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班长，你能砍断砖吗？
田苗苗生气。
是因为她觉得同样是她们二小一起来的卢文杰、林凡、马大伟几个人，被别人给比下去了。
她。
不开心。
她不开心，嘴巴就撅起来了。
林凡倒没感觉出什么。
邓野会打拳，会空翻，这是邓野从小吃苦，辛辛苦苦练的。
台上一分钟。
台下十年功。
鬼知道邓野露出这几手时，私底下，曾经为了这几手吃过多少苦？
人。
哪有随随便便成功的？
就算林凡。
林凡至今，仍在一直不停地练功，虽然，他练功的方式已经不像一开始德岸老和尚教他的那样，扎步法，拿桩，冲拳……
林凡现在不必再十分专门十分刻意的去修外功了。
他现在要修身，修性，修内蕴。
德岸老和尚教了他五年国学，也隐有这些意思。
文武兼修。
文武兼备。
吃完早餐。
林凡将食物残渣倒进垃圾桶里，盘子、筷子、勺子，分类放好，然后，走出餐厅。
卢文杰紧随其后。
尽管。
卢文杰十分羡慕跟随在邓野身边的刘图图、江波和包朵三个人，羡慕他们能够跟在一中最新崛起的这颗“新星”身边，不离其左右。
但是。
如果让他“抛弃”林凡，另寻新欢，他倒是还不会那样做的。
呵。
另寻新欢这个词，或许不恰当。
但是。
无论如何，卢文杰还是跟在林凡身边，一起出了餐厅。
昨晚。
林凡还答应给他100万的，他倒还没忘记。
“林凡，你说，你要是给我100万，我应该怎么花？”
林凡慢吞吞道：“买什么都行。”
好！
够爽快。
看在这100万的份上，卢文杰也得坚决跟林凡站在一起。
吃过早餐。
又过一会。
哨音响起。
非常响亮。
“吱…………吱……集合。”
各班迅速集合起来，然后各自带走，带到操场上去训练。
操场上。
微风阵阵。
魏晚教官站在队列前，示意前两排蹲下。
然后，他认真地讲道：“同学们，我们今天学习拳术，今天，我教大家打擒敌拳……
下面，我先打一遍示范动作给大家看……”
说完。
魏晚教官将身体向左转了90度，同时右脚后撤，做了一个预备动作。
“嘿！
哈……
打……”
“噼……噼……啪啪……”
一套擒敌拳打下来，魏晚教官除了胸口因一直用力挥拳、踢腿，而微微起伏之外，脸上，几乎并没有什么改变。
看来。
这套看上去十分简单有效的拳术动作，他已经练得十分纯熟了。
因为。
很多女生都认为魏晚动作很帅。
打完收工。
魏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再徐徐吐出，借以平复心中因剧烈活动而不断翻腾的气血：“吁……下面，同学们，我来教大家擒敌拳的第一个动作，推击弹踢……
大家看，是这样的……
然后这样。
接着大腿抬高……
踢出去。
好，下面，解散，各自体会动作要领。”
有什么要领？
这些学生们，只不过就是比着葫芦画瓢而已。
他们6班这些人。
除了林凡和邓野一学就会之外，其他的人，大多都白给呀！
特别其中还有几个女生，挥出的小拳头软绵绵的，哪里像什么擒敌拳嘛！
看上去。
倒像替后宫中御花园里娘娘们捶腿的美人拳。
当然了。
6班这48个人里，倒也有几个领悟能力特别强，天生聪明的学生，没用几分钟，也学会了擒敌拳第一招——推击弹踢。
于是。
这些率先学会了动作的学生们，就开始比比划划的教那些不会的同学。
别说。
还真挺不错的。
所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教十，十教百，6班的这些学生们，除个别领悟能力极差，特别笨的以外，绝大部分人，倒是很快就学会了这一个动作。
那么。
接下来，魏晚就教他们第二个动作——马步侧打。
然后，第三个动作……
第四个……
第五……
六……
7……
魏晚也不要求他们打得虎虎生风，只要模仿的差不多，大概打出一个模样来，也就可以了。
他充分发挥民主。
让这些学生们尽量自己体会动作要领，三个一伙，五个一群，尽量由那些学得快的，教那些领悟慢的。
以便。
让他自己腾出手来教那两三个根本就不是练武的料子，打起拳来就像抓瞎的学生。
操场上。
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呐喊声。
“打！”
“哈。”
“杀……”
“打打打……”——这个听声音就知其人已疯的，当然是卢文杰。
林凡当然不敢发力。
周围都是同学，他自然十分收敛，但是，当他打拳打得性起时，口中，也是跟卢文杰一样，喝声不断：“打……哈……”
打了两遍，林凡觉得自己已经熟练掌握了这套擒敌拳的动作要领，特别是一些又狠又凶的动作要领。
这套拳法，十分实用，招招都攻敌要害，没有一招是花架子。
当然。
前提是，要想准确攻击到对方的话，必须勤学苦练，熟练掌握动作要领。
出手要狠。
要准。
要快。
这套拳术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动作，既没有盖步冲拳，也没有旋风飞腿。
这套拳，每一招，讲究的就是直接攻击敌人要害，一招制敌。
特别是脸部。
档部。
关节部位……
林凡懂了后，就教旁边的明绣、田苗苗等人。
卢文杰也参与过来，天生调皮捣蛋的他学习这些动作，倒也不费吹灰之力。
卢文杰连着打了几遍，打得额头冒汗后，也算比较熟练的掌握了这套拳法。
又练了一会儿。
“吱吱吱……休息！”
休息哨吹响了。
太好了。
就等这个呢。
“轰！”
6班的学生们，好像一群正在啄食谷子，却突然听见了枪响的麻雀一样，“轰”的一下，散开了，然后，又全都跟着魏晚，瞬间聚到了树荫下。
这时。
江波突然指着树背后不远处的砖垛对魏晚道：“班长，你们的功夫既然那么厉害，那……那儿的砖头，你劈得开吗？”
随着他的声音。
大家一齐看过去。
魏晚自然也只好看过去，他打量了一下那垛砖，就是普普通通从砖窑里烧出来的红砖。
魏晚自信有把握砍断它们，于是就点了点头道：“差不多吧，我可以试试。”
他很低调。
话很保守。
说出的话，留着余地。
试试。
那就试试呗。
江波就和包朵、马大伟、刘图图几个人跑到砖垛处，每人搬了一撂砖过来。
魏晚随手摸起一块在手中掂了掂，又看了看，他觉得，自己砍这个砖，应该没问题。
于是。
魏晚就将手中的砖压在砖撂子上紧紧捺住了，然后，提起右手，力贯右掌，往高处一举，而后，口中大喝一声：“开！”
第152章 “黑心砖，我能砍开……”
随着一声大喝。
红砖。
应声而开。
半截砖头“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弹了几弹，似有不愿，终又顺服，砖屑，纷纷而落。
砖垛上半截砖。
与地上半截。
从此。
真是。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魏晚又摸起一块砖。
用力一砍。
“嘿！”
这块砖也“啪”的一声，应声而折。
下一块……
再一块……
第5块……
魏晚一连砍了5块砖，围在一圈的学生们，大声喧哗，纷纷喝彩。
“好！”
“班长真棒。”
魏晚又摸起一块，牢牢地捺在了砖垛上，高高地亮了亮掌刀，而后，起手如闪电，“啪”的一下，飞速砍了下去。
“啪。”
站在他面前的几个学生，如果用慢动作回放的话，此时已可看见，马大伟的两只手掌正在从他身体两侧击在一起；于凤林圆滚滚的腮帮已经鼓起，包朵的瞳仁在扩张，明绣的牙关在张开，田苗苗在转头。
而圈外。
圈外的那些学生，有的在拨拉前面的同学；有的在人缝中穿插着向圈里看；有的在起跳，双脚已经离开地面……
这些学生。
已经准备好了。
准备好喝采了。
全都。
准备好了。
只。
可。
惜。
这块砖。
却没有像前几块那样，应声而开。
魏晚又劈一掌，仍然没开，再劈，还是不开……
这块砖？
金刚葫芦娃？铁娃？铜娃？还是金娃？
脑壳竟坚硬如斯，让魏晚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嘿。
呀！
他将那块砖拾起来，放在眼皮底下，翻来覆去仔细看了看。
哦。
原来。
这块砖竟然是块黑心砖，不知道是因为当初在制坯时，泥巴里添多了料，还是因为烧窑的时候，火力太猛之故，这块砖的中间部位已经被烧得微微冒出了黑油，看样子，八成它的心都黑透了，都已经由泥化转为瓷化了。
怪不得砍不开。
这样的砖，当然非人力可为之。
要想击之，必须锤之。
魏晚此时因为前面连砍几块砖后，掌缘已经痛了起来，再加上连着砍了这块铁头砖几下，所以，他也就决定罢手了。
也可以了。
见好就收吧。
于是。
魏晚就有些尴尬地冲学生们笑了笑：“同学们，这块砖烧的太硬了，已经烧成瓷的了，这个坚硬度的话——砍是砍不开的，除非用锤子砸。”
那些学生纷纷点头。
“是的。”
“就是的，班长已经很厉害了，都已经砍开了五六块了……”
“那是，班长都砍不开这块砖，那就一定砍不开。”
“那当然了，你能砍开吗？包朵，你能吗？”
包朵连连摇头：“我砍不开，我又没有练过武功，真是的。
再说了，又不是我一个人不行，我看大家都不行，没有一个人能够砍开……
老是说我干什么？你们还不是和我一样？真是的。”
江波掂起那块砖看了看：“这块砖，确实烧得太硬了，连班长都砍不开，不过……
嗯。
我、能、砍、开……”
什嘛？
江波能砍开？
吹牛逼吧！
旁边。
卢文杰与田苗苗等人纷纷都撇了撇嘴，起哄道：“吹牛！”
“吹牛！”
江波脸上不动声色，嘴中却大声分辩道：“吹什么牛啊……
不相信是吧？
好。
那我就砍给大家看一看，看好了啊，把你们的眼睛睁大一点。”
他这一吆喝，看上去那么的有信心，倒把围在圈外的这些学生们，一个个都唬住了。
许多人由一开始的坚决不相信，开始变得半信半疑。
还有些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江波能砍开？”
“不知道……大概，能吧？”
“真的能？”
“能……吧！”
“他真的有那么厉害？”
“……！”
厉不厉害，一试便知。
只见江波扎了个马步，往下一蹲，而后，将那块黑心砖结结实实捺在了砖垛上。
他提起右掌，当胸而立，腮帮子一脸鼓了三鼓，运了好几次气，眼睛，也瞬间瞪得溜圆。
嘿……
看着他像模像样的动作，很多人，倒是立刻就对他寄予了深厚的希望，以为，就看江波比划的这两下，他应该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有些人已经开始点头。
“江波应该可以的。”
“原来江波也会武术啊？”
“江波好帅！”
“！”
再看江波。
江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手掌在那块黑心砖上连着比划了好几下子。
他的手掌。
上……
下……
上……
下……
周围的学生们的眼神、甚至脑袋也就随着他的手掌上摇下晃。
江波接连比划了七八下。
比划得所有人都不耐烦了，他却“扑哧”一声笑了：“对不起……我砍不开！”
“咚”的一声。
砖头落地。
江波迅速钻入人群。
呃……
这小子！
天性活泼的田苗苗直接飞起一脚，朝江波踢了过去：“你这个故弄玄虚的坏家伙，踢死你。”
