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节 金英退休了
平静的日子过得很快,从打算派人出海再到紧张的忙碌了一个多月。这陪着老婆孩子,日常处理了一些小事,一转眼就到了春夏交接的日子。
天气慢慢的开始热了起来,可在玄武湖边的白马阁,却是四季如春的天气,总是有些凉风的。白名鹤去了钟山,逢五的日子,只要白名鹤不出远门就一定会去太祖陵前静思半日,以往总是白名鹤一个人。
可眼下,却多了一个人,那就是金英。
金英的职司还在,可手上的活却交给兴安了。眼下兴安是没有拿到名份,却是实际的司礼监大太监。
“这南京是个好地方,你白名鹤更是会让自己活得比其他人更舒服些!”
“金老呀,你这是见不得穷人吃肉。我忙的时候谁为我叫苦了,只看到我最近闲了些。”白名鹤笑呵呵的说着。
金英笑了笑没接话。
负责驾车的护卫问了一句:“大人,回去吗?”
“不回,去西园看看。听说这几天茂山矿的股票连三天红呀,我也关心一下那点养老的银子。”金英笑着对护卫说道。
白名鹤点点头:“就去西园!”
西园这里,好几个轮休的宫女就守在这里。跟着孙苑君来到南京的那些宫女进了白马阁之后,王诚给她们打赏一叠股票。那票子不是银票,她们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可经白马阁原先的老人手一讲,这才意识到这是好东西。
只要开市,就一定会有轮休的宫女来到这里。帮着大伙看行情。
到了西园门口,白名鹤与金英一同下了车。
园内,有商人见到白名鹤进来,远远的就喊上了:“白大人,听说琉球黑糖园要上架,就这上了吧!”
白名鹤挺喜欢这种感觉,笑着对护卫说了两句。身边的护卫对那商人笑骂着:“你当甘蔗是地上的石头。数一数就知道有几块了。总要等第一季收获了,看看收成。再看看糖份怎么样也好估价,赵老财你要银子没处花,爷给你指条路,飘雪楼上新花魁莺儿绝对让你的荷包变成空的。”
许多人都跟着大笑了起来。
白名鹤摆了摆手。示意不用见礼,各自去忙就是了。
金英却有些意外,因为白名鹤这些护卫也是宫里出来的,太监最大的禁忌就是提到青楼了,那怕是去听戏也不能提。
能用这话开玩笑,必然有什么原因的。
侧目看了一眼白名鹤,金英很意外白名鹤的本事,能让太监把内心中那点阴暗都去了,这想着都感觉那么的不真实。正准备问白名鹤的时候。有人捧着一只小茶壶过来:“金爷,您这个倒是得空,一会收市了来两盘!”
“成。一会去蒲仙楼,三局两胜输的会账!”金英也没有摆起顶尖大太监的架子,这里的人还都不错,许多人原本也是富户,闲。闲得倒多读了些书,许多人也对脾气。特别是这位,也是佛门居士。倒也聊得来。
金英也不理白名鹤了,两个年龄差不多的老头盯着大盘。
“金爷,这茂山矿怕是还会再涨。码头那边有人打探的消息,北海的船队又增加了四百条船运矿石。眼下除了山东两个钢坊之外,河北又有两个钢坊准备开炉。这矿石就算不会涨价,可这量也会大些!”
金英压低了声音:“那两个钢坊的份子,可能会放出来。”
“啊!”拿茶壶的老乡绅赶紧一捂嘴,他生怕自己发出声来,这消息绝对不可能是假的。
虽然与金英说话随意,可不代表他不知道眼前这位是什么身份。
金英的消息肯定是来自白名鹤的,新股票上市这种事,一般都会提前一个月贴出告示,这虽然不算什么秘密,可钢坊上市却代表着一种信号。钢坊不同于普通的产业,这东西就象是国家军火库一样。
难道真的如很久以前,白名鹤说过的话。
精钢的产业,短则一年,长则三年,会放开垄断,允许民间炼钢吗?
王诚一直就站在远处,远远的看着金英。在他小时候,金英就已经是大明内宫之中顶尖的太监了,后来因为王振上位压了金英一段时间,可王振也不敢拿金英怎么样。眼下这位放弃权力的大太监却象一个平常的老者一样,这让王诚有些无法理解。
不过,许多太监的晚景都是凄凉的。
王诚不知道自己老了会如何,可金英眼下的生活还是他羡慕的。
“头,那边安排好了,就看您的时间了。”一个东厂的番头出现在了王诚的背后。
王诚知道这是南京原先留守太监之中,挑人的事情了。大明不同于后世的清朝,在大明太监去势,根据古籍《韵会》的记载,明朝去势只去外肾,而不是与清朝一样要连根都去了,所以这才有大同镇守太监韦力转淫祸一案。
但太监也有太监的规矩。
大明的太监有娶妻的,有结对食的,还有偷偷去下等青楼的。
但不允许的就有私通与仗势、嫖宿以及男童。
但凡了坏了规矩的,就是坏了万岁的名声,太监就是大明皇帝的家奴。所以上层的管事太监对这类事件一般都是严查,抓住的许多都会在棍刑中给打死。
每一项丑闻都会被记入天子实录,实录就是史实。
有职司的太监也怕在史书上污了皇家的名声。
在华夏的历史上,第一个看实录的皇帝是唐太宗李世民,可他看却也不敢改,只是找了些人帮着美化了一下某一段历史罢了。
第一个改动的是永乐大帝朱棣,毕竟他干的事情更加的不光彩,但他也仅仅是用词上改动了一些词句,大事实还是没有敢改。之后的明朝皇帝,就没有一个敢改的,许多连看都不能看到。
这就是史官在历史上的地位。
当然,清不算。清朝的皇帝随便就改了,经常说这一句不入档,那一句应该怎么写之类的。对于大明也有许多污蔑的,就比如太监这一项。完全去势与涮茬,是在清弘历这一朝在才有的,他毁了之前的历史,让外国史料对华夏太监的记录也是从他这里往后的。
在大明,太监的内部管理也是非常严格的。
而太监也只是去了外肾,而还没有完全切掉,所以有些事情管的极严。
王诚原本的想法是南京这边的,全部给打发了。需要杀的杀了,不用杀的也给打发去干些杂活就是了。可白名鹤给了这些人一个机会,那么他也只好给这些人一个机会。
“先挑几个,让他们见见血!”王诚很平淡,这事情本也就不是大事。
“已经挑好了,乱棍打死都是他们的福份。人都叫到了一起,依大伙的意思是,能挑上几个算几个就是了。”王诚身后的护卫那语气就不象是在说人的生死。
王诚摇了摇头:“不,金大监在这里,我等多少也要给佛祖一些面子。”
金英不喜欢杀戮,毕竟是信佛的人。王诚不能不给金英这个面子,所以这件事情也只能好好挑人,其中也一定会有真正能用的人才。当然也顺便严查一番,也给京城过来的这些人看看,别以为现在手上有银子了,就忘记了宫内的规矩。
南京这些太监的事情金英知道,也知道原镇守太监就是被王诚杀掉的。
杀的干净利落,一拳打在胸口就这么把人打死了。
杀人的理由宫里的记录上写着,发现贪黩,而且是巨贪所以杀之。真正的理由金英也知道,就是不配合,自以为自己是南京镇守太监,职司高权利重,手下太监几千人,要在南京这里呼风唤雨。
这就是叫板呀。
不止是向白名鹤叫板,更是向东厂叫板,那只有死路一条。
王诚迈着小四方步来到了南京老皇宫内,原本留下的太监基本上都在这里,名义是看守南京皇宫,事实上就是软禁在了这里。
南京的太监之中也有高手,同样也有智慧超群的人。
可细胳膊怎么可能拧得过粗大腿,而且强势的东厂他们只能老实的待在这里,那怕门外都没有看守,也不敢离开。
离开,就等于背叛。背叛的不是东厂,而是大明皇帝。
“东厂、大明海司、大明海外安全司。我们这些人那怕不认识的字也会写两句话,第一句就是精忠报国,第二句就是专治各种不服!”
王诚不但会写字,而且写得一手好字,至少比白名鹤强多了。
“他,不服气。以为自己可以在这里说了算,想伸手海上的事情。那么杂家就给他了一个答复,这个答复厂督大人满意,司礼监满意,万岁爷也认为人不应该太贪心了。我家厂督以为,上天有好生之德,愿意给你们一个机会,拿真本事出来。要银子,还是要地位,都不是问题。”
彭……。
有一个年龄约三十岁出头的太监,一脚将自己脚下那厚达五寸的石板踩碎了。
王诚脸上多了一丝笑容,向那么勾了勾手指。(未完待续)
第356节 这是闲得吗?
一脚把五寸厚铺在地上压实的石板踩碎,裂成了十七八块的样子。
这外家的功夫在宫内进不了前十金册,前百银册的记名,也能排在备选的名单当中。果真南京留守的太监当中,还是有可用之人的。
那太监一挑衣服下摆另在腰间,在他看来这是要过招了。
王诚在身边那小太监的盒中挑了挑,找到一个卷轴扔了过去。那太监接过卷轴有些不明白,这就够了吗?
“有个人,厂督大人以为,他死掉好些。作成了,给你换身衣服,有什么要求提吧!”
“城南……”那太监一开口,王诚就示意他可以停下了。旁边一个小太监向前一步,尖声说道:“些许小事别浪费你的机会,旁边去领银百两,去海外安全司报道!”
站在一旁的小太监打开箱子,满满的一箱银票,清一色十两一张的。
这东西已经让南京的人习惯了,远比那一箱银子更让人眼热,一箱银子最多装一千两,可银票这一箱,至少十万两。
那太监没有留下,直接被带走了。
王诚都不用多作解释,暗杀这种任务失败的话也不用回来了,当然也不能把身份给暴露。
这太监也是自小进宫的,有些职司。学着其他有权位的太监,找了一个刚死了男人的小寡妇,正好那寡妇还有个在襁褓中的孩子。他寻思着给自己留个后。那寡妇也是无依无靠了,这就过到了一起。
回去那寡妇倒是狠狠的哭了一气,这已经三个月子。真是怕这男人死掉。
人岂是无情,也在一起有一年多了,总是有些牵挂的。
“最近受了些操练,要出海一次。这些银子你留着,如果一年后我没有回来,你就再找个人嫁了吧。如果回来,就给你一个富贵。”说罢。也不管哭的死去活来的妇人,放下银票就转身离开了。
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眼下确实是一个机会,很大的机会。
南京海外安全司,这个衙门根本就没有牌子,就在白马阁侧门的偏院内。不懂的人都只当是这是白名鹤给那些太监留着住的地方。
“好差事呀!”安全司的人太监一看那卷轴当下就是一脸的羡慕。
从对方羡慕的眼神当中,这外家功夫了得的太监第一反应就是,要杀的人不普通。
“说你是好差事,因为你要杀的是一个大名。就是倭岛那边有兵有人有钱有粮,象咱们战国时那种城主一样的。这一次你杀了他,帮着他手下一个豪商取而代之。不但大人会有赏赐,那新的大名会给你足够的金子,女人,宝物。你可以再挑选五个人。规矩不用说吧!”
“成则功,败则死!”
“很好,需要什么装备。事先要什么准备列单子吧。会派人尽快给你打造的。”
杀人呀!
什么时候可以淡定的发布杀人的命令了呢?
白名鹤在屋内忙碌着,停下手中的活后,不由的内心感慨了一下。
白名鹤忙的事情,在身边人眼中那就是闲来没事,找乐子呢。摆弄的东西,根本就没有人认识。可以说摆在你面前你都猜不出来这是什么东西。
高中时代,白名鹤自认物理学得还行。动手能力也还行。
但眼前这东西还真的很花时间,也失败了无数次,这一次白名鹤也没有指望会成功。
“开始!”白名鹤对一个小太监吩咐了一句。
那小太监骑上一个类型运动自行车的装置,开始踩踏板,皮带连动着后面的转轮开始动了,发出顺畅的声音来。
白名鹤坐在桌前,将一个巴掌大小的竹制按键,有节奏的按动着。
大约一分钟之后,白名鹤停了下来。
“你还真是闲!”于谦站在门口已经看了足有一刻钟了,白名鹤全身心的投入忙碌之中,于谦也不好意思打扰,更何况也没有什么急事。
白名鹤抬起头来看着于谦乐了:“于大人,你还不回京去。”
“我不想回去,京城最近都是被银子闹得,官民都不宁。我出来的时候,雪糖的价格涨了两成,细麻布涨了三成,可依然是店铺的货物不够卖的,听说就是青楼的生意都好了几成,你那条街上还专门分了日子,逢每月三、八两日,封街,只允许女眷入内,生意好的不得了,我不喜欢落下这种人情。”
于谦没说详细,白名鹤却是知道,他有些产业采用的是会员制。
于谦是最有可能从自己这里拿到会员卡的,所以于谦打算回避这些上门求情的人。
“没听苑君说过有人上门求过她。”
“谁敢!”于谦淡然一笑。
白府是东厂番子守门,谁没事敢去开这个口,有资格不怕东厂的手上早有会员卡了。
“大人,大人,听到了。”一个小太监风一样的冲进来。
这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失败之后,头一次有了反应。白名鹤一直就跳了起来,飞快拿起小太监送过来的那张纸,上面有六组数字,每组四个数。
“查!”白名鹤激烈的手都在颤抖。
于谦依然不明白,白名鹤这是在玩什么,能高兴成这个样子。
那骑车的小太监拿出一个册子,开始对照那数字在查着相关内容,最终写上了六个字:大明福泽天下!
“好,好!”白名鹤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大吼了一声:“好!”
好什么?于谦更是糊涂了。
“于大人,写几个字,随便写。”白名鹤把纸笔放在于谦面前,在于谦准备动笔的时候又挡下了,先对那小太监说:“去准备,立即!”那小太监又是风一样的跑出去了,白名鹤依然没有让于谦写,而是等了好一会才让于谦继续。
于谦提起笔深思片刻之后,在纸上写下: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这首诗于谦早就作好,但这确实是头一次写出来。
为什么要自己写,写了会发生什么,于谦没有问,写完之后捧起了一茶杯。白名鹤先是让查到对应的数字后,又让那小太监开始踩那个车了。
深吸一口气,白名鹤活动了一下手腕,套上那巨大的耳机后,开始有节奏的点动那小玩意,神情非常的专注。
结束之后,白名鹤也是一脸的郑重,他对此物的期待超出了于谦的想像。因为于谦还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能起到什么作用。
这一次,大约等了小半盏茶的时间,也就是后世几分钟。
于谦听到了奔马的声音,一匹马急停在门前,这次不是小太监而是一个护卫冲了进来,将一张纸双手捧到白名鹤面前:“大人,真的听到了。”
“很好,很好。核查,你来查!”白名鹤一指那个护卫。
护卫从桌上拿起那个册子,开始一一的找数字所对应的文字,全篇二十八个字,只错了一个字,将白写成了向。
白名鹤看了那数字,白与向在数字记录上只差一点,用白名鹤自己编的电码就是,1021与1022。那么一就是一短四长,二是就二短三长。
拿着护卫写出的诗,白名鹤盯着在发呆。而于谦却已经是震惊了,他的感觉就是白名鹤用了一种自己看不懂的办法,把自己的诗传到了很远的地方。当下就问那个护卫:“你从那里来?”
“白马阁东北角,钟山侧门内左手小阁院。”护卫自然知道这是于谦,当下恭敬的回话。
白马阁很大,从最东到最西,用走的也有几里地呢。这么远的距离白名鹤用什么办法?
白名鹤在发呆,看了好一会后说道:“是人听错了,还是因为编码容易出差错。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这东西与编码没有关系,那就是人听错了。或者是我发报的时候,我发错了,要不再试试!”
白名鹤是自言自语在说着。
那护卫当下就接口说道:“要不,我找一队人轮流骑那个。这次换到那边发这边收。大人就不要亲自来了,一定不是大人的错。总要让那些受训的人有一个实际练习的机会,眼下这情况,夫人也不会说大人很闲了。”
“于大人刚才还说我很闲呢!”白名鹤半开玩笑的来了一句。
“老夫,给你道歉。”于谦语气严肃。
“开个玩笑罢了,于大人别介意。要不于大人再写几份,封上。然后调集人手过来再试试,看一看这个准确率有多少。每一份发两次,这就开始!”
