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是最甜的那部分
老话说，女儿肖父。
但秦渔眠的长相却像盛妍颇多，秦爷爷一直怀疑儿子和儿媳出事是另有蹊跷，但警方调查过，说只是一场意外，货车司机也是真的酒驾。
即便秦爷爷有所怀疑，但没有确凿的证据，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儿子儿媳是因车祸意外身亡。
秦爷爷眉眼间蕴着一抹沉郁：“不是我不想让眠眠去清美，妍妍那孩子就是清美毕业的，我只是怕眠眠她重蹈她爸妈的覆辙。”
陆爷爷拍了拍老友的肩膀：“眠眠有自己的想法，你也别担忧太多，更何况，有叶家那小子在，他们想动眠眠也得掂量掂量。”
话音刚落，秦渔眠和叶寒程就从屋里出来了。
一人手里拿着半截碎冰冰。
秦渔眠开口问：“爷爷，今天没有学员过来学武吗？”
秦爷爷一改方才的忧愁，和蔼地笑道：“天气热，我让他们下午再过来。”
“秦显呢？他怎么也不在？”
“跟着你赵叔去运沙袋了。”
叶寒程咬了一口碎冰冰，方才的局促感已经消失了：“没想到秦爷爷您竟然是教人武术的，秦班身手那么好，也是您教的吧？”
“眠眠她想学，我也就这点本事能教她。”
“秦班的身手真的很好。”叶寒程张口就是彩虹屁，“秦爷爷您教得更好，估计连我都打不过秦班。”
秦爷爷笑了笑：“主要还是眠眠肯吃苦。”
学武术不是件易事，相反还挺累的。
在别人家的女孩还在睡梦之中的时候，秦渔眠却早早地就起来跑步，打拳。
叶寒程看出了秦爷爷脸色的黯然，脑电波很好地接收到信息，于是转移话题：“秦爷爷，你们是在下棋吗？”
“象棋。”陆爷爷斜睨了他一眼，“你会吗？”
“当然会。”叶寒程自信满满地说，“我经常和我外公一块儿下棋。”
“看你这得意的样。”陆爷爷冷哼了一声，“既然如此，那你就和我下一局吧。”
叶寒程爽快应战：“行。”
秦爷爷将位置让给叶寒程，他在旁边观战。
恰好街上有人在卖西瓜，秦渔眠起身道：“我去买个西瓜。”
她走出武馆，卖西瓜的车前有不少人在问价。
有熟人看到她，寒暄道：“眠啊，你也来买西瓜啊？”
秦渔眠说：“天气热，买点回去吃。”
“是啊，这天儿越来越热，我家那小孙子整天吵着要吃冰，但这凉的东西吃多了，可容易拉肚子，哪敢给他多吃啊？”
都是杏花街的街坊，家里有孩子的大婶们立即就顺着这个话题聊了起来。
秦渔眠则买了个西瓜就返身回武馆了。
见她离开了，有位大婶神神秘秘地嘀咕道：“哎，你们听说了吗？秦家这小孙女啊，好像勾搭上了从京城来的有钱人。”
“你听谁说的？”
“吴桂花啊。”大婶说，“吴桂花说她前不久看见秦渔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两人还同骑一辆车。”
“你说的不会是陆老爷子家的那孙儿吧？”
“不是，陆家那孙儿吴桂花又不是没见过，和秦渔眠在一起的这男的估计是个生面孔，而且还是京城来的。”大婶说话的时候，语气有些酸溜溜的，“京城可是大地方，吴桂花不就总炫耀她女儿在京城的大公司上班吗？”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说：“秦家和陆家是世家，陆家又是京城来的，眠眠她认识个京城人有什么奇怪的？”
“对，你们可别忘了，秦渔眠她妈妈也是京城来的。”
“吴桂花说的话，也就你信。”
“行了，你们还买不买西瓜了？”
……
秦渔眠对街坊邻居的议论毫不知情。
她提着西瓜走进武馆，陆爷爷和叶寒程下的第一盘棋还没结束。
她也没过去看，直接进屋切西瓜去了。
两位老人都不能吃太冰凉的东西，秦渔眠便将两块小的给秦爷爷和陆爷爷，给叶寒程的是最大的一块。
陆爷爷对这个分配有异议：“眠啊，为什么他的那块比我们的大？”
秦渔眠：“您不能吃太多凉的东西。”
“陆爷爷，虽然秦班给您和秦爷爷的西瓜小，但却是最甜的那部分。”叶寒程撇嘴，“就这您还挑呢。”
陆爷爷和他呛声道：“不给我和老秦最甜的，难道给你这个外人最甜的？”
叶寒程：“……”
说实在的，陆爷爷这话确实扎到他的小心脏了。
叶寒程看着面前的西瓜，怎么也吃不下去了。
第N次感叹自己重生这一次太亏了。
从老公变成现在的外人，不过是经历了一次重生。
见少年神色黯淡，秦渔眠莫名觉得有些不舒服。
她说：“给你的也是最甜的。”
听出了秦渔眠话中的安抚之意，叶寒程郁闷的心情稍微恢复了些。
虽然目前是外人，但以后他老婆肯定还是他老婆。
想到这里，叶寒程就彻底满血复活了。
他继续斗志昂扬地和陆爷爷下棋，因记着陆爷爷扎他一刀的仇，叶寒程半点不留余地的将了陆爷爷的军。
陆爷爷气得哼了一声：“年轻人那么杀气腾腾的做什么？”
叶寒程说：“我不是怕您坐久了腰酸吗？”
“不过是赢了我一局。”陆爷爷说，“有本事你和眠眠下。”
叶寒程还挺诧异：“秦班也会下象棋吗？”
秦渔眠点头：“会一点。”
“眠眠，来，跟他下一局，矬矬他的锐气。”陆爷爷站起身，把他的位置让给了秦渔眠，他则和秦爷爷老神在在地坐在一旁慢悠悠的吃西瓜。
叶寒程有心让着他老婆，于是说：“秦班，我们和平发育？”
“怎么和平发育？”秦渔眠将打乱的象棋摆好，抬眸看了他一眼。
“就是打个平手。”叶寒程想着也不能放水放得太明显，让他老婆觉得他们旗鼓相当就行。
秦渔眠没意见：“可以。”
棋局正式开始，秦爷爷和陆爷爷都没出声，只是在一旁安静地看着。
叶寒程原本还打算放点水，少吃点他老婆的棋子，结果最先吃掉棋子的竟然还是秦渔眠。
秦渔眠问：“你想吃我哪个棋？”
叶寒程：“……”
这应该只是碰巧吧？
然而，接下来秦渔眠用实力告诉了他，这不是意外，更不是凑巧。
第92章：早恋？
棋局即将结束之前，棋盘上还剩三颗棋子。
秦渔眠的两颗棋，叶寒程的一个帅棋。
叶寒程：“……”
万万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是这样。
陆爷爷往棋盘上看了一眼，老神在在地说：“眠啊，你还是手下留情了。”
叶寒程：“……”
失策了。
秦渔眠将象棋收起来，笑道：“寒哥也挺厉害的。”
陆爷爷冷哼了一声，对此不置可否。
下午的时候，学员陆陆续续地来武馆了。
秦爷爷让秦渔眠给大家示范几招。
在武馆待到五点，秦渔眠和叶寒程才离开。
秦渔眠还要回去上晚自习，不是美术课，是文化课，由一中实验班的老师来给他们上课。
一个星期没见他老婆，叶寒程还想和秦渔眠再待会儿，但也不能耽搁他老婆去上课，只能乖乖把秦渔眠送回学校。
一中的纪律要比二中严格，每个学生都要穿校服才能进学校。
秦渔眠也领了一套，和二中的校服颜色不同，一中的是红白两色的，被一中的学生称为最丑的校服，没有之一。
在秦渔眠进学校之前，叶寒程忽然说：“秦班，你空间多发一点动态呗。”
秦渔眠不常用社交软件，扣扣半个月都不会上一次，空间动态更是一年到头都难得更新一次，叶寒程想通过扣扣空间知道一些他老婆的动向都没办法。
秦渔眠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发什么？”
叶寒程：“发一些能表达你心情的文字，或是你生活中的一些趣事，都可以。”
秦渔眠摇了摇头：“不想发。”
叶寒程：“……”
“那你能每天都给我发个消息吗？”叶寒程试探地问。
秦渔眠：“……”
少年眼神期待地看着她，让秦渔眠有一种如果她拒绝的话对方就会立即露出委屈表情的感觉。
她无奈地点头道：“嗯。”
叶寒程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张英俊帅气的脸更加惹人关注。
如果少年有尾巴的话，只怕这会儿已经欢快地摇起来了。秦渔眠心想。
很快又被自己这个想法给逗笑。
此后几天，秦渔眠当真如她所答应的那样，每晚都给叶寒程发一条消息——只有简单的“晚安”两个字。
即便消息简短，但叶寒程的相思病也终于得到了缓解。
九月桂花香。
一中的路边种满了桂花树，一到九月份，桂花的香味就溢满了校园。
