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蛇姐驾到
酒店的大包房内，此时的林小鹿身旁正坐着一名娇小女子。
女子用手挽着耳边的头发，歪着脑袋从另外一个方向紧贴着通话中的手机，很明显正在进行着光明正大的偷听工作。
见电话那头迟迟没有传来回应，女子的嘴角往上勾起了一丝弧度，并开口道：
“啧啧啧~我们的林理事还真是个大忙人呢！当初说什么要回祖国好好调养身体，不想再管娱乐圈的破事了。
没想到这才几个月不见，又成了大导师大评委，而且连和老朋友吃顿饭的时间都抽不出来，真是厉害厉害...”
听到这熟悉的阴阳怪气，林风脸直接黑了：“金太妍你脑子是不是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就是不听声音，光听这话里的内容，他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是谁。
见战争一触即发，金太妍不再满足于凑耳倾听了，而是一把将林小鹿的手机抢了过来，开启免提道：“你脑袋瓜才有问题呢！”
听到这无能的“你才”句式后，林风不屑地扯了扯嘴角：“九折？”
“不服气？”
“既然是这样，来啊？”
“来啊！”
“我说你这个人能不能有点良心？我也不需要你程门立雪尊师为父，但你至少也要懂得尊重师长吧？”
“哇~林理事果然博学多才，四字成语一套一套的！”金太妍拍了拍手掌，回道：“但是麻烦你搞清楚，现在不是在练习室，可不是你逞威风的时候。
而且说到师长，你是师没错，但我才是长吧？你能不能有点礼貌，到现在一句姐都没叫，搞什么呢你林风？”
“没文化真可怕，师长是能拆开来理解的吗？”
“不好意思，我的老师除了满嘴大话以外，的确什么都不懂，所以才教出了一个没文化的我，给林老师造成困扰了真是很抱歉呢。”
“别别别，我可不敢自称是您的老师，您才叫真厉害呢！”
“知道厉害就老老实实叫姐啊。”
“你算哪根葱就要我喊姐，上一米六了没？”
“说不过就人身攻击，真没意思。”
“说不过就说是人身攻击，真有意思。”
“说不过就学我说话？”
“学你说话照样说得过你！”
“急了急了。”
“我…算了，懒得跟你鬼扯。”林风翻了翻白眼，可没上这激将法的当：“反正这什么酒店我不去了，你们自己吃吧。”
“哥哥等等！”见他一副要挂断通话的样子，一旁嗑着瓜子看戏的林小鹿急忙出口道：“你得来才行啊！”
“某的办法，和某人坐在一起的话，我怕连饭都吃不下。”
听到这话后，金太妍冷笑一声：“辣鸡，明明就是不敢和我真人对线，找那么多借口做什么？”
林风立马回击道：“三寸丁闭嘴。”
“懦夫，逃兵，胆小鬼。”
“五等身，阴阳师，八零后。”
“伶牙俐齿的真不是个男人。”
“自带飞机场实打实的富婆。”
......
林小鹿无奈地捂着额头，感受到不远处MS的后勤人员们投来的怪异目光，她急忙打断这两个小学生的对骂行为。
“哥哥，这次公司来了不少人呢，你还是过来一下吧。”
“哦？不少人…谁带头？”
“宝儿姐。”
听到这话后，林风眉毛扬了扬，心中又是惊讶又是不解。
如果说MS里有谁说的话会让他多过一过脑子，除了李休满以外，也只有权宝儿了。
虽然说“偶像”这两个字是面对大众而言，但有的人就是可以达到别人都企及不了的高度。
BoA不仅是粉丝心中的偶像，更是许多偶像心中的偶像。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林风的看法一直都没有变——她就像一根标杆，定义着亚洲女艺人唱跳的天花板。
而且十多年过去了，至今一直鲜有人能够触及得到。
当然了，他并不是权宝儿的粉丝，对于这位已经出道20年，但实际上只比自己大三岁多的前亚洲第一女solo，林风心中更多的是敬佩之情。
别看现在MS是闻名亚洲的娱乐经纪公司，但在世纪之初，它就曾经面临过巨大的危机，那时候别说是员工工资了，李休满连公司的水电费都交不起。
所以对于旗下的艺人，不管是金钱上还是舆论上，MS其实都不能给予到有力的支持。
就在这种处境之下，怀揣着许多人的期盼，当时还是懵懂少女的权宝儿便独自一人踏上了去往RB的进修之路。
这个“独自一人”并不是说什么没有组合成员一起闯荡，是真的就一个人上飞机，没有经纪人和工作人员陪同，到了RB后也没有人接机。
在当时日语还很生疏的情况下，这个十三四岁的未来女天王，差点成了流落RB街头的失踪儿童。
至于后面的成长历程，肯定也满是泪水和心酸，异国他乡的，林风对此很能感同身受。
不过最让他认可的，还是BoA的专业水平。
两世为人，不要说在流行音乐领域有着超越前沿的认知，就是光光这三十多年里基本不间断的“练习生生涯”，也足够让他的实力凌驾于绝大多数同行了。
但是在和权宝儿的交流中，林风却依旧能够不时地得到启发，甚至是发现自己的不足之处。
这也是为什么作为穿越者的他，这辈子依旧怀着谦逊之心前行的原因。
因为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够用一辈子站到一般人十辈子也活不到的高度。
在沉思了几秒种后，林风轻轻念了一句：“宝儿姐也来了么...”
林小鹿：“对啊对啊！”
金太妍：“呀！我也是姐啊！”
直接忽略掉了某些话外杂音，林风应道：“那行，你把地址发我吧，晚一点我再过去。”
说完这话，也不管那头某个还想要犟嘴的女人，他直接挂掉了通话。
收起手机，在不慌不忙地巡视了一遍公司后，见女孩们都在争分夺秒地训练，林风很是满意地连连点头。
没有哪个老师会不喜欢努力的学生，和一群有上进心和正能量的人相处，他倍感愉悦。
在给几位选手又指出一些错误和不足后，跟孟徍和王菲菲招呼了一声，林风便踩着“下课铃”的声音出门去了。
第一百零六章 旧友重逢
半个小时后。
抬头看着身前这栋几十米的高楼，再瞅了一眼那招牌下的五颗星星，林风有些无言以对。
傍晚时听林小鹿说要在酒店就餐，开始他还以为是哪家有名的食府，可兴致勃勃地照着导航过来后，没想到还真的就是家酒店。
这群人该不会叫自己过来吃自助吧...
虽然对于明星艺人来说，在下榻的地方进餐的确是最为快捷也是最安全的选择，既避免了外出时可能出现的粉丝围堵，同时也相对方便和卫生一些。
但遗憾的是，林风对大酒店的吃食向来没有什么好感。
口味这种东西就跟审美一样，都是具有主观性的。
即使是顶着唬人的五颗星，食材用料也可能会相对名贵，可在他看来，不管是在菜品特色还是美食的心意上，与真正经过时间沉淀和市场筛选的老店相比，这种不以餐饮为主要经营方向的酒店还是要差上不少。
略带失望地摇了摇头后，他一边向里走去，一边拿出手机准备询问一下林小鹿在哪间包房。
可就在这时，从角落处突然蹿出了几道黑影。
林风被吓得一个激灵，还以为是大庭广众之下遇到劫道的了，差点没直接一记风神腿招呼过去。
但下一秒，只见这突然出现的几名男子竟齐齐定住了身，同时九十度弯腰并朗声道：
“斧头帮全体同仁，向林风大人敬礼！！！”
听到这几道熟悉的声音，林风定了定神后，这才认出了眼前这些“劫匪”是何方神圣。
孙浩天——MS娱乐在任舞蹈老师、编舞老师。
纪衷——MS娱乐唱片制作部干事。
范海成——MS娱乐选秀部干事。
张秀君——MS娱乐形象设计部干事，艺人化妆师。
刘联——MS娱乐宣传部干事。
这五个人全都是自己曾经在MS的同事，也都是土生土长的Z国人。
差点被吓出心脏病的林风本想发飙，但看到周围的吃瓜群众们正好奇地往这里投来目光，他急忙将这群傻比赶到了相对僻静的地方。
“特么的你们几个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没看到那么多人吗？！你们不嫌丢脸，我都觉得害臊！”
“这不是知道风哥要大驾光临了，我们兄弟几个这才特地出来迎接的嘛！”一身休闲装的孙浩天抓了抓后脑勺，略带谄媚地笑道。
话音刚落，其余四人便忙不迭地连连点头附和，那高频率晃动的脑袋看得林风一阵脖子疼。
“老子是火云邪神吗？需要你们这样捧场？！”
“既然风哥不满意，那下次我们再换一个好了。”
听到这有些耍机灵的回答后，林风的眼角不禁抽搐了几下。
虽然眼前这五个人和他都有着不错的交情，但论最熟悉的，还是曾经与他一起当过练习生的孙浩天了。
在林风看来，孙浩天完全就是自己上辈子的翻版，怀揣着成为偶像的梦想奔赴异国，虽然努力但现实却残酷无比。
不过，对方并不像前世的自己那般死脑筋，在认识到真的没机会站在舞台上后，孙浩天便“心甘情愿”地转为幕后了。
就像是在检阅自己士兵的将军一般，林风略带打量意味的目光从五个人身上一一掠过：“话说回来，你们几个还真是走了狗屎运了，竟然能被派回国出差？”
听到这话，留着齐肩长发且一身时尚打扮的张秀君摇了摇头：“风导你可猜错了，这次可不是出差，也不仅仅是我们五个。”
“什么意思？”
“事实上，公司里的Z国人，这次来了一大半了。”
“啊？”林风愣了愣，然后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是MS最近有什么计划吗？”
这时，只见一旁的孙浩天叹了叹气，说道：“风哥你离开的这几个月里，公司发生了许多...变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反正不仅是我们几个，还包括吴姐陈哥他们，很多人都被发配回国了，只是他们手头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要晚几天才会到。
我听吴姐说，好像是公司准备要开拓咱们国家的偶像市场，这才特地让我们这些‘本地人’回来发光发热的。”
见果然如自己料想的一般，林风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同时笑骂道：“你这小子，以前天天在我耳边念叨说‘想家想父母’，现在都如愿以偿了，怎么还唉声叹气的？”
听到这话，五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番，皆是一脸的惋惜之色。
孙浩天摇了摇头，应道：“回来是回来了，但是见到风哥后，我们几个都感觉有些不得劲。
如果风哥你能够晚几个月走，那现在肯定是你带我们了，而不是金成辉那个不辨是非的老头。”
这话一出，另外四只脑袋又疯狂晃荡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后，林风有些无奈：“理事会安排金成辉来开拓Z国市场？他虽然有时候糊涂了一点，但至少脾气还是不错的，在他手下日子应该不会太难过吧？”
“哪里啊风哥！”孙浩天大吐苦水：“什么脾气好？！那是对你才这样！跟我们这些没地位的虾兵蟹将，他可没有那么好说话。”
“对啊，以前倒没什么感觉，但是风导你离开之后，我们这些外人的处境就变得...”张秀君也是面带苦涩，话说到一半便长吁短叹了起来。
“瞧你们一个个的丧气样，不管怎么说，能够回来就是最好的。”林风拍了拍几人的肩膀：“放宽心，说不定过几天，你们就又换了个能带你们飞的领导呢？”
孙浩天气馁道：“除了风哥，哪里还有人能带我们飞啊。”
林风砸吧了下嘴，笑了笑没再去接话。
“算了算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虽然嘴上爱埋怨，但孙浩天的心态还算是不错的：“等过几天吴姐他们几个，啊对了还有徐友斌和阿鹏他们，等大家伙都过来了，风哥可得好好安排一顿！”
“徐友斌？阿鹏？”
“风哥不知道？GY和PYJ跟我们的情况差不多，也把很多Z国人都派了过来，听说两家公司还准备合作来着。真是搞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都这么重视Z国市场呢，以前...”
一边说着，五个人一边往电梯走去。
此时，谁也没有发现，林风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了。
第一百零七章 驱宝吞妍
在华人群体遍布世界各地的今天，由于中华文化自身存在的许多独特属性，所以即使是身处海外，可大部分情况下，同胞们彼此之间的联系还是比较紧密的。
而在韩娱圈里头，虽然林风的资历不是最老的，但因为其成就实在是太过耀眼了，所以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所有在韩“务工人员”的领军者，或者说是精神纽带。
虽然近几年来，在H国崭露头角的Z国籍偶像艺人数量有所上升，但是相较于庞大的练习生群体而言，淘汰比例还是高得可怕。
所以不可避免的就会出现类似孙浩天这种情况。
明星之路走不通了，又过了接受高等教育的最佳年龄，最后只能凭借在练习生时期练就的一身本事，比如舞蹈或者编曲能力等等，去转战幕后混口饭吃。
当然，由于此前国内偶像市场的人才需求量相对较低，供大于求的情况下，也有不少行业内的专业人士，比如经纪人、唱片制作人等等，他们也会选择出国，去到类似RB或者H国这种更适合他们发挥所长的地方寻找机会。
所以事实上，不管是在MS这种大型娱乐公司，还是说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型工作室，其实都有不少Z国籍的工作人员。
而作为他们的“老大”，某种意义上也算是站在山顶上的林风，自然对山下的同胞们多有照顾。
比如孙浩天和徐友斌这些人，他们很多都是林风利用“职权之便”，或者是自身的影响力，然后硬塞到MS或者是GY这些大公司里去的。
除了工作上给予支持，在工作之余，林风也会时不时地将这群人拉出来聚聚餐喝喝酒，联络联络感情什么的。
因此，虽然服务于不同的公司，彼此间也存在着一定的竞争关系，但大家私底下的关系还是非常不错的。
而如今，在听到这群小伙伴们都准备回国的消息后，林风知道自己的计划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
...
