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74节
老陶家的父子俩除了和林家大伯说了几句话,路上并没有做太多的耽搁,陶宽爷爷也就是在和林家大伯说话的时候,有过短暂的停歇,真要是走上路,步子就是迈得小而快,速度也是很均匀,没有太多的时间就到了篾匠师傅村庄的亭子了,看到了亭子也就意味着到了篾匠师傅的村庄了。也许是前几天到了这里,走过了这样的路,也许是陶宽爹有些兴奋,所以父子俩看到了亭子,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陶宽爷爷用手遮着眼睛看看太阳,感觉不是太晚,估计篾匠师傅家里吃饭的人多,可能还没有做饭,就对着陶宽爹说:崽,热吗?说热那是肯定的陶宽爹难得出来走路,更难得没有任何遮阳的工具,走了这么久的路,虽然没有太多的行李,但也拿了自己的衣服,衣服里还包着四个鸡蛋。鸡蛋虽然是熟的,但也要注意别磕着碰着,所以陶宽爹走这么些路也就有些劳心劳力了,心里早就眼巴巴得盼望着亭子快点出现,现在看到了亭子,心里就有着故土重逢的感觉,听到陶宽爷爷要歇歇,就一百个开心,慌忙得走到陶宽爷爷的前面去,快步得进了亭子。孩子毕竟还是孩子,陶宽爹也一样,到了亭子里就坐到陶宽爷爷前几天坐的那个石头边上的石头凳子上,把衣服和鸡蛋放在腿上,没一会儿,陶宽爷爷进到亭子里,看着陶宽爹,却是欲言又止,但看到陶宽爹一脸的开心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挨着陶宽爹坐了下来。亭子依旧是前几天的那个亭子,依旧还是那么的阴凉,陶宽爹燥热的心在亭子的阴凉下,不久就定下心来。人空闲下来就会想到自己比较注意的事,陶宽爹转过头来,看着陶宽爷爷,脸上堆着笑,陶宽爷爷一看到陶宽爹这副模样,就知道陶宽爹打着鸡蛋的注意了。陶宽爷爷没有说,更没有去打开陶宽爹手里的衣服,只是笑笑。陶宽爹也从陶宽爷爷的笑容里面读出了陶宽爷爷心里的话:是孩子都嘴馋,要吃就吃,留下三个给你师娘也可以。陶宽爹摊开衣服,看着这四个鸡蛋,都是比较大的鸡蛋,显然,林家女人肯定是挑着来的,陶宽爹手就去摸摸这个,又试试那个,感觉自己既然吃了,就得找个大点的鸡蛋来吃,鸡蛋都还是有些温热,虽然天气有些热,但陶宽爹却感觉这四个鸡蛋有些温暖,而不是平常的那种烫。终于,陶宽爹挑好了最大个的鸡蛋,从衣服里拿了出来,再把留下的三个鸡蛋用衣服包好,就开始拿着鸡蛋对着石头去碰。陶宽爷爷满心欢喜得看着陶宽爹这一系列的动作,这动作习惯成自然,可能是在家里吃的多了,动作就有了一气呵成的流畅。此后的日子里,陶宽爹吃蛋都几乎成了标配,从到篾匠家里学手艺开始,陶宽爷爷只要有空就给陶宽爹送蛋来,有了火就送鸭蛋,平时就送鸡蛋,陶宽爷爷几乎把家里的蛋都送来篾匠师傅家里,陶宽爹也就成了几个徒弟里,吃的最好的一个,让其他的徒弟都有些眼红了,等到了陶宽爹娶了媳妇,陶宽爹就更吃蛋吃得多了,就是陶宽和陶磊出生后,依旧是这样。陶宽爷爷心里想着这孩子也真是的,家里的蛋还会少吗,你林家大伯送四个鸡蛋来。都不会全留下,非的要吃了一个去。陶宽爷爷只是心里想着,但却很喜欢看陶宽爹吃但的样子。陶宽爹早上也是吃了粥来的,甚至是炒油酥豆给陶宽爹吃,不会就走这么多路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吧,估计陶宽爹是不想把蛋都留给自己的师娘。也许是初次见你吧,陶宽爹虽然想着自己的师娘好,但陶宽爹却依旧有吃的先紧着自己,也许一个孩子的家庭都是这样。没有几口,陶宽爹就把蛋吃到肚子里了,但感觉有些意犹未尽,但陶宽爷爷却不能由着陶宽爹的性子来,于是对着陶宽爹,吃了鸡蛋就该走路了吧,不要想再吃一个吧。陶宽爹似乎被陶宽爷爷看穿了心思,也就没有多说,既然自己吃了一个鸡蛋了,也不算吃亏,要走就走,反正都快到了篾匠师傅家里了。陶宽爹想着自己即刻就可以看到师兄郭子了,心情自然要好很多,也就同意陶宽爷爷的提议,确实也是,只要再多坐一会,估计陶宽爹有得想吃鸡蛋了。陶宽爷爷起身就要往亭子外走,陶宽赶紧得走到陶宽爷爷的前面去,似乎待在陶宽爷爷后面就吃亏似的。陶宽爷爷也没有和陶宽爹去计较谁走前还是走后,其实陶宽爷爷也愿意走到陶宽爹的后面,虽然是大白天,也还是快到中午了,但陶宽爷爷还是愿意走在后面,这也是陶宽爷爷的习惯,刚才进亭子的时候是陶宽爹抢着进了亭子,不然陶宽爷爷更多习惯自己先进亭子,而后出亭子,尤其是和陶宽爹二人走路的时候。照顾好自己的孩子,陶宽爷爷非常愿意,也是陶宽爷爷以前走路的习惯。出来亭子,没有走出多远就看到了篾匠师傅的村庄里,那天是急匆匆得走,没有来得及多看看,今天来得早,有没有太多的行李。所以陶宽爹还是很愿意多看看这个村庄,自己以后的日子还要在这个村庄里待上不短的时间。现在看来,整个村庄也不会太小,有还有茅草屋,只有就只有几家住茅草屋,但却给陶宽爹留下不是很好的影响,在陶宽爹看来,只要那个地方还有茅草屋,哪怕是用来关猪或者是关牛的,这个村庄都不会太富有,倒是认为自己村庄有着都是瓦屋却是有实力的象征,但愿自己的师傅——篾匠师傅家里不会有这样的茅草屋。陶宽爹只是但愿没有,而真的有的话,倒也没有太多的反感,师傅家里毕竟还是师傅家里,自己又不住一辈子。
第二章275节
陶宽爹吃完了鸡蛋,感觉意犹未尽,一个蛋,几口就吃了,早上的粥还算是稠的,但抵不住汗流浃背,有口吃总比没有吃的好,陶宽爹眼巴巴的看着陶宽爷爷,陶宽爷爷也懒得理他,孩子不能惯着,要学会节制,给孩子留的不是万贯家产,而是让孩子有一个知足常乐的心态,没有好的的人生观,给再多钱孩子也还是不快乐,要想孩子过得开心,最主要还是让孩子学会节制,学会知足常乐。再个就是省不去去赚,没有赚到省都是白搭。陶宽爷爷不愿待在亭子里,陶宽爹坐这坐久了,就会打另外三个鸡蛋的主意,有了这样的想法,陶宽爷爷抬脚走出了亭子,陶宽爹看着陶宽爷爷起来走了,拿起衣服很快得蹿了出去,抢在陶宽爷爷前出了亭子。说亭子好也确实是好,不管是刮风下雨,还是夏暑冬寒,也不管近处的住户还是远足的旅客,都可以歇会,遮风避雨少做休息,从而减少路上的疲劳和太阳的毒晒。陶宽爹也一样,刚进亭子的时候,心里开心多了,现在出了亭子就感觉外面的热,幸好就快到了篾匠师傅家里。进了村子,遇到的人不多,但陶宽爷爷还是笑眯眯得和这些人打招呼,混个脸熟,以后的日子里,还得靠着这些人来照顾好自己的孩子,伸手不打笑脸人,村子里的人也会照顾着陶宽爹。出了亭子,陶宽爷爷走得快些,陶宽爹也情愿躲在陶宽爷爷后面,怕的是狗或者是生人,不愿意去招呼人家罢了,毕竟躲在家里难得碰到其他的人。陶宽爷爷虽然不放心陶宽爹在篾匠师傅家里会受欺负,但自己有时间经常过来,和其他人就有了接触,也有了交情,这也是陶宽爷爷的一份心。陶宽爹也在看着篾匠师傅所住的村庄的样子,前几天到这里,因为想及时得离开而没有很好得看看村子,现在好了,可以仔细得看看村子的全貌。其实,这个村子也没有太多的特殊之处,和南方的农村一样,有着几十户人家,错落得散布在山坳里,还没有银井湾大,更没有银井湾住户的集中,关键还是在整个村庄里还有几户是茅草屋,陶宽爹想着,这样的茅草屋不要是篾匠师傅家里的房子,更不喜欢是自己要住的房子,但转而一想,不对啊,那次不是到了篾匠师傅家里的厨房和茅房之类的地方吗,都没有看到这样的茅草屋啊,也许是自己想多了,陶宽爹也就这样得安慰自己。跟着自己爹的脚步,陶宽爹来到篾匠家里的大门外,大门是开着的,整个院子里也没有人,倒是厨房里有人在说话,陶宽爷爷进到院子里,便开口问:屋里的人忙吗?这样问着也就怕说错了话,你若是问句屋里有人吗,人家自然就有些不高兴,没有人住的还叫屋吗。闻到屋里人吗,屋里人肯定得出来问:你有事吗,这样就省去不少麻烦,这也是陶宽爷爷以前在问路的时候得出来的经验。陶宽爷爷问着也就手里拎着包袱,陶宽爹则拿着自己的衣服,衣服里包着鸡蛋,经过了路上太阳的炙烤,衣服早就干了,但也还得拿着。厨房里的人听到外面的声响,便走了出来,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陶宽爹想看到的师娘,师娘看到陶宽爹也满心欢喜,虽没有前几天的感情外露,但也确实开心,一半是看在陶宽爷爷的拜师礼上,一半是看着陶宽爹确实让人喜爱。陶宽爹躲在陶宽爷爷身后,看到师娘走了出来,就走到陶宽爷爷的前面,叫了一句:娘好!陶宽爷爷听到这样的话都觉得陶宽爹太会来事了,就在前几天走过接触就会开口叫娘,感觉这孩子比自己想的要成熟很多,知道怎么得去讨人喜欢,自己心里也就放下心来,这孩子不会受到欺负的。而眼前的篾匠师傅的女人扎实得让陶宽爹给叫出了眼泪,但却流出来,只在眼眶里打转,嘴里不停地说着:崽好,崽好。一手搂过陶宽爹,轻轻摸着陶宽爹的头,反倒是陶宽爷爷有些手足无措,但也只是一会,过了会就自己找个椅子坐着,把包袱也搁在自己的腿上。陶宽爹手里拎着衣服,等篾匠师傅的女人放开了陶宽爹的头,仔细得看着陶宽爹,陶宽爹就从衣服里拿出另外三个鸡蛋,递给了篾匠师傅的女人:这是我爹早上给煮的鸡蛋,我留个娘吃。篾匠师傅的女人有些激动了,这孩子太懂事了,以后可得好好照顾着他,自己爹给他煮的几个鸡蛋也都留给我吃,太让自己感动了。没有不接受的理由,这鸡蛋不是鸡蛋了,那就是孩子的一份沉甸甸的孝心。虽然不是很冷,但却让篾匠师傅的女人从心里感觉到鸡蛋的温度,于是接过了陶宽爹的鸡蛋,这才对着陶宽爷爷说:也难得你有个这样有孝心的崽,也确实是你教的好。陶宽爷爷听到这里便站起身来,对着篾匠师傅的女人说:师傅今天出去做事了?篾匠师傅的女人见陶宽爷爷问起了自己的男人,还是很客气得说了:这几天忙,事都忙不过来,只是在附近的村庄里做事,中午都可能回家歇会。你们坐着,我去做饭。陶宽爹却应声说:娘,你去忙吧,我们坐会。篾匠师傅的女人并没有直接去厨房里,而是从房间里拿出扇子来,递给了陶宽爷爷,你扇扇,热吧。陶宽爷爷接过扇子说着:没事没事,都是在外面做事的,没有太热,你去做饭,我们坐会就是。陶宽爷爷便把包袱放在另一个椅子上,自己则站起来转转。那天太忙,又有刘哥要陪着,还要用一些注意力来看着陶宽爹,就没有很好得看看篾匠师傅家里的布置,尤其是厅堂里的布置。那天的桌子摆满了厅堂,也不知道哪张桌子是篾匠师傅自己的桌子。
