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是非街的战斗(下)
阿陀迦叶在与苦根打斗的同时,注意用耳朵听细微的声音,用身体感受空气细微的流动,来判断定简灵的位置。
定简灵施放了一次蓝色闪电功夫没有击中阿陀迦叶,却引起了阿陀迦叶的注意。这是件很糟糕的事情。定简灵再想用蓝色闪电功夫击中阿陀迦叶就更加困难了。
苦根在与阿陀迦叶的打斗中,又给定简灵创造了两次施放蓝色闪电功夫的机会,定简灵也及时施放了蓝色闪电功夫但是,都被阿陀迦叶及时躲过了。
在苦根、定简灵和阿陀迦叶战斗的同时,杯溪打算废了必纠的武功。正当杯溪再次接近必纠的时候,一排箭射向了杯溪。这是翟国“死尸”在狄浑的指挥下向杯溪放的箭,目的是射杀杯溪,救必纠。
杯溪听到弓弦响,急忙向空中跳起躲避。就在杯溪跳到空中的时候,第二排箭到了。杯溪急忙从空中窜到地面上躲避箭枝。杯溪刚到地面上,第三排箭又到了。怀溪急忙在地面上滚动,躲避箭枝。
第三排箭射的位置太低,误伤了地面上看热闹的十几个人。人群鬼哭狼嚎起来,现场一片混乱。看热闹的人立刻四散奔逃躲避,相互践踏,又伤了许多人。
翟国“死尸”射的箭是毒箭,因此被误伤的十几个人,即使没有被射中要害,也都立刻浑身无力,口吐白沫,昏倒在地。
杯溪看到四周分布了百十个放毒箭的身穿白色号衣的人,断定这些人都是狄浑调来的手下,受狄浑统一指挥。杯溪想,必须活捉狄浑,才能迫使这些号衣人放下手中的毒箭。
杯溪目光扫视四周,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位贵族装束的人,断定他就是狄浑。杯溪试着向狄浑运动,立刻遭到了毒箭的射击。杯溪不得不急忙躲避毒箭,因此接近不了狄浑。
阿陀迦叶一方面要与苦根战斗,一方面要防备定简灵的蓝色闪电功夫,因此,显得疑神疑鬼,躲躲闪闪,有些力不从心。苦根和定简灵配合的越来越好,使得阿陀迦叶疲于奔命。
苦根又一次给定简灵制造了施展蓝色闪电功夫的机会。定简灵隐身冲上前去,正准备对准阿陀迦叶施展蓝色闪电功夫。突然,“啾啾啾啾”的声音传来。苦根立即用“十里传音”功夫给定简灵提示:“有暗器!”
苦根在给定简灵提示的同时,从定简灵身后跳离了。定简灵听到苦根的提示,急忙从原来的位置跳离,但是,还是晚了一步,左臂中了一枚毒铜钉。
原来,立索隐藏在告示附近观战。他的偷袭目标是楙山人,第一偷袭目标是苦根,第二偷袭目标是定简灵。
苦根的武功在当时天下排名第二,为火把功钻七。立索的武功在当时天下排名第六,用火把功衡量为火把功钻四。因此,立索想用毒铜钉射中苦根非常困难。以前苦根曾经多次躲过了立索毒铜钉的偷袭。
立索在暗中观察多时,认为要用毒铜钉射中苦根非常困难,还会将自己隐藏的位置立刻暴露给苦根,从而遭到苦根追杀。因此,立索认为用铜毒钉攻击苦根太冒险,暂时放弃了攻击苦根的想法,打算用毒铜钉攻击定简灵。
立索在暗中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了苦根和定简灵相互配合攻击阿陀迦叶的规律。因此,当苦根再次给定简灵制造用蓝色闪电功夫偷袭阿陀迦叶机会的时候,也给立索制造了用毒铜钉偷袭定简灵的机会。
定简灵左臂被立索铜毒钉射中,立刻中毒,从空中掉到了地面上。定简灵负伤,苦根立即感觉到了。立索的这次发射毒铜钉,也让苦根立即察觉到了他隐藏的位置。苦根立即向立索隐藏的地方扑去。
立索看到苦根向自己扑来,知道藏身地方暴露了,立机向对错街方向逃窜。苦根穷追不舍到了对错街,立索用尽一切逃跑技巧逃离了对错街,向新郑郊区落荒而逃。
苦根追了一会儿立索,失去了目标,立即返回是非街寻找定简灵。
定简灵被立索毒铜钉射中左臂后,掉到了地面上,失去了进攻能力,痛苦不已。然而,定简灵头戴狐仙帽,趟在地上一动不动,使别人发现不了他。
阿陀迦叶当时正在防备定简灵的蓝色闪电功夫,突然,听到了发射毒铜钉的声音,立刻知道是立索在暗中助他。一排毒铜钉过后,他发现苦根追立索去了。他不知道定简灵已经中了铜毒钉,因此,不敢贸然去追苦根,害怕上当遭到定简灵蓝色闪电功夫的偷袭。
杯溪看到苦根追立索去了,就冲上前去战住阿陀迦叶。阿陀迦叶在与杯溪的战斗中,没有感觉到定简灵的存在,于是大胆地和杯溪进行战斗。杯溪的武功用火把功衡量为钻六,而阿陀迦叶的武功用火把功衡量为钻八。杯溪的武功与阿陀迦叶的武功相差两个级别。因此,阿陀迦叶在不用防备定简灵偷袭的情况下,完全压制了杯溪。
杯溪手持短剑苦战阿陀迦叶,显得非常吃力,疲于应付,占不到一点便宜。一直在暗中观战的易冰,看到杯溪战阿陀迦叶十分吃力,于是手持龙鞭相助杯溪。
易冰将手中龙鞭在空中一甩,发出清脆的响声。阿陀迦叶听到龙鞭响声,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阿陀迦叶曾经两次尝到易冰龙鞭的厉害。一次在易极地段被龙鞭缠住了右脚脖子,不能脱身,被虎鹿兽和定简灵追了上来。另一次在不仁居里被龙鞭缠住了脖子勒的昏死过去。
阿陀迦叶因为害怕被龙鞭缠住,因此处处提防,这使得杯溪有机会大胆进攻阿陀迦叶。杯溪多次隔空用掌击中阿陀迦叶,但是都没有伤了阿陀迦叶。阿陀迦叶受到杯溪掌击,尽管疼的“嗷嗷”叫,但是,战斗力丝毫没有减弱。杯溪、易冰和阿陀迦叶战成了平手。
苦根返回是非街战场,急忙寻找定简灵。由于定简灵戴着狐仙帽隐身,因此,苦根用肉眼看不见定简灵。苦根用“十里传音”功夫与定简灵联络,发现了气息微弱的定简灵。
苦根在地面上发现了隐身中的定简灵。定简灵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还有意识。定简灵告诉苦根,先战退阿陀迦叶再救他。
苦根立即打算参加与阿陀迦叶的战斗。就在这个时候,一排毒箭向苦根射来。苦根在空中翻了一个大跟头,躲过了那排毒箭,立即加入到对阿陀迦叶的战斗中。
现在,苦根、杯溪、易冰三个人战阿陀迦叶一个人。阿陀迦叶处处躲着易冰的龙鞭,又面对天下第三、第四顶尖武林高手,因此,完全处于下风,只有躲闪挨打的份了。
狄浑在地面上看到阿陀迦叶十分被动,如此下去只有战败,就想帮阿陀迦叶。
狄浑喊道:“阿大爷,记住咱们既定的战术,让小王帮助你!”
阿陀迦叶立即明白过来。他冲上前去,用尽全身解数和苦根等三位硬拼了一个回合,突然消失了。一排毒箭射向了苦根、杯溪和易冰。苦根和杯溪及时发现了有毒箭射来,急忙用人眼不可见的速度躲开了。易冰躲闪的速度慢些,挥舞龙鞭击落了许多箭枝,险些被毒箭射中。
苦根看到易冰躲避毒箭很吃力,就冲到易冰身边,对易冰说:“女侠,你到地面上去对付必纠,我与杯溪大侠对付阿陀迦叶。定简灵已经负伤,时间就是生命,速战速决!”
易冰领会苦根的意图,立即向在地面上负伤挣扎的必纠扑去。苦根和杯溪紧紧缠住阿陀迦叶,不给狄浑指挥“死尸”向他们放箭的机会。
狄浑死死盯着空中苦根、杯溪与阿陀迦叶的战斗,随时准备命令放箭支援阿陀迦叶,因此,忽视了保护地面上的必纠。易冰扑向必纠,必纠吓得求饶起来。易冰在距离必纠一丈远的地方,甩出了龙鞭,只听“啪”地一声响,龙鞭击中了必纠的裆部。易冰的这一鞭将必纠的裤裆和生儿育女的命根子击的粉碎。必纠杀猪般嚎叫起来。裆部的污血流了一地。
狄浑听到必纠的嚎叫声,立即注意到了易冰和必纠的战斗。狄浑立刻指挥“死尸”向易冰施放毒箭。由于易冰和必纠距离较近,“死尸”们害怕误伤了必纠,因此,在施放毒箭时有所顾忌。易冰躲过了一排毒箭,努力接近必纠,但是,“死尸”有目的地施放毒箭掩护必纠,使得易冰疲于应付毒箭,接近不了必纠。
易冰想,要改变目前被动局面,速战速决,必须立即活捉狄浑。易冰假装再次扑向必纠,“死尸”们立刻向易冰施放了一排毒箭。然而,易冰并没有扑向必纠,而是扑向了正在指挥放箭的狄浑。
第二百四十二章 定简灵中毒铜钉(上)
狄浑大惊,急忙命令众“死尸”向易冰施放毒箭。毒箭飞蝗般向易冰射来。易冰一边甩龙鞭击落箭枝,一边逐渐向狄浑靠近。易冰距离狄浑较近后,“死尸”们害怕放毒箭误伤狄浑,不再向易冰放箭。
易冰在距离狄浑一丈远时,向狄浑甩出了龙鞭。甩出的龙鞭刚好缠住了狄浑的脖颈。狄浑顿时吓得要死,急忙用手中的铜笛打击龙鞭,然而,他越是击打龙鞭,龙鞭缠得越紧。
易冰的武功在当时天下排名第七,按火把功衡量为钻三,而狄浑的武功当时在天下排名第十四,按火把功衡量为中级,两人的武功相差实在是太远了。
狄浑丢了手中的铜笛,双手撕扯缠在脖颈上的龙鞭。狄浑旁边的狄鹰急忙捡起了铜笛。
易冰用力将龙鞭向怀里一拽,狄浑就身不由己地到了易冰面前。易冰顺手抓住缠绕在狄浑脖子上的龙鞭,将狄浑俘虏了。
易冰威严地说:“狄浑,立即下令你的手下停止攻击,否则,我的手一用力,你的脖颈就断了!”
狄浑呼吸困难,吃力地喊道:“所有翟国勇士听令,立即放下弓箭,停止进攻!”
“死尸”们听到狄浑命令,立即放下弓箭,停止了进攻。易冰又对狄浑说:“让阿陀迦叶也停止进攻!”
狄浑向阿陀迦叶吃力地喊道:“阿大爷,小王被易冰女侠捉住了,请停止战斗,救小王一命!”
阿陀迦叶听到狄浑的喊话,回头一看,发现狄浑的脖子被龙鞭缠绕着,成了易冰的俘虏,气得“哇哇”大叫。
其实,阿陀迦叶一个人战苦根、杯溪也没有什么胜算,现在,狄浑请求他停止战斗,他刚好借台阶下驴。毕竟他是当时天下数一数二的武林高手,面子很重要。
阿陀迦叶跳到一边,向苦根和杯溪喊道:“二位且住,不是阿大爷怕你们,更不是阿大爷胜不了你们,而是看在狄浑王爷与我同是对错主的份上,暂且罢战,救他一命!”
苦根急于救中了铜毒钉的定简灵,喊道:“阿陀迦叶,暂且饶你性命。此次是非街战斗就此结束,速速带着你们的人滚蛋!”
阿陀迦叶瞬间来到狄浑身边,对易冰喊道:“既然双方都同意罢战,为什么还不放开王爷?若不放开王爷,阿大爷就要对你这个爱管闲事的臭女人动手了!”
杯溪跟在阿陀迦叶身后,也来到了易冰身边。他是害怕易冰吃亏,特来保护易冰的。
杯溪对易冰说:“易冰女侠,放开狄浑这个翟国王爷吧。是非主苦根大侠已经同意罢战了。”
易冰不情愿地将手一抖,解开了缠绕在狄浑脖子上的龙鞭。于此同时,易冰做了一个小动作。她抬起右脚对准狄浑左腿狠狠地揣了一脚。狄浑惨叫一声跪到了地上。狄浑的左腿被易冰揣骨折了。
阿陀迦叶见状,就要和易冰动手。狄浑忍着疼痛说:“阿大爷,暂且忍耐,救小王和必爷要紧!”
阿陀迦叶只得作罢,命令狄鹰等“死尸”将狄浑和必纠抬到对错居去治疗。
苦根找到定简灵,将定简灵抱回了是非居。
易冰和杯溪来到是非居,看望定简灵。定简灵的狐仙帽已经被苦根放回到了定简灵的怀中。定简灵此时双目紧闭,不能言语,面色铁青,呼吸微弱,生命垂危。
苦根急忙找出随身携带的楙山解毒药给定简灵服下,又与杯溪、易冰一起小心翼翼取出扎在定简灵左臂上的毒铜钉。一刻时间过去了,定简灵的情况并没有明显好转,只是暂时控制住了毒性的进一步发作。定简灵的生命仍然处在垂危之中。
苦根着急地说:“我师傅炮制的楙山解毒药能解百毒,闻名天下,不知救了多少人的性命,今天用在定简灵身上,怎么收效甚微?”
杯溪说:“苦根大侠,你也知道,立索用在铜毒钉上的毒是变化的。他作为赏金杀手,受雇于子非集团,煞费苦心想要杀你们楙山人。他刺杀你们楙山人用在铜毒钉上的毒,一定是想方设法让你们楙山人解不了的毒。”
苦根说:“杯溪大侠,这么说,即使我师傅来了也救不了定简灵?”
杯溪说:“很有这种可能。惊鸿大侠医术高明不容置疑,但是,立索是有备而来,他在铜钉上用的毒一定是经过仔细研究的,是以前楙山解毒药解不了的。惊鸿大侠针对这种毒研制新的解毒药是需要时间的。恐怕定简灵大侠不能坚持那么久。”
苦根听了杯溪的话,急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苦根说:“都是苦根的错,没有保护好定简灵。我对不起师傅,对不起妙云。我没有脸见他们。”
易冰想了想,说:“苦根大侠不要太着急了,咱们冷静地想想办法。我手头也有解毒药,咱们可以试一试。我的解毒药制作方法,是我师傅传授给我的,是我和师母一起制作的,也许对定简灵大侠中的毒起作用。”
杯溪听了,立即说:“哎呀,定简灵大侠有救了。易冰大侠的师傅乃是武当山奇人洪哲师太。洪哲师太隐居武当山,武功高强,医术精湛,不知救治了多少病人。她制作的解毒药一定有妙用。子非是梦国人,立索又受雇于子非。立索这次铜毒钉上的毒很可能是从楚国来的。用楚国的解毒药解来自楚国的毒药或许有良好的疗效。”
苦根连忙说:“请易冰大侠立即出手施救。”
易冰从怀里取出一个小陶瓷瓶,打开盖子,从瓶里倒出几粒小药丸在手中。苦根和杯溪立即一起动手,协助易冰给定简灵服了药。
又一刻时间过去了,定简灵的面色有所好转,不似以前那么铁青。大家看到定简灵的中毒症状有所好转,都释怀了许多。
苦根对易冰说:“还请女侠继续救治定简灵,日后,苦根和定简灵定会报答女侠的大恩大德。”
易冰说:“苦根大侠太客气了,天下正义之士理应相互帮助。在下能为定简灵大侠解毒乃是在下的荣幸,只是在下医术水平有限,害怕耽误了定简灵大侠。在下身上也只携带了这一小瓶解药,恐怕治不好定简灵大侠的病。”
苦根说:“还请易冰大侠制作更多解毒药救我师弟。”
易冰说:“这里没有制作解药的材料,制作新药在下无能为力,况且在下制作解毒药的水平非常有限。如果在武当山就好了。我的师母,她潜心研究医术,比我的医术高明十倍。”
杯溪说:“易冰大侠,你的这位师母莫非是洪明师太?”
易冰说:“正是洪明师母。杯溪大侠认识她?”
