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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晨风天堂     大明土豪txt下载     大明土豪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16节 回到南京

    远离政治的中心,心都能够静下来。

    白名鹤从玄武湖看过马赛回来,径直去了万雪儿的屋中,却谁想万雪儿给了白名鹤一个冷脸:“少爷你又坏了规矩,眼下是戌时正,按规矩你不能进我的屋。今晚上谁轮到清荷去大屋,所以请少爷回吧。”

    “你冷冰冰也罢,叫少爷让人听着不舒服。”

    “没有被你宠幸过,没有给大夫人奉茶还算不得妾。府中有府中的规矩,莫要让我坏了规矩,万一大夫人怪罪下来,我受不住!”万雪儿依然给了白名鹤一个冷脸。

    看白名鹤还是不离开,万雪儿叹了一口气:“我进府本身就是许多人盯着,你在我这里多留半刻,就半分落人口实。这府中可不止两位夫以还有清荷这三人,那些小丫头们也不怎么安份,介时要是有什么刁难也是你给我带来的。”

    万雪儿说的也是她担心的。

    她的身份太特殊了,再往前一千多前就是妲已这样的级别。

    用现代的词语来说就是红颜祸水一样的女人,孙苑君可能不会说什么,怀玉是小孩性子嘴上说说心里却不记。可不代表她身边的贴身侍女不会讲什么,而且用不了多久,白府可以说第一身位的妾就会进门,万雪儿不能不在意府里人的眼。长.风。文学 光。

    (注,宋代以后,时辰是一分为二的,比如戌时,就分为初戌与正戌,可以理解为现代的二十四小时制,有史可查!)

    白名鹤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万雪儿似乎在府中还没有要飘雪楼开心呢。

    这似乎是自己的错。

    起身,出门,刚推门走到门口。却见孙苑君迎面过来。

    “苑君,你……”白名鹤心中多少有些紧张,以为被万雪儿说准了,孙苑君因为自己违反规矩来到万雪儿房中,所以引得孙苑君生气了。按府里的规矩,孙苑君要是罚万雪儿的话。他都没有办法阻止。

    “夫君也在,正好有两件事情讲。”听孙苑君这么一说,白名鹤更紧张了。

    进了万雪儿房中,万雪儿要起身行礼却被孙苑君挡了:“莫起身,来就是说两件小事。一是明天晚上有家宴,夫君也一定要到场。然后明晚你在雪儿姐的屋里过夜吧。另一件事情是,别的大户人家府上都有些歌舞美姬,咱们府上没有。苑君想让雪儿姐辛苦一些,将此事操办一下。”

    白名鹤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却听孙苑君又说道:“原本让清荷姐操办的。可是府中账目实在繁重,清荷姐分不开身,这会还在屋中核查账目,明个就要给护卫侍女们发月钱的日子,府中已经不是缺银子,所以拖不得,清荷姐只好辛苦赶工了。”

    说到这里,孙苑君语气一变:“夫君你倒是帮我说说怀玉。她整天只是知道玩乐,府中大小事情她只会帮到忙。年前让她检查一下给京城的贡品,她倒好,竟然偷偷的给自己留了几件,总要让她知道竹板打在身上会疼才行。”

    白名鹤笑了,孙苑君的意思他也明白了。

    这不是在说怀玉不好,而是在向他表示一个态度。家中就这就么多人,她孙苑君一定会为白名鹤把后院照顾的极好。

    明天就是万雪儿花信之日,就是二十四岁生日,摆家宴也是作大夫人对万雪儿的关心。让万雪儿管些事情,也是怕万雪儿在府中感觉孤单。

    万雪儿舍命救白名鹤。可以说这次作妾的义务,但孙苑君不能不领这个情。

    而且万雪儿最年长,凡事都非常守规矩,也最懂得分寸,所以孙苑君更要一碗水端平了,这后院只有依规矩公正,才可以不出乱子。

    万雪儿自然是道谢,她比孙苑君大六岁,放在现代这个年龄算小,可在大明,二十四岁怕是许多人的孩子都会满街跑了。象是英国公张懋,他十二岁的时候,他的母亲才二十七岁,是十五岁怀上的他。

    孙苑君十八岁了,可孩子这都快半岁了。

    出了门,孙苑君叫侍女退到远一些,陪着白名鹤走在石阶上,这才小声说道:“雪儿姐受了这么重的伤,夫君却没有赏赐,这不合规矩。明个借生日我代夫君重赏吧。”

    “你作主!”白名鹤还能说什么?

    孙苑君又说道:“夫君别怪我扰你的性子,这府中总是有个规矩的。”孙苑君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真的是怕白名鹤不高兴了。按说,白名鹤想进那个屋就进那个屋,可这样子下去,后院就会成为女人的战场。

    大户人家的后院必须要有个规矩的。

    “别让自己太累了,要不今晚上我去你屋?”白名鹤笑问。

    “不行!”孙苑君大声拒绝,可又怕别人听到,赶紧说道:“你回来头两晚就在我屋,这会再去怀玉明天不找些借口闹事才怪呢,你赶紧去清荷姐那屋,估计她也忙完了。我去对付怀玉,这丫头越来越过份了,不学女红,竟然摆弄什么发明,让她浪费了许多材料。结果整出了些怪东西。”

    白名鹤听着只是笑。

    孙苑君还在数落着怀玉的不是,因为她和怀玉太亲近了,因为这种亲近所以怀玉不怕她,让她还有些没办法。

    总不能真的用一个竹板去打怀玉的屁股吧。

    “叫人去清荷屋内说一声,就说我有些事情耽误一下,晚半个时辰过去。”白名鹤说完,孙苑君立即叫人去传话,然后挽着白名鹤的手:“夫君去了,她肯定是会怕的。”

    怀玉真的在忙,四个侍女被她整的死去活来。

    她只管动嘴,四个侍女可是负责动手的。

    进了怀玉的话,屋内那个乱呀,那有一点象一间公主的闺房,根本就是一间……。白名鹤真准备形容,却被一样物品给吸引住了。

    走过去,拿在手上。白名鹤还没有来得及细看,怀玉就尖叫一声冲了过来,就要抢白名鹤手中的东西。白名鹤伸手高高举起,另一只揽着怀玉的腰,就是让怀玉抢不到。

    孙苑君在怀玉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你这个丫头,没点规矩。”

    “不行,那个必须还我!”怀玉还是急急的去抢。

    白名鹤高举着那物件笑着对怀玉说道:“我帮你完成一个完美的,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怀玉脸通红,可却不抢了。

    怀玉发明这是什么?

    放在后世的现代,满大街都是,数量、种类、材质可以说应有尽有。孙苑君倒是不明白,这两片圆布是干什么的,可很显然白名鹤似乎知道。

    怀玉胸小,别说是比起清荷、莫愁这种魔鬼一样的身材。就是比孙苑君来说,都象是凉了的荷包蛋,这件事情让她心里非常的不舒服。后来在安琪娅那里得到了灵感,又结合盛唐时期挤胸的方式,制作了这个已经非常接近后世现代,但是仅仅为了给胸挤出事业线的小衣来。

    这东西与大明这个时候的标准内衣,八杆子也打不到,孙苑君自然是不认识了。

    怀玉身边这四个侍女女红都非常出色,白名鹤用竹子作支撑,然后飞快的画出图样。又趁在怀玉不注意,伸手在怀玉身上比划了一下尺寸,然后完善了自己的设计图,这还不算完,又让人找来几块海绵塞了进去。

    只是几块布,又不是后世的精工制作。

    在府里已经用上原始缝纫机的高效之下,按现代时间不到二十分钟,一件红色的丝、麻、棉布结合的现代版内衣就出现了,白名鹤在怀玉耳边教了这东西怎么穿,原本以为怀玉应该躲到无人处去换。

    结果怀玉当下就脱光了上身,在孙苑君的指责声中把白名鹤新制的胸衣给穿上了。

    明显的大了,明显的有事业线了。

    外衣一套,这身型立即就变了,再加上怀玉那甜美的脸,这瞬间就让她的美丽提升了几个档次。

    “姐夫你最好了!”怀玉抱着白名鹤开心的不得了。

    “象什么样子,快把衣服穿好。”孙苑君拿着衣服就往怀玉身上披。

    白名鹤站在一旁只是在笑,按后世现代的年龄,她们还只是高中生呢,估计还没有考虑到管理一个家的压力,可大明这个时代,这么大的少女已经在管理一个若大的家业了,或许这就是时代的不同。

    大明就是大明,现代就是现代。

    孙苑君与怀玉其实在白名鹤眼中还是孩子,两女打打闹闹的,也忘记白名鹤在一旁了。白名鹤示意几位侍女别打扰,悄悄的退出了怀玉的房间。

    清荷房中,四个侍女正在忙碌着,一个给清荷作眼护,一个按摩手腕。还有两个在房间整理床铺,以及熏香。

    白名鹤没让侍女叫清荷起来,而是坐在清荷旁边:“挺辛苦,为什么不让账房去作!”

    “有些账目不适合外账房作,特别是府中小库的。随便一件就是几百两银子,眼下我们府中并没有老家人,这些账目交给外人不怎么放心。也不好动用东厂的人,那毕竟是朝廷的人,给咱府里管账也不合适!”

    清荷倒没有起身,闭着眼睛慢慢的对白名鹤说着。

第417节 私设码头

    白名鹤伸手划过清荷的玉颈,然后往下划了四寸,手指在打着圆圈。

    “话说,天下有一半人都有这个,为何男子却如此痴迷?就是夫君也难以脱俗呢!”清荷依然躺着没有动,却是拉了拉衣服,露出一点嫣红。

    “好复杂的问题!”白名鹤自嘲的笑着。

    如果放在现代,白名鹤可以有至少四种答案,还可以讲一个关于最美乳+房海伦的,特洛依木马的美丽爱情加悲惨战场的故事。

    可这里是大明,白名鹤当真是没办法回答。

    最终,白名鹤给出一个答案:欲望。

    说到欲望,许多人迷恋的可不是这地球上一半人都拥有的,而是地球上人人都可以拥有,却有许多人希望得到更多的物品。那就是……

    银子!

    没有错,银子实在太迷人了,这东西比权利还让人疯狂。而且在拥有银子的同时,也会拥有极大的权利。得到巨大权利之时,又可以拥有更多的银子。

    当然,这只是最下等的贪黩,至少正在数银子的这些人这样认为的。

    因为他们的银子不是用来花天酒地的,而是用来让读书人重掌大权的,福建不是那些当兵的,那些不识字的贱民说的算的。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整个大明官场,因为贪黩一案抓了不少人,也贬了不少人。

    可有两个省没有动。一个是广东,一个是福建。

    广东那里,白名鹤已经杀过一批了。没必要再动了,再动就会伤及朝廷的根本。所以广东没有动。

    没有动福建的原因是,福建正当大建设时期,各处官员数量严重不足,就这样还挑选了一批去了小吕宋,这一动整个福建就乱了,所以放缓。然后等京城这边调任的官员到位,熟悉工作之后。再看情况。

    如果原先的官员知错改之,那就过去了。

    反之……

    就是现在的情况下,非但没有改,而且在变本加厉。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白名鹤都在处理着这些公文,厚厚的材料堆的有一座小山那样,东厂真的下狠心要对付谁,连每天用什么姿势上了几次茅厕都会记录在案的。

    王翱已经到了南京,在南京吏部报道。

    那怕是京城已经任命过了,长江以南各省的官员考评都受南京吏部在管。王翱距离白名鹤只有十几里,却没有到白马阁去见白名鹤,也没有与东厂的人联系。

    这不是避嫌,而是王翱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清事实。那么是为白名鹤当一次刀,也要清楚这把刀怎么用,超出自己底限的事情是绝对不能作的。

    王翱只在南京待了一天。就坐船南下。

    从南京坐上大船,只需要三天时间就可以到福州,就算遇上了风浪的话,三天半也绝对可以到福州。大明已经有南京、苏州、杭州、福州等有固定班次的客船,从南京到后世的宁波港,再到福州就是不到二千里。

    从长江顺流而下。一个日夜就是轻轻松松七百里,到了海面上。张起风帆以十节的时速,一个日夜普通客船正常就可以跑到八百里以上水路,两千里水路,三天是标准航行的时间,这还会算上在宁波港停两个时辰的船。

    王翱没有坐官场,而是带着手下坐上了这种客船。

    一来是体验民风,二来是他本身也是个低调的官员。眼下,所谓的挂上举人旗就不用交税的事情已经与大明无关了,无论是什么船,就是官船带货都要有一个说法,是自用,还是贩卖,数量上也有限制。

    “大人,那边有再建的码头,却没有利用水湾,而是建在了林子旁。”手下给王翱指了,可王翱依然没有找到,一直到视线快看不到了,才隐约的看到了那个小码头。

    “这等码头,实在古怪!”

    “估计是私船下海!”那位手下低声说了一句。

    王翱摇了摇头:“不可妄言,待查证之后再作定论!”

    那属下果真也不多言,可眼神却依然那树林后海湾的码头多扫了两眼,那个码头显然已经有小船在装货了,此事说大也是大事,说小也是小事。

    大明海禁的时候,也有许多这样的私装码头,官府是管不过来的。

    王翱却是心中叹了一口气,心说你福建布政司这次真的坏了规矩。官场上也有官场上的规矩,这海贸之事说是白名鹤的,可却是万岁的。养廉银子都发下去了,这也算是万岁给大明官员的赏赐。

    而这养廉银子自然就是从海贸之中挣到的。

    谁再私下搞些,纵然以为白名鹤不敢杀人,可大明皇帝不会杀人吗?

    王翱更是相信,白名鹤手中已经有了大明皇帝的旨意,这些坏了规矩的人肯定是要整汉一翻。又想到出南京之前,萧镃对他说的那句话了,萧镃说:“码头上的银子,不够数!”

    南京户部可能办事能力差了些,但这位从京城半流放到南京的萧镃可不是省油的灯呀。

    估计这次,可能会有人要人头落地了。

    王翱站在船头看着船已经减速缓缓的靠近了海湾区,整理了一下衣服。心中盘算着,也正好让自己这个福广总督立威吧。

    此时南京城,萧镃已经来到白马阁,就在白名鹤的书房。

    “萧尚书怎么坐立不安呀!”白名鹤倒是拿着稳,慢吞吞的摆弄着茶具。

    萧镃盯着茶壶呆呆的看了一会,开口说道:“这壶中的水就这么多,四只茶杯正好都倒满,可要是分到六只杯子,怕是都不满了。”

    “喝茶,想那么多闲事没用。去年的全账结清了,这才是当下紧要的事情。”

    萧镃看着白名鹤倒茶,正好倒满了四只杯子,没等白名鹤伸手,就将四只杯中的水都给喝了,然后说道:“这壶的水,就是四只杯子。本官准备上书万岁,要管南京等地的工坊税金,这两下一对比,就知道码头上差多少了!”

    白名鹤笑着给茶壶把水倒满,然后又找了一只玻璃杯给自己重新把茶泡上。

    “我说老萧呀,你想发财我有一条路!”

    一听白名鹤这话,萧镃怒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白名鹤,我莫要说这种辱人之语。我萧镃深受皇恩,自当忠君报国……”

    没等萧镃感慨完,白名鹤就径直说道:“魏国公有退下来的五百料快船七十只,原本准备作内河转运船。可这些都是帆船无桨,内河再改造花费也不少。这些船速度快,再招募一些老兵,带上税吏在沿海潜伏,自然是分得清,那些船没记号!”

    萧镃听到这话,来了兴趣。

    白名鹤继续讲道:“逃税的大头肯定不在码头上,而是在沿海。不要动那些私码头,就让他们建,建多大都当看不见。只管从那里出来的船,抓人,扣货。有多少货,翻上一倍的罚金,如果一倍你感觉不痛快,就翻五倍好了。”

    “这个,治不了本呀!”

    “老萧呀,出海的自然是要有接货的船,你可以……”白名鹤作了一个杀的手势。

    萧镃又摇了摇头:“这大海上,抓几只船太难了。”

    “好吧,我们换一个想法。这码头上正规的船出海,有几种?”