岳老师临时起意，让大家画一幅金桂图。
秦渔眠坐的位置靠近窗边，金黄色的桂花被风吹进来，落在她的发间，导致她身上都多了点桂花的香气。
兜里的手机忽然振动个不停。
她拿出来看了一眼，是班群里有人在发群消息。
乌鱼：老班上次答应带我们出去玩的事，大家没忘吧？
身高一米八的小杨：没忘没忘，是老班忘了吧？
乌鱼：今天老班把我和寒哥叫去办公室，说了这周六不补课，带我们出去玩，现在有两个地方供我们选择。
上好佳：什么地方？我想去海边！
乌鱼：海边什么的都别想了，只有博物馆和南大两个选择。
身高一米八的小杨：博物馆？那不是小学春游才去的地儿吗？
上好佳：要是和博物馆比，那我肯定选南大。
叶寒程：博物馆附近有一家星空展览馆。
乌鱼：我和寒哥斟探过地形了，南大周边都是美食城和大学，没什么好玩的，但是博物馆附近却有一家星空展览馆。该如何选择，就看你们的了。
上好佳：这还用选？那当然是博物馆啊！
尹溪：如果可以重来，我要选……博物馆。
邓远泽：我也投博物馆一票。
最终通过投票，选择去博物馆的人最多。
大家当然不是想去博物馆看文物，而是想去旁边的星空展览馆看3D的星空。
秦渔眠忽然被人艾特了一下。
上好佳：@秦渔眠，秦班和我们一起去吗？
秦渔眠虽然转为了美术生，但归根到底还是他们四班的人，这种班级的团体活动，于情于理都该叫上她。
身高一米八的小杨：秦班能请假出来和我们一起去吗？
叶寒程：秦班也一起去。
秦渔眠：“？”
她什么时候说了要去？
见到秦渔眠冒泡，班群里难得沸腾了起来。
上好佳：秦班你在线的啊。
乌鱼：秦班好。
身高一米八的小杨：秦班早。
尹溪：秦班吃了吗？
秦渔眠：“……”
叶寒程：秦班，我和老班说过了，她会帮你向美术班的老师请假，到时候你和我们一起去博物馆。
秦渔眠：知道了。
她刚打完字发出去，旁边的女生忽然凑过头来：“秦渔眠，你画完了吗？”
将手机放回兜里，秦渔眠拿起画笔：“还没有。”
岳老师去上洗手间了，教室里没老师盯着，大家便都躁动了起来。
扎着双马尾的一个女生神神秘秘地开口：“哎，你们听说那件事了吗？”
这句话成功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什么事啊？”
另一个女生说：“是早恋那事吗？”
都是一群十七八岁的懵懂时期，说起早恋这个话题，众人都很感兴趣。
“早恋？谁早恋？”
要知道，一中抓早恋是很严的，教务处的每天晚上都拿着个手电筒到处巡逻，就专门抓那些在大晚上偷偷跑出来约会的小情侣们。
一旦被抓到，写检讨书以及在国旗下被通报批评那是必不可免的。
再加上现在大家都高三了，教务处更是盯得紧。
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敢顶风作案，也是很厉害了。
“你们都没看表白墙吗？有人发了帖子，当事人刚好是高三的，所以教务处特别重视这件事，要求两人分手，并在周一升国旗的时候做检讨。”
众人：“哇，牛批啊。”
“表白墙上还有视频和照片。”双马尾女生拿出手机，点开表白墙的空间，第一条说说就是讲这事的。
播放下方的那段视频，背景是在一中的教学楼的天台，那上面有个比较隐蔽的空间，摄像机的死角，视频里有一对情侣搂抱在一起，似乎是在接吻。
“我靠，这也太大胆了吧？”
“表白墙下面的评论都沦陷了，一群人吵着要看完整的视频。”
“这视频是偷拍的吧？感觉画质太不清晰了。”
“估计教务主任肯定气得不行。”
第93章：喜欢的人在现场
提到早恋这个话题，大家不免多说了些。
“哎，悄悄问一句，你们有人谈恋爱了吗？”
全场鸦雀无声，这个问题说敏感也算不上太敏感，就是大家都不愿说罢了。
双马尾女生这时候看向坐在窗边没参与讨论的女孩：“秦渔眠，那天来教室找你的那个男生是你男朋友吧？”
秦渔眠不紧不慢地上色，闻言头也不转地回了一句：“不是。”
“真的假的啊？”双马尾女生明显不信，“如果不是男朋友，怎么会在大热天给你送奶茶？”
“就算不是男朋友，那他肯定也是喜欢你。”
秦渔眠没说话，画笔在画板上有规律地移动着。
见她不应声，八卦的女生们顿觉无趣，转而说起了别的话题。
没人发现秦渔眠的表情渐渐变得迷茫，眼神也空洞了许多，显然是在发呆。
……
在去博物馆的那天，叶寒程一大早就来一中接秦渔眠。
少年穿着白衬衫搭配黑色的长裤，身形挺拔，双腿修长，再加上那张俊美的脸，一出现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秦渔眠背着书包走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有女生在跟少年要微信。
她顿住脚步，没过去打扰。
还是叶寒程看见了她，朝她挥了挥手：“秦班，我在这儿。”
话音落下，他又对面前的两个女生说，“我老婆来了。”
秦渔眠走过去，两个女生扭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悻悻地离开了。
秦渔眠：“？”
怎么感觉怪怪的？
“秦班，上车吧。”叶寒程跨坐在机车上，示意秦渔眠道，“老班让我们在学校门口集合，她包了辆大客车接我们。”
秦渔眠点点头，抬脚踩在脚踏上，坐在叶寒程的身后。
一中和二中离得并不是很远，骑车最多就二十分钟。
两人到的时候，其他同学都在校门口等他们。
秦渔眠刚下车，郝佳佳就扑过来抱住她：“秦班，我好想你啊。”
其他人也三三两两地围过来：“秦班，你在一中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
“一中和我们二中有什么不一样的吗？秦班你跟我们说说呗。”
秦渔眠无奈地笑着开口：“你们这么多问题，我该回答哪一个？”
叶寒程揪住乌鱼的后衣领，将他从人群中间拉出来：“老班呢？”
乌鱼：“老班说她一会儿到。”
没多久，一辆客车停在了二中的校门口。
姜月和老吕从车上下来：“班长呢？组织一下大家上车。”
秦渔眠让大家先排好队，一个一个地上车。
叶寒程没在队伍中，而是和秦渔眠一块儿组织同学们上车。
等所有人都上了车，只剩下秦渔眠和叶寒程，刚好还有两个挨在一起的空位。
坐下后，叶寒程让乌鱼把他的包扔过来。
乌鱼依言将叶寒程的书包从前面传到他手中。
拉开书包拉链，叶寒程拿出了眼罩和靠枕。
“到博物馆得要三个小时呢，秦班你睡一觉就到了。”少年一边说着，一边将靠枕放在她的背后。
秦渔眠：“……”
这准备得会不会太充分了些？
但又不得不承认，少年的这个举动过于贴心。
叶寒程认真地建议：“你要不想靠着座椅睡，那我的肩膀借你？”
“不用。”秦渔眠接过眼罩戴上，靠着靠枕，歪头闭上了眼睛。
坐车的途中是最无聊的，原本还有说有笑的同学们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车子行驶在道路上的声音。
叶寒程看着身旁的小姑娘，估摸着人已经睡着了，于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将秦渔眠的脑袋抬放到他的肩膀上。
秦渔眠并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睛养神而已。
在少年的手触碰到她的头时，她就睁开了眼睛，但由于戴着眼罩，所以视线里依旧是一片黑暗。
她装作还睡着的样子，并没有阻止少年的举动。
脑袋靠上了少年的肩膀，秦渔眠的瞳孔滞停了一瞬，随即睫毛往下垂了垂。
她安静地没出声。
不知过去了多久。
前面的乌鱼转过头，似乎是有话要跟叶寒程说，但刚叫了声“寒哥”，就被叶寒程噤声了。
他才看到秦渔眠靠着叶寒程的肩膀睡着了。
乌鱼了然于心，放低声音道：“寒哥，我们在玩线上的真心话大冒险，你来不来？”
叶寒程也正无聊着呢，于是点头表示加入。
乌鱼在线上开了个房间，把叶寒程拉进来，在线的除了乌鱼和他，还有五个人，都是他们班的同学。
