林又聪懂了。
儿子的数学肯定考得不理想，所以才赶在回家之前，提前将试卷从书包里面拿出来，让自己签名。
因为。
林凡知道，爸爸比妈妈更好说话。
无所谓。
看在林凡的语文考了77分的份上，今天，他的数学就算是考个大鸭蛋，林又聪也高兴。
语文才是基础。
语文好了，才能正确理解数学。
于是，林又聪就对林凡道：“怎么了？是不是要我签名啊？
没关系没关系儿子，咱们数学考的不好没关系，啊，咱们语文考好了就可以……”
随手。
他接过了林凡的试卷。
随便一瞟。
就想签名。
慢着……慢着慢着慢着。
什么？
什么什么什么？
96分？
林又聪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看错了。
林又聪拼命揉了揉眼，又捏了捏鼻梁。
再看。
鲜红的两个阿拉伯数字。
96。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天呐！
林凡居然考了96分。
林凡的数学居然考了96分。
林又聪实在难以抑制自己激动的心情，他一把将林凡从地上抱了起来，拼命在林凡的小脸蛋上啃了两口。
他太激动了。
激动地，眼中甚至微微含着泪光。
儿子的这个96分，岂止是替他自己考的呀。
也是替他林又聪考的呀。
要知道。
林幼聪从小学到大学，从来就没有考过一个96分。
曾经，他还真的以为儿子随他呢。
看来，不是的。
这小家伙，看起来随他爷爷。
隔代遗传。
林凡嘟着嘴巴，在林又聪怀里拼命挣扎：“爸爸，放我下来……”
呵呵。
林又聪也觉得自己有点失态，他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于是，赶紧把林凡放了下来。
旁边。
刘梅撇了撇嘴。
酸。
酸是有原因的。
因为，明绣已经咭咭呱呱告诉了她，今天的数学考试，那道应用题“大题”，只有林凡用了一个式子就将它做了出来，下午的时候，云大仲老师还专门表扬了林凡。
哦。
不。
也不是林凡一人得到了表扬，他的同桌卢文杰，也得到了云老师的“表扬”。
云老师是这样说的：“卢文杰……你就算是抄，也请你动点脑筋好不好？
最起码，你也应该把标点符号什么的改一下吧。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抄的林凡的这道题，列出来的式子一模一样，标点符号一模一样，你这熊孩子……”
刘梅撇嘴。
而张萍，则干脆一把将林凡的试卷夺了过去。
她不相信。
她不相信连李卓和明绣都想不出来的解题方法，林凡居然能想出来。
第21章 更大的惊喜在后头
不信也得信。
白纸黑字，孰能不信乎？
张萍毕竟和林又聪一样，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她飞快地看完了林凡的那张试卷，边看，边微微点头。
当然了。
这些小儿科的试题尚不入她的法眼。
可张萍却依然和刘梅一样，心里都觉得酸溜溜的。
这种感觉。
就好像是平日里见惯了的一个大不如己的叫花子，突然之间不知道什么原因，莫名其妙的就暴发起来。
穿上了锦衣。
骑上了宝马。
看上去，怎么就那么的讨人嫌？
如果那个叫花子和自己并无来往，为人处事又十分低调的话，那倒还稍微好一些。
如果。
他要是像现在的林又聪一样，满脸都挂着一种莫名其妙的笑容，似乎生怕自己暴富了别人不知道似的，那就实在太讨厌了。
“讨厌！”
张萍嘀咕道。
她回身看看李卓。
李卓脸上淡淡的，看不出来是什么表情。
不喜。
不悲。
不愠。
不怒。
张萍忽然觉得，这个不过才六七岁的小孩，倒老成的跟个大人似的，任谁见了，都不敢对他小看一眼。
张萍心里一阵嘀咕。
她又看看林又聪。
林又聪正笑逐颜开给阳慧报喜呢：“……对……对对对，老婆，真的真的，我没有骗你，真的，林凡的数学考了96分……”
哈。
一开始是阳慧给他报喜。
现在倒过来了。
现在，轮到电话那头的阳慧高兴得合不拢嘴了。
刹那间。
报喜的信号。
以接近每秒钟2000赫兹的速度源源不断在空气中迅速的传播出去，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穿过绿树成荫，彩蝶纷飞的公园、穿过一栋栋高楼和大厦，最终，抵达了西城路中段爱媛国际化妆品有限公司的办公大楼里。
扺达了阳慧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
阳慧五指微屈，轻轻叩打着桌面：“……老公，今天晚上就不要做饭了吧，咱们一家三口去外面吃，去庆祝一下，好不好？”
好。
林又聪也正有此意。
阳慧挂断电话，高兴地喜上眉梢。
本来。
今天上午的时候，她还跟公司的另一个会计吴姐讨论过要不要给林凡请一个家教的问题。
阳慧觉得很有必要。
知子莫若母。
她觉得，凭林凡的资质，即便是请一个家教的话，将来也未必能考一个好的初中，更不要说好高中和好大学了。
赶早不赶晚。
她已经不止一次动过给林凡请家教的念头了。
可是。
吴姐却说：“现在就请家教，太早了一点吧？
林凡他才读一年级哎，就算是今年下半年升二年级的话，你也不用那么着急啊，对不对？
再说了，请家教的话，那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啊，阳慧你感觉有必要吗？
我怎么感觉没必要呀。
你们两口子都是大学生，难道还辅导不了自己的儿子吗？”
阳慧摇摇头。
还真辅导不了。
如果让她和林又聪两个人辅导林凡的话，绝对，每天都要被林凡气得死去活来。
事实上。
当医生的看不了自己家人的病。
当老师的教不了自家娃。
世上的事。
大概就是如此。
不过，被吴姐这么一说，阳慧倒也犹豫了起来。
是呀。
如果现在就开始帮林凡请家教的话，那么这一笔开支必定是巨大的，势必会给他们的生活造成一定影响，毕竟，他们家的经济状况也不是那么十分的宽松。
要不？
再等等？
吴姐笑道：“再等等呗……
像你们家林凡这种情况，其实，也是很多小孩子身上存在的普遍现象。
真的。
现在的小孩子，容易让他们分心的事情太多了，电脑、电视、手机，等等等等。
我觉得。
阳慧。
你们还是应该多从细节上面去抓一抓，给孩子养成一个良好的习惯，特别是电视和手机，一定尽量少给孩子碰。
如果这方面抓好了的话，孩子的学习成绩应该可以提高不少。”
有道理。
很有道理。
阳慧眨巴眨巴眼，亲昵地搂着吴姐的肩头道：“吴姐，行啊你，懂得够多的。”
话虽这样说。
阳慧的心里，却一直在反复衡量与筹划着。
其实。
她仍倾向于现在就给林凡请个家教。
请个家教算什么。
人家有钱人的孩子……不说别人，就拿她们的顶头上司，公司财务总监夏安娜来说，虽说夏安娜的儿子跟林凡一样大，可是，人家享受的教育资源跟林凡相比，那可真称得上有天壤之别。
夏安娜那儿子。
妈蛋的。
自打一进入娘胎，就已天天胎教，才一呱呱坠地，又开始童萌教育；还未上幼儿园，早已是英汉双修齐头并进，刚入小学，满嘴俨然全是English。
这叫什么？
这就等于自家那个原本和别人家处于同一起跑线上的号还是小米加步枪的时候，别人家的号，早已经是眼戴大墨镜，手持加特林的小boss了。
免费的号。
