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金顶大战(中)
易冰的龙鞭在空中甩得“啪啪”作响。阿陀迦叶听到龙鞭声,不由自主地心里发寒,有意识地防住龙鞭,因此,影响了他全力攻击杯溪。
在易冰龙鞭的配合下,杯溪用短剑敌住了弯刀。易冰和杯溪刚刚参加战斗精力充沛,抖擞精神。阿陀迦叶看到敌人轮番上阵,牛脾气大发,吆吆喝喝,咋咋唬唬,毫不胆怯。
阿陀迦叶边战边吆喝道:“你们凭借人多欺负人少,算不得江湖好汉!”
杯溪喝道:“阿贼,你自恃武功天下第二,横行霸道,唯恐天下不乱,到处挑起是非,阴谋发动战争复仇复国,以天下人为敌。你这样的恶人,天下之人,人人得而诛之。对你这样的大恶人,杀你还讲究什么武林道义?!”
阿陀迦叶听了,边战边吆喝道:“杯溪老贼,你老糊涂了吧?阿大爷我现在的武功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惊鸿老贼武功天下第一徒有虚名!他近两年来,从未在江湖上露面,或许已经不在人世,或许垂垂老矣不能战斗。阿大爷我江湖无敌,才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
易冰听了,边和阿陀迦叶战斗边喝道:“阿贼,你真是恬不知耻!什么江湖无敌?你还记得最近在不仁居里被勒得昏死过去的事情吗?”
阿陀迦叶最忌讳这件事情,堂堂天下第二高手,竟然被天下第七高手用龙鞭勒得半死。阿陀迦叶每当想起此事就耿耿于怀,发誓报仇。
阿陀迦叶闯荡江湖以来,有两次战斗失利使他耿耿于怀。一次是在呈仓大营,被定简灵用蓝色闪电击得昏死过去,一次是在不仁居,被易冰用龙鞭勒住脖颈勒得昏死过去。阿陀迦叶一提起这两件事就怒火万丈,发誓报仇。
其实,阿陀迦叶对定简灵的蓝色闪电功夫和易冰的龙鞭是心存畏惧的。他对阵定简灵时,处处防着蓝色闪电;对阵易冰时处处防着龙鞭,害怕龙鞭缠住了他。定简灵的蓝色闪电功夫和易冰的龙鞭成了阿陀迦叶肆无忌惮施展功夫的克星,极大地妨碍了阿陀迦叶尽情发挥功夫。
这会儿,正是由于易冰的龙鞭威慑了阿陀迦叶,才使得杯溪的短剑敌住了阿陀迦叶的大弯刀,才使得杯溪、易冰与阿陀迦叶战成了平手。
阿陀迦叶与杯溪、易冰的战斗,不像刚才与苦根的战斗那样尽情地施展功夫了。从表面上看,他不能大刀阔斧,肆无忌惮地攻击杯溪和易冰。其原因有二:第一,他和苦根大战了三百回合,消耗了部分体能;第二,易冰的龙鞭使他处处设防,不能随心所欲地进攻杯溪和易冰。
阿陀迦叶听到易冰揭了他的短,气得哇哇大叫:“啊呀呀,你个臭婆娘,还敢在这里逞能,揭阿大爷的短处。那天在不仁居,阿大爷大意遭了你的暗算。什么武当正派?什么洪哲师太的徒弟?什么白云妙人的徒孙?却原来是阴险小人之辈!呸!阿大爷瞧不起你!”
易冰大怒,喝道:“休要饶舌!吃本姑娘三龙鞭!”
易冰说罢,“啪、啪、啪”向阿陀迦叶甩了三龙鞭。一龙鞭对准阿陀迦叶的脖颈,一龙鞭对准阿陀迦叶持弯刀的右手腕,一龙鞭对准阿陀迦叶的裆部。
阿陀迦叶看到鞭势凶猛,直指要害,急忙躲避。他看到鞭梢直指脖颈急忙向前倒下,龙鞭从他身体上空掠过,没有击中他。阿陀迦叶躲过第一鞭,还没有站直,第二鞭就到了。
第二鞭直指阿陀迦叶持弯刀的右手腕。阿陀迦叶急忙一个侧滚翻,躲过第二龙鞭。他侧滚翻时,一条腿刚着地,另一条腿还未着地,正叉开着裆部,第三鞭对准他的裆部就来了。
阿陀迦叶看的清楚,判断的正确,急忙一个后滚翻,欲躲过袭击裆部的龙鞭。然而,连续三次躲闪,消耗体力不小,第三次躲避时,还是稍微慢了一点点。
易冰的第三龙鞭虽然没有击中阿陀迦叶裆部的要害,却将阿陀迦叶的裤子击破了一尺长的洞。阿陀迦叶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骂道:“臭婆娘,你阉了必纠,还想阉你阿大爷,真是个阴险的雌鸨。”
阿陀迦叶骂罢,迅速跳出圈外稍做休整。
易冰回骂道:“阿贼,你祸国殃民,应该断子绝孙,本姑娘就成全了你!”
杯溪不给阿陀迦叶稍息的机会,立即冲上前去,挥短剑贴近阿陀迦叶一阵猛刺。阿陀迦叶连连后退调整距离,持弯刀乱砍杯溪。杯溪在躲闪过程中,不失时机地进行反击。旁边易冰挥舞龙鞭瞧准机会相助杯溪。
阿陀迦叶体力过人,与杯溪、易冰连续战斗了三百回合,除了裤子被龙鞭抽破外没有受伤。杯溪和易冰也没有受伤,但是,此时杯溪和易冰感觉到十分疲劳。
苦根在旁边观战,看到杯溪、易冰和阿陀迦叶体力都透支不少,动作缓慢下来,准备轮战阿陀迦叶。
苦根高叫道:“杯溪大侠、易冰大侠,你们二位稍歇,待苦根和阿贼再大战三百回合。”
阿陀迦叶听到苦根喊声,心想,现在我体能消耗太大,而敌方凭借人多使用车轮战术,时间久了我必败,不能和敌人这样拼消耗,应该攻其薄弱部分,求速胜、小胜,然后趁机逃之夭夭。
阿陀迦叶拿定主意,高叫道:“什么江湖正派?只会以多欺少,以强欺弱,呸,阿大爷小瞧你们!”
苦根跳上前去,喝道:“阿贼,那好,现在我和你一对一,咱们大战三百回合,如何?”
阿陀迦叶跳出圈外,不与杯溪和易冰战斗,喘着粗气喊道:“苦根你休息了好大一会儿,而我未曾休息,已经苦战了六百回合。你现在又要和我大战三百回合,不公平,真的不公平!”
杯溪、易冰也住了手,上气不接下气。
杯溪喊道:“苦根大侠,对待阿贼这个恶人讲究什么江湖道义?小老人暂时喘口气,你赶快与阿贼战斗,不能给他喘息的机会。今天在这金顶,我们务必消灭阿贼,为江湖除一大害!”
阿陀迦叶已经打定主意,要避开苦根强敌,先击伤易冰,或者杯溪,以求早些结束战斗。
阿陀迦叶喊道:“苦根,这不公平,你休息了,我没有休息,我不与你战斗。我要和杯溪老贼、易冰这个臭婆娘继续战斗!”
阿陀迦叶说罢向杯溪扑去。杯溪立刻准备迎战。阿陀迦叶边向杯溪冲去,边将弯刀插到背后的刀鞘中。
阿陀迦叶大叫道:“杯溪老贼,来来来,咱们两个比拼内功如何?”
杯溪急忙收了短剑,调整内功,打算和阿陀迦叶比拼内功。然而,阿陀迦叶立刻改变了攻击目标,转身双掌向易冰隔空打去。
易冰没有充分防备,被阿陀迦叶双掌发射的内功击中。
在当时,阿陀迦叶武功天下排名第二,用火把功衡量为钻八。易冰武功天下排名第七,用火把功衡量为钻三。易冰的武功与阿陀迦叶相比,相差五个级别,差距较大。好在易冰距离阿陀迦叶较远,阿陀迦叶双掌发射的内功到达易冰身上时,已经是强弩之末。
易冰没有足够防备,被阿陀迦叶远距离发射内功击中,造成了轻伤。易冰顿时觉得浑身无力,使用起龙鞭来心有余而力不足。阿陀迦叶看到击中了易冰,大喜,欲一鼓作气拿下易冰。
阿陀迦叶一个恶虎扑食扑向易冰。苦根奋不顾身跳上前去,挡住了阿陀迦叶。苦根在阻挡阿陀迦叶的同时,也将剑插回了剑鞘,挥舞双掌,欲和阿陀迦叶比拼内功,一掌定乾坤。
阿陀迦叶对易冰的攻击遭到了苦根的拦截,不得不与苦根对拼内功。他瞬间向苦根打了双掌,用了九成功力,企图重创苦根。苦根看到阿陀迦叶急于求胜,几乎拼尽全部内功攻击他,也只留一成功力护体,启动九成功力与阿陀迦叶对拼。
当时天下第二、第三高手发射的两股九成功力在空中相遇。耀眼的光球瞬间爆发,接踵而来的是强大的冲击波和巨大的爆炸声音。
刺眼的光芒使人睁不开眼睛。强大的冲击波摧毁了周围的树木,掀起了地面上的碎石、尘土。满天飞扬的砂尘迷了所有动物的眼睛。两股强大功力相撞时产生的巨大热量,使周围的树木和杂草顿时燃烧起来。
冲击波将易冰和杯溪掀翻在地,滚出一丈多远。
第二百五十七章 金顶大战(下)
阿陀迦叶和苦根对拼的两股强大功力旗鼓相当。本来阿陀迦叶的九成功力应该比苦根的九成功力强大些,但是,由于阿陀迦叶比苦根多战斗了三百个回合,而且刚刚对易冰发射过内功,消耗了少许内功,因此,他现在的九成功力和苦根的九成功力相当。
苦根和阿陀迦叶都只留了一成功力护体,这是个危险的决定,使得双方都受了内伤。两股功力相撞瞬间产生的反作用力,使得苦根和阿陀迦叶瞬间都向后滚出两丈多远跌倒在地。
苦根顿时觉得胸口疼痛,接着嘴角流出了鲜血。阿陀迦叶顿时觉得胸口疼痛,但是嘴角没有流出鲜血。这说明阿陀迦叶的内伤比苦根要轻些。其原因是,阿陀迦叶的一成护体功力比苦根的一成护体功力稍微强些。
苦根从地上爬起来,感觉浑身经脉刺痛,有气无力,显然已经失去了再战斗能力。
阿陀迦叶从地上爬起来,也感觉到已经失去了再战斗能力。这让他感到非常恐惧,因为,敌方还有杯溪没有受伤,可以正常战斗,而他受了内伤,没有信心战胜杯溪。
“快逃”两个字在阿陀迦叶头脑中闪现。
阿陀迦叶在拼内功时产生的飞砂走石和烟雾的掩护下,立即拼尽全身力气逃离了金顶。
杯溪从地上爬起来,被烟尘迷了双睛,看不清人在哪里。他意识到苦根伤势太重,不能再受到阿陀迦叶的二次攻击,必须受到保护。
杯溪立即喊道:“苦根大侠,你怎么样?在哪里?”
苦根缓过神来应道:“我受了伤,在这里。”
杯溪凭借苦根的声音,判断出了苦根的具体位置,飞身来到苦根身旁,保护苦根。他朦朦胧胧发现,苦根虽然站着,但是,嘴角流出了鲜血。他知道苦根伤的不轻,因此不敢离开苦根半步。
易冰受了内伤,身体虚弱,又被冲击波摔出一丈多远,受了些皮外伤,但是,她还有些战斗力。易冰刚站起来,就听到了杯溪和苦根对话,立即向苦根位置移动,也来到了苦根身旁。
苦根说:“杯溪大侠,不要管我。阿贼肯定也受了内伤,赶快去消灭他。”
杯溪说:“不,苦根大侠,我要保护你。”
当易冰来到苦根身旁时,苦根再次催促杯溪去消灭阿陀迦叶。
杯溪对易冰说:“苦根大侠伤得较重,你伤的较轻,你要保护苦根大侠。我去消灭阿贼!”
易冰说:“杯溪大侠,苦根大侠有我保护,你放心去消灭阿贼。”
杯溪在粉尘、烟雾中寻找阿陀迦叶,又怕受到藏在暗处的阿陀迦叶偷袭,因此,十分小心谨慎,动作缓慢,用去了较长时间。
尘埃渐渐落地,虽然烟雾还在,但是能见度高了许多。此时,杯溪才意识到阿陀迦叶受伤后逃离了战场。杯溪扩大搜索范围,找遍了整个金顶,也未发现阿陀迦叶的身影。
易冰扶苦根到一处远离烟雾的地方歇息。杯溪在金顶没有找到阿陀迦叶,回来将情况告诉了苦根和易冰。
苦根判断,阿陀迦叶受伤后,害怕受到杯溪攻击,有可能已经逃离武当山,回去养伤去了。杯溪同意苦根的看法。
易冰说:“阿陀迦叶与苦根大侠比拼内功,肯定受了伤,但是,我们不能肯定他受伤轻重,万一他还有攻击能力,藏在武当山某个地方,那么我们武当山人的安全就要受到严重威胁。”
杯溪说:“小老儿分析,阿陀迦叶也伤的不轻,否则,他不会逃走,要继续置苦根大侠和易冰大侠于死地。”
苦根说:“我感觉阿陀迦叶与我比拼的功力旗鼓相当。阿陀迦叶至少用了八成以上的功力和我死拼内功。我的功力是火把功钻七,而阿陀迦叶用火把功衡量为钻八,比我高出一钻。他的八成功力相当于我的九成功力,但是,他刚才比我多战斗了三百回合,又刚刚用内功攻击了易冰大侠。因此,我判断,他与我九成功力比拼,投入的功力应该为九成。这么推断,他的护体功力也只有一成,因此,伤得应该较重。他的伤与我相比,应该比我稍轻一些。”
杯溪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苦根的分析结果。
易冰说:“我也赞同苦根大侠分析的结果,但是,一只受伤的恶狼,仍然可以咬死绵羊,因此,我们不能大意。定简灵大侠尚在昏迷中,洪明师母武功平平,易治、易疗只学会了些花拳绣腿不堪一击,小颦刚开始习武还没有功力。这些人现在对于受了伤的阿陀迦叶来说就是绵羊。”
苦根、杯溪都同意易冰的观点。
苦根说:“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们需要做好几手准备。其一,辛苦杯溪大侠搜巡武当山。如果阿陀迦叶没有离开武当山,而是藏在武当山某个地方养伤,杯溪大侠就有可能发现他。即使杯溪大侠没有发现他,而他发现了杯溪大侠在寻找他,他也会有思想压力,或许会逃离武当山。只要他逃离了武当,我们和武当山人才会安全。”
杯溪说:“苦根大侠说的是,我马上去搜巡武当山。”
易冰说:“苦根大侠,另外几手准备是什么?”
苦根小声说:“其二,在没有确认阿陀迦叶离开武当山之前,洪明师太、易治、易疗、易非、小颦和定简灵仍然隐藏在七星崖暗洞中。”
易冰说:“我马上去通知洪明师母,让他们继续隐蔽。”
杯溪说:“还有其三吗?”
苦根说:“其三,我想用疑兵计,引阿陀迦叶上钩。如果阿贼还隐藏在武当山某处养伤,就有可能上当。我与易冰暂时都住在七星堂养伤。我假装伤的十分严重,奄奄一息。易冰也假装伤得很严重,不堪一击。这些假情况如果让隐藏在暗中的阿贼获悉,那么在杯溪大侠去巡山的情况下,阿贼就有可能来七星堂袭击我和易冰大侠。”
易冰说:“好计策。到那时,我与苦根大侠联手,有可能与阿陀迦叶战平。如果杯溪大侠及时赶回来,就有可能消灭阿陀迦叶。”
苦根、杯溪和易冰三人商量已定。杯溪就要去巡山。
易冰说:“杯溪大侠对武当山应该很熟悉了,但是,对于搜巡重点,我想还是有必要提示大侠。如果阿陀迦叶隐藏在武当山养伤,他有可能找药或找吃的东西。请杯溪大侠先搜寻琼台、七星堂、草经堂这些地方,并且将这些地方作为搜巡重点,因为这些地方有药和食物。”
苦根点头表示赞同易冰的意见。
易冰接着说:“金顶的房屋本来就少,现在被阿陀迦叶放火烧了。杯溪大侠又刚刚搜寻过金顶。阿陀迦叶在金顶藏身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
杯溪、苦根都同意易冰的看法。
苦根说:“为了把戏演得像一些。杯溪大侠不要急着去巡山,要大张旗鼓地将我和易冰这两个‘重伤员’护送到七星堂去。”
杯溪说:“苦根大侠说的是,找人不如等人。我还是先将你们二位‘重伤员’送到七星堂去,然后,再去搜巡武当山。”
杯溪给苦根和易冰各找了一根棍子让二人当做拐杖。苦根和易冰拄着拐杖,假装十分痛苦的样子,在杯溪的照料下,一瘸一拐地离开金顶,向七星堂走来。
在前往七星堂的过程中,易冰和苦根不断呻吟,走一小会儿路就坐下来休息,外人看来他们伤得十分严重。
阿陀迦叶在飞砂走石和烟雾的掩护下逃离了金顶,本打算一口气逃出武当山,但是,他逃了一会儿觉得身体太难受,对逃跑的速度也很不满意,就胡思乱想起来。
阿陀迦叶想:“我受了内伤,苦根肯定也受了内伤,而且苦根比我受的内伤要重些。苦根是追不上我的,易冰也很难追上我。现在就是杯溪能追得上我,而且还能打赢我。如果我沿路逃走,杯溪肯定能追到我。武当山这么大地方,藏一个人太容易了。我何不先藏起来,使杯溪找不到我,让他们误认为我已经逃离了武当山,然后再见机行事?”