第二章276节
陶宽爷爷站起身来,四处转转,那天来的人多,除了厅堂里的几张桌子坐满了人,连厢房也摆了一张桌子,陶宽爷爷也不知道哪张桌子是篾匠师傅自己的桌子,在农村几乎是一家一张桌子,没有太多的桌子放在家里,家里人少的人家,就围坐在桌子上吃饭,家里人多的人家就得有人站着吃了,但篾匠师傅家里不同,篾匠师傅家里除了自己家里人还有徒弟,也不是所有的徒弟都有机会带出去做手艺的,还有那些刚来学徒的,或者是人不是十分得出色的也就会留在家里做事,所以陶宽爷爷就估计着篾匠师傅家里至少有二张桌子,要是过年过节了,估计二张桌子都坐不下。篾匠师傅家里的房子也是旧式的三架屋,和自己家里一样,厅堂挺大的,那天人多比较拥挤,看着厅堂就有些小,现在家里人都出去做事了,只有陶宽爷爷和陶宽爹二人坐在厅堂里,就显得有些宽敞,厅堂和房间之间的间隔是用木板隔着,而不是泥土墙,这就是那时候的村庄里住着最好的房子,冬暖夏凉,很适合人居住。就在陶宽爷爷四处打量的时候,篾匠师傅的女人从房间里端出二碟点心来,点心是平常人家下粥的豆子和番薯片。豆子的做法不是油酥豆而是煮熟的豆子,这样的豆子虽然没有油酥豆香脆,但经嚼也容易饱腹,是农村人比较实用的点心,可以让人觉得不安,陶宽爷爷也知道,篾匠师傅家里的豆子肯定不少,除了自己种的豆子以外,还有徒弟们过年过节孝敬的,在篾匠师傅家里也算是平常之物了。番薯片也是自己种的,在番薯挖了以后,切成薄片煮熟晒干就可以藏好,等有了客人来,拿出来不管是油炸还是铁砂炒都可以吃了。点心端出来后接着就是端出来的茶水,茶水是早上煮粥前一并烧好的水,只是在打到茶壶的时候,在茶壶里放上一把茶叶,一大壶茶水就够喝一整天了,尤其是现在的大热天,家里人都需要茶水来消渴去暑。篾匠师傅的女人招呼陶宽爷爷坐下来喝茶,陶宽爷爷有些诚惶诚恐,感觉自己有些受宠若惊,按理说像陶宽爷爷这样的客人来,根本就没有必要端出点心来,端出茶水来就算是很客气了。既然篾匠师傅的女人端出了这些来,再去谦让就有些不识抬举了,也可以说是恭敬不如从命了,陶宽爷爷挑了一个下首的位置坐着,也邀请篾匠师傅的女人一起过来坐,篾匠师傅的女人并没有如陶宽爷爷的邀请而是带着陶宽爹到厨房里去了,让陶宽爷爷一个人坐那里喝茶。篾匠师傅的女人这样的处理倒也符合农村人的规矩,女人是不会出来陪客的,尤其是生疏的客人,家里大凡有个男人在家,连端茶倒水这样的活也都是由男人来做。篾匠师傅也不可能安排个徒弟不做事整天来接待客人的,虽然篾匠师傅家里的客人也不少,除了要来接洽篾匠活的,也有来做其他生意往来的人会到篾匠师傅家里来做客的,陶宽爷爷也只是其中的一个因素。陶宽爷爷邀请篾匠的女人过来坐也不过是客套而已,明明知道篾匠师傅的女人不会过来坐的,但也只是尊重而已。陶宽爷爷抓过一把豆子来吃,像这样的豆子只要家里有豆子并不需要太多的配料来做,只要把豆子煮熟,在煮的过程里放点盐就可以了。煮好了,搁外面晒晒,有些干了就可以保存得久些,来了客人随时抓到盘子里就可以了,要是到了农忙季节,也可以拿出来给做事的人放到袋子里去吃,有了盐就有了咸味,也适合在炙热的太阳下用来支撑身体的出汗,而不至于因为流汗多了,人软乏力。陶宽爷爷把豆子放进嘴里,慢慢得咀嚼,体味那一抹的咸味,咸味过后又是一口纯味的香,这让陶宽爷爷有着很好的感觉,陶宽爷爷自己家里也做过这样的豆子,但却没有篾匠师傅家里的豆子那样的香,吃了一把豆子,喝了一大口茶水,瞬间肚子里就有些饱满的感觉,可谓是嘴动三分力,浑身就有些力气了,也消去了刚才走路的劳累。农村人有待客之道,客人也就有自知之明,不能拿着主人家里的客气来当主人的冤大头,陶宽爷爷也深知这是篾匠师傅的女人看自己是不是懂事,虽然盘子里豆子很多,即使再吃上几把也还是不会太少,陶宽爷爷虽不会浅尝辄止,但也确实喜欢豆子的味道,所以在抓了第二把豆子的时候,陶宽爷爷就站起身来,准备下桌了,不能老坐在桌子上吃喝。起身离开桌子的陶宽爷爷,也没有必要再去抱着自己的包袱,包袱里也就是除了陶宽爹手上搭的衣服外其他的行头。在篾匠师傅家里学徒弟,不能老是穿一套衣服,得换洗,而且还不能穿得太过于的寒酸,总也得让篾匠师傅有脸面,况且陶宽爷爷手里也还有布票,做身好点的衣服还是可以的。除了衣服鞋袜,最关键还是包在衣服里的那个镯子。陶宽爷爷也看出了篾匠师傅的女人当时的情急之下摘下手里的镯子作为回礼送给陶宽爹,当时的场景也不容许陶宽爷爷和陶宽爹去推辞,也只有收下镯子才是最好的,但不能拿着不还人家,所以陶宽爷爷今天来,也是为了还篾匠师傅的。就在早上起来的时候,陶宽爷爷就想好了,在陶宽爹还没有吃饭的时候,陶宽爷爷就把镯子准备好了,细心得包好,再用包袱皮包好,以免损害。陶宽爷爷所做的这些,都是陶宽爹所不知道的。一路上的小心翼翼直到了篾匠师傅家里这才放下心来,就等方便的时候奉还给篾匠师傅的女人了,而且还得是有篾匠师傅自己在场的时候给篾匠师傅的女人,这才是真正的为人之道。
第二章277节
陶宽爷爷坐着喝茶,抓了一把豆子放进嘴里慢慢咀嚼,也是篾匠师傅的女人体谅陶宽爷爷的年龄大了,端出来的豆子不是太硬,而且咸味较重,让陶宽爷爷先是把豆子慢慢得软化了,这才可以慢慢得咀嚼,要是咸味不是较重,等吃到后面基本上就没有太多的味道了,也类似味同嚼蜡,茶水倒是有些浓,吃到嘴里也满嘴的茶香,这也适合陶宽爷爷的口味。陶宽爹给篾匠师傅的女人带到厨房里去了,至于给陶宽爹说什么话,还是给什么好吃的,肯定是比豆子好吃的东西。陶宽爷爷也就懒得管陶宽爹,到了篾匠师傅家里,陶宽爹的位置可能要比陶宽爷爷的位置好好些,陶宽爷爷只是个负责陶宽爹的生活的人,按现在的话只是个监管人,吃了饭就要回家,最多也就是会在篾匠师傅家里住一晚,最终还是要回家的。但陶宽爹不同,他得要长住在篾匠师傅家里,不是一天二天还要几年呢,加上篾匠师傅的女人喜欢陶宽爹,所以说陶宽爹在篾匠师傅家里都可以当半个家人,甚至在以后的日子里,比篾匠师傅的家里人要亲近篾匠师傅,这自然也是后话,至少现在陶宽爹就被篾匠师傅的女人带到厨房里去了,这让陶宽爷爷很是欣慰,他就怕孩子在家久了,不会和别人相处最后学不好手艺。陶宽爷爷抓了二把豆子吃了,也就没有再去吃番薯片了,按陶宽爷爷的习惯,豆子比番薯片好吃,味重,喝了茶后还顶饥。陶宽爷爷看着包袱,包袱里除了陶宽爹的几件衣服外,重要的还有那个镯子,镯子今天带来,肯定是要还给篾匠师傅的,但必须有个合适的机会,最好是在篾匠师傅也在场的时候,这样就没有了男女授受不亲的避嫌,也是让陶宽爹能在篾匠师傅家里待的更好。陶宽爷爷起身走到院子里,站在井边里看井里的水。银井湾里的水井都很浅,在银井湾里随便找个地方,刨下去不过三尺,必然有水,这也是银井湾的来历之一,但篾匠师傅的村庄里,就没有了银井湾里那么好的水源地,看着篾匠师傅家里的井,陶宽爷爷觉得自己的村庄还是不错的地方。
陶宽爹被篾匠师傅的女人带进厨房里去了,并没有觉得有些什么不妥,只是觉得自己比较得荣幸,来篾匠师傅家里学手艺的徒弟很多,师娘也不是一个人的师娘,是大家的师娘,也就是其他的徒弟出去做事了,家里只有篾匠师傅的女人和邻居在说话,要是其他的徒弟看到师娘这样对陶宽爹的好,难免没有人不会起疑心,关键是陶宽爹刚来,所有的徒弟都是陶宽爹的师兄,你陶宽爹刚来就得到师娘的青睐,那以后的日子谁还愿意接着学手艺呢。这也不外乎几个原因一则还是陶宽爷爷出手不凡,似乎有一局定江山的味道,就那六块银洋就把篾匠师傅的夫妻俩给镇住了,从建国以来,银洋慢慢得退出了历史的舞台,也就慢慢成了稀罕物,也是合了那句话:物以稀为贵。篾匠师傅家里也藏有银洋,但却没有那么多,现在可好,陶宽爷爷一口气就送来的六块银洋,确实是让篾匠师傅的夫妻俩有些惊到了。二则就是陶宽爹没有了自己的亲娘,师娘也就是他的娘,至少这几年是这样的,师娘也许是母爱泛滥了,觉得陶宽爹不容易,陶宽爷爷更不容易,为了陶宽爹没有再娶,确实是让篾匠师傅的女人有些惊奇,爱屋及乌也就更心疼陶宽爹了。第三吧,陶宽爹比其他的徒弟更会来事,嘴甜只要到了篾匠师傅家里就叫娘,换作其他的女人也舍不得这样的孩子去吃苦,自然也就更心疼陶宽爹了,陶宽爹还把林家大伯的三个鸡蛋给了师娘,师娘心都给融化了,那能不心疼陶宽爹呢。陶宽爹被带进了厨房,篾匠师傅的女人拿出自己家里的灯芯糕给陶宽爹吃。陶宽爹对于灯芯糕还是有些馋的,家里也吃过,但毕竟是几根,让陶宽爹吃到嘴里,还没有到喉咙里,显得意犹未尽,现在可好,师娘竟然给陶宽爹拿了一大把出来,灯芯糕就帮在厨房里的橱柜里,估计也是那天拜师礼的时候,师娘就有意给陶宽爹留下来的。那天太匆忙了,篾匠师傅的女人想着这样的孩子就应该给他吃好吃的,而有意留下来藏好,没有给其他人吃的。邻居也在厨房里,但没有出来和陶宽爷爷说话,只是和篾匠师傅的女人在厨房里说些女人之间的话题,但却没有待多久,也就回家做饭去了。陶宽爹虽然馋灯芯糕,但却不会狼吞虎咽,没有吃相,而是小心得一根一根得吃,偶尔也塞几根灯芯糕给师娘吃,师娘也是吃在嘴里,甜在心里,心里想着这孩子真乖巧,哪个女孩嫁给他,也就是很有福气了。