于谦想了想,这一次开始写唐诗,都是很简单的那种。
最后还有一份,完全是不成文随便找了些字组成的东西。写完之后,于谦才问白名鹤:“难道你可以在几里外,瞬间就把这些文字传过去?”
白名鹤没回答,而是点了一支雪茄,大马金刀的坐在凳子上。
那神情看的于谦想给白名鹤几巴掌,可恨的白名鹤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卖关子。
就在于谦当真要发怒的时候,白名鹤说了一句话:“理论是,是为了千里传音制作的!”(未完待续)
第357节 千里传音术
不能不说,白名鹤成功了。这是第一项将后世高中物理课本上的知识转为实物的实验,最简单,最原始的单线程有线电报机,线缆长度为二点一五公里,实际的直线距离约为一点三公里。
纯直流,最原始,最简单的电报机。
消耗了上等好铜有两石,精钢五石作发电机外壳。没有足够的橡胶,白名鹤就用漆与麻布把钢线包了起来,然后用竹子保护着,再用麻布在外面包了一层。仅仅只是为了作试验,试验电报机能不能真正的实用话。
后世的高中课堂上,一节电池,一个小灯,一个触点按键,再加几米电线就能够解决的问题,白名鹤却在大明花了不知道多少天,失败了多少次之后,终于成功了。
最大的难度不在铜线,也在不在触点按键,而是发电机。
发不出电来,一切都是白搭。
“哈哈哈!”白名鹤狂笑着,他心中的兴奋之情难以形容。
于谦没有笑,反倒是脸色很冷,冷酷的可怕。他知道这种东西一但可用,那么就一定可以更完美,眼下只有几里,不代表将来也会只有几里。白名鹤会投入巨资,不惜一切的让这东西更完美。
想来,白名鹤一定会从白马阁将这东西联到码头上,然后是杭州码头、宁波、苏州。甚至往南到福州、广州,当然最有可能就是。白名鹤会不惜一切代价,把这东西与京城联在一起,不就是些铜吗?
几万石够不够。那就几十万石。
“赏,每个人都赏!”白名鹤兴奋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打赏这些辛苦了很久的小太监们,年龄只有十几岁,没日没夜的忙碌之后,总算是让有线电报机成功了。
事实上,在后世的时候。高中时代。白名鹤就成功的手工制作成了最简单,可以在几百米通话的对讲机。可那个时代却是各种原件都有。只需要自己画一块电路板然后干活就行了,电池什么的都非常的方便。
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从零开始,光是拉铜丝这一项。就把铜匠们折磨的快疯了。
几百个小太监被集中了起来,其中大部分是属于干活等级的,只有少数一些非常聪明的属于动脑又动手的那一类。这些人衣服的领子上都比别人多了一粒铜扣子,这就是身份的区别。
“喜欢金子吗?”
“喜欢!”几百个小太监齐声高呼。
“那么,咱们再作一次游戏。这次要作一个大的,伸用水泥在水道上作一个小水坝,然后用水利带动转轮,再带动更大的机器。如果这个东西亮了,那么你们知道。这次倭人的交易当中,有些年龄十来岁的女奴,本官分给你们四十人。再加一万两银子。当然,记得这件事情不得外传,任何非大明的人敢打探这事的。”白名鹤作了一个划脖子的动作。
几百个小太监在这个时候,同时将右手举向天空,齐声高呼:“我们最出色!”
“很好,去办吧。”白名鹤一挥手。这些小太监排成整齐的队列快速的退下。
完全的军事化管事,白名鹤自己的一支队伍。一支绝对忠心的队伍。
“什么时候,可以用于南京与京城的联系?”于谦在一旁问道。
“这只是开始,两年、或者三年吧。许多技术并不成熟,而且材料上还需要再研究。这么长的铜线肯定是一段段的接起来的,但如何接,如何连都是一个问题。我考虑过,走京杭大运河从水底过,也考虑过直接出海,从海里绕到天津,再考虑架起来拉到京城,无论怎么办,这都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白名鹤没有说胡话,这确实需要一个过程。
于谦又问:“那么,可以有多快。今天发过去,那边多久可以收到。”
“多快?”白名鹤笑了:“于大人知道闪电有多快?”
于谦摇了摇头,他形容不出闪电有多快。
白名鹤抬手右手打了一个响指:“就这么快,这就一下六十万里。所以这边发,那边瞬间就收到了。我的铜线不仅仅会联接到京城,还会联接到远在四万里之外的美洲,只要有大明的地方,就一定有我的线。”
“好线!”于谦只说这两个字。
怎么可能不是好线呀,这条线代表着控制力,就象是风筝一样,无论多远有条线在手上,就有着绝对的控制力。
那怕这个计划十年,二十年,就算五十年都值得。
电报快机,对于现代人能够随便买到的零件而言,绝对是非常简单的。可就这么一件发明,却在历史上经历了几十年的变革,白名鹤没有去再说这东西有多实用,因为没有必要,信息的传递永远是对发展的制约。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来报,高谷到了。
白名鹤起身:“于大人,这间屋子要封门了。”
“好!”于谦明白,白名鹤能不对自己保密已经是给面子了,未必需要让其他人知道。
高谷不是一个人来的,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头发胡子已经全白,至少已经六十岁,穿着朴素的老者,只是从头巾的扎法看来是一个儒生,身上却没有穿儒生袍。
“老夫应约,把吴先生给你请来了。”
白名鹤已经忘记了那次赌注,他只是打算向高谷证明,只会背论书的书生,绝对是废物中的废物,真正优秀的学者应该是拥有大量知识的。
“恩!”白名鹤只是恩了一声,根本就没有站起来。
于谦却已经站了起来,要知道吴与弼在大明也算是名仕了,于谦身份高,可身为儒臣也要给吴与弼几分面子的。可白名鹤却端坐不动,无论是依年龄,或者是敬老的原因,白名鹤没有起身都是失礼。
吴与弼微微的低下头,转身就准备离开。
“走,你会后悔一世。”白名鹤突然开口了。
吴与弼没回头,平静的问了一句:“如广东左布政使吗?”
“不!如街边的一条死狗,而且是因为偷食被打死的那种。你应该知道,我白名鹤有这个能力让你的名声臭不可闻!”
“无耻……”吴与弼怒了,转身指着白名鹤。
白名鹤却是慢吞吞的点上了一支雪茄:“问你一个问题,领导力的形成,你认为需要什么样的因素?”
“什么是领导力?”吴与弼发怒之后,快速的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自己被白名鹤成功的激怒了,可是以白名鹤的传闻没有必要激怒自己,更不需要去羞辱自己。那么他心中被激起了一种好奇,那就是白名鹤想干什么?
“领导力,用我的语言来解释就是:指在管辖的范围内充分地利用人力和客观条件在以最小的成本办成所需的事提高整个团体的办事效率。换一种说法就是,有许多人甘愿拼上性命也要全力以赴。”
听完白名鹤的解释,吴与弼丝毫不客气的问了一句:“那一跪是作给人看吗?”
“吴起给士兵吸脓也是作给人看吗?”白名鹤也反问了一句。
吴与弼没回答,这两件事情似乎没有可比性,但又有着很紧密的联系。
“麻雀与鸿鹄之说有些过份,毕竟你也是一位名仕。直说了吧,这一次请吴老您过来。我本着两个想法,一好好的利用你,让人醒悟自省,然后作大事。二也是好好的利用你,如果你不能醒悟,那么反过来我就狠狠的打击你,借打击你之势成我之事,很直接吧。”
吴与弼没接话,高谷有些不高兴了,却被于谦拉到了一旁。
于谦小声对高谷说道:“听下去,必然有所不同!”
吴与弼又回收了刚才的话题上:“领导力,就在这南京城说,修岳王庙,岳王之心就是领导力,有岳王在岳家军不灭。”
“领导力,源自恐惧、利益、信仰。不解释,给你这样的大儒解释这种细节,就是看轻了你。不过借用儒家一句话:不考其源流,莫能通古今之变;不明其得失,无以获从入之途。”
白名鹤刚说完,吴与弼与高谷异口同声发问:“这是谁的言论!”
“这言论有错吗?”
“言论没错,可这样的大论必是出自大儒,可我于谦没读过。”于谦给白名鹤了一个解释。高谷也说道:“老夫也没有读到过,是当世某位名仁!”
白名鹤只是在后世读管理学的时候,读过这么一句。
可他也不知道出处呀!
历史上,这一句话出自清皮锡瑞在《经学历史》的话。清朝估计在这个时空没可能存在了,所以这句话也很可能不会再出现。
“不说这闲话……”白名鹤想差开话题,可却不行。高谷有些较真:“先讲清这话出处?”
“我说的。我也饱读诗书呢。”白名鹤没好气的顶回了一句后,呵呵一笑:“信不信无所谓,反正我不解释。我脸皮厚,厚到连胡子都长不出来。所以……”白名鹤指了指自己的脸,一脸的无赖样。
于谦见习惯了白名鹤这副作派,倒是相信这可能就是白名鹤的理论。
吴与弼却是完全蒙了,这是什么人呀,人活脸树活皮,白名鹤让他无法理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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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票有的话,也给一些吧。
第358节 人非完人
高谷也信了,这可能就是白名鹤的自己讲的。
不过白名鹤说的也有理,大明的人对大海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而在所有的恐惧之下,白名鹤就不怕大海,所以很多人相信他。而白名鹤在大海上的巨大利益,让商人们紧紧的围在他身旁。
信仰是什么?
无论是神佛还是圣人,或者是活着的信仰。白名鹤能让百姓富足,百姓就信他。
这一切似乎也是有道理的。
白名鹤这是说道:“吴老,你和弟弟为那点田产打官司,先不说你褫冠蓬首,有失道学体统,只说你讲身心修养你的书也是白读了,真正身心修养的人会为那些财货与亲兄弟在公堂上对骂吗?难道说,你这个当哥哥不知礼让,也没有教会你弟弟礼让呢?”
“圣人言……”
吴与弼没说完,白名鹤就打断了他:“别来这套,我不吃这一套。在我眼中,真理不是圣人言,时代在进步。要是什么都依圣人言,眼下也没有炒菜,农田也不用上肥,按自古传下来的办法就足够了,所以别来这一套。”
打嘴仗,吴与弼不行,被白名鹤噎得不轻。
白名鹤压低声音:“其实人渣朱熹那货色的理论,你也未必完全认同吧。只能说,他给你引了一个方向,而你走的路和他不同。”
吴与弼愣了一下。
“为学目的无非是存天理去人欲;为学的过程就是变化气质;而变化气质的方法。主要为读圣贤书,体会圣人遗言。以充实吾心固有之仁义礼智。读书的目的是“反求吾心”,这种反求。不是“直截”和顿悟,而是一个对吾心不断涵养、磨洗、启发的过程,如此积功久之,才能使吾心固有之善发露,从而达到“反求吾心”的目的。读书是涵养德性的本原,认为在玩味体验“圣人之道”中,即可浃洽身心。如能专心循序熟读,积久自然有得。因而读书“须要打岁月方可”。”
白名鹤快速的说完了一翻话。高谷当下就在书桌上给写下来了。
“白名鹤,你……”高谷写完指着白名鹤,他不明白,以白名鹤这种人怎么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来。
吴与弼却在深思。
白名鹤又说道:“读书类推反求。这话你也不认可吧!”
“洗心!”白名鹤又扔出了一个大炸弹。
高谷都不得不说一个服字,这已经是一种境界了。
“这番话,是从吴老的理论之中总结出来的。说白了,他就不是程朱流。当然他将来也进不了孔庙,孔庙那些老朽木估计几过几百年可能才会认可吧。”
“你想干什么?”吴与弼的语气终于变了,变得不平静,反倒有一种恐惧。
白名鹤对他研究的太深了,这番话初听让他都很受震惊,可真正细品之后。确实是自己人心中所想,但却不敢生张的一番理论。
“你敢说,你心中无欲吗?”
白名鹤又一问。吴与弼的冷汗都流下来了。
“有,最初不入科举是年少气盛,后不受举荐是心高气傲,中年之后深知官场复杂,怕毁了一世英名。一切都是为名所累,正因最怕名。才自欺修身。可这两年,却也是有些悟了。慢慢的也放下了名声所累!”吴与弼说完这些话,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其实,你今天才放下。你也作了一件好事,你的理论没有传播到官场,却是民间很受用。江西、安徽的商帮多受你影响,儒商的诚信、仁义、品德有你之功。欲望没什么错,难道想让父母生活的更好,不是欲望吗?”
白名鹤忽悠的本事绝对是大明第一。
加之后世爆炸级的信息,让白名鹤有了许多可以忽悠的根本。
“那人渣的理论讲得好,和儿媳私通这种事不知道他自己怎么解释一下。所以,我白名鹤理论是,欲望可以有,但天理在上,欲望在下。欲望在一定的范围就是应天理,说一套作一套的事情,才是真正的无耻!”
吴与弼被白名鹤说到心里了。
当下,吴与弼就立即接口说道:“感天、存心!”
“对嘛,就是这态度。在不伤害别人的基础上,有着合理的欲望可以的。工匠作工,想多挣些银子过上好日子,这欲望是可以支持的。但作强盗的,想抢些银子让自己能够喝酒吃肉,绝对是不行的。”
白名鹤与吴与弼倒是能聊到一起,两个人就象是多年不见的好友一样,完全忘记了这里还有于谦与高谷在。
越说越是兴奋。
白名鹤甚至提到了,自我批评与自我反思这样的哲学理论高度。
吴与弼也附和着,在仁、义、礼、智、信。五德的基础上,任何人都有追求更好生活的权利,并且说出了经典理论。
言人,当以圣为志!言学,当以道为志!修心进学当事小以立基,进乎而大。
“现在,我承认你是名仕了。”白名鹤这才以晚辈之礼,长躬!
吴与弼也是长身一礼:“三人行,必有我师。”
高谷很想去恭喜吴与弼悟得大道,可当下这感觉又是那么的奇怪。侧头看了一眼于谦后,高谷小声问道:“总是感觉,白名鹤花了大功夫给自己找了一支笔!”
“你才明白!”于谦干巴巴的回了一句。
高谷张了张嘴,硬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于谦却说道:“白名鹤也是受儒家思想熏陶,但却不是儒生。他有自己的思想,大明尊儒之下无论是法家、道家、纵横家都受到一定的压制,白名鹤需要一支笔来把自己的思想写出来。”
“吴与弼此人……”高谷想说什么,可却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说。
于谦知道怎么说,却不愿意讲出来。也不想再就这个话题再讨论,侧过头来问了高谷一句:“你认为,白名鹤那一跪为何?”
“说是他收买人心,可能是过了,但应该这一层这个意思。白名鹤提到吴起为士兵吸脓之事,我也相信他有一半是真心。不过一年之后,如果他说的那些农物真的能够找回来的话……”高谷没敢再讲下去了。
于谦也没有再说什么。
于谦感觉白名鹤是在为自己造势,这一跪眼下无论百姓怎么讲,那高产的粮食种子找回来的那一天,白名鹤只有两个结局。一是功高震主,让万岁有所顾忌,却因白名鹤在民间巨大的声望,再加上那一跪,却也不敢拿白名鹤怎么样,那么以白名鹤的聪明,他会退隐田园,而且还要是大明国土中心的位置。
而另一个结果就是,万岁可以容得下白名鹤,那么白名鹤会被捧上神坛。
权臣!
于谦倒是有些希望,白名鹤可以成为权臣,因为白名鹤让死气沉沉的大明,充满了活力。
不说别的,就说于谦所管的兵部,就是守门的士兵都在换值之后,经常在讨论着希望可以到战场上去。士兵向往战场,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信号。
“高大……”于谦想对高谷说,让高谷去请胡濙也参与到吴与弼即将要作的事情当中去,可刚开口,却见张永风一样的跑了进来。
见到于谦,张永停了下来,可还是快步来到了白名鹤身旁。
“大人,倭岛武田间秘信。斯波氏大联合,在九州、四国等地。集结了海船八百,兵勇十万人。目标是石桓岛!”