阿陀迦叶想到这里,就在路边不远处找了一个秘密的地方隐藏了起来。阿陀迦叶藏身的地方距离七星堂很近。
阿陀迦叶藏在茂密的草丛中想:“我藏在这里,可以看到从金顶到七星堂的道路,还可以看到七星堂。老天有眼,让我藏了个好地方,说不定藏在这里还有大的发现。比如,发现了定简灵、洪明的藏身之处。我只要避开杯溪那个老东西,避开受伤的苦根和易冰,其他的人我见一个杀一个。最好是让我发现定简灵,杀了定简灵,那样就不枉此行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比拼七星堂(上)
阿陀迦叶正在草丛中埋伏,突然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呻吟声,那是苦根和易冰假装的。他立刻绷紧神经,仔细倾听,听出是苦根和易冰的痛苦的呻吟声。一会儿,苦根、易冰拄着拐棍,踉踉跄跄地进入了他的视线。他发现杯溪跑前跑后,照料着苦根和易冰。
阿陀迦叶窃喜,认为他和苦根的内功大比拼使苦根内功耗尽受了重伤,易冰中了他一掌也受了重伤,现在不堪一击。他真想立刻冲出去,灭了苦根和易冰,然而,当他看到没有受伤的杯溪在苦根和易冰的身旁时就不敢动了。
阿陀迦叶在暗中看着杯溪将苦根和易冰送到了七星堂。他甚至清清楚楚看到苦根住在了七星堂左边的屋子里,易冰住在了七星堂右边的屋子里。他想,只要杯溪这个老东西离开七星堂,他就立刻冲到七星堂去,杀了苦根和易冰。
阿陀迦叶又想,苦根和易冰到了七星堂,如果洪明知道他们的情况,一定会来给他们疗伤,那么,洪明的藏身之处就有可能暴露给他。他想到这里,耐着性子,埋伏在那里一动不动仔细观察。
易冰对七星堂的情况特别熟悉,她找到洪明师太治疗内外伤的药,自己服用了,又给苦根服用。苦根服用了七星堂疗伤药,又服用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楙山疗伤药。
在七星堂左边的屋子里,杯溪对苦根说:“洪明她们通过七星崖暗洞瞭望处应该看到了咱们来到七星堂的情况。她发现易冰和你受了‘重伤’,一定很着急。我害怕她冒险到这里来看望易冰和你,从而暴露了七星崖暗洞的秘密。”
苦根说:“杯溪大侠说的是,我和易冰大侠暂且在这里歇着,你悄悄到七星崖暗洞去见洪明师太。你将易冰和我的真实情况告诉她,不要让她太担心了。你将咱们的计策告诉她,不要让她到这里来,否则,她就会暴露目标。另外,请你看望一下定简灵,回来将情况告诉我。”
杯溪同意苦根的建议。
杯溪离开苦根屋子,到右边屋子里和易冰打过招呼,然后假装快步向草经堂方向奔去。
杯溪走到一处林木茂密处,立即启功功夫,以人眼不可见的速度来到了七星崖下面的暗洞旁边。他快速翻开那块大石头,钻进了七星崖暗洞。
阿陀迦叶藏在暗处,看到杯溪向草经堂方向去了,一阵窃喜。他在心里说:“天助我也!”
阿陀迦叶盘算,待杯溪去远后,立刻冲到七星堂去,杀了苦根和易冰。
杯溪进了七星崖暗洞,转身将洞口堵好,正准备向洞内走去,突然听到有人从洞内出来了,急忙迎了上去。
“什么人?”分明是洪明的声音。
“小大姐,我是小弟。”杯溪立刻应道。
“你这个负心郎,来干什么?!”洪明条件反射,立刻说出了这样的话。
“小大姐,这里不是说话处,到洞室去说。”杯溪压底了声音赶紧说。
洪明没有再说话,转身向暗洞深处走去。这时,杯溪发现和洪明一起来的还有易治。
洪明、杯溪和易治来到了七星崖暗洞的洞室。
杯溪不等洪明开口,说:“小大姐,赶快安排一个人守在瞭望处,随时观察七星堂的情况。若有情况立即告诉我们。”
洪明让易疗在瞭望处值守,要求易疗一旦发现情况,立即告诉大家。
杯溪看到定简灵仍然昏迷不醒,小颦守在定简灵身旁,眼睛已经哭得红肿。
杯溪问:“小大姐,定简灵的情况怎么样?”
洪明说:“定简灵大侠中的是楚国特有的剧毒,毒已深入骨髓,若晚送来一个时辰性命不保。我已经对症下药,给他用了七星堂最好的疗毒药,他的性命保住了。然而,他中毒太深,仍然处在昏迷中,康复至少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杯溪说:“小大姐,你弄清了定简灵大侠中的是什么毒,而且对症下药,这很好。我们相信,你会尽心尽力给定简灵大侠疗毒的。苦根大侠十分关心定简灵大侠的病情,特别嘱咐我了解情况回去给他通报。”
洪明说:“刚才,我从瞭望处看到了你们在七星堂的情况。我看到易冰和苦根大侠都负了重伤。小弟,你没有被阿陀迦叶打伤吧?”
杯溪说:“还是小大姐关心小弟。小大姐放心,小弟没有负伤,健康的很。”
洪明师太接着询问与阿陀迦叶战斗情况。杯溪将金顶大战情况简要地告诉了大家。
洪明听了,说:“当今天下第二和第三高手在武当山金顶比拼内功实属罕见。他们的武功相差并不大,阿陀迦叶应该略胜一筹。然而,苦根有小弟和易冰相助,也敌得住阿陀迦叶了。苦根大侠伤得较重,阿陀迦叶一定也伤得不轻。经小弟这么一说,我明白了易冰和苦根的伤并不像我们看到的那样严重,因此稍微释怀。你们用了引蛇出洞计策。阿陀迦叶他能上钩吗?”
杯溪说:“阿陀迦叶狂妄自大,自认为武功天下第一,他一定会上钩的。”
洪明说:“阿陀迦叶一天不离开武当山,我们武当山人就不安全。我们必须小心才是。”
杯溪说:“我、苦根和易冰也是这么认为的,因此,才定下了引蛇出洞计策。我们要尽快消灭阿陀迦叶,为武当山解除隐患。”
洪明说:“我现在知道了你们的计策。我们配合你们实施计策,我们暂时隐藏在这里不暴露目标。小弟,你去完成你的巡山任务吧。你在巡山的时候千万小心,别被阿陀迦叶暗算了。小大姐还有重要的话要问你,咱们之间的账还没有算呢。”
杯溪说:“小大姐,只要你静下心来听小弟解释,咱们之间的账好算的很。现在,我要去巡山了。”
杯溪说罢就要离开。突然,在瞭望处值守的易疗说:“洪明师傅,七星堂外好像出现了一个人影。”
杯溪连忙来到瞭望处向外观察,发现阿陀迦叶正在向七星堂左边的屋子逼近。
杯溪立刻对洪明说:“小大姐,你们一定要隐藏好。阿陀迦叶上钩了。我要立刻去援助苦根和易冰两位大侠。”
原来,阿陀迦叶隐藏在草丛中,看到杯溪向草经堂方向去了。他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没有发现新的情况,就迫不及待地向七星堂扑来。
阿陀迦叶来到七星堂,计划先杀了苦根这个劲敌。他冲上前去,一脚踢开七星堂左边屋子的门,发现苦根正端坐在床铺上运功疗伤。
阿陀迦叶一跃就到了床铺跟前,打算一掌结果了苦根的性命。谁知苦根早有防备,在阿陀迦叶攻击前的一瞬间,“嗖”地一声离开了原来的位置。阿陀迦叶一掌将苦根刚才坐的床铺打穿了个大洞。
苦根避开阿陀迦叶的攻击,立刻反击,隔空向阿陀迦叶打了一掌。阿陀迦叶闪身躲过了。苦根的掌力隔空将墙壁打了一个洞。阿陀迦叶看到苦根的内功仍然具备很大的攻击性,大惊,知道上当了。
阿陀迦叶不敢大意,抖擞精神,打算和苦根斗上几个回合。易冰突然出现在屋门口,手持龙鞭,怒视阿陀迦叶。
阿陀迦叶看到易冰手中的龙鞭顿时心存畏惧。他想,屋内空间狭小,不利躲避龙鞭,必须立刻到屋子外边去。
阿陀迦叶不等易冰甩龙鞭,先向易冰打了一掌。易冰看到阿陀迦叶向她进攻,立刻跳到屋门一侧躲避。阿陀迦叶趁机飞出屋外,落在了院子中间的一棵大树上。
易冰发现阿陀迦叶在大树上,立即用力向阿陀迦叶甩了一龙鞭。阿陀迦叶急忙飞离大树。易冰由于受了伤,手上功夫欠佳,收龙鞭未及,使龙鞭缠绕到了大树上。阿陀迦叶看到有机可乘,立即在空中向易冰狠狠打了一掌,想要了易冰的性命。
阿陀迦叶这一掌几乎用尽了所有内功,因此易冰危在旦夕。易冰向阿陀迦叶甩鞭的时候,苦根已经来到了大树底下,此时,他发现易冰生命有危险,毫不犹豫地挥掌相救。
苦根一成护体内功也没有留,将所有内功运到右手掌上,迎着阿陀迦叶隔空打来的掌力,打出了自己的掌力。
阿陀迦叶的掌力和苦根的掌力在易冰头顶三尺远的空中相撞。好险呀,若苦根发功稍有迟疑,阿陀迦叶的掌力就打中了易冰的头部,后果不堪设想。
耀眼光球瞬间在易冰头顶爆发。“砰”的一声响,冲击波将易冰掀翻在地。易冰顿时被冲击波震得昏迷过去了。
在反作用力的作用下,苦根打出掌力后向后翻了一个大跟头然后倒地,阿陀迦叶在空中翻了一个大跟头,接着从空中掉到了地上。苦根嘴角再次流出了鲜血,浑身经脉刺痛,站不起来了。
阿陀迦叶打出的内功受到了苦根内功的强硬阻击,不但消耗了内功,而且使内伤加重。他倒在地上浑身乏力,再次打算逃走。然而,当他勉强站立起来的时候,发现苦根和易冰躺在地上已经起不来了,不由地心中大喜,狂笑起来。
二百五十九章 比拼七星堂(下)
阿陀迦叶狂笑道:“哈哈哈哈,苦根、易冰,你们的死期到了!让阿大爷最后再送你们一程吧……”
阿陀迦叶说到这里,“哇”地一声喷出了一口浓血。这是严重受了内伤的表现。
阿陀迦叶立刻认识到自己元气大伤,内功即将耗尽,但是,杀苦根和易冰的企图在鼓励着他,他一步步走向了苦根和易冰。
苦根看到阿陀迦叶向自己走来,想站立起来,但是,腿脚发麻、手发软怎么也站立不起来,显然元气大伤,内功已经耗尽。
阿陀迦叶走到躺在地上的苦根跟前,望着痛苦中的苦根狂笑道:“苦根,阿大爷为你解除痛苦,立刻送你上路!”
阿陀迦叶说罢,挥起右掌运功打算给苦根最后一击。苦根眼睁睁看着阿陀迦叶将要向他进攻,他的手怎么也抬不起来。正在这危急关头,苦根听到有声音传来:“阿贼,休要猖狂,杯溪来也!”
阿陀迦叶体内仅有的一点功力还未汇集到右手掌上,就听到了杯溪的喊声,不由地颤抖起来。他意识到,在这种情况下,杯溪的到来就意味着他的死亡。
阿陀迦叶想逃跑已经来不及了。他立即决定,在临死之前打死苦根,这是他目前最合算的买卖。他终于将身上仅有的一点内功全部汇集到了右手掌上,向苦根发动了最后一击。
杯溪瞬间就到了阿陀迦叶面前,用身体挡住了阿陀迦叶对苦根的进攻。这是杯溪保护苦根最快、最有效的办法。就在杯溪闪身到了阿陀迦叶面前的那一刻,阿陀迦叶对苦根发动了进攻。
阿陀迦叶一掌打在了杯溪身上。杯溪护体内功充盈,而阿陀迦叶进攻的内功已经是强弩之末,因此,阿陀迦叶这一掌只给杯溪造成了轻微伤。杯溪虽然挨了阿陀迦叶一掌,受了轻微伤,但是却救了苦根的性命。
阿陀迦叶这一掌打在了杯溪身上,掌力受到了杯溪护体内功的强烈反击,将阿陀迦叶掀翻在地滚出一丈多远。杯溪中掌,从表面看身体只是晃动了一下。
杯溪立即挥掌打算痛击阿陀迦叶。阿陀迦叶见状,急于逃命,就地一滚,慌不择路,竟然从七星堂前面的山坡上滚了下去。
杯溪看到阿陀迦叶滚下山坡,立即施展轻功沿山坡追击。杯溪在树稍上看到山坡下树木和杂草晃动,就向那里尽情追去。突然,杯溪的功场搜索到附近还有强大的功场存在,不似阿陀迦叶的残败功场。
杯溪立即警惕起来,认为山坡下藏着高人。这位高人是敌是友尚不清楚,因此他不敢贸然追击。杯溪放缓了追击速度,时刻提防被高人偷袭。突然,杯溪功场侦察到暗中的高人向他发动了进攻,他立即在空中翻滚,躲避暗中高人的攻击。
一阵“啾啾”声传来,杯溪发现暗中高人向他发射了数十枚铜钉,好在他早有准备,已经躲开了。杯溪立刻知道,这位高人就是立索,立索就藏在刚才树木和杂草晃动的地方的附近。
杯溪若再站在树稍上,就成了立索的靶子。他立即从树梢消失,隐藏到了树林中间,避免了再次受到铜钉的袭击。
杯溪功场侦察到在距离他不远处的树林中有较强功场,立即穿越树林追击。
发射暗器的正是立索。那天他被苦根追击,从是非街落荒而逃,离开了新郑,再也没有回去。子非集团在新郑的细作用飞鸽传书告诉他,定简灵中了他的毒铜钉,打算到武当山找洪明师太疗毒。
立索得到消息后,立即向武当山奔来,打算在苦根带着定简灵到来之前杀了洪明。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杯溪、阿陀迦叶、苦根和易冰先他一步到达了武当山。让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在他来之前,在武当山的金顶和七星堂发生了两场激烈的战斗。
立索历来疑心很重,他经过草经堂时,发现那里没有人,门窗洞开,顿生疑惑。他为了不被发现,没有选择沿山路上山,而是选择了在人迹罕至的密林中穿行。
立索正在人迹罕至的密林中穿行,突然,发觉有东西从山上滚了下来。他立即运功准备迎敌。他的功场侦察到一个残败的功场,立即明白刚才的动静是一个受了重伤的人从山坡上滚了下来,落到了他的附近。
立索在残败功场的引导下,找到了阿陀迦叶。阿陀迦叶的状况让他大吃一惊。他发现阿陀迦叶已经奄奄一息,立即打算背着阿陀迦叶逃离武当山。正在这个时候,他的功场觉察到一个强劲的功场正向他快速移动。
原来,阿陀迦叶的最后一击基本上耗尽了内功,好在他的手脚还能动,因此在慌乱之中连滚带爬从山坡上滚了下来。他在滚落的过程中,身体受到岩石和树木的撞击多处受伤。当立索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
立索在密林中发现是杯溪从空中追来,于是,以攻代守向杯溪发射了毒铜钉,被杯溪及时发觉躲开了。
立索心里清楚,他的武功用火把功衡量为钻四,而杯溪的武功用火把功衡量为钻六,杯溪的武功比他高出两个级别,他不是杯溪的对手。他从不干冒险的事情,打算立即逃走。
立索背起阿陀迦叶,在密林的掩护下向山下逃窜。他尽量收缩功场,不使杯溪功场侦察到他的功场。杯溪追了一会儿,侦察不到追击目标,山高林密,害怕再次遭到立索偷袭,因此就隐蔽下来减速慢行。
杯溪在密林中搜索前进,一直追到了武当山山脚下,都没有发现立索和阿陀迦叶的身影。他判断,立索背着阿陀迦叶已经逃远了。他想,立索怎么会突然出现了,真是老天暂时不灭阿陀迦叶啊?
