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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须有种族危机全文阅读

作者:骥伏枥     莫须有种族危机txt下载     莫须有种族危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51章 上街即遇三匹马

    阿拉延宗三人来到大街上,他们并没有横穿街道向北,而是一路向西。虽然他们出来的有些早,但是街道上已经有不少行人了。

    多是行色匆匆,急着上工的百姓,粗布衣衫,提篮挑担,在街边店铺买了早点,便又匆匆离去。

    也有人在街边遛早,或提笼架鸟,或牵狗抱猫,倒是悠闲自在,看着衣衫华丽自然是富贵人家。

    道路两旁的垂柳下,更有那习武者,伸拳撂腿,窜蹦跳跃,喝声不断,以壮声威。

    走了不到一二百米,在街道南侧还真见到一家药铺,或许是还比较早的原故,药铺关着门尚未营业。

    又向西走了一程,前面街边一家早点铺,有客人坐在桌边儿吃喝,远远的就闻到了一股豆腐脑的香味。

    乌拉之桃抽了抽鼻子,说道:“哎哟,这味道很久没有闻到过了!”

    阿拉延宗笑道:“不仅仅是没有闻到过吧,应该是很久没有吃到过吧?”

    乌拉之桃嘴巴一撅,“你还好意思说,跟着你光遭罪了。”

    阿拉延宗连忙解释道:“省吃俭用不是为了省个钱吗?好救济一下灾民。”

    乌拉之桃点点头,“对!你说的对!拔刀相助是你的性格,扶危济困是你的本分,怜香惜玉你基本不考虑。”

    说话间三人已来到早点铺前,安拉小二在后面插嘴道:“今天我请之桃妹子吃豆腐脑。”

    乌拉之桃和阿拉延宗回头看那安拉小二,他已经坐在了桌子旁,喊道:“老板,来三碗豆腐脑!”

    阿拉延宗阻拦道:“咱早上不是吃过烧饼了吗?你没吃饱吗?”

    安拉小二反驳道:“我说少侠,神医!除了昨天晚上那牛肉吃的饱,其他什么时候吃饱过?”

    阿拉延宗一想也是,这么久以来,哪一顿饭基本上都是凑合着吃,也就在安迪幸儿家吃了几顿饱饭而已。

    可他不想让安拉小二破费,便说道:“能省还是省些吧。”

    安拉小二一拍胸脯,“小二哥有钱,这段时间光让你花钱了,我还从没花过一个铜币。今天就让我奢侈一回,请之桃妹子喝上一碗豆腐脑,不算旷外吧?”

    乌拉之桃见他如此有诚意,便坐在了凳子上,敲敲桌子,“延宗哥哥坐下来吧,小二哥可是好意,你也跟我沾个光,尝尝这豆腐脑的味道如何?”

    这个时候老板端了三碗豆腐脑放在了桌子上,安拉小二取出铜币付了钱。他抬眼看了眼阿拉延宗,说道:“钱都付过了,你不吃那才是浪费。之桃妹子尝尝味道如何?“

    说着话,他已低头拿起羹匙呼噜呼噜吃了起来。

    见他吃得香,乌拉之桃也用羹匙轻轻崴了一勺细细地品了,口感滑爽,连连点头,“这可是久违的美味呀!”瞟了阿拉延宗一眼,便又低头爽快地吃了起来,再也不矜持。

    阿拉延宗见状,摇摇头,也只好坐下,去喝那豆腐脑。这平常的饭食今日喝着感觉异常的香甜,是因为它与自己的胃确实久违了。

    虽然早晨吃过烧饼,但是再喝上一碗豆腐脑,对他们三人来说,就如同再喝碗水一样,自然都吃得下。

    三个人吃完,抹嘴儿离开餐桌,继续沿街西去。乌拉之桃还连连赞赏,“小二哥,这豆腐脑确实味道不错,谢谢你了。”

    安拉小二笑声连连,“之桃妹子,如果想吃的话,我天天请你吃。”

    乌拉之桃呵呵一笑,“天天吃就腻了。”

    阿拉延宗对他俩的话并未在意,也未对一碗豆腐脑参与什么评论,他的注意力在街面的门脸上,又发现两三家药铺,依然是关着门。

    沿街行了四五里,已然见到了三四家药铺,正如那店掌柜的所说,行医的还真不少。

    阿拉延宗既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这么多药铺总能找到一家可以合作义诊,担心的是药铺多了,病源也就少了,或许挣不到什么钱,先试试再说吧。

    来至城西头,看到一个广场,中间有个平台,平台约三十米见方,用黄土垫了夯实,周边青砖砌了墙围了起来,四面有台阶。

    台子上有人练武,或两两对打,或单独打拳,像是晨练的人。台子四周汇聚了不少人,驻足在那里观看练武的表演,甚至有人也在台下比划着拳脚。

    正在这时,由远而近传来马蹄声。三位少年骑着高头大马迅疾而至,边跑边喊:“闪开,闪开,别挡了小爷的道!”

    马匹所过之处人人躲避,闪开一条道路,那马极速穿过,很快来至土台前。三人跳下马,随手一扔缰绳,已经有人接了,将马牵到一旁去。

    那三人拾级而上去了平台,正在练武的人骤然停下,主动闪到一边去,为这三人亮开场地。

    乌拉之桃眼尖,一指那马匹,说道:“那不是咱们的三匹马吗?”

    安拉小二也是非常地惊讶,附和道:“是呀!就是咱们的马,原来被他们偷了。”

    其实阿拉延宗早已注意到了,一匹红鬃马,一匹大青马,还有一匹白马,骑了些时日,早已对它们非常熟悉,自然认得。

    不仅认出了那马匹,就连上台的三人阿拉延宗也识得,正是昨日欺负打骨催枯被他打了的那一帮小混混当中的三个人,甚至连那台下牵马的三个人也是他们之中的人物。

    阿拉延宗并没有表现的像乌拉之桃和安拉小二那样惊讶,说道:“我也看见了,正是我们的马。”

    安拉小二一脸急色,“去跟他们要回来!”说罢,欲向着马匹方向走。

    阿拉延宗一把抓住他的肩头,说道:“我们既然看到马了,自然那马跑不了了,肯定会要回来的,也不急于这一时,先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安拉小二见他如此镇定,呵呵笑了,“噢,你是想借机收拾收拾他们,给他们点教训。”

    乌拉之桃一旁提醒道:“最好不要惹事,我们初来乍到,低调一点为好。”

    阿拉延宗点点头,并未搭话,便抬眼去看台上那三人如何表演。

    安拉小二嘟囔了一句,像是回答乌拉之桃,“低调,低调能要回马来吗?”

    只见台上为首的那个少年一抱拳,向台下作了个揖,说道:“各位乡亲父老,各位江湖朋友,按照乔路西鸟城的光荣传统,我们继续在此摆擂比武。老规矩,哪位好汉若是赢了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人,半袋大米就归你了!”

    说罢,一摆手,已经有人提了半袋大米放在了台上。台下立刻议论起来,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那少年继续说道:“当然了,要是赢不了我们的话,磕个头认输就罢了。”

    台下有人高声问道:“你们打擂不为财物,图的什么?”

    那少年哈哈一笑,“想必这位兄台不是本地人,本地人对我们的意图都很清楚。财物对我们来说皆是身外之物,我们在此摆擂比武主要就是广交江湖朋友。还有就是以此种方式爱施舍好武的百姓,只是怕诸位朋友不愿白白领受,就以比武的名义发放大米了。”

    那台下喊话之人高声喊道:“既然如此,我来比试一场!”说罢,便纵身跃上台去。

第152章 观擂出手欲捉贼

    蹿上平台的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身材细长,一身粗布青衣,短衣襟小打扮,袖口和裤腿都用绑带扎了,显得异常的干净利落。

    挽了发髻,长眉浓淡适宜,目似朗星,鼻梁高挺,长条脸儿,尖下颏儿,面皮白净,实为一位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看他蹿上平台的动作,轻灵飘逸,稳稳落下,双手一抱拳,“在下愿意一试,只为这半袋米,不知哪位擂主出战。”

    那摆擂的少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说道:“看来这位朋友还真不清楚我们的规矩,既然你有意打擂,我就重申一下。”

    他一指身旁跟他一同骑马来的另两位少年说道:“我们三个都是擂主,一起上。你无需都胜了我们,只要打倒一个,那半袋米就归你了。你可听明白了?”

    那小伙子听了一愣,“原来是三对一,这有点儿不公平吧?”

    那摆擂的少年有些不屑,哈哈笑道:“擂是我们摆的,打擂又是你自愿的,何况你要是赢了的话,可以得到大米,而我们赢了,充其量让你磕个头。你觉得公平吗?”

    小伙子凝眉思索,好像有些后悔蹦上台来,可他看了看放在地上的大米,犹豫片刻,重重地点点头,说道:“行!就按你们说的规矩办。”

    就在这时,听到台下清脆声音响起,“哥哥,他们是在欺负人,你还是下来吧!”

    众人皆循声望去,见在土台边缘,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正冲台上喊话。

    少女金色长发在脑后偏右编了一个麻花辫,淡蓝色上衣,青绿色裤子,看上去人显得朴素青春。峨眉淡扫,眼窝微陷,双眸闪烁,碧光粼粼。鼻若悬胆,肤如凝脂,朱唇小口,粉面桃腮,自是一副青春靓丽容颜。

    摆擂的那位少年自然也看到了这位金发少女,眼放精光,邪邪笑了,冲那小伙子说道:“原来你还有这么漂亮的妹子。你若赢了米你拿走,你若输了,妹子嫁给我,刚好我尚未婚配。怎么样,大舅哥?”

    他身旁的两位少年同时哈哈大笑。

    这小伙子一听对方出言侮辱他的妹子,也不顾金发少女在台下的呼喊劝阻,说了一声,”原来是位登徒子!”话未说完,已经脚步踏出,挥拳直奔对方面门而去。

    那少年见小伙子动手开打,嘴上依旧流里流气地说道:“看来大舅哥已经同意了!”嘴上虽然说着话,但是他的双脚并没有闲着,纵身向左侧一跃,已然闪开来拳。

    而他身旁的两位少年也同时动身,一位蹿到了小伙子的身后,一位抬脚踹了出去,袭向小伙子侧腰。

    瞬间,三个人成三角之势,将小伙子围在当中。

    那小伙并不含糊,抬腿跟对方对冲,可他的腿还没有到,对方已经收回腿去。

    他右侧的那位少年,旋风脚正扫向他头部。

    小伙子急忙闪开这一腿,背后的少年右脚已然踢来。他看不到背后少年出招,臀部中脚,一个趔趄向前趴去。

    那三人趁机一拥而上,抬脚便踹。

    小伙子双手撑地,旋起扫堂腿,虽踢中三人,可他身上也挨了三脚。

    那三人身体均向一侧倒去,可就在将要着地的一瞬间,各自单臂支地,均顺势翻了个跟头,并未倒在地上。

    那挨了三脚的小伙子,同样没有被踹趴,已站起身来。

    这一切阿拉延宗看得真切,小伙子的腿功如果力道足够的话,那三人便再也起不来了。同样,如果那三人的腿上有力,这三脚足以让他躺上半个月。他们的武功招式虽然熟稔,但力道不足。

    而这个时刻,那立擂的三人却一拥而上,伸手抓住小伙子的衣服,劈头盖脸抡起拳来,已不再按武功套路出招。

    那小伙子左冲右突,却奈何顾此失彼,身上中了很多拳脚。

    土台边的金发少女似乎着急起来,用手拍着土台子高声喊道:“哥哥,咱不打了,下来吧!”

    然而,被围攻的小伙子却顾不上理会这位漂亮妹妹,他被团团围住,已然施展不开拳脚,只得抓住其中一人轮拳砸去,对另两人的拳脚便无暇顾及了,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四个人扭在一起早已没了章法。台下看擂的群众嚷嚷起来,“这哪是打擂啊!这不是打群架吗?纯粹是欺负人呀!”

    一番拳脚之后,那小伙子竟被扔下土台,人在空中,眼看就要摔在地上,这一摔恐怕就要骨断筋折。

    阿拉延宗纵身一跃,稳稳将其接住,让其双脚落地。

    虽然小伙子将其中一人打了个乌眼儿青,但他也是鼻青脸肿,嘴角还挂着血丝。

    那为首的少年伸手一指,说道:“你输了!是磕头呢,还是把你妹妹嫁给我?”可他看到小伙子身旁傲然而立的阿拉延宗,瞬间便住了嘴,同时后退两步。

    金发少女已跑过来,扶住小伙子肩膀说道:“哥哥,你哪伤了?”

    那小伙子并未回话,而是紧咬牙关望着台上的少年。

    阿拉延宗已经纵身跳上台去,冲那为首的少年说道:“原来真是你们盗了马匹!”

    那三位少年又退了数步,为首之人说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栽赃我们鸟城三虎!那马匹是我们花钱买来的!”

    阿拉延宗冷笑道:“我们昨天晚上刚丢了马,你们今天早上就骑着出来在街上狂奔,还大言不惭说是买的。从谁手里买的?”

    那少年尚未搭话,却有人在他身后大声喊道:“大虎哥,他说我们是贼,还不打他?”