    萧镃想了想:“第一种,大海运类。就是各大海上运输,这都官船,根本就作不了假。第二类,就是定向运输船,比如不断往返于指定两地,拉矿石或者是麻料的船。这些也都是大商帮从水师买的旧船改造的。第三类,就是私运货船。”

    提到私运货船萧镃动了脑筋了。

    因为这类船上装的大多数时候都不是货物,有装机器的,有装机器用零件的,也有装配料的。因为拉的不是主货,所以很多时候是不用交税的。多数是商号雇佣,谈好运费,装船起运。

    几十架麻料的压料机,这东西马尼拉运输一条大船上,连三分之一的地方都占不了。

    这种货物卸货又麻烦,大船在码头上又浪费时间,所以两边都不合算。许多几百料的海船正好拉下,然后在码头那种角落的小泊位慢慢卸货。

    “看那条船出海有空仓位,不要多,超过二百石就值得一追了。跟踪,然后抓人。”

    白名鹤给出了一个主意。

    白名鹤相信,水师的运输船队不会有问题,军法严酷,没有军士会和商人搞这种鬼。那些好处远远比不得他们认真运输,领的赏金高。套用现代的一句话就是,犯罪成本太高,让这些军士不值得去作这种小事。

    当然,军士们私带一些小货,一条船上加不了几料私货,这种无伤大雅。

    无非就是用丝绸或者瓷器,再或者一些大明高端货物,去小吕宋那里换些烟叶,或者是当地一些特产,再带回来。基本上也不是为了贩卖,多数都是水师各卫所内部消化了。这件事情白名鹤知道,也不愿意去管,只要控制在一个度之内就好。

    定向运输的船队,根本就没有夹带私货的可能,每天往返在固定的两个港口之间。

    拉的货也永远是一种货物,一但有夹带过于明显,所以也没有人愿意冒险。还是那句话,犯罪成本太高。(未完待续)

第418节 南京教司坊

    船队魏国公徐承宗都给准备好了,连人马都给配好了。在萧镃看来,自己接收这些,似乎就是白名鹤早就安排好的。

    无论如何萧镃身为户部尚书,也不能让人偷逃的税金。

    萧镃带着人马在海上辛苦搜查走私者,王翱在陆上不断的收集证据,而白名鹤则在自己的白马阁品着茶。得空了就跑到天上人间去看看歌舞,或者是去行首院的研究所待上一天,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成果可以量产的。

    这几天!王诚却是忙的脚不粘地,可许多事情还是需要白名鹤亲自拿一个主意的。

    在天上人间最高的那楼上贵宾小包找到了白名鹤,白名鹤正拿着一只望远镜看着赛道。

    “大人,新的无线电报机又失败了!”王诚一脸的失望,显然他对这件神器非常的在意。

    “奥!”白名鹤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脸上一副似乎失败才是真正的神情。

    最简单的电报机,最现代就是用一个耳机+一节电池就行了!耳机的插头引出两根导线,一根连接电池的一个电极,用另一个导线敲击电池的另一电极--电键,耳机中就会发出咔咔的声音--收报了。可是,让有线变成无线,这个对于现代随便一个物理学相关的大学生,几天就能整出来一套,甚至一个星期的时间。给你制作一套两台的对讲机都没有问题,所有的材料都是现成的,只需要将其变成机器就可以。

    但放在大明。这东西的难度不亚于现代人要制作一架航天飞机。

    “说说,不急!”白名鹤为王诚倒了一杯茶。

    王诚坐下:“大人,那个用细如发的铜丝绕成的线圈,眼下最多绕这么大!”王诚给白名鹤比划了一下。

    白名鹤到是能够理解,铜丝线圈可是无线理论之中最重要的部分。

    想要无线发射,就必须要有一个火花线圈,当然专业名词叫感应线圈。同样的。瞬间高压也需要一个变压用的线圈,只是这个相对简单一些。但同样达不到设计要求。

    王诚又说道:“大人,测试过了。架起五丈的天线,最远也不过从上林苑传到镇江勉强能用,可苏州根本就用不成。天气极好的时候,能有微弱的声音,可就这样也听不清。倒是那有线的极好用,苏州那边没有丝毫的问题!”在水力直流发电的保证下,最简单的消耗极小电量的有线电报,原理简单,设备简单,这个成功不意外。但布线却是一个大难度。从南京到苏州的电缆,足足用了近七百里,也就是现代的三百多公里。

    从长江水道。一路从水下走。

    这个可以说将白名鹤这边储存的杜仲胶几乎用光了,接下来一批新杜仲胶至少需要三个月之后了。而橡胶,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虽然在小吕宋发现了几株橡胶树,可怎么种植这种东西,白名鹤又不是学农业的。真正的一点也不懂,大明的农学有研究也才认识这种树。

    “赏吧。告诉他们如果可以在三个月内直联到杭州,赏黄金十石。”

    十石黄金,就是十六万两银子,绝对是重赏了。无线电报机方面,也就是几百人,根据贡献不同,少则有上百两银子的赏,多则几千两银子的赏。

    至少具体怎么分,这个要求怎么实现,白名鹤相信王诚可以处理的极好。

    王诚点了点头,又把茶杯拿起来了。

    按常理说,王诚要么继续说事,要么起身就离开。就算是要一起看马,王诚至少也要换一个舒服一点的坐姿,眼下这表情让白名鹤的感觉就是痔疮犯了。

    “估计有麻烦事!”白名鹤笑了。

    “不是麻烦事,至少不是属下的麻烦。”王诚突然抬头给了白名鹤一个很勉强的笑容。

    白名鹤坐下了身体:“好吧,你给我找了什么麻烦?”

    “关于教司坊的……”

    听到这话,白名鹤当下就心头一紧,根本就不用猜,白名鹤也知道是关于谁的。

    孙氏一族,自然也是有些极出色的女子,这些人眼下就在南京教司坊。

    王诚注意到了白名鹤脸上的变化,这才继续说道:“那些闲杂的倒还好说,也管得住。但有那么几人却不让坊中管事不敢管,非但是不敢管,而且还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丫环配着。”

    白名鹤很想说,当年那么可怕的事情在教司坊都发生过,那也是名门嫡女呀。直接就贬成了下等姬,真正是一双玉臂千人枕,最黑暗的时候还是一天就有十人。

    王诚知道白名鹤在想什么,在怀里摸了摸,然后拿出一枚铜钱,又拿出了一个金元宝。

    白名鹤懂了。

    这件事情与那件不同,那件事情是永乐大帝为了出气,硬是下了圣旨,而且就是要整死那些反对他的一族又一族人。

    而眼下抓人的,还是把人送到教司坊的,在大明官场都是普通官员,或者说是下等人。

    这就是金元宝与铜钱的差别了。

    “非大人亲自去不可!”王诚这么说了一句。

    白名鹤却反问:“我去能干什么?”

    “可以作的事情极多,比如属下回去给夫人说一声,大人今晚有公干?”王诚脸上出现了一丝古怪的笑容。

    按王诚的说法,白名鹤要亲自去把那高傲的名门嫡女给整治了,其他人也就不怕了。

    毕竟这是当今上圣皇太后的娘家,宫里的事情东厂之中普通的角色都未必知道。更何况是普通人了。

    对于许多普通官员来说,这就是所谓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可这话再换个角度说了,只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谁听说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

    最怕就是万一这一家人有翻身的可能了,那么当年下过黑手的拿个也活不了,所以被送入了教司坊,纵然害怕可也没有绝望过。

    那些被关押在牢房之中的人,也未必认为自己就一定会死。

    白名鹤想了想,吩咐旁边的白宏:“去把莫愁找来。”

    眼下莫愁代管天上人间,自然就在这里。白宏跑出去没多久,莫愁就来了。见到王诚打了一个万福,王诚也微微欠身回礼。从身份上讲,这礼节没有错。能受王诚礼的,眼下在白名鹤府里,只有孙苑君与怀玉了。

    妾本身就是没有地位的,更何况下等妾。

    莫愁进了门,白宏就在外面把门关上了。

    “莫愁,帮我作件事情。教司坊有几个丫头,帮我去整治一下。”白名鹤相信莫愁肯定知道都司坊的事情,因为莫愁还代替万雪儿去教司坊挑过人,说是给府中配歌舞伎,所以肯定是知道的。

    莫愁掩面一笑:“少爷,让莫愁如何去整治?……

    “属下去买一注。”听到莫愁拒绝,王诚心说这会自己别在这里了,估计白名鹤府中几个女人怕是早就商量过这种事情的。

    王诚猜得当真不错,别说是万雪儿与清荷知道,就是孙苑君与怀玉都知道都司坊的那几个骄傲无比的名门嫡女。而且万雪儿也明着给她们说了,这孙氏一族下狱,事实上就与白名鹤遇刺有直接的关系,这是万岁暗中授意的。

    所以那些人对白府的女人来说,是仇人。

    “你呀,你有无数种办法可以去整治她们。”白名鹤心说,京城三大花魁的名字不是白叫的,如果你们的身份是属下某个楼院,或者是并没有独立性的话,那是一回事。

    可三人就是当时身契归京城教司坊的时候,手下都养着一帮人呢。

    更何况一个是归属东厂,一个独立有楼院的莫愁呢。

    万雪儿与莫愁听闻在最多的时候,手下有上百人,眼下就是精中挑精,都挑出了二十多人来,敢说你们没有整治几个弱女子的手段,只怕各种狠招无数。而且也绝对不是那种心软的人。

    莫愁靠近白名鹤,压低了声音:“整治呀,少爷意思说让莫愁去磨镜子,还是用手指呀。”

    白名鹤在莫愁身上轻轻的打了一下:“莫要胡说!”

    “有什么可胡说的!”莫愁语气变了:“几个自以为高贵的东西,还以为自己是皇太后的外甥孙女呢,自为自己的身子还是玉雕镶金的不成。”

    白名鹤被莫愁噎得不轻,正准备反驳,莫愁却比白名鹤还快,急急就说道:“万雪儿说过,少爷心软。可犯官女眷入教司坊这是历来的规矩,难道大人您还想说,免了她们的罪,或者换一个地方。”

    白名鹤是真的很想说,让这些女子换一个地方的好,罪不及妻女才是文明人。

    “她们除了会吃会睡,还会作什么。怕是眼下,她们唯一会的就是睡了。”莫愁的话说的有些粗鲁了,不过从历史的角度上莫愁讲的没有一点错误,甚至还说的很文雅了。

    可紧接着,莫愁也给了白名鹤一个非常有力的解释。

    莫愁将脚抬了起来,踩在白名鹤的椅子边!

第419节 大明朝的脚

    莫愁的身体白名鹤自然是看过的,当年也没有真正仔细看过。不是莫愁不让,而是没有机会。

    莫愁的鞋子白名鹤倒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在看。

    如果按尺寸算,应该是现代差不多二六号小孩鞋子的大小。按现代的算法就是十八厘米。

    在大明,女人的脚是不会轻易给男人看的,有些女子就是自己的男人都不会让其看到自己的脚。

    莫愁又说道:“说到脚,清荷的脚因为她儿时是武官家,虽然是小武官,可脚却没有缠紧,又因为吃了官司所以错过了时间,她的比我还大些,我们这种都是极差的。四寸以上为铁,四寸为银,三寸为金。”

    莫愁说的三寸为金,指的就是三寸金莲。

    “北方缠得不紧,而且小户人家的闺女还要干活,也不敢缠太紧了,一年不干活白养一个人,普通人家受不了。缠的最紧的,一是蜀中富户,二是听闻山西近来越发的厉害。缠的最松的,辽东不算,一是陕甘,二是广东。当然,江南在元时还不怎么缠!”

    (注:笔者儿时真的见过真实的缠脚,三寸太邪乎了,但五六寸却真的有)

    白名鹤注意过孙苑君的脚,脚指有些变形,已经可以说长定型了。也就是莫愁》一>本》读》小说 的脚这般大小,没有三寸这么离谱。

    莫愁又告诉白名鹤:“最近江南地区缠脚的风气在变,还缠,但只是为了不让长成大脚,却不是那么紧了。听清荷讲,是因为工坊作工,小脚站不了多久。无论是纱纺、织纺都不收小脚的,这才让风气变了。”

    “那么,那几个呢?”

    “真正的金莲,她们连路都不会走,需要有人抱着出行。可以说,你把她们就算是放了。饿不死也把自己摔死了,能走十步路,就算她们走得多。”莫愁这消息准确,她是亲自去过教司坊的。

    看白名鹤没有反应,莫愁说的更狠了。

    “她们读过一些话本,认识的字不多。倒是会背几首淫诗俗曲,不会书画,不会女红,连穿衣服都不会自己穿。再说点让少爷您心里不舒服的。最初没人管的时候,连大解都自己整不了,满身的臭味。更不要说自己处理月事了,恶心的要死!”

    白名鹤沉默了,这种富家千金,倒真让人无语。

    “留她们活着,洗的干净,安排了丫环照顾着。无非就是她们还有留的价值!”

    “什么价值?”白名鹤心说。按你莫愁这么说,她们都会与寄生虫一样级别了。竟然还有什么价值。

    莫愁甜甜的一笑:“那身子倒是极美,皮肤也保养的好。留着红丸等少爷去采了,然后以她们的身世,至少可以挣上十年银子,也就这样了。”

    白名鹤没理莫愁,自己拿了一根雪茄出来。

    莫愁继续诱惑:“那软软的。少爷肯定会喜欢!”

    “你先去忙吧,让人送纸笔过来。”

    莫愁坏坏的笑着,可心里却越发的认同万雪儿的话了。白名鹤是极好的人,最不愿意作的就是欺凌弱者,而且对女子也是极心善的。

    笔墨很快就送到了。白名鹤起身到了书桌旁,思考片刻之后,提笔开始写着。

    很快,两份就写好。写第三份的时候王诚回来了,马票在手上拿着,花了二两银子,至少说输赢他不怎么关心,只是找了一个借口出去不打扰白名鹤与莫愁说话罢了。

    进来之后,看白名鹤在写东西,就站在一旁看着。

    “大人,再加一条,禁言!”

    “有理!”白名鹤又在后面加了一条,然后将三份整理好:“这三份,吩咐是允许工坊招收女工,但年龄有限制,低于十六不得招。无论男女,低于十三不得招。然后是一份女工条例,比如月事不可强迫作重活或者医者限制的其他活计。这第三份就是工坊男工与女工的规矩,正如你刚才说的,非公事男工不得主动与女工搭话。”

    王诚接过:“其实没有这条例,眼下许多工坊已经招了许多女匠!”

    王诚调查过,有些活女工的优秀比男工大,特别是纱机与织机上,绝对是女工的优势工种,还有在抄写、校验,特别是打磨一些精细的物件上,女工有着天然的优势。

    “这个给南京六部送去,完善之后开始在江南施行,然后上书京城,考虑在各省推广。说白了,那缠脚的规矩我不敢说什么,但好是不好你我心里明白。”白名鹤很直接就说明了自己的用意。

    王诚点点头:“咱东厂的女子就不缠脚,缠了脚就不会杀人了。那些穷苦农夫也不怎么缠,小脚怎么下脚干活,插秧的时候比别人在泥里陷得深吗?”

    白名鹤听了这话,哈哈哈大笑:“好一句在泥里陷得深。”

    白名鹤也知道,各卫所的女眷多数都是不缠脚的。而且太祖马皇后也是没缠脚的,这让大明的缠脚风俗比起宋代有了极大的改变,但依然还是会有许多人为了脚更漂亮,而缠脚。但却没有缠到三寸这么离谱。

    白名鹤也记得在关中,自己白氏一族,一般女子的脚多数也就是五至六寸左右,也有少数七寸的。

    王诚又问道了:“那么,那几人如何处理?”

