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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司唐     慕君安txt下载     慕君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四章 另一发现

    陛下-刘勋:“你记得?”

    刘云柯:“重要的事,我怎么敢忘?”

    而且脑子只是记不得了一大堆事,虽说记忆的恢复是从小时候一点一点的想起,但偶尔有的,不知不觉也就想起来了。

    目光蹙着他:“你看,我就是要了一个兵符,还没问你要兵马,你都不给。这叫宠?

    也不担心我嫁到秦家到底会不会受委屈,你养我,分明就是准备卖我的吧?”

    刘勋有点急:“云柯,你也知道,秦衍他本身就有兵力,我给不给你们兵符,他的兵不还照样养着吗?”

    云柯撇撇嘴,又拿一块点心放入自己的嘴巴:“是没差别,父皇,你不就舍不得制造一块兵符所耗费那一块金子吗?”

    刘勋顺势点头:“女儿说的对,父皇就是吝啬。”

    云柯:“所以,你就压根没宠过我,戚夫人头顶的那颗夜明珠我可看到了,价值连城宝贝。”

    可比那一块兵符所耗费的一块金子要值钱的多。

    刘勋在棋盘上落下一子:“那父皇也送你一颗?”

    云柯:“我要兵符。”

    随即,一枚黑子落,杀了他白子一片。

    然后一边帮他剔去白子,一边鼻子哼哼的:“舍不得?原来我连戚夫人头顶上的那颗夜明珠都不值钱。”

    陛下-刘勋皱眉,心底却阴笑。这孩子,果真不愧是他亲生的。

    有兵符,至少这兵养的也就光明正大的,到用的时候,也是光明正大的用。

    落了一白子,也不轻不重的杀了她一片黑子:“昨夜你若是不闹那一场,恐怕戚将军手中的兵符,早就归你们了。”

    云柯仍旧边吃着点心,下着棋:“戚将军手里的,那不过早晚的事,我讨要的,是我上次跟你求的。”

    刘勋:“那是你间接求的,不成,你得直接求。”

    云柯将方才的棋子一悔,又重新落了一处:“你还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刘勋有点愣,随即又有些释然了,朝云柯慈爱的勾了勾唇角:“你知道我今日做这一系列之事的意图?”

    云柯白了白眼:“不知道,但是虎毒不食子,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然后便是倒吸。

    站在宫殿门口守着的月莹也是一阵唏嘘。

    刘勋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一根戒尺,对着她的脑袋就敲了敲。

    云柯吓的直接往后退了一下。

    刘勋看着她:“小时候就叫你多读书,一点都不长记性。这人的心思你不会猜?竟走些旁门左道。”

    云柯一双眸子,眨巴着无辜看着他,一只手,看他不再发作了,伸过去又拿了块点心不怕死的往自己嘴巴里填。

    边吃边眸子睨着他:“你们那些心思,你们知道的,我都不知道,都没有半点依据,我怎么猜?”

    刘勋拿着戒尺又想再打,却又被躲了去。

    云柯忙瞪他:“出嫁从夫,要教训那也是秦衍的事。”

    刘勋吹着鬓角的胡子:“女儿大了,果真是不中留,为父教训教训都不成了?”

    皱着眉,死皱,不久又舒展开来。

    这他们刘家天下,与墨家的事,与前朝的事,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

    脑子这么笨,知道多了,恐怕做事情会更没个分寸。便深叹了口气,从腰间拿出个牌子:“兵马什么的,给你也是白搭。这是我与前朝皇帝的约定,拿此令牌,可以自由出入前朝暗藏势力的内部。”

    云柯接过,眸子骤然变得犀利:“你什么时候与前朝皇帝有勾结的?”

    他们刘家的江山,不就是从前朝那里打下来的?按理说,她父皇既然是抢了那前朝皇帝的王位,怎么可能,这前朝皇帝还会好心的把这令牌给他?

    这不明摆着自己的巢被占了,还傻兮兮的告诉别人自己会回来的,还把自己的计划一通都告诉别人?

    刘勋轻挑了下眉头,冲她作了一个挑衅的表情:“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云柯看了眼门口的月莹,示意她出去。

    这门口处,还站着一位太监。

    陛下-刘勋轻揉了揉她的头:“你让她出去,父皇也不会多告诉你什么的。但那令牌,的确是真的。”

    云柯摩挲着想了想,反正她现在很多记忆都比较缺失,父皇这只老狐狸,说话半真半假,还有什么能信的?

    便就将东西掂量了下,收好。

    然后又拿一块点心放进嘴里,退而求其次的问:“你让秦衍娶我,让我哥娶前朝公主都是预谋?”

    刘勋点头。

    云柯:“事实上,你是想让三方合作,对付尚未潜出水面的内患?”

    刘勋装作漫不经心把桌上的棋子都糊了:“不玩了,不玩了,一点意思都没有。乖女儿,我带你去射箭,为父的箭术可厉害了。”

    然后起来拉着她就要走,一副老小孩,半呆半痴的样。

    云柯伸手抓了那盘点心才跟上,这政治家的阴谋,既然他不愿意说,估计再逼问,她父皇也不会告诉她的。

    便去了射箭场,陪他玩了几局靶子,一同吃了午饭,等快要到晚饭的时候才回去。

    秦衍仍旧在忙,但白日里过来的那些参谋、下属们都已经离宫。云柯走过去看他仍专心致志的,有些心疼:“今天奏章这么多吗?”

    秦衍头也不抬:“是积压许久的,以前的奏折,拿出来看看。”

    云柯看桌上他手中的那一摞也不算太多了,也就在一旁坐下等他,顺便又帮他研了些墨。

    秦衍抬头看了她一眼:“今日,你都与戚夫人说了些什么?”

    云柯看了眼一旁的月莹:“无聊的话。”

    月莹点头,也毫不掩饰的简要上报。

    秦衍便只是‘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但是在夜晚,三更的时候一件极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秦衍与太子今日在批阅奏章时还未对戚夫人的事情进行裁决。

    对外的口吻也只是隐约暗示,这是陛下的私事,即便戚夫人真是烟柳巷出身,他们也不能过多插手。这意思就是,暂时不会对戚将军府动手。

    但一切就这样已经万无一失了,甚至觉得暂时不会有什么变故,那戚将军竟然在戚府自杀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戚将军死了

    太子刘云琦接到消息后,整个人立刻就把目光狐疑的转向楚宁钰。

    楚宁钰穿好衣服,走到大殿:“不可能,这谁动的手,会不会是他杀?”

    太子爷:“那得到了地方再说,我只问你,白日里,你与戚皇后说了什么?”

    楚宁钰如实回答:“不过是给了她出入宫中的令牌,暗示她离开。”

    太子眉角挑了挑,任由宫人为他系好衣袍,走到殿外,上了马车便往戚将军府赶。

    太子妃楚宁钰同样也跟着上去。

    戚将军手中好歹也是有兵权,掌握三万精兵,虽然养兵在外,但有这个基础,他私逃都比自杀好啊。

    而且关于戚皇后这事,他们透出的风气是不予追问的,这中间到底会出什么差错?

    等到戚将军府,一切都还在维持原状,戚将军悬吊在其书房,桌上是一封请罪书。

    而戚家上下百来余人逃的逃、跑的跑,有人询问要不要都抓起来,太子爷摆手。

    甚为气愤:“抓什么抓,人都死了,还要那些仆人有何用?”

    走进去,便让人去搜兵符。

    在吊死的书桌旁,上面有一信封,拆开,读完太子骤然大怒。

    对着太子妃:“白日里你真没做什么?”

    楚宁钰同样愕然,走过去要去看那封信,却被太子反覆在桌上。

    太子-刘云琦:“真的没有?”

    一种不好的念头浮于心口,周遭的空气也都顿时压抑起来,太子爷手一扬,寻找兵符的人也不找了。

    在一旁的板凳上坐下,一切都静的可怕。

    换作任何人是戚将军,戚皇后的丑闻爆出了,最好的打算就是陛下不计较,在京都仍旧低调的过着,然后伺机出逃。

    这最坏的,自然就是现在就叛逃,逃回凉州,他的三万兵马就在那里,与凉州的太守合谋,这凉州处于边境处。

    将凉州与这中原整个版图都划分开去,再顺便去寻求邻国的援助,便是这陛下怎么想去捉拿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而二皇子刘云楠在边塞,距离凉州也只隔了一个郡,刘云楠长期被发往边塞具有军事才能,从边塞赶往凉州助他也是轻而易举。

    但是这自杀,怎么都像是被人所逼。

    信封,遗书上只写如何感激陛下当年的知遇之恩,以及皇恩浩荡,而他当年又如何做了一件错事。

    又主动把戚皇后的事情交代,表明自己现在羞愧难当,只得以死谢罪,还望陛下不要牵连其家人。

    而对于兵符,纸上却只字未提。

    他们从三更一直等到五更,但是驸马爷却一直未至,就连陛下也没有来,只是传了封信,让他们把戚将军的尸体收好。

    楚宁钰见太子爷仍无动静,上前问道:“要不要去查戚皇后的行踪?”

    刘云琦轻哼一声:“人是你放出宫的,恐怕出了宫,也早已被你的人给杀了吧?”

    外面,一个浅紫衣衫的少年,一身戎装从屋檐上跳下,手捧着盒子,沿着院落往书房的方向走近。

    有侍卫忙拦在门口:“来者何人?”

    那少年朝他们侧歪了头,唇微勾:“我家公子说了,兵符现已由戚皇后带回,交予公主手中。

    这事,戚皇后算是戴罪立功,明日会交予陛下处置。这戚将军心怀愧疚,于房梁自缢。虽属意料之外,但我家公子已经无力再来于此,还请太子爷自行处理。”

    然后将手中那盒子放于门前一个侍卫的手中,太子听完想也没想就冲出去,秦衍那边的人,在云柯嫁过去前,都喜欢称呼他为公子。

    而且那名少年,他在秦衍身边见过,叫星棋,一个整天鸡腿不离手的星棋。

    善用双锏,而且有些孩子气。

    星棋放下盒子后,身形却是猛地往后一跃,不多会便落在这处院子的院墙上:“我家公子还说,多谢太子妃这一臂之力。这进出宫闱的令牌,太子妃还是自行收好。”

    然后翻过这院子,便走。

    楚宁钰跟过来要去追,太子爷一伸手拦住。打开那盒子,的确是太子妃楚宁钰上午送去给戚皇后的令牌。

    整个人气的汗毛直竖,捏着那令牌:“还不说实话?”

    太子妃-楚宁钰也是一惊:“这不可能,凡是个聪明人,那戚皇后都不会再回宫里的。我给她这出宫的令牌,她应该会跑的啊。”

    太子-刘云琦:“会跑,这下好了,一脚出宫拿到戚将军的兵符,一脚就回宫转交给了秦衍。你说这父皇若是深究起来,这兵符怎么跑到秦衍手中的,难道没有你一点的功劳?”