乌鱼解释道：“规则是这样的，自己抽一张牌，抽到被标记的那张牌就要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
游戏开始。
叶寒程随便抽了张牌，结果好巧不巧地抽到了标记的牌。
“寒哥，你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吧。”
“那你抽一张纸条吧。”
叶寒程漫不经心地抽了一张，将抽到的问题公示出来——
问题是：你喜欢的人在现场吗？
“呦～”
乌鱼他们在线上的房间里起哄。
叶寒程坦荡地回答：“在。”
乌鱼：“这个问题简直就是送分题啊。”
有不明真相的群众问：“什么送分题？寒哥喜欢的人是在我们之中还是在我们班啊？”
“那还用说吗？肯定是在我们班。”
“谁啊谁啊？”
叶寒程：“问这么多做什么？下一局。”
“对，真心话只能回答一个问题，你们就别问了，下一局吧。”
叶寒程今天可能是有点水逆，第二局依旧是他拿到了标记的牌。
他毫不犹豫地选择：“真心话，乌鱼你来抽。”
“好咧，哥。”乌鱼随意抽了一张，将纸条展示给大家看。
问：现在是否有想谈恋爱的想法？
叶寒程：“有。”
从见到他老婆的第一天，他就想和她谈恋爱……不，更准确地说，是想和她结婚。
“和谁谈啊？”
“废话，当然是和寒哥喜欢的人谈啊，难不成和你谈？”
都是些没什么意思的问题，叶寒程玩了一会儿就没兴趣了。
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秦渔眠的身上。
少年专注的目光从秦渔眠的发顶渐渐地下移，掠过被眼罩遮住的杏核眸，微微高挺的鼻子，最后落在了那张微微张着的粉唇上。
眠眠应该睡着了吧？叶寒程心想。
第94章：偷亲成功
他们坐的位置略微靠后，旁边的人又在补觉。
叶寒程想：我就偷偷亲一下，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小心翼翼地探身靠近女孩，叶寒程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小脸，带着几分紧张感，飞快地在女孩的唇上点了一下就立即坐直了身子。
靠靠靠！！！好软……
少年虽然表面平静，但内心却激动得不行。
重生回来这么久，他终于亲到他老婆了！
这时，秦渔眠动了动，原本靠在他肩膀上的脑袋慢慢移回了靠背，并转到了另一个方向。
叶寒程僵硬得不敢动，他老婆不会是醒了吧？
安静地等了一会儿，秦渔眠又没了动静。
叶寒程不知是庆幸还是失望，心情颇有些五味陈杂。
黑色的眼罩下，一双杏核眸震惊地微瞪着。
她原本迷迷糊糊地快睡着了，意识还未彻底地进入睡眠，所以在叶寒程靠近的时候，她就醒了。
因为好奇少年想要做什么，所以她便装作没醒。
可她没想到的是，叶寒程竟然会亲她。
少年的唇是温热的，一碰就分的触感无法让人体会太多，但秦渔眠却能感受到他的局促。
周围安静得有些过分，秦渔眠似乎能听到自己如鼓点般的心跳声。
她的脖子后知后觉地泛起一片红色，甚至下意识吞咽了一口唾沫。
她是要醒了？还是继续装睡？
醒了又该说些什么？
场面应该会很尴尬吧？
那……那还是继续装睡吧。
于是，一人装睡，一人故作淡定，就这样熬到了目的地。
补觉的同学们陆陆续续地醒来。
姜月说：“都醒醒，博物馆到了，班长呢？”
秦渔眠摘下眼罩，举起手：“老师。”
“活动范围只允许在博物馆，不准乱跑，下午四点的时候在博物馆门口集合，班长记得清点好人数，一个也不能少，知道吗？”
大家拖长了声音道：“知道了。”
“好了，下车吧。”
一离开封闭的车厢，大家就如同被放飞的鸟儿，闹腾腾的。
秦渔眠正要起身下车，目光突然和叶寒程对上，她立即移开视线，声音微哑地开口：“下车了。”
叶寒程：“秦班，你想去星空馆吗？”
听到星空馆三个字，郝佳佳他们凑过来：“寒哥，我们也要去。”
叶寒程轻飘飘瞥了一眼这几个电灯泡，去什么去？他只想和他老婆去好嘛。
秦渔眠这时候说：“那就一起去吧。”
虽说大家的目的是去星空馆，但有老班盯着，他们还是乖乖地进了博物馆。
叶寒程每次想和他老婆说话，秦渔眠都闪躲得避开了。
不是在和郝佳佳聊天，就是在看博物馆里展览的文物。
叶寒程：“？？”
他怎么感觉他老婆在故意躲着他？
老吕带着几个对博物馆很有兴趣的同学在前面解说。
秦渔眠走着走着，身边的郝佳佳不知何时变成了叶寒程。
少年委屈地问：“秦班，你干嘛不理我啊？”
秦渔眠：“……”
她不自在地避开和少年的眼神交汇，说：“没有。”
叶寒程：“可是我刚才跟你说话，你都不理我。”
秦渔眠：“……”
她看了眼少年那张英俊的脸，忽然低笑了一声。
始作俑者都这么自然，她在这儿尴尬个什么啊？
她说：“我刚才在走神，没听到。”
叶寒程听了，没有多想，兴致勃勃地提议：“一会儿我们趁老班和老吕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出去吧。”
秦渔眠：“叫上郝佳佳他们一起吧。”
叶寒程：“……”
少年失落道：“好吧。”
秦渔眠抿了抿唇，没说话。
最后从博物馆里偷溜出来的除了他们两个，还有郝佳佳，杨茂，赵前，乌鱼，邱高迢以及大胖。
星空馆需要买票才能进，邱高迢一人去买了八张票。
邱高迢将票分给大家：“除了3D星空体验馆需要另外买票以外，这张票可以去任何地方参观。”
排队检票进了星空馆，为了营造出星空的感觉，馆里的灯光很少，只勉强能让人看清脚下的路。
叶寒程凑到秦渔眠耳边小声道：“秦班，我们去星空体验馆玩会儿吧？”
秦渔眠点了点头：“那叫上……”
她刚想说叫上郝佳佳他们一起，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叶寒程拉着走了。
体验馆的门外人还挺多的，叶寒程让秦渔眠在人少的地方等着，他去买票。
人群涌动，秦渔眠乖乖地站在原地等少年，旁侧突然传来一声：“秦班，我有话跟你说。”
秦渔眠闻声转头看过去，赵前站在不远处，神情认真地看着她。
秦渔眠眼神疑惑：“怎么了？”
“有点话想跟你说。”赵前看了看四周，“找个安静的地方吧。”
可是……叶寒程还没回来。
秦渔眠往售票处看了一眼，但由于人太多，根本看不到少年的身影。
想着应该耽搁不了多少时间，秦渔眠便跟着赵前走了。
于是，等叶寒程买完票回来，却发现他老婆不见了。
……
星空馆最冷清的就是展厅。
赵前在一幅星空照前停下脚步，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身，表情严肃地看着秦渔眠。
“秦班，我们认识四年多了吧？”
秦渔眠颔首：“嗯，从上初中开始，我们就是一个班。”
气氛沉默了几秒，赵前正色道：“那么，如果我追你的话，有希望吗？”
秦渔眠愣了愣，显然没想到对方要跟她说的话是这个。
她垂下眼睑，纤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落了一片小小的阴影。
赵前紧张地等待着女孩的回答，然而秦渔眠安静的时间越长，他的失望就越大。
“秦班，我……”他刚想说这只是大冒险输了的惩罚而已，秦渔眠就开口打断了他。
“对不起。”
虽然只有三个字，但赵前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没，没关系。”这个结果并不是很难预料到，可是……
赵前目光如炬地盯着她：“如果今天跟你告白的人是叶寒程，你会答应他吗？”
秦渔眠瞳孔紧缩了一瞬。
她抬起头，眼睛里有一丝慌张。
不用女孩开口，赵前通过她的这些表现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他不也正是因为发现秦渔眠对叶寒程不一般，害怕自己再不告白就没机会才选择表白的吗？
第95章：你后悔过吗？
秦渔眠回到体验馆，叶寒程还在四处找她。
见到她，少年三两步跑过来：“秦班，你去哪儿了？”