人群中。
顿时响起一片不屑与唏嘘声。
“切……江波搞什嘛？”
“切……我就说没有人能砍开嘛，连班长都砍不开，谁还能砍开？”
“我也这么觉得。”
议论纷纷。
都很失望。
人群。
准备散开，各找树荫乘凉。
可是。
这时。
突然。
人群中一个斩钉截铁的声音响起来：“我能砍开。”
谁？
谁？
站出来。
一个人，站了出来。
这个人不是别人。
正是邓野。
邓野走入圈中，弯腰拾起了刚才从江波手中跌到地上的那块黑心砖，掂在手中看了看。
“我能砍开。”
他满脸平静道。
邓野站了出来，包括不停搓着手掌的魏晚在内，倒是都有了七分相信。
因为什么？
因为他是个会打拳，会翻空翻的人。
说不定。
他的身上真有一些硬功，也未可知。
邓野一站出来，许多这几天他收获的粉丝纷纷鼓起掌来：“邓野好嘢……”
“邓野一定能行。”
“邓野最帅。”
邓野满脸平静，他并没有因为这些粉丝的欢呼，而得意忘形。
虽然。
他的嘴角瞬间泛起了一丝得意，不过，却也转瞬即逝。
邓野跟魏晚和江波一样，伸手，将那块从里往外冒着黑油的黑心砖牢牢捺在了砖垛上。
第153章 要想装比也不容易
“啪！”
邓野只用了一掌，霍然就将那块黑心砖劈成了两半。
虽然。
他打了耳洞的耳朵因为手掌的疼痛连着动了几动，连带着纹着黑色玫瑰处脖子上的筋也突突突跳了又跳。
虽然。
他的牙齿“咯吱”一下，咬出了声。
虽然。
他终究还是低估了这块砖，并高估了自己手掌的硬度。
但。
毕竟。
这块连教官都砍不开的砖，被他——邓野，一下子给砍开了。
人群中。
掌声大作。
“邓野太厉害了……”
“是啊是啊，我看，别说是一块砖了，就算是两块砖撂在一起，他也一定能砍开……”
邓野乜斜了一眼说这话的江波，心里挺高兴，本来，他也正有此意。
不过。
他要砍的可绝不是区区两块砖。
而是。
三块。
是的——三块。
邓野在一片赞美和喧哗中，伸手摸起了三块砖，一起，捺在了砖垛上。
“哇！”
“哇哇哇哇哇，邓野竟然要一下砍三块砖哎！”
“庐呼……邓野好棒！”
掌声大作。
人群沸腾。
卢文杰悄悄地凑到林凡的耳朵边，半信半疑道：“林凡，那是三块砖哎……你说，邓野真的能砍开吗？”
林凡眨了眨眼：“我觉得，他一定能砍开。”
卢文杰“哇”了一声：“哇！
那……
邓野岂不是很厉害？”
林凡点点头：“嗯，我也觉得他很厉害。”
旁边。
田苗苗对明绣撇了撇嘴道：“哼！
有什么好神气的，不就是能砍几块砖嘛。
哼！”
明绣“嗯”了一声，她的脸上，倒是和田苗苗不一样，她和于凤林一样，看着邓野时，满脸都是一副小迷妹的表情。
田苗苗气呼呼地踢了一脚地上的碎砖头，一下子，打到了对面的吴雨腿上，吴雨朝她一瞪眼。
田苗苗赶紧低下了头——自己理亏，不可张扬。
吴雨一脚。
又将那一小块碎砖头朝田苗苗踢了回来。
林凡一伸腿，把那块黑油油的碎砖头定在自己脚下，弯腰，将它拾了起来。
这时。
再看圈中。
圈中的邓野，先是啪啪啪连着踢了几下可以帅晕于凤林的腿，然后，又稳稳地扎了一个像模像样，绝非江波之流可比的马步。
他提起了手掌，运掌成刀，在胸前连着运了几下气。
口中。
还“嘿嘿哈”喊了两声。
“嘿。”
“哈。”
手掌。
已提至半空……
砖。
已捺紧……
一双双眼睛，已紧紧盯着邓野的手……
空气凝重。
周围。
安静地就连掉根针，也可以听得见。
“嘿…………
哈！”
邓野，终于出手了。
“啪……”
“哗啦……”
随着邓野的手起掌落，那原本被他紧紧捺在垛上的三块砖，一下子，就霍然断成了6截。
砖屑纷飞……
砖头乱滚。
邓野猛地一推左手中捺着的三块断砖头，瞬间挺身而立。
这动作。
潇洒。
漂亮。
Beautiful。
没治了。
“哗……”
热烈的掌声此起彼伏，响亮异常，就连魏晚，也由衷地给邓野鼓起掌来。
扪心自问。
就刚才邓野这一手，除非他们部队的几个老班长亲自出马才能做到，他，魏晚，包括现在操场上其他那些教官，没一个人，能单凭一只肉掌，就能一下子砍开三块撂在一起的红砖。
邓野华丽丽的一招。
瞬间。
又为他收获了好多粉丝。
掌声如雷。
共同喊着的是一个名字：“邓野邓野……”
“邓野邓野。”
林凡微微眯了眯眼，看了看邓野，只有他在不停鼓掌的同时，注意到了邓野悄悄垂于体侧的那只右掌，因为疼痛，掌上的小指在不停地颤抖。
唉。
看来。
要想装比也不容易。
邓野的脸上，却很平静，他的唇角，甚至还划过了一抹酷酷的微笑，从此，在一中的这一届新生的历史上，邓野笑，就成了许多学生争相模仿的一个招牌动作。
是的。
邓野式笑。
人群中。
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的马大伟大声喊道：“邓野你真厉害。”
他现在。
瞬间决定不跟林凡他们这几个同是二小出来的同学混了，他准备加入邓野他们那几个人的队伍。
于是。
马大伟就悄悄地在人群里挤着，一直挤到了刘图图与江波的身边才停下来。
刘图图讨厌地瞪了他一眼：“你干嘛？
你老是挤来挤去的，干嘛？”
包朵也瞪了他一眼，包朵嫌弃马大伟一身的汗味，马大伟身上的味道，格外重一些。
但是。
不管刘图图与包朵如何讨厌马大伟，马大伟还是坚决站在了他俩的身边。
卢文杰都惊呆了。
他伏在林凡的耳朵边道：“林凡，邓野好厉害哦，那么多砖，他都能砍断。”
旁边。
田苗苗气鼓鼓道：“有什么好牛的？
哼！难道以后考试的时候，还会考砍砖吗？”
邓野似乎听到了田苗苗的话。
他。
很是看了田苗苗一眼。
林凡抿了抿嘴笑笑，附合着马大伟的话：“嗯，确实很厉害。”
不容易。
像邓野这样万里挑一的少年，能有这几手，也确实挺厉害了。
可以说。
他只凭这一手，就足以碾压99.9%的同龄人了。
林凡右手握碎砖于身后，手掌轻轻一握，那块黑油油的碎砖头。
登刻间。
在他的掌心化为齑粉。
粉末飘扬。
——即使是用面坊里最细的箩，也箩不出来的粉末。
林凡看了看卢文杰，又看看小腮帮鼓着的田苗苗道：“卢文杰，如果你要是天天练打沙包的话，用不了多久，也能像他们一样砍砖的。”
卢文杰瞪大了眼：“真的？”
“真的。”
林凡肯定地点了点头。
见林凡这样说。
卢文杰的瞳孔瞬间收缩起来，他抬头看看天空，似乎，在畅想着自己不停击打着沙包，猛地打了一阵沙包后，又突然一掌将三块砖砍断的模样。
不。
卢文杰的目标是五块。
卢文杰“嘿嘿”傻笑起来。
“嘿嘿，嘿嘿嘿……”
旁边田苗苗没好气地道：“笑你个大头鬼吧。”
这时。
场上的邓野已经如同万军之中将敌方大将拿下的年轻俊杰一般，走入了人群。
刘图图与包朵几个，瞬间对他前呼后拥，特别马大伟，马大伟站在邓野面前，一脸崇拜地仰望着邓野，那眼神，让远处的田苗苗简直无法直视。
最后。
田苗苗的嘴巴里蹦出两个字来：“叛徒。”
第154章 猜谜语
魏晚觉得有点奇怪。
他示意大家都坐到树荫下去休息，然后，自己则坐在了邓野的侧旁边问道：“邓野，你以前的时候，在武校里学过吗？”
邓野摇摇头。
魏晚更奇怪了：“那，你的拳术从哪里学的？
暑假班？
武馆？”
邓野将身体朝树荫下坐了坐：“都不是的……”
那更奇怪了。
难道？
他是无师自通的不成么？
魏晚还想再问。
这时。
远远的，饭堂的阿姨们开着长长的小拖车，给他们送喝的来了，魏晚忙站了起来，也就把问邓野的那个茬给忽略过去了。
今天上午。
饭堂阿姨们煮的是银耳雪梨糖水，里面还点缀着许多红枣，看上去，挺诱人的。
关键。
桶底下，还卧着许多剥好了皮的煮鸡蛋。
这个好。
那就喝东西呗。
一人一碗。
不偏不倚。
林凡不是很喜欢喝太甜的东西，他将自己的那碗糖水里的那枚鸡蛋分给了明绣和田苗苗，将几块梨子分给了卢文杰，自己，则捧着剩下的一些喝着。
分鸡蛋时，田苗苗看了林凡一眼，她觉得，有时候林凡还是特别好的。
呵。
行了。
娱乐节目搞完了，糖水喝完了，接下来，还要继续训练。
毕竟。
像邓野这样的学生，只是极个别的特例。
而绝大多数的学生们，都只是刚刚离开了父母的普通的孩子。
他们。
仍需手把手教。
继续训练拳术。
虽然。
对于好些学生而言，他们觉得魏晚教官教的擒敌拳，远没有邓野那天打的那套四步拳好看，但是，这套擒敌拳好练呀！
不需要腾空。
也不需要费劲巴拉的高抬腿……
反正。
站在队列里，跟大家一起练就好了。
“打……”
“杀……”
“打、杀……打！”
操场上，杀声震天，别看这些训练的不过是一些中学生，但是，人一多起来，大家一齐喊打喊杀的话，还是很有气势的。
人群中的林凡，认真地做着动作，揣摩着每一个动作要领。
勾踢。
肘击。
勾打。
弹踢……
这些动作，都是非表演型的实用动作，现在林凡学会了，假若有一天，真要是碰上了穷凶极恶的坏人，林凡“噌噌噌”施展出这些擒敌动作的话，估计，那些坏人，非得死伤一片不可。
林凡只是揣摩着动作中的精华，人群中的他，并不敢用爆发力。
——今天早上，很早很早，他起床来到操场后，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打了一套德岸老和尚教的罗汉拳后，打得高兴的林凡，一个跪步冲拳跳进了单杠下的沙坑里，一拳下去，“轰”的一下，尘土飞扬，黄沙漫天……
沙坑上。
居然被他硬生生捶出了一个半米深的大坑出来。
接着。
林凡两手变掌，十指齐出，在沙坑周围遥遥一拢一扒。
“唰……”
那些被他击飞的散沙，犹如满地铁屑被磁铁吸引着一般，竟然神奇地自动归于沙坑之中，瞬间将沙坑重新填平。
林凡这一手。
若是被《王氏拳馆》对面楼中的向一看到了，他，也应该大吃一惊，自问自己绝对无法做到。
刚才邓野和魏晚砍砖嗨得飞起，旁边的学生们一个个兴奋地简直都要把巴掌拍红了，可是，落在林凡眼中，他却半点也提不起兴趣来。
林凡。
跟了德岸老种尚9个月后，他就能削断从河底下淘出来的，千百里水路一直磨砺出来的最硬的鹅卵石了。
1年半，林凡就能拗1.2厘的钢筋如柳条。
两年零1个月，林凡可单掌隔空开碑。
3年后，林凡已可以搓石成粉。
……
……
下午。
当学生们又打过一轮拳后，魏晚开始组织他们休息，一边休息，一边做游戏。
这一次。
他组织6班的学生们做了一个猜谜语的游戏。
魏晚站在圈里，看着围着自己团团而坐的学生们，笑着眨了眨眼，他一伸手，从裤兜里摸出了一本巴掌大的谜语1000条的小书，然后道：“下面，咱们猜谜语，6个人一组，分成8组，进行比赛，总共，我出40道谜语，大家进行抢答，辅导员记分，一道谜语就是一分，8个组中，每个成员都可以直接代表组员抢答，若谜语挺难，也可以合议抢答，下面，每4人一组，间隔半米，拉开距离……
得分最多的一组，有小礼物。”
魏晚最后还补充了一句。
迅速。
学生们纷纷分组，拉开了距离。
也不用特意分，因为，这些学生们本来就是和这几天已经混熟了的“自己人”坐在一起的。
林凡。
自然是跟卢文杰、明绣、田苗苗一组，田苗苗还把坐在她旁边的云蕾和于凤林也“勉强”拉了过来。
马大伟去抱邓野大腿去了，他想跟邓野、包朵、江波、刘图图一组。
不过，人家邓野那组并没想要他，最后，还是在邓野撇了撇嘴后的示意下，他才算被江波那几个人所接纳。
可即使这样。
他。
在邓野那组，只不过也就是个可有可无的点缀。
看来。