白名鹤愣住了,盯着张永:“你确定,消息无误。”
“大人,这等事情属下已经派人再去核查。从咱们派到倭岛那里传回来的消息分析,武田家给的这情报有七成是真的,还有三成属下的分析是,他们的目标不是石桓,而是基隆!因为夷州岛上没有大明的士兵,原住民只不到三万人。如果真的在夷州有十万倭兵的话,那么倭人就可能把国内的那些乱子引到外面来!”
“脑残的倭人。”白名鹤这样的评价了一句。
“大人,不可轻敌。我们的商路损失不起,备战不怕,开打也不怕。可商路停一天,那个损失都不敢去算。”
张永分析的非常有道理。
不是怕打仗,而是不敢打。一但打起来,打成了扯皮的消耗战,大明的海上商路,特别是往北方的航线,敢停上一个月的话。北方至少有四个省的商人都会紧张与不安,如果海上的混乱时间再长一些,京城的供给都会受到影响。
以前没有也就罢了,百姓们对穷苦以及物资匮乏的日子已经习惯。
可当北方的普通百姓重新习惯了丰富的物资,大量来自南边的布、米、油、糖等必要的生活用品后,突然让他们在这些基本的生活资料上压缩消耗,难!
“你误会了,我说倭人脑残的意思是,他们难道以为。我们不会主动进攻吗?”
“大人你不敢!”张永顶了白名鹤一句后,压低声音:“倭国列入太祖十五不征之国,没有足够的理由,大人您如何给朝堂上交待,也如何给暹罗与南掌等国交待?”(未完待续)
第359节 要打仗吗?
白名鹤愣住了。
一直以为,他就防着倭人。无论是建造水师,还是封锁海路,所有的一切都是给自己进攻倭岛作准备。
张永绝对是好战派的,可连张永都在告诉自己绝对不能主动进攻倭岛。那么白名鹤就不得不把这话放在心上了,违背大明太祖训,这就是张永在暗示自己,这种红线不能踩,在自己顺风顺水的时候没事,可一但自己在逆风的时候呢。
无论是朝堂,还是各小邦国,万一拿这个来为难自己,还真的是大麻烦。
“你说,按太祖训。如果倭人攻打了大明属国,那属国的国王求救的话,怎么样?”
张永连想都没想,就直接开口说道:“可以把倭人往死里打,但依太祖训。我们还是没有办法攻打倭岛本土,除非大人还有其他的理由与借口。还有,属下以为眼下唯一可以引起倭人动手的,就只有李氏高丽了。”
于谦这时说道:“李氏高丽不能动,那里一但海上有战事。你损失不起。”
“琉球呢?”白名鹤反问。
张永却是笑了:“大人,如果倭人眼下动琉球,才是真正的脑残了。琉球没有半点油水,唯一值得动手的理由仅仅是,可以作为一个远洋的补给点罢了。”
“不,不!”白名鹤摇了摇头:“联系琉球王……”说到这里,白名鹤眼睛一亮:“安排一下。我要亲自去琉球,马上!”
“大人,这……”张永心说。万岁有旨白名鹤不得远洋,不得犯险。
“记他去。”于谦在一旁支持白名鹤,于谦很清楚,从战略的角度上来说,白名鹤选择琉球是没有错的。如果非要打不可,那么就远离大明,也远离倭岛才是一等的选择。
说完。于谦又补充了一句:“本官也要去,你所有的计划必须先由本官同意。”
“于大人。这样不好吧!”白名鹤心说,于谦你别妨碍我。
于谦却是很严肃:“白名鹤,这是国战。你手上掌握的是十数万大明军士的命,还有四省百姓的米、盐、糖、油的航道。你难道就以为,你拍拍脑袋就能把这么大的事情拿主意了,你也太狂妄了吧,还把朝廷放在眼里吗?”
于谦说的有理,这是国战,不是游戏,白名鹤虽然被于谦教训,可心中却是服气。
于谦又说道:“白名鹤,你无非就是怕计划有些不则手段。我可以告诉你。战争之中,只有高明的计谋,没有无耻这个词!”
“去安排。以游玩的名义准备出海。然后派人通知蓝海将军备战,通知广东水师挑选一支精锐战船随便调用。最后请魏国公过府,只说三缺一。对倭之战,保密!”白名鹤指了指吴与弼。
吴与弼是个文人,却不代表完全不通事物。当下表示:“老朽在白马阁借住几日,正好完成一份书稿。也将那广开办学之事写一个想法出来。打扰之处还请白大人体谅,一应吃住也劳烦了。”
这话说的多好。明摆着说自己愿意被软禁。可还是说出了这翻话,实在是有一套。
高谷不用回避,他眼本身就是白名鹤的副手,以他的身份本就有资格,更何况按眼下的情况,他还有白名鹤副手的这个职务,虽然也没有给白名鹤作过什么帮助。
“这天下,就没有绝对的公平。拳头大的说话自然比只会哭的人管用,就象中原和草原来说,想一想大汉朝再想想我们大明!”白名鹤开篇的话充满了火药味,杀气十足。
白名鹤在地图上用手指一划:“眼下无非就是慢慢打与狠狠打的区别。”
“如何慢慢打,如何狠狠打。”
“慢慢打就是让他们好好准备一下,充满了希望之后呢。将他们全部干掉!”白名鹤想过海战的各种打法,影响世界海军格局的几场重点战役其中距离这个最近的,就是英西大海战。
当时的西班牙无敌舰队对英国皇家海军。以英国全胜而结束。
“就算是爱好和平的民族,在三种情况下也一定会发起战争。第一种是资源匮乏,第二种是资源过于丰富,第三种是国家的发展已经受到了土地面积的严重限制。所以倭人肯定会打仗,因为他们穷,我们富,他们只有弹丸之地。所以……,他把三种战争因素都占上了。”
徐承宗用杯盖扫了一下茶杯中的茶叶,冷冰冰的来了一句:“打就打,那里有那么多的怪论,你说的再多也不可能改变十五不征国这事情。以本国公的意思就是,天天打,月月打,年年打。只要他们有船,就先打他再说。”
“这个,不好吧!”高谷心说,没理由就开仗,连他都会受到弹劾的。
“那个斯波氏是什么来头?”胡濙问了一句。
“是倭岛足利家族的分家,现在是掌握三管领要职的家族,其嫡脉武卫家每一代家就管三管领四职七头中肯定会得到兵卫督的官职,也是三管领当中最大的官了。其家族势力很大,在倭岛估计能排进前三。”
白名鹤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于谦问道:“这件事情,有足利家的影子吗?”
在于谦心中,一个架空倭王的将军家族,叫他将军都会污了自己的嘴。
“有没有,有关系吗?”徐承宗反问了一句后,说道:“反正要动倭岛,干什么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本国公就是欺负他们了,怎么着呢。”
“魏国公,你难道想在史书上留下一笔吗?史书上一定会写:魏国公徐承宗为图谋三万担生丝的份额,鼓动对倭兴兵。然后呢?”胡濙冷冷一笑继续说道:“接下来,就会是念起忠心大明,此战亦有功。其不顾忌太祖十五不征之训的过错可免除,但此次功不赏。记档,留底!”
听胡濙这么一说,徐承宗当时就虚了。
史书留档而且还是坏事,这东西太可怕了。
“我有一个计划,最近打算请暹罗王进京的,顺便就把这事情办了吧。”
“不可!”高谷、胡濙、于谦同时反对,在他们想来这白名鹤是打算用黑招了,但会陷几位异帮小王与巨大的危险当中,所以这个计划不可取。
白名鹤不会放弃,继续在讲着自己的计划。
有风险,但那点风险可以完全忽视。徐承宗还就不信了,就倭人那点船上的火力有可能突破一道道的防御,冲到白名鹤大白鲨号面前呢。
好吧,就算能。
那点炮火能打穿重点部位包有钢板的大白鲨吗?
“本国公支持,但本国公要求在船上。”徐承宗第一个表示了支持。
于谦想了想也说道:“本官也支持,但本官也要求再船上。”
胡濙与高谷竟然也没有反应,但同样要求也要在船上。与其坐其他的船,还真不如大白鲨安全,要知道白名鹤那条船几乎被改造成了一座海上战堡,船内拉不了什么货了,巨大的自重让许多船仓只能空着。
两天之后,白名鹤拖家带口上了船,对外宣称出游。
然后,大舰队出行,一同出游的高官就有十位,南京六部除了兵部之外,五部都派了左侍郎随行。兵部更是大举出动,一起出行的至少有七十位兵部、南京五军都督府、南京水师的武官与将军。
大小船只上百艘,随员一万七千人。
唯一没有跟着去的,就只有东厂的人马了。王诚留在南京,张永去了杭州城,其余东厂的精锐基本上都留在了南京城中。
南京的酒楼里议论纷纷。
有人说这是白名鹤利用出游的机会,可能是某种秘密的公干。
也有南京的名儒上书南京礼部,认为白名鹤借国之重器私乐,为大不敬之罪。
总之,这是说什么的都有。
从南京出海,到琉球王国也就是不到两千里的水足,白名鹤的大船跑的再慢,也不会超过十天时间。可白名鹤足足走了半个月,琉球王也没有等到白名鹤来,从传信的船到了那霸港之后,他就天天去码头上守着,等着。
白名鹤呢,去了基隆港。
“蓝将军,这次南京水师不能动,南京水师还在操练新船,不是怀疑南京水师的战力,而是福建水师操练的更久一些。更重要是,南京那边水师一动,百姓多少也会有一些想法,一来是怕消息走漏,二来是不想引起百姓的不安。”
白名鹤一见到蓝海,就立即介绍自己来要福建水师主战的想法。
没等蓝海说话,徐承宗就不乐意了:“你说后两条本国公还认可,但你前面那话就是在怀疑南京水师的战力不如福建水师!”
“国公您言重了,论操练的久还属广东水师。但这好钢用在刀刃上,南京水师护卫南京商路的安危自然也是重中之重。我福建水师眼下太平,这封锁倭人南下的任务原本也在福建水师头上。广东水师顶着南边,南京水师顶着北边,也是我们福建闲,所以可以抽调多一些的船只罢了。”
蓝海也是坐官久了,几句话就让徐承宗脸上多了一些笑意。
于谦指了指两人,又指了指白名鹤:“官场上,说话也要讲分寸,你要学得还多着呢,太直白未必让人心里舒服。”
徐承宗与蓝海都是笑而不语。(未完待续)
第360节 密谈
白名鹤到基隆港,不是他的意思,而是于谦。
于谦认为,大战之前巡视卫所这本就是统帅鼓舞士气的一种手段,不要相信一纸命令就能让军士们疯狂的为你去拼命,大战之前必小赏,大战之后必重赏,这不仅仅是大明,也是历来激励军队的一种手段。
基隆、石恒、福州北卫。
每个参与备战的军士都至少有相当于五两银子的货物赏赐,然后是兵部尚书于谦与白名鹤一起巡视军营,点将阅兵。
那怕没有说半句可能要打仗之类的话,这凭空的赏赐士兵们已经心中大概有数了。
肯定是要有什么大动作了。
各卫开始整修船只、整理军械、加紧操练。
足足让琉球王等了十三天,白名鹤总共在海上走了十七天这才到了那霸港。
看到这华丽高贵的拜访队伍,琉球王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迎接了。而白名鹤却没有在那霸港停,接上琉球王船往北走,一直到了德之岛才停下,这个岛连一个可以停靠大船的码头都没有,整个岛上全部的人口加起来,不超过一百人。
这里有种田,但更多的却是种甘蔗,有许多野生的热带水果。
琉球王派了自己的卫士两百人,先让这岛上的原住民离开,往南到琉球大岛上去,然后清除了一片区域的毒蛇,大明的士兵搭起了账蓬。有些女兵与宫女则单独清理一片有着漂亮沙滩的地方。再由男兵拉起围栏。
白名鹤就坐在沙滩上,下半身穿了一条自己特意准备的花花绿绿的大裤衩,身上套了一件真丝的短袖。
“这才是沙滩上的风情。烤肉、喝酒、游泳、潜水。”
“尊贵的大明贵人……”琉球王一开口,白名鹤就打断了他:“别来这套客气话,换个称呼就好,来这里为了放松心情就是来玩的。我称呼你一句老尚,叫你一声尚叔从年龄上也不为过,我来一是渡假二是来求你帮我一个大忙的。”
“这个,白……”琉球王也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了。
于谦也把官服给脱了。但没有象白名鹤这样穿得那样失礼,倒是换上了一身白丝绸的长衫。听到两人的对话后于谦说道:“琉球王尚巴山,在得到册封之后曾经三请归化,也派了族中优秀的弟子赴大明学习。说起来也算我们大明人。”于谦说完后,转过来对尚巴山说道:“你就称呼他为名鹤就挺好。这次他有事要求你,你可要让他好好的回报你。他的丝绸的可以铺满你整个琉球国!”
琉球王请归化,这个是有历史记载的。
归化一词,最初缘自汉代。《汉书?匈奴传下》有云:“而匈奴内乱,五单于争立,日逐呼韩邪携国归化,扶伏称臣。”
所以归化一词的意思就是:归服而受其教化”之意。当然用现代的话可以理解为,主动取得其他国家的国籍的行为,那就是琉球王希望成为大明的子民。而不是一个蛮夷的岛王,一个小岛的王在他心中甚至比不上大明一个小小的县令。
听到于谦也帮着说和,尚巴山也知道白名鹤是什么身份。能在大明娶两个公主,而且手握重兵,控制着数不清财富的人绝对不是小人物。
当下尚巴山开口说道:“名鹤你当真会游泳,听闻你是大明北方人。”
“比一比,谁输了就负责生火怎么样!”白名鹤主动要求着。
尚巴山只当这是一个玩笑,一个乐子罢了。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胡濙、高谷、徐承宗等身份够高的人也换了衣服来到了沙滩上,听到这种游戏纷纷下注。就没有人相信白名鹤会游泳,因为在玄武湖的时候白名鹤总是害怕自己掉到水里去,根本就不往船边站。
这个时代没有泳衣,至少这里全是男人,自然就是裸着来了。
目标是海上的一块礁石,大约有一百多步远。比速度!尚巴山还担心海上有危险,特别叫自己的人下水十人,小船上再有十人。大明这边,也有四个人驾小船在看守着。
白名鹤活动了几下身体,作了些热身运动。
游泳不仅仅是一种体力活,更是一种技术活。要是游上几里远白名鹤必输,但短距离冲刺式的游泳白名鹤还有信心。原本尚巴山还打算让白名鹤一下,可看到白名鹤自由游那超快的速度,也没放水全力以赴。
如果距离再长二十步,白名鹤也会输了。
这样的距离下,白名鹤仅仅比已经四十多岁的尚巴山快了半个身位。
尚巴山是琉球第二代国王,是第一任王的儿子。他们原名巴志、巴山。后大明皇帝赐了福建三十六姓给他们,这才改姓了尚。所以中间的字相同,并不是因为他们的辈份相同,只是原来的名字罢了。
尚巴山年少的时候就随着第一代琉球王南征北战,身体也是极好的。
他输在白名鹤游泳的姿势上。
“名鹤这个水上的本事很强,就是身板差了点。”一场比赛之后,尚巴山也不那么紧张白名鹤的身份了。
白名鹤哈哈一笑:“这自由泳教给你,你能超出我一半的距离来,我就是占了一个技术好。但体力肯定是与你不能比的,今天先喝酒,明天谈正事。”
白名鹤用的冰镇啤酒,用的是生硝制冰法,套双层钢筒。最里面一层白名鹤放着的轻薄的钢瓶装的啤酒,在天热的时候这东西配上烤肉,绝对是沙滩上的绝配。
至少孙苑君与怀玉那边怎么去享受沙滩,白名鹤也没功夫去操心。这边有的,那边也自然是准备了一份,敢不敢下水就是她们的事情了。
一直到天色渐暗,架起了火堆。
“听说,你的人给倭人送过粮食?这一国两属的事情,你心里也不痛快吧。倭人问你这边要多少?”