杯溪一直追出了武当山的边境,都没有发现立索和阿陀迦叶的影子,只好返回武当山。他在返回的途中,一直担心苦根和易冰的安全。
苦根和阿陀迦叶在七星堂对拼后,耗尽了所有内功,受了严重内伤,已经站立不起来了。
易冰被冲击波震得昏迷了过去,过了一会儿就醒过来了。她发现自己手里仍然握着龙鞭,龙鞭缠绕在大树上。她立即爬起来,感觉头重脚轻站立不稳。她环顾四周,发现了倒在地上的苦根。
易冰想起了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她明白苦根为了救她才逼迫与阿陀迦叶对拼内功的。她抖了几次手腕,才取下了缠绕在大树上的龙鞭,蹒跚地来到苦根身边。
“苦根大侠,你怎么样了?”易冰焦急地问。
“我浑身经脉刺痛,腿软足麻,四肢无力,站不起来。易冰大侠,你怎么样了?”苦根说。
“我没有大的问题,只是头脑发懵,四肢酸痛,走路不稳。我是能够行走的,我扶你到屋里歇着。”易冰说。
易冰扶起苦根,将苦根送到七星堂右边的那间屋子里。屋子里的床铺被阿陀迦叶打坏了。易冰简单收拾了一下床铺,将苦根放到了上面。
“我耗尽了内功,经脉受损。我受这么严重的内伤还是第一次。这回是真的和阿陀迦叶拼了命。不知道杯溪大侠追击阿陀迦叶怎么样了?”苦根说。
“杯溪大侠去追击阿陀迦叶了吗?阿陀迦叶和你对拼后还能逃跑吗?”易冰在阿陀迦叶滚下山坡之前就昏迷过去了,她不知道杯溪追击阿陀迦叶的事。
“阿陀迦叶和我对拼后,也受了很重的内伤,嘴里喷出了浓血,但是,他垂死挣扎还要杀我。杯溪大侠及时赶到,替我挨了阿陀迦叶拼尽全力的最后一掌。杯溪大侠可能也受了轻微伤,但是,他还是有很强的战斗力。阿陀迦叶害怕受到杯溪大侠的攻击,慌不择路滚下山坡去了。”苦根吃力地叙述了事情的经过。
“我还能为你做点什么?”易冰问。
“我怀里有惊鸿师傅精心制作的治疗内伤和筋骨的药,请你拿出来,给我服用一些。你也服用一些,很有用的。”苦根有气无力地说。他现在抬手都很困难,耗尽了最后的一点体能。
易冰从苦根怀里找到了惊鸿的特制药,先给苦根服用了一些,然后,她自己也服用了一些。过了一会儿,她的精神好多了,头脑也清醒了,走路也不摇晃了。
杯溪在返回七星堂时,途经南岩草经堂,又仔细查看了草经堂一番,没有发现可疑的情况。他想,立索没有到草经堂取治疗内外伤的药,一定是背着阿陀迦叶逃离了武当山。
杯溪又想,立索该不会偷偷上了武当山到七星堂去了吧?不能大意,立即回到苦根和易冰的身边去。
杯溪从草经堂急急忙忙赶到七星堂,发现苦根已经在屋子里了,易冰在旁边陪着苦根。
易冰看到杯溪回来了,急忙问:“杯溪大侠,追到阿陀迦叶了吗?”
杯溪失望地摇了摇头,叙述了追击阿陀迦叶的经过。
易冰说:“这次又让阿贼逃了。估计阿贼也伤的不轻。阿贼滚下山坡就遇到了立索,怎么这么巧呢?”
苦根说:“那天,立索从是非街逃走的早。他一定是听到子非集团细作的禀报,得知我们来武当山找洪明师太为定简灵疗毒的事情后,才急急忙忙奔武当山来的。”
易冰说:“这么说,立索也是奔着杀害洪明师母而来的。杯溪大侠,立索确实背着阿贼逃离了武当山吗?”
第二百六十章 疗伤武当山(上)
杯溪听了易冰的问话,说:“立索看到阿贼受了重伤奄奄一息,不会见死不救的,他们毕竟是同盟军,因此,小老儿估计立索背着阿贼已经逃离了武当山。”
易冰说:“阿贼短时间内功力恢复不了。立索会不会将阿贼转移后,再来武当山搞暗杀?”
苦根吃力地说:“我估计立索不会再来了。立索行事向来十分谨慎从不冒险。他发现杯溪大侠在武当山,随后会从阿贼口中得知易冰大侠已经回到了武当山,我也在武当山,一定不会再来武当山冒险的。”
杯溪说:“武当山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了。我们当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疗毒、疗伤,尽快恢复健康。”
苦根、易冰赞同杯溪的看法。
苦根说:“杯溪大侠,谢谢你替我挨了一掌,救了我的性命。你伤的怎么样?”
杯溪说:“苦根大侠,你太客气了。我只是受了点轻微伤而已,过两三天就会康复的。咱们三个中间你伤的最重。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在这七星堂里疗伤吧。”
易冰说:“我要谢谢苦根大侠。苦根大侠为了救我,才奋不顾身与阿贼再次比拼内功的,才伤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苦根说:“我们代表了江湖正派,是同盟军。我们为行侠仗义,拯救生灵的共同目标而奋斗,理应相互帮助,共同对敌。从现在起,大家都不要再客气了。”
杯溪说:“苦根大侠说的是,我们是一家人,为什么要客气呢?从现在起,我们专心养伤。”
易冰说:“我的师傅洪哲在世的时候在琼台修建了五间茅屋,起名神仙堂。我平时和易非、小颦住在神仙堂。我大部分时间在那里修炼武功,有时候也会到金顶去修炼武功,当然,有时候也会到洪明师母这里来看望她,向她学习医术。”
杯溪说:“我知道,洪明大部分时间住在七星堂,有时候到草经堂去。若有人到武当山来求医,洪明会安排来人住在草经堂医治的。”
苦根说:“杯溪大侠,我和定简灵才是武当山的真正客人。易冰大侠是主人,你算半个主人了。”
杯溪说:“苦根大侠,以小老儿看,你和定简灵也快要成为武当山的亲戚了。”
苦根说:“杯溪大侠,你怎么这样讲呢?”
杯溪说:“我刚才在七星崖洞室里,看到小颦在定简灵身旁护理,眼睛哭得红肿。从她身上,我看到了当年洪明的影子。”
苦根说:“小颦是个善良的女孩子,她只记得别人的恩,却不计仇,比黑涂、白仇、韦占和斧奔都明智的多。虎鹿兽大哥给我讲述过关于小颦与定简灵之间的故事。在易极地段剿匪时,定简灵对小颦产生了恻隐之心,小颦对定简灵产生了好感。”
易冰说:“怪不得在七星崖洞室,当小颦听到定简灵的名字时那样敏感。她还和我一起跪下求洪明师母立即救定简灵的性命。看来小颦这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的确喜欢上了定简灵。”
杯溪说:“这就是祸根呀,就像当年我与洪明小大姐一样。”
苦根说:“定简灵与小颦的情况和杯溪大侠与洪明师太当年的情况有所不同。小颦的父亲非二是易极地段强盗的一个大头目,被定简灵协助官兵捉住了。非二后来被秦国官家正法了。非二在羁押期间受到了定简灵说教的感染,在被押解到盘龙关之前就悔悟了。非二的认罪态度对小颦影响很大,这里面有定简灵的功劳。你们知道吗?非二和他的妻子五姑给定简灵留了一封血书,表明他们坚决认罪的态度,以及对小颦的期望。那封血书是用小颦妈妈的鲜血写的。”
杯溪说:“定简灵在易极地段的剿匪经历,小老儿也听说了。从现象看,定简灵是小颦的杀父仇人,又是小颦和她母亲的救命恩人。定简灵还救了非十的小儿子米仁。定简灵的大度,使他成了小颦、小颦的妈妈五姑和米仁的救命恩人。”
易冰说:“看来我救小颦是救对了,救了一个明智、知恩图报的女孩子。她的明智、善良胜过仇恨。”
苦根说:“定简灵和虎鹿兽给我叙说了小颦被阿陀迦叶抢走,又被一个女侠救走的故事。我当时猜想,那位长发飘飘,衣袖宽广的美丽女侠很可能就是易冰大侠,果然如此。”
易冰说:“我当时看到阿贼抱着三个孩子在低空飞行,就猜到他没干好事。为了救三个孩子,我用龙鞭缠住了阿贼的右脚脖子,想将他扯到地面上来。谁知阿贼功夫了得,竟然带着我在低空逃跑,不过,他的逃跑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最终被虎鹿兽和定简灵大侠追上了。”
杯溪说:“易冰大侠,你救了小颦,是她的福气,她在你的教育下,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有正义感的人。可惜了非十的两个孩子,他们被阿贼抢走,阿贼一定会教育他们为父母报仇,与官家作对。将来,这世界上又会多了两个叛逆、邪恶、企图报复社会的人。”
苦根说:“杯溪大侠说的有道理。教育不是万能的,但是,教育是很有必要的,特别是对孩子的启蒙教育。定简灵有一个好妈妈,所以定简灵天性善良。韦占有一个贼心不死的妈妈,因此韦占一心想为雍都贼首化龙报仇,最终自取消灭。”
易冰说:“阿贼现在肯定在竭力教育米睿、米仁将来找官家、找楙山人报仇。也许阿贼已经收米睿、米仁为徒弟了。”
苦根说:“很有可能。可以肯定的是阿贼已经收了黑涂的儿子为徒弟。这是黑涂求阿贼的。”
杯溪说:“我们后继也要有人,将我们的优秀品德和上乘武功传承下去。易冰大侠,你收小颦为徒弟了吗?”
易冰说:“我还没有正式收小颦为徒,毕竟她是强盗非二的女儿,心中总是有疑虑。”
杯溪说:“这次苦根和定简灵大侠,还有我,都在武当山养伤,大家帮易冰大侠考察小颦。我相信小颦不似白仇那样糊涂的人。”
易冰说:“白仇通过必纠这次告示结亲事实的教训,深刻体会到了她父亲沾露花当年所犯的罪行。她已经决定放弃为沾露花报仇了。”
杯溪说:“沾露花害人害己,也害了自己的女儿白仇。白仇现在成了告示结亲中的女主角,江湖渣滓会一直追杀她的,她将永无宁日。”
苦根说:“告示结亲的事对白仇的教训是深刻的,在我们的努力下,白仇放弃了为恶人沾露花报仇,放弃了与我们楙山人为敌,我们应该感到欣慰。我和定简灵也算完成了惊鸿师傅交给我们找白仇平仇的任务。”
苦根说罢想翻身,但是又翻不动,痛的呲牙咧嘴。易冰和杯溪连忙帮助苦根翻身,让他侧躺在了床铺上。
杯溪说:“哎呀,都是小老儿的错,只顾和二位大侠说话,忽视了二位大侠是重病号。养伤要紧,养伤要紧。”
易冰说:“我有个想法和大家商量一下。为了养伤方便,苦根大侠就住在这间屋子里养伤。定简灵大侠仍然住在七星崖洞室内疗毒,由易治、易疗护理他。杯溪大侠住到七星堂右边的屋子里。洪明师母回到七星堂中间的屋子里来住,以便随时给苦根大侠和杯溪大侠疗伤。”
杯溪说:“易冰大侠,那你打算住在什么地方疗伤呢?是去草经堂吗?”
易冰说:“我打算和易非、小颦回琼台去疗伤。我也懂得一些医术,在洪明师母指导下可以自我疗伤。”
苦根说:“易冰大侠还是离洪明师太近些好,有利于洪明师太随时观察伤情。我想,这件事还是和洪明师太商量一下为好,她毕竟是七星堂的主人。”
杯溪说:“苦根大侠说的是,我立即去找洪明小大姐商量。”
苦根和易冰同意杯溪去找洪明师太商量。
易冰暂时到七星堂右边的屋子里休息去了。杯溪急急忙忙来到七星崖洞室内。他看到小颦一直守在定简灵的身旁,眼睛依旧红肿,定简灵仍然昏迷不醒。
杯溪给洪明讲述了追击阿陀迦叶和遇到立索的情况。
杯溪最后说:“小大姐,我和苦根、易冰两位大侠分析,立索携带阿贼已经逃离了武当山,武当山暂时安全了。我们下一步的主要任务是疗伤、疗毒。”
洪明说:“小弟,你挨了阿贼一掌,现在感觉怎么样?让我给你瞧瞧。”
杯溪说:“多谢小大姐,我只是受了轻微伤,不要紧的。”
杯溪边说边伸出自己的左手让洪明把脉。洪明给杯溪把了脉,确诊杯溪只是受了轻微伤,给杯溪拿了一些药让杯溪服用。
杯溪说:“小大姐,苦根和易冰两位大侠让我来找你商量如何疗伤、疗毒。易冰大侠有个意见不知小大姐是否同意。”
洪明说:“易冰有什么想法?”
杯溪给洪明说了易冰的想法。
洪明说:“目前伤得最重的是定简灵,其次是苦根,再其次是易冰。重伤员要离我近些,我要随时观察病情。苦根大侠就住在七星堂左边的屋子里,定简灵大侠要搬到七星堂右边的屋子里去。易冰住到七星崖洞室里来。”
杯溪连忙说:“小大姐说的是,但是,我该到什么地方去养伤呢?”
洪明说:“小弟,你的伤最轻,就离我远些吧。你到草经堂去养伤。我每天给你诊治一次,并给你拿药,你按时用药就是了。你三天就可以康复。三天后,你就离开武当山。”
第二百六十一章 疗伤武当山(下)
杯溪说:“哎哟,小大姐,你这是急着赶我走呀。你这样安排,离我远远的,怎么方便你问我话呢?”
洪明显出生气的样子,说:“十三年了,你也不想见小大姐,因此,有些话不问也罢,不问也罢。”
杯溪说:“我有苦衷。此前确实打算一辈子不再见你,但是,事有凑巧,既然见了,就必须把话说清楚。”
洪明说:“既然你想把话说清楚,那就等三天以后吧。三天以后你的伤就好了,若你暂时不想离开武当山,每天晚上就住在七星堂院子里的大树上,随时听小大姐召唤。”
杯溪听了连忙说:“一切听小大姐的。”
洪明说:“小弟,你的伤最轻,帮忙将定简灵移到七星堂右边的屋子里去。”
杯溪满口答应。洪明令小颦、易非留在七星崖洞室护理易冰,易治和易疗到七星堂去护理苦根和定简灵。
小颦请求跟着定简灵走,到七星堂去护理定简灵。洪明没有批准,说:“小颦,你的主人是易冰,你要和易非护理易冰才是。”
小颦听了洪明的话只得留在了七星崖洞室。
杯溪尽管年龄较大,但是在洪明面前仍然是小弟。他很听洪明的话,在小颦等的帮助下,将定简灵背到了背上,小心翼翼地出了七星崖暗洞,送到了七星堂。
易冰知道了师母的安排,只得遵命。她在易非、小颦的搀扶下住进了七星崖洞室。
杯溪协助洪明安顿好了苦根、定简灵和易冰,就在七星堂中间屋子里坐定。洪明让易治专门护理苦根,易疗专门护理定简灵。
洪明给杯溪准备了一些药,就让杯溪到草经堂去住。
洪明说:“小弟,草经堂十几年来没有什么大的变化。那里有吃、有喝、有药,你现在就到那里去养伤。你的伤轻,就不用安排人护理你了。”
杯溪说:“小大姐,我的伤轻,的确不需要护理,你就让我从现在起住到七星堂院子里的大树上吧。我在这里还可以帮你做事情,保护你。我要像当年那样帮你炮制药材。万一立索来了,我还能打败他。”
洪明说:“小弟,不要再贫嘴了。既然你说你的伤轻,就不要在武当山住下去让我治疗了,请你立即离开武当山。”
杯溪立即说:“别,别,我还是去草经堂住吧。不过那里太清静了,真怕没有人说话将我憋出病来。”
洪明说:“憋出病来怕什么?武当山有的是会瞧病的郎中。”
杯溪说:“那是,那是,我还是去草经堂一个人憋出病来吧。那样就会让小大姐你给我瞧病了。”
洪明说:“那你还不快去?还有一个事情要让你做。凡是到七星堂来的人都要经过草经堂。你在那里不但要养好伤,还要起到警戒作用,防止坏人到七星堂来。”
杯溪立刻明白了洪明的用意,说:“小弟这就去。我仍然将草经堂的门窗敞开着,白天躲在一旁,晚上睡在隐蔽处,提高警惕。不管是坏人、好人,只要他到七星堂来,首先过了我这道关。”
洪明说:“小弟仍然像当年一样聪明,还不快去?”
杯溪高高兴兴去了草经堂。
从此,定简灵、苦根就在武当山七星堂住下来疗毒、疗伤。
洪明每天给定简灵诊脉、针灸、服药、排毒。易治在师傅的指导下尽心护理定简灵。洪明每天也给苦根认真治疗,苦根也很好地配合了洪明的治疗。
易冰住在七星崖洞室中,洪明每天都要到那里去几次为易冰治疗。洪明每次去,小颦都要询问定简灵的情况。
洪明知道了定简灵和小颦之间的故事,只要小颦询问定简灵的病情,她都如实相告,但是,洪明就是不让小颦到七星崖来看望定简灵。
洪明活了六十五岁,她有自己的老主意。定简灵对她来说是她的病人,她要为定简灵负责。她认为小颦是善良的,对定简灵很可能是情窦初开,不会伤害定简灵的。然而,她也清楚定简灵是小颦的仇人。定简灵协助官兵抄了她的家,逮捕了她的父母,最终她的父亲被秦国正法。定简灵改变了她的生活,使她由一位养尊处优的小姐变成了一个罪犯的女儿,最终沦落江湖。
洪明有自己做事的原则。现在,定简灵和苦根都是她的病人,她要对他们负责,将他们治疗好。定简灵康复后,他如何对待小颦,是他的自由,但是,现在因为小颦有疑点,因此她不让小颦接近定简灵,目的是绝对保证定简灵的安全。
三天后,杯溪的伤已经痊愈了。易冰的伤也好转了不少。苦根的手脚可以动了,可以起床到院子里散步了。苦根除了按照洪明的要求配合治疗外,还在床铺上打坐自我疗伤。
定简灵三天后,面部颜色好转了,青色减退了不少。他有了脉搏和心跳,只是还非常微弱。他仍然处在昏迷之中,不省人事。
三天过后,杯溪一半时间坚守在草经堂,一半时间在七星堂。他在草经堂的时候也总是藏在暗处,观察是否有人到草经堂来。有时候,他晚上就住在七星堂院子中间的大树上。他总是想接近洪明,而洪明总是有意疏远他。
七天过去了,定简灵面部青色已经全部退去,呼吸和心跳基本正常。他慢慢苏醒过来,只是神情还有些迟钝。苦根现在伤情也好转了许多,他可以活动自如了,只是还不能大胆运功。他和阿陀迦叶对拼的时候元气伤的太厉害了,而且经脉严重受损,这需要慢慢调理,一点一点恢复功力。易冰在洪明师太精心照料下,伤情大为好转,现在可以试着运功疗伤了。她的元气伤的并不严重,因此,功力恢复较快。
十五天过去了,定简灵恢复了意识。他现在可以到户外活动了,只是功力恢复还需时日。他企图试着运功疗毒,然而元气大伤不能够运功疗毒。洪明师太阻止他试图运功疗毒。她告诉他,必须清除深入骨髓的毒后,他才能大胆运功疗毒,否则,有可能毒性爆发身亡。
这天,定简灵转悠到七星堂左边的屋子里看望苦根,他们在一起亲切地闲聊起来。
苦根说:“定简灵,你小子这次中了立索的毒铜钉吓坏了老子。在是非居我曾用咱楙山的解毒药为你疗毒,然而收效甚微,可以控制毒,但是根本解不了毒。后来明白,立索处心积虑地为了刺杀咱们楙山人,用了咱们楙山解毒药解不了的剧毒。”
定简灵说:“所以,爹才带我来到了武当山找洪明师太为我疗毒。我这次中毒给爹添麻烦了,是爹救了我。”
苦根说:“定简灵,救你的人还有易冰、杯溪二位大侠,最主要的还是洪明师太。”
苦根刚说到这里,杯溪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原来,杯溪在院子中的大树上休息,看到定简灵进了苦根的屋子,就来凑热闹。
定简灵连忙向杯溪拱手,说:“多谢杯溪大侠相救。”
杯溪说:“自家人客气什么?最主要的原因是定简灵自己救了自己。”
定简灵说:“杯溪大侠这话晚辈听不明白,明明是你们将我带到了武当山,让洪明师太救了我的性命,怎么能说是我自己救了自己呢?”