    太子妃往那死掉的戚将军看一眼,大概了悟。

    戚将军是不可能无故自杀,八成是戚皇后出宫后,将这兵符偷了出去。而戚将军寻找兵符不着,这没了兵符,他便相当于没有了护身符。

    而且他们戚家与戚皇后的丑闻曝光,陛下是不会容忍他曾经这么欺骗他的,而且他与戚皇后还发生过那层关系,那而皇子刘云楠也不知是陛下的种,还是他们戚家的种。

    所以横竖是死,不如直接认罪,求个保全功绩,留个全尸。

    楚宁钰也不是什么愚钝人,整件事的变故在于戚夫人,而戚夫人这一系列动作的异常,矛头是指向刘云柯的。

    戚皇后出身的烟柳巷原本是墨家的一个产业,现在,早在两年前便已经归属太子管辖。

    可戚皇后,若是考虑着她毕竟还是墨家奴仆的话,这听话必然也只会听太子刘云琦的。

    可今日听从的却是公主刘云柯。这只能说明,她还真小看了这位公主,竟然能让戚皇后对其言听计从。

    皇宫,未央宫内,星棋半夜回去,眼冒星星眼的朝向正殿望去,充满了佩服之情,又推了推靠在身旁的青木。

    星棋:“公子夫人可真是厉害,不费吹灰之力就到手了戚将军的兵符。你不知道,我去戚将军府的时候,太子爷看我那眼神。真是恨不得要杀了我。”

    青木摸了摸鼻子,打了喷嚏,没说话。

    他只在心底敬佩。

    月莹朝这俩人头上,用她的桃花扇各敲了什么:“厉害什么厉害,她这就是误打误撞。”

    不过就是白日里在戚皇后的殿中耍横,亮出自己也算是墨家门派的继承者身份,然后将戚夫人从里到外的给贬低了一番。

    他们家公子夫人明明什么都没做,鬼才知道那戚夫人中了什么疯,竟然出宫把戚将军的兵符给偷了回来。公子更损,接到戚皇后送过来的兵符后,就让星棋去戚将军府。

    传信给戚将军说,兵符已丢,并为其分析利弊,指点了一个自杀的局。这简直是坑。

    这公子也太无耻,公子夫人也太走运了吧?

第一百六十六章 闲中有事

    云柯躺在床上,今晚是月事来了,有些不舒服早就早早躺下了,秦衍整理完大半奏折才紧贴着她背后躺下。

    第二日清晨在吃早饭才得知此事,眸子里只剩下了惊。

    陛下也十分不正经的把前日才说的停早朝三天改为今日就恢复早朝。

    因为这是在宫中,月莹只得站着,有些闷闷的道:“我说夫人,你八成不会是对戚皇后用了幻瞳之术吧?”

    这玩意,月莹虽没见云柯用过,但是她听过,是墨家的一项绝技,只有被候选为墨家继承者的人才会有。

    眸子会呈现不同的颜色,而且还能控制人,迷幻人的思想。

    所以百思不得其解后,月莹便把戚皇后的异常举动归结到了这里,一定是公主用幻瞳之术控制了她,一定是。

    云柯却只是喝了一口粥咽下,然后冲她摇了摇头:“用幻瞳之术很累的,只能控制人一会功夫。所以戚夫人那举动绝对不是我控制的。”

    (公主的母亲是先皇后,戚夫人虽后来被封为皇后,但公主云柯一直不认可,也只称她为戚夫人。)

    月莹诧异:“那怎么可能?”

    云柯:“怎么不可能?她终究也不过是墨家养的一枚棋子。知道了我便是这墨家的少主,不想着法子讨好我,她能做什么?”

    月莹:“可,这墨家,你说现在是握在你手中?”

    云柯眯着一双眸子对她时眼睛,让她过来,趴在她耳边:“我忽悠她的。”

    这墨家到她外祖父这一代,也就只剩下她与哥哥还算是沾点血缘的,便是她外祖父再不想,这墨家继承者的位置也只会在她与哥哥当中,甚至会在他们的后代当中。

    她当然没有对墨家的行使权利,但仗着自己好歹也是继承者之一,拿这个身份唬个人总是没错吧?

    早朝之上,陛下懒洋洋的打着哈欠:“这事,已经害死了寡人的一位爱卿,你们还想怎么做?”

    相爷上前双手与额平,一拜,然后才放下:“戚将军乃我朝开国名将,随同陛下征战多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既然身死,还请陛下留个全尸。”

    然后退居一侧,这件事情,主要的重点还是在于戚将军手中的那掌有三万大军的兵符,他身为相爷,这开头就得避个风头,还是明白的。

    陛下刘勋只轻嗯了一下,然后扫了下殿下众人:“这件事情也算是过了,戚将军畏罪自杀,朕心甚痛。其家眷妻小既然已经走了,那也就不作多问。”

    太子爷上前:“儿臣有一事相告,戚将军手中仍握有一支兵符,掌管有三万兵马,不知这兵符,父皇认为该交由何人?”

    秦衍假惺惺的也上前:“太子所言极是,这兵、粮都乃国家大事。还请陛下裁决。”

    陛下-刘勋哼了声,大尾巴狼,这兵符,谁若握在掌心里,而且还是三万兵马,谁傻的会交出来?

    便用手指了指掌管国家之军事的太尉:“郭爱卿,这军事方面的,不都是由你掌管的吗?这兵符怎么安排,还是郭爱卿做主吧。”

    郭景彦笑笑,这兵符在谁手里,谁自然也是不肯拿出来的,便陪着脸:“陛下,驸马刚上任大司空之位,其手下原本不是有为将之才吗?这空出个兵符,自然也算是空出个大将军之位。

    该怎么安排,我觉得大司空那边应该更有发言权。”

    秦衍谦笑,一句谦词回过去:“客气。”

    太子哼气:“三万兵马,父皇还是三思较好,此事可以容后再议。”

    陛下笑笑,容后再议,他还有翻盘的机会吗?

    戚将军的事不适合闹大,不管秦衍是使了什么手段也好,但是戚将军自杀前的悔过书还在,戚皇后现在也还在后宫悔过。

    这兵符现在既然已经跑到秦衍手中,即便是太子想把事情闹大,揪出秦衍的把柄,但在这过程中,恐怕秦衍早就让人拿着兵符,去凉州接管那三万兵马了吧?

    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让这接管至少也名正言顺点。便也不作声,静等。

    秦衍看一眼太子,又往前一拜:“陛下,兵不可一日无将,戚将军虽常年居于京中,但那三万兵马却是只听戚将军一人的。光接管,就有一定障碍。若是容后再议,臣唯恐,凉州会动乱。”

    太子:“大司空若是担心,不若我们两方现行派人,暂且接任?”

    秦衍眉头一挑,不再说话。

    这眼观鼻鼻观心,这到手的东西,哪有去分食的结果?

    刘云琦见他不答,心中自是火大,但也只好逞逞嘴瘾。这分不到的东西,还不准他嚷嚷了?

    嘴是长在他身上的,自然是各种乱喷。

    秦衍受不住,最后瞥他一眼:“兵符在你那吗?在的话,你现就派人过去。”

    刘云琦眸子睨着他,所有的火都从眸中射出去。他要有兵符,还用得着与他谈分食?

    清晨,吃过早饭,云柯便让人收拾东西,准备等秦衍一下朝,就一起回到自己家里。

    星棋在院中踢着石子,月莹就趴在一板凳上,喃喃的开始了思春。

    手里还捧着一本书,云柯在院落中的一个院子上荡着秋千,怀中是一卷竹简,是古书。

    月莹朝她看一眼,撑开自己的桃花扇遮挡住自己的鼻子、嘴巴,只留住两只眼睛:“夫人,你们一夜~几次啊?”

    云柯愣了一下,但只愣了一秒,瞥见院内仍一脸茫然,踢着石子的小星棋,小星棋还小,哪里经过什么人事啊。

    直接跳下去,揪着月莹就往屋内拖,然后将门关上,眨巴着眼睛:“你皮软了?”

    月莹点了点头,然后瞅见床的位置,直接一溜烟穿过重重帷幔就往床上跑。

    憋屈着,掀开被子就钻进去。

    这屋内的隔音不是特别好,因为有时皇子、皇女的起居都是要被监视的。

    云柯便抬步走过去,睨着这床上的人:“你的屋在隔壁。”

    月莹却不由分说在被窝使劲用鼻子嗅着,最后皱了皱鼻子,从被窝里爬出来:“夫人,我这就滚。”

    然后袖子里似乎还掖着什么东西。

第一百六十七章 月莹被揍

    星棋早就把耳朵紧贴在门缝上,月莹几乎是拉开房门跑出去的一瞬间,就被星棋给堵在门口。

    然后唇角咧着,坏坏笑着,手心不知何时从袖口顺出一个小刀,对着月莹的袖子直接就是一划。

    有一块白色类似丝绢的东西滑落,月莹忙去抢,也亮出她的那柄桃花扇,桃花扇一出,扇的褶皱处就霎时滑出利器。

    是弯月型的小刀子,刀子的一端还仍镶在扇子的褶皱处。

    对着星棋一刺,折扇往上挑,星棋拿着那丝绢的手一猛的一收,手刚触上那丝绢,就被月莹的桃花扇,那利器刀子口上的小钩子给勾住。

    收回手中,往屋内退去,又在鼻子上很是享受的嗅了嗅。

    星棋朝屋内喊:“夫人,月莹偷东西。”

    云柯眸子瞬间一亮,从屏风后的层层帷幔中走出来,手中几枚银针,对着月莹的方向就飞去。

    月莹轻巧的用桃花扇一挡、一躲。

    星棋在门口也施压挡着,预备等她一出来就截住。

    毕竟这是在宫里,这公主的寝殿嘛,自然他身为男子是不能进去的。

    便一直在门口守着。

    云柯也不傻,看着她手中那块绢布又细瞧:“什么东西?”

    月莹冲她眨了眨眼睛:“没什么,一块布而已。”

    云柯不信,又继续盯着她手中的那块东西。五枚银针已经嗖嗖的朝她身上不同的位置飞了去。

    月莹右手拿着她那柄桃花扇则一个一个的都给挡了去。

    左手拿着那纱绢则紧贴着鼻子闻着。

    随后也觉得没什么意思,直接用她那柄桃花扇,借用扇缘的刀子,将丝绢切割成了粉碎。

    云柯眼眸冷着她,又是几枚银针放出,仍是挡不住月莹一边用她的那柄桃花扇挡着,一边将丝绢切开成碎片。

    星棋伺机从月莹的背后,一只暗器从她的后脊飞去。

    顿时,月莹因为只顾着前方的暗器,被刺后,整个人便倒在地上。

    云柯也便停止了手中将要射出去的银针,走过去,踢了踢她,不放心的又在她额头刺了一枚麻醉的银针。

    然后将余下的丝绢碎料捡起来,放在鼻尖用力嗅了嗅,丝毫嗅不出什么。

    却在这时,凌刃从天而落,落在院子中,将门口,堵在门缝中的星棋拉开,直接丢了好远。

    走进去,先是行礼,单膝跪拜。然后走过去,接过云柯手中的丝绢碎布一闻,脸颊有微微的红。

    对,是红了。

    云柯更为狐疑。

    凌刃除了脸红,仍旧面不改色的,还说出了云柯想一脚踹死她的话语。

    凌刃:“精血。”

    愣了两秒,回顾起方才月莹钻在被子里的事情,心中狠咒,这秦衍都什么属下,拿丝绢竟然在床上找他们昨夜在床上留下的气味。

    这习武之人,某些人嗅觉是尤其的好,云柯闻不过来,但这凌刃,鼻子可是比狗鼻子还灵的。

    上前一把夺过那东西,板着脸,强行让自己镇定着,命令着凌刃:“把她带出去,带到隔壁的侧殿。用绳索给我绑起来。”

    秦衍下了早朝后,进门,便脱着外面的官袍,本以为她会直接拿出他的外衫帮他换下,却是见她坐在桌子旁,一动也不动。

    顿时有些闷,秦衍:“出事情了?”

    云柯也不多说什么,将手中的丝绢碎片直接往他身上丢。

    秦衍闻了闻:“女人的东西。”

    云柯没动,连瞥他一眼都不瞥。

    秦衍又仔细端详着,走过去,去问:“是谁把你的裙摆给撕了吗?”

    云柯直接一眼扫他:“就没有其他的味道?”

    秦衍一脸正直的摇头:“没啊。”

    云柯把那东西一把拿过,在他面前:“我问你,这是谁的?”