酒店三楼。
随着林风等人的推门而入，原本吵闹的包房顿时安静了许多。
过了几秒钟后，不管是后勤人员还是管理层，纷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推椅声和问候声络绎不绝。
“林理事您来了！”
“理事好！”
“风导！”
......
即使离开MS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作为曾经把上到李休满和下到保洁阿姨全都打服过的男人，林风的威名依旧在众人的心中挥之不去。
“钻石导师”这四个字可不是自封而来，那是整个韩娱圈一众大神和小鬼都认证过的。
在H国这片有些排外且民族自尊心过剩的土地上，能够把这种无可比拟的荣誉拱手让给一个外国人，可见林风的确是做到了所有人都无话可说的地步。
望着这些熟悉的面孔，他一一回以笑容，同时多看了几眼那置于包房正中的长桌，以及其上琳琅满目的餐盘。
服了，还真是来吃自助餐的...
脚步顿了顿后，就在他准备抬腿继续往里走时，前方的道路却被一道娇小的身影给挡住了。
“嚯，等了这么久，我还以为林理事不敢来了呢，没想到还真不怕死。我说...”
“金太妍女士。”然而林风并没有给她长篇大论的机会，直接出口打断道：“Z国有句古话，叫做‘好狗不挡道’，麻烦您给让让路成不？”
“什么意思？”听到自己并不熟悉的中文后，金太妍皱起眉头：“你这家伙是不是在说什么坏话？”
“拜托！你虽然中文不行，但总能听得懂‘好’这个字吧？”林风摊着双手，一副受了冤枉的愤恨模样：“我刚才明明是满怀善意地对你进行了问候。”
“真的？”金太妍一脸的狐疑。
“不信你就去问林小鹿，看我有没有骗你。”林风摆了摆手，然后往旁边挪了一步，直接绕过了身前的“路障”。
“等等！你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气死我了！这么久不见，也不知道跟我打打招呼！”
“还有，你之前干嘛不回我信息？我听小鹿说了，你是有看到的。”
“喂！姐在跟你说话呢，听到没有？！！”
......
没有去理会身后的穷追不舍，林风自顾自地往前走着，在看到坐在最里桌的权宝儿后，他远远地便张开了双臂。
来到近处，等轻轻的拥抱完毕后，他笑着说道：“好久不见啊宝儿姐，变得更漂亮了你。”
听到这话后，权宝儿翻了翻白眼：“你这家伙，之前打你电话不回，这几个月也不知道主动跟我联系，根本就没有把我这个姐姐放在心里吧？”
林风打了个哈哈：“咱俩啥关系啊，还需要用这么肤浅的方式来维持友谊吗？”
“一段时间不见，你这张嘴倒是越来越厉害了。”权宝儿一脸无奈地又坐回了椅子上：“没理都能被你说成有理。”
林风咧着嘴笑了笑，也找了个就近的位置坐下，可当他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瞥到身旁畏畏缩缩的金太妍后，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
他其实有些搞不懂，以前在MS的时候，自己的地位明明比权宝儿要高很多。
这没大没小的女人一点都不怵自己也就算了，可怎么好像反倒很看权宝儿的脸色呢？
果然就是人善被人欺么...
想到这里，他暗自下定决心，以后还是要对这些个目无师长的家伙严厉一点才行。
就在这时，身旁传来了金太妍不满又倔强的嘟囔声。
“这是我的位置...”
“椅子上写你名字了？”没等她说完，林风便毫不留情地呛了回去。
“你！”金太妍刚想回击，但看了一眼嘴角含笑的权宝儿后，又悻悻作罢了。
作为在职艺人，她可不能在前辈兼公司领导面前失了礼。
看到这一幕，权宝儿轻轻捶了林风的手臂一下：“她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学生，你能有点老师的样子吗？”
“宝儿姐你不是知道，她这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不凶一点不行的。”在发现扯虎皮这招很管用后，林风转过头看向金太妍，故意板起脸来：“去去去，没看到两位大佬正在谈事情吗？你个过气的小爱豆凑什么热闹？”
听到这话，金太妍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狠狠地瞪了林风一眼后，转身便往门外走去。
只可怜了此时刚进来的林小鹿童鞋。
本来她已经算好了某个人即将到来的时间，然后掐着点跑去卫生间补了个美美的妆，做好了待会迎接“秀色可餐”之类夸赞的准备。
可刚补完妆回来，还没来得及见到心上人的影子，就被气冲冲的队长大姐又给拽了回去。
第一百零八章 坦白
卫生间里。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阿西！那家伙怎么能这么卑鄙啊？！”
“臭弟弟！疯子！不是男人！”
......
看着在自己跟前走来走去，一边喘着粗气还一边口吐芬芳的大姐，林小鹿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虽然她第一时间也听出来了，自己队长口中那个十恶不赦的坏蛋十有八九便是应约而来的林风。
但是没道理啊...
这两个人虽然经常一见面就吵得不可开交，可一般来说，场面上都是势均力敌的。
一个是阴阳大师，一个是嘴强王者，往日的争斗中基本都是以两败俱伤作为收场，很少有谁能够真正占到便宜。
可如今看太妍姐这副无能狂怒的模样，很明显是吃了大亏了。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林小鹿心生好奇，同时又因为被眼前这钟摆似的人影晃得有点头晕，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姐，你这是...”
可没等她把话说完，金太妍便忿忿不平地打断道：“那个无耻又狡猾的家伙，刚才竟然用宝儿姐来对付我！我现在真的是！真的是要被气晕过去了你知道吗？！”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敲着脑门，满脸的郁闷和不服气。
见状，林小鹿歪了歪头，表示自己还是没听明白：“用宝儿姐来对付你？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就是仗着宝儿姐在场，然后在我面前肆无忌惮地说些很过分的话啊！”金太妍双手扯着头发，显然对于自己适才在林风面前的示弱行为很是懊恼：“可我能怎么办嘛？
我又不能在宝儿姐面前失礼，她可是公司理事啊，还是我们的大前辈...”
林小鹿无奈道：“所以林风他到底是说了什么过分的话，竟然把你气成这样？”
金太妍握紧了小拳头，咬牙切齿地回道：“什么话并不重要，关键是我不能还嘴，这才是最让我难受的！”
“...”
“不行，这个仇我一定要报，小鹿你得帮帮我。”
...
...
目光回到包房内。
林风自然是不知道有个刁民在暗中打坏主意，此时的他正一边吃着甜点，一边和权宝儿闲聊着。
“话说回来，MS的新女团前段时间才刚刚出道，宝儿姐最近应该很忙吧？”
听到这话后，权宝儿斜了他一眼：“你还敢提？真是被你给害死了。
以前这些东西可都是你在负责，现在倒好，你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担子全都跑到我这里来了。
你姐我怎么说也是个在职艺人啊，是有通告要跑的，时不时地还得飞去RB一趟，如今事情这么多，搞得我连打高尔夫的时间都没有了。”
对于这些不痛不痒的抱怨，林风并没有放在心上：“那这段时间你不跟紧点儿，怎么还有空跑来Z国？”
“还能干吗，肯定是有事呗。”
“姐你就别骗我了，这边的事情他们可舍不得丢给你。”
事实上，在MS的管理层架构当中，理事与理事之间的差距也是相当大的。
比如林风，在他声名最鼎盛的那几年，不管是大到公司的发展战略，还是说单纯艺人和练习生的培训，反正MS里大部分的事情他都是要插上一手的。
而权宝儿就属于那种“荣誉理事”的类型了，手中并没有多少实权，负责的工作也大多无关紧要，基本都是什么出道艺人的心理辅导，或者对舞台提提意见之类的。
像发展海外市场和建立分公司这种大事，根本就不可能交给她来做，她也做不来。
权宝儿沉吟了几秒后，轻声说道：“看来你也知道公司准备开拓Z国市场的事情了。”
“我又不是傻子。”林风指了指包房中正大快朵颐的众人：“你们这样一窝蜂的过来，并且还带了这么多Z国籍的员工，我就是用膝盖想也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听到这话，权宝儿笑了笑：“这边我的确是帮不上什么忙，之所以跟过来，就是想来看一看你，顺便公费旅游一下。”
“搞反了吧？”
“一样一样。”
“那要不让我猜看看？”
“什么？”
“猜猜宝儿姐你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瞎说什么呢。”权宝儿的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都说了我就是出来散心的，最近实在是太累了，好不容易才跟李休满老师请到假的。”
林风当然看出来了这个女人的言不由衷，索性直截了当地说道：“那些人是不是想让我回去了？”
“...”
“看来我猜对了。”
其实在听到权宝儿过来的消息后，林风就已经大概猜想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很明显，随着Z国偶像娱乐市场的开放，有些人已经开始后悔了。
而自己这位好友，这次估计也是带着劝说任务来的。
话音落下，权宝儿沉默了一会后，这才缓缓说道：“抱歉，我并不是有意隐瞒的，我只是...”
“不用解释。”林风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好。”
“你离开的这几个月，接手了许多工作后，我越来越能体会到你当初的感受了。”
“所以就临时叛变了？”林风笑着打趣道：“你这样就不怕回去交不了差吗？”
见他似乎真的不在意，权宝儿暗自松了一口气：“其实不仅仅是你国籍的原因，还因为你现在是‘千年之选’的评委，在Z国国内的知名度也与日俱增，所以他们才起了念头。”
“‘千年之选’？你们也很关注吗？”
“这档节目的影响力你肯定比我更清楚，它对于Z国偶像市场的意义非同一般。”权宝儿正色道：“反正公司里的分析师拿了一大堆数据出来，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你和‘千年之选’，会是我们开拓Z国市场最大的外部阻碍。”
“啧啧啧，这么看得起我？”
“所以这次理事会的意见才能如此统一。”权宝儿叹了叹气：“你也刚离开没多久，应该清楚公司如今的处境，的确是需要找一条全新的路来打破瓶颈了，要不然只会逐渐没落下去。”
林风拿起水杯润了润嗓子，又问道：“那他们应该有给你筹码吧？”
“什么筹码？”
“就是勾引我回去的东西啊！没拿出点诚意来，怎么可能打动得了我？”
“干嘛？你还真想回去啊？！”听到这话后，权宝儿又好气又好笑：“他们说了，只要你愿意回来，MS全都送给你也可以。”
“真的假的？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看看。”林风摸了摸下巴，似乎真的开始斟酌起来。
见到他煞有介事的样子，权宝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了，于是话锋一转：“啊对了，这档节目现在进行到什么环节了？”
“虽然电视还在播，但预选赛的录制都已经结束了。”林风回答道：“我最近在给一些选手上课，再过一段时间就会进入下一轮的casting环节了。
你应该清楚，你几年前参加的《KPOPSTAR》也有过类似的。”
“上课么？刚好明天也没什么事，那要不...明天带我去看看？”
第一百零九章 MS的挖人行动
去看看？
听到这话，林风面色有些古怪。
继上次林小鹿主动说想要去录制现场并被无情拒绝后，权宝儿是第二个提出这个要求的人。
当然了，两者并不能一概而论，其出发点和目的显然是不一样的，而自己这边需要考量的东西也不尽相同。
像林小鹿金太妍这种曾经的南H女团成员，即使她们的时代已经差不多翻篇了，可对于让不让她们到场，林风还是得好好斟酌一下。
虽然不管是因为成员自己的意愿分歧，还是说各方面的利益纠葛，如今女帝时代的重组已经成了很不现实的事情。
可林风同样也十分清楚，如果H国的偶像军团真在这里折了戟，那在集体利益的驱动下，这群三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们，说不准还真有聚首的一天。
其实不只是女帝时代，还有那些个在H国已经快销声匿迹的“老年”偶像团体，在如今的大势下，指不定都有重新归来的可能。
一是因为Z国这边的竞争和更迭没有像H国那么夸张，再加上可观的市场余量，所以对于偶像的年龄倒没有那么苛刻的要求，新浪后浪们也并非一定要分个你死我活。
二是由于某些原因，Z国对韩流曾经存在过一段时间的限制，所以只论影响力的话，许多人口中常常提到的“二代团”——这些在限制之前便已起势的团体，说不定反而能够在这片土地派上更大的用场。
这也是为什么在几天前的那场“辩论大赛”中落败后，同时也肯定并接受了林小鹿的一部分观点，林风却依旧坚持不让其作为助场导师登场的原因。
因为如果未来彼此真站在了擂台上，那这段经历会让双方的舆论在一开始就产生倾斜，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不过换成权宝儿的话，那他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
不管是由于solo和女团本身存在的差异，还是说辈分上的巨大差距，两者都很难产生直接的竞争关系。
而能被媒体借题发挥的，想来想去应该也就只有一个国籍问题了。
但是这个问题放到权宝儿身上却无伤大雅。
因为这个女人在一定程度已经上超脱国籍制约了，不管是在影响力还是其本身的专业水平。
影响力自不用说，亚洲唱跳solo一姐毋庸置疑，凭借其这二十年来的辉煌履历，去担任亚洲任何一个国家的偶像选秀评委都绝对算得上大材小用。
而专业水平上，权宝儿其实并不是传统的韩式偶像，虽然本身是在MS的培养体系里脱颖而出的，但其出道时毕竟才十三四岁，实力还有相当大的进步和改善空间。
在多年的旅日经历过后，受教于当时RB最顶尖的那批舞者和音乐人，巅峰时的BoA可以说是RB歌姬和H国爱豆的完美结合。
这也是林风最为看重的。
像女帝时代这种自己一手带大的偶像女团，林小鹿她们除了能够以艺人前辈的身份传授一些心得体会以外，技巧性的东西其实帮不上什么忙的。
因为她们懂的东西大都是从林风这里复制走的。
而权宝儿却不同，在林风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她早已经名满亚洲了。
所以她所具备的特质，说不定真的能够给选手们增添出完全不一样的色彩。
想到这里，林风有些心动了：“以助场导师的身份去吗？”
权宝儿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林风砸吧了下嘴，却没有第一时间应下来：“宝儿姐是觉得搞不定我交不了差，干脆想去尝试看看能不能挖几棵好苗子吧？”
“怎么？不行吗？”权宝儿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意图。
林风摇了摇头：“先不说里面很多人都已经有经纪公司了，就算是那些自由人，她们也是不允许在节目进行期间私下签订合约的，甚至不管之后是淘汰还是成团，节目组也都有优先选择权。”
“我知道，那不参加这个节目不就行了？”
“不参加节目？你是说直接退赛？”林风眉毛一扬：“虽然MS的招牌可能有点用处，但也不是谁都有勇气奔赴异国的。”
权宝儿笑了笑回道：“你也知道MS这两个字多少还有点用处，而且谁说就一定要带回H国了，这不是马上就有分公司了吗？”
“这么快就打算组Z国团体了？”听到这话后，林风皱起眉头：“我还以为你们至少会留出一段时间，让XO或者红贝他们先过来打打基础再说呢。”
“这两个并不冲突。”
“两手抓？你们倒是打得好算盘。”
“这不都是你玩剩下的吗？”权宝儿握着刀叉轻轻点了面前的餐盘：“怎么，以咱俩的关系，这点小忙你不会不帮吧？”
林风抓了抓头发：“咱俩很熟吗？”
“...”