    不知什么时候,在台上练武的人早已纷纷散去,出现在台子上的竟然有二三十人,均是十五六、十七八的少年,手里各拎着一米来长的棍棒。

    阿拉延宗见是一群乌合之众,便又说道:“你们在此摆擂,我还真以为是以武会友,原来不过是一个欺负人的方式罢了。”

    那少年并未搭话,而是再向后退去,双手往前一挥,那二三十人便一拥而上,向阿拉延宗棍棒挥来。

    阿拉延宗怎可能惧怕他们,对方人未到,他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向众人。对方的棍子尚未落下,便已被他打翻在地,倾刻间台上倒下一片,嚎声四起。

    那自称鸟城三虎的三位少年已经退出人群,正奔向三匹马的方向,看样子是要骑马逃走。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若让他们跑了,上哪去找那三匹马?阿拉延宗脚下发功,八步赶蝉迅疾追上,他要拦截三虎!

第153章 终于明了盗马案

    就在鸟城三虎跃下土台之际,阿拉延宗已然飞身赶到,跳下台去,落在他们身前,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啪啪啪”连点三下,三人未及反应,便应声而倒,瘫坐在地,再也动弹不得。

    阿拉延宗蹲下身,微笑着说道:“你们跑不了的。说吧,为什么要盗我们的马匹?”

    这鸟城三虎瞬间吓尿了,黄汤已从臀下流,一股臊味飘来,阿拉延宗往后挪了挪。

    从昨天交手他们已知阿拉延宗厉害,没想到这么厉害。今天一照面儿他们根本就不敢出手,便想让手下小弟兄们想围住他,没想到根本围他不住。

    围不住也没关系,凭他们的脚乘总能逃得了吧,可又出乎意料,跑都跑不了,瞬间被人制服。

    为首的少年叫唐纳霸虎,挨着他的叫唐吉恶虎,另一个叫唐德猛虎。这三人平日里欺负人欺负惯了,昨日被阿拉延宗打过之后,自然气愤不过,一肚子怨恨溢于言表。

    手下有几个小兄弟觉得这是讨好三位老大的大好时机,寻思着给他们出出气。无意间议论起来,说是阿拉延宗他们骑的三匹骏马甚是漂亮,如果将他们的马盗了给老大,岂不解气?

    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个少年说是见到了阿拉延宗三人住进了君再来客栈。有个叫牧良二哈的混混儿,便领了两个人前去客栈想偷盗马匹。

    本来是来踩点儿的,三人在客栈附近看到了打骨催枯和完颜氏走在街上,为了不节外生枝,便绕开而行。到了店门口,刚好看到登拉即明站在那里。

    牧良二哈上前跟他嘀咕了几句,起初登拉即明连连摇头。牧良二哈拎住他的脖领子,把眼一瞪,威胁道:“你若不配合,今后永无宁日!”

    原来登拉即明初来鸟城沿街乞讨时,经常被他们拳打脚踢,已经被欺负怕了,只是后来在君再来客栈当了伙计,外出的少了,也便远离了他们的欺侮。

    牧良二哈知道他个软柿子,觉得好捏,一吓唬,登拉即明便拿了钥匙,给他们开了后门虚掩着。

    天黑之后,牧良二哈三人悄悄把三匹马牵走,登拉即明再去后院,见马匹已失,便又锁了后门。但他心里甚是害怕,感觉快要尿裤子了,随即去了厕所。刚好有其他伙计在厕所里小解,也便给他作了解手的证明。

    实际上他不是从柜台去的厕所,而是从后院直接去的,这个过程并没有人看到。

    牧良二哈三人悄悄把马盗走之后,便去找鸟城三虎。

    鸟城三虎见了这三匹骏马,也是吃了一惊,一眼便看出是阿拉延宗三人的马匹。虽然他们还不知道阿拉延宗的名姓,但是白天交过手,知道此人厉害,他的马可不敢轻易触碰。

    可这三虎却经不住牧良二哈的阿谀奉承和歪理邪说,说是偷马的事三虎一概不知,更不是他们出的主意,只是从别人手里买来的。即便是阿拉延宗见到这马,那又何妨?天下一模一样的马多了去了。

    这鸟城三虎也确实喜欢这高头大马,于是各自挑了一匹。唐纳霸虎选中了红鬃马,唐吉恶虎挑了大青马,剩下的那匹白马便归了唐德猛虎。

    三个人牵着马缰,手不停地抚摸着那马的棕毛,简直是爱不释手。见牧良二哈三人却并不离开,只是笑着问他们这马匹怎么样?

    鸟城三虎直赞叹是好马。唐纳霸虎知道牧良二哈的意思,便每人赏了几个银币,那三人才屁颠儿屁颠儿地溜了。这样也好,这马算是买来的。

    三个人将马各自骑至家中,说是朋友的,牵来玩玩,也没有引起家人的怀疑。

    次日一早,三人逛街,各自骑了高头大马,在街道上横冲直撞,真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来至广场土台,继续他们日常的打擂游戏。

    万万没有想到,在此碰到了阿拉延宗。

    了解了整个的盗马过程,阿拉延宗觉得没有必要过分追究了,便出言警告道:

    “三匹马我收回了,也就不报官了。但是我警告你们,不要再去威胁那登拉即明做坏事。如若有人再欺负他,我就废了你们三个的武功!”

    鸟城三虎坐在地上,连连点头承诺,再也不敢。

    围观打擂的百姓,起初看得热闹,后来觉得混乱,见一群混混儿被一位少年悉数打翻在地,哼嗨不止,更觉得见到了英雄人物。

    阿拉延宗追赶鸟城三虎,有人躲得远远的观看。

    而那安拉小二趁着混乱,赶紧拎了台上的半袋大米,塞到打擂小伙子怀里,说道:“你们还不趁机快走?”

    小伙子抺了一把嘴角的血,说道:“我们还没谢过刚才那位义士。”

    金发少女仍然搀扶着小伙子的臂膀,也跟着说道:“若不是刚才那位哥哥相救,恐怕我哥这会儿都摔断筋骨了,所以还要当面谢过的。”

    乌拉之桃上下打量了一番金发少女,秀眉微蹙,说道:“不用谢了,谢意我们心领了。”

    说罢,便绕土台去找阿拉延宗。可她一回头,见那安拉小二还在哪里上下打量金发少女,便喊道:“小二哥,你不打算走了吗?”

    安拉小二赶紧回过神来,“哦哦!走,走,肯定要走啊!”便紧跑几步追上乌拉之桃。

    阿拉延宗见他二人过来,便招呼一起去解那拴在木桩上的马匹。

    鸟城三虎还坐在地上呢,急忙喊道:“少侠少侠,求求你给我们解开穴道吧,我们动不了呀!”

    三人已然跨上马,阿拉延宗说道:“一个时辰之后穴道自解!”说罢,一提马缰,三匹骏马奔驰而去。

    坐在地上的鸟城三虎呜呜呜发出了哭腔。

    围观的群众一阵哄笑,便也散去。

    在土台上不停滚动的那帮混混儿,有人已经停止哀嚎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去找鸟城三虎。

    望着远去的三匹骏马,金发少女面露钦佩向往的神情,赞叹一声,“好帅啊!”

    那鼻青脸肿的小伙子,侧头看了她一眼,说道:“妹妹该嫁人了。”

    没想到那金发少女嫣然一笑,“还是哥哥了解我。”

    兄妹二人也沿街而去。

    骑在马上最高兴的要数乌拉之桃,说道:“有马就是好,比两条腿走路轻松多了。”

    三个人正在向北奔去,他们要去寻找那官医诊所。

    回春堂药铺已经开门营业,有病患进进出出。

    阿拉延宗三人将马拴在路边的柳树上,乌拉之桃和安拉小二在此休息,而阿拉延宗则一人步入药铺。

    这个药铺要比一般的药铺宽大二至三倍,有四名医者坐在案几后面为病患诊病。

    阿拉延宗相信,这便是那店掌柜说的官医诊所了。

第154章 合作不成租到房

    见一位白发老医者坐在案几后捋胡须喝茶,四位医者中只有他的案几前没有病患,其他三人都在忙着问诊。

    阿拉延宗上前深施一礼,说道:“前辈,在下打扰了。”

    那老医者见一少年深揖到地,上下打量一番,一捋长髯说道:“这位小哥,你可是问诊?”

    阿拉言宗直起身来,“前辈,我也是一名医者,想借贵地一张案几,在此义诊可否?”

    那老者哼笑一声,“你看看我们这里,四名医者,我自己都闲着,就这么几个病患,还不够他们看的呢。你要是来义诊,我们干什么去呀?”

    这话阿拉延宗听来如芒在背,也是,眼前明摆着,三位医者面前只有三位病患。当然,已经有几位病患诊断过,站在柜台前正在拿药。五六个伙计倒有三个站在柜台后悄悄聊天。

    这个药铺并不忙,看来病患不多,他若是在这里义诊好像也没有活干,不免尴尬起来。不过,他还是不死心,便再次问道:“前辈,这里病患每天都这么少吗?”

    那老医者似乎有些不高兴了,并没有马上回答阿拉延宗,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又放下才说道:

    “这位小哥说的哪里话来?为医者治病救人,那人患了病有了伤才会来找我们。身体康健的找我们做甚?病患越少,说明百姓越健康。虽然对于药铺来说生意惨淡,但是国民健康岂不是我们的心愿?”

    老医者如此一说,阿拉延宗竟然一时无言以对,便觉有些不自在,连连称是,遂向老医者抱拳告辞,出了药铺。

    乌拉之桃见阿拉延宗很快就出来了,还以为他把义诊的事情谈妥了,满脸笑容上前说道:“效率够高的!”

    可又见阿拉延宗脸上并非高兴而是沮丧的样子,遂又关心道:“怎么了,没谈成?”

    阿拉延宗叹了口气,说道:“好像在这里义诊不太合适,病患很少。”

    安拉小二一指西侧不远处的城墙,说道:“这个地方靠近城墙根下,太过偏僻,哪个病患愿意舍近求远呢?”

    乌拉之桃美目一轮,点头说道:“小二哥说的好像很有道理,我们是不是往城中心药铺去看一看?”

    阿拉延宗沉默片刻,应道:“也只好如此。”

    于是,三人骑了马,沿街向东行去。

    阿拉延宗对市面的繁华没有多大的兴趣,他的心思还是在寻找药铺上。

    乌拉之桃与安拉小二在后面骑马并行,两个人一边走一边悄声谈论,偶尔还对从身旁走过的红男绿女品头论足,时不时传出乌拉之桃那爽快的笑声。

    忽然,乌拉之挑抬手一指前面的小贩,说道:“小二哥,你看那糖葫芦,又大又圆又红又亮,让人看着就要流口水了。”

    安拉小二顿时面上一喜,说道:“是呀!你那么一说我都有点馋了,等上一等!”

    话未说完,他已翻身下了马,将马缰递给乌拉之桃,便跑到小贩跟前,买了三串儿糖葫芦。

    先给了乌拉之桃一串儿,又跑到前面给了阿拉延宗一串儿,这才小步跑回上了马。

    阿拉延宗咬了一口糖葫芦才回过神来,扭头见乌拉之桃二人有说有笑,边吃边赞糖葫芦的酸甜,不禁眉头一皱,“小馋猫!”并未理他们,依然策马前行。

    一路走来,阿拉延宗又寻访了几家药铺,发现病患真的不多。

    他得出结论,那回春堂并非因地处偏僻,而是这里看病的人就是少。这让他为民义诊的想法受了打击,是否需要另谋出路,是该重心考虑一番了。

    忽然眼前一处宅院引起了阿拉延宗的注意,那宅门高大,上有“平定王府”一块门匾高高悬挂,然而却是大门紧闭。

    平定王那不是先王登基之前的称号吗?平定王府岂不就是莫斡王府?当今国王的老宅呀!

    门前一位灰衣老者正在打打扫街面。

    阿拉延宗示意乌拉之桃二人下马等候,他也下马,将马缰交与安拉小二,独自一人走了过去,上前施礼,“老伯,这厢打扰了。”

    那扫地的灰衣老者抬头见一少年前来搭话,便停下扫帚,问道:“小哥有何事?”

    阿拉延宗一指平定王府宅门,“请问老伯,这平定王府是不是先王的府邸呀?”

    那灰衣老者呵呵一笑,“这平定王别人敢随便称吗?当然是先王的府邸啦!”

    阿拉延宗略一沉吟,又问道:“按说先王一家都已搬往莫须王城住了,这府邸中难道还有其他人居住?”

    灰衣老者立刻警觉起来,用怀疑的目光望着阿拉延宗,反问道:“看小哥的装束口音像是外乡人,你来打听先王的府邸是何用意?”

    与这位老者不熟,上来就打探先王府邸确实不太合适,阿拉延宗急中生智,“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我只是出于好奇,问问而已。还有就是我想在附近租个房子,您知道哪家有空闲的?”

    “哦哦!原来如此。”那老者连打哈哈,“你说租房,我这里刚好有一套,小哥看看合适不合适。”

    老者一指平定王府的东邻,“那里有一小院儿,正房五间,厢房六间,不知小哥是否有意租住。”

    阿拉延宗连忙应道:“老伯,我们可否先看一看?”

    灰衣老者呵呵一笑,“当然,当然。”便把扫帚靠在墙上,向那小院儿门口走去。

    阿拉延宗一招手,将乌拉之桃二人招呼过来,一同跟了去。

    进了院门,才看到这院子可不算小,布局正如那老者所说,五间正房,包括一间客厅,四间卧室,房前有一回廊,东西两侧各三间厢房。

    阿拉延宗见了甚是满意愿,他们三人居住绝对宽敞,遂问那老者,“老伯,租金怎么说?”

