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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司唐     慕君安txt下载     慕君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一十四章 逃回酒楼被抓

    雍州城内,云柯回到了自己的鸾凤酒楼,然后扮成一个小生在这酒楼里每天就好吃好喝,然后再听听小曲。

    然后再看看酒楼的运营情况,那日子叫个自在,而且这酒楼嘛,自然也是闲话、故事最多的地,酒楼的第二层还有一个专门说书的地方,是一个大的包间。

    云柯每次去都会要一壶好茶,然后怀中再抱两个美人,然后一个美人给她剥着葡萄,一个给她喂着茶水。

    这天底下果然还是物以类聚,呆在男人堆里她都快忘了自己也是一个女孩子了,还差点自闭,这不,还是跟女人在一起最舒服。

    至少她想怎么捏就怎么捏,这身边的美人儿,而且还是她鸾凤酒楼的自己人,不用掏银子。

    晚上睡觉的时候泡个花瓣浴,也有人伺候着,而且边伺候还会边与她讲着这雍州城内今日有什么趣事。

    各种花边、小道消息是应有尽有,也不枉这鸾凤酒楼又号称墨家的小情报网。就这样如此享受了十来天,等第十一日的时候,她正走进一个包厢,怀里抱着俩美人儿。

    一双眼睛看了过来,是凌厉、要杀人的目光。

    然后躲了去,不去看。她可是易了容的,谁能认出她?

    然后继续她的享乐,身边的一个美人儿轻轻的掐了下她的软腰,往那边扫了一眼:“少主人,那位不是姑爷吧?”

    云柯望方才那道目光瞅了瞅:“怎么可能,气质是像了点,但是脸不行,笑起来也很僵。”

    然后一话未毕,是一道很熟知的声音传过来:“表哥,嫂子就在这。”

    云柯也不顾了,让那两个美人掩护好,从桌子底下就溜跑,那丫的,那声音不就是段容止吗?

    他怎么会在这?

    然后跑到一处,面前突然有两条腿,云柯猫着腰调转方向从其他的地方钻出去,谁知那两条腿移动又当了她的去路,

    便有些皱眉,想抬起头去看,这到底是谁这么跟她过不去。却是面上一惊,惊恐的惊。

    就方才她以为不是秦衍的那张脸,那张脸在一只手下,那脸上的面具缓缓脱落,露出那分明就是秦衍那张笑起来绝对能美过全江东的美男脸。

    脸颊抽了抽,调转过头又要走,两个女扮男装的小斯走过来一人抱住她的一只胳膊。

    蒹葭与白露这几日已经被段容止又找的两个嬷嬷给调教的差不多了,像云柯这种就属于你不用觉得过多害怕,这种主子就是欠管教的。

    不要有任何的胆怯,甚至是半分的犹豫,扮猪吃虎,对于她来说就是小事一桩,装可怜、装无辜,然后用各种小丸,各种爬窗户爬烟筒等,反正只要她想溜,一溜就跑了。

    而至于蒹葭与白露来之前她为什么没跑,那是因为那处宅院没人看守,生怕再有墨家的或皇室的人再来。

    而蒹葭与白露来之后,段容止也来了,毕竟是秦衍的堂表弟,这万一宅院里来了客人还有容止去照应,又不关她什么事了,自然想跑就伺机跑了。

    蒹葭眼瞄出她是带了面具,扮了男子,如今她与白露也是扮男装装扮,便率先哭出了声:“郎君,我们二人可寻你好久了,你不是说你不爱女人爱男人的吗?”

    另一旁的白露也继续哭诉:“人家是可男可女的啊,你说你不爱女人,人家就扮了小厮,结果你跑出来找那些女人,郎君,你是不要我们了吗?”

    霎时整个包间内,等待听书的人也都不听了,目光纷纷转向他们,这分明就是一出上好的戏啊。

    云柯挣了挣手,没挣开,然后又目光不好的扫向那俩人,那俩人反而脸皮极厚的、更是变了性子般对她越来越死皮烂打

    而且她看她们的目光越不好,她们抱的越紧,反而还跟越享受似的。

    云柯双手不能动弹,便想着眼眸动了动,看向那俩人,谁知精明了,竟然没一个与她对视,只是紧紧的死抱她的手臂,然后一把鼻子一把泪的在她衣服上蹭。

    她是有洁癖的好吧?

    虽然也没那么严重,但是她不能喊,她若是喊出声,这面对的就不是一个男子与家中两个妾室的戏了,而且一个长相男貌的女子,一会喜欢女的,一会喜欢男的,一会又喜欢女的。

    就是百合啊。

    便一狠心抬脚在她们身上各踹一脚,谁知还未踹到警觉的蒹葭就已经偷偷的向白露瞟了一眼,二人蹲下身去转扑在地上抱住她的大腿。

    蒹葭:“郎君,要打要踹,你就回去再打我们,可千万别在外人面前丢了郎君的颜面。”

    白露抽泣着鼻子,更为逼真的蹭着她的大腿:“郎君,你慢点踹,别弄伤了自己。”

    四周纷纷议论了起来。

    :“想不到这秀气的小郎君还是一个施虐狂。”

    :“哎呀,天底下竟有如此美妾,好合我胃口。”

    :“兄弟,你也是施虐狂?”

    :“不是,她太善解人意了有没有?好符合我们男人的口味啊。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还一口一个郎君,一口一声关切,吼吼吼~”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云柯紧皱眉头、紧皱眉头,这里好歹也是她的地盘,对先前的那俩美人使了个眼色,却是不对。

    那俩美人怎么现在正坐在秦衍怀里?

    怎么面上的表情好像很痛苦?秦衍到底对她们做了什么?

    拖着两条腿往前走着,可是干嘛这俩人抱大腿抱的这么紧,她根本就带不动她们的体重好不好?

    然后将眸子又扫向众人,扫视了一圈,最后眸子还是停在那个地方,那秦衍的手,在放哪?

    怎么放人家姑娘的腰上了?

    唉,不对。好像比腰的位置更下一点。

    这个混蛋,心中一声咒骂,从头顶取下簪子,对着抱着她的白露佯作要刺下,她知道这丫鬟胆子最小,也最好哄骗。

    可是谁知这丫头竟然没躲,眼睛猛地闭上,抱着她的腿也更紧。这包间四周一片浓烟四起,云柯本打算制造烟雾的时候把这俩丫头吓跑一个,那另外一个她便是拖也能拖走啊。

    眼下头更疼,这烟雾已经制造好了,可这紧抱着她大腿的俩人,她怎么跑啊?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两人吃醋 (四更哦。)

    在脚上用足了内力,拖着步子往前走,突然有一人牵着她的手,拔萝卜般把她从四只手的约束中拔了出来。

    有种终于挣脱了的感觉,不管怎样,这位老兄都会是她的救命恩人,跑出去后,就马不停蹄的往楼上她的包间跑。

    跑到一半,唉,不对。

    扭过头去看,秦衍正在她身后很近的地方,而且没有一丝丝的喘,眉头上挑,唇角很温和,很别有意味的勾起:“玩够了?”

    一阵冷汗从背脊冒出,现在与他争执,那她就是傻瓜。没见后面还有一屋子看热闹的人吗?

    哑着嗓子,轻哼了一声:“公子好兴致,那俩美人不还在后面?我玩过的。”

    然后别过头,扁着嘴蹭蹭就往楼上跑。她鸾凤酒楼的人,他也敢碰,难道只要长的漂亮,男人都会忍不住一把抱住,然后就乱碰吗?

    跑到自己在酒楼的房间后就蹭的下关门,却门被挡住,一个影子随即也闪了进来。

    将门栓紧,然后手就去触上她的脸,将她那张面具给扔掉,似乎终于松了一口气:“果然是你。”

    云柯看着他,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却被制止。

    怒气冲冲着:“你当我是谁?”

    秦衍反折住她的手:“这几日你都跑哪了?”

    云柯:“与你有关?你方才不是怀中还抱着俩美人吗?

    我一直以为你是禁欲系,没想到你喜欢强取豪夺啊?”

    秦衍皱了皱眉头,回想:“你吃醋了?”

    云柯:“没有。只是看不惯你穿我的破鞋。”

    秦衍:“你一个女子也会玩女人?”

    秦衍说的一本正经,整张脸却不断向她逼近,这是什么节奏?美男计,逼问?

    眸色变化,变成异常的绯红。云柯看着他,眸子微敛,变得狭长,正要使用幻瞳之术,一双手覆了上来。

    秦衍将手盖住她的眼睛,整张脸不断的靠近,被遮住眼睛但彼此的呼吸却能清晰的闻见,云柯忙抬起自己的另外一只手正要去推他,他却速度极快。

    已经闪到她的身后,但仍捂住她的眼睛,秦衍用另外一只手直接将她的两只胳膊揽住,眉头微微挑了下:“你那幻瞳之术对我无用。”

    云柯:“你怎么知道没用?”

    秦衍控住她手臂的手,向她胸口处捏了捏:“幻瞳之术,是不能对付亲密接触过的两人。所以,你控不了我。”

    然后又捏了捏,某人怒,又重复起很久之前的话:“嫌小吗?”

    秦衍在她左肩处点了点头,又在耳朵上蹭了蹭:“那货到手了,还可以退吗?”

    云柯白着眼,捏,嫌小,你干嘛不去死?

    她现在是扮男装,能不束胸吗?

    话语像从牙齿蹦出来的,却突然转了想法,用尽量柔和而平淡的语气:“赶紧摸,验好货退了我好另找买家。”

    秦衍:“那是这样吗?”

    然后头偏过去紧紧的吻住,将她的整个呼吸都给掠夺去,口鼻贴的很近、很猛,直到最后几乎快要被闷死,云柯拼命的踩了他一脚,然后身子往下缩。

    云柯:“你疯了吗?”

    秦衍抹了抹自己的唇:“除非你死了,这货我是不会退的。”

    云柯:“那你还嫌弃?”

    秦衍后退了两步,双手抱在头后:“不是嫌弃,是不喜欢你穿男装的样子而已。这几日也该玩够了吧?”

    云柯走到一处桌旁,忙坐下,给自己倒一杯水缓着气:“勉强吧,不过你怎么才找到我?不会真的移情别恋了吧?”

    秦衍靠在一根柱子上:“不敢,我们秦家的基因好,向来一声只娶一人,也只嫁一人。你若不信,可以查族谱。”

    云柯向他露出一个很不幸的表情,然后摆着手:“我父亲好像有过五个红颜,后宫嫔妃也纳了六七十个吧?”

    秦衍走过去,固定住她的下颚,话语阴狠,但唇角扁扁竟有种委屈的意味:“你若是敢,我杀了那人,你找几个,我杀几个。”

    然后浑身抖了抖,因为下一秒他已经把她给压住,直到把椅子给压的不稳倒了下去。

    再然后,就。

    秦衍只问她一句:“床单都换了没?”

    云柯:“嗯。”

    然后就很暴力的,云柯紧抱住他始乱的一只手:“床单我没换。”

    秦衍咽了咽一口恶心,然后抽了抽嘴,不给点教训她怎么能记得自己是已经嫁人的?

    然后压住,抽掉自己的手:“你若是敢找蓝颜,我就杀了他们,包括楚宁远,日后除了你哥,不准再见其他男人。”

    云柯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用手指蹭了蹭他的鼻子。能吃醋就说明这个男人还有救,然后在他睫毛上小啄了一下:“知道了,不过,日后别跟其他女子坐一块了。

    我知道那俩女子坐你身边是因为你想气气我,你看你也如愿以偿了,这几天我偷跑出来,是有所不对,但你不也是一句不吭的走了吗?

    所以,我们就都抵了吧!”

    秦衍点头:“也没想着怎么惩罚你,不然你以为你一个人躲在这里,墨家的人不会发现,你哥哥不会发现,楚宁远不会不知道?”