历来。
叛徒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魏晚看了看已经拉开距离坐好的学生们，拿着那本谜语，照本宣科念道：“第一道，草上飞，打一汉……”
魏晚话还没说完，林凡立刻回答：“早！”
咦？
魏晚与辅导员同时看了林凡一眼，意味深长。
魏晚点点头：“对了……下一题，72小时，打……”
林凡又喊道：“晶！”
魏晚心中暗道：“我去，这学生，是不是看过我这本字谜？”
林凡队中的田苗苗高兴地小脸绯红，拍着巴掌给林凡加油：“林凡加油。”
上午时被邓野砍砖之表现压制得心里十分不服的田苗苗，现在终于出了一口气。
不过。
才出两题，鹿死谁手还很难说，继续继续……
魏晚再不停顿，接连念道：“第三题，夫人何处去？打一字……”
“二。”仍是林凡。
“一人一张口，口下长只手。”
“拿。”亦是林凡。
……林凡又猜对一条。
林凡猜对了15条了。
林凡猜对了25条了。
林凡。
已经包场了……
那个又年轻又漂亮的女辅导员，看了看与她一样同样瞠目结舌的魏晚。
她那唇边的浅浅笑，已经快从她的面颊上，飞到魏晚教官的心里了。
第155章 奖品——黄铜子弹项链
林凡的脸上很平静，他既不像卢文杰那样，激动地紧紧握着拳头，不停喊着：“Yes！”
他也不像田苗苗那样，激动地一边一个，抄起明绣与云蕾的胳膊，开心得合不拢嘴。
他。
更不像身在邓野他们那一组，却又隐隐被排斥在外的马大伟那样，怅然若失地不停抠着树下的一块小石头儿。
包朵似乎不喜欢马大伟。
他用胳膊肘子用力捅了捅紧挨着自己坐的马大伟，没好气地道：“你别压着我的腿……真是的，烦人。”
旁边。
江波也朝后面让了让，他在跟马大伟保持距离。
马大伟心里，瞬间如同坐在火炉子上刚刚添上了一瓢冷水的小砂锅一般，开始“咕噜咕噜”往上面冒气泡。
但。
更多的，马大伟却觉得自己的心里却是一种什么也抓不着的，空落落的无力感。
这种感觉很糟糕。
这种感觉让马大伟瞬间觉得自己毫无归属感了。
他。
究竟该和谁一伙呢？
马大伟不敢再往包朵身边挨，他抬头看了看邓野。
邓野两个手指之间不停捻着一颗小石头子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似乎猜谜这个游戏，输也好赢也罢，并不是多么重要。
莫非？
他是觉得自己的风头已经出得够多的了，现在，应该留一些风头给别人出了么？
不。
他不是不想再出风头了，而是因为他的风头已经如同浪潮一样，现在已经出得接近峰值了。
他的手掌。
还隐隐有些痛呢。
再说了。
猜谜这个东西，本就不是他所擅长的。
他们这几个人里，应该数江波最聪明，因为，江波时不时在林凡略略迟疑的间隙里，抢答出一道谜底来。
当然。
都是对的。
场上。
40道谜语已经全部猜完。
那个年轻漂亮的女辅导员看着手中的本子，对魏晚笑道：“魏班长，你看，林凡他们那一组，共答对了32道题，邓野那组答对了4道，蒋三三那组答对了3道，剩下1道，是唐明明那组答对的……”
魏晚看着本子。
他盯着林凡这组的几个成员，看了又看，然后笑了：“嗯……好，不错，你们这组里有一个猜谜大师，我说了，猜谜第一名有奖品，就一定有。”
说完。
魏晚伸手从挂在树上的军用挎包里掏出了几只用纯铜弹头和弹壳做成的，看上去简直跟黄金一样亮闪闪系着红丝绳的项链来，一一发到林凡他们的手里。
“喜欢吗？”
怎么不喜欢？
这件礼物，可以说是田苗苗和明绣等四个小姑娘最喜欢的礼物了。
田苗苗接过魏晚递过来的项链，开心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她一伸手，就将项链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田苗苗的心里，对林凡愈发佩服了。
至于“年代久远”的那些童年往事，那些林凡在一年级的时候，侯文娟老师喊林凡滚的事情，她早已经不记得了。
因为。
别看她和明绣都是跟林凡一起长大，一起读书的，可是，真要是让她俩仔细回想一下林凡究竟是什么时候学习成绩提高上来的，她俩，还真的说不清楚了。
不要说林凡。
就连林凡的死党卢文杰，什么时候也从一个调皮捣蛋的熊孩子，从一个当年和林凡长期把守教室角门的“哼哈二将”，将成绩提高到了能够考入一中，也是她俩说不清道不明的一件事了。
反正。
田苗苗就记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林凡就已经和明绣与李卓一起，包了班里的前三名了。
有时，是123名。
有时，是并列第一名。
而现在。
田苗苗一边系着红丝绳，一边歪着脑袋看着林凡。
林凡的脸，看上去似乎跟林又聪林叔叔越来越像了呢。
他的脸部轮廓，阴影的部分看上去十分柔和，一看就是个极好相处的人，他的嘴唇薄薄的，单眼皮里的黑色眼仁亮亮的……
林凡扫视了一眼自己组的这几个小姑娘，心里嘿嘿乐了，因为，他看见云蕾原本有一丝丝忧郁的眼睛里，现在因为开心，而将里面的那一丝丝云一扫而尽了。
此时。
云蕾的眼睛中，万里无云。
她一旦开心起来，也就立刻恢复了活泼的本性——她的性格，本就外向。
云蕾“咯咯”笑着跟明绣几个开着玩笑，互相帮助着，把魏晚教官送的珍贵的金子一样的子弹项链系在了脖子里。
而。
那些没有得到奖品的学生们固然有一点点扫兴，但，却也无话可说。
要怨。
也只能怨技不如人。
江波歪着嘴对邓野道：“邓野……没想到林凡猜谜语那么厉害。早知道，刚才叫他来咱们组就好了，你看……
来了一个马大伟，什么用也没有。”
“傻傻的。”旁边包朵愤愤补刀道。
刘图图也附合道：“就是，马大伟太笨了，一道谜语他也猜不出……
我看。
就算现在听到了答案，让他重新猜第二遍，他也还是猜不出。”
邓野就瞪了马大伟一眼。
马大伟赶紧把头一低，抠起了手指头。
猜不出谜语，也不怪他啊！
他心里又茫然，又委屈，他觉得，连邓野都猜不出的谜语，自己当然更猜不出了。
再说了。
刘图图和包朵，不是也一道谜语都没猜出来么？
所有猜对的，功劳都是江波的。
江波说他，他无话可说。
邓野说他，他自然更无话可说。
可是。
刘图图与包朵，凭什么说自己？
马大伟有点委屈。
可是。
这又能怪谁呢？
这就像是押宝一样，怪，只能怪他自己这次押错了对象。
林凡接过魏晚递过来的项链，笑嘻嘻道：“谢谢班长。”
魏晚连连点头，他伸手拍了拍林凡的肩膀：“小伙子，好样的，没想到，你猜谜语这么厉害。”
可惜。
此时没有照相机替他拍着林凡肩头的这一刻拍张照。
不然……
旁边，那个年轻漂亮的女辅导员也笑道：“嗯，这小孩确实很厉害，他们这个组答对的这32道谜语，除了那个小姑娘答了几条外，其它的，基本上都是这个小孩答出来的。”
她一指云蕾。
云蕾。
现在也对林凡佩服的要命，她自读书以来，这还是第一次碰见林凡这样的聪明人。
佩服。
十分佩服。
第156章 生活处处有学问
知识就是力量。
——这力量是铁。
这力量是钢！
大树上。
那只报复心极强的乌鸦，歪着脑袋，滴溜溜转动着眼珠子，看着树下的这些学生们。
它。
懒洋洋地抓着一根树枝，将目光瞄准了林凡。
它老人家的无后座力炮已经上膛。
随时准备发射。
林凡此时已经把那根黄铜子弹项链揣在了裤兜里。
他当然不会系它。
他的脖子里，有他师父德岸老和尚给他的，亲手开过光的佛门万字符。
那个。
价值何止万儿八千。
当然。
林凡自然也没有蠢到将魏晚刚刚给他的项链转手送人的地步。
这点人情世故，他还是懂的呀。
做完游戏。
开始训练。
这时，旁边的9班的带队教官过来了，他想让他们9班和6班的这些学生们比一下，检验一下这几天的训练成果。
这个可以有。
于是。
魏晚就和9班的教官把两个班的队伍带到一起，呈7字形站了。
林凡他们班率先展示三大步法。
齐步。
正步。
跑步……
还行吧，在两个教官的眼中，短短几天训练，能走得大致整齐就行了。
关键是，能听懂口令，听从指挥就行了。
这才是重点。
9班走得也不错。
走完队列训练之后，接着又比拳法。
仍是林凡他们班先上。
别说。
林凡班上，无论男女学生，一个个揎拳捋袖，瞪着眼睛，鼓着腮帮，且不论等下劲道如何，气势倒是出来了。
魏晚开始下达口令：“擒敌拳预备……推击弹踢，1~20动，开始……”
“哈！”
“打！”
一阵阵男生的喊打喊杀声中，夹杂着响亮清脆的女声，听上去，分外悦耳。
这时。
6班的拳术队列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意外的情况。
因为。
站在第一排尾巴位置的卢文杰，在做第一个动作——推击弹踢的时候，由于往外弹踢时，用力过猛，“So”的一下，居然将脚上的迷彩鞋给踢了出去。
踢出去不说。
那只迷彩鞋还一下子甩到了侧前方9班教官的怀里。
有暗器？
9班教官用力一抓，发现那个“暗器”居然是一只臭鞋子，不由笑了。
“轰”的一下。
旁边观看6班表演的9班的学生们，大部分人也看见了那只被甩飞的鞋子，瞬间都哄堂大笑起来。
有些没看见情况的，也挠着脑袋咧着嘴，傻傻地跟着大家一起笑起来。
“停！”
“停停停……”
魏晚看着没了一只鞋子后，茫然不知所措的卢文杰，在队列里居然停了下来，而他身后的第二排上来后，已经跟卢文杰挤在了一起，顿时气急败坏地喊道：“停，停停停……重来。”
队伍一片混乱。
6班的学生，有的不知道怎么办，仍然还在打拳，有的，已停了下来。
乱套了。
一片乱糟糟。
停。
停。
队伍停了下来，重新站好。
魏晚从9班教官手中接过卢文杰那只臭鞋子，站在队列前摇了摇，一边摇，一边想起刚才卢文杰“b——iu”的一下将鞋踢飞的一幕，他居然没忍住笑，“扑哧”一声，乐了出来。
他一笑。
队列里的学生也跟着捧腹大笑起来。
哈。
哈哈哈哈……
场上。
一片欢乐的笑声。
魏晚绷起脸，将鞋子扔给卢文杰：“快点，穿上，把鞋带系紧点。”
鞋带。
迅速被系紧。
按照魏晚教的一字型蝴蝶结，紧了又紧。
“报告……好了。”
“嗯，好……
队列都有……擒敌拳——预备。”
“哈！”
“1——20动，开始。”
这一次，6班的学生打得挺好。
6班打完拳。
9班上。
9班也不错，虽然这些学生们打出来的拳都软而无力，但是，若从排面上看去，倒也算整齐。
这。
就可以了。
9班打完后。
魏晚和9班教官又组织两个班的学生们合练了一会。
人数增加一倍。
气势果然不同。
杀声震天。
气势如虹。
……！
……。
天上。
白云朵朵，如同盛开的雪莲花飘来飘去，天，蓝得如同一面宝石镶成的镜子。
再远处。
一架大飞机划着一道长长的白线，从远处飞来。
一切。
都那么的美好。
一切。
都那么的可爱。
这。
就是这片可爱的土地上，一群可爱的人，今天发生的一些可爱的故事。
……………………
晚上。
宿舍里。
林凡早早地就洗完了澡，躺在了床上。
说是军训，可毕竟这些都是一些学生，所以，晚上的时间自然不像真正的军营一样，给他们加小操了。
要是真正的军营。
晚上不但要加小操，做俯卧撑跟仰卧起坐，半夜里，还经常要搞紧急集合。