“干嘛一副很无语的样子，咱俩的关系的确一般啊，要不然这几个月我怎么会不联系你。”
“...”
“所以很抱歉宝儿姐，这个忙我怕是帮不了了。”
“你这家伙！你应该清楚，就算不通过你，MS也是能够从别的途径接触到她们的。”权宝儿脸都黑了：“既然结果都一样，那这个功劳为什么不落到你姐的头上呢？！”
“呃...你这么说也有点道理...”
“而且我跟他们不一样。”权宝儿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MS选秀部那群人你难道不比我清楚？很多时候根本连看都不看，好的坏的都招进来再说，最后脏活累活全我们培训部干。”
听到这话，林风有点回过味来了：“你这意思...难道是已经有目标了？”
“是。”
“谁？”
权宝儿叹气道：“还能是谁？如果那丫头当初不那么倔，那现在这支新女团的上限绝对会高上许多，我肯定也能省心不少。”
“想要楚梦颖？”林风目光中满是意外，问道：“你应该知道当初她为什么走的，现在MS已经能够给她想要的了？”
权宝儿点了点头：“H国那边肯定还是不行，但我觉得...让她在Z国这边solo出道，应该会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选择。”
林风愣了愣，他倒是没想到这茬。
“其实我和梦颖一直都有联系的，之前她要离开GY回Z国参加‘千年之选’的时候，有事先征询过我的意见。”
“...”
权宝儿直视着林风：“我说这些并没有什么潜在的意思，更不是在威胁你，我只是...不想我们之间产生什么奇怪的隔阂，所以才向你坦白。”
“那我要是不答应呢？”
“不答应就算了，反正带不回去你，李休满老师照样会埋怨我，也不差这一口锅。”权宝儿耸了耸肩：“不过就算我走了，这些事照样有人会去做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听到这番话后，林风心中响起了警钟。
因为不仅仅是MS这边，其他准备进场的H国娱乐公司很可能都会打这个主意。
毕竟种桃哪有摘桃爽啊...
见他迟迟没有回应，权宝儿又开口道：“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林风叹了叹气，看了一眼远处正手挽着手走过来的金太妍和林小鹿，轻声应道：“行，那明天你过来吧。”
“谢谢。”
“应该是我说谢谢才对。”林风想了想后，又说了一句：“这件事就别告诉她们俩了，我不想她们过来捣乱。”
第一百一十章 习惯的力量
“宝儿姐和哥哥在聊什么呢？”
林小鹿拉着金太妍施施然地走了过来，来到近处后两个人分别坐到了林风和权宝儿的身旁。
“没啥。”林风往嘴里塞了颗圣女果，一边咀嚼着，一边很是随意地回道：“刚聊到你们两个来着。”
“我们？”刚坐下的林小鹿和金太妍互相对视了一眼，皆是面露好奇之色。
“对啊，宝儿姐刚跟我抱怨，说你们俩实在是太不听话了，一个刺头一个叛逆，都不知道该怎么管才好，她说她终于体会到了我当初的痛苦。”
权宝儿：“...”
金太妍：“...”
林小鹿：“...哥哥撒谎时都不会脸红的吗？”
“有什么好脸红的，这都是事实。”林风应了一句便扯开了话题：“啊对了，差点忘了问了，你们这次准备待几天？”
听到这话后，权宝儿笑着回道：“我应该会等事情办完了再回去。”
林风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会后看向金太妍：“你呢？”
虽然很想直接回一句“要你管”，但是权宝儿在场，金太妍并不敢表现出口无遮拦的一面：“...我可能会晚几天吧。”
“没吃饭吗？说话没气没力的。”
“...”
“所以你具体是来干什么的？”
“跑通告。”
“‘具体’两个字听不懂？几个月不见，你这丫头从哪儿学来挤牙膏的臭毛病？”
这话一出，金太妍立马愤怒地瞪起双眸，同时用嘴型放着无声的狠话：“不要太过分！！”
“宝儿姐快看，你后面那个人在变戏法。”
话音刚落，权宝儿便下意识地转过头去。
在这一刻，金太妍完美地展示了何为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从怒目而视转瞬间就又变回了一开始的柔软模样。
见权宝儿的目光依旧有意无意地在自己脸上扫视着，金太妍狠抽了两口空气，强颜欢笑道：“这次来是有商演，粉丝见面会，还有一档唱歌节目的嘉宾。”
“嚯，安排还真不少，不愧是你。”
“...”
“到时候要注意安全。”
“啊？”
“虽然Z国的治安很好，但既然会请像你这种已经过气了好几年的爱豆，那可想而知主办方的经费是有多紧张，我估摸着现场的安保措施应该也没有能力做得很严密。”
“...”
“那个唱歌节目需要你上台表演吗？”
“...要的。”
“那你准备了什么歌？”
“《BetterBabe》，还有《VOICE》。”
话音刚落，林风便皱起眉头：“《BetterBabe》和《VOICE》？谁给你出的主意？”
看到他这副神情，金太妍莫名的有些慌乱。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此刻身处热闹嘈杂的酒店包房内，但是她却有种错觉，似乎自己又回到了被这个男人折磨得死去活来的练习室当中。
“这两首留一首就好了。”林风语气中满是不容争辩的意味。
“要临时换歌吗？”
“嗯，《Bye》的中文版还记得吗？”
“应该是...都忘掉了...”
“那这两天赶紧去捡起来，来这边上台不准备中文歌像话吗？”
“哦...”
林风手指轻轻敲点着桌子，想了想后又说道：“还有，Z国这边的情况跟H国不太一样，能撩拨到观众的点会存在差异，特别还是在你中文发音不标准的情况下。
唱的时候感情当然要诠释好，但毕竟不是选秀节目，没人会去给你挑三拣四，所以你技巧性的东西可以适当的多加一点。
虽然老喜欢跟我抬些没意义的杠，但是我知道你这个人想法很多，有时候不爱把情绪表露出来。
你可能觉得自己有真心就够了，可诚意这种东西，说到底还是要通过肤浅的方式才能够传递给别人的。
这两天记得跟小鹿好好学学普通话，别翻来覆去就那两句‘大家好，我是金太妍’和‘我也爱你们’。
还有那个粉丝见面会...”
只能说习惯的力量是相当可怕的。
十几年来攒下的点点滴滴，几个月内想要彻底改变的确十分困难。
在听到金太妍要上台后，林风习惯性地就想将各种该注意到的细节交代清楚，以防这个脑子有时候会抽筋的女人出什么岔子。
此时的金太妍也有些恍惚。
听着这久违的唠叨，她这满腔的怨气消散得一干二净不说，心中竟有种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的奇怪滋味。
失落？怀念？抑或是其它？
对于她的复杂心绪，林风自然无从知晓。
在一番叮嘱过后，他拿起水杯润了润喉咙，然后看向身旁一直用奇怪眼神盯着他的林小鹿：“干嘛？需要我为你预约眼科医生是吗？”
“？？”
“呃...不好意思，跟你家傻队长说多了，脑回路一下子没改过来，差点误伤友人了。”林风轻咳了几声，问道：“我的意思是，要不要坐我的车回去？”
“哥哥要走？”
“我也吃得差不多了。”林风抬头看了看四周：“而且我在这里的话，很多人都放不开，还是不要破坏大家的兴致了。”
“这样啊...”林小鹿看了一眼金太妍，说道：“刚好我也吃饱了，那就坐哥哥的车一起回去吧。”
“行。”说着，林风便起身将外套重新披到了身上。
林小鹿也跟着站了起来，只是摸了摸口袋后，她又轻咦了一声：“我好像有东西落在酒店房间里了，哥哥先去车上等我几分钟吧。”
...
...
半个小时过后。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这“几分钟”还是让林风有些猝不及防，甚至郁闷得差点憋出内伤来。
要不是中间林小鹿来了两条消息说“快了快了，马上就好”，他早就开车走人了。
果然，女明星说到底也是女人，脑子里根本就没有时间观念这种东西。
可现在又不是要去逛街去旅游，就是单纯的回家睡大觉，需要做那么多准备工作吗？
当代女性的迷惑行为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又过了一会，就在林风百无聊赖地戳着手机玩时，林小鹿终于出现在了车旁。
“哥哥，开一下后备箱。”
“...”
这女人在逗他玩吗？
刚才在酒店里摸着口袋说忘拿东西了，现在却让他把后备箱开起来？？
虽然很想上去给一记林氏滑铲，不过本着帮助弱势群体的良好品德，林风还是解开了安全带，打算去帮忙将这塞了半个小时的行李箱搬到车里。
可刚一下车，看到某道站在车尾的身影后，他登时一脸的问号。
“金太妍你干嘛？？”
“没干嘛，一个人在酒店没意思，我去小鹿那边住几天。”
第一百一十一章 意外来客
住几天？
听到这无论是语气抑或内容都显得十分平淡的回答后，林风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小矮个，眉宇间也是没有丝毫掩饰的狐疑之色。
没道理啊…
如今脱离了权宝儿的血脉压制，他还以为憋了一晚上气的金太妍铁定会直接上来疯狂换血才对。
毕竟这位女帝时代的队长虽然骨子里偏内向，但不知道为什么，在他林某人面前总是半点亏都不乐意吃。
可让林风没想到的是，在淡淡地应了一句之后，金太妍只是俏生生地立在原地，双手搭在行李箱的拉杆上，一副惜字如金的模样。
不对劲！
很不对劲！
在感受到那直勾勾且意味难明的深邃目光后，林风更加确定了这个女人的反常。
无言对视了几秒钟，他率先开口道：“你...是不是...”
“？！”听到这声长长拖音，金太妍心中咯噔了一下，下意识地便以为是某只鹿趁自己不注意泄露了什么。
只是没等她想好怎么辩解，林风就接上了话：“有毛病？”
“...”
见自己试探性的挑衅并没有第一时间收到回击，林风想了想又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啊，为什么会这么问？”金太妍眨了眨眼睛，白皙的脸上带着些许的困惑和莫名的庆幸。
“就是觉得你，嗯...好像有点不在状态。”
“是么？可能是飞机坐久了，人有点疲累吧。”
飞机坐久了？
林风眼睛眯了眯，他当然不会相信这种烂借口，特别还是在傍晚那场激烈嘴仗仍历历在目的情况下。
可当他还想说些什么时，副驾驶的林小鹿见两人迟迟没有上车，遂从里头探出了个小脑袋瓜：“你们怎么还不上来呀？”
“马上。”被这么一打断，林风也没了继续追问的由头，索性不再多言，将行李箱放置好后便转身走向了驾驶位。
不管了，反正又不是住他家里，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而此时此刻，望着他的背影，金太妍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
在你看来，真心和诚意，原来是需要通过肤浅的方式才能够感受得到么...