秦渔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少年，半晌后，她才移开视线：“票买好了吗？”
“早买好了。”叶寒程晃了晃手中的两张票，紧追不舍，“我就去买了个票，你就不见了，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秦渔眠不打算告诉少年实情，只道：“去了趟洗手间。”
不给少年追问的机会，她将票拿过来：“进去吧。”
叶寒程对她的话没有产生任何怀疑，毕竟任叶二少怎么想也想不到他老婆是去听别人的告白了。
进了星空体验馆，工作人员给他们发了一副3D眼镜。
想到少年怕黑，秦渔眠下意识就伸出手去。
等她反应过来时，叶寒程已经自然地牵住了她的手。
后面还有人，秦渔眠也不好甩开少年的手，便由他牵着了。
一直到坐在座椅上，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才分开。
扣上安全带，秦渔眠的手放在扶手上。
这时，叶寒程凑过来小声地问：“秦班，你害怕吗？”
等会儿启动的时候，他们坐的这个座椅会像过山车一样上下地行驶，恐高的人肯定是会害怕的。
而叶寒程就清楚得记着，他老婆是有些恐高的。
“还好。”秦渔眠嗓音淡淡地回了一句。
见她这么淡定，叶寒程不禁产生怀疑，难道恐高也是假的？
然而，等座椅开始启动，周围的场景开始转换为浩瀚的星空时，秦渔眠的背却僵硬得如同一块石头，手心里渗出了些许冷汗。
为了给顾客真实的体验感，在模拟彗星相撞的那一刻，座椅都在晃动。
面前是巨大的爆炸，火光照亮了整个宇宙。
秦渔眠心脏跳得极快，脑子里闪过很多片段，稍纵即逝，怎么也抓不住。
她慌乱地抓住旁边的扶手，却摸到了一只温暖的手。
叶寒程感受到了她的手在颤抖，顿时意识到他老婆恐高是真的。
他用力地握紧秦渔眠的手，并有规律地抚摸着她的虎口。
秦渔眠靠着座椅，闭上眼睛，眼前的火光瞬间消失不见。
她的情绪慢慢地平复下来，意识到自己抓着的是什么，她耳尖红了红，不知该不该让少年松开。
会不会显得有些过河拆桥？
最终一犹豫，秦渔眠也就没能开口让少年放手。
两人就这样握着手体验完了整个项目。
从体验馆里出来，两人奇妙地都没开口说话。
还是乌鱼他们找了过来。
“寒哥，你们去体验馆了吗？怎么样？好不好玩？”
叶寒程整个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老婆身上，根本没关注体验了些什么，他含糊地说：“还行。”
杨茂：“那我们也去玩玩吧。”
郝佳佳：“秦班，赵前呢？他没和你们一起啊？”
秦渔眠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她摇了摇头：“没有。”
杨茂：“赵哥他估计是回博物馆了，那么大个人，丢不了，我们进去吧。”
邱高迢意味深长地看了叶寒程一眼，从少年身旁路过时，他拍了拍叶寒程的肩膀：“程子，不错嘛。”
叶寒程：“？”
不错什么不错？
他就只牵了他老婆的手好嘛！
叶寒程摸了摸鼻子：“秦班，刚才……”
秦渔眠打断他：“我先回博物馆看看。”
叶寒程：“……”
怎么又躲着他？
这次博物馆之行，叶寒程发现他和他老婆之间好像有什么地方变了，但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秦渔眠接着去一中的美术班上课，而叶寒程也没能找到机会去找他老婆。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国庆节前一天。
高一高二都是正常放假，高三只放三天假。
秦渔眠坐车回家，换了身衣服就去武馆。
今天武馆破天荒地没开门，秦渔眠走进去，发现有客人在。
是一个穿着昂贵奢侈的中年女人，手上戴着金戒指，处处彰显雍容华贵。
“爷爷。”秦渔眠叫了一声。
原本脸色不怎么好看的秦爷爷转头看向她的时候，脸上挂了笑容：“眠啊，回来了。”
秦渔眠并没有眼瞎，看得出来在她进来之前，气氛是剑拔弩张的，而且秦爷爷脾气很好，轻易不会动怒。
能惹他黑脸的事很少。
秦渔眠不解地问：“爷爷，这位是……？”
秦爷爷：“客人而已。”
“什么客人？”中年女人不满地皱眉，抬眸看向面前的小姑娘，“你就是秦渔眠吧？我是你二姨，盛妤。”
盛家的人？
秦渔眠眉头一蹙，态度冷了下来：“你有什么事吗？”
“你外婆病了，她想见见你。”盛妤说，“我这次来是来接你去京城的。”
秦渔眠干脆利落：“不去。”
盛妤：“那可是你亲外婆，医生说她时日无多了，你这次若不去见她，以后想见都没机会了，你就不怕后悔吗？”
秦渔眠冷冷地反问：“那你后悔吗？后悔没能见我妈妈最后一面。”
盛妤哽了一下，嗫嚅道：“我……”
“我不会去京城，更不会见你们盛家任何一个人。”秦渔眠走过去扶起秦爷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武馆。
当初她爸妈就是回盛家的时候出了车祸，出事的前一天，盛家人还在和她妈妈吵架，盛妍那么温婉的一个人，都被气得不轻，一怒之下带着她和爸爸离开了盛家。
第二天盛家又来找她妈妈和好，派了车接他们回去。
由于头天晚上秦渔眠睡得晚，第二天早上起不来，盛妍和秦江枫就没有带她一起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却得知她爸妈出了车祸，正在医院里抢救。
而从头到尾，盛家人都没有出现过。
秦显和同学出去玩了，回来的时候发现家里的气氛有些不对。
“怎么了？”秦显忙举手，“我先说啊，我可没去网吧。”
秦渔眠轻飘飘瞥了他一眼：“家里没菜了，你去买一点。”
秦显非要和她呛一声：“你干嘛不去？”
秦渔眠伸手拿过旁边的衣架。
秦显：“……”
少年梗着脖子：“去就去。”
说完，秦显脚下一抹油，立马转身出了门。
屋里沉默了许久，秦渔眠开口道：“如果她再来找您，您别见她，免得又惹您生气。”
秦爷爷笑了笑：“好。”
第96章：想早一点见到你
秦渔眠一直很担心盛妤再来找秦爷爷，但不知是对方放弃了还是离开了，此后两天盛妤都没再出现。
反倒是叶寒程来找过她。
叶靖元原本是叫他回家的，但少年以假期太短的理由拒绝回去。
自从上次博物馆之行结束后，他和秦渔眠就没见过面，就连微信都没发过几条。
因此一放假，叶寒程就跑来找她了。
大清早就有人敲门，秦渔眠还以为是盛妤又来了，结果打开门，迎面就看见了一只白中带点黑的小猫。
小猫睁着一双宛如水洗过的蓝色瞳仁看着她：“喵～”
秦渔眠：“？”
猫咪被拿下，露出后方一张帅气俊朗的脸。
少年张扬明朗地笑道：“秦班，国庆节快乐！”
秦渔眠怔愣了一瞬，心里那道牢不可破的城墙破了一个口子，外面的光投射了进来。
她回过神来：“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啊。”少年语气自然地说，“顺便来给你送个礼物。”
叶寒程一边说着，一边晃了晃手中的小猫咪。
小猫咪被晃得不舒服，抬起粉色的肉垫啪地按在叶寒程的肩膀上，似乎是在阻止他继续折腾自己。
秦渔眠忍俊不禁，伸手将小猫接了过来：“你从哪儿弄来的？”
“宠物店买的。”叶寒程跟着秦渔眠进了屋，环顾了眼屋内，“爷爷和阿显不在吗？”
“去武馆了。”秦渔眠将猫咪放下，短尾猫立即像个巡视自己领地的君王一样到处晃悠。
出于礼貌，秦渔眠随口问了一句：“你吃早饭了吗？”
叶寒程摇头：“没有，我一起床就带上猫来找你了。”
秦渔眠往厨房走的背影顿了顿，她说：“下次吃了早饭再过来，不用这么着急，我又不会跑掉。”
叶寒程像是秦渔眠的小尾巴似的，跟在她的后面道：“我想早一点见到你嘛。”
秦渔眠没说什么，进厨房开火煮面。
虽然是放假时期，但秦爷爷起得早，所以秦渔眠也要早点起来做早餐，因此她早就吃过了。
放佐料的时候，秦渔眠原本打算放小葱的，但在她准备拿小葱去切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划过一个念头：少年是不吃小葱的。