如何搞得过人民币玩家？
不过。
当阳慧接到了录有林凡语文成绩的那条信息后，她瞬间就将其它的事情暂抛脑后了。
她一度开心的双手扶着桌面，浑身颤抖。
是呀。
她曾自以为，是不是因为当初选号的时候，没有兼顾天时地利人和这三要素，而弄了一个废号出来？
又或。
自己怀胎10月辛辛苦苦练的这个号，资质着实堪忧么？
没想到。
林凡也能考77。
她本以为，林凡的这个成绩是她今天最大的惊喜。
哪成想。
今天。
还有更大的惊喜在后头。
所以。
当阳慧听见电话那头的林又聪一字一句跟自己报出林凡的数学成绩后，她差一点就要大声尖叫起来了。
“啊……”
阳慧紧紧捂着自己的嘴。
捂住了嘴。
却捂不住满脸的笑。
坐在她对面的吴姐无意中一抬头，看着脸蛋绯红，喜笑颜开，拼命捂着嘴巴防止自己笑出声的阳慧笑道：“阳慧，怎么了？
什么事把你乐成那样？”
阳慧再也忍不住了，她一下子笑出了声：“吴姐……我儿子今天考试，呵……考了……”
吴姐笑了。
“知道，知道，不就是语文考了77分嘛，至于嘛……乐成那样。”
阳慧抚了抚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的胸口：“……不，我说的不是语文，我说的是数学，林凡今天数学考了96分……”
什么？
吴姐“噌”的一下站起来了。
第22章 第6星系
“你是说，林凡的数学居然考了96分？”
“是的。”阳慧满脸兴奋，拼命点头。
吴姐的嘴巴瞬间张成了一个大大的0形，她的目光，甚至突然带上了三分呆滞。
不能呀？
不应该呀？
林凡那个小鬼，她又不是见过一回两回了，通过她和林凡的交谈，吴姐早就已经看出来了，林凡，最多也就是混完小学混初中，混完初中混社会的料。
怎么？
难道是自己看走眼了？
这……
不科学呀。
这时。
旁边另一位素日里最爱和阳慧勾心斗角，使阴招耍绊子的财务助理丁青青皮笑肉不笑，悠悠道：“……说不定，是抄的吧？”
她早就看不惯阳慧张牙舞爪的样子了。
——不就是小孩考了一回试，分数尚可嘛，有什么好值得大声喧哗的？
哼！——
不得不说，有些人就是爱泼凉水。
动不动就质疑你一下。
质疑得你怀疑人生。
阳慧满脸黑线：“喂……丁青青，你说的什么鬼话？
哟哟哟……
噢，别人家孩子考得好，就是抄的，你自己家孩子考得好，就是理所应当的，什么混蛋逻辑……
啧啧啧……哦！我差点忘了，你还没孩子，一只连蛋都下不出来的老母鸡，有什么资格对别人的娃评头论足？
切……”
丁青青被阳慧抢白的直翻白眼。
“你……”
财务室门外。
恰好路过的爱媛公司的副总经理周川听了这几个女人的话，摇了摇头：三个女人一台戏，果然不假。
他一边往自己办公室走，一边若有所思：林凡……林凡，不就是那个娃娃脸，单眼皮的小孩嘛！
见过。
有印象。
那小孩。
挺有礼貌的。
……………………
林凡揉了揉鼻子……噫？
嗬嗬。
他还不知道。
此时，他已经成为了许多人议论的谈资。
他。
现在正骑在老爸的肩上，揪着老爸的两只耳朵，不停地喊着：“驾……驾驾驾。”
他也不知道。
曾一次又一次出现在他面前的那块白板和那只蠢萌的毛团，此时似乎又有了什么动静。
那是……
一种叫做感应的力量。
这种力量。
暂时无法用人类科学解释。
但。
又真实存在。
因为，那个毛团通体正笼罩着一层奇特的光泽。
那光。
似乎是人类目前所知的所有光谱中亦见不到的另一种光。
可惜。
那光。
无法被解析。
无法被提取。
那光在毛团的身边逐渐变化，最后，渐渐聚成一个足以让人目瞪口呆的奇特符号。
并从符号正中的尖尖上，发出一道极细光波。
直冲天际。
越冲越高，越冲越远。
人类物理并不能解释这束极细的光，为何不能被其它光源所吸收。
甚至。
那光也不能被可以吞噬万物的黑洞所吞噬。
因为。
它已经穿过了数个亘古不变的黑洞，继续——向前。
它的坐标，霍然竟是天际中X宇宙的第6星系。
而。
此时的第六星系。
一个远远超乎人类文明的后现代星球上。
战火纷飞。
烟尘漫天。
到处。
都是残垣断壁。
一幢早已垮塌了一半，但依旧气势恢宏的奇型建筑那布满星图的穹顶上，一枝形如残破鱼叉模样的东西，仅存的一支叉尖突然微微一颤。
接着。
又一颤。
看样子。
似乎，那残破的叉尖是想将接收的断断续续的信号传输给室内正中间的一台巨大仪器。
可惜。
仪器似已失灵。
已无法正确解析信号来源。
突然。
“嚓……嚓嚓……”
一个仿佛只有地狱中才有的可怕怪物，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来。
它的足底与地面磨擦所发出的奇怪声音，即便是最胆大的人听到了，也会被吓得魂飞魄散。
那声音。
令人极度窒息。
“嚓……嚓嚓咔嚓嚓……”
那个怪物似乎注意到了仪器有异，它径直走了过来，数只弯如钢勾般的爪子轻轻搭在仪器的操作平台上，注目而视。
而后。
怪物从怀中摸出了一只非金非铁的金属盒子，从里面取出了一枝带有一条金属细链的缩小版的精致鱼叉，轻轻插在了仪器台旁边的一只小孔里。
一阵蜂鸣响起。
“嗡嗡嗡嗡……”
仪器的屏幕瞬间被点亮了。
并。
开始变化。
只见。
无数个坐标不停地被分析，被汇集，接着，立刻又被新的分析与汇集所覆盖。
一层被刷新……
又一层被刷新……
当那台仪器以10×N次方的速度将坐标刷到底后，屏幕突然一阵闪烁，再也不动了。
屏幕中央。
无数个点与线构成的坐标，竟霍然指向了林凡所栖身的这颗蔚蓝色星球。
“嚯……嚯嚯嚯……”
怪物抬起头来，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咆哮。
它的后背上。
一只异常强壮的爪子瞬间捺动了位于腰间的一个开关。
“咯吱……”
“咔咔咔嚓咔咔咔……”
开关洞开。
一道指令立刻秒发了出去。
怪物抬头向天，仰望穹顶，厉声怪啸。
残破的穹顶上。
灰尘簌簌而落。
突然。
随着厉啸与震动。
它的背后。
一个浑身伤痕累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上去似乎早已死亡多时的，与它模样相仿的怪物居然慢慢睁开了“眼睛。”
一双。
不停闪烁着异次元能量的眼睛。
那双“眼睛”发出的光，瞬间也锁定了巨型仪器的屏幕。
屏幕上。
坐标清晰无比。
与此同时。
不知为何。
地上已濒临倒毙的怪物，那双毫无人类情感的“眼睛”中，霍然，竟有了一丝丝的悲伤。
是的。
——悲伤。
悲伤转瞬即逝。
“嗖……嗖嗖嗖……”
突然。
厅里瞬间多出了几个看上去和第一个怪物相仿的怪物。
“βΘþ┏ʊ……”
“ŋщ┪ⅲ……”
一阵地球人听不懂的交谈。
第一名怪物嚯嚯连声，其余几个怪物摩拳擦掌，“眼睛”中凶光愈盛，第一个怪物一抬爪，这些怪物一齐来到了那台巨大仪器旁。
点头。
示意。
几个怪物纷纷将坐标与轴线顺着“眼睛”，录入了记忆。
而后。
怪物们又纷纷抬爪捺动了腰间的开关。
大厅内，顿时异光四射。
眼看。
这几个面目狰狞不堪，眼光中杀气腾腾，对林凡绝无好意的怪物，即将瞬移。
危险。
转瞬即至。
第23章 奖励肯德基一次
林又聪跟阳慧约好了。
等下。
带林凡到明日佳园旁边不远的肯德基去吃汉堡包。
儿子考试考得这么好，考出了他有史以来的最好成绩。
