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4.握手腕
下午，第二轮试镜正式开始。焴
电影试镜其实并不是比赛，不是说谁发挥好谁上。
它就像是一种……筛选过后的比对。
能入围的，除了关系户外，其他的演员都是许鑫觉得适合，并且演技也符合预期的。
而选择了这些人，在第二轮开始上妆之后，其实更多的是在大家都不错的情况下，选择到更贴近自己内心人物形象的人。
严格意义上来讲，和演技反倒关系不大了。
而是要看整体的感觉，以及上了妆容后的效果。
逆风的几名化妆师把团队的人都拉来了。焴
在加上武鸣管理的服装指导拉来了一堆衣服。
整个10楼都显得很忙碌。
“老唐。”
画完了妆的傶薇笑着站在了唐烟身后。
这会儿化妆师正给她盘头呢。
许导的要求是“名媛”，但不能太精致。
这是对于妆容的要求。焴
在给出了化妆师一个大概的草图后，她的化妆师为了符合形象，所以画的稍微慢一些，远不如傶薇这一脸淡妆。
而许鑫对她的要求，就是普普通通的女孩妆容，不要那么漂亮，要显得平凡一些。并且带个假发套，齐刘海的那种就完了。
虽然对于自己竟然能晋级，傶薇还是挺懵的。
但她的性子比较大大咧咧，这会儿画好了妆后，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捧着发下来的剧本在那看，反倒是凑到了唐烟身边。
“嗯。”
唐烟维持着头部一动不动的姿势，甚至嘴巴都是抿着说话的，生怕化妆师因为自己脸上的肌肉在说话时的牵动。
“七哥，你不看看剧本？”焴
“唔，刚大概看了看。嗨，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嘛。”
一边说，傶薇一边盯着她这妆容看了看，疑惑的问道：
“你这是演的谁啊？”
“……”
听到这话，唐烟瞄了一眼她那齐刘海的假发套……
回复道：
“李可。”焴
“噢~~”
傶薇恍然大悟。
然后，大大咧咧的她展露出了自己细腻的一面。
她直接转移了话题：
“晚上有空没？找地方喝一杯？老林陪我一起过来的，喊上内个谁吧？”
“……”
唐烟嘴角一抽。焴
一方面是因为七哥还知道帮自己瞒一下，另一方面是因为她到底还是暴露了自己恋爱的消息。
但她还是说道：
“行……老林来了？”
“嗯，这次特地陪我一起过来的。你对魔都熟，安排个地方？”
“唔……”
唐烟想了想，说道：
“四人约会啊……那得找个好地方。我来安排吧~”焴
“行啊~那我跟老林说一声去。”
见傶薇点头，唐烟目光忍不住再次扫了一圈她的脸。
七哥真的挺漂亮的……
这么漂亮个女孩，到底怎么弄的，竟然是个拉拉……
搞不懂啊。
而给唐烟化妆的化妆师听着俩人聊天，心里其实也挺纳闷的。
老林？焴
谁啊？
总不能是林莄新吧？
……
准备了一个多小时，在下午快4点的时候，所有演员都已经化妆完毕，穿上了剧组提供的服装。
而这次不再是单独试镜了。
谁和谁有关系，谁和谁串联，那么直接搭档着上台。
表演内容也不再固定，大家按照自己和搭档产生剧情联系的段落表演就好。焴
两百多号人，总共入选了不到50个人。
而许鑫就坐在椅子上在那看。
一边看，一边刷。
适合的直接打勾，不适合的打X，觉得再观察一下的弄个待定。
而这次，是有录像的。
很快来到了唐烟和王斯聪的剧情。
俩人选的表演内容是唐烟选的，其实就是上午表演时的翻版。这戏有个好处，那就是王斯聪饰演的魏依然台词很少。焴
就开场的一句“不好意思，让你们特意跑一趟。”以及“李可的普通话很棒，很多人听不出来她其实是内地人”。
轮到俩人时，唐烟和王斯聪都站在了许鑫的左手边。
“开始吧？”
听到唐烟的话，王斯聪深呼吸了一口气，点点头。
穿着蓝色休闲西装，里面是一件纯白底子的T恤，牛仔裤，板鞋。看起来轻松得体。
而他手腕上则是一块被誉为“亿万富豪俱乐部”的理查德·米勒。
还别说……这块表搭配的还真很合适。焴
把有钱人的气质一下就全突显出来了。
尤其是唐烟站在他的左手边，在说完“开始”后，得到了他的回应时，直接挽住了他的胳膊。
带着表的左手弯曲后，表的所有轮廓都凸显出来，那股味儿就更浓了。
俩人开始迈步向前走。
可刚走了一步，王斯聪忽然“噗”的一声笑场了。
“抱歉抱歉，等下。”
他摆摆手，而唐烟也配合着松开了他的臂弯，退回了原处。焴
接着就看他再一次开始深呼吸，开始小声嘟囔：
“我不用演……”
“我就是有钱人……”
“你们都不存在……”
“……”
许鑫下意识的捂住了下巴，揉搓了一下。
他想笑，又生怕打扰了好友的状态，最后只能用手掌搓嘴巴的方式压抑那股笑意。焴
但其他人的反应反倒更加真实一些。
听到他的咕哝后，大家都挺认可的。
没错，大哥，你确实是有钱人……
而他自我催眠了大概一分多钟，再次睁眼时，也不知道是心理素质的缘故还是其他，原本紧绷的身子一下就松弛了下来。
模样也回到了原本的吊儿郎当。
“可以了！”
见他点头，唐烟重新挽住了他的胳膊。焴
许鑫瞟了一眼在旁边看着的王颖。
俩人开始迈步。
从起始位到那两排座椅，也就五六步的功夫。
唐烟配合着、引领着王斯聪一步一步向前走，等走到第四步的时候，对着空气摆摆手：
“哈喽~”
而得到了讯号的瞬间，王斯聪也对着她打招呼的方向露出了笑容：
“不好意思，让你们特意跑一趟。”焴
语气很客气。
就跟平常他私底下没一点区别。
或者说一模一样的修养。
而说完这词后，他脸就全红了。
显然，内心活动可不如表面这般平静正常。
但好在这句台词之后，剩下的就是唐烟的台词。于是在落座后，他遵循着自己最自然的状态，在坐到椅子上的瞬间，平常那种往椅背上一靠，二郎腿一翘的姿势就出来了。
同时他还抖了两下腿。焴
不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又不抖了，本能的又瞟了许鑫一眼。
其实从这时候开始，这段表演如果是正常拍摄就要NG了。
你演员的眼神看什么方向都是有镜头指引的，看啥导演？
那不出戏了？
不过许鑫没叫停。
因为他很满意大老王这副样子。
作为一名素人，他能把自己生活中的样子，即使在内心紧张、不好意思的情况下，自然不做作的表达出来，已经是很棒了。焴
而他那种“表面我礼貌对你”，但骨子里虽然不拿有钱人的身份压你，可却无时无刻不在彰显自己存在感的那种气质，就是许鑫要的那种感觉。
素质是一门修养，和有钱没钱没关系。
但地位的差距是现实，不会因为你喜欢或者不喜欢就不存在。
这股味道就对了。
所以对于好友那错漏摆出的表演，他压根就不在意。
第一次嘛，没什么经验。
以后熟悉了就好了。焴
于是，当俩人顺顺当当的一套表演下来，许鑫便点点头：
“嗯，不错。”
给出了关于唐烟的李可和大老王的魏依然最真实的赞美后，他摆摆手：
“下一个。”
……
“呼……哈哈，唐姐，谢谢了。”
深呼吸了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的王斯聪低声道谢。焴
而在王颖那甜蜜笑意的眼眸中，唐烟笑的礼貌而克制：
“聪哥表现的很好，不用谢的。”
“哈哈，晚上有空没？咱们一起吃个饭吧？我感觉我刚才犯了几个错误……我还看老许一眼，好像……演戏的时候不能看别人的对吧？你再教教我……然后那后面的大段台词我是不是也得准备准备了？”
他赶紧趁热打铁，发出了邀请。
就像是玩到了一款意外觉得非常有趣的新游戏。
听到这话，在电光火石的半秒钟之间，唐烟做出了选择。
“抱歉啊，聪哥，我晚上是真有事情，走不开的那种。”焴
“呃……”
看着王斯聪那愕然中带着遗憾和失望的样子，唐烟自然也知道，这失望肯定不是关于别的方面。
可是……
从一开始就发现自己的言行被人紧盯的唐烟却不得不这么做。
哪怕她也知道，能和王斯聪一起吃饭，这个机会真的很重要……
但是没办法。
这件事上面……风险比收益大多了。焴
并且，光拒绝还不行，还得加个双保险，才能让别人明白自己无意和对方距离拉的很近。
自己要表达清楚“我们只是工作关系”。
所以，她就跟不懂事一样说道：
“我和傶薇我俩约好了一起吃饭，从上部戏《夏家三千金》我俩就在约了。要不聪哥也一起？”
“哈哈。”
王斯聪自然不会和她一块。
因为对方后面那最后一句明显是托词。焴
于是微微摇头：
“那就算了。反正老许马上要去加拿大拍婚纱照，我这几天也找个培训老师，好好弄弄。改天咱们再约。”
“嗯，好！”
心里带着错失机会的遗憾，唐烟笑着应了一声。
她没去和那个叫王颖的女孩对视。
没必要。
因为脱离了王斯聪，她什么都不是。焴
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人，现在却成了一个阻碍……
还真挺讽刺的。
……
6点出头。
第二轮试镜结束。
而这次，许鑫没在出面说什么话。
只是在试镜结束之后，便拿着资料和录影光盘走出了试镜厅，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焴
其他的事情就交代给薛勇了。
回到自己办公室，他用电脑看着下午的录影画面，拿着这些演员的资料开始备注。
黄小仙---傶薇
陆然----郭惊飞
李可----唐烟
魏依然---王斯聪
善良妹---李漫焴
大老王---张佳译……
已经心里有数的他开始拟定自己心里的演员名单。
而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薛勇敲门，走了进来：
“许导。”
“嗯，勇哥，给。”
把自己手里的名单直接往前一推，薛勇拿起来看了一眼后，点点头：
“这是最终？”焴
“嗯。最终名单。让武导他们开始吧……我明天就得回燕京，接着去拍婚纱照。电影的拍摄日暂定到国庆之后吧。这两天让文木野他们把每个人的内景最终方案发我，我来选。剩下的事情就不用我说了吧？”
薛勇笑着应了一声：
“嗯，其他的都交给我就好。”
“OK。”
三天的时间终于搞定了电影选角的事情，坐了一整天的许鑫站起身后，伸了好大一个懒腰。
“他们呢？”
“都等着您呢。”焴
“行，那咱们走吧。今天我请客，吃点好的去……对了，中午聊天的时候，许阳说的那什么……那个德国厨子的店叫什么来着……”
俩人一边说，一齐朝外面走去。
……
“叫泰安门。”（注1）
唐烟举着电话说道：
“地址我发给你，我现在回去接邱择。一会儿在那边见吧。”
“好，那边环境咋样？”焴
傶薇的声音从电话里响起。
“口碑挺不错的，刚开，主厨是个德国人，用的是西餐厅那种布局。现在是试营业阶段，只接受收到过邀请的客人用餐。所以去了也不用担心被别人拍了照片什么的。”
听到唐烟的解释，傶薇哈哈一笑：
“哈哈，我倒不怕。我就是有些担心你们家邱择……”
唐烟迅速眨了眨眼，似乎被傶薇说中了心事一样。
不过马上便笑着说道：
“我也不担心啊。要是单独俩人吃，那我可能还有些顾虑，毕竟现在还不打算公开。但咱们四个人呢，而且咱仨又在一个剧组，肯定没问题了。”焴
“听你的意思，好像向往了很久一样。”
“肯定啊，我一直想去，但邱择一直有顾虑。可今天肯定没事了，一会儿咱们得好好喝一杯！”
“OK！”
电话挂断。
丝毫没有参与进去意思的纪如景问道：
“你刚才说的那个女孩是怎么回事？”
“王斯聪的女朋友。”焴
唐烟靠在座椅上语气里升起了一丝不屑。
“小姑娘防我跟防贼一样。本来今天是个特别好的机会，我俩能在一起演对手戏，他又没什么演技经验，我俩能多联络联络的。以后成了朋友相处，关系拉近了，至少资源不用和现在一样捉襟见肘……呵，小狐狸精。满身的骚味。”
听到这话，纪如景想了想，说道：
“李可这个角色虽然戏份不多，但挺重要的。好好演，然后千万别和那女孩起冲突，枕边风很可怕的……她吃王斯聪吃的死么？”
“很死。不然我不至于连个饭局都不敢答应。问题是我本身也没想做什么……”
看着她那还残存着余怒的眼眸，纪如景赶紧安慰：
“好了……谁不知道王斯聪的身份？任何一个女孩能抱上这个金主爸爸的大腿，都是梦寐以求的事情。你别小瞧她，她要是没手腕，不至于能让王斯聪对她百依百顺……”焴
说到这，纪如景忽然顿了顿，不知道怎么想的，问出来了一个问题：
“你觉得杨蜜见过她了么？”
“谁？那女孩？”
“对。”
“呵……”
忽然，唐烟笑出了声。
语气里满是讥讽：焴
“不是我瞧不起她。她那点道行敢跟蜜蜜耍，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那你要不要迂回一下……”
“……”
唐烟一愣。
接着便沉默了。
沉默了大约一个路口的功夫，她微微摇头：
“我不敢。”焴
“……？”
纪如景一愣。
“也没必要……蜜蜜那边……咱们以后只能展露出来自己最真诚的一面。她那双眼睛……”
唐烟似乎回忆起了什么，苦笑着摇摇头：
“是不是真心，她真能看出来。而这次许鑫能给我这么大优待……尤其是那天我演砸成那样，都能给我捞回来……纪姐，你应该懂我意思。”
“……”
纪如景无声的点头。焴
懂么？
太懂了。
说句最现实的话，唐烟不值当许导给这么大的优待。
而她受到这些优待，包括在这部戏刚开的时候就能拿到剧本……这一切，都得承杨蜜的恩情。
“唐人那边，以后就表面维持吧。”
听到她的话，唐烟点点头：
“嗯。尽可能的少联系，维持表面关系就可以了……呼。我给邱择打个电话，好饿。”焴
她主动结束了这些话题。
疲惫的靠在椅子上。
……
今天一起吃饭的人不算多。
文木野那帮人没来。
没办法，许导的死命令，这几天就要把内景的最终方案拿上去。
大家都想让自己的方案能被选上。焴
一方面是荣誉，另一方面也是能力的体现。
那代表从于老师门下脱颖而出的机会，以及一份文人之争。
谁都不想落在人后。
所以满打满算，加上苏萌、苹果这些人，也就十一二个人。
而地方是许阳选的，他之前在这边认识了一个德国厨子，叫史蒂芬·蒂勒。
米其林一星厨师。
在这边待了一年多的许家湾的孩子，早就不是当初刚来魔都那籍籍无名之辈。焴
当逆风因为刘墨墨出名的时候，连带着他们几个也被……说接纳也行，说有心结交也行。
总之，他们也进了那门槛很高的圈子。
而这个名为史蒂芬·蒂勒的厨子开的饭店，在试营业期间，邀请的对象也就是许阳他们这些人。
名流人士和米其林厨师不是绝配嘛。
而许阳在参加过一次后，觉得这师傅的手艺确实不错，今天搞定了试镜的事情，那大家不得嗨皮一下？
就来这吃吧。
于是，浩浩荡荡的十二个人直接来到了泰安门餐厅。焴
预约什么的不存在。
试营业客人还没那么多，所以打了个电话后，这些人到的时候，已经有一张放着鲜花的长餐桌在等着了。
主厨蒂勒也不知道从许阳那还是谁那，知道了这群客人的身份很不一般，亲自从后厨出来欢迎的。
看着这个胖胖的四十多岁的外国人和许阳打招呼的动作，王斯聪扭头对王颖低声说道：
“一会儿握手的时候，你也握他的手腕。”
“……啊？”
王颖一愣。焴
然后就瞧见在许阳介绍完了许鑫导演后，许导主动上前了一步，在那外国人主厨伸手时，直接攥住了对方的手腕。
“哈喽，设……设夫~”
“……”
王斯聪嘴角一抽。
不过也没戳穿好友那蹩脚的英文。
他知道老许要开始学英文的事情。
而作为留学生，对于那个叫做艾晴的语言老师口中“你只要敢说就没问题了”的观点异常认同。焴
不过……
老许啊。
人家是特么德国人啊。
你这哈喽变成“古腾·他克”（GUTEN
TAG）行不行？
而大家一番寒暄之后，很快轮到了王颖。
握着这个外国厨师的手腕，微笑打了个招呼后，对方亲自安排着大家落座。
王颖这才悄悄的问道：焴
“为什么要握手腕啊？”
“这是礼节。”
王斯聪小声凑到她耳边说道：
“厨师在做菜的时候，别人来握手，一方面是自己手上有油，不合适。另一方面是客人手上有细菌，那也是对食材和食客的不负责。虽然他回到后厨也会洗手消毒，但这种礼仪就是区分行家和不懂行的人一个很重要的佐证。”
“哦哦……”
王颖点点头，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焴
“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我？我在留学的时候就知道了啊。”
“那许导是咋知道的？”
“……？”
王斯聪一愣。
看了女友一眼，想了想，低声说道：
“你难道没发现么？老许，还有许阳、许志他们是前面三个跟主厨打招呼的。”焴
“嗯，许总是第一个，许导第二个……”
“所以你就可以看出来一个很有趣的地方了。那就是……不管老许知道还是不知道，第一个打招呼的许阳就是这么做的。他肯定知道这个礼仪，而他做出来后，老许也照做了，接着是许志……所以这件事你可以分几方面来看。”
“我……听不懂嗳~”
王颖一脸单纯，紧接着忽然开始撒娇：
“你不许说我笨！”
“哈~”
王斯聪魂儿都快被这一声撒娇给勾拉丝了。焴
满眼宠溺：
“听不懂那就慢慢琢磨呗。有些细节能分析出来很多东西的~”
“那……你先给我点提示呗~”
“提示啊……那我和你说一点。许阳没去管老许和许志知道不知道，他直接打了个样。我们假设老许不知道这种礼节的前提下，你可以从这件事上看到他对许阳的信任度。而第二点……”
虽然嘴上说“提示你一点”，但这会儿已经打开了话匣子的大少爷继续顺着女友那崇拜的目光说道：
“你信不信，这些人里肯定同样有不知道这个礼节的人。比如你，但大家在看到了这仨人都在用这种方式打招呼后，也就照葫芦画瓢的做了出来。知道这叫什么么？
这就叫领头羊的作用，咱们这个“团队”被带领着完成了完美无缺的礼节，丝毫没有丢人。你可以说它过分解读，但有些事情其实就藏在这些你不在意的细节当中……”焴
“哇哦……”
王颖满眼惊叹。
“好厉害……”
“嗯。”
王斯聪应了一声。
已经开始有意识的培养女友这些方面的事情，力求她变得有内涵、有修养，千万别跟巩辛亮一样的他刚要继续说些什么。
可却听王颖说道：焴
“我说你呀，大聪聪~”
“……啊？”
王斯聪一愣，就迎上了女友那满是崇拜的眼神：
“你能看出来这么多细节，简直太腻害啦！！！”
“……”
王斯聪眨了眨眼……
眼眸之中的爱意泛滥沸腾。焴
化作了一声带着几分得意的轻笑：
“哈~以后慢慢教你。”
“嗯嗯！”
王颖可爱的点点头，满眼崇拜。
（注1：泰安门这店查了下，是16年才开的。不过无伤大雅，纯粹剧情过渡。特别说一下~）
575.合影
王斯聪其实想的很简单。岨
他是真心喜欢这个家庭条件一般，但自己却努力上进的姑娘。
她想改变自己的命运，于是把自己的照片寄给了《瑞丽》杂志。成为了模特之后，吃的苦不比任何人少。
曾几何时，俩人在夜晚相拥闲谈夜话，眼前这个姑娘几次的话语中都有哭腔，可更多的是如同小太阳一般坚强的微笑：
“嘻嘻~”
她为了能多一份收入，会去给别人做舞蹈老师，在美空上给人当衣服模特，还在课余时间努力的学习英文……
她的一切努力，王斯聪都看在眼里。
正是因为看得到，所以他才愈发心疼这个姑娘。岨
而既然俩人在一起了，那么王斯聪就不会让她继续受那么多苦。
所以他带她演电影，让大蜜带她拍杂志。
她想走哪条路自己都支持！
因为这是他的姑娘。
她单纯、善良、漂亮……每一样自己都很喜欢。可以说，她是自己遇到过最完美的女孩。
甚至她都没有避讳过自己，告诉自己她的脸上微整过。
还拿给过自己以前小时候没长开时的“小丑鱼”模样。岨
这种真诚，也是打动他的点之一。
而既然喜欢上了一个值得他去付出的姑娘，那他也想学学老许和大蜜……
实话。
不管是王斯聪自己，还是轮子、老狼，其实都挺羡慕的。
很羡慕这两口子那种相处状态。
生意场上，大家是最亲密的伙伴，是彼此手中最锋利的刀与最坚硬的盾牌。
不存在任何分歧，保持高度默契。岨
甚至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的心意。
而在私下里，两人这么多年的感情风风雨雨，如胶似漆。
是真正的“相逢于微末”，相濡以沫的成为彼此最依赖的港湾。
而如果单纯是这样，那还不至于让三个人都心生羡慕。
三个人最羡慕的，是俩人那种“我愿意为了他/她，把我自己变得更好”的那种感觉。
尤其是老许。
三个人可以拍胸脯的说，老许为了妻子，活出了自律男人的典范。岨
羡慕么？
看着俩人这么多年一路走过来。
肯定是羡慕的。
所以，别人怎么想先不说，王斯聪就觉得……自己就得奔着这种女孩找。
而看着眼前自己的女友，他就觉得……自己找到了自己的“大蜜”。
大蜜和老许刚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定位？
小演员，少女（括弧：喝酒了的老许自己说漏嘴了）、大字不识一个、做饭狗都嫌弃、平板柴禾妞（括弧：喝大了的老许说的真心话）。岨
可现在呢？
江湖上谁不得恭恭敬敬的喊一声杨妈妈。
况且，大蜜别的不提，光是厨房手艺这一块的提升，几个人回忆起来后就会发现……那速度真的很恐怖。
窥一斑而见全豹，由此可见在大家看不到的背后，她到底付出了多少努力。
她影响着轮子在那次戛纳之后，也开始恶补英文。
或许其他人不知道，《超人不会飞》歌里那句歌词：“CNN能不能等英文好一点再采访”，就是轮子自己的最真实感受。
在大家的眼里，大蜜是真正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人前的贵妇、人后的贤妻那种女人。岨
可她在曾经也少不经事过。
而自己的女友，不就是当初那个少不经事的大蜜翻版？
自己不就是老许？
虽然目前为止他搞出来的事情还不如老许……但真要论起来，他这起步点可比老许还要高呢。
没听老许夸自己么？
夸朗朗钢琴世界前三，夸轮子称霸华语乐坛。
而到了自己这，朴实无华的一句“钱多”。岨
这还不够证明自己的“地位”？
所以，他想活成老许……或者说，他想让自己变成老许，让王小笨变成大蜜。
我不嫌弃你家庭条件一般，我不嫌弃你学历一般，我什么都不嫌弃你。
但咱们俩要一起努力，努力变成对方心里那个最完美的人。
或者说的更夸张一点……哪怕成不了大蜜，只要能达到一半，他都认了！
谁让我爱你呢。
而王小笨偶尔会表现出来的那种……饥渴，也让他很满意。岨
在他看来，那是一种努力上进的动力。
但他更喜欢她的迷糊。
尤其是此时此刻的迷糊。
想到这，他把脸往前凑了过去：
“亲亲？”
“……嘻嘻~”
“……”岨
把俩人从开始嘀咕到互相啃的德行尽收眼底后，许鑫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呸，流氓。”
你插胃管呢？
下贱！
狠狠吐槽了一下朋友后，他心里又有些感慨。
好像……第一次看到老王这么喜欢一个姑娘吧？
这话说的也不对。岨
应该是肯带姑娘来见他，已经是破天荒的头一次了。
啧啧……
热恋中的男女啊。
真好。
哪跟我似的。
前两天我蒙着被睡觉，杨蜜放个屁后，拿手压着被子不让我出来。
好悬没特么熏死我。岨
呸！
狗娘们良心这两年都坏透了！
正琢磨呢，忽然，他一愣……
然后看着门口走进来的三女一男，眼里开始冒问号了。
“？？？？”
而跟邱择一起并排在前面跟着侍者，往自己的餐桌前走的唐烟忽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然后就是后面和一个……模样看起来清秀无比的帅哥走一起的傶薇。岨
几乎是前后脚的，俩人同时脚步就站定了。
接着，邱择和后面那个清秀帅哥下意识的看了看身边的女伴，顺着她们看的方向望去。
也都愣住了。
认识么？
这不废话！
邱择：许鑫？
清秀帅哥：杨蜜的老公？岨
“？？？？”
一秒钟之后，四个人同时满眼问号。
而许鑫这边反倒是反应过来了：
“这么巧？”
在诧异的表情隐去后，他笑着打了个招呼。
他一开口，今天做主人位的许阳，以及其他人同时都扭过了头。
今天来的人都是剧组成员，看着晚上刚刚分别……这还不到俩小时的唐烟与傶薇竟然出现在这，纷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岨
魔都这么小？
怎么这都能遇见？
这时……
“许导？”
唐烟满眼惊讶的开口，环视四周：
“你们……”
“来吃饭，许阳安排的地方。”岨
许鑫笑着解释了一句：
“你们呢？”
“呃……”
唐烟顿了顿，说道：
“我们也是来吃饭的……”
“那一起啊。”
许鑫发出了邀请。岨
但他这邀请纯粹是下意识的，就好像你在饭点里忽然遇到了另外一桌人也认识，两边既然遇见了，那么往小了说关系一般那也得你来这屋，我去那屋的敬杯酒。
往大了说，关系特别亲近的话，凑一桌也属于正常。
而这长桌坐个12个人本身还有一些位置，再加四个人也不是什么问题。
可唐烟、傶薇这边却有些犯难了。
凭心而论，许导喊你一起吃，这本身就没法拒绝。
许导的饭局，没点身份你能坐的下去？
所以，对唐烟和傶薇来讲，既然都偶遇了，能坐在一起吃饭，要是再能拍几张照片什么的……对事业的帮助不敢说大，但至少有作用。岨
可问题是唐烟在平常对邱择是千依百顺。
这会儿“不敢”拿主意。
而这时反倒是傶薇说话了：
“许导，您这局是什么局？”
大大方方的姑娘笑着问道。
许鑫来了兴趣，左右看了看：
“填饱肚子局。咋的？你们这有说道？”岨
“有啊。”
傶薇也左右看了看，把手挡住了面朝服务生的位置上，让服务生看不到自己嘴型后，悄悄的对许鑫来了句：
“我们是约会局。”
“噢~~~”
许鑫秒懂。
然后就乐了。
“哈哈，那倒是我不对了……”岨
他越来越喜欢傶薇这种直来直去的性格了。
嗯，这姐们能处。
估计会很合妻子……嗯？
就在他琢磨的时候，目光不小心挪到了傶薇旁边的那个清秀帅哥脸上。
一眼。
真的。
他真就瞄了一眼。岨
然后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不是……
这个帅哥……好像是个女的啊！
我没看错吧？
上一秒还觉得妻子会喜欢这种性格的女孩，下一秒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但本能已经让他赶紧打消这个想法了。
但琢磨归琢磨、发现归发现，他脸上倒是没太多表情，只是点点头：
“那我可不能当那个不解风情的人。那一会儿过来喝一杯？”岨
傶薇笑着点点头：
“行啊，等会儿呗，许导你们先吃着。”
“没问题。”
对她说，也是对唐烟说。
许鑫笑着摆摆手：
“那不打扰你们啦。”
“哈哈，许导拜拜~”岨
傶薇爽朗的挥手作别，在唐烟那有些古怪和忐忑的眼神中，拉着那个清秀帅哥朝前走去。
“那……许导，我们先过去了。”
“嗯，玩的开心。”
许鑫笑着点头送别。
接着也没管这四个人坐哪……
他也不清楚这里有没有包厢，也懒得管。
只是第一时间看向了……他觉得能和自己灵魂同调的大老王。岨
果不其然……
王斯聪同样一脸古怪的看着他。
俩人谁也没说话，也没提刚才的事情。
可许鑫却忽然冲王斯聪扬了一下头，还搭配了一个挑眉的动作。
而王斯聪呢……
他用力的抿起了嘴，点了一下头。
妥了。岨
交换完毕。
特么的。
《失恋三十三天》的女主角是特么个拉拉！
牛。
牛啊！
满眼古怪的许鑫拿起了自己手里的柠檬水。
这电影……好看了。岨
……
在许鑫看来，魔都的这家泰安门应该是没包厢的。
至少唐烟他们没坐到包厢里。
就在距离长桌大概三四张桌子距离，靠窗户的位置上。
而在这座整个餐厅有些仿日式风格，把厨房和餐饮区中间只是隔了一圈吧台的西餐厅里，坐在这张长桌前的许鑫几个人吃的还算挺愉快的。
没法定义它是什么菜。
虽然是标准的西餐吃法，但它的菜系好像还涵盖的挺多种的。岨
要是平常，王斯聪可能还会给许垚科普科普，但今天这局是许阳攒的，他自然不会喧宾夺主。
更何况大家在聊电影。
平常可以不听……可这会儿自己都深入敌营了，要是不赶紧操点心，万一荧幕上的自己演砸了……
我大老王不要面子的？
而对许鑫来讲，要说这顿饭最满意的地方，反倒是酒了。
雷司令。
按照王斯聪的说法，这是大家喝的香槟、干白、干红的葡萄名字。岨
而这些珍藏级的酒，也都是来自德国雷司令的知名酒庄--伊慕酒庄的酒。
至于什么雷司令和波尔多的区别之类的……许鑫没听，转头去跟大家聊剧组筹备的事情了。
但这味道确确实实让他很满意。
比从冰冰姐那或者妻子那弄的红酒都好喝。
所以，他只是跟大少爷来了句：
“你给我弄几箱，好喝的那种。82年的拉菲。”
王斯聪一脸古怪。岨
不过友人的默契，让他明白，这话的意思是“你给我弄点82年拉菲那种级别的雷司令”……
要么说他是贴心小棉袄呢。
不过这论箱来买……
算了。
反正过段时间也要去参加轮子在弯弯举办的《青蜂侠》的大银……不是，大轰趴，到时候去他的酒柜里翻翻吧。
他那边酒多，反正老许啥也不懂，随便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
叉子插着德国香肠，许鑫冲薛勇几个人说道：岨
“我也就走十天左右，灯光的话，等我回来，先把布景间都搭好。然后选景那几个地方什么物业安保之类的落实好。”
“没问题。”
薛勇点点头，接着说道：
“我是觉得消息得捂的死一点。不然许导你这刚拿了奖，再开个新电影的话热度绝对不小。所以我琢磨着咱们是不是学一下王佳卫？”
“弄两个剧组？”
“对，规模不弄那么大，就找一些学生，到那边拍着玩。提前几天开动，打个烟雾弹马虎眼，然后咱们快速把外景结束，怎么样？”
“也行。那勇哥这事儿你来弄，消息捂的死一些……我也怕拍戏有太多人围观。但有一点，咱们这几个地方都是有人正常办公、生活的地方。剧组不能给任何居民或者是其他人造成麻烦。这得提前说好，甚至连垃圾都得给收拾走，不然人家环卫工早上三四点钟起来搞不好得骂街……”岨
“明白。”
经过了《山楂树》的磨练，薛勇也知道许鑫是什么性格的人。
在农村拍戏不拿老乡一针一线。
到城市里就更不能给任何人造成麻烦。
“许导放心就是了……”
“嗯……许阳，你帮我催催，我要的面条呢？”
这会儿十几道菜都上完了，虽然谈兴正弄，但喝了酒没一碗面往肚子里砸，他就吃的不舒坦。岨
“……”
正和王斯聪聊逆风最近动向的许阳一脸无奈。
“催催催，催个甚哇！”
说归说，他还是站起了身来，同时手里还拿着钱包。
催一催那什么德国特色的酸菜面，顺带把账结了。
而许阳这么一动，隔了几张桌子，特意要了个迎着长桌方向的唐烟立刻就看到了。
她其实心情挺复杂的。岨
因为她这会儿头脑冷静下来后，总觉得自己错过了和许导一起吃饭的好机会。
而看到许阳起身往收银台走，她知道……不能再拖了。
于是强行打断了谈兴正浓的邱择与林子珺，说道：
“七哥，许导那边好像差不多了……咱们过去坐一会儿吧？咱们一起。”
她特意在后面补了一句。
目光却看的是邱择。
而别看邱择在家挺威风，可他也不敢当着许鑫的面搞什么事情。岨
不然……
人家一句话，影视圈里就没自己这个人了。
于是点点头：
“好。”
于是……
“雷哥，这片子……”
“许导。”岨
正和王雷讨论摄影风格的许鑫一扭头，就看到这四个人手里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哦，来啦。”
许鑫笑着打了个招呼。
“我们来敬许导一杯酒~”
听到唐烟的话，许鑫一摆手：
“什么敬不敬的，朋友嘛。来来来，大家一起吧。”
他一开口，包括薛勇、王斯聪这些人都举起了杯子。岨
“许导您好，我是邱择，是一名演员……”
“许导你好，林子珺……”
举杯的功夫，大家互相认识了一下。
而碰了一杯后，许鑫指着桌子那些空座：
“坐吧，刚好还有事情和你俩说呢。”
让唐烟四人落座，许鑫开口说道：
“人选其实已经在来之前做好了决定。傶薇你来演黄小仙……”岨
“……”
傶薇愣了愣……
“我？”
“对，你。挺合适的，本来是勇哥明天给你们经纪人打电话商量合同的事情，但今天不是遇到了么，就提前说了。”
“……”
终于，许鑫在傶薇的脸上看到了那爽朗笑容之外的情绪。
说惊喜也好，说狂喜也罢。岨
她明白……真的明白。
能出演一位刚刚拿下威尼斯最佳导演头衔的导演，在其中担当女主角……到底是怎样一种分量。