    秦衍往她裙子的衣摆上扫了扫:“你的。”

    然后对着她的裙摆又指了指。

    看着裙子上缺了一角的绢丝,霎时间大怒,猛地一跺脚:“月莹。”

    秦衍猛地一激灵,快速的距离她远了点,换好外套,又将换下的官府叠好放在桌面上:“别、别激动,明日,我就把凌刃给你换过来。不、不,我就现在就换。”

    外面,凌刃将从宫中,御膳房里带出的一盒各式各样的炸鸡腿、卤鸡腿、酱鸡腿统统都放在星棋面前。

    打听着这段日子,她不在时公主身边所发生的事。

    秦衍在桌子对面小心翼翼的安抚着,月莹被解了穴后,回去的路上,在马车里,是一路的跪着。

    十分苦逼的,秦衍这次是备了两辆大马车,凌刃因为得到戚将军已死的消息,秦沐然那边没什么危险,便赶了回来。

    秦衍在前面的马车上小心的哄着。

    凌刃以及星棋则在后面的马车上,对着月莹进行训斥。

    星棋一手还拿着一只鸡腿在啃。

    月莹低着声音喊他:“吃里扒外。”

    星棋舔了舔手指头,然后抹上背后的一柄手锏:“别说我不欺负女孩子哦。”

    月莹立马就站起来:“死星棋,胆大了,连女孩子都敢欺负了是不是?”

    抄起腰间的那柄桃花扇,正想趁乱打一场,缓和这跪着的尴尬场面。

    凌刃一把摁住星棋,顺过他手中的那把手锏,以一种很奇怪的招式,在这车厢的狭小空间内,突然就几乎是一瞬就闪到月莹的身后。

    而她刚从腰间拿下的桃花扇,还未出招就被凌刃拿星棋的那把手锏给自上而下的把扇面往下压住。

    而凌刃整个人则不仅是站在其身后,凌刃的左手还已经掐上她的脖子,力度把握的十分口,既不会让她窒息死去,也不能让她喉口能说一句话。

    面带恐惧的挣了挣,凌刃便对着她的脖子放松了点。

    月莹:“你站着打我一个跪着的,这不公平。”

    凌刃看了看这马车顶:“玩公平点的,你想把这马车掀了吗?”

    月莹:“那我们出去打。”

    凌刃用手锏将她的扇子又往下压了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星棋一边啃着鸡腿,一边也附下身劝慰着:“月姐姐,我看你还是认了吧。公子十五岁那年,何畏私藏公子换洗的床单,那被揍的样子,我可是历历在目。”

    月莹撅着嘴:“怕什么,公子又不打女人。”

    凌刃抿着嘴,用手锏在月莹的那把桃花扇上又戳了戳,似乎想戳出一个洞来。

    星棋就往上挑了挑眸子,示意了下。

第一百六十八章 秦沐然那个病秧子

    凌刃:“姑爷不打女人,可是我打。”

    然后拎着她从马车就飞出去。若论月莹、何畏、星棋、墨语联手,那凌刃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打过。

    但若是只对付月莹一个,那是绰绰有余,再不济,还有星棋、青木在身后。

    前方的一辆马车里,秦衍陪着笑,手里还拿着点心,这大概事情他已经猜出大半。月莹再是犯错,那也是他的属下。

    怎么着,也得护着吧!

    秦衍:“乖,这月莹以及何畏,本来就有怪癖。是我教训属下不周,下次、下次,就让凌刃好好的在我们房前守着,好好教训她。”

    云柯一双眸子瞥向他,若是只是因为月莹侵犯她隐私的事,那她早就不生气了,顶多就是女孩子之间带着恶作剧的小把戏。

    但是,但是。

    云柯看着他:“昨晚,~”

    眸子紧盯着他胯部。

    秦衍眨巴着眼睛,装不懂。

    舔了舔嘴唇,云柯略站起身,抱着他的头往下:“你把床单弄脏,你怎么不自己处理?”

    昨晚她是月事来了,两人根本就没那啥。

    凌刃竟然闻出那上面有精血的味道,肯定是他自己那啥了没处理。不然月莹用丝绢怎么能沾上那味道?

    秦衍一下子脸有些尴尬,抽了抽,然后走到对面,低着头坐好。

    照样的去拿杯盏,给自己倒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云柯睨着他,眸子直盯着他,最后斟酌了下,这总冷战也不是什么好的。

    就细细的,特地压低了声音:“你不是很爱干净的吗?”

    秦衍正喝着水,手抖了抖。继续装作无事的喝下去。

    他是很爱干净的啊,只是不喜外人碰他的床,翻他的东西,但他自己不小心把床弄脏了,那还不是昨晚她月事来了,他以为女子来这东西,肯定更容易把床弄脏。

    然后白日里她会换的。

    可,谁知。

    然后头一抬,对着她:“昨晚,我擦了。”

    我处理过了的啊。

    青木躺在马车顶上,轻咳了一声。

    然后、的然后,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太尴尬的,也不必太纠结吧?

    回到府中,月莹被凌刃教训过后,也安分了不少。秦沐然本来是不与他们住在一起的,但是因为凌刃已经回到了云柯身边,便也找借口非要住进来。

    云柯是想阻拦的,毕竟秦衍然是打着拐骗凌刃的目的。可秦衍拉了拉她,对她低语了两句,便放弃了。

    戚将军死了,这兵符也已拿到,可是派谁去带兵?

    眼下秦衍在江东的军队,是由江东那边的老部下带的。在京城,这边也还没带多少将才,唯一,也算是最合适的便是将要而立之年的明迩将军。

    明迩单打的话,功夫不算的有多好,但是马上功夫了得,本身便是将门之后,自幼专研兵书,更是在军营中混大的。

    所以这次派人去接管戚将军的那三万兵马,秦衍打算派明迩过去,随身再带一个谋士,几个年轻点的将领。

    可问题在于,先前在江东的时候,明迩因为召~妓未遂,被其发妻-慕燕茹发现,随后和离。

    秦衍的另一个堂弟段容止,恰好在和离后的那段时间里喜欢了明迩的前妻慕燕茹。这慕燕茹与明迩虽和离,但两人之间还是有些感情。

    这下,若是把明迩派过去,慕燕茹肯定也是跟着。秦衍怕就怕,他那堂弟段容止会突然追过来。

    容止毕竟还小,还未及冠,而慕燕茹却已经年方二十有四了,他们二人并不配,所以这近来,明迩在追求前妻的过程中,秦衍也算是帮了很多忙。

    段容止还在江东,隔的远,对这些暗里的自然是不知,但若是明迩直接被任命为大将军,去凉州接管那三万兵马,那慕燕茹肯定会跟随。

    这就是明的消息,段容止不出半月,在知道后,肯定会追过来。

    可怕就怕,他会直接追到凉州,到那时,在凉州万一再出些什么事,这京都距离凉州也是有四五天的路程的。

    所以这祸患,绝不能留到那个时候。

    这秦沐然应要留在府中一同住,秦衍与云柯也便没工夫去理他了,只让人带他去挑院子。

    回到卧室隔壁整理公事的书房,将门关上,书案上是青木送过来的一整个桌子的奏折。这文武百官的奏折,目前是,除了当即解决的问题,基本都是相府分一半,秦衍作为大司空这边分一半。

    批改完后再相互交换一下,等二日再交予陛下重新批阅。

    所以看着这满满一桌子的奏折,关于明迩这事,尤其是感情方面,他只能提些建议,但若是把明迩与慕燕茹叫来,共同商讨一番。

    那他是没有这个时间。

    所以这件事,云柯也皱了皱眉头,最后苦着脸:“你是想让我处理?”

    秦衍摊手:“这君不掺和臣子家事,我与明迩也算是上下级的关系。而且还牵涉到感情,这闺阁方面的,我还真不好掺和。

    事情的关键,毕竟还在于慕燕茹对容止以及明迩他们二人不同的看法,你让我去问,我也真会不好意思的吧?”

    是啊,牵涉到这种头痛关系的三角恋情,他是支持谁都会不讨喜,还是她去做的好。

    处理的不好了,他就站出来,说她不懂事,然后就把一切都压下去。

    云柯只是蹙眉,她的凌刃,她的暗卫、保镖啊,难道真的要因为这事,她要去默认秦沐然那小子就勾~引她的暗卫(凌刃)?

    最后叹了口气:“即便我想处理,这陛下的旨意应该下了吧?戚将军因为死的突然,凉州那边的兵马为防止有异动,肯定得当即就派人过去。

    我总不能,也跟着他们过去吧?”

    秦衍拿起一卷奏折,已经在书桌旁坐下:“有一个法子,让沐然过去充当参谋,再怎么讲,段容止是我堂弟,秦沐然是表弟,容止过去再怎么闹,也得要给秦沐然一个面子。”

    云柯:“所以,让秦沐然那个病秧子过去?可他连武功都不会。”

    后面的,云柯没有再说出口,因为这已经很明显了,秦沐然顶多就是嘴巴厉害一点,一点功夫都不会,怎么能压住人,而且段容止、明迩、慕燕茹可都是功夫了得的。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所以这摆明了就是,要把凌刃也得拱手给他送过去。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下不为例

    最后,就眸子直接瞪着:“秦衍,你是不是故意的?”

    秦衍也不气,只是一种无可奈何:“你再想想其他法子。”

    云柯:“除了派明迩,派其他人不行?”

    秦衍:“明迩是一个军事之才,为人太过忠厚老实,不合适在朝中谋职。而且在这京都闲久了,也不适合他的发挥。”

    云柯:“那就非得这样不可了对吧?”

    非此不可,恐怕明迩与慕燕茹接到谕旨,现在已经在准备东西要出发了吧?

    云柯走过去,攀着他的肩膀,在他的脖子处惩戒似的狠狠的咬了一口。

    云柯:“反正,下不为例。”

    秦衍初时愣了一下,被刺痛弄的皱了皱眉,这温香软玉在怀,本想顺势抱住,但转念一想,只是揉了揉被咬的那块地方,吩咐了一句:“早点回来。”

    毕竟还有很多事情要忙,这大白日的那啥也不方面。

    就放行了。

    朝廷这边,这一两个月内,估计都得安安分分的了,卫尉被撤换,戚将军又已死。这一局,他与太子爷算是平手。

    秦沐然所在的院子,云柯带了两名丫鬟以及星棋过去。这带丫鬟,则是为了避嫌。

    星棋双手环抱在一旁站着,云柯也不想与其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这明迩、慕燕茹、段容止之间的关系,明迩被派往凉州,慕燕茹随同,这怕就怕段容止从江东追过去。

    三人闹出什么事故。所以,你表哥准备让你也过去。在凉州的三万军队中担任参谋一职。”

    秦沐然躬身一拜,极为谦和的,而且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似的:“多谢嫂子成全。”

    这斯混蛋的,云柯在心中咒骂,她还没有提到凌刃的事,他自个已经认定她是成全他,已经打算把凌刃给他带上了。

    有些不好的眼神盯了盯他,云柯:“你们俩人绝了,一个功夫无敌,一个说话能气死人,一个动口、一个动手。若不是看在你还算自家人的份上,恐怕凌刃早把你的骨头给打断了吧?”

    毕竟,这上级约束下级,这下级哪有敢不服从的份?

    这一个不服从,若是她哥-太子这样的狠角色,直接杀了都有可能,还能容得到他们在这里跟上级耍横?

    说多了还不是秦衍惯的。

    秦沐然也知道她在想什么,眼下他想霸占她的那名暗卫,这是事实,他是跳进黄河也无法能洗的清的。

    十分和气的,转而换了个话题:“你不觉得我表哥的功夫比凌刃厉害?”

    云柯哼哧了一声:“那是当然。”

    秦沐然:“凌刃虽然不在,但是有表哥在你身边,能够随时贴身守护着,还会给你安排护卫,你不是更安全?”

    说到护卫时,眼睛又特地瞥了瞥一旁的星棋。

    对于秦沐然与云柯身边那个暗卫的事,星棋还算是有所耳闻,所以这二人的对话也是能听懂的。而对比云柯身边的那俩丫鬟。

    那蒹葭与白露则是一脸茫然的,头低着,是连话都不敢说。

    星棋见他瞥向自己,眸子又瞥回去:“你这本一无所有的人,你去抢别人的暗卫,这就算对的?何况,公子身边又不缺武功高强的暗卫,难道没给你配备?”