可是，难道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
…
次日，公司大楼的地下停车场内。
“是的，这些东西还是得去重视，特别是关于让选手们签这个补充协议的可行性，你们得抓紧研究落实一下。”
“没事没事，之前也是我欠考虑了，没想到有被撬墙角的可能，现在补上去应该还来得及，只是要麻烦节目组这边再出点力才行。”
“我也是突然才想到这茬的，如果换做以前的确不用理会，但是现在的情况相信陈先生你也明了，所以不得不防。”
“嗯好的，那就先这样，下次有机会一起喝茶…”
放下手机，林风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后，这才缓缓走向电梯。
虽然不知道权宝儿昨天的提醒是不是有意为之，但这个人情他已经记在心里了。
事实上，此前他并不是没有考虑到过类似的问题。
只是因为亲手带过诸多的知名艺人和练习生，再加上两世的认知，让林风自认为对那些H国的娱乐公司了解得十分透彻。
所以在此之前他一直都有些想当然了。
他觉得“千年之选”虽然人才济济，可先不说其中有许多选手都有了各自的所属阵营，光是参赛的年龄限制，应该就能让不少韩娱的圈内人士摇头叹息才对。
如今偶像艺人的平均年龄有所上升的确是既定事实，但这并不意味着大家乐意接收已经成年的练习生。
杜桦在一开始谈合同时说的那句话很对，十八岁这个年纪，其实大部分人潜力也都挖掘得差不多了。
赚快钱当然无所谓，包装个一年半载就扔出去的确能够混肴一部分人的视听。
但是韩娱圈却不同，可能是因为竞争太过激烈了，那里并没有产生赚快钱的土壤。
曾经身处其中的林风非常清楚，时间成本在那里绝对是必不可少的东西，也是为大家所重视的。
所以他心中下意识地便认为，“千年之选”里这群大部分都是双十年华的女孩们，应该不会引起包括MS在内的诸多外来者的觊觎。
可是他却忽视了另外一面。
作为一款全国关注的现象级综艺，在这里露过面且有过精彩演出的人，她们的起跑线比之其他人实在是高得太多了。
这种差距足够弥补甚至是决定很多东西。
类似MS这些因为“produce”吃过亏又拉不下脸面来的大公司，在进军Z国市场的时候，一方面虽然会沿用旧习招收幼年练习生，但毋庸置疑，它们的目光第一时间肯定是会聚焦在“千年之选”上的。
而其中具备实力且已经有了知名度的“自由人”们，如果能招几个走，怕是李休满和杨闲硕这些人做梦都会笑醒。
大意了啊...
心中种种念头纷至沓来，林风一时之间竟有些失神，等他来到公司并推门而入后，耳边频频响起的问好声这才将他的魂给拉了回来。
“林教练早。”
“林教练早。”
......
一一笑着点头回应后，和前几天一样，林风并没有无聊地去召集众人开什么鼓励早会。
他相信对于舞台和名次，这群女孩的内心要比他更加迫切。
而对于BoA今天会到场的消息，在和节目组略微商讨了一番后，为了节目效果考虑，他也没有去提前宣布。
草草地巡视了一遍，林风便将正和迟玥一起准备着新舞台的楚梦颖喊到了办公室。
望着那张面带纠结之色的小脸，他明知故问道：“有没有来找你？”
虽然有妆容掩盖，但从若隐若现的黑眼圈可以看出，楚梦颖昨晚并没有休息好：“老师是说宝儿姐吗？她昨晚的确有联系我。”
“然后呢？”
“她问我…问我愿不愿意回MS。”
“这我知道，我叫你出来就是想问问你的看法。”
此刻的楚梦颖捏着衣角，浑然没有了在舞台上的霸气，说话也低声细语的：“我，我也不知道。”
林风见状笑着摇了摇头：“我之所以会答应权宝儿让她今天过来，并不是因为我和她的交情，主要原因还是在于梦颖你。”
“我？？”
林风点了点头：“我知道你的梦想一直都是做一个solo歌手，以前是，现在也是。
就像权宝儿一样，把舞台的每个角落都变成你的领地，把台下的每位观众都纳入囊中。
但你也应该清楚，在“千年之选”这个地方，你的愿望是绝对实现不了的。
即使你走到了最后，即使你的分数远超其他人，我也不可能让你solo出道。
而眼下，的确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机会。
她应该也跟你提了，MS会为你在Z国铺路，并不需要你再次跑去H国受苦受累。”
听到这番话后，楚梦颖低着头，一言不发。
林风也知道这种事关未来人生的岔口，对于一位19岁的女孩来说的确是难以抉择：“其实这些话我本不应该说的，但是作为你曾经的老师，我知道你对solo是多么的执着。
你不用有心理负担，更不用觉得离开了这里就对不起谁。
如果你能够实现梦想，能够有好的发展，那不管是我，还是你的搭档迟玥，我们都会理解并由衷地为你感到高兴的。
抓紧时间决定，可能再过两天这个难得的机会就悄然而逝了。”
...
...
半个小时后，巡视了一圈的林风已经开始有些怀疑权宝儿是不是个路痴了。
现在还不到场，这位姐不会是打算直接过来蹭午饭吧？
然而就在他准备打个电话询问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阵惊呼声。
来了吗？
林风失笑地收起手机，同时喊来了孟徍和王菲菲，打算一起去迎接迎接这位亚洲一姐。
可走出舞蹈室后，眼前的一幕却让他脑袋有些卡壳。
因为迎面而来的并不是权宝儿，而是已经有段时间未见的龙妮和杜桦。
什么情况？？
而且更让林风摸不着头脑的是，在双方打上照面后，龙妮和杜桦也是一脸的迷惑之色。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三位评委的轮值
“林老师，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龙妮率先脱口而出的询问后，林风很是无语地指着自己鼻子，一副被抢了台词的郁闷模样。
什么叫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在这里还能在哪？在蛙唧大厦吗？
一旁的杜桦见状忍不住笑道：“林老师你该不会是忘了吧，这两天可是咱们互相探查的日子啊！”
互相探查？
听到这话后，林风愣了一下。
好像...似乎...仿佛...可能...
有这么一回事吗？？
看到他这副样子，龙妮也反应过来了，笑着打趣道：“看来林老师还真给忘了，节目组不是安排我们三位评委在这两天轮值吗？
我和杜桦就合计着今天先一起来你这儿瞧瞧，也偷偷取点经什么的，没想到却被你给抓了个现行。”
好吧，听到这里，林风终于是回想起来了。
在预选赛结束的第二天，节目组就有找他们三个商讨过，说平铺直叙的辅导环节录制可能出不了多少有意思的镜头，建议看能不能三家多来点互动之类的。
对于这种合理范围内的要求，林风当然能够理解，也一口应了下来。
不过在那之后，因为忙于筹办新公司的相关事宜，以及后续关于选手辅导的准备工作，所以他很快就将其抛之脑后了。
要不是今天龙妮和杜桦找上门来，他八成这辈子都记不起来有这回事。
轻咳了几声，为了掩饰自己略显丢脸的健忘症，林风迅速找了个合理的借口：“两位姐可错怪了，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可能会忘掉，这不是出来迎你们了吗？
其实我之所以还待在这里，主要是刚好有位客人要来拜访，我打算等她来了再出发。”
客人？
龙妮和杜桦互相对视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好奇和惊讶。
现在可是在节目录制期间，如果说有人登门的话，那肯定是和“千年之选”相关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往这里来。
既然是圈内人，又是能让林风亲自等候的，那会是谁呢？
难道是林小鹿？
龙妮和杜桦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这位林风座下的独苗大将。
毕竟在之前的预选赛中，除了因为徐意洋参赛而过来蹭位置的黄子涛以外，林风阵营也就只有林小鹿孤身一个站在台前示人了。
因为这个，再加上有蛙唧和悦华那边坐得满满当当的助场艺人作对比，伴随着“千年之选”超乎寻常的热度，网络上甚至还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浪。
许多吃饱了闲着没事干的网友纷纷猜测下注，甚至不惜将大头和小头作为筹码，言之凿凿地说这两位林姓男女之间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要不然怎么会孤男寡女共同出镜。
其中不少人甚至还跑去两人的微博底下留言，拱手祝贺早生贵子，拔刀誓报夺妻之恨，反正乱七八糟的应有尽有。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网友多想，除了国人本身爱凑热闹的天性以外，事实上不管是节目组本身还是当事人之一的林小鹿，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节目组这里，在每期节目过后，他们都会上传一些录制现场的花絮，比如三位评委之间的低语协商和针锋相对，未被剪辑到正片里的搞笑一幕，还有那些助场艺人们的各种临场表现等等。
而在其中，被镜头刻意曲解出来的林风和林小鹿的“频繁互动”，不仅被置顶在了首页，甚至还成了目前为止点击量最多的视频片段。
至于为什么说林小鹿也有锅。
因为在得知这些消息后，她不仅没有出言澄清，反倒还不嫌事大地发了条意味不明的微博——
LIMYOONA90：“大家都误会了，你们的林风导师可对我没有意思（╥﹏╥)。。。”
对你没意思？那意思就是你对他有意思咯？？
网友们向来乐于捕风捉影，更不用说如此明显的暗示了。
这怨气十足的话再配合上让人浮想联翩的表情包，直接将“双林恋情”四个字推上了热搜。
一个是韩归而来，渐渐将自己辉煌履历暴露在公众视野下的钻石制作人，一个是曾经创造过韩流历史的女子组合——女帝时代的人气成员之一，并且也是在Z国最为活跃的成员。
这样的两位主角，再结合网上流传的关于两个人或真或假的昔日纠葛，这些就已经足够吃瓜群众们脑补出一部曲折离奇的狗血韩剧了。
当然，林风很少会去关注八卦新闻，更不会主动去了解，所以他对于最近网络上的奇怪风向暂时还不知情，更不知道如今只要自己一出镜，弹幕上便是清一色的“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不过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大多数人还是很愿意嗑这对CP的。
毕竟在这个看脸的时代，俊男靓女发的喜（狗）糖（粮）总是比较可口的。
目光回到场内。
虽然第一时间联想到了林小鹿，但是两位内娱圈的大姐头很快又觉得不太对。
女帝时代在女团偶像圈里的确地位崇高，可在她俩看来，至少一个单独的林小鹿还没有让林风带人迎接的必要。
再加上刚才其脸上错愕的神情明显做不了假，所以龙妮和杜桦也没有真的以为林风是出来迎接她们的。
难道是H国那些大型娱乐公司的掌门人？
MS李休满？GY杨闲硕？PYJ朴震英？...
听说这些人和林风都相交莫逆，真的赶来到场支援也不是没有可能。
或者是世界级别的音乐人？
据说林风在欧美也留有过痕迹，多年前就曾跟那边的许多知名制作人和歌手产生过交集，说不定还真能请来第一世界的艺人。
......
见两位大姐神色一直变换，林风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将两人以及蛙唧和悦华的随行团队请到了舞蹈室，并把四散的学员也都招了过来。
对于龙妮和杜桦的到场，选手们皆是一头雾水，因为她们并不清楚节目的具体流程和环节安排。
等众人纷纷落座后，林风面向一众选手，朗声道：“我身旁的这两位，一段时间没见，大家应该没忘掉她们吧。”
对于这样的揶揄，舞蹈室内自然是一阵莺声笑语，龙妮和杜桦脸上也挂上了无奈的笑容。
等女孩们安静下来后，林风这才继续说道：“对于两位评委的突然到场，相信大家的心中都有不少疑惑，刚好我也就此机会宣布一些东西。
首先，在今明两日，我和其他两位评委导师会进行轮值换岗，意思就是去往对方的地盘各执教一天。”
话音刚落，下面便是一阵议论纷纷，许多人脸上都起了异样之色。
龙妮和杜桦预想中的掌声来得有些晚，因为和蛙唧悦华那边军训式的辅导不同，林风这边基本都是手把手教过来的，所以女孩们的心中不免泛起了一种要换老班的难舍之情。
更不用说像迟玥楚梦颖这几位一开始就是奔着林风来的选手，此刻都已经皱起了眉头。
将所有人的反应都尽收眼底后，林风继续说道：“当然，因为龙妮导师和杜桦导师今天携手来了，所以后天大家可能就要面临自习的局面了。
考虑到这点，也为了各位能够拥有更丰富的学习经历，我给大家找了一位代课老师。”
代课老师？
台下的女孩们面面相觑，而龙妮和杜桦的脸上则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感受到选手们的忐忑后，林风笑了笑：“各位放心，她的实力绝对能够符合大家的期望，我也希望你们能够从她身上学到一些在我这里没有的东西。”
这话音刚落，门外便适时地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几秒钟后，一道成熟干练的身影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第一百一十三章 BoA到场
“这么晚才到，我还以为你搁路上被人绑了呢。”望着这道悠悠而来的身影，林风忍不住打趣道。
“既然要出镜，那肯定得事先好好打扮一下啊。”权宝儿一边不疾不徐地走着，一边旁若无人地四处打量道：“你这家伙明明赚了那么多钱，连李休满老师都说你是个肥得冒油的土豪，怎么也不找个宽敞点儿的地方？”
即使被几十双眼睛注视着，可权宝儿依旧没有丝毫的局促和不安。
上万人的演唱会现场她都能信手拈来，自然也不会被这点小场面唬住。
“创业初期够用就行，铺张浪费可要不得。”林风无奈地应了一句，然后回首看向此时已经鸦雀无声的一众学员。
一眼望去，有的人震惊得捂嘴瞪眼，有的人激动得脸色涨红，有的人很自觉地站起身来，也有的人一脸茫然地左顾右盼。
短暂的寂静过后，台下首先响起的是各种掺杂着问号的低语声。
“看着好陌生，这位姐姐是谁啊？”
“我也不知道啊，完全没有印象。”
“晕倒！还以为会是女帝时代的成员来呢，我都做好了厚着脸皮要合照的准备了！”
“我也是，之前预选赛的时候看到林小鹿坐在教练背后，我刚刚也以为会是她来。”
“所以这位代课老师也是女团成员吗？像徍姐和菲菲姐她们一样？”
......