杯溪说:“我年轻的时候行侠仗义走遍天下,曾在武当山结识了洪哲师太和洪明师太。那时候两位师太和小老儿年龄相差不是很大,都很年轻。转眼间,小老儿已经六十有三,洪哲师太已经升天,好在洪明师太尚在人间。洪明师太比小老儿大两岁,应该六十有五了吧。”
易冰说:“杯溪大侠好记性,洪明师母今年六十有五了。”
杯溪说:“苦根大侠,定简灵大侠有救了。请你们立即前往武当山,让洪明给定简灵大侠救治。易冰身上的解药也只能再服用几次,以小老儿的经验是治不好定简灵大侠中的毒的。”
苦根说:“既然杯溪大侠与洪明师太是老相识,还请杯溪大侠与我们同往,共同请求洪明师太为定简灵解毒。”
杯溪有所犹豫,说:“其实,惊鸿大侠与洪明也是老相识,你们给洪明师太说定简灵大侠是惊鸿大侠的小徒弟,洪明一定会精心给定简灵治疗的。小老儿去了反而不美。你们提起小老儿也不太美。”
杯溪刚说到这里,突然听到是非居门外有人狂笑道:“哈哈哈哈,定简灵这小子果然中了立索的铜毒钉,生命垂危,无药可救。立索给阿大爷出了一口气,可惜立索的铜毒钉没有射中苦根。”
第二百四十三章 定简灵中铜毒钉(下)
苦根听见是阿陀迦叶的声音,大怒,一跃来到了是非居门跟前,打开门冲了出去。苦根来到是非居门外,发现阿陀迦叶从二楼飞向了一楼。苦根追到一楼,发现阿陀迦叶飞出四海茶楼去了。
苦根回到是非居门外,愣头青、愣机灵连忙向苦根点头哈腰。苦根怒道:“你们两个一直在门外呆着,难道没有发现有人偷听我们谈话吗?真该死!”
愣头青、愣机灵听了,扑通一声跪下,说:“我们一直在门外呆着,但是,没有发现刚才那个偷听的阿大爷,直到他狂笑说话。我们有眼无珠,请是非主饶了小人性命。”
杯溪来到是非居外,对苦根说:“大侠息怒,不要跟下人生气了。他们没有功夫,况且偷听的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咱们刚才一心想着给定简灵大侠治病,对门外偷听也放松了警惕。”
苦根回到是非居里,怒气未消,发恨道:“阿陀迦叶、立索,这笔账,我一定要和你们算!”
易冰说:“苦根大侠,事不宜迟,咱们赶快动身去武当山吧。走不到武当山,我身上的解药就用完了。”
杯溪突然说:“不好,阿陀迦叶刚才偷听了咱们的谈话,他现在知道咱们要去武当山找洪明师太,一定会赶在咱们前面杀害洪明师太。洪明师太有危险,定简灵大侠生命有危险!”
苦根咬牙切齿地说:“我现在就去对错居杀了阿陀迦叶,以绝后患。”
杯溪说:“苦根大侠,你要冷静,凭咱们三个很难杀了阿陀迦叶,况且,现在对错居内外肯定布满了毒箭手。”
易冰说:“我有一计,可以延迟阿陀迦叶去武当山的时间。咱们先佯攻五湖酒楼对错居一次,然后迅速离开这里去武当山。这样,阿陀迦叶为了保护必纠、狄浑可以在咱们之后去武当山。”
苦根说:“易冰大侠的计策可行。阿陀迦叶现在知道我们去武当山,也很有可能在路上阻挠我们,耽误我们的行期。还请杯溪大侠同行帮助。”
杯溪只好同意,但是,又叹了一口气,似乎有难言之隐。
当下三人商定,苦根、易冰到五湖酒楼去佯攻一次,留杯溪在是非居保护定简灵。佯攻后,他们立即一起去武当山。
阿陀迦叶回到五湖酒楼对错居,兴奋地对狄浑说:“王爷,好消息呀。定简灵那小子果然中了立索的暗器——铜毒钉,现在中毒太深,生命垂危。苦根、易冰和杯溪决定将定简灵弄到武当山去找一个叫洪明的师太解毒。刚才阿大爷在是非居门外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又当场嘲笑了他们一回。这会儿阿大爷心情舒坦多了。”
狄浑的左腿骨折了,已经被狄鹰处理过了。他的脖颈上有一圈伤痕,那是被易冰龙鞭勒的。他这会儿正斜躺在对错居外间的一个卧榻之上,伸直了右腿。
必纠生儿育女的东西保不住了,刚刚被狄鹰用一把烧红了的快刀给清除干净了,又插上了一支鹅毛管子用来排尿。必纠现在成了名副其实不带把的。必纠受了严重内伤,他想运功疗伤,又怕裆部大出血,只好慢慢恢复。狄鹰给必纠伤口敷了药,又给必纠口服了镇痛药。必纠这会儿正躺在内间床铺上忍痛休养。
狄鹰按照狄浑的命令,在对错居里跑内跑外护理狄浑和必纠。
狄浑听了阿陀迦叶的话,说:“阿大爷,你太性急了。既然偷听到了消息,为什么又要暴露目标呢?就为了图一时之快吗?这下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咱们再想暗算他们就难了。”
阿陀迦叶听了,立即明白过来,说:“王爷说的是,刚才只顾着高兴、痛快,当场奚落了他们,却误了大事。王爷,你说,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狄浑说:“刚才听阿大爷说,定简灵那小子中毒不轻,生命垂危,要去武当山找洪明解毒。看来,楙山人的解毒药解不了毒铜钉上的毒。咱们能消灭一个楙人算一个,这次定要让定简灵这小子一命呜呼。”
阿陀迦叶说:“王爷,你就说咱们该怎么办吧?”
狄浑说:“现在,小王和必爷身受重伤,需要养病,不能作为。下边的事情就靠阿大爷了。有两种办法可以让定简灵那小子送命。一种是在半路上截杀他们,延误时日;另一种是先去武当山杀了洪明。”
必纠在内间听到了外间的谈话,忍痛说:“王爷,我们现在伤势这么重,如果阿大爷去了,我们就失去了保护。如果楙山人趁机偷袭我们,奈何?”
狄浑说:“定简灵那小子生命垂危,惊鸿远在楙山未知,苦根还要保护定简灵去武当山。苦根和定简灵去武当山,易冰肯定随行。剩余的杯溪老贼小王估计也会随定简灵去武当山,因为他们要防备阿大爷偷袭。他们都走了,我们这里不就安全了吗?另外,咱们也不打算在这里长住。待阿大爷去后,咱们就回翟国去养病,到了翟国就安全了。”
必纠叹口气说:“咱们这次损失惨重,幸好立索暗中相助,伤了定简灵,否则,咱们这次真是丢尽了颜面。”
阿陀迦叶说:“王爷战前考虑的那个‘法宝计’失败了,否则,咱们还能捡到些便宜。”
狄浑说:“这只能怨敌人太狡猾了。他们猜到了咱们的‘法宝计’,将白仇转移了,咱们在短时间里没有找到白仇。”
狄浑说到这里问狄鹰:“还没有找到白仇吗?”
狄鹰说:“回王爷话,小人已经派出二十余人,查遍了是非街、对错街,以及附近街道的所有茶楼、酒楼、客栈。目前还没有发现白仇下落。现在,我们正在扩大范围查找。”
狄浑说:“特别是近两天入住的,一定要查仔细了。查到后不要打草惊蛇立即来报。一定要周密计划杀了白仇,否则,咱们的告示结亲会让天下人耻笑的。”
狄鹰说:“是,王爷,小人记住了,一定照办。”
狄浑说:“狄鹰头领,剩余的翟国勇士都安排在对错居内外吗?千万不可大意。护卫王爷和必爷的事就靠阿大爷和你了。”
狄鹰说:“小人一定誓死保卫王爷和必爷。”
狄鹰刚说到这里,突然对错居外面发生了吵闹声。
狄浑立即警觉起来,说:“不好,他们来了。”
阿陀迦叶吼道:“待阿大爷出去杀了他们!”
狄浑说:“王爷,不可出去,请你守在对错居门口。他们的目标是小王和必爷,如同我们的目标是定简灵一样。”
狄鹰说:“王爷,小的出去指挥战斗。”
狄浑说:“狄鹰,你立刻出去,指挥翟国勇士施放毒箭,千万不能让他们进到对错居来。”
狄鹰答应着,跑出了对错居。阿陀迦叶站在对错居门口,咆哮着,发着恨。
苦根和易冰相互掩护冲到了五湖酒楼二楼。苦根拔剑在手,一边拨落箭枝,一边喊道:“阿陀迦叶,你快出来,咱们大战一百回合!”
阿陀迦叶听到苦根挑衅,向狄浑请求出去大战苦根,被狄浑阻止了。
狄浑说:“阿大爷,别上苦根的当。苦根是想引开你,然后,让同伙混进对错居,杀了小王和必爷,为定简灵报仇。”
阿陀迦叶说:“难道定简灵死了吗?”
狄浑说:“那小子不死,也是生命垂危。敌人攻的越猛,说明定简灵那小子生命越垂危。”
阿陀迦叶不再冲出对错居,而是堵在对错居门口大骂:“苦根,定简灵那个小兔崽子小命快没了吧?哈哈哈哈……快哉,快哉呀,哈哈哈哈……”
易冰的龙鞭在二楼甩的“啪啪”乱响。她一边扫落箭枝,一边喊道:“阿陀迦叶,不敢出来和本姑娘决战吗?是害怕本姑娘的龙鞭也骟了你的小头吗?”
阿陀迦叶骂道:“臭女人,骟了男人不得好死。阿大爷我不上你的当!”
苦根和易冰也没有打算攻进对错居,在五湖酒楼二楼叫骂了一阵子就撤退了。现在,二楼的墙上、地上插满了箭枝。走廊里横着十几具穿着白色号衣的“死尸”尸体,特别显眼。二楼的客人龟缩在各自房间里心惊胆战。二楼的伙计早就躲的无踪无影。
一楼传来了葛掌柜无可奈何的声音:“怎么将我的五湖酒楼当成了战场?这可毁了我的酒楼,怎么办呀?!”
呈管家吆喝着众伙计的名字,让伙计们赶快打扫战场,恢复酒楼秩序。
苦根和易冰回到是非居,立即和杯溪商量离开郑国到楚国武当山去的事情。
苦根说:“我背着定简灵走,让定简灵隐了身,别人看不见他,这样安全些。易冰女侠与我同行。杯溪大侠是否先行一步到武当山去保护洪明师太?”
杯溪说:“这样最好。苦根大侠背着定简灵大侠行走速度肯定受限制,阿陀迦叶单人行走,肯定先到武当山。小老儿先行一步到武当山,有利于保护洪明师太。”
易冰说:“还有一个人咱们必须带上她。这个人就是白仇。按照白仇父亲沾露花当年立下的规矩,白仇作为告示结亲的女方,她不愿意成为必纠的**,必纠一定要将她先奸后杀。”
杯溪说:“易冰大侠说的对。沾露花自作孽不可活,还报应在女儿身上。必纠虽然成了残废人,没有强奸能力,但是,对错居的人会将白仇虐待至死的。这样,他们觉得在江湖上才有颜面,才能吓唬天下百姓。”
苦根说:“二位大侠说的对,但是,白仇左腿、左手腕的伤都未好,行动不便,会严重影响咱们的行程。若耽误了时日,定简灵性命不保。”
易冰说:“如果不带走白仇,白仇性命不保。在下这次下山是白仇请的,在下不能见死不救哇。”
易冰刚说到这里,突然,是非居外吵闹声大作。
第二百四十四章 撤离是非居前的准备
苦根对杯溪和易冰说:“两位稍等,待我出去看个究竟。”苦根开了是非居的门,撩起门帘,看到丘掌柜和岐山三兄弟正向是非居走来。愣头青和愣机灵在是非居门口站着,看到苦根向外张望,连忙问好。
苦根没有理会愣头青和愣机灵,而是离开是非居门口,与岐山三兄弟打招呼。岐山三兄弟看见是苦根,也兴奋地与苦根打招呼。
无红对苦根说:“苦根大侠,我们岐山三兄弟来晚了。我们刚到是非街,听人们议论说战斗已经结束了。我们看到官府的人在街上验看伤者和死亡者,听说死了十三个人,都是中箭毒而死的百姓。我们打听到对阵的双方是对错主和是非主,是非主站在挑战者一方,猜想是非主一定是楙山人。于是,我们就来四海茶楼找是非主了。”
苦根说:“刚才吵闹声是怎么回事?”
丘掌柜连忙接过话茬说:“刚才这三位大侠闯进了四海茶楼,伙计们不知道他们是是非主的朋友,因此,产生了误会,发生了口角。现在没事了,小人知道三位大侠是是非主的朋友后,亲自领他们来见是非主。”
苦根对丘掌柜说:“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你去吧。”
丘掌柜说:“小人知道了,若有什么事,是非主爷尽管吩咐。”
丘掌柜向苦根和岐山三兄弟拱了拱手,离开了。
苦根将岐山三兄弟领到了是非居里,立即关了门。紧接着,苦根将杯溪和易冰介绍给歧视三兄弟,又将岐山三兄弟介绍给杯溪和易冰。
无红说:“杯溪大侠威震江湖,岐山三兄弟对大侠十分敬仰。真奇怪,我感觉大侠有些面善。”
无列和无业也说杯溪有些面善。
杯溪说:“岐山三兄弟,你们觉得小老儿面善,小老儿对你们却不仅仅是面善,而是认得你们。”
苦根说:“你们曾经见过面,在中长村。”
岐山三兄弟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中长村的栗然就是杯溪大侠。
无列对易冰说:“咱们是认识的,没想到在这是非街四海茶楼是非居又见面了。”
易冰说:“三位英雄果真这时候才到是非街么?”
无业说:“这还有假吗?我们兄弟三人听说郑国都城是非街出现了告示结亲事件后,就立即从晋国赶来,谁知晚到一步,挑战告示结亲者的战斗已经结束。”
无红说:“苦根大侠,听说你和定简灵大侠一同从周国来到了郑国,怎么不见定简灵大侠?”
苦根焦急地说:“三位大侠有所不知,定简灵在今天的战斗中中了立索的毒铜钉,现在不省人事,正在是非居内间躺着。”
岐山三兄弟听说,立即到是非居内间看望了昏迷中的定简灵。苦根问岐山三兄弟可有解立索毒铜钉毒的办法。岐山三兄弟说,楙山人没有办法解的毒他们也没有办法,他们只会解箭毒蛙的毒。
苦根给岐山三兄弟简单讲述了当天在是非街战斗的情况,又将打算去武当山找洪明师太给定简灵疗毒的想法告诉了岐山三兄弟。岐山三兄弟立即表示愿意同行帮忙。
苦根说:“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是,给定简灵疗毒要紧,保护白仇也要紧。白仇受伤未愈,行走不便,若带上白仇会影响行期。若不带白仇恐怕对错居的人加害白仇。”
无红说:“若各位大侠信得过我们岐山三兄弟,我们愿意承担起保护白仇的任务。我们的武功虽然平平,但是,现在立索已经逃了,必纠受了重伤,狄浑的腿断了,阿陀迦叶要跟踪你们去,因此,我们有能力保护好白仇。”
杯溪说:“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我们正在为难之时,岐山三兄弟就到了。这是上天让你们来给我们解难的呀。”
易冰也同意由岐山三兄弟保护白仇。
苦根说:“我代表楙山人谢谢岐山三兄弟了。需要给三位大侠提示的是:白仇现在藏在新郑的一个安全地方。待阿陀迦叶离开新郑后,再见白仇,将白仇转移到其它安全的地方去。”
易冰说:“白仇现在的藏身之处也并非绝对安全,我估计,狄浑正派人在新郑寻找白仇。若再这样持续下去,白仇迟早会被狄浑找到的。因此,事不宜迟,我们必须马上动身离开这里,去武当山。我们将阿陀迦叶引开后,三兄弟立即去找白仇。”
岐山三兄弟点头表示明白。
易冰接着说:“白仇的左手腕被阿陀迦叶捏骨折了,她的左腿被狄浑用铜笛打骨折了。她现在不能行走,生活不便,还望三位大侠照顾。”
无业说:“既然我们三兄弟答应了苦根大侠、杯溪大侠和易冰大侠,就一定会负起责任,照顾好白仇,保护好白仇。”
易冰说:“岐山三兄弟,我们知道你们是正义之人,又是刚正之人,因此,对你们放心。我这次是白仇请下山帮她的,她若有什么不测,我一辈子心不安。”
岐山三兄弟异口同声地说:“我们理解易冰女侠的意思,请女侠放心。我们岐山三兄弟就是死也要保护好白仇。”
易冰说:“从此以后,白仇会被江湖上的邪恶势力所追杀,她的生活将永无宁日。这都是她父亲给她带来的灾祸。她不死,狄浑、必纠是不会罢休的。”
杯溪说:“不过,白仇暂时不会很危险,因为,狄浑、必纠都负了伤,小老儿估计他们急着回翟国去养伤。只要引开阿陀迦叶,有岐山三位英雄在,白仇的安全应该没有问题。”
易冰说:“狄浑带来了约一百个翟国‘死尸’,他们持有毒箭,三兄弟一定小心。我估计,这些‘死尸’现在一直在寻找白仇。”
岐山三兄弟表示明白易冰的意思。
无红说:“我们暂不去白仇处,而是在别处制造事端,将‘死尸’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待阿陀迦叶离开郑国后,我们再与白仇会合。”
苦根说:“这个办法最好。我建议三兄弟暂时住在是非居。一来可以迷惑阿陀迦叶,让他在我们走后再到武当山去;二来对白仇住处的保密有好处。三兄弟进了四海茶楼是非居,肯定会被对错居的人跟踪。”
无红说:“我们明白了。请三位大侠保护定简灵大侠放心去吧。”
苦根说:“门外给是非居跑小路的,一个叫愣头青,一个叫愣机灵。可以将他们派出去打听对错居的消息。他们是挣小费的,只要给他们小费,他们非常乐意干。他们又是出卖信息的,因此,有些事情不能让他们知道。”
岐山三兄弟说:“我们明白苦根大侠的意思。”
杯溪说:“咱们按照商定的意见办。小老儿先走一步到武当山去,保护洪明。苦根大侠背着定简灵大侠,随同易冰大侠随后赶来。”
苦根和易冰同意杯溪的意见。杯溪离开是非居,回到聚友居,与丘掌柜结算了聚友居的费用,一个人先上路了。
苦根对岐山三兄弟说:“我给你们留一些钱,供你们结是非居账用。”
苦根说罢,立即拿出一个大袋钱要留给岐山三兄弟。岐山三兄弟坚决不收。
无红说:“苦根大侠,虽然我们岐山三兄弟不富余,我们岐山野人生活很艰辛,但是,不该要的钱我们坚决不收。我们三兄弟这次来新郑是为正义而来,不是为钱而来。我们能够为楙山人,为杯溪大侠,为易冰大侠,为天下正义事业做点事情,感到很荣幸。我们怎么能收你的钱呢?”