    云柯脑子一转,眼眸眯了眯,骤然变成绯色,是幻瞳之术的初始阶段,带着蛊惑:“有没有?”

    秦沐然定了一会,然后坚定的摇头:“没有。”

    眼珠子往上翻着,争取不去看她的眸子。

    凌刃这时也已经找过来,二话不说,对着秦沐然的腿弯就是一脚,整个人猝不及防的就半跪了下去。

    凌刃在公主耳边开口:“此人自幼娇养惯了,不派个人管教,恐怕会坏事。”

    毕竟秦沐然这小子自幼便多病,这秀才说不过兵的理,天下险恶,他能悟出多少?

    顶多,优点就是才识高,有谋略,而缺点便是太过自负,仗着自己那一身硬骨,不跪,也不晓得何时应该软一点。

    而且嘴上极其不饶人。

    因为基本上大家说话,还都是比较和气,用的谦词多还会给对方台阶下,而这个人,却是丝毫不讲究情面,更不会个人留什么台阶。

    说好听点是高尚,说难听点就是自私。不找个人盯着他,也的确是不行。

    而眼下这最好的,也便是凌刃了。

    有些无可奈何的便叮嘱了几句,凌刃是死士,她是放心的。这眼下情况,着重还是如何处理段容止与明迩、慕燕茹这三角恋的关系。

    云柯皱了皱眉:“容止,据说是御剑山庄的二公子。武功定然很高,习武之人性子也都倔,压估计也不好压下。”

    秦沐然半跪着往前跪着走了几步:“再难办,到了凉州,这也就是沐然的事。嫂嫂,你把这暗卫先借我,跟去凉州,沐然一定能把此事办好。”

    云柯白他一眼:“去凉州是带兵,你别让你表哥费心就好了。”

    然后将自己的青鸾令拿出来,在青鸾令的中央有一个中指指节大小的,可以从中间卸掉的部分。

    她虽很多事情不记得,但这个,她查过书籍,青鸾令中央的这一小部分,是可以当着青鸾令的备用令牌来用。

    就是主人不想交出令牌,便可让下属拿着这备用令牌去办事。

    在凉州那,应该也有青鸾令所掌控的酒楼-鸾凤酒楼的分行。云柯将东西丢近沐然手中:“也别怪嫂子我待你不好,你好歹追求谁不好,偏偏要打我暗卫的主意。

    这是掌管鸾凤酒楼的青鸾令。虽然只有一部分,但到了凉州,找到那里的鸾凤酒楼,你同样可以用此令来调集鸾凤酒楼的所有高手。

    鸾凤酒楼在全国总共一十八分行,各州郡都有一家为首的,其余则是各种各样的店铺分布在街里小巷。

    实为酒楼,暗为墨家的一个情报网。这其余的,也不用我多说了吧?”

    秦沐然用手摩挲着,在二十多年前便有传闻,这未来天下必然会掌握在墨家之手。

    于是,在十多年前墨家继承者墨卿酒被杀,但墨家是势力仍在,云柯的母亲是墨卿酒的妹妹,知道的人甚少。

    在表哥秦衍十一岁那年,秦刘两家合作,定娃娃亲,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云柯也算是墨家人。

第一百七十章 遇见孔君赫

    等了一会,见他不说话,云柯便瞅着他中摩挲的那个东西:“你还怕是假的不成?”

    秦沐然忙起身:“得嫂子厚待,哪敢质疑。”

    吃过午饭,便为他们送行,云柯因为是月事刚来,捂着肚子还是有些不舒服,送他们走后,便窝回房里,在床上趴着。

    整个人懒洋洋的,什么也不想动,胃口也不太好。秦衍批阅完奏折,让人送去相府,便也躺在床上,从身后抱着她,帮她在肚子上慢慢的揉着。

    她体质偏寒性,他是知道的。墨家的功夫,光是凝龙诀,就是要求体内是至阴,也便是至寒之气。

    练这种功夫,少不了,在小时候的食材中会格外加些寒性东西。虽然她武功很烂,但能瞬间在空气中凝聚一把冰刀他还是见过的。

    手捂在她的肚子上,也慢慢的变的热了起来,云柯有些舒服便往他的身子紧贴了些。毕竟这墨家家主,云柯的外祖父在雍州约他与太子爷见面的时候就说了。

    这墨家最后究竟由谁接手,得看是谁最先能够拥有子嗣。

    秦衍继续帮她暖着肚子:“你说,我们一直没怀上,会不会是因为你宫寒?”

    云柯:“有这种说法吗?”

    秦衍:“不然我们找太医过来看诊诊脉象。”

    云柯:“嗯。”

    然后感觉肚子中,慢慢的有一股热流,很是舒服,痛觉也慢慢的少了许多。

    而皇宫,太子东宫。

    太子妃楚宁钰把太子爷硬上弓了好久,撑着疲倦的身子,弹了弹太子爷那里:“你不会是有病吧?”

    太子刘云琦有些羞涩的眼睛睨着她:“这难道不是很明显的吗?”

    自古道家便讲究阴阳平衡,这女子为阴,男子为阳。可偏偏他练的这功夫,这凝龙诀就要求他的体质为至阴。

    虽只改变了体质,不改变他的男子身份,但那里通常要硬好久才能像正常男子一样完成最后的功能。

    仰躺了好一会,突然觉得差不多了:“要不,我们再试试?”

    楚宁钰是把他绑在床上的,因为这样的持久,放着他胡来,那一下去就是一个半天,或者还会搭上一整个晚上,长此以往,很难消受。

    这成亲久了,再加上他这一项隐疾,所以渐渐也不觉得臊,直接就是盯着他那里:“好了?”

    太子爷:“嗯。”

    然后闷哼一声,良久,太子妃楚宁钰有些疲倦的趴在他身上:“好了没?”

    太子爷:“还差、差一点点。”

    再坚持,良久,楚宁钰干脆把他的手、脚给放了,刚从他的身上下来,太子急忙的就把她给摁在身下。

    然而~

    功亏一篑的是,他xie了。

    泻在了外面。

    两人此刻,都疲软的躺着。太子是躺在她的身上,有些委屈的抽了抽:“要不,我们再试试?”

    太子妃不说话。

    太子爷:“我会很温柔的。”

    然后,仍旧不说话。

    太子爷:“那墨家的势力,你不想要了?”

    楚宁钰挣扎着挣了挣身子,张了张口,想尝试着揽住他的脖子,又干脆放弃了去:“找个太医看看吧!”

    太子爷抗议,脸羞的通红:“不要。”

    楚宁钰:“不要,那我什么时候能怀上?大业重要,还是你的面子重要,而且你不是一直脸皮都很厚的吗?”

    太子刘云琦无语,把头偏向一侧:“墨家历代继承者都这样,除非你把我武功废了,不然,那也是治不好的。”

    楚宁钰便只好停了口,两人一阵无语。

    第二日早朝,秦衍特地走的晚一些,这宫中的太医毕竟还是有名望的,太子刘云琦见他行动诡异,便跟了去。

    秦衍拿了药方,那太医只瞅了太子一眼,也不给太子开什么方子,只是说了四个字:“填充东宫。”

    秦衍咬着下唇笑,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来日方长。”

    又过了几日,在京城有花灯节,眼看这月事也快过去,肚子也没那么痛,云柯便想着去外面转转。

    扮成男子的模样,将胸前用白布缠了。走在大街上,月莹是那种不记仇,而且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手中还是她那柄桃花扇。

    一身粉嫩、粉嫩的衣裳,想着这公子夫人扮的男子,旁边还有星棋跟着,她就不必要装成一个护卫了。

    自然是能美则美之,能有多娇羞,那就得多娇羞。

    还特地放低了身子,挽着云柯的手弯,一边走,一边用扇子半遮着脸。

    月莹:“相公,前方有一家戏楼,我们去听曲好不好?”

    星棋有些恶寒,吐了吐舌头,身子往后哆嗦退了一下:“月莹,你就不怕何畏活剥了你?”

    云柯用手指弹了弹月莹的脸蛋,顺势,反正贴的也近,就在其侧脸波了一下,转而盯向那星棋:“说什么呢,她叫我相公,我们这叫天经地义。”

    星棋暗忖,丫的,看我回去不向公子说明。

    最后憋不住,本想问她,你喜欢女孩子啊?

    但现在云柯是男子装扮,这样问,街上人肯定会笑话他,便转换了一个方式:“你是男女通吃吗?”

    云柯还饶有意味做沉思状想了想,用手中的一柄普通折扇在月莹头上敲了敲,而且极为严肃的:“我不准你喜欢女子,要喜欢也只能喜欢我。”

    月莹甚为,还娇羞的低着头应了声:“相公。”

    一语双关,二人这是玩上瘾了,星棋急的心情大躁,好想拆穿她们啊,能不能有点正常的交流?

    我呸。

    一个喷嚏,这段路上,行人不是太多,应该是走进一个死胡同里了。月莹以及星棋毕竟对京城这里不熟。

    几人方才也只是胡乱说说,闹着好玩。这前方一阵风吹来,卷着沙尘,星棋也忙上去,抓住云柯衣袖的一角。本想等这阵风过了再说。

    在不远处,隔着灰蒙蒙的风沙,有一声接一声小孩子清脆的哭声,而且周围的行人似乎也都加快了速度。

    月莹警惕性的眯了眯眼,一柄桃花扇,桃花扇是极为鲜艳、十分明亮的色彩,搭配着灰蒙蒙的沙尘,扇尾处的翠色羽毛是格外的显眼。

    一陌生男子的声音更是突兀的响起,带着种少年老成的教训语气,就在不远处,那传来小孩子哭声的方位。

    :“人不大,就知道哭,你哥哥早就不要你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不单纯目的

    星棋:“君赫?”

    星棋:“是孔君赫。”

    星棋忙拉了月莹一把,让她收了扇中随时待发的暗器。孔君赫乃儒家这一代的传人,当年九岁便负有盛名。

    云柯握紧了手中那把极为普通的扇子,六岁那年,父亲兵败,她与哥哥流落街头,就有人用同样的语气说着这么同样的话。

    不过显然,目前说这话的人比当年说同样话的人,声音要更为浑厚,更为成熟。

    便寻着声音走去,风沙也不甚大,说那话的人也因为星棋的叫声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孔君赫双手背后,一身白衣不然丝毫纤尘:“你们怎么会在这?”

    星棋上前直接搭上他的肩:“君赫哥哥,我们可五年没见了,你怎么不问我旁边这个人是谁?”

    孔君赫微微笑的下巴抖了下,唇角也微勾了勾:“好久不见。”

    这句话是正对着云柯说的,心中的某些疑问也瞬间大开。象征性的回了句:“孔先生好。”

    你、你们认识?

    月莹与星棋都相互对视一眼。

    孔君赫对仍跪在那的孩子丢了几个铜板,那孩子也不哭了,直接收了钱端着破碗就跑。

    云柯:“不如到茶楼一坐?”

    孔君赫:“正好。”

    星棋也便直接走到孔君赫的身边,手攀上他的肩。这是一个真正的高级洁癖,纤尘不染如同谪仙的人。

    可这一次,他竟然没有撇去星棋的手,而是直接吐气如兰,语调如常的:“公子夫人?”

    星棋点头:“公子大婚已经好一段日子了。”

    孔君赫笑了一下:“那你们还喊公子?该称主上,或者老爷。先前秦将军(秦岚,秦衍父亲)在时,我们也就这么称呼的。”

    然后长指微弯在星棋头上就是一叩。

    星棋也才十七,仅到孔君赫的耳朵处,所以这一下敲的并无什么违和感。

    月莹就在云柯的耳边嘀咕:“他自己也不才二十出头,不过是仗着自己早熟,将我们这些都得当小的使。”

    云柯只淡淡瞥了月莹一眼,这世道哪能是光看年龄的,如果她出生在一个普通人家,说不定现在也就是个一不出二不迈的普通人家的单纯女孩。

    或者也就是一个单纯妇人。

    只是处的位置不同,自然将自己的心境放的也不一样。云柯:“他应该是那种没有童年的人吧!”