“很多,要一千石的粮食,一百石黑糖。”尚巴山猛灌了一口啤酒,心里也是不痛快。论陆上的战力他不及倭人,论海上的他的船对上倭人的船,就是小木板对军舰的差别,根本就没有反抗的可能性。
“我想收拾倭人,但需要你帮我一个大忙。你这边有没有不怕死,非常可靠的人。我需要他去办一件事情,让他尽管开口无论要什么我都尽量的去满足他。”
尚巴山没有推荐别人,直接就是自己的儿子,并且什么都不要。
“根据情报,我在石恒岛上建码头的事情倭人知道,你只需要再告诉倭人我又在你的那霸占了你的王宫,抢了你的女人,然后建了码头。眼下,我又要在奄美准备建码头了,眼下正在这里巡察。”
尚巴山可没有白名鹤那么快的思维,听到白名鹤这么一说,先是回答了一句:“这些你不用抢,我直接送给你就是了。”
“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讲……”
白名鹤花了足足半个小时,依然让尚巴山没有明白过来,只说要东西尽管开口。
白名鹤无奈了:“于大人!”
于谦已经是笑着止不住了,不止他在笑,旁边坐在沙滩上,曾经在大明求过学的小尚一直低着头也在偷笑。
这次换于谦给小尚解释了,小尚再给老尚解释。
终于,尚巴山反应过来了:“对,依大明的说法。这就是强盗,我的王宫,我的码头,我的女人是绝对不能被抢的,所以你要假装一次坏人。让我倭人认为我恨你,然后你让倭人进入我们的渔网!”
“对,就是这个意思。”白名鹤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给尚巴山倒上酒,白名鹤继续讲道:“再把一个消息传到倭人那里去,就说,我占奄美岛真正的目的是,因为我带了大量的火枪,还有十万石的精钢和倭人中某个大名准备交易,然后再告诉他我的兵力分布。”
“不懂!”尚巴山摇了摇头,他不太理解说这些的目的何在。
“好吧,你喜欢什么?”白名鹤换了一个问法。
“大明的许多东西我都喜欢。”
“这样说,我这里有许多你喜欢的珍宝,还有会给你敌人提供的武器。你又比较恨我,你会不会派人来,趁我自大的没带许多护卫的时候,来攻打我呢?”
尚巴山用力的点了点头:“会,一定会攻打的。我懂了,你想让他们来进攻你,可是你难道不怕他们派许多人来吗?”
“越多越好,他们来多少,我就干掉多少。”
尚巴山不怀疑白名鹤这边的战斗力,想了想之后对白名鹤说道:“我要亲自去倭岛,我会把对倭人的恨放在脑海之中,来讲述对你的恨。一定会让他们派出许多士兵来攻打你,因为攻打你会有许多宝物,还可以杀死仇人!”
“不,不,你去太冒险了。”白名鹤赶紧在劝。
尚巴山把自己头上那个巴掌大小的金环解了下来,然后套在自己儿子的头上:“他,尚巴明就是第三代琉球王,你一定要请万岁册封他。我为你去引诱倭人进入我们的渔网,杀死倭人,我们琉球不愿意给倭人送贡品!”
白名鹤听到这话要去劝,却被于谦拦下了。(未完待续)
第362节 兴奋的人们
岘港到泉州,大约每三个月会有一次船队。、ybdu、每个月会有不知道多少次来往广州的船,而广州到泉州的航线同样是天天有船。
按理说,毛文虎没有必要托人给带信。
可他还是让桑松顺便帮着给带了一次信,其中的原因怕是只有毛文虎自己知道。
接过装信的袋子,年轻的军官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对蓝兰说道:“你可以把那把短刀给我看一眼吗?”
蓝兰记得自己的父亲将刀交给自己的时候说过,在大明遇到任何的麻烦,拿这把匕首去找大明的白大人,无论什么事都可以得到一次完美的帮助。这可以说是蓝兰出门在外,一道强力的护身符。
解下短刀,双手捧到了那年轻军官的面前。
刀出鞘,只扫了一眼那年轻的军官就将刀还给了蓝兰。
“扔一袋香皂过来!”年轻的军官冲着自己的船上高喊了一噪子后,很快就有一只麻布袋子给扔了过来,两船的距离有差不多五六丈远,而且航速也不慢。差不多在五六节的速度上,那船工的臂力与准头都不错,年轻的军官站在原地只是一伸手就抓住了袋子。
“里面木盒的留自己用,其余的可以作礼物。竹筒里的东西是用来洗发的,大明眼下这物件在市面上还看不到。”年轻的军官说完,一拉手中的缆绳长啸一声回到自己的船上。
两船解缆,那船飞速的追着自己的船队而去了。
船上,一个年轻大一些,同样佩戴着银徽章的船长笑着迎了上来:“一共就只有十筒,你就送出去了两筒,你真大方呀!”
“她的那把短刀是我父亲的。那是百炼宗第一批精制的短刀。第一把都有编号,一共是八十一把,我父亲虽然官职低微,可却为大明镇守岘港,所以得到的是八十号短刀,最后一把短刀是给了第一个杀入南棉老岛那小子的。”
“文虎的短刀?”船长站在船侧往回看了一眼。却已经看不清那船上人的身影了。
“你看上那丫头了?”船长又问道。
年轻的军官很爽快的点了点头:“看上了,虽然皮肤有点黑,但感觉不错!”
“成,回去给上头说一声,听说要往北边派战船,我们去争一争。”船长在年轻军官的肩膀上拍了拍后,冲着船上高喊了一嗓子:“兔崽子们,满帆。追上船队!”
“满帆,起!”几十人齐声回应。高喊着开始干活。
后面的船上,有专门负责海上查验的校尉上船,检查暹罗小把王子的关卡文书。说了几句祝一路顺风之类的吉利话,正准备离开。小把王子问了一句:“刚才的那位将军的礼物很贵重吗?”
“他算不上将军,五品为将。他和下官一样,还只有镇军校尉,就是从六品武官。他的礼物说贵重其实也算不是贵重,只是眼下还没有在市面上卖。那东西只有一种用处。就是洗发,洗过的头发顺滑如丝绸一般。香气可留在头发上至少一天。”
很贵重的东西呀。
那校尉又说道:“用过之后,切记用清水一定洗净否则会伤到头发。顺便说一句,他是海云峰指挥使的儿子,长子。”
海云峰指挥使在大明,是一个普通的武官。因为对外海云峰是千户所级,其实就是一个正四品的将军罢了。实际上。大明内部给的级别是一等卫所的级别,就是正三品武官的待遇,为了不让带异邦有种大明驻重兵的感觉,所以降了两级。
可在南掌人眼中,毛文虎可不是小官。
岘港那里大明的各级外派官员当中。毛文虎的身份是排在前三的。
负责检查的校尉带和自己的巡逻船队离开了。南掌公主来到蓝兰身旁小声的说道:“那个毛将军的长子,你如果能够嫁给他成为了正妻的话。在南掌就是我见了你都需要让道的,别错过这个机会。”
“恩!”蓝兰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如果换成大明的女子,至少还会矜持一下。
但南掌女子不会,遇到看上的男人就一定要出手,否则就一定会被人抢走。那怕是亲姐妹都不能信任,更不用说是这位南掌公主了。
南掌王子也在鼓励了两句,同时对自己的妹妹点了点头。
南掌公主也点点头,这种不用语言的交流却是意思很明显。南掌王子的意思是,带你出来可不是为了游玩的,你要也抓住机会。南掌公主的回应也非常的明显,一但有身份高贵的大明年轻公子,她不会错过机会的。
小把王子心思动了动,然后也对自己的妹妹说道:“有一点我可能是想错了。”
“那里错了?”
“我希望大明的白公子能够看上你。但现在看来南掌人比我聪明,大明的白公子可是拥有两位大明公主作妻子的人。你未必有机会,但他身边一定有非常出色的青年才俊,如果有机会的话,你用些心思!”
“是!”暹罗公主双手合什一礼。
施礼之后,暹罗公主又说道:“在王都新港那里,大明只为女子开放的店铺。我听到一个传闻,她被年龄只有十三岁的大明一位身份非常高贵的人看中,为此那个年轻人与白大人已经有些语言上的冲突。”
“谁?”暹罗王子眼神变了。
“我不懂,只知道是位大人物,在大明京城有着很大的势力,同样手握重兵。这样的人物有三个人,就有与大明白大人同样的军力了。”
暹罗王子可不同这位公主,他脑袋里飞快的转动着。
他对大明的了解眼下还不深,可能有这样身份的人,只有大明世袭的镇守国公。在京城的镇守国公的话,难道是英国公张家。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对自己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消息如果的真的,靠自己支持上位的高棉王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呢。
暹罗王子的心不平静了,他知道大明很大,不可能一个人只手遮天。难道高棉王有其他的野心吗?
暹罗王子连续好几天都没有睡好,不断的在问着自己妹妹当初听到这件事情的细节。
另一边,从南京出海的一只船队已经秘密的在接近着后世福岗的位置,这船上的海员是南京水师的人,可随船的人却是来自上林苑,虽然他们曾经也有属于南京五军都督府的兵,但眼下却被其他卫所的士兵划为上林苑的兵。
三十条船,全是重船,装满了货物。
“算距离,还有半天的路程。先让小船去探路。”为首的几个人在议论着。
这时,一只船队在飞速的靠近着,航速达到了惊人的十五节速度,在这只船队眼中这就是飞速了,船只的外形许多老水兵都没有见过,一共三十条船,速度奇快无比。
靠近到可以看清船只的时候,船侧仓门打开,一排排火炮给推了出来。
“敌人!”有上林苑的兵将手按在手柄上。
船长却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只让人挂旗。挂的不是大明的旗,也不是水师的旗。而是白底的红玫瑰。
那边的船队飞速的靠近,船头上站着一位穿着紧身战甲的美少女。
“丫头,你们女将军在船上不!老叔有事找你们帮一把。”船长冲着那边船上高喊着。
船队之中,一条船上前。披着大红色斗篷,身上穿着黑红相间,绣着梅花暗纹的,腰带上用纯金作腰带扣的美女将军站在甲板上:“蓝将军,上面有规矩非要事不得主动联络我们的,你有少爷的手令吗?”
“华梅呀,你把老叔吓着了。”老船长笑呵呵的回应着,然后张弓搭箭,将手令射了过去,没有白名鹤的手令,几乎没有人能够指挥得动这只纯女子的舰队。那怕这船上的女子是他们的女儿,或者是侄女也一样。
李华梅翻看了手令后高喊回应:“去长门,在那里我们有势力!”
“行,但就长门一地不够。”
“人都是贪财的,先走长门。请派人告诉少爷,我也要讨一个任务,这里已经没有海盗,没有商船了。眼下常常是好几天在海上,见不到半个船影。”
老船长只答应带封信回去,其余的他也不敢答应。
一天之后,倭岛长门。这个时代的长门还是一个不算大的渔村,正因为这里人少,所以被李华梅给镇压了,这里的人与李华梅交易,补给,倒是变的繁华了许多。就是这里的大名,见了李华梅都要低头行礼的。
长门这里,有两个天然的海湾,这里的男女比例是一比二十二。
就是说,一个男人就有二十二个女人。而且这个男人还不是按青壮算的,如果按青壮来算,估计比例要超过一比六十了。
这里是海边,出海的渔民男人死的多,特别多。
长门国守护代连续四次惨败,他不敢强征内陆与富田区的男丁,却多次强征渔村的男人出战,连续的战败让这里的男人数量少到可悲的地步。
李华梅才还不满十六岁,那皮靴踩在这里最大的木制店铺里的时候,所有的倭人都给她跪下了,完全的跪伏在地上。其中就包括长门守护代大内家的一位到这里处理公务的家老,这个店铺是这里最好的建筑,归属权是李华梅。(未完待续。。)
第363节 沙伽罗王
坐在主位上,一把长刀就摆在李华梅的左侧,两个持刀的美少女扶刀站在两侧。~~~~
“十几天不见,三井家老气色好了许多呀!”
“哈!”那位长门家的家老伏身一礼:“多谢沙伽罗您的药物,不知道您这次有什么货物带回来。李氏高丽封了海,断绝了与我倭国的来往。听闻与大明的贸易每年有上千万两银子的交易,自然是不愿意与我倭岛交易了。”
沙伽罗?这个名字很古怪呀。
坐在一侧的几位跟随李华梅一起来进来,从南京过来的人武官小声的问着几位女水兵,这些水兵多出自南京、福建、广东卫。这些水师的武官对于她们来说就是家人,就是长辈,那是发自内心的尊重。
一位女兵小声的回答着:“倭人称呼将军为沙伽罗龙王,所以叫沙伽罗!”
我靠!几个武官心说,这都封上神位了,华梅这丫头都在倭岛这条海岸线上干了些什么事,这是杀了多少人呀。
这时,李华梅冲着身旁的副官点了点头,这副官站了出来。
“这位是我本家的族叔,我们海上走私的生意能作起来,有足够的武器提供也是靠家里人的帮助,大明眼下每天从高丽拉走二百船铁矿石,这其中随便有一点差量就有许多精钢可以流出来,我叔叔需要出手这笔货。”
老船长起身,一抖身上的战袍,大明正三品武官的官服可不是随便能够作假的。
一只舰队的总兵,至少也是正三品武官。
对于倭人来说,这位大明正三品武官至少也需要好几个势力不小的大名绑起来,才能与之相比。
大明的军队制度是卫所制,一个卫所就象是一个独立的小王国。所产出的只需要养活自己卫所上下就行了。至于新的制度,不是倭人能够知道的。
所以李华梅想的没有错,有卫所要把自己的精钢卖出来换银子,这种事情绝对真事。
一块一斤重的精钢锭被送到这位家老面前。
“好钢!只是不知道有多少?”
“不多,只有不到三千石。如果价好的话,老子还有些兄弟手上有货。”
三千石呀!
这不是三千斤。这个数量把大内家的家老吓住了。老船长笑着说道:“知道高丽人一天二百条船的铁矿石有多少?三千石只是老子手上半年的结余,大明眼下一年所有的卫所加起来,一年的精钢至少也有数千万石,如果不是上峰有命令,限期给士兵换装,老子有更多的精钢拿出来换酒喝!”
“这,我不敢作主,请容我一天时间。”
李华梅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这作派在老船长眼中。就是女版的白名鹤,够霸气。
那家老退下了,李华梅这才开口:“把这附近走黑货的全部找来,告诉他们这里有什么货,让他们备足的银子。”
“玉江口那家找吗?他们可是最大的货主,只是上次砍了他们一位重要人物的七根手指,又割了耳朵会不会记仇。”
“他们敢就灭了。告诉他们,如果不过来。玉江那里一定会换个人。”李华梅真的是霸气十足。她有足够的信心对付那一只势力。根本就不需要近战,距离几里远排炮炸上一天一夜。也足够把玉江口炸成废墟了。
玉江是一处重要的水道,可以穿越陆地直接到倭内海。
几位来自南京的武官一问才知道,那什么玉江口名为海盗,其实也是一个大名暗中的势力。上次他们的人来这里交易,摸了一把这里一个女兵的脸,当下就给按倒切手指。这还是一段趣谈。
最初是切错手了。这又把另一把手按下给切了手指。
敢不敢不服,一百把火枪列队,敢说一句不服他们的人一个也不可能活着回去。
他们的首领找到李华梅理论,李华梅连事情的前因后果也没问,当时就说。要么再切一点东西滚,要么所有人都不用回去了。对方问李华梅,难道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吗?
李华梅当时回答:不需要知道,我的人看你不顺眼这理由就已经足够了。
对方虚了,割了那人一只耳朵,但交易还是完成了。而李华梅沙伽罗龙王之名也在那天被倭岛的人叫响了,沙伽罗龙王在倭岛就是海神八大龙王之一,李华梅这一队不同于大明船只样式,却有着大量大明最先进火炮,每个人装备火枪与至少两把精钢刀的女兵舰队,不但不好惹,而且是极恐怖的。
“这个,晚上在那里扎营?”老船长问了一句。
李华梅看四下没有外人了,捂着嘴笑了,然后给身边的副官眨了眨眼,那副官也笑了,与另一个副官用眼神交流之后,笑着说道:“这里空屋很多,借住的话几个晚上留下那一斤的钢锭就行了。”
“空屋,没见到空屋呀!”有武官不理解。
“没男人的屋子就是空屋,你们不去她们将来也可能自愿为奴被卖到大明去。”副官笑着这么一说,老船长怒了:“混帐丫头,你这样还能嫁出去吗?”