魏晚在6班的几个男生宿舍里走来走去，一会来这儿坐一会儿，一会又去另一个宿舍坐一会儿，这会子，他走到了林凡他们这间宿舍来了。
12个学生，齐唰唰地喊道：“班——长——好。”
好。
好。
魏晚示意大家自便，他看了看林凡旁边的蒋三三，又眼尖又细心的他，一眼就看见蒋三三的裤裆不知道什么时候挣开了一道口子，于是，就从随身背的军用挎包里摸出针线，替蒋三三缝上了裤子。
林凡伏在床头。
认真看着。
别说。
魏晚的手工活真的挺不错的，针角又细又密，缝完之后，一点看不出有什么破绽。
林凡看着魏晚的手法，将那些挽线头，收针脚等细节，一一都记了下来。
生活。
无处不学问。
只要有心学。
随时随地都能学到一些东西。
林凡隔壁的卢文杰，也从自己的床上，跳了过来，他见林凡在看东西，他也跟着看。
只是。
他看是看了，可若是给一根针线给他，让他缝东西，那——八成还是够呛的。
如果让卢文杰缝被子。
很有可能。
缝着缝着，他却发现，自己已经将自己和棉胎一同缝进了被子里，也未可知。
魏晚替蒋三三缝完裤子，站起身来在林凡他们的宿舍里转了一圈。
这十来个学生，似乎已经适应了集体生活了，现在，也没有什么问题问他了，于是，他也就走了出去。
魏晚前脚刚走，卢文杰就掏出了两袋牛蹄筋来，递给林凡一包。
林凡叫了一声：“我去，这个玩意儿可辣。
特别辣。”
卢文杰眉毛跳了跳：“特别香，越嚼越香。”
说完，他扯开袋子，往嘴巴里塞了一摄。
“嗞……哈……真辣！”
第157章 练习瞄准
辣就对了。
不辣。
小卖店的老板都对不起你们这些中学生。
不过。
话又说回来，似乎自从卢文杰来到这里后，和林凡他们这些人天天搅在一起，日子过得贼溜。
家？
家在哪里？
早不记得了——不，意思是说，对于现在这样的生活，他们已经快习惯了。
这就对了。
这就是学校组织他们进行军训的目的。
让他们尽快适应集体生活。
以后。
这样的日子还多着呢。
说实话。
当一个人真正住习惯了集体宿舍后，如果让他（她）搬出去单住的话，反而，他（她）还会有深深的失落感的。
林凡又扯了一点牛蹄筋放入口中，下牙与下牙一齐用力，将它们锉得粉碎。
牛蹄筋算什么？
就算现在有一把铁剑，林凡或许也能把它掰成一块一块的，扔进嘴巴里嚼得粉碎。
行了。
吃完东西躺在床上压被子，争取早一点将被子压成豆腐块。
不管星空下的这些学生们在床上翻滚也好，磨牙出好，还是看着床板默默数羊也好。
夜。
该黑的还是要黑的。
而天。
第二天还是会按时亮的。
翌日。
星期五。
上午林凡他们继续训练了擒敌拳。
下午，所有的班级合在一起汇操，先是每个班每个班的轮流展示队列和擒敌拳。
很是折腾了一通后。
那个两杠一星的大队长，就组织这一批初一的学生们，全体成员一起大合练。
这个场面。
可就有些壮观了。
如果给这些学生会穿上拍戏的道具服装的话，那，这些学生简直就成了炮火连天的战场上的战士了呀！
杀声震天。
响彻操场。
现在。
这些学生唯一缺的，就是自由发挥了。
如果让卢文杰自由发挥的话，他一定会选择手持一柄红缨大砍刀，从操场上，瞬间跑到路口那里，不停挥动着手臂：“冲啊……跟我冲啊……”
而林凡。
则会选择将手中的肩扛式导弹对准前方的假想敌——几辆装满弹药的敌方运输车发射……
“轰！”
“轰轰！”
火光冲天，烟尘弥漫，车子被巨大的爆炸冲击波一下掀翻到了半空之中，然后，又迅速坠落，重重地砸在地上……
地上。
有一个面目狰狞的敌方士兵，正绝望地看着从天而降直直向自己砸来的一团黑影……
……
星期五下午的汇操完成的很好，以副校长杜加瑞为主的学校领导们望着操场上整整齐齐，精精神神的学生们整齐划一的动作，精神百倍的面貌，都很满意。
学校领导满意。
两杠一星大队长就满意。
于是。
他宣布，明天学习射击。
听了他的话，学生们都兴奋的沸腾了起来。
射击？
也就是说，明天可以摸枪了？
哇！
卢文杰不停抠着手指头，兴奋地对林凡道：“林凡，明天学打枪了哎。
你有没有打过枪呀？”
废话。
林凡当然打过。
不过。
他打的可不是真家伙，他打的是跟林又聪一起去游乐场玩的时候，那些一边吹着气球一边招揽顾客的大妈们摊位上的塑料枪。
但是。
不管是塑料枪还是真枪，三点一线的原理，却是一样的。
林又聪早教过林凡了。
什么叫准星。
什么叫缺口。
如何，才能做到三点一线……
话说。
两杠一星的话，还真的挺有效的。
第二天。
星期六。
大清早的，操场上果然架起了一捆捆的枪。
当吃完早餐的学生们，被组织着从饭堂带到操场，远远看到了架在操场上的枪支时，一个个兴奋的眼睛放光。
好多人。
在队列里窃窃私语。
“真的有枪哎！”
“哇哦……这么多枪？
枪重不重啊？我们女生能拿得动吗？”
旁边一个小军迷肯定地道：“可以的，一般情况下，枪支都是3.8公斤，也就是7斤6两，提在手里的话，大概，也就跟咱们书包的1/2那么重吧，你们女的，应该也没有问题。”
他的回答。
女生们都很满意。
可是。
但是。
可但是。
当这帮兴奋的学生到了操场后，真正掂起那些枪支，观摩了教官的分解动作、连贯动作，聆听了教官们的讲解，并按照教官的口令做着动作时才发现。
枪。
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玩的。
譬如。
卢文杰。
卢文杰趴在林凡的身边，右手扣着扳机，左腮轻轻贴在枪身上，他按照教官的动作要领，将枪托收回来紧紧顶在肩窝上后。
他不过才据了一会儿枪，就感觉累得不行了。
卢文杰“唰”的一下，将迷彩帽的帽檐抹到了脑后，然后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苦咧咧地对林凡道：“林凡，趴在地上练瞄准，一点也不好玩。
好累啊。”
林凡白了他一眼：“别说话！
刚才班长不是说了嘛——苦不苦，想想长征两万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
你还跟我说长大了想去当兵，你这样，怎么当兵啊？”
卢文杰立刻抿上了嘴。
这时。
魏晚从排头开始，挨个检查过来了。
他伸手拽了拽田苗苗的枪管，早就已经趴在地上感觉极不耐烦的田苗苗，倒也不用魏晚大喊“缴枪不杀”，而是十分主动，乖乖哒将自己的枪“送”给了魏晚。
同时。
她还扶着帽檐，朝魏晚笑了一下，一笑，就露出了她那可爱的小虎牙。
魏晚绷着脸道：“你这个同学……我一扯，你就把枪扔了？
你以为它是什么？灶膛里的烧火棍吗？”
田苗苗“嘻嘻”朝魏晚笑了起来：“报告班长，它不是烧火棍，是枪。”
“哼！
不准嬉皮笑脸。”
魏晚伸手将田苗苗半推半就送到他手中的步枪，又还给了她：“好好瞄准，瞄好了，明天带你们去实弹打靶。”
“是！”
田苗苗的声音，脆得就像一枚小炮仗。
魏晚又扯了扯明绣的——稀松平常，跟田苗苗差不多。
于凤林的——尚可。
云蕾的——据得很稳，很不错，看样子，她应该是典型的不爱红妆爱武装的妹妹。
这丫头挺好。
魏晚的心中，明天抽去实弹打靶的女生之中，云蕾算一个了。
再过来。
蒋三三——还行，男生，滚在地上的时候，毕竟给女生要泼辣一些。
再过来一个……
再一个……
卢文杰见魏晚来了，赶紧将他一只手勉强扶着的步枪，重新据好，对着100米开外的那张胸环靶，瞄起准来。
第158章 心中的蜗牛
魏晚蹲了下来。
他伸手扯了扯卢文杰的枪管，卢文杰好想像田苗苗那样，“缴枪不杀”。
可是。
他虽有想法，倒没那么做，而是拼命抱着自己的枪不松手。
魏晚又用了点力，这一下，居然把卢文杰连枪带人朝前拖了一点点过去。
魏晚很满意。
卢文杰——打靶的时候也可以算一个。
下一个。
林凡。
魏晚伸手去夺林凡的枪管。
纹丝不动。
奇怪。
按理说，以他一个成年人的臂力，拖林凡一个体重最多100斤的少年，应该不必太费力。
魏晚又加了点力气。
仍是夺不动。
奇怪？
怎么回事？
他的错觉让他以为，林凡的枪，是不是卡在地上了？
魏晚看了看林凡的枪。
没有啊！
没卡。
林凡。
一手握着握把，一手握着护木，眼睛目视前方，并不受魏晚的干扰。
这。
是魏晚自己说的：只要趴在了阵地上，眼睛就要一直盯着目标，绝不可以分心。
林凡当然不分心。
枪。
没问题啊……
怎么回事？
魏晚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用力的方向不对？
于是。
他就抓着林凡的枪管往上用力一抬。
这一下。
即使是一块大石头，也该被他掀动了吧？
可是。
林凡的枪。
就好像是被电焊机焊在了地上一样，依旧纹丝不动。
邪门。
魏晚嘟囔了一声。
这时。
远处的两杠一星喊他了：“六班长，七班长，过来一下。”
“到。”
“到！”
领导召唤，魏晚顾不上研究林凡了，而是立刻起立，一边答到，一边向那边跑去。
七班长已到。
“行了，组织学生休息吧，然后，你俩跟我到楼里去一趟，去搬点东西。”
“是。”
“是。”
于是。
趴了半天的学生们，开始休息，俩班长去帮领导搬东西。
魏晚走后。
林凡他们将枪架了起来，然后坐到树荫下休息。
其实。
刚才是林凡分心了，看上去他虽然在瞄靶，实际上，是他一直盯着胸环靶中间那个十环白点，一直在思考问题。
当魏晚来夺他的枪时，他自然而然就用上了力。
魏晚怎能夺得动林凡的枪？
当林凡醒悟过来后。
手上倒是松了七成力道。
可就算这样。
魏晚也不行。
好了。
翻篇了。
再看树荫下。
林凡拗了一截树枝，随手在地上画起了画。
他三勾两勾，三画两画，就在地上勾勒出了一只小狗出来。
旁边。
云蕾与于凤林看见了，惊奇地问道：“林凡，你还会画画呐？”
林凡点点头。
卢文杰看着这俩少见多怪的女孩子，想起了那天，侯文娟侯老师夺他从林凡课桌洞里偷来的那张游戏机画的事，他就挤眉弄眼，添油加醋，把那天侯文娟连抓几下，后来才发现自己抓的竟然是一只假游戏机的事情，跟云蕾和于凤林说了一遍。
俩女孩子咯咯笑着。
“真有意思，林凡，你真得画得那么好吗？”
“是啊林凡，卢文杰说的是真的吗？”
林凡还没搭话。
田苗苗鼓着腮帮替他说了：“当然啦，当然是真的啦，对不对，明绣？”
明绣点点头。
是的。
事实就是事实。
无法否认。
于凤林看了看林凡，又看了看坐在另一棵树下的邓野，她的心中，原本对邓野的80%的好感，瞬间，倒朝着林凡这边转移了30%过来。
邓野固然会“武功”不错。
可是。
林凡似乎更厉害，林凡猜谜那么厉害，证明他特别聪明，林凡随手画的小狗看上去都好像真的一样，那么的活泼可爱，证明林凡很有才华。
林凡……
于凤林觉得，林凡似乎比邓野更好哦，她充分放飞了少女的想像。
她觉得，林凡姓林，而她的名字当中也有一个林字，这足以说明什么……
于凤林的脸蛋一阵阵发烧。
这个早熟的姑娘，现在，居然觉得通过这几天的接触，自己似乎已经有点喜欢林凡了呢。
喜欢是什么？
现在谈喜欢。
为时太早吧？
话说。
少女的心事就如同雨后嫩草地上的小蜗牛一样，总是小心翼翼地偷偷往外伸出触角，触碰着新奇的世界，可是，一旦有了一些什么风吹草动的话，立刻，就将触角收回壳里，半天也不肯再出来。
现在。
于凤林的心里，就住进了一只小蜗牛。
……………………
这时。
旁边邓野和江波那一伙人，一阵喧哗之声。
仔细听听。