无列说:“苦根大侠,请你为我们兄弟的名声着想。如果我们收了你的钱,我们保护白仇的性质就变了,咱们之间的关系也就变了。”
苦根只得将钱收了起来。接着,苦根对无红耳语了一阵子,将白仇的藏身地点告诉了无红。
原来,苦根将白仇藏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这个地方就是,他和定简灵这次刚来新郑时,在并不繁华的一条街道上的客栈里订的客房。
苦根和定简灵订了那间客房后,就来到了是非居。那间客房的钱一直续着,但是,他们却很少到那里去住。他们即或是去了,也是秘密去悄悄走,不让别人知道他们的行踪。
苦根将背上的剑取下来拿在手中,打算将定简灵捆到背上。正在这个时候,从四海茶楼一楼传来了很大的吵杂声。
第二百四十五章 大盛百将
苦根心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苦根打算再次出门查看究竟,岐山三兄弟说:“苦根大侠、易冰大侠,你们二位救定简灵大侠的性命要紧,别理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赶快背着定简灵大侠走吧。这里的事情,由我们三兄弟应付。”
苦根认为岐山三兄弟说的有道理,于是没有出门看究竟,在易冰和岐山三兄弟的帮助下,将定简灵捆绑到了自己的背上。
此时,是非居门外吼声大作。愣头青和愣机灵的声音传到了是非居里:“是非主爷,官家带兵来了,他们要找您。”
苦根听了,对岐山三兄弟和易冰说:“此事还得我出面解决,否则会给岐山三兄弟带来大麻烦的。”
苦根背着定简灵打开是非居门,撩起门帘来到门外。他看到门外站着三十一个官兵。其中一个领头的是郑国百将打扮。丘掌柜和愣头青、愣机灵等十几个伙计夹杂在官兵当中。
那位百将打扮的看见苦根背着一个人走出是非居,认为苦根要离开,立即大喊道:“别让杀人犯逃走了!这个杀人犯知道官兵来了,企图逃走!”
苦根冷笑着对那位百将打扮的说:“你是领兵的头吗?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百将打扮的说:“我是郑国大盛百将,奉命来捉拿你这个杀人犯。你是什么人?为何听见官兵来了就要逃走?”
苦根说:“大盛百将,我是周天子侍卫熊鸷将军派来执虚静令办差的。我叫苦根,我没有杀人,我不是杀人犯!我的师弟定简灵早上在是非街,被楚国子非恐怖集团派来的杀手立索用铜毒钉射伤了。他现在中了剧毒,生命垂危,必须马上找名医疗毒。我这是背着他去疗毒,并非听见官兵来了要逃走!”
大盛百将盛气凌人地说:“别拿大话吓唬爷,什么周天子?什么熊鸷?什么虚静令?本百将一概不认识,也没听说过。本百将只知道有郑国国君,不知道还有什么周天子。本百将是奉上司命令来捉拿杀人犯的。弟兄们,上,将杀人犯给爷拿下!”
岐山三兄弟和易冰听到门外苦根处理事情并不顺利,一起来到了是非居门外。
大盛百将看到从是非居里走出来四个人,以为这些人要和他们动武,立即挥舞着手中的青铜戈叫道:“怎么着?凶犯们想动武吗?”
苦根斩钉截铁地说:“大盛百将,如果我们想逃走,就凭你们这三十多个官兵能奈我何?我现在代表周天子侍卫熊鸷老将军在和你们交涉。我们急着救人,没有时间陪你们到府衙去,请放我们走!”
大盛百将说:“不成,这里是爷我说了算。你要知道,这是郑国,不是周国。别拿什么周天子的虚静令吓唬爷!”
苦根听了大怒,说:“大盛百将,你竟敢这样对周天子不敬,还有王法吗?小心苦根收拾你!”
大盛百将听了,也大怒,说:“你这个凶犯苦根,竟敢威胁郑国百将,不想活了吗?本百将现在认定,苦根你就是杀人犯,是非街上被杀死的十三个人都是你干的。来人呀,将他给我绑了!”
三十个兵士听到百将的命令,一拥而上要绑了苦根。苦根从怀中掏出虚静令,大吼道:“虚静令在此,谁敢造次,还不赶快跪下?!”
冲在前边的几个兵士,看到苦根手里举着一枚令牌,威风凛凛,内心胆怯,又听到苦根的喊话,顿时感觉腿软足麻,站立不住,跪了下来。这是苦根暗暗发功的结果。
大盛百将看到前面几个兵士给苦根跪下了,吼道:“为什么给凶犯跪下?立即起来抓凶犯!”
跪下的几个兵士也想站起来,可是腿脚不听使唤,怎么也站不起来。大盛百将飞起一脚,将一个跪着的兵士踢倒在地。
大盛百将对跪着的几个兵士吼道:“你们若再跪着,本百将就按临阵脱逃罪杀了你们!”
跪在地上的几个兵士战战兢兢地说:“百将大人,我们想起来,可是腿软足麻站不起来呀。”
大盛百将听了,用手中的青铜戈去刺那几个说话的兵士。然而,他还未刺到兵士,自己却顿感腿软足麻,站立不住,双臂麻木好像不是自己的。他手中的青铜戈掉到了地板上,“当啷”有声。最终,他的双腿不由自主地跪到了地上。
苦根厉声道:“周天子令牌在此,所有人全都跪下!”
丘掌柜看到带兵的百将跪下了,立即招呼四海茶楼的伙计全都给苦根跪下。站在后面的兵士都是些老兵油子,他们看到百将和众人跪下了,也立即跪了下来。
苦根手持虚静令,说:“虚静令代表了周天子的威仪!代表了行侠仗义,拯救生灵!代表了正义!苦根奉周天子侍卫熊鸷老将军的命令来郑国都城办差,追查对周天子不敬者!追查危害百姓者!”
苦根说到这里,暂停了下来,目视众官兵,发现再也没有人企图站起来。
苦根继续说:“早上在是非街,我发现:江湖败类必纠告示结亲,欺男霸女,危害百姓。翟国王爷狄浑、西戎复国复仇恐怖集团主要人物阿陀迦叶、楚国跨国恐怖组织子非集团首座杀手立索等,企图为必纠的欺男霸女行为撑腰。”
苦根说到这里暂停,再次用目光扫视众官兵,发现官兵们在认真听他说。
苦根继续说:“我站在正义一方,与反对告示结亲的挑战者、江湖正义之士一起,同必纠、阿陀迦叶、狄浑等进行了战斗!我们重创了邪恶分子,维护了正义!”
无红说:“郑国官兵听着,你们郑国都城的治安太差了!周天子侍卫熊鸷老将军派苦根来替你们维护秩序,你们反而要抓苦根。现在怎么样?你们受到了上天的警示,站不起来了吧?天子的威仪是不容侵犯的!”
易冰说:“你们郑国官兵不为百姓做主,任由坏人猖獗。试问告示结亲这样的丑恶行为十天前就发生在了郑国都城的是非街上,有一个郑国的官兵过问吗?你们吃百姓的,喝百姓的,就是不为百姓办事。郑国国君就是这样治理郑国的吗?”
无列说:“更让人可笑的是,这个是非不分,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惯了的大盛百将,竟然捉拿手执周天子虚静令替郑国维护治安的苦根大侠,蔑视虚静令,对周天子大不敬,真该死!”
刚才,大盛百将身不由己地给苦根跪下了,他认为是上天让他这样,因此对上天、对周天子的敬畏感油然而生。现在,他又听说他该死,更加恐惧。
大盛百将战战兢兢地说:“虚静令在上,苦根大侠在上,小人给您磕头了。请饶了小人的无知。请饶恕小人对周天子、对虚静令不恭的罪过。小人确确实实知错了。”
无业说:“真是狗官,不为百姓做主,不为百姓办事,只知道在百姓面前耍威风,欺压百姓,草菅人命。这样的狗官要他何用?干脆让虚静令杀了他!”
大盛百将和三十个兵士听了,全都叩头求饶起来。
有的说:“我们确实没有给百姓干好事,但是,郑国风气如此,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呀。求天子、求虚静令饶了我们小命吧。”
有的说:“小人现在才知道,天子的威仪不可侵犯,天下诸侯国都必须服从周天子。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亵渎周天子了。”
有的说:“我们当兵的只听官长的,一切都是大盛百将的罪过。是他命令我们来抓好人的,是他让我们捆绑周天子侍卫的使者苦根大侠的。要惩罚就惩罚他吧!”
……
苦根威严地说:“众兵士的罪过可以饶恕,然而,大盛百将亵渎周天子的罪过不能饶恕。他必须受到惩罚!要让他长点记性,知道天下谁最大。我若亲自动手,恐怕大盛百将小命休矣。我想,就让大盛百将手下的三十名兵士,每人打大盛百将三个嘴巴。”
无红说:“这样也好,让百将和兵士都长长记性。百将身边的那个兵士,你先开打,打完了让位置。”
大盛百将身边的那个兵士瞧了瞧百将,不敢动手。无业走上前去,给了那个兵士一个嘴巴,将那个兵士打得满脸是血,门牙也掉了两颗。
无业厉声对那个兵士说:“你还想让剩余的两个嘴巴打在你的脸上吗?!”
那个兵士含混不清地说:“我打他,我打他,求大侠别再打我了。”
那个兵士跪着转过身,给了大盛百将两个嘴巴。接着,所有兵士都跪着上前,每人打了大盛百将三个嘴巴。
三十个兵士总共打了大盛百将八十九个嘴巴。大家此时再瞧大盛百将,只见他鼻青脸肿,眼斜口歪,牙齿掉光了瘪着嘴巴,可怜兮兮的。
苦根收起了虚静令,说:“大盛百将及众兵士,你们回去告诉上司,射杀十三个百姓的乃是翟国狄浑王爷手下的‘死尸’。‘死尸’们是奉了狄浑王爷的命令干的。杀人凶手是狄浑和‘死尸’们。如果你们要为百姓讨个说法,就去抓他们,按照郑律惩罚他们!”
无红对众官兵厉声说:“滚,回去按照苦根大侠说的做!”
大盛百将及三十个兵士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平顶山夜遇阿陀迦叶
丘掌柜看到了虚静令的“法力”,对苦根更加敬畏,在地上给苦根磕了三个头,然后站了起来。伙计们也都跟着丘掌向苦根磕了三个头,然后平身。
丘掌柜对苦根说:“是非主原来是周天子的使臣,小人失敬,失敬。少年是非主中了毒,急需去疗毒,小人十分理解。只是,只是这是非居的费用,还请是非主爷那个……”
苦根立即明白了丘掌柜的意思,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无红看见,急忙阻止,说:“苦根大侠,说好了钱不用你付的嘛,怎么又小瞧我们岐山三兄弟了?”
无列对丘掌柜说:“掌柜的,你怎么这么啰嗦?苦根大侠急着给定简灵大侠疗毒,一会儿就会回来。另外,不是还有我们岐山三兄弟在这是非居吗?你还害怕没有人给你付是非居的钱吗?”
苦根将钱收了起来,对一旁的愣头青、愣机灵说:“我去一会儿就回来,我不在这里时,你们要听从岐山三兄弟的吩咐。他们不会亏待你们的。”
愣头青、愣机灵连忙称是道谢。
苦根和岐山三兄弟、易冰回到是非居里,关上门密议。
无红说:“苦根大侠,不能再耽搁时间了。你和易冰大侠现在就动身秘密去武当山。”
苦根和易冰同意无红的意见。苦根对易冰耳语了几句,易冰点了点头。
苦根轻轻地将是非居的门打开一条小缝,然后运起火把功钻七神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是非居,离开了四海茶楼,向新郑南郊去了。
易冰动用功夫,悄然离开四海茶楼,潜踪匿迹地来到山南客栈,在不仁居里留了一些钱作为客房钱,并在一块麻布上留言说明,说明她已经离开山南客栈不再回来了。然后,她秘密离开山南客栈,到新郑南郊与苦根会合去了。
苦根先来到南郊,趁跟前没有别人,从背后解下定简灵,将定简灵的狐仙帽从定简灵怀中找出来,绒毛朝内戴到了定简灵的头上。定简灵立即隐了身。苦根摸索着重新将定简灵背到了自己背上,手中拿着剑等候易冰的到来。
易冰来到新郑南郊找到苦根,却没有看到定简灵,非常纳闷。苦根对易冰附耳说,为了掩人耳目,他将定简灵隐了身背在他的后背上。易冰与苦根会合后,二人立即向武当山出发了。
苦根的功夫用火把功衡量为钻七,而易冰的功夫用火把功衡量为钻三。苦根功夫高出易冰功夫四个级别。按理说,苦根的行进速度比易冰高的多,易冰是跟不上苦根的。然而,苦根一方面背着定简灵影响了行进速度,另一方面有意放缓行进速度等候易冰,因此,二人得以同行。
当天夜里,苦根和易冰赶到了平顶山。他们打算在平顶山找个地方休息一个时辰,一方面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另一方面给定简灵服用易冰随身带的解毒药。
一棵大树长在路旁特别醒目,大树的旁边住着一户人家。易冰上前叩门,一位老妇人开了门。老妇人得知他们是行路之人,想借她的家中歇脚,立刻爽快地答应了。
老妇人家中有三间茅屋,她和老伴住一间,儿子、儿媳妇和孙子住一间,让出一间让易冰和苦根暂时休息。易冰和苦根谢过老妇人,又向老妇人要了一些开水。
易冰关了茅屋门,拿出了解毒药。苦根放下隐身的定简灵,摸索着取下定简灵头上的狐仙帽,定简灵立即显身。
易冰借着昏暗的灯光检查定简灵的病情,发现病情沉重,连忙在苦根的协助下,给定简灵服了解毒药。
易冰说:“苦根大侠,定简灵大侠的毒虽然得到了有效控制,但是无法治愈。我随身携带的解毒药只能够让定简灵再服用一次了。服用一次解毒药,药效可持续十个时辰。我们必须抓紧时间赶路。”
苦根说:“这么说,从现在起,我们在二十个时辰之内必须赶到武当山。”
易冰说:“是这样的。我们下一站最好赶到丹江口再给定简灵大侠服用解毒药。然后,我们从丹江口过汉水。从丹江口到武当山的路程不算太远,但是,我害怕中途遭到阿陀迦叶的阻挠。因此,我们要给那段路留下较充足的时间。”
苦根听了易冰的话,说:“咱们吃点东西立即出发,不要再休息了。”
易冰同意苦根的建议。他们给定简灵喂了一些水,自己匆匆忙忙吃了些干粮。苦根重新使定简灵隐了身,将定简灵捆绑到背上。
苦根和易冰告别老妇人一家,走出老妇人家的院子,来到大树下。苦根立即感觉到大树上有人埋伏。
苦根喊道:“大树上是何人?!”