她的动作没有逃过叶寒程的眼睛，他见秦渔眠将拿起的小葱给放下了，“咦”了一声：“秦班，你怎么知道我不吃小葱？”
秦渔眠：“……”
她意外地看了眼少年，没想到对方真的不吃小葱。
对上少年疑惑的眼神，秦渔眠别过头去，声音平稳：“我不知道。”
“哦。”叶寒程想着也是，他的喜好这一世的小娇妻怎么会知道？
秦渔眠往煮开的水里下了面条，然后围上围裙准备洗碗：“等个七八分钟，就可以捞出来了。”
叶寒程没盯着锅里翻滚的面条，而是看着他老婆被围裙带子勒出来的腰肢。
他突然开口：“秦班，你最近是不是在躲着我啊？”
秦渔眠：“没有。”
即便是有，她也不会承认。
叶寒程：“可是昨天我给你发消息，你都没回我。”
“我没看到。”秦渔眠面不改色道，“你给我发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去骑车。”
秦渔眠被叶寒程强迫学了几天的车，现在还是不能自己骑，她原以为少年已经放弃教她骑车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惦记着。
她说：“我一会儿有事。”
这话当然不是骗叶寒程的，她和薛清星约好了一会儿去书店看书。
叶寒程：“什么事？我和你一起去。”
秦渔眠：“你和我一起去，那猫怎么办？”
总不可能把一只猫留在家里吧？
“我叫杜助理来把它接回去。”叶寒程说风就是雨，立即拿出手机给杜助理打电话。
最终去书店的两人变为了三个人。
薛清星现在见到叶寒程并没有那么害怕了，但依然不敢和他说太多话。
桑城最大的书店距离杏花街还挺远的。
要坐车才能到。
叶寒程想骑车带他老婆，然后让薛清星一个人坐车，但是被秦渔眠给拒绝了。
薛清星背了书包，里面放着试卷和书，他打算在书店里写作业。
叶寒程一开始就没打算来书店，因此什么都没拿，只在书店里拿了本小人书来看。
书店里挺安静的，即便是说话声音都放得很低。
秦渔眠做着面前的试卷，抬眸看见对面的少年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翻看小人书。
稀薄的阳光落在少年的身上，平白增添了丝岁月静好的安宁。
这时，薛清星小声地提醒她：“眠眠，这个题错了。”
秦渔眠将视线从少年身上收回来，放在桌上的试卷上：“哪个题？”
“这个。”薛清星指着第三个选择题，“正确答案应该是A，你看题目啊……”
薛清星压低声音给秦渔眠讲题，为了听清男生的话，秦渔眠便凑近了些。
叶寒程微眯起眼，讲题就讲题，凑那么近做什么？脑袋都快靠在一起了！
越看越碍眼，叶寒程忍无可忍地出声道：“秦班，我们换个位置。”
话落，不等秦渔眠是否同意，她就将秦渔眠的东西都搬到了他这边。
秦渔眠：“……”
无可奈何，秦渔眠只能起身和少年换了个位置。
坐下后，叶寒程挑衅地看了薛清星一眼。
薛清星：“……”
薛清星低下头去，没理他。
“秦班，你有不会的题也可以问我啊。”叶寒程说。
秦渔眠狐疑地睨了他一眼：“你会？”
叶寒程也不敢夸大，含蓄地说：“会一些。”
尽管不相信少年是真的会，但她和薛清星的距离在少年这一通换座位的操作下拉远了不少，遇到不会的题还真只能问他。
叶寒程这段时间都没在课上睡觉，他老婆不在，他甚至觉得连逃课都失去了意义，所以叶寒程的成绩肉眼可见地提升了不少。
再加上他每天上完晚自习回去都打视频电话给叶知洲，让叶知洲给他补习，基础的题在叶二少这里，基本不成问题了。
叶寒程讲解完题目后，问道：“秦班，听懂了吗？”
秦渔眠看向叶寒程的目光里裹携着一丝诧异，之前还被陆爷爷说和正确答案犯冲的人现在却能讲解出完整的答案步骤。
看来学习这种事还是分天赋的。
第97章：貌美肤白小娇妻
在书店里待到了中午，薛清星写完了两张试卷，秦渔眠磨磨蹭蹭只写完一张。
叶寒程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附近的餐厅：“秦班，中午在外面吃吧。”
秦渔眠没什么意见，薛清星的意见在叶寒程那儿则不重要。
三人找了家路边的家常菜馆，秦渔眠点了一份盖浇饭，薛清星看了眼菜单，也跟着点了一份盖浇饭。
见薛清星点了和他老婆一样的饭，叶寒程心里挺不爽的，于是也跟着点了盖浇饭。
秦渔眠：“……你不是不吃小葱吗？”
她点的盖浇饭里会放一点小葱来调味，虽然不多，但对于不吃小葱的人来说，那也是很难接受的。
这就像一些人不吃香菜一样。
他老婆能记得他的喜好，叶寒程还挺高兴的，但是依然不愿意薛清星和他老婆点同一份饭。
叶寒程说：“可是我想尝尝你点的饭是什么味道。”
秦渔眠：“……”
没办法，她只能另外换了一份。
叶寒程立马也跟着换成和他老婆一样的。
薛清星：“……”
薛清星似乎也发现了叶寒程不待见他，于是吃完午饭就先行离开了。
秦渔眠自然也看出来了，但她想到少年是因为什么才不喜欢薛清星，也就什么都没说。
没了电灯泡，就在叶寒程以为他终于和他老婆约会的时候，叶知洲打了个电话过来。
叶寒程不耐烦地接起电话：“什么事？”
他好不容易才能和他老婆约会一次，怎么总有人来打扰？
叶知洲低沉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来：“你去哪儿了？怎么不在酒店？”
“放假了谁还待在酒店？”叶寒程想到了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不在酒店？杜助理又跟你打小报告了？”
叶知洲：“打什么小报告？我在桑城。”
叶寒程：“卧槽，你来桑城做什么？”
日理万机的叶总竟然会丢下工作来桑城找他？
叶寒程心想：我也没重要到这种地步吧？
叶知洲：“后天小姨订婚。”
经叶知洲这么一提醒，叶寒程也想起来了。
他们的小姨并不是程曦的亲妹妹，而是程老爷子以前的老战友留下的遗孤，最后被程家收养。
今年已经三十多岁了，好不容易要结婚了，程家两老口都挺看重养女的婚事，所以即使只是订婚宴，也办得很浩大。
叶靖元虽然和程曦离婚了，但两人的关系也不像外面猜测的那样老死不相往来，程曦再婚的时候，叶靖元还去参加过她的婚礼。
所以程幂的订婚宴，叶家自然也要去参加。
叶寒程和这位小姨的关系还不错，程幂把订婚时间安排在国庆节，就是为了方便他能去参加。
叶寒程疑惑地说：“小姨后天订婚，你今天来做什么？”
这完全不像叶总的做事风格啊。
叶知洲是个很守时的人，简单来说就是古板，订婚宴在后天，那他肯定是后天才到场，像今天这样提前两天就从京城飞过来，那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迫使叶总打破了他的行事规则？
叶知洲对他的问题避而不谈，冷声嘲讽道：“怎么？你烦了我那么久？就不能我过来烦你两天？”
叶寒程反驳：“我哪里是在烦你？我那明明是在帮你回忆高中的知识。”
叶知洲一句话就将他堵死了：“我又不需要参加高考。”
叶寒程：“……”
好气。
恼羞成怒的叶二少直接挂断了叶知洲的电话。
秦渔眠没有偷听少年讲电话，但只听少年说的话便知道是他的家人来桑城找他了。
秦渔眠说：“我们回去吧。”
“这么早就回去吗？”叶寒程怪不舍的，“我们再逛会儿吧。”
桑城总共就这么大，要说逛的地方还真不多。
秦渔眠在桑城生活了十几年，大部分地方都去过，实在是没有逛逛的兴致。
但看叶寒程是真的挺想逛一逛的，秦渔眠也就随着他了。
叶寒程可是做过功课的，他在书店就偷偷问过乌鱼附近有没有什么地方适合情侣约会。
乌鱼没问他和谁约会，而是干脆利落地将他整理的约会攻略发了过来。
叶寒程：“这么全？你和别人去过？”
乌鱼：“没有，但是我想过。”
没有女朋友就不能拥有一份约会攻略了吗？
叶寒程按照乌鱼给的约会攻略，选择了第一站——商场。
叶二少疑惑：商场有什么可以创造浪漫的吗？