杯溪说:“定简灵,小老儿认为主要还是你积德行善,修善缘的结果。你为师父、师兄平仇,广修善缘,老天在暗中帮助着你。你想,立索在袭击你的时候用了楙山解毒药解不了的毒,阴谋置你于死地,而你中毒后偏偏和能解你身上毒的武当山人易冰在一起,这不是上天的安排吗?”
苦根说:“当时幸好易冰大侠身上带有一小瓶武当山的解毒药。你用她的解毒药后,中毒情况稍微有所好转,但是,还是清除不了你身上的毒。因此,我和杯溪、易冰二位大侠商量送你到武当山来找洪明师太疗毒。这中间颇费周折。”
杯溪说:“我们全力以赴救你,而对错居的人,以阿陀迦叶为代表,企图使你中毒身亡。”
定简灵非常想知道救他的过程。苦根和杯溪你一言我一语给定简灵讲述了大盛百将、平顶山夜遇阿陀迦叶、渡汉水、金顶大战、比拼七星堂等经过。
定简灵听了非常感激,说:“你们为了救我付出的太多。最让我过意不去的是洪明师太、爹、易冰大侠差点为救我丢掉了性命,是我给武当山人带来了灾祸,我感到很愧疚。我该怎么报答所有救我的人呢?”
杯溪笑道:“定简灵大侠是个知恩图报的君子,不过,小老儿还是那句话,是定简灵大侠自己救了自己。至于小老儿这次在救定简灵大侠过程中所付出的一切,请定简灵大侠不要过意不去,因为,小老儿在此过程中有很大的收获。”
第二百六十二章 杯溪和洪明重归于好(上)
定简灵对杯溪说的话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询问杯溪何出此言。
苦根说:“定简灵,你个小孩子家不懂得男女之间的事情,就别再问了。”
定简灵听了,脸顿时红了起来,他立即明白杯溪说的“很大的收获”是指杯溪和洪明在十三年后两个老情人再次重逢的事情。
杯溪看到定简灵红了脸,说:“嗨,我们老情人的事让定简灵这个情犊初开的少年不好意思了。其实,男女相悦这是人的天性,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苦根说:“杯溪大侠,我认为男女之间的事情最重要的是责任。”
杯溪说:“原来一向冷峻的苦根大侠对男女之间的事情也有很深的感悟啊。苦根大侠是从和妙云的亲密交往中感悟出来的吧。”
杯溪一句话也让苦根红了脸。
苦根不好意思地说:“杯溪大侠,有孩子在这里,还是不要说的好。”
杯溪说:“定简灵大侠已经是十四岁的少年了,他懂得的是怎么回事。苦根大侠,别忘了在中长村那晚是妙云和定简灵大侠共同逼你就范的。”
苦根更加不好意思起来,说:“杯溪大侠,我与妙云的关系确实是先有责任,而后才有了……有了那个意思。现在,我心里有她,她心里有我。我在同样为她的安全考虑的同时,不再感到不安、焦虑,而是每当想起她,我的心里感觉……很幸福。”
定简灵听苦根这么说,知道苦根说的是实话,但是,他作为妙云的儿子仍然感到很难为情。
定简灵连忙转变话题,说:“还是说一说杯溪大侠和洪明师太之间的事吧。我观察十余天了,洪明师太有意不理会杯溪大侠,总是让杯溪大侠在院子中间的大树上过夜,或者到草经堂去过夜。洪明师太对杯溪大侠冷冰冰的态度,难道就是杯溪大侠所谓的‘很大的收获’吗?”
杯溪不好意思起来,说:“小大姐她对我产生了误会。我想,她故意不理我是在考验我,以后一定会好起来的。”
洪明突然出现在门口,冷冰冰地对杯溪说:“小弟,你别再自作多情了。你的伤早就好了,早该离开武当山了。你不怕你的她想念你、恨你吗?”
杯溪看到洪明,立即满脸堆笑,说:“小大姐,我的老脸不害羞。我的她不就是你吗?难道你想念我又恨我?”
洪明严厉地说:“小弟,出去!我要为苦根大侠把脉检查伤情了。”
杯溪喃喃地说:“出去就出去,厉害什么?苦根大侠又不是女人,检查伤情还怕我看见么?又让我出去,让我去哪里?”
“上树去!”洪明吼道。
“上树就上树,吼个什么?”杯溪说罢,“嗖”的一声从屋子里飞到了院子中间的大树上。
定简灵看到洪明严厉的态度,知趣地回到了七星堂右边自己的屋子里。
洪明给苦根检查罢伤情,说:“苦根大侠,你的内伤恢复的比我想象的要好些,这主要是基于你的内功十分深厚。”
苦根说:“主要是师太你的医术高明,我得多谢谢师太。”
洪明师太给苦根用了药,准备离开。
苦根说:“师太,杯溪大侠对你一片赤诚之心,你怎么总是对他冷冰冰的?”
洪明说:“我也想饶恕他,可是每当一见面就想起十三年来他不来看我,不知在哪里逍遥,就气不打一处来。”
苦根说:“师太,请听在下一言。如果你心里有他就让他将情况说清楚,再做决定是否接受他。如果你心里没有他,就下狠心将他赶走,一心钻研医术、教徒弟,省得他在这里影响你。”
洪明说:“十几年了,我心中一潭清净的死水让他给搅起了波澜,搅得浑浊了。我现在也弄不清楚心里究竟还有没有他,因此拿不定主意。”
苦根说:“这么说,你心里一定有他了。如果没有他,你的心一定仍然如一泓平静的清水。你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洪明恍然大悟,说:“苦根大侠,你说的道理。我还是找个机会让小弟说说清楚,届时,你和定简灵大侠也一起听听,看他究竟能说些什么道理来。”
苦根连忙说:“师太,你与杯溪大侠说过去的事情,我和定简灵不在场的好。”
洪明说:“听老大姐的,我自有主张。”
洪明说完离开了苦根的屋子。她在离开屋子之前对易疗说:“按时给苦根大侠用药。”
一个月过去了,定简灵身上的毒基本清除干净了。他现在可以放心地运功疗毒了。他天天运功,一方面是为了恢复功力,另一方面是为了增强自身的抗毒性。
这天,洪明来到定简灵的屋子里。她对定简灵说:“定简灵大侠,你身上的毒已经肃清,按理不需要再治疗了,但是,我喜欢你的少年英俊,也钦佩你的优秀品德,因此,打算进一步帮助你增强身体的抗毒性。”
定简灵听了,急忙道谢。
洪明接着说:“其实,你的体质非常好,已经超乎寻常。你这次中的是楚国特有的剧毒,如果放在别人身上,送不到武当山来早就没有了性命。你刚来到武当山的时候,我给你瞧病就感觉很奇怪。”
定简灵说:“难道我的体质与别人有什么大不相同之处?”
洪明说:“你的体质与别人大不相同。你刚来的时候,毒已深入骨髓,没有了脉搏和心跳,放在常人身上已经是死了。如果庸医遇到这种情况,肯定说你已经死了,没有必要治疗。说实话,老身刚接触你的时候也吓了一大跳,认为没有救了,但是,经过老身仔细检查,发现你并没有死。你的身体被一种神奇的力量护佑着,还有生命迹象。”
定简灵说:“师太医术高明,救了我的命。我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
洪明说:“定简灵,不是老身医术高明,最主要的是你的体质非同寻常。老身猜想,你一定是受到了高人的培育,才有不同寻常的体质,逃过了这次劫难。对你进行培育的高人,也许是惊鸿神仙,也许是比惊鸿神仙更高明的主。”
定简灵立即想到了太甲神仙、美月仙子对他体质的增强,以及喝过的狐仙茶、河神美酒对其身体的保护。然而,这些都是秘密不可以随便告诉别人的。
定简灵说:“也许是我从师父那里得到太多的原故。”
洪明说:“定简灵,老身也想对你的身体进行培育,进一步增强你身体的抗毒性。”
定简灵立即再次道谢。
洪明说:“定简灵,你每次恢复功力运功前,我让易治给你服用我针对你的身体特制的药丸,当你的功力完全恢复后,你身体的抗毒性就会大大增强。”
定简定不知道说什么好,立即跪下给洪明磕了一个头表示感谢。定简灵这是因祸得福啊。
定简灵也想帮助洪明师太做点事情,但是,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突然想到了杯溪大侠,就想帮助洪明师太与杯溪大侠之间解除误会。
定简灵说:“师太,您一个月来,一直都在为我和师兄,还有易冰大侠疗毒、疗伤,没有工夫和杯溪大侠谈心。我们身体恢复的可以了。您能否抽时间静下心来和怀溪大侠好好聊聊?”
洪明说:“定简灵,我知道你的用心。我和杯溪之间也该到了好好聊聊的时候了。这样吧,一会儿,杯溪、你、易冰和苦根大侠一起到我的屋子里去,有两件事情要做,一是对你们的康复表示祝贺,二是大家敞开聊聊,包括杯溪。”
定简灵说:“师太与杯溪谈心,我们在场不方便吧?”
洪明说:“我就是让杯溪当着大家的面将事情说清楚,让大家说,他做的对还是不对。”
第二百六十三章 杯溪和洪明重归于好(下)
在洪明的屋子里,杯溪、苦根、定简灵和易冰在座。
洪明说:“今天将各位请来,一来是向各位的康复表示祝贺,二来是和各位好好聊聊。”
杯溪立即说:“是啊,一个月来小大姐忙着给大家瞧病,大家也需要静下心来养病,我们没有时间在一起畅聊。现在,大家好好聊聊。首先,我向苦根、定简灵和易冰表示祝贺,祝贺你们康复!”
苦根连忙说:“我和定简灵谢谢大家了,没有大家的帮助,我们恐怕早就没有了性命。”
苦根说罢向洪明、杯溪和易冰抱了抱拳。定简灵赶紧站起来,也向各位抱了抱拳表示感谢。
洪明说:“苦根和定简灵大侠鸿福齐天,能够康复完全是他们的福气。我们只是做了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请苦根和定简灵二位大侠不要客气。”
定简灵和苦根心中有数,他们知道今天座谈的中心议题是什么。
定简灵说:“杯溪大侠,你对晚辈来说十分神秘,能否告诉我们你隐居十年来的情况?”
杯溪说:“小老儿本不想说,但是,现在又不能不说。那好,我就说说吧,情况是这们样。”
于是,杯溪讲述了他隐居十年的原因、基本情况,以及三年前又重出江湖的原因。
十三年前的那一年,也就是洪明五十二岁,杯溪五十岁的那年,杯溪最后一次来到武当山。杯溪和洪明依旧情意浓浓,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白云妙人当时已经年近古稀,她感觉在人世间的时间不会太久了。她对洪哲传承她的武学比较满意,但是,对洪明传承她的医术很不满意。她认为杯溪使洪明分心,不能很好地钻研她的医术。
为了让洪明专心致志地研究白云妙人的医术,传承白云妙云的医术,将白云妙人的医术发扬广大,白云妙人秘密找杯溪谈了一次话。
白云妙人对杯溪说:“我已经年近七十,自我感觉在人世间的时间不多了。我有一个心愿需要你帮助我完成。你如果帮我完成了这个心愿,我就死而瞑目了。”
杯溪说:“师太,你成全了我和洪明的事,我一辈子感激你,我一定帮您完成这个心愿。”
白云妙人说:“你要有思想准备,你帮助我完成了这个心愿,而你却要受到损失。”
杯溪说:“我心甘情愿受损失弥补我的过失来完成师太您的心愿。”
白云妙人说:“我的心愿是让洪明继承和发扬我的医术,而这些年来她的表现令我非常失望,她不能够专心钻研我的医术,其原因就是将心思花费在了你的身上。你在武当山的时候,你们卿卿我我浪费时间,你不在武当山的时候,她心不在焉地想你,不能够专心地研究我的医术。如此下去,洪明在我死之前是完不成继承我的医术的。因此,我将死不瞑目!”
杯溪听了白云妙人的话心情十分茫然,他不愿意离开洪明,但是,他已经答应帮助白云妙人完成心愿。
白云妙人语重心长地说:“我只所以狠心不让弟子谈情说爱,嫁人生子,就是为了让她们专心修武修医,将我的武学和医术传承下去并发扬广大。人的生命太有限了,在有生之年想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太难了。我请你帮助我完成的这个心愿,说白了就是请你彻底离开洪明,让洪明收心,专心钻研我的医术。求你帮助我完成这个心愿吧!”
杯溪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白云妙人的话。白云妙人看到杯溪沉默不语,就给杯溪跪下了。
杯溪看到白云妙人跪下了,立即也跪下,最终答应了白云妙人的要求。
白云妙人要求杯溪从此离开洪明,离开武当山,并且找一个合理的理由,让洪明死了想念他的心,专心致志地钻研她的医术。
杯溪含泪答应了白云妙人的要求,决定立即下山,从此不再上武当山,并且在江湖上制造他已不在人世的假消息。
杯溪不再上武当山,这让洪明度日如年。凡是来武当山求医的人洪明都不放过,都要向其打听关于杯溪的消息。
一天,武当山来了一位从秦国远道而来的求医者,他告诉洪明,杯溪已经离开了人世,并且说这个消息千真万确。
洪明听了秦国人告诉她的消息,如雷轰顶,痛不欲生。她不相信杯溪会死,她认为她的小弟武功高强,不会轻易死的。
不久,从周国来了一位求医者。他告诉洪明,杯溪在行侠仗义过程中死掉了,并且说此事在周国传言甚盛。洪明听了半信半疑,茶饭不思。她接受不了杯溪死了这个现实。
不久,从齐国来了一位求医者。他也告诉洪明,江湖传言杯溪已经不在人世了。洪明听了,心彻底死了,精神萎靡不振。
白云妙人和洪哲看到洪明十分消沉的样子,在思想上开导洪明,在生活上时刻关心洪明。洪明精神消沉了三个月,最终在师傅和师姐的劝说和引导下振作了起来。从此以后,洪明不再分心,一心跟着师傅钻研医术,在白云妙人离世前学到了白云妙人全部医术。
白云妙人去世后,洪明感到了传承医术的责任重大。她一方面继续钻研医术,将师傅传授的医术发扬广大,一方面招收了易治、易疗两个徒弟,精心教授徒弟,决心在有生之年将所学医术传承下去。
关于杯溪已经去世的江湖传言,最初是杯溪自己制造的。他的目的有两个,一是完成白云妙人的心愿,二是确实想让洪明学到白云妙人的全部医术。
杯溪并没有死,而是隐居在了秦国的中长村。他认为中长村这个名字好,有从中从长计议的意思。他更名为栗然,“栗”是“离”字的谐音,寓意“离开的人”,从此不再用杯溪的名字。
杯溪用几十年来闯荡江湖积累的钱财,在中长村购了房屋和田地,过上了中等财主的生活。他从不暴露他有绝世武功。他打算一直隐姓埋名下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前年,苦根带着妙云和定简灵来到中长村,恰巧借宿在栗然的家中,导致杯溪重出江湖。
杯溪从骨子里有侠义心肠。当时,他看到了苦根潜在的危险就想在暗中帮助苦根,因此,跟踪苦根到了吉星镇的吉星客栈,最终在关键时刻出手帮助了苦根和定简灵。
杯溪自从在吉星客栈帮助了苦根、定简灵之后,又重入江湖,关心起江湖中的事情来了。今年,他听到了郑国都城新郑是非街告示结亲的传言后,为了维护江湖正义,特意赶到新郑一看究竟。他在新郑遇到了苦根、定简灵和易冰,接着就发生了后来的事情。
杯溪似乎讲完了他的故事。苦根、定简灵和易冰一致认为:杯溪十三年没有来武当山看望洪明师太的理由是充分的。杯溪配合白云妙人完成了白云妙人的心愿,是一个讲信义的人。在杯溪的配合下,洪明继承和发扬了白云妙人的医术,杯溪是有成绩的。
定简灵说:“洪明师太,我认为杯溪大侠十三年没有来武当山见您,理由是充分的,他是有苦衷的,你现在应该原谅他、接纳他。”
洪明并没有显示出宽容的神情,而是冷冰冰地对杯溪说:“小弟,这么说,一切都是因为我师傅白云妙人的原故?我现在继承和发扬了师傅的医术还得感谢你不成?”