    月莹:“恩恩,九岁就是我们主上身边的谋士。是个很厉害很厉害,传说中的人物。”

    云柯:“嗯。”

    只是轻轻的一个‘嗯’字带过,这个人她并不熟悉,但凭刚才那一句话,可以看出他是特地来找她的。

    而他们不过是在很小的时候有过一次不愉快的见面。

    可这孔君赫到底是什么人?

    星棋也不管这边,他是崇拜,是崇拜,用手攀着孔君赫的肩也是想让自己与偶像挨的更近一些。

    星棋:“你这次是要在京都定居了吗?”

    孔君赫:“嗯,也不一定,是来找一个人的。”

    星棋:“女孩子?”

    不怀好意的笑。

    孔君赫往那边两人瞥了一眼,轻点了下头:“嗯,她还欠我一个馒头。”

    顿时,有些不自觉的一些往事就浮现,云柯感觉耳朵已经有些红了,那个时候,她有为了一个馒头许诺他什么吗?

    毕竟是久远的记忆了,印象中是有那么一个人,说过方才对那个孩子所说同样一模一样的话。

    但应该算是没有的吧?

    星棋甚至有些痴痴的:“你这是准备霸气的追求女孩子吗?”

    孔君赫想了想,没有立即的点头。但是唇角却流露出一种很玩味的笑。

    云柯忙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想有他的身子,直接偏过头,问月莹:“他也是你们公子的人?”

    月莹:“是啊,不过自五年前我家主上死后,就已经有五年没出现了。不过夫人,你这样我们公子‘你家、你家’的是不是太疏离了啊?”

    云柯瞥了路边的行人,有警告似的盯她一眼:“叫少主人。或者少爷。”

    毕竟她现在是男装啊,不称呼少爷,难道让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女扮男装?

    一路上各种猜测,这孔君赫是秦衍的下属,那应该不敢造次的吧?

    等到了茶楼,要了壶碧螺春、一壶当季的花茶,月莹与星棋分坐在桌子的两边,孔君赫坐在云柯的对面。

    向来,她是不喜把气氛弄得尴尬的,点完茶后便把茶楼的菜单往对面一推:“想用什么点心,孔先生随意。今日我请。”

    孔君赫:“夫人又不比我缺钱,自然是夫人请了。”

    唇角一抹笑,虽看不透什么。云柯的眸子却是瞬间冷了,有些紧蹙眉头。

    她现在是男装,是男人、男人。

    心中想咒这人不会说话,但还是紧绷着咬肌,忍了下来。

    云柯:“孔先生客气,现下可以称呼我为刘二少爷,或者少主人,都可。”

    孔君赫:“那我就不客气了,刘兄。”

    然后上双手拳掌相扣,头微一拜,便开始去看点心菜单。

    月莹便不时的用脚踢踢云柯,然后眉眼意有所指的,这一般茶楼的第二层都是说书的,这一层则是解渴谈生意的。

    呆在这第一层多无聊啊,而且她又想起上次两人在茶楼一边听书,一边啃着辣卤味的刺激。

    舔了舔嘴唇,有点想出去找个地方买点。

    云柯却一动不动,只装作不知道。这人什么态度她还不知呢。

    而楼上,许是一场听书结束了,有人开始陆续下来,这其中便有一人,本来云柯是觉得这人十分可恶的,但眼下倒觉得这遇见的可真是个时候。

    便起身轻抿朱唇,双手一拜喊了一句:“孟兄。”

    孟舒然起先是一愣,但随后唇上浮起了笑,瞥向那座席对面的陌生男子,心底大概已经有所了悟。

    云柯又向对面的孔君赫问了句:“曾经一起到茶楼听书的书友,孔先生不介意吧?”

    孔君赫:“不,当然不,夫人随意。”

    这下云柯脸只觉得又黑了,虽然极力维持着笑容,但这等情况,不止是她担心自己的女扮男装身份被揭穿,更是这一句称呼。

    虽然一般主人家的下属,称自己主人的夫人为夫人,那也是没错。

第一百七十二章 月莹口漏

    但是这分明就是一个有歧义的话好不好?

    她还不知道万一被秦衍知道了,万一再被坊间流传了什么绯闻,秦衍那边会不会对什么看法,会不会把她直接禁足起来。

    毕竟她自己怎样她还是清晨的,不论这长相,就光论她的身份,墨家这代的少主人之一。

    就光这一点,想变着法子接近她的人就很多。

    毕竟墨家的产业之一,由青鸾令掌控的鸾凤酒楼就是处于她的名下。鸾凤酒楼不仅是一个能圈钱的产业,而且还是墨家的情报局,鸾凤酒楼在各处分行更是高手如云。

    所以这人的目的肯定不纯。

    更何况她姿色,虽没有对比,但她母后是个美人,她父皇是当年首屈一指的美男子,她哥又是当今天下号称排名第一的美男子。

    这要论姿色来看,当年她们初遇的时候,他应该年纪也不大吧?

    那时候,一见钟情什么的,虽不可能,但念念不忘,应该也是有可能的吧?

    在这种半理智,半自抬自己的猜想着。但对于孔君赫来说,当年他的确是看中了她。

    因为二十多年前,关于前朝的一个占卜。这未来的天下毕竟是掌握在墨家人手中,而墨家墨卿酒死后,她也就算是墨家继承人之一。

    只不过,还未来得及动手就被人捷足一步。

    孟舒然走过来,也不多说什么,搬了隔壁的桌子,直接暗示让月莹让一下,将两张桌子拼在了一起。

    然后自然而然,而且丝毫没有礼仪就顺手搬了凳子坐在云柯的旁边。

    因为还不算是紧挨着,隔了很大的距离,所以云柯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就是怪怪的。

    月莹则敏锐的直接抓住孟舒然的衣领,是想把他一下给揪起来的,却一下没揪动,便退而求其次在他的耳边,咬着牙:“这是我的位置。”

    牙齿咯噔响,甚至有磨牙的声音。

    孟舒然只不过是楚宁远的另一个身份而已,自从那次~,不说也罢。

    反正他是不报任何希望,只是想能见一面就一面,不能紧挨着坐着,那就坐旁边。

    不过这好像是换了身份后,她第一次邀他同桌。

    便也是欣喜着,茶很快便上来,五人一起喝着茶。

    云柯与楚宁远毕竟同在宫里相处了五年,所以她的这点小心思,要说孟舒然看不出来,那也就枉费那五年的相处了。

    介绍完自己后,便就看向旁侧的孔君赫。

    最后两人反倒聊的不亦乐呵,等一杯茶喝完,云柯弹了下月莹的肩:“你不是想看首饰吗?走,相公去帮你买。”

    ‘走’过后,这句‘相公’是云柯想了好久才出来,她终究现在是男装,这样有什么不好?

    而且也算是找个借口开溜。

    月莹也是愣了一下,忙点头,随即一脸娇羞的还用扇子挡了自己的脸,轻‘嗯’了一声:“多谢相公。”

    星棋只感觉耳朵一阵麻,这俩人也真是够了,他还想跟君赫哥哥多呆一会呢,这可是偶像啊、偶像啊。

    可是奈何君赫偶像与这个陌生男子的话他一句也插不上。

    难道这就是习武者与读书人的代沟吗?

    云柯起身客套了两句,告辞。

    又瞥向那星棋,带着不耐的用眼神勾了勾:“走,不走?”

    星棋:“那,君赫哥哥,有空常到府上来找我啊,我们下次见。”

    起身,随即便跟上。一句话听的两个女孩子都很肉麻。

    在执行任务时,星棋是那种武功高强、个性干脆老练的好下属,在日常充当侍卫时,则是一个很萌,有点像邻家弟弟的调皮孩子。

    可当下,面对这个孔君赫,则完全就有一种让人偏离了正常审美观的感觉,尤其是他喊‘哥哥’的时候。

    这分明是女孩子才喜欢喊的啊。

    男人什么的,称兄就可以了。

    月莹叹:“都怪墨语,一不小心就把他的性取向给带坏了。”

    云柯挑了下眉头,也舒了口气,总有一种,终于熬过来了的感觉。云柯:“我看,还是给墨语趁早娶亲的好。”

    月莹摆手:“不好。”

    然后趁机又摸了摸她的肚子:“得等小公子出生,帮他物色好下属、陪练,我们才能成亲什么的。不然你以为,我跟何畏早都那个了,为什么还不成亲?”

    画风突然一改,她从未听秦衍说过这类,便试探着,云柯:“是硬规定?”

    月莹:“算吧,这是培养继承人的方式,不然等以后小公子大了,身边都是些老人,而且人心易变,没有跟小公子一同长大、可靠的人,那这么大的家业,恐怕他也继承不了。”

    云柯:“那你们的先辈也是这样过来的?”

    月莹点头:“难道公子没跟你说吗?公子的父亲、祖父也都是这样过来的。我们的前辈也是有前辈的,那都可是当年战国享有盛名的。”

    战国之后才有楚国一统,而后天下统一不到百年楚国国君昏庸,天下大乱,群雄起而乱之。

    而后才有了刘家刘勋、秦家秦岚的崛起。这战国时候的事,云柯虽不喜读书,也忘记了一些事,但某些东西大框还是记得的。

    便拉住月莹:“你家公子本家是?”

    月莹:“战国时~秦,”

    然后话到嘴边又全部咽了下去,月莹:“反正也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主上曾说过,只要我们能陪公子一生一世无风无澜的过下去就好。

    可谁知主上去的早,唉,我们公子其实比主上更为可怜。”

    云柯点头:“父母早亡,也的确。我母妃死的早,也算能感同身受。”

    月莹吸吸口气,想跳脚。这根本不是这样的好嘛。分明就是他们公子夫人,她父皇便是他们公子的杀父仇人。

    这报仇又不能报,还得为人家办事,这简直不是一件委屈事要憋在心中,还要承受内心的折磨吗?

    月莹咬咬牙又忍住,毕竟公子说了,这件事暂不能向她提,便搪塞着也就不再说什么。

    只是点头,说是。

    二人又在街上逛了一圈,星棋则是一路在后面跟着。

    此次出来,自然是有目的的。

第一百七十三章 夜出,约会

    回去后,秦衍正躺在院落中的一个躺椅上看书,云柯走过去将一个在街边买的桃木簪子递给他,然后才进屋换衣裳。

    秦衍在手中转了转,看了会,放下书卷也随之进了屋。

    云柯:“你先出去了,快、快。”

    隔着屏风,可还是有些不舒服,虽然该看到的他也看过了,便催促着。

    秦衍拿着桃木簪子绕过屏风跑过来:“你送我这个?可还有没有其他的,这木簪子得配素衣才好。得是平常人家的粗布衣裳,那你衣服给我买了吗?”

    云柯此时已经去了外衣,正在解中衣,毕竟裹在胸前的布料,好难受,见他进来,忙抱住衣服,遮挡住胸前,也停止了解衣带的动作。

    云柯:“你快出去了,都在都在。人皮面具我也准备了。”

    秦衍:“嗯,那你是想把我乔装后,带我去哪玩?”

    云柯:“去参加灯会啊,我们直接去,怕被人认出不好。”

    秦衍:“嗯,那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吧?”

    脚下不停,已经走的越发的近了,趁着说话的空档,把她胸前的手放下来,甚至还在那里点了点:“好小。”

    云柯:“你废话,裹起来了能不小?”