    秦衍:“只不过觉得五年前把你与你哥哥丢下,让你在宫中受了这么多的委屈,毕竟宫中规矩多,所以想让你放松一下。”

    往事成风,有很多时候他也不是没想过,那宫廷是什么地方,是一个你不想成长都会被逼着成长的地方。

    就像很多年前,父亲死后,江东的所有大业,秦家整个家族的担子他都不得不扛。他那时才年仅十六岁,却不能像一个正常的十六岁少年一样活着。

    这天下,是男人的负担,那这宫廷,就是女子的囚牢。不管是皇女还是嫔妃,是宫中的一个老嬷,还是刚入宫的丫鬟,进了宫廷你便不能做自己。

    而且宫中的尔虞我诈,比起江湖上的哪些明枪暗战还要更为凶猛,所以,从五年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从她往他身上砸东西、撒娇耍横,就像是把她那五年的所有情绪都发泄了出来时。

    他那时候没有躲,就是觉得自己当年做错了什么,很疼惜。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太子妃嫁到

    二人从屋内出来时,楼下说书的也已经结束了,便让人去把太子刘云琦请来,吃顿酒。

    毕竟这雍州墨家的案子还是要处理的。

    太子爷此时正享受的躺在一个大浴缸里,旁边有长相阴柔的小厮一颗一颗葡萄的给他喂着,这日子可谓是舒坦。

    他向来不忌讳女色,只是这新婚妻子乃是前朝公主,是一位性格刚烈、武功高强、还执掌前朝大权的一位女子。

    他这不,不是得忍着性子吗?

    楚宁钰第一次认识这个太子,还觉得其前途无量,是一位真正的有果有敢的大英雄,她嫁了,绝对不会吃亏。

    可嫁过后才觉得,这太子哪里是表里如一的?

    太会装,扮猪吃虎的,还有受虐倾向,所以一开始她对这个男人还存有敬佩,小心翼翼的,可是相处了几天后,就发现这不打不成器。

    他这性子就是得硬生生的把她给逼成母老虎。

    手中拿着驸马爷那边送来的请帖,整个从腰间拔出长剑,动作快、狠、准,对着门缝,将那只能容忍一根银线般窄度的门缝,霎时劈开了点,然后将内里反锁的门阀也给砍掉。

    太子刘云琦习以为常:“门没关。”

    楚宁钰笑笑:“就你这皮样,被人看了又怎样?又不会少层皮,掉层肉的。”

    一副妒妇的样子,然后长剑往桌子上再一放,顿时在太子爷两旁喂葡萄的阴柔小厮,互相看一眼,猫着腰跑了。

    刘云琦唇角上扬着,笑着瞥向她:“秦衍有消息了?”

    楚宁钰:“嗯。”

    鸾凤酒楼,秦衍做东,是一桌子的好酒好菜,但是不同的是。

    某人已经在偷偷的开吃了,云柯摸摸肚子的理由是:“那个,这几天肚子有些、晃动,应该是怀上了吧?所以得多补补。”

    秦衍没拆穿她,也没阻止,只是轻抚了抚她的头:“那你挑想吃的都先尝一点。”

    星棋这次也跟来了,跟着青木背靠背的:“你说公子,是不是要对夫人~?”

    然后用手比划着,青木是木头性子,白他一眼:“别说话。”

    星棋:“奥!”

    然后不快的又别过头,这人真没意思,哪有墨语好玩啊?

    因为依照公子这性子,当他对你纵容的时候,肯定会在你兴致最高昂之时背后给你插一刀,还会理所当然的拍拍你的肩膀说:“这是对你好。”

    双手抱着剑,对着身后那人视而不见。然后不对,什么东西这么香?

    伸长了鼻子蹭去,秦衍对他招了招手,手里还拿着、拿着一只烧鸡上的鸡腿,口型一开一合着:“过来。”

    然后不自觉的、不自觉的就蹭了过去,还用手指着自己:“我?”

    秦衍点头,然后待他过来把手中的鸡腿交给他,还给他包了一张白皙的纸:“吃吧。”

    星棋一阵感动,他同墨语、月莹、何畏一直身为公子的陪练,自打老主人故去,公子被迫接管江东重任才与公子分离的。

    好像公子之前没对他这么好过吧?

    然后又瞟了一眼正吃的津津有味的云柯,心里想着公子会坑他,但一定不会坑他自个夫人吧?

    于是接过,然后猫着腰一溜烟过去,站在青木肩侧用鸡腿在他面前晃了晃:“要不要,我分你一口?”

    青木冷着脸摇头。

    然后别过身去,安安分分的守着。太子爷过来的时候,桌上的几乎所有的菜都被云柯给动过了。

    太子爷目光四处扫了扫,瞥向正在啃着另一只鸡腿的一个侍从(星棋),以及仍在埋头苦吃的某人。这不就是给他打脸吗?

    宴请客人,请他过来吃酒,结果是一桌子被动过的菜,太子妃楚宁钰也一同跟了来,但是举止一直给人一种典雅高贵、落落大方,是给足了太子爷面子。

    微微的开口:“我们来迟了。”

    秦衍更为和善的笑着,掐上云柯的软腰让她抬起头来,然后又不急不缓的命令一旁的酒楼侍女:“把这些撤下去,将预定的酒菜都上上来。”

    然后云柯傻眼了,这撤换的速度很快,也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而且这重新上来的菜,竟然不像是这鸾凤酒楼里的菜。是新品种,而且好像还更为好吃。

    然后微微咽了咽口水,秦衍拿出一块手帕,在她嘴边擦了擦:“吃饱了吧?那就别吃了。”

    然后眸子微微的惊愕,刘云柯正对着他,眸子动了动,想说话又说不出来,她虽然在传闻中很怂,但不代表她就真的怂的不识大体了吧?

    好歹这前朝公主日后也是她的对手,便拿过秦衍的手,身子微微往前站起:“嫂嫂怎么来了?嫂嫂现在不是在京城,难道是京都出事了?”

    楚宁钰对上她的目光,也笑:“听闻雍州出了案子,我担心你皇兄,就跑过来看看。不想皇妹等的都饿了,我这做嫂嫂的真不该。”

    然后又一眼瞥向身旁的太子爷,带着些嗔怒:“你看,就说要你早点来,你还非要做完,你看~”

    然后吸了吸口气,唇角微抿起,脸上也泛起了潮红。

    这是,在显摆她与她哥的关系亲切?

    云柯脑子里转了转,她似乎手上也还没有这前朝公主的把柄,至于她的喜好什么的也不太清,这交谈的话,会不会越说越错,被牵着鼻子走?

    然后就看向秦衍,秦衍早就做好了安排,看向那已然见客人来赶紧把吃剩了的半个鸡腿藏起来的星棋,眉头微动了动。

    星棋便用手指着自己,很小声的用口型:“我?”

    秦衍点头毫不违和的把头转向云柯,声音也比方才能稍微让周围人也听清了些,温婉至极:“吃饱了吗?”

    云柯看着他,有些懵。其实想摇头的来,却神使神差的就愣是没摇动,秦衍双手从左右两侧捧住她的头,看似亲昵却是用了点力度的。

    秦衍:“吃饱了,就去后面歇着,这万一真怀上了呢?”

    然后又把目光看向那已经胆寒、而且双腿发麻的星棋,声音冷的不能再冷:“把夫人送回去。”

    而且带着强制性的,命令的口吻。

第一百一十七章 旧识

    太子爷刘云琦有些怒,看着刘云柯走下去,忙拉着她。

    压低声音,刘云琦:“你疯了吗?你是公主,他是驸马,你的地位不比他低,而且日后父皇是要把帝位传给你的,你就这样让他控制你吗?”

    云柯朝哥哥偏过头,样子很白:“哥,你若是想正儿八经的坐上王位,就不该想着打我的主意吧?秦衍实力很强大,他虽然身为驸马,我是公主,但我只是没有实权的公主,怎么去与他叫板?”

    然后耳朵被拧住,也不顾大庭广众,刘云琦直接拧住她的耳朵:“你是跟你哥我叫板?”

    青木推了推星棋:“拿人的手软。”

    他吃都吃了,自然得去帮公子做一些旁人不想做的事,星棋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嘴角抽了抽。

    青木在秦衍的一个示意之下把星棋往前面一推,来不及挣扎,反正推都被推出来了,星棋拔出自己的双锏直接快速把云柯往身后一拉,一只手锏就横在两人中间。

    表情很欠揍,目光看着他。

    刘云琦哼笑:“你拦我?”

    星棋:“鸾凤酒楼,这里是我家主人的地盘,有什么话还请太子爷明着讲,不准欺负我们家主人。”

    刘云琦:“哦,那你叫什么名字?我可不曾听墨家给了我妹妹什么厉害的人物。”

    星棋手中握着双锏往后看了看云柯,这要动手的话,他输了会给公子丢脸,赢得则会让这太子爷难堪,继而也会让公子难堪。

    毕竟此次宴请太子是有事情要商量的,云柯示意星棋将手中的兵器放下,表情十分冷淡而极为镇定的:“我不舒服,先回去一趟,而且女子,也不适合商讨政事。”

    太子妃站出来,已经旁观了许久:“这天下,陛下已经颁布旨意,男女平等,而且公主日后也是王位的候选人之一,难免不会处理朝政。

    那现在又说女子不该谈政事,还请公主给我一个说话,这句话是真的说女子不该谈政事,还是今日我不该来,不该打扰你们谈政事?”

    刘云柯讪笑,是很不好的笑:“我不舒服,还请嫂子别多想。”

    然后转身就往门外走,这太子妃绝非寻常人等,是前朝的公主,而且在江南一带尤得民心。

    这几日,虽然她也没看多少关于太子妃的事,但这雍州案件的处理,在这酒馆中,可是许多人都议论纷纷说有这前朝公主在,别说一桩这样的案件,便是两桩也是能办完的。

    所以,她其实是知道这前朝公主在几日前就已经到了雍州,据说父皇只给了她十五日时间,让她看完她哥哥太子后,就立马赶回京都。

    却不曾想,她竟然呆了这么些日,还不走。太子妃楚宁钰跟秦衍告辞便走了出去。

    太子刘云琦冷笑:“你很忌讳那个女人?”

    秦衍回:“不是,她毕竟是前朝的人,不仅仅是你的妻子那么简单,有她在,万一日后我们打起来,她们前朝的势力坐山观虎斗、谋取渔翁之利呢?

    所以不可不防。”

    太子爷在对面坐下,秦衍一摆手,青木以及屋内所有的伙计、侍卫都退了出去,然后关紧门。

    对面的一处茶楼,云柯要了一壶茶,进了包间,星棋如坐针灸的在对面坐下,原本的丫鬟蒹葭和白露也跟来了,在公主的两侧站着。

    惴惴不安的问:“夫人,你说太子妃会追来吗?”

    刘云柯慢答,喝了口消食的水:“我与我哥再怎么斗,这是我们内部的事。但是楚宁钰,她毕竟是前朝的皇族,而且这前朝的余孽还不止她一个人。”

    所以她就是外人。本来以为只哥哥会来,所以她偷吃一点不会有什么,可是前朝楚宁钰在的话,她及秦衍以及哥哥谈的事就不能算是家事,而只能算是政事。

    号称为女强人的前朝公主,她一个人能够撑起前朝的余势,那肯定是也有政治能力的。碍于这前朝公主的面子,她哥哥肯定会觉得秦衍留了一桌吃过的菜给他,是在打他的脸。

    至少是在前朝公主的心里,肯定会这样认为。而家事不同于政事的一点在于,家事的话,她哥哥可以当作她是不守规矩教训她一番。

    而政事,这种看不起则是要命的,是一种尊严问题,而且日后还得要加倍的赚回来。

    后面的事情,好在秦衍事先多备了一份酒菜,她虽平日里很傻,但那是不想考虑太多,一旦情况需要,需明事理起来,她的智商也会同时上线。

    星棋吐了吐口气,还是甚为不解:“那公子呢?”