杯溪立即说:“小大姐,感谢就不必了,只要你能原谅我、接纳我就成。”
洪明师太变了脸色,对杯溪说:“我不能原谅你,更不能接纳你,因为你骗了我,骗了在座所有人。”
大家听了洪明的话都感到莫名其妙。
易冰说:“师母,难道你不信息杯溪大侠说的话吗?”
洪明说:“小弟他将所有的原因都归结于我的师傅白云妙人,这似乎是一个很好的借口,然而他却忘记了最根本的东西。我要让他说最根本的东西。”
易冰说:“难道杯溪大侠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没有说出来吗?”
洪明说:“这个只有小弟和我明白。”
苦根仍然不明白,问道:“杯溪大侠,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难道你还隐瞒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杯溪的老脸有些泛红,说:“我知道小大姐指的是什么,只是这里人多,说起来不方便。”
洪明说:“小弟,说不说是你自己的事情,赶不赶你走那是小大姐我自己的事情。”
杯溪听了,连忙动情地说:“我说,我说。在这十三年中,我时刻想念着小大姐,我简直是度日如年。小大姐,你知道小弟死了自然就死心了,一心钻研你的医术,教授你的徒弟。然而,我呢?我可遭罪了,想来武当山见你而又不能,真是生不如死啊!”
洪明说:“谎言,你这是编出来哄我的!”
杯溪听了,说:“小大姐,我怎么说才能让你理解我的心呢?才能让你原谅我呢?”
洪明说:“小弟,你只有老实交待你的事实,或许小大姐我可以原谅你。”
杯溪说:“小大姐,我还有不老实的地方吗?”
洪明说:“小弟,你就好好地给我回避问题吧。既然你不想说,那么从现在起,我也不想听你说了。你回去吧,回到中长村她的身边去吧。”
杯溪立即明白了洪明话里的意思,说:“小大姐,你都六十有五的人了,怎么嫉妒心还是那么强呢?我实话告诉你吧,并不是没有年轻漂亮的女人要跟我,我在中长村好赖也是个财主。我是念在与你的情分上才守身到现在的。你知道我这十三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我想你想的好苦哇!”
定简灵说:“杯溪大侠,这么说,你十三年来仍然没有娶妻生子?”
杯溪说:“我本是江湖中人,知道娶妻会给妻子带来麻烦的,因此没有娶妻,更何况我的心里早就有了人。”
洪明突然大声问:“小弟,你心里有了谁?!”
杯溪不好意思地说:“小大姐,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心里不是一直有你嘛。”
洪明说:“小弟,你又来害我了。小大姐真不想听到你说这样的话,可是,你最终还是说出来了。好在我已经继承了师傅白云妙人的医术,并且正在传承下去。罢了,我已经是六十有五的人了,只要将所学传授给易治、易疗就再无遗憾了。我决定原谅小弟!”
杯溪高兴地说:“小大姐,你终于原谅我了。我在中长村从长计议了十三年,终于等到了今天。我不再是栗然了,我又变成了杯溪。”
从此,洪明接纳了杯溪,二人感情如初。
第二百六十四章 小颦的期盼
一个月后,定简灵和苦根经常到七星堂外的武当山中修炼武功,恢复功力。有时候,定简灵在七星堂院子里活动活动筋骨,练上一小会儿功夫,热一热身。因为定简灵修炼的是正宗的火把功,所以,他正式修炼火把功的时候,要找类似虚静宫练武区地面状况的地方去修炼。
易冰的伤早就痊愈了。她有时候到七星崖洞室去坐禅,有时候到七星堂向师母学习医术,有时候到金顶修炼武功,有时候到琼台巡视……
小颦这段时间多数住在七星崖洞室中。易冰到七星崖洞室外边去,有时候带上小颦,有时候不带小颦。比如到琼台去很可能带上小颦和易非,到七星堂来肯定不带她们,去金顶有时候带她们,有时候不带她们。
小颦最想去的地方是七星堂,因为定简灵在那里,她可以见到定简灵,然而,易冰主人去七星堂时偏不带她。洪明师太给易冰特别交待过,在定简灵疗毒期间,不能让小颦接触定简灵。
小颦在七星崖洞室,一有空闲时间就从瞭望孔向外张望,她瞭望的目标是七星堂,希望发现定简灵的身影。最近,她看到定简灵经常出入七星堂,有时候还在七星堂院子里小练一会儿功夫。她看不到定简灵的时候,心情非常期盼。每当她看到定简灵的时候,心里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骚动。其实,她早就喜欢上了定简灵。
小颦今年十三岁了,比定简灵小一岁,在她的心里总是充满幻想。她幻想日后和定简灵永远在一起,除了妈妈,定简灵就是她唯一的亲人。她幻想和定简灵一起修炼武功,自由自在地在武当山、楙山中比翼双飞。
当定简灵被苦根带到七星崖洞室的时候,她又惊又怕,又喜又悲。她惊的是心中的依靠定简灵突然来到了她的身边,她怕的是定简灵永远醒不来,她喜的是可以和定简灵暂时在一起了,她悲的是定简灵痊愈后就要离开她。
定简灵在七星崖洞室的那半天时间,她一直守在定简灵的身旁,按照洪明师太的要求,精心护理定简灵。她曾偷偷摸过定简灵的胸膛,没有感觉到一丝温暖和一丁点心跳,却感觉到定简灵的怀中藏着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
洪明师太为了急救定简灵,在定简灵胸部扎过针。小颦帮忙解开了定简灵胸部的衣裳,那个用布包着的东西自然暂时离开了定简灵的身体。小颦家里富有,她的父亲非二专门给她请了教书先生,因此她读过书,识得字。小颦在从定简灵胸部拿开布包着东西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几个包东西破布上的字,立刻惊呆了。
定简灵怀里用破布包着的东西是河神赠送给他的定水神珠。定水神珠装在一个小锦盒中,一直被定简灵携带在身上。锦盒外面用一块破布包着。这块破布不是普通的破布,而是一封血书。这封血书是非二写的。这封血书既是写给定简灵的,也是写给小颦的。
小颦无意间看到了血书上写有她的名字,立即勾引起了她偷看血书内容的欲望。她终于趁收拾定简灵怀里藏着的东西的机会,浏览了血书的内容。当时,从表面看她只是将那块破布打开,重新包好了锦盒,又放回到了定简灵的怀中,其实她已经看明白了血书的内容。
小颦被易冰大侠救到武当山后,十分想念她的父母。她至现在也不知道她的父母是生还是死。她急切想通过定简灵得知她父母的消息。她认为,她的父亲作为贼首之一必死无疑,母亲或许在定简灵的帮助下有了一线生机。
小颦偷看了血书上的内容,知道父母将她托付给了定简灵,并且让她不要报仇,让她照顾妈妈,让她“伺候定简灵大侠”。她立刻知道了这封血书的份量。这是一封死者交待后事的血书,这是一封将小颦托付给定简灵的血书,这是一封让小颦放弃报仇的血书,这是一封将小颦送给定简灵或做奴、或做妾、或做妻的血书。
小颦本来是一位活泼可爱,养尊处优,无忧无虑的女孩子,从小受到了父母的娇惯,优越感特强,然而,经过家庭的巨大变故后,由大小姐沦为强盗头目的女儿,沦为秦国要犯的女儿,这落差确实太大了。小颦经过一段时间的心理调整接受了现实。她有幸被易冰救了下来,得到了易冰的良好教育。
小颦现在没有了以前的活泼,但是依旧可爱。她与以前相比成熟了许多,矜持了许多,俨然是一个小大人了。她现在跟着易冰,为易冰服务,也向易冰学习武功。易冰是她的救命恩人,也是她学习武功的启蒙恩师。
修炼武功是小颦的幻想之一,因为,她认为定简灵武功很高,她也应该会武功。在她心里,凡是定简灵会的、喜欢的她都必须懂,必须喜欢,而且最好也会。
小颦以前暗中喜欢定简灵,觉得只是幻想。现在,她看到了父亲留给定简灵的血书,似乎看到了和定简灵在一起的希望。她幻想,定简灵是个讲义气、讲信义的君子,他应该有很强的责任感,他受人之托会尽到自己义务的。
小颦想,她不敢奢望定简灵能够娶她,只希望能够和定简灵在一起,正如父母血书上所说“若定简灵大侠不嫌弃小颦,若小颦有福,就让小颦伺候定简灵大侠”就心满意足了。
自从定简灵来到了七星堂,她就期望和定简灵在一起,但是,洪明师太好像有意将他们两个分开,不让她护理定简灵,不让她到七星堂来。她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她现在懂事多了,她没有资格任性,她必须服从洪明师太和易冰大侠的安排。
小颦从瞭望孔中看到定简灵身体康复了,心里非常高兴。这也许是她向上天祈求的结果,但是,她的心情越来越不安。她害怕定简灵身体痊愈后就会离开武当山。那样,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定简灵。
定简灵被苦根背进七星崖洞室的时候昏迷不醒,不省人事,他不知道小颦就在他的身旁。定简灵被杯溪背出七星崖洞室的时候仍然昏迷不醒,不省人事,他仍然不知道小颦现在就在武当山,而且护理过他。他更不知道小颦偷看了他藏在怀中的血书。
定简灵现在的想法是尽快恢复功力,在洪明师太的特别照顾下提高身体的抗毒性。他想,他做完这一切就立即离开武当山回楙山去给师傅交令,这次他与苦根师兄出门的时间够长的了。
小颦已经向易冰提出过多次,要求见定简灵。易冰总是对小颦说,不要着急,定简灵现在最需要的是静下心来疗毒、恢复功力,待定简灵康复后,我会安排你们见面的。
定简灵现在功力基本恢复,按照洪明师太的安排,定简灵身体的抗毒性也提高到了理想的高度。这一切意味着定简灵将要离开武当山。
当小颦再次请求易冰,让她见定简灵时,易冰答应了小颦的请求。
易冰说:“小颦,我知道你期盼早日见到定简灵,我也答应过你,让你们相见。此事,我要先与洪明师母、定简灵、苦根大侠商量后再做具体安排。”
易冰首先见到洪明师母,说明小颦期盼见到定简灵的事情。
洪明说:“此前没有将小颦在武当山的事告诉定简灵,是害怕影响定简灵疗毒。现在定简灵的身体康复了,功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身体的抗毒性也提高到了较为理想的高度,该是到了让他们见面的时候了。他们相见的时间、地点由你安排。”
易冰见到苦根,征求苦根的意见。苦根也同意小颦和定简灵相见。易冰在洪明、苦根都同意定简灵和小颦相见的情况下,立即到金顶找到了正在修炼武功的定简灵。
定简灵此时攀爬到了一处悬崖上,正在悬崖上金鸡独立瞭望远方。他远远看到易冰来到了金顶,立即从悬崖上下来,来到了易冰的面前,向易冰问好。
易冰说:“定简灵大侠小小年纪武功了得,可以轻松攀爬陡峭的岩壁了。”
定简灵客气道:“那里,那里,在下武功还处在火把功初级阶段,差得太远了。”
易冰说:“我这次找你,是有要事相告。我就是在易极地段从阿陀迦叶手中救走小颦的那位女侠。”
定简灵吃惊地说:“什么?是大侠你救走了小颦?小颦她现在在哪里?情况怎么样?”
易冰说:“小颦她很好,现在正在武当山琼台神仙堂。她期盼见到你,多次恳求我,让你们见面。我现在答应了她。”
定简灵迫不及待地说:“请易冰大侠赶快带我去神仙堂见小颦。”
第二百六十五章 相会神仙堂
易冰带着定简灵快步来到了琼台神仙堂。
易冰指着面前的建筑物对定简灵说:“定简灵大侠,这就是神仙堂。我平时和易非、小颦就住在这里。我大部分时间在这里修炼武功,有时候会去金顶修炼武功,有时候会去七星堂找洪明师母学习医术。”
定简灵说:“小颦就住在这里吗?她现在在吗?”
易冰说:“是的,小颦就住在这里。她现在应该就在这里。”
神仙堂有院墙,有大门。大门上还有门楼。定简灵此时站在大门口向院内张望。他发现,这里的建筑比七星堂宏大。门楼上写着“神仙堂”三个大字十分醒目。院子比七星堂大些。院子里一共有五间较为高大的房屋。
定简灵来到了院子中间。易冰跟在定简灵身后也进到了院子里。
易冰指着中间的一间屋子说:“定简灵大侠,我就住在这间屋子里,咱们到屋子里休息片刻吧?”
定简灵点头同意。突然,中间屋子两边的那两间屋子的门几乎同时打开了。从左边屋子里跑出了小颦,从右边屋子里快步走出了易非。
小颦跑到定简灵面前,兴奋地说:“定简灵大侠,你可来了,我……我想你想的好苦啊。”
小颦说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表现出了少女特有的羞怯。
定简灵看到眼前的小颦比以前长高了、成熟了、似乎也稳重些了。易冰向定简灵介绍了易非。定简灵立即向易非施礼问好,易非向定简灵还礼。
定简灵说:“小颦,我刚才听易冰大侠说,那天你被阿陀迦叶虏走后,是被她救了。她带你来到了武当山,就住在琼台神仙堂。我就立刻来神仙堂看你了。你还好吗?”
小颦立即点头说:“请定简灵大侠放心,我好着呢。你身上的毒彻底解了吗?”
定简灵没有直接回答小颦的问题,而是问道:“小颦,你怎么知道我中了毒?”
显然,定简灵还不知道小颦曾经在七星崖洞室护理过他的事情。
易冰说:“定简灵,你刚到武当山的时候昏迷不醒,苦根大侠把你背到了七星崖洞室内。小颦和易非在那里护理过你,因此她们知道你中了剧毒。这样吧,咱们还是到屋子里面叙谈吧。”
易非对易冰说:“主人,您和定简灵大侠到哪一个屋子里叙谈呢?”
易冰说:“咱们一起到我住的屋子里去品茗小憩。我要对定简灵大侠尽地主之宜。”
易非立即打开中间屋子的门,请大家进了屋子。
定简灵走进屋子,发现这里的屋子比七星堂屋子宽敞些。定简灵客随主便,在易冰的指引下,在一块芦席旁边的一个蒲团上坐了下来。易冰坐在主位上,定简灵在易冰的右手位置。小颦和易非忙着给大家煮茶。
一会儿茶煮好了。小颦和易非分别给定简灵和易冰端来了一盏茶放在面前。易冰对小颦和易非说:“定简灵大侠并非外人,你们也都坐了吧。咱们今天好好聊聊。”
小颦面带欢喜之色坐到了定简灵的下手。易非坐到了易冰的对面。小颦和易非各自给自己准备了一盏茶放在面前。大家围着芦席坐定。
易冰说:“定简灵大侠,欢迎你到神仙堂来。我作为神仙堂之主热烈欢迎你的到来,请用茶!”
定简灵谢过易冰,端起茶盏品了一小口,顿觉清香四溢。定简灵随口称赞:“好茶,好茶。”
易冰说:“清苦之地,没有什么可以招待贵客的,只有清茶一盏,让贵客见笑了。”
定简灵客气道:“那里,那里,来到了神仙堂,喝的就是神仙茶呀。这神仙茶清香四溢,人间少有啊。”
小颦想和定简灵说话,但是有易冰在她不好意思开口。
易冰说:“是非街一战,定简灵大侠英勇,蓝色闪电功夫威慑阿陀迦叶。若不是立索暗算了定简灵大侠,定简灵大侠和苦根大侠联手一定能够战胜阿陀迦叶。”
定简灵说:“让易冰大侠见笑了,在下中了立索的毒铜钉败下阵来,是易冰大侠挽救了在下的性命。在下在这里多谢易冰大侠救命之恩!”
定简灵说罢向易冰抱了抱拳,表示感谢。易冰在座位上向定简灵也抱了抱拳表示还礼。
定简灵说:“在下昏迷后,在易冰大侠、苦根师兄、杯溪大侠的救护下来到了武当山,得到了洪明师太的精心疗毒,才得以康复。洪明师太又给在下的身体增强了抗毒性。你们武当山人对在下有大恩,此恩在下终生不忘。日后易冰大侠有用得着在下之处,请尽管吩咐。”
易冰说:“定简灵大侠太客气了。楙山和武当山都是江湖正派,我们理应相互帮助。阿陀迦叶此次来到武当山,企图杀害洪明师母,让你无人救治中毒身亡。我们武当山和你都面临着一场劫难。”
定简灵说:“都是在下惹的祸。”
易冰说:“幸有苦根大侠和杯溪大侠赶来相助。我们齐心协力与阿陀迦叶先在金顶大战,后又在七星堂比拼武功。苦根大侠奋不顾身,两次与阿陀迦叶比拼武功,最终两败俱伤,使阿陀迦叶失去了战斗能力,最终败逃。苦根大侠为了保护洪明师母,为了保卫武当山,为了救我,身体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伤害。这让我和洪明师母非常过意不去。”
定简灵说:“这些情况,苦根师兄都给我讲了。我给武当山带来了麻烦,过意不去的人应该是我。”
小颦看到定简灵一直和易冰说话不和她说话,她有一肚子的话不好意思开口,就想找借口和定简灵说话。
小颦说:“定简灵大侠,茶浓淡如何?”