必须奖励。
必须奖励肯德基一次。
虽说。
肯德基这玩意儿是洋快餐，吃多了容易让人发胖。
但是。
对于林又聪他们家来说，没关系。
林又聪还没有奢侈到一言不合就带上老婆孩子到肯德基搓猛一顿的地步。
他们家自从买了明日佳园的房子后，一家三口就不得不勒紧肚皮过日子了。
没办法。
十万大山一样的按揭，每个月都压得林又聪喘不过气来。
不买又不行。
因为。
明日佳园是典型的学区房，处于敦阳市第二小学的辐射圈里，而且，还是内圈。
买。
为了孩子，典当掉短裤也得买。
不过今天。
林又聪还是完全可以奢侈一把的。
阳慧说了：“好的老公……你带上林凡先去，我随后就到。
对了，记得上二楼，二楼那里更清静一些。”
清静个毛毛雨呀。
肯德基二楼。
照样很多人。
林又聪占了个靠窗子的位置，他摸了摸林凡的头：“儿子，你在这儿占位置，我去点餐。”
没问题。
林凡马上满七周岁了，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的公共场所，相信，一般情况下，坏人是抱不走他的了。
非但抱不走。
林凡还知道把自己的书包放在对面椅子上占住位置。
呵呵。
孺子可教也。
林又聪来到点餐处。
一边排队。
一边感慨万千。
想当初，他曾一度怀疑自己买了这一套让他倾家荡产的学区房，是否物有所值？
许多时候。
因为林凡百教不会的学习问题。
他和阳慧两口子互相埋怨，互相指责过后，林又聪常常会气得甩下一句话：你看看你生的这个蠢儿子，就算是把他种到学校里，一天24小时培养，我看也是无药可救了。
早知道，何必花钱买这么贵的房子？
阳慧嗓门比他大：“……你个王八蛋，林又聪，你要搞清楚，林凡姓林哎，跟你的姓，他可是你老林家的种。
他妈的，自己的种子不行，你倒怨地不肥，哎……林又聪，我发现你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倒是很会推卸责任。”
阳慧说的在理。
老农民都知道，种花生的时候，要挑选籽粒饱满，个头健硕的才好。
那样。
秋天的时候结出来的花生才会更加的让人满意。
“咳。”
林又聪咳嗽一声。
他觉得，今天既然带林凡出来开洋荤，那么就一定要让儿子吃得开心，吃得满意。
一定要让林凡吃得眉开眼笑。
林又聪决定。
这一次他不再跟阳慧报告，而是擅自做主，除了全家桶，另外，一家三口每人还要额外再加一只麦辣鸡腿汉堡包。
不。
阳慧的汉堡包。
换成鸡肉卷。
遥想又聪当年，小慧初识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那时，阳慧最爱吃的就是鸡肉卷了。
那时候。
记得世界杯举行期间，每天晚上，肯德基在凌晨00:00准时打折，搞半价销售。
林又聪就偷偷的爬围墙出去，跑到学校旁边不远的肯德基里给阳慧买上一只香喷喷热乎乎的鸡肉卷。
一连。
买了10几天。
那时候的阳慧。
嗓门为什么那么细？嘴唇，为什么那么柔软？人为什么那么温柔？
温柔的就好像一只小绵羊。
可现在……
林又聪苦笑着摇摇头。
点餐。
付钱。
回桌。
林又聪回到座位处，发现老婆阳慧已经来了。
只见。
阳慧的眼睛笑得都弯成月芽儿了，她一边看着林凡的试卷，一边频频点头：“嗯……不错，不错不错，儿子……”
林又聪见老婆那么好笑，不明就里，忙凑到阳慧背后来看。
呵。
当他看到林凡写的小短文上那实力吐槽后，也乐了。
“小雨的爸爸就不一样，喝了酒就打老pó，不像我爸爸那么胆小。”
这娃……
林又聪嘿嘿笑了起来。
“老婆，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林凡为什么突然就开了窍了呢？”
阳慧脸一沉。
林又聪知道她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忙补充道：“……我是说，咱们儿子，其实也是蛮聪明的，对吧，这一点，随你……”
哈。
这家伙。
努力赚钱的本事没见提高，溜须拍马的技术倒日益增强。
阳慧笑得前仰后合。
她伸出手指，屈指成弓，“嘣”一下，在林凡的小脑袋瓜上重重地弹了一记脑嘣。
毫无疑问。
这是亲妈。
林凡摸了摸脑门，一脸呆萌。
看到他那模样。
阳慧“咯咯咯”笑个不停。
又过一会儿。
全家桶，汉堡包，鸡肉卷上来了。
阳慧一皱眉。
林又聪忙道：“老婆，我专门点了你最爱吃的鸡肉卷，咳咳……我记得那时候，你最喜欢吃这个了。”
看在“那时候”三个字的份上，阳慧含在嘴里的话没有说出口。
难为老公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牢牢记着自己的口味。
阳慧替林凡将汉堡包打开，示意儿子：“吃吧，儿子。”
林凡当然不客气。
“哇呜哇呜”。
林凡吃得跟个小老虎似的。
就。
在。
这。
时。
明子华和刘梅，带着明绣也来了。
老远。
明绣就看见了林凡。
她高兴地对老妈刘梅道：“妈妈妈妈……林凡，林凡他们也来肯德基了。”
刘梅一扯女儿，头一扭，假装没看见。
可是。
明绣却用力挣脱了她的手，朝林凡走了过去。
刘梅看看女儿，又看看明子华，嘴唇动了动，没开口。
明子华微微垂头，右手如同正在理疗、中了电击般频频抖了数抖，示意老婆得了，得了，由着女儿去吧。
这两口子。
如演聋哑剧般的节奏，每一个动作行云流水。
倒挺有默契。
刘梅示意老公点餐，她跟在女儿的身后，走到了林凡他们这张餐桌旁。
林凡从板凳上站了起来，认真地对刘梅道：“阿——姨——好。”
好好好。
刘梅一笑，抚了抚林凡的小脑袋瓜，顺手，还替他拭去了粘在嘴角的一粒面包屑。
阳慧自然早已抚过明绣的小脑袋瓜了。
她望着刘梅，笑了笑：“来了……”
可不来了嘛。
哼！
第24章 林凡蛮会抱大腿？
刘梅鼻孔中发出若有若无的一声冷哼。
因为。
她看见女儿跟林凡两个小脑斧凑在一起，咭咭呱呱说个不停，她心里就莫名的不痛快。
一个偶尔考了一次好成绩的蠢笨孩子，怎么配跟自己的宝贝女儿做朋友？
明绣。
天生只适合跟李卓那样的孩子做朋友。
哼！
明绣可不管她妈怎么想的。
她是班长。
她们的班主任侯老师说了：班长班长，一班之长，一定要尊敬老师，团结同学，在同学之间树立好榜样。
明绣班长当得挺好。
她对班上的大多数同学都不错。
对林凡也不错。
例如。
林凡如果没完成作业，她一定会坚决告诉老师的。
帮助同学改正错误，岂非本就是她的职责？
又例如。
林凡有时候不会做题了，就会偷偷抄一抄作业。
如果。
被明绣发现了。
明绣一定会帮他的。
明绣会极有耐心的给他讲道理，并坚决阻止他在抄作业的错误泥淖中愈陷愈深。
“别抄了，林凡，你要是再抄的话，我就告诉老师了。”
诸如此类。
等等等等……
如此看来。
明绣对林凡还是挺关心的。
至于说现在嘛。
当然了。
现在。
两个孩子凑到了一起，一个学霸，一个学渣，自然不会探讨学习上的问题。
他俩在说悄悄话。
只见。
明绣偷偷问林凡：“……嗯……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爸爸手机上存的照片，不是妈妈？”
林凡眨巴眨巴眼，半晌才回答：“嗯……大概……是你妈妈还没有下班吧？”
Why?