    如果太子妃是外人,那公子身为驸马,不也算是外人?而且他们家公子,也是要称王称帝的,要夺取刘氏的江山。

    云柯端起一杯水,吸了吸口气:“秦衍是永远都会站在我这一边的,而楚宁钰,太子妃楚宁钰,你觉得她会永远都站在我哥这一边吗?”

    如果先前不知道楚宁远便是楚宁钰的弟弟,她倒觉得这前朝公主身为前朝皇室的唯一血脉,她嫁给了她哥哥,这日后她便是想复国,也肯定是把这王位传给她儿子。

    所以成亲之后,哪怕是为了孩子,她也一定会全力的支持她哥哥,拥护她哥为王,然后子承父位。

    可现在有了楚宁远,在前朝的皇室血脉中还有一个吴玟,在她不知道的里面,可能还有其他人。

    那这楚宁钰嫁给他哥哥的目的就不单纯了,也许,她也不过就是前朝皇室的一枚棋子而已。

    云柯让人取了盘棋,看着仍旧半知不解的星棋,唇角开合:“你是不是觉得,我怎么突然这么聪明了?”

    星棋摸着下巴:“就是,夫人的想法好奇特,智商怎么就突然在线了呢?”

    刘云柯双眸蹙他:“星棋,你当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你还记得你有一次啃了一个很怪的猪蹄吗?”

    然后脑子砰的一下炸开来:“你就是七年前那个女扮男装的书童?”

    云柯点头,七年前按照惯例,每个季度秦衍都要有一个月的时间去集训学武,她觉得闷,也很好奇,便鼓足了勇气冒充他身边的一个小书童。跟了进去。

    所以对于星棋,他们也是见过一个月的,只是那时才刚到十岁,也没注意去想,所以在久别第一次见时她没认出来。

    星棋却突然带了劲,忙给她去添茶。

第一百一十八章 暗杀

    云柯蹙眉,不可思议的望他:“你不觉得很恼火,有种很看不惯我却又干不掉我的气愤?”

    星棋放回了茶壶:“这话,夫人就别跟我打诳语了。你不知道我以前只觉得猪蹄乃天地下最美味的东西,可是自从吃了那个很怪的猪蹄(很麻)后,我去厨房就想找点东西解麻。

    然后我就遇到比猪蹄更美味的。”

    云柯:“鸡腿?”

    云柯白他一眼:“你也就这点出息吗?”

    星棋扯着嘴角笑:“不然呢?”

    云柯让白露把棋铺开,然后让这两个丫鬟把板凳搬过来坐在她的两侧,云柯也不明挑什么,只是淡淡的说:“我近来棋艺生疏了,我们就不赌大的,就赌小的吧。

    我出一钱银子。”

    然后在把一张纸条递给蒹葭,蒹葭一看就了悟,然后星棋压了两钱,蒹葭便鼓动白露看着云柯:“夫人,我们能不能也赌一把?”

    云柯:“好啊,那星棋先给她们支出她们这个月的月俸,你们随便压。”

    外面,楚宁钰在对面的包间内,头上带了面罩,然后不时的往这边看:“那小子什么来历知道吗?”

    对面的人捏着茶杯:“要去干掉吗?管他什么来历,在今日江湖排名中老六可是排名第九的高手,这天底下能有几个能打得过老六的?”

    楚宁钰:“那若是没除掉呢?”

    :“我们就假装路过,然后假装去救他们,让老六逃走,这样一来,他们不知老六就是我们的人,还会觉得欠我们一个人情。”

    楚宁钰反手将手指敲在掌心,现在江东六郡的势力基本已经被朝廷从秦衍手中拿走,虽给了他大司空的位置,但若是公主中途被杀,他便也做不成驸马。

    而且江东的势力已经瓦解,陛下还会给他大司空的位置吗?

    所以要杀,就在当下。

    但又有隐隐的不安,楚宁钰:“半盏茶之内,如果搞不定我们就出去。”

    对面的人点头,随即一人出动,脸上带着狰狞面具,身高九尺、左肩膀上纹有一条龙,但是被布条遮住。

    挥着两个大铁锤直接朝对面包房冲了过去,星棋此时正琢磨着这下一步棋子,背后一股强大的冲劲袭来,拔出身侧的双锏,一个后翻去挡。

    云柯站起身,退后,对着左右两旁的丫鬟:“到窗户口躲着去。”

    “可,夫人。”

    白露胆胆怯怯着,但仍是跑在云柯身前双手伸开挡着,蒹葭比较镇定一些:“夫人,你先跑。”

    然后同样在前面护着,那号称江湖中排名第九的高手——燕仇六,一个踩着桌子大跨步就越过星棋,然后朝向她们主仆三人袭来。

    云柯也不顾地其他,一双眸子变得绯红,然后几个小丸朝那人飞去,整个人往后闪,能拽住一个丫头就拽一个,然后手提着她们往后撤。

    一声咔嚓的响声,云柯看了看自己的手。不好,指甲断了。

    将那两人放下,皱眉:“让你们跑不跑,看,我留了三个月才长出来的。”

    被袭击中的燕仇六只觉眼前一黑,突然投掷过来的小丸噼里啪啦在空中变成火星炸了起来。

    然后揉了揉眼睛,在雾中看不清,但是主上让他杀的人,他绝不能失败。

    他是燕仇六,江湖上排名第九从未败北的传说中的高手。

    于是旋转着手中的大铁锥在包间内各种不停的破坏,每一击都是致命而且足以让整个楼层地面都晃一晃的。

    云柯方才眼眸变成绯色的时候并没有敢去控制他,因为如此暴走状态的一个高手,稍一控制不当便有可能要了自己的命。

    手拎起两位丫鬟从窗户一跃而下,然后混迹在人群中,云柯捂了捂自己的胸口:“分开跑。”

    燕仇六看到人跑后,随即也从窗户口跳了下去,什么烟雾,不过就是能短暂迷昏人的障眼法。

    他燕仇六最不缺的就是旺盛精力,可以五日五夜的不睡觉,迷昏人,用能迷倒六头牛的蒙汗药才能迷的住他。

    落到窗外的街道上,朝向那个猎物追过去,不就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他势在必得。

    然后手脚并用,弯着身朝云柯的方向追过去。

    刘云柯胆寒,好后悔、好后悔当初没好好学武的啊,只是这人的速度怎么这么快?

    教她习武的师父不是说她这轻功已经达到最高境界了,在这江湖中逃跑应该没问题的吗?

    怎么感觉那人还有可能追的上她?

    街道上的人看到有事情发生慌忙都躲避了去。

    这等事情当然还是不伤到自己为妙。星棋在后头追着,走的是飞檐走壁的踩着街道两边的铺子牌匾、墙壁走的。

    然后一个绳索往前面那燕仇六壮汉的脖子套出,然后整个人再一拉,将绳子一收把自己给拽了过去。

    燕仇刘一恼火,扯断拴在自己脖颈的绳子,然后挥舞着大铁锤对着随后赶来的星棋就猛劈。

    好歹星棋也算是钱庄的人,这钱庄、钱庄自然是银子最多,所以不管是普通土匪,还是江湖中的豪杰,只要是缺银子的第一想法总是要去钱庄打劫。

    毕竟当杀手杀人也是一种罪,到钱庄打劫也是罪,但打劫的话,这报酬可比暗杀一个人要多。

    所以钱庄的贼多、来劫财的多,他们这些钱庄的打手、护法,这身为押镖的人,自然武功要在绝大高手都之上。

    云柯在前面跑着,留意到后面没追来,便用轻功飞进最近的一个店铺窗口,在靠近窗口的一个位置坐着,探着头看着外面的好戏。

    一个人影从店铺内走过,肩上背着药箱,然后路过她的身旁时,往外面也看了一下:“那人乃是江湖中排名第九的高手-燕仇六,这还未使用绝招就已经打了个平手。”

    然后云柯闻音看了过去:“你是,吴玟?”

    吴玟点头,在她面前坐下,医者习惯性的便捞起她的一只手,把脉。然后又飞快的开出一个方子:“上次的余毒还未净,这是处方,喝上两日便可。”

第一百一十九章 遇吴玟

    然后起身,转过就走。

    刘云柯忙叫住他:“你不看吗?”

    吴玟摇头:“我是大夫,只关乎伤情,不在乎谁输谁赢。”

    然后神情又不冷不淡的,没有一点生气,就像是疲劳过度,或者故意让自己不停的忙下去,以逃避着什么。

    他的药童也没有带,只是只身一人背着药箱,然后看到一个病态的人就走过去帮他把脉,然后丢下一份方子。

    刘云柯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好像是从柔然回来吧,那时候她在探访五郡的时候遇到他,他浑身只剩下一条充满汗臭的单衣,腰间跨着一个药箱,但是药箱大开着,里面空空的一点药都没有。

    他问她借银两说要买药,然后一路上不停的买,她把带回了江东秦府,无事看他在挑拣药材时也跟着挑拣。

    却不见他能像初见时还能那般的交谈几句,从离开江东到现在也已经有大半个多月没见他了,想不到在这里竟然还能遇到。

    便想着追过去,看看他身上的银两是否还够了,是否还要再借点,外面,打斗就突然停止了。

    朝窗口,再定眼看去,那星棋手中正拿着一柄带血的短刃,而他的双锏已经被方才的一个动作给收回了腰间。

    整个人拿着那柄短刃,唇角还有血,而且。

    他似乎刚才喝了那人的血,因为一旁的燕仇六已经整个人倒在一滩血泊之中,在他心口还躺着一个用来接血的葫芦。

    这星棋,星棋,他练的不会是?

    吴玟从下面酒馆出去后,就飞快的跑向地上的那人面前,将酒葫芦拿开,然后拿出白布给他摁上。

    星棋玩弄匕首,蹲下去,把匕首横在吴玟的脖口:“救他,还是救你自己?”

    然后同样把弄这匕首,不过来来回回匕首都在吴玟脖子上磨蹭,云柯从窗户口看去,不顾什么,直接跳了下去,摁住星棋的手:“放了他。”

    星棋收回刀,将血迹在身上蹭了下,整个人有些放荡不羁的,往人圈外走,围在四周的人连忙退避让开。

    云柯忙帮吴玟取出药箱内的药瓶,帮他递着东西,吴玟脸颊微微往她那方向侧了一点,声音平淡的不能再淡。

    吴玟:“她是来杀你的,你还想救他?”

    云柯摇头:“不是我想救,是怕你想不开。”

    吴玟:“嗯。”

    云柯:“你这是什么意思?”

    吴玟一边上药,一边淡淡:“兄债妹还也不错。”

    云柯:“你什么意思?”

    她哥强迫了他?