    “给我点时间,三天!”白名鹤也要考虑一下,应该如何去处理了。

    王诚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总是要办的,总是不能让教司坊坏了规矩,时间久了其他人就没办法管了。”

    说完,王诚带着白名鹤写的那些离开了。

    白名鹤写的那些在内容上,什么保险、劳保、孕期保护之类根本就没有了。

    时代决定了,任何事情不可能过于超前,只是一步一步的来。正如不能立即就废除了缠脚的风俗一样,总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历史上,明中期开始让缠足进来盛行期,而且全国各地有缠足也有不同的风格。不但有风格,而且还有丰富的理论知道,每个省区都有不同的区别。而到了清,更是达到了一种极疯狂的程度。

    明朝的时候,还是富户缠脚。在清朝无论贫富都会缠脚。

    如果要给缠脚找一个科学的理论的话,缠足者走路时,全身的重量集中于踵部,每走一步都会牵动腰髋部,时间久了会影响骨盆,腰髋部发达,骨盆变大。难产的机率变小,这对于古代医学不发达,难产必死的情况下,也算是一个原因吧。

    当然,这是科学的说法。还有不科学的,无非就是上行下效,三从四德,士大夫阶层的病态审美观等。

    甚至连苏东坡这样的大文豪,都曾经写过:纤妙说应难,须从掌上看”,

    更甚至还有人制定出了小脚美的七个标准:瘦、小、尖、弯、香、软、正,又总结出了小脚的“七美”:形、质、资、神、肥、软、秀,真是博大精深,可笑的很呢。

    白名鹤没有想过改变一切,无论是大明还是现代,风俗总是要有一个原因的。

    事实上,就在南京的工坊当中,许多年龄小作接线,包装活计的少女们,已经将她们脚上的缠脚布放的很松了,而许多妇人也体会到了缠脚走路的坏处,倒是回家把自家女儿的缠脚布也放的相对松了许多。

    至少是有人已经懂了,别让脚骨变形,干不了活就挣不上银子。

    莫愁可不知道什么叫保密,出了白名鹤的门,就立即派自己贴身的亲信去了白马阁。虽然自己对外的名义上与白府没什么关系,当然这仅仅是对外。白府还是承认莫愁的令牌,她的侍女直接就找到了万雪儿。

    伤筋动骨一百天,万雪儿眼下还在休养。

    听到莫愁传来的话后,万雪儿也是笑了,叫白狐又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孙苑君。

    “夫君终还是极善之人。不过……”孙苑君说到不过的时候,眼神之中也流露一道杀机。大明的人,特别是贵族没有不懂生死之说的。孙苑君相信自己等众女如果白名鹤败了,落在了敌人手中,没有人会对她们仁慈。

    孙苑君拉着裙角,从白马阁侧门出去,到了一处小院。

    这门口有东厂的人守着,名义是海司衙门核算司,事实上这里的人没几个懂账目的。

    内院正屋,一个穿着青色儒衫的儒雅中年人正在翻看着一份份案卷,旁边几个头发只有寸长的书生正在整理着案卷,一个穿着花衫的干瘦老头正在核对这些书生整理过的案卷,然后送到那位儒雅中年人面前。

    还有一个老头,则坐在一旁喝着茶。

    “老福哥,楼院的行市看涨,此事要不要给少主报上去。”说话的正是胡愧,他自认自己已经是见不得光的人,所以作了白名鹤的一名师爷。而坐着那里喝茶的则是白福,他不是来看管这些人,而是在等一份情报。

    一份关于李氏高丽人那边,贵族让闲汉去抢了大明发给那些高丽人的年赏之事。

    情报已经到了,但还没有被整理出来,所以白福就在这里等。

    白福接过看看了后说道:“胡先生,这种小事还是不要打扰少爷了。”

    “原本中下等楼院过夜,五十个制钱就差不多,现在野娼都要一百文了。此事,不利于南京城的稳定。”胡愧认为这事情绝对不是小事。

    白福从口袋里拿出两支雪茄来,递给了胡愧一支:“胡先生,这事老福给你办了!”(未完待续……)

第420节 白名鹤的双师爷系统

    白福能怎么解决。

    要知道南京城这里跑镖的、护航运的、远路行商的、作工的。总是要有些需求的,为了南京城的安定,总要让这些人有个花钱的地方,但还不能太贵,贵得让他们接受不了。同样的级别,总是不能比其他地方多花几倍的银子。

    “钟老儿!”白福用雪茄一指那干瘦的花衫老头钟鸣远。

    钟鸣远最怕的不是白名鹤,因为白名鹤的身份不会亲自整他。可白福却会,绝对可以让他享受无数花样整治的他对人生没有了留恋,听到白福喊自己,赶紧跑到近前躬下身子:“福爷您吩咐!”

    “听说你包了一个黑瘦的老妇?”

    “我月钱太少!”钟鸣远在户籍上已经是死人了,他家人也受了连累,但还不至死。不过他却是假死逃了一条性命,这会给白名鹤当师爷。

    那几个只有寸长头发的,就是当年那些个秀才,以发代首受了刑,现在也成了师爷。

    “听闻倭岛那里许多女子吃不上饭,每天就这么大小一团糙米。许多人都自愿为奴,可却因为倭岛太穷,那些大名自己也养活不了太多人。有没有这事情?”

    钟鸣远一听,赶紧跑去旁边的小屋翻案卷,很快就找到了,比白福说的还详[一_本_读]小说 细,还悲惨。

    “你去倭岛,给南京弄些人来。”白福吩咐着。

    钟鸣远心中那个感谢呀,在这院子里他的地位不如狗。可一但出了这院子,毕竟是拿着白名鹤的令牌,那可不是从狗变成人这么简单,直接就从狗变成了人上人,在倭岛还不是他作威作福呀。

    正准备得意一下。却听到有人来报告,大夫人到了。

    大夫人孙苑君,封号丽苑公主,白名鹤正妻。钟鸣远一下就扑到门口,跪伏在地上迎接。生怕有半点怠慢。

    孙苑君进屋主动道了一个万福:“福叔好,胡先生安好。”

    “公主殿下快请坐。折杀胡某了。”胡愧赶紧拿过椅子来,自己是犯官,怎么敢受这大礼。白福也认为自己受这一礼不合适,但白名鹤都对全尊重有佳,时间久了也勉强接受了。

    孙苑君一坐下就气呼呼的说着:“夫君在京城遇到了刺杀,眼下孙家人还以为他们还能重新翻身。还有些人托人情都托到咱府上了,这着实让人生气。可有些事情又不能明说,这心里不舒服的很!”

    孙苑君为什么来到这里?

    白名鹤手下有两套师爷班子,一套是陆期元等人配合着东厂作事的正统师爷班子。这些人作的事情自然都是光明正大的,也是合乎大明律条的。

    而另一套,就是胡愧为首,心黑手黑的钟鸣远为主力的,眼下还没有机会干什么邪恶的,见不得光勾当的秘密师爷班子,他们行事的准则就是利益至上,什么律条的比陆期元那套还研究的深。

    不是为了遵守。而是为了规避!

    听到孙苑君的话,胡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种事情好办。

    “钟鸣远!”孙苑君看了这干瘦的黑心小老头一眼。钟鸣远立即就跪着伏到了孙苑君脚边,高呼着:“愿为夫人效死命,夫人您尽管吩咐。”

    孙苑君一狠心,可毕竟是女儿家,有些话自然是不好说的。在白福面前低语几句,白福却摇了摇头:“夫人。你太心软了。你的意思老福已经知道,接下来老福来办。夫人尽管回去,也别提过来过这里。”

    “谢过福叔!”孙苑君道谢之后,也没有留下径直就离开了。

    毕竟这里她留的时间长了不好。

    孙苑君离开之后,白福拍了拍钟鸣远的脑袋:“你说孙家那几个千金漂亮不!”

    钟鸣远口水都流出来了。呆呆的傻笑着。

    “去把事情办好了,而且别让少爷有麻烦,赏你一个。具体怎么办,你先拿个主意出来。”白福给了钟鸣远一个天大的礼包,这个礼包足够让钟鸣远激发出和樊良单挑的勇气来。这智商也直接上升了五十点,各种坏点子奔涌而出。

    孙氏一门眼下还关押着南京刑部。

    给他们定的罪是强占民田,霸占良女。但这两条要定案却多少有些麻烦,按大明律,这样的罪名必须要有苦主,眼下普通的百姓还不敢相信上圣皇太后的娘家就这么败落了,虽然下狱可听闻在狱中也是好吃好喝。

    送到教司坊那些个,除了丫环们受了些罪,家里有身份的还有人伺候着呢。

    走正规的刑案路子,除非把上圣皇太后那些事情全部讲出来,否则身为普通百姓的苦主,未必敢站出来。更何况京城与南京距离这么远,京城刑部的人只是发了公文,却没有写太详细的东西。

    人抓了,南京刑部依然是搞不清形势。

    而且白名鹤也没有对南京刑部说过任何关于永城县孙氏的事情,似乎此事与他无关。

    钟鸣远得到了授意,立即翻出东厂那边看搜到了黑材料,在其中花了整整一夜的时间挑选,终于让钟鸣远找到了两条有趣的,安排了东厂可靠的几个番子连夜赶到永城,把一个孙府下人报告的事情落实。

    永城县,地处河南、安徽、江苏、山东四省交界处,距离南京城也就是五百里。

    如果走水路,可以先到徐州,然后再顺着京杭大运河也就到了南京了。

    白名鹤回到府中,孙苑君倒是不回避,直接就告诉白名鹤:“孙家人那样关在牢里不行,总要有几个合适的罪名先办一些人,打一下他们的威风,福叔去吩咐胡先生那里去办了,如果夫君不同意,那就派人让停下!”

    “总是要办的,纵然没有刺杀的事情,孙家也必须办了,这事我不管,你也别插手。别让人说咱们府里的坏话。”

    听到白名鹤没有拒绝,孙苑君很高兴。

    白名鹤也顾不上这种事情,这几天怀玉吵闹着要把她的新发明上市经营,而且就要白名鹤亲自给她策划,白名鹤躲到天上人间去都让怀玉追过去,所以没办法,只好给怀玉搞了一个营销的策划书,并且邀请了几个专作妇人衣物的商家,商谈此事。

    几天之后,钟鸣远终于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一架马车进了南京教司坊,这里所有的人,上上下下都给叫到了院子里。钟鸣远摸着自己那干巴巴的几根胡子,阴冷的笑着。

    孙家几位嫡千金依然很高贵,被人用软轿给抬到院子中的。

    钟鸣远的手指扫过那几位孙家的嫡千金,暗自吞了一口口水,突然之间却是意识到,这么美丽的女子那能轮到自己,自己是什么身份,就算上边有赏赐自己也太贪心了。自己是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的。

    心中的邪念一下少了许多。

    深吸一口气,钟鸣远还是知道自己是来作什么的,一把拉开了马车的蓬布。

    这马车上的物件,可以说这里大半的人不认识,至少那些富家千金是绝对不认识的。但有些见识多一些的却是脸色苍白,显然给吓得不轻。

    钟鸣远猛的伸手一指,指向了一位贵妇打扮的女子。

    孙常氏,孙家的儿媳。

    孙常氏看到此物之后,只感心胆俱裂,怕的几乎要晕死过去。

    “来呀,给她架上。”钟鸣远一挥手,两个教司坊的壮妇就冲了过去,架着手臂往这边扯,钟鸣远用出刀子,两下就把孙常氏的头发给割断了不少,然后把衣服哗哗的连割带扯,身上很快就只有几根布条了。

    木驴!游街专用刑具,绝对是最残忍的刑具之一。钟鸣远指着那驴背上的那根:“给你换了一根细的,打磨的光滑,而且还涂了油,保管你不会在游街的时候死掉。说不定,你还能大叫几声呢!”

    惨叫声传的极远,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恐惧。

    孙氏几位嫡千金给吓的当场就晕死过去,她们什么时候见过这么恐怖的东西。可她们只看到了一半,还没有见过在街上木驴被拉着走的时候,会有的变化。

    木驴游街!木驴头上挂着一只篮子,那篮子里装着一只小儿枯骨。

    许多年长的妇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没有够日子小产的小儿枯骨,看那大小最多就是六七个月。两边的御役高举着牌子,上面写着罪证。

    一边写道:其夫进京赴吏部接受评订,而后外派为官,一年半不在家。

    然后接下来的牌子上写有供词,来自稳婆,家丁,侍女等几十人对某段日子里府中的不正常变化进行了汇报。

    最终,指向了孙氏家主,一个扒灰的家主。

    刑部牢房内,孙氏家主气火攻心而吐血,自己的儿子,孙常氏的丈夫,却在疯狂之下推了自己的老父一把,孙氏家主脑袋撞在桌角一命归西。

    “这还游街吗?”见到死人了,衙役有点虚。

    钟鸣远阴冷的笑了笑:“架上这两人,一个扒灰,一个弑父,再加上这个不守妇道的!”

    游街继续,各种烂菜叶泥块都砸了过来。最.就是一位老者扔过来了一张纸!(未完待续……)

第421节 一张纸的重量

    一张纸有多可怕,无论任何时代纸的可怕都是源于纸上的文字。

    可怕是这纸是的文字血书,更可怕的是这纸是常氏族中长老以自己的血写成的。一个不守妇道的常家女儿,你丢尽了常氏一门的脸。常家需要这张脸面,那怕本身也污秽不堪!

    常氏断义!从此不认孙常氏为常家女儿。

    常家反戈一击,第一个以苦主的身份把方氏告上了刑部大堂,罪名是孙氏强占常氏田产,以及常氏两个商号,还把常氏家族一庶子男丁打断了腿,笔笔细账,成为了压倒孙氏的最后一根稻草。

    以及,以及一些纯粹是编出来的,无非就是几两银子的小事,总之那状纸足足写了十尺长,也算是街头巷尾的一次趣谈吧。

    孙家的官司无论怎么说,却也是启动了。

    南京刑部的官员似乎品出了味道,这次孙家还真的是要倒了。可为什么?

    没有人敢想,南京刑部上至尚书,下至狱卒,却是没有人敢就这孙氏的事情聊上半句的。

    钟鸣远立功了,乐呵呵的跑到教司坊去领自己的赏赐去了。

    孙氏的几位嫡千金吓的脸色苍白,一个干瘦的小老头,想一那枯树皮一样老脸,再加上那如同老鼠一样的双手{长}风{文}学 fw.。越是想到夜里这样的一个干瘦的老头爬在自己身上,那感觉就象是把自己关进了老鼠笼中。

    “这个!”钟鸣远点中了其中一人,那位当场就晕倒了。

    人生似乎就在这一瞬间终结了,更可怕的是这个干瘦的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掉了,那么接下来的人生要怎么边。

    “能不能搭个丫环?”钟鸣远悄悄的给都司坊的管事塞了一锭十两的银子。

    那管事手在袖子里抓在银子,却不太想同意,因为只有十两银子你就想要搭一个丫环。要知道这几位孙氏嫡女的丫环也是极端正的。

    “那位!”钟鸣远指了指站在角落的一位。

    管事顺着钟鸣远的手指看了过去,然后翻了翻手上的名册。上面显示这位是孙府的厨娘,三十多岁,详细的名字、年龄等都不详,问好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而且也不会写字。这些信息还是从其他人那里得到了。

    有医官说,这可能是突然受了惊吓,一时间不会说话了。

    这种级别的话,十两银子的礼不算轻了。

    “带走吧。”管事也没多想,更是没有注意钟鸣远对两个人不同的称呼,一人用‘个’这个字,另一人却用了‘位’只有几个极细心的听出这其中对称呼上的区别了。

    孙氏嫡千金用人被丝绸五花大绑塞进了马车厢内。

    出了教司坊,钟鸣远却没有回自己的住所,而是去了白马阁。到了侧门之后。钟鸣远递上了自己的令牌,却没有要求进门:“请上报主人,老奴钟鸣远献上美人一个!”钟鸣远依然用是了‘个’这个量词。

    那门房挑起马车的门帘看了一眼,倒是惊艳那车上女子的美丽。又看了看钟鸣远,钟鸣远赶紧把教司坊的文书拿出来,证明这不是自己拐来了,而是有文书的。

    正在书房看公文的白名鹤听到报告,先是愣了一下。轻轻的敲了敲额头:“收下吧!”

    “是!”白宏退着出去了。

    白名鹤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教司坊孙家的嫡千金能落到钟鸣远手上。这其中肯定有自己府中那一位给教司坊说话了,否则教司坊没有这个胆量。

    南京教司坊可以说,眼下根本就是白名鹤私院。

    名义是还是官府的,但事实上无论是万雪儿,还是莫愁都有着绝对的控制力。

    钟鸣远听到白名鹤收下,乐呵呵的赶紧马车又往市集去了。买了几匹棉布,还特别买了一匹丝绸,几件首饰,还有些酒肉之类。一路唱着小曲,赶着马车回自己的住处。

    那位厨娘一直低着头。只是偶尔会偷偷的看一眼那匹丝绸。

    “知道为什么要你,却把那小丫头献上吗?”钟鸣远突然开口了。

    厨娘一脸惊奇的看着钟鸣远。

    “很简单,我这边糟老头家里没点人气。有个作饭收拾屋子,总比一个就差别人帮着把饭嚼好再喂给她,要人侍候只有一副皮囊的强多了。那样的丫头,估计主人也不会要,但小老儿只敢,只能献给主人。”

    “奴家会过日子!”厨娘突然开口了,从钟鸣远的态度上,厨娘从绝望之中看到了希望。

    钟鸣远开心的直笑,将买的那些东西全部推到了厨娘面前,只是乐呵呵的笑着。

    白马阁,那位孙氏嫡千金被送进了后院,已经醒来的她看着这景色秀美的宅院,一边是惊奇,一边是害怕,当然心中还有些许的期待,出自豪门自然知道豪门落难后的下场。

    说惊奇,她孙家大院也只是一处砖瓦群落大院,比起这华丽的江南园林自然不能相比。

    另一边,白名鹤越想越感觉古怪,放下手上的公文准备回后院问问。

    进了后院,白名鹤在清荷的房中竟然没有找到人,问了侍女,被告之清荷在西侧院,而从教司坊过来的那位,也在西侧院。

    被领着进了西侧院,听到一间屋内有清荷的说话声,白名鹤推门就进去了。

    一进门白名鹤听到一声尖叫声,可白名鹤却依然表情平静,甚至没有让视线移开。

    原来那位孙氏嫡千金见到白名鹤进来,自然是害怕的尖叫一声。可这一声刚刚发出来,脸上就被重重的打了一记耳光,打人的侍女直接就骂了:“你还当自己是名门千金呢,在少爷面前也敢放肆!”