    那老者又是呵呵一笑,“租金好说,房子是我自己的,一个月给上一个银币就可以了。”

    见房租如此便宜,阿拉延宗满口应了下来,随即从兜里取出三枚银币给了老者,说道:“老伯,我预交三个月租金。”

    那老者接了银币,再次说道:“这里家具一应俱全,你们只需带了个人物品便可入住。”老者又一指西侧平定王府,“我住在那府里,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去找我。”

    阿拉延宗一愣神,又问道:“老伯可与这王府有什么关系?”

    那老者叹了口气,“我哪里与王府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是一个看门人罢了。”

    说罢,老者摇摇头,便走出了院落,继续清扫街面去了。

    乌拉之桃见能租到这么宽敞的房子,自然是雀跃不已,早已去东屋转西屋看了,不大功夫便又跑将出来,说道:“我住东头那间卧室。”

    阿拉延宗见她高兴,便也笑道:“这么多屋子,随你挑,只要你喜欢。”

    三人商量一番之后,决定回客栈取物品。

第155章 取行李入住新租

    阿拉延宗三人首先将所有房间打扫了一遍。或许是因为那灰衣老者手脚比较勤快的缘故,屋子里的装饰家具比较整洁干净,倒不需要专门的收拾。

    各自挑选了卧室之后,又将东厢房的一间当做马厩。三人将院门锁了,便骑马回君再来客栈。

    路途中听到有人吆喝,“热包子,热包子!刚出笼的热包子!”

    马上的乌拉之桃抽抽鼻子,“哎呀,这包子好香啊!吃起来味道肯定也不错。”

    阿拉延宗侧身斜了她一眼,说道:“你今天是怎么了,见了吃的就大加赞赏。”

    安拉小二抬头望了望天,连忙接过话茬,“肯定是饿了呗,你看,天近晌午又该吃饭了。”

    乌拉之桃的肚子咕噜了一声,下意识地摸着肚皮,冲阿拉延宗一撅嘴,说道:“就是嘛,大中午的肚子饿了,自然对吃的就感兴趣了呗。”

    那安拉小二便问包子铺的老板,“包子什么馅儿的?”

    “猪肉,牛肉,茴香,韭菜,荤的素的都有。客官,你想吃啥馅的?”那老板见有人问询,连忙笑脸相迎进行介绍。

    安拉小二已经下了马,喊道:“老板,来三笼牛肉包子。”顺手将马拴在了一旁的柳树上,又向阿拉延宗和乌拉之桃招手,“吃完包子再回去吧!”

    乌拉之桃见状,喜笑颜开,跳下马来,嘴里喊道:“还是小二哥疼我。”

    阿拉延宗有点意兴阑珊,见他二人都坐到了桌子旁,便也下马凑了上去。

    牛肉包子自然吃得香,当阿拉延宗起身想要结账时,安拉小二早将铜币付给了老板。

    骑马往回赶,阿拉延宗埋怨安拉小二又破费。

    安拉小二一听,连忙说道:“之桃妹子想吃包子,总不能不让她吃吧,花钱我乐意。再说了,吃什么不是吃啊!”

    乌拉之桃打着饱嗝催马跟了上来,揶揄了阿拉延宗一句,“你不给我买包子吧,还嫌人小二哥买。”

    见乌拉之桃好像对他有意见,阿拉延宗赶紧解释,“我没说不给你买啊!”

    乌拉之桃却把头一点,说道:“对!你是没说,但你表现的并不积极。要不是小二哥先下了马,这顿包子我恐怕还吃不到呢。”

    阿拉延宗张口结舌,又要解释,而那乌拉之桃已经催马赶到了前头去。阿拉延宗和安拉小二也只好提缰跟了上去。

    三人一进君再来客栈的大门,刚好那登拉即明端了一铜盆水,见三人骑马回来,惊立当场,铜盆竟然掉在了地上,那水自然也洒了。

    阿拉延宗并未对乌拉之桃和安拉小二谈起过登拉即明有嫌疑,所以他二人见登拉即明的失态以为只是个意外,不禁哄笑起来。

    而阿拉延宗却猜到了个中缘由,下了马,跟那登拉即明说了一声,“事情都解决了,不必太在意。”

    登拉即明似想去接那马缰,忽又停手。

    “噢…噢……”

    阿拉延宗见他这样的神态,便又说道:“不用管我们,你去忙吧。”

    登拉即明略显慌张,赶紧捡起铜盆灰溜溜走了。

    将马匹拴在了木桩上,三人进了店,向二楼走去。

    经过完颜氏的房间,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正出房间门,一边走一边系着衣衫,见到阿拉延宗等人并未慌乱,只是瞥了他们一眼,便转身向楼道东头走去,进了另一房间。

    阿拉延宗不认识此人。或许是那中年人未将房门关好,完颜氏正欲关门,看到了阿拉延宗三人,便招呼了一声,“大侄子,找到合适的药铺了吗?阿姨很惦记这件事啊!”

    那完颜氏嘴上打着招呼,手上正在系脖颈上的最后一粒纽扣。大中午的却是浓妆艳抹,嘴唇上的那一抹猩红,涂得下巴上都是。

    阿拉延宗连忙应道:“啊…哈!完颜阿姨,药铺尚未找到合适的,我会再找,我会再找。”可他并未停下脚步。

    安拉小二紧接着也问道:“打骨大叔没在吗?”

    完颜氏头一摇,水蛇腰一扭,媚声回道:“他中午不回来吃。你们中午吃什么呀?阿姨去给你们买。”

    乌拉之桃在后面连连摆手,“不必麻烦完颜阿姨了,我们吃过了,你自己吃吧。”说着话,紧走几步跟上阿拉延宗。

    进了房间,安拉小二关上门小声说道:“完颜氏趁打骨大叔不在又在招惹……”

    阿拉延宗赶紧喝止,“打住!那是咱管不了的事,就不要说了。”

    乌拉之桃一脸迷惑,“难道打骨大叔不知道吗?”

    阿拉延宗又说道:“知道不知道那又有什么意义?好了,不要关心那些事情了,大家收拾物品吧!”

    乌拉之桃回了她回房间,收拾她的包裹。阿拉延宗和安拉小二也将一应物品收拾齐全。

    他们提了行李,再次来到完颜氏门前,阿拉延宗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

    完颜氏开门,见他们提着行李,便连忙问道:“哎哟!大侄子,你们这是干什么去?”

    阿拉延宗答道:“完颜阿姨,我们租了一处房子,要搬到那边去,跟您辞个行。”

    完颜氏一拍大腿说道:“哎哟大侄子,你刚才不说,阿姨好帮你们收拾收拾。”

    “东西不多,没什么收拾的,打骨大叔回来,麻烦阿姨跟他说声,我们走了。”

    阿拉延宗说罢,便带着安拉小二和乌拉之桃下楼。那完颜氏扭着水蛇腰在后面跟着,“大侄子,我送送你们。”

    阿拉延宗摆了摆手,“完颜阿姨还是回去吧,我们有马不用送了。”

    虽然这么说了,那完颜氏还是跟下楼来,到了柜台,阿拉延宗向那掌柜的去退房间。

    那掌柜的见阿拉延宗三人背着行李,倒有些惊讶,“我说客官,你们不多住些时日?”

    阿拉延宗说道:“不必了,我们租了套房子搬过去住,给您添麻烦了。“

    那掌柜的有些诚惶诚恐,“说的哪里话来?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压低声音在阿拉延宗耳边说道:“我看到那马匹了,你们是怎么找到的?”

    阿拉延宗也小声道:“是那鸟城三虎手下干的,在街上刚好见到了马匹,便要了回来。还望掌柜的不要为难你家店小二。”

    掌柜的连连点头,“我会的,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其他人并不晓得阿拉延宗跟那掌柜的嘀咕什么。将行李缚上马背,三人挥手向掌柜的和完颜氏告别出客栈去了

    到了新的住处,自然又忙碌了一番。最兴奋的还是那乌拉之桃,她又东屋转西屋看。她已经独自在那里规划各个房间的使用了。

第156章 出城割草有心思

    阿拉延宗在东边第二间卧室,正在收拾床铺,一眼瞥见那两袋药草,打开一看,药草已干,并未发霉。

    既然药铺不愿合作,何不自己开个诊所?这想法一冒出来,阿拉延宗顿时兴奋起来。病源少,不怕,只要能看好病,花费少,相信病患自会慕名而来。

    乌拉之桃风风火火从外面闯了进来,见阿拉延宗满脸喜色,甚是诧异,“你别光顾高兴了,没有草料,那马吃什么?刚才我去马厩,三匹马挠槽呢!”

    阿拉延宗顿时一惊,“哎哟喂!光想着怎么养活人了,竟然把马忘了!只想明天怎么办,今天还过不去呢!”

    “别感慨了,上哪弄草料?”乌拉之桃好像比他着急。

    阿拉延宗又看了眼那装药草的布袋,才对乌拉之桃说道:“叫上小二哥,我们出城去。”

    “出城?”乌拉之桃一脸不解。

    “对呀!出城喂马,割草,采药。”

    乌拉之桃跑出屋去叫安拉小二,阿拉延宗带了绳子,到厢房寻了镰刀、短锄和竹篓,三人便骑马出东城去了。

    城门口依旧有官兵盘查登记,进出城门都要记录在案。

    或许是那三匹高头大马的缘故,那检查的官兵对阿拉延宗印象很深,“咦?你们昨天刚到,今天就走吗?”

    阿拉延宗一指背后的竹篓,脸上堆笑,“这不,给我们安排了任务,采集药草。”

    那官兵摇摇头,”唉!在哪儿混都不容易呀!鞍马劳顿,也不让你们休息两天。对啦!初来乍到,你们知道哪有药草吗?”

    阿拉延宗一指远处大山,“到山上找呗。”

    那官兵有点夸张地说道:“山大了去了,到哪里去找?找得不是地方,到黑你们也找不来一根药草。我告诉你,顺大路东南方向行五里,那有条岔道,折向北,三里之后有条小路上东山,那路比较难走,一里之后有好多药草。这的药农都是从那采药的。”

    见那官兵很热心,阿拉延宗连忙道谢。出城之后,快马加鞭,太阳有些偏西了,若不抓紧点时间,恐怕天黑也采不了几株草。

    三人按照那官兵的指引,在东山确实看到一个陡坡,一条小路蜿蜒而上,马是不能骑了,他们只得牵着,可是过了那个坡,眼前一片开阔地,满山遍野全是花草。

    乌拉之桃一阵欢呼,扔了马缰便向前跑去,张开双臂似要拥抱那花的海鲜。

    安拉小二呵呵笑了,“之桃妹子可真喜欢花,看到花就像小孩子一样兴高采烈。”

    阿拉延宗把嘴一撇,“嗯!她就是个孩子,看到包子,比看到花还要高兴。”

    安拉小二复又哈哈大笑起来。

    比他们三个还要兴奋的是那三匹马,早已在低头衔草。

    阿拉延宗见了,赶紧上前给它们摘了马嚼子,否则纵使啃上半天草,它们也吃不饱。

    安拉小二见那马饥不可耐的样子,笑得更欢了。

    阿拉延宗扔给安拉小二一把镰刀,“笑够了没有?笑够了该割草了。草少了,晚上马不够吃的。我们不可能每天都来割草,还要积攒些。快干活吧!”

    安拉小二俯下身去,那青草看着鲜嫰,割下来感觉很塇,嫩草不实惠,纵然割上半天,也不够那马吃两顿的。

    便喊道:“这青草一晒干可就没多少物了。“

    阿拉延宗却在割那干草,呵呵笑道:”小二哥,你白长我几岁,这里明明就有干草,你还去割嫩青草回去晒干,岂不是白受累?”

    “哎哟喂!我真是糊涂了,只见那马爱吃青草,便割青草了,倒忘了这草太嫩。”一边自嘲着,一边复去割那干草。

    乌拉之桃手举一把五颜六色的鲜花跑了回来,咯咯笑着炫耀起来,“看!这花多漂亮!还有香味呢!”

    见二人只顾埋头割草,并未理她,便兴味索然,将鲜花放在一旁,取了短锄,背了竹篓,离他们稍远一些去釆药草了。

    嘴里小声嘟囔道:“无趣,两个无趣的男人!”

    阿拉延宗仍旧是蹲身快速地割草,而那安拉小二在身后偷偷描了一眼乌拉之桃那俏丽的身影。

    当乌拉之桃背了半篓药草回来时,阿拉延宗和安拉小二早已捆了六个大草捆,已经开始采药草了。

    乌拉之桃张大嘴巴,简直不敢相信,“你们割得这么快呀!我认当自己采得已经够快的了,跟你们比差远啦!”