    不然,她从江东再一次见到吴玟时,他浑身是完好的,若是被哥哥在军营中殴打不至于,而且殴打的话,只能是身体上的伤,在精神上也顶多就是恨意。

    吴玟别过头看她:“你见过尸首遍野的情况吗?还是新鲜的,没有血迹,而且唇角还挂着笑。

    还满怀着对那杀人凶手的敬仰,结果他们就死在那个人手中。”

    一句一句,终于超出了平淡,有了点恨意。

    是痛恨。

    云柯:“我见过,我生的时候正逢乱世,举家跟着父亲东征西讨,遇到的刺杀也很多。”

    吴玟:“所以,也怪不得,两万九千条人命,你哥哥连眉头都没眨一下。”

    云柯顿时感喉咙被噎住,两万九千条,云柯:“你不会在说梦吧?再激烈的战争,也不会一次性就有这么多人死亡。而军方的数字,总是把敌方的伤亡报的很多,来彰显自己的战功。

    而且战败的一方,其实逃亡的军队也不少。”

    吴玟绑着他的纱带,手指轻巧而灵活,是麻木的状态,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是已经不在乎生死,绑这个纱带也似乎只是想找点事做。

    他没有再理她,简单的处理完后,起身,也不去看伤患一眼,褪去特质的手套,合上药箱,往身上一跨就朝街的另一头走去。

    云柯想叫住他,她的腿突然被一只手抓住,那个方才还直直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燕仇六。

    云柯挣了一下,用另外一只脚在他手腕上一踩,很轻易的就逃了束缚。

    然后看着他:“能活下来,这就是你的命。”

    然后把一张银票拿出来,用匕首在上面插了上去。

    关于天字嫡一号的规矩她也是略有所知的,凡是因为抢劫钱庄而不幸丧命的,钱庄都会给予一定安抚金在其身旁。

    而官府对此也不会有太多刁难。

    银票上面写着十两,是巨大的嘲讽。

    星棋已经换了一套装扮在人群的一旁站着,云柯向他走过去,然后朝着鸾凤酒楼的方向。

    星棋叹气:“这应该算是江湖排名前二十的高手,留一百两银子也不为过。我没带钱,不过就放弃了。”

    因为排名前二十的高手,出去执行一趟任务便是能够拿到百两以上的报酬,而且如果雇主比较大方,给黄金的也不是没有。

    所以这点银子对普通人很多,但对于一个高手来讲,就是屈辱。云柯也没想太多,得过且过吧,只一句反问:“难道人的命不都是一样的?我倒觉得这价格,很是公道。”

    至少,普通的医药费总是够的。

    回到鸾凤酒楼,白露以及蒹葭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云柯走进去,进了自己在这酒楼的房间,将染血的衣服换下,走到楼下的秦衍宴请哥哥太子的包间。

    云柯走过去,瞄了眼正在里面的太子妃,然后往秦衍的位子走。燕仇六,这人在以为自己死到临头的时候,说了句:“公主,老六对不住了。”

    这燕仇六不是她的人,所以这一句公主应该指的就是这太子妃,所谓的前朝公主-楚宁钰。

    这秦衍身旁坐下,然后夹起一块鱼:“方才你们猜我碰到了什么?”

    餐桌上的人都不说话。

    云柯把手直接伸到秦衍面前:“我碰到了一位被雇佣高手,在咸阳街对我行刺,结果我给了他更多的钱,他就把刀子捅在自己胸口,自杀了。

    所以,我没钱了。”

    最后一句,更像是讨糖。她不喜欢太大实话,直接把事挑出来还会得罪人。扮猪惯了,幽默也会上很多。

    结局不变,但是以更诙谐的模式,秦衍拍了下她的手,眸子突然蹭亮,扶住她的头,在她的耳边:“对不起。”

第一百二十章 我们回去说

    轻吸了一下鼻子,莫名的被感动。云柯轻笑的看他:“又不是你的错,瞎说什么呢?”

    秦衍:“好,那我们回去说。”

    宴席很快就散了,太子妃挽上刘云琦的手,然后那只手就僵了一下,太子爷刘云琦看着她,头侧向她的耳边,低声:“你最好别动歪心思。”

    秦衍让酒楼的侍女把东西都收拾了,回到楼上的房间,把门关紧。

    秦衍走过去,就抱着她,紧紧,从身后抱着,突然有种喘不过气来。

    云柯:“你生病了吗?”

    秦衍:“没。”

    云柯:“那怎么?我又没事,不过就是出了点意外而已。”

    秦衍把头嗑在她的肩窝里:“我知道。对面出事后,楚宁钰就进来了,我以为你不在茶楼,也没想到是你。”

    云柯别过头,往上去看他,赞叹着:“这两只鸡腿,算是没白给星棋吃。”

    不然她就算是有十条好命,也被那铁锤几下几不下的给砸死了。

    秦衍点了下头:“今日是碰巧,墨语、月萤、何畏都还在执行任务,不然以星棋的实力,若是他们多派几个人,恐怕你的命都没了。”

    云柯想了想,细思极恐:“方才,你只派了星棋跟着我?”

    秦衍:“嗯。”

    云柯:“那你干脆把我打死好了,我平常出去还有凌刃,现在凌刃不在,你就派了一个星棋,还有两个不会武功的小丫鬟跟着。

    真要出了什么事,我是见死不救呢?还是救了后被他们活活的给捶死?”

    直接从他怀中挣脱出去,她还以为秦衍会派了其他高手在暗处看着,结果就星棋一人。

    而星棋也不过就是跟她同龄的人,天子嫡一号钱庄的四大护法加起来是天下第一,但只拿出星棋这其中一个人来说的话。

    那这第一的名号就是虚的。

    医馆里,星棋趴在一个白布铺过的床板,口中咬着一根骨头,一旁的大夫在他后背上消毒。脊背被那燕仇六的大铁锤给砸了一下。

    最初只是就近包扎了下,换了身衣服,结果送了云柯回公子那里,他想回去雍州天字嫡一号的分行看去,没想到墨语以及月萤也在。

    于是就把他绑到了医馆,还扒光了他的上衣。星棋吐掉口中的骨头,盯着那一眨不眨的月莹:“姐姐,你这样一眨不眨的盯着我,不好吧?”

    月莹一个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喊什么姐,人家可是娇羞可爱的小姑娘。”

    星棋呕:“怎么不见你当年揍何畏的样子?”

    啪的下,又一个巴掌扇过去,然后忽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手中一把桃花扇,染了粉嫩的色彩:“难道我不可爱吗?”

    锦扇遮住脸颊,只露出两双忽闪的眼睛,头顶的发饰还帮着两根粉嫩的蝴蝶结,看起来的确是娇羞,是小姑娘。

    但这人打人毫不手软的好吗?

    月莹:“星棋,你说,你怎么打的过那燕仇六的?那可是江湖中排名第九的高手。而且他那样子,浑身肌肉膨胀,应该是不久前还吃过猛药的。

    所以按理说,你不是对手啊?”

    墨语:“嗯。”

    久不说话的墨语点了下头,星棋白了他们一眼:“难道你们不觉得我实力不可小觑吗?”

    背上突然一痛,月莹很快的把他先前吐掉的那根骨头又给塞到了嘴里。

    命令着那一旁的大夫:“千万别心软,这背上看似没伤口,可万一有毒素呢?要知道,某些毒素即便是不入侵伤口,也会从皮肤渗进去的。”

    墨语眉头突然绉了一下,有些不忍:“我去找公子。”

    月莹:“求什么?求夫人的血?

    哦,对了。夫人的血能解毒,可是星棋,你确定让墨语去帮你求,就不怕公子会误会你们什么?”

    一旁的大夫,将火罐从星棋背部的一处皮肤拿掉,然后飞快就用带孔的银针插进去,将皮肤内用火罐集中起来的毒血通过银针排出去。

    动作是有条不紊的快,冲他们笑笑:“马上就好,马上就好。而且便是你们现在叫了人来,这已经积聚起来的毒血,不放也是不行的。”

    门外吱呀一声,有人走了进来,那大夫嗅了嗅,忙放下手中的活就跑出去迎接。

    :“公子。”

    秦衍走进去,云柯跟在后头,青木随后关了门,从门口爬到了屋檐之上,守着。

    走进去后,只听咿呀、咿呀的惨叫,星棋趴在白布木板上,双手双脚被缚,而月莹正好奇的重复方才大夫那先拔罐再用银针去刺的步骤。

    月莹:“哎呀,不对,好像插的不够深。

    不对,这血怎么才出来这么点?我记得,这毒血,应该就是黑色的啊?”

    然后一连又几针过去,云柯跟着往内室的诊疗间过去,墨语头顶青筋直爆,转过头,往秦衍的方向:“公子。”

    云柯看望那个女子,有一种咬牙切齿,月莹回过头,嘿嘿笑着,有种做贼心虚的惊诧,咬着唇笑笑:“公子,我好像还有事情没做。”

    然后从一旁绕开就要开溜,云柯略眯了下眼睛,握了下秦衍的衣襟跟着就跑。

    墨语在一旁站着,不说话。

    秦衍:“那流星锤上没毒,杀手叫燕仇六,前朝的势力。”

    星棋便挣扎着吐掉口中的骨头,然后盯着那大夫:“还不把那罐子都去掉,赶紧给我上药啊。”

    然后唇角微扯了下,眼眸的色彩突然有一瞬变成了紫色,又变了回来。

    星棋:“这墨家的幻瞳之术实在厉害,夫人只与那人对视了一眼,然之手那燕仇九的眼睛就似乎出了问题,而且动作也迟缓许多。”

    月莹:“那就是,你没那么厉害了?”

    屋后,从窗户外一道声音传来,星棋吸了口气,脸颊直抽。

    秦衍:“她没有用幻瞳之术,那人事先吃了能提高兴奋的药,不然根本就不用你出手,云柯自己身上自制的小丸,在空中炸开有瞬间麻痹对手的作用。

    只是因为他太强悍了,而且吃了药,对那小丸的作用抵免了一部分。”

    墨语眼皮突然往上一抬:“燕仇六是前朝的人,那司徒重华会不会也是前朝的人?”

第一百二十一章 遇月莹~仇人相见

    重华,姓司徒,真实名未知,在江湖中自称重华,乃是江湖中传说中的人物,师承二十年前江湖排名第一的高手-莫一刀。

    因为其在江湖中很少出没,所以真实功夫未知,但江湖排名上,很多人都会默认,乃是江湖前三。是数一数二的,即便秦衍去应对,也未必能打的过。

    毕竟江湖中的武功排名,只记录在江湖上出过场,与人进行比试过的。五年前,秦衍被人追杀,一路退回江东,杀掉围攻高手二十余名。

    那一战才成就了他在江湖上的名声,所谓号称是第一,是因为去年江湖擂台上,排名第一的江湖高手,因为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便想着去钱庄劫银票。

    天字嫡一号钱庄便是这全天下最大、最富有的钱庄,据说钱庄的地库下面金银无数,还有许许多多的珠宝矿石。

    于是大胆的昭告全江湖说他要劫钱庄的事,还召集了其他几位想跃跃一试的江湖百名以内的高手。

    那天秦衍怕生事故在钱庄金库的附近小道假装路过,坐在马车上,谁知正好碰见这天下第一的高手,他小弟怂恿他说这抢来的钱财没地方放怎么办?

    不如就直接抢了这人的马车,结果二人就打了起来,那名高手落败,自此也便有了秦衍这江湖单打第一的称号。

    可这乱世之中,这最不缺的就是能藏到最后的人,譬如,就是这个司马重华。

    墨语:“我与何畏跟燕仇六打过一架,结果最后碰到了司马重华,说借个人情把燕仇六给带走了。”

    星棋:“那你当时怎么不说?”

    墨语:“当时我们在押镖,只不过就是一个劫匪,也没在意。而且司马重华留了一块玉,也算是赎金。”

    秦衍:“那玉呢?”

    墨语:“当了。”

    星棋:“那钱呢?”

    墨语一眼扫向他:“你那一个月的鸡腿,不是我请的?”

    秦衍抿唇:“那这么来讲,前朝答应议和的目的并不单纯。那墨家一块呢?不是说前几日前朝公主过来,给墨家当年的案件带来了一个很好的消息?”

    墨语:“算是墨家的一个圈套吧,当年杀死墨家前继承者墨卿酒的便是阴阳家的琉璃。阴阳家家主绉衍虽在江湖中明摆着支持前朝公主楚宁钰。

    但阴阳家毕竟是如鬼谷一般的小派,整个阴阳派系也不过几人,躲在前朝公主的羽翼下也不过是因为想找个人多地方混淆视听。

    让墨家发现不到他们的踪迹,而十七年前案件的翻出不仅是因为阴阳家手中的回春草,更是墨家想要为前继承者-墨卿酒报仇。”

    星棋:“所以出此一计,也不过就是想逼出前朝公主把琉璃给交出来。也难怪那太子本还想帮琉璃遮掩,这阴阳派就背叛了前朝。

    也真是狡兔死走狗烹。”

    这已经预料了会被前朝公主出卖,与其在不得不被出卖的情况下溜走,还不如趁机直接叛走。

    而琉璃那丫头突然袭击云柯应该也是墨家的一步棋吧?

