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来电
“卧槽，老姜你这也太幸福了吧？”
晚上的寝室，当室友李嘉打来电话问到姜山最近几天在干嘛时，姜山的回答引得李嘉无比羡慕嫉妒。
室友这心态姜山多少有些不理解。
“这就幸福了？要不你来拿着喇叭站一天喊一天试试？没听到我嗓子都有点儿哑了吗？”
话筒里李嘉的声音带着嫉妒与愤恨，咬牙切齿地问了一句，“得了吧，那也不错啊，你丫今天肯定是大饱眼福了！说说看今年表演系有多少好看的妹子？”
“还行吧，今天就只是报个名而已，真正争奇斗艳还得等到一试开考。”
姜山这番话倒是没错。
电影学院一试才是众多美女的争奇斗艳场，一试当天也是各路媒体记者最喜欢蹲守的时候。
指不定就能采访个未来小花小生，不是吗？
这边撂电话刚准备洗漱下上床睡觉，一条短信便发到了姜山的手机。
“我马上到BJ，你要不要来接我一趟？”
这是一个许久没有联系过的号码。
有那么一分钟姜山是纠结的。
但是直到姜山看了眼空荡荡的寝室，又想了想孤身一人的自己，这下他怎么忍心让一个姑娘孤零一个人呢？
去！
重新穿上外套，姜山也没忘带上武器套，紧接着直奔楼下朝着校门走去。
此时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加上雪也越下越大，路上车辆更是稀少。
这会儿打车去火车站那就是纯粹挨宰，黑你没商量，一口价两百爱去不去。
“什么来回？那得加钱，四百！”
姜山没纠结车费这件事，上车后的第一件就是给对方打电话。
此时，BJ火车站的出口大厅，眼瞧着雪越下越大，拉客的司机和小旅馆老板们愈发忙碌起来。
好不容易赶上这个坏天气，正是做生意的好时候。
“我说姑娘，你们这要去哪儿？”
“咱们这都是明码标价，绝对不坑人，你先说你到哪儿吧。”
“老BJ脚底下，你放八百个心，咱这绝对不是黑车！”
“不用，有人来接。”
这已经是郭珍妮拒绝的第八个黑车司机了。
不同于去年她孤身一人上京，今年这次报考她母亲也跟着一块儿过来了。
郭母看了眼自家姑娘，心底的疑惑和担心越来越多，“你还没跟我说是什么朋友呢？它男的女的？”
面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老妈，郭珍妮只得开口解释道，“去年艺考时认识的朋友，今年他没回去过年，打电话叫他帮忙叫了辆车。”
虽然有母亲陪着自己，但大晚上就她们俩人坐出租车郭珍妮还是有些担心，然后她便想到了姜山，身边有个男人跟着她这心里才有些底。
“你还没说它是男是女呢？”
郭珍妮刚想说些什么，她手里的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她不禁笑了起来。
“已经到了？你在哪儿呢？那行，我这就过去。”
挂断电话，郭珍妮看了眼母亲开口说道，“妈，人已经来了，咱过去吧。”
见女儿没打算解释，郭母也没有再继续追问，反正等下就能见到。
今晚这雪是越下越大，鹅毛大雪都有些阻挡人的视线，好不容易提着行李来到路边然后便看到了那辆打着双闪的出租车。
“妈，就是那辆。”
车前排的姜山也看到了郭珍妮，打开车门迎了上去，一开始是想来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没想到这次过来她不是一个人，原本打算拥抱而举起来的双手转而接过了她俩的行李。
“给我吧，你们赶紧上车。”
将俩人的行李放到后备箱，姜山也赶紧回到了车上，这雪下的也太大了！
“师傅，咱这回太平庄。”
姜山这话音刚落，后座的郭母有些不答应了，怎么说奔太平庄就奔太平庄啊？
那是哪儿啊就过去？
前面要是刀山火海是不是也要去？
这番心里话郭母并没有说出口，只是扯着司机问了句，“不是要去电影学院、中戏附近找旅馆吗？去太平庄干嘛？”
听了母亲的话，一旁的郭珍妮帮忙解释了句，“妈，现在赶着去中戏附近订房肯定订不到，太平庄离中戏、电影学院还算比较近，去年我就是住的那里。”
说这番话的时候她不禁瞄了姜山一眼。
姜山扭头看了眼后排，适时地出声问候起来，“阿姨，我来之前去那里订好房间了，你们到了直接住下就行。”
听到他这番话郭母也有些不好意思。
“那多不好，又是打车又是房费的，多少钱等下阿姨给你。”
“不用，真不用。”姜山连连摆手道。
他这番话说出口的时候姜山的心其实在滴血，倒不是心疼钱，而是心疼自己。
“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呢？怎么跟我们家妮妮认识的？”车在路上开了一会儿后，郭母这才出声问道。
“哦，我们是去年艺考报名的时候认识的，当时我准考证掉了，还是她帮我找到的，帮了我大忙！”
姜山将今天白天发生的事套在了自己身上。
“听妮妮说你是北电表演系？”
听到这里姜山摇了摇头，“我不是表演系的，我电影学院导演系的。”
“是吗？”
说这话的时候郭母扭头看了眼自家姑娘，没有再说什么。
一路上郭母时不时地问姜山一些私人问题，但又都不是那么私人，例如今年为什么没回家过年啊、家里人想不想你啊之类的。
旁敲侧击地打听姜山的生活。
等到车停在太平庄的一家小旅馆前时，时间已经临近十二点了。
姜山帮忙将行李搬进房间，然后才同她们道别。
“阿姨，你们早点儿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行，谢谢你了小姜！”郭母站在房间门口笑着摆手说道。
房间门关上，郭母这才进入到了‘拷问’阶段。
“说说吧，他是谁？”
“妈，我说多少遍了朋友朋友！”郭珍妮辩解道。
“朋友对你这么好？妈又不是碍你，妈就是想从你这里了解了解……”
不等她继续说下去，郭珍妮已经开始换起衣服来。
“妈，我先洗澡去了，要不然等会儿热水就没了。”
第七十三章 偶遇
姜山不是什么先知，能猜到郭珍妮是和她母亲一块儿过来的，电话里郭珍妮也没有跟他说起过这件事。
所以他原本给自己和郭珍妮俩人订的旅馆是大床房。
这边待女儿洗完澡后郭母才进去，等到之后出来看着房间里一张大床，她的心里多少是有些疑惑的。
“只剩下大床房了吗？”
郭母一边吹着头发一边向女儿询问道。
听到母亲的询问，郭珍妮的脑袋转地飞快，旋即帮姜山找好了理由。
“昨天艺考才开始报名，附近旅馆房间都很紧张的，能有地方睡就已经很不错了。”
从女儿口中了解到这一特殊情况后，郭母忍不住又问道，“这样啊，那去年你怎么住的？”
面对母亲的突然袭击式的提问，郭珍妮有那么二分之一秒的迟疑。
“啊去年？那时候我就是一个人住在一个小房间里，比这个可小多了，暖气还不好使。”
话说道这里的时候，郭珍妮难免有些心虚，不过见母亲没什么表示，她这颗悬起来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咱们俩好像好久没睡在一起了吧？”上床前郭母笑着看了眼床边的女儿开口感慨道。
对此郭珍妮点点头，“嗯，自从上小学以后我好像就开始一个人睡了。”
别看这会儿已经凌晨一点半了，母女俩人躺在床上一时半会儿还真睡不着。
“妮妮，跟妈说说那个男孩子呗……”郭母临睡前又展开了话题。
“妈，我和他真没什么的！”郭珍妮又一次替自己辩解道。
“妈又不是来当王母的，妈就是想了解了解还不行吗？”
郭母还是她的那套老说辞，对此郭珍妮不想多说什么，脑海里开始数起绵羊来，强迫着自己入睡。
“妮妮？睡了？”
“睡这么快？这孩子！”
见此情景郭母不由得失笑一声，定好闹钟帮着她掖好被角后这才入梦。
…………………………………
回到宿舍又是自己孤身一个人，姜山将自己甩到床上。
行了，也别想那么多了，今晚就这样睡吧！
醒来又是清晨，这晚倒是睡得挺香。
今天姜山的工作量依然不轻，第一天报名的盛况只是开胃菜，接下来的几天陆陆续续仍有大把的考生从全国各地前来报名。
报名点的老师和学生志愿们兜里常备的就有金嗓子。
度过报名阶段，姜山他们学生志愿者的工作其实已经没那么重了，多半就是在考试的时候维持下考生秩序，放榜的时候杵在体育馆门口检查下考生的证件，如果有急事也不是说不可以请假。
北电二试考试这天，姜山给自己请了个假，原因无他话剧版《夏洛特烦恼》的演出圆满结束了。
加上年前的12场，邓朝他们这批中戏98级表演班的毕业生们又加演了16场，其中后期有10场将演出地点改在了中国儿童剧场的千人演出厅。
一共28场的精彩演出到此圆满落幕。
《夏洛特烦恼》作为节前年后喜剧话剧中的佼佼者，不光获得了不俗的口碑，也在话剧市场赚取了不少的票房。
按照BJ晨报记者根据每场上座率情况的预估，《夏洛特烦恼》的最终票房成绩有近400万。
如果你非要和今年冯裤子的贺岁片《大腕》做比较，那是不对的。
这部贺岁片截至当前倒是有近4000万的票房，实际情况却是根本没有盈利。
《大腕》可是有3000万的成本加上1000万的宣发费用。
按照电影盈利3倍的关系，少说也得1.2亿才能堪堪打个平手，想要单单靠内地是不可能完全收回成本的。
当前国内的电影市场，除非是那种以小博大的电影，否则你想赚钱？
没门儿！
这种投资越高的电影赔钱的概率也越大。
话剧《夏洛特烦恼》就不一样了，刨开场地、电费、人工、学生演员们的工资，还有姜山每场的票房抽成，中央戏剧学院这次依靠着这部话剧少说也挣了100多万。
当然姜山靠着票房抽成也挣了80多万。
两者之间算是六四开，姜山四中戏六。
不过这么算也没什么毛病，毕竟中戏又是提供场地又是提供学生苦力，姜山就只是简单出个剧本，这钱倒也挣得轻松。
邓朝他们这群学生演员借着演出机会，不光磨练了演技从中锻炼了自己，也靠着演出场次费挣了一些钱。
至于说之前在妆发、布景上的开销，学校都给承担了。
这么一想，好像还是三赢的结局？
《夏洛特烦恼》的圆满落幕也预告着邓朝他们接下来即将踏上另外的征程。
虽说还没到毕业的时间，不过像邓朝等几位主演的下家倒是都已经找好了，未来的工作单位国话、人艺都有。
国话、人艺面试失败的也不是没有其他选择，像有不少人就决定打算南下闯一闯。
上海话剧艺术中心虽说创办时间较晚，1995年1月才正式创建，历史却很悠久，是由原上海人民艺术话剧院和上海青年话剧团两个著名的话剧表演团体合并而成，也是上海唯一一家国家级专业话剧团体。
所以这次聚餐不单单说是庆功宴，其实也是一场离别宴。
想来今年上半年除了毕业答辩这段时间，很多人应该是见不着面了。
姜山这次来锦绣餐厅的任务就是吃和喝，今天的目标大家都已经提前定好了，不喝到晚上绝对不撤退！
“老姜，咱俩碰一个！”
“姜编，咱们这必须走一个啊……”
姜山推不过只能接过杯子一仰脖喝了下去。
开始还好，大家都是端的啤酒，整件整件的啤酒那是垮垮地没。
这期间实在喝不下了，姜山、邓朝等人往洗手间跑了不下三四趟。
放空了膀胱回包间的途中，姜山同邓朝小声说着话，然后在过道上这便遇到了熟人。
“你怎么在这儿？”
郭珍妮指着姜山惊讶地问道。
一旁的灯泡儿看了看姜山，又看了看眼前的妹子，心下已经了然。
别看喝酒误事，邓朝的脑袋这会儿可是十分清醒。
姜山和郭珍妮俩人这两天也有联系，不过都只是正经地聊下艺考相关。