于是，这姐们在反应过来后，直接抓起了旁边的酒瓶，往自己的杯子里直接倒满，站了起来：
“许导……这……我干了！”
吨吨吨吨……
在许鑫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大杯红酒已经进了肚。
“……哈哈哈~”岨
许鑫更高兴了。
这姐们的性格是真稀罕人。
“好好表现就行。你这也属于本色出演，黄小仙的性格刨除缺陷外，其他的都能和你对照的上。”
夸赞了一番后，他又看向了唐烟：
“你来李可，没问题吧？”
“没有！”
虽然心里很羡慕，但唐烟还是摇摇头赶紧表明没问题。岨
然后就瞧见许导手指一划，落在了王斯聪身上：
“我明天回燕京后就要飞加拿大拍婚纱照，这段时间里，他也在魔都不走。你多带带他，主要是培养那种情侣的感觉。你俩关系还不算太熟，表演起来很生分。所以快速熟悉起来……王小笨。”
“啊？许……许……许导。”
“喊老许就得了，喊什么许导？”
王斯聪翻了个白眼。
可许鑫却没接茬，而是认真的看着她：
“不带吃醋的，听到没？这段时间借你男朋友一用……哦对，还有邱择。这俩人在剧里是一对情侣，你俩懂我的意思吧？”岨
邱择秒点头：
“没问题的，许导。我也是演员，当然明白。”
“嗯，明白就行。下部戏有机会一起合作。”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唐烟免了后院起火的危险。
让唐烟心里没来由的多了一份感激。
然后，许鑫又扭头看向了王颖：
“你也是啊，虽然你的角色戏份不多，但要多多努力。我还是很看好你的~”岨
比起唐烟的直接抚平，对王颖的处理，许鑫显然更“细致”了一些。
先是一个“大棒”，然后给了一个甜枣。
果不其然，王颖甜甜的应了一声：
“嗯！”
然后……
唐烟心里又踏实了一些。
不自觉的瞟了许鑫一眼……岨
冒出来了一个想法：
“蜜蜜那种为人处世的风格……和他好像。”
而正琢磨的时候，许阳那边也走了过来。
旁边还跟着主厨史蒂芬·蒂勒。
“各位，味道还……OK嘛？”
他操着一口半生不熟的中文笑着问道。
迎来了包括许鑫在内的一片赞美声。岨
确确实实，味道挺不错的。
只是……
“呢滴面？”
“马上就来嘛。”
许阳翻了个白眼：
“对了，蒂勒主厨想让咱们拍个合影，用来宣传他的餐厅，咋样？以后等正式营业了，咱们的人来可以不用预约了哇~”
虽然不知道这个不用预约的人数上限是多少，但许鑫也没什么意见：岨
“没问题。”
于是，很快，餐厅的侍者拿着相机来到了桌前，在同样落座的蒂勒那微笑之中，大家留下了一张包括唐烟四个人在内，所有人用餐的合影。
“各位请看这边……三……二……”
在领班倒数的时候，忽然，王小笨把头靠在了王斯聪的肩膀上，用力的把他抱住，对着镜头笑颜如花。
“咔嚓”一声。
靠在王斯聪肩头笑的无比灿烂的王颖。
刻意保持了一些距离的邱择与唐烟。岨
以及对着镜头心潮澎湃两颊绯红的傶薇和微微低头的林子珺……
都被定格在了画面之中。
最后在主厨史蒂芬蒂勒的感谢声中，这场晚宴算是正式结束了。
……
接近10点，《泰安门》魔都店打烊。
略带疲惫的史蒂芬·蒂勒正在和后厨团队聊菜品以及食客的反应。
这时，领班拿着相机走了过来：岨
“CHERF，这张照片我们要打印出来么？”
“打印？NONONO~”
蒂勒笑着摇摇头：
“我们发到我们的微博里面去。网络才是最好的宣传渠道~~”
领班应了一声：
“好的，那我回去让人精修一下这张照片再发，可以么？”
“OK，没问题。”岨
蒂勒应了一声。
“收拾好卫生，准备下班吧。”
“好的。”
576.碰瓷angelbaby
“许导今晚就走？”渜
“嗯。”
许鑫应了一声：
“左右没啥事，回那边和杨蜜准备出发了。勇哥，接下来的事情……”
“许导放心好了。”
薛勇笑道：
“明天把该通知的都通知完，用一天的时间把合同都给签了，然后我就带着大家伙回西安。等许导这边确定内景就开始着手布置，保证耽误不了。”
“那行。”渜
商定好了所有关于《33天》的后续计划，许鑫提着行李箱便离开了魔都。
等到了燕京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因为搞了个突然袭击，他回来的时候，一家人都已经睡的很熟了。
除了听见动静的杨大林走出来看了一眼，见是女婿后，便半眯着眼睛又回到了卧室里。
而许鑫在客房里洗了个澡，这才悄悄的溜进了主卧。
没开灯，只是透过月光依稀辨别出了孩子在哪、妻子又在哪后，他绕到了另一边，动作轻柔缓慢的拱进了她的被窝。
杨蜜警觉的睁眼……可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后，便又踏实了下来。渜
咕哝了一句：
“怎么回来了？”
“想你了。”
听到这话，她一转身，钻进了老公怀里。
“早点睡，明早啪。”
“……”
许鑫嘴角一抽，应了一声：渜
“嗯。”
接着，他鼻子动了动……嘀咕了一句：
“你几天没洗头了？”
“你走之后就没洗过……你不在，我臭美给谁看？……我好困……”
“我还想和你说个事来着。”
“不听，我好困~”
她用力的蹭了蹭老公的胸膛，不打算接话茬了。渜
直到……
“黄小仙的人选，我选了一个叫傶薇的女孩。她是个拉拉……”
月光之下，小少妇原本紧闭的双眼瞬间睁开了。
“！”
气氛安静了三秒……
小少妇“噌”的一下从被窝里弹了起来，看着许鑫：
“啥！？咋滴啦？咋回事？说说？跟SEI啊？她是T？谁是P？谁是H？”渜
“……”
面对她跟连珠炮一样的发问，许鑫吭哧了半天，咕哝了一句：
“你挺离谱的……真的，你不是困了么？”
“我听完八卦就睡！快说，咋回事啊！？你怎么发现的？哎呀！这种事情怎么都是你遇到的？我怎么就遇不到呢！？”
“……”
这要素实在太多，许鑫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杨蜜在没了睡意之后，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渜
忽然手往老公的被窝里探了一把。
确定洗完澡后，黑暗的卧室里响起了她的动静：
“你把抽屉里的冈本拿来一个。”
许鑫一听，立刻支棱了起来，乖乖照做。
甚至都没用他自己动手，直接交给自家姐姐后，就听她催促了一句：
“赶紧的，咋回事啊？”
“是这样的，我们今天去吃饭……”渜
黑暗中，他换成了平躺的姿势，缓缓开始讲述自己今天的发现。
而当从他口中听到了“林子珺”这名字的时候，杨蜜一惊：
“啊？是她？”
“……你知道？”
“知道呀，京城第一帅T！……这么说傶薇是P？……但我觉得她很H啊。”
“啥意思？”
“这个先不提……为啥你会这么兴奋？”渜
“废话！拉拉啊！俩大娘们！你不兴奋？”
“噫~”
黑暗中的小少妇嫌弃的撇了撇嘴。
真下流的想法。
恶俗的审美！
不过她还是继续解释道：
“T就相当于你们男人的1，然后P就相当于你们的0，然后H就属于那种可1可0的那种……诶？你怎么啦！？”渜
“你先憋说话。我努努力，把脑子里的几个光膀子的老爷们都给撵走。”
“鹅鹅鹅鹅鹅……”
她捂着嘴开始狂笑，接着在不吵醒俩孩子的情况下，悄悄的把姿势变成了居高临下的俯视。
想撵走几个老爷们？
姐姐帮你呀。
夫妻俩开始熟悉的耳鬓厮磨，同时，她的声音也变得软嫩了许多：
“真没看出来啊，傶薇挺漂亮的……但我真没看出来她竟然是拉拉。那个林子珺在京圈很出名的，我虽然没见过真人，但我见过照片。她确实是标准的T呀！我听人家说好多女孩都喜欢她……”渜
“我一开始也没看出来她是女人。不过傶薇的性格确实挺好的，本来我今天还琢磨你肯定会很喜欢她的性格。但看到那个林子珺后，我就不打算介绍你俩认识了……”
“为啥？刚你不还说挺刺激的么？……你准备好了没？”
“嗯。”
随着许鑫的应声，塑料包装撕开的动静响起。
“你还不知道男人的心理？看别人的媳妇，咋的都刺激。但这件事放到自己身上，一般人可接受不了。那个女孩长的真特别清秀……嗯哼。”
他轻哼了一声，继续说道：
“我自己媳妇这么漂亮，我怕介绍大家认识后，你们仨再成个三角恋~那我的定位不就一下子模糊了？”渜
“切，算了吧。”
杨蜜的声音开始朝着猫咪的趋势转换。
但语气里的不屑还是能听得出来的：
“第一帅T又怎么了？我一拳打她十个。没用的~在说……我要真是拉拉，那我觉得我自己应该也是T。要找老爷们，我找个真爷们不行么？我找个能看不能用的T干啥？”
“……所以您老人家的意思？”
“要找肯定找那种香香软软的妹子呀！”
“……”渜
“抱在怀里软软的，香香的，想怎么蹂躏就怎么蹂躏那种~不比找个假爷们强多了？”
“比如诗诗那种的？”
“对对对……”
“对个屁！你特么精神出轨啦！我顶你个肺！”
“鹅鹅鹅，你反应也可真实啊……快，骑兵连！冲锋！”
老夫老妻，玩的就是个真实。
各种恶趣味在此时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渜
最后，洗洗涮涮。
提前支付了需要缴纳的粮食，两口子也分享完了八卦，终于可以睡觉了。
……
接下来的时间，许鑫就进入了“婚礼筹备”这一选项。
实话实说。
真的挺麻烦的……
俩人在燕京待了两天，这两天的时间里现实拟定了婚礼的邀请名单，然后又商量了一下婚礼的细节。渜
在燕京的婚礼其实很简单。
没有什么仪式，就是邀请圈内的朋友来吃顿饭，虽然会有伴郎伴娘，但不会有那种很正式的婚礼流程了。
而神木的婚礼其实要说起来也简单。
地方毕竟小，而且流程是固定的。
婚礼的宴席就在祖祠前的广场上面，流水席那种。
原本许鑫还担心媳妇觉得不满意……毕竟这种婚礼说起来再怎么人多，也肯定不如那种在豪华酒店或者包机去国外之类的看着豪华大气上档次。
可偏偏杨蜜却满眼的喜欢。渜
对她而言，婚礼其实并不重要。
她已经收获了自己一生的良伴。
并且……婚礼不就是办起来给外人看的么？
真正的日子好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而这么多年她也不是没参加过家里亲戚的婚礼，在她的感官里面，别管场馆放在哪，怎么布置……其实流程啥的都是千篇一律。
没啥新鲜的。
恰恰相反，老公这种……嗯，农村流水席。渜
这种婚礼是她这个土生土长的燕京妞完全没有体会过的新鲜感。
以前她看《红高粱》或者一些反应陕西农村风俗的电影，就觉得特别有趣。
所以展露出来的兴趣是尤其的大。
她就提了一点要求，那就是想坐一回花轿……
就跟《红高粱》里九儿出嫁那样，一群人热热闹闹的走在黄土高原上面，唱着高亢嘹亮的秦腔，送她出嫁的那种感觉。
至于其他的……无所谓啦。
大家开心就好。渜
在说……
那可是许家湾。
不会真有人觉得这场婚礼只是简单的农村流水席吧？
不会吧不会吧？
所以，商讨完了婚礼的事情后，俩人又聊了下婚纱的事情。
两口子拍婚纱照的事情已经在圈内不是什么秘密了，而那些高端的婚庆公司同样闻风而动，都在努力的接洽这边。
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杨蜜的婚纱其实已经选定了。渜
奥运会的服装总设计师石冈瑛子给介绍的，意大利著名的婚纱设计师罗梦娜·奇维塔自己旗下的同名“Romona
Keveza”品牌给出的款式。
她要的“鱼尾”婚纱。
纯净素面，点缀不多，但光看模特照片，就好看的一塌糊涂。
而商定好了一切，又面签拿到了签证后，24号当天，人满为患的湾流起飞，朝着加拿大的蒙特利尔飞去。
实话，这趟旅途挺辛苦的。
尤其是对孩子来讲。
长时间的空中旅行，让这两个崽就差吧飞机顶棚给掀了。渜
好容易熬了一天多的时间，终于抵达了这个著名的枫叶之乡后，在飞机降落的时候，许鑫看着那城市周围满山的红、黄之色，便消退了所有长途旅行的不耐。
看着很漂亮。
只是一眼，能带给他“漂亮”这种感官，由此可见，这一趟……来的值得了。
而俩人的行程也很简单。
最优先考虑的，是蒙特利尔的皇家山。
那地方不仅仅有着蒙特利尔最好看的枫树林，还有一座据说和巴黎圣母院齐名的蒙特利尔圣母院。
虽然里面不让拍婚纱照，但在外面却不禁止。渜
在摄影团队已经沟通完成后，在适当的天气，许鑫和杨蜜婚纱主题之一的“骑士与公主”大部分照片，都会在蒙特利尔圣母院周边完成。
对，你没看错，骑士与公主。
大概的摄影概念就是许鑫耍剑杨蜜高冷。
反正公主和守护骑士怎么拍着好看怎么来……
而就在两口子抵达了蒙特利尔，开始了自己的婚纱照之旅时，国内这边的网络上，却出现了一些……很奇怪的节奏。
起因是因为一张照片。
25号当天，由《泰安门》的餐厅，在自己微博上公布的一张合照。渜
也就是在《33天》剧组试镜完成那天晚上，许鑫他们的聚餐。
按照粉丝标准而言，《泰安门》在普通人心里，并不是什么特别出名的餐厅。
哪怕它的主厨刚被评为了米其林一星厨师。
但米其林这东西吧……怎么说呢。
在天朝范围内，它的“普适性”其实并没那么强。
就跟你去一个地方旅游，想品尝一下当地特色，你会问“本地人都吃什么”而不是问“这地方有米其林餐厅么”是一个道理。
这个享誉全球的餐厅评级标准，并不适用于天朝人的价值观。渜
但说到底，它还是有着一小部分拥趸。
不多。
一千多粉丝。
而它把这张照片发出来后，微博的宣传之意也很明显：
“威尼斯电影节最佳导演--许鑫，著名影星唐烟、傶薇、邱择等人在餐厅用餐。”
这文案一看就不是什么专业的宣传团队。
但照片里确确实实是许鑫这一帮人没跑的。渜
而原本一千来个粉丝的餐厅在微博上面发个照片，别说关注了，连水花都看不到一点。
可是，泰安门餐厅的人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发，也是有着自己的用意的。
因为它在这条微博的后缀上面，加了一条话题：#失恋33天#
而之所以加这个话题的原因也很简单，就在两口子出发去蒙特利尔拍婚纱照这几天，随着西影厂这边剧组的筹备工作，影片之中的所有角色都已经签完了拍摄合同。
合同落地，那么西影厂那边如何先不提，就说这些演员这边。
每一个经纪公司在得知了自己旗下的演员进入了许导的剧组，在兴奋之余也都憋着一口气。
没签合同之前，不能太过高调，以免许导不喜。渜
但等合同签订之后就没这一说了。
许导的上一部电影在意大利和天朝引起了那么大的轰动，这一部电影肯定更受瞩目。
这个天然的对于演员知名度提升的风口，哪怕是一只猪，都能给你吹的飞起来，自然不会有人错过！
所以，这些得到了角色的人，在陆陆续续的双方合同签订后，立刻就开始了宣传。
而随着他们的宣传，许鑫启动新电影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一下子，热度就来了。
女主角是谁？渜
男主角是谁？
这次有哪个大咖加盟？
杨蜜会不会参演？
虽然《失恋三十三天》的名字，对于大家来讲已经不陌生了。但这种消息的热度，还是承继了《山楂树》的流量，开始急速扩张！
而首当其冲的就是傶薇与文璋。
虽然没定妆照，而且因为是歌手出身，所以傶薇的演技在确定她是女主角后，存在一些争议。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比起迎面而来的流量，这些争议简直弱小的可怜！渜
傶薇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也会被一些广告商堵在门口进退不得。
看着他们挥舞着钞票想和自己谈合作的样子，她虽然知道这种事情都是经纪人在处理，可看着他们那如饥似渴的模样……这个从《我型我秀》出身的歌手，终于在时隔几年之后，品尝到了“一夜成名”的味道。
在没被选为《33天》主角之前，她是谁？
恐怕除了她的粉丝外，其他人都不怎么知道她。
甚至好多人都不知道当年的彩铃霸榜歌曲《外滩十八号》也是她唱的。
可现在呢……
在经纪公司的推动之下，傶薇就像是一夜之间从娱乐圈里拔起来的一朵鲜花一般。渜
让越来越多的人把目光投向了她这。
而不仅仅是傶薇，唐烟、文璋这些人也都是如此。
只不过，他们的起势没有傶薇那么凶。
因为傶薇比他们多了一层跨界的优势。
也因为《外滩十八号》是很多人的青春回忆。
总之，她火的很突然，很奇怪。但确确实实，她成名了。
从公布了《33天》选角的那一夜，成名了。渜
而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解读，一部电影，连开拍都还没拍，只是把几个角色的人选公布，就造就了一个路人皆知的名字……从这方面来讲，许导的“造星”能力……
已经无需多说。
虽然他只有两部作品上映，可反过来讲，只有两部作品上映的导演，就能达到这种效果……
委实太过骇人听闻了一些。
能从选角开始就备受瞩目的导演，放眼娱乐圈，有几个？
张一谋、陈恺歌、冯晓刚……还有谁？
关虎或许算一个。渜
但其他人真就寥寥无几了。
而此时此刻一个年轻导演，忽然展露出来了这种趋势……
这种趋势背后所蕴藏的东西，足够让好多人深思一番了。
而傶薇的火，哪怕只有短短几天，也足够让娱乐圈的媒体记者们就跟摸金校尉一样，发着疯想要挖掘更多关于这部电影的新闻爆点。
可偏偏西影厂在这个时候反倒不着急了。
媒体新闻讲究时效性，但宣传却并不能这样做。
宣传电影的方式有很多种，最有效的方法确确实实是在短时间内密集轰炸，铺天盖地的消息往观众面前推……渜
可是，他们还有一部《山楂树》呢。
就目前而言，《山楂树》是西瓜，而《33天》只是西瓜种子。
他们的资源要推，首推的肯定是山楂树，而不是一部还没进入到拍摄阶段的电影。
所以，在制定《33天》的宣传策略时，他们选择的是先让观众消化演员带来的热度。接着在《山楂树》取得成功后，在把《山楂树》的热度转化成《33天》的热度。
于是乎，他们主动开始收口，在记者们想挖掘《33天》的消息时，转而开始造势宣传《山楂树》。
什么“史上最纯洁的恋爱”之类的宣传标题跃然于网络之上。
策略，肯定是没问题的。渜
但西影厂也好、其他人也罢，估计做梦也没想到……就在他们的方案已经制定完毕，转头开始进入《山楂树》的宣传时，一家只有一千多粉丝的餐厅发出来的照片，竟然在网络上引起了一场……风暴。
起因很简单。
泰安门发了这张照片后，就在许鑫那边刚抵达蒙特利尔的时候，这张照片的出现，被许多关注#失恋33天#消息的人发现了。
本身大家这几天就在挖《33天》的新闻，而这合影一出现，不仅仅是记者们，一些吃瓜群众也来了兴趣。
这照片……
有意思啊。
网友们自发开始扒这些人。渜
许鑫就不说了。
唐烟、傶薇，这俩人是确定加盟了《33天》剧组的人。一个是女主角，一个是目前还不知道戏份多少的女配角。
邱择前段时间不是正和唐烟传绯闻呢么？
媒体都在说俩人恋爱了。
但这俩人一直都没承认。
而眼下竟然出现在同一个镜头前，虽然保持了些距离……但餐桌上的一个细节被所有人给捕捉到了。
唐烟、邱择、傶薇、还有那个清秀帅哥坐的位置……渜
没有餐具。
与其他人桌子上那些明显用过餐的痕迹不同，四个人坐的位置干干净净。
就像是没有和大家一起来吃饭，而是“拼凑”出来的一样。
于是，立刻就有网友把这四人开始切割。
唐烟和邱择一组。
然后……这清秀帅哥的身份也被人扒了出来。
“京城第一帅T”渜
是个女的，但，是个拉拉。
而她竟然挨着傶薇？
难道傶薇也是拉拉！？
划重点！
爆点1：（傶薇疑似拉拉》出现！
爆点2：傶薇、唐烟、清秀帅哥、邱择四人疑似一组，关系成迷。
然后大家继续挖。渜
那个呆萌的小姑娘是许导的助理吧？
那个看起来很文静的女孩好像是王斯聪的助理。
然后那俩岁数大一点的人，好像是《山楂树》的摄影导演，以及副导演。
都是西影厂的一员。
爆点3：《33天》剧组是《山楂树》原班人马！
然后在看。
王斯聪……和那个与他动作无比亲密的女孩……渜
这俩人是情侣关系？
万达的大公子恋爱了！？
这消息已经不是爆点可以概括了，应该是“爆爆爆点”才对！
万达大公子啊！
资产几千亿的万达继承人，国内知名的富二代，煤二代出身的许导亲口承认的“钱多”的代名词。
王斯聪在网络上的热度一直以来并不小。
本身就是富二代，但却一直没什么负面新闻。渜
在加上和许鑫、周杰仑、朗朗这四个人是至交好友的关系……
大家对他的印象一直都是为人低调、有钱、有才华的人生赢家。
毕竟《好声音》有人家的股份，而且平常也没听到任何不好的新闻。在加上对于其他俩人爱屋及乌，以及对许狗保持痛恨却同情这群屈尊降贵与许狗为伍的三人的缘故……
他的路人缘已经不仅仅用“不错”就能概括了。
应该是很好才对。
而现在这么一个年少有为的好青年，竟然恋爱了！？
对方是谁！？渜
哪家的千金大小姐！？
这份好奇心被这张照片里，俩人的甜蜜合影所激发，迅速有人开始扒……
这姑娘很漂亮。
一定不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
而网友一扒……还别说，真扒出来了点东西。
微博ID：ANATA王颖
第八届瑞丽封面女孩亚军、湖北人渜
这都不用扒，点开这姑娘微博，资料就在那摆着呢。
瑞丽的封面模特？
难怪这么漂亮。
作为国内几大时尚杂志之一，《瑞丽》的品牌含金量显然还是有的。
而原本这个话题要是到此为止，也就算了。
可偏偏……
就在26号的晚上，天涯上的一条帖子，在发布后不到2个小时，迅速霸占了天涯论坛热帖排行榜第一的位置。渜
而帖子的标题是：
发帖时间晚上8点04。
而在10点出头的时候，浏览量已经过10万，回复超过5000。
这条帖子……忽然就这么火了起来。
577.所谓益友
帖子的内容其实很简单，首先点开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天涯论坛的截图，截图的发帖人是一名论坛ID叫做“我是ANATA”的用户。笸
这名用户在论坛上引用了天涯用户可选择的【世界小姐】这个专门用来品评美女的主题，而发帖的主题是：【她们都说这张像angelbaby，你们觉得呢？】
而主题的内容，是一张……咋说呢。
还真有点像杨颍的女孩自拍。
镜头中的女孩穿着斑马条纹的衣服，拍照时，单手抓起了自己的头发，对着镜头嘴唇微翘，鼻梁高耸，看起来颜值确实很高的。
而这张截图下面，是关于这片“碰瓷帖子”的主题内容：
“看到王斯聪的女朋友，我就觉得眼熟。
鄙人有个优点，引用郭德刚的话来讲就是阅遍天下毛片而心中无码。对于一些杨颍这种类型的妹子统统都会点一手收藏主题。笸
另外就是当初我和这个王颖在帖子下面吵过架。至于原因……她那鼻子比欧美人还挺，刀的也太明显了。
所以当时印象很深。
在看到王斯聪那张照片后，我翻了翻，还真把人给找出来了。
这绝对是她。
至于原因的话……这个叫王颖的微博已经被扒出来了，你们对比一下ID就知道了。
美女肯定是美女，不过要说碰瓷angelbaby大可不必。
目前国内我还没找到比杨颍更能打的颜值。笸
另外，发这条帖子没别的意思。第一是我喜欢杨颍，不喜欢杨颍被别人碰瓷所以在帖子下面和她吵过。（大概意思是说你是你，杨颍是杨颍，每个人美的点都不同，但拿着照片借着杨颍的名头博取关注大可不必。而她发了这张照片那个帖子里面，还有一群人追着要联系方式的人帮她骂我，简直可笑。）
第二呢，我对王斯聪没意见，可找了这么一个女孩，我只能说他的品味也不咋地。”
这就是帖子的内容。
其实光是曝光了王颖混天涯也没啥。
天涯作为微博之前国内最火的论坛，每天活跃的用户数量摆在那。
年轻人上天涯，在09年之前是很流行的事情。
虽然现在有微博了，天涯的活跃人数有所下降，但热度还是有的。笸
这个叫做“anata”的女孩混就混呗。
可看到了这帖子的主题内容，见这人发的帖子竟然这么主观，很多人就不乐意了。
一开始呢，不乐意的观点很单纯：
“说句长得像就碰瓷了？你长的和你爸也像，这么说你也是碰瓷你爸？”
这二楼的一句话，直接就引导了整个帖子的留言走向。
大家都知道自古二楼出人才。
而一看这二楼的留言……果不其然。笸
是个有才的老哥。
于是，跟风的来了：
“我觉得楼主也是纯纯的有病。你喜欢谁我们不管，但这么说一个小姑娘就过分了吧？来，你给我解释解释，我喜欢王洛丹，我是不是也要去骂一句白絔何别来碰瓷王洛丹？”
“看了下原贴，又看了下这楼主往期的发帖内容。纯纯的杨颍脑残粉嘛……一个香江嫩模，要不是杨蜜捞了她一手，她估计早就去兰桂坊喝酒去了。竟然有人为了粉她迁怒一个无辜的小姑娘？楼主什么成分？棒子血统？韩文可能都说不利索，先把那套唯粉学会了？”
“年轻人玩天涯不行？楼主这说法也新鲜了。人家长的确实好看，不花一分钱给你看自拍，这也得挨说？”
“说的跟早期的杨颍那脸能看一样。杨蜜不也那么回事？”
“楼上的别引战啊，你说杨颍我信，杨蜜的颜值还不能打？能上整容医院模板的女明星，目前就梁冰凝和杨蜜。她的脸不能打？你是真瞎？还是尬黑？”笸
帖子就从这第一页的回复里开始歪。
歪的五花八门。
有喷这楼主发帖纯粹是脑子有问题的，有聊起来整容的……陆陆续续的，还有人开始聊起来了杨颍和杨蜜的事情。
“杨蜜还有人能黑？别的不提，就冲杨蜜自己起来后不遗余力的拉杨颍，我就能粉她一辈子。杨颍起来之后资源本身就是和杨蜜冲突的，你看杨蜜计较过？杨颍那西凤酒代言人、《好声音》、还有前几天大家讨论的西影厂起势，杨颍怎么拿港圈资源的事情摆在这。谁能黑的动杨蜜？”
“杨蜜确实黑不动，这姐们是真仗义。演技有好……我不黑杨蜜，我黑许鑫行不行？他妈的！操！”
“楼上老哥这波我站你。他妈的，许狗！”
“我永远喜欢杨蜜！”笸
“醒醒吧，哥们，人家都生孩子了。”
“那不是更好？”
“哇靠，同道中人啊？”
“杨蜜确实没的黑，也没听说过跟谁抢资源，自己玩自己的，自己活了之后也没忘记过任何人。杨颍如此，刘一菲能翻红不也是杨蜜的功劳？”
当这个“天涯禁忌”的名字被提起时……
“这帖子要火了。我有预感，论坛里刘一菲那帮粉丝马上就要过来了。”
混乱开始显现。笸
然后呢……
这楼主也回来了。
他直接引用了二楼的话：
“你的话简直是在搞笑。我和你爹长的也像，儿子你要不要来看看我是不是你亲爹？……还有，我再重申一遍，我没有攻击任何人。是她先攻击我的。我只是让她别碰瓷我喜欢的人，是她自己在帖子里回复我“发张照片就是碰瓷？素质这么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搞清楚。”
然后呢，二楼那哥们也回复了：
“这时候当起道德婊来了？杨颍要是亲自过来说姐妹，你男朋友和我姐们是朋友，大家和气生财别碰瓷，那我屁都不放一个。主子还没发话呢，你冲谁呲牙呢？”
以俩人的论坛回复为起始，这楼主的战斗力也挺强的，谁怼他，他怼谁。笸
然后被他怼的人见他还敢还嘴，又开始怼他。
接着，因为前面的人开起了头，大家又开始聊那个老调重弹的话题。
杨蜜和杨颍的关系如何，杨蜜帮她是不是在养虎为患等等。
接着，刘一菲大军杀到。
啥？
我们家神仙姐姐和特么许鑫一起搞出来的《山楂树》，那叫合作，叫互惠互利！
怎么到你们嘴里跟特么下嫁一样？笸
我不管，刘一菲宇宙第一。
就算大家现在是一家人，但天底下能接近刘一菲的人我们只认许导，其他男人滚粗！
于是……
彻底的……
这帖子的评论走向开始趋向于无边的混乱。
吵架的，骂街的，理性讨论的，还有等级低没法用搜索功能，找不到王颖的ID，想让人发个链接看看原贴的……
五花八门，什么都有。笸
在加上这楼主本身帖子的内容引战性很明显。
大家人手一个键盘，谁怕谁啊？
打呗。
于是，26号当天，这条帖子就成了天涯热度最高的帖子。
天涯社区呢，有个传统。
叫做“一入天涯深似海，从此明星是贱人”。
这句话的梗很多，但大部分说的是天涯里面的能人多，什么圈子的人都有，各种爆料也都出在这。笸
而在天涯社区里，没有几个明星是真的一点黑料都没有的。
或者说，能出现在天涯里的明星，有没有黑料，也总会能遇到自己的一群黑粉。
而这帖子按照道理来讲，就算热度在怎么高，也不过就一天的时效性。
天涯社区永远都不会缺什么话题。
吵完了也就吵完了，大家键盘一收，各自回家吃饭就完事。
并且，虽然天涯上面的各种话题活跃度很高，可在当今的这些主流媒体上，并没有什么新闻是值得报道的。
能给网站写稿的人都是媒体行业的人。笸
天涯是啥德行？
但凡有点身份的媒体人都不屑于引用里面那些外行网友的言论。
可凡事也有个例外。
那就是……新闻本身的热度实在高的吓人的时候。
而好巧不巧的，天涯这篇关于“王颖”的热帖，还关联到了这几天让傶薇未演先红的《失恋33天》。
于是，晚上和王颖吃完饭回来的王斯聪，在浏览器打开后自动蹦出来的新闻中，看到了一篇名为《王斯聪女友身份被扒，对方竟然碰瓷新晋小花angelbaby！》的新闻。
瞬间他就无语了。笸
啥玩意？
这俩人是咋联合在一起的？
始终没忘记老许的那句“你离她远点”的忠告，生怕当了冤大头的王斯聪哭笑不得。
可到底还是抑制不住好奇心点了进去。
而看完之后……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二话不说，直接打开了天涯论坛，登录了自己的ID---“真爱小熊猫”。
把整个帖子看完之后，他的心情已经如同脸色一样烦躁了。笸
莫名其妙。
这群人简直是莫名其妙。
有毛病啊？
谁特么碰瓷杨颍了？
看着王颖在今年7月份时候发的那条“像杨颍”的帖子，他烦躁的点了一颗烟。
接着，他按了一下F5，想着刷新一下网页，看有没有人在这条7月份的帖子下面继续挖坟。
可网页却卡了一下。笸
比起正常响应要慢了一些。
接着画面忽然一转。
“该主题已不存在。”
被删了。
帖子已经被删除了。
“……？”
王斯聪一愣。笸
女友发的这帖子他是全程看完的，上面并没有任何吵架或者引战的内容。
就算她和那个楼主吵过，但也没上升到人身攻击的层次。
况且……天涯的尺度……
不至于版主大老远的删一篇挖坟贴。
想到这，他又找到了王颖的个人主页，看她的主题。
在点进去之前，数字显示是“主题：37，回复：291”，这是她在天涯总共发的主题内容与回复别人的楼层。
可点进去后……笸
主题：7
回复：291
王斯聪想了想，等了大概半支烟的功夫。
再次刷新。
主题：0
回复：248
显然，王颖在删帖。笸
瞬间，他心口疼了一下。
因为在他看来，这是自己心爱的姑娘在面对这种网络非议时的不知所措。
她慌了。
王小笨很笨。
他甚至脑子里能幻想出来此时此刻在卧室里的她，对着那台笔记本电脑笨拙操作的模样。
因为……那台笔记本电脑没配鼠标。
而当脑子里出现这幅画面的时候，他恼了。笸
看着那“碰瓷帖”里几个明显是女性ID和头像的人发的所谓的“真没觉得她哪里漂亮”、“傍上王斯聪也算是野鸡变凤凰了吧”的言论……
你们他妈的是谁啊？
凭啥这么说她！
凭啥这么说我的王小笨！？
还扒她的资料？
是，她整过容。
是，她是美空的注册模特。笸
那又怎么了？
我的事情用得着你们操心？
带着这股冲动，他直接点开了自己的微博。
片刻……
“几年前在英国，和一个特虚荣的女孩吵架。我问:你为什么那么喜欢lv？她说因为那就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我顿时无言以对骂她可笑，她很有自信的对我说：你这么看不惯一定是因为你穷买不起吧！女孩们只有空虚和自卑的需要拿这些东西来装饰自己。”
写完，他二话不说，放上了自己和王颖的合照，直接发到了微博。
等于变向承认了俩人的恋情。笸
冲动么？
肯定的。
但他不后悔。
凭什么啊？你们他妈的这么说我女朋友？
我就喜欢她了，怎么了？
不行？
不行你也憋着。笸
还野鸡变凤凰？好，我就让她变凤凰，咋的？不行？
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说啥！
……
“看这里……许导，你表情别那么绷着……放松点……您太紧张了……”
“呃……好。”