“我看中的男人是北海卫从六品武官,你家闺女偏偏喜欢书生,叔叔你倒是操心她能不能嫁得出去。”李华梅的副官本身就是极彪悍的女汉子,被老船长骂了两句,立即就给顶回去了,这可是她本家的叔叔呀,与她的父亲是堂兄弟。
老船长愣了一下,骂骂咧咧的就往外走,显然准备去舰队找一找,看自己的女儿现在人在那里。
“将军,那晚上……”有武官问了。
“滚,那混帐丫头不是说了吗,这里有空屋。都滚,滚!”老船长骂了几句,气呼呼的出去了。
从李华梅驻港的这个渔村算起,受邀请最远的一支就是玉江的势力,距离这里海路不到四十里,陆上最远就是二十里。距离大内家的城堡一半海路一边陆上,加起来就是三十里多一些。
次日清晨,李华梅穿着一身非常华丽,却不同于大明风格铠甲。
这一套甲有几份骑士甲的风采,但又有东方的风格。这是安琪娅送给李华梅的礼物,特制的女骑士甲,意思就是李华梅是白名鹤的骑士。
店铺四周,有三百武装到牙齿的女兵包围着,这些女兵没有人敢小看。
先不说武艺惊人,就是她们手上的武器都让人心寒。倭岛上的除了宝刀级别,普通的武器碰一下就被斩断了,身上的铠甲根本就挡不住对止短刀的一刺。再加上那训练有素的火枪排阵,敢在李华梅面前闹事的基本上已经变成白骨,或者是大海的鱼食了。
玉江这里来的是一位大人物,除了李华梅的首席,老船长的左第一席,他坐在右第一席。因为他姓山名,是石见国大名的亲叔叔,也是家老之首。
他们一见到那种钢锭,山名家的大名都想亲自过来了。
因为之前,织田家要求他们送人质,就是长子过去。再送上女儿嫁给织田家并且选择臣服,给予的好处就是织田家可以走私这种钢锭。因为距离远,而且也有些没看得起织田家,所以拒绝了。
周围几个势力原本不算大的大名,却在织田家对他山名家,还有他们最可靠盟友大内家发动了多次进攻,他们还在使用竹枪这种级别武器,而对方却已经在使用木制钢头的真正的长枪了。
根本就没办法战斗。
李华梅只说了一个开场白就离开了,接下来老船长既然被派到这里自然心中有数。
三千石的钢锭根本就不用推销,价钱非常出彩的就给卖光了,而且还要求再增加供货量。三千石的钢对于倭岛来说是一笔不小的买卖。
倭人对大明的了解还停留在正统年。
正统年,大明的铁治为二亿八千万斤左右,可以理解为三百万石。也就说是,这三千石钢锭在倭人眼中,已经是大明精钢年产量的百分之一了。一般而言,十铁一钢,就是铁产量三百万石的话,那么钢就是三十万石。
“眼下钢锭没有,不过有其他的东西。”
一只麻袋被提了过来,然后打开。里面装的是一袋刀、勺子。
“这是餐具,也是合法允许外销的货物之一。这东西不受限制,全部是三等钢制作。这也是钢。”
没错,这勺子确实是钢制的,用是的近千吨的水压机砸出来的。
但,这勺子的钢材质量和制作战刀的比起来,相差极远了,这是用残料制作的。
一把钢勺的重量大约在一两左右,一把餐刀的重量有二两。
“有多少?”
“老子几个兄弟的卫所加起来,可以凑出五万只勺子,六千把餐刀。”
价格很快就谈好了,也确定的下一批还有五百石钢锭的价格。
两天之后,老船长拉上他的收获,大量的金条银锭又出海了往南走了。李华梅的旗舰一直陪着走到倭国海峡,正准备回航的时候老船长这边突然打出旗语告诉李华梅,白名鹤就在这里不远的地方。
李华梅离开了自己的旗舰,带上了几个人坐上了南京水师的船南下。
第364节 海战倒计时
一场海战,从备战开始一直到结束,以大明这个时代的节奏,不可能在几天之内完成。从准备到战争的开始,能在三个月打起来就算是快的了。
白名鹤一点也不着急,每天只是查阅着来自各处的情报。
至于女人们,好好享受海滩的美丽就行了,军国大事与她们无关。
大明皇帝朱祁钰的特使也到了,是新任代左都御史王文。原本这个位置内定的是杨善,就是杨大秀才。但杨善在对外邦的事情办得好,所以杨善现在是领左都御史衔,为南洋都察御史兼南鸿胪寺卿。
王文绝对是大明朝除于谦之外的又一个狠人。
从一个入赘的女婿到考中进士,历任都是紧要的官职。特别是在白莲教那位自称七佛祖师并鼓动卫所造反,一直扩散到山东、山西、河南最终到北直隶的大事件当中,绝对有资格称为狠人了。
加王文为代左督御史,所差的就是资历政绩了。
而派王文这个狠人来作特使,代表就是朱祁钰对白名鹤的支持。
王文进入议事大厅,各人先以臣子之礼拜见节杖,然后王文才以同僚之礼与各人相见。
“万岁没旨意?”于谦有些意外,一般在这个时候应该是读圣旨。
“没旨,万岁只说叫我过来,仅此!”王文其实也有些郁闷,既然是特使总要有什么交待。可除了让自己过来之外,连一句话也没有。只有让自己作来特使过来,就这样。等王文把出发前的情况讲了之后,于谦一脸严肃的对白名鹤说道:“白名鹤,还不快谢恩。”
白名鹤心说,我又要谢什么恩呀。
倒是高谷很好心的给解释道:“万岁没有旨,也没有任何的话。就代表着一切由你作主,王大人只是来看着。”
好吧,谢恩。
白名鹤冲着京城方向磕了三个头,嘴里高呼着谢恩。
等白名鹤站起来之后,王文才问道:“这里没有一点战前的感觉,而且既然可能是前线,周围的船只也太少了,也没有足够的护卫呀。”
“不急,还早!”白名鹤回答着:“要打起来,至少也在一个月后了。对外的宣称是渡假,享受一下沙滩美酒罢了。”白名鹤说完,于谦也点了点头,证明白名鹤的话不假。
至于怎么打,王文没有开口问,他这次只是来看着并没有许给他任何的发言权。
樊良从外推门进来:“几位大人,南京水师第四队船正回来了,还把华梅给带回来了。听说是有要紧的情报来汇报。”
“请他们进来。”
白名鹤并没有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而是站在门前。
老船长一进屋行了军礼就让在一旁,英姿飒爽披着大红披风,身上穿着结合中西美感与一体劲甲的华梅随后进来,也跟着行了一个大明的军礼。
白名鹤笑了,上下打量着华梅,比起自己想像之中的还帅气。
“华梅先汇报吧,然后去岛南休息两天。”
“是!”华梅的眼角有泪水,不管这泪水因为什么白名鹤也不能问。
华梅拿出了一副海图,讲解着倭岛北部的情况。特别是详细的讲述了石见国在短短半年时间的三次大规模战争,在倭岛五千人以上的战斗绝对就是大规模了,这三次全部超过了五千人,以石见国连续三次战败,损失七座小城以及石见山南侧山口而暂时停战。
“少爷,给我们一次出战的机会,我们可以打海战!”
光是听到华梅这个情报,白名鹤就知道这只是一个借送情报为借口,实际上是想回来。
“不行!”白名鹤连思考都没有就拒绝了。
华梅的小嘴当时就噘起来了,很明显她以为白名鹤在轻视她这些人的战力。
“小白,丫头在倭岛还有一个名字,是倭人给她起的。比咱这些爷们霸气多了,叫沙伽罗,又叫沙伽罗王,或者是沙伽罗龙王。倭岛西北的海域连渔民出海都要见问问她这个龙王高兴不。”
老船长在旁着华梅讲话。
“不,不是怀疑她的能力,只是她的船第一批按欧洲那边的造型建造的。如果她并入大明的舰队,就会被倭人与李氏高丽的人怀疑,华梅本身就是我的人。所以不能出战。”白名鹤再次拒绝。
“以海盗的名义强攻对马岛吧,陆战的人手不够的话,从京城调三五千人。”于谦在一旁提议。
这个提议很大胆呀。
对马岛,这个具有巨大战略意义的岛曾经在几百年前,元朝想入侵倭岛的时候让高丽出兵,高丽就是冲着这个岛才跟着出兵的。
对马、济州、海森威。再加上大明的丹东、莱州。可以说李氏高丽就被是被圈在羊圈之中的羊了。
“让白福挑五千人,出战!”白名鹤怎么可能不心动呀。
“很好,计划一下。趁着这边海战一起,那边就趁乱动手。要在高丽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拿下对马岛。但李氏高丽的人不会没有反应,所以紧接着让英国公带着他的大明皇家海军出战,以清除海盗的名义。再与华梅打一场华丽的海战,然后各回各家就是了。”于谦开始设计着。
白名鹤一转身:“华梅,去岛南。晚上我亲自下厨给你接风。”
“谢少爷!”华梅感觉自己连身上的铁甲都要融化了,脸上一红连礼节都忘记了,快速的小跑着冲了出去。
众人都哈哈的大笑起来。
老船长又说道:“几位大人可是不知道,这丫头那名声不是白叫的。是杀出来的。她的兵马在倭岛入港,连倭岛那大名家的家老都要给她见礼,三百火枪兵三段连击,打的倭人一千步兵在几乎在三十步前死光。”
“继续第二步计划吧!”白名鹤没有接关于华梅的任何话题。
于谦知道白名鹤这是在回避,华梅这支部队在白名鹤心中多少有些禁忌。
一是纯女子的水师部队,二是华梅从名义上是白名鹤的家婢,三是白名鹤很在意私兵这个禁忌。
不过,区区几十条船的一只纯女兵部队,别说是大明皇帝,就是任何一个水师的将军也没有放在心上,能打是因为装备精良,而且对上的倭人全是穷地方的非正规兵,用着竹矛的一千步兵,对上全部火枪、火炮。再加上钢刀软甲武艺不凡的女兵们,根本就是不对等的战斗。
老船长也观察过这支女兵部队的海上阵形,她们还是差的多。
“小白,有件事情老头子自己大胆作主了,要是违了军令你罚就是了。”老船长把勺子的事情讲了。当然也把自己这样作的理由给讲了。
原本这些勺子是次等钢料,制作战刀根本就不行,制作工具也容易损坏。要再精练成本又太高了。所以才制作成勺子,作为给水师各卫所士兵发放的赏赐之类的物品,数量也并不多,作为商品还有些数量太少。
“那些勺子也是钢,兵崽子们用木头勺子还喝不了粥了,所以留在都司仓库就没有发下去,正好当钢卖了。把手上的钢锭可以留下一些。”
白名鹤是哭笑不得。
说老船长错了吧,可老船长也是给军方在节省物资,毕竟大明的钢产量从来都没有真正能够满足军方需求的。
但说没错,是老船长看不到未来钢产量的增加,以及大明未来的发展。
不过,眼下这些却真的是小事。不值当说什么错与不错的。
“这不是什么事,只是达到任务的要求,让倭岛从北方那里往他们京城传出消息,有走私的钢就行了。只是士兵们没有配发的勺子会不会骂人,我就不知道了。说到军中配发的东西,其实还有些其他的。比如这个!”
白名鹤在帐篷角落里翻出一个饭盒来,这个和后世的方饭盒一个样,只是多了一个可以折叠的把手,可以拿着把手把饭盒放在火堆上去烧,用来加热盒中的食物。
“给北方士兵配发的,还有一些东西就不一一给你讲了。”
“太浪费了!”老船长那个心痛呀,这个饭盒有上几个怕是可以打造一把不错的刀了。因为这个不是最渣的料,而是次等好料,可以犁头用的好钢料。
“小气,和娘们一样!”徐承宗骂着把饭盒抢了过来:“带上你的人,赶紧走。回去换装,换战装!”
“得令!”老船长收起了笑脸,非常严肃的行了大明的军礼之后,后退三步这才转身。
大明水师的日常装备与战装是有区别的,从船上的食物、水、药材、弹药。还有火炮的数量,刀具、弓弩的配比等都有着不同的区别。
白名鹤的第二步计划在两天之后,开始了。
几个铁了心并且派了质子送到武田与织田家的小家族,以及一些有点名气的海盗开始频繁的在倭伊势海与伊豆海活动,大量的外来船只不明不白的在失踪,而其他大名的细作也在大量的死亡,最终以武田、织田家为首的两家,封锁了今川家东西两边的道路。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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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节 死士
倭岛今川家,是最斯波氏足利家族的同族,同样祖姓源、是清和源氏后裔。
两个小小的守护代,竟然敢对宗家不敬,这已经是对将军府的挑衅了。织田家,世代都是三领斯波低的守护代。而武田家更差,南武田一族早在几十年前就败落了,让一些小家族逼得连回甲斐继续作守护代都不可能,眼下竟然还敢和织田家给今川一族找麻烦。
北武田听说势力不错,可近来却是安静的可怕。
各种消息满天飞,却也不知道那一条才是真实的。
一直到某天从倭岛南部熊野的一家水茶屋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变故。
某海盗势力的小头目,一个小人物,在喝醉之后声称要包下水茶屋最漂亮的女子一整年,因为他马上就要发财了,他们接下了史上最强大的一次走私,一次足以载入史册的走私,可以堆成山的精钢!
精钢?这东西从那里来,能走私精钢只有一条路子,就是从大明那里弄来的。
各种因此而产生的消息满天飞,三天之后,那小头目所属的海盗团消失了,那个小头目的尸体被发现在一棵树下。
足利将军府开始正视这件事情了。
各种情报汇集在了一起,都摆在当代将军足利义政的面前。
现年十七岁的足利义政还是一个年轻人,有着足够的冲动,有着振兴倭国的壮志。
“几天前。琉球王要用一个情报换取免贡品的代价,似乎应该听一听。”年轻的足利义政开口说道。
旁边坐着的都是足利家的重臣,还有他的叔叔以及家族的重要人物。
“他活的时候。免贡品就不错了。一个小小的琉球能有什么重要的情报!”
“先见见,听一听。”几个重臣都认为,在这个敏感的时期很可能会有重要的情报。
很快,尚巴山被带了进来,被强按在地上要求给将军下跪,尚巴山心中一百个不愿意,在尚巴山心中你一个小小的倭国将军。和大明高高在上的白大人比起来,根本就是一个人物。大明的那些大人物都没有让自己下跪。反倒象是兄弟一样在喝酒。
莫名的仇恨从心底深处涌出来,脸上更是无比的悲愤。
“你的情报,我们愿意听。但不可能永远免除贡品,可以考虑在一定年限内给你减免!”