他今天上午才从她口中知道了郭珍妮过了中戏二试这件事，没想到这就碰面了。
“吃饭，怎么就你一个人？阿姨呢？”姜山只看到她一人有些疑问道。
“我妈结账去了。”
俩人简单地聊了几句，一旁的邓朝左看看右瞧瞧终于耐不住寂寞了。
“老姜，这位不介绍介绍？”邓朝撞了姜山胳膊一下挤眉弄眼说道。
“郭珍妮，去年认识的朋友，今年中戏二试已过，很有可能成为你的师妹。”
“我身边的邓朝，中戏98级老油条，马上要毕业了。”
听到姜山口中的介绍词，邓朝有些不乐意了。
“说点儿好听的，什么老油条！”
看着眼前同中戏98级师兄谈笑自若的姜山，郭珍妮心底对他的好奇也越来越重，过去这一年他到底干了什么？
想到这里，郭珍妮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了姜山身上，久久没能移开……
第七十四章 姜山的圈子【二更求票求收藏】
“妮妮，走了！”
郭母结完账回来叫着女儿的名字。
今天上午中戏二试放榜，当看到女儿的名字榜上有名时，郭母表现得比当事人郭珍妮还要激动。
别人家都是考生热泪盈眶，到她这里反倒是做母亲的差点掉泪儿。
因为怕出什么篓子，榜上的准考证号郭母更是认真对了不下五遍，确认无误后这才同女儿激动地拥抱在一起。
交完三试考试费报完名后，郭母选择了中戏南门的这家锦绣餐厅打算好好犒劳一下自家姑娘，这才促成了姜山与郭珍妮的第二次见面。
“小姜？你怎么也在这里？”
见到姜山郭母显得有些惊讶，“吃了没？没吃阿姨给你点几个菜。”
“正吃呢，这不中戏有几个朋友，大家打算今天聚一聚。”姜山开口解释起来。
“这样啊，你们在哪个包间？菜够不够吃？”
说这番话的时候郭母走向了姜山。
“够够。”
听到这里，姜山一边说着一边在前面带路来到了包间门前，也不远就几步路。
不等他开门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嘈杂声，打开门还好，大家都还没喝上头，众人多少还有端着点儿中戏学子的架子，场面还算能入眼。
现场十几人有男有女，面相姣好，一看就知道不是坏心眼儿的那类人。
仅凭这点郭母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你们这么多号人那点儿菜怎么够吃，等下阿姨再给你们点几个。”
说着不顾一旁姜山的阻拦，执意去点菜了。
郭珍妮和姜山俩人忙跟了上去。
看了一场好戏的邓朝回到自己位置上，脸上笑容愈发‘放肆’。
“老邓，咋回事？”
“那个女生是谁？跟姜编认识？”
面对大家好奇的提问，邓朝只是摇头，直接来了一个否认三连，“别问我，我不知道，等下你们亲自去问他。”
门口郭母不顾一旁姜山的劝说又为邓朝他们那桌点了五道菜，这几道菜还都不便宜。
做完这一切后郭母这才转身对自己闺女说道：“今天中戏三试报完名也没别的什么事了，里面不是你中戏未来的师兄师姐嘛？妮妮你就跟着小姜和那些同龄人多聊聊儿，就当提前认识一下了。”
“不过先说好，酒不能喝，明天还有考试呢！”
叮嘱完自家姑娘，郭母的目光又落在了姜山身上，“小姜就算帮阿姨一个忙，下午三点半前你送妮妮回来就行，顺便监督一下别让她喝酒。”
此时BJ时间已是一点半，其实根本没给他俩留多长时间，更别提郭母随时可以打电话查岗了。
“有什么问题记得打电话联系。”
临走前郭母最后叮嘱了女儿一句后这才放心离开。
………………………………
包间里别看觥筹交错不断，众人的目光却时不时地瞄一眼门口。
就在刚刚服务员端上来了几盘没点过的菜，大家疑惑地问了句，服务员这才说道是一位女士帮忙点的。
邓朝简单讲了下刚才门外的遭遇，这下众人愈发好奇起姜山和那个妹子的关系了。
待到包间门开姜山和郭珍妮走了进来，大家赶紧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架势喝酒吃菜。
“老姜，回来了？阿姨呢？”邓朝看了他一眼出声询问道。
刚刚他已经知会服务员加了椅子和餐具。
“阿姨先回去了。”
说着姜山和郭珍妮在一旁坐下，这下众人的目光马上落在了他俩身上。
“姜编剧，不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美女吗？”
一旁的妹子出声询问道。
“郭珍妮，去年艺考时认识的朋友，今天刚过中戏二试。”
姜山说完，一旁的郭珍妮起身刚准备做自我介绍就被一旁温柔的中戏师姐给拦下了。
“坐坐坐，不用站起来。”
在座的中戏98级表演班，有一算一个，姜山都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据可靠的小道消息，姜山通过《夏洛特烦恼》这部话剧挣了不下百万。
嫉妒不至于，羡慕肯定是有的。
因为这件事大家同姜山拉关系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甩姜山的面子。
甭管人家是男女朋友还是普通朋友关系，既然亲自来介绍了该给的面子肯定是要给的。
所以几乎没费什么吹灰之力，郭珍妮就同身边几位中戏师姐开心地聊了起来。
女生在面对这样的聊天时，只要对方愿意顺着你的话题就可以永远聊下去。
听说郭珍妮马上就要过场中戏三试了，这几位热心的师姐都顾不得吃菜，说什么都要教给她一些应试技巧。
一旁的姜山也算是应酬不断，男生们之间的话题也不少，多是聊未来、聊工作。
“国话今年还在中戏招聘吗？”
姜山不太了解这种单位的招聘流程，于是开口向‘未来国话人’邓朝询问了一句。
“招还是要招的，不过具体招几个就不好说了。”
其实邓朝的求职之路也不太顺利，原本人艺那边他以为自己稳过，没曾想最后给他来了一句不太合适。
好在国话的一位老前辈看过了邓朝在《夏洛特烦恼》里的演出，去国话剧院面试了一番后，这个工作前段时间才算是敲定下来。
“其他人呢？”说这番话的时候姜山看向了大家伙儿。
能被国话、人艺看上的永远只是少数，更多的人到这会儿还没有着落，现在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看情况，实在不行就去南方闯闯。”其中一个男生开口说道。
他的这番话引来了众人的一致认同。
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趁着年轻多闯一闯总没坏处。
对此，姜山心里倒是隐隐有一个想法，他像孟京辉、田沁鑫那样开一个戏剧工作室倒也未尝不可。
话剧市场虽说比不上后世的电影市场规模那么庞大，但讲道理胜在观众群体稳定。
只要有好本子、好演员、好的舞台效果，挣钱是肯定能挣钱的。
从今年整个话剧市场的表现来看，整体也是回暖的。
打包大部分《夏洛特烦恼》的演员再集训半个月，将《夏洛特烦恼》的舞台搬到上海、广州等几个话剧城市巡演一圈儿怎么样？
姜山心里合计起这笔账到底划不划算来……
第七十五章 卧虎藏龙北影小区
“所以是你帮他们写的剧本？”
回去坐在公交车上，郭珍妮忍不住开口询问起来。
姜山点点头。
刚刚在酒桌上，郭珍妮已经从中戏师姐口中了解到了不少这一年来有关姜山的故事。
了解到了《夏洛特烦恼》这出话剧在BJ话剧圈引起的轰动，也知道了这一切都和眼前的姜山脱不了关系。
郭珍妮的目光一直锁定在一旁的姜山身上，而当事人姜山的目光则是看向了窗外，心里在想着刚刚。
在酒桌上姜山同邓朝的同学谈起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搞个戏剧工作室，将《夏洛特烦恼》这部话剧搬到上海、广州……”
听到他的这一想法，邓朝的同学中有绝大部分人的目光中露出了惊诧，一时没明白眼前的姜山是真疯了还是假疯了。
且不说工作室不工作室，单单宣传这个问题他们就搞不定。
在邓朝等人眼中姜山在编导方面确实是个天才，或许几年十几年后他也能凭借着自己的短片电影在国内国际上获奖，但这毕竟是他的本职工作。
不是所有人都有领导才能，也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开公司去创业。
姜山的这一想法在他们眼中看来无异于天方夜谭。
现阶段的国话、人艺、上话等剧团在新剧目发开的时候都是有上级拨款和专门费用，民间戏剧工作室有几个能成功的？
中戏的学生们搞个工作室，开个公司？
别说他们不信姜山不信自己，就连一旁的好友邓朝都不信姜山有这能力。
对于他们来说，国话、人艺才算是正经工作，平时在剧场演演话剧挣挣工资，工作中有机会还可以去出演下电影、电视剧挣挣外快。
但像姜山这样画一个工作室大饼，自己到时候能干什么？
总不能一年到头全演《夏洛特烦恼》吧？
自己没有演烦，观众们也该看烦了。
谁知道姜山还能不能写出像《夏洛特烦恼》这样的剧本呢？
排练场地、演出场地怎么解决？
千人以上的话剧演出厅，一个时段（4小时）的租赁费就上万，还不包括灯光、音响等设备。
演出的空白期没有工资，自己要去干什么？
演戏能不能养活自己？
这些都是他们心里需要掂量的。
说开了对于他们来说最想要的还是安全感，而比他们还要小几岁的姜山给不了他们这种安全感。
所以酒桌上姜山说起的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大家权当是他醉后说的胡话，也没有几个人真正听到心里去。
“你在想什么？到站了。”
马上就到站了，郭珍妮杵了下姜山的胳膊提醒道。
回过神来姜山看了眼窗外，心里还有些疑惑，“有这么快吗？”不过还是起身跟着她下了车。
车站距离她住的地方还有一段路，这段路上郭珍妮在前，姜山隔着一拳的距离紧跟在她身边，俩人什么话都没有说。
一直走到小旅馆楼下，郭珍妮这才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了姜山。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郭珍妮看着眼前的姜山开口，心底隐隐有些期待。
“祝你明天三试考出好成绩，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不等姜山调侃的话说完，面前的郭珍妮已经急眼了，一巴掌直接糊在了姜山身上。
“滚啊！”
有哪个艺考生愿意听到‘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这种话？
姜山也没敢再气她，催着她赶紧上楼。
“走了走了，送你回去。”
姜山在把郭珍妮送上楼后没有多待，同郭母问候了一声后这便转身离开了。
之前都说了要亲自送回来，总得把人家姑娘送到家才行。
这边刚送走了姜山，郭母关上房间门回身看了眼自己女儿。
“怎么样，你的那些师兄师姐好相处吗？”她率先开口关切询问道。
“人家是98级表演班的，马上要毕业了。”
因为屋内暖气开得挺足的，郭珍妮进门后便开始脱外套，一边脱一边回答着母亲的问题。
“那也不耽误你和人家多聊聊啊，不然妈点那几道菜是为了什么？她们就没跟你说一些有关中戏三试的技巧？”
“说了，不过用处不大，关键还是要看现场的发挥。”郭珍妮摇头说道。