    阿拉延宗依然是俯身寻草,只抬头看了她一眼,“像你似的一边玩一边采药,到黑也满不了竹篓。”

    安拉小二直起腰,替乌拉之桃摘下竹篓,打圆场道:“女孩子嘛,玩就玩会吧。这活儿咱俩就干了。”

    阿拉延宗将一把甘草投进竹篓,翻了二人一眼,“小二哥,你快把她惯坏了。”

    安拉小二尴尬一笑,冲乌拉之桃说道:“快!积极点儿,我们少侠生气了。”

    乌拉之桃嘴巴撅起,赶紧蹲下去锄脚下那棵黄芩,嘴里却说道:“他以前可不是这样,什么都让着我,今天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总看我不顺眼。”

    安拉小二急忙接话,“顺眼,顺眼,啥时看都顺眼。”见乌拉之桃疑惑地望向他,赶紧又解释道:“我是说阿拉少侠啥时看你都顺眼。“

    说话间却将一把干草扔进了竹篓。

    乌拉之桃稍一迟疑,又去拨草寻药,却说道:“谁信呀?你替他解释没用,他自己都不辨解。”

    安拉小二未再搭话,悄悄地逐渐离二人远了些。

    三个人一起采药,很快那竹篓便满了。

    在安拉小二的帮助下,阿拉延宗将草捆两两连起,分别搭在三匹马背上。阿拉延宗背了竹篓,三人牵了那吃得肚皮溜圆的马儿,向山下走去。

    到了大路才跨上马,阿拉延宗在前面,乌拉之桃二人并骑在后面。

    安拉小二问道:“之桃妹子,采了半天药草累不累?”

    乌拉之桃望着阿拉延宗的背影若有所思,答道:“累是累,但并非身体多么累,平日里干活习惯了,倒是心很累。”

    “啊…哈!我的意思是说,你那肩膀不是受过伤嘛,连续干了这么久胳膊不疼吗?不累吗?”

    安拉小二像有急智,忽然想起了这么个理由。

    乌拉之桃却笑了,“小二哥可真是关心我,那点伤早就好了。要说胳膊累,你那断臂刚稍好一些,应该更累才是。”

    安拉小二握拳伸了伸他那有些酸麻的左臂,说道:“是有些吃累,但是锻炼锻炼恢复的更快。”

    乌拉之桃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说到伤,不知延宗哥哥胸部的剑伤好了没有,这几天都没问过他。”

    话未说完,她已催马向前,去赶阿拉延宗。

    安拉小二一人落在后面,并未赶马提速,只觉有些落莫。

第157章 假语老者知宅史

    阿拉延宗三人回到住处的时候,天还没有黑,乌拉之桃已经嚷嚷着肚子饿了。

    卸下干草之后,安拉小二忙着去张罗晚饭。

    阿拉延宗将马匹拴好,便去寻找桌椅。他在准备用于开办诊所物件儿。

    吃晚饭的时候,安拉小二说是炒米已经不多,肉干儿也所剩无几,明天该买些粮食了。

    或许是今天有些累了,吃罢晚饭,乌拉之桃和安拉小二都回房间去休息。

    而那阿拉延宗却在谋划明天开办诊所的事宜。

    小憩片刻之后,阿拉延宗开始日常打坐练功。每日晚间的打坐调息他坚持不辍。他发现自己的功力日有所增,并在逐渐改善着他的体质。

    割草归来的路上,乌拉之桃曾问起他胸口的伤势如何。

    胸口那道剑伤已然痊愈,只是还有血痂尚未脱落,早已感觉不到任何的痛痒。他知道,这与他练习内功大法有很大的关系。也正因为如此,他对练习内功更是痴迷,每晚不睡只须练功。

    当他沉心静气坐在床上运气调息的时候,他的听觉更为灵敏,就连那街道上有几个行人走过,都能分辨得出。

    半夜时分,他听到有低沉的呜咽声,听声辨位,是从邻家传来。阿拉延宗肯定是那灰衣老者的哭声,时断时续,但是老者心脏却跳得很快,听得出来他很激动。

    仔细分辨,阿拉延宗断定除了老者一人之外再无他人。白日里未曾见过他有一丝的悲伤,那为什么老者半夜而哭?

    那模糊的声音像是在喃喃自述,像是在祭奠亡灵,似乎还不止一个。

    这一切让阿拉延宗顿生疑窦,老者为平定王府看守房门,半夜独自哭诉,定有伤心之事。这个小院儿虽说是他的,却不在这里居住,其中必有隐情。

    直到后来哭声止歇,阿拉延宗才入定练功,一直到天亮。

    吃早饭的时候,阿拉延宗跟乌拉之桃二人说了自己的计划。安拉小二和乌拉之桃各骑一马,继续出城割草采药。他留在家里准备诊所开张事宜。

    安拉小二自然是兴高采烈,与乌拉之桃骑了大青马和白马出城去了,临走时他还叮嘱阿拉延宗,别忘了买米。

    而乌拉之桃或许是又可以到山中看那成片的花海,也是兴奋异常。

    打发他们走了之后,阿拉延宗给他那红鬃马添了些干草,便外出购买大米和蔬菜去了。

    归来后,他寻了块长木板,想在上面写几个字,作为诊所的招牌挂在门外。可寻遍所有房间,并未发现笔墨,这时他想到了那灰衣老者。

    他来至邻家门房,那灰衣老者刚刚吃罢早饭,正在刷洗碗筷儿,见阿拉延宗到来,示意让他椅上坐了。

    “难得小哥过来,有什么需要老朽帮忙的吗?”

    阿拉延宗面露微笑,“老伯,这边可有笔墨,我想写个牌匾,在此开个诊所,为百姓义诊。”

    那老者一听,面露喜色,“没想到小哥还是位医者,想为百姓义诊,真是鸟城百姓之福啊!这里刚好有笔墨纸砚,小哥拿去用就是。”

    灰衣老者取来笔墨砚台,不知从何方又取来一摞黄纸,说道:“这些纸张放在这里很久了,没人用,老朽也用不着,小哥拿去开方吧。”

    阿拉延宗万分感谢,起身施礼,遂又关心问道:“老伯可有什么心事,为何夜间哭泣?”

    听阿拉延宗如此问话,刚才还面露喜色的老者却落下泪来,坐在藤椅上,说道:“本为自家事伤心,让小哥听到了。”随后便向阿拉延宗诉说了他的故事。

    这老者名叫贝利长风,是一名老兵,跟随平定王多年,转战南北。由于他比较忠心,平定王便将他留在身边,后来又帮他娶妻,生有一子。

    平定王占领乔路西鸟城之后,想选一个比较好的住处,刚好当时有人要出售这个大院,就由贝利长风作为联络人,将这个大院盘了下来。

    听说这个大院本是一医武世家居住,后来逐渐衰落,又因兵乱,难以度日,才出售了这个院子。

    那房东买了这个院子之后,并没有居住多少年,为避祸又举家搬迁,正欲将这个房子出售,赶上了平定王进城。

    平定王很中意这所宅院,便定为平定王府。贝利长风作为一名亲随,也住在了这里。得知邻家小院要出售,他便购买了下来,将在乡下的妻儿接了过来。

    他儿子已经年满十六岁,平定王见他长得虎背熊腰,很是喜欢,让他在身边做了亲兵。

    可是,没有半年,儿子却战死。贝利长风和妻子悲痛欲绝,特别是他那妻子思儿心切,每日以泪洗面。后来神经错乱便疯了,多方医治却没有医好。

    数年后,平定王得了天下,登基做了国王,想把贝利长风带到莫须王城去,被他以照顾妻子为借口,留了下来。就这样,平定王便让他看守平定王府。

    当然,看守王府的还有其他人,贝利长风为了方便回家照顾妻子,就主动要求负责门口这一块,一呆就十几年。

    不曾想,就在去年妻子也病逝了,只剩下自己孤苦伶仃,每日里便清扫卫生、整理物品,让自己忙碌起来,聊以度日。

    经济方面他并不缺少什么,官方会给他月俸,足够他日常花销。每逢夜里孤枕难眠,经常思念他的妻儿,为他们祈祷,愿他们在天之灵过得安宁。

    阿拉延宗联想起自己,同样是悲从中来,便陪着老者一同垂泪。

    老者的一番讲述,除了知晓老者夜间哭泣的缘由之外,其中的一个消息,引起了阿拉延宗的注意。

    “贝利老伯,你可知这宅子早先的主人,也就是你所说的那医武世家,是哪一家族?”

    贝利长风抹了把老泪,面部神情基本上恢复了正常,说道:“这个我也是后来听说的,好像家主姓氏阿拉,医术高明,还会武术,为人善良,经常救济百姓。

    “只是因为他那儿子痴迷武术,后来打擂被人打死,从此家道中落。那家主死后,孙子尚幼,儿媳无力支撑这个家,又赶上兵乱,便宜将房子卖掉了。

    “据说,我的那套房子,也就是你们居住的那个院子,也是他们阿拉家的,那母子二人居住在那里。不过后来也搬走了,院子便换了另一个主人。”

    老者的说辞,更加印证了阿拉延宗心中的猜测。这个平定王府便是他师父阿拉友善家的住宅,他们现在住的那套小院子,就是后来师父跟母亲相依为命时住的那套房子。

    真是造化弄人!

    现在却由让阿拉延宗来租住了。当年是因为战乱,师父和母亲才被迫离开这里,现在是因为瘟疫,他又逃亡回到了这厢。

第158章 借笔墨又听家史

    阿拉延宗不露声色,又问道:“贝利老伯,平定王府之前都住了些什么人?”

    那贝利长风叹了口气,“平定王府最初很热闹,除了平定王父子,还有王妃,以及奴仆家丁,上上下下三百余人。那时两个王子跟你现在年纪差不多大,整日里舞枪弄棒,带着满院子家丁沸反盈天,鸡犬不宁。”

    阿拉延宗插话道:“他兄弟二人可友爱和睦?”

    贝利长风瞟了阿拉延宗一眼,又警觉起来,“对当今国王可不敢贸然议论,小哥还是谈些别的吧。说说你们三人,租了我的房子,我还不知你们姓字名谁。”

    “哎哟!老伯,这怪我没说清楚。”阿拉延宗连忙致歉,便简单介绍了他们三人,以及相互关系,并着重说明因逃避瘟疫而背井离乡。

    “小哥姓阿拉?这个姓氏很少,据说整个乔路西鸟城就此一户,自从这户逃难出城,城中再无阿拉这个姓了。像这人数较少的姓氏,同姓之间都有渊源,你们说不定还有关联,只是由于某些特殊原因,而分了个天南地北。”

    阿拉延宗见贝利长风很聪明,没再往深处说,只点头应道:“或许是吧!”

    而那贝利长风眼珠一转,复又盯向阿拉延宗,又说道:“绝不是巧合!这个阿拉家族本是医武世家,而小哥你懂医术,弄不好真与这阿拉家族有关系。不知小哥会不会武术?”

    阿拉延宗觉得既便是这会儿不承认会武术,自己租住在此,时间一久,老者总会得知,不若现在认了。

    便呵呵一笑,“老伯睿智,瞒不过您的眼睛,在下自幼学过一些武艺。”

    那贝利长风一拍大腿,“怎么样?我说吧,说不定你就是这阿拉家族的人!”

    阿拉延宗见被说中,索性承认道:“我就是这阿拉家族的后人。”

    贝利长风更是惊讶,“唉呀!要不怎么说呢,让我猜对了,你这是寻根来啦!真是缘分,还租住了你们家的老宅子。”

    “碰巧,碰巧而已。”说实话,阿拉延宗也觉得很巧,最初他只是对那平定王府几个字感兴趣,没想到这里也是师父的故居。

    与那贝利长风越谈越投机,贝利长风对他也没了戒心,沏茶倒水,相互又攀谈起来,说来说去,不知不觉又回到了平定王家人身上。

    这次贝利长风没再推托,从他口中得知,那大王子为人亲善,武功高强,一把铁枪使得出神入化,自有万夫不挡之勇。一把长剑也是舞动如风,龙吟虎啸,冠绝三军。深得官兵喜爱,更受平定王器重。

    并酷爱兵书兵法,钻研用兵之策,经常秉烛夜读,与下属推演攻伐之术。早早就能独挡一面,十万精兵几乎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平定王喜不自胜,常夸他有一统江山之势。

    而那二王子,虽然武功也不错,但比起大哥来要差了许多,对于文韬武略虽也学有所成,但并不热衷,独独喜好权谋之术,常在平定王面前告状邀功。

    因他尚小,平定王有些溺爱,一些小事就遂了他的心愿。也正如此,二王子养成了专横拔扈的性格,为人暴戾,动不动就迁怒于属下。

    长大后,平定平对他不放心,不敢让他独自远征,将他带在了身边。

    二王子与大王子幼时却是经常闹些矛盾,在人们看来,那不过是兄弟之间的玩闹罢了,平定王对此也不太在意,多因大王子主动致歉,不跟二王子计较,常让着他。

    后来,由于征战,平定王一家不再长住于此,怕敌手屠戮家眷,连同王妃也一并随军了,只留一些家丁看守府邸。贝利长风便是其中之一。

    多年后,只有大王子、二王子成亲时在府中办的喜事。可两年之后,大王子及少王妃,连同刚满月的小王子一起失踪了,至今也不知是死是活。

    这些年来,没有大王子及家人的音讯,十之八九已然遇害,若是如此,何人所害,至今成迷。

    阿拉延宗自贝利长风口里又从侧面了解了大王子和二王子的性格及其他情况,这种评论来自一位让平定**任的亲兵,自然可信度要高的多。

    这也印证了莫须浮云所说非虚,并非空穴来风,看来这二王子对大王子早有忌恨之心,或许真的如莫须浮云所猜测的那样,大王子是被二王子所害。

    阿拉延宗陷入沉思之中,贝利长风见他走神,目光一直盯着那茶碗不动,便用手在他眼前晃晃,喊道:“小哥!小哥!小神医!你怎么了?听故事听得入迷啦!”