“大明人。抢了我的石恒岛,抢了我的女人,抢了我的宫殿。可还让我笑着去陪他们玩乐,给他们跳舞。他们又要抢占我的奄美岛,还强迫我的儿子给他们作奴仆!”尚巴山号叫着,心中的悲愤却是来自倭人带给他的屈辱。
石恒岛的事情倭人知道,在那里倭人至少也有四十条船消失不见了。
肯定是大明的人干的,为了阻止倭人往南洋去贸易,听说南掌人还在大明人的帮助下杀了他们的使节。几位重臣在商议着。
而年轻的足利义政想到的是。自己的堂兄被砍掉了脑袋,自己的堂妹正在大明人身下哭泣,这份羞辱却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大明人?”足利义政压着声音问了一句。
“他叫白名鹤!”尚巴山用尽全力吼了一句。
听到白名鹤这个名字。足利义政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白名鹤太可恨了,大明这么多年杀死的倭人也没有他一个人多,自己的使节被羞辱,自己的派出的贸易船队几乎就没有回来了,只有几个小小守护代的几条船回来了。
许多情报都表示,是织田家与武田家作的。
因为这一年来。两家的势力大增,谁见过纯钢矛的步兵队。也只有织田家步兵有。
“你的情报有价值,你和你儿子活的时候,不用再交贡品,讲吧!”足利义政杀气腾腾的问着。
“白名鹤眼下,就在奄美南边的一个小岛上,除了他自己船之外,只有十条船。”
尚巴山被带了下去,他的是真,还是假。足利将军府并不全信,但却有心继续去打听。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倭岛中南部可以说暗战不断,织田家准备了上百死士准备送出假情报,每个人给白银两千两,或者是等价的任何物资。这些支出全部是来自白名鹤的仓库,这些人要的最多的就是丝绸,或者是一个在倭岛无价的名额。
这个名额就是特训营,这个营的人只要合格出来就可以成为百人长,由大明来支付军饷,并且在外派的任务当中可以得到更多的赏赐。
这个名额这些死士可以留给自己的家人。
如果他们能够活着回来,那么他们也会有一个名额,死了的话家人有三个。
故意被抓的死士在酷刑之下说出了他知道的情报,还有几个被安排假意背叛的死士,带着将军府的忍者去看了织田家的秘密仓库,那是一箱又一箱的金条,以及被关在某个园内几百个非常漂亮的年轻少女。
这些全是准备用于和大明交换的财富。
“二十万石精钢!”足利义政拿着两块精钢,一块是来自北方石见家族交上来的样品,另一块则是从织田家死士手中得到的。
“将军阁下,这两块钢的质量不同。来自织田家的更好,而且重量是正好是一把刀的,可以直接烧红打造成刀,钢材的质量是高百炼钢,而石见家交上来的是次等百炼钢。按情报所说,石见家的是大明卫所走私出来的。”
将军府的人在汇报着,足利义政突然抽出了自己的宝刀,一刀斩在那块大一点的精锭上。钢锭只有一道小小的痕迹。他的宝刀就断成了三截。
“这是白名鹤亲自交易的,给织田家与南武田家!”
将军府的重臣又拿出一把短刀摆在桌上:“这是从织田家投靠人那里得到的,织田家精锐武士所配刀具。就是用这钢制作的。”
敢给织田家二十万石这样的精钢,其结果是可怕的。
“组织兵力消灭织田家,不过……”足利义政摇了摇头:“不过,如果可以得到这一批精钢再消灭织田家会更好。然后我们交出一些海盗给大明赔罪,后送上大量的贡品。再让石见国去贿赂那些参与走私的大明将军们,我们倭国才是日升之国。”
“哈哈依!”将军府的人齐声回应。
将军只是表达一个态度,具体的方式自然是由将军府的人去考虑了。
织田家也在备战。他们可以说赌上了一切,要么成功。他们就会中为倭岛中南部最大的势力。要么失败。可失败之后织田家还有机会借白名鹤的力量逃离倭岛,再找机会杀回来就是了。
要说狠,这个时代大明的人才是真狠。
王文就坐在福建水师旗舰青鲨号上,以鲨鱼为船名的都是有着级别的船。而鲨鱼这种海中的霸王,更是让水师们的将军们喜欢。
蓝海写下了军令状,没有用印泥而且划破手指按上了手印。
“如战败,我老蓝一家三十六口愿受军法外置!”蓝海这是在赌命,他赌上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性命,作为海战小统帅,他担负的是一支舰队的胜负。这是大明水师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对外大海战,输不起的一战。
每个船长都依次来写下军令状,按下手印。
败就是死。
福建水师这是一战的主力。没有参战的福建都司三品以上的官员同样也是赌上身家性命的,如果战败他们福建都司担不起这个责任,劝则降职。重则死。
最开始的几天里,白名鹤身边的战船打沉了几条倭岛小船之后,海上连风都变成平静了下来。
“观风向,五天之后必然是东北风,肯定是决战之日。”
“各舰队开始准备作战吧,通知华梅与张懋准备!”白名鹤知道决断的时刻到了。
孙苑君等人被送上了船准备往南到那霸港安全区域去。白名鹤这才去找暹罗王子:“王子殿下。真是非常非常的抱歉,本官收到了情报倭人调集了八百条大小船只准备南下。有可能就是针对本官的,所以请王子殿下南下到安全海域去!”
“那您呢?”小把王子在这里几天,每天见到的都是吃喝玩乐。
“我的兵在这里,在大明永远没有当统帅的逃掉让士兵面对敌人的。女人和孩子可以离开,我不能。我要让倭人看一看,我大明不是随便就敢挑衅的。”白名鹤杀气十足的说着。
小把王子这些天听到的消息也只是来这里玩乐,随便完成一些交易。
战争的消息估计是意外的,但八百多条船却不是短时间能够聚集起来的,很显然这是一个有预谋的举动,未必是针对白名鹤的。
白名鹤没有回答的时候,南掌王子却说道:“我南掌愿与白大人一同作战。”
“如果不怕我们麻烦,愿意站在白兄你的身旁!”小把王子也作出了决定。
“好,那就一战!”白名鹤没拒绝,他叫这两个人过来的就是给自己多一个借口,顺便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是大明水师。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战争的阴云开始密布。
南武田家的家主给家里的女人都发了武器:“要么成功,要么死。我武田家重掌甲斐的日子就在明天。你们说,要不要财富、女人、田地。跟我一起战斗!”武田家的武士高呼着,将手中的武器高高举起。
而狭的北武器家,就是与白名鹤见过的武田信荣却全身披甲在深夜等待着一位客人。(未完待续)
第366节 史称奄美大海战
北武田家,上至家主,下至家族亲信武士几百人站在码头上。
一只船队快速的接近,然后旗舰缓缓的驶入码头,这条船很让人眼熟,当下就有人惊呼:沙伽罗号。
北武田家主武田信荣先是吃了一惊,可之后却也没有太多的意外。
倭北海真正的霸主,怎么可能是普通的人物,也只有大明白名鹤的亲信才有这个可能。
是女人没有错,但倭人也不敢小看了这个女人,北海沙伽罗龙王之名是用铁与血写出来的,强到让人听到名字就胆寒的人,无论是男女都应该受到足够的尊重。
戴着银具面具的华梅走下了船,拿出一只只有一半的玉佩。
武田信荣从怀中拿出一个袋子,用另一半玉佩两边一对,正好合成一个完整的玉佩。只有拥有这半个玉佩的人才有资格代表大明白名鹤,而拥有另一半玉佩的人才有资格代表北武田家族。
“一万只精钢矛头,一千把唐刀,三万精铁箭头;弓弩一千、床弩三十、马具二百;精米十万石。不要让少爷失望,你们武田氏可以成为倭三大名门之一的。”
“哈依!”武田信侬重重的在胸口的铠甲上敲了一下。
一只箱子被抬了过来。
“盛唐时代,传说中的精钢明光铠,只有真正的勇者才可以体会到这铠甲带给他的力量。此铠甲是在岳神庙杨再兴将军神堂内供奉三个月。由一百名百战老兵手工打磨而成。少爷祝武田氏大兴!”
“非常感谢!”武田信荣行了大礼。
神化了的一件物品,故事能让其传神,但白名鹤还有更高明的手段。
武田信荣穿上这套依盛唐时代明光铠的样式。实际却是一套板甲的之后,华梅一伸手抽出一把腰刀,一刀斩断了码头上一根碗口粗的木头后,闪电般一刀斩向了武田信荣,刀在胸口划过,刀尖有约三寸长的一截落在地上。
铠甲上只有一道很浅的痕迹。
华梅又一挥手,十个女兵拿起十只弩。第一次齐射码头上的木桩每一根都被射穿。第二次往武田信荣身上射的时候,箭明显有射在身上。可却向四周散开了。
真正是滑开的,可在外人眼中这铠甲会让箭自动避开身体。
试验之后,华梅扔过去了一块海棉:“粘上水,用力擦一擦那伤痕就消失了。”说完。华梅左手扶着自己的刀柄转身往自己的船上走去。
在倭人面前,华梅等人被白名鹤训练的结果就是,在内心深处也会感觉自己高人一等。
一件被神化了的铠甲。
武田信荣的武器是倭国十字枪,在华夏的历史上有着无数用枪的名将。武田信荣不敢把自己那些有极大名望的名将相比,可心中却还是非常崇拜有着百万军中第一人之称的,岳家军杨再兴。
在岳家军当中,能在枪术上超过杨再兴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神化一般的岳王爷,另一人就是万夫不挡之勇的高宠,第三人就是杨家将后人杨再兴。能让箭避开身体的铠甲。武田信荣相信这是受到了杨再兴的庇佑。
一件可以作为传家宝的神器级铠甲。
“杀光一色氏,北武田为若狭第一族!”武男信荣高举着手中纯钢制作的十字枪,杀意已起。势一战而让家族掘起。
第一缕阳光升起,被挂在巨大风筝上的士兵纷纷的往船上发信号。
许多快速的小船利用东北风,以时速超过三十节的速度在快速的南下,这些船上没有船仓,没有甲板,全长六米的船身上有着高度达到十米。全展开之后帆比船还大的超级飞燕船在经过训练的六人操纵下,飞速的南下。
这船开不远。因为消耗船工的体力太过巨大,需要不断的调整帆的角落与张开程度。
在海上,这样的船就是在玩命,一但偏离的航线失去了母舰的保护,不用敌人也很难长时间的存活。
罗盘、算盘、海图、六分仪就是他们定位的全部工具。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白名鹤接到了第一手资料。
“报,倭先锋船队约八十条船从熊本港出,目标屋久岛。一百条从宫崎出同样目标是屋久岛。没有见到主力,没有见到大船。”
“继续探!”于谦在旁边正在观察海图:“通知蓝海,没有见到大船他的主力不能动。通知南京水师西侧缓行,等待指示。”
白名鹤紧紧的一握拳头,真正的战场他是头一次经历。
于谦也是头一次,可他对兵书的研究之深,海战有什么可怕,可以理解为草原上骑兵战那样。只要结合海上的各种气候与运输补给的特点,这场战争还是可以依照兵法来指挥,但海上实战于谦自认自己不够好。
所以一但接触之后,实战的部分交给了各舰队总兵来负责。
抢风位、卡炮位这些专业的名词,蓝海给于谦解释过,于谦却没有真正理解到,他不愿意凭字面的意思去影响到一场真正的战争。
不断的有船来往的送达情报,这样的情况一直维持了小半天,直到下午约两点左右。
白名鹤最终得到的情报仅仅只是,倭岛超过一千条船在萨南群岛海域集结,也令令是集结,却没有急急的冲着自己杀过来。
“我就不明白了,他们是来偷袭我,还集结个屁呀。他们的指挥难道是傻的吗?”
“不,他们的船队有高明的指挥,他们害怕这是一个陷井,所以在观察。命令后队船只上前,将船上所带的钢锭缓慢的,往奄美岛外浅水区扔,要人力去扔,一筐一筐的倒。随时准备好,命令下就全力扔钢锭。”
于谦也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他怀疑倭人在玩心眼。
那么,这边作出扔掉物资准备逃跑的架势呢?
于谦相信那在浅海礁石区堆出水面的精钢锭不可能让倭人不动心,这边扔物资让船变轻,也就是打算逃走。
“大白鲨号准备南下,航速十里。”白名鹤也下令了。
“很好,依大白鲨眼下的吃水深度,十里很容易骗到人。特别是丢下护卫先逃,更容易让倭人上当。就这么办!”于谦也在旁边支持着。
白名鹤看了一眼众人,白名鹤倒是有些意外,按理说文人应该会感觉到紧张才对。
可事实上,无论是胡濙、高谷,还是这船上负责作战时记录的书吏都没有丝毫的紧张,反倒是王文这位文人一脸的兴奋。
似乎战争可以给他带来极大的快感一样。
倭岛上已经乱了,北武田家拼尽全力突袭一色氏的天守阁,以来自大明的炸药包成功的炸开城门之外,武田信荣迎着箭雨冲杀了上去,在精钢板甲面前竹弓竹箭对他的杀伤力无限接近于零。
提着一色氏的家主的脑袋,武田信荣对于那一次自己在广州的选择感觉到了骄傲。
倭岛的交通基本上还是靠腿,一色家的求救者能在三天时间赶到京都就算是快的了,距离北武田家领地以南琵琶湖浅野氏、蜂须氏、稻田氏联手出兵,截断了京城往东的北边要道。而浅井氏则与织田氏联手截断了南边的道路。
北武田在甲斐杀了一个血流成河,将所有曾经对武田氏有过野心的大小家族主要的人物杀了一个干净,活的只有贵女了。
北外海根本就是华梅的天下,没有华梅的允许别说是船了,就是鱼也未必能够游过去。
南外海就只等这次大战的结束了。
“报,长岛所有的码头全部攻陷,长岛城只有天守阁了。”有人前来上报。
织田家主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长岛君当初不愿意合作,他还是我的姑夫。将大明送来的火炮推出来,准备强攻!”
织田家主也有一件礼物,他的不是铠甲而是一把刀,名声自然比武田信荣那一套铠甲更华丽。提上那把战刀,织田家也迈出了要称霸的第一步,无论是谁挡路者死。
奄美岛水域,在击沉了几条倭船之外,大白鲨为首的舰队开始逃走,看着那堆成山的钢锭,银锭,还有一些金光闪闪的东西。倭人意识到大明人要逃了。
“不能不追,那白名鹤是一个凶人。如果让他回去调集大明水师再回来,我们怕是会有大麻烦,只要杀死了他。再重金贿赂大明的将军以及他的敌对势力,才可以免除一战。”有人对足利义政高喊着。
“杀死白名鹤……”
日暮西沉,太阳慢慢的消失在西边的天空。
奄美岛以南约三十里的海域,几条快速的倭船包抄到到前,连发几百只火箭之后,开始在外围游荡。
坐在甲板上的白名鹤笑了:“看来,倭人来了。”
“听闻倭人也在学习孙子兵法,可依然还没有入门!”于谦也笑着回答着,然后对身旁的人吩咐:“去请客人们,就说海战要开始了。如果他们愿意的话可以在船楼之上观战。”
而这时,白名鹤缓缓的抽出自己腰上的佩剑,白名鹤这是在激励自己此战要尽全力。
可士兵们眼中却不是这样,突然有人高呼一声:“湛卢出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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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节 湛卢出鞘
不知道那一声是谁喊出来的,只听到连绵起伏的声音,船上许多人都跟着在高喊着。
几十条巨大的风筝上打出了新的旗号,外围的几十条超级飞燕船向四周飞驰而去。
开战的事情倭国的将军足利义政还不知道。
倭国最典型的案例就是以下克上,这次也不例外。
于谦对着海图正在画圈,他不理解,非常的不理解。为什么倭人前来包围的船只有几条小船呢,这点小破船能挡住巨大的大白鲨号吗?就算不用武器,硬撞过去他们只有看着。可不管怎么说,倭人还是攻过来了。
白名鹤站在大福船最高一层的楼顶甲板上,湛卢剑剑尖向下立在白名鹤的面前。
“我看不懂倭人的海战了。”白名鹤一转身,问身后的陈阿大:“你怎么看,他们为什么派了百十条单帆船过来,应该用优势兵力进行强攻,打掉我的船才是上策。”
陈阿大摇了摇头,他也有些看不懂。
倭人的水军可并不是一家就能够出这么多船的,上千条船来自十三个大名,以及将军府的船队,他们有统一的指挥人员,但却没有统一的指挥。
有些船想去捡那些钢锭还有银子,有些船认为他们已经胜了,大明人已经逃走了。
只有将军府的人才明白,只有杀了白名鹤才算是这场海战的结束。
“各位。大明人扔下的只有铁与银子,那条大船吃水那么深,拉的是一船的金子。为了金子。杀上前去。”将军府的船长不断的向四处传递着这样的命令。
终于,倭人的船队开始正式的集结,向着白名鹤这边快速的追来。
天要黑了,在夜里打海战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因为看不到对方的船,也容易误伤自己人。所以倭人的作战计划是,只要在天黑前包围白名鹤的船队就行了。
如果从高空看下去。倭人的船队象是张开了双臂,在方园近百平方公里的海域一层层的将白名鹤的船只给包围了。
“游戏。开始了!”白名鹤将湛卢收回剑鞘,转身往船仓走去。
陈阿大高喊着:“圆阵,御敌!”
护卫着白名鹤的船只是十条二千料的战船,此时开始在大白鲨号四周围成了一个圆圈。外侧开始挂装外装甲,将炮火全部推向外侧。为了配重方便,将船上带的钢锭转移到了内侧,全船下锚,根本就没有打算再动。
那霸港的南京水师开始急速向北,一但接到信号他们的任务就是在后世的冲永良部岛封锁海区东侧。
“国公,旗舰来了信号,湛卢出鞘!”