事实上，虽然“BoA”这三个英文字母的名头甚大，可因为辈分实在是差得太多了，所以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将名字和脸对应上的。
特别是对于那些当权宝儿风靡亚洲时，自己却还在娘胎里打滚的十代少女来说，更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所以此时此刻，有相当一部分的选手并不知道，走进来的这个女人到底代表着什么。
听到身旁的种种抱怨和疑问，那些个关注过韩娱圈的选手也终于回过神来，皆是一脸的无语：“服了！你们是傻吗？连来了尊大神都不知道？”
“大神？！”
“真的假的？！我虽然对H国娱乐圈了解得不多，但是一些出名的女团还是认得的，这位明显不在里边啊！”
“难道跟林风教练一样，都是制作人？”
“服了服了。”
“所以到底是谁啊别卖关子了。”
“谁说来的就一定非得是女团成员不可，就算是女帝时代，她们在这位姐面前也得老老实实鞠躬行礼的。”
“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我也不信。”
“附议。”
“附议加10086。”
“好吧，那听好了，她是——BoA，权宝儿。”
“宝儿...”
“跟我小时候知道的一位RB明星同名唉。”
“不用纠结了，就是你们想的那个。”
“我的天！是她？？！”
“我很小的时候就听过她的名字，现在怎么说也至少四五十岁了吧？看起来好会保养啊…”
“拜托！人家才三十多一些好嘛，而且她是H国人。”
“所以她很厉害吗？”
“如果你能有她的一半厉害，那走到最后应该是没问题了。”
......
对于下面的交头接耳，林风并有去出声打断，毕竟这也算是相当有节目效果的一幕了。
而此时已经走到林风身旁的权宝儿也稳稳站定，微笑着面向一众选手，并跟其中冒头的几位点头示意。
在她刚进来时，有过MS练习生经历的迟玥、楚梦颖、徐意洋以及金子函四个人便下意识地站起身来，脸上也带上了稍显拘谨的笑容。
作为同样都带过练习生的林风和权宝儿，虽然无论是影响力还是令人恐惧的程度，前者都要远远胜过后者。
但可能是因为笼罩着一层自带离人属性的艺人光环，再加上国籍的原因，所以迟玥几个反倒跟高高在上的林风更为亲近。
因此对于权宝儿以代课老师的身份到场，除了惊讶以外，她们表现的东西还是礼貌的成分居多。
此时也就只有楚梦颖能稍微自然点，毕竟她和权宝儿相处的时间最长，也曾被其重点关照过。
当然，如今心情最为复杂的还是前脚刚到的龙妮和杜桦。
虽然走进来的并不是她们预想中的大公司掌门人，但是作为在《KpopStar》中和杨闲硕和朴震英一起搭过台子的MS代表，同时也是韩版《produce101》第二季的发起人，权宝儿在她们心中的分量也丝毫不弱。
事实上，在这次“导师面对面辅导环节”的进行过程当中，对于林风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有自家练习生在场的情况下，龙妮和杜桦可以说是了解得一清二楚。
在这个环节开始之前，她们两个其实一直都有些忧虑。
她们担心林风会不顾代价和平衡地把手中的牌乱甩出来，比如把女帝时代一整个全部拖来当后援，或者把正当红的twise、pinkblack这些找来做陪练等等。
可能别人不了解，但是作为圈子里头最为顶尖的那一小撮，她们清楚地知道，林风是百分之百有这个能力的。
如果真那样做的话，那毫无疑问，蛙唧和悦华可以一边撒尿和泥泥巴玩去了。
然而在辅导环节开始之后，不管是宽松的训练氛围，还是说不够“分量”的助场艺人导师，都让龙妮和杜桦暗自松了一口气。
特别是杜桦，作为在《惊涛骇浪》中孟徍和王菲菲两人名义上的评委，不管别人怎么看，反正她自己这边是存在着心理优势的。
你林风是响当当的钻石制作人没错，但终究也不是三头六臂，只靠两位并不算太过出众的前女团成员帮忙，怎么能跟蛙唧和悦华的正规军抗衡呢？
所以虽然进门时嘴上说着是来取经的，但是龙妮和杜桦不仅没有压力，反倒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来的。
她们想看看林风这简单的三人团队，到底能够给五十名选手教出什么花来。
点评风格犀利有什么用？会扯一大堆专业术语就是厉害吗？
导师这种职业，说到底还是要靠学生成绩来说话的。
因此龙妮和杜桦心中坚信，在下一次的casting环节当中，通过自己团队所训练的选手们的压倒性表现，肯定能够一雪在预选赛成为林风挂件的耻辱。
只是如今权宝儿一亮相，先不说会不会影响到后续的什么东西，反正龙妮和杜桦两个人已经能够想象得到节目播出后，屏幕前的观众会是什么感觉了。
因为此刻望着林风和权宝儿站在一起的背影，她们也隐隐约约萌生出了一样的念头——
这真的是最强制作人搭配最强助场艺人了。
而两相对比之下，蛙唧和悦华的多人部队突然之间似乎……有了点杂牌军的既视感。
第一百一十四章 如何成为舞台上的王
等女孩们的议论声略微消停之后，林风这才压了压手，缓缓开口道：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相交多年的好友，也是我刚才所说的，为大家请来的代课老师——权宝儿，大家鼓掌欢迎一下。”
话音刚落，掌声和欢呼便应声而起，其热烈的程度与刚才某两个人的“悲惨遭遇”产生了鲜明的对比。
瞬间，龙妮和杜桦的脸便肉眼可见的黑了三度。
事实上，别看她俩都是内娱圈里赫赫有名的大姐头，也间接捧红了不少颇具知名度的偶像艺人，而且作为“千年之选”的评委，更是在一定程度上掌握着众人的“命运”。
但“捧红”和“教导”却是两码事。
以单纯换场教练身份来的话，受到无意识的“冷落”其实很正常。
因为在在场的这些选手眼里，很多人都不觉得这两位娱乐公司的大老板能够亲身传授什么有用的东西。
屏幕前只负责吃瓜的观众可能不太了解，可决心在这个圈子里混出头，并且也为之付出了多年努力的女孩们心里都门清，龙妮和杜桦或许在眼光和大局观上有着相当不错的判断，但是真论到具体的专业水平，那就...嗯…
含蓄点来说，比较乏善可陈。
她们之所以能够坐在评委席上，其实名望的成分居多。
同样作为公司的创始人，一位是节目策划和导演出身，一位干脆就是做生意起家的，这两位女评委别说舞台根本就没上去过，就是连系统性的学习经历都没有。
靠着平日里耳濡目染得来的一些不切身的经验，要让她们亲身示范并帮助纠错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事实也相去不远。
“千年之选”这档节目里，真正在起作用的其实是来自蛙唧和悦华的专业团队，而龙妮和杜桦则更像是站在台前的代言人。
比如说前面的预选赛，与林风抱着寻找惊喜彩蛋的心态不同，在开赛之前，一接到选手名单后，蛙唧和悦华的团队便开始运作起来了。
通过从节目组那里得来的海选视频，再结合选手们的过往经历和预选赛的所选曲目，幕后团队会推测出各种可能发生的状况，并将其一一罗列出来。
如果有人能够靠近评委席的话就会发现，龙妮和杜桦的手中的选手简介完全不像林风的那般空空荡荡，每一张上面都事先标满了各种注释。
所以很多情况下，台上的选手都还没开始表演，她们两个肚中的评语就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这也是为什么虽然不及林风讲得细致和切中要害，可龙妮和杜桦也总能说出一些能令观众信服的话的原因。
只是虽然今天蛙唧和悦华也来了一些专业人士，但是和真正统治过舞台的权宝儿相比，不管是里子面子，龙妮和杜桦还是明显不够看。
一番掌声和欢呼过后，权宝儿笑着挥了挥手，用中文说道：“大家好，我是BoA，MS旗下艺人，也是你们林风老师曾经的同事，很高兴见到大家！”
显然，她也是做了功课来的。
毕竟和林小鹿那种已经能够临场发挥的人不同，对于以前基本没有将华人市场纳入目标的权宝儿来说，能够用中文清楚流畅地讲出这么一大段话来已经是颇为不易了。
只是好景不长，刚背完开头，权宝儿便犯起了结巴了。
“首先，很荣幸，很荣幸能够...呃...那个接受...呃...”
见这位姐在干些能力之外的蠢事，林风登时一脸的无奈：“别逞强了，还是说韩语吧，我帮你翻译。”
听到这话后，权宝儿瞪了他一眼，然后对着众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没再做坚持：“首先，很开心能够收到林风先生的邀请，也很荣幸拥有这个和大家一起进步学习的机会。
‘千年之选’我也看了一些，大家都很出色，有的选手甚至是出人意料的优秀。
但各位仍要保持谦逊之心才行，特别是那些因为预选赛时的精彩表现而有了人气的选手。
你们务必时刻谨记，人气这东西只是泡沫罢了，在阳光下看着绚丽，其实那都不是它们本身的色彩，也虚幻到一吹就散。
而自身具备的实力，才是在那人气泡沫之下水一样的存在。
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眼下的成绩更不能说明什么，大家一定要戒骄戒躁。
时间急迫，我就不多废话了。
技术上的东西，你们的林风导师比我更懂，虽然大家也可以问我，但是我建议在这方面你们好好听他的话就可以了。
而我主要教你们的是——如何成为舞台上的王。”
...
...
在跟众人稍微告了个别，并把翻译工作移交给孟徍和王菲菲后，林风便马不停蹄地出了公司。
根据节目组发来的定位，他先选择了离自己较近的“蛙唧训练基地”。
蛙唧和悦华的总部都不在SH，所以两家也都是另外找了场地。
不过跟林风这边的“麻雀风格”不同，因为投诚的选手较多，再加上工作人员也有不少，所以龙妮和杜桦不约而同地都将目光投向了更为宽敞的小型室内篮球馆。
过了小半个钟头，在迟到整整一个半小时后，林风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事实上，虽然嘴上说着是轮值换岗，去对方的地盘执教两天，但是三位评委心里都清楚，在彼此存在竞争的情况下，他们并不好在别人的地盘上指手画脚。
这也是为什么林风会放心将权宝儿留在公司的原因。
说白了，这两天他们三个就是单纯地去探敌情和放狠话，增添增添节目效果什么的。
走进场馆大门，林风招来随行的摄影人员后，并没有选择长驱直入，而是从侧边的楼梯走上了二楼的看台，打算暗中观察一会。
来到二楼后，他倚着栏杆，饶有兴致地望着下方的“大练兵”场景。
啧啧啧，选手们都穿着一样的衣服，背后还贴着号码，乍一看去，这气势还真不是自己那边能够比的。
但是观察了一阵后，林风便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蛙唧把这将近一百位的选手分成了几支小队，起初他还以为是在分大小班和因材施教什么的。
可看了一会后却发现，这些选手只是被粗略的用舞蹈、vocal、唱跳、Rap等定位分了组，实际上还是在吃大锅饭。
比如他正前方的舞蹈阵营，一位舞蹈老师站在队伍的最前方做示范，选手们在后面跟着学一套成品舞，另有三位老师在中间巡逻和指导纠错。
林风见状不禁暗自摇头，这样的方法实在是太过原始了一点。
在摄影大哥的眼神助攻下，他开始对着下面指指点点，并对着摄像头放起了半真半假的狠话：“蛙唧这里看着热闹，但其实也只是热闹而已。
本来一开始我还有点期待的，因为其中有几位我在预选赛中相当看好的选手。
但是怎么感觉在龙妮导师这里，她们似乎并没有多少进步呢？
balabala...
balabala...
balabala...
虽然人数上占优势，可很明显，不管是高端战力还是总体水平，这里都远远及不上我那边。
唉，如果悦华也是这般的话，那这六十个晋级名额，我林风阵营怕是会直接占掉六分之五啊…”
这一大段话听着绕耳，但从头到尾其实就是四个字——蛙唧不行。
见摄影大哥佩服地竖起了大拇指，完成任务的林风失笑地摇了摇头，便准备下去走动走动。
可就在转身之际，他的目光却捕捉到了场馆角落里令人意外的一幕。
在那完全没有被摄影机照顾到的一角，七名看着很眼熟却明显不是参赛选手的女孩，此时正专心致志地练习着舞蹈。
林风见状不禁轻咦了一声。
软糖少女？
这群人怎么会在那里？？
第一百一十五章 对比
对于软糖少女出现在这座场馆里头，林风其实一点都不觉得稀奇。
以“千年之选”如今的发展态势和出圈速度，只要能在放送的时候稍微露个几秒钟的脸，就可以产生相当可观的广告效应。
与普通节目需要倚仗高流量的嘉宾带动人气不同，眼下已经稳稳成为国民级综艺的“千年之选”，早就成了爬上来就能赚的大势龙头，让许多爱蹭热度的明星纷纷倒贴，趋之若鹜。
所以这种既可以壮大阵营声势，又能够让蛙唧旗下艺人刷脸的机会，龙妮只要脑子没问题就肯定不会放过的。
真正让林风感到不解的是，这七名已经多少具备了一定知名度的女孩，此时并没有以助场艺人或者是陪练导师的身份参与进节目里来，而是出人意料地选择缩在一边默默地练习着舞蹈。
要不是因为周围没有摄影机和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而略显空荡，再加上服饰和别的选手也有着些许不同，他一时半伙还真不会注意到这角落里“不和谐”的一幕。
不蹭热度蹭场地？？
蛙唧这是在闹哪出啊...