    然后紧张着便直接把衣领扯开,想把胸前的那块布给扯掉。外面还穿着中衣,本是不好扯的,秦衍另一只手用桃木簪子已经很快的把她中衣的系带给勾开了。

    然后一只手顺着敞开的衣领从脖子后往下够着那裹着的白布,将带子解了,一瞬间白布散开,便开始往下落。

    胸前的一团也的确弹跳了出去,下意识的想证明自己,把胸前往前一挺,本想质疑说:小吗?

    可随即的羞~感也涌了上来,忙把已经自然敞开敞开的中衣往身前拉拢,身子后退,老老实实裹住:“你无耻。”

    秦衍眸子微微一蹙,理直气壮的:“帮你换衣服。”

    然后见她不说话又睨她一眼:“你想哪去了?我是那种人吗,你那啥还没净,我会一时忍不住想做什么?”

    然后拉开盛衣的柜子,将一件女子的裹xiong拿出来,是那种粉色的,女子的衣衫搭配,里面不穿肚兜,便是穿一件裹xiong,然后外边穿纱织的衣服。

    云柯露出两只眸子,胆怯的看着他:“你,你放下就好。”

    秦衍:“你难道还怕我吃了你?再说吃,也不是现在。”

    然后一个退,一个往前移,最后退无可退,几乎是浑身上下都红着,跟煮熟了一般,任由他帮她换好了衣服。

    中衣也换成了一件浅淡的青翠色,像杨柳刚出来的新芽那样,外面加一层透明薄纱。

    十分的好看,而且明亮。果真是像还未出阁,或者是刚刚出阁的女子。

    秦衍拿着梳妆台的梳子,帮她把头发也简简单单的重新梳了,秦衍:“你送我桃木簪子,不就是想我今晚陪你出去吗?”

    云柯:“你把我扮成这副模样,不也是想跑出去,装成一对正在约会的少男少女?”

    秦衍在她脸上偷吃了一口:“你说那些少年少女,在半夜约会后干嘛?”

    云柯:“各回各家,怀春呗。”

    秦衍:“那还有不正经的呢。”

    云柯便白瞥他一眼,然后转过身揪着他的一只耳朵:“现在的民风都很正的好不好,那有什么还未婚,就什么、什么。顶多也就牵牵手吧!”

    秦衍:“那我们就只牵手,然后别人做什么,我们也就做什么。”

    到了夜晚,吃了饭,跑去看花灯后,云柯真想掐死自己。

    他们两人是易了妆跑出去的,因为云柯的画像曾经为她作画的那个人已经死了,画像也只留在宫中。这外面的平民压根就没几个见过她的面。

    所以只是相当于画了一个朴素的妆,秦衍算是怕被人认出,因为他的画像,跟当今号称天下第一美男的太子一样,都被人画来画去,街头上卖的扇子上都会有他们的画像。

    走到一处摊子旁,是卖糖人的,云柯便拉着秦衍停下来挑糖人。身后跟着的暗卫,也只是隔着老远隐在暗处。

    两人的装扮很像是这京城里普通的书生与小门小户家的姑娘,两情相悦,来私会的。

    另一头,孟舒然现在是身为相府的门生,白日里在晚饭前处理好公务后,便喜欢出来买酒。

    一般情况下,云柯夜晚是不夜出的,他守不到人,自然也不会去守。这京都虽两日后才是花灯节,但是花灯节的预热已经开始了。

    街上人还是很多,孟舒然手中提着两壶酒,正准备往回赶,就看那么一个人,长的很像。

    孟舒然掀开一壶酒,直接一口气灌下去。

    他想,他八成是看错了。

    但还是走过去,借着酒的熏劲来到那卖糖人的面前,眼睛迷离,但却没有一点的游手好闲。

    隔着些不会让人觉得‘非礼’的距离,侧歪着头,手里还拿着半壶酒,一身酒气的:“小姐,我们是否见过?”

    :‘孟舒然?’

    云柯本来想叫的,但一想秦衍还在身边,怕他有什么想法,便忍了下来,一副面不改色的看着他:“你认错人了吧?”

    然后拿过糖人,付了钱边走。

    卖糖人的老人还在后面哑着声音喊:“姑娘,还有一个,你要不要了?”

    云柯忙摆手:“不要了,不要了。”

    然后拉着秦衍就走,这糖人是选好模型过后,现做现拿的,但眼下云柯实在是怕那个孟舒然会弄出什么事故。

    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拉着秦衍便往人群更密集处走,然后穿过去,感觉那孟舒然既然是喝醉了,应该这会也找不过来了。

    便舒了口气,是连她自己也没想过的,她这个动作,秦衍是熟知的,眼眸睨着她:“那人认识?不然,你跑什么?”

    挺起胸膛,云柯:“我跑,那还不算因为你现在这样。你看看,我们现在就是平常老百姓,难得跑出来一次,若是了闹了什么是非,恐怕下次再出来,就难了。”

    秦衍不信,她那方才分明就是在躲人,从她如释重负的那个‘轻舒一口气’的表情来看,她这跑也分明是故意的。

    秦衍:“你认识那人。”

第一百七十四章 城郊小树林

    云柯:“哪有的事?”

    手一摆,然后手中的糖人往他嘴巴里一堵,云柯:“好了,好了。今晚是出来玩的,管那醉汉做什么?”

    秦衍眼眸仍是审视着,刘云柯眼眸子一转,看到有砸罐子的:“我们去砸罐子吧?”

    然后一溜烟就跑。

    秦衍嘴巴里还咬着那个糖人,跟过去,看她玩的兴起,陪她玩了会,也便忘记了那事。

    反正,今日来,他带她还是有一件事要办的。

    再说了,即便他们认识,他的人,也是其余人能抢的?

    这几日,都是月莹以及星棋在陪着她,若是有什么出格的,月莹也不可能不来报。

    便也就放心了。

    砸玩罐子,赢了一个用木头,跟一些羽毛做成的小鸟。鸟的尾巴处有齿轮,转动过后,这只鸟便会唧唧的叫。

    而且头也会不停的点着,很是好玩。而后两人又去吃了些街头的小吃,从一家吃到另外一家。

    最后鼓着肚子,也不太想回家,便提议去听戏。

    到了戏楼,一切也便是秦衍安排的第一步。

    戏曲,共分为几节,第一节便是当年秦刘两家和好,他们初次遇见时候的,戏名不一样,但是内容却是杜撰的非常相似。

    毕竟杀父之仇,以及当年刘家-刘勋背信弃义,对他们赶紧杀绝的仇,这不可能不就这么算了。

    即便情有可原,那也得给足够的说法。

    可如今陛下刘勋不愿开口,那就只能用些特殊的法子。

    戏台下,既然是平民装扮,也就没租什么包间,找了一个小桌子,点了茶水、瓜子、点心,开始的戏段还算温馨,讲诉的是一个朝代末年,天下大乱。

    在一场战争胜利之后,为首的两位诸侯结为儿女亲家,携手共同力保天下太平。

    此戏,讲的大战胜利之后,此乃大快人心,而两位诸侯为彼此孩子联姻,正所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之时。

    欢欢喜喜,正是一出佳戏。等戏结束之时,两人消食也消的差不多了,便准备就此回去。

    但看到有人往郊外的方向走,秦衍好奇,便扯着她:“我们跟去看看。”

    跟到一半,有些人陆陆续续便去了客栈,云柯拉住他:“算了,我们又不住店。”

    秦衍:“我知道。”

    但是头仍往剩余的人方向去瞅,早就听说这京都是个无奇不有的地方,书上更是提到过一个词——野合。

    以前被人管束着,没机会去一睹为快,而如今寻了这个契机,自然是要去看的。

    云柯本来也就不是什么善茬,小时候便各种顽皮,只不过在人前还算守点礼仪,比较乖顺罢了。

    便两人一路装作随意走走,跟了过去。直至跟到了郊外,先是郊外的小树林,然后人便都蹭蹭的不见了。

    云柯纳闷,还特意跑着四处找了找。

    秦衍招呼在暗处的一个暗卫,让人帮忙去找。

    那暗卫心中发麻了下,也不知该不该说,就用手遮挡,在秦衍耳边低声汇报。

    云柯:“有线索?”

    扯着他的衣服。

    秦衍停顿了良久,拍了拍她的肩头:“应该就在前面吧,我们去找找。”

    结果找到了一个洞,是用木头在草地上垒成的,洞不大,仅能两个人转进去避雨,应该是避雨的吧?

    木头上用了层层厚厚的干树枝、枯叶遮盖,很是奇怪,云柯便试探着,蹲下身,往洞口看去。刚探进去半个身子,便被秦衍给一把捞出来。

    秦衍:“等等。这月色这么好,先赏会月。”

    这种奇怪的洞,秦衍自然是没见过,但是听,还是刚才听那暗卫说了,便坐下等,不多会,这小树林中便传来了动静。

    这里,可是野合的高发地带,他们所藏的地方,大概,也就是这样的洞中吧。

    在这着此起彼伏的声响中,经历过的人自然知道。

    云柯捂着脸,把嘴巴给遮住:“原来,还真有这么一说。”

    然后更是往洞的更深处钻去,这几日,她从月莹那里讨来的书,自然还是有几本不正经的。

    平日里有人在,也就罢了。作为宅院的主人,自然得坐坐样子,可当下就她跟秦衍两人,怕什么?

    这野合,自然也没人直接在地上就~

    从洞口钻进去,果然别有洞天,这洞口,走进去小许,就会看到有一个稍低于地面的,像是一个大窟窿躺在地面。

    窟窿里铺着柴草,还有一床被褥。

    在洞的一处洞壁上,还有一个专门用来悬挂煤油灯的地方。

    果真是人胆大,在这种地方,行那种事,胆大到不怕被发现也就罢了,还敢在里面点灯。

    万一烧着了,难不成,还要裸着跑出去?

    啧啧叹着,这洞口的里面,可比从外面看着要大多了,而且今夜还有月光,也不是那么的黑的不见五指。

    这洞的上头,更是还特地开了一个小口,让月光能够探进来,但是小口旁边有一块板子,应该是便于回头那啥时,好遮挡住,免得有行人路过看了什么好事。

    云柯直接掉进了那地面下的窟窿里,从窟窿里站起来,竟然头部都不会够着洞顶,这种洞不能隔离声音,躺在里面自然也是能听到其他各个方位传来的动静。

    而且地面具有传导功能,耳朵贴在地上听的更清楚,也别有一番风味,虽然也是红透了一张脸羞羞的听着。

    反正今夜月莹、星棋都不在,怕什么,秦衍那人肯定也不敢说出去。

    秦衍跟在随后也钻了进来,洞中是铺着被褥的,秦衍点了灯,却并没有跳到那窟窿里,而是坐在那铺着廉价毯子的地面上,手伸过去,触上她的脸:“你看,我说对吧。”

    秦衍:“这少男、少女约会当中,定然是会有些不正经的。就比如这~”

    然后,云柯上去,用手捂着他的嘴。

    这人表面上看似一个正人君子,整日里循规蹈矩的,但在下属都不在的时候,那也是一个坏心思的人。

    便身子也探过去:“难不成,你也想?”