“你就没和聊得来的师姐留个电话什么的？”
郭珍妮再一次摇头。
见状，一旁的郭母都恨不得手里有个平底锅敲在自己这个傻女儿的脑袋上。
“你傻啊，就算面试技巧没什么用，人脉关系总有用吧？”郭母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越看越觉得眼前闺女不‘顺眼’，“不然你去干嘛了？真当是去吃饭了？”
“嗯，菜还是挺好吃的……”
郭珍妮皮痒回了一句，紧接着郭母的巴掌便片刻不停地就落在了她身上，“让你吃让你吃！”
“妈……”
………………………………………
从太平庄坐着公交车匡次匡次来到元大都城墙遗址墙根儿下。
这儿距离电影学院虽说还有一段距离，姜山下车后却打算就这么溜达回去，权当消消食儿了。
马路对面就是北影小区的北门。
别看小区很老旧，住在这里的居民可都是“大腕儿”，像葛存壮、黄素影、管宗祥、于洋等等。
这些公众熟知的老艺术家都是这儿的住户。
当年按照苏联模式盖的北影厂房已经消失，厂房背后的老宿舍楼则留了下来，里面有70年代的老红砖楼，也有90年代的塔楼，老北影人在这里安之若素一住就是几十年。
路过小区门口的水果店，姜山停下了脚步打算进去买点儿水果。
店老板见有生意上门，马上迎了上来，关切地询问道：“您来点儿什么？”
“我先看看。”说着姜山扯下一个塑料袋随意转悠了起来。
见不需要自己帮忙，店老板又坐回了收银台，他这屁股刚一挨板凳，一个引人瞩目的光头跨步走进店内。
“老板，来点儿水果。”
老板抬头看了他一眼马上呆愣住了，有两秒没能说出话来。
国内娱乐圈光头的艺人可不多，能给观众们留下深刻印象更是少之又少，而眼前这个男人绝大多数国人一眼就能立马喊出他的名字。
“陈佩斯，陈老师！”
屋里正挑选水果的姜山听到这个名字也不由得转身看了眼。
嚯，还真是那颗光头！
第七十六章 欣赏【求推荐】
“陈佩斯？陈老师？”
水果店老板见到真人后不由得惊呼一声。
这也不能怪他反应过于激烈，国内还有谁不认识这个光头的？
放眼国内就没有哪档电视节目的收视率能和春晚媲美的，就算绑上新闻联播也比不过，这是事实。
在没有收视率统计的年代，央视春晚也是除夕夜当之无愧的王者，能够在这个舞台上当着全国观众们露下脸，火是肯定不用说的。
只是有的艺人是昙花一现，有的则在观众们心中留下了深刻的记忆和印象，例如眼前这个光头。
陈佩斯和朱时茂这俩搭档表演的小品在当时央视春晚的语言类作品中，可以说是和赵丽蓉、黄宏三分天下。
对，这时候其实还没赵本山啥事儿。
几年前据传言因为小品音像制品版权的问题，陈佩斯、朱时茂这两位老搭档同央视决裂。
98年的小品《王爷与钦差》也是陈佩斯、朱时茂组合最后一次在央视春晚舞台中登台亮相，此后几年再也没有在央视春晚上见到他们的面孔。
接下来的两年时间里俩人又合作推出了两个新作品《警察与督察》和《网》。
不过这一次他们表演的舞台不是央视，而是选择在了公安的部级春节晚会上。
再然后陈佩斯便一直埋头学习话剧创作技巧和理论，没怎么在大众面前露过脸，一直到他首部话剧《托儿》才于去年年底与话剧迷们见面。
《托儿》差不多和《夏洛特烦恼》同期上演，不过人家的首演场地订在了上海话剧艺术中心，而《夏洛特烦恼》的首演场地只是在中戏的小剧场。
一看就知道规模和格局差着辈儿。
话剧《托儿》在上海的演出反响空前好，于是陈佩斯便组织自己的团队马不停蹄地开始计划起了全国的巡演，而巡演的第二站就订在了老家BJ。
“陈老师，能给我签个名吗？”店老板略显激动地询问了一句。
在北影小区门口开水果店就这一点好，总能碰到明星艺人，像他上次就和葛优合了张影。
对，葛优也是个识别度极高的光头。
“好，没问题。”
面对水果店老板签名的请求，陈佩斯没有拒绝而是一口答应下来。
姜山挑完水果来到结账台结算时，陈佩斯正弯腰在一张白纸上签自己的名，店老板站在一旁紧张地搓着手。
陈佩斯的余光瞥见一边等待结账的姜山，马上直起身子伸手示意让他过来，“您先算账，我等会儿再写也不迟。”
说着他便给姜山让出了收银台的位置。
对此姜山则是摆摆手表示，“没事儿的陈老师，我不着急。”
听到这话陈佩斯不免多看了面前小伙子一眼，单看面相就给人好感，所以说人长得帅是通吃的。
这边给店老板签完名，陈佩斯也没急着去挑选水果，而是站在一旁同姜山简单聊了两句。
“你是电影学院的学生？”陈佩斯率先开口问道。
小伙子年纪轻轻遇人表现的也挺大方，所以陈佩斯心里才有这个问题。
“是。”结完账姜山笑着点点头。
“怎么今年回来这么早？”
陈佩斯自己虽然不怎么了解大学寒暑假放假时间，但眼下细算其实还没出年，就算是要返校这也太早了。
“今年过年没回去，一来是在学校当艺考志愿者，二来是和中戏的几个学生搞了个话剧，这次没时间回去过年。”
在面对陈佩斯的时候，姜山的这句话都是有选择性讲起的。
其实就算陈佩斯不问自己，姜山也打算找机会聊一下。
当他听到姜山说自己在学校当志愿者时，陈佩斯先是认可般的微微点头，这说明小伙子还是挺有热情的。
当姜山说起自己和中戏的几个同学攒了一台话剧时，陈佩斯的眼睛徒然一亮，目光瞬间落在了姜山的身上。
陈佩斯这时候还没有把眼前的姜山同《夏洛特烦恼》联系起来，他只是有感于还有学生喜欢戏剧、舞台剧，心下生出一丝惜才之意。
话剧投入与产出本来就少，人才还日益流失，陈佩斯能一心扑到话剧事业上，多少也是出于自己内心的热爱，所以才会对眼前的小伙子多关心了一些。
听他这么一说，陈佩斯马上开口追问起来，“什么话剧？在哪儿表演的？”
“不知道您听过没，话剧名叫《夏洛特烦恼》，刚刚昨天才结束演出。”
问这句话的时候姜山心里其实也是有些忐忑的，虽说《托儿》和《夏洛特烦恼》同在一个圈子里演出，但层次不一样啊，指不定对方真没听说过呢？
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听到姜山这句话，陈佩斯目光又一次紧紧锁在了他身上。
《夏洛特烦恼》？
怎么可能没听说过！
这部话剧可以说是今年BJ话剧圈最大的一个惊喜，就算是陈佩斯也羡慕得紧。
无他，成本低利润高。
像陈佩斯这次的舞台喜剧《托儿》是由自家公司BJ大道文化与BJ长安舞台艺术有限公司双方共同投资出品的，从前期筹划到剧本编排到最后彩排上演，整体的成本要演30场才能收回，这还是按照100%上座率计算的。
《夏洛特烦恼》这种在话剧市场以小博大的太少见了！
“你在剧里出演的是哪个角色？”
陈佩斯第一眼还是把姜山当做表演班的学生了，也难怪会问这个问题。
对此姜山再一次摇了摇头，“不是，我是这部话剧的编剧……”
姜山的这个回答刚出口，陈佩斯看向他的目光已经不是惜才了，而是就跟看见金元宝似的。
话剧、舞台剧什么人才都缺，尤其是编剧这块儿。
好多有能力、有功底的编剧都跑去影视圈儿写电视剧的本子去了，一集一集算账它难道不香吗？
电影在剧本方面的投资也高，卖出一部电影的剧本抵得过十几部话剧，这可不是瞎说的。
何必坚守在话剧戏剧的一亩三分地，整天愁眉苦脸苦哈哈的？
“还没问你名字呢？等下咱们再聊会儿。”
陈佩斯此时已经顾不得买水果了，直接同姜山如此说道。
第七十七章 陈家父子
陈佩斯没买太多水果，买多了父亲也吃不了还要怨他。
香蕉苹果各买了些结完账后便和姜山一块儿出了水果店。
北影小区不算小，甚至比电影学院还要大一些，路边两侧堆在一起的积雪完全没有要融化的迹象。
“走，咱们边走边聊。”
陈佩斯在前头带路一边说道。
别看他年近五十，其实心理年纪还算是比较年轻的，也挺愿意和现在的年轻人聊天。
一边朝小区里走陈佩斯一边问到了一个别人经常提及的问题。
“今年大几了？毕业了有什么打算吗？”
姜山的答案不出意料震惊到了他。
“大一。”
陈老师的关注点倒和其他人不太一样，别人一般的关注点是‘你才大一就写出了这样的剧本’之类的，陈佩斯反倒是又追问了句，“艺考志愿者工作不是一直都由大二大三的学生来做吗？”
“今年情况特殊，年后刚好有个话剧研讨会，让我跟着文学系老师去了一趟走走过场，所以就没能回去过年，于是留下来帮忙了。”
“哦，是这样啊！”陈佩斯点点头，脸上笑意不减，“排话剧的时候有遇到什么问题吗？”
这是来考验姜山来了。
只见姜山略微沉吟几秒后才回答道：“问题倒是不多，因为我主要负责剧本这块儿，像话剧编排、舞美设计等，都是中戏的老师在把控，算是浅浅地了解了下话剧，还是挺有意思的。”
“是吧，话剧其实挺有意思的。”
听眼前的小伙儿说出‘话剧有意思’这句话，陈佩斯大感宽慰，脸上的笑意更盛了，越看姜山越觉得顺眼。
现在说这番话虽说还早，但只要年轻人喜欢话剧、热爱话剧，陈佩斯就不介意帮衬一把。
市场上总有人认为看话剧的都是老古董，抱着几部早就‘过时’的话剧看个不停，其实话剧人也在努力创新，年轻观众们也能看的兴致勃勃。
“以后有兴趣搞话剧……”
陈佩斯这话没等说完，就听到面前有一老头突然喊了句。
“老陈，你儿子来了！”
听到老头儿这声中气十足地喊叫，姜山都被吓了一跳，扭头看了眼几位老大爷正搬着板凳在楼下晒太阳呢！
听到老友的这句话一旁同样光头造型的老头儿看了眼自己面前，忍不住一乐，胡子都乐得一翘一翘的。
嘿，还真是自己小儿子！
乐完老头儿赶紧又故作严肃地看了陈佩斯一眼，“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今天忙没法过来吗？”
“爸，我电话里不说忙完了有时间就过来嘛！”
这对儿经典的荧屏父子俩站在一起，外人看到都忍不住夸一句‘真像’。
不单单是光头造型上，就连外貌俩人站一起都如出一辙。
年轻的时候陈佩斯和他父亲外貌上的差别还是有的，这自打上了点儿岁数再加上留了大胡子后，父子俩是越来越像。
现在让陈佩斯去演《红色娘子军》的南霸天，绝对跟他爹是一模一样。
对了，陈佩斯的父亲叫陈强。
单说名字可能不少观众们都不认识，但要是说出陈强是《白毛女》里的黄世仁、《红色娘子军》里的南霸天的扮演者，那老百姓绝对知道。
哦，他呀！
这个人真的太坏了！
1945年，陈强凭借在大型歌舞剧《白毛女》中饰演恶霸地主黄世仁，给观众们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当时的陈强仿佛成了“坏人”的代名词。
那时候的陈强是打心眼里讨厌这个角色，本来他以为自己演杨白劳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结果导演却让他演黄世仁这个坏人，这让陈强一时难以接受，甚至还闹过罢演的趣闻。
1961年，陈强在影片《红色娘子军》中饰演地主南霸天，再次塑造了一个经典的反派人物形象。
当时拍到南霸天被抓后游街时，导演谢晋为了让现场充满仇恨气氛，便鼓动群众演员要表现出“狠狠地”打倒地主恶霸的情绪来。
可能是群众误会了导演的意思，也可能是当时群情激奋，情绪失控了，那些群众演员真的用力打起了陈强，剧组人员一时难以阻止下来。
后来才发现，陈强被打伤了，以致于用了好几天时间来疗伤。
要说陈强的待遇大概和李明启老太太饰演的容嬷嬷差不多，让老百姓恨之入骨的那种。