在厨房里吃完了灯芯糕才出来,师娘也不能在和陶宽爹说话了,家里人差不多要回家吃饭了,况且陶宽爷爷来了,也算客人吧,至少得多做几个菜。陶宽爹本来想自己留点灯芯糕给自己的爹吃,但篾匠师傅的女人却没有暗示,也就是说这些灯芯糕是给你陶宽爹有意留下来的,等到方便的时候,自然就会给你爹——陶宽爷爷吃了,陶宽爷爷本来就有豆子和番薯片做点心了,万一有其他的徒弟进来就露馅了。想到这里,陶宽爹也就自个儿把手里的灯芯糕吃完了,才从厨房里走了出来。陶宽爷爷看到陶宽爹从厨房里出来,基本上可以断定师娘给陶宽爹好吃的东西,但到底吃了些什么,陶宽爷爷肯定不去问,问了就显得自己没有教养,甚至让篾匠师傅家里人都看不起自己的孩子——陶宽爹。很多事情你不说未必别人就不知道,可谓是: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第二章278节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道理陶宽爷爷是很清楚的,你站在厅堂里说话,难免就有人正好路过这里,也许人家是无意听到的,事情就被别人知道了。虽然这样的事,无伤大碍,在当时说来是一个小事,但这样的小事在恰当的时候就可能成了大事,也就有了这样的人,和别人谈话从不用嘴,而是用笔,写完了给对方看,对方则在同一张纸上做应对,再拿过来自己看,自己确定了事情的结果就把纸烧了去,更有甚者,是写一句烧一张纸。陶宽爷爷虽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但也确实不愿让别人知道自己过分得关注了陶宽爹在厨房里吃了什么。陶宽爷爷看到陶宽爹出来,自然是满心欢喜,毕竟自己的孩子能得到师娘的垂青是好事,也为自己的孩子以后的日子里,开了一个好头,也可以说,良好的开端等于成功的一半。陶宽爷爷虽然站在院子里看井,但自己的眼光却没有离开厅堂里的包袱,面子上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和动作,其实心里还是挺注意自己的包袱,不要在这节骨眼上出了岔子。等陶宽爹走到自己的跟前,陶宽爷爷的眼神就柔顺了很多。本来以为陶宽爹会和自己在一起聊聊什么的。却不知陶宽爹是来和自己说事的,是怕自己担心他的去处,却有如此长时间。陶宽爹对着陶宽爷爷说:爹,您一个人在这里玩会,我到厨房里去帮着师娘烧锅。陶宽爹在这样场合还是很有分寸的,在陶宽爷爷面前则是称篾匠师傅的女人为师娘,但到了篾匠师傅面前也就直接喊娘了,这就给陶宽爷爷留下了很多不必要的复杂的称呼。陶宽爷爷听着陶宽爹的话,心里很是开心,能和篾匠师傅的女人搞好关系,也就能把篾匠师傅给圈牢了,世上的二股风最厉害,一个是西北风,可以吹得人站立不稳,再个就是枕边风,也能吹得人滚蛋。有了师娘的好,就不怕师傅不教。陶宽爷爷只是笑笑,也没有点头,陶宽爹也就是从自己爹的笑容里面看到了陶宽爷爷的首肯,而且还是很赞同,但却没有说出口,也许这就是父子俩的默契,心血相同。陶宽爹说完就走进厨房里去了,留给了陶宽爷爷的一个背影,也就是这个背影,让陶宽爷爷有了很多的感慨:儿大不由爷,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尤其是好的主见是好事,也是陶宽爷爷心里的快事。容不得陶宽爷爷的多想。陶宽爷爷不时得回看着厅堂里的包袱,站了一会也觉得没有太大的意思,此时的太阳也慢慢得升到最高的地方,几乎就是直射,没有了夹角,地面上也变得滚烫起来,再站在院子里就有些勉为其难了。陶宽爷爷思忖着还是进到厅堂里去,那里至少没有太阳的炙烤。进到厅堂里感觉就凉快了很多。而在外面做事的人也慢慢得回到家里,有认识陶宽爷爷的则是打了个招呼,不认识的也就是笑笑,就是认识了。回来的人首先就是去喝茶,天气太热了,只有茶水可以解渴去暑。也有人帮着陶宽爷爷也端来了茶水,陶宽爷爷则是满脸堆笑,连声说着感谢,陶宽爷爷不能倚老卖老,按照自己的孩子进到篾匠师傅家里的时间来看,陶宽爹和陶宽爷爷都算是最小的,最小的就要懂得规矩,虽然没有人会去指责陶宽爷爷,但陶宽爷爷还是尽量做到别让别人来指责自己,更别去指责陶宽爹,也只有这样,陶宽爹才能有个良好的学习环境,从而学得一身好手艺。陶宽爷爷看着这些进来的人却没有看到郭子,这些徒弟和篾匠师傅的家人陶宽爷爷只是有些印象,但没有像郭子那样的熟悉。这样的问题陶宽爷爷是不会去问其他人的,这个比陶宽爷爷问陶宽爹在厨房里吃了什么好吃的更没有规矩。随着篾匠师傅家里人包括篾匠的徒弟陆陆续续都回家里来了,厨房里也就有了动静,有人就进到厨房里端出午饭的菜。陶宽爷爷也忙着去拿抹布去抹桌子,毕竟是新来的吗,多走动走动是好事。反正都是熟悉的,别人也没有太多的谦让,毕竟午饭的时间很是紧张,都想尽快得吃了饭,能争取睡会就是最好的,所以也就没有人去阻止陶宽爷爷干活。做事的人多,同样的吃饭的人也就更多,这其中就有篾匠师傅家里的孩子。等把菜快端出来的时候,篾匠师傅的女人出来了,这是主人,也有着主人的气势,对着那些徒弟说今天家里有客人大家都挤一挤,留个好点的位置给客人坐,说完了这些,篾匠师傅的女人就进到厨房里继续做菜,至于做什么菜也不是陶宽爷爷去问或者是去到厨房里去端出来。陶宽爷爷也知道:篾匠师傅的女人交代的客人也就是自己了,自己也就有了身份,这样的做法也是很正常,每个徒弟来的时候都会有家人陪伴着来的,不管是父亲还是祖父,最不济的也有个兄弟陪着来的。尊重陶宽爷爷也就是尊重自己的家人,说不定就有自己的家人那次来篾匠师傅家里吃饭,别人也同样得尊重自己的家里人。有了篾匠师傅的女人的交代,大多数的人就是夹了菜,走到门外去吃,也只有那些年龄比较大的徒弟来邀请陶宽爷爷坐到桌子上来,而且还是让了个上首的位置给陶宽爷爷坐。陶宽爷爷也知道:别人让是让,自己要不要去坐却是自己的教养。陶宽爷爷也就挑了个下首的位置坐着,也微笑着说:我今天也就是送孩子过来的,更不是什么客人,充其量也不过是你们的叔叔伯伯了,你们也别太客气,以后的日子里还得有你们帮着我照顾好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孩子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得请你们谅解呢。
第二章279节
陶宽爷爷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既希望得到别人的尊重但却又怕自己的孩子在篾匠师傅家里在以后的日子太过于被师兄看不起,自己来的机会不多,而陶宽爹不一样,他却是要待在篾匠师傅家里有个三年五年前,在这三年五年的时间里,又有多少人进进出出呢,自己既不能太谦逊又不能太过于得霸气,这就需要一个度。而那些给陶宽爷爷让坐的篾匠师傅的家里人听到陶宽爷爷的话,也觉得陶宽爷爷说得实在,不像是有什么大有来头的人,只是觉得和自己的家里人一样和蔼可亲,既然陶宽爷爷自己坚持不坐上首的位置,也只好让那个上首的位置空着,任由陶宽爷爷自己选的位置坐。篾匠师傅家里的伙食还是不错的,也许是陶宽爷爷来了,也许即使陶宽爷爷不来,他们也每天都吃这么多的菜。桌上除了这个季节里能有的蔬菜还有腊肉炖笋干。在那样的生活水平下,有个荤菜确实让人从心底里佩服篾匠师傅的大度,不光是篾匠师傅自己,也看出了篾匠师傅的女人不是那种抠克的女人,也只有舍得让徒弟吃好,才能得到徒弟们从心底里帮篾匠师傅家里做事。待陶宽爷爷坐好,就有人给陶宽爷爷端出酒来,这酒和前几天的酒肯定有些差别,但毕竟还是酒。有酒有肉陶宽爷爷心里确实高兴,一则猜测是篾匠师傅的女人安排徒弟们拿出来的,二则就是本来就有散装的酒存放着,随取随喝。既然篾匠师傅家里客气,加上路上太阳着实大,陶宽爷爷也想喝点酒解解暑气,也就不客气得接过端来的酒。酒不多但对于陶宽爷爷来说也足够了,陶宽爷爷也真的是想喝点酒解解暑气,没有想喝醉。有了这么多酒也正好。虽然是人多挤来挤去的,但陶宽爷爷的眼睛却没有离开自己的包袱。陶宽爷爷虽然知道,既然到了篾匠师傅家里就没有谁敢这样明目张胆得拿自己的东西,但却也怕别人不注意倒把包袱掉到地上,从而打坏镯子。见包袱静静地待在那里,心里也就放心下来。酒逢知己千杯少,既然有人给陶宽爷爷端来了酒就有人来陪着自己喝酒。在这样嘈杂的环境里,谈不上太多的礼节,只要喝酒的人知道彼此在喝酒就可以了,更谈不上有什么推心置腹的谈话。南方人没有像北方人那样的会喝酒,但也需要有个喝酒的环境,最好是有着一些彼此彼此认识的人,或者是有着共同利益关系的人,这样喝起来才有酒兴。陶宽爷爷也一样,他也想借着酒兴谈谈自己的孩子,也请陪她喝酒的人多照顾照顾好自己的孩子,既然都听不太清楚,也有举杯喝酒了,严格来说不是杯而是酒碗。就在喝酒的当儿,陶宽爹也从厨房里出来吃饭了,陶宽爹出来的时候就一眼看到自己的爹在喝酒,陶宽爹却没有做出惊讶的表现,而是如同那些在篾匠师傅家里待了一些年头的徒弟一样,拿起碗筷就去盛饭吃,仿佛喝酒的陶宽爷爷不是自己的爹,而是篾匠师傅家里来的其他的客人。闹哄哄的厅堂里,有站着的有蹲着的,反正大家都没有太多得去注意陶宽爷爷,都只是各自得吃饭,没有做太多的表示,或者是夹个菜,或者是添点酒。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做自己的事,这让陶宽爷爷觉得正常又觉得不是太正常。尤其是陶宽爹出来吃饭,也没有做出什么表示来,任由陶宽爷爷自己在喝酒而他却在盛饭吃。随着大门进来的人,整个厅堂里的气氛都改变了。大门进来的人也正是这个家里主人也是这个家里最高掌管人——篾匠师傅。