听着摄影师的话，在这明媚的金秋九月，许鑫拿着一片专门在国内请人做的枫叶夜雕，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然后另外半张脸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来。
“噗……”笸
一旁穿着红裙看热闹的杨蜜笑喷了。
“哈哈哈哈……你这表情跟打了肉毒杆菌中毒一样……哈哈哈哈哈……”
“……”
许鑫那僵硬的表情瞬间破功了。
你大爷的！
我拍照的时候你起什么哄！
他没好气的揉了把脸。笸
“诶，许导，别！”
摄影师赶紧阻止，可许鑫已经揉上了。
然后……
妆花了。
“……”
“……”
“……”笸
一群人都无语了。
只有一旁的暖暖和阳阳趴在半黄不黄的草地上咿咿呀呀的玩的正开心。
其实这组照片有个很唯美的名字，叫做“一叶知秋”。
许鑫和杨蜜各自举一个由枫叶叶片雕刻而成的对方的脸，对着镜头露出微笑……最后用技术手段拼凑一下，两边来个融合……
奈何拍电影行。
但自己站在镜头前的许鑫，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拍《不醉》的愣头青了。
本身就社恐，这边人又多。笸
外国也刮风啊！
一二三四五六七个老外就在这围观这俩天朝人拍婚纱照……
弄的他全身都不自在。
难受极了。
而这会儿妆花了，没办法，只能重新来。
接着换杨蜜来。
大蜜蜜面对镜头……那是专业的。笸
三加五除二，摄影师想要的想看的都留在了胶片当中。
美的一塌糊涂。
而拍完了自己这组，她就走到了老公旁边：
“你表情自然点行不行？感觉你身子都僵了。”
“……”
许鑫没搭理她，闭着眼让化妆师拿着粉刷在自己脸上刮来刮去。
见状，杨蜜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了一边。笸
而就在这时，孙婷走了过来：
“姐。”
“怎么啦？”
心情大好的小少妇笑眯眯的一边问，一边欣赏着皇家山那层林尽染的枫过留痕。
真的太好看了……
可孙婷还是递上了那有些煞风景的手机：
“聪哥那边好像出了点事情……”笸
“……？”
杨蜜一愣。
“咋了？”
说着，她接过了手机，看到了王斯聪的微博。
“……国内现在几点？”
“晚上10点多。”
“出啥事了？为啥他会开这种地图炮？”笸
别人怎么想不提，至少在杨蜜这，王斯聪微博那句“女孩们只有空虚和自卑的需要拿这些东西来装饰自己”真的太群嘲了。
她一边说，一边直接拨通了王斯聪的电话。
孙婷也不知道。
她也是在等待的时候，无聊刷手机，才看到的这篇微博。
从她给蜜姐到现在，这微博一共发了还不到5分钟。
“……喂？你干嘛呢？”
“咋了，说。”笸
王斯聪的语气有些不太好。
杨蜜翻了个白眼：
“我刚看到你发的微博，你赶紧删了。疯了吧你？开什么地图炮？”
“我没开地图炮，我说的是真的！”
“先不管真假，你赶紧给我删了！你这样做不管是对是错，你都要挨骂！你赶紧给我删了！”
“我不！”
你要倒反天罡啊？她心说。而眼睛也瞪了起来，可语气却忽然变得和缓了下来：笸
“好啦，你听我的，先删了。然后和我说说咋回事，我帮你出出主意行不行？多大个事啊？你微博前面没啥，不就是说张倩呢么？但最后那句话问题太大了。你先把那句话删了，行不？”
她口中的张倩可不是嫂子。
而是大少爷的初恋。
那会儿的大少爷在英国，也不太清楚家里多有钱。
谈了个女朋友，就叫这名字。
问他要LV。
那会儿的大少爷虽然不是买不起，但觉得那种奢侈品都是智商税。笸
并且他也是个很低调的性子，在英国也不显山不漏水的。
结果见他不给买，那女孩来了句“你不给我买是因为你穷买不起吧？”，一句话，大少爷的初恋就这么结束了。
这俩人的事情杨蜜无所谓。
可他是自己朋友，后面那句话一定要删！
不然真要被骂的。
可谁知她都这么软了，王斯聪那边还嘴硬呢：
“我不删！这事儿你别管，你和老许好好拍婚纱照就得了。我挂了啊。”笸
嘟嘟。
我……
杨蜜好悬骂街。
你特么胆子真大了啊。
敢挂我电话？
于是，她来火了，同时也是为朋友好。
直接一伸手：笸
“手机给我。”
孙婷赶紧把她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也不敢问啥……
因为她看得出来，蜜姐有些火大了。
而杨蜜则在手机里飞快找到了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嘟嘟……喂？杨老师，您好。”
“陈经理，抱歉这么晚打扰您啦。”笸
“哈哈，杨老师说哪去了，找我是有什么事情么？”
“呃……有的。是这样的，我朋友那边也不知道是冲动还是咋回事，发了个不太恰当的微博。能不能麻烦陈经理和咱们值班的人说一声……先给他禁两个小时的言，顺带把那条微博给删了？”
“杨老师的朋友？……谁啊？”
“王斯聪。”
“呃……”
那边愣了愣。
心说这是真朋友。笸
于是直接说道：
“没问题，那我给公司值班的巡查打个电话，让他就按照杨老师吩咐的处理吧。不过……王总那边……”
“陈经理放心，我能安抚好的。麻烦陈经理了哈，等什么时候闲了，咱们一起聚聚。”
“哈哈，小事一桩，没问题没问题……”
于是。
在“LV”的微博发了的第8分钟，这条微博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而刚要和来留言的网友BATTLE一下的王斯聪忽然一愣。笸
“您的账户已被禁止发言，时长：2小时。”
？？？
王斯聪一懵。
这时，电话又打了过来。
“……喂？”
“我找人删的微博禁的言。”
杨蜜直接开门见山。笸
然后……
“我的哥哥诶，你这是咋了啊？谁惹你了？发这么大的火？和我说说……你别让我和许鑫连婚纱照都拍不成，现在就杀回国找你去啊！我告诉你，婚纱照之仇不共戴天，这组照片但凡拍的一点我不满意……我都会算到你头上。你以后还想不想吃我做的饭了？”
“……”
王斯聪嘴角一抽……
心说您老人家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但……
“唉……”笸
他一声叹息。
不得不承认，有了大蜜这句话，他这会儿……
稍微冷静一些了。
578.朋友该做的事
“……”葮
电话之中，王斯聪沉默了大概五六秒后，说道：
“你俩那边怎么样了？”
“你家老许是个挺没用的男人。”
“……？”
听到杨蜜的话，王斯聪一懵。
“啥玩意？”
“完蛋呗。”葮
杨蜜看了一眼还在那化妆的老公，语气里全是恨铁不成钢，中看不中用的吐槽：
“关键时刻派不上用场。没人的时候还好，这会儿我们这边是上午10点多，来看枫叶的人不少……”
这个环境要素一出现，王斯聪瞬间秒懂，忍不住乐了：
“哈哈，害羞了？”
“对呗。”
听到他那边的笑声，杨蜜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
“我这边刚拍完我那组，一会儿等他重新画了妆，在拍他那一组。你是不知道……一有人看，他脸就红，笑容就跟打了肉毒杆菌似的……”葮
“哈哈哈哈……”
脑子里全是画面的王斯聪笑的前仰后合，而借着这股戏谑的劲头，杨蜜才问道：
“所以你那边呢？什么情况，和我说说。”
“……”
笑声戛然而止。
“干嘛？还不想和我说？……果然啊，儿大不由母……”
“滚蛋~”葮
王斯聪的声音这才重新响起，接着说道：
“其实也没啥，这几天天涯上面有王小笨的节奏。”
“天涯？王小笨的节奏？”
杨蜜一声反问，接着拿眼神一瞟……孙婷已经低下头开始拿自己的手机查了。
于是，杨蜜又问：
“大概意思是啥？”
“大概意思就是说王小笨整容，然后想红想疯了，碰瓷杨颍，在天涯发了自己的照片。后来我们一起吃饭的合照出来，大家开始人肉她……”葮
“……”
听到这话，杨蜜想了想，说道：
“她碰瓷杨颍是啥意思？”
“就是在论坛发了张照片，好早了，我俩不认识的时候。今年七月，她说她有一张照片的角度看起来像杨颍……”
“七月？”
“对。”
“……《好声音》播放那个月？”葮
“……”
王斯聪那边又没音儿了。
而杨蜜在察觉到这一点后，想了想，说道：
“也能理解，七月份她不才拿了瑞丽的封面女孩亚军么。”
“呃……嗯。”
“所以你就跟网友吵起来了？”
“嗯……主要是看不惯这群人跟个八婆一样在那八卦，还人肉她。什么她是美空的模特，整容之类的全出来了。我就纳闷了，美空咋了？我还在美空上注册了账号呢。特么在天涯里面，美空的名声就跟个大鸡窝一样……咋的，我也当鸭子去了呗？”葮
王斯聪开始吐槽。
可杨蜜的眼睛却眯了起来。
想了想，她说道：
“你信王小笨不？”
“当然信啊。”
“那你让他们查好了呀。”
“呃……”葮
杨蜜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直接说道：
“我明白你向往的是简单的爱情。是，爱情最美好的状态里面，纯粹一定是其中之一……”
说着，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在那化妆的狗男人。
继续说道：
“但是啊，有时候你想得到一份纯粹，就必须要付出一些代价。尤其是作为公众人物……老许不是经常说么？作为公众人物，你既然享受到了成名带来的好处，就要付出别人对你的私生活无穷无尽好奇心的代价。”
“可是……”
“你也想帮王小笨，不是么？”葮
没理会他的辩驳，杨蜜直接问道：
“明年七夕的瑞丽杂志，我带她一起，老许的电影里她演技稚嫩，可还是能拿到一个对于新人而言梦寐以求的机会……甚至她现在能在网上引起这么大的波澜……你必须要承认，这里面你的因素占据的比重是最大的。”
“……嗯。”
王斯聪应了一声。
这是实话。
确实如此。
“所以，你就让他们查呗，讨论呗。王小笨的梦想是什么暂且不提，从你这，我们都能看出来，你想让王小笨也变得很优秀，不然不至于让大家来帮你。所以，换句话来讲，你想让王小笨成名，自然要付出同样的代价，是这道理不？”葮
她循序渐进的开导着对方。
丝毫不带批判性质，反倒是把这件事一点点的给这个已经冲动上头的友人解释清楚。
“我为什么说你让他们查？很简单啊。你相信王小笨是个好姑娘，对不对？”
“对。”
“那你就让他们查，他们就算能翻个底朝天又怎么了？身正不怕影子斜嘛。而且，这件事是可以运作的，你懂我的意思么？娱乐圈里每年想搞点事情，让自己从土里钻出来的新人不计其数。
你知道王小笨这种热度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么？
这件事，等我回国，我有一万种方法把他们对于王小笨的审视，变成她自己蕴藏的热度。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就摆在她面前，我都不明白你那么冲动的开地图炮干啥~”葮
“呃……我就是……”
“好啦好啦。”
见大少爷那边有些难以启齿，杨蜜也没让他必须认个错或者干嘛的。
而是继续说道：
“所以，现阶段你最好的支持王小笨的方式，不是你去和别人争论什么。你要记住一句话，真金不怕火炼。你要真相信王小笨，就压根不需要管那些人对王小笨的品评。你这才哪到哪？当年挖出来许鑫是煤二代的时候，有多少人还说我是傍大款呢，你看我在乎么？”
“……行，我明白了。”
心里那股火被友人一点点的抚平之后，彻底冷静下来的王斯聪应了一声：葮
“那我就不搭理她们就完了。说白了，好些人就是嫉妒！妈的，那爷就给他们看看！”
“嗯，对的。”
杨蜜应了一声，但忽然话锋一转：
“不过……我说的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一个基础上。”
“……啊？”
“你别怪我多嘴，但我还是想说，只有真金才不怕火炼。我相信你，你相信王小笨。而在这种事情上面，为了防止你们俩互相不信任之类的……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深入了解一下她。不然，万一有网友造谣之类的，很容易也给你俩中间埋下裂痕的种子。”
“……”葮
王斯聪再一次沉默了下来。
而杨蜜则继续说道：
“并且，我多句嘴。如果她真的是你的意中人，那你是不是也得考虑一下王叔叔那边的想法？假如你俩真走到了一起，别管你们俩如何，在外人看来，她也是真的嫁入了豪门……你想想我和许鑫就能理解我的意思了。造谣只用一张嘴，但如果你深入了解过，可以确定你俩的感情是干干净净的，那么在家里那边也不会有任何问题，能理解我说的意思么？”
王斯聪没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她也能做到你和许叔那种关系？”
“为什么不能呢？是个好姑娘，知道持家，知道照顾你，又和你真心相爱……哪个公公不喜欢这样的儿媳？你如果真喜欢她，就该为你们俩的未来做考虑了。不然，这次的事情，很容易成为家庭成员之中的一根刺。作为中间的润滑剂，你肯定要着手处理啊。”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葮
“我的意思很简单，第一，你别在热血上涌火上浇油，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就像是今天这样，一个地图炮开下去，肯定有人心里会不舒服。第二……她现在知道这件事么？”
“……已经知道了，把她在天涯上的帖子都删光了。”
“呃……”
杨蜜愣了愣，眼睛眯了起来。
“那就保护好她。这种时候，她会觉得世界的恶意都在朝自己涌来。你作为男友，肯定是要保护她不受伤害的。”
“嗯，然后呢？”
王斯聪一边说，人已经站了起来。葮
“第三……许鑫认识美空那边的人，你要是同意的话……让他去摸摸底？瑞丽那边我也认识不少人，都打听打听呗。没了后顾之忧，外面风雨再大，有你保护她，她什么都不用怕。怎么样？”
“……”
王斯聪又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
“好。不过这事儿就咱们几个知道就行……我不会跟她说的。”
“这不废话么？说了那才是找不自在呢……那就这么说吧，如何？这两天你管住你自己，保护好她，其他的事情我到时候给你消息，如何？”
“嗯。”
王斯聪应了一声。葮
“那我挂了……”
“别，大蜜……”
“啊？”
“谢谢。”
“没事，你挂我电话的仇咱回国算，你让我锤两拳就行。”
“……”
“嘻嘻，我挂啦~”葮
“嗯。”
电话挂断。
可杨蜜的表情却不像是跟他打电话时那样的轻松。
因为……她嗅到了一股不太好的味道。
说是本能也好，说是经验之谈也罢，当这个女孩卡着《好声音》的节骨眼，去蹭杨颍热度的时候……
哪怕与对方素未谋面，但杨蜜还是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东西。
她不清楚是不是错觉。葮
但正是这股本能，让她从原本的安抚王斯聪的情绪，逐渐引申到她想帮王斯聪摸摸这个女孩的底。
原因无他。
防患于未然。
王斯聪是她的朋友。
别人如果想图谋不轨……抱歉。
过了自己这关再说。
于是，她扭头对孙婷问道：葮
“找到了么？”
“找到了。”
孙婷直接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杨蜜开始翻……
看了一会儿这篇热度奇高的帖子，明白了大概的内容后，她就听孙婷悄悄问道：
“姐，那我跟瑞丽的人联系一下？”
“没必要。”葮
杨蜜说出了和王斯聪打电话时相反的话语。
“瑞丽自己选的封面女孩亚军，真要有什么问题，他们也不会说。否则连带他们一起丢人么？”
明白了蜜姐的意思，孙婷立刻举一反三：
“那要这么说的话……许哥认识的那个胡广那……”
“道理是同样的。”
杨蜜有些苦恼的叹息了一声：
“胡广就算知道些什么，也不会和咱们说。否则……他的人给你许哥的朋友上了这么大一个眼药，以后关系怎么处？”葮
“……那该咋办？”
“什么怎么办？”
“……？”
孙婷一愣，眼里逐渐浮现出了一丝疑惑。
而这时，许鑫那边也化完妆了，拿着个树叶子准备开拍。
杨蜜站在孙婷打的遮阳伞下，看着帅气的老公，语气平缓：
“我之所以这么说的原因，一方面是我确实对这个我没见过的女孩心生警惕。但不至于我把她想的有多坏……甚至她如果真的目的不单纯又怎么样？老王喜欢她，就冲这一点，我都不会说什么。”葮
“那您为什么还要……”
“还要插手？”
“嗯。”
“原因也很简单啊，婷婷，除了我，谁还能护着他？”
杨蜜叹息了一声：
“那是网络，不是现实。他就一个人，别人呢？一大群人手里拿着键盘，隔着网线，没有身份落差的情况下可以肆意的攻击他。
他是个死要面子的性子，还能真去线下和人家玩真实？葮
那不更丢人？
说、肯定说不过。一张嘴对成千上万张嘴，他怎么可能说的过。说不过，心里不舒服，而这俩人要是真有缘分，万一因为这种事情影响了感情，受伤的也是他。
我没让我朋友成为别人笑话的习惯。
所以，于情于理，这件事我必须要让他冷静下来……我要不护着他，让他去跟人网络对线，最后没了面子，弄的心里一肚子火，那我还叫什么朋友？”
听到了这个理由，孙婷这才算终于搞懂了姐的想法。
说白了，这件事跟王颖这人如何如何没关系。
姐在做的，只是让聪哥在这个吃亏必然是他自己的死局中，及时止步，不要在继续向前了。葮
确实。
王颖要是真能挖出来黑料，那丢人的也是聪哥。
挖不出来黑料，被这几千张嘴奚落了一顿，难受的也是聪哥。
他在这件事上，如果继续下去，注定不会得到任何想要的东西。
聪哥要保护的，是王颖。
但姐要保护的……则是他。
就像是姐说的那句话一样：葮
“我没让我朋友成为别人笑话的习惯。”
于是，她点点头：
“确实，这件事不管最后走向如何，关起门烂在家里，肯定比被一群人奚落要强。”
“对呗。”
杨蜜应了一声，可眉头却依旧没松开过。
想了想，她说道：
“这件事，要问，只能问娜扎了。美空这地方……确实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葮
“她的话……”
孙婷琢磨了一下，说道：
“确实认识一些人，但美空那么多人，不见得谁都认识王颖呀。”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没做过的事情，一定不会翻出什么水花。但只要做过的事情，肯定会留下痕迹。女人扎堆的地方，是非就多。你让她把那些所谓的大姐的联系方式给你，你带着我的名义去问一圈就是了。”
“要是问出来一些事情……”
听到这话，始终目光都在自家哥哥身上转悠的女人平静说道：
“给点钱，让她们把嘴给我闭严实了。”葮
孙婷点点头：
“好的。”
答应之后，孙婷也没其他动作，而是举着伞，一直等到许哥终于完成了那“一叶知秋”的照片后。
等蜜姐和许哥开始换下一组的衣服时，她才拿着手机退到了一边，隔山跨海的拨通了娜扎的电话。
……
“滴滴滴滴！~”
宿舍中，正靠坐在床上拿笔记本看剧的杨梓听到了QQ提示音后，退出了影片的全屏，打开了QQ。葮
张壹山发来的信息。
“睡了没？”
“没，在看剧。”
“看的啥？”
“《邪恶力量》”
“小卡一生推！”
“放屁！迪恩一生推！”葮
“切，庸俗。”
“找我啥事？”
“10月5号，我演的那个《李小龙，我的兄弟》在燕京有一场媒体试映会。你去不？投资方、叶导、文导他们都在。”
看到这条消息，杨梓飞快回复道：
“好啊。”
然后就看到了一条消息：
“你带着娜扎一起？”葮
“...”
杨梓回复了三个点，扭头看了一眼对面。
对面的床铺空空如也。
但在下铺，娜扎正背对着她，埋首于桌子上那一摞厚厚的书籍之中，同时旁边的笔记本屏幕上面还播无声放着一场话剧演出的视频。
而娜扎则带着耳机，偶尔看书，偶尔看屏幕。
接着按下空格，在本子上写着些什么。
见状，她拿着链接数据线的手机，直接拍了张照片，转到电脑里后，给张壹山回了过去。葮
“？她还没睡觉呢？那我给她发信息为什么不回？”
“她在看《日出》。”
“曹禺的那个？”
“对。娜扎已经进入到“ZONE”里面了。不回你消息不是很正常？”
发完这条信息，她忽然意识到不对劲，脸上出现了无语的模样，噼里啪啦的打字道：
“你先等会。你是问了她，她没回你，你才来找的我？”
“……没啊。”葮
“好，那我去看看娜扎的QQ去。”
“别……”
“别！！”
“别~~~~~”
张壹山一连三个“别”表达了自己急促的心情，接着才说道：
“你俩都在一个宿舍，问她和问你不都一样么？”
“滚蛋吧你，你绝对是先问的她，她没回你，你才来问的我！色狗，请你去死。”葮
“回头请你吃饭。你帮我问问她去不去呗……然后她那个台灯看起来光线好暗的样子，这样会伤眼睛的，你们宿舍门牌号给我，我买个好一点的台灯给她……”
“还有你！你俩我一人送一个。”
实话。
杨梓鼻子都快气歪了。
这个色懒……
亏特么咱俩从小就认识……这么多年我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么好过？
“我32GB的IPHONE4有点卡了。想换个64的。”葮
“我靠！你别太过分啊！”
“那算了，我睡觉了，拜拜。”
“……买！你只要能帮我把娜扎约出来，我就给你买！”
“这还差不多。”
杨梓心满意足的冲娜扎喊了一声：
“娜扎。”
“啊？”葮
脸上带着一个防蓝光无框眼镜，显得斯文却独具魅惑的女孩扭过了头：
“怎么啦？”
“你……”
“叮铃铃……”
一阵电话铃声忽然打断了杨梓的话语。
娜扎低头一看，赶紧站了起来：
“我接个电话。”葮
她摘掉了耳机，举着电话快速走了出去：
“喂，姐……”
见状，杨梓无奈的对着笔记本回复道：
“她接了个电话，出去了。我一会儿给你消息。”
“电话？谁啊？这么晚谁打的？男的女的？她又有追求者了？这次是谁？大几的？”
杨梓嘴角抽了抽……
无奈的叹了口气。葮
这群男人……有毒吧？
怎么一个个都这德行呢？
她不自觉的看向了两人间的角落里。
角落里有一个袋子，袋子里全都是晒好的干玫瑰花瓣。
这是从开学到现在这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里，娜扎的追求者们送的。
而收了这些花的娜扎也没浪费，把花瓣都撕下来后，用俩人这采光极好的窗户阳台晒成了干花瓣收集了起来。
按照她的说法：葮
“这些花都很贵，是别人的心意，我不收送花的人就会伤心。但为了避免给他们造成困扰，等放假的时候，把这些干花瓣给他们送回去，放家里当香囊来用。”
就离谱。
不过，宿舍里确实越来越香了，这倒是真的。
而娜扎也从来没透露过自己要恋爱的意思。
恰恰相反，在杨梓的视角里，她活的就跟高中生一样。
你见过哪个大学生早上五点多准时起床洗漱，六点去操场跑步，六点半拿着报纸杂志对着空地练台词的？
你又见过哪个大学生一节课不落，回到宿舍不是看关于演技、导演方面理论的书，就是研究各类话剧表演，然后不停写感想、写总结的？葮
这活的还不如个高三的学生呢。
照这么下去……娜扎今年的奖学金应该是没跑了。
而她跑步的时候……好家伙，那群追求者怀里揣着温热的牛奶，手里提着早餐，恨不得娜扎滴落的一滴汗水都过去舔两口的画面……
别说美不美了，你就琢磨她到底多受欢迎吧。
人生赢家啊。
让自己这个还算小有名气的人都成了绿叶陪衬的人生赢家……
而作为“舔狗大队”里的一员，张壹山这狗德行……葮
也真是没救了。
她飞快回了一句：
“是她姐。”
“那……一会儿她回来，你跟我说一下呗。这快到11点了，我想和她聊会天。”
“今晚我估计难。”
杨梓看了下屏幕右下角的时间：
“顶级自律小姐到现在还没洗脸刷牙呢，估计挂了电话就会直奔水房。回来后涂涂抹抹什么的，肯定就上床睡觉了。聊天你是别想了，但明早我可以帮你为她选一身你喜欢看的打扮，咋样？”葮
“妥了！就那套纯黑的，我最喜欢那套。不过你明天记得让她穿厚点，明天是阴天，气温也降低了一些。早上起来冷，别感冒了。……就说我让你转达的。”
杨梓撇了撇嘴：
“知道了。”
“嗯，一定要记得拉她一起过来啊，那天投资方还有叶导他们都会来。是个扩充人脉的好机会。”
看到这话，杨梓干脆翻了个白眼。
心说人家问许导喊哥，问杨蜜喊姐，用你扩充人脉？
只不过……她答应过娜扎，这是秘密。葮
她不会对任何人说。
于是回复道：
“OK。”
“一定要让她多穿点啊，别感冒了！”
“……”
杨梓没在回复。
张壹山这人……葮
没救了。
579.控制不住
“婷婷姐。”徾
“娜扎，你和美空那边的人还有联系么？”
孙婷的一句话，直接把站在走廊里的娜扎问的有些懵了。
“啊？”
女孩眨了眨眼，没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需要我做什么吗？”
“嗯，有个事情……”
孙婷把那个叫王颖的女孩的事情说了一遍。徾
娜扎又眨了眨眼。
这是她最近不知道怎么冒出来的小动作，通过这种快速眨眼的方式，让自己的思维活跃起来。
属于小动作，但确实很有效。
在明白过来婷婷姐的意思后，她在几个眨眼的小频率之间，迅速说道：
“没问题的。其实……是这样的。”
娜扎左右看了看，走到了走廊尽头窗户的位置，捂着嘴小声说道：
“模特们接商务局并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那里面的女孩太多啦，演出其实也没有多少钱的。徾
一场那种小型秀，可能也就给个五六百块钱，我指的是抽成之后。
然后……你注册了会员，成为了模特后，就自然会有人给你打电话，问你要不要接商务接待的活。商务接待钱很多，一场有时候能拿两三千块。只要嘴巴严实就可以了。
但时间长了……就会有别人问你要不要……嗯，就是那种。你可以接，但也可以拒绝，拒绝之后其实也没什么影响，接了之后自然就会到下一个阶段，您理解我的意思吧？”
这会儿女生宿舍还没到休息的时间，串寝室什么的还比较经常的。
有些吵闹。
所以娜扎也不怕别人偷听，毕竟走廊里还挺吵的。
“我理解了。”徾
孙婷应了一声，问道：
“那你听说过这个女孩么？”
“没，不过我可以问问。两边都问问，是这意思吗？”
“对。”
“好，没问题。”
“不会给你落下什么口舌吧？”
“不会的。这种情况其实挺正常的……谁谁谁从私下里打听另一个人，打听她身边有什么资源之类的……不管是想给对方使使坏，还是说想明目张胆的抢资源之类的。这种事很常见……其实还有个事情更方便判断。”徾
“……什么？”
“看她的活跃度就可以了。所有模特都是有经纪人的，而有的女孩只是希望能用这个平台展示自己，那么她的正常商务活动会很频繁，活跃度就会高。
但有的女孩明明没什么活跃度，却总能在经纪人推荐里排前面……这种就不太正常了。
这种排名，我们内部叫它“推荐位”。
推荐越靠前，走秀价格越高。而走的一些大型活动，就相当于履历，都会在网站里面显示。但如果这个女孩只有艺术照，履历上面没什么模特活动经验，却依旧能排前面，那基本上就可以说……”
说到这，娜扎想了想，又说道：
“不过现在说这些意义并不大，她都走到这个位置了，那肯定是和过去做切割……姐您可以看看网站上有没有她的资料。如果还有……那其实还好，如果没有的话……”徾
“好，我明白了。”
已经彻底明白了这些事情是怎么判别后，孙婷应了一声：
“你也问问吧。我这边自己也去看看……另外，蜜姐的意思很简单，要是真的有消息……你告诉我。拿点钱，把有这些消息的人嘴堵上，明白么？”
娜扎又眨了眨眼。
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蜜姐的意思。
眼里顿时升腾起了一丝气馁。
果然，自己还太嫩了呀……徾
“好的，姐，我知道了。您给我几天时间。”
“嗯……”
俩人又聊了几句后，电话挂断。
娜扎靠在走廊的暖气片上，脑子里开始把这些事情抽丝剥茧。
事情已经发生了，蜜姐那边也开始着手处理。
但却并不碍着她举一反三。
毕竟，姐这件事处理的太完美了。徾
为了王总，姐一定想的是帮他保留好面子。如果这个女孩干干净净的，那么天下太平。而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
姐也不愿意让王总成为别人的笑柄……
就冲这一点……
女孩忽然一声叹息：
“唉。”
果然，自己还太嫩了。
但马上她的眼睛在眨动之间，重新燃烧起了斗志。徾
嫩又怎么样？
这件事虽然她不了解，但现在有了参与的机会，那就得仔仔细细的了解清楚来龙去脉在说。
自己确实达不到蜜姐的层次。
但……
她可以学！
于是，收起了电话的女孩快步回到了宿舍。
“娜扎，10月5号，张壹山那边的电影有个媒体试映会，咱们一起去吧？”徾
“呃……”
娜扎想了想，微微摇头：
“到时候再说吧。”
说着，她合上了书本，捧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直接上了床。
这样可以防止室友察觉到自己在看什么。
“咦？你不洗漱了？”
“我姐让我帮忙查个东西，可能要熬夜……你睡吧，不用管我了。”徾
娜扎摇摇头，直接打开了好久都没登录的美空网。
模特搜索--王颖
蹦出来了四五个女孩的艺术照。
显然，重名的人还是有挺多的。
但娜扎不知道王颖长什么样，她在看了一眼后，又打开了天涯。
大概过了二十来分钟，就在杨梓追完了一集《邪恶力量》后，娜扎那边也吃瓜完了。
这次，她又一次切换到了美空网。徾
搜索：ANATA
查无此人。
看着空空如也的搜索框，女孩眨了眨眼。
她感觉……自己揪住蜜姐需要的狐狸尾巴了。
……
“……”
刚刚拍完“一叶知秋”的许鑫眉头皱了起来。徾
“怎么起了这么大波澜？”
“我暂时给稳住了……”
杨蜜扇走了自己面前的烟雾，低声对老公说道：
“不管这件事咋样，我都要护住老王的面子……”
“嗯。”
许鑫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和网友掰对错没意义的。尤其是他这种爱面子的人，要是真出了点什么差错，恼起来……谁知道他会干出来点什么事情。至于王颖……”徾
他想了想，说道：
“我只能说老王是真喜欢她。含嘴里都怕化了那种~”
“那就更该这么处理了。你说呢？”
许鑫没吭声。
而杨蜜见他不说话，便继续说道：
“我的意思是，这件事你先别出面了。老王爱面子，你们哥几个关系又好，他在你们这丢了面子可能比在外面丢面子更难受。所以……你当不知道，我来处理。等事情水落石出了……”
“轮子和老狼会明白的。”徾
他一边点头一边说道。
然后……
“奶奶的……这叫什么事儿？”
他无奈叹息了一声。
可杨蜜却耸耸肩，一脸无奈的模样：
“你就知足吧……这才刚开始谈恋爱，热恋期。虽然心肠热，但相处时间短，爱的还没那么深。真要等个一年半载的，他那脾气冲动起来……那才叫麻烦。”
说着，话锋一转：徾
“再说了，这只是未雨绸缪。把他安抚住，没人激他，他自己也能冷静下来。人家俩要真的是真爱，那清清白白的不也挺好么？虽然我没见过那小姑娘，但从你嘴里能听出来，老王肯定喜欢她喜欢惨了！可越是这样，越要低调才对。咱俩在一起的消息刚出来的时候，不也是一群人说我傍大款……”
“许导，杨老师，开始换衣服吧？”
俩人正聊着的时候，摄影师走了过来，打断了悄悄话。
“嗯，好。”
许鑫应了一声，又冲妻子点点头：
“那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吧。”
“好。你就别管了，一会儿表现的好点就行。拍个婚纱照跟让你裸奔似的……”徾
“……”
你瞧，这娘们嘴里永远吐不出个象牙来！
烦人！
……
互联网是有记忆的。
这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流行，但确确实实能反应出来这个人类21世纪最伟大发明之一，把整个地球缩小成一个小小村庄的科技的独特性。