《红色娘子军》拍摄过程中还只是打人，据传闻当年陈强在话剧演出时，他差一点被观众当成黄世仁一枪打死。
陈家父子俩聊着天儿，姜山也没离开就是默默地站在一旁。
不一会儿陈强也发现了他，看了眼自己儿子询问道，“这个小伙子是？”
“姜山，电影学院的学生，门口儿买水果的时候遇到的，刚刚聊了两句。”
陈佩斯介绍的话音刚落，姜山面对眼前的老头儿微微鞠躬问候了一声，“陈老您好。”
眼前这几位老头儿都是电影圈里真正的老前辈，姜山也不敢大意。
“哦，好，小伙子挺精神的！”
“不过来就来吧，你带这么多东西干嘛！”
说这句话的时候陈强瞄上了姜山手里提的水果袋，一脸的垂涎。
一旁的陈佩斯见状马上开口拦了下来。“爸，我这不是给您买了嘛。”
说着抬手展示了下自己袋子里的水果。
自从家里这老头儿上了岁数后，越老越小，有时候脾气就跟个小孩儿一样，陈佩斯有时候都拦不住。
陈强对比了一下两个袋里的水果种类，觉得还是姜山那个看起来好吃一些。
“他的看起来比你买的成色好。”
见状，姜山哪还有干愣在原地的道理，马上举着手里的水果贡献上来，“陈老，这就是给您买的。”
一旁的陈佩斯只觉得哭笑不得，眼看着自己父亲抢走了人家小伙子买的水果。
“那个小姜，我这袋你拿着，你那袋儿买的多少钱？我把差价给你。”说着，陈佩斯就要掏口袋里钱包。
姜山见状马上拦住了他，“陈老师真不用，不值什么钱，而且我这小辈儿给陈老买点水果也是应该的。”
闻言，陈佩斯也选择作罢，转而向姜山发出了邀请。
“上来坐会儿吧！你下午还有事儿吗？”
听刚刚俩人对话的意思，陈家父子俩这是刚团聚，现在上去多少有些不合适。
“陈老师，您先忙，我还有点儿事要回学校处理。”
“那就这样，明天中午你来家一趟，我请你吃最拿手的陈氏醋卤面。”陈佩斯又发出了邀请。
“好，没问题！”这一次，姜山笑着应了下来。
第七十八章 家宴
姜山回到电影学院的时候，表演专业的二试刚刚考完，考生们正陆陆续续地离开。
走出考场，每位考生脸上带的表情都不一样。
激动、兴奋、郁闷、平静、懊恼、后悔……
嗨，跟他去年经历的场景差不多。
姜山围观了一会儿之后也就转身离开了。
回到宿舍打开电脑，等到姜山再抬起头来时，天色早已经暗了下来。
此时的北电校园不同于白天艺考时的喧嚣，也不同于平日里下课后的喧闹，就是纯粹的静谧。
待在这样的环境中，姜山整个人的思想都变得极为活跃起来，一瞬间脑子就过去了好多念头和想法。
正想事情的时候，手机短信的提醒音打扰到了他。
姜山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眼，还是郭珍妮。
打开短信时，他先是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的9点了。
明天就是中戏三试，她这会儿居然还没睡？
郭珍妮发来的短信内容写着，‘睡不着，怎么办？’
“阿姨呢？”
姜山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反而询问了一句。
不一会儿她又发来了一条短信，“我妈洗澡去了。”
“还不睡，明天不是中戏三试吗？”
姜山和郭珍妮俩人借着短信聊起天来，颇有种古早‘网恋’的感觉。
“睡不着，太紧张了！”
姜山也没跟她说什么方法，这种心态只需要后期她自己调节一下就行，姜山所做的事情就是倾听。
一直到他发出去的信息石沉大海，姜山又看了眼时间已经10点了，估计对方是睡着了。
另一边旅馆的房间内，郭母洗完澡出来发现自己女儿到现在都还没睡，脸色马上沉了下来，“都几点了还不睡？”
这边正沉迷于‘网’聊的郭珍妮明显没有注意到郭母的动向，被她这一嗓子给吓了一跳。
回过神来郭珍妮为自己辩解道，“妈，睡不着。”
“拿着手机就能睡着了？赶紧放下睡觉去！”郭母瞪了她一眼口中教训道。
“好。”
见母亲真的生气了，郭珍妮这才不情不愿地放下了手机。
躺在床上盖好被子，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天花板，想睡还是怎么也睡不着。
这边郭母吹完头发后转身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情景。
陪着女儿经历了中戏、北电的几次考试后，郭母心里其实多少也有些心疼自家姑娘，几次放榜因为自己名字没有在榜单上，哭晕过去的考生不计其数。
郭母只是看到别人家的情景也觉得心疼。
这边好不容易走到中戏三试，郭母心里其实比郭珍妮还要担心。
都到这会儿了，成绩发挥倒是其次，就怕发挥不理想再影响到孩子的心理。
“还是睡不着？”郭母放柔了语气问了声。
听到母亲的话，郭珍妮点点头。
“那我陪你聊会儿。”
半个小时后，郭珍妮的上下眼皮子开始打起架来，郭母见状马上催促道，“行了行了，这会儿瞌睡了吧？赶紧睡！”
郭珍妮闻言点了点头，临睡前又翻看了眼手机。
看到了姜山发来的最后一条短信，‘加油！’。
郭珍妮笑了笑，然后才又转进了被窝沉沉睡去……
………………………………
“小姜，去吃饭吧！”
第二天姜山准时出现在导演系艺考的现场。
临近中午，11点半刚过该换班了，老师催着姜山去吃饭。
姜山开口解释道，“老师，中午有事需要请个假，下午应该能回来。”
这时的艺考已经差不多进入到尾声了，志愿者的工作也远没有前段时间多，志愿者们也都是学生，而老师学校也不是社会上无良压榨的企业，一般情况下都会同意的。
“有事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吧，今天这里也没太多你需要帮忙的。”
得到老师的首肯后，姜山这才朝着校门口走去。
按照昨天的印象来到北影小区6栋楼下，和昨天一样，陈强老先生正和几位老同事一边晒着太阳一边聊着天。
人老了耳朵多少有些背，所以这几个老头儿老太太说气话来都中气十足，隔着老远就能听到。
姜山来到他们身边，见到陈强老先生问候了一声，“陈老您好！”
听到姜山的话，陈强打眼瞧了他一眼，眼前这老头儿一乐，显然是认出来他。
“好好好，你是小姜是吧？等会儿留下来吃顿饭……”
姜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就是来蹭饭的。”
这边说着，楼道里钻出来一个光头。
刚出楼道陈佩斯就喊了起来，“爸，该吃饭了！”
紧接着他便瞧见了姜山，开起玩笑来，“小姜你来了？来得正好，刚好差个人打下手呢！”
陈强老爷子现在年纪也大了，行动多有些不方便，姜山和陈佩斯俩人一人搀着一边。
进了屋，姜山打量了一番，跟他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样，就是一间家装普通的两室一厅，特别普通的那种。
老房子上了年岁后，哪儿都能看见岁月的痕迹。
谁能想象得到这是陈强的家。
扶着陈老爷子坐在沙发上，别看上了岁数陈强坐下来后还是努力挺直了腰板儿，坐下后大手一挥让他们离开，“不用管我，你们忙你们的。”
说着就把他俩给赶到厨房去了。
厨房里陈佩斯已经把大把的香菜、猪肉末儿都给处理好了，只见他扭头看了眼姜山，笑着询问了一句，“小姜，以前吃过醋卤面吗？”
姜山摇摇头，“头一次见，也是头一次听说。”
“那你就在站一边儿，看我给你露一手陈氏醋卤面。”说着，陈佩斯点开了煤气灶坐上了炒菜锅。
热锅倒油、放入花椒、炸完捞出，陈佩斯这熟练的动作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下厨房。
陈佩斯一边做饭还一边耐心讲解。
“捞出花椒后放入姜末、葱丝、干辣椒，炒出香味后再下肉末儿。”
“黄酒、陈醋、生抽、白糖……”
锅里烧开后，厨房菜板上那致死量的香菜再下锅，醋卤面的卤就这么做好了。
香菜爱好者狂喜！
“行了小姜，你先把卤端出去吧，我这下面条儿。”
第七十九章 柳暗花明【二更求票】
陈氏醋卤面的味道还不错，醋卤拌着面条吃感觉解腻又开胃。
夏天如果来这么一顿，姜山绝对能吃两大碗。
吃饭其实是次要的，主要是为了谈事。
见姜山吃起来，陈佩斯也跟着吃了一大口然后笑眯眯地询问道，“味道怎么样？”
姜山点点头，“味道挺好的，又跟着您学了一手。”
“哈哈哈，这还是我年轻的时候上山下乡跟村里老村长学的，那会儿肉可金贵，一年也吃不上两顿。”
陈佩斯在姜山眼前表演了一次经典小品《吃面》，不过这一次他是真的有在吃面，而不是无实物表演。
“好吃就多吃点儿，不够了我再去下点儿面条。”陈佩斯招呼着姜山赶紧吃。
对此姜山连忙摆起手来，“够了够了，不用那么麻烦，我这人饭量也不大。”
吃完饭也差不多该谈正事了。
碗筷撤下，换上来的是茶，现在不大的客厅里就陈佩斯和姜山俩人。
陈佩斯先是给姜山倒上一杯茶，然后这才开口询问他就是这么一个问题。
“在话剧市场体验了一圈儿，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法？”
这个问题倒是不难回答，只是想要回答的足够有深度却不是那么容易。
简略概括当下话剧市场所存在的想象就有些过于浮于表面了。
姜山足足思考了有半分钟这才斟酌道，“想法还是有的，但没有深入了解，可能过于浅显了。”
没想到陈佩斯抿了一口茶，马上摇起头来说道，“没事儿，咱们俩就是互相交流一下，你这也是百万票房的话剧编剧，我也不是什么协会会长，就是个话剧小老头儿，你放心大胆的说就行。”
“您说笑了。”姜山自谦一句后这才道出了自己的观点。
“话剧并不小众，问一下在大城市生活的人，十个人里面至少有七八个知道话剧是什么，但与此同时话剧又显得不那么大众，因为只是真正会买票走入剧场的人数，比起电影来说，还是少得多。”
姜山第一句话便引得对面的陈佩斯频频点头赞同。
“话剧这种艺术形式注定无法批量生产，它不像电影或者电视剧等拥有庞大的流量和便捷的传播方式，一部话剧的产生依赖于成熟的剧本、大量排练和永远是未知数的演员临场发挥。”
“电影可以在同一时间在全世界各地同时播放成百上千场，但是对话剧来说，同一拨演员只能在同一时间演一场。”
“话剧的魅力就在于永远不知道下一秒演员会怎么演，每一场演出都是无可复制的。为了达到这种效果，话剧也有很多限制，比如观众需要去固定的剧场、剧场的容量有限、舞台上永远没有暂停键等等，这些因素其实本身就决定了话剧很难成为一种大众娱乐……”
姜山从话剧‘小众’的课题展开，聊到了现阶段话剧市场本身存在的问题，也说出了自己浅显的观点。
这些围绕着话剧的老大难问题其实一直存在，因为即便是到了后世，话剧圈的从业者们还在努力寻求着解决的办法。
想要让一个不到二十的小伙儿解决话剧市场的难题，完全就是开玩笑。
陈佩斯主要就是想从侧面了解一下姜山自己对话剧市场的看法。
“《夏洛特烦恼》一共在京演出了多少场？”
“一共28场。”姜山道出了一个数字。
“那成绩相当不错啊！”陈佩斯感慨道。
话剧在同一个地区能连演十场以上的都是少数，像《夏洛特烦恼》这样连演近30场，可见在剧本、演员等方面《夏洛特烦恼》深受BJ民众的喜爱。
这些都足以能够说明一个问题，喜剧在话剧市场的有着天然的亲民性，《夏洛特烦恼》也足够优秀。