篾匠师傅进来,大家都和篾匠师傅打着招呼,随后就有些人慢慢得走开,他们迅速得吃饱,把碗放到厨房里,尽快得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睡,整个厅堂慢慢得空旷起来,原本在陪陶宽爷爷喝酒的人,也快速得喝完了碗里的酒,抓紧去盛饭吃了。篾匠师傅是空着手进来的,看到陶宽爷爷,就径直走到陶宽爷爷跟前来,和陶宽爷爷打招呼。陶宽爷爷也快速得放下碗筷来应对篾匠师傅的问候,倒是陶宽爹却放下碗筷走到篾匠师傅跟前来,很恭敬得对篾匠师傅鞠躬嘴里说着:师傅安好。篾匠师傅心里也高兴,以前的劳累和猜测都在这一瞬间有了答案,自己想要的人来了,这对自己以后的日子有着一定牵制刘哥的人篾匠师傅还是有些看得起的。篾匠师傅双手扶起了陶宽爹的鞠躬,嘴里说着:崽,这是最后一次鞠躬了,至少在我生前是这样的,以后就不必这样做了,往后的日子里也就把我当做你自己也家里人一样和和睦睦在一起。陶宽爹嘴里也应承了,这本来也就是过过套路,毕竟在确定到篾匠学手艺的时间还是第一次对着篾匠师傅行礼,以后的日子里就不会有这样的客套了。陶宽爷爷站在身边,对着篾匠师傅说:应该的,往后还得您多多费心了。行完了礼的陶宽爹又拿起碗接着吃饭。倒是篾匠师傅有意得看着陶宽爷爷碗里的酒,似乎有些不太满意,但也仅仅是一个表情,随后就有人给篾匠师傅拿出碗筷了,碗里也有些酒,和之前陶宽爷爷碗里的酒差不多的份量,其他的人都差不多离开了桌子,只有少数人还在吃饭,但也明显看出了这些吃饭的人加快自己吃饭的速度。篾匠师傅当仁不让得坐到桌子上首位置,对着陶宽爷爷说,你也坐过来吧,陶宽爷爷似乎有些受宠若惊,站着连连摆手,不可这样,不可这样,我还是坐这里好。篾匠师傅也就没有做太多的表示,遂就坐好。空了的厅堂里,只有篾匠师傅和陶宽爷爷二人坐桌子上喝酒了,期间有人从厨房端出了其他的菜来。
第二章280节
陶宽爷爷虽然坐在下首位,对包袱也比较直观看到,自己也更放心点,篾匠师傅的邀请是篾匠师傅的心意,随着其他人吃饱了离开了桌子,陶宽爷爷也庆幸自己没有坐到上首位上去,这样自己就和篾匠师傅坐同一条凳子上去了,其他的人还坐在桌子上还好,看不出什么,毕竟还有其他人陪着,还衬托着篾匠师傅对陶宽爷爷的尊重,现在可好,其他的人看到篾匠师傅来了,都走开了,桌子上只剩陶宽爷爷和篾匠师傅二人坐着,若是堂客爷爷真坐到篾匠师傅身边,整个桌子就二人坐在上首位就有些尴尬了,现在这样才好,篾匠师傅坐上首位,陶宽爷爷坐下首位可以对饮,也不会太尴尬了。然而陶宽爷爷很快发现,这些人未必是真的吃饱了饭离开的,似乎有些对篾匠师傅的尊敬或者是有些怕。但反观篾匠师傅也没有露出严厉的眼神,还是和平常一样,这就说明篾匠师傅平时对这些徒弟或者是家人挺严厉的,这也算陶宽爷爷从另一个侧面了解到篾匠师傅的威严,就在篾匠师傅进门的一刹那,就有些不对劲,那些年轻点的徒弟直接端起碗筷就走开了,那些比较年长的徒弟也明显加快了吃饭速度,而篾匠师傅的家里人最后离开桌子,也可以看出了篾匠对徒弟更为严厉,但也适合那个年代徒弟对于师傅的怕,甚至有些是恐惧,有些徒弟甚者做了几年的师傅家里的的活,却没有坚持下去而提早离开了师傅的家,可能就是吃不了师傅的严厉,最后一事无成,这就给陶宽爷爷有个警戒,自己的孩子能否坚持到学手艺出师,这就有些担心了。那个时代的师傅对于徒弟们来说不亚于再生父母,师傅交给你吃饭的饭碗,师傅也只管教,却也不管你学得怎么样了,不是有句老话吗: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至于学到什么样的程度,师傅却不负责,就看你徒弟各人的资质和天分了,但徒弟多了,自然就有着看着顺不顺眼的,听不听话的,家里人的态度也很重要。家境贫寒的徒弟的家里人去师傅家里手里拿着的东西,对于师傅的态度也有着很大的区别,由此看来,陶宽爷爷也算知道些拜师学手艺的江湖了,也就为后来陶宽爷爷很殷勤去篾匠师傅家里帮忙打下了心理基础,要想学好手艺,不管是孩子本人,家里人也有着很大的关系,再个说和的人也有着一定的关系。陶宽爷爷坐在下首位,也比篾匠师傅早些来,自然得碗里的酒看起来就少了很多,况且篾匠师傅也是在主人家里吃了饭来的,可能在主人家里本来就喝了点酒,到了自己家里再喝肯定得要喝得慢多了,且不说篾匠师傅舍不得喝自己家里的酒,这样就给陶宽爷爷喝酒的时候有了一些压力,再说篾匠师傅是确实看得起陶宽爷爷,其他的徒弟的家里人来篾匠师傅家里的时候却未必能有酒喝,这些事也是陶宽爷爷后来才知道的,也是陶宽爹无意间告诉陶宽爷爷的。事情还没有太过于得尴尬,就在篾匠师傅端起酒碗对着陶宽爷爷示意喝酒的时候,陶宽爷爷自然不敢喝得太多,大凡到人家的家里去办事,要谈事的那得有酒,只有酒才能助兴,谈到彼此高兴的时候就可以借着手里的酒庆祝一下,谈到尴尬的时候,可以借着酒道歉,说什么一切都是在酒中,遮遮掩掩过去,而免得彼此太过于尴尬,说酒真是好东西,尤其是在中国这样吃饭的氛围,真可谓:无酒不成席。陶宽爷爷和篾匠师傅彼此敬酒的时候,陶宽爹从厨房出来了,手里端着一碟菜,很显然这个菜是篾匠师傅的女人特地交代陶宽爹端出来的,等菜放到桌子上的时候,陶宽爷爷这才看清楚是一碟豆腐干。豆腐干泛着金黄,都有茶油浸着,茶油也不是原来的茶油而是有辣椒的红色而改变了茶油原本的金黄。红色的辣椒油浸着金黄的豆腐干就显得有些富贵了,不像小户人家的豆腐干那样的苍白。看着就让人有了食欲,陶宽爷爷自己也做这样的豆腐干吃,但比起篾匠师傅家里的豆腐干来就略显逊色。很显然,这样的豆腐干不会是所有到篾匠师傅家里来的人都可以吃到的,要说原来的刘哥做说和人的所给陶宽爷爷的面子不足以让篾匠师傅家里这样对待陶宽爷爷,更多的是陶宽爷爷自己挣来的面子,也是陶宽爷爷真金白银所挣来的。篾匠师傅看着端来的豆腐干显得就有些高兴了,更多的是有些显摆,篾匠师傅也知道陶宽爷爷家里的家境,也想通过一些不经意的方法让陶宽爷爷知道,咱家也不是什么一般人家的家境了。一边是篾匠师傅的示意,让陶宽爷爷尝尝自己家里的家常菜,一边是陶宽爷爷的矜持,不能说你篾匠师傅说吃就吃啊,我家也有啊,虽然比不上你家豆腐干的气色但也有好吃的豆腐干啊,我家里的豆腐干还是用麻油浸的呢,和你家里的茶油浸的不是一回事,但却没有你家女人的细致和精巧,毕竟我是男人啊。在篾匠师傅的再三示意下,陶宽爷爷这才夹起一块豆腐干来。陶宽爷爷夹起豆腐干也没有直接放进嘴里去,而是放到鼻子下闻闻,这才把豆腐干放进嘴里,轻轻咬下一小块来,虽然是豆腐干但也可能晒得时候有些过于得干,陶宽爷爷也是费了一些劲才咬下来,这也不是太奇怪,毕竟篾匠师傅比陶宽爷爷年轻很多,篾匠师傅的牙口绝对比陶宽爷爷好,况且这样的豆腐干是篾匠师傅的女人专门为篾匠师傅做的,适合篾匠师傅的口味,如果是过于的软就没有太多的嚼头了,不适合篾匠师傅的口味,因此陶宽爷爷还是体谅篾匠师傅的女人一片苦心。
第二章281节
篾匠师傅对于篾匠师傅的女人来说,那就是天。不管是衣食住行还是其他的琐事,篾匠师傅的女人都会尽心尽力得去为篾匠师傅服务,就单单是豆腐干这一样就足可以说明,篾匠师傅的女人对篾匠师傅的爱。陶宽爷爷觉得这豆腐干有些硬,但对于篾匠师傅这样的年龄也正好,很有嚼头,陶宽爷爷也明白:篾匠师傅的女人所做的豆腐干大都是篾匠师傅一个人吃,估计其他人也难得吃到,即使是自己,也是沾了陶宽爹那几个鸡蛋的光,这才端出一小碟来,也正是这一小碟也足够篾匠师傅今天中午吃的了。南方的女人比较擅长做这些干粮菜,尤其是客家人,更是对这样的菜做得更好,在那个物质不富裕的时代,有个善于做这些干粮菜的女人也是一个家庭的福气,能娶到这样的女人更是一个男人的福气。每当菜地里的菜产出量大的时候,就显示出一个女人的勤俭持家,把多余的菜摘下来做成干粮,以备不时之需。陶宽爷爷原本也有个这样的好女人,但陶宽爷爷命运多舛,自己的女人没有陪陶宽爷爷走到最后。陶宽爷爷的女人自己在的时候,也是极为心痛自己的男人——陶宽爷爷,家里的什么事都不让陶宽爷爷碰,陶宽爷爷只是一心一意得去挣钱就可以了,那料世事难料,等自己的女人走了以后,陶宽爷爷就有点抓瞎了,虽然懂得一些,终究还是没有女人心细,做出来的干粮菜却没有女人做得那般的精细,从这一碟豆腐干来说,陶宽爷爷是不可能做出这样好吃的豆腐干来的。虽然陶宽爷爷家里有麻油浸着,却终究还是没有篾匠师傅家里的豆腐干嚼着有后味,吃了一块却有些欲罢不能,很想再吃一块。大凡喝酒的,起先都比较矜持,只要有伴,有菜,想喝又觉得不能太敞开得喝,还得遮遮掩掩,但到了一定程度就不一样了,放开了手脚,喉咙也没有刚才的那么刺激了,喝下去问顺畅多了。陶宽爷爷和篾匠师傅都是一样,喝过了那个遮遮掩掩的时候就有些比着喝的意思了。原本只是在厨房里吃饭的篾匠师傅的女人也走到厅堂里吃饭,顺便陶宽爹也出来吃饭了,看着这二个男人喝酒的程度,就感觉不能不让他们尽兴,估计篾匠师傅在主人家里中午也没有喝酒,或者是喝酒没有喝到位,现在正好家里有人喝酒,自己也正好借这样的机会再喝点。由于前几天的情况有些特殊,篾匠师傅和陶宽爷爷根本就没有很好得喝酒,只是顺着刘哥的面子在喝,陶宽爷爷更是如此,为了帮刘哥整倒篾匠师傅,而故意作假,让刘哥开心,再个就是那天,你不管是醉还是醒,酒喝多少都得带着陶宽爹回家,今天不一样,喝醉了可以住在篾匠师傅家里,没有了后顾之忧,陶宽爷爷也想借着这样的机会给篾匠师傅道歉,以洗脱前几天的过错,取得篾匠师傅的原谅,毕竟哄刘哥只是前几天的任务,自己的孩子还是要篾匠师傅很好得调理,自己真不想自己的孩子在篾匠师傅家里无聊得待上几年,然后一事无成得回到家里,又得和自己一样去做体力,这是陶宽爷爷最不愿看到的事实,而要改变这样的事实就得得到篾匠师傅的体谅,哪怕是自己做牛做马也得要把这样的面子给篾匠师傅送回去。