8分钟。徾
照理来讲，杨蜜的动作其实已经很快了。
奈何，别说8分钟了……这24个小时里，网友对王斯聪的关注就没低过。
在他发微博的第四分钟，已经有人把微博截图搬到了天涯。
这是主题，而内容就是他的微博截图。
然后就在许多网友顺着微博去找的时候，却发现这条微博已经不见了踪影。
但……截图摆在这。徾
他的话，立刻引起了论坛一些女孩的不满。
本来大家也就是吃瓜吃个热闹。
而且这件事的本质是论坛一个杨颍的粉丝搞出来的。在发酵了一天后，大家的该关注的已经差不多了，而这姑娘不管是微博也好，还是天涯也罢，除了这个论坛帖子外，其他的也都没啥特别出格的地方。
没了热点，这新闻热度消散的速度也很快。
天涯好玩的话题多了去了，除了一些闲的蛋疼的人，没人会一直关注着不放。
那小姑娘的天涯ID里，帖子都清空了。
你们还想干啥？徾
说穿了，大家就是对王斯聪找个什么样的女朋友感觉到好奇而已。
哪怕她整容啥的，也不是啥罪过。
可王斯聪最后那个“虚荣”的言论一出来，一些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人，还有一些对号入座的人心里立刻就不舒服了。
删了也没用。
《王斯聪这么玩不起的吗？》徾
一个个帖子以王斯聪的微博截图为引，再一次冒了出来。
这件事的热度又被续上了。
然后……
在27号凌晨，一篇重量级的帖子引爆了天涯论坛的八卦板块。
帖子的内容很长，发帖人自称是王颖在西南大学室内设计专业的学生，还贴出来了自己打了马赛克的学生证。
而帖子的内容概括起来意思也很简单。徾
他比王颖大一届，现在已经毕业了。工作时候吃瓜，发现竟然吃到了自己的前女友身上。
因为在王颖身上吃过大亏，所以既然王颖现在都傍上王斯聪了，能不能把俩人处对象时候，他给王颖买的LV、GUCCI、包括一串金项链的钱还给自己。
被当成提款机他认了，但现在既然真找到了个家里开银行的，那账能不能两清一下。
并且，他最后还加了一句话：
“我算了算，在你抛弃我，坐上别人的奥迪之前，我给你买的LV钱包，GUCCI的香水，以及你过生日金项链的钱加一起是一万两千块。我无意提起你在大学里的名声如何，也无意诉说你的过去。
我在你空间留的言你还没删，你可以靠它加上我的QQ，把钱还我，咱俩两清。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一别两宽。徾
天涯的兄弟们也别说我下作，什么分手了还把东西要回去之类的。我这是给她机会。要是她不回应，那到时候我再来更新，会和大家说一说我和她谈恋爱期间到底遭遇了什么，到时候你们来评理，这钱我到底能不能要。”
帖子是凌晨发的。
刚发出来不到半小时，回复数已经上了百。
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有故事。
而且……
故事还不少。
可问题是……人家的目的也很明确啊。徾
人家吃亏了，不想去伸张什么“正义”，只是想把钱要回来。
一群人是心痒难耐，甚至各种分析贴都出来了。
可偏偏在凌晨1点的时候……
帖子没了。
被删了。
瞬间，天涯的人懵了。
这……徾
动作这么快？
这帖子下面，一群人在那问。
“哥们你要是被公关了你就吱一声。”
“帖子都删了，看来是给钱了。”
“一万二又不多，被公关了很正常。”
“笑！我也开个帖去！不要一万二，八千就行！”徾
还别说……真有挺多天涯的用户开贴的。
什么前男友之类的全出来了。
但这次却没人搭理他们了。
……
“……”
皇家山下，靠近枫叶林的咖啡馆。
许鑫眉头紧皱的看着孙婷手机里的留言，一字不落的全看完后，无奈的闭上了眼睛。徾
这一万两千块花的他很糟心。
不是心疼钱。
而是因为王颖前男友口中，王颖的过去。
杨蜜也眉头紧皱。
因为……
她知道自己开了一个很坏的头。
这钱给了之后，事情的走向就开始不受控制了。徾
可她却没有任何办法。
从发生了这些事情开始，她就一直让孙婷在监控着天涯的动向。出了这个帖子后，她在看完，感觉不像是假的之后，就让婷婷联系了对方。
作为《33天》的签约演员，王颖的资料，许鑫有。
稍微和这人说的对照了一下，就能严明真假。
而在给钱了之后，对方也直接删帖跑路了。
好消息是……如果不给钱，那么可能老王在燕京时间的明天上午就会成笑话。
因为这人的原话就是：我的文稿已经写好了，明天上午她不联系我，我就直接发。徾
现在没的发了，花钱消灾。
如果这件事能适可而止的话，那么这一万两千块就等于买了个太平。
可坏消息是……杨蜜担心这个男孩的情况不是个例。
因为对方说过，“王颖这女孩你还是劝劝王斯聪赶紧撒手吧。她就是一个拜金女，我甚至听说她做过外围。她就喜欢找那种情感单纯的男孩，骗他们的钱给自己买这个买那个。就我知道的上当受害的人就有三四个。”
这话一出来，杨蜜就知道……事情彻底已经不受控制了。
“我也是服了……怎么我出来拍个婚纱照，还能遇到这种事情！”
她满眼的无奈。徾
可一直在那揉眼睛的许鑫在听到这话后，却叹息了一声：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重要的是……该怎么和老王说……这屁股得怎么擦。”
“……”
杨蜜无言。
因为她也不知道。
或者说，整件事，她已经尽到自己的所能了。
王颖在天涯上的帖子是被人扒出来的，微博地图炮是王斯聪轰的。徾
结果现在擦屁股的变成了出来照婚纱照的两口子……
天知道王颖挖了多大一个坑。
要只是一个一万二就能堵住，那真的是烧高香了。
可问题是……
这哥们的遭遇，和最后那一番告诫……杨蜜倒希望是假的。
这一万二她就当自己被人骗了，花钱消灾。
可如果是真的呢？徾
有一个人带头，就一定会有更多的“受害者”站出来……
这他妈以后还能有好？
可问题是这件事已经彻底没法控制了。
论坛上那些要八千的、要五千的、要三头五百的人就是例子。
这种跟风凑热闹的戏谑连造谣都算不上。
喜好全凭一张嘴。
能咋办？徾
杨蜜揉着太阳穴，看着老公问道：
“王颖那边你打算咋办？”
“我哪知道……”
许鑫哭笑不得。
然后反问了一句：
“网友这边你打算咋办？”
“你都不知道，我能知道？……啊啊啊啊！”徾
她苦恼的弄乱了自己的新娘头。
头皮挠的飒飒作响。
“早知道我就不管他了！我操这个心干啥！！！！姓许的你还我的一万两千块啊啊啊啊！！！为啥他这么不让人省心啊啊啊啊啊！”
“……”
听着妻子的话，许鑫哑口无言。
而就在这时，一直关注天涯动静的孙婷手忽然一哆嗦……
她眨了眨眼……看着这条刚发了一分钟的帖子……徾
又过了一分钟，她哆哆嗦嗦的冲着杨蜜说道：
“……姐。”
“嗯？”
一脸烦躁的杨蜜一扭头，就看到了孙婷把手机推了过来。
她拿过来一看……
在看到了帖子的标题和内容后，脸色忽然也变了。
“咋了？？”徾
许鑫赶紧问道。
可杨蜜却没吭声，抬起手示意他先别说话。
大概过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她把手机推给了许鑫。
他还没来得及看帖子标题，就被映入眼帘的一张侧脸照给弄的脑瓜子嗡的一下，陷入了短暂的失神。
黯淡的光线下，只把侧脸暴露给镜头的女孩仰头亲吻着一个打了马赛克的人。
“……”
他一开始还觉得自己看错了。徾
可……
“看错了”这个念头本身就是对他的职业最大的侮辱！
而这时，他听到了杨蜜一声无奈的叹息。
“婷婷，去跟摄影师他们说，调整下时间吧。下午拍完，旅游的计划暂时搁浅。拍完婚纱照，咱们就回国。”
“好的，姐。”
孙婷立刻起身，去还在咖啡厅屋子里吃饭的摄影团队那催促去了。
而等她走后，杨蜜说道：徾
“这么安排行不行？旅游下次再说，下午抓点紧，把剩下的两套拍完，咱们回国吧。”
“……”
听到这话，许鑫看着孙婷手机里这篇帖子的内容，点点头：
“嗯。”
答应之后，他又是一声叹息……
“唉……咋就不让人省心呢。”
天涯论坛主题：《王颖相关---我这个冤大头不差钱，我来说说吧》徾
580.一夜
主题：《王颖相关---我这个冤大头不差钱，我来说说吧》庥
ID：恰个火锅儿
内容：
“事先声明，我肯定没王斯聪有钱。但也算小富即安。车钥匙证实，以免别人说我造谣污蔑。
【图片】……”
除了王颖和马赛克的亲吻照外，这就是帖子开头的一段话，以及一个路虎的车钥匙。
而路虎车钥匙下面，开始了正式的帖子内容。
“先说一下我自己吧。重庆崽，今年23，大学毕业一年。庥
我和王颖是去年分的手，之前删帖那哥们应该比我早一些。而我俩分手的原因很简单，纯粹是受够了她张嘴闭嘴都是钱，逐渐认清了这个人的本质后果断分手。
至于为什么站出来，原因也很简单。她在和我分手之后，还在重庆待了一段时间，跟我一个很久没联系过的哥们好上了。我们在朋友组的局里重逢，觉得尴尬，然后我把你找的对象是我前女友，这女娃儿不咋样的事情和我哥们说了之后，我哥们也和我说：她说她前男友很渣……
我俩对了下“口供”，发现在这段恋情中我不仅仅被当成了凯子、冤大头，在分手后还成为了她博取其他人可怜的资本后，我很生气。
于是，我把她的事情在重庆年轻人的圈子里都散了散，意思让大家避避雷。估计她也是在我们这混不下去了，转头离开……竟然遇到王斯聪了。
我不要她还我钱，只是看到那个哥们的帖子被公关后，气不过而已。
他不锤，那现在我来锤。
我俩是在一个饭局里认识的，她确实漂亮，而且在我们那个饭局里表现的很乖巧，跟一朵白莲花似的。当天我就留了联系方式，联络了有一段时间。知道她是大学生，还是模特，在加上颜值确实高，我就迷上了。庥
追求了大概半个月，成功在一起。在前期她确实很讨人喜欢，我俩逛商场最多也就是买个小礼物，几百块钱的那种。
但陆陆续续的，她就开始要东西。我先是给她买了一个GUCCI的墨镜，三千七百多，然后她说她姐妹过生日，别人都背什么LV、香奈儿之类的。我又给她买了个酒神包。
然后4月14号她生日……（王斯聪，我说的没错吧？），我又送了一个卡地亚的手镯……
就这么说吧，我俩谈了大概不到三个月，要是跟那哥们一样按照金额来算，光是买的礼物，我花了大约有十一万出头的样子。那时候我就有点不耐烦了。
接着更过分的来了。她说她想做鼻子，想去韩国，让我陪她一起去。
这也是我俩分手的导火索。
韩国做鼻子费用算下来是不到四万块钱，加上机票什么的，这一趟估计至少六七万，我自然不愿意当这个冤大头。于是我俩就分手了。庥
在分手的头几天，她总是会给我打电话，发信息，动不动就是什么“没有你我怎么活”之类的消息。又是威胁我要割腕又是跳楼的。
我也是被弄怕了，在分手那段时间去见了她两面。
最后实在被弄的烦了，我直接换号了，她再也联系不上我，逐渐不了了之。然后就发生了我开头说的我俩重逢那一幕。
我损失的钱也就算了。但我那哥们也没好到哪去。
就在刚才，我喊他来天涯吃王颖的瓜，他跟我说了一个事情。
他俩分手后，某天，我哥们有一朋友是开二手名品的，王颖的朋友到我哥们的朋友那卖了一块绿水鬼。
因为王颖，我们都见过面，我哥们那朋友就和王颖的朋友聊，问她这绿水鬼啥时候买的。王颖的朋友告诉他：这是王颖给她顶债的。王颖问她借了六万块去隆胸，没钱还，把绿水鬼给她了。而这块绿水鬼，是我哥们和她处了对象，俩人去香江，我哥们买给她的。庥
王斯聪要是能看到我的帖子，他就会明白我说的真假。毕竟这东西摸一把就能感觉出来。
而我发帖的原因，就是想和你说一下，别当那个冤大头。和她比，你也好，我哥们也罢，或者我这个冤大头，我们都还太嫩。
我佩服你敢站出来替你女朋友出头，但问题是你女朋友真的不值得你这么做。
我这帖不会删，如果被删了，那坛子里的人就该考虑考虑版主是不是收钱删帖了。
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另外，我手里我俩的合照不止一张，但不是我要拍的。你看我发的照片就知道，这照片是她在亲我的时候，她举着手机照的。我没那么下作的拿男女隐私照片来威胁谁，王斯聪如果不信，你可以论坛私信我，咱俩留个联系方式，这些照片我可以发给你验明真假。
最后，奉劝各位，远离拜金女，知人知面不知心。LV是不是虚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的人确实会为它出卖灵魂。”庥
帖子很长，很长。
而许鑫在看完之后，直接把孙婷的手机往桌子上一放，甚至连回帖楼层都懒得看了。
然后……
他和妻子开始大眼瞪小眼。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时，和那边沟通完的孙婷也带着摄影团队走出来了。
“许导，那咱们直接走吧？”庥
“嗯，好。”
许鑫应了一声。
接下来俩人要去蒙特利尔的植物园。那是仅次于伦敦植物园的世界第二大园。
去完，还要赶在黄昏时间去蒙特利尔的老港口，拍一组夕阳西下的纯背光剪影照。
时间确实很紧凑。
但庆幸的是今天的天气很给面子，只要接下来两口子保持好状态，那么把四套最主要的拍完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只是可惜了……庥
本来还有一套旅行照的。
这时，杨蜜拉了他一把。
两口子直接与前进的人群隔了几步远的距离。
就听她柔声说道：
“好啦，开心点。婚纱照有了，接下来的照片我们以后顺着人生轨迹慢慢弥补。比起摆拍……可能这种咱们俩一起随着时光慢慢变老，把自己每个年龄段最好一面留在影像上的过程，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呀。”
“……”
许鑫脚步一顿……庥
扭头看着满眼深情的妻子，他嘴唇动了动……低声说道：
“对不起。”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又不是你的错。在说，那也是咱们朋友呀。”
女人温柔的拿指尖抚平了他紧皱的眉头。
接着挽住了他的手。
和他携手并肩的朝前走去。
还是那句话。庥
对于她而言，婚礼也好，婚纱照也罢。
只是过程而已。
最重要的是……陪在身边的人是他就好。
只要他在，那就没有任何不快乐的理由。
更何况……看到了王斯聪的遭遇，杨蜜也挺庆幸的。
庆幸她自己没有遇到一个渣男。
也庆幸她自己不是一个渣女。庥
至于王斯聪那边会如何……
无论如何，第二天的太阳总会照常升起。
该来的……也总会到来的。
但是……
她勾着老公的手，走在林荫路上，深呼吸了一口气。
万幸，还不算晚。
这件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庥
接下来……
该轮到我力挽狂澜了。
她的眼睛眯了起来。
……
挪威、奥斯陆。
奥斯陆音乐厅的后台休息间里。
朗朗眉头紧皱，看着手机里的天涯论坛……把这篇帖子最后一条“哈哈哈，王斯聪活该啊，嘴那么硬，结果遇到个拜金女。”的回复看完后，眼里的怒火已经如若实质。庥
但他没有回复。
因为不值得。
他的手指，说句现实一点的话，敲在任何地方都会产生直接的经济利益。
不值得浪费在这种落井下石的下作人那。
对方不配。
所以，他只是默默的退出了论坛网站，接着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
7点40。庥
挪威比天朝慢6个小时。
也就是说，这会儿的时间应该是凌晨的1点半左右。
想了想，他扭头对旁边的经纪人鲍尔曼用英文问道：
“今天的演出结束后，还有什么行程？”
鲍尔曼拿着自己的记事本检查了一下后说道：
“明天没有，后天是和王储哈康·玛格努斯的私人晚宴。大后天没事，下周三晚上我们有一场给奥斯陆本地孤儿院的慈善捐款演出。”
“……”庥
朗朗嘴角一抽……
而鲍尔曼见他脸色有异，问道：
“怎么了？”
“……”
朗朗还是没说话，只是心里在犹豫。
大概过了十几秒，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决了起来：
“晚宴帮我推迟一下吧，我想回一趟国。”庥
“……？？？”
鲍尔曼一懵。
满眼都是“你在说什么”的荒唐。
可朗朗在把这话说出口后，却更加坚决了。
“就说：我很抱歉。但国内有很重要的事情，不得不回去一趟。希望他不要介意。”
“……”
鲍尔曼听到这话，反倒是冷静了下来。庥
想了想，他问道：
“很重要吗？”
“嗯。”
朗朗应了一声：
“很重要。鲍尔曼……帮我订明天一早的飞机吧，我会赶在给孤儿院的孩子们演出开始前回来。”
话音落，房门被敲响，推开。
“朗朗大师，演出快要开始了。”庥
“好。”
朗朗起身，系上了自己穿的燕尾服的扣子，对鲍尔曼说道：
“拜托了。”
……
美国、洛杉矶、好莱坞、哥伦比亚电影公司录音间。
“来次够~KATO。”
“OK。”庥
配音间内，周杰仑拿着需要他进行英文原音配声的台词本，听到了主演塞斯·罗根的台词后，很自然的接了一句。
《青蜂侠》的后期正在紧锣密鼓的制作当中。
预计还有两三天，周杰仑所饰演的“加藤”的工作就能全部结束。
而念完了这段台词后，耳机里传来了混音师的声音：
“OK，干的不错。两位可以休息一下了。”
听到这话，周杰仑摘掉了耳机。
而一旁的赛斯罗根笑道：庥
“CHOU~一会儿要去喝一杯么？”
“好啊。”
周杰仑点点头：
“没问题。”
俩人走出了配音间后，《青蜂侠》其他几个需要配音的演员走了进去。
要说老美这边的工作制度还是“公平”。
从到工作地点就开始算，不管干活不干活，只要人到了就开始算时长。所以哪怕你是大腕儿，你也得按照工会的要求，让所有演员“一视同仁”才行。庥
而这种做法优点就是不会特别累。
但缺点也同样明显。
明明一两天就能弄完的事情，非得弄个三五天。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他接过了大妮递过来的矿泉水，刚喝上一口，就听对方说道：
“JAY哥，聪哥那边好像出了些麻烦。”
“……？”庥
周杰仑一愣。
“怎么？”
他有些纳闷。
老王能出麻烦？
出什么麻烦？
还有他搞不定的东西？
正琢磨着呢，就见大妮把手机递了过来：庥
“你自己看喔。”
“……”
周杰仑不吭声了……
而等塞斯罗根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看着坐在沙发上等自己的周杰仑，喊了一声：
“CHOU，我们走？”
“……”
周杰仑抬起了头。庥
此刻，他的眉头是紧皱着的，在听到了他的话后，却忽然摇了摇头：
“抱歉，罗根。我今天有点事，不和你一起去了。”
“呃……”
塞斯·罗根有些纳闷，然后就见对方眼神闪烁了片刻后，忽然站了起来。
对着他的助理说了几句中文。
他的助理似乎有些吃惊，又沟通了几句，最后在CHOU的点头中快步走了出去。
然后他就听对方说道：庥
“罗根，我现在可能要回国一趟。配音的话……我会赶在最后一天回来配完我自己那部分，抱歉了，很重要的事情。”
“呃……”
塞斯·罗根愣了愣，接着点点头：
“好的，那我们湾湾见。”
“嗯，湾湾见。”
周杰仑应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找哥伦比亚电影公司的人沟通请假去了。
……庥
“这件事既然已经出了，咱们想其他的没用，得赶紧考虑对策才是真的。”
“……”
朝着下一个拍摄地赶的商务车内，听到这话，杨蜜皱紧了眉头。
想了想，她问道：
“那你的意思是？”
“让公司里的人联系一些媒体，发新闻的时候，主要突出老王是个好青年，但却被人蒙骗的角度吧。弱化他开的那一发地图炮……”
“行。”庥
杨蜜点头：
“既然这个王颖不是什么好人，那脏水就可劲往她身上泼……”
“别。”
她话还没说完，许鑫忽然又给拦了下来。
“……？”
在女人疑惑的目光中，许鑫微微摇头：
“还没到那一步。不管怎么样，这是老王的私事。王颖的事情是真也好、假也罢，这对咱们俩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他怎么处理是他的事情，我们要做的，就是不要让外面的言语在刺激他了。他要面子，网友冷嘲热讽的，他面子上过不去……到时候万一不喜欢女人，瞄上男人了咋办？”庥
“……”
杨蜜嘴角一抽。
心说都啥时候了，您老人家还有心思开玩笑呢？
而看着妻子那荒唐的眼光，许鑫认真的说道：
“不是没可能啊。哇，原来女人都是这么恐怖的动物！爷不做人啦！爷开始喜欢男人啦！”
“噗……”
他用认真脸说出的话直接让杨蜜笑喷了。庥
“鹅鹅鹅鹅鹅……哎呀你烦人，我妆都花了！！”
直接笑出眼泪的女人没好气的锤了他大腿一拳。
疼的许鑫龇牙咧嘴。
不过他还是说道：
“所以……你就让他们按照我的意思来吧。王颖的事情是不是实锤不管，把老王在这件事的角度，给看热闹的人解析出来，让大家明白他也是受害者就行。”
“……嗯，我明白了。”
杨蜜点点头，对坐副驾驶的孙婷说道：庥
“婷婷，小周他们都醒了没？”
她说的小周就是公司负责公关的人。
“都醒了，姐。”
“嗯……让他们联系合作媒体吧。”
杨蜜揉了揉鼻梁，语气里有些无奈：
“就按照你许哥的意思说，把他给摘出来。也和大家说明白……这是请大家帮帮忙，等我俩回去了，我会挨个感谢的。”
“好的，姐。”庥
孙婷点点头，开始编辑手机文字。
而杨蜜则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下午2点……
时间还来得及。
……
八方聚云为风动。
而这风却搂着心爱的姑娘在睡大觉。庥
这一觉……王斯聪其实睡的还挺踏实的。
但整个天涯、甚至娱乐板块却因为他的事情而变得沸腾了起来。
哪怕时间已经来到了接近凌晨5点，但还是有人没休息，也还有媒体人在熬夜赶稿子，一篇一篇的新闻如同雪花一般冒了出来。
作为一个国内知名顶级的富二代，遇到了一个……照目前的新闻来看，如果没有反转，那几乎就是实锤的渣女。
这新闻的热度，可真的是足足的了。
本身呢，王斯聪并不是那种很张狂的富二代。
恰恰相反，大家从一开始，在许鑫的关系网里知道他后，这几年的时间，都没听过他有什么负面新闻。庥
要知道，这几年富二代已经逐渐从一个对有钱人家孩子的称呼，变成了一种带着负面意义的身份象征。
每年反正总会有一些富二代的新闻被单独拿出来说事。
而这次的新闻一出来，确确实实，也是有很多人不爽他开地图炮，在帖子下面冷嘲热讽。
但这些新闻随着时间的发酵，却忽然具备了一种高度的协调性。
虽然事情还是和王斯聪、王颖有关。
但点进去后，看着那些被媒体人熬夜赶制出来的文稿，大部分的内容却都是夸奖王斯聪的。
甚至新闻的核心思路都是一样的。庥
作为最顶尖的那一撮富二代里面，王斯聪是出奇的那种没什么烂新闻的人。
人家一不疯玩二不惹祸，毕业于伦敦大学，回国后就开始独自创业。
别管起步点之类的如何如何，可确确实实的，在网上披露的消息里来看，他是正儿八经的那种上进青年。
该享受的物质生活会享受，但人家投身的文娱产业一年收益也是几千万甚至上亿。
坐实了那虎父无犬子的名头。
这些新闻记者媒体人呢……真的可以算的上是神通广大。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挖出来了王斯聪的情史。庥
开始给大家科普，王斯聪那篇微博里说的他几年前在伦敦问过的那个女孩，正是他的初恋。
彼时的王斯聪并不知道家里有钱，他在伦敦打工，勤工俭学，努力学习，追求上进。在大学期间结识了自己的初恋，而他的初恋同样遇人不淑，对方虽然称不上拜金，但对于物质生活的要求也很高。
想让王斯聪送她LV，但王斯聪送不起。
并且不理解为什么人一定要用奢侈品来衡量自己的价值。
他是学哲学的，天生比别人要清醒的多。
结果他的疑惑却只是收获了女孩的那句“你这么说只是因为你穷、买不起”的回应。
王斯聪也是从那时候，明白了原来爱情不仅仅需要精神的彼此依靠，更需要物质的桥梁。庥
不过他内心里还是觉得爱情本身就应该是一个纯粹的东西。
所以即便他回国后，依然洁身自好。
感情世界一片单纯。
直到遇到了一个段位比他高太多太多的渣女。
对方就像是拿捏其他单纯男生一样，轻而易举的拿捏了他。
各大门户网站上面关于王斯聪的新闻，核心思路几乎都是统一的，全是这种调调。
虽然也有一些夜猫子看出来了不太对劲……这群人搞不好都是收了钱的……庥
不然这新闻思路也太统一了。
但是……
他们说谎了么？
并没有。
这条新闻思路没有用任何谎言来编织。
它只是给大家展示出了一个更真实的王斯聪而已。
毕业于伦敦大学哲学艺术系，爱情观忠诚且单纯，不以物欲衡量他人，也没有任何不良恶习，回国之后踏实工作努力创业，争取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有为青年……庥
这些新闻为围观的众人，把最真实的王斯聪给展露了出来。
甚至，有的文笔好一些的新闻，更是把他那条地图炮微博的含义引申出来了一个男人为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对抗恶意的代名词。
并且……这样好像也没错。
王颖的真面目，是网友爆出来的。
王斯聪又不知道。
他要知道，他就不会干出这种愚蠢的事情。
而干出了这件蠢事的他，本身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可怜人。庥
只能说他遇人不淑，所托非人。
但人家能有勇气为了自己的爱情而抗争，这不也是一件非常美好的品质么？
别去管王颖如何如何。
你单独把王斯聪这人拎出来……
你会发现，整件事……最苦的是他。
最蠢的也是他。
但最可怜的……还是他。庥
就像是《南方周刊》在新浪开通的实时新闻板块里，关于王斯聪遇到渣女的新闻那最后一段话说的一般：
“整件事，在网友的爆料之下逐渐水落石出。
但，试问。
一个敢为自己喜欢的女孩遭受不公时，勇敢的站出来，挡在她身前保护他的男孩子。
有谁，会觉得他有错呢？”
王斯聪错了吗？
有人带着吃瓜吃到饱的心满意足去睡觉了。庥
有人带着明天王斯聪会怎么回应的期待安眠。
但更多的人却在思考这个问题。
是啊。
他好像……没做错啥吧？
反倒……
挺可怜的。
581.送你离开
其实有时候人生就像是下棋。堶
庸人走一步看一步，智者走一步，心思可能已经在三五步之后了。
说句老实话，王斯聪这件事，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晚上的时间。
甚至连真假都还没确定。
偏偏，也是在这一个晚上，有人为了这件事熬尽了脑汁，只为了把朋友从这个漩涡之中摘出来。
杨蜜也好，许鑫也罢，都做足了预判。
预判有可能出现的各种状况，然后根据这些情况，找到了一条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的退路。
他们针对的对象，不是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不仅仅光看，还喜欢落井下石冷嘲热讽的人。堶
那种人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
两口子考虑的就是让那些刚知道这消息，或者能保持一个中立客观心态的人……让他们明白，这件事虽然出在王斯聪身上，但他同样是受害者。
这样就够了。
多年深耕的媒体关系在这一刻开始发力。
托关系、许诺言。
娱乐圈嘛，不怕你欠人情。
就怕你连欠人情的价值都没有。堶
所以，杨蜜开口之后，这些熟悉的媒体都给了面子。
喊人起来熬夜赶工稿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大家心里也在嘀咕。
抛开这几个人的朋友关系到底有多好不提。
这件事只要能处理完美了……帮这位万达的大公子保住了面子。
那以后这两口子在电影院线方面不就“真·横着走”？
啧……
不知多少人看着网络上这核心宗旨出奇一致的赶稿，心里暗自嘀咕着。堶
而两口子那边也没去管大家心里怎么想。
或者说爱怎么想，那就怎么想吧。
重要的是事情办成了就行了。
这件事也是俩人最后一件能出力的事情。
剩下的该怎么处理，事情已经不在掌控范围了。
而俩人甚至都没跟王斯聪发个短信或者是打个电话说明一下……
没必要。堶
给他一些时间吧。
这时候……他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了。
……
于是，接下来的两口子开始进入婚纱照拍摄的工作中。
虽然时间很赶，但心里装着事情的许鑫暂时也能压抑住那种社恐的感觉了。
蒙特利尔的老港口。
那座拱桥在日落时，夕阳刚好能穿过拱桥下方的拱形轮廓，把日光打在桥上的情侣身上。堶
摄影师站在租借来的船上，镜头迎着光。
夫妻俩在镜头之中化作了那夕阳似火之下的昏黄剪影。
有的，只是女人衣裙飘飞的美丽倾城。
二人拥吻，抵头。
让摄影师肆无忌惮的捕捉他们那充满爱意的剪影。
而俩人则在拱桥上亲昵的诉说着无尽的情话。
“哥哥。”堶
“嗯？”
“我会一直一直爱你，直到我闭上眼睛。”
“……那不行，我得先走。”
“呸！美得你！你先走，留我一人孤苦伶仃的守寡？你想好事去吧！”
“到时候你可以去和老头跳广场舞。”
“我谢谢你，还是我先走吧。到时候你多找几个老太太……”
“嘿嘿……”堶
“嘻嘻嘻~”
不需要摆拍。
此时此刻最自然的真情流露下，每一张，都是代表永恒爱意的传世名篇。
夕阳一点点落下。
天地之光一点点的变暗。
火红一片。
……堶
地球是圆的。
有日落的地方，就会有日出。
天朝如今的节气已是秋天，日出并没有夏日时那么长了。
可在天蒙蒙亮的时候，王斯聪还是睁开了眼。
起初是被尿憋醒的。
毕竟昨晚王小笨是哭着在他怀里睡着的。
他是个睡前必须去趟厕所的体质，但昨晚女友抱他抱的太紧，一时间没脱身。堶
而等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他看着昨晚忘记遮窗帘的窗户外面，黎明破晓，鱼肚泛白的天色，忽然就不想睡了。
其实他这一晚睡的也不踏实。
恍惚间就像是回到了还在上小学时，小学生面对期末考试的那种心态。
那股忐忑的心，以及希望第二天永远不会到来的一种“惧怕”始终盘旋在心里挥之不去。
虽然这股忐忑他对外一定不会承认。
哪怕对自己最好的朋友也不会认怂的承认自己怕了。
可实际情况就是……在被大蜜劝说完，头脑冷静下来后，他确实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了。堶
后悔发那篇微博。
也希望不要有人截图，然后在掀起另一轮的讨论。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
他不愿意再看到王小笨的眼泪了。
可这一夜过去，在大脑确定是“崭新的一天”之后，他心里的那股好奇心同样无法抑制。
他想看看网络上是不是已经风平浪静了。
就像是风暴平息后的土拨鼠，迫不及待的想从窝里探出头来，观察一下外面的动静。堶
于是，他想了想，默默的转身，动作轻柔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别墅二楼的走廊里，灯光一夜未关。
光线打到眼睛上面还有些刺眼。
他半眯着眼睛，砸吧着因为昨晚没刷牙而不适的嘴，直接走到了自己放着电脑那屋。
电脑也没关机。
只是黑屏了。
坐在电脑前，他按了下空格，等待屏幕亮起的功夫，他拧开了保温杯。堶
杯子里的水还残留着余温。
喝了一口漱漱口后，他眼睛带着些许不适的看着自己的微博，心跳开始加速。
然后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自己该干嘛？
微博已经删了。
去天涯上看？