扑通一声,从大树上跳下一个人来。黑暗中,苦根和易冰认出此人正是阿陀迦叶。
“哈哈哈哈,你们不是说找人给定简灵疗毒,一会儿就回是非居吗?为什么悄悄逃走,来到了这里?害得阿大爷我追了老半天。不过还好,总算在这里追上了你们!”阿陀迦叶的声音在黑夜里让人感觉到阴森恐怖。
“阿陀迦叶,你想干什么?!”苦根威严地问。
“阿大爷想干什么,你们心里清楚!识相的将定简灵那小子留下,你们逃命去吧。”阿陀迦叶说。
“哼,阿陀迦叶,我们早就识破了你的阴谋,将定简灵大侠转移了。这里没有定简灵大侠!”易冰说。
阿陀迦叶仔细瞧了瞧苦根和易冰,没有发现定简灵的影子,吼道:“你们将定简灵那个小子藏到哪里去了?我明白了,你们一定是将定简灵藏到了这户人家的家中。我要放火烧了这户人家的茅屋,烧死定简灵那个小子!”
苦根厉声说:“阿陀迦叶,你真是个害人的恶魔,竟然又要在这里杀人放火。实话告诉你,我们没有那么蠢,将定简灵藏在你的眼皮子底下。”
阿陀迦叶想了一下,说:“苦根,你说的也对。那么你们究竟将定简灵那个小子藏到哪里去了?他可身中剧毒,不及时疗毒就会送了小命。”
易冰冷笑道:“阿陀迦叶,你还不算太笨,你说对了,定简灵现在正在高人那里疗毒呢。”
阿陀迦叶恼羞成怒,吼道:“说,你们将定简灵那小子究竟交给谁了?不说别想从阿大爷手中溜走。”
易冰心里清楚,定简灵隐了身被背在苦根背上,苦根与阿陀迦叶交手多有不便。易冰立即从腰间取出龙鞭,挺身而出。她手中的龙鞭在空中一甩,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龙鞭到处,将大树上胳膊粗的一个树枝打断掉了下来。
阿陀迦叶对易冰的龙鞭心存畏惧,因为,他吃过易冰龙鞭的亏。他看到易冰的龙鞭,连忙后退几步,说:“易冰,你这个臭女人,还想趁阿大爷不备搞突然袭击吗?来来来,阿大爷今夜陪你在这大树下斗上十个回合。”
苦根说:“阿陀迦叶,咱们在是非街刚刚战斗过。事实证明,我和易冰女侠联手,你不是我们的对手。如果你想在此大树下决一死战,我们奉陪到底!来吧,今晚在这棵大树下,我们拼个你死我活!”
苦根说罢,向阿陀迦叶隔空打了一掌。阿陀迦叶看到苦根开打,立即躲过了这一掌。阿陀迦叶正待还击苦根,易冰的龙鞭到了。阿陀迦叶又急忙躲避龙鞭。
苦根和易冰轮番攻击阿陀迦叶。阿陀迦叶一边躲避,一边向苦根和易冰还击。十个回合过去了,双方仍然打成平手。
阿陀迦叶突然跳出圈外,吼道:“你们这是想缠住阿大爷,让定简灵那小子多活几个时辰吗?阿大爷不上你们的当。阿大爷我明白了。定简灵那小子一定是让杯溪那个老不死的背着,先到武当山找洪明疗毒去了。你们两个故意在此等候阿大爷,缠住阿大爷,和阿大爷消磨时间,让洪明给定简灵疗毒。阿大爷不上你们的当!”
易冰冲上前,将龙鞭一甩,喝道:“少啰嗦,看打!”
阿陀迦叶急忙躲开易冰龙鞭,说:“阿大爷不想在这儿再与你们玩了,去也!”
阿陀迦叶说罢,将身一纵,消失在夜空中。
苦根立即运功侦察阿陀迦叶的去向,确认阿陀迦叶朝着武当山方向渐渐走远了。
苦根轻声对易冰说:“阿陀迦叶已经向武当山远去了。我们立即出发。”
易冰说:“苦根大侠说的是。幸好我们事先让杯溪大侠去了武当山,否则,洪明师太真的很危险,她会被阿陀迦叶这个恶魔杀害的。”
苦根和易冰不再说话,立即消失在夜空之中,匆匆忙忙向武当山赶去。
第二百四十七章 易冰乘船渡汉水(上)
第二天下午,苦根和易冰来到丹江口。他们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给定简灵服用了易冰随身携带的解毒药。易冰身上再没有了解毒药。苦根和易冰吃了些干粮,补充了体力,打算在天黑前渡过汉水。
苦根和易冰来到汉水边,看到奔流不息的茫茫汉水。
苦根对易冰说:“易冰大侠,你打算如何渡过汉水?”
易冰说:“我不能徒步渡汉水,只有找船家送我渡汉水。”
苦根说:“这茫茫汉水比起河水如何?”
易冰说:“苦根大侠如果能够一跃过河水,就能够一跃过汉水。”
苦根目测了一下汉水,说:“如果我一个人从这汉水之上一跃而过没有一点问题。可是,我现在是两个人,为了保证跨越汉水不出意外,最好中途续力一次。”
易冰说:“不知道苦根大侠如何续力?”
苦根说:“易冰大侠,请你出面租一条船渡汉水。当船行至汉水中间的时候,我从左岸起飞,到达汉水中间,在船上踩一脚作为续力,就可以瞬间渡过汉水。”
易冰同意苦根的渡汉水方案。她出面在附近村子里找到了一位愿意送她渡汉水的船家,并讲好了价钱。
易冰随船家来到汉水边。船家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壮实汉子。他解开系在岸边自己的小船,对易冰说:“女客官,请上船。”
易冰正打算跳上船,突然,从岸上跑来三个男人。他们喊道:“船家,我们要在天黑前渡过汉水,有急事,一并送我们过去吧,船钱不会少你的。”
船家为了多赚钱,询问易冰的意见。易冰说:“船家,我租了你的船。我急着过汉水,还是先送我过去,你再回来渡他们过汉水吧。”
船家对那三个男人喊道:“喂,三位客官,这位女客官已经租了我的船,待我先渡她过汉水。然后,回来再渡你们过汉水。”
那三个男人不由分说,争先恐后地上了船,对船家说:“你这小船一次渡我们四个过去没有问题的嘛,为什么要分两次呢?眼看着天就要黑下来了。黑天渡汉水可不安全。”
易冰想,小船到汉水中间,要暗中为苦根续力,如果小船上人多,恐怕小船不堪重负,要发生事故。她不知道苦根到汉水中间踩一下小船力量有多大,害怕小船上人多,苦根将小船踩翻了。
易冰站在岸上说:“船家,我租了你的船,我说了算。不能让他们三个男人上船误了我的事情。”
船家还未说话,那三个男人中间的一个黑壮汉接过话茬说:“嘿,这个女的也太不好说话了。你租了船又怎样?爷们今天就坐定了。你能将爷们三个拉下船去吗?”
易冰说:“你这个人说话怎么不讲理呢?我说了,这船是我租下的,我必须做主。你们不能和我同船渡汉水。”
三个男的要强坐船,易冰不肯,于是就吵起架来。船家显得很作难,对在岸上的易冰说:“女客官,我这小船同时渡你们四位过汉水没有问题。他们有急事要渡汉水,你就让他们和你同船渡吧。”
易冰说:“船家,请问,你的小船最多能同时渡几个人过汉水?”
船家说:“五个人,包括我本人。”
易冰说:“那么,就是说,五个人就满员了,再多一个人就不能保证安全了。”
船家说:“女客官,是那么个道理。”
易冰说:“为了保证渡汉水绝对安全,不能让他们三个男人同时乘船渡汉水。如果他们真的有急事,可以先让他们中间的一个同我共渡汉水。”
易冰是为苦根在汉水中间续力着想,但是,船家并不知道这件事,因此,船家觉得易冰有意不让那三个男人同船渡汉水。
船家说:“女客官,你为什么不同意让他们三位同时渡汉水呢?这样吧,我让他们与你平摊租船的费用,如何?”
那位黑壮汉却硬气起来,说:“我看这位女的不是什么好鸟!我们现在不但要坐船,而且还不分摊租船费,就是要强坐她的船。她若有本事就将我们三位爷们从船上拉下去。”
易冰着急渡汉水,抢时间救定简灵,看到这种情况,不由地大怒,一跃就到了船上,打算将三位男的扔到岸上去。
那位黑壮汉看到易冰虽然是位女的,但是腿脚十分麻利,就引起了重视。他对两位同伴喊道:“愣着干什么?小娘们跳上船来了,她是想赶咱们下船去的。咱们可不能被小娘们欺负了啊。”
那两位同伴立即吆喝道:“小娘们,若识相就乖乖和爷们一起乘船渡汉水,否则,我们三个爷们就对你不客气了。”
易冰正打算动手,耳边突然听到了苦根用“十里传音”功夫传来的声音:“易冰女侠,让他们同船渡汉水,不影响我踩船续力的。”
易冰立即明白苦根在暗中知道了他们的情况,于是不动声色地对那三个男人说:“好吧,既然你们有急事要立即渡汉水,咱们就同船渡吧。”
船家听到易冰这样说,立即说:“这样好了,女客官是位明事理的,她同意了。大家坐稳了,我要开船了。”
那位黑壮汉看到易冰做了让步,更加嚣张起来,说:“爷们三个经常在这汉水上漂浪子,还没有人敢和爷们作对。看来,这次有好生意做了。”
船家听了,立即慌了神,对易冰说:“女客官,我不能送你渡汉水了。我家里有急事情,请你下船。”
易冰听到黑壮汉话里有话,又看到船家害怕的样子,立即猜想到这三个男人是汉水上的强盗,专门在汉水上做杀人越货的勾当。易冰打算行侠仗义,教训这三个强盗。
易冰平静地对船家说:“我租了你的船,不会少你的船钱。他们三位想白坐船就白坐了吧,姑娘我不在意。”
黑壮汉看到易冰“温顺”起来,以为易冰害怕他们了,吆喝道:“这个雌鸟怎么突然温柔起来,而且还是个挺漂亮的雌鸟,兜里看着又殷实。爷们今儿个运气不错。船家为什么还不赶快开船?!”
黑壮汉的两个同伙也一起嚷嚷着要开船。船家对易冰说:“姑娘,还是到明天再渡汉水吧。天看着就要黑了,现在渡汉水确实不安全。”
船家是想提醒易冰遇到了恶人。易冰心里也清楚,但是,她是想让恶人彻底暴露真面目,再行侠仗义,收拾恶人。
易冰对船家说:“船家,这三位男人够爷们,本姑娘喜欢,就让他们同船渡吧。刚才你不是说你的船同时渡五个人过汉水没有问题吗?”
船家急了,说:“姑娘,你可想清楚了。他们可不是……”
黑壮汉不等船家把话说完,就“啪”地一声,给了船家一个大嘴巴。黑壮汉的两个同伙一起对船家叫道:“开船,开船!再敢胡说八道,打烂你的臭嘴!”
易冰在船头找了个位置坐下,不再理会他们。
船家挨了打,心想,这下女客官该看明白了吧。谁知,他看到易冰稳稳坐在船头。他想,这位姑娘莫非缺心眼,刚才不让三位男人同船渡汉水,现在又极情愿让他们同船渡汉水,怎么就不明白他们是歹人呢?
船家横下心,打算再提醒一次易冰。他喊道:“女客官,请上岸去,我决定不租给你船了!”
易冰还未理会船家,黑壮汉和两位同伴就对船家拳打脚踢起来。易冰连忙站起来,说:“别打了,打坏了船家,谁渡我们过汉水呢?让他快开船!”
黑壮汉和两位同伴住了手,对船家吆喝道:“听见了没有,租船的雌鸟让你快开船!”
船家还是不肯动手开船。他知道每次客官遇到强盗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易冰看到这种情况,对三位男人喝道:“让我来劝劝船家。”
易冰走到船家身边,轻声说:“船家,怎么称呼你?”
船家说:“人们都唤我浪里奔,你也这么称呼我吧。”
易冰说:“浪里奔,听你这名字,你水性不错呀。我让你开船,你就开船,没事的。”
浪里奔好像明白了,又不明白。他仍然愣在那里不肯开船。易冰附耳对浪里奔说:“没事的,我是官家,专抓强盗。”
浪里奔听了,心头一喜,但是立刻又担心起来。他想,一个女官家怎么能对付得了貌似强悍的三位男强盗呢?然而,当他看到易冰若无其事的样子时,决定送她渡过汉水。
浪里奔拿起双桨,开始划船。船缓缓驶离了岸边。
第二百四十八章 易冰乘船渡汉水(下)
小船驶离岸边有两丈余,黑壮汉就迫不及待地走到易冰面前开始调戏。
黑壮汉说:“雌鸟,模样挺好看的,太冷峻了,温柔些更好。”
易冰怒目而视黑壮汉,没有开口。黑壮汉以为易冰敢怒而不敢言,又说:“雌鸟,能不能多一些温柔,少一些冷峻?大爷喜欢你,到右岸后陪爷们好好玩玩。”
易冰平静地说:“什么臭乌鸦敢在本姑娘面前聒噪?别太烦人了!小心掉到汉水里喂王八。”
黑壮汉听了,本想发怒,但是,当他看到易冰美丽的容貌时,又嬉皮笑脸地说:“哟,说话挺扎人的嘛,是个麻辣味的,不错。爷们也该换换口味了。”
易冰怒道:“混蛋,臭乌鸦,再敢在姑奶奶面前聒噪,小心姑奶奶让你到汉水里喂王八!”
黑壮汉听了,进一步调戏道:“有味道,味道确实很不一般。让爷们摸摸你漂亮的小脸蛋。”
黑壮汉说罢,伸出右手就去摸易冰的脸,然而,他的右手还没有触摸到易冰的脸,就被易冰伸出的左手牢牢地抓住了。黑壮汉的右手被易冰的左手捏得疼痛难忍,此时,他才知道这位女侠打扮的女子的确有些功夫。
黑壮汉痛得呲牙咧嘴,嚷嚷道:“雌鸟,你的小爪子也太不温柔了,太厉害了,爷们受不了。”
易冰没有说话,将抓着黑壮汉右手的左手稍微一用力,立刻听见了骨折的响声。黑壮汉顿时杀猪般嚎叫起来。
黑壮汉叫道:“哎哟,疼死我了。你们两个死人没有看到吗?赶快帮我,打她!”
黑壮汉的两个同伙,开始还站在一旁看笑话,现在发现易冰手上的功夫了得,立即重视起来。他们一起扑向易冰,拳打脚踢,嘴里喊道:“赶快放开他,你这个恶婆娘!”
易冰并没有放手,抬起右脚将黑壮汉的两个同伙踢翻在了船上。两个同伙看到易冰有真功夫,心里开始害怕起来。他们不敢轻易对易冰动手,围绕着易冰瞎转悠,想找机会进攻易冰。
易冰抓着黑壮汉的右手往船板上一扯,黑壮汉就随着易冰的手蹲到了船板上。易冰抬起右脚将黑壮汉踩到了脚下。黑壮汉在易冰脚下挣扎着,将小船弄的直晃悠。
浪里奔看到小船不稳,急得大叫道:“官家,船不稳当,水流又急,要出事故的!”
易冰厉声对脚下的黑壮汉说:“老实点,别再挣扎了,否则,我一脚将你踢到汉水中喂王八。”
黑壮汉听了,喘着粗气说:“女官家,饶命,你的脚太重了,小人受不了才挣扎的。求女官家的脚轻点,就轻一点点,小人就不再挣扎了。”
易冰踩着黑壮汉的脚放轻了些,黑壮汉果然不再挣扎了。
黑壮汉的两个同伙听到浪里奔给易冰叫官家,以为遇到了官家的捕盗高手。一个同伙对浪里奔叫道:“好呀,你这个该死的船家,叫什么浪里奔的,原来你是伙同狗官家吃我们漂浪子的。我们一定要杀了你的全家!”
易冰喝道:“强盗,本姑娘本来只是想给你们这些漂浪子的贼人一些教训,可是,现在本姑娘改变主意了。我放你们一条生路,你们可能就要报复船家。因此,我决定,现在就替官家杀了你们三个强盗,以绝后患!”
浪里奔此时看到船上的情况,不知所措,脑子里一片空白,手还在盲目地划着桨,小船颠簸的很厉害。
易冰看到浪里奔有些失态,对浪里奔喊道:“船家,稳住船,继续向汉水右岸划!船钱我不会少给你的,而且我还要为你除去祸患。等船到了汉水中间,我将这三只臭乌鸦扔到汉水中去喂王八。”
易冰脚下的黑壮汉听到易冰的话,立即求饶起来,嘴里嚷嚷道:“小人有眼无珠戏弄了官爷,求官爷饶小人性命。小人三个身上颇有些钱财,全都孝敬官爷。”
易冰怒道:“闭嘴,你们不做死就不会死。你们既然做了该死的事,就不要怕死。说,你们叫什么名字!”