原来是马大伟羡慕的声音：“邓野，你真的打过真枪吗？”
邓野点点头，对马大伟充满羡慕与崇拜的口气，他倒是很乐意接受的。
邓野咳了一声：“打枪有什么稀奇的？
我告诉你们，我都跟我小叔去打过许多回了，像什么77手机、56半自动，79微冲，还有什么狙击步枪，我都打过。”
旁边。
那些围在他身边的学生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满脸佩服。
不说别的。
光是邓野嘴巴里说出的这些枪名，他们就都没有听过。
林凡当然也没打过真枪。
不过。
没打过，不代表他不了解。
当林凡听到56枪时，瞬间，脑子中就浮现出了一组数据出来。
——56半自动步枪，全枪长1025毫米，重3.85千克，膛线：4条右旋，弹仓容弹量：10发。
发射7.62毫米枪弹，有效射程400米，表尺射程1000米，最大射程1500米。
56式半自动步枪是步兵使用的单人武器，它以火力、刺刀及枪托杀伤敌……
林凡听着邓野他们的谈话，倒是觉得邓野懂的东西也挺多的，怪不得，他的身上，看上去总是有那么一点桀骜不驯的小骄傲。
骄傲地……
譬如。
一个男孩子，居然也在自己的耳朵后纹些女孩子才纹的黑玫瑰，而且，还在耳朵上打耳洞。
林凡自问。
如果他要是在耳朵上打耳洞，在身上纹身的话，不被他爸林又聪和他妈阳慧捺着捶死才怪。
想当年。
他老爸林又聪那么古惑仔，都没有纹身。
林又聪说过一句话：真正的爷们，并不是靠奇妆异服和纹身去吓唬别人，而是，能引起别人心里由衷的尊敬。
林凡看着邓野几个人，他们不知道说了一个什么笑话，马大伟正不知深浅夸张地哈哈大笑。
江波唇角微微而笑。
刘图图与包朵正看着邓野的脸色笑。
邓野。
没笑。
第159章 打 靶
又过一天。
星期天。
也是林凡他们军训的最后一天。
晴。
无风无雨。
今天打靶。
6班参加的人选一共有12名，刚好12个靶位，一个萝卜一个坑。
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尽管。
那些不能坐着大巴车去靶场的学生们一个个都嘟起了嘴，心里颇有一些不乐意。
可。
那也没办法。
谁让你们经不起教官的考验呐？
上靶场。
打实弹。
两杠一星已经说了：“嗯……同学们，大家不要以为打靶很好玩。
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万一枪据不紧，子弹的后座力将枪怼回来，一下子把你们的后槽牙给怼掉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那，从此以后你们吃饭可就不香了。
那样的话，我也无法跟你的父母交差……
好了。
出发。”
林凡看了看满脸兴奋的卢文杰和云蕾，对他俩道：“你俩把枪一定拿紧点，越紧越好。
知道吗？”
卢文杰和云蕾点点头。
现在。
在他们这几个人中，林凡已经越来越有成为核心人物的趋势了。
卢文杰自然不用说。
他。
对林凡言听计从。
至于云蕾……
大巴车摇摇晃晃，驶出城区后又开了一阵子后，才徐徐开进一个靶场。
这里。
射击位上的东西都已准备好。
靶壕里也竖起了靶子。
报靶的……
填弹药的……
保护的……
那些当兵的，都已经各就各位。
那就开始吧。
两杠一星接受了场上一个一杠三星的报告后，下达命令：“实弹射击，开始进行。”
他告诉一杠三：“不用单独报靶了，5发子弹打完一起报就行了。”
一杠三星拿着花名册，一个个点着名，被点到名的学生答到，然后迈出队列。
当然。
都是以各班为单位编的组，点名，只是二次核实。
打靶。
是按次序来的。
从1班到18班，依序进行。
这些经过教官们选出来的学生们，倒都是好样的，报靶的时候，时不时传来5发子弹打了39、42、甚至45环的好成绩。
对于这些基本上都是第一次打枪的学生们来说，不论几环，能将子弹打在靶子上，就意味着相当不错了。
上靶。
就意味了击中了目标。
1班打完。
2班。
3班……
……
……
6班，终于轮到6班了。
林凡给云蕾几个小伙伴们打着气：“握紧枪，加油。”
“加油。”
随着6班最后一名学生的出列，靶场指挥员下达了——各就位……准备……卧倒的口令。
“卧倒……卧姿装子弹，目标正前方100米……开始射击。”
一连串的口令下达完毕。
林凡将枪架在面前的小沙袋上，左手握着护木，右手紧握握把，按照动作要领，屏住呼吸，调整目标，步枪的准星、缺口瞬间与靶子成三点一线，锁定了目标。
“啪……”
旁边，早已打过枪的邓野率先打响了第一枪。
第一枪一响。
趴在地上的6班的这些学生们，一个个就将自己枪中的子弹搂了出去。
他们班黄丽的枪，打得最快，“啪啪啪啪”连发五枪，就将子弹打完了，旁边的一个负责保护的战士，为她感到高兴。
他。
终于又成功完成了一次守护任务了。
林凡打得也不慢。
他微微眯着左眼，脸颊贴在枪身上，瞄准远处靶心中的那个小白点，扣动了扳机。
“啪！”
“啪！”
“啪……”
林凡也是连发五枪，一口气将子弹搂了出去。
他跟云蕾不一样。
云蕾握着枪，瞄啊瞄的，瞄了半天了，方打出一枪，说实话，站在她身边负责保护的战士，都有点替她着急。
射击是有要领的。
是不能光瞄准的。
瞄准目标，屏住呼吸，果断击发才是王道。
……
全部打完。
开始报靶。
一号位黄丽，29环，嘿，别看她打得快，打得精度不高，居然也打了4发子弹上去。
不错了。
第二名，35环，平均7环，不错。
第三名39环，良好。
……
……
第七名，邓野，48环，很厉害，那个组织射击的一杠三星，在他的小本子上记下了邓野的名字。
下一个卢文杰，36环，尚可。
林凡……10环？
靶壕中，报靶员只第一次给林凡报了一个10环后，剩下的几次，都是举着报靶杆绕着胸环靶拼命画圈圈。
0环……
0环……
鸭蛋0环……
0环。
林凡才打了10环。
7号靶位的邓野瞥了他一眼，这一眼，很有点东西。
林凡挠挠头。
没办法。
10环就10环啰……
本来，卢文杰还挺羡慕林凡打了一个十环的，听见林凡只打了一个十环，其它的子弹都飞了，也不羡慕了。
他安慰着林凡道：“没关系的，咱们都是第一次打，没关系的。”
林凡没吭声。
下一个继续报，下一个云蕾，41环，平均8环+，不错。
这时。
报靶突然停了下来。
对讲机里，传来靶壕中负责带队的排长急促的声音：“9号位重新报靶，9号位重新报靶……”
这边。
不明所以的一杠三呼道：“请讲，请讲。”
“9号位命中5个十环，报告，9号位命中5个十环……”
对讲机里的声音，又快又急。
似乎。
十分激动。
5个十环？
9号位是谁？
是林凡。
9号位自然是林凡，那个一杠三星迅速在自己的小本子上记下了林凡的名字，并用对讲机呼叫靶壕，将林凡那根靶子扛来，他要亲自检查。
不。
旁边，有一个后面来的两杠四星要检查。
靶子飞快地扛来。
两杠四星仔细检查着靶子上的弹痕，边看，边对两杠一和一杠三道：“冯建华、贺喜，你们也过来看一下，这个靶子有什么问题？”
首长发话。
谁敢不从？
一杠三贺喜看了看弹孔，又看了看二杠一冯建华，他的意思，于他而言冯建华是领导，自然冯建华先说。
那。
就冯建华先说：“支队长，我觉得，从靶心的这个弹孔来看，比一般的子弹孔都要大一些，看上去，绝不是一发子弹打出来的，我们靶壕里的报靶员应该报的没错，你看，贺喜你看，通过中间这个弹孔旁边子弹的几个擦痕来看，应该是每一发子弹都打中了这个弹孔相邻位置，才会出现类似于花瓣一样淡淡的擦痕……”
贺喜眨眨眼：“大队长，你的意思是说，9号位的这个学生，每一发子弹都打在了10环的正中间？”
“看来，确实如此。”
贺喜道：“确实，我也这么认为。”
两杠四道：“9号位的那个学生叫什么名字？
我看这样，等最后那一组打完之后，再让他打一次，看看他第2次打的情况怎么样，到时候再说。”
冯建华和贺喜同时称是。
如此。
甚好。
第160章 邓野太霸道了
队伍中。
那些听见林凡打了5个十环的学生们，一个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那个学生是几班的？6班的吧？”
“嗯，是的。”
“他真的打了50环吗？是不是搞错了？”
“谁知道呢？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呀。”
打靶继续。
等剩下的几个班级全部打完之后。
也再也没有出过一个能打50环的了。
不要说这些学生们了，就算是在场的所有当兵的，恐怕也很难找出一个能打50环的出来。
难怪，那个两杠四星的首长那么有兴致。
一定要看林凡再打一次。
亲自再核实。
林凡又打了一次。
还是用的他一开始用的那把枪。
还是50环。
这次。
每一枪。
林凡有意识地将射击角度往旁边微微偏了那么一丢丢。
打在靶子上后。
五发子弹。
十环的正中心的小红心挨了一枪。
其余4枪成一圈状分别围着小红心。
恰如一朵小菊花。
那些弹孔。
看上去绝对不像是用枪打出来的，倒像是面对面站在靶子面前，用手将子弹摁过去的。
两杠四星很是欣慰呀。
自古英雄出少年，这句话，果然不假。
这孩子。
天才。
射击天才。
可惜他还是个学生，岁数又太小了一些，不然的话，直接特招进部队里做一名狙击手，其实也是很不错的。
两杠四星摸了摸林凡的头，微笑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林凡干脆利索地回答：“我叫林凡，双木林，平凡的凡。”
“林凡……好，好，看似平凡，但却不凡，好。”
行了。
打完了靶，就可以将这些学生们带回学校了，这一届新生的军训任务，基本上也就算是圆满结束了。
回到学校后。
中午是每年军训都必不可少的例行会餐。
会餐完了。
下午的时间自由活动，想照相的照相，想合影的合影，只要不出学校，干什么都行。
其实。
时间主要就是留给这些学生们和自己的教官合影的。
另外。
如果说学生们愿意的话，他们也可以穿着教官们的军装照一些照片，以做纪念。
中午的会餐，当然不用说了，是十分丰盛的，全部都是一些大鱼大肉，高营养高蛋白的东西，唯有这些东西才能够帮这些7天训练消耗了大量体力的学生们，好好补充一下身体里面的脂肪和蛋白质。
别说。
有些学生训练了一个星期之后，真的黑了，也瘦了。
当然。
身体看上去也更棒了。
吃完饭。
下午照相。
卢文杰拉着林凡穿着魏晚的军装，两个人都照了一些照片，可惜的是，魏晚的军装太大了，他们穿着，并不是那么合身。
无所谓啦。
无非就是留个纪念嘛。
他们这几个男生不行，还是那些女生聪明。
那些女生并不穿教官们的军装，而是直接将教官们的肩章和领花，借过来戴在自己那合身的军装身上。
这样，照出来的相效果可就特别好了。
行吧。
照吧。
别看现在挺开心的。
等下。
有你们难过的。
当魏晚他们吃过晚饭，要归队后，果然，有一些感情十分丰富的女生们，眼泪汪汪，看着走上前来接他们的大巴车的教官们，一个个倒哭了起来。
这7天的同吃同住同训练。
让这些教官们和这些学生们都拥有了一段难忘的回忆。
看着那些学生抹眼泪儿。
魏晚。
偷偷转过身去，他的眼圈，也红了。