明绣点点头：“那……你知不知道，我现在不想当班长了，好烦呀！”
“为什么？”
“因为……因为，哎呀……女孩子的事，你不会懂的。”
林凡挠挠头。
确实。
别说他不懂，就算是他老爸林又聪，对于女孩子的事，恐怕也未必全懂。
旁边。
刘梅就觉得。
八成。
就是因为自己的宝贝女儿对林凡太好了，经常给予林凡一些“指导”，林凡这一次才会突然爆发，考得这么好的。
她暗暗咬了咬牙。
甚至。
心中还暗暗骂了一句林凡：“想不到，这个小鬼倒蛮会抱大腿。
他倒知道，自己的学习成绩差，自己就应该找什么人玩。
人小鬼大。
哼！”
刘梅再看看和林凡嘀嘀咕咕的明绣，心想：自己的女儿怎么能跟林凡玩呢？
跟他玩，无形之中不是拉低自己的智商吗？
林凡跟自己的女儿玩，沾光的只能是林凡，吃亏的只能是明绣，真是的……
这时。
恰好明子华点完餐过来了。
刘梅就趁机唤着女儿：“明绣，明绣，走了，爸爸来了，咱们到那边去坐……跟叔叔阿姨再见。”
她指了指远处的空位。
明绣倒也听话，既然妈妈这样跟她讲了，她就从林凡的身边站起来对林又聪和阳慧道：“叔叔阿姨……再见。”
转身。
又冲林凡摇了摇手。
阳慧连忙对明绣也摇了摇手：“再见，明绣。”
林凡见明子华过来，跟自己的爸爸妈妈点过头示过意了，他也立即站起来跟明子华问了声好：“明叔叔好。”
“好，好。”
明子华牵起女儿的小手，跟在老婆旁边边走边道：“老婆，你还别说，林又聪家这小家伙，还挺有礼貌的。”
刘梅“嗞”的吸了一口冷气。
看上去。
倒像是牙疼。
对明子华的话。
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否定，还是同意。
呵。
明家人走了。
林子聪从全家桶里取出那只烤得金黄金黄、香气扑鼻的烤鸡，先是撕了一条鸡腿递给阳慧，接着，又扯了另一条递给林凡。
自己，则拧下了一块鸡胸脯肉，边嚼边道：“唔……老婆，你星期天有没有什么事啊？”
阳慧看看他：“没事，星期天休息啊，怎么了？”
林子聪点点头：“那，等星期天我们带林凡到他爷爷奶奶那里去走一趟吧，好不好？
感觉我们好像有一阵子没过去了，我估计他爷爷奶奶应该挺想他了。”
阳慧点点头。
同意。
一百个同意。
一万个同意。
去老人家那里蹭饭吃，她怎么可能不同意呢？
这样的话。
这个星期天她只负责将自己打扮的貌美如花就可以了，而不必再像平常一样，伺候完小的，再伺候老的。
平常时。
白天上一天班。
下午下了班之后，还要回家给这爷俩做饭。
光做饭还不说，吃完了饭还要负责林凡的家庭作业。
光是想一想。
头就够疼的了。
阳慧撕了一条细细的带皮鸡腿肉，放在口中慢条斯理的嚼着：“行……到时候去的话，我们买一点水果，再买一箱奶吧，好不好？
买一箱高钙奶，补钙的那个。
另外，到时候你打个电话给他爷爷吧，问一下要不要我们买菜过去？”
林又聪摇摇头：“买什么菜呀！
就买点水果，买一箱奶就可以了，又不是去别人家里面，是不是？
你怕是到你们家哦？”
阳慧一瞪眼：“到我们家怎么了？
到我们家哪一点亏待你们爷俩了，啊？
亏待过你们两个姓林的吗？”
林又聪自知失言，忙陪笑道：“老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咱们刚买了房子没两年，现在压力山大，能省一点就省一点吧，你说对不对？”
阳慧将吃剩的半根鸡腿一下子塞到他的嘴巴里：“这还差不多。
那就这样决定了，到时候我们全家都睡懒觉，也不用定闹钟了，睡到自然醒，然后，买了东西就过去。”
行。
就这么办。
林凡见爸爸妈妈说星期天去爷爷家玩，也挺高兴。
他仰着一张红扑扑的小脸蛋，对老爸道：“爸爸爸爸，星期天去爷爷家的话，爷爷会跟我下象棋吗？
上一次爷爷说了，说要教我下象棋的呀，爸爸，你说爷爷会不会忘记了呀？”
林又聪抚了抚儿子的后脑勺：“怎么可能呢？
你爷爷既然答应了教你，他就一定会教你的，是不是？
做人一定要讲信用，儿子。”
林凡点点头：“我知道，就是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
对。
对对对。
林凡小盆友说的很对。
第25章 星期天的早上
闲时日短。
说来话长。
一眨眼，星期天就到了呀。
大清早。
林凡就被老爸从床上给拎起来了。
这……
妈妈，说好的睡到自然醒呢？
其实。
林又聪拎他起来，是有原因的。
怕他尿床。
既然没尿到床上，那么，就要尿到该尿的地方去。
去。
林凡嘘嘘完。
睡不着了。
他老爸林又聪将自己关在另外一个厕所里，隔着厕所门喊道：“林凡，洗脸刷牙。”
好吧。
洗脸。
刷牙。
慢着……
这他喵的是刷屏吧？
只见。
就在林凡洗脸刷牙的时候，那块白色面板及蠢萌毛团突然又出现了，不止是出现了，还开启了刷屏模式。
你洗了一次脸，外貌+1……
你拧了一次毛巾，体力+1……
你洗了一次脸，外貌+2……
你拧了一次毛巾，体力+2……
你洗了一次脸，外貌+3……
你拧了一次毛巾，体力+3……
你……+++++……
林凡发现。
那只看上去蠢萌蠢萌的毛团，原本总是眯成一条细缝的眼晴，此时，那条细缝看上去似乎比原来的时候宽了一些了。
他好奇地伸出手去。
毛团并不理他。
这时。
林又聪从外面走了进来：“儿子，洗脸刷牙了没有？”
毛团瞬间消失。
林凡摇摇头：“爸爸，我想等一下再刷牙。”
林又聪捏了捏林凡已经洗得干干净净的小脸蛋：“不行，现在就要刷。”
捏了一下不够。
再捏一下。
挺好玩的，林凡圆圆的脸蛋一捏一啵，再捏再啵。
好玩。
好玩是好玩，不过，不要被阳慧看到。
如果被阳慧看到林又聪捏儿子的脸蛋玩，绝对会骂死他的：“林——又——聪，你吃饱了没事干还是怎么的？
你没事老是去捏林凡的脸干嘛呀？
你知不知道，小孩的脸不能老是去捏的，捏多了，他就会流口水的。
猪。”
林凡任凭林又聪捏来捏去，毫不反抗。
果然，在男人的眼里，生了孩子就是拿来玩的。
否则。
毫无意义。
林又聪替林凡将毛巾拧干，替他擦了把脸。
他奇怪地发现，林凡前些天额头上磕下的一个小疤，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不见了。
怪！
林又聪记得前两天替林凡洗脸的时候，那个小疤才刚刚脱痂，这才两三天的功夫，疤就没了。
他摇了摇头。
伸手。
替林凡挂好毛巾。
林凡刷牙。
林又聪拎起一把喷壶，装满水，走到阳台去浇花。
老人们常说。
午松土。
早浇花。
林又聪只知浇花。
他却不知道，林凡头上的那个小疤，随着那一次次“你洗了一次脸，外貌++……”，昨天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今早。
彻底没了。
那是因为。
林凡大脑中主管人体细胞愈合与分裂再生的那部分神经元，已经渐成规模，渐成气候。
当然。
目前还是小规模。
小气候。
如果非要找一个合适的比喻的话，大概，就像天上的云朵那样，随着太阳不断的灸烤照射大地，不断地将水分蒸发到天上并渐渐聚集，从而，那些肉眼根本无法看见的水原子和水分子也就渐渐有了形状，变得可以看见了。
变成了云朵。
林凡大脑中的神经元，有几个地方已经成了小型的集束，从早到晚一秒也不停地不断对他脸上磕伤部分的细胞发出指令，命令那些细胞不断的分裂再生，将那些受伤的，受损的，已经死去的细胞淘汰。
速度。
异于常人数倍。
这可不得了。
这就意味着，以林凡现在的身体状况的话，如果他和一个和他岁数差不多的小孩子同时受了伤的话，他的伤口愈合能力，将是对方的数倍。
乖乖。
当然。
这也意味着要保证林凡吸收到足够多的营养。
林凡刷完了牙，走到客厅，打开了电视。
林又聪回头看看：“儿子，你喝不喝牛奶，爸爸去帮你拿牛奶，好不好？”
林凡点点头。
牛奶插上吸管。
电视打开。
动画片中，正放着葫芦娃救爷爷，去一个，被妖怪抓一个。
哈。
林凡看得津津有味。
不光他。
就连他老爸林又聪，也拎着喷壶站在旁边，看得直流口水。
看来。
真正优秀的作品，确实老少咸宜呀。