    阿拉延宗一激灵,赶紧回过神来,“啊…哈!让老伯见笑了,刚才走神了。老伯的故事真是曲折精彩,我在故事中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了。啊……您看,老伯,我是来借笔墨的,却在这听起故事来了。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干活了,否则,我那诊所上午都开不了张了。”

    说罢,从桌子上拿起笔墨纸砚起身便向外走,边走边说了声,“我还没谢过老伯呢。”

    “谢过了,早就谢过了!哈哈哈!小哥有空还来,咱爷俩聊得痛快!有什么需要还来呀!”

    贝利长风看那阿拉延宗匆匆走了,似乎有点不舍,讲故事的兴致好像还没消失。

    或许是长久的孤独,他很想有一个倾诉的对象,好容易有阿拉延宗这么一个忠实的听众,他自然是越说越带劲儿,早没了最初对他的提防之心,像是找到了个小知己。

    阿拉延宗回到院中,暂不再去想什么大王子二王子的恩恩怨怨,在木板上题了“免费义诊”四个大字,挂在大门东侧。

    又搬了一张案几和两把藤椅,放在门口,将笔墨纸视也摆在了案几上。

    想了想,回屋打开包裹,取了师父遗留的那手术包,便回了门口,坐在椅上。

    他这街头诊所算是准备停当,打算开张营业了。

    街上行人来来往往,皆是行色匆匆,偶尔有人向这厢望上一眼,但终是无人问津。

    现在上午已过了大半,太阳当空,虽然还不赤烈,但晒得久了,身上也是汗涔涔的。

    阿拉延宗身怀功法,能自我调节,倒不觉得热,但考虑到若有人来看病,在这大太阳底下也不太合适,便将案几挪了地方,搬到柳荫下,他也感到了一丝凉爽。

    阿拉延宗除了借回院解小手的机会,将红鬃马牵出厢房,拴在院中树荫下放放风之外,没再离开案几。

    可是天快中午了,还不曾有一人前来看病。

    正当他告诫自已万事开头难,一定要有耐心,必须坚持住,不要打退堂鼓的时候,一名中年妇女走近案几,问道:

    “大兄弟,你是算命的吗?”

第159章 门前设案初问诊

    那妇女说着话,一屁股坐在案几前的藤椅上,搔首弄姿捋了一下耳边的散发,便将右手伸到阿拉延宗面前,放到了案几上。

    “大兄弟,你是看手相,还是看面相,给我看看我近期运气如何?”

    阿拉延宗顿觉一股脂粉味儿直冲鼻腔,浓烈的有些噎人,那妇女更是油头粉面,真是粉面,一说话脸上直掉渣,根本看不出面色是红是白,倒像是一个面人还没捏完。

    耳朵上挂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大耳环,晃来晃去,甚是扎眼,让人忽略了她那细如发丝的一对小眼。

    丝稠衣衫粉绿相间,布料看似上等,闪耀光鲜,裹着整个人移至案前,阿拉延宗觉得有些夸张,十分的不协调。

    再看案几上的那只手,一只大金镯子明晃晃的格外耀眼,手倒是挺白,不像搓了粉,但那长约半寸的指甲涂得猩红,手在案几上张着,似要去挖阿拉延宗的心。

    阿拉延宗虽然看着有些别扭,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微笑道:“这位大嫂,我是医生,不是算命的。但是我却知道你近期的运气非常好,最起码这一两年会有人好生伺候着。”

    “哦?”那中年妇女小眼一睁,甚是惊奇。阿拉延宗居然看到了她的瞳仁,并在放光,听她说道:“你不是算命的!医生也能知道我的运气?邪了门了!”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阿拉延宗依然是面带微笑。

    那中年妇女好奇心起,进一步问道:“那大兄弟你说,我有什么好运?”

    阿拉延宗肯定地道:“大嫂有喜了。”

    中年妇女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惊喜,复又惊讶,“大兄弟,别吓唬我!脉也不摸,张口就说。我可是新婚才三天呀!”

    阿拉延宗一听,有些愕然,这年近四十的妇女却是新婚,再看她的容貌,却又释然。

    “不用摸脉我便知道。”

    那妇女收回她的那只右手,说道:“大兄弟你太神了!真是天大的喜事!我那七十的相公听到非乐疯不可!你说,我怀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阿拉延宗轻笑一声,“大嫂,胎儿尚小,难辨男女,九个月后自然便知。”

    “九个月?不都说十月怀胎吗?”那妇女略显错愕。

    “呵呵,大嫂与别人不同,你是九月分娩。”阿拉延宗似笑非笑。

    中年妇女小眼恢复一条线,看不到她那尴尬的神色,“啊…哈…大兄弟真是神了,我赶紧去告诉我那相公,让他高兴高兴,他终于有后了!”

    说罢,起身便走,刚走两步,又返回身来,掏出一枚金币掷在案几上。

    “谢谢大兄弟!”

    转身又走。

    阿拉延宗捡起金币举着喊道:“唉!大嫂,免费的,不收钱!”

    那中年妇女头也不回,摆一摆她那红指甲,“赏你的!”便扭着腰肢快步离去。

    阿拉延宗望着她那尚未显露变粗的腰肢,摇摇头,叹息一声,各人各有自家福。

    正在这时,一位老妪来至案前,“小哥,咳咳……大晌午的树下乘凉呐!咳咳……”

    阿拉延宗一看,老妪六十来岁,衣衫破旧,正弯着腰扶着柳树咳嗽呢。他赶紧起身,绕过案几,将老妪搀了,让她坐到椅上。

    “老奶奶,您坐这儿,我不是乘凉,我是医者,正好给您看看,您这病不轻啊!”

    阿拉延宗取出银针,就要给那老妪刺穴。

    那老妪又咳嗽一阵,摆手阻止道:“在你这坐会儿可以,病就不治啦,没钱呀!”

    阿拉延宗一指挂在门旁的牌匾,说道:“免费的,不要钱!”

    “噢?咳咳!那就请先生给我看看吧,咳咳……**病了。”老妪听说不要钱,便想看病了。

    阿拉延宗一边在她手上、臂上、后背、颈上等处针灸,一边说道:“老奶奶,你这病是累的,积劳成疾,没有及时诊治,得不到休息,越来越重,导致身体健康越来越差。”

    “咳咳!是呀,没办法,没钱治病,只能熬,熬不过就认命呗,咳咳……”

    “如果感到针刺得痛,老奶奶就说一声。我先给您灸一灸镇痛祛火,您会感到轻松许多,咳嗽也就好多了。”

    阿拉延宗灸好针,转身坐回了藤椅。

    那老妪面露喜色,虽然身体还僵硬,但腰已经不弯了,咳嗽不再那么频繁。

    “唉?还别说,这针扎上一点也不痛,感觉不到有针,出气顺畅了,咳嗽轻了。不用吃药,这么几根细针一扎,就管用。真是神啦!”

    阿拉延宗解释道:“老奶奶,这叫针灸,舒筋活血,通窍理气,镇痛祛火都很管用,比吃药来的快。明天您还来,再给您灸,连着灸上三五天,您这肺疾就差不多好了。”

    那老妪只是轻咳了两声,笑道:“这也好的太快了吧,若不是亲身体验,真让人不敢相信,先生真是神医呀!”

    阿拉延宗谦虚地说道:“神医不敢当。老奶奶回去注意多休息,别再劳累,有多少活也要先放一放,身体好了再干不迟。身体健康最重要啊!”

    那老妪脸上笑容消失了,“咳咳!休息难呀,不干活挣不钱,连饭都吃不上,有上顿没下顿,要不病着谁还去给人打杂呢?”

    阿拉延宗将那中年妇女留下的金币放在老妪手中,说道:“这钱老奶奶拿着,够你吃上一阵子了,好好养病,身体好了,再干活挣钱去。”

    那老妪一惊,连忙将金币放回案几,说道:“使不得,使不得!先生为我免费治病,已是万分感激,还送我金币,让我怎能接受,心神不安呀!虽然穷,但我也不能再收先生这么多钱。”

    老妪坚辞不受,似乎忘了身上还扎着银针,从藤椅上站起,好像要走。

    阿拉延宗急忙从案几后转过来,拦住她,重又让她坐好,“老奶奶您不要动,身上还扎着针呢,我这就起针。”

    说着话,他已经将银针一一从老妪身上拔出,收了。

    又说道:“老奶奶尚需加强营养,买些蛋奶一类,补养身体,病会好得快些。这钱您还是拿着吧!”

    老妪站起身,面色凝重,望向阿拉延宗,似有些为难,喃喃说道:“钱太多了,老婆子承受不起呀!”

    阿拉延宗从兜里取出两枚银币,“这个总可以拿了吧?”

    老妪犹豫片刻,手颤抖着只取了一枚银币,老泪悄然滑落,向阿拉延宗一躬,说道:“谢过先生!谢谢神医!好人有好报!”

    “老奶奶,这使不得,不用客气,快回家休息吧!”阿拉延宗急忙躬身还礼。

    老妪抹了把老泪,又看了阿拉延宗一眼,转过身,一步三回头离去。

    阿拉延宗竟也眼圈湿润。

    正在这时,乌拉之桃和安拉小二回来了。

第160章 行医却遇捣乱人

    大青马和白马各驭着两捆干草,安拉小二背着一竹篓药草,满载而归。

    见阿拉延宗独自坐在柳树下,乌拉之桃在马上一举手中鲜花,俏眼带笑,“看!鲜花都准备好了,祝贺你开张营业!”

    说着,跳下马来,将一捧解花送至阿拉延宗手上,“开张大吉!”

    阿拉延宗接过鲜花,闻了闻,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乌拉之桃满面春风,花美人更美,阿拉延宗心有些醉了。

    安拉小二也下了马,问道:“怎么样,有人问诊吗?怎么看着冷冷清清呀?”

    阿拉延宗不慌不忙,笑道:“毕竟刚开始,人们尚不知晓,人肯定多不了。放心,没有不开张的油盐店,人还是有的,上午来了两个。”

    “两个?”

    乌拉之桃和安拉小二几乎同时惊呼出口。

    安拉小二忧心地说道:“两个也太少了吧!”

    阿拉延宗很自信,摇摇手中鲜花,“不必担心,过几天你们都要帮忙的,怕你们忙不过来。趁现在病人少,就多采些药草吧。”

    乌拉之桃一指竹篓,说道:“看,今天上午采了一竹篓,可以吧?”

    阿拉延宗直点头,“可以,可以。”

    之后,安拉小二与乌拉之桃进了院子,卸了干草,拴了马匹。安拉小二去做饭,乌拉之桃晾晒药草,阿拉延宗继续在柳树下候诊。

    直到吃午饭的时候,阿拉延宗也没再迎来一位病人。

    饭后,乌拉之桃与安拉小二继续出城割草采药,只是将大青马留下,乌拉之桃骑了红鬃马,替换着去山上放牧。

    阿拉延宗重又将案几椅子搬出,坐等病患前来。

    令他失望的是,两个时辰过去了,竟没有一人光顾,这让阿拉延宗产生了疑惑,难道说乔路西鸟城的病人真的很少,人们都非常健康?难怪那些药铺诊所鲜有人光顾。

    如果真是这样,这个无名诊所,街头行医,恐怕没有干下去的必要了。

    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从跟前走过,几乎没人问一声要来问诊,阿拉延宗真有退堂鼓的打算。

    正当他双手杵额,决定是否另谋出路的时候,来了一群妇女。为首的便是上午那位老妪,张罗着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来,让先生看病。

    阿拉延宗见状,甚是激动,他当然明白,这些人自然是那妪介绍来的,或者说是鼓动来的。顾不得与那老妪打招呼道谢,阿拉延宗已经开始诊脉。

    为了让这帮老太太更加相信他是一名地地道道的医者,阿拉延宗像模像样地对每个人都要把脉,尽管他把脉之前已经知道了对方的病情。

    这些人多是作息无规律,或是营养缺泛,劳累过度导致的疾病,轻者三针五针解除病痛,重者阿拉延宗或回院取了些药草,或开好药方,着患者就近药铺取药。

    因为免费,有的病治疗立竿见影,这群妇女对阿拉延宗的赞叹之声、道谢之声不绝于耳,还真说那老妪真没骗人。

    当这群人离去,阿拉延宗感到非常充实,尽管一文未进,还搭上了不少药草,他也觉得今天过得有意义,义诊诊所有必要继续开下去。

    晚上三个人聚在饭桌上,看到阿拉延宗兴奋的样子,安拉小二说道:“有人来看病自然是诊所没白开,有人帮宣传更是好事。可你免费义诊,没有收入,时间久了我们难以支撑呀!”

    乌拉之桃瞥了一眼安拉小二,说道:“他一直是这样,不愿收贫苦人的钱,哪怕再重的病,宁可搭钱。”

    阿拉延宗说道:“师父教诲永世不忘,悬壶济世,解民倒悬。百姓贫苦,本已生活艰难,小病扛着,大病忍着,皆因无钱看病,很多人因此而丧命,多数是不该死的。我若为了那几个铜币,让不该死之人而亡,着实心不安宁。不若免费诊治,反倒心安。”

    对于阿拉延宗的说辞,安拉小二不再反驳,只去闷头吃饭。

    第二天,乌拉之桃与安拉小二骑了红鬃马与大青马又出城割草采药,留了白马在家。

    阿拉延宗自然又将案几摆在门前柳树下,坐等人来。

    贝利长风抱着扫帚走过,笑呵呵地说道:“小哥呀,昨天,最初我见没人来,一直替你担心,没曾想到下午天快黑的时候来了十几个人。看来我是多虑了。想必今天人也会不少。趁这会儿还未上人,你先休息会吧!”