关键她们还不只是在做做样子而已，就光是从附近围绕着的数名专业舞蹈老师来看，此时的软糖少女的确是在专心致志地练习着。
转头向摄影大哥招呼了一声，让其先放下机器休息一会后，林风便将好奇的目光定格在了那里。
此前因为想要了解内地偶像市场的发展轨迹和现状，他有特地去上网查询过相关的资料，所以对于这支建队还不到半年的女子偶像团体，他也算是有着初步的认知。
这七位来自不同经纪公司的女孩是通过国版的produce聚集到一起的，也都是或多或少已经有过上台经验的艺人和练习生，其中还有一位外国成员。
只是由于此前国内偶像市场开发力度还不太够的原因，即使背靠着企鹅这只大金主，同时也作为市场中的一股新兴力量，但在《发现营》结束之后，她们依旧有些销声匿迹了。
不过后来因为被龙妮带来充当“千年之选”的助场艺人，在前段时间节目正式开播之后，软糖少女算是又狂刷了一波关注，名气也更上了一层楼。
当然，因为还没有近距离接触过，所以除了那位自己的伯克利师妹他能够叫得出名字以外，林风对于其他成员还只是停留在脸熟的阶段。
如今的大势之下，再过不久这片“战场”上肯定也会有她们的身影，未来也会和自己成为一定意义上的同盟。
所以看到她们在卖力地练习着，林风自然起了好奇之心。
虽然之前也在网上略微翻看过她们的一些舞台，但剪辑过的东西哪里有亲眼所见来得直观。
这群女孩应该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如今国内偶像市场的“产品品质”吧？
林风如是想到。
只是居高临下地观察了一会后，他不仅没有豁然开朗，反倒心中的疑惑更加深了。
因为隔得有些远，他看得并不是很真切，但是只凭粗略观感的话，软糖少女成员们总体的舞蹈水平似乎…
比想象中的要差上很多。
除了其中有一个还算可以之外，其余六个也不知道是由于这支成品舞熟练度不够的关系，还是说受本身实力所限，反正举手投足之间很明显地给人一种忙不过来的感觉。
有的人柔韧性不够导致身体僵硬律动杂乱，有的人因为力量不足使得快慢转换没有半点美感，线条不到位，框架和节奏存在着浅显的错误。
彼此间的配合也是一言难尽，不管是齐舞part还是需要互相协作的部分，都让林风看得很是难受。
一眼望去，问题很多，但概括起来无非就八个字——基础薄弱，练习不够。
虽然在一支偶像团体当中，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分工，也并不是说非要所有人都具备9分以上的舞蹈才能。
但是当自家领舞在队伍最前方点燃全场气氛的时候，站在后头的人绝对不能成为让画面垮掉的存在。
这是最最基本的。
然而可惜的是，软糖少女中就有这样的成员。
因为有个别人实在是太过“抢眼”的原因，这练习舞台让林风觉得别扭的同时，脸上也不禁挂上了失望之色。
毫不夸张地说，只论舞蹈实力的话，他在底下这近一百位的“千年之选”选手当中，稍微挑一挑就能组成几支更为优秀的团队出来。
虽然他此前也有耳闻过，说软糖少女的“唱”远胜于“跳”。
但是偏科归偏科，最起码你得不挂科才行啊。
想到这里，林风不由得叹了口气，同时在心中暗暗将ZH的101系女团做起了对比。
箭火少女和IOI先撇开不谈，前者他还没亲眼见过，后者也早就分崩离析了。
软糖少女真正对应的，应该是同一届并且也仍然活跃的IZone。
对于IZone，因为从18年开始就渐渐起了回国之意，所以林风对于她们也多是工作性质上的了解，私底下并不相熟。
而其中他最为熟悉的，便是曾经在PYJ做过练习生，期间自己也亲手教过几次的李采燕。
对于这个从小就心怀着偶像梦，并被朴震英从《Kpopstar》中挖掘出来的天才少女，虽然与其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林风对她的印象还是蛮深刻的。
因为李采燕在舞蹈上所展现出来的天赋的确让他眼前一亮。
可能是因为小时候有过自学的经历，再加上朴震英这个人也十分注重艺人的独特性，所以跟许多女团里的标配式舞担不同，李采燕身上的匠气没那么重。
好的同时又有自己的东西，这是最让林风欣赏的一个点。
再加上对于努力上进的人他向来认可，所以以致于在后来李采燕离开PYJ的时候，林风还特地打电话过去阴阳怪气了朴震英一顿。
至于说了什么...
反正从这位PYJ的社长隔天就亲自上门理论就能大概想象得到了。
如果只论成员之间的舞蹈水平对比，那IZone其实也属于“贫富差距”相当悬殊的团体。
不过她们更懂得掩盖自己的缺点，也得益于超乎常人的练习量，所以IZone的齐舞看起来还是蛮赏心悦目的。
两相对比之下，纵使林风心中有所偏向，但依旧不得不承认两者之间所存在的差距。
与他刚才在镜头前所放的狠话如出一辙——不管是高端战力还是总体水平，至少在舞蹈这一方面，软糖少女是远远不及IZone的。
唉...看来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沉思了一会后，见那边似乎也没有别的什么动静了，林风便转身往一楼走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 蛙唧训练基地一日游
从通道走进场内的时候，林风并没有遮遮掩掩的，更没有去搞什么“你的宝贝突然出现”的戏码。
毕竟身旁从头到尾都跟着台摄影机，出场方式可以说已经被定得死死的了。
如果想要为节目效果再出份力的话，还是得从别的方面着手才行。
而在他出现的第一时间，场馆内便有十数道目光往这里投来。
“那是林风教练吗！？”
“我去！都这个点了，我还以为他今天不会来了呢。”
“完了完了，我的舞蹈还没完全掌握，待会要是抽查到我了可怎么办？！”
“又不是没有挨过他的骂，有什么好怕的？”
“你不怕你当时倒是选他啊！”
“咳咳...”
......
显然，在昨天离开之前，龙妮就已经将这两天的换岗安排提前告知了阵营内的选手。
此时现场一阵骚乱，林风所过之处，选手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有的人主动弯腰行礼，也有的人愣愣的不知所措。
他的到来就像是投入水面的石块，在原本井然有序的训练基地里惊起了层层波澜。
这副纷乱又陌生的景象令在场的蛙唧团队人员很是无奈，同时也对女孩们的过激反应有些不解。
不就是换了位评委来，至于这样吗你们...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对于这些登过台并侥幸在林风手里存活下来的选手而言，这个正踱步而来的男人，他的身上的确有着非同一般的魔力。
事实上，之所以选择来到蛙唧或者是悦华阵营，有些人的确是因为热衷于它们作为内娱大公司的雄厚实力，但林风的个人因素也是不可忽略的。
在选择导师的那一天，LED大屏幕上所展示出来的三位评委的各自履历，其实动摇了不少一开始就决定要追随龙妮杜桦的选手。
别的先不说，就光是“培养出女帝时代”这七个字，就够这些心怀偶像梦的女孩们纠结的了。
但是到了最后，想起林风在预选赛时不管是一针见血的点评直戳软肋，还是说那高到吓人的“Fail几率”，都不可避免地激起了她们心中的畏难天性。
有的人战胜了胆怯，同样也会有人被胆怯所驯服。
所以在场的这些选手，其实很多人并不是说不想去林风那，实在是担心自己在“噩梦模式”下会过早地被扫地出局。
而如今在选择了和龙妮这位“老实人”交往后，当再次和昔时因为害怕失败而不敢去表达“爱意”的男神相见，女孩们自然情绪起伏，难以名状。
蛙唧的训练场馆很大，众人也相对分散，所以林风自然不可能像在自家公司那样，随便找个空地就扯起嗓子开讲。
在节目组工作人员的引领下，他缓缓来到了放置话筒的地方，面向着一众选手，微微笑道：“好久不见啊各位，大家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吗？”
“好~”
一句拖得长长的齐声回应，其中满是少女的清脆悦耳。
“但是我过得并不好。”
“？”
“而我之所以过得不好，正是拜你们所赐。”
“我们？？”这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的迷糊之色。
林风并没有让女孩们困惑太久，马上接着话又继续说道：“刚才一路走过来，我只是略微望了望，便看到了几位我在预选赛当中十分钟意，并且最后也给予了好评的选手。
所以我现在一阵肝疼！
你们这群没良心的家伙，知道我林风的‘Pass’有多么宝贵吗？！
整个预选赛下来，不管是龙妮导师还是杜桦导师，她们‘通过键’按下的频率都是我的三四倍不止。
而你们当中的某些人，竟然在顺利晋级之后却选择离我而去，真的是气得我这一段时间觉也睡不好，饭也吃不香。
还有那些被我指出诸多不足的选手。
你们也不好好想想，到底是谁在费尽心思地替你们找出前进的方向？来龙妮导师这里你们能够收获进步吗？啊？？”
话音刚落，台下便是一阵哄笑，连带着紧张的气氛也消散了不少。
林风不为所动，脸上依旧是一副严肃的模样：“笑什么笑？我可告诉你们，我这个人记仇得很，你们一个个的都已经被我写在小本本里了。
下次还敢这样始乱终弃，小心我去砸你们家玻璃！”
见“魔鬼导师”罕见地插科打诨，选手们终于彻底放开了拘束，有的女孩更是不顾形象地捧腹大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林风话锋一转：“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相信龙妮导师也已经跟你们说过了。
本来今天的确是想给大家上上课的，但是我看在场也有不少蛙唧娱乐的专业人士，那我干脆就偷下懒好了。”
听到这话后，不少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显然，因为没有上过林风的课，所以在场的选手对于他的印象，大多还是停留在预选赛时的“铁面无私”上。
让这样一位在舞台上半点情面都不讲的包公给自己上课，肯定不免会有些心理压力。
将众人的反应都尽收眼底，林风最后又笑着补充了一句：“我可以偷懒，但是各位可不行。
我会在场间不时地巡逻，要是让我发现了有谁划水，那就别怪我跟龙妮导师打小报告了。
好了，闲话不多说，大家继续训练吧。”
说完这话后，林风便放下手中的话筒，准备先四处逛一逛，也好给节目组再录制一些素材。
就在这时，一位看上去四十岁左右，戴着细框眼镜的中年女子走了过来：“林风老师您好，我是龙总特地为您安排的一日助手，我叫罗英。”
虽然心中有些意外，但林风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英姐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名字就好了。”
听到这话后，罗英急忙摆手道：“那可不行，连龙总都唤您老师，我可不敢失礼。”
林风十分无奈，也没在这些无意义的东西上多做坚持：“那就麻烦英姐带我走一走吧，顺便也帮我介绍介绍这边的情况。”
“好的。”罗英让出身来，很自觉地走在林风身侧靠后的位置：“如您所见，我们蛙唧找来了不少国内的专业人士，不管是歌曲方面还是舞蹈说唱等等，都务必为选手提供最良好的训练条件。
还有这场馆里的专业设施，都是从国外进口的balabala...
最近的天气比较寒冷，为了选手们的训练安全，我们都会在每天的balabala...”
“...”林风有些无语，自己又不是过来视察的领导，也不是要听你瞎忽悠的投资商，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就算是面对着镜头，也不需要做到这种程度吧大姐...
当然了，出于礼貌他也没有出声打断，而是配合着不时点头。
等罗英说得差不多了，林风这才将话题引向正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应该很早之前就跟龙妮导师说过了，接下去的casting环节会以小团体作为表演单位，难道你们还没有开始进行分组训练？”
听到询问后，罗英回道：“是这样，我们这边都是上午安排大课，下午才进行自由练习的。所以并不是没进行团体磨合，只是现在时间还没到而已。”
林风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你们应该不会傻到…嗯…话说回来，这种集训的方式是谁想出来的？”
“是龙总的想法。”
“龙姐还是真是…身先士卒啊，不过人多了的确难管。”
“是的，最近一段时间里，龙总基本每天都待在这里，对选手们的各种问题也都会一一过问。”
......