定简灵说:“茶浓淡刚好,多谢小颦姑娘和易非大姐为我煮茶。”
小颦吞吞吐吐地说:“定简灵……大侠,你觉得好……就好。”
易冰看到小颦不自然的样子,知道她想和定简灵说话又不好意思说,于是说:“小颦,我知道你有一肚子的话想和定简灵大侠说,但是有我在你不好意思说。现在,我让你说,不怪你失礼,你就随便些吧。本来我想让你和定简灵大侠单独谈谈,但是,又认为大家在一起说话热闹些。”
小颦说:“多谢主人,那我就随便说了。我想问定简灵大侠关于我父母的情况。”
定简灵说:“小颦,自从你被阿陀迦叶虏走,又被易冰大侠救到武当山后,你的父母就被押送到了盘龙关。我在秦君那里给无辜的强盗家属求情,秦君念我和虎鹿兽大哥的功劳,只给了三个特赦名额。我将三个名额分别给了你、你妈妈五姑和非十的小儿子米仁。”
小颦说:“这么说,我父亲被秦君正法了。我母亲获救了,她现在在哪里?”
定简灵说:“你母亲获救这是事实,但是,她现在在哪里,我却不知道。”
小颦说:“定简灵大侠日后若遇见我母亲,请告诉她我在武当山。”
定简灵连忙说:“一定,一定。”
小颦说:“定简灵大侠,我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是你救了我妈妈和我。”
小颦说罢,爬在地上给定简灵磕了三个响头,“咚咚”地响。定简灵急忙移身到小颦身旁扶起了小颦。定简灵看到小颦此时已经是满脸泪痕。定简灵想起了自己的妈妈,顿时也眼泪婆娑起来。
易冰看到小颦和定简灵二人的表情,说:“小颦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姑娘,她猜想定简灵大侠一定鼎力相救她和她的母亲,因此早就对定简灵大侠心存感激。事实上,定简灵大侠救了小颦的母亲和小颦。定简灵大侠真是侠义心肠,热血男儿。”
定简灵说:“易冰大侠,让你见笑了。刚才,我突然想起了我的妈妈和过世的父亲,因此失态。我若发现小颦的妈妈,一定告诉她小颦在武当山,让她们母女团圆。”
现在,小颦的感情闸门彻底打开了。她哽咽着说:“定简灵大侠,我父母被押往盘龙关之前一直关押在呈仓大营,你当时也在呈仓大营,他们给你说过什么话吗?”
小颦的话使定简灵感到很意外。定简灵想,小颦很有可能知道了血书的事情才这样问的。定简灵哪里知道小颦已经浏览了血书?
第二百六十六章 两情相悦(上)
定简灵说:“小颦,你父母被押往盘龙关时,在上船前一定要见我,我见了他们。他们给我,也是给你,留下了一封血书,交待了后事。”
小颦并没有立即向定简灵讨要血书,而是显得更加悲伤。小颦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由哽咽变成了嚎啕。
小颦边嚎啕边吼叫道:“可怜……我的父母啊。在我心中他们……都是好人。我对不起……我的父母。”
定简灵劝道:“小颦,请不要太过悲伤。你的父亲他罪有应得,他的死只能怨他自己,与你无关。你是个孝顺的小姑娘,你有情有义,知恩图报。”
小颦强忍悲伤,哽咽着说:“道理我懂,但是……但是,我一想到父母从小对我的娇惯,我就难以控制自己的感情。我父母在血书上说了些什么?”
定简灵说:“小颦,我这次见你,就是打算将血书的事情告诉你。这也是你父母托付我办的事情。”
易冰、易非也劝小颦不要太过悲伤。
定简灵从怀里拿出了那封血书,想交给小颦,但是,小颦此时眼泪鼻涕纵流,嘴巴张得老大,哽咽不止,似乎不能忍住悲伤来看血书。其实,血书的内容小颦已经知道了,因此,她并不急于看血书,只管尽情抒发自己的情感。
易冰对小颦产生了恻隐之心,劝道:“小颦,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正如定简灵大侠所说,你父亲罪有应得,只是苦了你母亲和你这个孝顺的女儿。”
小颦听了易冰的话,也想立即止住哭嚎,但是,仍然把持不住,还在低声哭嚎着。
易冰说:“定简灵大侠,可否让我瞧瞧血书?”
定简灵说:“易冰大侠,血书是小颦父母写给我和小颦的。我同意将血书给你瞧瞧,只要小颦同意。”
小颦听了,使劲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定简灵一边将血书递给易冰,一边说:“当时时间紧迫,小颦的父亲从自己衣服上撕下了这块破布,咬破了小颦母亲的耳朵,用手指蘸着小颦母亲的血,在破布上写下了这封血书。”
易冰接过血书,快速浏览了一遍,对小颦说:“小颦,你悲伤过度不能读血书,我已经看过血书。我将血书内容告诉你。内容是:
非二做了强盗头目,罪该万死。非二害了善良贤惠的妻子,也害了活泼可爱的女儿。非二对不起妻子和女儿。定简灵大侠心地善良,为人正派,武功高强,是天下难得的好人。非二甘愿领罪受死,请小颦不要为非二报仇。
非二不求小颦原谅他,但求小颦照顾她妈妈。定简灵已向审判大人和秦君为小颦和她妈妈求情,不管结果如何,定简灵都是小颦和她妈妈的恩人。若定简灵大侠不嫌弃小颦,若小颦有福,就让小颦伺候定简灵大侠。
非二和妻子将小颦托付给了定简灵大侠,让定简灵大侠找到小颦,传达以上意思,希望小颦听从定简灵大侠的话,好好活着,好好做人。
以上就是血书的内容。这封血书充分体现了一个临死之人对自己女儿的期望。小颦,你一定要记住你父亲的话,对你父亲的死不要记恨任何人,孝顺你的母亲,报答定简灵大侠的救命之恩。”
小颦听易冰说罢,又向定简灵磕了三个响头,慌得定简灵连忙起身拉起了小颦。
定简灵说:“小颦,请你不要这样。既然你父母让你听我的话,那么,我现在就要求你,不要再悲伤哭泣了。我求你止住哭泣,咱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好吗?”
小颦使劲地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易冰将血书还给了定简灵。血书谁来保管,定简灵征求小颦的意见。小颦坚决让定简灵保管血书,定简灵只好收起了血书。定简灵想,受临终之人的托付,就要担负起终生的责任,否则,怎么能对得起死者的灵魂?
易冰说:“小颦的父母将小颦托付给了定简灵大侠。我本打算收小颦为徒弟的,现在,我改变了主意。如果定简灵大侠想带走小颦就带走吧。我虽然也救过小颦,但是,没有定简灵大侠对小颦的恩情大。定简灵大侠不但救了小颦的命,还救了小颦妈妈五姑的命。”
定简灵连忙说:“小颦父母在临危前将小颦托付给了我,这是对我的信任,我会尽到我的义务和责任的。我是江湖中人,不似天下普通百姓有个安稳的家,怎么能要得起小颦呢?小颦还是跟着易冰大侠的好,这里的家不是挺好么?”
小颦说:“这么说,定简灵大侠是嫌弃小颦了。这个,我父亲早就猜到了,因为我是罪犯的女儿。我父亲在血书中说‘若定简灵大侠不嫌弃小颦,若小颦有福,就让小颦伺候定简灵大侠’。现在看来我没有福气,定简灵大侠嫌弃我,罢了,罢了。”
小颦说罢,更加悲伤起来。
易冰看到小颦一心想跟着定简灵,就想成人之美。
易冰说:“小颦,你不要太悲伤了。定简灵大侠刚才说的话也是为你好。我们江湖中人四海飘零,腥风血雨,成家难啊。请你不要怪定简灵,我们还是想一个比较合理、比较现实的办法吧。”
小颦说:“我没有奢望定简灵大侠娶我。我只求一辈子伺候定简灵大侠,报答他的大恩,只是定简灵大侠嫌弃我是犯罪之人的后代。”
定简灵说:“小颦,我并没有嫌弃你是犯罪之人的后代,只是为你日后的生活着想。请你止住悲哀,咱们从长计议。”
小颦在定简灵、易冰和易非的共同劝说下,终于停止了哭泣。
定简灵说:“大家听我说,我的想法是这样的。我虽然在楙山跟着惊鸿大侠修炼武功,但是,楙山目前没有一个女的。我的妈妈由于受到楙山人的牵连,逼迫离开了东极村,离开了秦国,到其它国家避难去了,由此可见,我暂时没有办法带小颦去楙山。”
小颦说:“我知道,定简灵大侠还是不想要我。”
定简灵没有接小颦的话,继续说:“我不知道小颦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是想过正常人的生活,还是想过像我这样的江湖人生活。”
小颦说:“我只想过和定简灵大侠一样的生活。”
易冰说:“这么说,小颦也想过江湖人的生活了。”
定简灵说:“江湖人的生活听起来很刺激、很浪漫,其实相当辛苦,并且处处充满凶险。比如,这次郑国都城是非街的战斗,还有这次武当山的战斗,都是你死我活的战斗。要过江湖人的生活,小颦你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小颦说:“我早就想好了要跟着定简灵大侠闯荡江湖,只要跟着定简灵大侠,我什么苦都能吃,什么危险都不怕!”
易冰说:“小颦,看来你是真心喜欢定简灵,是这样的吗?”
小颦说:“我是喜欢定简灵大侠,也许你们认为我一个女孩子不要脸,但是,我宁可不要脸,也要喜欢定简灵大侠。我第一次看到定简灵大侠的时候就喜欢他了。当时,我知道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穷兵士,还打算招赘他,谁知他骗了我。”
定简灵说:“小颦,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要跟着我。你难道没有想到你的父亲是我间接杀的么?你父亲是一个强盗头目,我协助杜回将军剿灭了强盗,活捉了你的父亲。你的父亲最终被秦君判了死刑。难道你不痛恨我吗?”
小颦瞧着定简灵说:“我开始时是恨你的,但是,后来我想明白了,我就不恨你了。我父亲被活捉后,他也想明白了。我父亲的血书就说明了一切。他不希望我为他报仇,他希望我能伺候你,好好地活着。他认为你是我们全家的大救星。事实上,你救了我和我妈妈的命。因此,从报恩、孝顺的意义上讲,我也要跟着你,报答你。这也是我父母的心愿。”
易冰说:“小颦,我明白了,你先是喜欢上了定简灵大侠,后来,你父母又将你托付给了定简灵大侠。他们害怕定简灵大侠嫌弃你才那样说的。他们说‘若定简灵大侠不嫌弃小颦,若小颦有福,就让小颦伺候定简灵大侠’。这明明是父母之命,也难怪小颦死皮赖脸地要跟着定简灵大侠了。”
定简灵说:“我会尽到我的责任的,我会尽力保护小颦的,但是,让我娶小颦确实有困难。一来现在的生存条件不允许我有家室,二来……”
定简灵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易冰看到定简灵有难言之隐,问道:“定简灵大侠,二来什么,难道你也有苦衷?”
定简灵说:“实不相瞒。我妈妈和继父给我定了一门亲事。”
小颦听了,“哇”地一声又哭了。
易冰说:“什么?定简灵大侠,你刚才不是说你母亲在流亡它国避难吗?怎么就给你定了一门亲事?”
定简灵说:“那个女孩子是在我妈妈避难过程中伺候我妈妈的,我妈妈喜欢她、疼她,就想让她给我做媳妇。这件事苦根师兄知道。苦根师兄就是我的继父。”
易冰说:“那么定简灵,你喜欢那个女孩子吗?”
定简灵说:“我只和她见过一次面,没有太多交往,谈不上喜欢她。我只是不想让我妈妈生气,所以勉强答应了。”
小颦听了哭的更凶了。
易冰说:“定简灵大侠,你妈妈和继父给你定了一门亲事,这是父母之命。小颦的父母将小颦托付给你,也是父母之命啊。究竟哪一个父母之命在先?”
定简灵说:“血书的事情发生在先。”
易冰说:“男人霸道,兴许有三妻四妾,美其名曰‘传宗接代’。定简灵大侠,我愿做你的媒人,将小颦的终身托付给你,你愿意吗?”
定简灵说:“易冰大侠,我有一个都受不了了。怎么?现在又多一个,我更受不了了。”
易冰说:“定简灵大侠,难得小颦对你有这份心,你还不知足吗?”
定简灵说:“我理解小颦的心。我知道她喜欢我,我也喜欢她,但是,我不能娶她,因为,我不能让她受苦,更重要的是我还要修仙。我认为喜欢归喜欢,为什么一定要结婚呢?”
易冰说:“定简灵大侠,你已经知道了师母洪明和杯溪大侠之间的爱情故事。他们之间的感情是纯洁的、真挚的。他们都是江湖中人,为了爱情坚守了一辈子,我觉得她们的结局挺好。你与小颦之间可以效仿他们?”
定简灵说:“杯溪大侠和洪明师太之间的爱情故事的确很感人。他们两情相悦,忠贞不渝,晚辈十分钦佩。我和小颦也是两情相悦,如果仿效前辈,我可以接纳小颦。我想此事还需经我母亲和继父同意更稳妥些。”
易冰听定简灵这样说,又看到小颦仍然在哭泣,就坚定地说:“小颦,不哭了好不好?现在,我有两件重要事情要向大家宣布。第一件事情,我决定正式收小颦为徒弟;第二件事情,我作为小颦的师父,亲自去见苦根大侠,也就是定简灵大侠的继父,将小颦的终身定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两情相悦(下)
小颦听了易冰的话满心欢喜,立即转悲为喜,跪在芦席上给易冰磕了三个响头,一边磕头一边口中喊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定简灵立即说:“祝贺易冰大侠收得高徒!”
易非也向易冰表示了祝贺。
易冰说:“小颦徒儿,平身,坐到你的座位上去。”
小颦说:“谢师父。”
小颦回到座位上不再哭泣了。
易冰说:“我刚才宣布的两件事情,你们有异议吗?”
定简灵、小颦和易非都说没有议异。
易冰说:“既然你们没有议异,事情就这么定了。来,咱们以茶代酒,共同饮一口,表示祝贺!”
易冰、定简灵、小颦和易非共口端起面前的茶盏喝了一口茶。
易冰说:“我要到七星堂去,拜见洪明师母和苦根大侠,将刚才决定的两件事情告诉他们。我想,他们会支持我的决定的。”
易冰说罢,立即打算动身。她留易非在神仙堂看守门户,带着定简灵和小颦去了七星堂。
易冰来到七星堂,给洪明师母行了跪拜大礼,告诉洪明师母她已经正式收小颦为徒弟。
洪明说:“对于你收小颦为徒这件事,老身一直心存顾虑。这个顾虑就是,小颦是秦国犯罪之人的后代,她的品行究竟怎么样?她的心理是否健康?她是否有玩世不恭和企图找定简灵大侠报仇的倾向?对于一个品行和心理有问题的女孩子,我们武当山人是不能收她为徒弟的,因为,你教会她武功,她会更加危害社会,也会坏了武当山的好名声。”
易冰跪着给洪明师母讲叙了血书的故事,强调小颦的父母希望小颦不要报仇,好好做人,小颦也保证放弃为父报仇,好好做人。
易冰接着说:“师母,你的顾虑是有道理的。我理解你的顾虑。定简灵在疗毒期间,您不让小颦看视定简灵,也正是基于此顾虑。然而,徒儿我经过仔细观察和分析,断定小颦品行端正,心理健康,是个可教的女孩子。”
洪明说:“易冰呀,画人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在收小颦为徒这件事情上,老身还是希望你多加慎重考虑。”
易冰说:“徒儿主意已定,决定收小颦为徒。小颦之所以作为犯罪人的后代不会走上邪路,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定简灵大侠。定简灵大侠优良的品行影响了小颦,小颦深深喜欢定简灵大侠,才使得小颦与众不同。”
洪明说:“冰易,你招什么样的徒弟关系到咱们武当山的未来,因此,师母才给你苦口婆心说这么多。定简灵的品行是绝对可靠的。据老身观察,定简灵很有仙缘,日后很有可能修成正果。你说定简灵影响了小颦,这个我相信。”
易冰说:“徒儿我还有一件重要事情要向师母禀报。这件事与徒儿招徒的事情有所关联,因此,徒儿同时决定了两件事情。”
洪明说:“这件事是什么?”
易冰说:“我在收小颦为徒的前提下,以师父的名义,给小颦定了个终身,让她终身有个依靠。这样,她就不会走上邪路了。”
洪明吃惊地说:“易冰,你的这种行为可是严重违背师祖白云妙人为武当山立的规矩的。白云妙人以修武修医修德为宗旨,不允许武当山人谈情说爱、成家生子,害怕影响到修武修医修德。你倒好,刚打算收徒弟,就给徒弟定终身。这成何体统?若师祖在世,是万万不可能的。”
易冰说:“师母,人有七情六欲,为什么要禁欲呢?”
洪明怒道:“放肆!作为一个女人,不控制自己的欲望,难道想荒淫无度吗?你的这种思想万万要不得!”