乌鱼给的攻略里是这么写的：女人最喜欢什么？那当然是买买买，只要让她买得舒心，买得快乐，那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桑城的商场都不是很大，总共就三层，第一层是超市，第二层是服装和鞋子的专卖区，第三层是电影院和奶茶店等等。
走进商场，秦渔眠转头看向身旁的少年：“你要买东西吗？”
叶寒程：“就随便逛逛。”
两人进了超市，货柜上是琳琅满目的零食和饮料。
叶寒程去推了个小车，一股脑地往里面扔了不少的薯片和零食。
秦渔眠走在他后面，看着少年几乎拿了每一种口味的薯片：“你买这么多零食做什么？”
“唔。”叶寒程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养鱼。”
秦渔眠：“……”
当她眼瞎吗？
她说：“我不爱吃零食。”
叶寒程：“我没说给你买的啊。”
秦渔眠：“……”
感情还是她自作多情了？
秦渔眠没再出声，静静地看着少年买了两大包的零食。
她也没问少年要不要帮忙，一句话也不说地走在前面。
少年颜值高，气质也斐然，国庆节出来玩的人还是挺多的，见到这么好看的小哥哥，有那大方的女生便主动跑过来问微信。
叶寒程对待女孩子还是有一定的绅士风度的，他说：“我没带手机。”
“那可以留个手机号码吗？”
“不行。”叶寒程半分犹豫都不带地说道，“我老婆在前面呢。”
老婆？这么年轻就有老婆了？
女生眼神狐疑，少年看起来明明才十七八岁，法定结婚年龄都不到，怎么可能就结婚有老婆了？
叶寒程抬起下巴点了点前面的秦渔眠：“诺，那就是我老婆，貌美肤白还娇软。”
只能看见一个背影的女生：“……”
她怎么听出了一股子炫妻的意味？
第98章：不是男朋友，是老公
秦渔眠察觉到少年没跟上来，转过头就看见少年面前站着个长发及腰的女生。
平时看到少年被搭讪，她内心都是平静如水，毫无波澜，甚至还能装作没看见。
但今日不知为何，她竟觉得这幕异常地刺眼，心里莫名有些烦躁。
于是，她没再等少年，直接迈开腿走了。
叶寒程余光瞥见他老婆快走远了，拎着东西快步追上去。
“秦班，等等我。”
秦渔眠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前走，没有停下来等少年的意思。
叶寒程腿长，不多时就追上了她：“秦班，你怎么走这么急啊？是出什么事了吗？”
秦渔眠语气冷硬：“没有。”
结婚三年，叶寒程一听就知道他老婆生气了。
但他好像没做什么惹他老婆生气的事啊。
叶寒程伸长脑袋看她：“秦班，你生气了？”
秦渔眠依旧是那两个字：“没有。”
走了一会儿，秦渔眠忽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是啊，她莫名其妙地生什么气啊？
叶寒程以前又不是没被人搭讪过，她在这儿生的哪门子气？
疯了吧我？秦渔眠心想。
叶寒程熟练地哄道：“秦班，别生气了，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我一定改！”
秦渔眠：“……”
少年哪里都没做错，长得帅还能是错吗？
秦渔眠觉得自己简直是无理取闹，明明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想通了的秦渔眠放缓声音道：“我没生气。”
“真的？”叶寒程的表情里带着几分不相信，“那你笑一个？”
秦渔眠：“……”
秦渔眠无奈又好气地笑了笑：“行了吧？”
见他老婆真的不生气了，叶寒程放下心来：“那我们去看电影吧，最近不是有部喜剧片上映吗？”
秦渔眠看了眼他手中拎着的东西：“我帮你拿一些吧。”
“不用，我拿得动。”叶寒程用一只手拎东西，另一只手滑着手机买电影票。
这个时间点的电影早已经开场了，下一场在三点，还需要等一个小时。
叶寒程：“秦班，我们先找个地方坐着等一会儿吧。”
三楼除了电影院，还有奶茶店，这会儿人少，刚好有座位。
将两袋零食放在桌上，叶寒程翻出秦渔眠平时爱吃的几种零食，堆到她面前，顺便还帮她叫了杯柠檬水。
旁边的小情侣看到，女生嗔怪地看了眼自家玩手机的男朋友：“你就不能多向人家男朋友学学吗？”
她男朋友一脸懵逼，他又咋了？
女生：“你看人家男朋友多贴心，这么多东西愣是没让他女朋友拿一个，天气热还给她点了柠檬水，而你呢？除了叫我多喝热水你还会做什么？”
秦渔眠：“……”
她想解释他们不是情侣，但女生和她男朋友因为这事而争论了起来，她也就没开口。
叶寒程心里则美滋滋，不过要纠正女生的一点：不是男朋友，是老公。
从奶茶店看过去，可以看到对面的儿童玩耍区域。
有商家设立了滑梯和泡沫球场，专门供三四岁的孩子玩乐的。
“秦班，你在看什么呢？”叶寒程顺着他老婆的视线看过去，正巧看到一个小男孩从滑梯上嗖地一下滑到底部。
他脱口而出一句：“你喜欢孩子吗？”
秦渔眠不明所以地看了少年一眼。
这话题跳跃得是不是有些大？
叶寒程也意识到自己这话问得有些奇怪，慌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得。
越解释越解释不清了。
秦渔眠却认真思索了几秒，然后回答道：“不知道。”
她现在不过是个高中生，在别人眼中都还只是个孩子，哪里就会想到了以后会不会喜欢孩子，喜欢男孩还是女孩的问题了？
叶寒程对秦渔眠的这个答案并不算是很意外，如果是前世的小娇妻，肯定会给他一个准确的答案，但是这一世的秦渔眠才十七岁，都还没成年，怎么可能会去想这个过于未来的问题？
两人在奶茶店坐了一会儿，电影开场十分钟之前才离开。
叶寒程拎着的那两袋零食被他在路上的时候送给了一群出来玩的小学生。
秦渔眠确实不爱吃零食，不像大胖那样，桌子里每时每刻都能找出吃的，跟个百宝箱似的。
以前叶二少在京城看电影都是包场的，但到了桑城这边，路边摊叶二少吃过了，吵吵闹闹的电影院叶二少也来了。
电影还没正式开始的时候，影院里熙熙攘攘的，还有人不断地进出。
叶寒程买的是倒数第二排靠中间的票，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让了好几次的道。
一直到电影开始，才渐渐安静下来。
秦渔眠不喜欢吃爆米花，叶寒程就只买了两杯肥宅快乐水。
但之前秦渔眠就喝了一杯柠檬水，这会儿再喝可乐，等会儿电影开始她肯定会忍不住想去洗手间，所以她只喝了一口就没再动过。
电影是一部轻喜剧片，笑点不断，段子也不少，影院里笑声连连。
秦渔眠也被逗笑了，一双杏核眸里如同盛满了星辰，流光溢彩。
叶寒程的目光逐渐从大荧幕移到了秦渔眠的身上。
影院里的灯光都熄灭了，大荧幕的光映射在女孩的脸上，可以看见唇角上扬的弧度。
最后一排又被称为情侣座，也就是说这是很多情侣都会选择的位置。
因为周边人少，灯光暗，最是方便情侣们干点别的事。
叶寒程正盯着他老婆看的时候，后面忽然传来一道打啵的声音。
叶寒程：“……”
这对叶二少简直是身心的双重暴击。
秦渔眠的注意力都在电影上，根本没发现后面正在进行一场少儿不宜的活动，更加不知道叶寒程此时在想些什么。
好在这对小情侣没进行深入的交流活动，只是情到浓时地来了个热吻，之后便安静地看电影。
叶寒程的心思却没法放在电影上了，而是看着秦渔眠，忽然觉得口舌有些干燥。
他顺手拿起扶手上的可乐，吸溜了一口。
冰凉的可乐略微冲淡了些他的烦躁。
电影到了后半场，秦渔眠感到有些口渴，想要拿可乐的时候，却是抓到一只手。
她疑惑地转头看过去。
一直关注着他老婆的叶寒程凑过去小声问：“秦班，怎么了？”
第99章：顺便追老婆而已
秦渔眠往自己手边看了一眼，表情里裹携着一丝茫然：“我可乐不见了。”
叶寒程：“……”
虽然他老婆现在的这个表情很可爱，但是……
叶寒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刚才错拿了你的可乐，一不小心就喝完了。”
秦渔眠：“……”
秦渔眠眼神狐疑地瞅着他，真的是错拿的？
不是故意的？
叶寒程补救般地将自己的那杯可乐递过来：“要不喝我的吧？”
秦渔眠：“……”
对方一定是故意的吧？