“林又聪……林又聪……”
隔着房间的门，都能听到阳慧的大嗓门。
林又聪慌忙将喷壶放回阳台，连声应道：“来了……来了，别喊了，喊得人心慌。”
奇怪了。
你又没做坏事，心慌什么？
林凡看着老爸一溜烟跑回他们卧室的背影，顿时，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老爸这怕老婆的毛病，是从什么时候养成的呢？
想想。
好几次老妈恶狠狠地怂恿老爸揍自己，老爸明明舍不得，可是，又不敢违抗老妈的命令，而不得不对自己家法伺候。
那时。
林凡好气啊！
他倒不怎么生老爸的气，反而生老妈的气多一些。
有一次，林凡挨了打，眼泪汪汪对老妈道：“我再也不叫你妈妈了……呜呜……动不动就打人。
呜……打人能解决问题吗？
不能。
反正我就不能再叫你妈妈了……”
阳慧笑道：“你不叫我妈妈，那你准备叫谁妈妈？”
林凡抽噎道：“……除非，你不再让林又聪打我，我才叫你妈妈，呜呜呜呜……”
哈哈。
旁边，林又聪看见林凡满脸绝望又认真的模样，强忍着一肚皮的笑，脸上的肌肉突突直跳，憋得都快痉挛了。
往事不提。
只说现在。
林又聪去了房间，伺候老婆去了。
林凡就关了电视。
他打开书包，摸出语文课本，打算再背诵一下那首锄禾。
侯老师说了，还要抽查自己和马大伟他们的，林凡就想再背诵一下。
翻开课本。
找到那首配图诗。
林凡突然觉得自己翻出课本来，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因为。
他不用看课本预习，也已经能够将那首锄禾完整的背下来了。
“锄禾日当午，
汗滴禾下土。
……”
林凡背得虽然有点磕巴，但一字一句，分毫不差，特别是，他连作者都给背出来了。
……锄禾，唐，李绅……
林凡又背了一遍，这一遍，背得不错，挺流利的。
第26章 至嗨时刻
事实证明。
林凡把书拿出来翻是对的。
因为。
“你翻看了一本书，智力+1……”
“你翻看了一本书，智力加2……”
“你又翻看……”
—
+++时。
难道不是至嗨时刻吗？
—
于是。
林凡就翻看了语文，数学、美术、思想品德……
林凡将他书包中能翻看的书，每本都翻看了一遍。
甚至。
还包括一本漫画小人书。
他。
就差没翻那些揉得皱巴巴的考试卷和草稿纸了。
不知道为什么。
莫名其妙。
他就喜欢翻书。
莫非？
为了不停响起的+++的声音？
再看。
林凡大脑皮层中。
那些已经被激活的神经元所属的那些灰色部分，不停地分泌着一种隐形电解质，大量的超级电解质附着在周围的触突上，瞬间将那些课本上的各种文字与符号转化为他的抽象记忆。
而。
他大脑皮层中的那些白色部分，则如同镶嵌着各式各样电阻与电容的超级电路板一般，不停地过滤、挑选、消除着源源不断涌入神经网络的各种信息……
恰似水闸。
一边蓄水。
一边泄洪。
房间中。
林又聪和阳慧把该做的事都做完了。
他竖着耳朵听着外面客厅没了动静，有点担心起来，于是，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老婆……外面电视机好像没动静了，我出去看一下。”
阳慧面色酡红。
摆了摆手。
准了。
Go。
当林又聪看到早就关了电视机，像一只小青蛙一样趴在沙发上不停翻书的林凡后，不由得哑然失笑。
林又聪亲昵地拍了拍林凡的小屁股：“儿子，你在干嘛呢？你看看你，把书包里的书翻得满个沙发上都是。”
林凡像一只毛毛虫一样在沙发上拱了拱。
果然。
那天张萍也不算说错了他。
林凡摇了摇小脑袋，很认真的对林又聪道：“爸爸，我在看书。”
“哦！”
林又聪应了一声，好事，大清早的，儿子把电视机关了，不看动画片了，看起了书，这是好事呀。
这说明。
他们老林家的祖坟上，有了准备冒青烟的预兆和节奏了。
来年祭祖。
纸钱加倍。
林又聪又拍了拍林凡的小屁股：“好了，儿子，今天是星期天，老爸放你的假，不用看书了，快到你的房间里面去换衣服去吧，昨天晚上你妈妈不是把衣服给你找好了吗？
换上衣服，等一下咱们就去爷爷家，好不好？”
自然好。
林凡萌萌地抬头看了林幼聪一眼。
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林凡的房间。
靠窗台的位置摆了一个大大的书柜。
过来一点是他睡觉的床。
再过来一点，自然就是放他衣服的衣柜啦。
再过来一点……
当然是房门。
林凡倒也不着急，他慢慢悠悠换着昨天晚上老妈帮他准备好的衣服。
牛仔裤。
打底衫。
春装外套——那是一件新款的韩版休闲中大儿童男孩帅气夹克棒球服潮衣。
等下出门时，再配上一双小白鞋，就OK了。
换好衣服，林凡并没有急着走出房间。
按照国际惯例，如果说老爸老妈已经把自己捯饬好了的话，必定会大声喊他名字的。
没喊他。
就证明还要等一会才出门。
于是。
林凡就坐在书柜前，翻起了枱面上那本厚厚的唐诗三百首。
这书。
跟一块硬砖头似的。
林又聪都不敢把它放的太高，生怕林凡在拿书的时候，一不小心这本书从高处掉下来，把林凡的脑袋给敲破了。
林凡翻开封面，直奔第一首诗。
第一首。
自然是张九龄所作的《感遇·其一》。
感遇·其一
张九龄
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
欣欣此生意，自尔为佳节。
谁知林栖者，闻风坐相悦。
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说实话。
这首诗，就目前林凡的这个年龄来说的话，其含义他根本就无法理解。
而且。
对于他这样一个一年级下半学期的小学生来说，好多字，他还不认识呢。
不要说他这一个小学生了。
相信。
就算是许多大学生，可能也不能正确地读出这首唐诗的所有字的读音。
所以。
林凡看了几眼这一首唐诗之后，顿时失去了兴趣。
翻。
继续往后翻。
耶！
——这首不错。
《游子吟》。
孟郊。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这个好。
简单好记。
可是，此时无论林凡再怎么翻书，那个+++的声音却不再响起。
于是。
翻了几下后。
林凡也就失去了兴趣。
他决定，还是去外面客厅里做一些小孩子应该做的事情好了。
那就是。
看动画片儿。
林凡走出卧室。
路过厨房时，发现自己的老爸林又聪正在厨房里忙活着，不知道搞些什么鬼东西。
于是。
林凡就走了过去。
林又聪赶紧摆手嚷道：“别过来，别过来，小心烫到你。”
原来。
林又聪在煮鸡蛋。
此时。
鸡蛋已熟，他正忙着用笊篱把鸡蛋从锅里面往外捞呢。
林凡站在厨房门口，眼巴巴看着林又聪将鸡蛋一枚枚从锅里面捞出来，掂起一枚，在锅沿上轻轻磕破了皮，剥得干干净净，递到他的手里。
“去，去外面吃去，小心啊，有点烫啊。”
知道。
林凡轻轻地捧着那枚剥好的鸡蛋，不停的吹着气，从厨房门口走回了客厅。
他伸出细小的手指，抠一块，吃一块，吃到最后只剩下了一枚完整无损的鸡蛋黄。
林凡。
不喜欢吃鸡蛋黄。
噎人。
这时候，阳慧从她的房间里出来了。
阳慧出来后，先是盯着林凡上下左右很是仔细的打量了几眼，打量完了之后，大概觉得自己替林凡搭配的这一身衣服还算比较合适，于是满意地微微一笑，她顺手抄起电视柜上的一把大梳子，走到阳台，梳起了头发。
当然要去阳台梳。
不然。
她那长长的头发还不得掉得满地都是啊？
到时候，将成为搞卫生的一个大难题。
阳慧边梳头，边喊道：“老公，老公，你准备好了没有啊？咱们什么时候到他爷爷奶奶那边去啊？”
林又聪答道：“好了，好了，等你穿好了衣服，咱们就去。”
林又聪一边回答老婆的话，一边从厨房走了出来：“老婆，我煮了几个鸡蛋，每人吃一个鸡蛋再出去吧？”
阳慧娇嗔地扭了扭身子：“我不要，我要吃小笼包。”
行。
没问题。
第27章 妈你别激动
一家三口，收拾好出门。
走出小区大门往左一拐，就有一家马大嫂小吃店。
招牌小吃——小笼包。
吃。