易冰说:“师母息怒。徒儿的意思是正确引导人的七情六欲,而不是彻底禁止,或者彻底放开。”
洪明长叹了一口气说:“唉,都是我没有带好头啊,才落得了今天这个地步。我愧对师祖,我老不正经,我……”
洪明说到这里,心情悲痛,说不下去了。
易冰立即说:“师母,一切都是我的错。请师母听我将话说完。如果那时,师母认为不可以,徒儿按照师母的意思做就是了。”
洪明说:“易冰,你讲吧。”
易冰说:“徒儿打算给小颦定终身的这个男人不是别人,而是定简灵大侠。”
洪明吃惊地说:“什么?定简灵大侠?他会同意吗?苦根大侠会同意吗?还有惊鸿神仙会同意吗?这可是修仙之人的大忌呀!“
易冰说:“定简灵大侠告诉徒儿,他与小颦两情相悦,决定仿效你和杯溪大侠的故事。”
洪明说:“都是老身的错,没有给后人带好头。我对不起师祖白云妙人,愧对武当山。”
易冰说:“师母,请您不要太过自责。徒儿正是基于小颦和定简灵大侠两情相悦才决定收小颦为徒弟的。定简灵大侠是个正人君子,是个一心修仙的人,他和小颦定终身,只会对小颦修武修德有帮助,一定能够使小颦走正道。”
洪明说:“原来,你刚才告诉老身血书的事是这个意思呀。定简灵他这是在修善道呀。挽救一切可以挽救的生灵,大爱无疆。楙山人的精神可嘉。如果你打算给小颦定终身的人是定简灵大侠,那么,你决定的两件事情老身都同意了。”
易冰立即叩谢了洪明师母。
杯溪在旁边听到了易冰和洪明的对话,这时走过来说:“易冰大侠,你做了两件大好事,我支持你。”
洪明瞪了杯溪一眼,说:“根源都在你这个老东西身上,你坏了师祖白云妙人的规矩,让我也坏了师祖白云妙人的规矩,现在又让晚辈也坏了师祖白云妙人的规矩。”
杯溪说:“哎呀,我冤枉呀,难道洪明你就没有坏师祖白云妙人的规矩吗?当年可是你将我藏在了七星崖暗洞的洞室内的。”
洪明说:“去,老不正经的,有晚辈在此,不可造次。”
洪明说罢,让易冰平身。
洪明起身,对洪明说:“师母,徒儿将小颦和定简灵一起带到了七星堂来,是想在说服您和苦根大侠的前提下,给小颦和定简灵定终身的事情举行个小小的仪式,目的是让我们为他们做个见证。”
洪明说:“易冰,你说服苦根大侠后,咱们就在七星堂我的屋子里给他们两个举行个小小的定终身仪式。我要强调的是,要告诉小颦和定简灵,他们可以效仿我和杯溪的两情相悦,但是,不可生儿育女。”
易冰答应了洪明的要求,离开洪明,去找苦根说明情况去了。
苦根早就知道定简灵和小颦之间的故事,也知道这对少男少女两情相悦,因此,没有什么异议,但是,他也有顾虑。他的顾虑是,他毕竟不是定简灵的亲生父亲,他知道定简灵的母亲妙云给定简灵定了一门亲事,害怕妙云不同意定简灵和小颦两情相悦,定终身这件事。
苦根对易冰说:“我作为定简灵的继父,对定简灵和小颦两情相悦,定终身的事情没有异议,但是,定简灵的母亲已经给定简灵定了一门亲事,恐怕定简灵的母亲对这件事有所妨碍。”
易冰说:“当今社会男人三妻四妾多的是,我认为定简灵的母亲不同意的理由,无非是害怕对不起她定亲的那位女孩子。说穿了,是小颦与那位女孩子谁做大、谁做小的问题。据我了解,小颦真心喜欢定简灵,她对定简灵母亲定的那位女孩子谁做大,谁做小并不计较。因此,我认为只要小颦对做大做小不计较就可以了。既然他们两情相悦,我们为什么不成人之美呢?”
苦根最终同意了易冰的意见。
在七星堂中间的屋子里。洪明、杯溪、苦根和易冰在上,定简灵和小颦在下。易治、易疗站在旁边。
易冰问:“小颦,师父现在问你。定简灵大侠的母亲已经给定简灵定了一门亲事,你不介意吗?”
小颦说:“我只知道我喜欢定简灵大侠,只要让我们两情相悦,定下终身,我就心满意足了。我不在乎定简灵大侠已经定了一门亲事。”
易冰问:“小颦,你不和那位女孩子争大小吗?”
小颦答:“大小只是个形式。定简灵大侠他喜欢我,我喜欢他,我们两情相悦,这才是最重要的。我不和那位姑娘争什么大小。”
易冰问:“小颦、定简灵大侠,我们武当山人的师祖是白云妙人。她定了规矩,不允许武当山人谈情说爱,更不允许武当山人生儿育女。洪明师母和杯溪大侠已经破了规矩,但是,他们坚持两情相悦,不生儿育女。你们既然仿效二位先辈的故事,也只能两情相悦,不能生儿育女。你们能做到吗?”
定简灵和小颦异口同声地说:“我们一定能够做到。”
易冰说:“那好,现在定简灵和小颦向洪明师太、杯溪大侠、苦根大侠,还有我三叩首。我们四个就给你们两个做个见证。祝贺你们两情相悦,天长地久!”
定简灵和小颦立即向四位先辈磕了三个头。四位先辈每人向定简灵和小颦说了一句恭喜的话,无非是希望他们坚守承诺,两情相悦,天长地久之类的话。
定简灵和小颦两情相悦定终身的仪式结束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 武当山夜话(上)
定简灵和小颦在七星堂举行了两情相悦、天长地久的仪式后,洪明、易冰对他们在一起不再加以限制。小颦是易冰的徒弟,当然她的住处在神仙堂。定简灵因为是武当山的客人,所以居无定所。他可以在七星堂住,也可以到神仙堂去住。
定简灵和小颦的两情相悦定终身,也是楙山和武当山的“联姻”。苦根在武当山也觉得优越了许多。苦根有时住在七星堂,有时住在神仙居,有时住在草经堂,有时住在七星崖的洞室内,有时打坐在金顶夜不归宿……
易冰正式收小颦为徒弟,就开始有计划地教给小颦武功。小颦和定简灵两情相悦定了终身,心情大好,在易冰的指导下开始苦修武功。小颦现在唯一牵挂的是她的母亲。她给师傅易冰说,若将她的母亲接上武当山,她就再无牵挂了。
定简灵住在神仙堂的时间越来越多了,这主要有三个原因。其一,他想借此次在武当山的机会与小颦多呆在一起;其二,洪明师太给他服药增强抗毒性已经结束;其三,他想让易冰大侠教他一些武当山的功夫。
苦根和定简灵商量,打算再过个把月就离开武当山,回楙山去给惊鸿师父交令。他们这次出门已经两个多月了。
近来,苦根和定简灵都住在神仙堂。神仙堂的屋子比七星堂多,共有五间屋子,刚好易冰、小颦、易非、苦根和定简灵每人一间。苦根和定简灵住到神仙堂,给神仙堂增加了人气,神仙堂热闹了许多。
易冰是个修武之人,她现在是武当山的掌门人,她需要不断提高自己的武功,更好地保卫武当山,更好地行侠仗义。苦根的武功比易冰高出四个级别,易冰对苦根武功很崇拜。易冰想借苦根在武当山的机会向苦根学一些武功。
苦根因为这次武当山人救了定简灵、救了他,也乐意给易冰指点武功。易冰在苦根的指导下,将师父洪哲传授的武功进一步发扬广大了。
苦根在给易冰指点武功之余,加强修炼自己的武功。他现在是火把功钻七神功,他要向火把功钻八奋进。
定简灵在苦根和易冰的指导下,也趁在武当山的机会抓紧修炼武功。他认为,自从他中毒后耽误了一个多月修炼武功时间,需要加强修炼,将丢失的时间夺回来。
鉴于以上原因,苦根、易冰、定简灵、小颦和易非在神仙堂掀起了修武高潮。他们早起晚睡,抓紧时间修炼武功,相互交流修武经验,共同勉励,共同提高。当然,他们中间有些人在修炼的间隙也抓住大好时机抓紧时间浪漫一回,他们就是定简灵和小颦。
这天晚上,定简灵摸黑在神仙堂自己住的屋子里打坐修炼内功,小颦高高兴兴地来到了定简灵住的屋子里。小颦来了,定简灵立即收了功,招呼小颦坐下。他们并未点灯,打算在黑暗中说些悄悄话。
小颦和定简灵偎依在一起,彼此感觉很幸福。
小颦温情地说:“定简灵大侠,让我叫你‘郎君’可以吗?”
定简灵说:“我妈妈给苦根大侠叫‘郎君’,刚开始我觉得挺肉麻的,后来觉得这个称呼很亲切。不过,我们既然是仿效洪明师太和杯溪大侠的两情相悦,还是不叫‘郎君’的好。”
小颦说:“那么,你喜欢我叫你什么?现在,咱们定了终身,又两情相悦,称呼应该有所改变,叫起来应该有亲近感,我不能总是叫你大侠吧?”
定简灵说:“洪明师太称杯溪大侠为小弟,杯溪大侠叫洪明师太小大姐。那是因为洪明师太比杯溪大侠大两岁的原故。我比你大一岁,你应当叫我哥哥,我应当称你为妹妹。”
小颦说:“什么?你不是说你比我大三岁吗?”
定简灵说:“小颦,过去几年了,你还记得呀。我那次随杜回将军,假装杜回将军手下兵士,到你家去执行侦察任务,由于年龄小个子矮,害怕被你父亲看穿,故意报大了两岁骗你们。”
小颦假装嗔怪道:“哼,你真是个大骗子。那你说,你的年龄究竟比我大还是比我小?若你比我小,就仿效洪明师太和杯溪大侠的,你叫我小大姐,我叫你小弟。”
定简灵说:“你当不了我的小大姐,因为,我的实际年龄的确比你大一岁,我是哥哥,你是妹妹。”
小颦说:“那我就叫你定简灵大哥,你叫我小颦小妹,如何?”
定简灵突然想起在狐仙居狐秀让他叫她秀小姐姐,狐秀称定简灵为灵弟的事情来。
定简灵说:“这样吧,我比你年长一岁,咱们又两情相悦定了终身,我就称你为颦妹妹,你就称我为灵哥哥,既简单又亲切,怎么样?”
小颦听了欢喜地说:“我听灵哥哥的,以后我就是你的颦妹妹了。只可惜我们不能天天在一起,你可要常来武当山看我哟。你走了以后,我会想你的。”
定简灵说:“两情若是长久的,岂在乎朝朝暮暮?我会将你藏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颦妹妹。”
小颦说:“灵哥哥,我的心里除了妈妈,就是灵哥哥了。我永远都是你的颦妹妹,你永远都是我的灵哥哥。我们两情相悦,天长地久!”
定简灵转身将小颦抱在了怀里,深情地说:“我们两情相悦,天长地久!”
定简灵说:“颦妹妹,我是修仙之人,身上有许多秘密,有些还属于天机,不能告诉你,还请你谅解我。”
小颦说:“灵哥哥,我知道的。你是修仙之人身上有许多秘密。你不告诉我是不应该告诉我的,因此,我不会强行让你说的。比如,我听易冰师傅说你会什么蓝色闪电功夫,非常奇特,攻击敌人于无形之中,阿陀迦叶那样的高手都被你击得昏死过去了,真了不起。我本来幻想你能教我这样的功夫,现在听你这么说,这种奇特的功夫恐怕属于天机了。”
定简灵说:“蓝色闪电功夫,这是我给它起的名字。这不是什么天机?但是,天下人知之甚少。你摸摸我的右臂我再告诉你。”
小颦在黑暗中摸了摸定简灵的右臂,发现定简灵的右臂极不光滑,好像有很大的伤疤。
小颦吃惊地说:“灵哥哥,你的右臂什么时候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定简灵告诉小颦,他的右臂是被恶狼咬伤的,正因为被恶狼咬伤了右臂,他的右臂才具有了放电功能。
小颦感觉不可思议,说:“灵哥哥,是不是所有人被恶狼咬伤都可以修炼出蓝色闪电功夫?”
定简灵说:“据我所知,天下被恶狼咬伤的人不止我一个,但是,只有我修炼出了蓝色闪电功夫。因此,并不是所有人被恶狼咬伤的人都可以修炼出蓝色闪电功夫。”
小颦说:“灵哥哥,我明白了。你身上还有一件奇特的事情,那一定是天机了。那天,你被苦根大侠背着进了七星崖洞室。早先我们看不到苦根大侠背上的你,后来突然发现你就在苦根大侠的背上。这是怎么回事呢?你在昏迷不醒的状态下还会隐身法吗?”
定简灵说:“颦妹妹,这的确是个天机,不可泄露的。”
小颦说:“灵哥哥,既然这个是天机不可泄露,我就不再问了。你能告诉我一个关于你的不是天机,又十分神奇有趣的事情么?满足一下我对你的好奇心,可以吗?”
定简灵想了想说:“那我就告诉你一件关于我的有趣的事情。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天机。不过,我告诉你以后,你一定要替我保密。”
于是,定简灵告诉了小颦关于他是神狼的事情。当然,他没有告诉小颦关于虚静宫的事情,也没有告诉小颦楙山分十个区的事情,总之,凡是涉及到楙山秘密和安全的事情,他都没有告诉小颦。他只是给小颦说楙山的狼都拜他为狼神。狼中的头领是狼群中的兽才,它不仅能听懂人话,还会讲人类的语言。
小颦听了定简灵的话,如在童话世界里。
小颦半信半疑地说:“灵哥哥,你竟然是狼神,狼还会说人话,你莫不是瞎编的想逗我开心?”
定简灵说:“颦妹妹,我说的是真话,不骗你的。人与动物生活在不同的社会里。我们人类不了解动物王国的生活,因此害怕动物,杀死动物,谋它们的皮肉。如果我们人类了解了动物王国的情况,又融入了它们的社会,那是件非常有趣的事情,我们可能对它们就人性化了。”
小颦说:“灵哥哥,你什么时间能够带我去看动物世界,融入动物社会呢?”
定简灵听了陷入了沉思。当小颦再次催问他的时候,定简灵说:“小颦,也许会有那么一天。其实,我也很想带着你去闯荡江湖,带着你去楙山看一看所有的动物,包括狼,是怎么和我们人类和谐相处的。”
小颦噘着嘴说:“可是,灵哥哥,你不愿带颦妹妹去,你坏,你总是不想要颦妹妹。”
定简灵感叹地说:“有什么办法呢?我选择了一条崎岖的修仙之路,有得就会有失。我失去了正常人的生活,但是,却得到了正常人得不到的东西。如果我是正常人,还生活在东极村,那么就不会认识颦妹妹了,今晚我们也不会在这里促膝相谈了。”
小颦果断地说:“既然我们都选择了江湖之路,灵哥哥,你就带着我去闯荡江湖吧!”
定简灵意味深长地说:“颦妹妹,现在还不是时候,我的武功现在只是火把功初级。我师傅曾经说过,武功达到火把功高级才可以闯荡江湖。我师兄苦根就是在武功达到火把功高级时才开始闯荡江湖的。我现在带着你去闯荡江湖,不说你的师傅、我的师傅不同意,就是同意了,我也保护不了你。”
小颦说:“灵哥哥,在我眼里你已经是很厉害、很了不起的人了,连阿陀迦叶这样的高人都畏惧你三分。”
定简灵说:“颦妹妹,那是因为我有过人之处。你知道我有必杀技蓝色闪电功夫,还会隐身,这些都是常人不具备的,因此,阿陀迦叶惧怕我三分。然而,我的功夫整体水平太差,还处在火把功初级阶段。”
第二百六十九章 武当山夜话(中)
小颦听说定简灵的武功还处于火把功初级阶段,问道:“那么,苦根大侠现在的武功怎么样?”
定简灵说:“苦根师兄的武功现在达到了火把功钻七神功,传言天下武功排名第三,已经是个顶尖的高手了。”
小颦说:“我师傅的武功如何?”
定简灵说:“易冰大侠功夫了得,她的武功按火把功衡量为钻三,传言武功天下排名第七,也已经是位项尖的高手了。”
小颦说:“灵哥哥的武功现在在天下排名第几?”
定简灵说:“我只比白仇略胜一筹,功夫差得太远了。”
小颦说:“白仇是谁?”
定简灵说:“就是最近你听说过的告示结亲的女主角宋国人白仇。”
小颦说:“白仇的武功在当今天下排名第几?”
定简灵说:“传言排名第十六。”
小颦说:“那灵哥哥的武功应该在当今天下排名第十五了。”
定简灵长叹了一口气说:“原来排名第十五的是黑涂,但是,他疯了,还被高人废了武功。黑涂一心想找楙山人报仇,什么都不顾忌。他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我本想让他放弃报仇,过正常人的生活,没有想到他竟然疯了。”
小颦说:“灵哥哥,你怎么对一个仇人疯了也唉声叹气的?他疯了,被废了武功,对楙山人来说,对你来说,那不是好事吗?”
定简灵说:“我们楙山人秉承惊鸿师傅的教导,行侠仗义,拯救生灵。黑涂他也是生灵啊,是我们拯救的对象。我们只想平仇,却不想杀了他。”
小颦若有所思地说:“噢,我明白了,灵哥哥对我好,对我父母好,只是为了拯救生灵,而不是因为……”
小颦没有将话说下去,停了下来。
定简灵问:“颦妹妹,‘而不是’什么?”
小颦说:“而不是你喜欢我才那样做的,这让我很伤心。”
定简灵抱紧了小颦,说:“颦妹妹,我告诉你,你是我动心的第一个女孩子。当时,我确实是为了拯救生灵,可是不知怎么一回事,对你,对你的家人特别关心。在古镇时,你一家人被囚禁,在夜里我闭着眼睛想到你可怜的样子,非常想去看你,又觉得深夜一个男孩子去看望一个女孩子太不方便,从而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你说,这究竟是为什么?”