    白名鹤心说,换成任何人此时都会尖叫。

    因为被剥成光白羊的少女突然看到有男人,怎么可能不尖叫。

    清荷却象没事人一样,用扇子指着:“翻过来再看看!”清荷一边说话,一边靠在了白名鹤的身边,有侍女则过去将门给关上。

    后世的岛国动作片白名鹤看过,这一世有绝美的清荷等人。

    孙氏嫡女算是有姿色,可也不过如此。

    就站在这里,看着这些专业的侍女在检查着孙氏嫡女的身体,连手指的长度,粗细都被记录在案。清荷在给白名鹤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都讲了一遍,却没提到孙苑君,只说是她们几个心中气不过等等。

    白名鹤却是明白,没有孙苑君在背后支持,她们不敢搞得这么大。

    不过也算是明白了前因后果。

    “送她走!”白名鹤轻声对清荷说道。

    “往那里送,她这样的除了在床上还有些用处之外,真不知道还能干什么?”清荷说完白名鹤就把脸沉下来了:“别说的这么粗俗。”

    “可……”清荷想反驳一句,这怎么可能说的雅一些,因为自己讲的已经是大实话了。可她的身份却不能反驳白名鹤,有些委屈,但也没办法再说什么。

    白名鹤贴近清荷小声说道:“她是钦犯!”

    清荷依然不懂,钦犯怎么了。

    白名鹤只好又说了一句:“我看不上了,行了吧。”

    “奴知道了。”清荷笑的很甜,无论什么理由,有一个借口就足够了。无所谓说什么,白名鹤能给自己解释心中的想法,那怕只是一个借口,也证明是在意自己的。当下,清荷说道:“包好了,给樊将军送去。”

    “不,给萧镃送去!”白名鹤换了一个人。

    清荷想了想,也认为白名鹤的提议更好。

    一来樊良是武将,对这种美人并没有太多的兴趣,还是喜欢能过日子的。而大明的士大夫阶层,却是极为痴迷这种小脚的名门之女。如果不在南京,如果不是这里有白名鹤,换一个地方,这些犯官之女早就被士大夫们给分了。

    不能说萧镃不是好人,反而萧镃是一位极正直,有风度的儒臣。

    但,这就是大明的风俗,如同现代在追求奢侈品或者是名牌手机,电器,或者是流行了藏獒、苏牧、哈士其。象孙氏嫡女这样的人,就是大明士大夫阶层心中的奢侈品,就象养在家中一只非常名贵的……名犬!

    或者说,这就是真实的大明。

    当然,按清荷的说法,比起前宋来说,大明的士大人还算有人性,至少不是禽兽。

    那么什么才是禽兽!

    至少白名鹤漫不经心的看着一个不着寸缕的美丽少女,并且将其当作一件物品选择当礼物送出去的时候,至少在孙氏嫡千金的眼中这就是一个禽兽不如的人,至少这样的俊美公子作禽兽也比禽兽不如强。

    白名鹤几乎没有半点反应,可以说很冷漠就这样离开了。

    这不是白名鹤要整孙氏一族,这是大明皇帝心中滴着血的仇恨,自己只能说相对仁慈一些,可大明皇帝并不喜欢这种仁慈。

    萧镃在收到这份特殊的礼物之时,也同时收到了来自白名鹤的一句话。

    东厂的番头很明确的告诉萧镃,白大人说这里,这人出自教司坊。

    教司坊是什么地方,犯官女眷被发配的地方,其重点就是犯官。萧镃很郑重的点了点头!

第422节 工业时代

    白名鹤送了礼物给自己!

    萧镃整整三天都把自己关在书房之中,要说孙氏嫡千金够不够吸引力,那绝对不是他一个过了中年,甚至在古代可以算是老头的人能挡得住诱惑的。

    是感谢自己,还是有事要自己去办?

    左想右想,萧镃已经连续三天失眠了,他不怕白名鹤害他,却害怕这礼物太扎手。

    萧府的下人不知道这位孙氏嫡女是怎么安排的,只是关在房间里每天送饭进来。却是真的可怜了这位娇小姐,她几乎已经忘记自己走路了,就凭着她的三寸金莲能走超过一百步就已经算是消耗巨大的苦力活了。

    而且三寸金莲是需要下功夫保养的。

    不说别的,至少两天用温水泡一些脚,如果没有专业的人帮助,那就如同上刑一样。仅是水温的刺激就会脚疼到受不了,更不要用还要清洗那已经变形被卷起来的脚指了,三寸金莲只能说是一种变态的审美观。

    可这种脚,却是士大夫阶层的最爱。

    士大夫,白名鹤也算是士大夫阶层了,至少这种脚他是无爱的。

    坐在屋内,一边享受着白狐给自己肩膀的按摩,一边听着万雪儿的琴声,白名鹤闭上眼睛,难得这么清静,难得让心安;长;风;文学 cf+静下来。

    有人敲门,白名鹤也依然没有睁开眼睛。

    一份文书被送了进来,侍女接过双手递到了万雪儿面前,琴声停下,万雪儿对白名鹤说道:“萧镃下了重赏,要扫平海峡内每一条没有上过税的船,也要连同接货的船全部拿下。不容私情。”

    “回复就说知道了。”白名鹤轻声的说着。

    万雪儿照白名鹤的意思在那文书上写明,然后白名鹤又说道:“再单独给王诚一份,告诉他萧镃作的事情将来或许有大用,但眼下只是表面的功夫。真正还是需要他的人用些心,看看有没有什么大鱼!”

    万雪照样写好,派身边的人送了出去。

    “少爷总算有些权贵的样子了。普通的人偷逃的税银不值得少爷挂心,随便安排几个人就解决了。但动税银如果是大人物,那么自然是要有些手段的。”万雪儿心中欢喜,白名鹤越发的象是一个权贵了。

    白名鹤没有接话,只是说道:“再安排一下,明天让货号三十七准备在城内展示。然后接受各商号的订货。”

    “知道了!”万雪儿其实也不知道这货号甲字红头三十七代表着什么。

    有时候万雪儿很好奇,白名鹤怎么能记得这么多卷宗的内容与编号呢。

    白名鹤不是过目不忘的人,也不是记忆力好,只是他所有的编号都是有规则的。而且许多重要的他整天在关注着,自己是能够记得那是什么!

    货号甲字红头三十七,对于许多有身份的人来讲并不是秘密,而且在试用版的时候,有些人已经见过,并且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并且白名鹤还特制的两套送到了京城去,这东西放在皇宫内,也不会一件简单的玩具。

    每当南京城御道街上挂起大红灯笼的时候。百姓就知道明天肯定会有大集会。

    而对于商家来说,明日可能就会一个超机的商机。

    次日清晨。天还没有大亮,御道街已经挤满了人,许多小贩在来回卖着小吃,而更多的人则是观注着那块修建有一年,却没有使用过几次。但每次使用都会让人无比激动的,只有五尺高的平台。

    天光大亮后有士兵过来维持秩序。

    白名鹤亲自出场。让御道街的欢呼声震天而起。

    白名鹤一言不发的走上那平台,几个军士将一只木箱抬到了平台上,然后有人抬来了长板桌与椅子。

    很小的一张桌子,却是用钢架制作的桌腿。白名鹤很熟练的打开上面的盖板,然后将机头从桌下的机箱内提了出来。翻开架好,然后套上皮带,挂底线轮,再引线。这一系列的动作可以说让人看着就感觉到象是经常操作的样子。

    白名鹤对此物算不上非常熟悉,儿时眼中这就是一种非常贵重的东西,因为好奇也尝试过自己使用,所以这套流程并不是算陌生。这久违的感觉让白名鹤不由的想到了自己在后世现代的生活。

    一台在现代二十一世纪,已经几乎消失,却是七八十年代家里三大件之一的,机械式脚踏式缝纫机。一架在真正的现代已经淘汰,完全不会有人生产的旧式机器。

    调试好缝纫机,白名鹤起身在那长条桌上抖开一匹布。

    这匹布上已经进先有专业的裁缝给划好了线,白名鹤用大剪刀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将布剪开。到现在为止,白名鹤也没有说过半句话。

    御道街上安静的可以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很快,就被白名鹤操纵那台缝纫机嗒嗒的声音占据。先是用锁边的机头,然后上缝纫的压板,白名鹤不要求自己制作的多精美,只要求速度。依着那画好的线,按现代的时间而言,从白名鹤剪好布料,一直到完成一件普通的长衫,用了最多十二分钟。

    一件长衫完成,白名鹤依然没有说话,伸手用力一甩,将那长衫扔到了台下。

    当下好几个人伸手抢,却没有人敢硬扯,生怕撕破了这件长衫。

    到此为止,白名鹤依然没有说话,从那缝纫机上拿起了自己的玉笛,缓缓走下高台,护卫们护着白名鹤上了马车,然后马车扬长而去。

    无论理解还是不理解,白名鹤以一介书生,这么短的时间可以制作出一件长衫,足以震惊整个大明。特别是那缝的线,密集而分明,特别是锁边这道工艺,更是那手工极精的巧手花很长时间才可以完成了。

    有些多少懂一些制衣的人看着清楚,白名鹤完成这锁边的过程,实在太快了。只是听到嗒嗒的响声之后就完成了。

    “各位,我家大人亲自示范,就是让你们明白,此物有多神奇。当然了,眼见为识,接下来可以有三个人上来试用,由众街坊们推荐三人。”曾涛站了出来。

    不用搞这种推荐,没有人怀疑白名鹤,南京百姓对白名鹤的信任度高的惊人。没有相信这是在作假,依然还是推荐了三个人,一位是街上成衣铺的老板,另一位是有名的裁缝,最后一位是个普通的妇人。

    见到这妇人上台,曾涛摇了摇头:“要换一个人,脚小于五寸踩不上那踏板!”

    曾涛详细的讲解的这缝纫机的用法,特别是要靠双脚踩动踏板才可以让机器动起来,也让那位裁缝亲自尝试锁边,换压板,再缝了一丈长的布料。

    那裁缝站在了台边,双手一拱:“各位乡亲,此物非常神奇。这位大人讲的没有错,踏板需要脚尖向前压,然后再用脚跟往后压,你压的越快,这机器转的也越快,那缝布料的速度也越快,当然在下也尝试了,依每个呼吸踩动两下,最为平稳。”

    “小老儿虽然没有试,也在旁边看了。依小老儿的成衣铺,这机器顶一百人制衣。”

    一百人夸张了些,但毕竟一针一针的用手缝,怎么也不可能比得过缝纫机,这东西如果熟练的话,一天缝几十件衣服很轻松,而且需要大量针角的复杂衣服,也可以考虑制作了。

    曾涛也在一旁开了一句玩笑:“这机器也是花了许多日子,不断的尝试,不断的改进。前些天,行首院的一位技师要嫁女儿,倒是放下了一句狠话。如果男方家里没有这么一台,他女儿就不嫁了。”

    白名鹤无意之中,开启了大明的三转一响时代。

    当然,三转中的第一转,此时已经吸引了无数人的心。

    “此物不便宜,机头用的生铁一次性筑成,内部由精钢作传动……”曾涛详细的介绍这台缝纫机,最终纵然是五福之户,拥有最高等级的票,买一台也需要七两银子。

    要知道在南京城,七两银子对于普通的工匠来说,这可是一个月的全部收入。

    当然,如果是商号用于工坊用,还有另一种型号,制作更精,需要二十两银子。这二十两银子按现代的购买力,就是一万多元呀。

    “二十两!”一位商号的大掌柜重复了一下这个数字,然后对身旁人说道:“区区二十两,此物当是成衣生意的神器,买一千架才两万两银子,以三至五人一组,一个月至少可以成衣百万件!”

    没错,百万件的数字还是保守了。因为是三至五人一组,而不是一个人。

    “白大人令。”曾涛声音不大,可御道街却是瞬间安静了下来。

    “白大人令,优等机器就是生产力。请各位用心思考这句话,一架上等的纱机,可以提升数倍的纱产量,而一台上等的织机又如何呢?机器为人所用,才可兴大明,才可兴家富业,大明不是一言堂,白大人说了,如果那位认为这话不合理,请指正!”

    合理,太合理了。

    一台机器加上受过训练的工匠,却是可以拥有巨大的生产力。

    而这时,一个妇人的哭泣声却牵动了无数人的心。

    许多人缠脚,缠的很紧。那小脚妇人恳求去尝试缝纫机,曾涛同意了。可因为脚小,在踩的时候纵然不断的前后移动来让踏板活动,可费力的程度,那缝衣的速度,甚至达不到那位裁缝的五分之一。

    妇人哭泣,为了自己的脚而哭泣。

第423节 放开双脚

    万民书、千言折、忠言奏本等,如雪片一样往京城汇集。

    风俗是风俗,可以对生活产生巨大影响之下,为了生活,为了可以挣到更多的银子,有人在反抗,也人在保护原有的风俗。

    缠足源于宋,行于元,兴于明,盛于清!

    可以说明朝是缠足的大发展期,各地已经开始有了不同的缠足风俗。江南地区在清代的时候,还有人不缠足呢,原本这里就不是缠足的重灾区。真正的重灾区是蜀地与山西,其余虽然缠,但却不疯狂。

    大明皇帝朱祁钰看着自己御案上,桌下,地上的箱中堆积如山,来自各地针对缠足的大争论,无奈之下把重臣们都叫进了宫来。

    几位重臣翻看了一些个对白名鹤的弹劾,根本就是可笑。

    白名鹤说过禁止缠足了吗?只是白名鹤制造了一台机器,不适合五寸以下的脚使用罢了,那机器也给宫里运来的几架,京城也准备了一百多架。王文都亲自试过,虽然只缝了一尺多长的布料,而且还不正,可也知晓了这机器的用处与好处。

    “万岁,臣以为此事与缠足无关。各工坊自然是要招些能干活的人,更何况这机器臣试过,臣之妾也试过,别说是五寸了,就是六寸的都使用的不怎么方便,京城有工匠尝试着改变这踏板的大小,可改小了反倒更吃力了。”

    王文的意思是。白名鹤的机器很好用,但与缠足无关。

    自然也没有歧视缠足一说了。

    胡濙却有不同的意见:“万岁,臣以为一只脚在前。一只脚再后,一样可以完成踏板的动作,仅仅是相对吃力一些。所以臣请万岁下旨,各工坊不要以各种借口,拒收工匠。”胡濙是儒臣,却是小脚的支持者。

    王文哈哈一笑:“胡老,您让万岁一道圣旨。去管这市井小事吗?”

    胡濙只是想着继续保护缠脚,却忘记了这一层。赶紧谢罪。

    朱祁钰却说道:“朕倒是认为,这圣旨就算是下了,估计也是没有结果的。正如禁军挑选士兵,不是因为朕一道圣旨就能改变。而是禁军士兵如果连刀剑都举不起,挑他们何用。”朱祁钰的话很明显,事实决定政策。

    任何人不能作那种违背了常理的事情。

    “万岁,臣以为。此事本就是民间之事,只要不违背礼教,百姓也要是讨生活的。”于谦的态度就是,朝廷对此事,不问不管不发表言论,民间有需要你就放开脚。你要是喜欢缠你就缠,官府也不会去管的。

    “于爱卿所言正合朕意!”

    朱祁钰心说,屁大一点事情就有这么多人尽言。甚至还有某书院全部的学子联名上书,认为白名鹤在歧视缠足者,要好好的抗争一翻。

    当然,这里还有万民书,自然是某知县搞出来的,为了他这个县的工坊发展。这些知县是支持把脚放开的。所以有了被动的万民书,正常的百姓才不会管什么万民书。不想缠就不缠了,把脚解开就好了。

    缠,还是不缠。

    白名鹤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就这个话题发出任何的论点。接下来他的心思放在发布三转一响计划之中的第二响,就是钟表。

    说到钟表的历史,白名鹤一直认为是西方人发明的。

    可自己的钟表样品制作出来之后,所有人一致认为,白名鹤这只是把老祖宗的发明用了更高明的办法制作了出来,而且又小又精细。

    钟表,东汉张衡制造漏水转浑天仪,一天正好是一个周期,这就是行首院众人心目中钟表的原型,白名鹤只是变成了用精钢,发条,钟摆来代表了那水滴罢了。

    “这个,不是完整的。”白名鹤听了半天的关于钟表的历史课来,来了这么一句:“这一件,眼下只有一根指针,我们要完成的就是三根指针,将半个时辰再分成六十分,然后将一分再分成六十秒,继续吧!”

    白名鹤闪人了。

    南京六部可以说是四处追堵白名鹤,就是为了让白名鹤公开说一句,是缠足好,还是不缠足好。

    躲了足足有快一个月的白名鹤,终于被六部的六位尚书堵在行首院。

    “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管不了,这事情与我无关!”白名鹤先表明了态度,然后不断的在后退着。

    “白名鹤,你送了老夫……”萧镃急急的就冲了上来。

    可这一开口萧镃就自己就傻了,这种事情可以作,却不能说。在他极为反应的停下之后,另外几个老头围住了他:“送了你什么?”

    白名鹤心中默念,死道友总比死贫道好。

    当下,白名鹤没有任何的犹豫,立即就开口说道:“不知道孙家那位嫡千金,在萧老的府上过得可好,晚辈实在是精力不足呀。”

    什么精力不足,什么府上,什么等等……

    最重要的只有几个字,那就是孙家那位嫡千金,要知道孙氏一族的女子最出名的三点就是,腰细、臀丰、金莲!