“有没有想过让《夏洛特烦恼》的舞台走遍全国？”陈佩斯询问道他这个问题。
对此，姜山点了点头。
“不过我没有开公司的经验，也不懂话剧舞台剧应该由的运作……”
姜山这番话是大实话，《夏洛特烦恼》能够在BJ地区取得如此大的成功离不开背靠着的中央戏剧学院。
宣传、场地、演员，这些中戏都给予了太多的帮助。
这也是为什么在演出抽成上姜山答应如此迅速的原因，主要突出一个‘背靠大树好乘凉’。
话说回来，轮到自己去操作演出、宣传等一系列的活动，这对于姜山来说就是一个大难题。
也难怪邓朝和他同学不敢相信姜山，其实说出那番话的时候他自己心里也没底儿。
“嗨，开什么公司啊，你现在的任务是学习，话剧市场上还有个专有名词叫包场。”陈佩斯笑着点醒了姜山。
身为他的大前辈，陈佩斯开始给姜山解释起什么叫‘包场’了。
‘包场’单从字面上理解就很简单，大佬花钱把某一场给包下了。
这里还可以回答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话剧行业专业的宣传公司发展不起来。
戏剧行业不同于电影行业，这个行业宣传预算相对较少，特别是现金宣传极少，因此宣传代理公司可操作性和盈利就比较低了，所以限制了发展。
大多数演出团体或代理机构只在当地进行自营性演出，很少有跨省跑的。
‘包场’放到话剧、舞台剧多见于巡演阶段。
出去巡演都是直接卖给剧场或当地演出商，因此公司宣传只需要跟本地媒体、渠道保持密切的关系，单一市场工作量比较起来就少多了，大多没有代理宣传的需求。
比如说计划到上海演出10场，上海当地某家演出商或剧场以100万的价格打包买下来10场，这时候你的剧团就可以溜溜跑过去演出了。
至于说上座率等问题完全不需要自己来操心，只需要好好排练好好演就行。
演出商和剧场在当地都有着自己的宣传渠道和人脉关系，一般来说只要剧本过关、运作得当，赔钱是小概率情况。
这也是为什么越是热门的话剧越是受演出商、剧场欢迎的原因之一。
“这样，你如果有这方面的打算，我刚好认识上海那边的一个演出商，回头我帮你联系一下。”陈佩斯开口如此说道。
第八十章 第二年的艺考
在和陈佩斯吃过一顿饭后，姜山又同他多聊了会儿这才离开。
离开前两人互留了下联系方式，至于陈佩斯口中所说的‘上海演出商’，他说一有消息就马上通知姜山。
出了北影小区时间已经过下午3点了，姜山也没想到会聊那么久。
因为下午没啥事儿干了，于是姜山便沿着元大都城墙遗址溜达起来，名副其实的‘该溜子’。
虽然还没出年，但年前不少关门的商铺现在也都重新开了起来，经济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绕着城墙根儿溜达了半个多小时，姜山口袋里的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看了眼短信，发信人是郭珍妮。
“今天中戏考完了，晚上的火车去上海。”
短信上郭珍妮同姜山说到了自己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去年那会儿因为她是第一次参加艺考，在北电、中戏的艺考搞砸了之后，郭珍妮就没有兴趣再浪费车票全国跑了。
今年的情况有些例外，虽说她对自己的中戏三试表现还是比较自信的，但跟着她一块儿的郭母就不这么认为了。
郭母的内心想法是既然已经前期花了这么多钱了，也就不在乎再花点儿。
要说万一中戏这边过不……
好吧，这句话郭母不敢跟自己女儿说，反正是好说歹说拉着她要去上戏试一试。
姜山看到这里思索了几秒后决定给她打个电话。
与此同时，电话那头的郭珍妮正搓手等着姜山的短信，没想到短信没等来而是等来了他的来电，一时间郭珍妮不免被吓了一跳。
洗手间里的郭母听到外面电话响了扯着嗓子问了句。
“小妮，谁的手机响了？是不是你爸打的电话啊？你先接问下什么事，要是问咱们到哪儿了，就把晚上的车次告诉你爸。”
回过神后郭珍妮没有忙着接听而是赶忙回复了一句，“不是，是我手机响了，学校里朋友给我打的电话。”
说完她便打开房门跑到了楼道里接起电话来。
几分钟后郭母走出洗手间，屋里哪还有自家闺女的影子，床上的常服、练功服都还散落在一旁，没有一丝收拾过的痕迹。
楼道里郭珍妮接通了姜山的电话，对着话筒轻声道了句，“喂？”
“今天考的怎么样？”姜山率先问道。
一开始郭珍妮还有些摸不准姜山这通电话的来意，心里多少有些紧张，而随着他的这个问题郭珍妮的心也就放了下来，努力做到平常相处。
“感觉还可以……”
听出郭珍妮话语里自谦的味道后，姜山笑着恭维了一句，“感觉还可以也就是说考得很不错咯？恭喜恭喜！”
“没有，就是比去年的表现要好点儿。”郭珍妮摇头为自己解释道。
“女人自信点儿，要拿出我这次一定要得中戏第一的自信来！”姜山拿出了‘霸道总裁’的句式称赞起她来
姜山的想法很简单，反正心灵鸡汤好听也不要钱，多说点儿总没有坏处。
郭珍妮有些没懂这个梗，反倒是姜山这可劲儿给她猛灌心灵鸡汤的架势惹得郭珍妮有些哭笑不得。
“对我就这么没信心？”
“哪能，就是对你有信心才会这么说。”电话里姜山笑着说道。
对待姜山，郭珍妮不由关心地问了句，“电影学院的考试结束你也不回家一趟吗？”
抛开之前床上的关系不谈，俩人其实也是东北老乡。
郭珍妮老家是哈尔滨的，这也是为什么去年那会儿俩人亲近着亲近着到床上的原因。
俗话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当时的郭珍妮确实哭得比较凄惨，姜山的出现算是给予了她一定得安慰和鼓励。
“没时间，BJ这边儿临时有事脱不开身。”
姜山还打算趁着开学前把《夏洛特烦恼》的巡演打包出去，如果运作得当的话百万基本上是没问题的，只是这不得等陈佩斯那边的消息嘛。
回家的话一来一回路上太耗时间，等到这边的工作忙完他准备专门请假回老家一趟。
郭珍妮不懂他有什么事而脱不开身，她只知道现在的姜山已经不是去年的他了。
这种感觉就有点儿像自己还在上学的时候，家里的长辈们口中谈着什么‘工程’‘预算’之类的话，自己坐在一旁却什么也听不懂。
艺术这条道路上姜山已经起步，而郭珍妮还在起点等待出发。
酸？并不是。
只是心底隐约有些被抛弃的慌张感，郭珍妮察觉到的时候自己也觉得有些荒唐。
这种被抛弃的感觉她只在7岁那年的大年三十下午体验过，那天郭珍妮一觉从大年三十傍晚睡到了初一的早上，当时年纪还小的她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年’给抛弃了，彷佛错过了很重要的东西，只觉得酸酸的。
想到这里，郭珍妮忙重整心态继续同他聊了起来。
“小妮？小妮？”
她这边还在打着电话，郭母收拾好行李后已经追了出来，出门才发现在楼道里打电话的女儿。
“小妮，谁的电话啊？”郭母见状开口询问起来。
听到身后传来母亲的声音，郭珍妮被吓了一身冷汗，紧接着回过味儿来，‘自己好像不用这么紧张吧’？
自己母亲可不知道去年发生的事情，郭珍妮也自觉自己隐藏的很好，想到这里她大方地朝郭母展示了下自己手机的屏幕，“姜山，问我中戏三试考得怎么样。”
郭母听到女儿的话脸上扬起了笑意，“小姜啊，把手机给我，我来跟他聊聊。”
“妈，你跟人家聊什么啊！”面对郭母的话，郭珍妮多少有些抗拒。
“感谢人家小姜都不行吗，马上咱这就要去上海了，请他吃顿饭总应该吧？”
郭母说着这便接过了女儿的手机对姜山发出了邀请，“小姜，这会儿有时间吗？阿姨请你吃个饭。”
一旁的郭珍妮见状还要阻拦，“妈，人家现在可忙了……”
郭母哪能让自家闺女把手机抢走，拼命护着。
“阿姨，实在抱歉有事过不去……”
“这样啊，那你以后有时间来哈尔滨记得来姨家里一趟，到时候肯定给你做顿好吃的！”
挂断电话，母女俩面面相觑，还是郭珍妮率先开得口，从母亲手里夺过自己的手机撇嘴说道，“怎么样，是不是电话里说忙过不来？”
“你呀你，胳膊肘怎么老是朝外拐呢？妈又不会怎么他！”
郭母笑骂了一声，心下倒是更加替女儿担心起来……
第八十一章 身份的转变【二更求票】
导演系四试的结束也预示着2002年BJ电影学院校招考试的结束，今年共有来自全国各地的9800余名考生参加。
作为去年的参与者，今年的旁观者，姜山对此深有感触。
“小姜辛苦了！”领队的老师拍了拍姜山的肩膀称赞道，“回去好好休息。”
“好的。”
说完姜山步子的方向没有朝向宿舍楼，反而朝校外走去，他有事需要出去一趟。
原因是陈佩斯那边的答复要比姜山想象的快很多。
电影学院这边的艺考结束前一天，陈佩斯托关系找的那家位于上海的演出商在电话里已经表现出对《夏洛特烦恼》极大的兴趣，这是有合作的意向了。
主要还是有赖于中戏学院宣传得好，话剧《夏洛特烦恼》增票的现象可能还是存在，但演出的28场的场次数不会造假。
毕竟谁会在没有收益的情况下选择租用千人次的场地呢？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中戏学院也不是有钱烧的，更加不可能为了向社会推荐自己的学生而做出这种事。
所以，BJ多家媒体报道的‘话剧《夏洛特烦恼》票房近400万’还是有一定的可信度的，不太可能是假新闻。
票房400万的成绩里或许掺有水分，但也绝不会太多。
对方打算以120万的价格打包接下来上海的10场演出。
120万姜山拿去，剩下的别管对方开1000人也好、1500人也好的话剧厅来演出，挣钱赔钱都与姜山无关，票务、上座率都不需要姜山自己去操心。
简单来说省心省事！
一开始对方只打算以100万的价格打包，后来姜山同他扯皮到了120万。
对于这个价格，姜山没有过多的同对方再继续扯下去，毕竟是巡演第一站姜山也没底气要高价，120万还是在他的心里可以接受范围内的。
托人注册公司合理避税，找了位会计临时帮下忙，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姜山都在忙着同邓朝的同学拉关系、投橄榄枝。
一个剧团最重要的还是人，所以当下最好的情况是尽可能的维持原团队成员不变。
熟悉剧本、经验丰富、还是学生、能吃苦、没啥怨言，这不是最好的‘工具人’吗？
越是这种下属，老板们越是喜欢。
反而是那种工作几年的老油条，懂的上班如何摸鱼混日子的是老板最不愿意碰到的。
唯一不太好的消息就是《夏洛特烦恼》演出结束后，趁着还有几天假期邓朝大部分的同学都回老家了，这就让姜山有些无可奈何，颇有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感觉。
好消息是邓朝没回去，刚好让他帮忙联络一下自己班里同学了。
《夏洛特烦恼》的演出结束后，邓朝没选择回家而是复印照片简历给各个剧组投送，差不多是表演系每个学生的基本技能了。
从大二开始，邓朝就经常演些小角色、跑个大龙套之类的，今年也不例外，就想着能不能捞个角色之类的。
理由除了‘锻炼演技’，更重要的其实还是钱。
“老板好！”
俩人私下里再一次见面，邓朝刚一进来便冲姜山喊了这么一句，喊完自己都乐了。
邓朝这句话倒是没喊错，他的劳务合同刚签，甲方是京影传媒有限责任公司。