小颦说:“这说明你心里有我,还因为……”
小颦欲言又止。
定简灵说:“还‘因为’什么?”
小颦压低了声音说:“不能让人听见,灵哥哥,将你的耳朵伸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定简灵将耳朵凑到小颦嘴边,小颦却什么也不说,在定简灵的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定简灵顿时觉得幸福感流遍了全身,将小颦抱的更紧了。
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仿佛时间凝固了,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突然,定简灵放开了小颦。
小颦体贴地说:“灵哥哥,你抱累了吗?”
定简灵说:“我想起了修炼武功的事。”
小颦说:“对不起灵哥哥,我耽误了你修炼武功的时间。”
定简灵说:“我们毕竟不是常人,我们都是江湖中人,没有高强的武功是闯荡不了江湖的。苦根师兄武功天下排名第三,在这次金顶大战、比拼七星堂的战斗中还受了重伤。更何况我的武功还是火把功初级,还是个立志修仙的人。”
小颦理解地说:“灵哥哥,修炼武功晚上也要坚持吗?”
定简灵说:“颦妹妹,难道你的师傅易冰大侠没有教你晚上坐禅吗?坐禅是修炼内功的,是必须的。”
小颦说:“我没有正式拜师之前,易冰大侠教了我一些武功套路。易冰师傅说那些都是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吓唬外行还可以,排不上用场。我正式拜师后,现在师傅教我基本功。她也让我学习坐禅,但是,我还不得要领。现在,我坐禅时要么打瞌睡,要么心里想你想得坐不住。”
定简灵说:“看来,惊鸿师傅、白云妙人的做法是对的。他们要求修武之人不能谈情说爱,更不得生儿育女,就是为了修炼出一流的武功。尤其是坐禅,必须达到心无一丝杂念才能够完全入定,才能够起到修炼内功的作用。看来,我得尽快离开你,离开武当山,让你静下心来修炼武功。颦妹妹,你现在修炼武功还没有入门呀。”
小颦说:“以前我以为白云妙人的规矩太苛刻、太无理,是个禁欲主义者,现在经灵哥哥这么一说,觉得她的规矩还是有道理的。”
定简灵说:“想要成为天下一流高手,需要牺牲的东西很多。”
小颦说:“包括我们现在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是吗?”
定简灵说:“是的。若走修仙之路舍弃的东西更多。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愿意接纳你的重要原因。我是喜欢你的,但是,我又是一个立志跟着惊鸿神仙修仙的人,因此,我的许多行为恐怕要伤害了你。”
小颦说:“我是因为喜欢灵哥哥,才决心走江湖道路的。灵哥哥,只要你喜欢我,我什么苦都能吃,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修武我也修武,你修仙我也要跟着你修仙。”
定简灵说:“你知道修武和修仙之间的关系吗?”
小颦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定简灵说:“修武的目的是为了修仙,但是,并不是说所有修仙的人都必须修炼武功。修仙的途径有两个,一是修义道,二是修善道。修义道就是行侠仗义,为社会主持公道。如果没有高强的武功,没有真本领,怎么能行侠仗义呢?因此,在修仙中,若要修义道就必须修炼出高强的武功。”
小颦听了,问:“灵哥哥,修善道是不是就不用修炼武功了?”
定简灵说:“也可以这么理解,但是,有一身好功夫有利于修善道。修善道简单地理解就是积德行善。有的人可能需要积德行善几辈子才能成仙。”
小颦说:“灵哥哥,你修仙走的是什么道?”
定简灵说:“我修义道,兼修善道,这样应该在修仙的道路上走的快些。我是这么认为的。”
小颦说:“灵哥哥,我向你学习,我也要修义道,兼修善道。”
定简灵说:“颦妹妹,你的想法很好,但是,真正做起来可不容易。人做一件善事容易,但是,难的是一辈子做善事。况且人生短暂,一辈子也做不了几件善事。”
小颦说:“灵哥哥,既然这么难,你为什么还要修仙呢?为什么不及时行乐呢?凭你现在的功夫和本事,到人世间去,难道没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吗?”
定简灵说:“小颦,人各有志,有得就有失。我小时候和妈妈住在东极村,生活在社会最底层。我们一家人靠我父亲耕种官田生活,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没得衣穿,住的是四处透风的茅屋,生活极其穷苦。可以说,那时候我们一家人生活在死亡线上,我不知道什么是修仙。”
小颦问:“后来呢?”
定简灵说:“后来我遇见了惊鸿神仙。我遇见他后有了依靠,感觉很温暖、很踏实,有了生存下去的希望,是惊鸿神仙引导我走上了修仙的道路。我现在有了点本事,怎么能回到人世间去享受世人的荣华富贵呢?实不相瞒,秦君封我做了楙山侯,还赐给我十万贯钱,我完全可以享受世人的荣华富贵。然而,我立志修仙,视荣华富贵如粪土!”
小颦说:“灵哥哥,这么说你现在是侯爷了,有权有势有钱?”
定简灵说:“权、钱、势都是秦君强加给我的。我得到了权、钱、势却受到了惊鸿神仙的严厉批评。他让我下不为例。”
小颦感叹地说:“看来世间的事情是可遇不可求啊。我父亲为了荣华富贵做了强盗头目,抢到了万贯家财,却一夜之间变成了阶下囚,到头来什么都没有,还丢了性命。灵哥哥,当你是东极村的一个穷小子的时候,你多么希望得到充足的食物,得到华丽的衣服,得到避寒避暑的大厦,可是你得不到。现在,你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里,得到那些东西太容易了,你却视那些东西为粪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定简灵说:“大概站的高度不同,境界就不同吧。我也不说清,我也正在探索和感悟之中。”
小颦说:“灵哥哥,我们越交谈,我越觉得你伟大。你在颦妹妹心中确实太高大了,我害怕我成为荣华富贵的一部分,被你视为粪土而瞧不起,丢掉了。”
定简灵说:“权势、钱财、女色都是世俗之人追求的目标。他们认为人活着就是为了追求这些东西。他们以追求到这些东西为自豪,认为做人很成功。因此,他们在追求这些东西的过程中,或得到这些东西之后,早就变得贪欲十足,不似大山里的空气那么清白,而是污浊的很。这样的心灵是成不了仙的。”
小颦说:“灵哥哥,以你看,颦妹妹的心灵是不是也有些污浊了?”
定简灵说:“颦妹妹的心灵我是了解的。你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强盗头目之前,天真浪漫,纯真无邪,心灵如一泓清水,一尘不染。你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强盗头目之后,心灵蒙上了阴影,如一泓清水遇到了沙尘暴。你在遇到我之后,由于喜欢而追求自私的东西,对抑制心灵上的沙尘暴起了很好的作用,要不然,你的心灵真的有可能已经扭曲了。你来到武当山之后,在易冰大侠、洪明师太高尚情操的熏陶下,心灵又清澈起来。现在你远离尘世,又拜易冰女侠为师,对净化心灵来说是件大好事。”
小颦高兴地说:“灵哥哥,这么说我的心灵不算污浊,你还是喜欢我的。”
定简灵说:“颦妹妹的心灵本来就不污浊,只是受到了沙尘暴的污染。现在好了,颦妹妹不为世俗所累,不为替父报仇所累,清亮亮的心灵有着向圣洁方向发展的趋势。灵哥哥我很高兴。”
小颦说:“谢谢灵哥哥这样说。我父亲虽然走错了路,做了错事,死有余辜,但是,他在临死前明白了做人的道理,因此,他让我听灵哥哥的话,好好做人。灵哥哥,你好伟大,好圣洁,我要向你学习,修武、修仙,与众不同!”
定简灵说:“颦妹妹,灵哥哥并不伟大,只是跟对了惊鸿神仙这个师傅,在师傅引导下心中有了目标。你现在也跟对了师傅,要好好跟着师傅修行。我希望你成为我心中圣洁的女神,而不是我心中拯救的对象。”
小颦说:“我一定听灵哥哥的话,跟着易冰师傅好好修行。”
定简灵说:“这就对了。”
第二百七十章 武当山夜话(下)
小颦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她父亲作为强盗头目被正法的事实对她的教训太深刻了。她现在认为人活在社会中,除了生存,一是要做善事,二是要遵守官家法度。此时,她突然想到了两个既现实又尖锐的问题,想请教定简灵。
小颦温柔地对定简灵说:“灵哥哥,夜深了,你困倦吗?”
定简灵说:“我一点也不觉得困倦。”
小颦说:“我想问灵哥哥两个现实的问题。”
定简灵说:“你讲吧,我听着。”
小颦说:“我们江湖中的正派人,行走江湖,除暴安良,做了许多官家应该做的事,然而,我们的行为不一定能够得到官家的支持,况且有些事情是否曲直很难分辨。我的第一个问题是,行走江湖之人会不会成为官家罪犯?”
定简灵说:“有些江湖败类肯定会成为官家罪犯的。比如阿陀迦叶,他作恶多端,与社会为敌,与官家为敌,企图复国复仇,发动战争。他是不可能得到官家支持的。他现在是秦国的要犯。”
小颦说:“江湖中的坏人成为官家罪犯,这个符合常理。我想知道江湖中的好人,比如你,是否会被误解,也成为官家的‘罪犯’?”
定简灵说:“我们江湖正派除暴安良,为社会稳定做了许多有益的事情,但是,在行侠仗义过程中难免触及官家某些人的利益,因此尽管我们做了许多好事,也未必会得到官家的支持,也许会成为官家的‘罪犯’。”
小颦说:“既然如此,我们岂不是好人没有好报了吗?”
定简灵说:“我们行侠仗义之人图的是江湖正义,凭的是自己良心,不图官家的回报,因此,官家的认可对于我们来说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小颦说:“可是,如果在行侠仗义过程中被官家误解,或者触犯了官家的法度,官家认为我们是‘罪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求官家支持,但是官家要追究我们的责任,找我们的麻烦,这该怎么办呢?”
定简灵说:“这是不可避免的,有时候可能会被冤枉,成为官家认为的‘罪犯’。”
小颦说:“如果我们被冤枉,成了官家的‘罪犯’,官家动用捕盗、军队抓我们,追杀我们。这样,行侠仗义岂不是没有了好结果?如果我们成了官家所谓的‘罪犯’,这和我父亲做强盗成为官家罪犯的结果,难道有什么区别吗?”
定简灵说:“颦妹妹,你说的事实确实存在。成王败寇,人世间的道理哪里能说的清楚呢?因此,行侠仗义的江湖中人最主要的是靠自己的良心和正义感作事。”
小颦说:“灵哥哥,你遇到过被官家冤枉的事情吗?”
定简灵说:“应该说有。我十二岁那年,就是刚认识惊鸿神仙和苦根师兄那年。我和苦根师兄、妈妈在秦国的吉星客栈遇到了追杀我们的阿陀迦叶、必纠和一些江湖仇家。他们本来与我、我妈妈无关,但是,因为惊鸿师傅、苦根师兄救了我,就和我、我妈妈有关了。他们为了达到刺杀惊鸿师傅和苦根师兄的目的,不惜利用我妈妈污蔑惊鸿师傅和苦根师兄,甚至挟持我和我妈妈逼苦根师兄就范。”
小颦说:“这个我理解,他们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定简灵说:“你说的对。他们追杀我们,苦根师兄武功高强在吉星客栈和他们展开了战斗。后来,在杯溪大侠暗中相助下,在杜回将军赶到制止下,追杀我们的行为被暂时制止了。然而,吉星镇的官家却有意追究我们损坏客栈的责任,幸好有杜回将军从中帮忙,苦根师兄给了官家许多钱,才让我们避免了麻烦。”
小颦说:“这就是我想与灵哥哥探讨的第二个问题。当你们楙山人行侠仗义与官家相冲突的时候,该怎么办?”
定简灵说:“以前,惊鸿师傅和苦根师兄行侠仗义,杀了坏人之后就隐藏起来,谁也找不到。这样,一来避免了仇家报仇,二来避免了官家找麻烦。这是以前楙山人解决与官家相冲突时的办法。自从那次吉星客栈大战之后,情况有所改变。”
小颦问:“怎么个改变法?”
定简灵说:“楙山人有了虚静令。”
小颦说:“颦妹妹知道虚静令,但是,不知道其详细情况,灵哥哥能否告诉我虚静令的详细情况?”
于是,定简灵就给小颦讲述了惊鸿得到虚静令的前后经过。
小颦听了,说:“我听明白了,虚静令的初衷是为了避免楙山人在行侠仗义过程中各国司法程序带来的麻烦,但是,颦妹妹认为,周天子给熊鸷老将军颁发了虚静令以后,楙山人的行为从性质上发生了根本变化。”
定简灵听了感觉很意外,说:“颦妹妹,我从来没有多想,认为我们还是我们。我认为虚静令给我们楙山人行侠仗义提供了方便,我们的责任更大了。”
小颦说:“我认为楙山人没有虚静令以前的所作所为,纯属江湖行侠仗义之举,遇到与官家冲突时只有隐藏、躲避,但是,楙山人有了虚静令之后,楙山人的行为不再纯属江湖行侠仗义之举,也无需躲避官家,因为,楙山人的领头人熊鸷老将军是周天子侍卫,他执虚静令代表周天子在各国行事。”
定简灵听了,惊讶地说:“颦妹妹,你能说出这样的话,让灵哥哥感到非常吃惊,你说的有些道理,可是我们楙山人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们认为,我们还是我们,只是责任更重大了。”
小颦说:“从本质上讲,你们楙山人还是楙山人,你们现在想怎么做还和从前一样,你们有你们的追求。你们是世外之人,是行侠仗义,拯救生灵,尊王攘夷的江湖侠客,你们也是隐居深山的修仙之人。然而,你们行为的性质的确发生了根本变化。”
定简灵说:“我们不拿周天子的俸禄,我们不要各国君上的赏赐,我们自食其力。我们超凡脱俗,我们心底无私。我们追求侠客精神,自我修行。我们只是为了避免与官家不必要的冲突才请求拥有虚静令的。拥有了虚静令,我们在行侠仗义过程中更加理直气壮,确实避免了不少来自官家的司法麻烦。”
小颦说:“灵哥哥,你的这些豪言壮语,说的都是事实。虚静令回答了我刚才提出的第二个问题。”
定简灵说:“虚静令在世人眼里,那是一块周天子的侍卫令牌,代表了周天子的威仪,代表了周天子赋予的权力。但是,虚静令在我们楙山人的眼里,没有权力,只有责任。每当我们楙山人出示虚静令的时候,我们总是说虚静令代表了周天子的威仪,代表了行侠仗义,拯救生灵。这里面有尊王的含义,也有主持江湖正义的含义。”
小颦说:“事实上,虚静令给你们楙山人行侠仗义、拯救生灵的行为合法化了。”
定简灵说:“颦妹妹说的是。当初我们楙山人求虚静令的时候只是为了避免官家司法程序带来的麻烦,现在看来作用远大于此。”
小颦说:“虚静令现在天下百姓共知,威震江湖,成了正义的化身。百姓含冤,百姓有难处,甚至像杜回这样的秦国巡查将军有困难,都找虚静令帮忙,从这个意义上讲,虚静令的作用远远大于当初求虚静令时为了避免各国司法程序的作用。”
定简灵说:“也许当初周天子打算将虚静令赐给熊鸷老将军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虚静令会有这么大的作用。我认为,这虚静令还会被赋予更多、更大的作用。”
小颦说:“灵哥哥,你认为虚静令还会被赋予什么作用呢?”
定简灵说:“我只是一种预感,觉得虚静令并不是人间凡物,更不是世俗人眼中的权力象征,它应该还有世俗人看不到、理解不了的神奇作用。”
小颦说:“灵哥哥,能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作用吗?”
定简灵说:“不能,至少现在不能。其实究竟是什么我现在也不知道,我只是有此预感。”
小颦说:“是否又涉及到天机?”
定简灵说:“很有可能。”
小颦听了不再追问,她知道天机是不可泄露的。
夜已经很深了,他们不再说话,相拥在一起憧憬着朦胧的未来,最终困倦得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定简灵想起了太甲神仙曾经给他说过的话:“我是虎鹿兽的师傅,游历于天地之间。今天碰巧在这里遇见了虚静令的第二代传人定简灵……这些都是天机,天机不可泄露啊!”
定简灵正想着,突然发现自己身处武当山的金顶。他的头顶繁星满天,星星近得伸手可摘。他的脚下是武当山的最高处,他凌驾于群山之上。他的四周苍茫一片,仿佛身处茫茫大海之中。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定简灵,我是太甲真人,是你的师祖。你替师傅、师兄平了黑涂、白仇、韦占和斧奔的仇,做的很好。为了褒奖你的行为,师祖赐给你一阵清风。”
定简灵听了,环顾四周不见人影,连忙朝天拜道:“弟子定简灵多谢师祖!”
定简灵话音刚落,一阵清风徐来。他尽情舒展四肢,做深呼吸,沐浴在清风之中。清风过后,定简灵心旷神怡,浑身充满活力,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太甲真人第二次提升了定简灵的体质,加上美月仙子给定简灵提升的一次体质,定简灵到目前为止神仙共给他提升了三次体质。
定简灵心情激动,仰望满天星斗,长啸一声……
定简灵的一声长啸惊醒了怀中的小颦。小颦睁开惊恐的眼睛,发现天已经大亮,她被定简灵紧紧抱在怀中。定简灵此时面朝屋顶,张着嘴作呐喊状。
小颦轻轻摇醒了定简灵,说:“灵哥哥,你做梦了吗?梦中惊呼吓死颦妹妹了。”
定简灵梦眼惺忪,一边回顾梦中情景,一边向小颦说着道歉的话放开了小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