吃着吃着，林又聪突然大发感慨道：“老婆，你有没有觉得，做人就像是小笼包，一个个的都是馅少皮多？”
阳慧“扑哧”一声笑了：“什么鬼东西？
瞎说什么？”
接着，她用筷子一敲林凡面前的醋碟子，“叮”！
“快吃，不要边吃边玩。”
林凡“呃”了一声，夹起一只包子，塞进了嘴巴。
吃完早点。
买好东西。
路边等出租车。
阳慧看着繁华的街道上车水马龙，车来车往，摇了摇手中的水果对林又聪说道。
“老公，加油赚钱，咱们也应该买辆车，你看明绣她们家，有自己的车，想去哪里一家三口开车就走，多方便。
再说了，有车的话，既不用担心刮风，也不怕下雨，如果去哪里，东西多了，直接扔在车上就可以了，哪里像咱们现在这样……”
林又聪不敢答话。
老婆的话，实在是对他无能的变相谴责呀。
旁边。
林凡脆生生地接道：“妈妈……等我长大了赚钱，一定给你买辆车，好不好？”
好。
阳慧见老公不出声，儿子倒接话了，不由紧了紧手指，用力握了握儿子的手。
她的意思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儿子，你能这样说，为母甚是欣慰呀！
话说。
这条内城路上。
打个车也挺不容易，绝非影视剧中招手就来摇手就停。
一家三口站在马路边，足足等了七八分钟，才拦住一辆已经跑得满头大汗的的士。
“吁……”
的士司机一勒缰绳，将咆哮着的小马驹停在了林凡一家三口面前。
上车。
“如春路22号。”
没问题。
这出租车师傅，一看就是那种你只负责上车睡觉，他来负责叫醒送到的老司机了。
只见他极其熟稔地驾驶着车子，三拐五拐，七弯八绕，就将车子稳稳停在了林又聪一家子的目的地。
这一趟。
如果作为素材被林凡的数学老师云大仲提取了的话，绝对能用时间、距离等等要素，一口气出上十道“大题。”
足以让林凡想破小脑袋的，魔鬼训练般的“大题”。
例如。
——林凡要坐车去爷爷家，已知到爷爷家的距离是20公里，而车速是每小时38公里，请问，林凡要用多长时间才能到爷爷家？——
呵……
如春路22号春园小区门口，身穿米黄色制服，腰里白色武装带扎得东倒西歪的保安，对着林凡咧了咧嘴。
表示打招呼。
表示喜爱。
来了？
老弟？
林凡在门口稍稍一停，稚声道：“叔——叔——好。”
保安扶了扶帽子。
放行。
一看，这种提着水果饮料的就是良民啊。
绝不是以貌取人，用脚后跟都能想到，没有哪个坏人在干坏事的时候还要左手提件礼物，右手拽个娃娃的。
6栋401门口。
林凡捺响了门铃。
“叮咚……叮咚……”
房中。
踢里蹋啦一阵脚步声。
接着。
门一响，开了。
挺着个大肚子，胖得如同一尊弥勒佛一般的林爷爷林大海打开房门，发现频频捺动门铃的不是他八百年雷打不动的棋友马小群老马，而是自己的宝贝孙子，不由高兴地一把将林凡抱了起来：“嘿！孙子，你来了？”
“爷爷……”
“爸。”
“爸。”
林又聪和阳慧的两个“爸”字还未落地，林大海已经抱着林凡走进了客厅里，边走，边高兴地冲里面喊道：“老婆子，老婆子，你看看，是谁来了？”
坐在沙发上做针线活的林奶奶应声抬头：“谁？
……哟，哟哟哟哟，是我的宝贝孙子来了，快来快来，到奶奶这里来。”
林凡早就恨不得快点到奶奶那里去了。
因为。
——爷爷的胡子太扎人了。
林大海刚一把他放到地上，他就立刻跑到了奶奶的身边：“奶奶……”
“哎！”
林奶奶把林凡拽到自己的怀里，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边看边笑，笑得脸上的那些皱纹如同一枚菊花茶的干巴叶子被水浸下一般，瞬间打开。
“宝贝儿……想奶奶没有呀？”
林凡点点头。
别说。
奶奶的怀抱，和妈妈的同样温暖。
都不是外人，林又聪和阳慧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两口子在客厅里转了一圈，然后，又转悠到了阳台上。
阳台上。
红花绿草养了不少。
林大海早就退休了，他又没什么事，不伺弄这些花花草草，他又能干什么呢？
这时。
林凡走到了爷爷面前，脆生生道：“爷爷，我想和你下棋。”
林大海一乐：“好呀……来吧。”
棋盘。
支上。
爷俩。
对坐。
像模像样。
林大海笑着看了看林凡：“宝贝，这一次，爷爷还是让你车马炮，好不好？”
好。
林凡还不到自信心与自尊心爆棚的年龄，现在的他，对什么东西仍处于懵懂无知的阶段，他只是想拉着爷爷玩，至于输赢，他又不在乎。
一个六七岁的小孩。
会在乎输赢吗？
林又聪从阳台上转悠回来，顺手扯了一把椅子，坐在老爹和儿子的旁边观棋。
至于自己的媳妇儿，随她自便好了。
这儿，也是她的家，她爱干什么干什么，难不成，还要林又聪带着她玩么？
林大海敲了敲桌子：“观棋不语真君子……”
哈哈。
懂。
林凡和爷爷下棋。
当头炮……
把马跳……
……车四平三
炮五进六……
别说，林凡左手握着吃掉的小卒，右手缓缓向前推棋的架势，倒有模有样。
可惜。
姜还是老的辣。
第一盘……林大海胜。
第二盘……林海大胜。
第三盘……海大林胜……
不过。
林凡却毫不气馁，越战越败，越败越战，一张小脸，兴致勃勃。
咳……
也唯有林大海才有耐心陪着林凡玩，旁边的林又聪，表示对林凡幼稚的棋力早已看得索然无味，早就溜到老妈身边，和老婆一起陪老妈拉闲话去了。
林又聪笑道：“妈……林凡这次考试，语文考了77分。”
林奶奶瞬间抬起了头，她有点不敢相信似的推了推脸上的老花镜：“什么？
你说什么？
林凡的语文竟然考了77分？”
林又聪看见老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表情，笑得合不拢嘴：“嗯……是的，妈你坐好了，你别激动……
我再跟你说一下林凡的数学成绩……”
第28章 马爷爷再多让你一个炮
林奶奶索性将老花镜从脸上取了下来。
太震惊了。
自己这宝贝孙子的成绩怎么样，她太清楚了呀，一直以来，她所知道的就是，林凡的考试成绩，好的时候是在及格与不及格之间徘徊，平常的时候，基本就是在班级里垫底。
没想到。
没想到哇！
老天爷终于开了眼，孙子终于开了窍，林凡的语文，竟然考了77分。
那。
听儿子口气。
林凡的数学，难道和语文考得一样好，一样大有提高？
林奶奶往前坐了坐。
挺直了腰。
左手，紧紧揪着沙发的皮子。
眼巴巴。
等着儿子继续说。
林又聪干咳一声：“咳……妈，你坐好了……我告诉你，林凡这一次的数学考试，考了96分。”
“多少？”
林奶奶似乎没有听清。
阳慧开口了。
“妈……林凡考了96分。”
“什么？”
林奶奶手一哆嗦，头猛地往后仰了仰，手中的老花镜，差点掉到地上。
旁边。
林大海猛地一扭头。
由于用力过猛，再加上这一突然转头，他不小心就把脖子上的筋给扭到了。
“哎呦……哎呦哎呦……”
林大海不停揉着脖子，表情极其严肃地盯着林凡看了又看，看着看着，突然，他就爆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
林大海将手中握着的棋子“稀里哗啦”往棋盘上一丢，然后，一把将林凡拽到怀里抱起来，放在了他的膝盖上。
“哈哈哈哈……宝贝，快点告诉爷爷，你这次考试，真的考了96分吗？”
林凡抿着嘴。
小脸。
绷得紧紧的。
他点了点头，在林大海的怀里挣了挣：“是的，爷爷，快放我下来。”
林大海放下林凡。
林凡绷着一张小脸，眼睛眨了眨，看向奶奶。
沙发上。
奶奶此时正“哎呦哎呦”捂着腮帮子，“嗞嗞”地吸凉气。
好消息来的太突然。
高兴过头。
瞬间让她老人家的牙疼病又犯了。
不过。
今天高兴。
开心。
对这一家5口来说，没有什么好消息，能比得上林凡学习成绩的提高进步更让人高兴了。
林大海摸着满脸胡子茬，从板凳上站起来，直接踱到了阳台。
哈哈。
这一下，当隔壁的马小群老马再在自己面前炫耀他那和林凡一样大的宝贝孙子学习如何如何好，考了多少多少分时，他林大海也有的说了，他也可以拍着胸脯说，林凡考出了96的高分。
不。
他觉得自己应该低调一些，谦虚一些，到时候，自己完全可以等老马炫耀完了他那宝贝孙子的成绩之后，自己再谦虚地说：我们家林凡呀，这一次没有考好。