公司老板姜山，光杆司令一个，如果非要把临时招的那位会计算上那么可以视为两个人，办公地点都没有，妥妥的皮包公司，主要是为了避税方便。
“什么老板不老板，我的公司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姜山笑着招呼邓朝坐下不免先调侃起自己来，“光杆儿司令一个，就是个壳子。”
“就算是个壳子那也比没有强啊！”
邓朝的话语里难免带上了些许的羡慕。
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虽说当老板的不比自己打工的轻松，但人家挣得多啊！
上一次大家伙儿聚餐的时候都以为姜山说开公司是醉话，没想到再次见面人家已经拉开架子准备大干一场了。
且不谈挣钱不挣钱，单单是这份魄力和勇气就是邓朝现在不具备的。
邓朝现在撑破天能想到的也就是等未来自己成大明星开个属于自己的个人工作室，也算是当老板了。
俩人这次约吃饭的地点是个羊汤面馆，羊杂、羊肚、羊肉、羊腿、羊棒骨应有尽有。
姜山和邓朝俩人点了份羊棒骨、一份凉菜、外加两瓶啤酒，就这么边喝边聊了起来。
“你那同学都怎么说？啥时候能回来了？”
姜山就着吸管儿一口气喝完羊棒骨骨髓后这才开口询问道。
“明后两天大部分人就都回来了。”邓朝一边夹着凉菜一边解释道。
“大家都同意了吗？”
“都同意了，回来就签劳务合同。”面对姜山提出的这个问题，邓朝点点头道。
相比起在学校时的演出费，最少的姜山也直接给他们翻了两倍，平均下来差不多每人一场的演出费大概为1500元。
《夏洛特烦恼》预计在上海待5天演10场，即便算上前期排练需要的10天，那也是半个月15000元的程度，相当于月入30000元的金领了。
这还没算接下来可能增加的巡演计划，演出场次越多他们赚得越多。
之前邓朝的同学还不觉得姜山开公司能成事，都只是当做一句戏言，现在一听姜山给出的演出费纷纷真香了，恨不得马上赶回来登台。
“排练的场地和舞美道具呢？你们导师怎么说？”说这句话的时候姜山已经开始啃第三根羊棒骨了。
“排练场地好说，我们学校也对外出租，按天按时段都可以，就是舞美道具这块儿因为学校后来承担了这部分的费用，所以现在收归学校库房了，我们导师没接手这块儿。”邓朝边说边摇头。
“能直接买下来吗？”姜山反问道。
商业话剧离不开舞美的加持，这会儿想着再去制作道具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有现成的是最好。
现阶段就是‘时间紧，任务重’，容不得姜山半分粗心大意。
“不好说。”邓朝摇摇头。
“那这样明天咱俩去同田老师见一面，托他跟学校商量一下。”姜山有条不紊地说道，愈发找回点儿上辈子当小老板的感觉。
第八十二章 ‘资本家’的嘴脸
中戏的话剧道具这块儿还是挺好商量的，主要还是中间人邓朝的老师田有良帮了大忙。
不过他这也不是白出力，《夏洛特烦恼》的对外宣传上他还是这部剧的导演兼指导老师，有了职务自然少不了工资。
不出大力得到一张令他满意的工资条，田有良这波怎么看都不亏。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上海演出商那边还没把款打过来，姜山自己就已经垫进去了小二十万了。
道具服化、排练场地租赁、包车预定等等，哪儿哪儿都离不开钱。
邓朝这两天反正也没有事儿，于是跟着姜山一块儿跑业务，这个过程中他才发现原来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可以这么大。
单就谈业务合作和砍价这块儿，邓朝现在就属于拍马也赶不上的那种。
姜山实在太老道了，该花的时候绝不吝啬，该省的时候也绝不放过，有时候恨不得一分钱劈成两半儿花。
邓朝有次私下里也很好奇姜山对生意上的事情怎么如此熟练。
姜山的回答是看他大姨家做生意跟着学的，初中高中姜山就曾跟着大姨夫一块儿在内蒙跑业务，看得多了自然也就会了。
对于这番说辞邓朝信了一大半，这更加坚定了他接下来跟着姜山跑下去的决心。
今年寒假过后的开学时间上，中戏和BJ电影学院依然是错开的，中戏要比电影学院早两天。
中戏开学后京影传媒这个临时小剧团的演出人员也都到齐了。
人都到齐了免不了吃顿饭吧？
所以就属导演系、表演系、管理系的事儿多，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和借口来聚餐，姜山都感觉这年过得比在家营养都好。
聚餐的地点选在电影学院附近的红珊瑚饭庄，没过一年姜山已经是这里的老顾客了。
人家饭庄的老板娘一见到他进来，脸上的笑容绽开跟朵儿花似的，见到姜山就跟见到财神爷似的。
“今天几个人啊？”
“二十来人吧，来个大点儿的包间。”姜山开口道。
“好嘞，没问题！我这就给你安排。”
听到姜山口中的数字老板娘的笑容更加灿烂，人越多她越喜欢。
好吧，这么说是显得有点儿奇怪。
今天这顿饭算是小剧团的‘开工饭’，接下来这段时间大家的重心必须落在话剧排练上。
因为临近毕业学校里事情也不多，年前大家还在担心找工作这件事，毕竟除了邓朝等寥寥数人确定了未来的工作单位，大家都还没找好下家。
眼下《夏洛特烦恼》上海的巡演给了他们一丝希望，毕竟谁都不想毕业即失业吧？
假如能趁毕业前这段时间靠《夏洛特烦恼》的巡演攒下一笔家底儿，毕业了就算暂时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单位他们心里也不太慌。
所以他们现在最盼望的其实是上海巡演结束前能确定接下来的巡演计划，不多说什么夸海口的‘全国巡演几百场’，只能够巡演超50场，对于他们来说都是赚翻了。
场次工资自不必说，关键还有难得的演出经验。
话剧舞台感这个东西属于越磨砺越敏锐，而中戏刚毕业的年轻演员最缺少的其实就是这个东西，这玩意儿就跟校外招聘单上的‘工作年限’要求一样扯蛋。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刷经验的副本，大家心中既高兴又担心。
这才隔了十几天没见面，再见到姜山时邓朝的同学多少显得有些拘谨。
其实也是正常情况，年前大家对待姜山撑破了只是个‘天才师弟’，现在对方却是自己的老板，心态上一时半会儿转变不过来看到姜山自然哑火，有话都不知道该从何处谈起。
好在随着酒局的进行，几杯酒下肚后大家的话匣子也就打开了，陆陆续续地开始起身来跟姜山敬起酒来，男的女的都有。
男生不敢再把姜山视为兄弟，女生看向姜山时也多了分欣赏和炽热。
酒菜吃到一半，邓朝同学里一位挺会来事儿的男同学突然举起了手中的酒杯，“来，让我们共举杯，祝姜总财源广进，事业蒸蒸日上！”
大家听到他的这番话后没有多犹豫，举杯共祝。
面对姜山各种称呼都有，有直接开口叫‘姜总’的，也有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叫‘姜师弟’的，反正‘老弟’那个词没有人敢再说了。
对此姜山只是笑笑，没有多放在心上。
说说笑笑酒局也到了尾声，因为是开学第一天，大家没喝多少酒，到现在大家都还很清醒，顶多就是吃撑了有点儿想回去睡觉。
酒局马上要结束了，姜山也没多讲什么废话，直接开讲‘制度规范’。
“明天中戏开学第一天，大家处理一下学校的杂事，后天就正式进入到排练环节了，同之前的编排时间一样，上午八点半点到十一点半，下午两点到五点，最好是不要请假。”
“有事情确实需要请假的，记得跟朝哥说一声。”
“迟到早退这点大家互相监督，这一次跟中戏主导的商演还不一样，上海作为咱们的第一站直接决定着接下来的巡演计划，我想大家不会在第一站就搞砸吧？”
“指导大家的还是田有良老师。”
第一次姜山没说什么重话，就是讲明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大家都已经不是小学生了，相信绝大部分人还是能够分清楚孰轻孰重的。
“然后就是包车这块儿，去上海的话接大家的是辆33座大巴车，舞台道具就用货车装卸，因为舞台道具需要提前两天运到上海进行组装，所以到时需要大家来帮忙装下车。”
姜山笑着如此说道，活脱脱的一个‘资本家’形象，即便如此在座的各位也是应声答应下来。
“没问题！”
“到时候通知我们一声就行。”
“小意思，包在我们身上。”
男生们回答的最为迅速，几位女生迟疑了片刻这才说道，“我们几个人力气小，到时候就帮大家搬搬零碎物件吧。”
其实男生们在回答的并没有包括她们几人，不过听到女生代表这么说，男生心底还是乐于见到的。
听到大家的话，姜山的笑又浮在了嘴角，就算是‘资本家’他也是最舍得笑的‘资本家’。
“那就先谢谢大家了，这段时间大家加油！”
第八十三章 姐【求推荐、收藏】
这天上午姜山在宿舍休息，只听到门‘哐’的一声从外面被人推开，李嘉一边拎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还不忘一边感慨着。
“哇，还是寝室里舒服，老姜就你一个人吗？老王呢？”
“还没回来呢，你第一个到的。”姜山扭头回了他一句，紧接着没打算再理他。
放下行李看到室友，李嘉朝姜山张开了双臂，“老姜来抱一个，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李嘉也是老男同一个，男生骚.贱起来还是的有些难顶。
“滚！”
这边正说着宿舍门又被人‘哐’的一下从外推开，王志勇看见杵在卧室的李嘉就跟见到救星一样，“老嘉，来帮爸爸一下。”
李嘉一开始就准备上前帮忙，没曾想王志勇这句‘来帮爸爸一下’激得他不动弹了，回赠了他一句，“叫爸爸我才去帮你！”
幼稚是肯定的幼稚，但这才是青春嘛！
姜山没跟他们玩儿，那样太傻了。
待到两人床铺收拾利落后，李嘉、王志勇凑到了姜山身边，一脸‘你懂的’表情。
“说吧，你俩想干嘛？”姜山合上笔记本看向了这俩人。
“你不对劲！”
？？？
听到这话姜山顿时只觉哭笑不得，自己这又哪里不对劲了？
“我哪里不对劲？”
“感觉！”李嘉神神叨叨地说了一个词，一旁的王志勇附和着直点头。
“那你说说看，你感觉出来了什么没有？”姜山靠在椅子上笑着看向他俩问道。
“我感觉你小子前几天桃花犯了。”
李嘉信誓旦旦地开口说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说说看，我算的对不对？”
听到他的结果姜山先是笑而不语，紧接着才点头催促起来，“再详细点儿，你再算算。”
“啊？真让我算对了？”
姜山的话说出口，李嘉和王志勇俩人都傻眼了，本想着扎诈一诈姜山，哪曾想人家自己开口了。
这下俩人那叫一个酸哟，比干吃一个柠檬还要酸！
“哪儿的姑娘？那个学校的？漂亮吗？她室友漂亮吗？”
李嘉的嘴跟机关枪似的喷个不停，就想着从姜山这里套点儿话出来。
少年的心那个春意萌动哦！
姜山还没准备好说点儿什么，放桌上的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看了眼来电是郭珍妮。
身旁俩人还想凑上来偷瞄两眼被姜山一个眼神唬住了。