亲自带队的徐承宗愣了一下,这个命令有些古怪呀。可一想倒也能够明白,估计是白名鹤这个年轻人抽出剑激动的高喊着开战,然后下面的传成了这个样子。白名鹤虽然狂妄。可还没有这般的不着调。
“传下话去,湛卢出鞘!”徐承宗重复了一句后继续下令:“估计明天天亮就是决战,让所有炮手清理炮镗,清点火药,把炮弹给擦亮了。”
炮弹为什么要擦亮,这种生铁球还要打上油呢。这样可以减少对炮膛的摩擦力。
大海的东边,距离白名鹤约一百里远的位置上。来自广东水师的雷惊天正在磨刀,月光下赤着上身,就坐在甲板上一下又一下有力的磨着自己的战刀。
副官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前说道:“明天早上按上面的吩咐,让我们用火炮轮射,不允许接近战。小白大人他说的,未来的海战就是大炮的战争,两船靠舷去拼刀子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老子,喜欢磨刀!”雷惊天骂了一句。
看看自己手上的战刀,雷惊天想了想把刀塞给了副官,一脚把甲板上一个正在擦炮膛的士兵踢到了一旁,抢过膛刷一下又一下,很有力的在刷着炮膛。
副官示意那几个士兵可以闪人了,这门炮归将军所有了。
“好久没有打仗了。”雷惊天突然停下,感慨了一句。
打仗呀!许多人都在感慨着,蓝海也坐在自己的旗舰上,一只手玩着一串贝壳,另一只手拿着一支没有点燃的雪茄。
“将军,上面给的命令不准确。只说是包围开战,却没有说由谁先开第一炮。是等大船开打了我们再动手,还是我们依战术先开炮。”
好问题,蓝海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谁开第一炮这个绝对是有讲究的。
“按道理来讲,应该是主旗舰开头一炮。可按战术上讲,我们完成了抄尾的活,开炮就是在告诉所有人可以开战了。所以,安排下去负责突袭的那一队一但横在了对方背后,没有第一炮,全部齐射三轮。”
“那上边……”
“小白不是计较这种小事的人,如果不能狠狠的教训倭人,估计他才会骂人的呢。”
大明的船上磨刀霍霍,无论上下都在期待着太阳升起的那一时刻。
倭人们却在唱歌,他们都看到白名鹤那条大船被他们包围在内了,只想到天明冲杀上去,抢银子、抢女人。
天,终于亮了,东边出现一抹白色。
“杀给给!”倭人船队真正的主力,大安宅船,船长足有十五丈。只有一面巨大的帆,然后有着近百的船桨,速度比起大白鲨真正的速度还要慢很多,白名鹤真的很怀疑这东西还敢到海里来,纯粹就是平底船嘛。
四十条大安宅船,仓门齐开。
白名鹤的心一下就提起来了,他们在思考自己给那些战船临时外挂的一层钢甲,是不是能够挡得住敌军的炮击,伤到自己就不太好了。
这边船上士兵们却根本就没有害怕,开始熟练的装药填弹,等着开炮的命令。
突然,大安宅船上伸出了无数细细的……火枪管!
白名鹤差一点就从楼船顶层都掉下去了:“那是什么?他娘的是火枪吗?”
“回大人的话,是火枪,不过却是非常老旧的火枪。应该是之前从咱们大明走私过去的,眼下咱们已经不再使用的火枪了。”一个护卫在旁边说道。
“这是打什么仗呀,让一群小猫来围攻老虎。命令各船,火炮控制。每条船允许总量开十五炮,这会给那四十条慢的象蜗牛的船分配一下,看谁打沉的最多。”白名鹤下了一个古怪的命令。
不过命令就是命令,这条命令很快传到了围在大白鲨四周的十条战船上。
一条两千料的战舰单边火炮的满配数量是十六门,再加上船头火炮与船尾火炮,最多可对单边进行十八炮的齐射。
倭人先开火了,四十条船上几百条火枪的齐射也是非常的壮观。
这边战船上的人都躲在装甲后面,听到偶尔几声铅弹打在钢板上的声音。
“准备,各炮位!”随着一面红旗用力的挥下来,大明的战船开炮了。一次齐射,一百五十发炮弹,让倭岛的安宅船木屑满天飞,却只有两条因为炮弹落在水线的位置开始让船下沉,其余的只听到惨叫声,却连火都没有着。
大明的炮弹是实必生铁弹,可以击碎,击伤,却没有办法让其燃烧起来。
倭人有些慌乱,他们想像不出有着这么巨大冲击力的武器是什么,只听到巨响,看到硝烟,然后他们为之自豪的海上霸王级大安宅船就受了重伤,任何的攻击都可以完全将他们的船打穿。
虽然没有起火,可每一条船都有几十人的伤亡,船水面之上至少有三分之一被毁坏。
火枪手们胆寒了,桨手失去了指挥,只想着逃命的他们让船在原地打转。两条快要深没的安宅船许多人跳海准备逃命。
而外围准备进攻的许多二十米大小的船都停下了,乱作一团。
看到这毁灭性的力量之后,他们感觉到了害怕。
“大人,请下令!”陈阿大在一旁问白名鹤。
白名鹤盯着海面看着有些发呆,这样的情况和他想像之中的大战区别太大了,一轮炮击对方就乱了,按自己看过的记录片之中,这个时候应该是冲上对轰才对,然后占据上风位,以数量的优势进行游斗。
“等!”白名鹤半天才吐了这么一个字。
等!这算是什么命令,在大战的时候随便停下来可是会影响士气的。
看陈阿大不明白,白名鹤又解释道:
“不急,眼下就拖时间。看他们会不会来救这些人,命令各炮位重新装弹。投石机准备,燃烧弹准备,床弩准备,弓弩准备!”白名鹤继续下令,他没有打算让自己这些人陷入苦战,特别是进行肉搏战。
正说着,四面八方的火炮起连绵起伏,可不白名鹤这边只有一次齐射。
大明水师正规军近五百条战船在这里围剿倭岛乱七八糟拼凑出来的一千条船,最让白名鹤意外的是,整个倭人船队没有一门火炮。
“他们,为什么没有火炮?”白名鹤一百个不理解。
“大人,倭人……,怎么可能有火炮?”陈阿大一个反问倒显得白名鹤象傻瓜了。(未完待续)
第368节 让我们学会海战
没有错,倭人没有火炮。倭人第一门火炮是真实的历史上是,大约在公元一四六六年,有大明的人从琉球到日本,使用了火炮。而后日本真正的战国时代开始,这才有了火炮从大明走私过来的历史。
而且火炮的数量是个位数,根本就不可能装备到大船上去。
在倭人眼中,也根本就不知道还有火炮这个东西。在他们眼中,船就是靠划的。然后用火箭远射,然后人冲上船去拼杀,这才是水战。
白名鹤心中的海战就是巨舰大炮的时代,砸进去无数的银子,不惜一切也要改进火炮,并且给每条船上装上真正意义上的火炮,而且在数量上也增加到了每船三十六门火炮,比起大明原先的四门火炮数量多了九倍。
所以大明水师的船只分为护航装,就是八门炮。巡逻装,就是六门炮。清扫海盗的时候,也不过就是十二门装,象这样一次拉出来三十六门火炮的巅峰状态,大明水师绝对是头一次,打一炮就是几笼包子呀,开炮打出去的全是银子。
第一轮射击之后,这感觉就象是狼杀入了羊群,没有遇到半点反抗,偶尔有那么几支箭射出,却在很远的位置就落在海中。
射箭呀!在海战之中,你们用的是箭?
许多船上都停炮了,水师的士兵们有些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了。在他们受训的时候。白名鹤的训练手册上写有对方炮击应该如何处理,如何回避、如何占据有利的位置,如何利用优势火力压制等等。
可对方只是一片混乱?
不止是士兵们。就是船长的校尉与船长也有些蒙了,怎么一开炮对方就往里逃呢。他们也不突围,也不反击,只是让自己的船挤得越来越紧,这是……
总之无数个不理解。
“都傻了吗?开炮,传令各船开炮,谁的炮声停了军法从事。”蓝海在旗舰上大骂着。一个个的命令通过旗语传了出去。
各船开始下令,要求火炮不得间断。船上的炮分为四个批次,轮流射击。一直到敌船投降或者是被打沉为止。
射击,射击,射击!
外围。所有的战船在炮管校尉的大声命令下,一轮又一轮的齐射。
大明的炮手眼中只有装弹,清膛再装弹,然后浇水给火炮降温。除了瞄准之外,根本就不抬头,都是努力的忙碌着。他们眼中只有水面上之上没有挂白旗的船。
白旗,这个规矩倭人是不是懂,白名鹤也不知道。但命令就是,没有见到白旗就毁灭。
炮手们没有观注海面。可船上的指挥人员却是看着清楚。面前是修罗地狱!
无数的碎木板,无数惨叫的倭人。
短短半个时辰,不断收缩包围圈的大明水师终于停下了疯狂的炮击。
没有人受伤。更不可能有人死掉。
提着战刀与弓弩的水师战兵只有惊讶,他们眼中只有八条残破的安宅船,大福船大白鲨号安静的停在那里,他们的周围根本就没有半包完整的船,只有无数木板上那些惨叫与哭泣的倭人。
“半个时辰不到吧!”蓝海问了一下身边的副官。
“回将军的话,不到。属下今天才知道。什么是海战。”蓝海的副官很是恭敬。
蓝海点了点头:“听过巨舰大炮的说法,今天……”蓝海摇了摇头:“真可怕!”
是可怕。整个倭人一千多条船,最大的是五十米的安宅船。最小也是十米的小关船,可对方连半点反抗都没有,过于密集的倭船让大明的火炮落空的机率非常低,一炮打不到这条船,也能飞过去伤到另一条船。
除了安宅船之外,其余的船撑不过两炮,无论打在那里。
而有一条安宅船,在距离只有三十步,往大战船冲杀上过来。大明战船船首主炮在距离十步左右时,一炮从船头打下去,穿了甲板直接把船底都打穿了。整个安宅船前半部分几乎粉碎,冲到近前的只有不断下沉的一条安宅船。
一场完全不对称的战场,一场对大明水师意义深远的战场。巨舰大炮的时代,这才是真正的海战,靠着火箭、接弦的战斗方式已经是过去式了,能对抗这火炮的,只有更强的火炮,能对抗大船的,只有更大的船。
巨舰大炮时代,从此开启。
大白鲨号上,没有士兵高呼胜利,船上平静的可怕。这就感觉就是象是苦练几年的武艺,在决斗的前几天用心的调整身体的状态,让自己的内心达到一个极致。在上了擂台之后,遇到的却是一个连刀都拿不起的小孩子。
这一场,让杀气的大明水师没有感觉到半点战斗胜利的快感。
安静的海面上,所有大明的船都安稳的停着,海中倭人在悲惨的找寻着一块块被击碎的木板希望可多一些活路。水中的腥味,让几条鲨鱼开始出现,不用攻击活人,这里也有许多的食物,不仅仅是鲨鱼,许多鱼都涌向了这里。
这时,白名鹤缓缓的坐在椅子上,轻声说道:“我受伤了!”白名鹤摸了摸额头,似乎有一点点血迹。
“你想干什么?”于谦正从船仓走上来,这已经不需要去分析海图去指挥了,看着白名鹤额头上那一道连血都没有流的划伤,第一反应是白名鹤要搞事。
陈阿大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那条铜饰条,意思就是那伤是在这里划的。
“本官受伤了,改道,炮击京都!”白名鹤心说自己太高估倭人了,就这样的倭人还能为祸大明沿海。这让自己一直认为,倭人眼下海军还是有些实力的,一个连火炮都没有,连真正的帆也没有,只会造靠船桨去操作玩具一样的小船,他们也能叫海军!
这就是笑话。
白名鹤为自己感觉到羞耻。
面对这样的倭海军,自己调集了大明主力水师,所有的船上火炮满编,让五百只老虎对战一百多只猫和不到一千只老鼠,这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根本就用上不大明水师舰队,自己一条改造过的大白鲨号就能横扫这一切。
“传令,炮击京都。让他们那个什么将军出来解释一下,为什么有船敢围攻我大明官船。”白名鹤恶狠狠的高喊着。
于谦却让人意外的没有阻止,只是吩咐了一句:“速传令,占了对马岛。”
“你不阻止我?”白名鹤问于谦。
“为什么要阻止,本官也不喜欢倭人。只是你想清楚了,你一但炮击京都就要准备接受后果。当然你更要想清楚,你明显就是打算去敲诈,你要敲什么出来。”于谦很冷静的问白名鹤。
不能不说于谦讲的非常有道理,国战胜利之后,那么你想要什么才是关键的。
“传令,琉球守军、二千料以上的战舰、福建水师再分出三百条船。把水里的人救上来,然后关押在琉球王国。其余船只休整一个时辰之后,兵发倭京都。”白名鹤让人用旗语开始发令。
然后写了几条军规交给了于谦:“不得骚扰普通百姓,不得主动攻击任何设施。不得……”白名鹤写的很详细,可以说是古代版的三项规定八项注意了。
“很好,按这条规矩去发。”
手令被转抄了几百份,小船发给了各船。
白名鹤唯一没有下令的,就是奄美那里扔下的钢锭还有一些银锭怎么处理。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陈阿大过来报告:“小白大人,抓到几个紧要的人。他们自称是足利将军府的人,还有两个人就姓足利。”
“我不管,看谁闲着谁去管。”白名鹤根本就没有兴趣去见这些人。
陈阿大想了想,把人绑着关进了船仓,然后把胡濙、高谷、王文三人给请了过去。
三人已经知道白名鹤要兵发倭京都,名单上说是要给自己讨一个公道,事实上就不好说了。这会倭人船队的首领被抓来,白名鹤见也不想见就交给了他们。想了想也是好事,作为胡濙来说,一切以礼制是没有错的。
脱下了铠甲,白名鹤走到了船楼第二层。
在第二层观战的暹罗小把王子比任何人的感慨都深,他想过大明的军力强大,也想过大明与倭国都是可怕的强国。
因为倭国的力量已经足以压制暹罗,甚至可以让南掌进贡。
这一条多条船如果到了暹罗那么就是一场生死大战,暹罗的损失不会小了。
大明的强大他知道,想过这场大明会胜。却想不到胜得如此轻松,大明的船没有任何的受损,完美的虐杀了整个倭国舰队,这根本不是战争,只是一个天朝上国对不听话小孩子的教训。
当白名鹤来到的时候,小把王子差一点膝盖一软就给跪了。
“王子殿下受惊了,倭人也有狂妄了。在琉球王国已经安排了一处庄园,王子殿下休息两日。本官要去倭国谈一谈这次的冲突,希望可以化干戈为玉帛,毕竟打仗死难的都是普通的士兵,受伤的都是百姓呀。”
“大人您高义!”(未完待续)
第369节 炮轰京都
。
白名鹤不会带暹罗的小把王子去倭国京都的,小把王子的使命已经完了。他作为客人被倭人围攻,这本身就是一个借口。给南亚这些小国展示国力,展示大明水师的威武也已经作的很好的,接下来的事情,白名鹤不希望外人参与。
别说是他们,就是怀玉等人都没有让跟着一起来。
没有一条船逃走,也没有人回去报信。
“传令,广东水师调二十条船改走东侧,把倭熊本港给所有军船给轰平了,尽可能不要伤及平民。然后派人去念这份通告。”白名鹤将厚度达到了五寸的几个本子放在桌上:“福建水师二十船去把福冈解决了。”
于谦拿起一本翻了翻,很显然这是白名鹤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是一份宣言。
倭人还在等着战果,可等来的却是死神的招唤。
南京水师分了二十条船去扫了宫崎港,然后封了濑户内海的出海口。
倭人还在等着胜利的消息,可迎着日出出现的却是庞大的大明舰队,没有任何交流,也没有旗语。大明人快速的冲入了大阪湾,最前方的二十条船飞速的将船身变成横向,根本没有任何的警告,大阪湾内近三十条大安宅船被炮火打成了碎木片。
巨大的大白鲨号直接开入淀川,所有的挡路的船只被硬生生的压的粉碎。
河道上的小船有多大,面对长度一百多米,船底厚度就超过小船体积的大福船大白鲨号,象玩具一样被完全的碾碎。
“叫足利义政过来见本官。”白名鹤站在船头,有人代替他高喊着。
十万倭人看着这巨大的船冲入自己的京都,看着那火炮毁灭了他们认为无敌的大安宅船。特别是当看到海中的大明船只那一个个黑洞洞的铁器对准他们,许多倭人都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过度的恐惧让他们忘记逃跑。
“杀给……”有人拿着投矛站在岸边远远的向着距离他最近的一条船投去。
一声巨响,一发炮弹出膛那人根本找不到尸体,生铁炮弹巨大的冲击力将他击成碎片,他身后足有五十步长度的房屋成片的倒下。倭人们看着清楚,那炮口还有烟在冒出。其余的炮口依然平静。
那炮口很快消失了,被拉回到了船仓内。
没多大功夫,再一次伸了出来。
纵然不懂火炮的人也能够看得出来,这炮还能再来一次,那些伸出船仓的炮口都是可以随时攻击的,巨大的杀伤力让倭人感觉到了恐惧。
足利义政,怎么可能不知道大明的船杀到了,一切都证明了他们输了,完全的输了。
如何面对才是足利义政所为难的。
没动静。没回话,连一点声音也没有,这是无视白名鹤的存在呀。
樊良一提手上的双锤:“看样子,不见血他不知道红儿为什么是红的。”陈阿大听到这话在旁边来了一句:“说错是,是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都站住!”于谦冷喝一声,眼下乱杀人绝对是最愚蠢的作法。
白名鹤淡淡说了一句:“下船!”