    “你……”萧镃很想骂白名鹤,可事实上他是真的收了那个礼物。

    看着所有人的视线,萧镃用力把官帽拍在一旁的桌上:“整整一个月,老朽日夜都睡不安稳,想去,却又怕。可不去,心里又惦记着……”萧镃一翻话把象是在讲自己可怜的血泪史一样,非常的让人同情。

    而这时,白名鹤只说了一句话。

    “脚大脚小有什么关系,富户不作工自然是小脚了。那些要作工的,倒是你们谁喜欢农户了。”

    咳!几个老头都是干咳几声,他们知道白名鹤说的没有错。可是这种话谁敢接,他们还是要脸面的,几十岁的老头了,找一个快和自己孙女年龄差不多的小妾,这传了出去,至少被人嘲笑为老不修。

    当然,不会有御史的弹劾,这些事情在大明很多。

    特别是许多富商家中,光是歌舞姬就有数百人之多,所以这就是大明,不能用现代的道德标准去评判的封建社会体制。

    白名鹤坐在墙脚那放书的长条桌上,点上了一支雪茄:“听说抓了不少人。”

    说到抓人,几个人自然是有话说了。

    “是抓了不少人,他们背后的势力倒让人有些紧张,其中还关系到两位郡王为首的十几位宗室。当然,福建布政司逃不了干系。”萧镃一脸严肃的说着。

    说到正事,这些人不愧是国之重臣,无论从态度上还是思想上都足够优秀。

    南京刑部尚书也说道:“白名鹤,你是打算以东厂的身份动手,还是走正常的路线。”

    白名鹤早就有了安排:“我们各干各的,于公这些蛀虫一定要受到惩罚,与私他们坏了规矩。我白名鹤虽然年轻,但也懂一个道理,凡事留一分,手别伸太长。广东都司帮了我,我也借助广东都司作了许多事情,可我白名鹤却没有碰广东都司半分利益,论私自然有一份人情在,论公都是在为大明尽忠。”

    白名鹤这番话说的慷慨。

    却也是事实,至少白名鹤从来没有插手过各部司的内务,无论作什么,多数都是合作,相互之间都有好处之事,说是利益交换也不算过份。更何况,海司这一块本就是白名鹤从无到有,一手一脚打出来的。

    广东都司帮了大忙,可广东都司上下几十万人,一个小兵眼下每年都至少有一百两银的收入,日子过的好,有肉吃。

    “还是讨论一下的好!”萧镃又说道。

    “不,要讨论几位大人去讨论,我们各弹劾各的,相互之间不要有影响。这本就是单独的两件事情,正如鸡蛋一样,从不同的角度看过去,也是不同的。南京六部本就是管理长江以南的职司,一但让万岁以为,成为海司的附属,那么是要杀我白名鹤的头,还是让南京六部去京城问罪呢?”

    白名鹤成长起来了,在这几位老臣眼中,白名鹤比以前更成熟了。

    红线,白名鹤对大明皇权的红线比他们这些人领悟的更深了。

    “既然如此,那就分开来办吧。”萧镃也认为白名鹤的说法没有错,东厂与南京六部,海司,本身就是三个不同的机构。

    说东厂与海司是一家,还勉强可以,但加上南京六部就不合适了。

    出了行首院的门,工部尚书问萧镃:“我们是来反对白名鹤那台机器的,似乎忘记说了。”

    萧镃干笑两声:“你们不如去动一动脑筋,孙氏嫡女在都司坊还有几人呢,其实有两个庶女也不错。你们信不信,白名鹤敢把这些人名码标价给卖出去,豪商可以愿意出巨资来买下来的。”

    没有错,豪商再有银子也是贱民,一个名门嫡女对他们的吸引力可比得上一马车黄金了。

    萧镃猜得不错,白名鹤还真的敢卖人,而且还是明着卖。

    但,白名鹤这次要卖的却不是大明都司坊的人。可数量上却是巨大无比,可以说白名鹤把世界上最邪恶的人口贩子生意作到了极致。(未完待续)

    ps:在起点写上一本书的时候,被人说我是狂热的民族主义者。

    我认为这是褒意词,这是称赞。

第424节 谁知我心

    天上人间挂起了红灯笼,这个代表有新人登台。

    可也有许多人注意到,这红灯笼却与往常不同,这不是大红色的纯红灯笼,而是红白相间的一种新式灯笼,那么这灯笼代表着什么?

    出于好奇,也有许多人愿意来看个热闹。

    钟鸣远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却忠心,他知道自己是一条狗,只有听主人的话才可以吃到肉,才能继续活着。所以他对白名鹤吩咐下来的任务可以说绝对尽心力。

    一个月前,在他得到原孙氏府上的厨娘之后,倒是过了三天温柔乡一样的生活。让自己那个冰冷的小院变的象一个家了,三天之后,他带上了一些算不得正派的武者,坐上了去倭岛的船。

    而同船的,还有五十多名年轻的倭人女子。

    “钟爷,咱白大人最近想换口味了……”有个刀客坐在甲板上,看到钟鸣远也到了甲板后,半开玩笑的说着。

    钟鸣远黑着脸过去就是一记耳光,那刀客却没敢有半点反抗,赶紧就把头低下了。

    “你,还有你们……”钟鸣远伸手一指这些武者:“是活腻了呀。少爷的闲话也敢乱说,这些低等货色也不怕赃了少爷的眼,要真想换口味,也至少是……”钟鸣远没继续说下去,一副你们懂得的表情。

    “是,是!”一众武者赶紧回话。

    钟鸣远脸上那冷冷的杀意消失。换上了一副笑脸:“你们这些人,论武敢和花家兄弟比。还是论智能和福爷或是樊将军比。论狠……,呵呵!”钟鸣远没往下说。这些三流武者也明白,真正论狠东厂的高手可是活剥人皮的狠角色呀。

    “记住爷教你们的,到了倭岛你们就是大爷,三不准。记得不?”

    “记得,一不准强抢,二不准祸害良家,三不准拖欠银钱!”一众三流武者齐声回答道。

    钟鸣远满意的点了点头:“记得就好。你们是去作事的,认真作!”

    “钟爷。不知道咱少爷有数吗?”

    “有!”钟鸣远脸色也是微微一变,这会他心里还有些虚呢:“听到这个数,小老儿我也是吓得不轻,少爷给的数是。今年能超过五万就给你们赏赐,能过十万的话,极重赏!”

    十万!

    听到这个数字一众三流武者也是脸色全变了。十万是个什么数,这数字真是能吓死人呀。

    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那船仓入口处,这船仓里有五十多名倭人女子,虽说是精心挑选的,这些人会帮助许多愿意来大明的年轻倭人女子搭线,可这五十人,能在不明抢。不和当地势力绑人,只凭自愿说服十万人吗?

    钟鸣远也认为白名鹤这个数字有些随意了,可毕竟白名鹤说了。他拼上命也会完成的。

    事实上,白名鹤却是对十万人有足够的把握。

    几天之后,钟鸣远一行人来到了倭岛,进了最西边的一座港口,然后在这里借用倭人的安宅船再让这些人分头行动。

    一个普通的村子,这里几百户人。说起这些人的身份,事实上他们就是领主的奴隶。只是在倭岛上并不是称呼为奴隶。而是叫领民。

    大明来的人,大名也会派家将来迎接一下,有些城主甚至会亲自招待的。

    钟鸣远作为上宾,自然是受到了极好的招待,酒席之上钟鸣远送上礼物之后,很直截了当的明说了自己的来意。大名也很直接的回答,只要是自愿的,所有的收入他按比例收税就行了,或者四成给自愿去的,六成归他。

    村子里,身穿着精制细白麻布衣的倭人少女回到了自己的家。

    她是作为奴隶被卖出去的,而且当初卖出的价位只有半石米罢了。

    此时,作为一个奴隶被卖出的她穿着不亚于领主城堡贵女的衣服出现,吸引了整个村子的眼光。而她带的礼物,没人见过。

    这位原先的穷苦女子,在回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家之后,看着家人精心准备的饭菜,却是一口也吃不下,不是因为心情,而是饭菜实在无法下咽。

    对于普通的倭人来说,这样的饭菜可以说只有过节的时候才可以吃到。一碗米饭,肯定不是新米的,穷苦人家吃的是陈米。平时吃的可能是糙米,甚至更差的。一份汤,汤上有几片海带,然后再有几根咸菜,然后还有半条一寸之长的鱼干。

    “坐的很久的船,吃了好休息。”

    “不想吃。”毕竟年龄不算大,说话也没有什么遮拦。

    “为什么?”家中长辈发问。“要知道,这样的饭菜就是领主大人家的贵人,平时也难以吃到。你身体不便服吗?”

    倭人少女摇了摇头:“在大明,最差的饭也有三个菜,米也是鲜亮的白米,或者是白面。不过大明人没有海带汤,他们也不吃咸菜,几乎不吃咸鱼干。”少女拿过自己的包袱,打开之后拿出厚厚的一叠纸。

    她的家人不解的看着这叠纸。“这叫倭民票,只是回乡的人可以换到。回来之前问过,给领主大人上过税之后,可以从领主大人那里换到许多东西,这些都是从大明那里运来的。这些倭民票,如果换成新米的话,有至少三百石!”

    “姐姐,我也和你去大明吧……

    倭岛发生的这一切,白名鹤自然都知道,而且在不断的有倭人被运回南京之后,白名鹤更是清楚这种类似的故事。

    为此,孙苑君专门找到了白名鹤。

    “夫君,倭人的女子大批的来到大明,此事会对夫君的名声有损!再说了,万一引起了倭人的对夫君的仇恨,对夫君未来的大计一定会受影响的。”孙苑君最在意的自然是白名鹤,任何让她感觉会对白名鹤不利的都会让她紧张。

    白名鹤没有回答,因为他非常自信倭人不会仇恨自己。

    在真正的历史上,清朝中期倭国的海军一半是靠他们的生丝出口,而另一半靠的就是倭国的女子用肉体换来的。

    这一段历史在后世的现代,倭国是绝对不承认的。但事实上,在1870年开始的五十年时间里,就是一战之前的五十年。倭国数十万年轻女性,偏布整个亚洲。特别是当年的南洋,当时的南洋,由于橡胶和锡矿的开采,经济颇为繁荣。日本妓女的美貌和温柔很快压倒了南洋各地其它娱乐项目,轰轰烈烈地构成了一种新的热门娱乐服务业。日本妓女以其柔弱之躯,对那些尚未开化土著居民及各界男士们展开强大攻势,书写了一段令人无法释怀的“卖春史”。

    有西方学者统计过,在明治三十三年,仅西伯利亚一带,这一年就给日本国内汇入百万元,这是倭国创汇的一条重要的渠道,而汇钱的人,七成上以是靠肉体换来的。

    看到白名鹤久久不说话,孙苑君以为白名鹤在思考。

    可白名鹤开口之后却说了一句让孙苑君吃惊的话:“苑君,为夫研究过倭人。对于倭国上下来说,此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为什么?”孙苑君不理解,难道女子不重名节吗?

    那有十万人蜂涌而至,自愿来出卖自己的。

    白名鹤冷笑几声。

    有些话是不能讲的,想一想自己读过的历史,别说十万,有一百万,两百万白名鹤也不在乎,既然倭人的青年女子喜欢这种生意,白名鹤不介意用心去培养大明女子的高贵思想,永远的远离这种职业。

    当然,这生意还是要操作好的。

    “夫君,我在京城的时候,与几位诰命夫人相交虽不深,可她们都有意无意的想套问我的话,或许是她们家里想知道。”

    “知道什么?”

    “想知道夫君是不是和倭人有什么仇恨,因为夫君对倭岛的作法很可怕。”孙苑君说到这时自己都感觉自己的夫君很吓人。

    白名鹤靠近孙苑君,在孙苑君的耳边说道:“别传出去,夫君与倭国没有仇恨。但却希望把他们灭族了。”

    “为什么?”孙苑君吓了一跳。

    她已经知道倭岛倭国,眼下有一千四百多万人口。

    难道自己的夫君还要把这些人全部杀了吗?

    白名鹤笑的有几分生硬,难道他还能给孙苑君去讲什么近代史吗。

    肯定不能讲,白名鹤也不想给孙苑君说假话,只是说道:“这件事情,你要相信我。但理由我不能讲,因为我不想骗你。我只能说,我有实足的理由才让我这么作,曾经于谦大人也问过我,我给他讲的都不是实话,这天下只有这里知道!”

    白名鹤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孙苑君不好再问了,依她的思想中从夫就是德,既然自己的夫君已经决定了,那么她不能怀疑,也不能再多问下去了。

    “回去休息吧,然后派人把万雪儿叫来,再让人叫莫愁过来。”

    “夫君,我也可以帮你分忧的。”孙苑君倒是真的想作些事情。

    白名鹤轻轻的把孙苑君揽在怀中:“苑君,你是我的夫人。有些事情太脏,我不想让你粘手。你如果想知道,有机会私下让万雪儿与莫愁告诉你,别让我说了,省得你心里想着你的夫君是一个极恶的人。”(未完待续)

    ps:倭人明治三十三年那段,绝对是真实历史。

第425节 南京莫愁湖

    白名鹤是不是恶人,这绝对不是某几个人有资格评论的。

    在大明百姓心中,白名鹤就是大善人,因为白名鹤大力推行贸易,无论是海中,还是在陆上,这让工匠们的生活好了许多。多生孩子减免人丁与田税这两条,足以让白名鹤被拱上神位,留名千年!

    可以倭人心中,白名鹤好是不好。

    用巨舰大炮强行轰开倭国的国门,强占四港。在倭人许多有识之士眼中,织田、武田等四族,就是红果果的倭奸,他们背叛了大和民族,作为大明人的走狗,在不断的打压着维护正统倭国权贵们。

    而在南京,位于玄武湖西南十里,有一处风景秀丽的园区,亦有一个美丽的湖。

    这个湖原名石头湖,后在梁代因为烈女莫愁而闻名于世,无论文人墨客都为一千年前那位莫愁而立书,所以此湖又名莫愁湖。

    白名鹤就在站湖边园林,看着那北岸一片又一片,几万工匠在日夜不断修建排屋,清一色的三屋小楼,这里将来会居住至少一万人,再加上帐篷的话,住上三万人不是问题。

    “莫愁,莫愁湖!”白名鹤站在湖边脸上出现了一丝浅笑。

    “白名鹤,本官劝你一句,你这次怕是会引起南京士子的联名弹劾。莫愁湖纪念的是古之烈女,你却把这里占下,而且你的莫愁……”孙原贞说的很含蓄了。那意思就是白名鹤,你把一个贞女与艺伎混在一起,你不怕江南士子咬死你。

    白名鹤踩了踩脚下的石头。正准备回答,却见一老儒生气呼呼的就往这里闯。

    护卫自然要是把这老儒生挡下,孙原贞这时说道:“此人名俞山,别说你不认识!”

    白名鹤何止是认识呀,这老头对白名鹤的绝对是只有恨。

    可毕竟是名士,白名鹤不能挡,示意护卫放人过来。

    白名鹤深吸一口气。等着俞山骂人,可没想到俞山却没有吵。也没有喊。反而依民见官施了半礼。

    俞山是谁?

    严格意义上他和白名鹤在京城没有直接见过面,可他却是换太子的最大反对者之一。白名鹤的花招得胜,换太子成功,这老头一气之下申请致仕。然后回浙江老家养老。在白名鹤到了江南之后,这才头直接就搬到了南京城,但依然是隐居。

    这次又主动站了出来,白名鹤自然会认为,这老头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白名鹤,有件事情老夫要告诉你。还有就是老夫要指责你三个错误。”

    “俞老您请讲!”既然这老头没骂人,叫乱喊,白名鹤自然也是以礼相待。

    “白名鹤,宗瀚公病了。而且病的不轻。老夫收到信上讲,已有咳血。万岁下旨让其归家休养,并派御医每两日出诊一次时刻关注其病情。可宗瀚公却依然日夜劳作。要在七月之前,备足北征之后勤事务。”俞山讲的很慢,语气也有一些颤抖。

    宗瀚是户部尚书金濂的号,金濂是他的好友,病到这种程度怕是难以撑过今年了。

    白名鹤真的有些无语了,金濂其实早就病了。是慢性病。于谦也给白名鹤提到过,金濂在京师保卫战之后就自请致仕。可朱祁钰登基之后,何文渊上书,户部非金濂不可。所以朱祁钰亲自上门去请过。

    大明在那个时期,国家危难,金濂自然是不能自顾自身,所以休养几个月之后,出任户部尚书。

    金濂对白名鹤好感不多,认为白名鹤太邪。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白名鹤的许多作为对大明朝是极有利的,可以说是忠良之臣。

    “你想我怎么作?”白名鹤问道。

    “你写书信,请宗瀚公致仕。”俞山认为,眼下白名鹤或许能够劝住。当然也有可能白名鹤利用在朝中的影响力,借于谦与大明皇帝让金濂回家休息。

    白名鹤听到这话轻轻的摇了摇头,虽然他和金濂不是很好的朋友,但交手次数极多,光是为了银子就相互斗了多次。也算是了解这位户部尚书了。

    看白名鹤摇头,孙原贞也对俞山摇了摇头,那意思是你的办法不行。

    白名鹤认真的思考之后回答道:“我会派人定制寿材,虽然我没有看过医案。但人在这个时候完全放松下来,可能身体一下就崩溃了。而且金大人本身就是极好强之人,否则也不会拖着病体出任户部尚书了。”

    “白名鹤的话,老夫认同!”孙原贞也支持白名鹤的态度。

    这样的大战在即,你却让金濂退休,估计没回到家就带着遗憾辞世了。

    “来人!”白名鹤轻呼一声。

    有随从走到身旁,白名鹤开口吩咐:“安排东厂细查户部尚书金大人医案,而后海司负责搜集能用得上的天材地宝。”

    “大人,以金大人的为人,不会收,就算是万岁赏赐也会拒绝!”那护卫本身就是东厂的档头,自然对大明的高官非常的了解,听白名鹤的话后,以他的身份是有资格提出合理化建议的。

    “我有办法,派人去南洋取上等乌木为金濂制作一口棺材。然后本官会手书一封信,请金濂大人一定支撑到征北结束,如果没有他在京城坐镇后勤,前线几十万将士不安,大明国运不安,战后我白名鹤给他披麻带孝!为支撑身体,请他用药,进补!”