    多年前有人骗琉璃说喝了墨家之人的心头血,那她便能长大,于是她便真的去了,还杀了墨卿酒。

    之后在前朝势力中一直风头很旺的阴阳派,为了防止招惹杀身之祸,派内丫鬟、侍从全部解散了,低调的不能再低调。

    而琉璃去袭击云柯,这原本阴阳家家主,绉衍手中还有墨家想要的东西,想拿那东西让墨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事情给迷糊了,不找琉璃报仇也不是没办法。

    可是琉璃一旦袭击云柯,公子这边的势力就得动,本不想牵涉到这个案子中,也会直接把琉璃给扣住。

    到时候墨家跟阴阳家家主绉衍交涉得到他们墨家想要的回春草,这琉璃因为想要刺杀云柯,也说不定会被公子的人误杀。

    所以这么来说墨家即得了想要的东西,也报了仇,而且,这琉璃是被公子所扣,墨家虽欠了前朝公主一个人情。

    但欠的更多的,还是这个能帮他们手刃凶手的公子-秦衍。就像两人争夺一块肥肉,相互拉扯下自然是谁出的力多,谁就能得到。

    而如果双方出的力一样多,那这肉,就不归双方中的任意一方。

    医馆后院,月莹飞快的从屋檐跳下,便往院中跑,云柯在后面紧追不舍,用她学的最好的轻功,牙紧绷着。

    她十岁偷跑出去看秦衍练功时,她扮作的是书童模样,一直小心翼翼只在秦衍在自己屋旁给她开辟的小屋里呆着。

    还生怕别人会讨厌她,所以做什么事都很乖顺,月莹说在他们练功的地方,那后面有一个小树林。

    不远,那树林里有一条小河,河旁有一颗桑树,上面结的桑葚又大又好吃。

    而且是野生的,特别香甜。

    于是她在傍晚没人时偷跑出去,结果就见到了有奸~情的墨语以及星棋。

    一向不爱说话的墨语在那个时候竟然唇角带着笑意,背靠在树上,双手抱头浅浅的睡着。

    而一向爱吃而且偏食的星棋就坐在墨语的腿旁一点,嘴里大快朵颐着猪蹄,有卤猪蹄、有蒸猪蹄、有红烧的,有酱的,还有麻辣的。

    那感觉,有种莫名其妙的暧昧,因为她哥哥告诉过她,男女过了八岁便不能靠的太近,至少要隔三步远那样的距离。

    而男人跟男人这么近距离的,她当时想叫一声墨语哥哥的来,结果墨语的眼睛突然一睁,她吓跑了,这一动静惊动了星棋。

    那时星棋也不过就十岁大小,只比她晚出生一天,就追着她跑,还问她有猪蹄要不要吃,结果从那以后她就得罪了墨语。

    每次看到她,墨语就自动躲得远远的。月莹就跟她说墨语喜欢什么、什么,她觉得对不起墨语,便去做,将竹子用匕首砍断做成竹杯。

    去山上去捡拾桃花用来熏蒸,做桃花糕,去把墨语的鞋子偷偷拿过来给他补好再放回去。

    她觉得她得罪墨语是两个人的私事,而且此事还不能声扬,便一直都悄悄的做。

    结果被秦衍发现了,直接让她把手伸出来,打了她还罚她一天不能吃东西。

第一百二十二章 记仇

    她当时委屈,想解释,秦衍却一转身把门给关了,什么也不听她说,就真的把她锁在屋里关了一天还不给她饭吃。

    她饿的发昏,便搬了板凳想爬窗,然后往厨房跑,半途遇上同样捂着肚子的月莹,月莹说厨房没东西了,她刚看过。

    眼下,应该只有星棋那边有些吃的,所以她也就不顾男女大防了,反正她现在扮的也是书童,就跑到星棋的窗口外找星棋。

    他们年龄相仿,很多事情也都想的单纯,星棋打开窗户帮助她爬进来,然后两人就你一个我一个的啃猪蹄,啃到二更,墨语突然连门都不敲就推了门进来。

    一身的伤,然后看了看他们俩,扭头走了。她跟星棋相视一眼,继续无知的然后还自得的啃着猪蹄。结果第二天,家里就来人把她给接走,星棋被狠狠的揍了一顿。

    她看见月莹躲在帷幔后面笑,就知道自己是被诓了。回去后她找到同样在闭关练武的哥哥,准备去好好的报复,结果月莹生了一场病,而且据说还会传染,不能见人。

    所以这个仇,她还一直没报。

    月莹动作很快的往前跑着,再往前是一个两层高的屋檐,月莹是会武功的,一个飞檐走壁,然后腰间的一个带有钩子的绳索往上一抛,很少轻而易举的飞了上去。

    云柯追在到下面瞪着她。

    月莹:“喂,你不会还那么记仇吧?那些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都是无心之过。”

    云柯冲她点了点头:“你先下来。”

    月莹:“不。”

    谁先下去谁就是傻瓜。

    月莹撇撇嘴:“当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几个都是以相互欺负为乐,后来你不是也报复回来了吗?”

    云柯用发绳将头发绑起,往后绑成一个利索的发饰,然后往左右两边看了看,一个轻功快速的踩着墙也爬了上去。

    云柯:“别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当初我们的仇还没了清。”

    她另她吃了这么大的亏,还让秦衍以为她与墨语有一腿,然后又跟星棋玩到了一块。

    那时她与秦衍,两家是定有婚约,她的地位可是在月莹之上,结果被这一个小丫头欺负,还害的她是被秦衍遣回去的。

    回到家她父亲罚了她一遍,然后她跑去找哥哥,她哥哥又罚了她一遍。俗话说下属不能欺负到主人头上,她当年设计了她怎么能一句无心之过就算了。

    月莹捂着心脏怦怦的跳,她什么时候轻功这么好了?

    月莹:“夫、夫人,大人有大量,好歹我们现在也是一家啊。你说对不对?”

    云柯眼眸微眯了下,整个瞳孔都是绯色的,像灼灼燃烧的火焰:“我们私下的事,我们私下算。”

    然后手中一柄飞刀丢过去,月莹别过头躲过,在闪躲的那一瞬间,云柯快速的往她身边靠近,然后是无数根银针、飞镖同时飞去。

    月莹不敢再看她的眸子,只要不看就不会被她的幻瞳之术控制,手中一柄桃花扇,快速而且准确的挡着攻击。

    她才不会承认当年是因为嫉妒她抢了自己的风头,本来五个人中就她一个是女子,不管是墨语、何畏、星棋,还是公子都对她照看有加,而且还会让着她。

    可是她来了之后,虽然只是一个小书童的装扮,但长的太过俊秀。

    本来她最初还以为她是男子,想调戏调戏她,结果被公子发现,呵斥走。

    再然后,她发现公子对她与对其他人不同,而且在练武的时候还刻意冷落了自己,尤其是她在旁的时候,公子根本就不会给她机会与她对打。

    还有何畏,她私听到何畏跟墨语说,说这个小书童还挺俊俏的,不知道能不能养成。

    墨语很闷的点头:“我对男人没兴趣,你可以试试。”

    然后何畏竟然还真的偷偷开始做了打算,所以她很气愤,就骗她去河边让她误以为自己撞见了墨语的好事。

    又告诉她墨语喜欢什么,这件事因为牵涉到墨语的性取向,是一件私事,所以道歉的话,肯定会让墨语羞愤。还不如就装不知道,然后偷偷给他送些礼物作为补偿。

    事情办妥之后,她就跑去找何畏,跟他说那个小书童其实喜欢的是墨语,而且还经常给墨语偷偷的送东西。

    何畏气,就与墨语打了一架,然后公子也知道了,不仅让星棋与她打,还是让吃饱了的星棋与饿着肚子的她打,结果累的半死,到了晚上还没有饭吃。

    就想跑去厨房找点,结果又碰见了她,她当时饿的难受,也实在是看她不顺,随口就说了:“厨房没吃的了,我刚看过。”

    稍后,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有点过了,就又说了句:“不过星棋那里应该还有一些。”

    接着她就真的去找了星棋,还跟星棋一起啃猪蹄啃到了半夜。

    她哪里知道她就叫刘云柯,是当时枭雄中刘家的孩子,还是与公子有了婚约的,还是一个女孩子。

    不然就算给她十个胆,她不敢这么去招惹公子的人。

    之后她与星棋啃猪蹄啃到半夜的时候被墨语撞见,墨语当时心中不快,就与何畏说那小书童喜欢的分明就是星棋,与他有何半毛关系?

    然后一言不合又打了一架,被公子听到后,第二日公子就把她(云柯)给送走了,还趁着清早晨练的时候把星棋给打到吐血。

    那个时候把她给送走,那是她运气。她哪里知道公子把一切来龙去脉给弄明白了是证明整治她的。

    月莹一边跑一边躲着身后的暗器,突然只顾着躲身后的暗器,脑袋一不小心,砰的一声,整个人都撞到了烟筒。

    云柯在后面瞄准时机,一柄银针对着她的后脑勺飞去,然后跑过去点了她的穴,又逼着她睁开眼,对视着自己。

    用幻瞳之术将她控制住,最后只剩下月莹轻轻的挣扎:“夫人、别。”

    星棋穿好衣服后,从窗户口探身看过去,吹了声口哨,随机也从窗户口往云柯的那个方向跑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 青~楼约见

    刘云琦:“那也总比,不冷不淡的好。”

    然后后续还没说,他想商讨的很多都还没商讨,秦衍将他往窗口轻轻的一推,然后手托起他的腰往窗外一丢。

    再把窗户啪的一声关上,然后锁紧。

    这前朝公主,与太子刘云琦以前从未见过,二人成亲也不过因为各自彼此双方都有需要。

    先前或许前朝公主还会站在太子的一方,但经过今日的一场意外,恐怕这前朝公主的目的并不单纯。

    她敢刺杀云柯,有朝一日也肯定能刺杀刘云琦。

    所以他终于紧张起来了?

    云柯穿好衣服爬出来后,有些心累的:“走了?”

    秦衍走过去:“嗯,我们继续。”

    云柯:“继续你个头,以前还是不要在外面了,没安全感。”

    秦衍撇嘴,一脸的黑线,然后坐在床边。

    云柯继续躺好,睡好,然后把被子拉过头顶掩过。

    哎,她哥那人,他想怎么样,她才不管。

    秦衍却郁闷了好一会,然后才上床抱着她睡:“明日我出去一趟,你让墨语陪着你。”

    云柯偏过头,想起几年前的事:“你不怕我喜欢他了?”

    秦衍摩挲着她的肩头,慢慢拍着:“不怕。”

    “明日,我去见一个贵人,要去花楼,你放心不会有什么意外的,你哥也会去。有一些事情我们得需要先确认,这政局不稳定,我与你哥是不会开战的。”

    云柯:“那就是还要打的,对吧?”