黑壮汉立即说:“我叫七壮,他们两个,高的叫八高,矮的叫九矮。我们就是汉水上臭名远扬的七壮、八高和九矮。求官爷饶了我们性命,一切都好商量。”
易冰没有听说过这些乱七八糟的名字。浪里奔生在汉水边,经常在汉水上摆渡,因此经常听到“七壮、八高和九矮”的恶名。他们是汉水上出了名的一伙强盗,经常在汉水上杀人越货,不知道有多少船家和渡汉水客人死在了他们的手中。他们还行贿官家捕盗多次逃得性命。
浪里奔吃惊地说:“你们就是汉水上有名的一伙强人‘七壮、八高和九矮’吗?求你们千万饶了我家人的性命。”
易冰对浪里奔说:“浪里奔,你好糊涂。现在是‘七壮、八高和九矮在求我们,你怎么求起他们来了?”
浪里奔说:“官爷,您难道不知道吗?他们可是汉水上出了名的强盗。死在他们手中的船家和客官不知道有多少,而且,他们为了杀人灭口,往往将船家全家杀害不留一个活口,因此,我求他们放过我的家人。”
易冰说:“看来,本姑娘今天不杀他们都不成!”
九矮说:“浪里奔,你是怕爷们不死吗?胡说什么呢?我们有那么坏吗?官家,别听浪里奔胡说,他在陷害我们三个。”
易冰说:“胡说,你们是什么人用得着船家说吗?看看你们此前做的事情,哪里像好人呢?”
八高气急败坏地说:“弟兄们,咱们今天栽了,自认倒霉吧。我八高遗憾的是,竟然栽在一个女狗官的手里。我八高不甘心啊!我们三个联起手来和她放手一搏,不是我们死就是她亡!”
九矮也硬气起来,说:“八哥说的对,咱们不能等死,和这个臭婆娘拼了!”
七壮在易冰的脚下动弹不得,喘着粗气说:“两位兄弟说的对,大不了咱们在这汉水上同归于尽,都他妈的完蛋!”
八高和九矮听了七壮的话,上前夺了浪里奔的船桨,每人一柄拿在手中,打算向易冰进攻。
浪里奔手里没有了船桨无法控制小船,任由小船在汉水中间顺着水流方向,向下游漂泊。小船一会儿打转,一会儿前后左右颠簸,使船上的人站不稳脚跟。
八高、九矮手持船桨同时向易冰打来。易冰双手左右开弓将船桨打的粉碎。易冰此时有些后悔,不该打碎船桨,船桨碎了,船就无法控制,到不了汉水右岸。
八高、九矮看到近不了易冰的身,料敌不过易冰必死无疑,就故意用脚蹬船板晃船,企图将船弄翻,大家同归于尽。
浪里奔看到这种情况,叫道:“官家,小人帮不了你,先跳水逃命了。”
易冰听到浪里奔想逃走,立即说:“船家,不要害怕,我立马将三个恶人除掉,我还指望你送我渡汉水呢。”
浪里奔听了易冰的话有所迟疑。八高、九矮灵机一动,想在浪里奔身上作文章,就朝浪里奔走去,企图将浪里奔作人质。
浪里奔立即明白了八高、九矮的阴谋,一步一步向船尾退去,不想被他们抓住作人质。
易冰看到这种情况,知道该是痛下杀手的时候了,否则,大家都要遭殃。易冰猛地抬起右脚,向脚下的七壮狠狠地踢了一脚。这一脚将七壮踢得不死也要骨折。七壮被易冰踢得飞离了小船,落到了汉水中,立刻被汹涌的汉水吞没了。
八高、九矮看到七壮被易冰踢到了汉水中,并没有停止企图抓住浪里奔行动,而是一步一步地向浪里奔逼近。
易冰判断,如果她向八高、九矮逼近,势必使他们狗急跳墙扑向浪里奔。她不想让浪里奔跳到水里逃生,想让他在船上控制小船渡过汉水。她心里清楚,苦根还在等着借船续力呢。
易冰以极快的速度从怀中取出龙鞭,向八高和九矮甩去。“啪”地一声响亮,龙鞭缠住了八高的麻杆腰。易冰没有停下手来,顺势将龙鞭甩向空中。八高在龙鞭惯性力的作用下,被抛到了四五丈高的空中,随后掉进了汹涌的汉水中,立即被汉水吞没了。
九矮看到了易冰龙鞭的威力,十分恐惧。他不顾一切向浪里奔扑去。浪里奔无路可逃,跳进了汉水中。九矮站在船尾不知所措,又没有勇气跳到汉水中。易冰再次甩起龙鞭。龙鞭在空中发出了呼啸声。龙鞭准确无误地缠住了九矮的脖颈。
易冰挥舞龙鞭,将九矮在小船上空甩了一大圈。九矮的脖颈不被龙鞭勒断,也肯定要骨折了。易冰将手腕一抖,九矮脱离了龙鞭,远远地甩到了汉水中,立即被汉水吞没了。
现在,小船上只剩下易冰一个人。小船失控,快速向下游方向漂泊而去,同时在汉水中不停地打转、颠簸,随时都有颠覆的可能。
易冰想,必须控制小船,否则,只会离苦根越来越远。此时,天色开始暗淡下来,天就要黑了。易冰心里非常着急。
易冰在漂泊的小船上东找西找,想找到控制小船的东西,即或是一块破木板也行。突然,冰易发现一双手抓住了漂泊中小船的船舷。
易冰想,这个企图爬上小船的人,不是强盗就是浪里奔船家,不管怎样,先将他救上船再说。
第二百四十九章 苦根飞渡汉水
易冰稳住脚步来到小船边缘,伸手抓住船舷上的一只手,用力一拽,将水中人甩到了船舱里。
那个人躺在船舱中发懵,浑身淌着水,口中不时有水喷出来。易冰仔细一瞧,发现救上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船家浪里奔。过了一会儿,浪里奔清醒过来。他看到易冰站在他的身旁,连忙站起来向易冰道谢。
易冰说:“浪里奔,你名不副实呀。怎么到汉水中走了一趟,就变成如此德性?”
浪里奔说:“多谢官家将小人救上船。我生长在汉水边,自认为颇有水性,但是,这里水流湍急,在水中实在不好把控,喝了好几口水,差点被呛晕了。我在急流中看到了我的船,就奋力游过来,抓住了船舷。”
易冰说:“船家,少废话,现在,船已经严重偏离航线。我还要到汉水右岸去,请立即控制住船。”
浪里奔说:“那对船桨被官家踢坏了。舱底还藏着一对备用桨。”
易冰说:“还不赶快拿出备用桨来把船控制住?!”
浪里奔踉踉跄跄地走到船舱中间,取下一块船板,伸手从舱底分两次拿出一对船桨。他拿着船桨,摇摇晃晃地来到舵位,架起船桨,用力划动,稳住了小船。
易冰喊道:“船家,我们已经向下游漂流了许久,要努力将船向上游划,找到原来的船线。”
浪里奔说:“我们已经严重偏离了原来的航线,再努力也不可能按照原来的船线到达右岸了。只要我们安全到达右岸平坦区域就算成功了。”
易冰说:“浪里奔,我实话告诉你。我还有一位同伴在汉水左岸上等着,他想借这个小船续力飞渡汉水。只要你能将小船划到与原来航线差不多的位置,他就会飞过来,在船上踩一脚飞到汉水右岸去。”
浪里奔说:“官家,你的同伴莫非是神仙。这么宽阔的汉水,他能从岸边飞过来,并且在小船上踩一脚就飞过汉水去?”
易冰焦急地说:“我不骗你,请努力将船向上游划去。我们现在基本上在汉水中间,只要到了差不多的位置,他就会飞过来。”
浪里奔说:“官家,实在难哪。逆水行船,非常费气力。我刚才到汉水里折腾了一阵子,消耗了不少力气。这会儿逆水划船,我体力不够用。”
易冰来到浪里奔身边,说:“我来帮你划桨,行船方向你一定要把握好。”
易冰双手抓住船桨,帮助浪里奔划起船来。此时,天已经朦胧,易冰心里非常着急,害怕天黑,苦根看不清船的位置。突然,易冰觉得船在外力作用下摇晃了一下。
一个人影落到了船舱里,来人正是苦根。易冰看到苦根又惊又喜。
易冰说:“苦根大侠,你飞过来了?”
苦根说:“你们辛苦了。刚才在船上发生的事情,我在岸边隐隐约约看到了。我猜到了可能发生的事情,在岸上向下游追船走了好几里路。刚才,我看到你们努力将船向上游划,明白了你的意思。因此,瞧准机会跳了过来。”
浪里奔看到苦根非常吃惊,对易冰说:“官家,这位苦根大侠就是你的同伴吗?真是好身手,是从汉水左岸跳过来的吧?难道这位苦根大侠,就是楙山苦根?”
苦根说:“船家,我正是楙山苦根,你怎么给易冰女侠叫官家呢?”
浪里奔对苦根说:“你真的是楙山苦根?小人见到您真是太荣幸了。难道这位女侠打扮的人不是官家的捕盗高手?”
易冰一边帮助浪里奔划桨一边说:“刚才,我是为了给你壮胆子才说我是官家人。我与官家无缘。我是武当山人易冰。”
浪里奔说:“女侠莫非是‘江湖奇人,女侠易冰’?”
易冰说:“我正是你说的那个易冰。”
浪里奔说:“小人在汉水上摆渡,经常听人说‘江湖奇人,女侠易冰’。想不到今日让小人撞见了,这真是小人的荣幸。”
苦根说:“船家,现在你不必苛求将船划到原来的航线上去了,只要能安全到达汉水右岸就可以了。”
浪里奔说:“现在天黑,视线模糊,小人看不清汉水右岸的情形。原来航线靠岸的地方是个好码头。那里水深,水流较缓,岸边地势相对平坦。从那里往下游,汉水变得湍急,水中布满暗礁,岸边地势陡峭。客人从那里上不了岸,船有可能随时触礁而沉没。”
苦根说:“这么说,还得将船向上游再划一阵子?”
浪里奔说:“是的,我们必须再努力将船向上游划一阵子才可以。”
浪里奔说罢和易冰一起努力划船。
易冰边划船边说:“苦根大侠,我们刚才在船上遇到了三个汉水上的强盗。三个强盗企图打劫我,被我打到汉水里去了,估计活不成了。”
苦根说:“我刚才在岸边隐隐约约看到了。”
浪里奔说:“易冰女侠为汉水除了一大害。七壮、八高和九矮是汉水上最厉害的一伙强盗。他们臭名昭著,远近百姓都害怕他们。他们在汉水上杀人越货,害死了许多人。我们村子里就有几位船家被他们灭了门。”
易冰说:“他们也太狠毒了吧。在汉水上杀人是为了抢钱财,为什么还要到岸上去将船家灭门呢?”
浪里奔说:“他们狡诈的很。他们是害怕官家,或行侠仗义的大侠从船家那里,从船家家人那里,得到关于他们的一些蛛丝马迹,才那样做的。因此,凡是看到过他们作案的人九死一生。如果今天遇到的不是易冰女侠,而是其他客商,小人看到了他们杀人越货,小人的命肯定就没了,而且还要遭到他们灭门。”
苦根说:“为什么世间的恶人这么多?这究竟是为什么?”
易冰说:“我师傅洪哲师太说过,善恶皆有缘。作恶的人是结了恶缘,行善的人是结了善缘。”
苦根想到惊鸿师傅的教导,沉默不语。易冰和浪里奔看到苦根不再说话,也都不再说话,埋头划船。
浪里奔和易冰奋力向上游划了一会儿船。天更黑了,四周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见。浪里奔估计着船行的距离,在心里盘算着船的位置。
浪里奔说:“船行的位置应该差不多了,咱们向汉水右岸靠吧。”
易冰、苦根听了浪里奔的话,同意将船向右岸靠。浪里奔立即调整行船方向,向汉水右岸奋力划去。
突然,汉水的浪大起来,船颠簸的非常厉害。
浪里奔惊呼道:“不好了,咱们将船划到了急流区。可能还差一里路,船才能行到汉水平坦区。我估计错了,害了大家,也害了我自己。这该怎么办呢?”
苦根说:“船家,不要慌,咱们一起努力,将船驶出急流区。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浪里奔说:“刚才逆水行船,是我高估了行船速度,认为已经到了与原来航线差不多的位置,现在看来至少还需一里多水路。这急流区暗礁多,水流湍急,白天都很难避免触礁,更何况现在天黑看不清水面。”
苦根焦躁,说:“船家,我问你有什么好办法,大家一起努力克服困难,你啰嗦个什么?”
浪里奔说:“唯一的好办法就是将船退到汉水中间深水区,向上游走一里多水路,然后再靠岸。现在,船已经进入了急流区,很难退回到汉水中间深水区。”
易冰说:“浪里奔,立即调转船头,到汉水中间深水区去。”
浪里奔说:“这样做,九死一生。不这样做,一点生的希望都没有。”
苦根喝道:“浪里奔,别再啰嗦了,赶快将船调头!”
黑暗中,浪里奔努力调整船的行驶方向。突然,船重重碰到礁石上,浪花打到了船里面,大家的衣服都湿了。
小船受到一次礁石撞击,船体受到了严重损坏,开始倾斜。
浪里奔哭号着说:“两位大侠,隔水舱被礁石撞破了,水正在流进船舱,一会儿船就沉没了。我们家就靠这条船生活,这可要了我的命。怎么这么倒霉!”
易冰一边和浪里奔努力稳住船,一边说:“浪里奔,亏你的外号叫浪里奔,没见过大风大浪啊?你是舍不得你的船,还是舍不得你的命?船沉了,你再买条船。命没了,就无法买船了。别心疼船,赶快想办法保命!”
浪里奔说:“船沉了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我跳进汉水,还有九死一生的希望。如果船没了,我还活着,我们一家人日后靠什么生活呀。”
苦根说:“浪里奔,刚才,你说船破了,我还想着将你救到岸上去。现在,你把船看的比你的命还重要。我能救你的命,却救不了你的船。”
易冰说:“苦根大侠,你是打算从船上飞到汉水右岸去吗?黑夜里,看不清右岸的地理形势,根据浪里奔的说法,那里都是陡峭的岩壁,难以上岸呀。”
苦根冷笑道:“那个难不住我苦根,只是我每次只能救一个人到岸上去。我将你们都救上岸去需要时间。我不知道老天给不给我那么长时间。”
苦根说飞渡救人是有底气的。楙山虚静宫外是千丈悬崖。苦根从谷底逆瀑布而上到达虚静宫里,连衣服都湿不了。从谷底到虚静宫入口有七百丈高,目前小船正对汉水右岸陡峭岩壁未必有七百丈高。
第二百五十章 汉水精灵(上)
易冰听明白了苦根的意思,说:“苦根大侠,你先送定简灵大侠到岸上去,再回来救浪里奔。我试着跳到岸上去,或许可以自救。”
其实,如果此时没有了船,苦根和定简灵逃生的希望最大。苦根身怀火把功钻七神功,可以摸黑飞到汉水右岸边的陡峭岩壁上,然后顺着陡峭岩壁向上攀爬,到达安全地方。
易冰的武功按照火把功衡量为火把功钻三。她摸黑从小船上飞到汉水右岸岩壁上的可能性很大,但是到达岩壁后顺利攀岩到安全地方的风险很大。可以说,易冰逃生有五成把握。
浪里奔逃生的把握只有一成。他水性很好,若在白天又不在急流中,是可以从汉水中间游到岸边成功脱险的。然而,现在的情况是:其一,他正处在急流区。其二,黑天。其三,刚才在汉水中挣扎了一阵子,消耗了大量体能。因此,他现在离了船九死一生。
苦根问:“易冰女侠,你的逃生把握有几成?”
易冰答:“有五成把握。”
苦根说:“易冰女侠,我先将定简灵送到岸上去,然后回来接你。你和浪里奔坚持一会儿,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冒险跳过汉水去。”
易冰说:“苦根大侠,你不要管我们,赶快跳过汉水去!”
小船这时已经倾斜得非常严重,人已经很难在船上站立了。
浪里奔惊呼:“二位大侠,我不知道那个定简灵在什么地方。你们二人立即逃生吧,船就要沉了。你们别管我!”
苦根说:“浪里奔,你逃生的把握有几成?”
浪里奔说:“九死一生!”
浪里奔刚说完,脚下把握不住,滑倒向了小船一侧。他双手还紧握着桨。若不是易冰用功夫稳住桨,桨早被浪里奔拽着脱离了舵位。
易冰喊道:“咱们三人同时逃命!”
易冰说罢,打算放弃手中的双桨,向汉水右岸飞去。苦根施展轻功站在倾斜的小船上,准备时刻飞离小船。浪里奔此时若非双手紧抓着桨,已经掉到汉水里去了。
突然,小船四周的水里出现了绿莹莹的光。绿莹莹的光将小船照得看清了轮廓。苦根、易冰和浪里奔十分惊骇。
浪里奔在挣扎中惊呼:“怪妖,怪妖来了。它们要吃了我们!”