    跟阿拉延宗打过招呼,贝利长风又去打扫平定王府门前卫生了。

    阿拉延宗在身后喊道:“谢谢老伯关心!”

    正如那贝利长风所说,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来了一波人。这群人并非像昨日似的一帮妇女,而是十几个少年。

    阿拉延宗见这群人有点眼熟,看了他们那流里流气的神态,已然猜到了他们的身份,稳坐藤椅,不动声色,看他们如何表演。

    第一个上前问诊的少年,一直喊,哎哟着,似乎痛不欲生。阿拉延宗早已听得他的脉搏强壮有力,身体健康无任何疾命。

    只见那少年大声呻吟着,坐在案几前的椅子上,坐都坐不正,就像很疼很疼忍受不了,身体歪斜靠在藤椅里,将一只粗壮的胳膊伸向阿拉延宗。

    “先生,我肚子疼,您给开个方吧。实在受不了了。”

    阿拉延宗也很配合,伸出左手食指中指,搭上脉,还闭眼几秒钟,说道:“你这是吃的油腻过多,晚上没盖好被子着凉了。”

    那少年顿时一惊,“昨晚我一人吃了一只烧鸡,独自喝了二两,倒在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还真没盖被子,后来凉醒。连这都能号脉号出来,你也太神了吧!”

    阿拉延宗微微一笑,“我是医者,这种稀松平常的病自然看得出来。你这个无需用药,灸上两针,把那油腻拉出来就好了。”

    说着话,取出一根细银针,未待那少年反应过来,已转过案几,撩起他的衣衿,向他腹部刺了几下。

    那少年嘴里直喊,“唉唉!先生别扎,我怕针!”可是已经晚了,阿拉延宗早已收针,坐回了椅上,却是一脸的平静,并未与他争执什么。

    那少年似乎有些恼怒,一拍案几,喝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未经同意便给人扎针,你是不是不想摆摊行医了……”

    话未说完,就听“噗”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臭屁发自他的臀下,引得后面的少年一阵哄笑。

    这个少年不再说话,看了眼阿拉延宗起身便跑,一边跑一边捂着屁股,好像想跑又不赶快跑的架势。

    阿拉延宗只瞄了一眼他那狼狈的背影,便喊道:“下一个!”

第161章 惩混混又见之兰

    第二位少年除了闻到先前那人的一个响亮的臭屁之外,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那人狼狈逃跑的样子,大概也猜到了。

    听阿拉延宗叫他,便蛮不在乎地坐到了椅子上,说道:“我也是肚子疼。”

    阿拉延宗早已看出他也是装模作样,便伸手把脉,说道:“你这个也好治。”

    那少年见他手捏银针,急忙喊道:“我不扎肚子!”

    阿拉延宗笑道:“不扎肚子行,扎手臂也一样。”

    那少年闻听急忙往回撤手臂,却早已被阿拉延宗捏住手腕,那银针已然刺了上去。

    少年尚未反应过来,针已经扎完了。

    只听那少年喊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还没同意,你就扎了针!”

    阿拉延宗慢条斯理地说道:“你火气太大,该泄泄火啦!”

    那少年非常惊愕,欲张口埋怨阿拉延宗几句,只觉得下体一热,臭味跟着冒了出来,起身便跑。那黄汤已经顺着他的裤腿儿流在了地上,沿着他的足迹,划出两道断断续续的水线。

    第三位少年一脸莫名其妙,当他犹犹豫豫坐到椅子上的时候,阿拉延宗问道:“你也肚子疼吗?”

    这位少年连忙摆手,“不!我肚子不疼,我头疼。”

    阿拉延宗直接拿出一根七八寸长的银针,说道:“头疼好办,扎扎就好。”

    见了那长银针少年顿时恐惧起来,“扎哪里?”

    “你不头疼嘛,当然扎头了。”

    那少年“噌”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撒腿就跑,“我头不疼了,不扎啦!”

    “唉!别跑啊!还没给你治呢,就不疼啦?”阿拉延宗在身后笑道。

    第四位少年很夸张地一跛脚一跛地走过来,坐在了椅子上,说道:“我肚子不疼,头也不疼,腿疼,先生能治吗?”

    阿拉延宗右手举着长银针还没有放下,说道:“当然能治,先把把脉。”不由分说,探手抓住了那少年的右手腕。

    数秒钟之后,便说道:“扎上几针,马上就好。”

    那少年见阿拉延宗依旧是举着长银针过来要给他扎,心里胆怯,但他还是撩起裤腿,说道:“扎腿吧。”

    阿拉延宗却说:“你虽然是腿疼,但不是腿的毛病,是腰椎的毛病,来张开嘴。”

    那少年脸色陡变,问道:“张嘴干什么?”

    “给你针灸啊!”

    “你要扎哪里?”

    “扎舌头。”

    少年看着那细长的银针,就仿佛一条银色小蛇在他面前晃动。“不不不!不扎了,你是在整我们!”

    阿拉延宗一板脸,“这话说的,我是医生,免费看病,怎么能说是整你们?你这腿瘸的厉害,如果不及时医治的话,弄不好以后走路都困难。”

    说着话,伸手掐住他下颌,举针欲刺。

    那少年吓得扑通一声就趴到了地上,冷汗也流了出来,三爬两爬便爬出数米,站起身来撒丫子就跑,“我特么就不扎!”只见他跑得飞快,腿一点都不瘸。

    阿拉延宗指着他的背影,向后面的那几位少年说道:“看见了没有,其实我并不想真给他扎,这是一种心理治疗,吓上一吓腿就不瘸了。下一位!”

    剩下的那几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愿再坐到那藤椅上去看病,眼睛直瞟向阿拉延宗手中的长银针。有人不但不向前走,反而在向后悄悄退却。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

    “这不是恩人嘛!恩人不但是武侠,还是神医呀!”

    众人寻声望去,一位辫着麻花辫儿的绝美少女欢快地向这方跑来。

    阿拉延宗定睛一看,见过,便是那天擂台下站着的那位姑娘。

    见她招呼,阿拉延宗笑脸相迎,答道:“这位妹子,好巧啊!怎么有空过来?”

    走至近前,那美少女一脸惊喜,“我去买菜,刚好路过这里,见你这热闹,便凑了过来。没想到这么巧,让我遇到了恩人。哥哥一直念叨,什么时候再遇恩人一定道谢。”

    那女孩精致的五官,洋溢着满脸的喜色,青衫绿裤,更显得青春靓丽。

    “举手之劳,哪里算得上什么恩人,无须道谢。我在这里开了个诊所,正在为人们义诊。”

    阿拉延宗一指前面,似要介绍他在给人治病。

    那美少女扭头看去,哪里还有什么人,都已悄咪咪离去了。

    这种情况让阿拉延宗有些尴尬,按说他对周围环境的变化是异常敏锐的,可对那些少年的离开,居然没有感觉到。他的注意力被这位美少女吸引了。

    阿拉延宗心中一惊,自己的警惕性降低了!

    已经没有人再看病,那美少女也不客气,坐在了阿拉延宗对面的藤椅上,非常主动地与阿拉延宗攀谈起来。

    双方相互介绍,阿拉延宗才了解了他们兄妹二人的来历。

    美少女叫藤野之兰,与哥哥藤野清奇来自阿克拉东海城邦,父母早亡,兄妹相依为命。

    到乔路西鸟城之后,为了挣钱糊口,哥哥便去仓库货栈给商家装车卸车。妹妹去为那大户人家洗衣打杂挣几个零花。虽然都很辛苦,但还是能够填饱肚皮。

    少年时兄妹二人曾经跟随亲朋学过武术,一般的流氓地痞他们还是应付得了的。

    只是那天哥哥被那半袋大米所诱惑,出手打擂反被打。

    兄妹二人一直对阿拉延宗心存感激,想寻求谢恩,那天分手之后便再没有见过。今日的藤野之兰刚好去菜市场买菜,路过此处,见到了阿拉延宗。

    藤野之兰一直是笑容满面,简直就是春风拂面,春暖花开,春意盎然,春心荡漾。一双美丽的双眸从来没有离开过阿拉延宗。一张巧嘴滔滔不绝诉说着他们兄妹的故事,以及对阿拉延宗的感激之情、仰慕之意。那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在空中久响不绝。

    阿拉延宗只有“哼哈嗯”的回答,根本就插不上嘴,见那藤野之兰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不停地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看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

    那张不涂而朱的小嘴儿一张一翕,吐气如兰,再加上那淡淡的体香,一起向阿拉延宗袭来。他竟然有些昏昏然,觉得这个美女扰了他的心智。

    我这是在干什么?泡妞吗?不!明明是妞泡我!

    便急忙稳定心神,说道:“之兰妹子,你先去买菜,等你回来再聊好不好?有人来看病了。”

    藤野之兰顺他手指回头去看,一老妪走将过来,便只得冲阿拉延宗说道:

    “延宗哥哥,你先忙,有空我再来。跟你聊天儿真爽快!”便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得地离开了。

    望着那道倩影离去,阿拉延宗才收回心神。这时,那位老妪说道:“小神医是不是看上那姑娘啦?”

    阿拉延宗这才转头去看站在案几前的人,正是昨日里给他介绍一群妇女来的那位老妪,连忙说道:“老奶奶来啦,快坐,我再给您看看。我可没有看上人家,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那老妪轻咳两声,说道:“有心上人最好,但是那姑娘可是看上你了。”

    阿拉延宗一惊,“不可能吧!我们可是刚刚认识不多两天。”

    老妪将右手放到案几上笑道:“有种感觉叫一见钟情,与相处时间长短没有任何关系,这个在世间是真的存在的。”

第162章 渐入佳境有人援

    阿拉延宗被那老妪说得有些心神不宁,或许那藤野之兰对他确实有意,但他已经有了乌拉之桃,不可能再有其他念头,便摇摇头,让自己集中精力为老妪针灸,可是那个俏丽的身影一直在眼前浮现。

    直到针灸完了,那老妪离开,阿拉延宗脑海中还是时常出现藤野之兰的影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如果有二心,怎么对得起乌拉阿姨,怎么对得起师父呢?乌拉之桃与我情同兄妹,生死与共,早是一家人!

    那藤野之兰虽说是青春靓丽,美丽可人,活泼可爱,给人的印象深刻罢了,充其量那不过是一种喜欢的感觉,并非情爱之情!

    阿拉延宗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明确知道自己心中只有乌拉之桃之后,藤野之兰的影子在他的思绪中便逐渐淡去。

    待藤野之兰买鲜菜回来的时候,阿拉延宗案几前面又有数人在排队候诊。

    藤野之兰跟阿拉延宗打过招呼,便拎着菜站在一旁,看阿拉延宗把脉针灸,她的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

    阿拉延宗抽空催促了她几次回家做饭吧,她口头应了,可是脚却没有迈动一步,依旧站在那里。

    而就在这个时候,乌拉之桃和安拉小二骑着两匹骏马,驭着干草回来了。

    见阿拉延宗正忙着,安拉小二打过招呼之后,正欲牵马进院,见那藤野之兰站也在,便上前搭讪道:“哎哟,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没想到在此又遇到了这位漂亮妹子。你不是也来看病吧?”

    藤野之兰嫣然一笑,说道:“当然不是。我是见恩人义诊,特意在此看延宗哥哥的。”

    还在马上欢天喜地的乌拉之桃,此时也看到了藤野之兰,听到她说这话,跳下马,一脸冰霜地说道:“延宗哥哥?延宗哥哥很忙,哪里顾得上理你!”见她手上拎着蔬菜,便又说道:“你不看病,还是快回家做饭去吧!”

    阿拉延宗听到了,听出了乌拉之桃的冷淡,刚好为一名病患扎完针,抬头说道:“之兰妹子先回家吧,等你哥哥有了空闲,再一同前来,我们聚一聚。”

    闻听此话,藤野之兰满心欢喜,连忙应了一声,“好的!我一定告诉哥哥。”扭头小跑离去。

    那乌拉之桃杏眼圆睁,似有怒意,埋怨阿拉延宗说道:“你怎么能答应她还聚一聚呢?”便不再理会阿拉延宗,牵马进院去了。

    阿拉延宗没有抬头,没有注意乌拉之桃的神情变化,自顾自地说了句,“我不过说句客套话罢了。”

    那安拉小二牵着马跟随乌兰之桃也向院门走去,嘴里却嘟囔道:“无心之言,却是有意之声。”

    吃午饭的时候,乌拉之桃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也不理阿拉延宗,只是闷头吃饭。吃饱后将箸子重重在桌上一拍,也不刷碗,便离座回了自己的房间。

    阿拉延宗举着著子兀自纳闷,未料乌拉之桃如此不高兴,便问安拉小二,“小二哥,你今天是不是惹她了?”

    安拉小二一听有点急眼,“我惹她?我敢惹她吗?我一直哄她好不好!我陪她釆花,陪她釆蘑菇,陪她……给她讲笑话,净逗她开心了,今天上午她笑了半天。不高兴也是你惹的。”

    “莫名其妙!”