    秦衍停顿了会才说:“以后的事,我们都不会知道,但是现在我们得联合走好每一步。”

    不管他与刘云琦现在有什么安排,但是不该让她知道的,还是一直瞒着比较好。

    天下事,哪有百姓以为的那么简单,这天下枭雄在五年前虽然只剩下秦家与刘家,但其余各家虽没有多少势力,但是这五年来的养息也难免不会有一些已经起来了。

    而且,还有前朝。

    楚宁远名义上身为相府独子,却实际上是前朝公主的弟弟,而且还隐藏自己会武功的事,这相府在三公当中权力又是最大的。

    就等于将大半个朝廷都给架空了。

    而且据从调查阴阳派那边得来的消息,这天下易主早在二十年前在前朝就有人预料,就像墨卿酒的死,就是前朝防患于未然的一枚棋。

    前朝-楚国,也是有了五百年的历史,就像饿死的骆驼比马大,不管五年前的前朝是如何被灭的彻底,这饿死的骆驼,只要还有一点喘息,说不定还就能活了下来。

    而且,包括如今的天下局势,说不定也都在前朝皇室当年的预料之中。

    所以他与刘云琦绝不可能是真的斗,只能先合作,然后在明面上假装争斗,将相府的权力架空,然后再一点点逼出前朝的余下势力,一举歼灭。

    第二日,怡春楼。太子爷刘云琦像往常一样衣着华丽,然后无论是去何处地方总能走出一副理所当然,而且天经地义的。

    一进去,就挑了当晚的花魁,还有一个未**的新来小姑娘,怀中揽了两个作陪的便走了上去。

    秦衍身边只带了一个一身湖蓝色衣衫作小倌人装扮的星棋,青木在暗处守着。那两个作陪的,其实是太子爷的眼线。

    在云柯十五岁及笄的时候,墨家,她外祖父给了她鸾凤酒楼一十八行作为成年礼物。

    太子爷刘云琦二十岁及冠时,墨家给的便是这大大小小二百余家青~楼,虽然不是特别文雅的场所,但的确是来钱最快的。

    太子爷让怀中的两个人退下,秦衍让青木也退下,走到隔间。

    秦衍:“昨日那事你不必跟我道歉,就当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过。”

    刘云琦:“你以为,我还能当作发生过什么?不过我可警告你,我自己花心我不管,但我就一个妹妹,她跟楚宁远这五年来如果有什么,那能发生的早该发生了。

    所以我妹妹送到你手中时绝对完好无损的,日后你若敢伤她半毫,我一定会把她带走。”

    秦衍轻叹口气:“我们今日来不是来谈这事。前朝公主那里,你最近盯着看她有没有喝避子汤什么的。”

    毕竟,如果前朝公主嫁过来只是作为一枚棋子的话,那她肯定不会让自己怀孕,怀上太子的孩子来给自己做牵绊。

    刘云琦讪笑:“这世间有很多事情,真的当假的过,假的当真的过。最终都不过以利益为重。”

    所以关于楚宁远的身份,他也不是不知道。楚宁远身为相府独子,理应是受世人羡煞的,可却被送进宫当他的伴读。

    他父皇也说过,留楚宁远在身边就像是在留一个定时炸弹,因为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炸,但只有留在自己的身边,在他炸之前你才有可能掐掉他的引线。

    所以他自楚宁远进宫便不待见他,哄骗自己的妹妹去接近她,也是希望让云柯成为能够掐灭楚宁远这枚定时炸弹引线的人。

    而最初不希望把云柯嫁给秦衍,而且甚至有点期盼她能嫁给楚宁远,是因为他不确定秦家还能有足够实力去保护他妹妹。

    因为通过对前朝势力的观察,楚宁钰虽然有复国的野心,但毕竟是女流之辈。

    而楚宁远,他是一个太过压抑自己的人,虽然在让人教他习武,虽然聪慧过人,但是对复国、坐上王位,其实并无太多的在意。

    若是云柯嫁与楚宁远,而他娶的是楚宁钰,楚宁远对王位没太多奢求,那他便可以与前朝公主约定,他们生下的第一个孩子便是日后王位的继承者。

    而那个时候,他的敌人便就只剩下了秦衍。

    可是后来秦衍答应了求和,并带了他妹妹私奔。这木已成舟,他便都得重新布局。

    先前可以把前朝‘相府’的这一块势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前朝公主楚宁钰说的,他们的前朝的残余势力,除了几位尚在的能才,其余什么都没有。

    把这一假话当成真话来看。

    但是现在楚宁远毕竟是不受他妹妹云柯约束了,前朝的势力蠢蠢欲动,那他就不能再把那一句当成真话来看。

    他不怕死,就怕是被别人给玩死的。

第一百二十五章 墨天刑

    秦衍:“荆州是最近几年前朝潜伏的地盘,回京都后我们就以荆州作为争抢。”

    刘云琦:“云柯那丫头也该动一动了,太过沉寂了,反而会被人欺负的更惨。”

    秦衍不笑,随即一个年过花甲、驼背,手捋胡须的人走了过来。此人便是墨家家主-墨天刑。

    ~~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纵观星宿,虽不可与天下局势相比,但当今天下,论门派之争,以墨家为盛,所以这未来天下之主,必归墨家。

    云柯醒来后在房间内收拾东西,在一个床脚的匣子里就发现了这个。

    是刻在龟甲上的一段文字,而且这上面已经有些灰尘,应该是很久之前关于这天下的预言吧。

    将东西收好,继续清点这房间里的物什,然后将自己这几日买的都在各处放好,至少都是自己的东西的话,有种家的感觉。

    墨语在门外等着,许久有些耐不住了,敲了敲门。

    云柯:“进。”

    墨语走进去,看着她正弯腰在一个小盒子整理着什么,眉头有点皱了皱:“夫人,你不去看戏吗?”

    云柯眼睛有些狡黠的看着他:“不去。”

    这昨日她与星棋捣鬼,月莹醒来肯定第一个想要杀的便是她与星棋,而何畏回来了,虽然月莹肯定也想杀了何畏,但是她去的话。

    难保那什么都不知道的何畏会不会出什么乱子,然后月莹的剑锋就会直接对着她。

    而后她也定然也是要被月营给整一顿的,所以这好戏她才不去看。

    云柯:“你若想去,你自己去看吧,反正这酒楼里也都是我的人,只要不乱跑,这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墨语抱着剑,不动:“我忘了跟你说了,月莹与何畏好像已经暗通款曲了。所以你与星棋的那小把戏,月莹可能不会信。”

    心蓦地一惊,云柯抬起头:“我们去看戏。”

    距离天字嫡一号钱庄雍州分行较近的一家客栈,云柯扮成小厮装走进去,然后在客栈里面向客栈的小厮要过一盆水、一个毛巾,低着头端着就往楼上昨晚月莹所在的房间走。

    刚走至门口,轻轻的推了一个缝,随即一个飞镖射过,云柯赶紧闪躲了下,端着盆就跑。

    墨语在身后轻笑,然后接着走过去,借着方才已经开了一点并未完全关上去的缝隙往里面看。

    看不太完整,但通过微开的缝隙,一声一声的在被褥内的细碎声传了出来。

    喘息声,还有令人脸红心跳的滋滋撞击的声音,习武之人耳朵好,不仅能听的细致,而且各种声音都能分辨来。

    云柯走到楼梯的拐角看墨语不动,站在那门前嘴角竟然有微微上扬的弧度,十分惊悚。

    这可是个平日里都不笑的人,悄悄的用极微的声音:“怎么了?”

    墨语对她比了一个噤声的声音,然后摇了摇头。

    云柯奇怪,便蹑着步子走过去,她是学过武,但是出了轻功还行,其余的烂到不能再说。

    所以听力也就跟常人一样,凑着耳朵也同样去听,只听到屋内好像有床板在晃动,然后眼睛想瞥过去,结果被墨语挡住。

    便推了推他。

    墨语眼眸十分狡黠的扫了一下她,而且略勾了勾唇角,指着里面:“你想看?”

    云柯点头。

    然后墨语稍微让了让,顺便还接过她手里的水盆,云柯靠近去,墨语用内力将门缝又打开了些。

    然后就看见里面白花花的,以及一个凶恶的眼神投了过来。

    水盆砰的下落在地上,墨语从身后揽着她的腰就跑。

    直到跑出了两条街,才停下来。

    墨语拢拉着脸:“我们好像看到了,不该看的事。”

    云柯一眼白过他,顺手把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也拿了下来,挂在手上,呸呸:“我可什么也没看到,是你自己想看吧?”

    墨语一脸委屈的,而且一脸直男的样子:“我也没看到,没看清楚。”

    不过他看到了何畏背上的那一道抓痕,好像好性感的样子。

    云柯捂着胸口给自己压压惊:“那我们要不要先躲起来?”

    墨语:“躲起来会更招怀疑。八成是何畏回来后,二人将计就计,然后一哭二闹三上吊,假装自己的第一次清白被你跟星棋毁了。会坑一笔嫁妆。”

    云柯点头:“这钱不是问题,她是秦衍的下属,这出嫁,不管怎么说,我们填点嫁妆也是应该的。”

    墨语眉头挑了挑:“那夫人,若是我出嫁,那能不能也给份嫁妆?”

    云柯无语,白眼:“方才我还觉得你是直男。”

    墨语:“这是幻觉,我本就是弯的。”

    云柯再次无话可说,想起七年前见到的那一幕,墨语靠着树,星棋在一旁一脸无知的啃着猪蹄,而墨语就带着笑,虽然眸子是闭的,但却是一直对着星棋的方向。

    一脸的宠溺、满足。

    这丫果真还是弯的,只是可怜了那小星棋,明明一个大好青年,结果不知不觉就被墨语给养成了。

    微微吐了口气:“好,我给。”

    然后换了身衣服,云柯以及墨语就往客栈走去,许是方才情况有些打乱,云柯仍旧是小心翼翼的往那个客栈房间走。

    快走近的时候,墨语喊了声停,轻轻的问:“如果我能帮你省一笔钱,那这钱,事后我们能不能平分?”

    云柯:“呃~”

    云柯想了想,还未弄明白时,墨语把她往身后一拉,一个石子朝那间客房的门弹去。

    门砰的下被打开,人未现,一柄窄细的剑从门缝里探了出来。

    墨语走过去,在离房门不远处,然后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摊开。

    躲在门后守株待兔的何畏将门轻轻的拉开一个口子,口中握剑,一下子冲过去就要杀了那碍他好事的人。

    墨语躲过,用手指夹住他的剑,声音不大不小,看不出一点感情波澜。

    墨语:“月莹还好吧?”

    何畏二丈和尚摸不着脑袋,看他们俩的穿着,不像是方才偷窥的,而且偷窥的是一个小厮装的男子。

    他本来觉得如果只是客栈里的伙计,那吓唬吓唬就好了,可月莹非把他踹下床,让他在门口守着,指不定,是一个采花贼呢?

第一百二十六章 墨语使坏

    可采花贼没守到,怎么墨语也来了?

    然后看了眼身后的云柯,低头喊了声:“公子夫人。”

    云柯点了下头:“月莹没事吧?我想进去看看。”

    话刚开头,屋内就已经有一声接一声的抽泣声,云柯现在毕竟是他们的公子夫人,月莹才没这么傻再次欺负到她头上。

    这次虽然被整了,但也没什么损失啊,她与何畏这又不是第一次,夫人不过就是想出出气,还以为她跟何畏没发生什么。

    就制造一副假象,让她一觉醒来,觉得她与何畏已经发生了什么。所以嘛,她见何畏被星棋骗来时,就想着不如就与何畏假戏真做了。

    反正他们又不是一次两次了,然后假戏真做后就哭的惨一点,说不定公子夫人会内疚,然后她再求一笔赔偿?

    云柯抬步正要往里面走去,心想着不过就是出一笔嫁妆,她作为主子,也是应该。

    墨语却一伸手拦住了她,唇微抿,一股欲言又止的样子。

    摇了摇头,然后把何畏拉到一边,表情严肃:“月莹没什么吧?”

    何畏眼眸朝那房门看了一下,正要张口,墨语直接绕过,挡住他的视线:“云柯只是在跟月莹开玩笑,你不会真的动了月莹吧?如果夫人知道,然后再告诉公子。

    公子肯定会觉得你竟然胆敢在私底下乱来,还对人家姑娘趁人之危。即便是夫人不怪罪于你,公子也肯定会重罚你。而罚什么,近来往临安那一块有一笔大单子~”

    墨语意有所指:“你若在此刻出了事,那笔单子可就落在我头上了。”

    然后眉角微上挑。

    何畏掐了掐手指:“墨语,我们可是兄弟。”

    墨语眼一蹙:“是兄弟,所以我才帮你的。”

    何畏轻扯了下脸皮:“你可别诓我。”

    墨语:“诓你,对我有好处吗?”

    何畏想了想,有些迟疑的向云柯走了过去:“那个,不劳夫人费心了。”

    云柯点点头,又指指里面:“真的没事吗?”