苦根听了,厉声道:“什么怪妖?竟敢来害人?!”
在汉水的咆哮声中,传来了一个深沉的声音:“我们不是妖怪,我们是汉水神派来考问你们的!”
易冰厉声道:“既然你们不是妖怪,是来考问我们的,为什么还不速速将小船扶正?!”
深沉的声音传来:“好吧,我们先将小船扶正。我们有重要的话要考问你们,救不救你们还不一定!”
浪里奔就要坚持不住了,声嘶力竭地喊道:“求汉水神救救我们!”
越来越多的看不清面目的绿莹莹的幽灵围绕到了小船的周围。小船被慢慢扶正了。此时,苦根、易冰和浪里奔三个人可以平稳地站在小船上了。易冰和浪里奔也不需要努力划桨稳船了。
浪里奔仍然惊魂未定,嘴里不断地重复着:“汉水神保佑!多谢汉水神相救!”
苦根厉声问幽灵:“你们究竟是谁?汉水神让你们来考问我们什么?”
“我们是汉水神派来的汉水精灵。汉水神让我们来问你们三个问题。你们要谨慎回答。回答的结果决定着你们的生死。”
深沉的声音从小船四周传来。苦根听力极佳,还是分辨不清声音究竟是从哪一个精灵口中传来。
易冰说:“汉水精灵,我感谢你们扶正了小船,让我们可以站着说话。请提问吧!”
“很好!听好了。第一个问题:你们身上为什么会有水族的宝贝?请回答。”
易冰听了,心想,我们身上怎么会有水族的宝贝?难道汉水精灵是在考验我们是否诚实?
易冰说:“什么水族宝贝?我不知道。“
易冰的话音刚落,小船立即倾斜起来。苦根及时想到了定简灵身上的定水神珠。
苦根立即说:“汉水精灵听着。我们身上确实有水族的宝贝,那是河神钦佩我师弟定简灵的品德和修仙的诚心,特意赠送给我师弟的。”
苦根的话刚说完,又一个奇怪的现象出现了。苦根说的话回音般传的很远很远,似乎传到了汉水底下。
深沉的声音传来:“请定简灵直接回答,是也不是?!”
苦根说:“我师弟定简灵被立索毒铜钉所伤,中了剧毒。他现在昏迷不醒,无法回答你们的问题。”
深沉的声音传来:“你说的是真话,我们相信了。”
话音刚落,小船再次扶正了。
接着,深沉的声音传来:“第二个问题:你们身上为什么会有妖气?”
易冰回答:“我们是人,身上怎么会有妖气呢?绝不可能!”
易冰话音刚落,小船立即又倾斜起来。
苦根及时想到了定简灵头上戴的狐仙帽,立即回答:“我们身上是有妖气。这是因为,我师弟定简灵身上有妖仙赠送的宝贝。”
苦根说的话回音般传的很远很远,似乎又一次传到了汉水底下。
深沉的声音传来:“妖仙为什么要赠送给人类宝贝?莫非你师弟定简灵是个妖人?”
苦根连忙回答:“我师弟是个修仙之人,他不是妖人。妖仙钦佩他的品德和修仙的诚心,才赠送给他宝贝的。”
“胡说,人与妖不相容,妖岂能钦佩人的品德和修仙诚心而赠送宝贝?”深沉的声音传来。
小船倾斜的更加厉害了,即将倾覆。
“他没有说谎!”洪钟般的声音从汉水底传来。
小船立即再次扶正了。
“第三个问题:你们为什么黑夜渡汉水?”
易冰说:“汉水精灵,你们听着。定简灵大侠被立索毒铜钉所伤,中了剧毒,生命危在旦夕。苦根大侠带着定简灵大侠急着到武当山去找洪明师太疗毒,为了不耽误行程,打算在天黑前渡过汉水。谁知在汉水上遇到了七壮、八高和九矮三个汉水强盗打劫,耽误了时间,因此才黑夜渡汉水。”
易冰说的话回音般传的很远很远,似乎传到了汉水底下。
从汉水底传来了洪钟般的声音:“她说的是真的。本座现在已经知道小船上有修仙之人。众汉水精灵听令,本座令你们平安地将他们四个人送到汉水右岸去。”
“是,陛下!”深沉的声音应道。
一部分汉水精灵聚拢起来形成了一个绿莹莹的平台。这个平台足够容纳十个人站立。小船的周围仍然有部分汉水精灵托着船体,不使小船沉没。
“请移步到绿色平台上来,我们送你们到汉水右岸去。”深沉的声音传来。
易冰和苦根跳到了绿色平台上,感觉脚好像踩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
浪里奔双手紧握船桨,不肯向绿色平台移动半步。
易冰喊道:“浪里奔,赶快弃了船,到平台上来!”
浪里奔喊道:“船就是我的命!我要让汉水精灵们救我的船,否则,我死也不到绿色平台上去。”
“陛下,浪里奔舍不得他的小船,不肯到我们营造的绿色平台上来,奈何?”深沉的声音传到了汉水底。
“人间竟然有爱财不要命的人,本座瞧不起他。别管他了。护送绿色平台上的三个人到汉水左岸去。”洪钟般的声音从汉水底传来。
小船周围绿莹莹的光顿时消失,小船瞬间倾覆。浪里奔仓皇间丢了手中的船桨,在求生欲望的驱使下,双手抓住了船舷,在水中挣扎。
苦根凭借绿色平台的光看到了小船的倾覆和浪里奔的挣扎,纵身跳到了倾覆的小船上面。
苦根大喊:“汉水神,如果你不救浪里奔的小船,也不要救我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汉水精灵(下)
倾覆的小船失去了汉水精灵的保护,正在急流暗礁中东撞西碰,随时都有被撞碎的可能。浪里奔紧紧抱住倾覆的小船船舷不放。苦根站在倾覆了的小船上面。
“苦根,你是在逼本座救人还是救船?”洪钟般的声音从汉水底传来。
苦根吆喝道:“苦根从小疾苦,知道穷苦人生活不易。请求汉水神救人也救船。事后,待我师弟定简灵疗毒获救后,定到汉水神府中当面致谢!”
“看在定简灵和苦根的面子上,本座暂且救了浪里奔这个俗人和他的破船。定简灵、苦根,你们可不能言而无信!”洪钟般的声音从汉水底传来,压倒了惊涛骇浪的声音,“汉水精灵听令,救人、救船,一个也不能少!”
小船的周围聚拢了许许多多绿色的汉水精灵。小船在急流和暗礁中被汉水精灵扶正了。苦根和浪里奔站在了小船里。易冰看到这种情形,也跳到了小船里。
由许多汉水精灵组成的绿色平台不见了。所有汉水精灵聚拢在小船周围,将小船和周围水域照得清晰可见。
小船在汉水精灵保护下慢慢漂移出急流暗礁水域。事情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浪里奔突然痛苦地嚎叫起来:“我的船桨,我的船桨被水冲走了!我要我的船桨!没有船桨,我明天怎么能够回到汉水左岸?”
苦根看到浪里奔痛苦的表情,动用声功吼道:“请汉水精灵为浪里奔找回船桨!”
“那需要陛下的命令。”深沉的声音说。
“找回一对船桨,满足苦根的要求。”洪钟般的声音传来。
一会儿,一对船桨回到了小船上。浪里奔怀抱船桨在小船上磕了三个响头,说:“谢谢汉水神,谢谢汉水精灵,谢谢苦根大侠!”
小船没有人划桨,没有人掌舵,在一群汉水精灵的簇拥下,漂移出了急流暗礁区域向汉水上游漂去。小船向上游行了约一里水路,然后向汉水左岸驶去。
小船此时行进平稳,苦根和易冰心情大为好转。突然,浪里奔叫唤起来:“哎哟,我明天早上回不到汉水左岸去了。我的船一个隔水舱被撞坏了,需要修理。这不但需要时间,而且还需要钱。易冰大侠答应给我的钱还不够修船钱。”
苦根说:“浪里奔,船钱我们加倍给你,别再叫唤了。”
浪里奔说:“谢谢苦根大侠。可是,加倍给钱可以修好船,但是,我还是挣不到钱。我们全家人吃什么?”
苦根说:“你呀,真是个不吃亏的主。这样吧,我给你三倍的船钱,让你挣到一份养家糊口的钱。”
浪里奔再次谢了苦根。
易冰说:“苦根大侠虽然表面冷峻,却是一副热心肠。这下浪里奔应该满意了。”
浪里奔说:“满意,满意。我明天早上在汉水左岸找人修船,中午就可以回到右岸去。家里人不见我及时回去,着急也就是一个早上,不打紧的。若是能将此情况告诉家里人,不让他们着急更好。”
苦根问:“浪里奔,你家中还有什么人?”
浪里奔说:“家中有六十岁的老母、妻子和一个年幼的儿子。全家人的生活全靠我在汉水上摆渡挣钱。如果全家人没有了我,他们活不成。若我没有了小船,全家人就失去了生活来源,也活不成了。”
易冰说:“浪里奔,这就是你把小船看作比生命还重要的原因?”
浪里奔说:“是的。我不求多么富有,只求能够养活全家人就心满意足了。”
苦根从小孤苦伶仃,听了浪里奔的话,更加引起了他的恻隐之心。
苦根说:“浪里奔,到汉水右岸后,我给你四倍的船钱,拿回家去养家糊口吧。”
浪里奔又谢了苦根。苦根对着汉水说:“汉水神,请你不要再小瞧像浪里奔这样的穷人。他正是爱惜自己和家人的生命,才视这条小船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他并非是‘爱财不要命的人’。”
洪钟般的声音从汉水底传来:“苦根,你说的有道理。本座现在知道了浪里奔爱船如命的原因。本座现在收回刚才说浪里奔的话。”
苦根在小船上双手抱拳,说:“多谢汉水神的大度和英明!来日一定当面致谢!”
小船在一群汉水精灵的护送下,顺利到达了汉水右岸码头。苦根和易冰跳上岸。浪里奔从船上扯着缆绳也上了岸。
浪里奔突然又叫唤起来,说:“哎哟,我的船浸泡在水中,沉重的很,小人怎么才能将它搬上岸来修理呢?”
小船周围绿莹莹的光正在消失。众汉水精灵正在离开小船。苦根明白浪里奔的苦衷,抱拳对正在离去的汉水精灵说:“众汉水精灵,苦根谢谢你们相救。苦根还有一事相求,求你们帮助浪里奔将小船搬到岸上来。”
深沉的声音传来:“我们生活在水中,可以在水中托船,但是无法到岸上去拉船,请理解我们的难处。”
苦根面对着汉水拱手说:“帮忙帮到底。这样吧,我们在岸上拉,你们在水中托,现在就把浪里奔的小船搬到岸上来。我和你们相反,在岸上能使力气,到水中就使不上劲。”
众汉水精灵答应了苦根的请求,又重新聚拢到小船周围,将小船尽量往上托起。
苦根、易冰和浪里奔共同牵着缆绳往岸上拉船。小船在众汉水精灵的帮助下浮出了水面。小船隔水舱里的水开始向外流出。一会儿,小船里进的水流完了,船体轻了许多。
苦根和易冰一起发力,小船立刻就被拉上了岸。苦根、易冰和浪里奔站在岸边再次谢过汉水精灵。汉水精灵渐渐消失了。
汉水岸边一片漆黑。浪里奔摸索着从船上的密封舱里找到了引火之物、烧水器皿,又从岸边摸黑找到了一些干柴,在小船旁边生了一堆篝火。苦根按照承诺,给浪里奔结清了船钱。浪里奔得到了苦根给的四倍船钱,非常高兴,定要烧水让苦根和易冰喝。
苦根和易冰打算在篝火旁边休息半个时辰再出发,于是就在篝火旁边坐了下来。浪里奔告诉苦根和易冰,他只所以敢在这黑夜里点燃篝火,是因为有他们两位大侠在,不怕遭到盗贼抢劫。苦根听了,心里不由地恨起盗贼来。
苦根说:“我行走江湖十余年,疾恶如仇,对坏人从不手下留情。然而,自从定简灵做了师弟以后,师傅对待坏人的态度有所变化,企图教育他们,让他们重新做人。”
浪里奔说:“有些恶人是被生活所迫才做了恶人,而有些恶人是贼性不改才做了恶人。因此,恶人有的可以教育,有的则不可以。”
易冰说:“浪里奔,我不赞同你的观点。生活的道路很多,为什么要做贼呢?不论什么理由,做贼总是不对的。”
浪里奔说:“我只是说了事实,并不赞成做贼是对的。我如果失去了小船,就失去了生活来源。那么,我拿什么养活六十岁的老母、妻子和儿子呢?也许到那时,我被生活所迫就做了贼人。”
苦根听了,又觉得师傅和定简灵尽量教育恶人从善的观点是正确的。
众汉水精灵回到汉水神府,向汉水神交差,说已经按照汉水神的命令,将那四个人和小船一起送到了汉水右岸上。汉水神对众精灵的表现感到满意。
汉水精灵首领说:“陛下,微臣有所不解。”
汉水神说:“请讲。”
汉水精灵首领说:“今天,我们在汉水中遇见了三个受伤落水的人,您指示我们不要救他们。他们最终死掉了。而当乘船的四个人将船驶入急流暗礁中不能得出,面临船破落水时,您却指示我们考问他们,最终救了他们。这是因为小船上的人身上有法宝么?”
汉水神说:“他们身上的法宝只是引起了本座的注意,并不是让本座救他们的根本原因。本座救他们的原因和定简灵得到法宝的原因是一样的。一是因为他们的品德高尚,二是因为他们中间有诚心修仙的人。”
汉水精灵首领说:“微臣明白了。品德高尚的人,可以得到人、神、妖仙的眷顾,而道德败坏的人,只能失道寡助,自取灭亡。前者如定简灵、苦根、易冰和浪里奔,后者如七壮、八高和九矮。”
汉水神说:“然也。”
第二百五十二章 草经堂和七星堂
苦根、易冰陪浪里奔在篝火旁边休息了一会儿,喝了些浪里奔烧的开水,就打算奔武当山去了。
浪里奔依依不舍地对苦根和易冰说:“二位大侠,小人知道,你们并非俗人,你们还有一位小人看不见的随行同伴。你们走后,我要灭了这堆篝火,找一个秘密的藏身地方,等到天亮后再找人来修船。没有你们,我一个人不敢在这黑夜里让别人看见。”
苦根、易冰非常同情浪里奔的处境。
易冰说:“浪里奔,你赶快灭了篝火,藏起来吧。”
苦根感叹地说:“什么时候天下百姓才能够睡一个安稳的觉呀。恨苦根无能,不能保护天下百姓睡一个安稳的觉!”
易冰说:“苦根大侠,保护一方百姓平安是官家的事,你发什么感叹?我们能做的是尽量除掉江湖中的坏人,为天下太平贡献一点微薄的力量。”
浪里奔对汉水右岸的地形十分熟悉,很快找到了理想的藏身之处。苦根和易冰离开汉水右岸,很快消失在黑夜里。
拂晓,苦根和易冰来到了武当山山脚下。为了赶时间保护洪明师太,他们没有休息,立即开始爬山。天大亮的时候,他们来到了武当山的南岩。南岩有一个洪明师太的住处。
洪明师太在南岩的僻静处搭建了三间茅屋,时常在这里炮制各种药物。洪明师太给她的茅屋起了个名字,叫做草经堂。
易冰引领苦根来到了草经堂。他们发现,草经堂的门户洞开,屋里制药用具和生活用具摆放的都很齐整,然而,没有一个人影。他们找遍了草经堂内外,以及草经堂附近洪明师太有可能出现的地方,都没有找到洪明师太。
易冰对苦根说:“洪明师母有两个女徒弟,师姐叫易治,师妹叫易疗。这两位女徒弟的名字都是洪明师母给起的。洪明师母希望她们学好医术救死扶伤,为天下百姓解除病痛。”
苦根说:“洪明师太真是一位悬壶济世的好人,令在下十分佩服。”
易冰和苦根在草经堂及其附近也没有发现易治和易疗的身影。
苦根说:“杯溪大侠一定在阿陀迦叶来到草经堂之前,在这里找到了洪明师太。洪明师太在杯溪大侠的劝说下平安地离开了这里,隐蔽到别的地方去了。”
易冰说:“洪明师母总是认为她治病救人,没有仇家,因此很少躲藏。她为人光明磊落,襟怀坦白,从不遮掩。她也是一个很不听劝的人。不知道杯溪大侠用什么办法将她劝走了。”
苦根说:“杯溪大侠与洪明师太是同龄人,又是以前的老相识,因此,他一定知道洪明师太的性格,想办法将她劝走了。”
易冰说:“希望如此。”
苦根说:“咱们下一步该到什么地方去找洪明师太呢?”