天涯……要不还是不登录了吧。堶
就让这件事彻底被遗忘。
我……先看看微博。
“咚咚咚……”
确定了自己第一件事要干什么后，他的心脏忽然开始加速跳动。
那股忐忑的情绪重新自心底涌出。
然后……
他刷新了微博界面。堶
他的上一条微博，也就是半个月前发的一张夜景照片，原本只有三百多评论……可这一晚上忽然变成了五千多的评论。
“……”
瞬间，当他看到这个数字时，心口就像是忽然被撞了一下……
猛然一抽！
盯着这串数字，他左手下意识的去摸烟盒。
烟盒入手，他这才有些恍惚的把右手松开了鼠标，从里面抽出了一支烟。
“嘶……呼。”堶
香烟的味道，让他那如同惊魂未定一般的情绪略微稳定了些。
犹豫了几秒，他点开了评论。
入眼第一条，同时也是点赞、回复人数最多的一条：
“从搜狐来的，本来不关注你，但看到你的遭遇后，只能说：我敬你是条汉子。可惜，遇到了一个垃圾女。”
这条评论的留言是三百多。
第二条就是：
“难得遇到个没啥恶习的富二代，这件事对你没啥恶感，反倒觉得你活的挺真实的。加油吧，别管别人怎么说，我支持你。”堶
第三条：
“这种女的还留着干啥？赶紧分了吧。”
“富二代这么看比普通人还不如呢。他们想找真爱，想找一个不冲着他们钱去的女孩太不容易了。【可怜】”
“哥们坚强点，这件事你做的没毛病。别理会那些喷子。”
一条接一条，王斯聪大概扫了一眼后，情绪虽然稳定了一些，但疑惑却开始出来了。
这……
发生什么了吗？堶
这件事的主要矛盾点不应该是我开的那个地图炮么？
怎么这么多人过来安慰我？
而王小笨……为什么又成他们口中的垃圾了？
清晨的倦怠与香烟让他这会儿的情绪远没有昨天那么亢奋，在加上这种看着还真挺暖心的留言……此时此刻直接激发了他的疑惑的心情。
这会儿连刚才的“誓言”都不顾了，他直接打开了天涯论坛。
都没去灌水板块，直接在热帖排行榜里，锁定了一个主题帖：
《王颖相关---我这个冤大头不差钱，我来说说吧》堶
浏览量……个十百千……九十四万？
回帖：6432
？？？？
瞬间，王斯聪懵了。
他直接点了进去。
然后……
当看到自己女友与一个贴着卡通马赛克图挡住了脸的人拥吻的照片时……堶
王斯聪的手一抖……烟灰径直的落在了那块CHERRY3494的红轴机械键盘上面。
接着，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呼吸声与鼠标点击的声音。
一根香烟燃尽，立刻又有火机“啪嗒”的点燃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9月28号清晨的阳光穿破了云层打在了他侧后方的窗户上。
而他面前的浏览器上面，除了微博、天涯、还多了搜狐、新浪、网易等等网站的标签栏。
标签栏密密麻麻至少有三四十个。堶
王斯聪呢。
目光呆滞。
眼窝深陷。
电脑屏幕的光亮照的他那一晚上没洗的脸上，T字区域的油渍显得五彩斑斓。
乍一看，就像是在网吧熬了几个通宵一样。
他就这么呆呆的坐着……
而浏览器最后停留的网页，则是昨晚上被急速公关的那片自称王颖大学前男友的论坛截图上面。堶
直到郭萍与楼下的保姆同时苏醒。
按照习惯，郭萍上来打算看看王斯聪起床了没，然后问问今天有什么安排的。
见卧室紧闭，她习以为常。
通常情况下，聪哥最正常的作息规律，那也是早上九点多才醒。
她可以趁这个功夫帮阿姨打扫一下聪哥的电脑房。
自从上次阿姨打扫卫生不小心弄断了一根网线后，这活就落到了她的身上。
而郭萍在上楼后闻到了走廊里的烟味，心说聪哥昨天到底抽了多少烟……这味道倒现在还没散呢。堶
刚打算赶紧把窗户都打开散散味道的时候……她看着呆呆坐在电脑前的王斯聪瞬间一懵。
“……聪哥？”
“……”
听到这声音，王斯聪终于回过了神。
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发木了的他，呆滞无神的双眼看到是郭萍后……
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充满了自嘲：堶
“早……苹果。”
“您……没事吧？”
郭萍眼瞅着他状态就不对。
赶紧走了进来。
可就这几步路的功夫，王斯聪却直接关闭了网页。
然后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
7点42。堶
快到王小笨醒来的时间了。
当意识到这件事的一瞬间，他本能的离开了座椅站了起来。
可刚要迈步……
忽然脚步一顿。
“苹果。”
“……啊？”
“我回半岛酒店了。你……不用跟着，就留在这吧。然后等一会儿……她醒了……你去打扫打扫我的房间。把东西该收的都收一收……”堶
说到这，他顿了顿，说道：
“比如手表什么的，都放保险柜里。”
“好。”
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郭萍下意识的点头答应，然后追问了一句：
“那我什么时候去找您？”
“……暂时不用找我。你就在这里……等我消息就行。把我房间收拾干净。”
“好的。”堶
“嗯，我手机直接关机了，有人找我你就说不知道我在哪……除了他们几个外，其他人找我一律说不知道。”
“好。”
把王斯聪的所有吩咐都记在了心里，郭萍点点头。
然后……王斯聪就走了。
穿着一双运动拖鞋，一套黑色运动服，直接出了门。
而在二楼电脑房里目送聪哥离开后，郭萍的眉头皱了起来。
目光落在了电脑上面。堶
她刚才清晰的看到聪哥关了网页。
而联想到他之前那满面油光却目光呆滞的模样，要么玩电脑熬了一个通宵，要么是昨晚没怎么睡好……
在加上飘在走廊里的烟味……
她估摸着至少聪哥得在电脑前坐了一个多钟头。
一个多钟头……为什么会让聪哥给出这么奇怪的吩咐？
手机关机不希望任何人找自己，还特别交代自己把贵重东西都收拢到保险柜里……
这是在防谁？堶
保姆阿姨？
不至于。
自己？……更不至于了。
聪哥保险柜的密码只有自己知道……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连王叔那边都不知道。
一方面体现了聪哥对自己的信任，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聪哥各种账号密码什么的太多，他自己也记不住。
可不管怎么说，她确确实实是知道保险柜密码的。
所以肯定也不是防自己。堶
那……
聪哥难道……
“！”
当意识到他可能在防王颖的刹那，郭萍就把这两天天涯论坛那个关于人肉王颖的节奏给联系上了。
“……”
她的目光再次落到了那台还没关的电脑上。
有心去看看浏览记录。堶
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这不是身为一名助理该去做的事情。
越线了。
所以，她的反应更直接，推开了电脑房的窗户放味道后，直接快速下了楼，从自己的卧室里拿出了笔记本电脑，一路上了二楼，坐在了王斯聪的电脑面前。
爬楼的功夫，电脑开机。
47秒。
打败了全国百分之81的用户。堶
她直接打开了网页。
网页的门户网站就是网易娱乐板块。
作为助理，她每天都要了解一下娱乐圈的动向。
这是在婷婷姐培训时就强制要求所有人必须做到的事情。
而网易娱乐虽然是出了名的有失偏颇，但确确实实，这个网站的消息也是来的最快最及时的。
刚打开网页，她就看到了一条新闻：
《细数国内知名富二代王斯聪现任女友王颖那劣迹斑斑的过去》堶
“……”
郭萍目光一凝。
……
8点半多一点。
郭萍听到了主卧房门的打开的动静。
“大聪聪？”
显然，王颖在睡醒之后没找到王斯聪，出来寻来了。堶
郭萍直接全关了网页，合上了电脑起身走了出去。
而王颖听到了动静，也以为王斯聪在这边，俩人刚好对上：
“大……啊，苹果。”
“早安，颖姐”
郭萍神色如常：
“聪哥一大早出去了，不过他没说去哪。”
“……啊？”堶
王颖一愣。
而郭萍则说道：
“颖姐，楼下阿姨已经做好饭了，您先去吃吧。我要开始收拾下房间。”
“呃……好。他没说去哪？”
“没。”
郭萍摇摇头，接着手一指主卧：
“那我进去了。”堶
“……好的。”
“平日里”“乖巧善良”的王小笨依旧维持着自己的习惯：
“辛苦啦，苹果。”
“没事的。”
“嗯，衣服放那不用洗，我来洗就可以了。”
“好的。”
郭萍点点头，直接走进了主卧。堶
环视四周。
她直接走进了卫生间。
在梳洗台下面的抽屉里抽出了一双橡胶一次性手套，带在了手上。
以前她无所谓。
但现在要收拾她的衣服……
她嫌脏。
而根据和王斯聪共同生活了小两年的默契，郭萍对于聪哥平时放东西的习惯了若指掌。堶
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躺椅的桌子上已经出现了一块理查德米勒，一块蓝气球。一条高桥吾郎的银饰，以及几张各个餐饮或者会所的卡片之类的。
全都收拾的干干净净。
端着这些贵重物品的托盘，她直接走到了衣帽间，在里面找到了保险箱。
保险箱不需要指纹，她输入了密码之后应声开启。
郭萍无视了里面的东西，直接把托盘全都放到了刚要关门，王颖的动静响起：
“苹果……你在干嘛？”
郭萍一扭头，看了她一眼后，若无其事的合上了门保险箱的门。堶
听到了“滋滋”的锁闭之声后，又重新拉了一下保险箱，确定已经锁死后，直接摇了摇头。
“没事。”
可王颖却不知为何，来了一句：
“……你在偷东西？”
“……”
郭萍没吭声。
王颖身高是171，她的身高其实也不差。堶
170。
只不过平常她的职业素养，让她看起来没那么强势。
可此时此刻听到了这句话后，她的眼眸却变成了狐狸一样的狭长模样。
平视。
第一次平视了王颖一眼，然后一声不吭的走开了。
而出了主卧，她就往主卧靠近阳台的躺椅上一座，低头开始给王斯聪发信息。
“喂，我跟你说话呢！”堶
王颖被对方忽如其来的态度转变弄的有些懵。
但发蒙之后，就是一股不爽。
尤其是看到她竟然坐在了自己最喜欢的位置上。
“你偷东西……我要报警的！”
“聪哥，在房间里一共找出来了两块手表……”
她开始列出来自己找到的东西清单。
压根就没搭理王颖。堶
作为助理，在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她就已经明白了聪哥让自己收拾屋子的态度。
而对于这种女人……她自然不会给好脸色。
“苹果！你什么态度啊！？你进我房间，还打开了保险柜！你要干嘛！？你在不说我真的报警了！”
“你随便。”
发送完消息，与之前判若两人的郭萍平淡说道。
“……？”
王颖一愣。堶
跟没听清一样：
“你……说什么？”
“我说，你随便。”
郭萍重复了一下自己的话语：
“不过，在这之前，王颖小姐，我觉得你应该先去上网看一看。看看网上都发生了什么。”
“叮。”
话音落，在王颖那皱起的眉头中，郭萍看了一眼手机。堶
王斯聪的回复：
“好。我知道了。”
见状，郭萍立刻回复道：
“那王颖姐这边……”
“先送她回她租的房子吧。我关机了，真有事QQ给我留言。”
“好的。”
放下手机，她抬起了头，看着王颖：堶
“聪哥说送你回你租的房子那，我帮你收拾下东西，咱们走吧。”
“！”
王颖身子一颤，脸色忽然白了起来。
582.芙蓉与萝卜
“苹果……你……说什么呢？”
“我说，聪哥通知我收拾下你的东西，送你回到你住的地方。”
看着语气都变了的王颖，郭萍的声音很平静。
没解释缘由，也没任何说明。
她在说完之后，也没有任何动弹的意思，只是目光看向了衣帽间。
潜台词：收拾东西吧。
而看到她那平静的模样，王颖第一反应：
“我给他打电话！”
说完，她直接扭头就走了出去。
似乎是想背着郭萍打。
可刚走了几步，就听到了后面传来的脚步声。
扭头一看……
郭萍就跟在她身后。
不远也不近。
这会儿显得有些慌乱的王颖也顾不上说什么，直接拐进了旁边的屋子后就要关门。
但郭萍的身子却成了房门关合的阻碍。
“苹果！！！你……”
王颖的声音变得尖锐了起来。
可郭萍却只是平淡的说道：
“聪哥说让你收拾东西。”
“我要给他打电话！”
“你打。我没有拦着你。”
“……”
等同于被堵到放电脑这屋，王颖听到这话后，狠狠的瞪了一眼郭萍，接着拨通了王斯聪的电话。
可王斯聪却关机了。
她不信邪，再打。
依旧关机。
连续打了五六个。
而郭萍则始终站在门口，一声不吭。
直到第六个电话挂断后，看她没继续打的意思了，郭萍才开口说道：
“可以收拾东西了么？”
“你……”
“给大家留份体面。”
就在王颖的脾气要爆发的瞬间，郭萍摇了摇头忽然补了这么一句。
“如果你非要闹的很难堪的话，我可以通知物业保安的。”
“……”
一句话，把王颖想要发脾气的想法全都给打消了。
可她的脸色却愈发难看了起来。
想了想，她说道：
“苹果，到底发生了什么！？”
郭萍摇头，声音平静：
“我也不清楚。你可以自己到网上去了解，但我现在的职责就是送你回家。”
“你凭什么撵我走！”
“因为我是聪哥的助理，这是他的吩咐。”
郭萍的声音本来就很平静，可任谁都能听出来平静之下的那一抹坚决：
“他是我老板，吩咐下来的事情我就要做到。”
说完，她让开了自己的位置，也把门口的空间让了出来：
“该收拾东西了。”
可王颖显然不这么想。
“我要等到他亲口对我说让我走！凭什么你让我走我就走！！”
她的语气同样坚决。
但到了郭萍这……
“需要我叫保安吗？”
她举着电话反问：
“你应该知道，聪哥很要面子。你也不想这件事连保安都知道吧？”
“……”
连威胁都算不上的话语，却让王颖心神一颤。
“我要用下电脑。”
“不可以。那是聪哥的电脑，其他人没权利碰。”
“我不是其他人！”
“你不是王斯聪。”
“……”
一句，一句。
一句，接一句。
平常王颖只是觉得郭萍很没有存在感，只会默默的跟在自己和王斯聪身后，端个茶倒个水的……
跟个小丫鬟似的。
可此时此刻……她才忽然发现，对方的脾气怎么那么难搞！？
油盐不进。
她不甘，不愿，疑惑，甚至是愤怒。
可郭萍却只是平静的在门口看着她。
直到时间过了十几秒，见她没有动作后，再次说道：
“去收拾你的东西吧，我送你走。”
“……”
王颖再次沉默。
而这次，她没有在反驳。
只是深深的看了郭萍一眼，问出了一句很耐人寻味的话语：
“苹果，你不怕的吗？”
郭萍没说话，只是后退了一步，把门口的空间让的更多了一些。
看着王颖一步一步走出了屋子，朝着主卧走去。
她紧步跟随。
避免了被锁在门外的一切可能。
怕？
为什么要怕？
往大了说，这件事是聪哥的吩咐。
网上那些风起云涌的新闻，已经证明了好多东西。
你不可能有机会的。
往小了说……
我是双唯的员工，目前并没有入职万达，连社保都是在蜜姐那。王总辞退我，大不了我回双唯就是了。
就算双唯也不要我，那么凭借我给聪哥当过助理两年时间的工作经验，找其他工作并不难。
我为什么要怕？
倒是你……
看着在衣帽间挑选自己衣物的王颖，郭萍就这么站在门口看着……或者说监视着她。
平静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叹息。
如果可以，她多希望没有这些事情。
聪哥能找到一份纯粹的爱情。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他到底是多喜欢你？在被你欺骗的情况下，还愿意给你留下最后的一份体面？
这么善良的男人……
你怎么敢的？
怎么敢这么欺骗他？
你可真该死啊。
……
28号的上午开始，王斯聪和王颖的事情开始出现在各大娱乐板块上面。
什么八卦讨论的都有。
微博的话题讨论人数热度也高的吓人。
天涯就更别提了。
那几个热帖点击量都破百万了。
各种八卦猜测之类的层出不穷。
不过里面的讨论却与昨天凌晨那种全民幸灾乐祸不同。
有一些刚刚了解到有这回事的人开始在这些帖子下面表达自己的看法。
说是受到一些新闻影响也好，还是说以自己的观点出发也罢。
当王斯聪沉默下来后，大家了解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发现这件事也并不是难以理解。
一个心里对爱情保持纯粹、没啥恶习，也没有说玩的多花的富二代，在受到了渣女蒙骗……
这件事不就这么简单么？
好像也没啥。
这种事，男人不应该同仇敌忾么？
王斯聪的事情谁能保证是个例？
别的不提……王颖的那些“受害者”们不就是例子？
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遇到什么渣女？
这事情比起去奚落一个依旧认为爱情是很美好的哥们，倒不如警醒一下自己。
所以……逐渐的，天涯上的帖子里王斯聪的名字倒是出现的越来越少了。
大家开始挖王颖“到底有多渣”。
希望有更多的爆料人出现。
或者说……
更大一点的新闻！
这女孩……到底能渣到什么地步？
这种讨论开始增多，好奇心也越来越旺盛。而王斯聪的头上在被戴上了“苦主”的帽子后，YYGQ他的人反倒越来越少了。
……
“我俩一起出过活动。”
上岛咖啡的包厢里。
娜扎看着对面一个岁数大概在二十六七岁的姐姐，微微点头：
“嗯。”
“不过次数不多。介绍我俩认识的是Amy，你知道吧？”
“知道，艾米姐。”
娜扎似乎知道这个名字。
然后对面那个女人继续说道：
“对，艾米今年辞职之后，我就跟她一起走了……”
女人说着，看了一眼哪怕是素颜都挡不住那种美丽的娜扎，眼里闪过了一丝羡慕的神色。
真年轻啊。
又漂亮……
最关键的是……命还好。
竟然能攀上许导的高枝儿……
唉……
心底一声叹息，她继续说道：
“商务局没认识的熟人介绍，是不行的。毕竟大家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和艾米的关系比较好，所以平常见的人比较多。我见到她是在去年年底，那时候她好像才刚到燕京不久。我俩一起参加过几个局，小姑娘很会来事，总能把人哄的很开心……我估计王斯聪也是这么上当的。”
“……”
娜扎没吭声，继续聆听。
“我俩的关系不算多好，但电话也留着。但过完年之后，Amy自己攒客源，接私活的事情就被胡总发现了。
Amy辞职之后，我们这些之前跟她的就都去了魔都……我是在魔都待不习惯，加上除了Amy，其他人我也不信任。所以她给我打电话，说她要搞一个模特演艺公司，让我过去当培训老师，我就离开美空了。
Amy也给她发出过邀请，但她拒绝了。那时候她已经在魔都的局里面认识了《瑞丽》的一个大哥……剩下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但我能确定的是，我出来的时候，她也基本不在美空了，而是开始和瑞丽的人在联系。所以……”
“我懂了。确定是她么？”
娜扎反问。
女人点点头：
“很确定。”
“那……除了Amy姐那边，公司其他的人知道她的多么？”
“不多。你该知道，Amy的资源比较高端，一般女孩可达不到她的要求。”
“也就是说……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
“对。很少。”
“那……”
娜扎想了想，问道：
“李姐您为什么愿意和我说呢？”
听到这话，女人笑的殷勤了些：
“这也是Amy的意思。她现在不在燕京，不然今天她就来了。你的事情……Amy也知道……娜扎，这件事你可以放心，Amy也好，我也罢，包括其他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不会乱说的。这是Amy的保证。然后……”
她说着，从包里拿出了两张名片。
“这是Amy和我的名片，你这边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们联系就行。你放心，保证干净。”
“……”
娜扎没说话，只是目光落在了那两张名片上面。
艺人总监：Amy胡曼玉
她眼睛眨了两下，接着抬起了头：
“嘴严么？”
女人微微一笑：
“放心，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好。”
娜扎把手扣到了名片上面，抬头，笑容明媚：
“嘴严就行，就怕遇到个大嘴巴的人喜欢到处宣扬到处乱说。”
“那肯定不会。”
看着她的笑容，女人笑的愈发灿烂。
而得到她的保证后，娜扎点点头：
“那……麻烦您跑一趟了，姐。有机会咱们多多合作。”
“嗯嗯……”
女人一边应声一边端起了咖啡，有些好奇的问道：
“娜扎，你这是铁定进入演艺圈了吧？”
娜扎点点头：
“嗯。”
“真好啊……那你现在是属于哪个公司的？双唯？还是……”
“没有没有，我和双唯可没关系，姐您别误会啊。我在唐人呢~”
女孩赶紧摇头，纠正了一下她的说法。
然后似乎还不放心，又认真的说道：
“真没有关系。”
说完，娜扎拿起了手机，噼里啪啦的打了一行字发了出去。
而女人也会意的点点头：
“原来如此……”
……
俩人在上岛吃了一顿算是简餐吧。
而出来时，女人问了句：
“娜扎，你怎么走？”
“我……有车来接我。”
娜扎左右看了看，当看到一辆沃尔沃的SUV后，指着车笑着说道。
而女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到了那辆沃尔沃后，瞳孔微微缩小了一下。
但马上恢复了正常。
笑着点点头：
“那行，那……咱们改天在联系。”
“嗯，好。姐，那我送送您？”
“不用不用，你走吧，我也开车了。”
“嗯，好……”
俩人又寒暄了一会儿，等程虎把车开到了咖啡厅门口后，这才分别。
看着坐到了后排落下车窗的娜扎，女人笑着摆摆手：
“以后常联系呀，娜扎。”
“嗯嗯……”
娜扎挥手，程虎开车朝着停车场出口走去。
而一直目送沃尔沃离开后，确定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范围，女人才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Amy……谈完了。小姑娘确实很聪明，收了名片后隐晦的问了挺多东西，比如咱们的人嘴巴严不严之类的……然后你猜猜她怎么走的？”
看着停车场出口的方向，女人眼里闪过了一丝精光：
“她坐沃尔沃走的。”
“……对，就是许鑫那辆加长的行政版沃尔沃。”
“肯定确定啊，这车就在咱们的资料上呢。除了他，谁乐意开那么丑的车啊。”
“……没，她说她签的唐人。其实想想也正常，杨蜜多聪明啊，谁会傻乎乎的把她放到自己公司下面？”
“嗯，那我也回去了……没事，名片给了，以后我多和她联系联系，不愁搭不上这条线。毕竟这种事也是互惠互利嘛。”
“好，挂了。”
电话挂断，女人迈步朝着马路边走去。
……
“姐，您睡了么？”
“没，在倒时差。怎么了？”
加拿大时间凌晨2点，正看电视的杨蜜看到了手机的信息后回了一条。
“我去找您？”
“来吧。”
很快，房门被敲响。
杨蜜打开了房门后，孙婷拿着电话走了进来：
“姐，娜扎刚才给我打电话了。”
孙婷看了一眼套房卧室的门，确定关上后，低声说道。
杨蜜一听，指了下沙发。
俩人落座后，她问道：
“怎么说的？”
“王颖她……”
孙婷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
杨蜜先是沉默……
然后发出了一声叹息：
“唉……这个不让人省心的活爹啊。”
说完，她说道：
“跟娜扎说，拿钱堵住这人的嘴。这件事……就让她们烂在肚子里吧！谁敢出去说，就是和我过不去！”
说这话时，她的语气很坚决。
可孙婷却摇摇头：
“钱估计是给不出去了。”
“……？”
杨蜜一愣：
“为什么？”
“是这样的……娜扎在刚才，就是一个多小时之前，给我发了条信息，意思是让虎哥去接她一趟。开着沃尔沃接的她。”
“……？”
杨蜜更疑惑了。
刚要问，可又一愣……最后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满眼的无语：
“你把我的事情和她说了？”
“嗯。”
“……你确定有用？你还不如安排虎哥开家里那台落灰的法拉利呢。或者干脆让她自己开那台车走。一辆沃尔沃有个屁用啊……”
“那也是您和许哥的沃尔沃呀。”
显然，杨蜜已经猜到了娜扎的用意。
而孙婷的话则更代表一个现实。
许哥喜欢沃尔沃的安全性，在圈子里早就不是秘密了。
网上搜照片一搜一大堆。
而孙婷也确实拿当初蜜姐从《神雕》剧组，被车送到《黄金甲》剧组的事情，给娜扎举过例子。
教她这圈子怎么借势。
没成想这就活学活用了。
可听到这话后，杨蜜还是无语的摇摇头：
“还是太嫩了些。这种事还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的？她直接发信息，我给她打个电话。电话接通了之后，她喊一声蜜姐，不就什么事都齐了？用得着这么折腾么？”
孙婷笑着说道：
“小姑娘还太嫩嘛。”
“还小气。有些事情光扯这虎皮是没用的，没有实际利益，怎么指望别人帮你保守秘密？”
“所以别人给她递了两张名片……”
“……？”
这是杨蜜第三次发愣了。
然后……
她看着孙婷的表情砸吧过味道来了。
没理会名片的事情，她无语的看着对方问道：
“你到底还要显摆多少东西？教徒弟教出成就感啦？”
“……嘿嘿。”
这下，孙婷绷不住笑出了声。
但马上捂住了嘴，生怕吵醒许鑫，接着才继续说道：
“我不是欣慰嘛。我也没想到她会成长的这么快……”
“……那两张名片又是什么？”
“是这样的……”
把事情解释了一遍后，杨蜜更无语了：
“这就成拉皮条的啦？”
“这个Amy估计是专门做高端商务局的那种中间人，钱确实不一定有用。客户资源才是她们看重的。”
“唉……”
听到孙婷这话，杨蜜一声叹息：
“还是太嫩啊。这样做不是后患无穷？客户资源？你得成为人家的客户，才是资源。光收了名片，不给钱，不就等同于欠个人情？”
“呃……”
这下轮到孙婷露出愕然的神色了。
而杨蜜在叹息完，则认真的说道：
“我知道你想好好带她，但带人不是这么带的，你要教会她这圈子的生存法则我能理解，但更多的时候，你要做的是教她怎么去做一个更好的人。不是一味的跟谁勾心斗角……你以为清水芙蓉那么容易做的？这圈子里人人都想当它，但更多的人只是萝卜。从地上被拔起来，身上还带二两泥呢……”
说到这，杨蜜又顿了顿，忽然摆摆手：
“以后……少教她这方面的事情吧。你就和她说，蜜姐对她这次做的事情很不满意。给她提个醒，她首先要做的是一个演员！至于在这个圈子如何生存……”
她又沉默了一会儿。
接着目光看向了孙婷：
“不是有你呢么？告诉她，我想让她做一朵芙蓉花，而不是一颗萝卜。不要一味的去跟人勾心斗角，人与人的交往，总是需要几分真诚的。
就算我让她去唐人当“卧底”，前提也是她要有好的作品在。并且，这是我和唐人的事情，她在中间并没有扮演任何角色。
这五年时间，她只需要奉献出高质量水平的作品就可以了。作品优秀，对唐人也是回馈，她收获名气，唐人拿到利益，这样在走的时候才叫两不相欠。
我与唐人的事情，和她无关。
让她从自己的本职工作出发，好好努力，别一味的沉迷这种权谋手段。不然……”
看着孙婷，她认认真真的说道：
“我怕她最后活成了自己都不认识的模样。”
今天就一更了，刚改完，明天恢复正常更新。
583.卖火柴的小女孩
28号，晚8点40。
身心疲惫的朗朗低调的走出机场后，忍不住拉下来自己的口罩，长出了一口气。
坐了一天的飞机，他也累吐了。
并且，因为时差的缘故，长时间在飞机上休息，让他的耳朵里充满了不适。
但呼吸到了属于天朝的空气后，还是让他的精神振奋了一些。
可就在这时，助理提醒他：
“哥，有记者在拍。”
“……”
朗朗本能的看向了他示意的方向，接着迅速拉上了口罩：
“走。”
俩人直接走进了停车场，找到了来接的商务车。
司机礼貌问道：
“朗朗老师，送您回家还是？”
“不，去半岛酒店。”
“好的。”
司机也不多问，等放行李箱的助理上车后，发动了汽车。
车上，朗朗疲惫的靠在座椅上，似乎打算休息一会儿。
但马上问道：
“在机场买的威士忌呢？没忘吧？”
“没，在我箱子里呢。”
“好。一会儿到那边后，你下班就行，然后……给我订后天的机票回去。”
“好的。”
朗朗不在说话，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但没过多久，他的电话铃声响起。
他似乎真的很累，连来电人是谁都没看，闭着眼睛接通了电话：
“喂。”
“你下飞机了？”
巩辛亮的声音响起。
“嗯。”
朗朗应了一声，就听女友问道：
“那想吃什么？我给你熬了排骨汤……”
“我不是和你说了么，我暂时不回去。我得看看老王去~”
“……你看他也花不了多久时间啊。”
“他都关机一整天了，网上那么多新闻，肯定难受啊。而且苹果说王颖已经收拾东西离开老王家了……你不用等我了，我今晚不回去了。”
“为啥啊！！”
听到朗朗的决定，巩辛亮恼了：
“我都多少时间没见到你了！？你回来不先来陪我，你先去陪他？”
她语气里满是无语与不解。
“在说，你打算陪多久？还用陪一晚上？那我呢！？”
“……”
朗朗没吭声。
只是瞥了一眼自己助理。
见对方看着窗外不吭声后，想了想，说道：
“好了，就先这样吧。我明天回家找你，挂了。”
没去解释什么原因。
不然俩人肯定要在电话里吵架。
要是平常自己一个人还行，可这会儿车里还有司机呢。
他会很没面子。
可电话挂断不到十秒钟，巩辛亮又打了过来。
“……”
朗朗有些无语，想都不想，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接着又把手机调整成静音，往兜里一装便不管了。
一路沉默。
等到了黄浦江边魔都著名的半岛酒店门口，他和助理同时下了车。
助理手脚麻利的从皮箱里提出来了三个盒子：
“哥，这是威士忌，这是雪茄……您行么？我帮您拎上去吧？”
朗朗摇头，自顾自的戴上了一双手套。
这点重量没关系的。
见状，助理想了想，又说道：
“那我帮您把两个木盒子给去掉……”
“不用。行了，你走吧，后面还有车呢。”
商务车停的是礼宾位，后面还有一辆大奔等着排队呢。
朗朗直接接过了三个盒子，礼貌的对后面的大奔打了个招呼表达了歉意，然后直接往酒店里面走了进去。
老王在恋爱之前，就住在这的总统套房里。
这是和王颖恋爱了，才搬出了酒店，开始俩人的“同居生涯”。
这地方他经常来，很熟。
提着盒子一路进了酒店，等到了电梯里按了楼层后，他放下了两瓶酒和一盒雪茄，这才拿出了手机。
“？”
“接电话！”
“一个失恋而已，至于么？”
“你知道我多想你么？我多少天没见你了？！”
“我才是你女朋友！”
“我给你煮了排骨汤，你不回来了？”
“那我咋办？！”
“你接电话！！”
“你在哪！我陪你一起！”
“？”
“你大老远回来不是为了我，我都忍了！你现在要夜不归宿！？不觉得过分吗！”
看着这一条条的短信，朗朗眼里闪过了一丝不耐。
我哥们失恋，我来安慰他。
这是小事？
网络上那么多人看他笑话，他多要面子你不知道？
心里得多难受你不知道？
怎么一点事都不懂？
都说了这次回来你和我一起去挪威，还不行？
干嘛啊？一条又一条的发？
我就不能有点自由？
他满眼不耐的看完短信，一条没有回复，而是转头找到了周杰仑和许鑫的号码：
“我到半岛酒店找老王了。”
本来是通知一下俩人，但短信还没发，巩辛亮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他想了想，接通了电话：
“喂。”
“朗朗！！！！！！”
电话那头一声尖叫：
“你挂我电话！！！！！”
“……”
尖锐的声音让本来耳朵就不舒服的朗朗一下子就头疼了。
可这会儿电梯门也打开了。
不过不是他到达楼层，而是其他客人上楼。
他后退了一步，等这俩客人进来后，才说道：
“行了，明天回家说，我挂了。”
“你敢！”
“……你要干嘛！”
被女友这么一激，朗朗这下也不耐烦了：
“有完没完？！没完了是吧？”