虽然篾匠师傅对于陶宽爹的作用不会让陶宽爹一事无成,但陶宽爷爷却没有有这样的底牌,他只是想着自己如何得帮篾匠师傅圆了这样的面子。不管是普通的老百姓还是生意场上,就算是当官与当官之间的关系的维护也是从酒桌上进行的,正如以前评书里说的: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才进入了真正的谈话阶段了。今天倒不是这样的,酒是要过了三巡,菜却没有过五味,依旧还是那几样菜,陶宽爷爷觉得自己应该提出那天的事来,于是站起身来,端着酒碗,虽然酒碗里的酒不多,但依旧还是要给篾匠师傅敬酒。也许篾匠师傅在主人家里本来就是吃饱了饭的,喝的酒又不多,篾匠师傅肯定得比陶宽爷爷清醒,他看着陶宽爷爷站起身来就感觉陶宽爷爷有些话想说,篾匠师傅也清楚那天的情形,陶宽爷爷也是躺着中枪,原本只是刘哥的坏,而陶宽爷爷只是个帮凶,谈不上为这个事特地得来道歉。陶宽爷爷却不是这样,他到了篾匠师傅家里的时候,只是刚才吃了二把豆子,并没有像篾匠师傅那样早先吃了饭的,相比之下,陶宽爷爷就是饿肚酒了,也就更容易醉,站起来的时候,腿就有些不听话了。篾匠师傅瞪着陶宽爷爷的酒碗,似乎酒碗里没有太多的酒,于是对着自己的女人说:你去帮老陶再加点酒,老陶碗里的酒就快没有了。而这时的陶宽爹却没有喝酒,他是听出师傅的意思来的,也不想自己的爹喝得太醉还是愿意站起身来,对着师傅说:我爹的年龄有些大,不能再多喝了。篾匠师傅看着陶宽爹,心里想着这孩子还是挺孝顺的,知道体谅自己爹的难处,我以后喝醉了,他会不会这样对自己呢?但这样的念想只是一闪而过,既然自己说出来的话,就要做到,哪怕是少添点酒也得添。但却回过头来,笑眯眯得对着陶宽爹说:你爹不会太醉的,还能喝,前几天我提前喝醉了,没有陪到你爹喝酒,那是因为你刘伯伯在场,那天又要回家的,今天不一样,就我们二人喝,不会让你爹喝出什么情况来的,不然叫我这个师傅以后怎么出去说话喝酒呢,至于你爹到底能喝多少酒,你也不太清楚,让你也看看你爹的酒量,反正晚上也不用回家,我呢下午又没有太多的事,正好可以喝。
第二章282节
篾匠师傅的话明确的告诉自己的徒弟——陶宽爹,今天是第一次来,陶宽爹也不知道篾匠师傅在自己家里有多大的威严,可谓是:无知者无畏,陶宽爹对于自己的这个师傅也不是太熟悉,只是通过郭子的片言只语才知道自己的师傅的一些粗略的情况,到底篾匠师傅对于自己是什么态度,陶宽爹可真是二眼一抹黑,啥也不懂。既然篾匠师傅说了,陶宽爹自然不敢再提这事,到底篾匠师傅要为前几天的事扳回面子还是真的想客气得款待陶宽爷爷,陶宽爹都不是十分得清楚。但从篾匠师傅的语气来看,篾匠师傅还是对陶宽爹有些好感的,至于这好感是从哪里来的,陶宽爹并不是太清楚。篾匠师傅说出来的话,自然就有人去做,不一会就有徒弟给篾匠陶宽爷爷来添酒了。喝酒的人都有个不好的习惯,喝到一半的时候,要是没有酒了,那种心情很是不好,但得看在什么地方,是谁做东请客,要是自己做东请客的话,脸上自然是挂不住,要是别人请客,自己心里自然有些怨恨,会怪请客的人不会办事。像今天这样的情况,陶宽爷爷心里虽然有些不快,但绝对不会去轻易发作,篾匠师傅对于此时的陶宽爷爷来说,几乎就是一尊神,没有丝毫敢得罪篾匠师傅的。陶宽爹对篾匠师傅的劝,陶宽爷爷是听得一清二楚的,但不会去阻拦陶宽爹的劝说,只是看篾匠师傅的意见,现在好了,篾匠师傅执意要留陶宽爷爷在这里住,陶宽爷爷也有这样的意思,刚才喝酒说话都是场面上的话,双方都在探底,看看对方的底线如何,直到篾匠师傅要给自己加酒,陶宽爷爷有些感动了,要真是就让喝这么点酒,搞得自己和篾匠师傅都有点上不上下不下的,那可真的有些难受了。过来给陶宽爷爷添酒的是另外的一个徒弟,不是拿酒碗出来的,而是酒罐子出来的,拿出来的酒并不是直接就给倒到酒碗里去,而是站着,等陶宽爷爷和篾匠师傅喝酒,看到陶宽爷爷酒碗里没有酒了,这才走到陶宽爷爷的跟前,把酒碗里有些残余的酒倒掉,这才给陶宽爷爷倒满了一碗。陶宽爷爷看着那个徒弟过来倒酒,就站起身来:够了,够了,喝不完师傅家里的的富贵酒。话是这样说,却没有用手去盖酒碗,却任凭添酒的人尽个倒,直到倒满了酒碗为止。篾匠师傅斜眼看着陶宽爷爷的做作,没有太多的微笑和其他和善的动作,只是看着,心里想着决战的时刻即将到来,我倒要看看你老陶能有多大的酒量,有刘哥在是一回事,没有刘哥在也就是另外的一回事。等徒弟倒满了酒,便退了下去,等徒弟走了以后,篾匠师傅又恢复了原来的和颜悦色,轻轻端起酒碗示意陶宽爷爷喝酒。陶宽爷爷原本站着,既然篾匠师傅开始端起酒碗,自己也得应战,也端起酒碗,对着篾匠师傅说:前几天吧,自己确实有些过了,这不今天过来给师傅赔罪,会晚吗?篾匠师傅听着陶宽爷爷的话:至少可以肯定陶宽爷爷还不是很醉的,说话还是很有情理,就再算是酒醉心明,说话的时候却没有磕巴,还是可以接着喝的。陶宽爷爷说完了话,双手捧起酒碗,顾自喝了一大口,这才对着篾匠师傅说:我今天是在你家,借着师傅自己的酒敬师傅自己,我是喝了一大口,你自便。篾匠师傅也没有说话,同样得端起酒碗轻轻得闷一口酒,放下了手里的酒碗这才对着陶宽爷爷说:赔罪的话就不用说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前几天的事但也不是怪你,你也是无奈,该怎么做还得怎么做,今天就不要提以前的事,今天只是喝酒,谈谈你家的崽如何在我这里学到什么的程度。陶宽爷爷喝到嘴里才知道:现在喝的酒和刚才喝的酒有着明显的区别。刚才喝的酒有些苦味,而且刮喉咙,很是难喝,还带些苦味,基本上可以肯定刚才喝的酒是农村人常喝的番薯酒,不但不纯,而且苦味,也正是刚才添酒的徒弟要把自己酒碗里酒倒掉了这才添酒,从中也可以看出了篾匠师傅碗里的酒肯定是自己现在所喝的酒,而不是刚才自己喝的番薯酒。至于自己现在喝的酒是什么酒,陶宽爷爷却不是十分得清楚。陶宽爷爷自己家里也有好几种的酒,但篾匠师傅正在做手艺,家庭的优渥肯定比自己家里好,要说早个十来年吧,陶宽爷爷自己还是在外面挣钱的时候吧,和篾匠师傅还有可能比下,到了现在可就是二回事了,但从篾匠师傅给自己换了酒,陶宽爷爷心里还是挺开心的,说明篾匠师傅对自己还是有些尊重的,至于篾匠师傅对自己为什么尊重,陶宽爷爷一时还不能确定。篾匠师傅看着桌子上的菜有些冷了,除了自己刚才新添的豆腐干以外,其他的都是剩菜,二人坐着喝酒,看着眼前的菜,篾匠师傅还是忍不住朝着陶宽爷爷说:这些菜不对你胃口吧。陶宽爷爷心里还是很清楚的,这是篾匠师傅对自己的挑战,借着菜在看自己的态度,虽然是有些醉了,但心里还是明白的,嘴里自然不敢应承,这话说了就是嫌弃篾匠师傅家里的伙食。陶宽爷爷举起筷子,对着篾匠师傅说:您就别拿我开刷了,我家里的和师傅家里的就不是一个层次的,我家里吃饭的人是少,只有我父子俩,但却抵不住师傅家里的家大业大,做事的人多。要是这样的菜搁我家里,我父子俩都得吃上几天呢。篾匠师傅听着陶宽爷爷的话,感觉陶宽爷爷不是胡扯,神情还是很自然的,说明陶宽爷爷不但没有醉,还是很清楚,没有上自己的当,心里也还是有些不愿意,但也确实知道老陶家里的情况也不是太好。
第二章283节
篾匠师傅知道老陶家里的情况,只是和自己家里现在的情况有点差别,要是搁在前个十几年,篾匠师傅家里还真未必是陶宽爷爷家里的情况,现在陶宽爷爷家里,负担是小,但赚钱的人不多,只有陶宽爷爷一个人赚,纵有千般的手艺,也抵不过篾匠师傅家里的徒弟多,徒弟虽然不是赚得多,但数量上有有优势,自然就不能比了,但陶宽爷爷家里和其他的人家比起来却也是算大户,不然陶宽爷爷就不会送陶宽爹出来学手艺了,陶宽爷爷虽然知道学到手艺是长远的打算,但至少目前要做好父子俩的生活。陶宽爷爷喝了酒碗里的酒,也明白篾匠师傅的意思,在篾匠师傅家里也有个三六九等的区别,但今天对于陶宽爷爷来说,可能比不上是最好的,但也算个中偏上吧。就那那要下酒的豆腐干来说,可能其他人家里也有这样的豆腐干,但做得这般好吃的豆腐干却不多,更何况端来和陶宽爷爷享用,在陶宽爷爷心里也就有了不一般的感动。自己喝了这么一大口酒,就有些往上冲的劲头,陶宽爷爷自己也知道这一大口酒有些过了,毕竟自己的年龄大了,赶紧得夹菜给镇住,不然当场就吐了,陶宽爷爷的无奈,岁月不饶人啊。看着篾匠师傅漫不经心得闷了一口酒,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但篾匠师傅再怎么得,陶宽爷爷都得忍住,哪怕是让陶宽爷爷自己给篾匠师傅磕头,陶宽爷爷也毫不犹豫去磕头,以前的九十九拜都过来了,还就差今天最后的一哆嗦,陶宽爷爷毅然决然的会去做的,但事实上不是这样,篾匠师傅的底线不是在于陶宽爷爷前几天和刘哥一起去诓篾匠师傅,但篾匠师傅心里也明白:陶宽爷爷只是个应应景的助攻罢了,自己没有必要去和陶宽爷爷计较,倒不是看在陶宽爹的面子上,看在陶宽爹的面子也只是后来的事,今天篾匠师傅还是开心的,他也知道陶宽爷爷肯定会来给自己道歉,至于陶宽爷爷以什么样的方式道歉,篾匠师傅也不管这些事,只要陶宽爷爷会来就足够了。陶宽爷爷现在来了,而且是带着十二分的诚意来的,篾匠师傅看在眼里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去做难陶宽爷爷,毕竟陶宽爹既然来学徒了,可谓是来日方长,只要陶宽爹在自己手里就不怕陶宽爷爷怎么得使坏。吃了二口菜的陶宽爷爷,还是很耐心,一边说着感谢的话,一边看着篾匠师傅的表情,从篾匠师傅的表情上,陶宽爷爷还是能读出篾匠师傅不会太过于的奸诈,还算是个老实人,只不过是外面走得多,见得多了,也就没有了村庄里其他人那种的浮躁了。