……………………
初闻征雁已无蝉，百尺楼高水接天。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里斗婵娟。
不知不觉。
林凡他们开学已经二十几天了。
此时。
已是秋天。
天气一天天凉下去了，而他们的学习生活，也一天天步入了正轨，每个人，似乎也都从最开始的新奇、陌生，而渐渐适应了这儿的环境。
无论好的。
还是坏的。
除了好的。
当然有坏的。
对于林凡他们宿舍的人来说。
邓野。
已经彻底现出了原形。
他。
现在简直就是他的上铺刘图图的噩梦。
因为。
就在一个星期多前，邓野将他和大家一样，初到一个新的陌生环境时紧紧夹着的尾巴渐渐露了出来。
在一个夜晚。
当林凡他们这间宿舍的人都躺上了床后，邓野关上了房门，给他们这间宿舍里的人都立下了一个规矩。
那就是。
从今以后，谁也不准坐他的床。
当然，这间寝室中剩下的11个人里，他只允许江波一个人坐他的床。
这……
有点不讲理了。
他的床是下铺，下铺自然是要给别人做的嘛，如果你不喜欢别人坐你的床，那你可以搬到上铺去啊，跟上铺的刘图图换一个位置啊。
不。
邓野不。
他既要睡下铺，也不允许别人坐他的床。
对此。
卢文杰愤愤不平，他悄悄地对林凡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以为他是谁呀？是老大呀？
凭什么他的下铺谁都不给坐？
那一张下铺又不是他的，那个床是学校的……”
林凡也觉得邓野太霸道了。
不过。
不坐他的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宿舍里还有那么多下铺呢。
邓野见他的话无人反对，脸上露出了一个邓野式的笑，然后，指着上铺的刘图图道：“以后，你如果想上你的上铺的话，不要踩着我这边上，你可以踩着旁边的另外两张床往上爬，另外，你的那些臭鞋子，臭袜子什么的也不要塞到我的床底下，臭死了！
如果下次再被我看到你将臭袜子放到我的床底下的话，我都给你扔到垃圾桶里面去。”
这不讲理了哎。
他以为他是谁？
他是邓野。
因为他是邓野，所以，刘图图并不敢吭声，刘图图心里纵然有千万种委屈，可是，面对翻脸比翻书还快的邓野时，他却一句话也不敢往外说。
唯有忍耐。
卢文杰看到邓野在宿舍里指手划脚那副嚣张的模样，肚子都快被气爆了。
可是没办法，他又不是宿舍长，宿舍长是江波。
江波和邓野两个人关系好，他自然更加不会为了刘图图去得罪邓野，所以当邓野指手画脚不讲理的时候，他这个宿舍长索性就装聋作哑。
刘图图就惨了。
有的时候，刘图图睡在邓野的上铺，翻身翻得重一些了，邓野立刻将眼一瞪，开始凶他：“你干嘛，刘图图，翻来翻去的不老实，神经病啊。”
第161章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林凡有点不高兴。
一个人。
平时的时候稍微有那么点飞扬跋扈倒也不要紧。
但。
不可过份。
邓野过份了。
这几天越来越过份。
就在今晚。
邓野先是没好气地将想在他面前献媚，晃来晃去的马大伟臭骂了几句，马大伟被骂得夹着尾巴灰溜溜钻进自己被窝上去了。
然后。
邓野埋头洗脚的时候，偶尔一抬头，他看见悄悄往床上爬的刘图图，此时像个睁眼瞎一样，一双臭脚竟然踩到了他搭在床梯上的那条白衬衣。
邓野。
如同尾巴被人踩了一般。
就差“嗷”那一声了。
“嗷……”
他“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同时瞪眼喝道：“你干嘛？
踩到我的衬衣了……”
邓野伸手就推了刘图图一把，将正在往床上爬的刘图图推得身子一晃，“扑通”一声跪在了床上，一跪之下，身子一偏，头，磕在了墙上。
“咚”的一声响。
刘图图疼得连连搓着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先哭，还是应该先跟邓野道歉。
他的眼中。
疼得噙着两颗泪珠儿，在里面滴溜溜打转。
落？
不落？
林凡火了。
他已经忍了邓野很多天了。
有好几次。
邓野欺负完卢文杰，还想接着欺负与他有一床之隔的林凡。
林凡都没有跟他计较。
可是。
有些人就是这样的，你越是忍耐，他就会越发拿你的忍耐当无能。
忍无可忍。
勿需再忍。
林凡立刻站了起来，他趿着拖鞋，紧紧皱着眉头，走到了邓野面前：“道歉……”
什么？
邓野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不是他想看扁谁。
就说这个一中。
连老师带学生加起来好几千人，没有一个能让他看上眼的……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邓野是这样认为的。
当然。
那几个男体育老师除外。
邓野见名不见经不传，站起来没有自己高，躺床上没有自己长的林凡，现在居然敢跳出来充当大瓣蒜，他不由讥笑起来。
“滚……”
滚。
就是他对林凡的最好回答。
林凡不但没滚，反而又向邓野面前逼近一步，一字一句道：“道……歉，给刘……图……图，道歉。”
旁边。
见形势不对的卢文杰赶紧站了起来，偷偷扯了扯林凡的袖子，示意：林凡，不可冲动。
快回来……
冲动是魔鬼。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更何况。
在卢文杰的眼中，林凡也不过和自己一样，只不过是一只只敢呲牙吓唬老鼠的小猫而已，又怎么算得上老虎呢？
其它床上。
江波的脸上挂着一副林凡居然敢惹邓野，这家伙绝对是吃错药了，今晚不想混了的表情。
马大伟脸上表情复杂，他不知道自己是该为林凡居然敢挑战邓野的行为喝一声采，出一口一直以来被邓野压得抬不起头来的闷气，还是看看形势再说。
毕竟。
邓野一掌砍断三块砖的实力，大家都有目共睹。
那。
可是实打实的硬实力。
至于其他几个学生，除了卢文杰已经穿好了运动鞋站在林凡身边，随时准备帮忙或者拉偏架外，其他的人，都缩在了自己的床上一动也不敢动。
这些人。
虽然早就对邓野的飞扬跋扈敢怒不敢言了，可是，若说让他们站出来挑战邓野。
他们。
——没有那个胆。
邓野见林凡又向前走了一步，已经威胁到他那人与人之间应该保持的安全距离了，他浑身都不舒服起来。
邓野也不客气。
他敢推刘图图，自然也就敢推林凡。
他根本没把林凡放在眼里。
他认为。
林凡，不过就是一个能猜谜语，会画一手小画的所谓的学习成绩挺好的学生而已。
除此。
林凡还有什么？
不要说林凡和他都是同一年级的学生，就算是那些初三班那些跟成年人一样的大孩子们，也没有一个人能够让他放在眼里。
确实。
一对一单挑，初三也打不过他这个初一的。
邓野伸手就推林凡。
他推林凡。
跟推刘图图可不同。
他推刘图图就是随手一推，并没用什么力气。
可是。
此时面对胆敢“挑衅”自己的林凡，邓野，手上是用上了7分力的，不但用上了力，而是，他还使了一点点“功夫”的。
邓野。
决定给林凡点颜色瞧瞧。
他使了一招“脱衣挂袍”，一推一带，想将林凡推倒到他的床上去。
邓野一出手。
有好几个吃过邓野之亏的学生一声叹息，心想，林凡——惨了。
哼！
看在邓野还不算太坏的份上，林凡决定，制住他，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马王爷到底有没有三只眼，就算了。
邓野那招“脱衣挂袍”，林凡不但也会，而且，他早已经将这招练得熟得不能再熟了。
接下来。
必然是接一招“关公上马”。
一推。
一拿。
再接一个横掌侧推，哎，人就被撂出去了。
于是。
林凡直接侧身一躲，再一伸手，抢在邓野使出“关公上马”之前，封住了邓野招式的变化，同时，右手如同一只老虎钳子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抓一拿，紧紧握住了邓野的左臂。
邓野。
左臂一紧。
行家一伸手。
就知有没有。
邓野知道不妙。
林凡手上不过稍微用了那么一头发丝的力，就将邓野捏得半身发麻，如触电般体如筛糠抖个不停，一张脸，疼得“唰”的一下白了下来。
“放手……”
“放手……我叫你放手。”
邓野惨叫连连。
旁边。
江波看着有点莫名其妙的邓野，感觉十分奇怪。
这个老邓……
这是怎么了？
这不科学。
不符合逻辑。
不是邓野的一贯表现呀。
难道，他是在酝酿什么绝杀大招不成么？
可是。
为什么鬼喊鬼叫的不是林凡，却是邓野？
宿舍早已看出一点名堂的其他人。
也大跌眼镜。
邓野。
就这点能耐？
林凡见邓野就如同一只绣花枕头般，金絮其外，败絮其中，不堪一击，于是，手上倒减了七分力气下来。
他握着邓野的右臂，将他扯到刘图图的铺前，喝道：“道歉，跟刘图图道歉……”
看到邓野莫名其妙就被林凡捏得鬼哭狼嚎的狼狈模样，刘图图心里虽然暗爽，可他却慌忙伸出手拼命摇晃道：“不用了，不用了，算了算了……”
刘图图自问。
自己真不敢接受邓野的道歉，万一……
又或者……
也未可知。
刘图图放过了邓野，并不代表林凡就会放过他。
要不就不出手。
出手。
就要将对手一次性打服。
这。
是德岸老和尚教他的。
林凡拖着邓野，从门口左手边下铺的吴雨开始，让他一个个跟自己寝室里的人道歉。
林凡喝道：“道歉，跟吴雨说对不起……还要保证以后，不再欺负同学们了……”
第162章 唯林凡马首是瞻
当林凡拖着邓野在宿舍里遛了一圈，逼着他对每个人都道了一次歉后。
素日里大家眼中骄傲的邓野。
如今。
竟然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般“呜呜呜呜”哭了起来。
林凡眨眨眼。
笑道：“邓野，你怎么了？
哦！
你知道自己错了，对吗？
没关系没关系，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啊……
你看，同学们都已经原谅你了，你不要再哭了嘛……”
邓野。
哭得更伤心了。
林凡笑嘻嘻将邓野“劝”回他的床上坐下，他的手，一直握着邓野的胳膊不松。
林凡看了看地上刚才邓野洗脚时用的那盆洗脚水，笑道：“好了好了，别哭了，你看看你，脸上都是眼泪，等下如果让老师看到了，还以为我们大家欺负你呢……
这样吧，我帮你洗一下脸，好不好？”
林凡乜斜着眼。
看了一眼地上的洗脚水。
邓野立刻懂了。
他又不蠢。
邓野眼泪流得更快了，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拼命摇头。
林凡笑道：“哦……
我知道，你做什么事情都跟别人不一样，摇头，就是表示肯定，那好，那，我就替你洗脸了哦……”
说完。
林凡抓起邓野床架上的毛巾，扔进了脏兮兮的洗脚水里。
邓野。
先摇头，后又感觉不对。
于是。
赶紧拼命点头。
“呜呜呜呜……”
晕了。
他被林凡彻底整晕了。
呵。
呵。
林凡不打算再整他了，现在已经让他尝到了一些苦头，也就算了。
于是。
林凡对卢文杰一使眼色。
卢文杰秒懂。
他立刻去替邓野打了一盆干净的水过来。