老马一定会追问他：“林凡考了多少分呀？”
然后，自己继续谦虚地说：“嗨……才考了96分。”
哈哈。
相信。
老马的那张脸，绝对，瞬间就得耷拉下来，看上去，更像一匹真正的老马了。
林大海高兴地喊道：“老婆子，今天中午多做几个好菜，我要跟又聪喝几盅。”
林奶奶揉着腮帮子，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好。”
就在这时。
门铃响了。
林凡飞快地跑去开门。
“哎！”
林大海一个“哎”字没喊完，捺门铃的人就进来了。
林大海一看。
嘿。
说曹操。
曹操到。
来人，正是隔壁老马。
老马本是来找林大海下棋的，见开门的是林凡，就明白了，知道是林又聪一家子过来了，他摸了摸林凡的小脑袋瓜：“林凡，你好呀。”
林凡有礼貌地回道：“马爷爷好。”
马小群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并没有进来。
林大海站起身来，开口了：“来来来，老马，进来杀两盘，棋盘都摆好了。”
林奶奶一皱眉。
马小群当然识趣，不会真的进去，他立在门口道：“算了，算了，又聪他们回来了，我看还是改天吧。”
听见提自己的名字。
林又聪当然不能再装聋作哑，他忙喊道：“马叔，又没有外人，你们下你们的棋嘛。”
得。
他这样一说，马小群倒不好走了，于是就借坡下驴，走了进来，边走边道：“就下两盘，老林，就下两盘。”
现成的板凳。
现成的棋盘。
方便。
林大海和马小群两个人就杀上了。
林凡观战。
象棋嘛，开局都是一些固定的套路，
“当头炮。”
“把马跳。”
“拱卒……”
马小群一边下棋，一边瞟了旁边托着小腮帮认真观棋的林凡两眼：“宝贝……你会不会下象棋呀？”
林凡点点头。
马小群摸了摸林凡的头，夸道：“不错不错……”
“将军……”
“将……”
话说。
林大海跟马小群刚下完一局后，老伴就喊上了：“老头子，老头子，过来帮忙……”
林大海一皱眉：“老马……”
行吧。
杀了一盘了，也可以了，散了吧。
马小群起身要走，观战的林凡说话了：“马爷爷，我能和你下棋吗？”
听了这话，马小群又缓缓坐了下来：“当然能呀！”
本来，马小群知道自己今天来的不是时候，已经有点不好意思了，所以本打算借着林大海被他老婆叫走的空儿，自己也就撤了，可是现在林凡这么问他，他倒不好立刻就对林凡说不行了。
他估摸了一下。
赶在老林家吃中午饭之前这点时间，自己陪林凡玩一玩也未尝不可，他觉得自己即使让林凡一个车马炮，也绝对用不了多少回合，就能迅速结束战斗。
马小群眨眨眼，笑眯眯对林凡道：“林凡，你跟你爷爷下棋，他有没有让你棋子啊？”
林凡老老实实答道：“我爷爷让我车马炮。”
“哈哈哈哈。”
马小群哈哈一笑：“行，那马爷爷也让你车马炮。
不。
马爷爷再多让你一个炮。”
这……
行吧。
棋子重新摆好，马小群说让就让，他直接就将自己的两炮加一车一马从棋盘上“请”了下去。
他觉得，自己甚至还可以再让林凡一个车。
他觉得自己只凭一马。
就足以将林凡的棋子吃得一个不剩，最后，把林凡的老帅逼上绝路，缴械投降。
可。
接下来。
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林凡却用事实向他证明。
有些时候，做人还真的不能太自信了，不然的话，打脸打得很疼的哟。
第29章 说大话会被砸场子的
马小群发现。
林凡下棋，有点不按套路出牌。
比如说。
林凡这个熊孩子，起手执红先走，他一不架炮，二不跳马，而是直接将他的一只大車给拽了出来。
出来之后干什么？
当然是将马小群的那5个小卒全部宰掉了。
虽然说。
马小群也吃掉了林凡的一马一炮，但是，他还是亏了呀。
从大局来说。
太亏了。
现在的马小群这边，就剩了一个小破马在那里蹦蹦哒哒守家。
楚河之前。
已被林凡杀的光秃秃的，寸草不生。
马小群突然有点后悔了。
后悔自己的话说的太满。
后悔自己有点看轻了面前这个7岁的小娃娃。
早知道。
一开始的时候自己也应该像林大海一样，只让林凡車马炮就好了。
不。
马小群忽然觉得，自己即使是只让林凡車马炮，看上去，也未必能赢得了自己面前这个敢打敢拼的熊孩子。
他现在认为，自己，至多只能让林凡两马一炮或者两炮一马。
車。
是坚决不应该让的。
现在。
马小群除了一个大車在林凡那边寻找机会外，自己那匹可怜的小马，却无论怎么蹦哒也蹦达不上去了，因为，这时林凡把另一个大車又拽出来了。
俗话说得好。
单車滑炮瞎胡闹。
光是一个車在林凡那边，根本没用呀。
于是。
马小群就把那颗棋子调了回来，准备配合着，将自己的马跳到林凡那边去。
哪里想到。
林凡毫不客气，直接就用自己的一个車换掉了他的马。
这孩子。
这都是谁教的呀？
还能不能好好的下个象棋了？不带这么拼子的呀！
到了此时。
马小群才发现自己阴沟里面翻了船，打了一辈子的雁，最后却被小雁啄到了眼。
原来。
有时候，说大话是会被砸场子的。
林凡开始大杀特杀了。
干掉两个士……doublekill。
林凡又干掉了马小群的一只象——triplekill。
干掉两只象——quadrakill。
一不小心，马小群唯一的大車也被换掉了——五杀，pentakill。
林凡已经超神了。
林凡已经不可阻挡了……
再看棋盘上。
马小群这边光秃秃的就剩了一个老帅了。
而林凡那边。
尚有一马一炮外加三个小兵。
战局。
已经毫无悬念。
马小群想起自己刚才还在心里自我吹嘘着，认为单凭一只马就可以踏平林凡那边的地盘，哪晓得现在却被林凡杀了一个人仰马翻，他的一张老脸，不由得有些微微发烧。
马小群尴尬地摸了摸下巴，嘿嘿笑道：“林凡，你真厉害……就你这样子，你爷爷能让你車马炮？”
林凡点点头：“嗯，是的马爷爷，一开始爷爷是让我車马炮的，后来……他就只让我马和炮了。”
马小群一听。
鼻子差点气歪了。
这小家伙，什么时候学的这么鬼精鬼精的了？
居然也学会调戏我老人家了。
这还是自己印象中那个平时干啥啥不行，考试倒数第1名的林凡吗？
可是。
就算是自己的场子被林凡砸了个稀巴烂了。
不管怎么说。
他老人家也不能在一个孩子的身上找回来呀。
对不对？
溜了溜了。
马小群溜得很快。
在厨房里面忙活了半天的林大海，此时转了出来，他本想抽空过来看两眼老马跟林凡下棋的，却发现老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于是就问道：“宝贝，马爷爷呢？去哪里了？”
林凡将电视调成了动画片：“走了。”
“那……好吧，那你看电视吧，咱们过一会儿就开饭。”
电视上。
正在播放小哪吒痛打老妖怪，音乐铿锵有力，节奏欢快：“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英雄小哪吒……”
好看。
林凡看得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了。
让他流口水的，岂止只是电视，还有满桌子的美食。
特别是。
饭桌中间的大碗里面盛着的大闸蟹。
饭时已到。
菜肴皆熟。
阳慧端着一碗汤从厨房走了出来，口中吆喝道：“林凡，过来吃饭了。”
吃饭饭。
长肉肉。
林凡捧起一碗饭，碗里，阳慧早已到替他选好了菜。
鸡肉，撕成了碎条。
鱼肉，剔除了骨刺。
这个老妈，别看平时里高声大气动不动就骂人，可是，她还是很细心很体贴的哟。
林奶奶拿出一只纸杯子，倒了一杯可乐递给林凡。
阳慧微微一皱眉：“妈……”
她不想让林凡喝这些碳酸饮料，她认为这些饮料中多多少少总含有一些对小孩子的生长发育不利的东西。
也对。
不过，林凡并不领情，他接过奶奶递过来的可乐，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
旁边。
林又聪明白老婆的意思，他连忙说道：“没事，又不是经常喝，偶尔给他喝一点，没关系的。”