陶宽爷爷等自己这口酒平静了下去,又站起来要对篾匠师傅敬酒,这次敬酒的理由却是要篾匠师傅对陶宽爹能像对郭子那样的好,郭子在篾匠师傅的跟前也算是篾匠师傅跟前的红人,至少目前是这样的,陶宽爷爷知道,自己的孩子——陶宽爹能否学好手艺首先得像郭子那样,会去安排其他的徒弟做事,只有自己做不来的事,才会去问篾匠师傅,篾匠师傅看情况给郭子去解释一下,或者是只是在郭子一个人的时候才拿出真实的手艺去教郭子,因此郭子在篾匠师傅的跟前是最能接触到篾匠核心的技术的。但陶宽爷爷并不知道,招陶宽爹来就是为了替换郭子的,这些篾匠师傅却没有和陶宽爷爷说过,即使是刘哥也不太清楚篾匠师傅心里的打算。篾匠师傅不说,其他人也不会去瞎猜,包括郭子也一样,只是觉得陶宽爹能来学手艺只是刘哥的面子,只要自己和刘哥搞好关系,就不怕篾匠师傅的态度。篾匠师傅听着陶宽爷爷对自己说的话,心里还是有些感慨的,谁不想自己的崽出来学门好的手艺,既然来了都想以后最少能学个八九分,不能开户头也能跟着师傅出去赚钱,只要师傅忙,就有口自己孩子的饭。篾匠师傅这样的打算也只是和自己的女人谈过,对于刘哥篾匠师傅还是有所顾忌的,能彻底得别开刘哥也只有把郭子先换掉。看着陶宽的一副白白净净的脸,篾匠师傅心里还是有些悬,但陶宽爷爷却不是这样的,陶宽爷爷总认为自己的孩子——陶宽爹肯定能胜过郭子。篾匠师傅听着陶宽爷爷的话,并没有对陶宽爷爷的话做就回应,而是更漫不经心得笑了,这让陶宽爷爷有些摸不着头脑,认为自己说错了,不管这话错了还是对了反正都说出口了,就不能收回来,不管怎么样,陶宽爷爷还是借着酒兴把该说的都说了自己心里也畅快了很多。也就在二人谈话的时候,篾匠师傅的女人走端出了几个菜来,而这些菜却是和刚才的菜差不多,可能还是留着晚饭吃的菜,现在出来看看桌子上的菜,几乎是残羹剩菜,才把晚上的菜端出来给篾匠师傅和陶宽爷爷吃,而自己和陶宽爹早就在厨房里吃饱了。陶宽爷爷的感觉却有些不一样,刚才看到篾匠师傅漫不经心的笑,心里难免有些悬,但却看到篾匠师傅的女人又端出了菜来,心里想着幸好自己要陶宽爹把那三个鸡蛋留给了篾匠师傅的女人,有了这三个鸡蛋可谓是事半功倍。篾匠师傅倒是很欣慰,至少自己的女人没有给自己落下面子,有了菜来,篾匠师傅也就应着菜,举起手里的酒碗,按说今天是在自己的家里,陶宽爷爷都敬了自己二次酒了,自己再不会做人也应该站起身来,回敬陶宽爷爷了,刚才桌子上没有太多的菜,即使敬了陶宽爷爷的酒也不太好说请陶宽爷爷吃菜,现在好了,篾匠师傅的女人及时得给自己解了围,也就可以举碗敬酒了。
第二章284节
喝酒的人大多都有个习惯,那就是敬酒,一则是说明自己有教养,二则就是能提高彼此的热情程度。至于猜拳喝那则是更高的层次了。无酒不成席,无酒不欢都是这样,喝到一定程度了就开始了敬酒。陶宽爷爷敬了篾匠师傅二次酒了,来而不往非礼也,也应该篾匠师傅对着陶宽爷爷敬酒了,原本只是桌子上的菜太少了,自己也只是耐心等待厨房里能出来解围,现在好了,有了菜也就可以举碗了。篾匠师傅对着陶宽爷爷说:你都敬我二次了,咱也该表表心意了,来,我们走一个。陶宽爷爷看着篾匠师傅给自己敬酒,就有些受宠若惊了。篾匠师傅是主人不错,但陶宽爷爷却是求着篾匠师傅来的,只有篾匠师傅高兴了,才会有自己的孩子——陶宽爹的来日可期。陶宽爷爷有些腿脚不利索了,但仍旧站起身来,对着篾匠师傅说:承蒙师傅不弃,能收我家的崽做徒弟,以后的日子还承师傅多多严加管教,如有冒犯那就得打,打残了算我的,打得越狠也就能越学到好的手艺,哪怕是学到师傅的几成也能挣口饭吃。说着先把酒喝了:权当是我替孩子敬你。篾匠师傅到了此时才发现陶宽爷爷确实不是刘哥的帮凶,只是身在江湖,不得已而为之。于是对陶宽爷爷的做法也有了理解,当时的情况也容不得陶宽爷爷做出什么幺蛾子来,从而刺激刘哥。陶宽爷爷先喝了酒就有些开心了,陶宽爷爷从篾匠师傅的脸色看到:篾匠师傅脸色比刚才缓和了很多,这就说明今天来是有效果的,特别是刚才敬酒更是体现了自己的诚意,虽然有些站不太稳,但还是先把酒给喝了。有了这样的气氛,陶宽爷爷得趁热打铁,于是有些做作,大呼小叫得喊着陶宽爹出来。原本陶宽爹端出菜来,就躲到厨房里和师娘在嘀咕着什么,现在听到陶宽爷爷的大声叫唤,就知道自己的爹有了效果了,最少也得让篾匠师傅知道:自己是听话的,只要有人叫到都会走到外面来。陶宽爷爷看着陶宽爹自己走了出来,就对着陶宽爹说:你过来给你师傅敬酒,哪天就那么的一声师傅是不能算数的,还得认真得磕头重新叫师傅师娘。陶宽爹也听出了陶宽爷爷的意图,是让自己给篾匠师傅赔罪,以便让篾匠师傅更接受自己。于是陶宽爹就快步得走了出来,站在篾匠师傅身边的凳子边上。陶宽爷爷则从自己的位置上走到陶宽爹身边,把陶宽爹跟前的凳子移开,陶宽爹的跟前也就开阔了些。有了这开阔的地方,陶宽爹跪了下去,双手摆放在头部二侧,对着篾匠师傅就磕起头来。篾匠师傅看着陶宽爹跪下了,这才神情严肃得挺直腰杆,任凭陶宽爹恭敬得磕头,直到陶宽爹磕完了三个头,这才站起身来,双手扶起陶宽爹来:好了,我收下你这个徒弟了,以后听话点就是。陶宽爹听到这里,就接着说:我一点听师傅师娘的话,认真学习手艺,将来发扬光大师傅的篾匠手艺。说陶宽爹懂事也确实是,别的徒弟只是提到要听师傅的话,却没有要听师娘的话,有了这句话,篾匠师傅也心里高兴,这孩子也确实懂事。是的,在外面做事要听我的话,在家里就应该听师娘的话,其实,你听不听师娘的话,不就是隔个晚上吗,到了晚上,篾匠师傅的女人自然会把徒弟的做的事和说的话都告诉篾匠师傅。既然提到了师娘,篾匠师傅也就对着厨房里喊:屋里的,你也出来下。有了篾匠师傅的招呼,篾匠师傅的女人也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其实不用篾匠师傅叫唤,篾匠师傅的女人都会出来的,像今天这样的场合,自己肯定会在场,见证自己男人的威严,更是从侧面去对徒弟的管教,只要是投到篾匠师傅的门下,以后在社会上不管是做好还是做坏都得体现出篾匠师傅的管教。手艺的精与不精是篾匠师傅的事,但到了外面有没有教养还是能体现出师娘的教诲。篾匠师傅的女人走到陶宽爹的跟前,篾匠师傅也邀请自己的女人也坐到凳子上,让陶宽爹再次得磕头,以谢篾匠师傅的收陶宽爹为徒的礼。篾匠师傅的女人这次却没有坐实,就对着篾匠师傅说:我就算了,给你磕头了就可以了,这孩子比起其他的徒弟来说确实是会做事也很听话,从早上过来就认了我做娘,没有娘的孩子也确实可怜,别让孩子再跪了,你就替我收到跪礼了。这下陶宽爷爷有些不满意了对着篾匠师傅的女人说:师娘,孩子就得管,能有你管着,我也放心。我们农村不也是有句话吗,叫人熟礼不熟,还行的礼不能免,孩子以后就交给你们给我管了,你们也多费心,说着就去按陶宽爹跪下。陶宽爹有了自己爹的话也不敢不跪,于是又跪下,对着篾匠师傅夫妻俩磕起头来,篾匠师傅的女人本来想站起来,但给篾匠师傅给拉住了,也只好坐好,受着陶宽爹的磕头。直到三个头磕完了,篾匠师傅的夫妻俩这才站起身,把陶宽爹扶了起来。篾匠师傅见陶宽爹磕完了头,就对着陶宽爷爷,你也坐好来,咱们继续喝酒。有了篾匠师傅的话,陶宽爷爷很是高兴,至少可以说明篾匠师傅的夫妻俩确认了收陶宽爹做徒弟了,和前几天的情况有所不同,前几天的情况是有着刘哥的干扰,篾匠师傅没有认陶宽爹做徒弟,只不过是过了下形式,但今天不同,没有了其他人,只有陶宽爷爷父子俩和自己夫妻俩,很多的话也可以更好得说开来。前几天原本只是想借着自己的拜师礼来酬谢刘哥,结果刘哥反而做了让篾匠师傅心里不快的事,考虑到以后还要求着刘哥,篾匠师傅也就忍了。
第二章285节
今天不同,没有了刘哥在场,家里除了天大地大就是我篾匠师傅最大,篾匠师傅想着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去做,而陶宽爷爷带着自己的孩子来到自己家里,也等于把陶宽爹送到自己的家里的人质,在以后的日子怎么得去对待陶宽爹,完全可以自己决定,但从陶宽爷爷的行为来看,陶宽爷爷不像是像前几天那样对待自己的,是专门来给自己道歉的,让自己对着陶宽爹宽宏大量,多学点手艺。篾匠师傅的夫妻俩看完了陶宽爹的磕头,心里基本可以确定老陶家里的态度。篾匠师傅的女人也起来扶起陶宽爹,但这次却没有把陶宽爹搂到自己的怀里去,感情这东西就这样,第一次的激动后也就慢慢淡了,到了最后,只有是陌路,而在这过程里就必须有感情的再次得投入,才能维系,但要回到最开始的那种状态,显然有些勉为其难。陶宽爹被篾匠师傅的女人扶起来之后,就随着篾匠师傅的女人走到厨房里去了。陶宽爷爷看着篾匠师傅的女人带着陶宽爹就要进去到厨房里去,就赶紧得阻止:师娘,您且慢,我还有东西要还给您。篾匠师傅和自己的女人听到陶宽爷爷的话也不由得一怔,你老陶又没有到我家里借过什么东西来着,却有什么东西要还。陶宽爷爷虽然喝了酒,刚才站起来的时候有些不稳,但此时却走得沉稳。陶宽爷爷绕过桌子,走到边上的椅子,把椅子上的包袱给取了过来。篾匠师傅这才注意到,陶宽爷爷和自己喝酒的时候,眼光总有些分散,而时不时得把余光瞪着包袱,敢情是有东XZ在包袱里呢。陶宽爷爷把包袱搁在桌子上,解开了包袱皮。篾匠师傅和自己的女人都瞪着陶宽爷爷打开包袱皮,看看陶宽爷爷最后会拿出什么东西来还给自己。最感到奇怪的是陶宽爹。在陶宽爹的印象里,这个包袱从自己早上起来的时候,似乎就看到在自己爹的房间里,但觉得挺好奇的,想问有似乎没有必要问,既然是陶宽爷爷自己藏的东西,陶宽爹即使是问了,陶宽爷爷也未必告诉陶宽爹,陶宽爹也自己想着,不管是什么东西,陶宽爷爷也不可能把自己家里的东西带到篾匠师傅家里去,除非是自己要用的东西,但陶宽爹又想着自己即使要用,也未必要这样神秘呢。