卢文杰拧着毛巾，替邓野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并伸手将邓野垂于额前的一绺看上去挺帅的长头发拢于他的耳后，甚至，卢文杰还摸过邓野的牛角小梳子，仔细替他梳了梳头发。
邓野的骄傲。
被林凡打击得粉碎。
当林凡放开他的手臂后，他一边委屈地揉着已被林凡握得生疼的地方，一边默默抹着眼泪珠儿，就连江波来安慰他，他也不理了。
邓野“呜呜”哭着，倒在了床上，面壁而卧。
肩头耸动。
似有无限委屈。
宿舍中，其他的最近一些时日以来一直饱受邓野之气的学生们，一个个开心的要命。
特别是刘图图。
刘图图拼命咬着被角，在上铺笑得筛起了糠。
宿舍里的格局瞬间发生了变化，现在，所有的人都唯林凡的马首是瞻。
虽然。
他们每个人的脑袋里，仍然还是一团浆糊，他们并不知道刚才的细节。
但。
他们知道。
能砍三块砖的邓野，被林凡拖着冲他们每个人都道了一次歉，并且，还被林凡弄哭了。
只这一点。
就足够了。
邓野被林凡弄哭了——
……………………
一夜无话。
唯有担心邓野半夜偷偷从床上爬起来报复林凡的卢文杰，翻来覆去睡得极不踏实。
他戳了戳林凡，悄悄道：“林凡，你说，邓野会不会半夜里起来搞你？”
林凡“嘁”了一声：“嘁，睡觉吧，别啰嗦了，明天早上，还要上早自习呢。”
“睡觉睡觉。”
卢文杰迅速钻进了被窝。
邓野倒没有像卢文杰说的那么坏，他的自尊在被林凡瞬间打击的粉碎之后，他这十余年积攒的所有骄傲瞬间一扫而光。
他生气。
他委屈。
他愤怒。
但，他还不会偷偷地耍阴招，半夜报复林凡。
起码。
以他现在这个年龄，他还没有学会那一套。
他只是躲在被窝里，一边默默流着眼泪，一边想着一个人，是的，他决定明天打个电话，告诉那个人，自己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了，让那个人来替自己找回场子。
仅此而已。
第二天。
上午。
晴。
语文课上，林凡他们6班的语文老师邵雁，一边在黑板上写下《生命、生命》一行大字，一边注视着台下的学生，问道：“同学们，谁来回答一下，香港女作家杏林子的这篇散文的主题，以及作者所想表达的涵义？”
讲台下。
鸦雀无声。
林凡见没人回答，于是，果断举手：“老师，我来回答。”
邵雁点点头：“嗯，好，那就由林凡同学说一说，大家看一下，他说的对不对。”
林凡并不迟疑，张嘴就来：“老师，我认为，作者的这篇文章，包含了三个事例。
并通过事例引出了对“希望”、“生长”和“生存”的思考。
也就是说：一个人不但要对自己负责，爱惜自己的生命，还要让人生更有意义；
要让我们有限的生命，尽量发挥无限价值……”
邵雁的眼镜下面，瞬间向林凡射出了一束十分欣赏的目光。
不愧是满分考来的学生。
理解能力强。
逻辑思维好。
观点清晰，表达准确。
她喜欢。
邵雁点点头：“嗯，回答的很好，很棒，同学们，此处应该有掌声，为林凡同学鼓掌……”
她带头，替林凡鼓起掌来。
邓野坐在林凡后面，既不举手，也不鼓掌，而是愤愤地剜了林凡一眼。
他的眼神是说：“林凡，你死定了，你给我等着，等晚上的时候，我叫的那个人就会到学校里来，到时候，我绝对会让你趴在地上，给我舔皮鞋。
不。
舔皮鞋还不够，我要一脚踢飞你，把你踢到墙上去，让你挂在墙上，揭也揭不下来。”
别说。
邓野现在使用的精神胜利法，对于安慰他那倍受打击的心灵，还是很有效果的。
他的唇边。
又露出了他那招牌式的，邓野式微笑。
落在旁边江一燕的眼中，她只觉得，邓野看上去，真的好帅哦。
可惜。
她并不知道昨晚林凡他们宿舍里发生的事情，也没有亲眼见到邓野眼泪汪汪的模样。
……，，
话说。
初中的课程。
安排得很紧，现在，比起林凡他们在小学时多了好多科目，每一样都要学，每一样都要认真的去记，去背。
学习压力。
自然也大了许多。
课堂上，学生们一个个都聚精会神，认真地听着讲。
一中的学习风气很正。
一中的老师要求很严格。
这才是一中。
学习氛围十分浓厚的一所学校。
不过。
对于卢文杰来说，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大问题是，他很好奇一墙之隔的学校外面，听上去那么的热闹，那里，究竟有些什么？
第163章 三点要求
墙外有什么，林凡不知道。
当然。
不是他不知道，而是他暂时还不想知道。
他如果想知道的话。
——他只需要轻轻一跳，跳上墙头，然后再一跳，就跳到了墙外面。
一不用架梯子，二不用爬树。
方便快捷。
林凡和卢文杰不知道。
绝不等于其他人不知道。
例如。
邓野。
邓野就知道墙外有什么。
墙外有一个人。
有一个跳进墙来，替他出气的人。
却说。
晚上6点22分左右，林凡吃完了晚餐和卢文杰一起走到操场，想到这里遛遛腿，顺便练习一下云蕾教他们的鬼步舞的时候，这时，邓野也跟了过来。
与他一起跟过来的，还有一个看上去凶巴巴的青年人。
那个青年人。
一看就不是他们学校的学生，当然，林凡和卢文杰也不能肯定他究竟是不是学校的老师，或者其他一些什么人。
这么大的学校。
林凡跟卢文杰才认识几个人。
但。
有一点可以肯定。
这个人。
不是学生。
邓野指着林凡道：“叔，就是这个学生，就是他打的我。”
莫名其妙。
林凡什么时候打他了？
那个右腮处有一小块红色胎记的青年人，乜斜着眼看了看林凡，接着把林凡和卢文杰逼到了操场角落里的一棵大树下。
他的眉毛皱了皱，突然，一个箭步跳到了林凡面前，恶狠狠道：“就是你？你是谁？敢打邓野？
你知不知道邓野是谁？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嗯？
我看你这鬼东西，真是不想在这里混了。”
声音又大。
样子又凶。
卢文杰的脸已经发白。
他左右瞟了瞟，见这儿并没有老师可供壮胆，于是悄悄扯了扯林凡：“林凡，咱们走吧……”
林凡却不紧张。
他不紧张。
是因为他发现这个足足比自己和卢文杰高出一头的社会青年虽然看上去很凶，很恶，很吓人。
可是。
他跳到自己面前的脚步，却十分虚浮。
下盘无力。
举止夸张。
林凡眨眨眼，点了点头，十分有礼貌地道：“我叫林凡，是邓野的同学，事情是这样的……”
那个青年听了林凡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后，点了点头：“哦？
哦！
原来是这样……
我明白了，看来，这件事倒也不能完全怪你这个鬼东西。”
听他这么说。
脸色已经煞白的卢文杰，扑通扑通直跳的小心脏，倒是慢慢又缓了下来。
看来。
这个社会青年凶是凶，但是，他应该还是讲道理的。
林凡抿了抿嘴。
这时。
凶巴巴的社会青年对林凡说道：“这件事情，我听明白了，虽然基本上都是你的责任，但是，过去的事情，我就不提了。
那么。
现在我想提三点要求，如果这三点要求你能做到，那，以前的事我做主，就算了，怎么样？”
卢文杰看了看林凡。
他很怕林凡不答应，更怕林凡挨揍，于是就扯着林凡的胳膊拼命嚷道：“快点答应他啊，林凡，快点答应。
才三点要求，快点头啊……”
那个社会青年很满意地看了卢文杰一眼，大概，他觉得这个小家伙，实在是识时务，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也。
林凡歪着脑袋，眼珠子转了转：“……才三点要求？”
卢文杰一把捂住了林凡的嘴，偷偷埋怨道：“林凡，你傻瓜呀？
三点要求已经很多了……”
那个社会青年唇上突然浮现了一抹坏笑：“那……
我先说第一点，第一点要求，是要求你必须给我侄子倒歉，做错了事情，就要对别人道歉，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他说的当然对。
做错事情要道歉，天经地义。
卢文杰拼命点头：“对，对对对。”
真的对吗？
真是林凡做错事了吗？
林凡接道：“那，还有两个要求呢？”
那个社会青年见林凡脸上很平静，既不像害怕，也不像有什么想法，看上去，倒像很蠢，于是就抹了一把脸，尽量将脸上的那些凶恶抹平一些。
“第二点，你对邓野道完歉后，罚你替邓野搞两个月的卫生，这个要求，不过份吧？”
卢文杰用力点点头，替迟迟不肯吭声的林凡回答了：“不过份，不过份。
我也可以替邓野搞卫生。”
那个社会青年一笑：“嗯，非常好，那，就再加一个月，你们两个一起，替邓野搞三个月卫生，应该能做到吧？”
卢文杰一边扯林凡，一边替林凡答应了：“好的，叔叔。”
他这一声“叔叔”，喊得又甜又脆。
看来。
卢文杰是试图用这一声甜甜的叔叔，来阻止凶巴巴的社会青年的第三个要求说出口来。
社会青年很满意卢文杰的态度：“……咳！
那么，第三点要求，我提最后一点要求，就是你……”
他一指林凡，突然脸上又换上了一副十分凶恶的表情，向前逼近一步，眼一瞪：“第三点要求，是我替邓野提的，他要求你，必须趴在他的面前，将他的皮鞋舔干净了，然后，他才原谅你。”
这……
这个要求过份了。
如果前两个要求只不过是小小的惩罚而已，那么，最后这个要求已经涉嫌人格侮辱了。
这个要求。
就算是卢文杰也是万万不肯接受的。
卢文杰十分为难，他小心翼翼的看着那个社会青年，尽量用甜死的人不偿命的口气哀求道：“叔叔……能不能，换个要求？”
凶巴巴的社会青年看了一眼萌萌哒的卢文杰，拽了拽下巴上的胡子，接着又看了一眼看上去似乎很笨很蠢的林凡，然后才对卢文杰的：“哼！
如果是你的话，那，第3点要求也就算了……
可是。
他？
哼哼哼，就算是我想答应，邓野也不答应呃。”
邓野满脸都是小孩子挨了欺负，终于盼到大人来的嚣张表情：“叔叔，那天，林凡他还要用臭洗脚水给我洗脸呢……
他能用洗脚水给我洗脸，难道，我不能让他替我舔皮鞋吗？”
有道理。
邓野如此一说。
感觉似乎有点理亏的卢文杰，倒瞬间哑巴了。
因为。
那天林凡确实是给他使了眼色的，他也知道林凡的意思，不要说林凡了，当时，就连他自己都很想将邓野的毛巾泡在臭洗脚水里，然后随便拧一拧，就替眼泪汪汪的邓野擦脸。
第164章 你们可以舔鞋了，谁先来？
听完了社会青年的三个要求后，林凡终于点了点头：“这三个要求，都很合理。”
卢文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
什么叫都很合理？
没有任何一条合理，好不好？
特别是最后一条。
——舔皮鞋。
他觉得。
林凡一定是被这个看上去凶巴巴的社会青年给吓傻了。
林凡一定是吓坏了。
让他。
他也吓死了。
可以理解。
可以原谅。
于是。
卢文杰就十分为难地鼓了鼓腮帮子，然后，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将林凡拽到自己的身后，挺身上前：“叔叔……”
卢文杰还想替林凡出头。
想解释一下。
说明一下。
哀求一下。
“叔，叔，叔什么叔？
叔什么叔？
谁是你叔？
滚蛋。
起开……”
社会青年被看上去似乎又蠢又笨，对他的话没有什么反应的林凡搞的有点不耐烦了，他一伸手，就将卢文杰拨拉到了一边。