又闲扯了几句后，两人走到了软糖少女所在的不远处，林风想了想开口问道：“我能冒昧地问一下吗？这里又是什么情况？”
“林风老师是说软糖少女吗？”罗英往那边看了看，接着朝身旁的摄影师眼神示意了一下后，笑道：“因为再过不久，她们便会有一档竞技型的综艺节目要参加。
到时候软糖少女的成员们会和别的偶像团体进行比赛，所以最近一直都在加练。”
“比赛？”林风眉头扬了扬，打趣道：“你们蛙唧倒是会玩，不过训练都跑来这场馆里头，龙姐还真是会当家啊。”
“您说笑了。”罗英摇了摇头：“她们是这两天才过来的，而主要原因还是在于您。”
“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龙总的意思是，‘千年之选’人数较多，就不敢劳烦您出力了。”罗英面带征求之色：“但是软糖少女这边…
如果林风老师今天有空的话，不知能否帮着掌掌眼呢？”
第一百一十七章 接单
“林风老师好，我叫希林那依·高，是软糖少女的主唱。”
“林风老师好，我叫赵越，是软糖少女的领舞。”
“林风老师好，我叫王艺锦，是软糖少女的领唱。”
“林风老师好，我叫陈卓旋，是软糖少女的副主唱。”
......
看着眼前这七位女孩一一出列，高声喊着很明显事先排练过不少遍的自我介绍，林风顿时一阵脑瓜子疼。
虽然刚才罗英的语气很恳切，也说了不需要太过费心费力，但其实他一开始是没有打算接这单的。
因为这事儿对他没啥好处不说，要是仅仅因为一天的代课，就在软糖少女的头顶扣上了自己的招牌，那万一到时候那个啥子比赛输了，自己岂不是也得跟着丢脸。
据他所知，所谓的竞技型节目其实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有剧本的，谁赢谁输说不定一开始就商量好了，自己真没必要去瞎凑这种热闹。
不过后面林风转头一想，作为未来可能会站在同一边的盟友，自己这个时候出手扶一下，某种意义上应该也算是在变相自助了。
他的初衷一直都没变，还是那句话——如今的局势，多一个能打的总是好的。
再加上罗英话里话外的，一直在暗示说龙妮和蛙唧会在往后的“千年之选”中对自己鼎力支持。
虽然李霄那边明言了会为自己站台，但是既然可以用更符合SHZY价值观地方式解决，那他当然乐意为之。
只是当他看到眼前这七位目光中带着期盼、害怕、担忧等种种复杂情绪的女孩时，再联想到之前黄子涛不知道跟她们说的啥鬼话，以及刚才在看台上目睹的“车祸现场”，林风的眼角还是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有点后悔了怎么办？
在线等，挺急的…
等女孩们的自我介绍完毕后，林风往肺里猛抽了口空气，也迅速地整理好了心绪：“大家不用这么拘谨的，咱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而且我也大不了你们多少岁，放轻松点儿各位。”
只是话虽这么说，但是软糖少女的成员们显然并没有因此而卸下负担。
林风见状颇为无奈，不过毕竟只是教一天而已，也懒得去强求什么上课氛围了：“刚才你们练习舞蹈的时候，其实我在看台上也观察了一会，问题真的很多很多。”
既然想要有所进步，那撕开这层外界粉丝给予的脆弱糖衣，让她们真正明白自己的不足是很有必要的。
所以即使跟前这七位女孩面带异色，林风也没有打算去采用较为含蓄的说话方式：“这么说吧，如果只凭借舞蹈实力去参加‘千年之选’的话，那么在预选赛这一道坎前，你们之中...
除了刘些凝我会给通过以外，其她人估计也只能祈求龙妮导师和杜桦导师高抬贵手了。
你们中的大部分人，舞蹈基础实在是太过薄弱了，这个时候根本不该急于投入成品舞的学习，而是更应该着重于基本功才对。”
这话一出，软糖少女的成员还没来得及有啥反应，站在一旁的舞蹈老师们倒先是满脸的苦色。
作为靠舞蹈混饭吃的，他们哪里会不知道基本功的重要性。
但是现在压根就没有那个时间去从头再来了，龙妮已经给他们下了死命令，必须在短时间内让软糖少女脱胎换骨才行。
因为再过一个月，《produce战争》就要拉开帷幕了。
谁都知道考试前细细地翻一遍课本教材，然后一个一个知识点慢慢地夯实才是最好的。
但是在舞蹈上，软糖少女的大部分成员都属于那种平时不努力的学渣，如今临近考试周，也只能被迫进行刷题式的成品舞练习了。
不过没等他们出言辩解，林风便又开口道：“当然我也清楚，跳舞这种东西并非一朝一夕能够促成的，狂练基本功在短时间内也给予不了你们太大的帮助。
刚才英姐也跟我说了具体情况，现在时间紧迫，在你们身上可能得另辟蹊径才行。
一个月后的比赛会分个人赛和团体赛两个环节，其中又有细分演唱、舞蹈以及唱跳是吧？
演唱部分呢，龙妮导师似乎对你们还蛮有信心的，那我就先按下不表，唱跳也是两者兼备后才要去考虑的事情，至于舞蹈的话...”
说到这里，林风沉吟了几秒：“只要不是遇到太强大的对手，个人赛部分，刘些凝上台应该还不至于丢人，所以你们如今最需要烦恼的应该是团体的舞蹈表演部分。
这样吧，你们现在先将之前练习的舞台再演示一次，我刚才离得远，有些东西也看不太真切。
我会根据这次的表演再给出准确的判断，所以各位要认真点，务必要将其当成正式演出才行。”
说完之后，林风便往后退了几步，给软糖少女留出足够的空间来。
望着这个男人没有丝毫表情的面庞，以及那些来自场馆各处有意无意的聚焦目光，软糖少女的成员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后，拉开架势，准备展示这阶段的苦练成果。
说实话，对于林风刚才所说的，有些人心中是挺不服气的。
作为在上百位《发现营》的参赛选手中最后脱颖而出的优胜者，她们就算在唱跳上有所偏科，但也不至于被说得如此不堪才对。
特别还是在这些于“千年之选”中刚刚晋级预选赛的后辈面前，虽然林风的声音不大，可她们还是有种被揭短和轻视的羞怒。
只是音乐声刚响起不久，在开头的一段齐舞还没结束时，众人便被叫停了。
只见林风皱着眉头，一脸的不满：“来来来，都保持着动作别动，然后转头好好看看其她人。”
软糖少女的成员们一脸疑惑的四处望了望，发现自己的队友们有的刚伸手，有的人手都已经缩回来准备做下一个动作了，还有一个甚至连方向都搞错了。
“以前我还在MS就职的时候，不管是出道多年的团体，还是刚刚踏入圈里的新秀，我一直都有这么一个习惯，那就是将他们的舞台进行事后的复盘。”林风淡淡地说道：“特别是最为关键的齐舞部分。
虽然没有一帧一帧地去研究那么夸张，但只要是能够看出来的不同步，我都不会让他们轻易过关的。
而你们刚才所展示的东西，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录制视频暂停下来做对比，光用肉眼就能看得出来有非常大的差异。
不管是个人的舞蹈水平，还是你们彼此之间的配合，都没有给我一种专业艺人的感觉，反而更像是在看大学的迎新晚会。”
气氛仿佛凝固住了，软糖少女的成员们微低着头，全都一言不发。
林风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转而问道：“你们知道IZone吗？”
话音刚落，软糖少女的众人便猛然抬头，然后目目相觑了起来。
看到她们脸上的古怪神色，林风直接会错了意，因为他并不清楚IZone正是眼前这些女孩在一个月之后的对手：“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多多少少都有了解一些的。
其实刚才在看台上的时候，我就忍不住在心中拿软糖少女和IZone做了对比，毕竟两者都是以同样的方式出道的。
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在她们那个团体里，论舞蹈硬实力的话，有相当一部分人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但是她们在齐舞方面却能够做得相当出色，凭的是什么？
合理的队形，巧妙的分配，充足的训练量，长久培养出来的默契。
既然你们的龙妮老板赋予了我权力，那我自然要好好利用，所以接下去我会要求你们做出改变。
第一：你们现在的动作不仅要参考舞蹈老师，还必须要兼顾到队友。
准确来说应该是以站在最前面的那位队友为中心，然后进行左右调整，这算是个小技巧，具体怎么做待会我会示范给你们看。
第二：关于分量的分配，我这边也要改改。
你们不用再去考虑之前的队形了，从现在开始，谁跳得好和谁的效果出众，我就会给她更多的站在队首的机会，相反，那些会拖累到团队的人，就老老实实地给我待在后头。
我不会去谈什么平均分配照顾弱者，你们也不要心存侥幸，虽然都是一个团队的没错，但竞争上岗也很有必要，付出更多的人自然收获更多。
第三：在场的几位老师对于跳舞本身虽然在行，但术业有专攻，在UrbanDance方面可能还有些认知上的不足。
你们的这套编舞我觉得并不完美，粗略地看了一遍后，我觉得可以改进的地方还有很多，待会大家一起再参谋参谋吧。
第四：关于训练量的问题，刚才说了那么多，如果你们最后没有投入精力，没能付出努力，那一切都没有意义。
我建议你们这一个月就不要再去赶什么乱七八糟的通告了，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训练上，这样才能有更大的进步。
当然我只是建议而已，你们的老板愿不愿意听是另外一回事。
第五：......
...
第一百一十八章 姐妹坦言的后续
傍晚，长安园，5栋2601室。
望着厨房里那道正忙前忙后的身影，林小鹿的心中不禁泛起了层层苦涩。
老天爷啊，自己怎么可以这么蠢...
虽然很早之前就有料想过，太妍姐很可能也被那个家伙俘获了芳心，但是明明已经忍了那么多年，为什么昨晚非要去逞一时之快，将这张本可以继续欺骗所有人的窗户纸给捅破呢？
现在好了，最亲密的姐妹转眼间变成了最大的“敌人”。
林小鹿看了一眼手中依旧毫无反应的爪机，然后无力地趴在餐桌上，一边懊恼地用略带哭腔的鼻音呻吟着，一边又忍不住回想起让她后悔了一整天的昨日往事。
...
...
20个小时前，酒店的卫生间里。
“所以林风他到底是说了什么过分的话，竟然把你气成这样？”
“什么话并不重要，关键是我不能还嘴，这才是最让我难受的！”
“...”
“不行，这个仇我一定要报，小鹿你得帮帮我。”
感受到金太妍那夹杂着兴奋和期盼的目光后，林小鹿罕见地没有去接话，而是审视了一番自己的队长，最后幽幽一叹：“太妍姐，你...你是喜欢他的对不对？”
这话刚一脱口而出，林小鹿立马就后悔了。
虽然两人彼此之间也曾说过类似的话，但以往的语境却和现在完全不同，刚才自己那副质问的模样，很明显并没有半点玩笑的意味在其中。
此时的金太妍也是神情一滞，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坏了：“你说什么？”
原本已经有些发怂的林小鹿，在看到眼前这女人仍旧一如既往的装傻充愣，心中没由来的一阵烦躁，竟又鼓起勇气重复了一遍：“我说太妍姐你，是不是也喜欢林风？”
“我喜欢他？！！”听到这话后，金太妍先是一愣，然后白皙的脸庞霎时变了颜色，拧眉立目的样子仿佛是听到了这世上最为荒谬的笑话：“你疯了吧林小鹿！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那个无耻的家伙！”
此时金太妍的情绪，比之刚才被林风戏弄时还要更加激动，甚至于已经到了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失控边缘。
自家大姐的表现，让林小鹿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也荡然无存了。
“姐，你现在越是慌乱和愤怒，就越说明你心中有鬼。”
虽然早已有了准备，也极力克制着让自己看起来平静无事，但此刻的她还是不免心生哀戚。
一边是朝夕相处情同手足的姐妹，一边是早就填满心房的情郎，这种被偷走心爱之物的感觉，林小鹿一时之间都有点分不清楚到底谁才是罪魁祸首。
“好了小鹿，这个玩笑并不好笑，咱们还是说说怎么整林...”金太妍下意识地便想岔开话题，但又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等等，你刚才说‘也’，难道...”
“没错。”事情已然到了这个地步，林小鹿表示自己摊牌不装了：“就是姐想的那样。”
“你...”望着眼前这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庞，金太妍久久地说不出话来。
“你知道么太妍姐？”兴许是真的压抑得太久了，在这略显昏暗的卫生间里，林小鹿终于忍不住将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情感宣泄出来：“从‘女帝时代’四个字还没出现在这个世上的时候，他便在我心中烙印下了毁灭不了的痕迹。
我喜欢他，实实在在地喜欢了十五年——我人生迄今为止的一半时光。
一开始我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少女的无知爱慕都会渐渐付之笑谈中。
可他在身边的时候我还能催眠自己，当他选择离开的时候，我才明白...
我可能真的没救了太妍姐。”
林小鹿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甚至成了呢喃自语。
虽然后头的话已经有点听不清了，可金太妍依旧能够心神领会，因为她自己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也不知道是因为在这狭小封闭的空间待久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此时的她只觉得一阵胸闷：“值得吗？”
“当然不值得。”
“对啊，那家伙明明就，就没有什么能够讨人喜欢的地方，粗鲁，偏执，控制欲强，大男子主义，喜欢管教别人。”金太妍仿佛找到了一棵救命稻草：“他的脑子除了在工作时好用，平日里智商根本就是负数。
情商也压根没有，除了吃以外就没有别的爱好，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健身，不解风情也就算了，说话从来都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而且还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老头子心态，明明年纪比我小，却总让人觉得身上一点男孩子的朝气和活力都没有。
关键那家伙有时候又幼稚至极，隔段时间就会干出些...”