她摇了摇头：“不用，我不渴。”
电影结束后，叶寒程另外去买了杯可乐赔给秦渔眠。
过了口渴的那个劲，秦渔眠其实现在已经不想喝了，但少年买都买了，秦渔眠只能接过来。
看完电影已经五点了，秦渔眠得回家准备晚饭，叶寒程便只好送她回去。
“秦班，我明天再来找你。”
“我明天要去武馆。”
“那我去武馆找你，顺便练两手。”
和秦渔眠分开以后，叶寒程让杜助理来接他。
等了大概十来分钟，一辆黑色的卡宴在他面前停下。
车窗缓慢地降下，露出一张俊美成熟的脸。
叶寒程蹙眉：“你怎么来了？”
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叶寒程上了车，并系好安全带。
叶知洲透过打开的车窗往楼上看了一眼：“这是你那个班长的家？”
叶寒程忙把车窗升上去，嘴里说着：“你问这个做什么？赶紧开车。”
叶知洲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好好说话。”
叶寒程捂住自己的头，愤愤不满地瞪他：“不许打我的头。”
“也是，已经够蠢了，再打下去，估计就更蠢了。”叶知洲毫不客气地开启嘲讽。
“谁说蠢呢？”叶寒程气得仿佛下一刻就会扑过去跟男人拼了似的。
叶知洲：“连个清北都考不上的人不蠢吗？”
叶寒程：“我那是不想考。”
叶知洲：“别忘了，离我们约定的时间只剩下两个月。”
“什么约定……”叶寒程猛然反应过来他之前答应男人的。
半年内达到清北的录取分数线。
叶寒程算了一下自己上次模拟考试的成绩，总分才500出头，距离清北的录取分数线至少还差190多分。
“是你自己说你来桑城是因为想要努力学习，考清北。”叶知洲面上没什么表情地说道。
“我……”叶寒程无话可说。
毕竟这话确实是他说的。
叶知洲侧眸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如果做不到，就不要轻易许诺。”
“谁说我做不到？”叶寒程目光坚定，“两个月后，我肯定能达到清北的录取分数线。”
叶知洲嗓音淡淡：“拭目以待。”
……
秦渔眠回到家，放下书包就去厨房里准备晚饭。
快七点的时候，秦显和秦爷爷才回来。
秦显闻到了饭菜的香味，跑进厨房里嚷嚷道：“秦渔眠，我要吃红烧肉。”
秦渔眠拿着碗筷出来：“自己做。”
秦爷爷年纪大了，不能吃脂肪和胆固醇过高的食物，所以秦渔眠炒菜都不会炒一些油量过高的菜，其中就包括红烧肉。
秦显慢悠悠地端着汤从厨房里走出来，嘁了一声道：“明天我去陆爷爷家，让何姨给我做。”
秦渔眠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哦。”
第二天，秦显果然跑去陆家让何姨给他做红烧肉吃。
秦渔眠任由他去，洗漱过后就去武馆了。
秦爷爷年纪大了，有些动作不能亲身示范，便由秦渔眠来。
送来武馆学武的学员年龄都不算很大，最小的才五岁，最大的十七岁。
年纪小的不太能吃苦，所以都是教他们一些强身健体的招式。
叶寒程来得要晚一些，他身后还跟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
“你有病吧，跟着我来做什么？”叶寒程沉着脸冲后面的男人道。
叶知洲不紧不慢地走着：“有谁规定你能来，我不能来吗？”
叶寒程：“……”
是没有人规定，但是男人明显是跟着他来的！
叶寒程懒得理他，扭身去找秦渔眠。
叶知洲没再跟着他，在四周随便看了看。
见到在教小朋友做拉伸运动的秦渔眠，叶寒程三两步走过去：“秦班。”
秦渔眠点了点头：“早。”
叶寒程看了眼他老婆身后的几个小萝卜头：“秦班，我能跟你们一起做吗？”
秦渔眠：“嗯。”
得到了老婆的首肯，叶寒程立即加入到了小萝卜头当中，跟着他老婆一起做拉伸运动。
然后叶二少意外发现自己居然还有个小情敌。
在秦渔眠教动作的时候，有个小哭包总说自己不会，缠着她再教几遍。
叶寒程起初没发现小哭包的心思，后来看见秦渔眠教小哭包动作的时候，小哭包就会盯着他老婆的脸看，就差把“姐姐你真好看”这几个字写眼睛里了。
叶寒程不高兴地喊道：“秦班，我也不会。”
秦渔眠回了他一句：“等一下。”
叶寒程直接走过来把秦渔眠给拽走了：“秦班，让会的小朋友教他就行，大孩子应该教大孩子。”
秦渔眠：“……”
没理会少年的歪理，秦渔眠问：“你哪个动作不会？”
叶寒程胡乱说了一个：“就第三个。”
秦渔眠便将第三个动作给少年示范了一遍。
“是这样吗？”叶寒程故意比了个不伦不类的动作。
“不是。”秦渔眠伸出手帮少年把动作做标准，“是这样才对。”
叶知洲将少年的小心思尽收眼底，并给出评价：“幼稚。”
秦渔眠闻声转过头，见是叶知洲，她愣了愣，然后笑着打招呼：“叶大哥。”
叶寒程瞪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你能不能走远一点？
叶知洲装作没有接收到蠢弟弟的嫌弃，看向秦渔眠道：“秦小姐，上次见面匆忙，没能跟你说声谢谢。”
秦渔眠一头雾水：“？”
叶知洲：“我这弟弟能够改掉以前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习惯，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得多谢你。”
叶寒程怕他说出不该说的话，开始赶人：“你烦不烦啊？没事就赶紧走。”
秦渔眠侧眸看了少年一眼，神色讳莫难测。
叶寒程心头一跳，连忙解释道：“秦班，你别听他瞎说，我来桑城真的只是想好好学习。”
顺便追老婆而已……
第100章：避风头
叶寒程把叶知洲从武馆里拽了出来。
少年沉着脸道：“你是故意来给我添乱的吗？”
叶知洲轻描淡写地开口：“我觉得我是来助攻的。”
叶寒程：“……”
助攻个屁啊！
为避免秦渔眠再怀疑什么，叶寒程迫不及待地赶人道：“你赶紧走走走。”
叶知洲被他推着往停车的方向走，声音平淡：“早点回来，下午六点的飞机。”
叶寒程：“知道了，你烦死了。”
把叶知洲赶走以后，叶寒程返身回到武馆。
秦渔眠让大家休息一会儿，有小姑娘辫子散了，跑过来找她帮忙扎小辫子。
叶寒程跟着盘腿坐在地板上，玩着人家小姑娘的发圈：“秦班，刚才我哥说的话，你别信他。”
秦渔眠面不改色地帮小女孩扎好了辫子，闻言看了他一眼：“什么话？”
叶寒程所有解释的话都被这一句反问给堵了回去。
他瞬间泄了气：“没什么。”
秦渔眠问：“你哥怎么会在桑城？”
据她所知，叶知洲平时忙得就连睡觉的时间都规定在五个小时以内，怎么可能会丢下那么大的一个公司跑来桑城？
叶寒程：“明天我小姨订婚，他来参加我小姨的订婚宴，顺道捎上我。”
当然，事实是叶靖元又给叶知洲安排相亲对象了，叶总疲于应对，便干脆跑到叶寒程这儿来避风头。
秦渔眠：“订婚宴？在哪儿？京城？”
叶寒程：“不是，在杭城。”
他外婆家住在杭城，程幂工作后也留在了杭城。
杭城离H市并不算远，坐飞机也就一个多小时。
叶寒程不大想去，国庆节假期过后，秦渔眠就要去南大参加集训了。
南大不像一中，他放周末小假期就能去，而且快要期中考试了，姜月盯他们盯得挺紧的，叶寒程现在别说逃课，就是去上厕所晚回来了几分钟，老师题目都讲两道了。
但就算心里再不情愿，下午五点的时候，叶寒程还是被叶知洲给带走了。
只来得及在上飞机前给秦渔眠发了条消息。
秦渔眠在准备去集训的行李。
陆爷爷让家里的司机开车送她去，秦显也跟着一块儿去——帮她拿行李。
于是，等叶寒程从杭城回来，他老婆已经在南大开始集训了。
集训不能带手机，叶寒程就算想联系秦渔眠也没办法。
而秦渔眠在南大的集训生活还算顺利，带他们的老师是南大艺术学院的，性格温和，说话也轻声细语的。
他们住的是南大的宿舍，四人寝，被子是交了钱，学校发的。
因为大家都还不是很熟，秦渔眠又比他们晚来了近两个月，所以便显得孤僻许多。
不过她来集训也不是为了交朋友，每天出去训练外加写生，回来的时候已经很累了，哪还有心思经营社交？