    墨语:“有,这也是他们的私事,我们还是不要管的好,未免太尴尬。”

    门内,原本那哭声突然不哭了,月莹快速的穿好衣服跑出来,门啪的下被拉开,然后对上何畏就啪的一巴掌扇过。

    月莹:“不过就是被睡了而已,本姑娘就当作是被一条狗给睡了。”

    然后一双眼睛扫过墨语,直直的瞪着云柯,带着气话:“现在满意了吧?别仗着你是公子夫人我就不敢动你,现在要么离开,要么,我就从这楼上跳下去。”

    双手叉腰,一副怒急了的火爆脾气,好个墨语,看她以后怎么弄死他。翻白着眼,但只是仍旧只是双手叉腰,头上的火气蹭蹭往上冒。

    云柯想去安慰她的,但是墨语对她使了使眼色,便停了下来。

    墨语往前一步,用手帕帮她拭着眼泪。

    不对,她流眼泪了吗?

    墨语边擦便用平淡的语气:“何畏他就是一个渣男,不要也罢,以后受了委屈,都可以找墨语哥哥哦。”

    然后砰啪的一声,何畏:“小人。”

    咬牙切齿的一拳把墨语打出了好远,云柯眸子快速转动了一下,这月莹跟何畏,他们绝对不会是普通的关系。

    而现在,她是一个人,而他们是两个人,不成,先跑为妙。

    被打到五十米开外地上的墨语,从地上快速的爬起来,看到云柯也跑了过来,抓住她的袖子更快的往楼下跑去。

    跑过了两条街,墨语伸出手,一副要东西的样子。

    云柯喘着息:“什么?”

    墨语:“钱,帮你省掉的嫁妆钱。”

    云柯无语,用力拍了他手心一下:“方才,你那都是作戏?”

    让何畏突然改口,然后月莹暴走,又故意当着何畏的面去安慰月莹,还骂何畏是渣男,然后紧接着不躲闪,被何畏一拳打到了五十米开外。

    原来这一切,都是故意让月莹没时间问她讨要精神损失费,或者商讨嫁妆的价钱。

    墨语正对着她,仍旧把手递过去:“只要五十两,我不贪的,月莹与何畏那边我帮你搞定。”

    云柯捂着肚子,哼笑一声:“你到底有多缺钱?”

    墨语:“要听吗?”

    云柯:“嗯。”

    墨语:“再加一两。”

    云柯:“嗯。”

    墨语:“星棋日后可能要养个后宫,得娶三四个女人,而我要养着他,所以我的有更多的钱。”

    云柯无语:“你喜欢他,直接把他抢回来不就的,怎么还能跟其他人一起分享他?

    而且,星棋应该打不过你吧?

    这两个男人赚钱,总比一个男人赚钱养家,一个女人败家的好。所以,你应该不缺钱啊?”

    墨语不解释,语气平淡:“一共六十两。”

    脑袋,思维猛的被打乱,云柯一口冲过去:“不是答一个问题加一两,五十一两吗?”

    墨语:“五十一两。”

    云柯慌快的翻钱包,她出来是带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的,不对,她怎么可能这么大额的银票?

    好像是墨语说要去买一间铺子,应该很贵,然后建议她带的。然后眸中升起团团怒火,将银票攥在手心里:“我可以不给你吗?”

    然后佯势就要跑。

    墨语:“你跑的话,月莹及何畏正在后面,他们二人肯定是要宰你一笔的,与其被他们宰,还不如被我宰。

    而且你要想清楚,公子是开钱庄的,万一月莹要嫁妆,你给五十两,能说的过去吗?而且你若是给月莹嫁妆,就得还得给我嫁妆。

    这一来一回,损失的更多。”

    云柯掐着手指:“给嫁妆这不应该的吗?”

    墨语:“你要花你的钱给,不花公子的钱?公子,他可比你有钱多了。所以现在拖一时,日后就都不用你掏钱。”

    云柯板着眼,死捏着自己的钱包。

    墨语扁了扁唇:“这些,可以算作你给我的嫁妆之中的。”

    云柯轻咳了两声,怎么有点恶心,忙把银两给了他:“二十五两五钱,你说过,你只要一半的。”

    墨语轻嗯了一下,手伸着。

    云柯在心里想呕,他一个大男人为了得到一点钱竟然能跟她诌到这种程度,不过算了,反正都是自己人。

    不过怎么觉得,从清晨见到墨语的第一眼就被他给算计了的感觉?

第一百二十七章 决绝

    墨语让她先回到鸾凤酒楼里等着,他去与何畏、月莹会会。

    云柯只觉顿时松了口气,这人,实在是太有心机了。

    然后不多会,墨语从外面回来,月莹与何畏跟在其后,走到她面前,墨语是直接坐在云柯的对面。

    月莹与何畏则是头低着,一副做错了事刚被训斥过的样子。

    月莹:“多谢夫人不追究之恩。”

    何畏跟着头低着,鞠着弓,然后说着同样的话。

    但满眼的都是不情愿,以及小心翼翼,云柯瞄了眼墨语,眼眸动了动,意思是:“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墨语摊开两手,微摇了头,然后伸出一个手指头:“三。”

    他不过是用三两银子买了一支好看的簪子而已,然后骗月莹说,这是夫人送与她赔罪的。夫人刚嫁到江东,当今陛下连半点嫁妆都没有给她,这簪子不贵,但这点钱已经是她的全部家当了。

    月莹虽然骄纵了些,平常在他们几人之间耍点小心机,但是人毕竟不坏,其实她也并不是真的想坑云柯一笔。

    顿时就有点心软,甚至有些悔,收了簪子便跟墨语过来认罪。

    云柯瞥了瞥墨语,没说什么,一副冷冷淡淡走了出去。

    这事她能怎么说?这墨语搞鬼如果中途被发现了什么破绽,肯定会被月莹跟何畏暴打的,她掺和进去了,多说错了什么,那就是墨语的帮凶。

    所以,还是躲远点好。

    何畏咬牙切齿着,把墨语揪到一边:“朋友妻,不可欺。”

    墨语拿掉他拎着自己衣领的手:“我有欺吗?”

    何畏:“那之前,你凭什么说我是渣男?”

    墨语一脸平淡的吐了吐口气:“月莹本是喜欢公子的,若不是你强行霸占,她会跟着你?”

    那天本是月莹及笄的生日,说好了要跟公子一起泛舟的,结果在前一日何畏半夜回来,一身的伤,而且还给自己下了媚毒,月莹给他上着药,上着上着他就人家姑娘给上了。

    这事星棋不知道,但他可是明明知道的,第二日公子让他去叫人泛舟,就看到了两人用被子裹着身子还在做。

    跟公子悄悄说了句,拎起毫不知情想要跑过去瞅一眼的星棋就去泛舟。

    何畏嘴角抽了抽,在左侧脸上有一道疤痕,在最开始时很丑,但现在已经好了大半,看不出有多难看,反倒给他原本的脸平添了一股男子气概。

    而且何畏的武功,虽只擅长用长剑,但却是四人当中最好的。只是,对自己这张脸仍不自信。

    有些愤愤的走了去,墨语在心底数着自己的这些小银两,眸底的流光一转,去了赌坊。

    云柯回到自己房间,拉了被子就睡,睡了许久,突然脑海里莫名其妙就想起昨晚的事,然后做到一半,就被打断。

    心中有很大的不甘,而且那种愿望也越来越强,想被人紧抱着的感觉,想被填塞,被充满。然后被人狠狠的~

    不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努力的睁开眼,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人换下,只剩下亵衣亵裤,这个地方有一点点的陌生。

    努力的支撑着身子,她自己的身子她清楚,将床上的帷幔拉开一点,一个人影隔着屏风就在那里喝着茶,举止投足,都极为酷似某人。

    云柯舒了口气,在床上找到自己的衣服,穿好,然后走过去,绕过帷幔。

    楚宁远看着她:“对不起。”

    云柯:“你说什么?”

    有股不好的预感。

    楚宁远:“方才。”

    楚宁远意有所指,并一直观察着她的神色。

    她身体尚有雪莲的功效,百毒不侵,所以一般的媚毒根本就控不了她,而且她睡眠极浅。他给她用了种致幻的媚毒,却只褪了外衣,见她有醒转的情况就没再碰她。

    但脑中仍存有一种希翼,若他们真的发生了什么,那她会不会,会不会。

    又特地往床上瞅了瞅。他希望这五年来,她对他哪怕有一点点的情谊,哪怕这次之后她对他都是恨。但她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心软,一点点不把他置于死地。

    但若她以为他们肯定发生了什么,那心境肯定会不一样,她那么喜欢秦衍,一定不会去见他。

    会躲起来,而有些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不怕有第二次,哪怕是强取豪夺,他不想再压抑自己,不想再时刻以前朝的大业来压迫自己,什么都畏头畏尾。

    哪怕她会恨他,因为这个世上,如果你唯一喜欢的东西都被别人给夺去了,那便得到了天下,你不喜欢,又有什么用?

    一个巴掌从他脸颊扇过,是用足了力气,云柯看了看自己,突然都觉得好脏。

    楚宁远一把拉住她,把她抱在怀中:“对不起,我中了毒,我姐姐把你送到我屋里来,所以才~而那时你昏迷着。”

    一句一句的呢喃、解释。

    云柯没有动,手中在不断的用力,她突然想到了死,一想到方才那个梦,竟然是真的有人在对她,而且还是在她浑然不知以为只是在梦中的情况。

    那种感觉,那种一下一下被其他人填充很肮脏的感觉,手中终于在蓄集了力气之后出现了一柄刀。

    是墨家传说中的一种绝技,用身体里的力量,从掌心逼出,将空气中的水蒸气凝结成冰刀。

    然后对着自己从胸口刺下,没有痛,只觉得恶心。

    她轻功极好,而且此时脑海中也只有这一个念头,所以动作极狠、极快、极准,楚宁远发现了异常,飞快的阻止,但也只是微偏了一点方向。

    楚宁远已经握住了她手中的冰刀,前端刀刃却已经刺入了肌肤。痛感袭来,看来这也并不是一场梦。

    云柯:“如果我想死,你们谁都拦不了我。”

    冰刀的刀身突然变大,胸前鲜血更快更为迅速的流出,楚宁远握住她手中的冰刀,瞳孔突然变大,是血腥的红色,是惊恐,是不断突然涌起强大的害怕,是后悔。

    整个人,就连握住那冰刀的手都在颤抖,他想说一句:“我没有。”

    :“方才都是骗你的。”

    想看着她笑,然后坐下来给她倒一杯水:“我楚宁远怎么可能是那种人,骗你的了。”

    可是手中,他握着的那只手已经逐渐的软了下去,只依稀听见她说了一句痛。

第二十九章 双方对峙

    秦衍在发现云柯不见的时候,以为只是出去玩了,便带人在雍州城内四处找。

    然后接到范大夫医馆药童的询问,赶过去时,在路上发现另一批人马,全部都带着杀伤性武器,双方发生争执,秦衍只留一部分人去控制。

    带着月莹、何畏往医馆赶去,医馆门前已经结了冰,医馆的主人-范大夫从医馆后门匆匆跑过来:“公子,他们去长海了。那男子手中有一柄奇怪的剑,使室内瞬间结冰。

    那女子,只是长的,像少夫人。而且胸口中剑。”

    秦衍只听了一半就已经率先飞掠了出去。屋顶上突然站了一个人,一头染成灰白色的发,三十八岁年纪,便是二十年前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江湖排名第一者——莫一刀。

    一身的粗布素衣,露出胸前大好的皮肤,手中一柄紫月刀,胡子渣渣却有一种成熟大叔范的魅力。

    双手环刀,手中的刀起,只朝向秦衍的方向,月莹与何畏去拦,这时杨镧也已经赶到,一把类似于镰刀的长戬——紫月戬,将月莹以及何畏挡住。

    秦衍转过身,拔剑去挡:“在下秦衍,乃公主的驸马,太子呢?”

    杨戬:“呸,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还想问你,你到底对我们公主殿下做了什么?”