船靠在岸边,再往里已经不可能的,大福船进入淀川就是一个错误。这里的河道不够宽,而且不够深。再往内走就会被困住,所以大白鲨不得不停下来。炮轰将军府的想法,看来很难实现了,早知道应该让小船走前面。
白名鹤来到岸边,这里是河北岸。
是一片小工业者的生活区,纯木板户搭建而成的生活区。很破旧。
看了看眼前,白名鹤指着一个站在原地双腿发抖动也不敢动的年轻人问道:“你在这里住吗?这是你的房子吗?”
那个年轻的倭人卟通就跪下了,吓的全身发抖。
白名鹤身旁一个懂倭语的书吏哇哇的用倭语问了一次,那人只是连声说是。问了名字,没姓。只是名字叫小四郎。
“你这屋子值多少钱?”
屋子值多少钱?年轻人不知道如何回答了,他是一个木匠,全家都是木匠。主要的生计就是修船,每天都会到码头上去作工,修理那些老旧的船只,无论是渔船,还是货船。今天还没有到上工的时候,大明可怕的巨船突然就出现在了他家门口。
没有错,就是他的家门口。
淀川两岸有着无数的小船,也有着无数的人家。他家的小船也被压的粉碎。
一个士兵在白名鹤的示意之下,放在两袋米、三匹细白麻,以及大明的二十贯铜钱在他的面前,那书吏再问:“够不够你的屋子。”
男子有些犹豫,两枚五两的小银锭扔在布匹上。
“够,够!”
“这一片,拆出百步空地来。本官在这里等足利义政,他可以不来。”白名鹤带着一丝笑意说道,他相信自己的话一定会被人传到足利义政耳朵里。
他不敢不来,如果不来就是给了自己进攻倭岛的口实,不过白名鹤也是在给他时间,这一块清空的时候他出现就可以了,这时间可以让足利义政好好的想一想,到底要怎么作,要付出什么才合适。
一百步的范围,实际的大小就是三十八亩的大小。
这可不是一家,在这一片密集的居住区至少也有一百五十多家。
拆。这园内的所有的
屋子全部拆掉。
拆屋的不是大明的士兵,全是倭人在干活。只要干活就有三十斤米的工钱,作得好还有赏赐。除此之外,白名鹤还告诉这些倭人,河道上谁家的船被压碎了尽过来,照价赔偿。
来了许多人,九成是真的,也有几个是想借机占便宜的闲汉。
大明这边一句都没有多问,只要来了就肯定有赔偿,你要什么都有,无论是米、布,还是金、银、铜钱都可以。
“他不是说,要炮轰京都吗?”高谷想不明白。
“他开炮了。”于谦在旁边说了一句。
高谷一指这周围:“炮轰应该是将这里所有的一切都炸平的,只是打沉几条船不叫炮轰。比起他在海上的打法,这根本只有几条船开了两轮炮罢了。”
于谦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高老,你会不会没事干去烧了自家的屋子呀。”
“你当我傻?”高谷的语气有几份不快。
“所以白名鹤不傻,因为你眼前看到的一切在白名鹤眼中这都是他占下的,这里所有的人,所有的一切都可能成为他的工坊,所以他绝对不会毁了这里。除非他和银子过不去,很显然他很喜欢银子。”于谦还是了解白名鹤,他很清楚白名鹤绝对不会没有原因的仁慈。
于谦的解释让胡濙笑着不停。
王文却是不理解:“这是倭岛的京都,那一国就象是割地也没有割让京都的。”
“他不要地,你等看着吧。或者,你去细读白名鹤那份宣言,你就明白了。”
白名鹤正在船下讲着他的宣言呢,这里已经围上来了足够多的倭人,有年轻的,年长的,也有穿丝绸的,还有许多身上还着字号的商人伙计什么的。
“本官是大明的官,我出海带着自己老婆孩子在游玩。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的将军会派出上千条船来偷袭本官。我大明的官船很象商船吗?用海盗这种事情作借口,你们的将军在嘲笑我大明吗?”
白名鹤说罢,一百军士整齐的敲了一下铠甲,气势十足。
“说白了,就是贪婪。你们的将军太贪财了,因为我船上有无数的金银财宝。似乎是你们的农户实在是太穷了,已经没有让他压榨的财货了……”
白名鹤花了足足半个时辰,在讲室町时代的金融、经济、税收。对农户种种压榨,对普通手工业者的种种欺压,所有的一切白名鹤都是按数据在说话,当然有些数据用了断段取义的办法,在真实的基础上回避了少许。
“听说,有人造反,就是因为活不下去了。”
白名鹤的话说动了人心,这里听他讲话的正是最受苦的人群。竟然还有倭国的书生在记录白名鹤的讲话。
“我白名鹤,在各地都是愿意交朋友的。暹罗与南掌人视我为朋友,他们的王子也在陪我一起出游,因为你们将军偷袭了本官,让我的朋友受了惊吓。如果战争发生,死难的还是百姓,受苦的还是百姓呀。”白名鹤亲自在发言,然后让书吏翻译。
白大忽悠情绪上来了,站在了一个高台上。
“李氏高丽的人过得苦不苦,穷不穷。相必你们这里有人是知道的。但现在的李氏高丽你们不知道,本官为他们带去了无数的财富。他们生活的比之前更富足,一个优秀的工匠一个月会有五石米,两匹布,还有十斤油,十斤肉的收入。”
“工匠怎么可能挣这么多?”有倭人不信了。
“你会作什么?”白名鹤语速很慢,看似漫不经心却在注视着那倭人的神情。
“我会制绳。”那倭人飞跑着离开,没一会回来背着一捆绳子。
当下就有士兵接过绳子送到了白名鹤的面前,那倭人也被带上前来。(未完待续。。)
第370节 租界
。
好绳子,好手艺。
大船上立即送下来了一捆蕉麻叶,已经晒好的,作了初处理。
“拿你的工具来吧。”那书吏对那倭人说道。
这是闹剧吗?在这里编绳子!
可倭人却没当这是闹剧,大明这么强大的船,这位大人物身上穿的是丝绸,头顶的头冠是金子制作的,腰带扣是上等美玉的,这样的大人物会和你一个贱民闲的在胡闹吗?
胡濙这时慢吞吞的问了一句:“如果那人不是编绳的,如果是铁匠呢?”
“后面船上有铁匠炉,下官看着他们装上船的。”王文在后面补充了一句。几人也反应过来了,白名鹤显然是早有准备呀,那么白名鹤到底想在倭岛得到什么?许多手艺高超的工匠吗?
好麻!那倭人心里在感慨着,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的麻,他忘记了这里有大明的贵人,也忘记了刚才这可怕的巨船开过炮,更是忘记了不远处还有人被那火炮轰成了碎片,他眼只有麻,只有绳。
“大人,好手艺!”一个士兵过来小声说了一句。
士兵们对编绳都有心得,他们作水兵平时保养船只最重要的一个工作就是编绳。只是眼下对麻绳的需求量太大了,所以才有了专门编绳的工坊。除了人力之外,还有两种用脚踩的转轮,可以代替大量的人力。
在白名鹤提供的麻用完之后,那绳匠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这样的绳,在大明的价格是五尺两文钱的工钱,一个拥有五十人的工坊每个月可以交给本官十五万尺的麻绳,差不多就是六百两银子的收入。用你们眼前的东西来折算的话,就是一千三百石米。”
“那是大明人!”
“你要作的话。我给你这个机会。”白名鹤轻轻的拍了拍手,一只瓷瓶由手下放在托盘上送到白名鹤身旁,白名鹤拿起瓶子随手扔了过去,那倭人赶紧伸手接住。只听白名鹤说道:“李氏高丽每年,这样的瓶子要给本官烧制两千万只。”
两千万只这样的瓶子。
有一个商人打扮的胖子疯了一样冲上前来,扑倒在地。双手捧着一只杯子高高的举起。
有护卫拿过送到白名鹤手边。
“恩,这个是仿耀州青瓷的产物,风格还是唐氏,应该是有田烧!”
“哈哈依!”那商人伏在地上高呼着,显然白名鹤猜的一点也不错,这正是仿制唐时耀州青瓷的产物,比起大明眼下的五大名窑来说水平自然是差远的,可放在倭岛这已经是珍品极了。
白名鹤打了一个眼色,正如王文所猜测的。白名鹤什么都准备了。
一只陶瓷的勺子、小吃碟、筷子架摆在那商人面前,然后又是一套碗、碟。
“小的,一石可换米七石。大的可换米九石。这个价格你认为如何?”
这商人听得懂汉话,能仿制唐代名瓷器的人必须懂汉话。
倭室町末期的物价有多可怕,可以用两个词来形容,一个是叫米本位经济,另一个叫饥渴祭,是指日本的商人恳求神明来让百姓加快饥荒的发生。这样就可以提高物价了,多挣钱了。
倭商人最疯狂的事件。就是公元一四三一年,倭商人联合封锁了京都的道路,人为的造成了粮食饥荒的现象,没有贡米被运入京都,也没有商人运粮京都。无数的平民饿死,而商人们却挣到数倍的米价。
在倭岛。室町末期最高的工钱是军队为了加速筑城所出的,平常也就是五升米。白名鹤给的三十斤米已经是极高价了。
倭岛一石是一百五十公斤,大明一石是五十七公斤。
大明的米价是一石眼下不到半两银子,倭岛的米价是一石换一金。不算金银的比价,只说米价。折算成大的计算方式就是,至少三两银子一石米。是非常贵的价格了。
室町时代末期的纯小农经济下,整个倭岛有一千四百万人口,却只有一千三百万石大米的产量,可以说绝对是最悲惨的年代。人均每年不到一石米,按大明的算法就是每人每年二石半的大米。
按现代人的计算,就是每个人每年有一百二十公斤的大米。
一石瓷器,无论是按大明的计算方式还是倭岛的,这都是七倍数量的米,已经是倭岛这里的天价了。
白名鹤点了一支雪茄,缓缓说道:“农户如果愿意种桑养蚕的话,一担生丝本官给二百石米,七亩桑园一担丝,就相当于亩产大米三十石。”
白名鹤终于祭出了大杀器。
这时,倭国足利义政终于到了,他的士兵推开了围观的百姓来到了白名鹤的面前。白名鹤一转身坐回到椅子上,将雪茄咬在嘴里,笑呵呵的看着足利义政。
“将军大人是……”有武士开口却被足利义政的叔叔制止,这个时候说狂话的找死没有什么区别,别以为眼前这位一脸的笑容,可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狠人,真的需要杀人的时候,他连血都不会见到,就会有数千人死掉。
“尊贵的……”足利义政开口,樊良却打断了他:“你就这么和我家大人讲话吗?”
“那要怎么讲!”足利义政的脾气也上来了:“本将军也是受大明皇帝册封的倭国之王!”
哈哈哈!白名鹤爽朗的大笑着:“很好,你有种。你可以走了,我保证你是斯波氏最后一个死掉的,斯波氏这三个字以后也只能在史书上看到了,
或许过得再久些,这个名字也会被人忘记了。”
白名鹤笑容浅浅变冷。
那意思非常的明显,你可以试试,看结果如何就知道了。
百姓对将军府的支持度并不高,在几年前就有过数次农户造反的事件。将军府的财政一直都非常的紧张,就这样还发出过德政令,免除农户与小手工业者的债务来平息造反者的怒火,到这个时代,足利家族已经走入了末路。
真正的历史上,再有十年,将军府和天皇一样,都会成为傀儡。甚至有大名说过,天皇要不得就换人,实在不行制作一个陶瓷的摆在那里就好了。
“你,你想如何?”足利义政的语气已经代表他怕了。
“跪下!”樊良一声爆喝,足利义政当场就给跪了,紧接着好几条武士就要切腹。白名鹤早就有吩咐,当下手一挥。数支弩箭就把那几个准备切腹给射死了。
白名鹤丝毫也没有回避的意思:“切腹,笑话。”
连切腹的机会都不给,白名鹤的狠辣让足利义政真正的胆寒了,要知道在倭岛切腹是神圣的,是受神明庇佑的,打断神圣的切腹就是对神明的不敬。
“下次想表忠心,可以试着把自己身上的肉一片片的切下来,一共切三千六百零一刀,少一刀都是不忠。用两刀就结果了自己,死的太轻松了,在本官看来这就是一个笑话,真正的勇者你们不懂。”
白名鹤对切腹的鄙视,让许多倭岛武士愤怒,可更多的却是恐惧。
“你!”足利义政什么也没敢说,唯一能作的只是伏下自己的身体。
“你派兵偷袭我的那一刻就应该知道,我一定会来找你的麻烦。你胆子不小,竟然敢对本官下手。现在你回答,你是以斯波氏的身份来赔偿,还是在倭岛国王的身份来赔偿。你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不要问本官价码,你没资格讨价还价!”
白名鹤起身,缓缓的走到了足利义政的面前。
足利义政身后的人,无论是将军府的贵族,还是护卫的武士都快速的后退着。他们不知道如果不退,会不会被白名鹤的护卫杀死,那些护卫让人感觉很可怕。
“以,以倭王身份赔偿!”足利义政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说了这几个字。
“很好!”白名鹤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抬来桌子准备写条约。
在书吏准备的时候,白名鹤对周围的百姓说道:“你们的将军要作出赔偿,是以这个国家的名义,不是以他的家族。我白名鹤从来不欺负百姓,无论是对大明百姓,还是你们倭人百姓。”
白名鹤又开始了,在那边书吏写条约的时候,继续背着自己的爱民宣言。
末了,白名鹤说道:“那些倭人士兵攻击了本官,也攻击了本官的客人,他们的罪在于上司的命令,所以可以免除死罪,但活罪难免。罪人可以选择作苦工八年,有手艺的可以减免时限,武艺不错的也可以为大明服兵役,可依年限,也可以依战功赔罪!”
“炮灰有了,工坊有了,生丝基地也有了,那么接下来白名鹤就开始要码头了。”于谦站在船上自言自语的说着。
正如于谦所猜测的。
白名鹤的条约就是赔偿金,以及开放熊本、广岛、京都的町、清州四处港口为自由港。大明可以在这里自由的贸易,并且每一个自由港划出千亩土地可由大明商人自建商区,名为租界,租界内实施的是大明的律条。
期限,一百年!
然后就是白名鹤可以选择倭岛各大名合作开矿,同样是合约为一百年。由大明投资,与倭国共同开发。大明投资不低于一千万两黄金,挖出的矿石四成归大明,其余的归倭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