易冰说:“七星树。那里有洪明师母的第二个居住地方。师母在那里建了几间茅屋,给茅屋起名七星堂。七星堂是洪明师母居住最多的地方。她在那里居住、练功、教徒弟,也制做各种药物。”
苦根说:“七星堂那边有秘密藏身之处吗?”
易冰点了点头,又瞧了瞧四周。苦根明白易冰的意思,连忙运起火把功钻七神功,用功场搜索四周,没有发现附近有正在发功的人。
苦根说:“四周没有发现正在运功的人,这里清静的很。”
苦根在易冰的引领下,来到了七星堂。
苦根和易冰发现七星堂不久前发生了战斗。院子里的树木有损坏,茅屋上的茅草被踩的乱七八糟,屋里一片狼藉。他们找遍了七星堂内外及其附近,仍然没有发现一个人影。
易冰说:“难道杯溪大侠和阿陀迦叶昨晚在这里发生了战斗?”
苦根说:“根据战场痕迹来看不像是阿陀迦叶留下的。阿陀迦叶为人凶狠,武功高强,他不会手下留情的。如果他在这里与杯溪大侠进行了战斗,这七星堂没有被他推倒,也该损坏严重,然而现场并非如此。”
易冰听了,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苦根的看法。
易冰说:“难道还有江湖中高人来到了这里,并且与杯溪大侠,或者洪明师母发生了冲突?”
苦根说:“洪明师太的武功如何?”
易冰说:“洪明师母一心学医,治医救人,对练功并不上心。她练功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因此,她的武功并不高。以前有来武当山挑战功夫的,都是洪哲师傅出面打败了挑战者。洪哲师傅去世后,武当山的门面就由我强撑着。”
苦根说:“你判断现场留下的痕迹,有可能是洪明师太留下的吗?”
易冰说:“洪明师母武功平平,但是她会使用迷药防身。从战场留下来的痕迹看,并没有发现使用迷药的痕迹。因此,我不敢肯定洪明师母参加了战斗。”
苦根说:“我认为,从战场留下的痕迹看,并不像阿陀迦叶和杯溪两位顶尖高手在此对决过。至少阿陀迦叶没有参加此次战斗。”
易冰点头同意苦根的看法。苦根接着询问易冰下一步该到什么地方去寻找洪明师太。易冰神秘地对苦根耳语了几句。苦根听了,点了点头。
苦根和易冰动用功夫,在七星堂附近仔细巡视了一遍,没有发现可疑的事情。然后,易冰带着苦根放轻脚步,在茂密树木的掩护下,来到了距离七星堂一里外的一处悬崖下边。悬崖下面树木茂盛,杂草丛生。在一片荆棘丛中,易冰动用功夫,翻开一块大石头,露出了一个洞口。
这个洞口并不大,刚好可以进去一个人。易冰先进入了洞内,转身示意苦根跟着她。苦根跟着易冰进到了洞内。易冰与苦根交换位置,来到洞口处,动用功夫将刚才翻开的那块大石头,重新翻到原来的位置,挡住了洞口。
苦根和易冰进到了个山洞内。山洞内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清。苦根动用功夫,感知到山洞向斜上方延伸,并不宽敞高大,忽高忽低,左右两边伸手可及,高的时候可以向上伸展手臂,低的时候不得不低头弯腰才能通过。
苦根跟在易冰身后,害怕背上的定简灵撞到头顶岩石,因此总是弯着腰小心通过山洞。山洞向上延伸了几十丈远,拐了好几道弯。突然,前方有了亮光。
苦根跟着易冰来到亮光处,发现光线是从拳头大小的一个小洞口射进了山洞内。苦根爬在小洞口处瞭望,发现小洞口外面视野辽阔,可以看的很远,还可以看到一里外的七星堂。
苦根立即明白,这个山洞现在的高度已经在悬崖之上了,瞭望的小洞口是悬崖上天然形成的。苦根发功判断出,这段山洞距离悬崖外面只有一尺厚,并且岩壁上有裂隙。
苦根跟着易冰沿着山洞又向上走了一丈远,空间豁然开朗,而且光线充足起来。这里与外界有一个碗口大小的通光口。苦根在通光口处发现,一棵岩松在外面巧妙地掩护了通光口,从外面很难发现这个通光口。山洞在这里变得较为开阔。这里的空间长和宽各有两丈,高一丈。
在这段较为开阔的山洞内,苦根和易冰看到了让他们震惊的一幕。这里捆绑着五个人,而且嘴巴全部被堵上了。苦根发现,捆绑着的五个人全部是女人,其中包括苦根认识的洪明师太。五个人中除了洪明师太,还有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两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一位十二三岁的少女。
易冰惊呼:“是谁捆绑了她们,将她们软禁到了这里?”
苦根说“赶快取出堵在她们嘴里的东西,一问便知。”
易冰首先取出了洪明师太嘴里的破布。
洪明师太立即气愤地说:“冤家,真是冤家,竟敢这样对待老身,我与老东西没完!”
易冰和苦根一边给洪明师太解开捆绑在双腿和双臂上的绳索,一边安慰洪明师太。
易冰说:“师母,您不要着急,慢慢说,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苦根说:“难道你们遇到了歹人?”
洪明师太被解开了,长叹一口气说:“说起来丢人呀,易冰你要为师母报仇啊。”
易冰看到洪明师太欲言又止,连忙说:“师母,你先休息一会儿,缓口气。待我给她们几个解开绳索。”
易冰说罢就和苦根一起,给另外四个人解开绳索。苦根看到五个人身上除了绳索勒的痕迹外好像并没有其它伤痕。绳索紧紧捆住了她们的手和脚,使她们难以动弹,更无法逃脱。
在解开四个人绳索的同时,易冰向苦根介绍了每个人的名字和基本情况。
经过易冰介绍,苦根得知:那位老妇人叫易非,四十岁。她原是伺候洪哲师太的老丫鬟,洪哲师太去世后,一直跟着易冰,照顾易冰的生活起居。两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分别是易治和易疗。那位十二三岁的少女就是定简灵曾经给苦根说过的小颦。
易非对易冰说:“主人,您可回来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在昨天夜里将我和小颦绑架到了这里。他并没有伤害我们,只是限制了我们的自由。他说,他这是在救我们。我们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小颦连忙点头,表示赞同易非的说法。苦根听了好像明白了什么。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七星崖情缘(上)
苦根和易冰迅速解开了五个女人身上捆绑的绳索。五个女人立即活动被捆绑麻木了的手脚。
易冰关切地问:“师母,你们没有受伤吧?”
五个女人纷纷表示,除了手脚被捆绑的麻木外,其它部位没有受伤。
苦根说:“洪明师太,你是认识我的。我是楙山惊鸿的大徒弟,名字叫苦根。我是专程来找您的。我有要事请您帮忙。请您和其他几位,先将被捆绑的事情说清楚,然后,我再说我求您的事情。”
洪明师太这才向苦根问好,并和其它几位女人一起叙述了她们的遭遇。
原来,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昨天晚上,洪明师太和易治、易疗三个人在七星堂居住。天黑后,她们关门休息。七星堂共三间茅屋。洪明师太住在中间一间屋子里。易治和易疗住在右边的一间屋子里。她们刚躺下休息,就听到屋外有动静。
一个男人声音在七星堂院子里喊道:“洪明小大姐,为了你的安全,小弟特来找你。我已经到过了草经堂,你不在那里,因此,我猜想你一定在这里。”
易治、易疗听了外面的喊话,心里很害怕,因为,这里深夜很少有男人来,深夜来的男人很可能是歹人。
洪明听了外面的喊话感觉十分蹊跷。她听出,好像是杯溪的声音,但是,她不敢肯定就是杯溪,因为杯溪在江湖上十余年未曾现身,传言他已经不在人世。
洪明师太和易治、易疗没有回应外面男人的喊话。
那个男人的喊话再次传来:“洪明小大姐,不要害怕,我的确是小弟,我还活着。阿陀迦叶很可能今晚要来杀你,因此,我提前来给你报信。请你开门!”
洪明师太现在听出,这的确是杯溪的声音,不由地心里喜悲交加,产生了怨气。喜的是杯溪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悲的是杯溪不该来打扰她已经平静了十余年的生活。
十余年来,她的心总算平静了下来,打算过安静的生活,一心钻研医术,教好徒弟。谁知现在,六十五岁了,老情人杯溪突然在黑夜里出现了。老情人的突然出现,很快扰乱了她平静似水的心境。
洪明师太通过短暂的喜悲交加,立即对杯溪产生了怨恨情绪。她怨恨杯溪十几年前离开了她。她怨恨杯溪十几年了不来武当山看望她。她怨恨杯溪十几年后又来找她。
洪明师太对杯溪产生了怨气。她明明听出是杯溪在外面喊话,却故意躲在屋子里一声不吭。易治、易疗听见外面不断有一个男人在喊话,而师父洪明却一言不发,心里更加害怕。
易治、易疗师姐妹两个,在黑暗中分别摸到了一根防身用的木棍紧握在手中。她们藏在门内两侧,时刻准备着冲出去支援师父,或者应对突然破门而入的男人。
杯溪喊了两遍话,没有听到屋子里有动静。他想,屋门紧闭,好像屋里有人,然而,为什么喊了两遍话一点回应都没有呢?莫非阿陀迦叶武功比他高强,提前来到了这里,杀害了洪明?
杯溪越想,心里越惊慌不安。
杯溪又喊道:“屋里有人吗?为什么不回应我。我到草经堂验看过了,那里没有人。我打开了草经堂所有门窗,让随后而来的坏人明白,那里没有人居住,以防备坏人为了找人而破坏了那里的一切。七星堂这里现在难道也没有一个人吗?”
洪明在屋里听了,心里愈加生杯溪的气。她想,杯溪,你这个负心郎,你这个坏小子,十几年了不来看望我,来了就随随便便打开我草经堂的门窗。
杯溪继续躲在屋子里一声不吭。易治、易疗分辨不出来人的好坏,但是,她们坚信师傅能分辨好坏人。
易治、易疗想:若师父认定屋外的人是坏人,就会或躲避,或开打,他们随机应变支援师傅。若师父认定屋外人是个好人,师傅肯定会开门接待他的。因此,目下需要在屋子里静悄悄地等待时机。
时间对杯溪来说非常宝贵。她要在阿陀迦叶到来之前,将洪明转移到安全地方。十几年前,他经常来武当山,一来就在七星树这个地方住上几个月,因此,对七星树这个地方,包括七星崖暗洞了如指掌。
说起七星崖暗洞,关于洪明和杯溪还有一段刻骨铭心的往事。在这里,笔者不得不给亲爱的读者讲述。
杯溪三十岁时,已经练就了一身好功夫。他立志行走江湖,行侠仗义,为民除害。一天,他云游到了武当山山脚下,遥望山上风景秀丽,山势巍峨,满意心欢喜,打算上山游玩一番。
杯溪来到武当山七星树,遇见了洪明一个人在此炼制疗毒药膏。当时,洪明的师傅白云妙人让洪明一个人在此炼制疗毒药膏,她却到金顶教徒弟洪哲修炼武功去了。白云妙人走时给洪明交待,七天后她来验收炼制好的疗毒药丸。
白云妙人离开时要求洪明,将装有疗毒汤药的特制陶罐放在文火上连续煎熬七天不得熄火,七天后汤药炼成药膏,再将药膏制成药丸。
谁知,白云妙人刚走,杯溪游侠就来了。
杯溪和洪明两人一见钟情,促膝交谈,倾吐爱慕之情,立即彼此喜欢上了对方。
洪明比杯溪大两岁。洪明亲切地称杯溪为“小弟”。杯溪亲切地称洪明为“小大姐”。两天过去了,两人从促膝交谈发展到搂搂抱抱。七天过去了,两人依依不舍,如胶似漆。
七天就要到了,洪明心里犯了愁,因为她的师傅白云妙人禁止徒弟谈情说爱,产生婚姻。如果白云妙人知道洪明爱上了杯溪,并产生了肌肤接触,那么按照白云妙人立的规矩,洪明不但要遭到师傅的鞭打,而且还要被驱逐下山,永世不得再见师傅。
洪明是个孤儿,十二岁时被师傅白云妙人救上了武当山。从此,白云妙人成了洪明唯一的亲人。后来,白云妙人又收洪明为徒弟。
白云妙人武功高强,医术精湛。由于洪明身单力薄,体弱多病,不喜欢修炼武功,因此,白云妙人打算着重传授给洪明医术,其次再教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
洪明一方面惧怕师傅,另一方面又不舍得让杯溪离开她的身边。情急之下,洪明想了一个临时办法。
前几天,洪明在七星树附近山里采草药时,发现了一个天然形成的秘密山洞。她给这个山洞起名七星崖暗洞。她未来得及将发现七星崖暗洞的事告诉师傅,因此,还没有人知道七星崖暗洞的秘密。
所谓的七星崖暗洞就是易冰他们现在所处的秘密山洞。由于这个秘密山洞处在七星树附近的一处悬崖上,因此洪明给它起名七星崖暗洞。
洪明色胆包天,将杯溪藏在七星崖暗洞中达一个月之久。她趁师傅不在的时候给杯溪送吃的、喝的,并且动辄偷偷跑到七星崖暗洞中与杯溪幽会。一个月后,她的这个秘密被白云妙人发现了。
白云妙人非常生气,决定按照她立下的规矩行事。她将洪明绑在七星崖前的一棵大树上鞭打。杯溪通过七星崖暗洞的瞭望孔看见了白云妙人在鞭打洪明,心如刀割。他奋不顾身窜出暗洞,冲到白云妙人面前护住了洪明。
杯溪请求白云妙人不要再打洪明了,若白云妙人有气就鞭打他吧。白云妙人是个是非分明的人,她内外分的很清。她认为杯溪是外人,洪明是她的徒弟。她没有权力管外人,但是,她必须管好自己的徒弟。
当时,白云妙人的武功在杯溪之上。白云妙人推开杯溪,继续鞭打洪明。洪明痛哭流涕,情愿接受师傅的鞭打。
白云妙人鞭打罢洪明,解开了捆绑洪明的绳索,决定将洪明驱赶下山,永世不再见洪明。洪明跪求师傅将她留下。
白云妙人生气地对洪明说:“自从我救你上了武当山,二十年来,处处关心爱护你,收你为徒,传授你绝世医术,让你成为我唯一的医术传承人,期待你将来将我的医术发扬光大,传承下去,悬壶济世。谁知你竟然辜负了我的一片殷切期望,破坏规矩,背着我养野男人。你是个水性杨花的坏女人。从此,咱们之间恩断义绝,永不相见!”
杯溪给白云妙人赔罪道:“师太,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勾引了洪明,破坏了您的规矩。请您惩罚我,饶了洪明!”
白云妙人说:“杯溪,你这个坏小子,你的确不是好人。但是,你是我们武当山的外人,我不惩罚你。怪就怪我没有管好徒弟,让你这个坏小子钻了孔子。我责令你立刻离开武当山,否则,打断你小子的狗腿!”
杯溪求洪明和他一起离开武当山。洪明坚决不肯,说:“我是孤儿,是师傅救了我的命,将我带上了武当山。师傅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师傅养了我二十年,将她毕生钻研的绝世医术传授给我,恩重如山。是我对不起师傅,若师傅执意要赶弟子走,弟子情愿以死还情。”
洪明说罢,向旁边的大树撞去。杯溪看到洪明要寻短见,连忙上前阻拦,但是,还是晚了一步。洪明一头撞在大树上,昏死了过去。
杯溪看到洪明昏死过去,痛不欲生,抱起洪明嚎啕大哭。白云妙人产生了恻隐之心,没有继续驱赶他们,而是飞身离开了七星树。
白云妙人来到金顶,十分难过。洪哲知道了师傅生气的原因后,竭力劝师傅消消气,并为师妹洪明说情。白云妙人严命洪哲不许到七星树去看望洪明。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七星崖情缘(下)
三天过后,白云妙人终于忍受不住对洪明的关心,让洪哲到七星树去了解洪明和杯溪的情况。洪哲来到七星树,发现洪明头上撞了个伤疤,三天来不吃不喝,健康状况十分糟糕。杯溪守护在洪明身旁想尽了一切办法劝解也无济于事。
洪哲对洪明说:“师傅让我来看望你,希望你和杯溪这个坏小子远走高飞,生活幸福。”
洪明气息微弱地说:“如果师傅不肯原谅我,我宁愿死在这里。武当山是我的家,我不会离开我的家。我死后要埋葬在武当山,守护师傅和师姐。”
杯溪劝洪明说:“你只要活着,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如果你想留在武当山,继续做白云妙人的徒弟,我支持你。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下山,远走高飞,相依为命,我也支持你。我唯一不支持你的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寻死觅活的。”
洪明说:“我不离开武当山,我的命是师傅给的,我要终生跟着她,伺候她。”
杯溪说:“我支持你的意见。那么我把你交给洪哲,我立即下山离开武当山,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洪明说:“你走了我会想你的,没有你我寝食不安。”
杯溪说:“武当山不留我,你又不愿意离开武当山,我们怎么能够在一起呢?二者不可兼得呀。”
洪明说:“我刚才说的是真心话。如果老天不让我活,我只有选择死。”
洪明说罢不再言语,紧闭双目,打算绝食而死。
杯溪心如刀绞,请求洪哲将洪明说的话带给白云妙人。洪哲将以上情况给白云妙人叙述后,白云妙人难以接受。这件事让白云妙人左右为难,她在金顶对着苍天喊道:“我的天呀,为什么这样折磨我?!”