巩辛亮那边什么反应不提，倒是这俩客人，扭头看了带口罩的朗朗一眼。
朗朗顿时更觉得脸上没面子了。
然后他就听到女友说道：
“你把地址发过来，我去找你！”
“不需要。”
朗朗直接回道：
“我明天回去，就这样吧。”
他尽量保持自己克制的语气，但眼里已经全是不耐烦的样子。
怎么一点事都不懂！？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没有在给任何巩辛亮回复的机会。
然后等手机重新退到了短信界面后，直接给俩人发过去了那条信息，巩辛亮的电话再一次打了过来。
纠缠不休。
“……呼……”
他的呼吸声都开始加重。
然后……
挂断。
关机。
一下子……世界清净了。
消停的等俩客人到达指定楼层离开，电梯门关闭。
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呼……”
“叮。”
到达顶楼的电梯门再次打开，他重新提起了那三个盒子，朝着王斯聪住的总统套走去。
到达门口，他按响了门铃。
很快，郭萍打开了房门。
看到朗朗后，她赶紧喊了一声：
“哥。”
“嗯，他呢？”
“……在露台呢。”
一边说，郭萍一边要帮他提手里的三个盒子。
“不用，你拿仨杯子，一桶冰块……他吃饭了没？”
“……没。一天了，啥也没吃。”
“你呢？”
“我……也没吃。”
“……”
朗朗无语了。
想了想，说道：
“你先去给我俩拿包花生米，然后……随便搞点吃的来就行。咱一起吃点。”
“好的。”
郭萍赶紧点头，而朗朗则直接提着三个盒子朝着总统套那延伸出去的空中露台处走去。
隔着又宽又高的落地窗，他一眼就看到了王斯聪正在躺椅上抽烟的背影。
于是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不说话，直接来到了另一把躺椅前，接着把三个盒子往王斯聪肚子上一丢……
正看着魔都的夜景怔怔出神的王斯聪被吓了一跳：
“我草！”
刚要骂街，一扭头，看到朗朗后直接就愣了。
“……？”
他那眼珠子瞪的跟牛一样，傻傻的看着朗朗，就跟看什么稀奇玩意一样。
朗朗没说话，只是脱掉了自己身上那件有些热的单外套，又把鞋子摔到了一边，往椅子上一躺，说道：
“挪威机场最贵的就是这两瓶25年的麦卡伦，凑合喝吧。雪茄也是在机场买的，大卫杜夫，抽着还行。”
“……”
王斯聪还在发蒙中，没吭声。
见状，朗朗又不得不坐直了身子，从他肚子上拿起了袋子。
从里面抽出来一个写着MACALLAN，25的木盒。
盒子打开，在光芒下酒体颜色有些发黑的麦卡伦单一麦芽威士忌被他攥在了手里。
瓶口还贴着防伪标签，他没管，直接要上手拧。
可就在他要动手的瞬间，半躺着的大少爷赶紧把瓶子抢了过来。
爹，您的手金贵的很。
还是我来吧。
拿指甲滑擦了一下防伪标签，接着他一拧，一拔。
把鼻子凑到了瓶口嗅了嗅。
“好像没上次咱们喝的30年的浓啊，这烧煤味。”
“不都说了么，机场最好的就是这两瓶。走的匆忙，来不及托关系买点好的。”
朗朗耸耸肩，又从他肚子上拿过来了雪茄的盒子。
而这时，苹果也提着一桶冰块和两只杯子走了过来。
“苹果，你也来尝尝。不过不给你多喝，就一杯，喝了吃完饭，你就睡觉去。”
朗朗说完，郭萍看了一眼王斯聪。
见他没拒绝的样子后，松了一口气，应道：
“好的……那我先去拿花生米？”
“对，赶紧预备着。然后……搞点汤汤水水的，刚下飞机，不想吃太重口味的菜。”
“好的。”
说话间，王斯聪已经往一个杯子里倒了一满杯的酒。
“……”
朗朗嘴角一抽……
可比他反应还快的是郭萍。
“谢谢聪哥。”
拿起了那一大杯酒，她攥在手里，倒了声谢。
在王斯聪无语的目光里，飞快的给俩人的杯子里各夹了三块冰。
加了冰的威士忌和纯饮不同。
必须要讲究平衡。
不然口感就会变差，也喝不出来香味。
所以，王斯聪也不得不按照杯口三分之一的量来倒了两杯。
郭萍间接的阻止了聪哥想“一口闷”的借酒浇愁后，赶紧拿着自己那一满杯酒，一边浅尝，一边砸吧着嘴去给俩人找花生米了。
而她离开后，朗朗才笑着说道：
“我就得意苹果这机灵劲。特么换算下来这一瓶要一万多了，你想一口闷？你咋那么能糟蹋钱呢。”
一边说，他一边递上了一支铝筒。
把俩人的心思想了个通透的王斯聪愣了愣……好笑的摇了摇头。
举起了杯子。
“叮。”
皮革、甘草、还有那种木柴燃烧的味道充斥在口腔之中，产生了让人愉悦的气息风靡了整个大脑。
朗朗的眼眸中出现了点点血丝。
这是释放出的疲惫。
拧开了铝筒，他迫不及待的点燃了雪茄，往躺椅上一靠……
“呼……舒坦。”
王斯聪扭头瞥了他一眼，问道：
“巩辛亮呢？在家给你暖床呢？”
“今晚不用她，你来给我暖。”
“……”
王斯聪愣了愣，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微笑。
端着酒杯摇晃，冰块与杯壁的碰撞发出了晶莹清脆的声响。
“事情都忙完了？”
“没，后天一大早还得走。”
“跟那个什么王储吃饭？”
“没……那个给推了，这次去是给孤儿院演出，进行慈善募捐。”
“……”
摇晃的杯子略微停顿了一下。
接着递到了朗朗面前。
“……悠着点，就这两瓶……”
“没事，一会儿让苹果满魔都找去。我记得上次听谁说过，说是哪个酒庄来着？在拍卖会上弄了两瓶40年的。让苹果问问，直接拿过来喝。都回家了，酒我还不管你够？”
“我谢谢你啊。我还想活着看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叮。”
两个杯子又碰到了一起。
“哈……唔。”
朗朗打了个哈欠。
“你跟家里打过电话没？你这一关机，万一你爸找不到你……”
“苹果跟家里说了，说我在这。”
“……嗯。”
朗朗没在吭声，只是开始倒酒。
目光随意的往泳池处看了一眼，问道：
“现在还有虫子不？”
“少了，没夏天那么恶心了。”
“那你给我找个泳裤去，我游一圈。”
“……还用泳裤？光屁股不就下去了？”
“……”
朗朗无语。
可王斯聪却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一会儿吃完饭，让苹果撤退，我叫几个妞过来。咱哥们好好游个舒舒服服的……”
“然后在上个头版头条？”
话音落，朗朗猛然觉得这话说的又不对，赶紧说道：
“算了，当我没说。”
谁知王斯聪却摇摇头：
“不至于。我下午还看了一下午的热闹呢，想看看他们还能不能搞出来点什么幺蛾子。结果翻来覆去的也就是炒冷饭……你看了没？”
“……看了点，但不多。”
朗朗耸耸肩，叼着雪茄靠在躺椅上自顾自的来了句：
“就……今天早上那些新闻，一群记者大半夜赶稿子的动作，是你让的？”
“我有那能耐？”
“……那是老许和大蜜？”
“应该是。这俩现在是爹啊，掌握住了话语权，说禁谁言就禁谁……我昨天那个地图炮微博，7分钟，大蜜让人给我删了。还禁了我俩小时的言……”
“别不知好歹……”
“那不能，后来我俩打了个电话……大蜜扬言回来要给我两拳……”
“噗……”
朗朗一口烟好悬没抽到肺里。
看着好友脸上全是幸灾乐祸：
“桀哈哈哈哈……你死定了。”
“……”
脸上同样有些尴尬的大少爷眼里同样有些不自在。
但嘴上还不依不饶呢：
“开玩笑！能咋的？不就两拳么？我怕她？我让她使吃奶的劲都打不疼我！”
朗朗一脸认同：
“难怪老许说你这嘴以后绝对能烧成舍利子。”
“……”
在王斯聪那精彩绝伦的逞强表情下，他点点头：
“是真硬啊。”
说着，他举起了杯子：
“永别了，MIGO。”
“……”
不自觉的，王斯聪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但他还是用力的挤出了自己的肱二头肌：
“你看哥们这肌肉，像是不能挨打的人么？”
“啊对对对。”
朗朗也不争辩。
反正在他的世界观里，要是哪天看到老许鼻青脸肿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是绝对不会惊讶的。
那娘们甩个白蜡杆都能跟抽鞭子一样……
嗯。
你嘴是真硬。
而就在这时，忽然，俩人身后又是一阵喧闹。
朗朗下意识的扭过了头，然后就愣了：
“我草！”
带着个棒球帽的周杰仑手里提着俩盒子走了进来：
“干嘛这么惊讶……不是你发的信息吗？”
“……？”
王斯聪一听这动静也愣了，扭头看着走进来的周杰仑：
“你……？”
“你从哪回来的？”
“洛杉矶。16个小时的航程喔~”
“……”
“……”
一听这话，王斯聪和朗朗分别在心里算了下时间。
算时差是没意义的。
只需要按照这个航程往前数就行了。
而朗朗反应的最快……
“直达？洛杉矶到这边有直达？”
“没。在厦门中转的。那边凌晨刚好有一班，我就直接回来了。”
“工作忙完了？”
“没喔，后天走。”
“……”
“……”
王斯聪和朗朗的目光都是一阵闪烁。
而他说完，看了下俩人桌子上的酒：
“哇，这么默契的吗？”
扬起了手里的盒子。
同样的麦卡伦25年……
“……免税店买的？”
“对喔。”
“……”
“……”
在俩人无语的目光中，周杰仑坐到了另一边的沙滩椅上：
“诶，有没有什么吃的，我还没吃饭。”
“……咱仨都没吃。苹果，多点一些。”
朗朗说完，丢过去了一支雪茄。
而大妮则快速走了过来，把杯子递给了周杰仑后，说道：
“JAY哥，那我和苹果去买宵夜啦。”
“好。”
周杰仑应了一声，把杯子递给了王斯聪后，自己则开始拆雪茄。
而王斯聪倒酒的功夫，朗朗来了句：
“诶，大蜜说回来要给他两拳。”
“哇，那他不是死定了？”
“他刚还和我说他不怕。”
“……”
周杰仑愣了愣，接过了王斯聪递来的酒后，看着友人反问了一句：
“你的嘴巴一定要这么硬吗？你……要烧成舍利子吗？”
“……”
“哈哈哈哈哈哈……”
在朗朗的狂笑声中，王斯聪也没啥反驳的意思。
他只是端着酒杯左看看，右看看……
轮子去洛杉矶是去给电影配音的，这他知道。
而看他那风尘仆仆的样子……在加上这工作都没弄完就赶回来的行程……
想了想，他又拿起了酒瓶。
给自己把酒倒到了半杯的量。
没说话。
只是伸出了手。
三只杯子碰到了一起。
一切尽在不言中。
周杰仑和朗朗没问最后的结果或者是其他……
朋友出了事情，那就过来。
需要帮忙就帮，不需要的话，那就一起喝杯酒吧。
反正醉了之后，就什么都不会多想了。
呼……
一口辛辣的酒气呼之欲出。
忽然，王斯聪有点饿。
这时候要是杨妈妈能给蒸个花卷，炒个番茄鸡蛋，蘸着菜汤一吃……
那就更完美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要是真见到她了少不了还得挨两拳。
好像……不见更好一些。
不是怕疼。
而是怕杨妈妈打自己的时候，发力没用对，再把自己的手腕给震骨折啥的就不好了。
嗯。
对。
嘿嘿……
他怔怔出神，想到这，脸上不自觉的出现了一种……很古怪的笑容。
见状，朗朗冲周杰仑来了句：
“我看书上说，人死之前，眼前会出现幻象……”
“对，那是自己走马观花的一生。”
“他的人生虽然短了些，但还能笑得出来……看起来还不赖。”
“对喔。”
周杰仑深以为然。
“就像是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她在临死前不也是划了一根接一根的火柴么？”
“诶？”
朗朗一愣：
“不是核弹吗？”
“……？”
周杰仑一懵。
“什么？”
“就小姑娘临死前按下了核弹的按钮，整个城市的人当晚都看到了她的奶奶……”
“呃……”
周杰仑张了张嘴，看着这才刚喝，胡话就开始说上了的好友……
满眼佩服的点点头。
到底是世界前三的钢琴艺术家。
对艺术的解读能力与想象力……
强喔。
584.这一拳……
这一晚，哥仨主动和外界的纷纷扰扰隔绝了。
不管网络上的消息也好，还是心里的疑问也罢。
看到王斯聪后，就没有人再提起这一茬。
没啥必要。
哥们难受，那就陪他过来喝一杯。
老爷们哪有那么矫情。一杯下肚，第二天早上起床该干嘛干嘛，天又没塌，对不对？
并且，喝醉了还有一点好处。
那就是俩人基本上不存在倒时差的问题。
最后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四个瓶子是空了。
再捎带上了一些啤酒，最后一个睡的比一个踏实。
而朗朗和周杰仑现身魔都机场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其实朗朗还好，媒体能挖到的新闻只是知道他刚刚在奥斯陆结束了一场演出。
并且，从通俗角度来讲，他的粉丝比周杰仑要少许多。
所以大家对于他的行程了解的并不多。
但周杰仑那边，前几天趁着好声音录制的间隙，他前往洛杉矶去参与《青蜂侠》的后期制作，可是上了新闻的。
这才走几天？
王斯聪一出事，他就回来了。
好家伙……
说是巧合谁信啊？
最近一段时间又没演唱会，周杰仑来大陆肯定也是去西安弄好声音，没事来魔都干啥？
所以，当朗朗和周杰仑同时现身魔都的时候，在媒体眼中，二人的真实来意就已经很清楚了。
好嘛。
这仨人可真是神仙友谊啊。
看着八卦上的消息，不知多少人在心里感慨着。
可惜，杨蜜和许鑫去加拿大拍婚纱照去了。
不然估计许鑫也肯定错不了。
你瞅瞅人家这四个人，还真是抱团……哥们有难，毫不犹豫的就往回赶。
这肯定得算义气千秋了吧？
正琢磨着呢，冷不丁的刷新了一下网页，忽然一条新闻在上午快10点的时候出现在了许多人的视野当中：
“？？？？”
当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所有人都懵了。
啥？
回来了？
……
并不知道自己和妻子回国的消息已经被人曝光到了网上，许鑫进了总统套房之后，就冲郭萍问道：
“厨房在哪？”
“那边。”
郭萍一指，许鑫便点点头，提着一兜东西走了过去。
那仨活爹昨天也不知道干啥了，拼了命的给杨蜜发信息喊饿。
不是要吃花卷，就是要吃尖椒干豆腐的。
孙婷连夜跟人对接，找人在魔都接站的时候给准备了一兜早上买的食材。
也是够够的了。
无语的他拎着一兜东西放到了厨房里，扭头看着妻子：
“我帮你？”
“不用。”
杨蜜随手解开了手腕上的皮绳，在头上扎了一个丸子头后，说道：
“你看看他们仨去吧。我把面先发上。”
“好。”
许鑫应了一声，从厨房里走出来，对郭萍问道：
“人呢？”
郭萍赶紧带路。
来到了一个房门口，她让开了位置。
她也不清楚里面的人穿衣服了没……不好进去。
而许鑫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直接推开门……
然后就被熏出来了。
一股酒气加上……也不知道是脚臭还是啥的味道扑面而来。
然后他就瞧见了朗朗的头正耷拉在床边，正下方还放着一个垃圾桶。
床单上还有呕吐过，泛黄的口水痕迹。
“……”
他嘴角一抽……
然后又在那边看到了光着膀子背对他的周杰仑。
啥？你问为啥光看背就知道是他？
你问夏树去。
而这俩活爹的德行，让他打消了往里面进的想法，直接关上了门。
“喝了多少？”
“三个人喝了……三瓶半的威士忌，又加了一提百威。”
“……”
许鑫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认命一般问道：
“他人呢？”
“那屋。”
他直接大步流星的走到了主卧前，拧开门看了看……
还行，王斯聪倒挺正常，就是呼噜声很响，然后屋子里一股尿骚味。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完厕所没冲。
他赶紧关上了门，一边往客厅走，一边吩咐了一句：
“下午让人过来打扫卫生，彻底打扫一遍。”
“好的。”
郭萍赶紧点头。
然后手脚麻利的给许鑫拿了瓶水。
许鑫接够了水，直接冲着露台一努嘴，郭萍会意的跟了上去。
一到露台处，他就看到了随地散落的花生壳，泳池里也有不少零食袋子、雪茄烟头之类的漂浮着。
他更无语了。
心说这仨人怎么跟三条哈士奇一样，还带拆家的？
往其中一把还算干净的沙滩椅上一坐，他问道：
“现在是什么情况？”
“聪哥已经关机两天了，但还是会在电脑上了解一下外界的消息……”
“我说王颖。”
他点了一颗烟，找了一个里面还剩了点……也不知道是酒还是水的杯子当烟缸后问道。
“已经收拾好东西离开家了。我亲自看着她打包的，也确定她没拿任何聪哥家里的东西。”
“……已经走了？”
许鑫有些惊讶。
“嗯。”
郭萍点点头：
“她还一直想找聪哥联系，但聪哥关机了嘛，也联系不到。我把她送到她租的房子那之后，就回到了半岛酒店……中途还接到了她一条找聪哥的信息和电话，但我都没接，也没跟聪哥说。”
杨蜜不知何时也走到了露台处。
听到了郭萍的话之后，她问道：
“意思是分手了？让她走是谁的主意？”
“聪哥自己的。”
听到这话，夫妻俩对视了一眼……
杨蜜来了一句：
“抽完烟来帮我摘菜。”
“好。”
许鑫应了一声。
很快，一根烟抽完，他和郭萍一起走进了厨房。
杨蜜头也没抬的来了句：
“苹果，不用你帮忙，你先联系一下下午清洁房间的人吧。”
郭萍一听就明白了意思，应声退出了厨房范围。
“帮我摘芹菜。”
这是熬番茄酱用的。
许鑫点点头，把那买的细芹菜放到了水池里后，来了句：
“王颖在美空的事情，不说了吧。”
“嗯。”
切番茄的杨蜜点点头：
“没啥说的必要了。我怕他在搞出来什么心理疾病。万一真恐女了可咋办……”
“……”
许鑫没吭声。
他对于厨房里的故事是一点都不精通，但有限的帮忙摘个菜，扒个蒜之类的还是没问题的。
这仨活爹挑剔。
一个要吃东北菜尖椒干豆腐，一个要吃海鲜烩，还有一个要吃花卷。
许鑫想吃油泼面……
在加上大妮和苹果，今天这顿饭是七个人的量，忙活的时间肯定要长一些。
而等到11点半左右的时候，终于，在厨房里忙叨的俩人听到了一声：
“苹果？”
王斯聪的动静。
他醒了。
许鑫这才从厨房里探出了身子：
“诶。”
肿了个大眼泡，满脸宿醉后遗症的王斯聪听到动静扭头一看……
忽然打了个激灵：
“我草！”
这脏话刚冒出来，就从许鑫旁边看到了杨蜜探出来的脑袋。
昨晚做了一晚上自己挨打梦的王斯聪下意识的发出了一声尖叫：
“啊！！！”
“……”
“……”
两口子也吓了一跳。
心说这是咋的了。
一惊一乍的。
可王斯聪却懵了，看着俩人……
“你……你们……”
“咋的？咋跟见了鬼一样？”
许鑫有些无语。
“不是……你们……你俩咋回来了啊！”
反应过来之后，大少爷彻底的懵了。
可听到这话后的杨蜜却直接翻了个白眼：
“你说呢？我为啥放着好好的加拿大不待，非来你这给你做顿饭？你说为啥。”
“……”
王斯聪这下是真说不出来话了。
已经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的他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个疑问：
“你俩的婚纱照……”
“算是拍完了吧。”
许鑫耸耸肩，在厨房里洗了下手后，走了出来。
他的活已经全完事了。
剩下的该怎么弄，就看妻子表演，和他没啥关系了。
从兜里掏出了烟丢给了王斯聪一根，他又指了指露台。
虽然孩子没在这，但关于这些方面他已经养成了习惯，尽量不在室内抽烟。
“呼……”
看着走出来的好友，许鑫给自己的烟点燃后，把火机递给了对方。
可王斯聪却直勾勾的看着许鑫……
忽然来了句：
“耽误事情没？”
“不至于。”
许鑫笑着摇摇头：
“那边天气好，老天都给面子。所以四套婚纱照拍的还是挺快的……”
“……”
其实王斯聪也分辨不出来这话的真假。
甚至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感谢？
太生分。
说感动？
老爷们之间说这个干啥……不够矫情的。
喝一杯？
一想到这，他直接干呕了一声：
“呕……”
见状，许鑫笑了笑：
“我还说回来跟你喝一杯的。看来是不用了。”
“……哈。”
王斯聪看着昨夜的一地狼藉，忽然轻笑了一声：
“丢人了啊。”
“不至于。那王颖那个角色我给别人了。”
“嗯。”
听到这话，王斯聪点点头，很平静的问了一句：
“还打听出来了点什么东西没？”
许鑫很干脆的摇头：
“没。”
“……嗯。”
也不知道心里装着的是什么想法，王斯聪简单的嗯了一声。
然后忽然来了句：
“你说我这辈子还能找到真爱么？”
“……”
许鑫下意识的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想了想，忽然手指着自己面前的空地：
“这么大，行不行？”
他比划了一个单人床的轮廓。
王斯聪一愣：
“什么？”
“我给你在狗窝旁边留这么大的地方。”
“……啊？”
大公子傻傻的看着好友比划出来的距离……
还是没理解他的意思。
见状，许鑫继续说道：
“等你以后七老八十了，我让暖暖和阳阳给你养老送终。然后家里给你留这么大的地方，够你睡了。我也不要你的钱，你退休金自己留着去给愿意跟你跳舞的老太太花就行，咋样？”
“……？？？？”
大少爷都懵了。
“你从哪只眼睛看出来的我要孤独终老！？还退休金？……我特么缺那点退休金！？我用你给我留地方？……还狗窝？我给你搭个狗窝你跟我住行不行！？”
“你瞧，那你问的话不是废话么？”
许鑫白了他一眼：
“连你自己都不信你会孤独终老，说明你自己对爱情依旧抱有幻想。那你问这问题的意义是啥？”
“呃……”
王斯聪这才意识到……
朋友的解读……好像很有道理啊。
嘿！我这暴脾气……
我一学哲学的被一个干导演的给弄懵了。
心里回过来味儿之后，他直接来了句：
“你让大蜜给我介绍个妞……”
“我该你的欠你的？”
许鑫嗤笑了一声：
“连女朋友都找不到，铁废物？”
“……我这不是伤心呢么。”
“前脚让人给你介绍妞，后脚你又伤心了？小伙子你心可真脆弱。”
“……”
被怼的一点脾气都没有的王斯聪哑口无言。
看着叼着烟的好友……
忽然，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笑的摇头，看着泳池上面那一层垃圾，嘟囔了一句：
“妈的……丢大人了这次。”
而这次，许鑫没有任何挖苦他的意思。
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啥丢不丢人的。
就当时成长吧。
他心说。
……
“嘭嘭嘭！”
三声巨大的砸门动静，把朗朗和周杰仑都给吓了一个激灵。
本能的看向了门口的许鑫。
就在宿醉的俩人还没反应过来时，许鑫来了句：
“二位爷，别特么睡了，赶紧起来吃饭。”
说完闪人。
“……”
“……？？？”
躺在一张床上的俩人互相看了看……
“老……老许？”
“好像是喔……”
“我草！他咋回来了？”
“不知道诶。”
随着周杰仑的摇头，朗朗摇晃了一下头，稍微的清醒了一些后，似乎想起来了什么，马上那双眼睛里开始发光了：
“大蜜！！！！快！赶紧起来！！”
“干嘛？”
“大蜜要锤人了！”
他一边说，一边连滚带爬的起床开始穿衣服。
而周杰仑的反应则慢了一些。
直到他明白过来所谓的“锤人”是什么意思后……噌的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
全程不到五分钟。
脸上还带着水的俩人快步走了出来。
正好，杨蜜端着一锅花卷的身影出现在厨房门口。
“大蜜！开始吧？！”
“……啊？”
杨蜜一愣，看着朗朗：
“什么？”
“你打完了没？没打完呢吧？”
“打……谁啊？”
杨蜜一脸蒙圈。
“老王啊！你不说回来要锤他两拳么？”
“……你俩有病吧？”
杨蜜无语。
而就在这时，王斯聪也从自己的主卧里走了出来。
他这一早上还没刷牙呢。
“咋了？聊啥呢？”
“聊大蜜爆锤你的事情呢。”
“……”
“……”
“噢……”
随着朗朗的话语，王斯聪脸一白，而杨蜜则是满眼荒唐。
反倒是从露台外面抽完烟走进屋的许鑫，似乎想来了什么，赶紧点点头：
“对对对，你是说过，说回来见到他后要爆锤他一顿……现在开始？还是吃完饭？……算了，直接开始吧，不然我怕他饭都吃不踏实。来来来……”
“……？？？？”
“？？？”
王斯聪和杨蜜都一脸看神经病一样看着自己的老公/朋友。
然后。
“轮子，快！”
“好嘞！”
哼哈二将直接一人一边，忽然架住了王斯聪的胳膊。
“诶？我草……不开玩笑的么？来真的啊？……别闹，都吃饭了！大哥！”
“你昨天不是当着我俩的面说的么？什么大蜜是花拳绣腿，让她打一百拳都没事。还什么……你的肱二头肌多发达之类的……快！太君！这小子的嘴可是硬的狠呐！！”
“……”
杨蜜嘴角一抽。
然后她就瞧见自家老公把手机给掏出来了。
“我来录像！”
你还组成头部呢！
她满心的无语。
可看着已经被架出去的王斯聪……
琢磨了一下，觉得好像白打人两拳也不错。
于是把装着花卷的笼屉往桌子上一放，一边活动手腕，一边跟着走了出去。
“大蜜！你别啊……咱别闹……我刚失恋……不是……太君！太君！是我！是我啊！”
看着杨蜜活动着手腕走出来，王斯聪就觉得后脊梁骨开始发毛了。
赶紧要挣扎。
可他那体格子怎么可能挣脱朗朗和周杰仑的钳制。
而许鑫举着个手机一边录像，一边也不知道咋琢磨的，顺着脑子里冒出的词，贼兮兮的说道：
“天朝~有句古话~叫做……细细物者，为俊杰~”
“呸！狗汉奸！你别起哄啊！”
“哎哟，你还敢骂我？……太君！这小子骂我！您可得为我出头啊！”
“我草……你……别别别，大蜜，咱别闹……不是……你打哪啊？这不要吃饭了，我怕吐……”
而杨蜜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看他，忽然伸出了两根手指：
“就两拳。我俩为了你鸽了一组旅行婚纱照，和孩子照的全家福也没拍几张……就两拳，打完就算拉倒！”
“……”
王斯聪一愣……
随即不挣扎了。
“好！……你俩松开我。”
等朗朗和周杰仑松开他之后，他直接侧身，把胳膊暴露了出来：
“就打胳膊吧。两拳！我躲我是孙子！”
杨蜜呢，也不跟他客气，直接就站在了他身边。
“呼……”
只见她右手握拳，收于腰后，伴随着呼吸，比划了一个冲拳的架势。
“呼……”
“呼……”
“呼……”
每次呼吸，光是通过那匀速而出的拳头，其他三个老爷们都能感觉到她那呼吸之间所传递的积蓄力量的感觉。
而王斯聪的鸡皮疙瘩则全都起来了。
但他也头铁。
说不躲，就不躲。
打胳膊……能多疼？
而周杰仑和朗朗已经让开位置了。
就这么看着杨蜜调整了七八次呼吸之后……就在王斯聪有些不耐烦的想问一下她到底打不打的时候……
众人只听得一声……很古怪的哼声：
“哼！嗨！”
杨蜜一个半步踏出，一拳打在了王斯聪的胳膊上。
“嘭！”
“……”
“……”
“……”
声音沉闷，浑厚，瓷实。
让观看的朗朗没来由的想到了一句话：
“这一拳，贯穿星海！”
“！”
王斯聪的脸瞬间就红了。
而许鑫拿着手机的手都一哆嗦……
这……
半步崩拳？
你真打啊？
“呲……”
一声从牙关里喷出来的气息，夹杂着一股痛感，让王斯聪的身子有些摇晃。
而杨蜜则好奇的问道：
“咋样？”
“呲……也就……嘶……一般般……呲……”
“切。”
听到这话，看着他那德行，杨蜜的第二拳变成了脑瓜崩。
直接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后，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你啊。死要面子活受罪……行啦，这一拳是给你提个醒，以后可别那么冲动了。外面现在不坏好意的人那么多，人心还隔着肚皮呢。涨个记性，以后可别在女人身上吃亏了。以后再脑子发热，你就想想我这一拳，毫无保留的一拳打在身上都这么疼，要是打在心里，得疼成什么样？以后多留个心眼，知道吗？”
说着，她看着沉默不语的王斯聪，直接挽住了他的胳膊：
“走啦，吃饭去。我给你做了你爱吃的花卷，吃饱喝足该干啥干啥去。唐烟你找了？演技你过关了？《好声音》你不管了？那么多事情要你忙呢，老在这当缩头乌龟算哪门子事儿啊？吃饱喝足忙事业去，大丈夫何患无妻？”
一边说，她一边挽着王斯聪进了屋。
许鑫也收了手机。
然后就听见后面的俩好友嘀嘀咕咕。
朗朗看着俩人的背影来了句：
“啧，霸气侧漏。”
周杰仑感同身受的点点头：
“帅喔~”
585.落定
“神特么全城市的人都见到她奶奶……你们家小学课文是这故事？”
“哈哈哈哈哈……”
“那核弹一点，大家可不都见奶奶去了。”
“哈哈哈哈~”
“这花卷一会儿苹果你放冰箱里，他要是想吃，你就给他热俩。我一会儿再蒸出来两锅。”
“蒸那么多干啥，我想吃到时候喊你，你给我蒸新鲜的不行么。冰箱里的花卷我嫌弃有味道。”
“你一个月给我开多少钱？我给你当保姆？”
“一百万行不行。”
“你打发要饭的呢？”
中午的饭桌上，一群人吵吵闹闹的聊着天。
吃完了饭，王斯聪叼着一根牙签，看着几个朋友放出了豪言：
“晚上咱去哪？我安排一桌大的去。”
虽然不知道他说的“大”是多大，但许鑫却没啥兴趣的摆摆手：
“下午我俩就回燕京了。在燕京待两天，她要去继续拍《一代宗师》，去东北。我去西安看布景。你们俩呢？”
“我一会儿回去找MIUMIU去。明天一大早去挪威，估计回来还得个三四天。”
“我也要回洛杉矶，赶紧弄完后期配音然后《好声音》要继续录啦……哦对，《青蜂侠》在1月份上映，11月份就要开始宣传了，你们到时候要一起来弯弯给我顶场子喔。”
许鑫和朗朗都点点头表示没问题，反倒是杨蜜，摆手说道：
“我这边估计去不成，《武林外传》的宣传期也快开始了，还要拍戏，带孩子，就不去了。”
几个人各自说了行程后，王斯聪有些无语了：
“啥意思？都走？那我咋办？”
“该干嘛干嘛呗。你几天没找唐烟了？赶紧和她把台词对一下，表现的好点。没啥事你就去西安呗……”
许鑫话还没说完，杨蜜便来了一句：
“他不用去西安也行。”
“怎么？”
见老公有些茫然，杨蜜扭头看着王斯聪：
“我给你个任务。”
“啥？”
“要弄个新综艺，暂时定名叫做《蒙面歌手》，这两天我发个企划给你，天籁的策划部现在就在燕京，你这段时间可以把这个项目给抓起来。我就不操心了。”
“……？”
“？？？”
“新综艺！？”
她这话一开口，三个人都来了兴趣。
而杨蜜在大概解释了一下是怎么样一个设想后，周杰仑第一个皱起了眉头：
“这个……能搞起来吗？很好猜吧？比如……JJ，他的嗓音那么特殊，别人一听就听出来了喔。再或者张雨、陶哲这些人……大家都是音乐圈的人，怎么会不认识？”
“所以说它是综艺而不是选秀活动呀。”
杨蜜倒没周杰仑那么较真：
“这种就是趣味性的活动，不会和好声音那么专业，但能听到这么多职业歌手同台竞技，听他们演绎不同歌手的歌曲，对观众来讲，就已经足够了。所以它不侧重于竞技性，而是娱乐性。它的胜负其实并没那么重要~”
“噢~有道理。”
在周杰仑的点头下，杨蜜看着王斯聪：
“咋样？这个项目你来负责，有问题没？”
“没问题。”
王斯聪一口答应了下来。
他现在……确实不太想闲着。
忙起来是好事。
就不会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那就这么说吧？咱俩走？”
“嗯。”
许鑫应了一声，站了起来：
“那我俩回燕京了。”
“这就走？”
“嗯。孩子还在家呢，苹果，送下我俩。”
“好的。”
本身也没带什么行李，说走就走，二人还是挺轻松的。
几个人也没啥分别的伤感。
而临走时，杨蜜还是有些不放心王斯聪，郑重的说道：
“好马不吃回头草，听到没？”
“放心。”
大少爷一口答应了下来：
“我等你给我介绍妞。”
“……”
杨蜜嘴角抽了抽……无奈的摇头，和许鑫一起与大家告别，离开了。
一路无话。
坐着苹果的车抵达了魔都机场，许鑫看着人来人往的国内出发口，愣了愣后才反应过来这一趟自己和妻子得坐民航走。
下车后，俩人和苹果道别。
许鑫肩上挂着妻子的包，把口罩拉下来了一些，在垃圾桶前点了颗烟。
“票定了没？”
“已经出票了。”