卢文杰被他拨拉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由此一下。
卢文杰更知道，自己和林凡与这个凶巴巴的青年相比起来，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等级的。
不过。
此时如果再让他上前，强撑着替林凡出头的话，那，他也是万万不敢的了。
卢文杰左看右看。
他只盼着。
现在能有一些吃完了晚饭出来散步的老师们走到这里来，发现他和林凡，将他和林凡拯救于水火之中。
可是。
看来看去。
老师没有看到半个。
学生。
倒是有一些。
有些在操场上慢慢的溜达着散步。
有些，在器械单双杠那儿玩。
还有的，只是远远的朝这儿瞟了两眼。
卢文杰心里很紧张。
很害怕。
他的心里有一句话，现在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了：“叔叔，求求你，饶了我们吧。”
这……
这句话倒也符合卢文杰的一贯传统和作风，那就是，好汉不吃眼前亏。
不过。
林凡是不会说这些话的。
林凡的骨头，似乎要比卢文杰的更硬一些。
林凡小的时候被侯文娟拿着树枝子抽打着，一边哇哇大哭一边仓皇逃窜的时候，林凡都没有跟他妈讨过饶。
林凡皮厚。
耐打。
小时候没少挨侯文娟揍。
林凡伸手将卢文杰扶住了，扶稳了，然后，又将卢文杰拽到自己的身后。
他这才一字一句对那个凶巴巴的社会青年道：“你说的3点要求，我已经知道了。
那么。
现在你们可以先做第一条了，可以了……你们可以先向我和卢文杰道歉了。”
什么？
社会青年很迷惑。
很奇怪。
很……
林凡见他一脸无知，似乎没反应过来的模样，干脆，就主动再提醒他一下。
于是。
林凡就将自己的左脚朝那个社会青年和邓野伸了出去。
他指指鞋子：“如果说第1条要求你们不好意思做的话，那么，也可以先做第3条。
你们可以舔鞋了，谁先来？”
社会青年看看邓野。
邓野看看他。
那个社会青年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对面这个看上去又蠢又笨的小孩，从始至终，居然都在耍他。
妈的！
是可忍。
孰不可忍。
社会青年瞬间火了。
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伸手就去薅林凡的衣领子：“你这个小比孩，真是给脸不要脸……
他么的……
敢调戏你老子，真是太可恶了。
妈的。”
边骂，手，边朝林凡伸了过来。
他觉得。
是时候给林凡一点真正的颜色瞧瞧了，他觉得像林凡这样的小孩就是犯贱，就是欠揍，这样的小孩一不能给糖葫芦，二不能给糖块，直接“啪啪啪啪”扇上几巴掌，分分钟就老老实实的了。
旁边。
邓野的瞳仁因为凶巴巴社会青年的出手，已经兴奋地开始收缩，他口中已经含住了一声“扁他”，随时准备脱口而出。
而卢文杰，则万分惊恐地眼睁睁看着那个社会青年青筋暴起，向前暴涨的手臂，伸向了林凡的衣领。
不。
很有可能。
是林凡的脖子。
卢文杰偷偷捂上了眼睛。
他不敢再看。
他觉得林凡一定要倒霉了。
这时。
突然。
卢文杰的耳朵里一阵声音响起。
“啪！”
“扑通！”
“哎呦……哎呦哎呦……疼，疼疼疼……”
卢文杰很害怕。
很紧张。
他拼命咬着自己的嘴唇，努力让自己不要哭出来。
起码。
不要哭出声来。
卢文杰偷偷地从手指缝里向林凡看去。
林凡……
咦？
林凡在干什嘛？
卢文杰原本捂着眼睛的双手，渐渐松了下来，松下来之前，顺便还擦了擦因为十分害怕已经流至腮边的眼泪。
他惊讶的发现。
那个看上去比自己和林凡足足高出一头的凶恶社会青年，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是身上的某一处7寸被林凡给捏住了一般，居然“扑通”一声跪在了林凡面前。
只见他哀嚎不断，连连求饶，脸上，豆大的汗珠也滚滚而落。
“饶了我吧……疼死我了……哎呦，哎呦……”
旁边站着的邓野，早已经吓得脸色煞白，眼神呆滞。
他以为。
凭他叫来的这一个帮手，这一个都能将他老爸的保镖打趴下的帮手，替自己教训教训林凡，绝对不费吹灰之力。
可是。
哪想到，这一个人才一出手，就被林凡捏住了手腕子上的麻筋，捏得他半身又痛又麻，站立不稳，居然“扑通”一下跪在了林凡的面前。
邓野口中那句原本已经在舌头上打了几个滚的“扁他”，此时，因为这一始料未及的变故，而变成了：“叔叔，孙扬叔叔，你怎么了？你快点起来啊……
起来打他。”
废话。
这个叫孙扬的社会青年，难道不想起来吗？
问题是。
起不来。
他原本以为，自己伸手抓住林凡的衣领子一扯一拽，瞬间将林凡拽一个大马趴，将林凡拽到邓野的面前趴下。
然后。
邓野或者伸出脚去踩在林凡的背上，或者跳上去骑在林凡的身上，教训教训林凡也就行了。
他只负责把林凡弄倒，然后监督着让邓野出手。
难不成。
他一个大人，真的要打林凡这样的小孩吗？
其实。
他本没有要打林凡的意思。
他只不过是想制住林凡，让邓野打几下，出出气而已。
可是。
没想到。
第165章 沙包大的拳头
他伸向林凡的那一只手，那只隐含18种变化的小擒拿手，居然莫名其妙就被林凡给反制住了。
非但如此。
他只觉得浑身一麻，半边身子一软，就再也站不住了。
“扑通。”
社会青年就跪下了。
林凡把眼一瞪，学着他刚才的样子，凶了起来：“他么……你这个笨蛋……”
终究。
骂人的话，林凡还是骂不出口。
他。
毕竟是个学生。
学生，读的是圣贤书，怎可随便骂人。
林凡转了转眼珠，他拖着那个社会青年，向站在旁边的邓野走了过去。
邓野被吓得大叫一声，落荒而逃。
跑得。
比兔子还快。
眨眼。
跑得连人影子也看不见了。
林凡瞅了瞅卢文杰，“嘻嘻”一笑，他伸手替卢文杰擦去了挂在面颊上的一颗泪蛋蛋，然后回头又冲那个叫孙扬的社会青年凶道：“哼！
想闹事？
想出头？
想当老大，是吗？
三个要——求，是吗？
好。
现在我问你，你是准备先落实哪一个要求？”
孙扬浑身发麻，舌根发酸，真是有苦难言。
他只好哼哼唧唧道：“我错了，我不该多管闲事，对不起，我给你们道歉。”
道歉？
只是道歉就完了吗？
林凡低头看看自己的鞋子，他的鞋子不脏，干干净净，几乎一尘不染。
再看卢文杰的。
卢文杰脚上倒是穿着一双很有味道的鞋子。
于是。
林凡一伸手。
卢文杰就被他拽了过来。
林凡指着卢文杰左脚上那只脏兮兮的鞋子对孙扬喝道：“来，你先完成第三个要求好了，舔……
把这只鞋子舔干净了。”
孙扬看看卢文杰那只鞋子。
上面。
沾着许多莫名其妙的黄点、黑点，也不知是为物，他立刻拼命摇起了头。
他现在恰如那日的邓野一般，平日里欺负惯了别人，人人都对他笑脸相迎，恭而敬之，可是此时，那些自傲，却被林凡瞬间打击得粉碎。
但。
他不服。
他生气。
他觉得自己冤。
他梗起了脖子，愤怒的道：“士可杀，不可辱，让我给你们道歉可以，但是，想让我给你们舔鞋，那不行。”
嗬！
有点骨气。
林凡嘻嘻笑道：“为什么不行？”
社会青年孙扬头一歪：“我不服，刚才你趁我没防备，暗算我，我不服……”
呵。
林凡笑了。
他手一松，放开了孙扬。
孙扬一得到自由，立刻又将眼睛瞪起来了，并且，还对着林凡破口大骂起来。
他往后一跳：“你这小比崽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怕是还不知道我是谁吧？
他妈的。
信不信，老子整死你？
给你脸了是吧？
你他么的找死……”
话音未落，他猛地攥起沙包大的拳头，“呼”的一下，朝林凡的腮帮捶来。
这一拳。
他有信心可以替林凡免费换掉一颗后槽牙。
已逃到远处的邓野，躲在另一棵大树的后面，偷偷朝这边看着动静，此时见他的孙扬叔叔又恢复了昔日的霸气。
于是。
邓野又从那棵树后慢慢走了出来。
林凡不慌不忙。
也没见他如何惊慌失措去躲避孙扬的拳头，他只是将头往旁边一歪。
同时。
林凡左手一伸一带，登时就扣住了孙扬的沙包拳头。
林凡将那只沙包握在自己的掌心中，轻轻一捏。
“哎呦……哎呦哎呦……”
原本。
自信满满。
自以为一击必中的孙扬，那只打人的拳头莫名其妙又落在了林凡的手中。
林凡手上微微加了一点力，立刻疼得孙扬五官移位，大汗淋漓，哀声不断。
“哎呦……疼……疼！”
林凡眨眨眼：“疼么？”
“疼，疼。”
林凡笑道：“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到疼？
反正。
我已经活得不耐烦了，干脆，疼死我算了。”
说完。
他的手上又加了一点点力。
孙扬立刻疼出了一阵杀猪般的叫声。
这一切。
落在卢文杰的眼中，让他感觉就如同林凡变的那些魔术那般，十分神奇。
他又不傻。
他已经看出了一些名堂。
自己这个童年的小伙伴，不简单，很厉害。
林凡。
绝不是普通人。
卢文杰“呵呵呵”傻笑了起来。
他倒不会趁火打劫。
他没那么坏。
卢文杰扯了扯林凡的衣服，替那个社会青年孙扬求情道：“林凡……算了吧，要不……我看还是饶了他吧？”
感觉自己的手指都快被林凡捏断了，疼得要死要活的孙扬，万分感激地朝卢文杰看了一眼。
林凡乐呵呵道：“饶了他？”
卢文杰点点头：“嗯，饶了他吧，他也挺可怜的，你看，他都已经哭了。”
林凡看了看孙扬的脸。
果然。
孙扬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过度，还是因为其它的原因，眼中，果然有两滴眼泪在打转转。
林凡一本正经对孙扬道：“那，看在他替你求情的份上，我就饶了你这一回。
如果下次你还敢寻衅滋事的话，那我……”
林凡的话没说完。
不必说完。
孙扬懂。
孙扬彻底放下了身为一个青壮年，在林凡这样一个区区的初中学生面前的尊严，连连哀求道：“没有下次了。
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来这里了。
哎呦……哎呦，放了我吧。”
林凡一松手。
立刻。
孙扬就如同被人踩中了尾巴的兔子一般，猛地跳了出去。
跳出去后。
破口大骂。
“你这个小兔崽子，你给老子等着，咱们这事没完……
妈的。
疼死老子了。”
林凡见他如此反覆无常，立刻将眼一瞪，拔脚作势欲往他身边冲过去。
吓得孙扬抱头鼠窜，边跑边骂：“小兔崽子，你等着……”
“你等着……”
“等着……着……”
孙扬跑得很快，8匹马也拉不回来，眨眼就不见了。
邓野跑得也挺快的。
10匹马拉不回。
这俩人跑了。
这边。
卢文杰有点担心地对林凡道：“林凡，你说，今天的事情，要不要告诉老师？
你说那个人还会不会再来呀？”
林凡转了转眼珠：“你傻呀？
告诉老师干什么？
邓野又没对咱们做什么。”
卢文杰也觉得是这样的。
那……
还是暂时不说好了。
卢文杰抓起林凡的手，反来覆去仔细看了看，边看，边挠头。
林凡的手。
跟他的并无不同。
上面。
也是沾了许多油笔的墨水。
黑的黑。
蓝的蓝。
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