    秦衍毫不犹豫的点了头,然后下巴就被挨了一拳。

    低着头,把她整个人往自己身上带:“怕什么,要尝试也得等哪天建一个窝,将身后的那些暗卫也都甩掉,我们偷偷的。”

    貌似,是有些稍许的心动,可这里~

    不成,不成。

    这种地方,那动静就是所有人都能听得到了,好恶心啊。

    甩了甩头:“不成,太脏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撞见好事

    秦衍顺着她的意思点头,本来他也就是想看一眼,那书上写的,什么叫作~

    罢了,秦衍:“其实,我也不喜欢。那些人叫的可难听了。”

    云柯:“是,难听了些。”

    咽了咽口水,把手伸过去,秦衍顺势便把她从那窟窿里拉了上去。

    两人平日里,也都是闲不住的人,这几日来京都本来出来就少,再加上前几日云柯肚子不舒服,更是懒得动,也懒得出去。

    今日好些了,便有些迫不及待的跑出来。从洞口出来后,秦衍帮她把身上的灰尘给拍打了打。

    而后是直接把她抱起往回去赶的,但是真是没想到,云柯突然看到了什么,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指了指秦衍,往上。

    然后,竟然是有人在一棵大树的上面。

    那树上的人,也是一名轻功高手,耳朵自然也是灵敏的很,听到有脚步声后,便停了下来。也没弄出任何动静。

    可偏就是云柯是赖着不想走,被秦衍公主抱着,头往上,一不小心自然就是瞥到了。

    在树上,一男、一女紧紧拥着,以一种奇异的姿势,身上还裹着一件价值不菲的貂裘。

    这半夜林中会冷,也能理解。

    可当下树上的两人被发现后,那女子显然是不乐意了,然后男子安抚了两句,在云柯与秦衍走远后,慌忙穿了衣服便跟过去,脸上连块布都不蒙,一柄剑直接横在秦衍面前。

    :“这位道兄,我家娘子既然已经被你们看光了,虽然无意,但这公道我还是要讨的。拿你们的命,也请莫怪了。”

    秦衍抱着云柯掉头就跑,这种情况下,他可不想暴露。刘云柯更是不想,闹大了,这驸马与公主跑到郊外的小树林,去~去~

    那还不得被城中的百姓都笑掉大牙。

    便把头埋进秦衍的胸口,催促着:“快些。”

    身后那人既然能跑到树上去做那事,那轻功自然也不是盖的。

    一路穷追,整整,在这林中转了五圈才把那人给甩掉。然后秦衍把云柯放下来,两人分头跑。

    秦衍的暗卫也都在后面跟着,等跑出林子外面后再去汇合。

    整个感觉,这就是惊险。

    真是到处都是高手啊。

    汇合后,秦衍握住她的手:“以后还是别来这里了。”

    云柯:“真是技高人胆大,那么高的树上,都~

    不对,那人的功夫好熟悉。”

    然后拍拍秦衍:“你不觉得,他的轻功跟我的很像?”

    特地又在秦衍面前施展了一便那人方才追时的一个步伐。

    这天下无独有偶,但是起步与落脚的动作,在每个派系都是有稍许不同的,而且,尤其在踩着树枝、墙壁借力的时候。

    心中不免大惊,云柯:“那人不会是我同门吧?不会我已经被认出来了吧?”

    虽然见过她的人不多,但若是同门的话,那能认识,应该也不稀奇。心不免跳的更厉害。

    秦衍想了想:“应该不会。不然,他也不敢下来拦我们。”

    然后走到京中一家客栈,要了一件客房住进去。

    刘云柯硬拽着他的手,低着声:“不回家?”

    秦衍:“想,但是。”

    然后但是后面的他没说。

    轻咳了一下:“反正已经晚了,回去也不方面,明日再回吧!”

    第二日清晨,出了客栈,秦衍直接上了马车,在马车内换上官袍,然后又将人皮面具取下。

    云柯则是跟着一同过来的月莹、星棋,三人乘着另外一辆马车回了府上。

    月莹好奇的问:“昨晚,有没有什么、什么特别好玩的?”

    云柯:“没有。不过就是听了一出戏,还挺不错。”

    月莹抬头往上,对着车顶翻了个大白眼,一副过来人的样子:“都玩到侧夜不归了,能不发生什么事?”

    云柯白过一双眼看着她:“难道你懂?”

    月莹忙凑过去:“快说说。”

    然后手指着一旁的星棋:“去去去,小孩子,别偷听。”

    唇角勾了一下,云柯:“莫非,是你想歪了?听了戏,吃了夜宵,想夜不归宿一次都不成。还是月莹你之前跟何畏都干过什么特别的?”

    星棋:“就是,不然就说来,我也可以帮你参考一下。”

    月莹两手握拳,紧握着:“星棋!!!”

    掀开车帘往外面看了眼,指着一个地方,云柯让车夫先停了车:“小星棋,下去先帮我买碗豆花上来,还要一笼肉馅包子,一份鸡蛋薄饼,再弄点酱。”

    毕竟嘛,这大清晨的,女孩子出去还是不安全的。星棋应了声,便跳下马车,月莹趴在车窗处也朝外面喊:“给我也来一份,要小米粥、榨菜、油条。”

    良久后,星棋拿了东西上来,在马车内的小桌上摆好,但是神态扭捏着,有些迟疑。

    云柯:“你不会是怕我不给你钱吧?”

    星棋忙摆手,一副豪爽样:“难道这点钱,我还要斤斤计较不成。”

    然后说完又继续有点扭捏,星棋:“就是,我有一个朋友想去府上,能不能、能不能。

    就是,你们见过的,孔君赫,是奉公子的命令才来京,至今还没有什么住处,所以想~。

    而且吧,我们大司空府这么大,也没住多少人,分出去一个院子也不是没什么的啊。”

    喃喃自语的说着,云柯目光直接瞬间冷了下:“他要上来?”

    星棋:“嗯。”

    云柯觉得十分不妥,毕竟她跟月莹都是女孩子,星棋还说的过去,毕竟是护卫,而且大家都没熟。

    可这孔君赫,既不认识,也不熟悉,让这么一个男子上来,也太没规矩了吧?

    若是秦衍在还好,可是秦衍不在,这就相当于一个女主人私下邀陌生男人上车。这可都是有忌讳的啊。

    月莹直接亮出了她那柄桃花扇扇尾的锐利刀片,横在小星棋的脖颈处:“奈奈的,你是活的腻了对不?那孔君赫,枉他满腹经纶,难道就不知道这男女有别,这瓜田李下?

    这他今日上马车是小,但若是传出去,你觉得别人会怎么说夫人?你觉得公子若是知晓,我们俩人这几日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吗?”

    然后说完,直接把星棋往车门逼去:“既然你惹的祸,你就自己下去处理,把他带回府上吧。回头等公子回来,我们就请示公子。暂时,你还是把他往你房间带。”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多想

    把星棋顺便用手一推给推了下去。

    然后门关上,招呼车夫开始上路。然后两人便将东西摆好,云柯用筷子夹了个包子,蘸了酱就往嘴巴里填。

    对月莹直接用手指做了一个夸奖的意思。

    有些东西,反正她也不想瞒她,毕竟这孔君赫来都已经来了,云柯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对的。

    便将六岁那年,与可能是孔君赫的人见过一面的事情告诉她,月莹手托着下巴,沉思了好久。

    云柯:“你说他会不会,对我~?”

    月莹手一摆:“不可能,那时候你才六岁,孔君赫是十三岁,而你七岁时秦刘两家联姻,也就是你与公子的婚事,那时的提议还是孔君赫的父亲所提。

    若是他真对你有什么意思,他父亲也不会让你与公子联姻,而且,你才六岁,那时候一个六岁的小孩子,对于一个十三的少年,能有什么诱惑力?

    八成啊,就是夫人你多想了。”

    云柯:“可,”

    反正这感觉就是不一样,尤其是孔君赫在的时候,总感觉他那话中有话,就像昨日他与星棋的对话,他说他来京城是为了找一个人。

    找一个女孩子,那女孩子欠他一个馒头。

    也的确,当年她六岁那年跟哥哥一起流落街头时,是拿过那个人的一个馒头。这一切,难道真的只是她多想了?

    云柯:“也但愿吧!”

    然后继续吃着,想了想,这件事还是不告诉秦衍了吧。

    等回到府中,算了下日子,便让人备了热水,好好的泡了泡,等秦衍回来后,也已经让人也帮他备了一桶。

    他素来爱干净,她是知道的,昨晚在客栈待了一夜,一身从小树林带出来的汗渍都没好好洗洗。

    当然这其中,还是有其他考虑的。

    今日早朝结束的很快,秦衍回到房中,看她那湿漉漉的头发,就已经知道意思,她那月事应该已经过去了。

    然后退了官袍,看着那屏风后备好的浴桶,眉毛挑了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云柯在他身上锤了一拳:“快了,昨晚闻着你那一身的臭味,脏死了。”

    秦衍:“有吗?”

    八成,还不是你想了?

    然后也不多说什么,把中衣也解了,然后走到屏风后,云柯帮他把一些草药、香木给放进去,手中是她早晨先做的一个刷子。

    一个如同手臂长短的竹片,竹片的一头用麻布缠住,另一头则绑着大街小巷卖的那种最普通的洗澡用的刷子。

    手握着竹片的一头,帮他揉搓着。

    秦衍是背对着她的方向,头往上抬着,扫视她:“不会,是有什么所求吧?”

    云柯:“哪,哪敢。再说,你的还不就是我的?”

    秦衍:“说的倒也是,不过这几日还真的不适合惹事,还是能消停点就消停点。”

    云柯:“可你怎么知道我想着去惹事?这京都,我人生地不熟的,而且关于这里的记忆我都不记得,怎么去惹?”

    秦衍拉住她握着竹把的手,换了一个位置搓,眼眸看着她:“你十二岁有一个转折点,那年你父亲称帝。可在你十一岁时,秦刘两家的势力明显我们秦家已经占了全国大半土地。”

    云柯:“所以这一点,我也想过。那时我记得秦伯父身体也尚好。你不是说你父亲死于战场吗,可即便死,那你们秦家的势力仍在,再说我们又有婚约。

    怎么还会有五年的时间,我们分隔在两地?”

    这一点,她也不是一直就没考虑。

    就好比,为什么父亲会忌惮秦衍的势力,如今这秦衍是他们刘家的女婿,而且不说现在是,就说是在五年前,她与秦衍应该是十年前,她七岁,秦衍十一岁就由两家父母定了儿女亲家。

    这秦伯父若是因意外死于战场,她父皇才得以称帝,那若这样的话,秦衍应该会为她父皇感到高兴的啊。

    毕竟这天下太平了,而且,她父皇也算是他岳父,便是自家人的。

    可事实中,秦衍与他们刘家,这之间好像还隔了什么事,她不敢去问太多,但是十二岁,也的确是个转折点。

    十二岁之后她父皇称帝,她便一直居住在京城,而秦衍则是退兵守在江东。这期间的事情,正好她十一时候的记忆已经想起来,这关于十二岁时候的,也便是快了。

    她有预感,在她十二岁时候一定发生了造成两家误会的大事,所以今日,她一定得知道,即便秦衍不说,那也得探探口风。

    秦衍握着她的手:“后背,再往左一点。”

    云柯:“秦衍!”

    秦衍:“嗯?”

    云柯:“我十二岁那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秦衍没说话。

    云柯:“快说,到底是不是?”

    然后便开始恶作剧的在他身上挠起了痒,秦衍猛的把她的手摁住,然后整个人转过去:“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你这么着急知道做什么?再说,也不过就这两天的事情。”

    云柯:“可是戚夫人说,我父皇,杀了你父亲。”

    小心翼翼着,虽然她,也十分不信。但是若不信的话,那为什么会有他们五年时间都分隔在两地,而且之间甚至一封信都没有来往。

    秦衍面色微沉了沉,但还是装作不甚有事的看着她:“戚夫人什么时候说的?”

    云柯:“回京第一天,你带我去皇宫的那次。在未央宫,我们闹的有点不愉快,她就这样说,那时,我以为她是故意欺负我不记得了,在挑拨我们的关系。”

    秦衍:“那你信吗?”