杨蜜应了一声，伸手帮他把帽檐压了压，防止被人认出来后，忽然来了一句：
“你换个车开吧？”
“咋了？”
“没啊，就觉得沃尔沃有点丑了。”
“但那车安全啊，以后接送孩子上学什么的，商务车的安全性是结构弊端，怎么也不如SUV安全。”
“那车也不卖，只是当初买的时候，就是因为我怀孕嘛。现在孩子也能坐安全座椅了，两辆车太占地方。留一辆以后给孩子用，给你换一个吧？而且好多人也都知道你开这个车……沃尔沃在咱们这还是太小众了，那车的造型又有点笨重。我给你换个好点的？”
“……？”
许鑫满眼古怪。
“你这话弄的跟包养我一样，我听着好奇怪啊。”
“奇怪就对啦。”
杨蜜笑眯眯的凑近了些，低声来了句：
“只要你伺候好姐……你说吧，奔驰？宝马？路虎？姐给你买个劳？”
“这个……”
许鑫有些扭捏：
“姐，我不是这样滴人……我和你在一起，不是看重你的钱。”
“你不看重姐的钱，你图姐什么？”
杨蜜一脸“小傻瓜”的宠溺：
“姐就想给你花钱，怎么啦？……选一个吧，想要啥？”
“这……”
许鑫看上去更扭捏了。
叼着烟左右看了看，一脸乖巧的说道：
“有人要送我个W12的奥迪A8……”
“哟？谁啊？谁看上我们家小宝贝儿了？”
“就……王总~”
他都开始夹嗓子了：
“王总说送我一台A8……那车好像两百多万呢。姐姐您听到他送我这么贵的礼物不会生气吧？”
杨蜜愣了愣……
“A8还有那么贵的车？”
“有啊，就那个致命速递，杰森·斯坦森同款那个车。裸车一百九十多……”
“明白了。”
杨蜜点点头，直接掏出了手机。
许鑫以为她要联系人给自己买车，赶紧问道：
“你要买哪个？”
杨蜜没吭声。
而是对着手机噼里啪啦的打了一行字。
点击、发送。
然后把屏幕送到了老公面前：
“给。”
“……”
许鑫目光望向屏幕。
收件人：大老王
内容：答应给我老公买的W12奥迪A8赶紧到位，不然下次见到你锤爆你的狗头！
“……”
他目瞪口呆……
“你……”
“哎呀，我家大宝贝真乖~”
小少妇一脸宠溺的捏了一把自己男宠的脸蛋：
“都知道给姐姐省钱了。真乖~”
“……”
亲娘咧。
这个女人……简直恐怖。
她咋能做出来这种事情的？明明她说要给自己买车，结果大嘴一张一闭，大牙一呲，讹了别人一台A8？
不给就要锤爆别人狗头！
天啦噜……
带着几分无语，他捻灭了烟头，攥着她的手往自己兜里一揣：
“我告诉你！杨蜜！你别对我太好！不然……呢锤死你！”
被他牵着手往机场里面走，杨蜜笑嘻嘻的翻了个白眼。
小样，等回家的！指不定谁锤谁呢。
……
“你好！许鑫、杨蜜！你们回国是为了王斯聪的事情吗！？”
“王斯聪是谁？不熟，麻烦让让。”
“你好……”
“让下让下，谢谢……”
刚到燕京，出了机场出口，俩人就被一群记者给堵住了。
就离谱。
现在这个人隐私真就一点都不保护？
许鑫护着媳妇，在一群长枪短炮之中往人群外面挤。
最后在程虎和孙婷的帮助下，俩人才上了车。
“呼……”
许鑫喘息了一声，看着窗外的记者，无语的说道：
“这群人是疯了么？”
“习惯就好。”
早就见怪不怪的杨蜜耸耸肩：
“你前脚买了票，后脚人家就拿航班信息去卖钱了。很正常，这都形成产业链了。”
许鑫无奈摇头，往座椅上一靠：
“虎哥，走了。”
程虎点点头缓慢的开动了车子。
……
而就在两口子在那吐槽现在社会上这把个人隐私如同商品一样随意售卖的时候，林钰芬此刻正脸色难看的坐在李国利的家中。
李国利的家里摆设很讲究。
用时下最流行的词汇来形容就是突出一个“古色古香”。
他似乎对于明代的家具款式尤为钟爱，无论是沙发，还是书房里待客用的太师椅，陈设都像是电视剧电影里那种明代的风格。
在加上书房里燃烧的檀香，让人只要坐在这里，就有种静心默言的感觉。
不过这一切陈设在林钰芬面前如同浮云。
她只是看着李国利，脸色异常难看。
而坐在她对面的李国利则沉默不语，端着茶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气氛安静了大概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林钰芬再次开口：
“李导，这部戏我是导演，我连用谁的权利都没有？更何况，我是用咱们自己公司的艺人。”
听到这话，李国利微微摇头：
“诗诗的演技也一般。”
“这是您的意思，还是蔡总的意思？”
“和谁的意思无关，我不是和你说了么，诗诗现在因为违反了公司的条例，被雪藏中。”
“可她明明演了《怪侠》！我是不是可以理解，公司在针对我？”
林钰芬继续追问：
“当初许诺的创作自由呢？我从杨蜜那争取到了女主角用咱们公司的人，我已经和她说好了。现在这都一个多月了却迟迟不见动作，公司是看不起我吗？能上您的电视剧，却上不来我的？”
“当然不是。”
李国利否认了她的说法。
可看着她那愤怒的神色，心里也很无奈。
人，又不是他不让用的。
可偏偏他现在成了中间人。
必须要处理这种麻烦事。
“阿芬，你要明白，公司有公司的考虑……”
“什么考虑？这部戏本身就是公司看重的。公司犹豫，被别人拿走了版权。现在我给争取回来了拍摄权，结果却等不来一个女主角？”
林钰芬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她也不可能退让。
如果她退让，那不仅仅以后会丧失属于导演的权利，被别人当做“好欺负”的对象。
更没法在杨蜜那抬头。
从大家开始接触，杨蜜就给足了她面子。
预算，她说的算。
人选，她说的算。
拍摄周期，思路……一切的一切，杨蜜都没摇过一下头。
在这部戏里给了自己前所未有的自由度。
可是现在自己却没法搞定一个自己公司内部的演员？
这说出去……
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她不要面子的？
想到这，她直接对李国利说道：
“李导，这个事情我真的无法接受。若曦这个角色，我只会让诗诗来演。这是我坚持的原则，我是导演，如果对于公司内部的人连这一点使用权都没有……”
“……”
林钰芬没说完，但李国利已经听懂了意思。
他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了。
倒不是发怒，而是一种“你至于么”的表情：
“阿芬，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可林钰芬却依旧坚定：
“这是我的底线，李导。如果是外人，公司考虑到艺人方面的事情，优先选择咱们自己人，我能理解。因为这是公司的业务发展需要。但，我要用公司内的艺人，而且还是一个在夏天还在您那拍戏的人，现在到我这却用一个所谓的雪藏的借口来搪塞我，我无法接受。
这件事……过分了！我可以退让，其他人呢？吴导呢？游导呢？我们作为导演如果连自己公司内部的人都使唤不动，这个公司还有我们待的位置吗？以后我们还有话语权么！？所以，我无法接受。”
这下，李国利也不吭声了。
其实他也知道林钰芬说的没错。
对于刘诗诗，其实他挺无所谓的。
不是说可有可无，而是觉得本不至于如此。
大家都是成年人，站在公司的角度什么最重要，身为领导人还能不清楚？
而且他也看得出来，诗诗和蔡依侬这件事上，私人恩怨可能居多。
但……
私人恩怨你们怎么解决我不管。
我辛辛苦苦培养的导演团队在这件事上的定位，一下子就变得尴尬了起来。
如果林钰芬好说话，那没事。
可现在对方如此坚持……那么李国利自己也明白，他于情于理都得出手了。
说句难听的。
人家投资方要是想指定女主，那还好说。
导演你能拍就拍，不拍我们就换人。
可人家投资方都没说啥，一个公司的导演和演员却没法凑到一起。
这事情怎么也都说不过去了。
“……唉。”
李国利叹息了一声：
“好吧。那我会在和那边说一下……你等我消息吧。”
“好。十月份就要进入筹备期了。”
林钰芬提醒了一下李国利她要开始进入电视剧筹备阶段，然后便起身告辞了。
李国利没送。
俩人的关系没那么生分。
而等她离开之后，回到书房的李国利又等了一壶茶的功夫。
静静思考。
一壶茶喝光，思考也结束了。
他拿起了电话，拨通了蔡依侬的号码。
“嘟嘟……喂，李导。”
蔡依侬的声音响起。
“嗯，这会儿忙么？”
“不忙，李导您说。”
“《步步惊心》这部戏的女主角，就让诗诗来吧。”
“……”
蔡依侬那边声音一静。
而李国利则继续平声说道：
“阿芬在我这刚走。导演选择角色这件事，是分内工作。更何况，选角的事情连投资方都没有干预。阿芬这次要是连自己公司的艺人都使唤不动，以后在公司里，他们这些导演怎么抬头做人？”
“李导，她已经被雪藏了。而且我也通知过全公司……”
“那不是在《怪侠》之前么？她也演了《怪侠》，不是么？”
“可……”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吧。”
李国利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语：
“你也不要让我在中间为难。咱们公司是自产作品的娱乐经纪公司，导演重要还是演员重要你难道分不清？”
“……”
“蔡总？”
蔡依侬的办公室，林秘书看着脸色有些不好看的蔡依侬，试探性的问道：
“怎么了？”
蔡依侬依旧没吭声，只是攥着电话沉默了大约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后，终于抬起了头。
看着林秘书，她说道：
“让人跟林导沟通一下，给古丽娜扎留一个配角的角色。戏份最好重一些。然后……把剧本发给诗诗吧。《步步惊心》的。”
“呃……”
林秘书下意识的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可目光落在了蔡总的电话上之后……她最终只是应了一声：
“好的。那诗诗那边其他的商业活动……”
蔡依侬没说话，只是瞟了她一眼。
林秘书心领神会，默默的退了出去。
……
“你要有一个核，明白我的意思么？就是……你演的角色首先你在了解她的时候，要找到她存在的合理性。
戏剧的本质是什么？是模仿。
我们在模仿一个角色时，它的合理性，就是它存在的道理。我觉得你在这方面得注意一下。
今天你表现的状态之所以不好，就是因为这个……你没近距离的去观察过你所饰演的农村进城的打工妇女的那种状态。她们背包的动作，她们对于大城市那种迷茫与不安，以及和人说话时……
台词里透露的那股土里土气的感觉和一股自卑感……这些在很多刚进城的人身上都能看到。但你演的不像，给我的感觉只是懦弱，但不是自卑……你既然喜欢拿自己的经历来嵌套进去，那么就一定要找到支撑你演技的核心。
你模仿的越真实，就能和你饰演的角色精神内核越贴近……”
云南话剧团后台，王硯辉给刘知诗一点点的讲述着自己对于角色的理解与理念。
这女孩，是杨蜜介绍给他的。
希望他给带带。
这么多年，虽然杨蜜已经好几年没上话剧舞台了，但大家的关系却始终维持的很好。
所以，当杨蜜开口说出那句“王老师，您帮我带个人呗”的时候，王硯辉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然后才知道自己要带的人，是《仙剑三》里很火的那个叫龙葵的女孩。
王硯辉不是个很喜欢打听别人事情的人，所以没问为什么对方放着好好的电视剧不演，会来到这里。他只是很认真的履行着自己的责任，给刘知诗带进了他现在演的话剧《打工棚》的话剧组。
饰演一个来到城里务工，给人当保姆，逐渐从一个自卑的农村女孩变成为了一张城市户口可以不顾一切，最后迷失在这座城市之中的打工小妹。
刚好，这个打工小妹在剧里得问他喊“叔”。
于是王硯辉最近基本上是台上台下都带着她。
话剧还在排练阶段，打算在十月中旬开演。
这段时间，王硯辉只要看到了她的毛病，都会给她说。
而杨蜜也知道王老师的脾气。
人虽然长的很凶，但实际上是个特别有耐心，才华的人。
很好接触。
不然也不至于把刘知诗推荐到这。
而刘知诗一边听，一边拿本子在纪录自己的缺点。
同时一边说道：
“确实，我演的时候也觉得不太对……但我从小就没怎么见过那种……真正外地进城务工的人。也不知道在哪去见……”
“这个简单，你去城中村嘛。公主坟、大兴、黄村……这些城中村有的是。我告诉你个招数，你就每天早上、晚上，卡着饭点，去城中村里找个外面的摊位吃饭。
一边吃你一边观察，你看看那些女孩是怎么生活的。一顿饭多少钱，在看看城中村里的超市、商店里，她们进去后都会买些什么……
最好是能找几个愿意接受你询问的女孩，让她们带你去住的屋子里，了解一下她们的真实情况……”
“叮铃铃……”
王硯辉的话被刘知诗的电话铃声打断。
“抱歉。”
刘知诗赶紧拿起电话要挂断，可看到来电人后却愣了一下。
李敏念打来的。
“你接吧。”
王硯辉笑呵呵的说道：
“我出去抽颗烟。”
“抱歉，王老师。”
“没事。”
王硯辉摆摆手走出了化妆间，而刘知诗这才接通了电话：
“喂，李哥。”
“诗诗，公司把《步步惊心》的剧本发我了！”
李敏念声音里的兴奋如若实质。
“让你这两天回公司签合同！若曦的角色是你的了！”
“哦，好，我知道了。”
听到这话的刘知诗满脸平静。
弄的李敏念一愣：
“……你不高兴啊？”
“高兴啊。”
她自然知道这件事意味着什么。
只是……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写着密密麻麻字迹的记事本，直接说道：
“还有别的事情吗？”
“啊？……这……”
“没别的事情我挂了，王老师在跟我说角色的事情呢。”
“呃……好。那我安排行程了？”
“嗯嗯。”
刘知诗平静的挂断了电话。
接着开始闭眼思考。
作为一个燕京人，虽然燕京很大，但一些城中村的分部她还是很清楚的。
哪怕燕京仅存的城中村也不多了。
一会儿开车去看看。
确实，自己的缺陷就是阅历太浅。
古装角色还好，大部分模仿都可以通过影视剧来完成。
但现代戏，如果对于饰演的角色没有特别深刻的理解还真不行……
嗯。
决定了，今晚去瞅瞅去。
至于李哥说的拿到角色的事情……那不也是蜜蜜运作的么。
演员只要专注于表演就可以了。
尤其是……
连刘一菲都获奖了的情况下。
想到这，她缓缓抿起了嘴。
自己……可不能输呀！
586.电影的事
在9月末闹的勉强算是沸沸扬扬的，关于王斯聪的事情，在进入了十月份后，随着黄金周的到来，彻底没了声音。
这可能也算是网络时代的好处之一吧。
信息时效性太快，能供人们娱乐的东西太多。
这些碎片化的信息足够把一切所谓的“黑历史”给抹平。
至少现在看来便是如此。
国庆期间，大家不是吐槽哪条高速公路堵车了，要么就是哪个景点爆满。各种信息充斥在网民的眼球之中，王斯聪的事情新鲜度一过，立刻连屁都算不上了。
老许家通常情况下来讲，国庆是没啥动作的。
毕竟走哪都是人，所以这么多年……在许鑫印象里哪怕是他上学的时候，赶着国庆放假，最多也就在神木周围转转。
但今年是个例外。
他国庆的时候出了躺门。
不是去西安，也不是回神木，而是去了一趟辽宁。
没办法，这段时间太折腾了。
又是加拿大又是魔都、燕京的。
孩子可能是因为频繁换水土的缘故，最近有点上火，舌苔很厚。
杨蜜见状，本来不打算让老公跑一趟的，可最后责任还是落到了他身上。
宫二在东北的戏份要拍，但她不想住酒店。
人多眼杂不说，自己想吃点什么也不方便。
许鑫得去锦州那边租个差不多的房子。
而按照王佳卫的速度……以及宫二和一线天的戏份考虑，估计至少得半年。
王佳卫拍戏的速度许鑫已经麻木了。
作为投资人，他了解到的情况是，一年的时间，目前电影拍的镜头……最多占据整部电影三分之一的时长。
当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要不是许鑫从一开始就已经在《一代宗师》那得到了最好的报酬，以及杨蜜的“无所谓”的摆烂态度的话，他可能真就疯了。
他就算用十个头琢磨，也琢磨不出来到底什么电影能慢到这种地步。
但不管怎么说吧。
作为演员的职业道德，以及身为制片人对王佳卫的尊重，既然电影已经开拍，就没半途而废的道理。
许鑫屁颠屁颠的到了沈阳。
看了下手表，10点50
时间刚刚好。
他刚坐上通勤车，电话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来电人，他笑着接通了电话：
“喂，阳哥。”
“许导，到了没？”
沈小阳的声音在电话中响起。
“到了到了，不过……我不知道这哪是哪……”
“那没事，我们都打听好了。许导下飞机了没？”
“都坐上通勤车了。”
“啊？那好嘞，那一会儿您就能瞅到我了。”
“呃……好。”
电话挂断，许鑫也没多大惊讶。
这地方是本山老师的地盘。
那句“出了山海关，有事找本山”绝对不是随便说说。
黑、吉不提。
就辽宁这一块，他真没一点问题。
不过这东北可够冷的。
这才十月份……
他看着外面那苍黄一片，心里嘟囔了一句。
接着，通勤车一路在机场走走停停，最后来到了桃仙机场的航站楼前。
车还没停，他就已经看到了沈小阳、以及一个微胖的女孩，还有一个看起来挺壮实的哥们迎了过来。
通勤车停稳，许鑫刚下车，沈小阳笑着伸出了手：
“许导，欢迎来到沈阳！”
“哈哈，阳哥，你好你好。”
许鑫打了个招呼后，往旁边一介绍：
“我助理，苏萌。”
“诶，见过。”
沈小阳说完，也开始介绍旁边的俩人：
“我爱人，沈春杨。”
“嫂子您好。”
“哎呀，许导可不敢，太客气了。您喊我小沈就行。”
沈春杨赶紧摇头。
许鑫笑了笑：
“没事，各论各的。”
松开了沈春杨的手，他又朝着那个看着很壮实的哥们伸出了手：
“许……”
刚要说话，这哥们躬身、哈腰，双手攥着许鑫的手：
“许导您好，我是田洼。是阳哥的师弟。”
“对，我俩师兄弟。这几天他会跟着许导。”
“你好你好，那这几天辛苦了哈。”
“不敢不敢……”
田洼赶紧摇头，然后一路小跑着拉开了那辆停在车位上的劳斯莱斯的门：
“许导，外面冷，咱们先上车吧？”
“对，许导，让萌萌跟着我助理他们一个车吧。大家伙都在饭点等着给许导接风呢。”
“那行。”
听到这话，许鑫也不犹豫，直接往劳斯莱斯那走。
上车的时候田洼还帮他挡了下头。
接着，沈小阳坐后面，沈春杨坐副驾驶，田洼开车，劳斯莱斯朝着机场外面走去。
“咱们吃啥？”
许鑫有些好奇。
“沈阳三春之一的鹿鸣春。百年老字号，你要说比它高端的，沈阳也有。但许导不是没怎么来过沈阳么？咱们今天这顿饭先吃点辽宁特色菜。一些菜都是提前跟后厨打过招呼弄来的，许导一会儿好好尝尝。”
听到这话，许鑫问道：
“有鸡架么？”
“呃……”
“我主要就对这一口好奇。以前奥运会的时候，认识的几个东北来的项目经理，没事一起聊天，总说起来鸡架。我就好奇到底是什么味道……”
“这个啊……”
沈小阳想了想，有些感慨的说道：
“咋说呢，许导不见得吃得惯，因为它没多少肉，就是嗦喽个滋味。但对于我们而言，是童年记忆，也是一种习惯。不过鹿鸣春没鸡架……许导要是想吃，晚上咱们看完演出，我带您尝尝去。”
“演出？”
许鑫一愣。
沈小阳点点头：
“对，一听说许导来，兄弟姐妹们今天可都出的好活。”
这下，许鑫反应过来了：
“刘老根大舞台？”
“对。”
“呃……”
想了想，许鑫试探性的说道：
“阳哥，那咱明天去锦州？”
“不用去锦州。”
沈小阳笑着说道：
“许导来不就是给杨老师和孩子找房子的么？”
“对。”
“这事儿不用跑那么远。师父在沈阳、锦州、铁岭三个地方都给准备了别墅。让人给照片还有别墅户的模型都给带来了，许导看一下就知道，包您满意。
还给安排了俩保姆，专车啥的也都给准备齐了。许导就放心，都回咱家了，啥都不用管。杨老师啥时候来，啥时候住，都给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没一点毛病。”
“……”
许鑫嘴角一抽……
好家伙……
光是听这些话，他就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啥叫手眼通天。
“这……本山老师太客气了。”
“这话说的~”
沈小阳摇头：
“师父还说了，我们几个，就负责给许导招待好。不然他回来可得罚我们几个……”
趙本山这次不在东北。
而是出国度假去了。
许鑫打电话那天，他刚到欧洲。
一个劲的还埋怨许鑫不早打电话，早打电话就不走了。
可人家这安排肯定是一点毛病都没有的。
直接三套别墅给安排上，又配保姆又是专车的……东西其实不算啥，关键是这份热情，许鑫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
诚心实意的点点头：
“那等下次见本山老师，可得好好跟他老人家喝一杯……”
“哈哈~”
一路说笑，到了沈小阳口中的“百年老字号”鹿鸣春，进了雅间后，许鑫就看到了一张张熟悉的脸孔。
之所以说熟悉，是因为……都在电视上见过。
不管是小品、还是《乡村爱情》电视剧，亦或者是《刘老根》、《马大帅》……
都见过。
十来号人。
那迎接许鑫的样子就跟迎接领导一样。
然后……
就没然后了。
菜好吃么？
答案是肯定的。
尤其是那道炖小鸡……
许鑫怎么吃都觉得不像是小鸡。
他也不是没吃过好东西，别管是走地散养，还是什么清远鸡三黄鸡之类的都吃过。
但啥鸡也没这鸡好吃。
那味道鲜的不像话。
好像用味素炖出来的一样。
令人记忆深刻。
但更深刻的却是这群人的酒量……
说作陪，那是真陪啊。
拿着据说是最纯正的东北高粱酿的酱酒，一群东北虎把西北狼给灌的……
反正许鑫再次睁眼，天都黑了。
还是被中午他也不记得喝了多少，反正也是手到杯干的沈小阳给喊起来的。
一睁眼……
人在哪，不知道。
跟着沈小阳出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在某个别墅里面。
然后昏昏沉沉的坐着田洼开的车又来到了一家装修很有特色的饺子馆。
这次倒是没别人了，也不喝了。
可这大蒸饺可是把他的三观给震的够呛。
一问……
鲅鱼馅的。
为了招待许鑫，人家今天一早从一个叫……八一圈还是鲅鱼圈的地方给送来的，最新鲜的鱼剁了馅儿招待的他。
而两碗饺子汤，一大盘蒸饺外加各种菜的一顿饭吃完，沈小阳带他一起抵达了刘老根大舞台。
刚下车，叮叮咚咚的锣鼓声响了起来。
一群演员扭着秧歌，舞着红绸，穿着各种夸张但喜庆的衣服，就站在红毯两边迎接他……
“……”
许鑫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他估摸着沈小阳应该不知道他社恐。
这会儿被人这么迎接着，在加上被其他来这看演出的观众围观着，他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然后最过分的是……
这黑灯瞎火的，刘老根大舞台的人还举行了一个仪式。
留手印的仪式。
喝的迷迷糊糊，装了一肚子鲅鱼馅饺子和面汤的许鑫，把自己的右手按到了泥里，脸上露出了有些僵硬的微笑，被闪光灯给晃瞎了眼。
也把自己的“足迹”留在了刘老根大舞台之中。
他明白是宣传需要，但这样也从侧面证明了人家的热情。
所以从善如流，很配合。
一直坐到了包厢里。
包厢里还有俩一米七多个头，肤白貌美的俩女孩端茶倒水的……
说句到家话……
许鑫忽然觉得自己腐败了。
这特么是啥生活啊。
也太享受了。
礼貌的接过了一个美女递过来的茶，许鑫就听沈小阳说道：
“许导，演出结束后，咱们去尝尝鸡架去？”
“再说呗。”
许鑫没太在意，好奇的盯着舞台，打算体验一把原汁原味的二人转。
而刘老根的演员们也知道许导今天在场，一个个是绝活尽出，干干净净上台来，下去的时候全都是汗流浃背的模样。
力气卖的足足的。
不过，许鑫也必须要承认，二人转作为东北民间主流的娱乐方式，确确实实有它火的道理。
有一段情景小品喜剧，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那演《三国演义》的一段桃园结义的戏码，那“这一拜~~忠肝义胆~”的配乐出现的刹那，许鑫也笑喷了。
畅快淋漓的看了一场演出，他又到后台，真跟领导视察一样。
一群人围着他合影。
其实许鑫多多少少能明白这些人的想法。
看德芸社就知道了。
这些师兄弟之间绝对不是铁板一块。
本山老师能耐再大，他也没法兼顾到所有人。所以每个人都想表现自己，或者用与自己的合影来为自己的履历上面添加上光彩的一笔。
想明白这一点，不自觉的，他看着那些有的熟悉有的陌生的脸孔，脑子里冒出了一个疑惑。
“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走到了今天这一步的呢？”
……
“许导。”
从刘老根出来，许鑫刚上车，就听沈小阳说道：
“咱去吃鸡架吧？”
“呃……”
已经被鲅鱼馅饺子喂饱的许鑫笑着拍了拍肚子：
“算了吧。这会儿都不饿了。”
“这……”
不知为何，听到他的答案，沈小阳忽然有些犹豫。
但最终还是点点头：
“嗯，好。那就改天呗~……许导明天不走吧？”
“唔……这边要没啥事的话，那我明天就回去了。杨蜜还在燕京呢。”
本来他这次的打算是在沈阳最多待一顿饭的功夫，然后被本山老师的人领着去锦州找房子，找到了房子，谈好了价格之类的，租下来后就回去。
可没想到本山老师的热情远超想象。
基本上可以说……他不用过来，事儿都能办成。但趙本山之所以也默认他要过来一趟，其实原因也是想拉近拉近关系。
关系在处嘛。
所以这趟沈阳之行就算变得“可有可无”了，但前提是他得过来一趟。
而眼下人也来了，关系也增进了，要是没啥事，他打算明天就走。
可听到这话后，沈小阳却再次犹豫了起来。
“……阳哥，咋滴啦？你是有啥事找我？”
许鑫用不太正宗的东北话问道。
沈小阳这吞吞吐吐的样子看着挺奇怪的。
但沈小阳却摇头：
“没，没事。那咱们回去休息吧？田洼，走，回去了。”
“好嘞。”
田洼应了一声，开着劳斯莱斯往回走。
一路上许鑫和沈小阳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代宗师》的事情。
而进了这处别墅后，等车来到了门口，沈小阳和他一起下车。
下了车后，就听沈小阳说道：
“那许导就休息吧，田洼，你也回去就行了。”
“那师哥你呢？”
“我也回。”
沈小阳掏出了一把卡宴的钥匙。
而许鑫这才发现，别墅车位上停的那辆卡宴是沈小阳的。
“一天没开着车，我热热车。田洼，你走吧。”
田洼看了沈小阳一眼，又看了看许鑫，点点头：
“好嘞。”
“明天早上记得早点来，别耽误许导的事儿。”
“好，许导，那我明天……”
“九点多来就行。辛苦了啊，今天。”
许鑫笑着摆摆手，又和沈小阳打了个招呼，直接进了别墅。
但他却没直接上楼，而是来到了别墅的客厅之中安静等待。
果不其然，等了大概两分钟，房门再次被敲响。
他一点都不意外的起身，打开了门。
沈小阳笑着打了个招呼：
“许导。”
“阳哥，进来，外面冷。”
看着许鑫一点都不惊讶的模样，沈小阳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跟着走了进来。
许鑫左右看了看，拿着一次性杯子从饮水机里倒了两杯水，接着说道：
“阳哥，啥事啊？咋滴啦？咱哥俩这关系，说呗~”
“哈哈~许导这口音变得可够快的。”
沈小阳开了个玩笑，坐在沙发上后，也不瞒着，直接说道：
“其实……是我一朋友，想见见许导。”
“嗯，怎么说？”
他知道沈小阳肯定是有事找自己，不然不会那么刻意的要躲着田洼。
而听到了“朋友要见自己”的话后，更好奇了。
啥朋友啊？
躲躲藏藏的。
“张猛，许导听说过这人么？”
“……？”
许鑫一愣。
隐隐约约的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
“导演？”
听到这话，沈小阳眼睛一亮：
“对对对，许导知道他？”
“我……听过……”
许鑫一边琢磨，记忆一边开始翻滚。
滚着滚着，就滚到了去年金鸡奖的颁奖典礼上：
“范纬老师去年演的那个电影……得到金鸡奖提名那个电影……叫什么来着？是他导的吧？”
“对对对！就是他！《耳朵大有福》。”
“对，就是这部电影。”
这下对上了人，许鑫便点点头：
“他怎么了？”
“他……想见见许导。”
“呃，他现在在沈阳？”
“他就是沈阳人。”
沈小阳解释了一句后，主动说道：
“其实刚才躲田洼的原因也在这……咋说呢。您知道我师父和范叔的关系吧？”
“……你指的是闹僵的事情？”
许鑫说的闹僵其实就是去年的事情。
去年春晚，也是沈小阳靠着那部《不差钱》火遍大江南北的时候。
当时趙本山还有一部电视剧，叫做《关东大先生》，是和范纬合作的。而电视剧召开发布会，却没见范纬，记者问趙本山范纬哪去了，趙本山的原话是：
“范纬现在毕竟发达了，人家现在腕儿多大了，人家能来演就等于借人光。我给他打了几天的电话都没接。”
于是，范纬和趙本山决裂的消息就这么出来了。
但真实情况谁也不知道是什么，许鑫也只是从网上知道的这个新闻。
此时此刻提起，沈小阳便点点头：
“对……原因我就不说了，毕竟涉及到我师父。但现在的情况是，师父挺生他气的，这就导致……我们师兄弟也不敢跟范叔联系。然后……张猛和我，就是在我拜进门后，范叔教了我许多东西。后来他找范叔拍戏，我俩这么认识的。”
说完，他还补充了一句：
“我俩关系特别好。”
“但因为范纬老师的缘故，你们……对吧？”
“……嗯。”
沈小阳应了一声：
“其实师父对张猛没啥意见。但……许导，您也知道，我师父徒弟挺多的。师父肯捧我，那……我肯定在方方面面上面得多顾虑顾虑。所以我就不太想让别人知道我俩还联系着……”
听到这，虽然沈小阳说的隐晦，但许鑫却明白了意思。
于是问道：
“明白了。那……他找我干嘛？大家都是导演……找我是电影的事情？”
“没错。”
沈小阳点点头：
“是电影的事情。”
这里说一下，《钢的琴》我印象里是11年的影片，然后看资料也是。但我今天查具体资料时候，忽然看到“王”竟然是东京电影节的影帝。这片子拍摄时间被我粗心给搞混了。
所以大家就别按照现实时间线挂钩了哈。
587.《钢的琴》
电影的事？
许鑫来了兴趣。
对于张猛他之所以记忆深刻，是因为他看过那部《耳朵大有福》。
准确的说，是《耳朵大有福》的前半部分。
作为一个西北人，他其实对于铁路并没有什么特别深的感情。
虽然神木也有火车站，但那条线是往内蒙去的小站，而且他也不是神木县里的人，哪怕家里发达了之后开始用火车往外运煤，他也没怎么往那边去过。
所以，对于《耳朵》这部电影里，范纬演的那个主角的一系列遭遇，他并不能达到共情的地步。
说白了，那部电影在他眼里来看，找寻的不是所谓的“记忆”，而是艺术性。
他看的是导演的镜头感。
但那电影的整体节奏和时代背景，他都不是特别了解。
这也是他这一代导演的地域缺陷，或者说是时代符号。
所以那电影只看了一半，印象中比较深的剧情段落，就是什么“新闻联播就酒，果内新闻喝一瓶，果外新闻喝一瓶。”
但整体电影的节奏他还是挺喜欢的。
那种人到暮年，不服老却不得不老。偏偏这人是个在铁道工作了一辈子，无法适应社会的“失败者”的感觉体现的淋漓尽致。
而后半段他好像是被自家姐姐叫去暖床……还是干啥去了。
反正没看完。
但整体的那种节奏还是很成熟的。
是一部能够让人静下心来看的电影。
能导出这种节奏的导演，或许镜头感不敏锐，也没有什么过于夸张的技巧。但那种扎实的基本功，他还是很喜欢的。
于是点点头：
“说呗……他现在在哪？”
“在铁西一家鸡架店里等咱们……”
“……”
许鑫嘴角一抽。
这下明白了为啥沈小阳特别想拉着自己去吃鸡架了。
不过，他确确实实累了。
今天中午一顿酒，让他的精神都有些萎靡。
可……
回想着沈小阳今天一整天的热情，他一拍大腿：
“那咱赶紧过去吧，别让人家等久了。”
沈小阳神色一喜。
……
沈小阳亲自开车，拉着许鑫和苏萌往未知的地方走。
许鑫坐在副驾驶上，和沈小阳在那聊天：
“张导找我……具体是啥事？”