“所以呢？”林小鹿微微摇了摇头，直接打断道：“太妍姐绞尽脑汁地讲了这么多，是想要说明什么？”
“...”
“你说的都对，但就是喜欢他啊有什么办法？”
“...”
“其实我一直都很羡慕你们的，每天都能够一副冤家路窄的样子，所以我也老是想搞些恶作剧引起他的注意。”林小鹿的神色略显落寞，又有些不满：“但那只单细胞生物我是真服了，他竟然真以为我闲着没事爱找事。”
“...”
“他也不想想，我干嘛非要针对他一个人呢。”
“...”
“太妍姐也是一样，明明平日里蛮内向的，在他面前都已经表现出那么明显的异样了，林风那家伙竟然也看不出来？！”
“你别扯上我，我和他吵架只是单纯的看他不顺眼，和你可不一样！”何谓“死鸭子嘴硬”，此刻在金太妍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随你怎么说吧。”林小鹿双手环在胸前，说道：“反正既然已经摆到了台面上，那我直接表明态度了——虽然我是妹妹，但我不会轻易把他让给你的太妍姐。”
“要就赶紧拿去，除了你以外，根本就没人稀罕好嘛！”金太妍很是嫌弃的摆了摆手。
“那你可就错了，这块不开窍的臭石头，一直以来都热手得紧。”林小鹿一脸无奈地回道：“以前的就不说了，光在他回Z国的这几个月里，已经有好几个人向我打听他的联系方式了。”
“谁？艾林？裴绣智？金智绣？还是李至恩那个丫头？”
林小鹿十分无语地看着自己的队长大人，本想吐槽一下对方的口是心非，但是想了想后说道：“刚才我本来是想跟姐你商量来着，说看能不能咱们两个把这道门给守紧了，不要给外人有可乘之机。
如果对象只有你和我的话，那到最后不管他选择了谁，我都心甘情愿没有怨言。
不过既然姐你不稀罕，就成全成全你家孩子吧。
我虽然现在住他隔壁，工作之余也经常能够碰面，但光天时地利还是不管用，那家伙就跟绝缘体似的，根本就不来电。
你赶紧帮我想个办法，我也老大不小了，把我嫁出去你也省心了不是...”
说着，林小鹿便上前挽起了金太妍的手臂，同时眨巴着大眼睛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金太妍斜了她一眼，说道：“既然老大不小了，那这种事情还需要我教你吗？有这张脸打底，直接发挥性别优势不就好了？”
“没有用的。”林小鹿撇了撇嘴：“在那家伙眼中，性别根本就没有优势，上次我的装醉计划就失败了。”
“装醉？”
“对啊，我都不省人事了，他还是无动于衷。”
“那肯定是你戏演得太假太刻意了，那家伙有点被迫害妄想症的，八成以为你打什么奇怪的鬼主意。”
“这样啊…”
金太妍耸了耸肩，然后面无表情地说道：“先别说了，他们应该在外面等急了，咱们还是先出去吧。”
“...好。”
“哦对了，这几天…这几天我去你那边住吧。”
“呃...”
...
...
蛙唧训练基地。
感受到口袋里传来震动，林风拿出手机草草地看了一眼，在发现是林小鹿的微信消息后便又放了回去。
上课不能开小差，这是小时候老师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如今他仍然牢记在心中。
“变换队形的时候要准确快速！如果还有犹豫的话，那就是熟练度还不够！”
“你们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不成？视线对准前方，余光放在队首的成员身上。”
“刘些凝你现在是箭头，如果你的方向都偏了，那整支队伍都会跟着歪的，所以你的动作准确度必须要再严格控制。”
“郑乃欣有进步，做得不错，这一段你站到前面来吧。”
“我才刚离开一会而已，陈卓旋你耸肩的习惯怎么又跑回来了？肩胛骨打开，把肩膀给我沉下去！”
“胯部立起来！大腿肌肉绷直了，臀部往内侧收起！”
“都练了多少遍了，怎么节奏还是不对？说的就是你张艺皇，你一直都在拖后腿知道吗？”
......
一整个白天干下来，林风觉得自己的嗓子都有点发哑了。
没办法，这届学生比较难带，再加上没有扩音的装备在身，所以输出也只能全靠吼了。
虽然此时软糖少女还远远没有达到自己的要求，但是肚中的饥饿感却告诉林风——到点儿该下班了。
索性舞蹈这种东西本来就不是多练几个小时便能够改变什么的，“治病”的药方反正也给了，至于之后对方要不要按时服药，要不要遵从医嘱他就管不着了。
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后，林风走过去将音箱关掉，朗声道：“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大家休息一会，晚上再进行自由练习。
只要按我的方法并投入足够多的训练，不能说一个月后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吧，但是上台的话应该也不至于丢人。”
“谢谢林风老师！”
在软糖少女的齐声问候下，也在“千年之选”选手们的相继鞠躬中，林风挥着手走出了场馆。
等来到车上后，他这才得空浏览起手机上林小鹿的未读消息。
“哥哥，晚上回家吃饭，我和太妍姐今天有厨艺比赛，你来当裁判。”
厨艺比赛？林风不屑一笑。
哼，这两个厨渣也好意思搞什么比赛，真是蚂蚁打架，逗死了个人。
第一百一十九章 厨艺比赛
回到长安园，林风先回家冲了个热水澡，等洗去了一身的脏汗和疲惫后，他才去敲响了林小鹿的家门。
开门的金太妍对于他裹着睡衣耷拉个拖鞋的装扮倒也不在意，只是有些不满地抱怨了一句：“现在才回来，东西都凉了。”
“没事，对于你来说，凉不凉都一个样。”
“？”
“千万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说，只要是你做的东西，就算凉透了也没关系。”
“？！！”
“反正热的也不会好吃到哪里去。”
“...”
身后的寂静让正自顾自往里走去的林风身形一顿，他不禁狐疑地回过头看了看：“喂，你在干嘛呢？”
“...什么干嘛？”
“你现在这副骂不还口的样子还真是让我很不适应。”林风微皱起眉头，不解地问道：“昨晚回来的时候就觉得你不正常，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如说出来让我开...开导开导你吧。”
本来还想看看这小矮个会不会像只弹簧一样，再多压迫几次就彻底反弹了，但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后，他还是没有再去出言相激。
拌嘴这游戏当然要你来我往才有意思，如果需要这样费力地演独角戏，那就变成欺负小女孩了，这种事他林某人可做不出来。
然而金太妍却只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就这样默默地又走回了厨房。
这时，在听到外头的响声后，正在厨房里忙碌的林小鹿探出了半个身子：“哥哥到了呀，那赶紧就坐吧，我这里马上就好了。”
马上就好？
自从经历了昨晚的“几分钟”事件，林风便对林小鹿的时间观念彻底死了心。
所以他并没有真去餐桌上傻等，而是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将电视调到了企鹅台，打算饭前看一看“千年之选”的录像回放。
如今预选赛的放送也差不多过半了，许多实力强劲的选手都先后出了镜，而随着可讨论对象的增多，网络上已经有人开始在猜测最后的成团位到底会花落谁家了。
大部分人都会以主唱、主舞、Rapper等各种定位去进行花式比对，然后结合个人见解，最后得出一个所谓的最优组合。
不过也有的人更愿意相信阴谋论，他们觉得“千年之选”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公平公正，但其实还是类似于此前的《发现营》，其本质上仍旧是一种资本市场分蛋糕的行为，所以他们更加看好那些大有来头的参赛选手。
但猜测终究只是猜测，因为现在还没有宣布最终的成团人数，甚至于作为拍板人，连林风自己都还没去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
所以即使吃瓜群众们吵得不可开交，甚至在弹幕上点燃了战火，可说到底也都只是空想罢了。
而且一次预选赛也说明不了太多东西，为期一年的“千年之选”不仅是一个甄别的过程，更是一次成长的机会。
说不定随着赛程的推进，有些选手便能够凭借自身的潜力，慢慢绽放出更为璀璨的光芒。
就在林风一边观看录像一边思索着问题时，身后终于传来了呼唤声。
循着香气，在按下暂停键后，他便起身往那四人位的餐桌走去。
可刚靠近餐桌，林风就感觉这里的气场有点不太对劲。
这两个女人以前吃饭的时候都是坐在一起的，怎么今天搞对面去了，而且那虚伪的笑意和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神又是几个意思？？
此时再联想起昨晚回来时车上那同样诡异的氛围，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们两个这是吵架了？”
金太妍和林小鹿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林风见状忍不住吐槽道：“拜托，都是三字辈的大姐大了，竟然还搞吵架这种幼稚的把戏，真以为自己还在少女时代吗？”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能动手就别BB的道理难道不懂？
林小鹿一边细心地用纸张清理着餐盘边角处的油渍，一边淡淡地回道：“没办法，这次的事情根本就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所以我才和太妍姐有了这次比赛，也约定了谁赢谁说话。”
“...”林风很是无语，不过也懒得再多说什么了，现在还是填饱肚子要紧。
然而就在屁股着椅的那一刻，他很敏锐地察觉到了，林小鹿脸上那虚伪的笑容明显僵硬了不少。
只是没等他多想，身旁的金太妍便推来了一只盛满汤面的小碗，同时嘴角带着笑意，语气也十分轻柔：“我擅长的是西式甜点，但是这边没有烘焙的工具，所以就只能煮拉面了，你先尝尝看吧。”
“不用解释那么多，我又不是没吃过，你做的甜点也很一般。”
金太妍：“...”
林小鹿：“噗~”
“拉面就拉面吧。”因为肚子的确是有些饿了，所以林风端起身前的碗，直接往嘴里扒拉了一大口。
“怎么样？”两声交叠在一起的询问随之而来。
“面煮烂了。”
“谁叫你回来得那么晚。”金太妍蹙起眉头埋怨道：“我很早之前就已经煮好了，等你半天不到，害我刚才又得去加热了一下，当然会糊了！”
“你能有点智商吗？既然是煮面，那把这些胡萝卜青椒什么的先切好，然后等我到家了再下锅不行？”林风嘴角扯了扯，毫不留情地呛了回去：“做得不好还想推卸责任，那就是失败中的失败。”
金太妍：“ヽ(｀⌒´メ)ノ”
林小鹿：“v(￣︶￣)v”
当然，虽然嘴上挑这挑那万分嫌弃的，但是为了不浪费食物，林风还是将碗中的面条都祭了五脏庙。
而为了彰显公平，在稍微用清水漱了一下口后，他这才将目光投向了林小鹿的参赛作品。
嚯，麻婆豆腐？
“不错嘛，这颜色和这卖相，看起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中餐自古就讲究色香味俱全，所以林风自然先用眼睛享受了一番。
“咦，这...”等凑近闻了几口后，他更是忍不住面露惊讶之色：“你用了大红袍花椒和二荆条？”
虽然麻婆豆腐这道家常小菜如今在国内已经很普遍了，在不同的地区也有许多不同的版本配方，但是以林风的个人口味，他还是偏爱川渝的麻和辣。
所以在感受到那扑鼻而来的川渝香气后，他便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惊喜的模样自然看在二女眼里，金太妍白皙的脸已经开始在慢慢转黑了，而林小鹿则是不无得意地说道：“是啊，我可是特地打电话去问的骁骁，她是地道的渝州人，用料应该不会有错的。
哥哥你快尝尝吧，看味道是不是也正宗？”
听到这话后，林风拿起小勺子，果断往嘴里匀了一口鲜红的嫩豆腐。
一番品尝过后，他满意地点了点头：“麻味纯正，沁人心脾，做得很好。”
“耶！！！”话音刚落，林小鹿便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一边开心地手舞足蹈，一边用若有若无的寻衅目光看向自己的队长。
“失败中的失败”和“做得很好”，两相对比之下，胜者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可人在得意忘形之下，就很容易乐极生悲，这是几千年来诸多先贤以亲身经历为我们总结出来的惨痛教训。
林风一开始的确是想要直接宣布林小鹿获胜来着，但是被其欢呼声屡次打断之后，他突然间回过神来了。
等等，刚才这女人是不是说了什么“吵架要用这次的比赛来分对错”？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就不是一场简单的厨艺比赛了，结果当然也不能只凭味道好坏。
作为一位三十而立并初步具备了成熟男性魅力的帅哥，自己需要考虑的东西应该更多才对。
思忖了一番后，他心中便有了分寸。
毕竟是女帝时代内部的战争，自己一个外人还是不要拉偏架为好。
于是，在林小鹿迫不及待的催促下，也在金太妍无可奈何的目光中，林风轻咳了几声，缓缓说道：
“首先，毫无疑问的是，林小鹿选手的麻婆豆腐味道正宗，火候到位，在美味程度上远远胜过了金太妍选手的韩式拉面。
但可惜的是，麻婆豆腐作为相当不错的下饭菜，林小鹿选手却犯了一个最为致命的错误——没有煮饭。
这不仅大为减分，更直接导致了饥肠辘辘的裁判今晚只能以拉面为食。
而此时再反观金太妍选手的拉面，虽然味道一般，但是饱腹属性拉满，从实际出发，真正满足了本裁判的个人需求。
故，综上所述，我宣布此次厨艺比赛的最终结果是——平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