    “不可!”三人同时开口阻止。

    白名鹤没说话,只是看着三人,心说这有什么不可的。

    最终由孙原贞开口:“乌木又称为神木,传闻当年始皇想以此木为棺都没有如愿。神木非帝王而不可,白名鹤你这是犯了禁忌。”

    “不是,你们误会了。神木是阴沉木,我说的乌木是南洋有黑色的树,也可以称为黑檀,树心为黑色,材质绝对是一等一的好木材。与阴沉木本就不同,一个是地下埋了几千年的木头,一个是活着的树。”

    三人都松了一口气,那神木岂能给普通臣子使用。

    “这也不好,不过如万岁赏赐却可用,你海司须备案此木料。大明有大明的规矩,有些东西不是随便谁都可以使用的。”孙原贞的话代表着大明士大夫的态度了。

    乌木那里有,小吕宋就有。白名鹤没有让人动过小吕宋的原始森林,因为在那些在白名鹤眼中,就象是自己的仓库,先存着。

    让白名鹤刺激一下金濂,大量的药物,补品吃下去,或许还能好也难说。

    至少比眼下,没命的工作,又不注意饮食,更不要说吃补品了。俞山与孙原贞都认为白名鹤这个办法不错,但是……。

    “白名鹤,你说披麻戴孝,本官以为这句可以取消,你如何给你白氏宗族交待!”孙原贞这劝说也是好心。

    白名鹤的心还多半是现代人,对宗族的念头不怎么重。至少在他心目中,为这样一个可以为大明把命拼上的人披麻戴孝不算是什么不正确的事情,至少别人怎么说,白名鹤也懒得管。

    依大明礼,孝服分为五级,从颜色上为四色,为白、黑、蓝、绿。以血缘关系亲疏来决定服制的等级。

    “我心意以决,古有弟子为师戴孝,我没什么不可!”白名鹤既然已经决定,孙原贞也不好再劝,毕竟这事情将来可能是一段美德。那名护卫也说道:“属下这就去安排可靠人手,去小吕宋采伐乌木!”

    南洋是有许多极品木料的,白名鹤一直没有让动,说简单一些就是,动得太早了就不值钱了。

    不过,白名鹤这次却不是为了商业,而是真的很佩服这个时代的大明臣子们。

    纵然有些许贪婪的,可却有着更多愿意用生命为大明付出的,可能是经过了元朝那个汉人不如狗的时代吧,对于汉人重掌江山,人心的道德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看着白名鹤低头不语,两位老儒臣等了很久,看到白名鹤的神情缓和之后,俞山才开口说道:“白名鹤,老夫说你有三错。第一错是,我大明为天朝上国,不可欺凌属邦。”

    “俞老有兴趣重归朝堂吗?”白名鹤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反问。

    俞山摇了摇头,他对朝堂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了,就是因为白名鹤这种人太邪。

    白名鹤笑笑:“那么俞老的问题我就不回答了,大明在京从二品以上的大员,在外正职有资格看到我给万岁的一份奏本,名为《论倭》看过之后,对于倭国的一切就会明了,除此之外,不解释。”

    白名鹤的态度很强硬,你们爱怎么想与我无关,这是大明国策。

    俞山被噎得不轻,转头看了一眼孙原贞。孙原贞是正二品官,领军职兼文职,在南京有兵部尚书之衔,自然是有资格知道白名鹤那份绝密的《论倭》其中将倭国的地利,人性以及肯定会扩张的必然性。

    仅是倭人不尊其倭皇,而以将军府为倭国最高统治者,甚至在大明皇帝不明情况的时候,还加封过倭国将军为倭王。

    这种行为在大明儒家思想为主流的儒臣之中,就认定了,倭人以下克上,上上下下都是脑生反骨的类型。

    所以白名鹤最终说服大明重臣集团的理由最重要的两条就是,隋唐时代,那一句日出之王与日落之王。这话太刺激眼下大明重臣了。第二个理由自然就是倭国是将军府作主,倭皇根本就是摆设,特别是那一句,不如烧一个瓷人天皇摆在那里就好的倭国理论,是天诛级!(未完待续)

第426节 被迷了眼的小白

    在俞山的期待之下,孙原贞倒是给了俞山一个简单的解释:“不能说,身为臣子要谨守规矩。不过以私交只能说一句,我支持白大人。”

    一句支持就足够了,孙原贞这种人虽然杀过不少土匪,但却是一个正直的好官。

    “也罢,另外一错是,我大明为天朝上国,码头上不可同工不同价。”俞山又指责了白名鹤另一处他眼中的错误,白名鹤却一摊双手:“此事与我无关,码头上的这些小事,不归我管。”

    “你不可推脱!”俞山是儒臣,可也是那种一人作事一人当的硬汉。

    有些人硬在表面,有些人硬在骨头。

    “也罢,我出手令俞公可代管此类不公之事,不知如何。不过有句话晚辈要先说清楚,码头上这些小事,我真的不知道。”

    白名鹤总算是有个态度,俞山也不好再指责,直接说了第三错:“大考在即,可小吕宋与南洋等地却无座师,无学政。白名鹤你虽然上书允许参考,却无实际行动。此为官者大禁,你为空口白话之官!”

    “此事,给我几天时间。”白名鹤也算是应下了。

    说完,白名鹤又问道:“我原本以为俞公您是来说莫愁湖的麻烦的。”

    “这等小事,只有那些闲书生无聊谈及罢了。”俞山还真不把这莫愁湖的事情放在心上。

    俞山告辞。白名鹤对孙原贞说道:“孙大人,可否帮晚辈一个小忙。晚辈想保举张凤大人回京助金濂大人一臂之力,再保举俞山大人出任南京礼部尚书。”

    “此事老夫助你。”孙原贞也认为白名鹤这个提议不错。联合几位南京有名望的官员一同上书,然后京城那边只要白名鹤的信到了,于谦或者是陈循任何一个人支持,此事就基本上算是定下了。

    孙原贞来找白名鹤,本来想说科举之事,不过不是关于海外领地的,而是江南各卫所卫籍的科举。如果换了俞山作礼部尚书,那这件事情也不用和白名鹤提及。俞山就会让江南卫籍也一并参与科举了。

    白名鹤继续站在原地一动也没有动。

    这里的位置在莫愁湖北,距离水边也只有几十米,如果不是那块摆这里据说有一千多年的石头,白名鹤还认不出这里呢。

    这里在现代。全名为中日友好花菖蒲园。

    “这里应该名为,华倭友好园。”白名鹤突然开口说道。

    护卫们没有人接话,只有人把白名鹤的话记了下来。在湖边一个并不属于名园区域的小树林改成一个什么园,谁在乎。

    但没有人知道,白名鹤在乎。而且是非常的在乎。

    离开北岸,顺着湖向西边走了不到两里地,这里距离湖边大约两里远有一处很久以前,属于某个青楼的私院,在万雪儿大肆收购的时候。顺便买下了。最近莫愁常在这里,有时也在这里住。

    早上的时候莫愁就知道白名鹤要过来看看,还特别作了许多安排呢。

    白名鹤进了院子。四个面容很符合白名鹤审美观的少女就站在门外两侧,白名鹤却停在了院子里,没有再往前走半步。

    原本在屋门前等着白名鹤进来莫愁一下就愣住了。

    女人是非常细心的,她注意到白名鹤仅仅是进入院内一瞬间,心情由好变差,而且是极差。莫愁赶紧主动迎了上去。靠近白名鹤:“少爷是想到了什么不快的事情吗?”

    “恩!”白名鹤微微的点了点头,却脚下没动步子。

    这下莫愁更是深信自己没有看错。而且也相信这院中有什么让白名鹤不高兴的东西。或许是为了讨好白名鹤,莫愁小声说道:“我给你挑选了四个极出色的,特别调教了几天,还都是清白女儿家,今晚……”

    莫愁没有说完今晚怎么样,白名鹤就压低声音说道:“我先回去了。”

    “别!”莫愁是真的紧张了。

    看着莫愁脸上紧张的神情,白名鹤心说莫愁也是一心向着自己的女人,总不能为难莫愁吧。立即靠近她小声说道:“如果是门口的四人还是算了吧,她们脏!”

    “这,莫愁不解!”

    “因为她们是倭人,今天不多说了,两天后我在玄武湖留宿,好好陪你。”白名鹤笑着从口袋拿出一只猫眼石:“正好今天他们送样品,我挑了一只你留下把玩。突然想到有些公事要处理,先走了。”

    莫愁愣在了当场,回头看了那四个倭女一眼,莫愁心中糊涂了。

    四个倭女全是处子,而且刚刚才沐浴过,也让女医检查过,怎么可能……

    不……,莫愁反应过来了,那个字代表肯定是另外的意思。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也让莫愁很紧张,立即写了一封信用火漆封口,安排贴身丫环给万雪儿送去了。

    白名鹤倒没有直接回白马阁,而是在那正在建的区域转了一圈,吩咐四周种上篱笆矮树,吩咐这里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否则重责。

    白马阁之中,万雪儿收到信直接就去孙苑君,也没有说信中的内容,只说道:“夫人,莫愁在湖边见过少爷,似乎少爷心情有些不好。雪儿请夫人准许,今晚让少爷在我房中。”

    孙苑君没拒绝,莫愁那边的事情白名鹤不让她过问,理由是怕脏了她的耳朵。

    所以交由万雪儿处理也是合适的。

    白名鹤回到府中,孙苑君迎他的时候就直接说了:“夫君累了吧,雪儿姐说他为夫君准备了些酒菜,今晚要不夫君就到雪儿姐房中吧。”白名鹤听到这话,心说莫愁可能把自己在莫愁湖边的反应传了出来。

    也罢,总是需要一个解释的。

    万雪儿房中,酒菜自然是厨房作下的,万雪儿眼下的身体状态还不适合自己下厨呢。

    “少爷,听闻你今天心中不快。”

    白名鹤看没有直接回答,眼神只是往两旁一扫,所有人立即知趣的全部退了出去。在白狐最后一个往外走准备关门的时候,白名鹤却突然开口说道:“白狐,去请夫人过来,然后你去选两个人陪你沐浴。”

    白狐听到这话,脸上一喜,用力的点点头就跑了。

    万雪儿很吃惊:“少爷,你不是对身旁有人看着,很不自在吗?”

    “我心中有团火,怕晚上白狐受不了。”白名鹤倒是没有回避,这话说的万雪儿一阵脸红,可她身上有伤,否则白名鹤这团火就会烧到她身上了。

    孙苑君正在屋中逗小晖玩,听到白狐求见,心说白名鹤在万雪儿那里,难道的发火了,或者是别的什么,总之孙苑君第一反应是不好。当下吩咐宫女把小晖抱走,这才让白狐进屋说话。

    白狐在白府的身份不算低。

    按孙苑君依大明的规矩定下的身份等级,家中除了主人之外,接下来就是妾与姬,然后就是侍女。特一等侍女只有六个人,其中四人都是原本参加过秀女甄选的,而且年龄也不算大,眼下是孙苑君与怀玉的近身侍女。

    另外两位,年龄都不小了,都是三十六七岁,在宫里多年的老宫女。

    说是老处女也不算是,属于拉拉一类。

    两人是府中的总管,管理其余的侍女,也跟着清荷负责内府的账目之类,权利极大。但拉拉这种事情在宫里可以说是被乱棒打死的级别,但白名鹤好象默许了,而且这两个管事除了相互之间有点什么,还把原先宫中出来有那么一点点拉拉倾向的给拉下水了。

    可就是这样,白名鹤也没有指责过她们,只说别坏了白府的名声。

    当然,这些内府的事情,知道的人极少。

    按常理说,清荷、万雪儿的身份,其余就和这些特一等侍女差不多,但因为白名鹤的原因,所以她们是夫人的待遇,下人们也不敢胡来。

    接下来就是有等级的侍女,与二等侍女类同的就是歌、舞姬中出色的,普通的类同三等侍女,歌舞姬的数量多到让白名鹤都头疼,可万雪儿说这才是挑选,将来肯定留下好的,将普通的打发到别处。

    再下来就是杂役类仆妇了。

    再说白狐,她的身份其实也就是介于一等与二等侍女之间的位置。因为一等侍女相当于小队长了,也管着不少人呢与不少事呢。

    不过白狐却有些特别,她的名字是白名鹤赐予的,而且又是万雪儿近前的人,一般在府中还是都给几分面子的。要说这些丫环之中身份最高的,甚至超过万雪儿与清荷等人的,还真的有一位。

    那就是清荷的贴身侍女,现带领着大明一支女子舰在外的,李华梅。

    连大明水师的人都要称呼一声沙伽罗将军,那沙伽罗王,身在倭岛傲视天下的威风,就连大明水师的将军们都要说一句服!

    白狐进屋,面对大夫人孙苑君赶紧跪下施礼,孙苑君倒是很和气的让白狐免了这些虚礼。

    孙苑君听到白狐只是来传话,却是有些意外,感觉白名鹤肯定是有话要说。

    万雪儿屋外,已经换上了东厂的女杀手守在四角。

    屋内,白名鹤咬着雪茄闭着眼睛靠在软椅上,万雪儿则是站在一旁。

    仅这个气氛就让孙苑君不由的重视了起来,这绝对不会是小事。(未完待续)

第427节 一个半真的谎言

    “夫君!”孙苑君道了一个万福。

    “苑君,你是我的夫人,是我白名鹤第一个女人。我可以瞒尽天下人,也不想瞒着你。有时候太多的事情我也想找一个人倾诉,我很累,我也很怕。累是因为一直把自己困在瓶子内,这瓶子只有自己。怕的原因是,怕有人说我妖言惑众,万岁会斩了我的脑袋。”

    “要死,苑君不独活!”孙苑君一脸的决绝。

    万雪儿也想这么说,可孙苑君已经开口,她只是妾,那有资格在孙苑君面前说这种话。

    “我的授业恩师是子休公,号……”

    没等白名鹤说完,两女同时惊呼:“南华圣尊!”

    白名鹤默默的点了点头:“没错,师傅他老人家讲过,世人称他为南华真人!”

    两女惊的都不知道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觉了,南华真人在大明的地位根本不用形容(万)(书)(吧)。nsb。m,那就是一位神仙,真正的神仙。

    “师傅他老人家曾经梦中化为蝴蝶,一梦千年。师傅曾经说过,是蝴蝶化为师尊,还是尊师化为蝴蝶,连师傅他老人家都分不清了。而我也是这样,记得在下泉村,那一石头砸在头上,我虽没有一梦千年,也一梦六百年!”一个放在现代,可以当笑话听的理由。

    却是放在大明,让人深信丝毫不怀疑的真实。

    万雪儿急急的问道:“那六百年,六百年后天下如何?”

    白名鹤伸手一指天空:“为夫亲眼见到推背图第三十九像,就在这南京城,整个城池三十万平民被杀,女子被侮辱后杀害,三十万呀。而整个华夏大地。五千万人,五千万!”白名鹤两行泪水流下。

    这不是作戏,而是一种真正的伤感。

    “是倭人?”万雪儿吓的脸色发白,可还是忍着心中那种强烈的波动开口问道。孙苑君则惊的心跳加速,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五千万人呀,整个大明一半的人都被杀死了。仅这个数字就吓的这十八岁的少女脸色发白。

    白名鹤默默的点了点头。

    房间里一下就沉默了下来,白名鹤不想再说话,而孙苑君不知道说什么。

    万雪儿却是纵合自己对白名鹤所有的观察,深信白名鹤此时没有说假话,一切是真实的,否则以白名鹤那些才学,就算是集天下英杰为一身,集天下名师,别说是十八岁。就是三十八岁也学不出来的。沉默了足有半个时辰,白名鹤的神情才慢慢的变的平静起来。

    万雪儿这才开口对孙苑君说道:“夫人,莫愁派人送信过来。她准备了姿色上佳的倭女四人,都是处子之身。夫人知道莫愁也是细心之人,必然会事先打理的很好,可少爷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就离开了,并且告诉莫愁那四人很脏!”