姜山拿起手机起身来到楼道，剩下宿舍里俩光棍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艳羡。
“刚刚好像看到一个妮字，好像是妹子打来的电话。”眼尖的李嘉撞了身边好友肩膀一下随口说道。
王志勇拿看傻子的目光盯着他，开口便嘲讽道，“这还用你说？肯定是妹子啦，不然为什么背着咱们？”
“你说的也对诶，这小子不厚道！”
姜山拿着手机来到楼道按下了接听键，只听到电话那头的郭珍妮笑着询问起他来，“你干嘛呢这会儿？”
“没干嘛，室友刚从老家回来和他们聊了会儿。”
姜山同样笑着说了句，紧接着反问起来，“你呢？这会儿干嘛呢？还没开学吗？”
此时远在千里外的哈尔滨，郭珍妮正仰面躺在卧室床上打着电话，修长笔直的腿高翘在床头，不时自我展示一番，很是自恋。
听到姜山的话，郭珍妮忙不迭地起身坐了起来，口中同姜山解释道，“啊，我啊现在在家自我复习呢！”
其实她这哪儿有复习，就是在家休息。
按照郭珍妮的说法，经历了几场校招之后她实在不想马上回到学校那个压抑的氛围当中去，所以打算在家休息几天，这也是好多艺考生的选择。
校招终于结束，总算是放下了肩头的一个担子，好不容易能休闲一下，她们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呢？
其实像郭珍妮这样的还好，有些艺考生在校招结束后直接去学校当地旅游去了，游玩个一天两天的时间根本不算什么，在外面待十天半个月的也不是少数。
艺考生家里的经济情况一般都挺不错的，父母也愿意花这笔钱让孩子放松一下。
郭珍妮就不这么想了，说句实话旅游其实一点儿也不比艺考轻松，门票、住宿、出行这都是需要操心的问题。
上戏的考试结束在离开上海前，郭珍妮也就是和母亲在东方明珠塔下面照了张相，以此来证明自己曾来过上海，然后她俩连塔都没登上去就回老家了，接下来的这几天郭珍妮打算在家好好歇一下。
面对姜山的询问说起谎话，这令郭珍妮的脸色微微泛红，她从床上起身后便来到了书桌前坐下，以此来稍稍缓解自己内心涌上来的‘愧疚’。
“你呢？这会儿没在寝室吗？”郭珍妮问道，心下隐隐有些期待姜山的回答。
假如他现在就在宿舍，打完电话后姜山的室友如果问起他和自己的关系，也不知道姜山会如何去回答。
“哦，我这会儿刚出来了，室友太吵了。”
说话间的时候姜山已经走出了男生宿舍楼，边打电话边散步也算是他的一个习惯了，姜山对着手机说道，“这会儿下楼来操场转一圈，也安静。”
“这样啊……”
话说到这里郭珍妮突然没了话题，不知道自己该往下接什么。
郭珍妮沉默的时候，姜山那边突然也没了声音，然后只听到话筒那头隐隐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叫了一声‘小姜’，然后姜山回了一句‘姐’。
听到这声，一种危机感或者说女人的直觉告诉郭珍妮，这个女人应该和姜山的关系不错，都姐弟互称了那关系能差了？
“喂？”
姜山以为是自己的手机信号不好，怎么对面突然没了声音。
郭珍妮借着这个机会开口说道，“也没别的其他事儿，就是想打电话问问你在干嘛，行了挂了，有时间回头再聊，我现在要去学习了。”
姜山听到后笑着点点头，握拳对着话筒说了一句，“加油！”
挂断电话郭珍妮像是突然有了动力，抱起书架上的五三试卷开始埋头做起来。
郭母端着水果进来时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么一幕。
“小妮？”
郭母也觉得奇怪，这一点儿都不像自家闺女的风格，昨天她还吵着休息就是休息，怎么可能这会儿查漏补缺？
听到母亲叫自己的名字，郭珍妮抬起头来看了眼，口中说了句，“妈，我准备明天回学校上课。”
“啊？”
郭母都以为自己幻听了，紧接着笑意浮现在脸上，连说了几个‘好’。
“好好好，明天早上妈给你做好吃的，早点儿来叫你！”
郭母笑眯眯地盯着女儿，越发感觉自家姑娘长大了，也变得越来越懂事了……
第八十四章 姐和大姑子
一段时间没见，董宣胖了点儿……
好吧，面对妹子似乎不能说胖，得改口叫丰腴！
姜山这么一打眼，她应该是丰腴了一捏捏，想来这个年是过得不错。
不过年轻人想要减下去也很容易，像她们表演班女生坚持吃半个月的健康餐，体重差不多就能回到当初的水平。
“跟谁打电话呢？叫了你两声你才回头。”见到姜山，董宣笑着说道。
姜山这边又说了两句后才挂断电话，“一个朋友。”
听到这里，董宣难免有些好奇于是追问起来，“男生还是女生？”
“女生。”
董宣的眼眸流露出半分戏谑的笑意，“哦，女朋友？”
姜山摇头。
“还没到那一步？那你俩是怎么认识的说来让我听听，姐帮你出出主意。”一旁的董宣跃跃欲试，她还从来没试过给别人当红娘参谋的感觉。
姜山再次摇头，“就是普通朋友。”
好吧，这里他说谎了，其实是要比普通朋友更深入一些。
“切，你这鬼话也得有人信才行。”董宣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见他不愿意讨论这件事，她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两人绕着操场的塑胶跑道一边走一遍聊着天。
董宣扭头看了眼姜山开口又问道，“这个寒假过得怎么样？听说你今年没回家过年？”
“嗯，跟去年你一样，留在学校当依靠志愿者了。”
“哦，那你很可以嘛！”听到这里董宣不禁笑了起来。
董宣在笑得时候有个习惯，绽放笑容的同时眼睛也会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笑能入眼就会给人一种亲近感，“感觉志愿者的工作怎么样？”
姜山听到后直摇头，“我嗓子休息了几天才算缓过劲儿来，累倒是不是特别累，就是站一天下来，那么多考生家长问各种问题，把人问得心乏。”
“哈哈哈，知道去年我是什么感受了吧？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小老乡，长得还可以的份儿上，我可不会跟你说那么久。”
“那几天各种搭讪套路我可都见识过了。”
这件事是董宣第一次跟他提及，没想到俩人的相识最后是姜山沾了老乡的光。
俩人在操场见面时是在女生宿舍楼前，绕了一圈聊了一路后这又绕到了女生宿舍楼前。
殷旭原本是打算下楼去学校超市一趟，没想到刚一下楼就碰到了这对儿。
一开始殷旭本想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的，毕竟这时候去当电灯泡不太合适，没想到董宣见到她后先殷旭一步叫住了她。
“小旭，你干嘛去？”
“哦，寝室没洗衣粉了，我打算去超市买点儿。”
殷旭如实回答道，她的目光落在姜山和董宣身上时多停留了一秒钟，对于俩人不远不近的状态多少是有些不解。
“我陪你去吧……”
董宣的话音还没落地，自认为是他俩‘媒人’的殷旭连连摆手，她怎么可能棒打鸳鸯呢？
只见殷旭连连摆手称道，“不用不用，我这是去买洗衣粉又不是去搬面粉，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我也不用人陪。”
“你在说什么呀，我刚好也需要去超市一趟，不需要就算了。”
“需要，怎么可能不需要？我还以为你和小姜还有话要聊呢，这不是怕耽误你们吗？”殷旭笑道，难道是自己看走眼了？
“没事儿，已经聊完了。”说着，董宣朝姜山挥了挥手，“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这会儿去超市一趟。”
目送走了姜山，好奇心爆棚的殷旭主动挽上了董宣的胳膊，紧贴在她身边。
“你干嘛贴这么紧啊？”
董宣尝试努力挣脱开她的束缚，没曾想殷旭比她劲儿要大多了，然后她便只得放弃。
禁锢住董宣后殷旭这才开口询问起来，“说说，你和小姜到底是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董宣一脸不解。
“就是你和姜山的情况啊，我这个外人可是都有看在眼里。”
“你说我弟啊？那能有什么，就是姐弟啊，我们关系可好着呢！”
见从董宣口中实在撬不开什么有用的信息，殷旭也就没再问下去，只是留下了一句，“哼，你就装吧！”
董宣对此则是笑了笑，没有多解释什么。
从女生宿舍到校园超市要走几步路，俩人快走到学校超市时看到一旁的校园布告栏前挤着几位同学，好奇心的驱使下她们也跟着凑了上去看了眼。
电影学院的布告栏还是很有用的，除了日常的校园采风、学生通报、校报外，更多时候张贴的是各路名家教授来学校开讲座、座谈会等消息。
所以电影学院的学子们在经过学校布告栏时总会留神驻足一两分钟。
几位围观的同学看完公告栏上的内容，离开的时候还在小声讨论。
“那个大一新生的能力也太强了吧？”
“和咱们不是一路人，看看就好了。”
“人家的资源是咱们能想象的吗？想开点儿老伙计。”
‘大一新生’？
带着这个关键词，董宣看了眼公告栏上贴的纸张，前两张不用看是校报。
董宣直接略过校报看了眼后面张贴的内容，居然是《BJ晨报》？
一般来说如果杂志报刊上没有本校的新闻，学校是不会把当期的杂志报刊剪下来张贴在校园内公告栏的。
事实也正是如此，有关电影学院的新闻还是挺好找的，差不多占据了娱乐版块大半页的内容。
‘由BJ电影学院学生创作的话剧《夏洛特烦恼》在京大受欢迎，场场爆满供不应求’
董璇在这份报纸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姜山。
‘BJ电影学院大一新生姜山创作的话剧《夏洛特烦恼》正在中戏实验剧场火热上演中……’
后面具体报道了什么董宣直接略过，再看其他的几分杂志报刊，都提到了‘姜山’的名字。
大一新生名字还叫‘姜山’，总不会有第二个叫这个名字的人吧？
董宣这边还在想事情，一旁的殷旭已经被其中一篇报道给深深地吸引住了。
‘BJ话剧市场《夏洛特烦恼》狂揽400万票房背后的秘密’
这篇报道别看有些标题党，正文还真的道出了不少幕后的隐情。
不过殷旭没在意这些，她的注意力完全落在了‘400万’这几个大字上。
半分钟后，殷旭悄悄地来到了董宣身边，犹豫着开口道，“姐，你看我和咱弟般配不般配？”
“要不我现在改口叫你大姑子吧？”
董宣听到后只觉得一头问号，她是疯了吗？
第八十五章 香饽饽
开学后的第一天总是杂事最多的时候，等到第二天学生们的生活才差不多步入正轨，正式开始下半学期的课程。
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一位校友的名字已经传遍了电影学院。
他就是姜山。
没想到一开学这个大一新生就给他们来了一个惊喜，
说句实话，在过年放假前电影学院里也有部分的同学听说过隔壁中戏这部名叫《夏洛特烦恼》的话剧，但大家从来没留意过这部剧的编剧。
这就像大家伙儿去影院看电影一样，除非电影的最后有彩蛋，不然没有几位观众能看完完全的参演工作人员目录。
年前《夏洛特烦恼》虽说就已经在话剧圈有了一定的知名度，但和电影学院多少还是有些不搭噶的。