    阿拉延宗继续吃饭。

    下午,阿拉延宗在门口待了一个时辰,已经看了五六个病患,乌拉之桃才闷闷不乐地自房间出来,与安拉小二出城去。

    阿拉延宗顾不得多想什么,这会儿他正忙,看病的虽未排成长队,但案几前总有三五人等待,看完一个,不多时便又有人来。

    他发现,前来看病的几乎全是妇女,只有几个男人,也都是上了年纪的。

    病情多是头痛脑热、失眠多梦、胸闷气短、腰腹疼痛、酸软无力、腿疼脚痛。

    阿拉延宗主要以针灸治疗,个别的辅以药物,他手里药草种类不多,便开了方让病患去邻近药铺取药。

    看病的妇女多数人衣衫破旧,看得出生活困难,对这些人阿拉延宗尽可能用针灸推拿按摩等手段治疗。如需用药也尽量从他们自釆的那药草中出药,实在没有的便出钱资助她们去药铺拿药。

    使得那些妇女自是感激涕零,除了道谢,更是好话连连,说阿拉延宗医术高明,手到病除,菩萨心肠,乐于助人,小神医,简直就是医神!

    阿拉延宗对她们的夸赞付之一笑,只是说道:“诸位阿姨大婶,想感谢我就给我传个名。”

    那妇女们纷纷表示愿意为他扬名。

    真是不可小觑这帮妇女的宣传能量。

    第二天,阿拉延宗案几刚摆出来,门口就已经有人排队等候他看病了,后面还陆陆续续有人来。

    阿拉延宗一边忙着,心里却感叹,乔路西鸟城的人们并非是想象中的很健康,或许是真的因为贫穷,人们便小病扛着大病熬着。现在知道他免费义诊的人多了,来的病患自然也便多了起来。

    一上午的时间看了近百名病患,阿拉延宗竟然没有发现一例是瘟病。这让他心里感到有一丝欣慰。

    下午的病患比上午要稍少一些。

    当阿拉延宗看完最后一名患者,来了一位中年男人。

    此人中等身材,一身青袍干净整洁,慈眉善目,身体微胖。一见阿拉延宗便满脸堆笑,上前抱拳施礼。

    “特来拜见小神医。”

    阿拉延宗抬头一看,并不认识,连忙起身还礼道:“这位大叔,有何见教?”

    中年人打个哈哈,说道:“我是西边不远路南那间药铺的掌柜,叫南浮有望,也是一名医者。开药铺开诊所将近二十余年,从没有像最近两天生意这么火过。不过人们不是去看病的,而是去抓药的。从昨天我就来这观察过,先生开了药方,人们便到我那里去拿药,才使得我的药铺火了起来。今天特意前来道谢。”

    说着话,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布袋,放在案几上,又道:“这些银币是酬谢先生的。我不能只顾自己发财,忘了先生的恩德。”

    阿拉延宗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便说道:“我不计酬劳为民义诊,如果先生是感谢我的话,那就将钱收回吧。病患可以去先那里取药,也可以去别处,那是他们的自由。该感谢的应该是他们。”

    可那南浮有望又说道:“若非先生在此义诊,民众怎可能就近到我那里取药呢?我还是沾了地利的光,受了先生恩的。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先生也要生活度日,没有钱财,生活必然清苦,哪还有什么精力去帮助他人?这点钱不成敬意,还望先生收下。知道先生在帮助贫苦百姓,这些钱财就经先生之手再回馈给他们吧!”

    阿拉延宗见他此话说得很有诚意,便回道:“这些钱就当是南浮先生馈赠的吧。有些药材可能先生那里也没有,我就用这些钱去购买些稀缺的药草,也好治疗一些疑难杂症。”

    那南孚有望再次施礼,“小神医真是菩萨心肠,身为同行,深感愧疚,先生如此高风亮节,自叹弗如,惭愧啊惭愧!”

    两人又交谈了片刻,彼此表示今后相互支持,共同为百姓造福。

    南浮有望满心欢喜告辞离去,阿拉延宗也有了底气,有间药铺做他后盾,之后义诊自会更方便些。

    而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延宗大哥,我哥来看你啦!”

第163章 酒有醇香醋有酸

    寻声望去,只见藤野之兰欢快地跑来,后面跟着他的哥哥藤野清奇。

    藤野清奇依旧是那身粗布青衣打扮,脸上的青肿虽然消退了许多,但依然还有些痕迹。他的手上拎了一个纸包和一坛老酒。

    未及近前,便朗声说道:“阿拉少侠,闻听舍妹说少侠在此为民义诊,特来拜谢出手相救之恩。少侠有意相聚,便备老酒一坛、烧鸡一只前来打扰。”

    阿拉延宗连忙迎上前去,笑道:“你们兄妹来就是了,何需再破费购买礼物。”

    “哈哈!这哪里是什么礼物,根本不成敬意。在此相聚嘛,无酒不成欢!”随即他瞟了藤野之兰一眼,“再说了,我兄妹二人前来讨扰少侠,不买些东西,舍妹她就不愿意。”

    藤野之兰把脸一扭,驳斥道:“哥哥说的什么话来?”但她却是满脸的笑意,扭动身躯,双手下意识地摆弄着她的那条金黄色的麻花辫。

    阿拉延宗看看天色将晚,乌拉之桃和安拉小二还没有回来,可也差不多了,已然没了病患看病,便决定早点收摊。

    在藤野兄妹的帮助下,将案几藤椅搬回了西厢房。随后,招呼兄妹二人到堂屋先歇个脚,他说去烧些水来沏茶喝。

    可那藤野之兰非要跟去厨房,帮忙烧火。

    阿拉延宗在锅里添了水,燃起灶火。藤野之兰便蹲在灶口旁,与他一起添柴。

    在这烟火味中伴随着一股体香传来,让阿拉延宗不由的心神一荡,觉得两个人蹲在一起有些尴尬,便站起身来,有意识地躲得远了一些。

    那藤野之兰倒是自然,咯咯一笑,“延宗哥哥,你怎么跟个大姑娘似的,还那么害羞。要是不好意思,你就去屋里陪我哥吧,烧火的事我来干就行。”

    阿拉延宗刚好就坡下驴,说道:“那就有劳之兰妹子了。”说罢,便回屋去陪藤野清奇了。

    身后添柴烧火的藤野之兰咯咯咯地笑得更欢了。

    阿拉延宗进了堂屋,见藤野清奇站在那里,正上下左右地打量着屋子,便招呼他一同坐在了藤椅上。

    阿拉延宗问道:“那天走得匆忙,没有来得及问清奇兄伤势如何?”

    藤野清奇爽声笑道:“无妨无妨,练武的鼻青脸肿那是常有之事,青肿已消。有劳少侠挂怀了。”

    阿拉延宗又说道:“若不是昨日遇到令妹,以为我们再难相见。既然我们有缘重逢,何不相聚一次?”

    藤野清奇笑道:“我也正有此意。舍妹一提见到了恩公,我自是高兴万分。这不,今日里提前下了工,便来看望。”

    阿拉延宗略一沉思,复又问道:“说起打工,清奇兄可认识一个叫打骨催枯的大个子?”

    “哈哈哈!那打骨催枯相貌奇特,身材魁梧,臂力过人,干起活来一个顶仨,哪一个老板都愿意用他,自会令人过目不忘。怎么,少侠与他相熟?”

    “我们是同乡,皆是逃难离开阿拉滨海城邦的,同是难民,先后到达了乔路西鸟城。”

    藤野清奇笑道:“只是那人有点憨。”

    “憨的可爱!”

    两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一番交谈,彼此熟络了许多,相互有了更深的了解。

    得知藤野兄妹现在的住处是一处破旧的民宅,房主意欲拆掉重建,兄妹二人近日必须另寻房屋租住。

    阿拉延宗便说道:“这座房子原本是我的祖宅,不过后来被先人卖掉了。现在我们也是租住这里,房间比较多,如果清奇兄不嫌弃的话,可以与令妹一同前来。”

    正在这时,藤野之兰提着热水进来,听到阿拉延宗有意让他们一同住房,便高兴地说道:

    “太好了!延宗哥哥真是乐于助人。我哥正在为房子发愁呢,没想到延宗哥哥愿意收留我们兄妹。哥,看来那坛老酒和烧鸡买得值啦!”

    她的话引起阿拉延宗和藤野清奇的又一阵哈哈大笑。

    藤野清奇便说道:“恭敬不如从命,那我们明天就搬过来。”

    待藤野之兰斟好茶水之后,阿拉延宗又说:“小二哥与之桃妹子应该快到家了,厨房里还有些蔬菜,我先去做饭,待他们回来之后,一起畅饮如何?”

    藤野之兰放下茶壶,赶忙拦住阿拉延宗,“延宗哥哥,你都忙了一天了,做饭的事情由我来做,你就陪哥哥说话好了。”说完话,已经咯咯笑着跑去厨房了。

    藤野清奇也阻拦道:“舍妹喜欢做饭,别有一番风味,你就让她去吧。”

    阿拉延宗只得重新坐下来,说道:“你兄妹二人初次到这里做客,还没有为你们奉上饭菜,却让令妹下厨房去了,着实不该,太失礼了。”

    “哈哈哈哈!我说少侠呀,此话差矣,从明天我们就搬过来了,同住一个屋檐下,同吃一锅灶台饭,跟一家人又有什么区别?你还客气什么,更谈不上什么失礼了。”

    两人交谈正欢,只听乌拉之桃在院子里喊道:“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延宗哥哥早早收了摊儿,下厨房做饭去了。”

    可当她在厨房见到忙着炒菜的是藤野之兰,顿时惊愕,“你怎么在这里?延宗哥哥呢?”

    藤野之兰听到声音,一猜就知道是谁了,赶紧回头笑脸相迎,问候道:“之桃姐姐回来啦?”

    “谁是姐姐?”

    尽管她喊姐姐,乌兰之桃也是一脸的不快。

    “之桃妹妹。”

    “谁又是你妹妹?”

    乌拉之桃似乎对她的称呼很不满意。

    “那怎么称呼你呀?”

    藤野之兰见乌拉之桃如此排外,觉得有些尴尬了。

    “你叫我乌拉之桃就行了。我们没那么熟,不用喊什么姐姐妹妹的。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怎么在这里?延宗哥哥呢?”

    “我……我和我哥来看你们,延宗哥哥在堂屋陪哥说话。”

    “延宗哥哥也不许你叫。”

    乌拉之桃依然是一脸的冰霜。

    藤野之兰抽了抽嘴角,“那我就叫延宗大哥。他是我哥的恩人,总不能直呼其名吧。”

    乌拉之桃好像觉得自己管得也有点太宽了,便改口道:“叫别人随你好了。”

    她想蹲下身去,在灶台边添柴烧火,可自己又觉得别扭,便转身出了屋。见安拉小二已经拴了马走过来,遂说道:“小二哥去烧火吧!”接着,去了堂屋。

    一进屋,见藤野清奇与阿拉延宗坐在那里正相谈甚欢,便只说了声,“谈得倒挺热闹。”就又转身出来,回她自己的卧室去了。

    藤野清奇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还没很她打招呼呢。

    阿拉延宗连忙解释道:“她就是这么一个率性之人,对于一些礼节根本就不在意,还请清奇兄莫见怪。”

    “哪里哪里,之桃妹子性格直爽,让人喜爱。”

    阿拉延宗一听,觉得他这话味道有些不对,一股醋意涌上心头。

第164章 有朋而至自繁忙

    厨房里,在藤野之兰的帮助下,安拉小二很快炒了四个菜,焖了一锅米饭。

    两个人边做饭边斗嘴,引得那藤野之兰笑个不停。本来她就是个爱说爱笑的脾气,安拉小二却又最会逗笑美女。不知不觉二人在欢快的气氛中便将饭做熟了。

    掌灯十分,饭菜端进堂屋。当人们坐下准备就餐时,却发现少了乌拉之桃。阿拉延宗看了眼安拉小二,安拉小二摇摇头。阿拉延宗急忙起身,去卧室寻找。

    阿拉延宗一进门,乌拉之桃劈头盖脸地埋怨道:“你说你昨天说的是客套话,让他们过来聚一聚,他们当了真,今天真的来了!”

    阿拉延宗见她气鼓鼓的样子,赶紧劝导,“来就来嘛,来的是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你生的哪门子气呀?”