林大海哈哈一笑：“没事的，我们小的时候，想喝还喝不上呢……”
得得得。
林又聪赶紧给老爸倒满酒：“爸，喝酒。”
从小到大，老爸那一套忆苦思甜的话，他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听得耳朵里面都磨了一层厚厚的茧子了，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再继续听了。
那时候是什么条件？
现在又是什么条件呀？
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嘛。
饭吃一半。
门铃又响了。
林奶奶将手中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放，一边走过去开门，一边嘴里面嘟嘟囔囔道：“这又是谁呀？”
门一开。
一个身材苗条，相貌端庄的姑娘走了进来。
看那模样，眉眼之间，居然和林凡有那么几分相似。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林凡的姑姑林欢欢。
“妈，有饭吃没有？饿死了。”
林凡见是姑姑回来了，高兴地跑了过去叫道：“姑姑。”
“嘿！你这小家伙，什么时候过来的？”
林欢欢将肩上的包往沙发上一丢，伸手捏了捏林凡的小圆脸。
阳慧忙叫道：“欢欢，回来了呀？”
“嗯，嫂子，哥，你们也过来了。”
林奶奶见是女儿，忙问道：“欢欢，你今天怎么有空回来的？你不是说要补课的吗？”
林欢欢不答话，先是掂起一条鸡腿啃了两口，边啃边道：“唔……下午补……下午补！
我回来拿点东西，吃完了饭就要去学校，行了行了，妈，我不跟你说了，我都快饿死了……”
阳慧笑道：“吃饭，
吃饭。”
第30章 小荷已露尖尖角
林欢欢，何许人也？
林凡的姑姑。
林又聪的妹妹。
Yes。
另外，她还有个身份，就是敦阳市某教育培训机构的首席执行官。
呵呵。
简单点说，就是补课班的老师。
前段时间，也正是因为她的怂恿与游说，阳慧才动了想给林凡报一个补习班的念头。
当然。
林凡是绝对不能给林欢欢教的。
但是林欢欢却可以利用职务之便，在林凡的培训费问题上稍微的打个折扣，弄上一个所谓的“内部价”。
可。
即使内部价。
阳慧也觉得头疼。
贵。
可是，她又觉得自己有点架不住小姑子的再三游说。
这不。
就在老林家的饭桌上，林欢欢在消灭了本应该属于侄子的那条鸡腿，又吃了一只肥美的大闸蟹后，问阳慧道：“嫂子，上一次我跟你说的给林凡报补习班的事，你怎么想的？”
阳慧用筷子点了点自己的碗：“……呃，我觉得林凡还小，暂时还是先不要报名去上什么补习班吧？
你说呢？”
林欢欢“哧”一声笑了：“嫂子，也不是我说你啊，你看你和我哥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都上过大学吧？
有句话说得好，再苦也不能苦孩子，再穷也不能穷教育，我跟你说，现在这个社会竞争有多激烈，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不要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嫂子，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我觉得，还是应该给林凡报一个补习班，这样的话他的成绩才能提高。”
阳慧点点头。
深以为然。
林又聪看了看自己这个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的妹妹道：“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我觉得你嫂子说的也对，林凡还小嘛，是不是？过两年再说嘛。
再说了，你看我们以前的时候也没有上过什么补习班嘛，还不是照样都考上了大学。”
林欢欢笑了：“哥，大学跟大学能一样吗？
有些大学，不要说什么分数，你只要花钱就能进。
可是有一些重点大学呢？如果你分数达不到，就算是花再多的钱，恐怕也不容易进吧？
这点你还不知道吗？”
林又聪不吱声了。
他掰下一只螃蟹的大螯，用它堵住了自己的嘴。
大话。
留给妹妹去说好了。
可是。
问题是妹妹从来没说过呀。
假如，林欢欢能够拍着胸脯说：“你们放心，以后，林凡的补习班费用，我包了。”
那么。
林又聪绝对不会提任何的反对意见。
他不但不会再提反对意见，反而还会坚决的站在妹妹的那一边，一口气找出10条林凡上补习班的好处。
林欢欢说不到关键的问题上。
那就是。
钱。
又或者说，她也应该知道自己的哥哥嫂子是经济上面有压力，才不愿意那么早就给自己的侄子报补习班的，可她还是选择性的回避了钱这个问题。
现在社会。
干什么事情不要钱呀？
林欢欢见自己的哥哥嫂子对给林凡报补习班的事，没有前些日子那么上心了，她也就不再提了。
也是。
虽然她知道教育的重要性，但是，毕竟她不是哥哥嫂子，林凡也不是她生的。
一切。
还要哥哥嫂子做主才是。
林欢欢笑着对林凡道：“林凡，下午姑姑带你去学校玩，好不好？”
林凡将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
不去。
不去。
不去算了。
反正她也知道，自己这个侄子，基本没有继承到她们老林家的那些优秀基因。
学习。
一塌糊涂。
想想也是。
听见学校两个字就拼命摇头的孩子，学习又能好到哪儿去呢？
这时。
林大海说话了：“欢欢，你要去学校就去呗，你把林凡带过去干什么？
他还这么小，无论学什么东西都要慢慢来嘛，对不对？小孩子，不要给他施加太多的压力嘛……
也不是我说，你看看现在的小孩，一个一个的都被学习压成什么样了？
好多二三年级的小孩子，年纪小小的，书包里面的书就已经重的背不动了，没办法，只好用个拉杆箱拖着去上学……
真是的，不像话。”
边说。
林大海一边摇头。
林欢欢不吱声了，她觉得，自己和老爸以及哥哥嫂子根本就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还是吃饭吧。
吃饭还是能够同频道的。
吃完饭。
林欢欢到她的房间里翻腾了一阵子，拿上她的东西走了。
阳慧看着自己这个已经快30岁了还未嫁人的小姑子，沉吟着，若有所思。
……………………
泉眼无声惜细流，
树阴照水爱晴柔。
小荷才露尖尖角，
早有蜻蜓立上头。
时光荏苒。
转眼，春光就已逝尽，不知不觉，日子就来到了夏天。
这一天。
敦阳市第二小学1年级2班的课堂里，飘出一阵朗朗的读书声。
讲台上。
侯文娟侯老师正用手中的教鞭，指着黑板上的生字让台下的学生们朗读。
荷——hé。
柔——róu。
萍——pīng。
踪——zōng
露——lòu。
……
这时，讲台下的林凡忽然举起了手：“报告！”
侯文娟一皱眉：“起立……怎么了，林凡？”
林凡遥遥指了指黑板：“老师……萍的注音标错了，应该是第二声，p—íng。”
侯文娟看了看，果然，她在写这个萍字的注音时，不小心写得平了一些，看上去，第二声倒更像第一声一些。
行。
侯文娟示意林凡坐下，她捏着半截粉笔头，将萍字的注音改了过来。
虽然林凡挑了她的刺，但是，侯文娟并不着恼。
因为。
不知道从何时起，林凡的学习成绩开始突飞猛进，先是考试的时候，分数在70到90分左右反复徘徊了一段时间，接着，林凡的学习成绩仿佛突破了某种境界似的，一下子进入另一个层次。
特别是最近的几次双科测验考，林凡的语文数学成绩都能保持在90分以上，再也没有低于90分过了。
于是。
每一次开家长会的时候，阳慧的座位也从最后一排，逐渐向前挪。
挪一排。
再挪一排……
现在，阳慧的座位已经挪到张萍和刘梅的后面，与她俩相毗邻了。
这。
让侯文娟很是吃惊。
也让张萍和刘梅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