除了个别本就喜欢和关注话剧的北电学生，绝大部分北电人都在忙着准备回家过年。
当时谁又能想到本校大一新生编写的剧本居然能斩获400万的票房？
简直惊了！
这成绩往少了说那也得分个十几二十万吧？
导演系大三大四的苦逼师兄们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恨不得登在报纸上的人是自己。
别人一打听‘你家孩子学什么的啊’？
回答一句‘学导演’，对方顿时投来了敬畏和惊讶的目光，似乎只要和‘导演’这个词沾上边儿就等同于尚方宝剑，可以指挥着明星艺人呼来喝去。
实际上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BJ电影学院毕业有名有姓的导演都摆脱不了资本的控制，还是学生的他们其实更加苦逼。
大导演每天愁着拉赞助，小导演、学生导演也跟着直犯愁。
除开极个别有背景有资源的学生，剩下的大家伙儿在面对制作经费这件事的时候都很是头疼。
他们业余周末努力接私活是为了干什么？
还不是为了自己的作业！
平日里的作业还好说，省吃俭用再加上自己的外快差不多能补上这个窟窿，但二十分钟的毕业作品呢？
这可都离不开钱！
只有身在这个行业里才能明白大家其实都一样，各有各的苦衷。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从电影学院毕业后，很少有人愿意扛起‘国内第X代导演’这面大旗的原因，实在是太累了！
很多导演从剧组草创开始就头疼了，拍摄过程更不用说，各种奇葩事、难题都能遇上，从剧组到演员都不省心，身为导演的他们都感觉能和国内程序猿媲美了，头发是越导越秃。
大导演名气大对剧组的掌控力强倒还好，至少不怕路走偏。
就怕新生代小导演在组里没有话语权和决策权完全听令于资本，说白了就是个能动会说的傀儡，这样能导出什么样的作品结果可想而知。
《夏洛特烦恼》400万的票房，少说姜山能挣十几万，这样一来大学四年作业上的经费差不多可以解决。
假如省吃俭用肯定还能剩不少。
艹，酸，太酸了！
2000级表演班，到上课时间老师还没来，大家伙儿正交头接耳地聊着新鲜事，一个多月没见面其实也挺想念同学们的。
“小宣，我听说你那个弟弟写的剧本挺牛啊，票房有五百多万？”关悦扭头冲着董宣问了一句。
反正这个数字经过口口相传后是越来越夸张，四百万都已经满足不了大家的胃口了，现在是直奔五百万。
“你要干嘛？”董宣直接反问道，一脸的警惕。
“我不干嘛，问问也不行喽？”
看到眼前董宣的反应，关悦只觉得哭笑不得，董宣现在的举动实在是太像护食的猫科动物了。
“小宣，你现在格外像护食儿你知道吗？”关悦一脸‘你懂得’的表情调侃道。
这种程度的调侃根本伤不到董宣一分一毫，只听得董宣开口解释起来，“我是怕你们几个女流氓去打扰他。”
“我女流氓？小宣我看你是……”
不过董宣为什么要加个‘们’呢？
这是除了自己还有别人的意思吗？
关悦心里正想着这件事，一旁的殷旭站了出来，趴在桌子上拦在了董宣和关悦中间，目光盯着关悦同样是一脸的警惕与‘敌意’。
“你为什么要骚扰我大姑子？”
听到殷旭的话再看她的举动，关悦心里已经了然。
得，答案揭晓，另外一个女流氓肯定是殷旭没跑了！
殷旭和关悦的这番话当然是对董宣的调侃，但谁又能保证其中没有半分真心呢？
“不行，从现在开始我要对你好点儿！”关悦突然献媚道，就差西子捧心把自己的心给董宣献上了，“以后还要通过小宣的关系，在姜导的剧里露个脸！”
“就是，以后姜导需要演员的时候，小宣你可得记得我们俩！”
一旁的殷旭也跟着捣乱。
“你不说要做小宣的弟妹吗？”关悦换了调侃对象，目标直指一旁的殷旭。
“那就有点儿太不切实际了，还是抱紧小宣的大腿要紧！”
董宣还想开口解释点儿什么，任课老师在这时走了进来，她赶忙闭嘴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同室友纠缠。
………………
就在学校内有关姜山的‘传说’传播的满学院都是的时候，他所在2001级导演班反而是最后知道的那一个。
这边刚一下课，男同学们已经围在了姜山身边，话语里藏不住的艳羡与激动。
“老姜，你这藏得也太深了吧……”
“可以啊，老姜你这算是为咱们01导争了不少光！”
大家伙儿口中的彩虹屁吹了起来。
学校内有很多牛人的传说，大三大四的师兄师姐们中也有几位曾获得国际不知道哪个旮旯电影节的奖项，这些都是能让人竖起大拇哥的牛人！
只是奖项归奖项，他们中有谁能在校期间完成一部商业话剧的编排工作呢？
别说大三大四了，就是再往前倒几届导演系毕业生，到现在活跃在影视圈还能够在电影商业性方面有所建树的都是少之又少。
说白了，艺术是艺术，票房是票房，能将艺术与票房的比例平衡好的那已经是国内一流导演了。
话剧领域同样如此。
能够拥有这个成绩，很显然姜山在这块儿做的很不错。
眼下的姜山就是块儿香饽饽，谁见了都想跟他亲近几分……
第八十六章 请假
“谢谢，不过我最近没什么时间，还是谢谢师姐的邀请了，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参加。”
这边刚下课，姜山又拒绝了一位导演系师姐的邀请。
送走了师姐，一旁围观整个过程的李嘉跑到姜山身边，拍了拍姜山的肩头一脸惋惜道：“我说老姜，跟组的机会，你就不打算参加一下？”
“师兄师姐的学生组可不是那么好参加的，人家都来邀请你了。”
“浪费时间，再说了我这两天确实没空。”姜山摇头解释道。
“浪费时间？”
听到姜山的回答，李嘉一脸的‘WTF’？
这老姜脑子不会是傻了吧？
在李嘉看来跟组是个很好的锻炼自己的机会，部门合作协调、拍摄流程等等，都能从跟组活动中学到很多有用的东西。
人脉关系就更不用说了，多么难得的机会，姜山这么拒绝了？
李嘉把姜山的身份带入到自己，如果换成是他刚刚肯定二话不说就加入了！
实际情况也确实如李嘉所想的那样，如果是一般的大一新生遇到师兄师姐邀请，肯定是二话不说就加入了。
导演系的学生不说每一个走出校门后都要做导演，但即便从底层开始做起，拍摄流程和各部门具体功能的认识协调还是要有个清楚地认识。
这种师兄师姐自己攒的学生组就给大家提供了一个了解的机会。
甚至对于不少导演系、管理系的学生来说，学校里的课程可以翘，组一定要跟！
因为是自己室友，所以姜山好心提醒了李嘉一句，“我知道今年下半学期咱们跟组的机会挺多的，不过捡着跟两个组就行了，跟多了也没啥用。”
这是姜山自己总结出来的经验。
不少大一新生们只有步入到大二才能明白一个道理。
跟组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无意义的。
想要了解电影制作流程，适当的跟一两个就够了，跟的多了也是毫无意义。
除开学生组，剩下的还有商业组、毕业作品组，不过一般来说大一新生没什么机会进这两个组，进去了多半也是打下手的。
认真点儿讲，这种打下手可跟在学生组里‘打下手’不一样，新生如果有机会还是可以跟一下。
上面提到的这种情况只持续了两天不到，‘校园牛人’光环的消散速度比姜山想象的还要快。
一开始还有师兄师姐打着旗号来和他拉家常，带资进组什么的。
后来见姜山柴米不进，这个师弟显然不是那么好骗，大多数也就放弃了。
两天后大家的注意力便被其他新鲜事物给吸引去了。
至于说姜山？
不就是个碰巧撞大运的大一新生嘛，瞎猫碰死耗子而已，我上我也行！
要不怎么说像电影学院这样的艺术类高等学府，学生与学生之间都是互相看不起、互相鄙视的关系呢！
这句话概括的简直太准确了。
BJ电影学院的学子们不一定都具备傲骨，但傲气每个人都有，这股子气势还不小。
傲气化字，每个导演系的学生都能写出一行‘老子天下第一’来。
要不怎么说说电影学院的导演系就是个极易出‘自大狂’的专业呢！
你牛是吧？
老子要比你更牛！
某种意义上来讲也算是一种良性的竞争，所以电影学院也乐于见到这种情况发生。
下半学期开学第二周的课程上了一半后，姜山第一时间来到了班主任杨琳的办公室。
他来这儿不是为了别的，而是要来请假的。
时间还不短，姜山打算请一个星期。
昨天装满舞美道具的货车已经出发去上海了，来接邓朝他们的大巴车明天早上到，姜山需要跟车去上海后要同演出商碰个面，最好能敲定演出的下一站，这个是比较重要的。
虽说宣传、上座率什么的不需要姜山他们操心，但首场演出效果的好坏直接决定了接下来几场的上座人数。
监督检查邓朝他们的首场演出效果，提提要求这是姜山另外需要做的。
“嗯？小姜，你怎么过来了？”
听到敲门声，班主任杨琳抬头便看见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姜山，确定来人的身份后，杨琳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好学生哪个老师都会喜欢，这点从幼儿园开始就100%适用。
“老师，我想请个假。”
“请假？可以，需要几天啊？”
听姜山这么一说，杨琳欣然同意，连问他什么理由请假都没问，这就是好学生的待遇。
这次带的2001级导演班，姜山算是给她在学校长了脸，再加上今年春节姜山也没能回家过，所以她才连请假的理由都没过问。
“可能需要一个星期……”
听到姜山口中蹦出的这个数字，即便杨琳有心准他假，具体什么原因她也得问清楚了。
“一周？怎么出什么事了吗？”
请假这么长时间，杨琳难免有些担心是不是他家里出什么事儿了？
“没出事，这不后天《夏洛特烦恼》上海站的巡演就要开始了嘛，我想请假过去跟演出商和剧场经理碰个面，顺便谈一下其他方面合作。”姜山如实回答道。
他这如实可倒好，直接惊呆了眼前的班主任杨琳。
听听这用词，又是‘碰面’又是‘合作’，跟他学生的身份可一点儿也不符。
几秒后杨琳回过神来，捂着胸口追问道，“你是说你需要去谈合作？”
姜山点点头。
这也不能怪杨琳不相信他说的话，姜山所说的这件事无论是放在电影学院哪个班学生身上发生，他们班主任的第一反应都是怀疑。
“别是骗子公司？你有确定对方的资质吗？怎么就下定决心要去巡演了？”
杨琳也是出于好心，怕自己学生没有经过社会毒打，涉世经验不足在这件事情上栽到坑里。
且不说骗子有没有在前期用各种各样的理由骗取姜山的钱，单单是他这方的准备工作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杨琳生怕姜山把从编剧赚到的钱都给投入了进去。
“这点您不用担心，对方邮寄来的合同我专门找律师看过，合同已经签过，首笔款也已经打进账了。”
听到姜山这么一解释，杨琳心底除了欣慰还有感慨。
省心，太省心了！
要是自己班里学生都跟姜山这样省心就好了，自己也能少操点儿心。
听完了姜山的解释后，假条杨琳是批准了，不过也是带着要求的。
《夏洛特烦恼》上海站的演出，姜山需要多拍几张现场照片，如果有当地报纸杂志的报道，最好是能带回来几份。
学生在校期间取得的成绩，不也是BJ电影学院教育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