    阿拉延宗这么一问,乌拉之桃反倒说不出来了,她并不在意别人前来吃饭。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那个藤野之兰就有气,可又说不清道不明。她只是坐在床沿撅着嘴,满脸的不高兴。

    在阿拉延宗的劝说下,乌拉之桃最终还是坐上了酒席。

    她坐在了阿拉延宗的右手边,才发现藤野之兰紧挨着阿拉延宗左边坐着呢,便换了一副笑脸,微笑着向阿拉延宗说道:“延宗哥哥,咱们两个换个位置呗,我想挨着之兰姐姐。”

    这个时候,阿拉延宗才注意到这个座次问题,当着藤野清奇和安拉小二的面,自己的脸都有些红了。

    左边藤野之兰,右边是乌拉之桃,好像自己左拥右抱似的,幸好乌拉之桃提了换座要求,忙不迭地站起身来跟她换了位置。

    本来坐在乌拉之桃右手边的藤野清奇呵呵笑道:“这样也好,你们姐妹离近一些互相交流交流。我与阿拉少侠和小二哥凑得近些好倒酒。”

    安拉小二已经为每人倒上了一碗老酒,说道:“清奇兄弟说的极是,我们今天就以酒会友。”

    当乌拉之桃坐在藤野之兰身边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刚才还喜笑颜开的藤野之兰面色微微一变,那笑容自天真烂漫逐渐地变得有些勉强了,但依然还是一副笑脸。

    席间,自然互相礼让客套一番,之后,便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顿时屋子里热闹起来。交谈声由最初的文质彬彬,逐渐便吆五喝六大嚷高活起来。

    乌拉之桃对那藤野之兰开始还怀有淡淡的敌意,几杯酒下肚,竟然斗起酒来,喝到酣处已是无话不谈了。

    看到乌拉之桃态度的转变,阿拉延宗也就放下心来,便也激情高涨,与藤野清奇频频举杯。

    当听说明日藤野兄妹就要搬到这个小院来住的时候,没想到最高兴的却是安拉小二,他举着酒碗一波一波地向那兄妹二人祝贺。

    安拉小二已经喝得红头涨脸,他看向那两位美女,只见二人白脸变红,红里透粉,粉中带亮,醉眼朦胧,别有一番妩媚在心头,便指着她们说道:“两个女醉鬼!”随即引来一片哄堂大笑。

    那藤野清奇自然也是兴奋异常,似乎为遇到了这几位朋友而感到开心,更为住处有了着落而高兴,自然喝得痛快。

    阿拉延宗被这热闹的氛围所感染,看到大家已无隔阂,很快熟稔起来,自然也高兴万分。

    一坛老酒哪够这几个人喝的,很快酒干菜净米饭光。

    酒足饭饱之后,几个人又愉快地聊了些时,藤野清奇起身告辞,要与妹妹回住处去。

    阿拉延宗挽留他们,在此将就一晚,明早再回。

    争执一番之后,还是因为被褥铺盖不足,他们终将要回去的。

    此时入睡还为时尚早,见外面明月当空,天色比较亮,或许是借着酒劲,阿拉延宗提议,“何不现在就将行李取来?”

    安拉小二闻听,便也积极怂恿兄妹二人现在就取行李。

    就连那乌拉之桃也连连劝说藤野之兰今夜就搬过来。

    盛情难却,藤野兄妹竟然同意了,大家自然是一片欢呼。

    之后,由阿拉延宗跟随藤野兄妹,骑了三匹马,一起去他们的住处取行李。

    而乌拉之桃和安拉小二在家,给那兄妹二人收拾房间。

    三骑次第而出,去得快,回来的也快,兄妹二人的行李比较简单,除了日常的衣物被褥之外,无非就是锅碗瓢盆,还有一些口粮而已。

    在分配房间时,阿拉延宗发现安拉小二已经搬出了正房屋,住进了西厢房一间屋子,将自己的房间让给了藤野清奇。把最西头的一间正房卧室给了藤野之兰。

    藤野兄妹一番推让,由于安拉小二的坚持,最终也就这样了。兄妹二人自然对安拉小二又是一番感激。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兴奋过后,便都早早入睡了,唯独阿拉延宗还在坚持他每日的打坐练功。

    次日,天刚蒙蒙亮,阿拉延宗在院中打拳的时候,安拉小二早已在厨房中安排早餐了。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藤野之兰也在那里帮厨。

    阿拉延宗的一套拳脚没有打完,藤野清奇也起身晨练了。

    唯独那乌拉之桃,还在自己的房间里睡得香甜。

    早餐之后,藤野清奇继续上工去装卸车辆。而那藤野之兰却说今天她没事做,愿意跟随阿拉延宗给他帮忙。

    如果每天都像昨日那样,有那么多的病患来问诊,阿拉延宗确实需要帮手。

    得知藤野之兰并不认识药材,阿拉延宗想了一下,决定让她跟随安拉小二和乌拉之桃一起出城去割草采药,等识得诸多药草之后,再帮他不迟。

    藤野之兰自然满口答应,安拉小二更是喜不自胜。乌拉之桃见阿拉延宗并未留藤野之兰独自在身边,也是满心欢喜,并承诺教予藤野之兰识别药草。

    三匹骏马离院而去。

    阿拉延宗出得门来,摆案柳树下,开门来义诊,坐等病患者至,悬壶济黎民。

    不出阿拉延宗所料,今日前来义诊的病患比昨天还要多。有人昨天已经来过,一同前来的还有自己的相公或是公婆。

    阿拉延宗一丝不苟,认真对待,人多了怕记混了,除了那些轻症患者当场治好无需再来的之外,他将需要长期治疗的,还有一些病症比较严重的,一一登记在册。

    开了药方,指定去西侧那间药铺找那南孚掌柜,说是他那里药还是比较全的。如果有的药那里没有的话再回来找他,他会另想办法。

    对于那些比较贫困,实在买不起药的病患,阿拉延宗尽可能的从自采的药草中为他们配药。

    若确实没有相应的药草,阿拉延宗便取了铜币交到他们手里,让他们去南孚有望那里购买。

    这真是取之于斯,用之于斯。

    人们自然是对阿拉延宗交口称赞,连连感谢小神医。

    就这样,没有几天的时间,小神医的名号已经传遍乔路西鸟城,好多病患舍了离自家比较近的诊所慕名而来。

    每天病患排着长龙问诊,这让阿拉延宗真的有些迎接不暇了。

第165章 矛盾纠结费思量

    藤野之兰聪明好学,只要乌拉之桃说一次她就能记住,跟着出城了几天,已经认识了不少药草。

    回家后,阿拉延宗考她,差不多每种药草的根茎、叶形、颜色、味道、各种性状都能说得出,甚至于可以用于治疗什么疾病也能讲出个一二三来。

    藤野清奇催她出去找活干,她却想留下来帮阿拉延宗,说是喜欢摆弄药草。

    见兄妹二人争执,阿拉延宗便来劝说:“既然她愿意帮忙就留下来吧!”

    藤野之兰自是心花怒放,藤野清奇平时对她娇纵惯了,拿她也没办法,只得听之任之。

    乌拉之桃三人不再出去割草采药,这段时间攒的干草足够三匹马吃上一两个月了。

    采来的药草需要晾晒,有的已经干了,三人便进行分捡、归类。

    阿拉延宗从贝利长风那里找了些旧布料,乌拉之桃与藤野之兰将其浆洗干净,一番裁剪缝缀,制成了许多小布袋。

    乌拉之桃发现,藤野之兰的女红比她好,那针脚均匀密实,手头也快,自叹弗如,暗暗地加劲学习。

    安拉小二发挥他那厨刀特技,特意将那把菜刀磨得锋利,负责将药草切碎。

    乌拉之桃和藤野之兰将切好的药草装入布袋,阿拉延宗书写了药名标签,她们贴在布袋上,以便寻找。

    去贝利长风那里又借了几张八仙桌,搬进西厢房,并在一起,将药袋放在上面摆齐。

    看到这些成果,几个人自觉成就不凡,对自己的劳作都很满意,便自夸了一番。

    安拉小二取来提前在山里寻的两块石头,叮叮当当一番削凿、研磨,制成了石窠、石杵,用来捣药。

    之后,安拉小二跑了几处市场,才寻到了一杆小秤,可以用其秤药。并且带来一个消息,说是在城南那里发现有批发药草的,品种很多。这令阿拉延宗很兴奋,以后可以去那里采购。

    一切准备停当。

    乌拉之桃和藤野之兰二人专门抓药秤药,安拉小二负责捣药,有时还会替病患煎药。当然,他要抽空去照顾那三匹马,一日三餐他也得操心。

    阿拉延宗可以专心致志地诊断治疗了,省却了很多寻药跑腿的功夫,诊治的效率提高了,缩短了病患等待的时间。

    既便如此,乌拉之桃三人也是忙得不亦乐乎。那藤野之兰手脚倒是勤快,抽抓药的空当还会给阿拉延宗端杯热茶。这让阿拉延宗有些感动,自摆摊义诊以来,在这柳树下他还没喝过热水。

    当然,藤野之兰本是热情奔放之人,除了优先给阿拉延宗端了茶水之外,也会给乌拉之桃和安拉小二奉上一杯。

    这让他二人亦是喝到嘴里暖到心里,干起活更加带劲儿,安拉小二自是趣话连篇,逗得两位美女笑个不停。

    好像一切都步入正轨,每天如此,周而复始,虽然忙碌,但过得快乐充实。

    由于病患比较多,那药草的用量也很大,不几天的功夫,自采的那些药草,有的品种已然告罄。

    如果去采摘肯定有一个空档期,很多病患不能及时用药,只得去其他药铺抓药,那病患就要多花银两。

    阿拉延宗便写了一个药品单子,让安拉小二骑马到他所知道的那个市场去批发药材。

    药草是买来了,阿拉延宗发现银两也花费了不少。虽然他身上还有一些,安拉小二也存着些银币,还有就是那南孚有望给的报酬,即便是这样,这些银两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如果身上没有了银两,不要说是义诊再难进行下去,就连几个人的吃喝用度都会成问题。

    阿拉延宗在饭桌上谈及此事,藤野清奇有些羞愧地说道:“我只是卖些苦力,挣的钱太少,只能勉强维持我们兄妹的生活。现在住在这里,还是沾了你们的光。手里存的这点儿铜币,充其量够二人日常零花,根本就添不起秤来。”

    乌拉之桃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我们每天忙得团团转,却是越转越穷。你这义诊的想法虽然高尚,干得了一时,但绝对干不长久。”

    安拉小二平日里只是忙着干活,对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主好的主意,这会儿他的嘴巴却沉默了。

    藤野之兰见哥哥那么说,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吃白食的,可她真的想不出有什么高招。不过,她只要每天能跟着阿拉延宗忙活着,即便是脚手不挨地的东跑西颠儿,她就感到很满足,很快乐。

    平日里很聪明的阿拉延宗,现在居然有些迷茫了。他开始有些怀疑自己开诊所办义诊,救济贫苦百姓,难道错了吗?是不是不合时宜呢?

    自从乌拉之桃三人帮忙开始,这数天来,阿拉延宗发现那个南孚有望曾经来过两次。每次还是带着些银两过来,依旧是满面笑容,说是给阿拉延宗送酬劳,却明确了是按比例分成。

    阿拉延宗发现一个问题,那银两越来越少了。一番反思之后,阿拉延宗忽然明白,病患大多在他这里取药,而到南孚有望那里拿药的人变少了,自然他那药铺收入也就减少了许多。他所说的那分成自然会相应地减少。

    阿拉延宗忽然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对矛盾之中。

    要想给更多的病患看病,帮助更多的贫苦百姓祛除病痛之苦,就得多准备些药材。

    这药材要是靠着乌拉之桃他们去采摘,效率太低,根本就供不上使用。如果去购买就需要一定的资金支持。可是每日入不敷出,他们身上这点钱终有花完的那一天。

    要想自南孚有望那里多分得一些银两,就要让病患多去他那里取药。如果是这样,会增加病患的经济负担。这违背了自己帮助贫苦病患扶危济困的初衷。

    这个结阿拉延宗左思右想也解不开。

    一日早间,病患比较少,大批的人还没上来,看完最后一个,那贝利长风拖着扫帚笑呵呵地来到阿拉延宗身旁。

    阿拉延宗连忙让座,递过一杯茶水,说道:“贝利老伯,最近比较忙,有段时间没跟您唠嗑了。”

    贝利长风点点头,说道:“对于小哥的所作所为,老朽都看到了眼里。你这种扶危济困的做法,老朽深表敬佩。后生可畏啊!”

    阿拉延宗却叹了口气,“唉!老伯别取笑我了,我现在遇到困难了,很纠结,还望老伯指点迷津。”

    于是,他便将自己资金的困难和自己的初衷想法和盘托出,让贝利长风给把把脉。

    贝利长风呵呵一笑,说道:“我本不该问,我不知道小哥的经济实力如何?为民义诊本是做善事,没有一定的财富是很难长期支撑下去的。一时兴起却难以坚持。

    “你想过没有?你这种做法虽然高尚,但是你破坏了医患平衡。你这里看病拿药都是免费的,来的病患自然会越来越多。那些收费的诊所,去的病患就会减少,他们的收入就会降低。他们的生活会越来越难。

    “长此以往,他们吃什么?别忘了,他们还有家人。整个乔路西鸟城的诊所药铺会关门倒闭的。这些你想过没有?”

    阿拉延宗一听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不能因为救了一批人而害了另一批人呀!忙道:“老伯说的确实有道理,我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那我将如何是好?”

    贝利长风捋捋颌下胡须,呵呵一笑,“收费呀!你诊断病情可以免费,但是药材还是要收钱的。这样,不管病患在哪儿取药,他都要付出代价,这很公平。不能因为他们贫穷就影响到别人没法生活。对确实无力购买草药的病患,可以给他们减免,但凡能够拿出钱来的还是要收费,记住,救急不救贫。”

    贝利长风说罢,抱起他的扫帚又继续扫地去了。

    阿拉延宗站在案几后伫立良久,回味思索着贝利长风的话,直到有病患来看病呼叫他,他才回过神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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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须有种族危机介绍:
子虚大陆爆发瘟疫,百姓逃亡,瘟疫蔓延。阿拉延宗逃亡之中,见证了饥饿、贫困,疾病之下的各种不堪行为,行侠仗义,以己之力解民众于倒悬,彰显人性之美。
亡国灭种之际,一人义举,为莫须有民族保留了繁衍的种子。
宫廷险恶,随着疫情的结束,阿拉延宗最终解开了自己的身世之谜。莫须有种族危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莫须有种族危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莫须有种族危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