而这样的疑问,也一直伴随着陶宽爹。从家里出来了,陶宽爹就看到陶宽爷爷就把包袱挎在肩上,陶宽爹则是把自己的一件衣服搭在手上,至于路上碰到林家大伯,陶宽爷爷的包袱都未曾拿下来。所有疑问都将在这时候打开。四个人八只眼睛都看着陶宽爷爷在桌子上慢慢得摊开了包袱。包袱里并没有太多的东西,最面前是陶宽爹的鞋子,鞋子也就是八成新,都是陶宽爹在家里时候穿的。鞋子里也没有太多新鲜的东西。陶宽爷爷倒是手脚麻利得翻着包袱里的东西,而其他的三个人也有些沉不住气了,心里想着到底是什么东西让陶宽爷爷有着这样的慎重。拿出鞋子以后看到的是陶宽爹的衣服,衣服也是陶宽爹平时要穿的,到了一个新的环境,都是要带好自己的穿的用的,毕竟自己是来学手艺的,而不是来篾匠师傅家里做客的。吃的倒不用带,来给篾匠师傅家里学手艺,也是给篾匠师傅家里做事,饭是肯定有得吃的,用的东西也比较少,农村的孩子没有这么的娇气,很多的东西都可以合着用,洗脸的手巾倒是要带的,但陶宽爷爷带着陶宽爹过日子,自己洗完了脸顺便就给陶宽爹也洗一把,就没有带了,但这也只是暂时的,等过了这阵子陶宽爷爷自然就会给陶宽爹置办好待过来。三个人都没有想到陶宽爷爷包袱里帮着什么,而让其他的三个人有些紧张和期待。拿开了面上的衣服,接着也还是一件衣服,但这件衣服陶宽爷爷却没有再去拿开,而是手伸进第二件衣服的兜里去掏。三个人也即将看到陶宽爷爷掏出来的东西,眼光就更舍不得离开陶宽爷爷的手,随着陶宽爷爷手里攥着的东西离开了陶宽爹衣服的袋子,三个人的目光就瞪着陶宽爷爷的手。所有的疑问就要揭晓了,篾匠师傅的女人最新看到了陶宽爷爷手里拿着的是自己送给陶宽爹的镯子。陶宽爷爷拿着镯子用另一只手轻轻得拂去镯子上的灰尘,但这样的动作只是让篾匠师傅和自己的女人有些开心,看得出来,陶宽爷爷是很珍惜这个镯子的,更珍惜的是篾匠师傅对着陶宽爹的那份感情。拂去了镯子上的并不存在的灰尘,这才双手拿着,递给了篾匠师傅。陶宽爹这才知道,自己所要想看的镯子却有着陶宽爷爷自己藏得很好,目的是不让陶宽爹拿出去玩,怕陶宽爹损坏了不好给篾匠师傅的夫妻俩一个交代,从而很好得保管着,即使是陶宽爹也不让他捧着,现在好了,可以完完整整得交还给篾匠师傅,省得自己多一分的责任。见到镯子的这一刻,篾匠师傅的女人显然比篾匠师傅更为惊喜,原本只是以为自己的镯子送给陶宽爹,就没有想着要回来,现在自己的镯子马上就要回到自己手里来了,心里的那份感动还是很深的,镯子在农村里老一辈人的心里本来就有着人戴镯子,镯子养人的说法。而这样失而复得真让自己开心和激动,更多的是感念陶宽爷爷的细心和大度。篾匠师傅虽然感动,却没有像篾匠师傅的女人那样,只是觉得陶宽爷爷太过于得细心以至于把镯子藏得那么好,篾匠师傅从陶宽爹的眼神可以看到,陶宽爹都未必知道陶宽爷爷藏着镯子来的,今天虽然是送陶宽爹过来,而更多的却是给自己的女人还镯子来的。
第二章286节
孩子毕竟还是孩子,没有了那么好的记性,都只是在一段时间记起,但只要有了其他更为开心的事,就会把原来的事忘了,这也是孩子的纯真和天性,也是孩子更为开心幸福的源泉。陶宽爹也不例外,就在前几天自己回去的那天,极想看看镯子,想知道镯子的贵重之处,但却没有发现,也想翻箱倒柜得找,但最终没有找到,本来以为自己的师娘给自己的礼物就应当由自己来保管的,却不知道大人有着大人之间的规则,有些规则是不能随便破坏的,真要是像陶宽爹想的那样去做,陶宽爷爷也不可能混到现在还有人来陶宽爷爷家里坐坐,即使是这样,陶宽爹在陶宽爷爷做事的耳濡目染下也比一般人家的孩子显得成熟,而且是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从而也证实了家庭是孩子的第一个人生课室,也说明了孟母三迁的圣明。陶宽爷爷把手里的镯子呈给篾匠师傅:也不忘了告诉篾匠师傅:就这几天,我是吃不好睡不着,时时刻刻记挂这镯子,就怕万一给谁找去了而不能原物奉还而造成遗憾,现在好了,今天把镯子带过来,交换给师傅,也算是了了这几天的心思。篾匠师傅接过镯子,嘴里也故作轻描淡写说道:既然是内人给孩子的礼物,理应就是孩子的东西,孩子就有了处理的权利,不就是一个镯子吗,损坏就损坏了,何必劳你老陶哥这样费心思得保管。陶宽爷爷这注意着篾匠师傅对自己的称呼,前几天吧,陶宽爹过来行拜师礼,只是一个开始,当时也有刘哥在场,篾匠师傅是称陶宽爷爷为陶叔,到了刚才吃饭的时候,也还是称呼陶宽爷爷为老陶,现在则称呼陶宽爷爷为老陶哥,这不是篾匠师傅的不长记性,信口雌黄,而是篾匠师傅的精明之处。前几天碍于刘哥的面子,既然是刘哥带来的人,不能怠慢称呼也随着刘哥。篾匠师傅背后对着自己的徒弟也叫刘哥为保管员但在刘哥面前也叫刘叔,同理的也应叫陶宽爷爷为陶叔,看着陶宽爷爷和刘哥合伙得做坏,心里难受但也不能发作,还是客客气气得称呼刘叔和陶叔,但今天来就不一样了,没有了刘哥的障碍,况且陶宽爷爷这次来是送陶宽爹正式过来学手艺的,那篾匠师傅既是主人也是陶宽爹未来的师傅,陶宽爹能不能将来有个好的下场或者说能不能学到手艺就得看自己的心思了,到了篾匠师傅家里,陶宽爹的搓圆捏扁就由着篾匠师傅来了,虽然刘哥是有些影响力,但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篾匠师傅手里,篾匠师傅也可以把陶宽爹打造成名震一方的篾匠师傅,也可以把陶宽爹打造成只懂皮毛的老师傅,关键的手艺是不是要教给陶宽爹,篾匠师傅心里清楚着呢,所以叫你老陶也就顺理成章了。但现在不同,篾匠师傅看到陶宽爷爷确实是有心,虽然只是一个镯子却保管得如此的精细,生怕有个闪失而造成不可反回的结果,这让篾匠师傅有些感动,也从内心开始接受陶宽爹做自己的徒弟,教一些陶宽爹未来可以挣饭吃的手艺是可以的,但能不能把陶宽爹视作自己的关门弟子把自己的衣钵都给陶宽爹还有待于陶宽爹的做人,而更多的是看陶宽爷爷怎么来做人。篾匠师傅从陶宽爷爷手里接过镯子,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得看,似乎有些漫不经心,但心里是极为仔细得看是不是有着细小的损坏,因为这镯子在篾匠师傅手里也看过很多次,甚至可以说仅次于自己的女人对于镯子的熟悉程度,自己也深知这镯子对于自己的女人来说的重要性。从自己的女人嫁过来的那天起,自己的女人就把镯子的来龙去脉告诉篾匠师傅,平时没事的时候也曾拿出看过,也正因为是篾匠师傅的年龄越来越大,自己的手艺也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得炉火纯青,收徒弟也就变得格外得挑剔了,篾匠师傅的女人这才在收陶宽爹做徒弟的那天才戴着这镯子以显得那天的严肃。却不想陶宽爹有着那样的机巧和缘分,想不到孩子会没有其他人的招呼下而先给自己磕头,让篾匠师傅的女人猝不及防,只好随手把手里的镯子退了下来,给陶宽爹做了回礼,心里想着觉得有些冤,但看到后来陶宽爷爷送来的银洋心里还是宽慰些,但却没有想到陶宽爷爷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送回来,篾匠师傅心里还是高兴的。篾匠师傅看完镯子,就顺手把镯子戴在了自己女人的手上,就怕有些损坏,更有一层意思那就是既然失去了现在又能回来,自己就不想再失去了。篾匠师傅的女人看着自己的男人这般的做作,也觉得篾匠师傅有些过分亲昵了,但心里却比得到什么礼物都开心,更不会推辞,只是觉得还有其他的外人在场呢,但既然都戴到自己的手里了,自己是不会驳了篾匠师傅的面子的,但只是一会的尴尬,随后就转身把手搭在陶宽爹的背上,带着陶宽爹进了厨房里去了,留下厅堂里只有篾匠师傅和陶宽爷爷二个男人了。而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在篾匠师傅的夫妻俩和陶宽爷爷和陶宽爹的父子俩四个人之间完成的,而没有其他人在场,这让陶宽爷爷感觉到篾匠师傅的威严,即使是郭子这样的徒弟没有篾匠师傅的叫唤,都不会在厅堂里待着。但这样尴尬的场面却是在篾匠师傅再次得举起手里的酒碗而被分解了。篾匠师傅对着陶宽爷爷说:陶哥,来我敬你一个,感谢你把镯子保管得那样的精细,你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我会把孩子教好,让他后来的生活有个好的开头。陶宽爷爷听到这话,心里还是开心的,陶宽爷爷也正是需要篾匠师傅的这句话,所有对镯子的精细保管的回报。
第二章287节