    不点头,也不摇头。

    突然从后面用手抱着他,将下巴抵在秦衍肩膀的一侧,头微低着,声音更是低的,甚至她自己都不在知道有没有说。

    云柯:“我只希望,那不是真的。”

    然后便是xing,又要了一桶水,洗完过后,便去另外一只桶里。但至始至终秦衍都没有对她说。

    如果说了,他的计划也便会泡汤。

    他也不是有意要利用她,只是这刘勋背信弃义,杀死他父亲的仇,这些都不可能就这样过去。

第一百七十七章 担忧

    因为还有奏折要阅,所以这次他们进行的很快。一炷香后,两个人都有些意犹未尽的趴在桶的边上。

    刘云柯靠着他的身子,在他胸口用指头戳了戳:“戚夫人那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秦衍把她移开,起身,脸是板着的,连方才的欢愉都不见了。

    拿过一旁的浴巾,擦着身子,在腰间围好,便绕过屏风走了出去。

    看来,似乎他并不想提起这事,云柯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问了。但她隐隐有预感,那一年,一定是他心中特别不好受的那一年。

    揉了揉腿上的酸痛,又泡了一会,才勉强站起身,擦了身子,换了衣服,才让蒹葭与白芷带几个小丫鬟过来收拾。

    秦衍是在隔壁的书房里批阅奏折,从敞开的窗户向里面望去,整个人做的挺直,面色一丝不苟的。就像很久以前,每一次,她跑到他们家,去找他时候的样子。

    那个时候,他也总是这样,坐的身子挺直,一丝不苟的看着书,然后时不时做些备注。

    她当时最喜欢的,便是坐在书案对面看着他读书,看着他就这样一丝不苟的样子。

    当然,她幼时是很不用功的,净想些旁门左道的东西,每一次他也都会备些适合女孩子看的书,然后桌上放着一根戒尺。

    她自然是,尤其是在五岁之前,都是被宠坏了的,她不喜读书,她母亲是管束不了她,她父亲那时还没弄出什么红颜、知己什么的,对她更是极为宠溺。

    她哥,是家中唯一能够管得了她的人,自然就是从她记事起就不时的在打她。

    手中更是皮鞭、戒尺不离手的监督着她读书,所以她第一次见到秦衍把一个戒尺放在桌上的时候,她是没有感觉的。

    可是偏偏秦衍那第一次下手就很重,他说:“不重些,你是不会长记性的。”

    她挨了打,本以为就像哥哥所说的,只有哥哥才能打她,而其余所有人都不可以欺负她。所以她哭着指着他后,撒腿就跑。

    那时的秦衍就在背后,也不追她,只是不冷不热的:“你哥让打的,他说你再不背会,回去后,他就打折你的腿。”

    对于刘云琦那丫的,的确是有暴力倾向的,乖乖的坐回去。秦衍教她背书,但也不是只靠打,而是会把书中的典故融会贯通的与她当故事讲。

    然后一点点的引导,还会用美食当诱饵。所以,大概也就因此,她才会觉得他还是比较好的吧。

    至少美食、故事什么的,这些都是她喜欢的。

    可是她也从没让他省心过,她不会武功,但是在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爬墙,九岁以后,大一点了,就扮成男童,一天到晚的寻着机会溜出去。

    而每一次,她的理由都是要去找秦衍玩,而她是个女孩子,年纪大了,不好意思,就一定得穿成男孩子的样子。

    而一旦穿上男孩子的衣服,前脚踏进秦府,后脚就跑到后院,爬墙溜出去。而那时候,秦衍除了要监督自己读书外,还有一个任务,就是不时的跟在后头把她给捉回来。

    然后拎着她的脖子,半恐吓着让她稍微背点书,也好让他跟她哥哥交差。也总之、大概,也算是两小无猜的样子吧。

    站在窗口看了良久,月莹手中抱着几本书过来,对她招了招手,见她没反应,又招了招。

    屋内秦衍突然搁笔朝她们的方向看了过去,云柯吓的浑身一愣,转过身抱着月莹怀中的书就往自己的屋内跑。

    是在他们的主卧旁边,开辟的另一个小屋。月莹也跟着过去,然后两人上了屋内的小塌,月莹给她指着:“这是泾阳书苑新出的,这本是两年前的必读经典。

    还有这,这本是公子给你挑的,公子说,这是当今天下各大帮派、官员、名人的脸谱,关于他们的画像、简介,你都得全得记会。”

    云柯随便翻了两下,但实在是没心情。

    关于在她十二岁的时候,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一定得弄清。

    而如今,秦衍不愿意说,这月莹是秦衍的人,肯定也是不会说的。

    那就只能去皇宫去寻找那个人。

    然后对月莹招了招手:“我要出去一趟。”

    月莹:“好啊,去哪,去哪?”

    自然是在这府里呆着也是闷的,能跑出去玩,月莹自然也是开心的,双手双脚的支持,可是下一秒,整个人就有一点迟疑了。

    云柯在那下一秒,说的是,两个字:“皇宫。”

    月莹当即就有些犹豫:“不,不好吧?”

    云柯:“是重要事情。”

    月莹:“可真,真不好吧?而且,还有几天,你下一个年龄段的记忆就会想起来了。”

    云柯:“我知道,也就是两三天的事,可若认真想起来,也不过就是一两天的事。我就是想回宫看一下,你不会连这点都不放心吧?

    难不成,你们在我那个年龄的时候,对我做了什么亏心事?”

    月莹:“我呸,夫人,就这你也能想的出来?就算是亏心事,也顶多啊,是你负我们家公子的。”

    云柯也不想反驳她,咬了咬下唇,然后探过身,抚了抚她的头,那一双眸子,也是骤然变得绯红。

    温声细语着:“我的错,我的错~”

    一直不停重复着,一双绯色的眸子更是带着令人眩晕,而且神智还似乎一点点的在抽离。

    月莹忙下意识的伸手要去捂住她的眼:“夫人,别、别~”

    云柯将她的脸捧住,直接面对面的,四目相对。

    随后将她控制住,走到这处院子的外面,让人雇了马车,二人一起上去,却是猝不及防,远远望着的星棋也爬了上来。

    在这宅院中,除了有月莹跟着外,秦衍也的确没过问她的行踪,这下见星棋进来,云柯也没露出什么异常,月莹背过身去,在车厢的一角趴着,双目无神。

    星棋有些纳闷:“她怎么了?”

    云柯:“嘘!”

    云柯对他比了个手势,意有所指,故意混淆他判断的笑。

    星棋眼神有些鬼鬼的,也会意的笑了:“莫不是,想何畏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装疯卖傻

    云柯白了他一眼:“就你会相思,见到了君赫,倒真的是把你那好搭档给忘了。”

    星棋:“哪、哪有?”

    云柯:“没有,那你看孔先生(孔君赫)的眼神,那可是大有不同。”

    星棋:“那能一样吗?君赫哥哥,那可是我一直以来的偶像。看偶像的表情,自然是跟看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云柯:“可孔先生,好像不是个弯的。”

    星棋神色微定了定,整个人瞬间也变得冷了起来,星棋:“这与你有什么关系?他是弯是直,是男是女有关系吗?

    难不成,这下属的私事你也要管?”

    云柯顿时哑口无言,因为毕竟是她管的过了点,若是拿墨语来压他,这种小剂量都是月莹以及何畏擅用惯了的。

    她再说,不就显得太欺人太甚?

    再说,墨语也是个男子,墨语是弯的,墨语对小星棋一直以来的特殊照顾,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但是小星棋就未必是弯的啊?

    顶多是半弯的。

    便住了嘴,马车行了一会,从大司空府到皇宫搭乘马车也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一路上也会经过一个热闹的街道的,可是一切都安静的异常。

    便忍不住掀开车帘,打开车窗往外面看了看。

    云柯:“这不是去皇宫的路。”

    小星棋一副不明所以,诧异的样子:“你去皇宫做什么?”

    星棋:“是手痒了,又想玩宫斗?”

    刘云柯便去把旁边的月莹掰转过身,她的幻瞳之术目前只能控制人最多半刻钟,这月莹一直未醒,她也应该有所察觉的。

    两只手还在握着她的肩,云柯:“你们两个是联手好的对不对?”

    月莹嘿嘿笑了一下,月莹:“当年的事情,公子夫人你真的不必要太在意。做错事的又不是你,现在跑去皇宫,关于你十二岁时候的记忆,你什么都不知道。

    到时候还不是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

    星棋:“这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小云柯,你说你怎么还是不懂呢?”

    双手环剑也一改方才的样子,此刻倒也显得有种大孩子。

    云柯却一眼反瞪过他,这规矩还是要的。

    星棋忙把手举起来,身子也瞬间软了下去:“是夫人,公子夫人。”

    星棋:“不过,我们真的没必要要去皇宫,要去也得一切都想起来后。”

    月莹:“对。”

    月莹将手中的桃花扇打开,在鼻子上扇着:“虽然那件事情公子不让我们跟你说,但是公子,不也没对你们刘家做什么?

    这说明,这件事中肯定还有玄机。指不定,那当年的事情乱着呢。”

    这世间最难解的便是一团乱麻,一堆的麻线缠在一块,是谁纠缠了谁,背叛了谁,倒戈了谁。

    有内心良心的谴责,有现实利益的诱惑,还有各种情非得已。

    就像他们公子,他们秦家的阵营,最多的便是年轻、新一代的人才,而非父辈那些能人善将。

    这目的就是因为人心易变,阵营中的老人本来就算是公子的长辈,若是再得到重用,再加上身为老人,在阵营中都有一批自己混的熟的人。

    这老主子已经走了,留下公子一人,还年少,若有几个心存不善的,他们随便找个借口,弑主,然后自立为王。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毕竟巨大的利益在眼前,而且老主人走的时候,公子才十六,能不能成才同样是问题。

    而幸而,老主子在培养公子时,就顺便着为他培养了一群死士,还有一群同他们这样一同长大的。

    而五年前,她与星棋、墨语、何畏,老主人死后,他们四人也就立即接任了天字嫡一号钱庄的全部声音。

    所有内部的杀手、保镖也是逐步撤换的,也因此才避免了有内部叛乱的发生。

    这人心叵测,行走江湖这五年、押镖无数,她怎么能不懂?

    只是精分了,在平日里,就浑浑噩噩的当成普通人过而已。

    云柯双手环抱,背靠着马车躺坐着,既然已经被发现。自然不说话就好。

    半闭着目。

    身为一个主子,她自然得要维持一个形象,即便是被发现,被指出自己的决定错误,那也得要维持一个形象的。

    之前秦沐然也似乎说过,她就是一个无能者,但就是表面功夫做的好,善于利用下面人的所有才智,然后去欺骗收买那些还未臣服的人。

    而对于月莹、星棋,这俩人又不是旁人,她即便不装样子,这俩人身为秦衍的心腹,再加上又是儿时的伙伴。

    那同样也是能欺压到她头上来的。

    但是样子不能丢。

    沉思想了许久,眸子只是随意的来回在他们两个的面上扫动,云柯:“这不会,也是公子的意思吧?”

    月莹、星棋:“怎么可能。”

    月莹:“若是公子的意思,那就现在来说,我们都不可能让你出来。”

    星棋撇嘴:“人家不过是想见君赫哥哥而已。”

    云柯心中汗,仍旧淡定如常:“君赫不是已经在我们府中了吗?早上,不是你说的,他要去?”

    星棋忙摇头:“他说要避讳,毕竟此来,他是来参加科举的,并不打算让人知晓,他是公子的人。”

    然后,云柯也就没多问。

    这些东西,说白了,也就是秦家的内部隐秘,他们此刻与她说,是把她当作自己人的。

    可是知道的越多,最后越难脱身她也是知道的。

    便开始转移话题,对于五年前,她十二岁那年的事,她目前是无法知晓的,但是她迟早也会想起来的。

    而且记起来,也大概就是这两天,秦衍却一直不高她,只能说明,他大概也是想利用她。

    在十二岁那年的记忆,她想起来时,肯定是只能记起最先开始的一部分,而后内心会造成很大的偏激,做出什么事。

    而这事,必然是对秦衍有利。

    那就只能说明,这事肯定是与她父皇有关。

    而秦衍父亲,秦伯父的死,大概也就是像,在皇宫时戚夫人所说的,秦衍的父亲是被她父皇杀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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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君安介绍:
一道荒诞的诏安谕旨,太子妃为前朝公主,驸马爷为要谋权的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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