    孙苑君笑了:“洗的干净。又是处子之身,何来脏一说。”

    “妾只是好奇。少爷怎么会远远的就认出穿着我们大明服色的是倭女。”

    “倭女以卖笑为荣,笑贫不笑娼!”白名鹤开口给了一个解释。可万雪儿却不信:“夫君,你言不由衷!必然有其他的理由,我与夫人更好奇少爷你这六百年梦到了什么?我可以感觉到,你对倭人那种仇恨是印在骨子里的,少爷被仇恨迷了眼!”

    为什么仇恨呢?

    白名鹤在后世的现代不算是愤青。但也是傲气十足的人,不用倭货,不开倭车。可是却看过倭国文艺动作片,还去倭国温泉乡旅游过,也享用过倭女。

    很矛盾。白名鹤此时反思想来,也感觉自己有些矛盾了。

    “夫君,倭人在你心中是什么样的?”孙苑君也在旁边问道。

    白名鹤要回答,万雪儿却抢着说道:“少爷如果不能冷静的回答,那就不要答了。我和夫人听不得你带着仇恨的话。”

    白名鹤点了点头,点了一支雪茄思考着。

    万雪儿在这个时候对孙苑君说道:“夫人,倭人就算将来能祸害了我们大明,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象宋末元朝入侵那样,首先是宋弱了。眼下有少爷在,大明只会越发的强了,少爷心中有仇恨却不是好事,想来师尊他老人家也不希望夫君心怀仇恨度日。”

    说到南华仙人,那可是真正的逍遥神仙,白名鹤眼下的心态可以说已经与逍遥二字无关了。

    孙苑君很郑重的点了点头,非常的认可万雪儿的话。

    既然是南华仙人的弟子,那么只有清静无为,守着本心,才可天人合一,修成正果。

    怎么才算是少,如何才为静心?

    要说到这些道门的理论孙苑君不行,万雪儿也差的远。猛然间两女都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怀玉,怀玉似乎都没有半点烦恼。记得有一次论到清荷,怀玉却不管不顾的就跑到了房间里,钻进被子就抱着白名鹤,说今晚突然就想抱着白名鹤睡。

    没理由,也不需要任何借口,就一句话,她想了。

    清荷当时只是吃惊,却没有任何的不快,倒是白名鹤尴尬的不得了。

    或许这也是心中无杂念的一种表现方式吧。

    这时,白名鹤抬了起头:“我冷静下来了,也非常认真而严肃的想过。以客观的事实来说倭人,首先我要说倭人的一些优点。”

    优点!这个词让两女有些意外。

    “其实说到优点,倭人还是有许多的。在上千年的历史来看,倭人因为住在倭岛,那里火山、地震、海啸不断。让倭人的心变的非常坚强,而且面对困难的决心也非常大。第二个优点就是倭人的纪律性非常强,组织观念强烈。第三个优点是他们非常的勤奋。”说到这里,白名鹤又说道:“当然,大明人拥有的优点,也允许别人拥有!”

    两女脸上的笑容很古怪。

    白名鹤对倭人的仇恨可以想像得到,而从白名鹤之前对倭人的一系列作法上来看,足以证明这仇恨有多大。

    可白名鹤讲起倭人的优点之时,却是非常的真切。

    “还有,第四点就是倭人受盛唐时代教育,很懂得礼节的重要性。第五点就是因为资源的匮乏倭人很节俭。第六点就是倭人喜欢干净,那怕是最穷的草屋也会整洁。”

    “听起来,倭人挺好的。”孙苑君下意识的说道。

    可说完之后,马上就意识到白名鹤会不高兴,可白名鹤却没有太多的反应,接着说道:“其实倭人从性格上有一个巨大的麻烦,先说倭人这个民族:一个阴险与狡诈的残忍民族,这个民族非常势利,其疯狂嗜血程度类似于北方的野狼,你一旦被他看到弱点,喉管立即会被它咬破,毫无生还可能。”

    两女都捂住了嘴,显然白名鹤以冷静的口气说出这翻话来,肯定不会假。

    白名鹤还没有说完:“再说倭人的人:倭人顽固不化、任性作为、刚愎自用、愚昧无知,对上级奴颜卑膝,对下级凶狠残暴。倭人动不动就杀人,动不动就自杀。不把自己的生命放在心上,更不把别人的生命放在心上。所以,倭国充满了混乱和仇杀。……

    好可怕的民族,好可怕的国民,好可怕的人。

    这是两女对白名鹤评价之后的反应。

    “那么,少爷对倭女为何排斥,既然排斥为何会让十数万倭女来到大明呢?”

    “我们可以作一个试验,把第一批几千倭女集中在一起,告诉她们有两种工作可以作,一是在纱厂作女工,每个月可以到了大约五至十两银子。另一个就是作皮肉生意,每个月至少可以得到二十两银子,你认为倭女会作何选择。”

    孙苑君才懒得想呢:“立即给莫愁送信,让她马上试验!”

    白名鹤没反驳,试验一下有什么不好。

    白名鹤很自信,相信八成以上倭女都会选择第二种,让这个数字震惊一下孙苑君也没有坏处,也顺便让其他人看一看倭人骨子里有什么?

    “那么倭男呢?让他们去作强盗,会比作工的更多人愿意吗?”

    “差不多!”白名鹤没有深入的研究过倭人,但想来应该是这样的。

    白名鹤又说道:“不过有一点,如果你比倭人强,那么你就是主人他们就是绝对听话的狗。可一但你弱了,他们比狼还凶残!”

    白名鹤这一点没有说错,就是后世倭国与米国就是这样的,倭国经济变强之后,叫嚣过要买下整个米国。可被米国狠狠收拾过之后呢,又把自己国家的女人送到了米国大兵的屋子,这就是倭人。

    “有趣的倭国!”万雪儿咬着丝巾,突然想起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听说少爷你抓的那个倭国将军的堂姐,还没有送出去呀!”

    “我都忘记了。”白名鹤这话不假。

    最初的时候,白名鹤准备把这个倭女送出去,最初在京城倒是有机会,可许多人不敢收。后来出了许多事情,这事情白名鹤给忘记了。然后就一直被养着,白名鹤到了那里,那倭女就被送到那里。

    足利家的女儿,连她身边的侍女都是大名嫡女的级别。

    其余的倭女早早就有了安排,可这个倭女白名鹤忘记之后,手下人倒是知道这女子身份高贵,想来白名鹤有大用处,所以一直好吃好喝的照顾着。

第428节 两份奏本

    这一夜,白狐如愿的进了白名鹤的屋,幸福。可这一夜,白狐又有些失落,白名鹤竟然呆呆的看着帐子发了好久的呆。

    为了不让白名鹤生气,白狐没敢打扰白名鹤,也跟着盯着帐子看了一会,结果给睡着了。

    白名鹤也算是一个体贴的人,自然也没有打扰睡着的白狐。

    次日,莫愁的试验可以说震惊了所有的知情人。

    九成九分八,几千倭女只有一个认为作工更好,其余的认为挣二十两比挣十两多,似乎还更轻松一些。最重要是,她们听说大明这边的男人很温柔。

    白名鹤不承认这个成绩,因为这次来到大明的,几乎全是被操皮肉生意倭女招来的。

    孙苑君的心中已经给倭女打上了下贱的标签。

    万雪儿倒是愿意和白名鹤再赌一次,这次不在大明赌,放在倭岛去赌。在招人的时≡万≡书≡吧≠小≡说。nsb。m候,就直接说明,到时候看看有多少。

    赌约成立之后,清荷问万雪儿:“似乎是少爷先说的,倭女那边愿意操皮肉生意的会超过八成,怎么到了九成九之后,他倒不承认了。”这件事情,白名鹤倒也没有放在心上。南京的公务还是很多的,仅是码头出海关口的管理,可以说大明眼下就是摸着石头过河,不断的有大大小小的问题,也在不断的修正着管理的条例,当然也在不断的完善与条理化之中。

    最麻烦的,还是新兴有资本主义萌芽。

    要保证原有大地主的利益,要保护原有士大夫阶层还有权贵的面子。而且还要发展工商业,南京城可以说是一个矛盾的集合点。

    白名鹤每天不算忙,但许多处理意见最终还是需要他过目的。

    京城,皇宫,文华殿。

    今天大明皇帝很意外的来到文华殿,只因为南京这边送来了三份奏本。三份奏本讲的是一件事情。就是福建布政司的弹劾案。三份奏本分别来自王翱、南京六部联名,以及白名鹤单独奏本。

    三份奏本的内容,前两份大致相同,而白名鹤的弹劾与前两份,有着质的区别。

    “前两份的内容雷同,些许小差异都是些小事。重点的几条弹劾臣以为极是有理,其中这一条,私设码头,其利入私库。臣以为。这私库的银子纵然没有分到谁手上,却也是为分而私,否则为何不上报户部。”这扣下的是税,白名鹤也扣,但这是大明皇帝允许的,所扣下的部分为发展海外所用,也是为了给大明挣更多的银子。无论再多,都是合法的。但福建布政司暗中扣下。这就截流税金有什么区别。

    朱祁钰的脸上不好看,非常的不好看。

    何文渊这时也说了一句:“万岁。臣以为这一条也是重罪。请万岁过目。”何文渊将那奏本捧到了大明皇帝朱祁钰的面前,指着其中一条说道:“收留倭人流民未上报,却委以重任,行私航之事。”

    “万岁,私建船厂也是重罪。”

    “万岁,臣以为收留倭人流民是罪名。但更大的罪名却是收流南洋流民。要知道南洋那些人这些年封了麻六甲,大明的船只被他们抢了多少,就是万岁的家臣也被暗伤。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细作!”王文更狠,这一条明说就是私通敌邦呀。

    朱祁钰翻看着那些奏本,依上面所写。几个在背后经商,并且与布政司有所联系的宗室,可以直接赐死了。

    而福建布政司上下,杀上十几个人都不算多。

    “于爱卿?”朱祁钰把视线转移到了一直没有说话的于谦身上。

    这是内阁小会议,于谦作为内阁重臣一直不发言,朱祁钰就很想听到于谦怎么看。

    于谦说道:“万岁,白名鹤的奏本却不同,他在意的几件事情是克扣码头工人的工钱,官府之力与地痞勾结欺压码头上的客商与役工。最重的弹劾是私开矿区,私炼生铁。而这一条其弹劾的要点是,大力建造那些过时的生铁工坊,浪费的材料,浪费的人力,更是破坏了福建许多风景秀丽的山川。”

    白名鹤的奏本在坐的都看过了。

    朱祁钰甚至想过,白名鹤这算什么,难道让别人出头自己只是作个样子吗。

    于谦又接着说道:“万岁,白名鹤与南京六部弹劾内容相同的只有一条,就是禁设小金库。而对南京六部弹劾之那两条重罪,建设码头与私建船厂,反而是支持的,但加了条件,就是码头要大,船厂要有规模。”

    “白名鹤这是在胡闹!”朱祁钰有些生气。

    他依然是认为,白名鹤鼓动了南京六部出头,自己却躲在后面。

    “老臣有不同的意见!”胡濙开口了。

    朱祁钰自然是要让胡濙说下去,毕竟是老臣子,纵然是说错了听听也没有坏处。

    胡濙说道:“臣在南京有过几个月,也在倭岛去过。臣了解白名鹤,他虽然作事很邪但却是一个心胸大气的人。他支持多建码头,多建船厂,事实上也是为了大明发展。一个小码头,就可以带动码头周边二百里的发展。因为白名鹤的理论就是,运输能力决定了地区的富饶程度,臣以为这话有理。”

    “似乎有些道理!”朱祁钰缓缓的点了点头。

    于谦说道:“万岁,码头上这些地痞帮派不能有,欺压良善不能容。白名鹤靠的就是无数百姓对大明的忠贞。南京股市上亿两白银,怕是大部分都来自几十两,几百两的小额银两堆积而成,这些银两源于百姓对朝廷的信任。”

    “你的意思是,私建船厂不是罪,私开码头不是罪了?”朱祁钰追问。

    “臣没有这个意思。不但有罪,而且是重罪。”

    “怎么讲?”

    “万岁,臣以为。建可以,但没有工部的文书,户部的核准,兵部的防卫勘察,刑部的码头规矩,码头建成就是对大明的危害。一个不在朝廷记录的码头,难道不能成为敌细作潜入的大门吗?”

    于谦当下就给定了一个重罪。

    可这还不算完。于谦又说道:“万岁,白名鹤所有的船只,那怕是秘密派到外海去的都有编号,从建造的时间到船只的特点大小等,一一记录在案。这些船都有案卷可查,那么船只调用,管理都有理有据。私建的船厂,没有记录在的船只进不了正规的码头,那么自然是作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其心可诛!”

    “朕听到众卿的话,甚是欣慰。一人智不如众智,各位爱卿辛苦了。”

    白名鹤摆了一个高姿态,让内阁的重臣们赶紧起身谢恩。

    “此事内阁拿个条陈出来吧,朕以为此案为典,当重办。”

    朱祁钰打算把这案例办成典型,重办就是要杀鸡给猴看了,随便动了朝廷的蛋糕,无视大明皇帝的威严,这些人该死!

    “万岁,那么设立码头之事?”于谦又问道,于谦看来多增加码头绝对是件好事。

    “沿海、沿江可上报,每年内阁安排六部能干之人数名,实地勘察后如可行,朕当批复可建。各种规矩定要依律而办,私建重责!”

    朱祁钰的态度很明确,码头看来不是坏事,但没有我这个皇帝的允许就敢建的,自然是不行的。更重要的是一个码头关系重大,特别是税金与防务,朱祁钰都是不可能放松的。

    说完后,朱祁钰又补充了一句:“涉及此案的宗室,无论爵位有多高,皆贬为庶民。如罪名过重者,抄没家产。”大明宗室,自然不好流放,或者是往教司坊送了,可变成普通百姓已经是极重的责罚了。

    再重,就是类似于圈禁了。

    于谦与内阁几位交流了一下眼神,陈循又拿出一份奏本:“万岁,南京六部与白名鹤联合奏本,保举南京礼部张凤入京为户部金大人副手,保举致仕臣子俞山出任南京礼部尚书。我等议过,认为可行。”

    金濂眼下也是有些力不从心。

    张凤这个人能力不错,德行不错。如果选萧镃的话金濂也认为更好,但南京那边管着四大码头,还有倭岛四码头的税金。这刚刚开始,肯定还有许多需要修正的地方,萧镃自然是不能离开了。

    所以张凤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俞山这个人本身就是一个正直的人,而且是因为换太子而辞官的,眼下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这个人调到京城不好,但放在南京礼部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朱祁钰听到这个奏本,心里认为这是小事。

    “既然众卿都认同,那么就依此奏本办。朕也提一句,倭岛四港增加三位主官,分管安全、税收、律条。此事你们也议一议,看是否有增加的必要。如果有必要,议一个名单出来朕看看!”

    “臣等遵旨!”内阁众臣施礼,目送大明皇帝离开了文华殿。

    朱祁钰离开之后,王文开口说道:“万岁难道是想扩大在倭岛的力量?”

第429节 从重

    大明皇帝朱祁钰回到南书房,提笔就写了一封信。

    眼下大明的规矩,圣旨还是圣旨,但关系到国策级的圣旨是要经过内阁的,事实上关于圣旨的定级,大明皇帝与内阁也有过详细的讨论,算是约定了一个标准。

    所以大明皇帝朱祁钰给白名鹤的是以私信的方式,不是圣旨,也不关系到国策。

    信上的内容关键就在一句话,问白名鹤倭人的利用率,眼下到底算是一个什么程度。当然如果很低的话,大明皇帝建议,注意这里用的是建议,而不是朕要如何的意思,建议白名鹤可以再增加一些。

    如果太狠了,也劝告白名鹤别激起倭岛民变。

    当然,大明皇帝从来都不认为白名鹤是一个狠人,从白名鹤在大明朝堂的行事风格而言,至今没有谁和他有死仇,但也没有多少人怕白名鹤,就是因为白名鹤行事的原则,第一是不伤人性命,第二是不祸及家小。

    白名鹤够不够狠,考验他的时候到了。

    不仅仅是在南京城,就是京城福建布政司贪黩一案都是惊天大案。

    不是因为这些人贪了多少,而是人们动了海司的蛋糕,而且触动了白名鹤的禁忌,并且伤及了大明皇帝的颜面。

    证据是足够的,布政司收卖的三流卫所根本别说是反抗了。福建都督都没有出面,仅是蓝海公开回福建修整舰队这一个消息。就让三流卫所全部倒戈,十几位指挥使,同知。佥事被卫所的老兵们联手绑了,就往福建送。

    至于当地那些官,卫所倒是没有敢动手,但许多老兵却是把这些人的衙门,还有住的地方包围,只等上面来拿人了。

    “老何,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五十年了。”被绑的福建一个卫所同知想不通。

    “绑紧了些!”名为老保的百户先是吩咐手下人再加一道绳,然后才解释:“老子原本以为。你这老小子是受了上峰的命令才敢弄一个船厂。可你这事是让众位老兄弟陪你掉脑袋,这种事情我们赔不起!”