篾匠师傅的话如同一股凉水,流进陶宽爷爷的心窝里,也浇灌了陶宽爷爷极需要浇水的希望的幼苗。幼苗也正是得到浇灌而变得枝繁叶茂,每一片叶子都充满了生机,也带给陶宽爷爷更多的期望。篾匠师傅都起来敬酒了,陶宽爷爷也只有起来应承,二人从篾匠师傅进来开始喝酒,篾匠师傅的心情也是和陶宽爷爷心里的幼苗一般,时长一线,到了陶宽爷爷把镯子交还给了篾匠师傅,桌子上的气氛陡然变得格外得好,也只有陶宽爷爷这样的用心,才使篾匠师傅由原来的多云转晴,到现在的晴空万里,这也给了陶宽爷爷更多的期望。陶宽爷爷虽然也是到外面做过事的,也知道要隐藏自己,但在这样的气氛下,加上酒精的作用,话自然变得多了起来,似乎看到了篾匠师傅被刘哥拿捏得有多难受。其实说起来,刘哥对于篾匠师傅来说,也并不全是拿捏,也有很多帮忙的地方,只不过篾匠师傅家里所处的环境比起刘哥的地方来说还是有些不便的。篾匠师傅家里要到外面去都得过刘哥的村庄,也就是江湖,也就是最小的地缘政治,不光是篾匠师傅自己,连同篾匠师傅的村庄里的人,想到外面去就得过刘哥的村庄,自古华山一条道,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眼看着刘哥对于陶宽爷爷的尊敬让篾匠师傅看到了减少对刘哥的依赖和被牵制。刘哥的作为篾匠师傅是清楚的,有时候也免不了为虎作伥,但也是逼不得已,现在好了,有了陶宽爹这个棋子,就可以联合陶宽爷爷一起来制衡刘哥,篾匠师傅也觉得自己搬来了心里的一块石头,而变得更为自信。篾匠师傅和陶宽爷爷喝着,也有了一时半会,家里的人都已经起来去做自己该做的事了,但篾匠师傅却觉得意犹未尽,也许是陶宽爷爷给自己送还了镯子,也许是从陶宽爷爷那里看到了希望,更多的是庆幸自己找到了陶宽爹这样的棋子,从而打破了刘哥对自己的牵制。既然别的徒弟都去做事了,自己有没有了太多的事,关键还是心里还想喝点,不光是自己喝也想让陶宽爷爷多喝点酒,于是就有了对着厨房里喊自己的女人。厨房里的女人也正在里面和陶宽爹说着什么,听到自己的男人在叫唤,篾匠师傅的女人就带着陶宽爹出来了,看着眼前桌子的菜,菜还是有的,只是有些凉了,吃到嘴里没有太多的味道。跟着出来的陶宽爹看到陶宽爷爷似乎有些醉了,心里还是有些心痛,便小声得对着师娘说:你看我爹是不是有些醉了,我也好久没有看到过我爹这样的状态了,是不是劝劝师傅,别再喝了,让我爹歇歇,真要晚上留我爹住吗?篾匠师傅的女人听到陶宽爹的话,仔细得看看陶宽爷爷的脸色:陶宽爷爷的脸色通红,连眼睛也是血红血红的,这也是醉酒的前期,陶宽爷爷用手支愣着脑袋,似乎有着千斤重,拿掉陶宽爷爷的手,陶宽爷爷的脑袋就得磕在桌子上。篾匠师傅的女人似乎也有些觉得不太好,就对着自己的男人说:你下午没有事了,主人家里的篾匠活都做好了,篾匠师傅的女人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很是妩媚,似乎是有些讨好篾匠师傅,但却也有些劝慰篾匠师傅的意思。篾匠师傅听着自己女人的话,于是抬起头来,看看身边的女人,也看了看坐在对面的陶宽爷爷,这才意识到自己过于得开心,忘记了还有个陪着自己喝酒的陶宽爷爷,看着陶宽爷爷通红通红的脸,想想还是算了,不要再喝了,再喝得把陶宽爷爷喝倒下了。此时的陶宽爷爷也没有了往日的风采,花白的头发耷拉着,贴在脑门上,而脸色又是通红通红的,只有那只支愣着脑袋的手还是牢靠得顶着脑袋,其他的地方都有些软了,嘴里大口大口得往外呼气,似乎想把喝进身体的酒都通过嘴里给呼出来。看着陶宽爷爷篾匠师傅的心还是有些担心的,但自己却是没有喝到位,心里也确实不愿就这样的放下酒碗,纠结的心让篾匠师傅再次得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女人和站在自己女人身边的陶宽爹,眼睛还是很不愿意得离开这二人的脸,就想找出一个能替换陶宽爷爷的人来。陶宽爹也从篾匠师傅的眼里看出些名堂来,于是走了过来,对着篾匠师傅说:要不先把我爹扶到床上去睡会,等我爹舒服点了,在接着喝。要陶宽爷爷接着喝,似乎不太现实,但送陶宽爷爷去睡倒有些合了篾匠师傅的心意,于是对着自己的女人说:还是让陶宽爹送他的老子先去睡会,咱们继续喝点吧,今天确实有些开心,就冲老陶给自己送回来的镯子,咱们也得喝会。有了篾匠师傅的准许,陶宽爹心里总算放下心来,于是去试着扶自己的爹去床上,但这些似乎没有太多的作用,陶宽爷爷已经喝得糊涂了,似乎很不愿离开桌子,见陶宽爹过来扶着自己,陶宽爷爷另外的一只手却去抓酒碗,而不想让碗里的酒浪费了,在陶宽爷爷看来,篾匠师傅倒给自己的酒肯定不差,在农村能喝到这样的酒很是少见,况且自己又是客位,自己走开,把主人一个人晾着,确实有些不对,但自己确实有些醉了,再喝下去必醉无疑,也可能也是酒醉心明的具体的表现,陶宽爷爷虽然是有些醉,但还没有到醉倒一摊烂泥的程度,自己也确实想把篾匠师傅陪好,陪好了篾匠师傅也就给陶宽爹更多的一份保障。这时候的篾匠师傅似乎也看出了陶宽爷爷的犟,确实也算一条汉子,但想着来日方长还是决定让陶宽爷爷去睡,于是对着陶宽爷爷说:没事的,你先歇会,我去去主人家里看看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第二章288节
陶宽爷爷这会似乎有些明白了篾匠师傅的话,但还是耷拉着脑袋,却坚持把碗里的酒倒进了自己的嘴里,碗里的酒不少,一口气得喝进去jv有些难,陶宽爷爷还是吐掉了,陶宽爷爷自己本想逞强,不想在篾匠师傅面前失掉面子,毕竟关乎着自己的孩子的前途,但岁月却不让陶宽爷爷再次得逞强。篾匠师傅本想离开桌子,任由陶宽爷爷和陶宽爹二人去折腾,现在看到陶宽爷爷吐了,篾匠师傅也不能无动于衷,毕竟还是在自己家里,陶宽爷爷虽然是来求着自己帮忙的,但也应该尽尽地主之谊,走到陶宽爷爷跟前:陶哥,你还行吗?陶宽爷爷心里还是有些清醒的,听到篾匠师傅关切的问候,陶宽爷爷连连拱手,向篾匠师傅连声说着,献丑了,献丑了。说着这话,脚下也似乎有些力气了,由陶宽爹扶着勉强站起身来,陶宽爹还是有些矮小,身子骨又不是很强壮,所以陶宽爷爷的手搭在陶宽爹的肩上,自己也很坚强得站着,对着眼前的篾匠师傅说:你去忙你的,我去歇会,没事的,你有事就不打扰你了,等你到了主人家里,看看没事了,我们接着喝,我还没喝醉,还可以陪着师傅喝。大凡说自己还没有喝醉的就有个七八分的醉意了,篾匠师傅这点是知道的,前几天可以耍赖,今天却不可以耍赖,今天得真枪实弹得干了。也许是饿着肚子喝吧,也许是陶宽爷爷太急于求成,也许是陶宽爷爷根本就没有想到篾匠师傅中午会回来陪自己喝酒,总之,陶宽爷爷这次是有些醉了,至于刚才吐了是因为喝得太大口了些,如果不是篾匠师傅说有事去了,估计陶宽爷爷开始要和篾匠师傅拼酒了。陶宽爷爷站起来的时候,站在旁边的篾匠师傅的女人就赶紧得走到前面去引路,让陶宽爹扶着陶宽爷爷去客铺里去睡会。陶宽爷爷和陶宽爹和今天算起来也还是第二次到篾匠师傅家里来,关于篾匠师傅家里的布置,父子俩一无所知,也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睡,但可以肯定的是,篾匠师傅是不可能让陶宽爷爷睡到自己的床上去的。有了篾匠师傅女人的引导,陶宽爹扶着自己的爹走向客铺里去,陶宽爷爷也有意识得走着,脚下有些磕磕跘跘,但还是顺利得走到客铺里去了,而没有摔倒。到了床上,陶宽爷爷就开始鼾声如雷,陶宽爹把床上的薄被给陶宽爷爷盖好,也任由陶宽爷爷自己睡了,自己则走到厅堂里来,对着师傅说:让师傅看笑话了。篾匠师傅听着陶宽爹的话,感觉这孩子确实有些少年老成,自己还是个小屁孩就知道替自己的爹去遮丑,去给人家道歉,心里还是感觉这孩子不会是那种不通道理的孩子,以后的日子可得要好好对待陶宽爹。篾匠师傅听完陶宽爹的话,连连摇头,嘴里说着:没事的,没事的,都是自己人谈不上出丑,又没有其他人看到,只要我们自己不说,别人也不会知道。篾匠师傅看着陶宽爷爷喝成这样,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怕陶宽爷爷有什么意外,就问陶宽爹:你爹不是一直身体都很好吗?今天喝得又不是太多怎么就醉成了这样,是不是有些病痛了。陶宽爹赶紧得说:我爹身体好着呢,没事的,可能是路上太阳太大了,早上起得太早,加上早上吃得不多,肚子饿着容易醉吧。说到这里,陶宽爹就有些自由发挥了:可能还是师傅招待得太好,我爹感觉过意不去,更不敢去耍赖,所以就醉了。篾匠师傅听到陶宽爹的话,心里还是非常开心的,除了陶宽爷爷给自己送回了镯子,自己对陶宽爷爷前几天的耍赖也给整治回来了,也算是报了前几天的一箭之仇。有了刚才二人的交流,篾匠师傅到了现在也基本上可以了解到陶宽爷爷的为人,不会是刘哥的作风,至少没有坏到骨子里去,但却很会演戏,逢人说人话,逢鬼说鬼话,但大抵上还是值得交往的,这种人就怕受人情,只要把人情压他头上还是可以利用的。心里想着还是对着陶宽爹说:你想想看,你爹以前喝过这样醉吗?陶宽爹马上回答师傅:师傅,没事的,以前也醉过,但从我记事起,也不是没有喝醉过,只是这几年来,身体没有了以前的好,酒就喝少了,也瘦了很多,但每天做事还是可以去的,只是觉得家里没有个女人,一个男人操心家里还要到外面去挣工分,晚上还得洗洗刷刷,确实有些苦,但要不了几年,等我大些了,就给他减轻负担了。篾匠师傅听着陶宽爹的话,心里也就放心了很多。篾匠师傅转过脸去,对着自己的女人说:你去给老陶哥倒碗蜂蜜来,冲水端过来,让陶宽爹给他爹喝下去解酒。篾匠师傅的女人听着自己男人的话,起身就去冲蜂蜜水了。等篾匠师傅的女人走开,篾匠师傅就对着陶宽爹说:崽,你命好摊上个好爹,能为你谋个好前程,要是你爹只想着自己快活,给你找个后娘你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也是你运气好,本来就不想再收徒弟了,但确实由于其他的一些原因,我才想着再收一个徒弟,以传承我的衣钵,也正好对你刘伯伯说了,你刘伯伯虽然不是十分得地道,但对你爹确实很好,你们有什么恩怨我也懒得去管,既然答应你做徒弟了,就会很好得教你,最少也得让你有口安稳的饭吃,但要学得好学得精就要看你自己的悟性了,人家都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能学成什么样子只有靠你自己了,好好学着,就冲你爹对你好,我也得好好教你,你爹今天来喝酒,就得醉,他是来赎罪的,为了前几天来赎罪的,只有醉了才能让我开心,也难为你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