    莫一刀:“闭嘴。”

    秦衍躲过莫一刀,将其诱到月莹以及何畏处,然后剑锋直逼杨戬,杨戬往左偏后一退,镰刀对着秦衍的剑就是一勾。

    不远处传来一阵一阵的脚步声,混合着马匹的声音,莫一刀并不恋战,一柄刀击飞了月莹以及何畏,对向杨戬做了个手势:“走。”

    月莹与何畏相互对视一眼:“公子!”

    秦衍往身后瞥一眼:“去长海。”

    双手紧紧握紧,隔着老远还能听到杨戬的声音。

    杨戬:“呸,连个女人都保护不好,还算什么男人?”

    莫一刀:“你就不能少说几句。”

    杨戬:“我少说,云柯那丫头能少挨一刀吗?”

    他们都是当今陛下刘勋的部下,随刘勋征战多年后又归隐,暗中为太子羽翼,自幼便看着云柯以及太子长大,被云柯尊称一句叔伯,同时杨戬又是教云柯武功的师父。

    一身朱砂色的战甲,额前一枚朱砂印,他徒弟儿,武功再不好,她还有一个师父,怎么就混成了被人欺负的份?

    手中的紫月戬迅速的扣动开关,戬头变成长矛,听闻有马匹的声音,迅速的攀上屋顶,看到有马,将为首的骑马那人一个长矛挑飞,只身跃到马上,执一柄长矛,只要是前朝的人,见者杀之。

    莫一刀四处瞅了眼:“我去备船。”

    跑到码头,所有的船只都已被毁,远远望去,只有一只大船在朝着长海的方向行驶。

    眼眸往四周一扫,秦衍正在拼凑刚被摧毁的一只船只,他的人出了事,不管云柯出了什么事,他是她的夫君,他总得要去看,他的人,他不需要任何去保护。

    莫一刀一眼扫过去,突然胸口一口闷气,提刀就向那船只砍去,秦衍拿起剑去与他应对:“我得罪过你?”

    莫一刀:“谈不上。”

    月莹:“那你毁我们家公子船只?行走江湖都要讲究一个情义,今日他们家公子有急事,难道你这是要趁人之危。”

    莫一刀躲过秦衍一剑,一个翻身从他旁侧越过,本欲从后面偷袭,秦衍一个转身,刀剑相滑、躲过。

    刀剑交锋,招招紧逼,秦衍:“我知道你是太子的人,毕竟我是驸马,公主出了事,我自然得去照看。”

    莫一刀:“照看,我们家云柯在京都一直好好的,怎么刚嫁给你没多久就被伤的半死?而且,还是自杀。”

    秦衍顿时手中剑松了半拍,莫一刀顺势一脚对着他胸口踹了去。

    秦衍看一眼正在找其它残余木板拼凑船只的月莹以及何畏:“快一点。”

    然后剑锋逼向莫一刀,速度不算太多,但在快要逼近之时整个人突然不见了,四周只有影影绰绰的剑影。

    莫一刀,对着四周的剑影之一瞥,突然出刀,当年天下第一的名号也不是白来的,而且这小子还太年轻,不懂世事,还胆敢欺负他侄徒?

    云柯虽然从小就跟着她父亲四处征战,养在军营,但毕竟也是没受过委屈的,战场,从未让她上过,遇到刺杀等等血腥的事,能不让她看都是捂住她的眼睛。

    幼时她父亲丢下她那次,也是她哥哥刘云琦四处讨东西给她吃,吃亏的都是云琦,哪里让她受过半点委屈?

    就是她十一二岁大病的那次,除了那次受了点痛,其余,都是让她横着走的。而且她极能忍痛,有时能不说便不说。

    平日里,她父皇称帝后,就是她父皇的嫔妃在宫里怎么讥讽她、招惹她,她都很少生气,可这次竟然是自杀。

    凌宇派人通知他的消息就是公主用冰刀刺穿了自己的心脏,而当时在场的场地是前朝公主的弟弟-楚宁远的房间。

    不对,莫一刀突然收了自己的刀:“楚宁远是不是来过?”

    秦衍也收了刀,眸子瞪大。

    莫一刀:“云柯自杀是在楚宁远的房间,不对,不打你了~”

    秦衍:“你说什么?”

    自杀、楚宁远。秦衍拳头紧握,有一种胸腔都要炸开,连连后退。

    莫一刀瞥了一下他:“你若是心中有隔阂,也就别再追了。”

    秦衍眸子看着他,是泛红,整个眼眶似乎都布满了血丝,燃着熊熊的烈火,就连他手中的剑,剑身也萦绕着一层红光。

    是接近暴走的状态。

    月莹与何畏对视一眼,纷纷都咽了口口水。

    这一下墨语完了,完了。

    星棋推了一艘船,叫了附近的劳力帮他海边拉着。他曾经想过等以后老了,就在这四海飘摇一生。

    买房子的话,他可能要四处走动,住不长久,闲置下来又浪费。便决定攒钱买一艘船,日后五湖四漂游,走到哪里就把船停在哪里的码头。

    而这船,是在两个月前,本来预定这艘船那位富商突然被在外面养的小三给打死了,这船卖不出去,造船的工人们拿不到钱,便都哭哭啼啼的。

    他甚为可怜,便,用自己的全部家当,就买了这艘船。

第一百三十章 四人心计

    冲公子大喊:“快,月莹、何畏,还有那边的那个壮汉,帮我推一下船,两钱银子。”

    一刀白他一眼,走过去也帮忙推了推,现在估计云柯的心情,即便太子刘云琦把她给救活了,情绪也不会太稳。

    这四周也没船了,还是跟着去看为好。

    船下水后,秦衍率先走下去,在后面断后的墨语此刻也已经带人赶了过来,月莹以及何畏对着墨语一边使眼色,一边手往外摆,让他快走。

    星棋掏钱正准备那位大叔(一刀)发钱,莫一刀神色阴郁,眼眸刺了他一眼,直接上了船。

    星棋本还想去拦的,何畏扫过他,忙把他拉住,在他耳边小声着:“他是莫一刀,二十年前江湖中真正的天下第一,而且现在看起来也不过四十岁左右,正值盛年。”

    然后冲星棋摇了摇头,把他拉上船。

    秦衍上了船后,第一件事就是准备开船,莫一刀丢了一个火折子给秦衍,然后跑到甲板上,一个极为迅速的一瞪、一拉,将船帆升起,这艘船是现在最新的款式。

    通过蒸汽提供动力,发动船只。

    所以不在乎有多少船员,船开启后,墨语带着身后的人是率先跳上来的,月莹以及何畏一人抓住他的一只手把他往河岸上推。

    墨语眼眸转了转,快速的躲过。

    何畏忙把他抓住,在他耳边:“公子~”

    然后刚说了两字,月莹瞪他一眼,在他额头上一敲,抿唇摇了摇头。这女子的闺誉可是大事,便是真的什么了,那也是不能说出去的。

    不然万一夫人被救下来了,再被人这样议论来议论去,万一想不开再次寻死呢?

    毕竟有时过不了的不是自己心中的坎,而是这些能压死人的流言蜚语啊。

    何畏便闭了嘴,不再说话。

    墨语看了看这船,已经离岸好远了,摇了摇头:“回不去了。”

    何畏:“回不去了,那你还知错不?兄弟,这次便是搭上我们三个人全年的工薪都保不了你。”

    月莹点头:“你还是别去见公子了,给自己易个容在船上装一个小工吧!”

    墨语眼眸动了动:“夫人不是没死吗?”

    月莹与何畏两人眼眸都是猛然放大。

    然后拉上星棋,四人跑到船舱的最里处的一个小房间,舱门紧关,然后又检查了小房间的床上、床下、桌底、暗角。

    一切鉴定完毕,月莹拉着星棋,何畏拉着墨语,四人上了床,把头捂在被子里。

    月莹:“嘘,这件事绝对不可传出去。现在只需要墨语死,可若传出去了,我们四人都得死。”

    何畏点头,而且极为镇定的,手伸过去跨过月莹捏住星棋的脸又强调了下:“尤其是你,小星棋,公子夫人以前也待你不薄吧?”

    星棋点头,一脸的莫名其妙。

    墨语腹诽,我死,那不如传出去一起死。

    然后暗暗为自己的想法点赞。

    月莹摁着星棋的头,四个人又靠近了些:“夫人好像是被公子的情敌给**了,在太子爷所在的客栈里自杀。那位情敌,就叫做楚宁远,是相府的独子。

    太子爷的好基友,前朝公主的弟弟,所以在方才医馆前才会有太子爷与前朝势力反目为仇的样子。”

    星棋张大了嘴巴突然说不出话来,墨语默默的退出去,从被窝里站起来。

    何畏忙拉住他的手,抿着唇摇摇头。

    墨语一脸沉重:“我去自刎,谢罪去。”

    星棋一个暴力把他拉回重新塞进被窝里,压低了声音:“你自刎,你解脱了,云柯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公子心底能因为你的死而快活一点吗?”

    何畏拍了怕他的肩,一种过来的人的样子叹了叹:“你保护夫人失职都失职了,这造成的后果你能弥补吗?公子说过,不要太执意于过去。”

    月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在他肩膀上狠狠掐了一下:“这女子的闺誉能说过去就过去了吗?而且即便是公子不在乎,那夫人心底还是有一道坎的。”

    星棋眼眸突然有一点慌,朝他们四人爬的又近了近:“公子是有洁癖的,别人睡过的床他从来不会脱了衣服睡,那别人睡过的人~”

    后面还没说下去,月莹摁住他的头已经暴打了,最后朝他们三各看了一眼,然后抿唇,摇了摇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夫人还是夫人,云柯那丫头不过是跑出去玩了一趟,自己弄了一身伤而已。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星棋点头,跟着摇头:“我们都不知道,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四人一起走出甲板,阴郁了好几日。

    当天晚上公子就跳海,试图用轻功水上飘追上前方的船只,结果跑到后半夜,力尽,被他们的船只追上了,而且速度还没有船快。

    把公子捞到了船上,然后第二日清早,眼看要追到前面的船只了,公子爬起来,轻功速度极快的往前面那只船上跑,而且几乎是闪瞎眼的速度。

    快要追上了时,那船突然加快了速度,威风凛凛、号称天下第一美男的太子刘云琦一把御龙剑横在船头,水面顿时结冰,然后一柄箭射来,将他们船上的帆给射垮了。

    无奈,让人把在水面上被冻僵了的公子给打捞回来,又把被子的背面给拆了、补了帆。

    那位高手莫一刀,拿走了船上仅剩的最后五只鸡、二十个鸡蛋,然后十分理所当然的追上前面那只船走了。

    两日后,他们饿的发昏。

    星棋从仓库里拿出私藏的粮食,将一堆番薯烤熟后,他们吃了顿饱饭。

    秦衍仍旧一眼不发,整个人,这几日下来头发蓬乱了很多,人似乎也一下成长了许多。

    像一个,像一个四十岁的过来人。

    月莹暗暗躲在暗地里啃着番薯,星棋靠着墙叹:“我有一种想杀了墨语的冲动,怎么办?”

    何畏忙拉着他:“你别、别激动。”

    何畏:“毕竟这公子还没出手呢,不是?”

    星棋抬起头,一双眼睛泛出幽幽渗人的冷光:“不为公子,小云柯她之前还待我挺好,七年前我们一起啃过猪蹄,七年前她还带我遇见了我现在最喜欢吃的食物。

    我们,还是一起数过星星的~”

    何畏猛然一手捂住她的嘴,生怕他再说下去,直接把他拖到了最里面。这丫的难道要成为公子的第二个情敌?

    那绝壁会被公子给弄死的,而且还会比墨语还惨。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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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君安介绍:
一道荒诞的诏安谕旨,太子妃为前朝公主,驸马爷为要谋权的枭雄。
扮猪吃虎,一场乱世谋,还君天下安然。
(新书已开:江湖急报,男主法力仙力尽失,遇见强大无耻男二怎么办?
女主在线等,很急。不要二夫。
一记刀子眼飞过去,男主:在下明明很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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