    “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家三闺女年底就出嫁了,嫁的是皇家禁卫军老赵家的儿。暗香一个大副的位置还给我家三闺女留着呢,你说老子怎么知道你的事。”

    不用再解释了。皇家禁卫军说起来就是英国公张懋的势力。

    可暗香,知道内情的那个不知道这些就是白名鹤的私兵,暗香一个大副一年的收入比皇家禁卫军的船长还高三倍不止。

    就算是女子,生了娃娃再出征军籍还是给留着的,而且可以转作码头管事。

    福建上下都在抓人,两位布政使的家都给抄了,抄出白银七十万两,黄金五万两。不算其他的金银珠宝,这已经是灭家的死罪了。

    无论是江南。还是京城,甚至是整个大明都在盯着呢。

    “白大人,罪名已定。按大明律这是死罪。如何用刑,白大人给个意见吧。”

    “不是斩首吗?”白名鹤不解。

    南京刑部尚书给解释道:“这死罪,也分为几种。毒、绞、算是下刑,斩首、杖毙为中刑,凌迟、腰斩为上刑。其余的刑罚太残忍,已经几乎不在用了。”

    白名鹤听着头皮发麻。心说废除的一些残忍的,难道这几种就不残忍吗?

    “这个凌迟怕是用不上吧!”白名鹤又问了一句。

    “用得上。按罪名私造海船,勾结南洋细作,这已经属于十大恶了。而其宠妾,心怀妒忌,残害良家女子三人,也属于十恶之一。”

    说是良家,这其中白名鹤倒是清楚,一个是寡妇,和左布政司有染。被他的宠妾给弄死了,另一个是海女,却是宠妾出游的时候,似乎因为脏了她的衣服,让家丁给打死的。最后一个,是因为左布政吏有心纳妾,所以被他的宠妾妒忌之下,还没进门就给对女方家中把人打死了。

    这就是属于十恶之中,危害社会的类型了。

    “毕竟也是士大夫,凌迟这种刑罚多年都没有用过了,轻一些吧。”白名鹤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当下,南京刑部尚书就在案卷写道,腰斩弃市。

    白名鹤不懂这些刑,至少没有亲眼见过。在他看来,反正是一刀砍,砍了脑袋与斩成两半反正都是死,差别不大。

    可腰斩却不同,斩过之后,人还能活几个时辰,绝对是在极度痛苦之中死掉的。

    “那么,其宠妾呢。发配到军中为奴,估计三五天也就死掉了。”南京刑部尚书的话说的很隐晦,军中为奴,人数无上限真的是活活给整死的。

    好在白名鹤听得懂这条,摇了摇头:“这种贱人,不要脏了我大明军士。”

    “说的好。”张凤拍手称赞,在他眼中这种贱妇就应该骑木驴,或者扒光了戴重枷游街。

    “这样吧,既然是女子给留个全尸!”

    “不好,依大明律这种贱妇至少也是中刑。女子刑全尸,无非就是毒药与白菱,太便宜这贱妇了。乱杖打死,打断手脚也好给苦主一个交待。”南京刑部尚书认为用刑太轻了,毕竟是三条人命,而且还是十恶重罪。

    白名鹤想了想,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时,南京工部尚书却说道:“老夫倒有一个建议,用电!”

    电椅吗?白名鹤还真的吓了跳。

    白名鹤懂这些,其他人未必懂。工部尚书解释道:“前些天,工匠们在试验那个火花线圈的时候,白大人倒是提前交待过电量大了有危险。有一个工匠还是不小心碰到了,手臂麻了一整天,这才是轻轻的碰了一下。”

    “这能把人电死?”刑部尚书问道。

    “能,老夫亲眼所见,一只老鼠钻入那线圈桶中,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活活电死了。为了警示工匠们小心注意,领班的匠师找了一只羊,照样电死了。人怕是比羊撑得久不了多少,所以工匠们近来倒是格外的小心了。老夫以为,电为神物,原本为天上雷电,白大人使用妙法引为人间使用,此物当有敬畏之心。为将来大用处,也要让百姓有敬畏之心的好些。”

    “那就订下了,用电!”

    一个人用了电,结果几个老家伙一商量,总共给加了四个电刑。

    这么人当中,只有两人是赐死。用的是毒药,因为他们是宗室,其余的宗室贬为庶民。

    依大明律宗室处刑,男丁可为庶民,但女子却不能。那怕是庶女,那也是高祖之后,岂能受平民欺辱。所以宗室之女会被送到京城,进入皇宫为奴。

    至于说布政司等官员一家的女眷,那么就是官奴了,这个可以随意处置。

    那怕没有罪,那怕从来没有作过坏事,这就是大罪的牵连。大明律法就是这么规定的,南京六部来找白名鹤商量,其实就是在选一种定罪的标准,罪名已经定下了。

    “最后一条,白大人。旁支参与者,如果界定!”

    这个问题把白名鹤难住了,说白了就是受牵连者有多少,划一条线出来,过了线的就或为奴,或有婢。没过线的,就放一马。这也是大明这个时代的惯例。

    白名鹤回答不上来了。

    众人也没有催他,只是等着白名鹤作决定,白名鹤此时也不好说,让你们作主罢。这是展示羽毛的机会,白名鹤是不能够选择放弃了。

    一个半眯着眼打瞌睡的徐承宗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口喊了一句:“小白,你也不用在那里想大明律条是什么样,这东西你想也想不明白。你只用说,轻,中,重。你选一条吧!”徐承宗倒是给白名鹤面子,没有提白名鹤左右为难。

    白名鹤一咬牙:“重!”

    “这不就是得了,既然选了重,大明律条之方面刑部有的人是精通。就从重!”

    徐承宗站了起来,一拍白名鹤的肩膀:“简单的事情让你搞得那么复杂。听说你那边倭女训练的差不多了,走!让老哥哥去看看。”徐承宗心说白名鹤你也别在这里听了,如何重怕是你听到又心软了。

    “不是说,三天后才开始吗?”一直没有说话的萧镃也问了一句。

    “老子先去看看,行不行!”徐承宗吼了一句,萧镃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徐承宗也笑了:“放心,小白肯定会挑好的单独留出来一些的。你们几个先忙着,本公去看看!”徐承宗拉着白名鹤离开了。

    出了门,徐承宗的脸就变的严肃起来了。

    “从重没有错,你不是一个人。你要护着你的家小,还要护着身后几千人的家小,妇人之仁会让你身后的离心背德,因为他们会认为你不可依靠。”

    “国公说的是,晚辈也是想到这些所以选择了从重。不过晚辈还是想知道,这中与重,差别有多大?”

    徐承宗停下脚步思考了片刻:“依此案,估计至少千人吧!”

    白名鹤真的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口中一字之差,就会多千人下狱,数百人为奴。纵然说是为了保护自己,可这个人数也让白名鹤多少感觉不自在。

    徐承宗在白名鹤的肩膀上拍了拍:“白名鹤呀,本公看好你。拿出你对倭人那份狠辣,本国公保证大明之内不会有敢再乱来。今天这一千人,就是为了让以后少些人自找死路!”(未完待续)

第430节 来自倭岛的

    倭女红灯会。

    这不是拍卖,而是一种交流,谈好的价位你办手续领人就是了。有详细的合同与文书,带回来作上短则一两个月,长则一两年的临时妾室,付多少银子,然后有什么保障。不得打骂等等的内容。

    其中还有医女定期检查,生病了用药制度等。

    倭女很感激,她们感觉大明这位白大人是天大的好人。

    有些与院楼签订契约的,处子头晚一半可以归倭女自得,然后每天有多少客人,每月总量有多少,都是可以商量着,不会有强迫之事。如遇到打骂之类,可以告官。连客人的打赏与楼院的分成比例都有详细的约定。

    占地千亩,数万人在五千个棚子下交流,然后排队在契约处签约。

    年龄已经十四岁的英国公张懋,还有魏国公的儿子,以及那位同为国公的侄子徐永宁,以及成国公朱仪。

    三个年轻人坐在白名鹤的棚子中,看到这宏大的场面连声称奇。

    “老白呀,你干什么都是大手笔。这人贩子生意搞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谁他娘的见过几万人的粉头交易。”张懋一脸的震惊。

    “胡扯。”朱仪大声反驳:“小子,咱白哥作的是天大的善事。想一想倭人多可怜,这些女子一年头到连一餐饱饭都吃不上,到了咱大明来,天天白米饭,穿有细白麻布。白哥这是作善事。给了倭人一个发财的机会。”

    徐永宁也赶紧跟上一句:“没错,这叫助人行善。”

    张懋看了这两人,想打架他也不行。以势压人这两位也是国公。心说明明就是贩人,怎么到了这两人嘴里这么高尚了。

    白名鹤也忍不住笑了:“咱们就是在帮助倭岛,他们男人太少了。自古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就让大明的精壮男儿辛苦一下吧,也算是给倭岛多了一份收入。改善一下他们穷苦的环境。”

    真无耻呀,张懋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听不出这么多弯弯绕。可朱仪与徐永宁却懂。

    朱仪逗了张懋一句:“你要不要?”旁边的徐永宁却只是笑,心说张懋还是小屁孩呢。

    “要。为什么不要?”张懋借口帮助白名鹤在倭岛运人,其实就是为了能过来挑几个。

    白名鹤一抬手:“你们先别吵,说三件事情。”

    “你说。”三人异口同声,也同样的表情都在期待着白名鹤接下来要说的话。

    “第一件事情。小张你帮我运一万人去京城。别让万岁挑,这些人太贱。万岁要挑也是有身份的。其余的,我会安排人出手。这次你挑的人就不收你的银子了。”

    “我要十个,不!二十个。”张懋心说,总要分为自己部下没过来的几个吧。

    虽然说最长的契约就是三年,但三年之后不是还有新人嘛,三年之后这些人如果想留下,那再续约就是了。

    “一百个,给你一百个。”白名鹤很大方。

    对于张懋来说。一个人一百两银子的中介费,算个屁钱。

    一百个人数量上很刺激,但折成银子就一万两。细算之后朱仪与徐永宁心说,果真是小屁孩子,好打发。

    “小张,给南棉暗中卖十万件武器。你只需要出印信,其余的事情我的人负责。你懂!”

    “我懂!”张懋重重的点了点头。

    白名鹤又对徐永宁说道:“你去把对马岛给我打下来,然后驻守在那里!”

    徐永宁一听有点蒙。对马岛不是白福的人在守着吗。可转念一想到是明白了,白福那些人名义上还是盗匪。眼下到了正规军占领的时候了,守着那处要道,他这个国公以及其父留下的将军们也算是有了正事。

    “我呢!”朱仪自然也不想闲着。

    “夷岛。怎么搞我那边师爷房有详细的方案,你们去挑人回去爱干什么干什么。别烦我了。”白名鹤这就要赶人。

    王诚从远处走了过来,一抱拳:“大人,倭岛有船来。船上织田家长女,是织田家送来服侍大人的。以属下看,不能不收,而且还要善待。”

    白名鹤脸立即就沉下来了。三个年轻的却国公偷笑着,可紧接着他们却笑的更大声了。

    因为王诚继续说道:“北边王家的车队再有半天就能到南京城了。”

    “哈哈哈!”张懋狂笑着:“老白,小弟这边有上等的补药,只是小弟估计十几年也用不上了,先献给老白你了,别太辛苦。毕竟你是国之重臣,国事繁重,要保重。”

    “保重!”徐永宁与朱仪忍着笑,重重的说了一句保重之后,拉着张懋就跑了。跑了没多远,三人笑的都捂上了肚子。在他们看来,京城三大花魁,有一个在家里就足够把白名鹤累死在床上了。

    这有三个呢,而且又收房,桃花多了也不是一件好事。

    而且传闻白名鹤有情有义,自然也不会冷落了谁,那么最终真是应了白名鹤那句话,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更何况,这就象几千亩田只有一头牛。

    白名鹤没功夫和这三个不正经的家伙说笑。“夫人知道了吗?”

    “知道了,夫人……”王诚迟疑了一下后说道:“夫人昨天就知道,王家车队的行程了。”

    白名鹤没再说女人的事情,问王诚:“再过一个月,返京你回去吗?”

    “自然是在大人身旁了,南京这里已经进入正规,还有郝义盯着不会有问题。此战虽然我军兵强马壮,刀兵锐利。但属下还是要提醒大人一句,草原太大了,大到胜负并不是只靠军强就能胜的。”

    “有心了,于谦大人也有这个顾忌,所以粮草在全力准备中。”

    王诚点了点头,抱拳施礼退下了。

    另一边,白马阁。

    织田家嫡长女,织田香澄已经入府,穿的是倭国盛装。来之前,她精修了半年的汉语,也学习了大明的礼节,整个就跪伏在正堂之上。

    织田香澄在倭岛属于丑女,原因有三。第一是身高,身高一米七二左右。以倭人许多都是一米四五左右的身高而言,这高度没有男人愿意娶她,更何况织田家也不是什么名门。

    第二、第三丑因为是瘦脸尖下巴,而且又是极纤细的腰,很显瘦,就是现代人所说的锥子脸,柳腰。对于崇拜盛唐,喜欢圆脸丰满形的倭人而言,这种长像是倭人所不喜的,而她在织田家,身为这身高长像,也是织田家最不受喜欢的女儿。

    但这一切,却因为织田、武田家去了一次大明而变化。

    织田家主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清荷,也听说讲过这是大明顶尖的美人,而且是白名鹤最宠的姬妾之后,织田家主下功夫打听了白名鹤的喜好,紧接着一年来,这位织田家嫡长女织田香澄的地位天地之变。

    要什么有什么。

    以前,织田家没资格,现在他们已经是倭东南部有势力的大名了,自然有资格献上。

    织田香澄很紧张,跪伏在地上等着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刻,一但不被喜欢,自己回去倭岛的日子就会比以前更差。

    “抬起头来!”孙苑君坐在主位上。

    织田香澄缓缓抬起头,直了身体,每一个动作都是受过严格礼仪训练的。

    没等孙苑君开口,怀玉就喊了:“姐姐,这是姐夫喜欢的类型。”

    “就你多嘴!”孙苑君笑着指责了怀玉一句。可怀玉既然把话都说出口了,孙苑君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她也非常明白,这就是政治交易,收下这个女子就会得到倭织田家的忠心,所以必须收。

    “来呀,把本宫的礼物抬来赏赐给她。”

    十匹湖丝、一百匹细白麻,珍珠一盘,金饰一盘,金一盘、银一盘。

    “谢夫人赏赐。”织田香澄赶紧施大礼。

    “还有一个赏赐,给你选几个服侍你的人。”孙苑君轻轻的拍了拍手,三个女子被带了进来。织田香澄却没有抬头去看,无论给自己选的人是谁,那怕是监视自己的都不可能拒绝,只能谢恩。

    可她还没有谢恩的时候,孙苑君又说道:“你不看看吗?”

    主母让看,不能不看。

    这一看,吓住了织田香澄。因为这三个女人她都认识。

    织田香澄带着两个侍女,都是织田家老的嫡女或者是嫡孙女,身份放在倭岛也是不低的。可这三女,为首的名叫足利千雀,另外两人她虽然叫不上名字,却是知道,一个是三好家嫡长子,一个是北条家嫡长女。

    论身份,最差的北条家都比他织田家身份高,更何况足利千雀。

    之前,见到足利千雀的时候,距离二十步织田香澄都需要伏下行大礼的,因为这是将军大人的堂姐,其身份非常的高贵,在年轻未嫁的女子当中,至少排进整个倭岛前三名。

    孙苑君打了一个眼色,两个大明的侍女扶着织田香澄站了起来。

    然后那位倭岛排名在前三的贵女,倭将军家族,足利家嫡女足利千雀面对着织田香澄缓缓的跪伏在地上,将头紧紧的贴在了地面上。(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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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土豪介绍:
景泰二年,老好人朱祁镇守着南宫望眼欲穿,奉天殿里的朱祁钰端坐朝堂意气风发,风华绝代的钱皇后成了残了废的老妇人,他日宠贯六宫的万贞儿此时还人面桃花瘦。
这一年,是大明朝经历惨败后的第二年。
也就是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京都保卫战刚刚获胜,大太监王振血迹未干,鸿胪寺的杨大秀才拼着一身肥胆回到京师,于少保初显锋芒挥朔方樽。
这是一个刚刚经历乱象的时代,也是一个充满机遇的时代。
同时也就在这么个时候,一位两世为人的家伙隔了千百年的光阴于不经意间穿越而来,风乍起,吹皱了一江春水。
顺天府的细雨沾湿了姑娘们的鞋尖儿,教坊司里的钟声谁在摇曳?杨柳岸的书生高歌纵行,又是谁点了琵琶还红了芭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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