洪明绝食的第七天,白云妙人在洪哲的陪同下来到了洪明身边。白云妙人明显苍老了许多。白云妙人看着已经饿的昏死过去的洪明,以及后来跟着洪明绝食,打算殉情,已经奄奄一息的杯溪,流出了几颗老泪。
白云妙人无奈地对洪哲说:“告诉他们,我答应了洪明的要求。让她继续做我的徒弟,同时,允许隔一段时间,让杯溪那个坏小子来看望她,但是,绝不允许他们结婚生子。”
洪哲爬在洪明耳边,用了好大力气给洪明说师傅答应了她的请求,洪明都无法明白。洪明已经走到了死亡的边缘。
洪哲让奄奄一息的杯溪首先明白了白云妙人的意见,然后,让杯溪给洪明转达白云妙人的意见。洪明终于明白师傅饶恕了她的罪过。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眨了眨眼睛,表示明白了,要活下去。
在洪哲的精心照料下,杯溪和洪明活了过来。从此以后,白云妙人不再提起此事。洪明也坚决按照师傅的意见办。杯溪在武当山洪明处住上几个月,便云游天下。几个月后,他又回到武当山陪伴洪明。
每当杯溪来到武当山,洪明基本上都住在七星树。洪明和杯溪在一起亲热时,为了不让其他人看见,使师傅生气,总是来到七星崖暗洞中。
从以上叙述的事情来看,杯溪对七星崖暗洞非常熟悉。
洪明和杯溪的这种情人关系保持了二十年。那年,洪明五十二岁,杯溪五十岁,杯溪又要离开洪明去云游天下。杯溪那次离开洪明,离开武当山,再也没有回来,直到十三年后的今天。
在这十三年中,江湖上传言杯溪已经去世。这种传言传到了洪明耳朵里,洪明信以为真,痛不欲生,萎靡不振。白云妙人、洪哲看到洪明的样子,竭力劝说洪明。洪明经历了三个月之久的痛苦折磨,思想才转过弯来。从此以后,洪明一心跟着师傅白云妙人学习医术,再无私心杂念。
白云妙人感到自己年事已高,不久将离开人世,尽力将终生所学医术传授给洪明,将终生修武心得传授给洪哲。白云妙人终于要离开人世了。她在离开人世的那一刻,望着眼前的两位高徒洪哲和洪明,用最后的一点力气说:“师傅为你们感到骄傲,你们传承了师傅的医术和武学,师傅死而无憾。”
白云妙人说罢离开了人世。洪哲、洪明在悲痛中将师傅白云妙人埋葬在了武当山上。
光阴荏苒,时光如梭。洪哲、洪明师姐妹两个感觉自己年事已高,急需找人将自己所学传承下去。经过几年考察,洪哲选择了易冰为徒弟,洪明选择了易治和易疗为徒弟。她们一心想将自己平生所学全都传授给徒弟。
几年前,洪哲师太去世了。武当山武学的传承责无旁贷地落到了易冰的身上。洪明年已过花甲,更是专心致志地将平生所学传授给易治和易疗。
以上这些就是洪明、杯溪关于七星崖刻骨铭心的往事。这段往事与洪明和杯溪的情缘是分不开的。我们姑且将它叫做七星崖情缘。
杯溪的突然到来,破坏了洪明平静的心情。她回想往事,心潮起伏,对杯溪又气又恨又痛,因此,一时不搭理杯溪。
杯溪这次是为救定简灵而来,也是为了救老情人洪明而来。时间就是生命。他在院子里喊了几遍话,七星堂屋子里没有一点动静。这让他心急如焚。杯溪打算立即闯进屋子,弄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七星堂共三间茅屋,杯溪选择先闯进中间的一间屋子查看究竟。杯溪用力撞开中间屋子的门,进到了屋里。洪明师太刚好住在中间的屋子里。洪明师太看到杯溪竟敢硬闯她的屋子,顿时怒火万丈。
杯溪闯进屋子,立刻发现屋子里有人,而且是个女人。他问道:“谁在屋子里,为什么不应答我的问话?”
洪明仍然不搭话,伸手和杯溪打了起来。杯溪接了洪明两招,认出和他打架的女人正是洪明。
杯溪立即喊道:“洪明小大姐,我是小弟,你不理我倒也罢了,怎么还打我呢?”
洪明气不打一处来,骂道:“打的就是你这个坏小子!打的就是你这个负心郎!”
杯溪一边应对洪明的进攻,一边嚷嚷道:“小大姐,我是来救你的,赶快跟我离开这里,时间来不及了,杀你的人马上就要到了!”
洪明说:“放屁!你就是来害我的人,你就是来杀我的人!”
隔壁屋子里的易治、易疗听到师傅喊“你就是来杀我的人”,认为师傅的“仇人”来了,立即打开屋门,手持棍棒冲到师傅的屋子里来了。
这样,一个老女人带着两个年轻女人追打一个老头。其实,杯溪并没有打算打她们。他只是遮挡,想对她们说明情况。可是,洪明被气、怒、痛蒙蔽了双眼,哪里听得进去?她认为,杯溪为了争取她的谅解在故弄玄虚。
杯溪还手不行,不还手也不行,急得团团转,从屋子里躲到院子中,又从院子中逃到茅屋顶上,再从茅屋顶上跳到院子中间的树上,最后从树上被打落到了地上。
半个时辰过去了,洪明仍然不听杯溪的任何解释,带着两个徒弟对杯溪穷追猛打。杯溪看到这种情况,把心一横,决定无论如何救人要紧,一切随后再解释。
杯溪主意已定,立即还手,只几招就将洪明、易治和易疗打昏过去。当然,杯溪出手是有分寸的,他不会打伤老情人和她的两个徒弟,只是暂时制服了她们。
杯溪从屋子里找到了几根绳子,将昏过去的三个女人的双手和双腿扎扎实实地捆绑了起来。他又找到一些破麻布堵住了她们的嘴,防止她们醒来后乱叫。
杯溪分三次,将洪明等三个女人转移到了七星崖暗洞中。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将暗洞口堵好,离开了七星树。杯溪来到琼台,如法炮制,将易非和小颦也转移到了七星崖暗洞中。
以上事情,有些是洪明等讲述的,有些是易冰和苦根推断出来的,基本符合事实。
洪明最后说:“杯溪这个坏小子就是老身的大怨家,算算有十三年未曾见面了,昨晚来了还企图撒谎。他是个负心郎,骗了我十几年。现在,他来到武当山不知究竟意欲何为?不过他是手下留了情的,论武功我和易治、易疗根本是他的对手。”
苦根说:“洪明师太,杯溪大侠十几年未曾来武当山看望你,怕是有苦衷的,你老人家应该给他解释的机会。你先是不理他,接着是一顿乱打,不给他解释机会是不对的。况且,他这次给你说的话是真的,阿陀迦叶确实要来武当山杀你。杯溪大侠为救你而来,也许他是忘不了七星崖的情缘呀。”
第二百五十五章 金顶大战(上)
洪明听了苦根的话感觉很吃惊,说:“我以为杯溪那个负心郎在找借口让我原谅他,难道他说的话是真的?”
洪明说罢,瞧着易冰。易冰立即说:“师母,杯溪大侠、苦根大侠说的都是真的。我们急着赶来,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共同对付阿陀迦叶。”
洪明说:“我与阿陀迦叶无仇无怨,他为什么要杀我?”
苦根说:“这也许都是我的错。因为我想让你救一个人。”
洪明说:“我学医术就是为了治病救人,为百姓解除疾病,这是我的本分,与阿陀迦叶何干?”
易冰说:“师母,你就别再追问了,目下时间紧迫。一是我们要对付阿陀迦叶,他现在已经在武当山了,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和杯溪大侠打起来了。杯溪大侠不是阿陀迦叶的对手,他有生命危险。另外,我、苦根大侠和杯溪大侠共同求你救治一个人。这个人中了立索毒铜钉已经很久了。您不立即救他,他就会有生命危险。”
洪明说:“你们让我救的人呢?赶快把他交给我,让我为他救治。苦根大侠,你武功高强,赶快与易冰去救杯溪那个负心郎吧。别让阿陀迦叶把负心郎打死了,老身还有重要的话要问负心郎。”
苦根说:“洪明师太,我们让你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楙山惊鸿的小徒弟,也就是我的师弟定简灵。”
小颦听了苦根的话,立即接过话茬问:“什么?定简灵中了毒铜钉?他在哪里?伤的怎么样?求师祖一定要救他。”
苦根没有理会小颦,手伸到背后摘下了定简灵头上的狐仙帽。大家立刻看到苦根背上还背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定简灵。七星崖暗洞里的五个女人都大吃一惊,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苦根在易冰的帮助下,将定简灵从背上取下来,放在了地上。定简灵此时,双目紧闭,面色发青,气息微弱,危在旦夕。
小颦看到昔日英俊潇洒、自信、善良的定简灵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立即扑上去,爬在定简灵身上痛哭起来,被易非拉开了。
苦根将狐仙帽揣进自己怀里,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向洪明师太说:“师太,这就是我的师弟定简灵。苦根求您了,赶快给他救治吧!”
易冰、小颦也给洪明跪下,请求洪明立即救治定简灵。
洪明说:“苦根大侠、易冰、小颦,你们赶快起来。现在我明白了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咱们分头行动。老身、易治、易疗和小颦继续隐藏在七星崖暗洞中,协助我抢救定简灵。苦根大侠和易冰赶快去找杯溪小弟。他可能在金顶,也可能在琼台。阿陀迦叶武功在当今天下排名第二,小弟武功排名第四,小弟不是阿陀迦叶的对手。你们找到小弟后,三个人联手,三四七对老二,一定有取胜的把握。”
苦根和易冰异口同声地说:“是,师太,我们这就去,定简灵就教给您了。你们一定要隐藏好,千万不能让阿陀迦叶发现这个地方。”
洪明说:“我知道,你们赶快去!”
苦根和易冰起身向洞外快步走去。他们身后传来了洪明的声音:“易治,你随师傅去七星堂取解毒药和医疗用具。其余人隐藏在这里不许说话,不许弄出一丁点声音。”
易冰和苦根很快出了七星崖暗洞。
易冰说:“从杯溪大侠有意保护草经堂的情况来看,我判断他很可能将金顶作为战场。那里房屋较少,打起来损坏房屋自然少些。”
苦根同意易冰看法。他们二人火速赶往武当山金顶。他们还未到达金顶,远远望见金顶有浓烟升起。
苦根说:“果然杯溪大侠将金顶作为战场。”
易冰说:“金顶的房屋被阿陀迦叶点着了。估计杯溪大侠采取了游击战术,阿陀迦叶找不到人,又知道杯溪大侠藏在金顶,因此,点燃了金顶房屋逼杯溪大侠出来决战。”
苦根说:“易冰大侠判断的非常正确。我们赶快去援助杯溪大侠。”
苦根和易冰施展轻功,争先恐后向金顶飞去。苦根的功夫比易冰高出四个级别,飞行速度自然比易冰快的多。苦根也不等易冰,率先飞向了金顶。
苦根先到达了金顶,果然发现杯溪和阿陀迦叶已经拉开了决战的阵势。苦根轻飘飘地落到了杯溪身边。
杯溪看到苦根,说:“苦根大侠,你可来了,急死小老儿了。易冰呢?”
苦根说:“易冰大侠马上就到。”
阿陀迦叶看到苦根,吼道:“果然是你们的阴谋。你们让杯溪这个老东西先来武当山转移洪明,然后让苦根和易冰在平顶山阻击阿大爷。阿大爷急急忙忙赶来,还是晚了一步,洪明被杯溪这个老不死的给转移了。杯溪,你究竟将洪明藏在了什么地方?说出来饶你一条老命。”
杯溪说:“阿陀迦叶,洪明一心钻研医术,悬壶济世,你却狠心要杀她,真是天理不容!”
阿陀迦叶说:“这能怨谁?还不是怨你们吗?我们要让定简灵那个小子死,而你们要让定简灵那个小子活。阿大爷在你们手中急切杀不了定简灵,只得退一步在武当山杀洪明了。阿大爷要杀了洪明这个老太婆,让定简灵无医可治,中毒而亡。因此,是你们在杀洪明,而不是我阿大爷!”
苦根怒不可遏,厉声说:“阿陀迦叶,你这个恶人!唯恐天下不乱。你支持狄浑和必纠告示结亲,引来天下武林高手,阴谋毒害我们楙山人。你们对错居暗中联合立索,使用卑鄙无耻的手段,偷袭了我的师弟定简灵,使他中了毒铜钉。现在又在武当山企图杀人放火,真是罪该万死!”
阿陀迦叶说:“可惜一个好好的计策被杯溪这个老东西给破坏了。他转移了洪明和所有武当山人,还在金顶留下了决战书。阿大爷找不到武当山人,只得来到金顶和杯溪这个老东西一决高下。谁知这个老东西,在金顶做起了缩头乌龟。阿大爷为了引他出来,只得放火烧了这里的屋子。阿大爷是放了火,还不是杯溪这个老东西给逼的?”
阿陀迦叶话音刚落,易冰飞身来到了苦根和杯溪的身边。
易冰喝道:“阿陀迦叶,你企图杀害我的师母,还烧了我们武当山金顶的房屋,简直欺人太甚!我易冰与你势不两立!”
阿陀迦叶吼道:“嚯嚯,你们都来了。那好,阿大爷今天就在这武当山金顶陪你们好好玩玩!”
阿陀迦叶说罢,“唰”地一声,从背后抽出了弯刀。
苦根看到阿陀迦叶拔弯刀,也“呛啷”一声从背后拔出了自己的剑。
苦根喝道:“阿陀迦叶,我今天要为师弟定简灵报仇!在这武当山金顶与你决一死战!”
阿陀迦叶听了苦根的话,突然狂笑不止,说:“哈哈哈哈,慢来,慢来,怎么?苦根,你要为你姘头的儿子定简灵报仇?难道定简灵那小子已经死了吗?”
苦根大怒,平地而起,飞向阿陀迦叶。阿陀迦叶不等苦根飞到他跟前,也平地飞起,在空中迎战苦根。
苦根和阿陀迦叶在金顶一阵激战,杀得飞砂走石,日月无光,飞禽走兽藏匿,树木折枝少叶。
阿陀迦叶武功毕竟高出苦根一个级别,因此,在打斗中处处占了上风。阿陀迦叶武功在当时天下排名第二,非常了得,再加上他肉体高大,力大如牛,以及弯刀的威力,因此,勇不可挡。他所到之处飞砂走石,岩石崩裂,树木轰然倒地,乌烟瘴气。
苦根持剑奋力敌住阿陀迦叶,动用轻功优势在空中、在岩壁上、在树木间飘忽不定,使阿陀迦叶急切攻击不到。他还不失时机地对阿陀迦叶的攻击给予反击,多次用掌功隔空击中了阿陀迦叶,但是,阿陀迦叶皮糙肉厚,护体内功深厚,打得痛他,却伤不了他。
武当山金顶天高地险,地域广阔,正是二位高手一显身手的好地方。下棋找高手,弄斧到班门。苦根和阿陀迦叶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在武当山金顶大战了三百回合不分胜负。
杯溪大侠见多识广,易冰女侠洽闻博见,但是,他们今天在武当山金顶目睹了天下第二高手和第三高手惊涛骇浪般的放手一搏,全都大惊失色,叹为观止。
苦根和阿陀迦叶大战了三百回合。苦根此时已经大汗淋漓,身体乏力,而阿陀迦叶却越战越勇,气冲斗牛。
杯溪大侠看到苦根有些乏力,对易冰说:“易冰大侠,我们双战阿陀迦叶,让苦根大侠缓口气。”
易冰答应着,从腰间“啾”地一声抽出了龙鞭。杯溪拔出腰间短剑,在空中一挥,发出了尖尖的呼啸声。
杯溪大叫道:“苦根大侠暂歇,让小老儿与阿贼也大战三百回合!”
苦根听了,打算找机会退出战斗。杯溪和易冰双双扑向阿陀迦叶。苦根趁机跳出圈外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