“就说是电影的事情，他其实不知道许导您来。我也没和他说……是在咱们看演出的时候，他忽然给我发的信息。说是看新闻，您去刘老根了。说有关于电影的事情想和您认识下……我俩关系特别好，也知道他的脾气。他是那种特别本分的人，也特别不喜欢麻烦别人。能自己解决的，他肯定不会张嘴。但只要张嘴了，就是自己真没办法了……所以……”
“明白了。”
许鑫点点头：
“那就去看看呗。话说咱们去哪啊？”
“群乐饭店。”
“……这个时间？”
许鑫看了一眼时间。
这都十点出头了。
沈小阳笑着说道：
“他家关门晚，晚上吃鸡架的酒蒙子才多。所以都干到凌晨了。”
随着他的形容，许鑫以为这群乐饭店得是跟鹿鸣春那样的大饭馆。
可没想到……卡宴一路来到了一片看上去很老旧很老旧的家属楼前。
“这……在哪呢？”
“那边。”
沈小阳指着街道远处一个亮灯的地方。
许鑫看了一眼……发现那家店好像是由居民楼一楼改的。
“小餐馆？”
“对，但味道绝对没毛病。”
这下，许鑫是真好奇了。
跟着沈小阳一路往亮灯处走，然后就看到了“群乐饭店”四个字。
沈小阳亲自拉开了门：
“许导，请。”
“哈哈，走~”
许鑫刚进屋，立刻就闻到了烟味和一股奇特的香味。
有个盘着头的大姐从小吧台后面站了起来：
“仨人儿啊？”
“包1。”
沈小阳说完，都不需要这大姐引领，直接绕开了几桌食客，推开了由卧室改的包厢门。
然后许鑫就看到一个带着棒球帽，岁数在三十出头的男人站了起来。
先看沈小阳，然后看许鑫，接着起立、摘帽子。
“哈喽。”
沈小阳笑着打了个招呼，接着让开了身位：
“许导，他就是张猛。”
听到这话，许鑫笑着伸出了手：
“张导，您好。久等了。”
“诶诶，许导您好，幸会幸会！”
张猛二话不说，上前一步双手握住了许鑫的手。
张猛体型微胖，发际线有些危险，戴着个眼镜……这造型看起来有点不修边幅的意思。
但笑容却很热情。
大家寒暄认识之后，便赶紧递过来了菜单：
“许导，您看看咱吃什么……”
“客随主便。我这什么都不懂，张导和阳哥来就行。”
听到这话，沈小阳索性接过了点菜的职责，把聊天的空间留给了俩人。
而许鑫也不墨迹。
实际上他虽然不反感所谓的官腔套话，但通常情况下对上他才会绞尽脑汁的去聊。
对平或者对下，他更喜欢开门见山。
这顿饭到底能不能吃踏实，就看张猛找自己干嘛了。
于是，他端着茶杯笑着问道：
“来的时候，听阳哥说，张导有点关于电影方面的事情找我？什么事啊？”
一边说，他一边闻了闻杯子里的茶香。
茉莉花，味道还挺香。
张猛有些愣。
似乎没想到许鑫会这么直接。
下意识的看了沈小阳一眼。
沈小阳在写菜单，压根没抬头。
见状，他想了想，便说道：
“是这样的……许导，我刚拍完了一部电影，叫做《钢的琴》。是由王谦源、秦海露主演的电影。”
王谦源、秦海露……
听到这俩名字，前面的男演员许鑫倒没啥印象，但秦海露他肯定是知道的。
这两年最爆款的那部话剧《红玫瑰白玫瑰》的主角。
印象里，她的《榴莲飘飘》也不错。
不过那电影题材他也不算多喜欢。
总觉得带了很多香江人对大陆人的偏见。
不过……凭心而论，这俩人在电影节并不算什么名人。
号召力等同于0。
不过他也没表现出来。毕竟他不可能对俩素未谋面的人有什么喜感或者恶感。
只是点头：
“嗯，然后呢？片子已经拍完了？”
“已经拍完了……还送到了东京电影节上面。”
“那可以啊。”
许鑫与其说夸，更像是恭维了一句。
毕竟东京电影节还没出这一届的入围名单呢。
《山楂树》倒是收到了李平东的邀请，作为本届评委推荐的惊喜影片登录，但没有参与奖项角逐的资格。
送审不代表入围。
这点是本质上的区别。
不过，他更好奇了……
电影送审，说明已经拍完了。
拍完了还找自己干啥？
他一开始还以为对方是想拉投资。
但现在看起来并不是。
而张猛则点点头：
“对……就……都已经制作完了。”
“嗯。”
许鑫继续聆听。
可对方却卡壳了。
弄的他有些无语……
看着对方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想了想，笑着端起了茶杯：
“没事，张导。我和阳哥的关系你也知道，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有什么困难直接说就行。”
沈小阳这时才算得到了说话的机会，赶紧抬头说道：
“对，你有啥话直说就行。”
说完，起身往屋外送菜单去了。
而张猛听到这话后，深呼吸了一口气……
“呼……许导。”
“嗯。”
“我没钱做发行了。”
“呃……”
听着这个理由，许鑫看着他那肉眼可见在变红的脸，心说这人脸皮可够薄的。
但心里反倒踏实了。
他其实挺怕的，挺怕对方忽然来了句“这片子没过审”之类的。
那他肯定是思想有多远，人就滚多远。
因为他是真头疼这种和审查对着干的导演。
就跟《夹边沟》那种一样。
但现在听着这理由……
不就是钱嘛。
反倒好解决了。
于是问道：
“这片子哪家公司投的？投了多少？张导没留发行费用？”
“辽影。”
“呃……”
辽影……还真算不得什么大电影厂。
和老六大比起来，辽影几乎可以说弟弟中的弟弟。
就没几部能拿的出手的作品。
在天朝影史上也基本没啥存在感。
它不是没辉煌过，只是它辉煌的八十年代，正是西影厂一手遮天的时代。
西影厂的耀眼光辉普照大地，所有电影厂都黯然失色。
但确确实实是个正编国营电影厂。
听到这个投资方，许鑫的心里更踏实了一些。
国营厂别管大小，对于作品的脉络把握肯定是很清晰的。他们只要投资，那么本身就说明这个作品不会有一点出格的东西。
于是点点头：
“嗯，投资了多少？”
“就五百万。我是很勉强的……拍完了。甚至有的地方都还很潦草。但我确实没钱了……发行、宣传的费用辽影厂也批不下来。所以……我找您其实是想问问，您看……西影厂能不能接手过去……”
“唔……”
明白了张猛找自己的意思后，许鑫没直接答应。
其实发行这种事，就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不管啥样的片子，在厂里那边只要自己开口，绝对可以发行。
而院线那边，其他院线不提。
万达自己一句话，影片也绝对能上院线。
对他而言，是一件容易到再不能更容易的事情了。
可影视圈的生态就是如此。
作为一个导演，他在发行与院线方面如入无人之境。
可对于有些导演而言，拉人投资也好，找靠谱的公司发行也罢，那都得求爷爷告奶奶，才能请得动那些发行方、投资方。
至于上院线那就更别提了。
每年全国那么多电影等着排着要和好莱坞抢市场，还要和国内的同行们卷的一塌糊涂。
你这种没啥名气、没啥号召力演员的电影凭啥上来？
虽然不否认电影是靠内容决定一切，但现在院线的风气就是这。
比起内容，大家更看重你电影里有哪个明星参演，这明星有没有号召力。
但这种情况在许鑫面前不存在。
张猛的请求，对他而言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前提是……
“片子呢？带来了么？”
“带了带了！”
张猛听到这话，赶紧从旁边的椅子上拿起了公文包，在里面摸出来了一个U盘，一张光碟，还有一套厚厚的资料。
“这是电子版、VCD、还有电影分镜头、剧本……都在这里了。”
显然，他是有备而来。
而许鑫先拿过了那些资料。
剧本他没急着看，而是想看看张猛的分镜头。
然后一张……几个人形轮廓站在山头上面，最中间是一个高耸烟筒的图画映入眼帘。
“……”
他嘴角一抽。
凭心而论，真丑。
是真的丑。
他用脚趾头画的分镜头都要比张猛强。
但分镜头这种东西也是因人而异。
说句现实一点的话，它只需要“导演看得懂”就行了。
大概的翻了几页，他拿起了剧本。
幕1：
一群人在一位老人的白事上面，唱着《三套车》。
才唱了几句，被人打断，嫌弃歌太沉重，怕老人走的慢，要改欢快一点的。
领班的人点头哈腰，满脸谄媚的带领乐队班改成了欢快的歌曲。
（背景：工业冷却水塔）
幕2：……
……
包间里没人说话，一直等到几盘鸡架被端上来，闻到了香味，许鑫才把视线从剧本上挪开了。
剧本他还没看完，但整体的故事走向却明白了。
故事主人公陈佳林，要给自己的女儿小元打造一台钢琴。
整个故事就是围绕这个核心主题展开的。
不过……
“剧本是不是略微空洞了一些，我看你好多故事都没用对话台词，背景什么的也没有……这是哪个编剧弄的？”
他放下了剧本，问出了自己的第一个疑惑。
“我自编自导的。”
张猛赶紧说道。
许鑫了然。
原来如此……
自己写的本子，故事的基本走向、发生什么情况，以及该在什么环境下拍显然是心里有数了。
所以整个剧本才显得这么“仓促”。
不过，他还是很喜欢这种围绕着一个故事主题展开的传统剧本的。
在学校时，于老师就说过剧本创作的一个核心思路，那就是：言之有物，言之有序，言之有理，言之有情。
电影里每一个镜头都要有所意义。
或者说，导演要明白自己作品里每一个镜头的意义是什么。
虽然他也接受一些很抽象的概念被赋予到电影上面。
但心里还是喜欢这种老式剧本风格。
抽象的东西要是运用不好，很容易变成无病呻吟的造作。
于是，他合上了剧本，说道：
“那我把电影今晚拿回去看看？先看看质量如何。发行工作的话厂里肯定没问题，但一切还是得看电影如何。如果电影没问题的话，我这次回去后，刚好要回厂里，张导到时候跟我一起去厂里就行，如何？”
张猛神色一喜，赶紧点点头：
“好的好的，没有问题！”
说着，他试探性的问道：
“那……许导，西影厂的发行，一般比例是……”
“跟其他公司一样，具体看宣发费用而定，到时候你可以自己衡量。不过我这边能给你的保证就是只要电影没问题，厂里接了发行的活，就一定保证你能上万达院线。”
这话乍一看是废话，毕竟发行公司都接你的活了，怎么可能上不了院线。
但实际情况真就是如此。
影视圈的发行公司大小不计其数。
大部分所谓的发行，其实是在卖给一些在线平台。
以前还好，小公司还能靠碟片市场来维持。但现在随着网络的兴起，他们就只能转网站发行了。
真正跟院线有关的发行公司都是有一定体量的公司。
而这些公司也分三六九等。
具体看院线关系有多硬，或者片子质量到底如何。
所以，许鑫张口就能给他一个登录国内最大院线的保证，对于一部投资只有五百万的电影来讲……
只要宣传到位，这五百万要是出了个爆款，那大笔大笔的金钱入账，可就是躺着赚钱了。
电影就是这么暴利的一个行业。
而看着张猛那喜悦的神色，许鑫反倒有些好奇了：
“辽影没有自己的发行方么？”
“有……但没啥话语权。”
张猛微微摇头：
“现在别说辽影了，长春厂都快要难以为继了。毕竟……不是所有厂都和西影厂一样有您在……”
他还捧了许鑫一句。
许鑫笑了笑，而沈小阳见俩人谈妥，赶紧促进了一下气氛：
“许导，咱们动筷吧？这鸡架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嗯，好。来来来，边吃边聊……我尝尝。”
他夹起了一块……应该是腿肉的鸡架。
鸡架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发黑。
凑近鼻子闻了闻，一股醋味窜进了鼻腔。
“……酸甜口的？”
他咬了一口。
砸吧了一下滋味后……扭头冲苏萌一努嘴：
“萌萌，要几瓶啤酒。这玩意好！”
“哈哈哈哈……”
听到这话的沈小阳笑出了声。
显然，许鑫的满意，让他面子上很光彩。
于是干脆都没用苏萌，直接起身走到了门口：
“姐啊，拿两提啤酒！”
……
还别说，鸡架的滋味是真的不错。
它不是那种可以下饭的玩意。
本身肉都被剔除了，作为沈阳经济下行、下岗工人增多后的一种产物，它就像是这座城市……或者说铁西区那落寞的历史一般，带着非常有年代感的标记，成为了沁入每个沈阳人灵魂之中的味道。
而对于许鑫来讲，这种酸甜口，没什么肉，但却需要一点点很精细的去剔出来骨头缝隙里滋味的玩意……
简直太适合来下酒了。
更别提这家店的那溜肉段、茄条、日本豆腐之类的菜都不错。
中午大醉了一场，晚上用几瓶啤酒润一润，喝个回魂酒还挺舒坦的。
一顿宵夜吃到了快12点，桌子上一堆鸡骨架，满嘴流油的许鑫这才重新上了卡宴。
司机改苏萌了。
许鑫和张猛留了联系电话，拿着U盘和光盘走的。
一路回到了别墅，他没同意虽然喝了几瓶啤酒，但啥事没有的沈小阳自己开车走，坚持让苏萌去送他。
而在苏萌走之后，他回到了别墅里，把光盘放到了电视下面的影碟机里。
很快，屏幕出现了一个很对称的画面。
王谦源和另外一个女孩俩人站在一个钢厂工棚为切分的镜头下，对话的场景映入眼帘。
他微微点头。
还行，这镜头……感觉比《大耳朵有福》里进步了不少。
他点了一颗烟。
……
12点半多，苏萌送完沈小阳回家后，自己打车回来的。
进屋后，看着坐在沙发上看电影的许鑫，她说道：
“许哥，我回来了。”
“嗯，送回去了？”
“送回去了，车也停好了。”
“好。”
许鑫应了一声，继续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
最后，在1点出头的时候，他看完了。
而看完之后，他不自觉的想到了自己最近开始看的英文书里的一个短语。
“agreeablemelancholy”
令人愉悦的忧伤。
“工人……的时代印记么？”
他看着电影的职员表喃喃自语。
想了想，他关了电视，退出了DVD，然后拿着自己的笔记本直接回到了卧室。
坐在桌前，他重新找到了《耳朵大有福》的在线播放资源看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酒精的缘故，他并不困。
等看完《耳朵大有福》，时间已经3点了。
接着，他又插上了张猛给的U盘，用偶尔快进的方式，花了半个多钟头又看了一遍《钢的琴》。
风格进步很明显。
影片如同一颗洋葱。
经得起人一层又一层的剥开。
表面是一个给小女孩造钢琴的故事。
第二层是在反应……这些作为共和国长子身体内血液的工人，在顺应时代后的那种……茫然与渴望回归的心途。
这方面的内核与《耳朵大有福》差不多。
而第三层呢，他又有些想要表达阶级层面上一些问题的意思。
偏偏收的很好。
给了所有人自己想象的空间，却没有过分通过自己的主观意识去影响阅读感，左右他人的情绪……
凌晨三点多，他坐在电脑前，看着影片里面各种用切分镜头，表达对立的画面……
点了一颗烟。
等一颗烟抽完后，他拿起了快没电的手机，分别给张猛以及齐雷发了条信息。
张猛：
“张导，影片还算不错。明天我要回燕京一趟，后天咱们西安见吧？”
齐雷：
“齐哥，有一部好电影！《耳朵大有福》的导演执导、王谦源、秦海露主演。这仨人的情况，可以了解了解。能吸收进来，一定错不了！我后天回西安，我先把电影传云盘发你看下！”
发完，他直接把U盘里的《钢的琴》压缩成文件，取了一个《GDQ》的模糊名字后，开始上传网盘。
上传需要很久，他也没傻等。
洗了个澡往床上一躺，睡觉了。
588.剧本扎堆
10月4号。
国庆小长假已经开始进入收尾阶段。
网络上铺天盖地的哪里堵车、哪里人山人海的新闻充斥在网络之中。
许鑫已经低调的抵达了西安。
说实话，他觉得自己今年一年特别忙。
马不停蹄的那种……
但忙来忙去又没琢磨出来自己到底在忙啥。
弄了部电影。
年初就开始拍，结果到年末才上映。
搞了个纪录片，结果手底下的人都去拍片去了，空留了他这个总导演一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
弄了个电影节，结果人没留住，一切还得从头开始。
弄了个好声音，但他从好声音开播，忙的脚打后脑勺，压根就没看过几期。
然后又弄了个婚纱照，结果拍照片的时间还没来回赶路的时间多。
本来打算一年拍一部电影齐活。
结果被一群人绑在车里，以扒他裤子为威胁，强行又给安排上了第二部电影。
可第二部电影还没拍，去了趟沈阳又带回来了一部别人的片子……
想过去，看今朝。
他此起彼伏。
就觉得今年一年特别忙……但又不知道到底自己天天在忙啥。
唯一庆幸的，可能就是两个小家伙的成长……
孩子确实一天比一天大了。
这是他感受最真切的事情。
可除了这些……似乎也就没别的了？
想到这，看着沿路飞驰的风景，他忍不住对苏萌问道：
“萌萌。你觉得今年咋样？”
“……啊？”
苏萌一脸茫然，不理解许哥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个。
可想了想……
“挺好的呀。每天都很忙，很充实……”
“那么问题来了，你每天都在忙啥？”
“……”
苏萌的脸色变得奇怪了起来。
心说你可真好意思问。
还我忙啥……忙你呗！还能忙啥？
可顺着这个思路一琢磨，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也没忙啥。
每天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跟许哥屁股后面，东跑跑西窜窜，其他也就没啥了。
但这话也不敢说啊。
她每个月光工资就小一万呢。
这还不算许哥平时给的红包或者是一些福利啥的……
而许鑫也没指望她回答什么。
只是问完苏萌后，自顾自的嘟囔了一句：
“明年说啥也不这么折腾了。太累了……”
……
男人嘛，就是这样。
再累也得挺着。
到了西影厂，他下车后，打发走了苏萌，直奔齐雷的办公室。
对方早就烧好水泡好茶的等着他了。
看到许鑫进屋，齐雷笑着招手：
“来啦。”
说着，他开始摆弄自己办公室里这套茶具。
然后就听坐在沙发上的许鑫发出了好长好长的一声长吁。
齐雷一阵纳闷：
“怎么了？看上去很累的样子。你没回家，直接从沈阳来的？”
“回了啊，在家歇了一天呢。”
许鑫自顾自的点了颗烟，把烟盒往桌子上一丢，靠在沙发上一副瘫软的模样：
“就觉得今年一年特别折腾。感觉自己每天都在忙，可这都十月一了，好像又没什么建树。”
“哈哈~”
齐雷乐了：
“别的不提，就这一个威尼斯的最佳导演，就足够好多人吃一辈子了。你应该是这段时间折腾的累了……刚好，这几天也没啥事，好好在这休息几天。”
“嗯……”
许鑫应了一声，直接问道：
“《钢的琴》看了没？”
“看了，很不错。”
齐雷直接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我和田总，还有其他人一起看的。毕竟你一说这电影很不错，大家都来了兴趣。不过，这电影到后期明显变得粗糙了，别的不提，光配乐这一块，就显得很单调。如果能改改，可能更好。”
“就五百万的投资，总共五百万。能成这样已经很可以了。”
“那倒是。所以他这次来我打算这么聊。宣发费用咱们出，如果他对后期不满意的话，重新修整的钱咱们也可以出。就当投资了，你觉得怎么样？”
“行啊。”
许鑫应了一声：
“到时候按比例算片酬呗。那秦海露和王谦源呢？打听清楚了么？”
“嗯。”
齐雷起身，从办公桌上拿来了两份资料。
“王谦源其实没啥。小演员，演技咱就不说了，就说在圈里……他其实和透明人差不多。不过他确实也是靠演技拼出来的，我昨天问了问和他合作过的人，对他的评价都很不错。麻烦的是她……”
把秦海露的资料推给了许鑫后，齐雷说道：
“《榴莲飘飘》，看过吧？”
“小时候看过，不喜欢。”
“……”
齐雷嘴角一抽。
一个能拿到威尼斯金狮的电影，被你这个拿了银狮的人评价“不喜欢”……
可真够厉害的。
而许鑫也挺直白的，看着齐雷那无语的表情，来了句：
“那时候我才十三四岁，正是青春懵懂的时候。看到这影碟，一看是东北过去香江淘金的妓女片……我就以为是毛片……我怀揣着***的心情，囫囵着看完一整部电影都没看到我想看的镜头，你说我对它的评价能好的了？”
“……”
说的好！
我竟无言以对。
齐雷瞠目结舌的看着耸肩的许鑫，过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了一句：
“好吧……”
“她咋的了？很难搞？”
看着秦海露的资料，尤其是那几个奖项，许鑫问道。
齐雷摇头：
“那倒没有。她难搞的地方在于，在港台那帮文艺片导演那，她的地位还是挺高的。所以……她倒不愁没戏拍。而且，你看她的签约公司……”
许鑫的目光落在了签约公司那一栏：
“燕京春秋鸿文化娱乐”
“京圈的人？”
“不是，这公司就一个艺人，就是她。而春秋鸿在广告界的地位还是挺高的，诸如LV、壳牌这些大公司都是它的合作伙伴。而老板刘言在进军娱乐界后，第一个签约艺人就是秦海露。这俩人是男女朋友，据说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听到这，许鑫明白了：
“意思是准阔太太一名？”
“对。所以她的话，咱们估计争取不过来。但保持良好合作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她在内地的受众一直不高，而现在港圈没落，她肯定也得寻求别的出路。前提是她不想相夫教子，还愿意继续演戏为前提……”
听懂了齐雷的意思，许鑫点点头：
“那也行。”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事情挺矛盾的。
或者说，西影厂现在这种争取演员、导演的方式，和京圈其实没啥区别。
大家都是划分圈子自己玩。
虽然西北圈自己觉得，他们做电影不完全追求金钱，更注重艺术与推动天朝电影发展……
但本质上，没钱也玩不转。
所以谁也不比谁高贵。
可偏偏没办法，他们没有选择。
你不争取，那捧起来的人，被别人拿走后，就算西北圈不介意，可人家圈子里的人介不介意还是两说呢。
说白了，这事儿就是军备竞赛。
可以不在乎，但不能没有。
而秦海露这种背景，反倒是许鑫最喜欢的那种了。
有演技、有实力、有后台。
不用跟谁低头。
如果人人都能这样，那这圈子的竞争氛围会变得很好。
可惜……
这终究只是个幻想。
只要有人，不管什么地方都是江湖。
都会有纷争。
“那就问问王谦源的意思吧。要是愿意加入，我的下部电影可以考虑他。我觉得《太阳黑子》里有几个角色还挺适合他的。”
齐雷眼睛一亮：
“已经定了？打算什么时候开始？今年么？”
“……”
许鑫嘴角一抽。
“大哥，合计我刚才的话您老人家是点没往心里去？我今年都开两部电影了，还不放过我？”
“哈哈哈，厂里就指望你创收呢！”
齐雷开了个玩笑。
弄的许鑫无语至极。
接着，齐雷点了一颗烟，端着茶杯说道：
“你这次回来也正是时候，艺创中心那边，编剧俱乐部里出了几个好本子，你刚好可以去看看。你想导就留着，不想导就找其他人，主要看一下那几个本子，选一选，咱们好开拍。”
“现在收拢了多少人了？”
“编剧的话……光是正式会员，已经超过了80个。达成合作的还有很多……同样的，咱们开的价也高。他们那边人多也是正常，而且每个编剧都是两三个本子，三五个本子的往这投。
还别说……这些可能没在其他导演、投资商那过的本子，在我看来闪光点还是有的。很多故事都挺有意思，你一会儿可以好好看看。张猛这边我来谈就行，要是谈的妥，制片人的名头你占一个，到时候也好往外推广。”
“好。”
制片人这种事情，纯粹就是要借自己的名头。
在看完这部片子的质量后，他很乐意。
就这样喝了几壶茶，灌了一肚子水后，快10点半的功夫，他的电话也响了。
张猛已经到了西影厂门口。
……
“张导，这位是齐雷、齐总。是我们厂发行公司的负责人。具体的事情你们谈就行，我那边艺创中心还有事情，就先不陪着你了。”
作为中间人，在张猛和齐雷中间搭了一座桥梁后，他就直接离开了齐雷的办公室，直接朝着西影厂那栋专门给艺创中心开辟出来的半截楼里面走。
说是半截楼，是因为在大办公楼里，它有着自己的一块区域。
早年间的西影厂傲视群雄，厂区地方大，各种仓库、楼区什么的特别多。
落寞之后，这些办公楼的使用区因为人才凋零而开始缩减。
后来从国家那批款盖了新楼后，好多老楼已经不用了。
但现在焕发了第二春，这些前人留下的财产重新出现了利用价值。
艺创中心这边改成了各种大小办公室组成的办公区。
虽然编剧、导演不经常在这里，但收拢的剧本，或者是导演提交的拍片预案手续之类的，都在这里处理。
没办法。
地方大。
就是任性。
别的不提，就光是在编的合同工文员职位，没有个研究生学历都进不来。
这就是国企的优势。
一路进了办公楼，在二楼找到了挂着“编剧之家”牌子的办公室，他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刚进去，有个打扫卫生的小姑娘扭头：
“您好……”
话音未落，另外一声呼喊在办公室响起：
“许导？！”
许鑫一扭头……
一40岁左右的大姐热情的走了过来。
许鑫觉得脸熟……
这人好像姓马，但名字他忘了。
不过这也好办：
“马姐。”
许鑫这一声称呼，让这大姐的脸上笑容更盛了三分。
“齐主任让我来看看最近编剧之家经过筛选的剧本。”
“可以，没问题。”
这位马姐赶紧应了一声后，说道：
“许导要在哪看？导演之家？还是自己的办公室？”
“多么？”
“挺多，加一起得有十来本过了三审的剧本，过了初审的就更多了。得有五十多本~”
编剧之家的审核是三审制。
剧本递交到办公室后，初审主要审核的是是否符合主流价值观，以及故事是否能过审上映，确定无不良引导之类的“主流”审核。
二审阶段就是考量投资数额的大小，题材类型，回报率之类的。
而三审就是厂里觉得可以拍的故事。
不管是投资、题材、还是其他方面都在厂里的承担范围，只要找到合适的导演，演员，就能开始筹备剧组的那种。
“那给我都拿来吧。我回办公室看。”
“那我让人给许导送去吧。”
“也行。”
看着周围那些文员跃跃欲试想要表现自己的模样，许鑫点点头：
“那麻烦马姐了，让人直接送我办公室吧。”
“嗯……以后这种小事，许导打个电话就行。厂里新更新的内部电话号都发到每个办公室了。许导那应该也有。”
“好。”
他笑着应了一声，跟马姐打了个招呼后就离开了。
直奔摄影棚。
也不知道那些想要在自己面前表现一下的文员，在送资料过去后发现自己不在会不会失望。
一路从半截楼里出来，他直奔厂里的五号摄影棚。
《33天》的方案已经敲定了。
五号摄影棚后面就是一片青草地，刚好适合一些外景的拍摄。
而到了摄影棚后，他就瞧见了带着头盔的薛勇。
“勇哥。”
喊了一声，薛勇瞧见他后，立刻往这边走。
走过来后，先把自己脑袋上的安全帽递了过来。
许鑫摆摆手。
他的位置就在摄影棚的入口处。
家里就是做煤矿的，进工地带安全帽是本能。但薛勇这种给他戴头盔自己却不带的行为……许鑫还是没法接受。
所以干脆也就不过去了。
只是站在门口，看着那些施工的工人，看着他们把一块块三合板做的背景墙之类的运送安装，问道：
“怎么样了？”
“今天所有背板全部结束，明天开始家具进场，同时开始调试灯光。估计……三天吧，就能全完成。”
“嗯。在算上调整……那就10号吧，如何？10号，咱们在这边开机？”
“没问题。”
薛勇直接答应了下来：
“那一会儿我开始联系剧组？”
“嗯。我在这边待两天，然后回去再陪陪杨蜜和孩子。她那边也快进组了。9号上午我过来，把剧组的会议安排到上午。下午是演员的会议。然后统计一下这边拍摄的戏份，让演员8号就过来，给两天的准备时间。”
“好的。”
薛勇应了一声后想了想，试探性的说道：
“许导，植入广告这块……您考虑么？”
“怎么说？”
“目前有四家网站找我。世纪佳缘、珍爱网、百合网、红娘网。因为原著里黄小仙他们婚恋公司会定期举办婚恋介绍嘛……他们盯上了这一块。包括还有几个连锁的婚庆司仪公司，也希望能赞助咱们……价格可都不低。”
“都多少？”
“婚庆公司可以提供超过三百套婚纱，以及全国各地的场地……不过这个对咱们来讲意义不大。但价格最低的都是三百万的植入费用。最高的是七百万，要求黄小仙的公司冠名。然后婚恋介绍活动这一块就更高了。世纪佳缘是一千万，珍爱网是提供三亚那边的相亲场地，以及八百万，百合网和红娘网的价格也都差不多……”
许鑫眉毛一挑……
“这么高？”
薛勇笑着点点头：
“在搞明白了题材之后，这些婚恋网站都快疯了。十一之前天天都往厂里跑。”
“按照一千万来算。一千万的网站冠名，加婚庆冠名……哈。咱们这不算宣发，总共才几百万投资的电影直接回本了？”
“谁让许导的号召力强呢。这还没算其他的品牌植入……婚纱品牌也有、包括一些诸如现在主流的饮品、汽车等等广告植入都不算。要是都接，我估算了下，少说得两千出头。”
听到这话，许鑫笑着来了句：
“有人找勇哥你走关系没？”
薛勇一愣……
随即哈哈一笑：
“这倒没有。”
“哈~”
许鑫点点头，看着忙碌的工人考虑了一番后，说道：
“婚恋网站的名额可以给一个，饮品的名额可以给一个。至于其他的……就算了吧。不好让别人说咱们吃相太难看。”
薛勇眼睛一亮。
“那……价高者得？”
“嗯，价高者得。”
想了想自己的场景设计，他说道：
“婚恋网站能保证给一个网站宣传的正面镜头，活动的名义主持里可以给几句台词。饮品的话……黄小仙那边有几个聚会镜头，可以给几个固定镜头。就这么多。价格的话……让厂里去谈就是了。这种事情勇哥你不好多参与，不合适。”
薛勇一愣……
随即似乎明白了什么，点点头：
“好。”
“嗯。”
许鑫也没在多说。
话说到这就行了。
再说下去也没啥意思。
他不拒绝商业化，植入广告这种事情在不影响影片节奏的情况下，给个一两个也不算什么。
清高之人太容易被道德绑架、裹挟着一路往圣人的道路上狂奔，一去不复返。
然后出了点什么差错就特别容易身败名裂。
所以，从众是一门学问。
他不敢说自己完全搞懂了，但至少知道自己的方向在何处。
薛勇说的广告商和他有没有利益往来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件事必须经过厂里的手来办才合适。
厂里来办，如果提前知情，那么他同意开口子后，就是创收。
如果提前不知情，这次也变成了知情者，理所应当的也成为了利益链条之中的一环。
这样两边不得罪。
两边也都好说话。
而只要通过厂里来做，不管怎么样，已经回本的事实摆在这，他都是“功臣”。
功劳这东西……
见者有份嘛。
看了一会儿工人的忙碌，他点点头：
“行，那就这样说，我回办公室了。勇哥，辛苦了。”
“没事，这边交给我吧。”
薛勇笑着说道。
摆摆手离开了摄影棚，许鑫一路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刚上了楼，就看到一个年轻人手里捧着一厚摞资料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前。
听到了动静，见是许导回来，年轻人赶紧上前了一步：
“许导您好，我叫马双明，来给您送剧本。”
许鑫笑眯眯的点点头：
“嗯，辛苦了。”
说着，他直接拧开了办公室那根本没有锁的门，率先走了进去。
“放桌子上就行。”
“诶，好。”
马双明应了一声，把剧本放到许鑫办公桌上后，看了一眼桌子上那空了的杯子，又看了一眼饮水机，说道：
“我给您泡杯茶吧？”
“不用，那水都好一两个月了。”
“那我给您换一桶去……”
年轻人手脚麻利的拔开了水桶，提着走了出去。
把一切收入眼底的许鑫好笑的摇了摇头。
他也姓马。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不过，也无所谓的事情。
他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这一摞剧本上，看到了一个名字：
“《黄金大劫案》”
他没在意，把这份剧本拿到了手里，又瞥了一眼下一份剧本的名字。
“《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
一股爱情类型片的味道扑面而来。
他有些嫌弃的拿开，看到了第三个剧本。
“《合伙人》”……
“啧。”
他砸吧了一下嘴，又翻了翻这一厚摞剧本。
心说下午有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