但晚上躺在床上，还是觉得身边过于安静，闭上眼睛脑海里就忍不住回响起少年那声和别人不一样的“秦班”。
一转眼到了十一月份，天气开始有了一丝秋意。
最明显的变化是女孩子们从小裙子换成了长裤以及外套。
集训放的是月假，也就是一个月放两天的假期。
有同学约着出去玩，一个月的时间，大家也算熟悉了，便把秦渔眠也一起叫上。
和她同寝室的一个女生说：“班花，一起去吧，就唱唱歌而已。”
秦渔眠来集训之前，他们这个临时组成的班级是没有班花的，秦渔眠来了之后，大家就都默认她是班花。
甚至还有南大的学长过来找她要微信。
这次出去玩的还有男生，所以她们才把秦渔眠给叫上。
唱歌的KTV对面是一个文化广场，青少年组成的社团在这里玩滑板，还有卖街边小吃的，处处充满了烟火味。
还有人没到，大家便在KTV门口等他们。
秦渔眠看着对面的几个少年踩着滑板玩花样，炫酷似的，莫名就想到了叶寒程。
少年平时就很喜欢这种又潮又酷的东西，骑车的时候也总爱穿一身潮流的衣服。
“班花，看什么？”一个穿着薄外套牛仔裤的青年走过来，笑着问道。
秦渔眠摇了摇头：“没什么。”
“对滑板有兴趣吗？我刚好会一点，可以教你。”青年是南大大二的学生，之前参加过滑板社。
秦渔眠：“没有。”
“那待会唱完歌，有兴趣和我去逛逛吗？”
秦渔眠在南大集训的时候没少碰到这种明目张胆的追求，拒绝得多了，都轻车熟路了起来：“我还要看书。”
委婉的拒绝也是拒绝。
青年：“那一起去图书馆？”
秦渔眠：“我喜欢在寝室里看书。”
青年：“……”
这也太难追了。
唱歌的时候，有人提议玩国王游戏，并竭力邀请秦渔眠参加。
她刚要拒绝，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放假后就可以用手机了。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她起身离开沙发，走出包厢去接电话。
“喂？”
手机那端传来少年的声音：“秦班，你们今天是不是放假了？”
秦渔眠：“……”
她无奈地笑了笑：“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她之前还想到他，然后现在少年就打电话过来了。
叶寒程：“我问的姜老师，她说你们每个月放两天假。”
秦渔眠：“找我有什么事吗？”
“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了，我来跟你汇报一声。”
秦渔眠不明所以，为什么要跟她汇报？
“你说说吧，考得怎么样？”
“全班第一。”隔着手机，秦渔眠都能听出少年语气中的自得。
秦渔眠颇为意外：“你竟然超过了乔小菡？”
明明心里骄傲得不行，叶寒程嘴上却谦虚地说：“马马虎虎，题目又不难。”
数学和理综提分只要理解了公式，套用技巧就能解题，不像语文一样没有个标准的答案。
一般来说，有标准答案的题做起来最简单。
秦渔眠问：“总分多少？”
叶寒程：“546，语文拖了后腿。”
他作文的分不高，所以只考了一百零几分。
秦渔眠：“挺好的。”
叶寒程的语气忽然正经了几分：“秦班，我期末考试如果达到了清北的录取分数线，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秦渔眠：“你不会又想教我学什么吧？”
第101章：十八岁的生日
叶寒程没说他想要秦渔眠答应他什么事，只含糊不清地说到时候她就知道了。
秦渔眠也就没多问，反正到时候期末考成绩出来就知道了。
打完电话，她返身回到包厢，同宿舍的一个女生因为游戏输了，喝了不少酒，意识明显已经不清醒了。
秦渔眠见她靠在一个青年的身上，那青年也自然地搂住她的腰，姿势亲密得如同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在边上的沙发坐下，秦渔眠没动桌上的水果和饮料。
她突然开口道：“章语嫣谈男朋友了吗？”
坐在她旁边的是她的室友，听到这话摇了摇头：“没有啊。”
“哦。”秦渔眠淡淡地说道，“我以为搂着她的那个男生是她男朋友。”
嗯？
搂着？
这位室友闻言朝着章语嫣那边看了一眼，果然看见章语嫣和一个学长亲密地靠在一起。
她忙站起身，走过去将章语嫣给拉起来，并赔笑道：“不好意思，她喝醉了。”
最后结束的时候，一个寝室四个人，只有秦渔眠还清醒着。
有男生想帮她送喝醉的室友回去，被秦渔眠给拒绝了。
打车到南大的校门口，秦渔眠让司机师傅等一会儿，她一个一个地把人送回宿舍。
来回三趟，才终于将人完全无损地送进宿舍门。
也就是这次，其他三位室友对她才更亲切了些。
……
秦渔眠原以为盛妤不会再来找她。
但十一月中旬的时候，对方竟亲自到南大来找她。
“你外婆又进手术室了，每一次进去，都有可能没法活着出来。”盛妤这次没像上次来的那般穿金戴银，而是朴素了很多，脸色也有些憔悴，“我知道，你因为妍妍的事怨恨我们，但当年的车祸真的和我们无关，没能赶去医院见妍妍最后一面，是因为你外公他当时还在气头上。”
“后来得知妍妍的死讯，我们也很后悔，你外公更是因为听到这个消息病倒了。”
秦渔眠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听着女人的话，表情没有半分松动。
她说：“我不会去京城。”
盛妤动了动唇，似乎是想说什么，却被秦渔眠冷笑着打断了。
“谁知道我这次去了，会不会像我爸妈一样意外身亡？”
盛妤脸色一白，说不出是心虚还是什么，总归神情不是很好看就是了。
该说的都说完了，秦渔眠不想再和她交谈下去，于是起身：“我们一家人在桑城生活得很好，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和我的家人了。”
临出门之前，盛妤的一句话让她成功站住了脚。
“你难道不想知道妍妍当初为什么会和盛家闹翻吗？”
秦渔眠背影微顿，声音淡淡：“不想。”
知道了又怎么样？
就算知道了，她爸妈也已经回不来了。
说完，秦渔眠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
盛妤之后又来找过她几次，最后一次来的时候还碰上了叶寒程。
看到盛妤，叶寒程颇为惊讶：“二姨？”
盛妤听到他的声音，朝着他看了一眼，发现是个不认识的少年，便没有理会。
叶寒程也才想起来他现在还没有和他老婆结婚，自然不认识他老婆的娘家人。
不过，盛妤怎么会在这儿啊？
是来找他老婆的吗？
他轻咳了一声，斟酌着开口道：“你是来找秦班的吗？”
盛妤转头疑惑地看着他：“秦班是谁？”
“就是秦渔眠，她是我们班的班长。”
“你是她同学？”盛妤打量着眼前的少年，总觉得对方有些眼熟。
“对。”叶寒程点头，并补充了一句，“是关系很好的同学。”
为了表明自己不认识盛妤，他装模作样地问道：“你是秦班的亲戚？”
盛妤确实有些疑惑，她似乎没说她是来找秦渔眠的，但少年开口第一句就是问她是不是来找秦渔眠的。
听到少年的问话，她还是回答道：“我是她二姨。”
叶寒程：“你找她是有什么事吗？”
怎么感觉盛妤的状态不是很好，而且她竟然没有直接进去找他老婆，反而是站在外面等。
盛妤说：“她今天生日，我来给她送生日礼物。”
但却被秦渔眠给拒收了。
“哦。”叶寒程淡定地点头，“我也是来给秦班过生日的。”
盛妤看了他一眼，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将手中的礼盒递到他面前：“我有事要离开了，能够拜托你把这份礼物交给眠眠吗？”
叶寒程跟着秦渔眠叫了对方三年的二姨，对她没什么疏离感，闻言接过礼盒：“没问题，我肯定帮你送到秦班的手上。”
盛妤笑了笑：“麻烦了。”
话落，盛妤往南大看了一眼，随即转身离开了。
叶寒程提着礼盒走进南大，询问了路过的学生高三美术生集训班在哪儿。
经过南大学生的指路，叶寒程在南大的后山找到了秦渔眠。
今天的任务是外出写生，要求画的是夕阳，这几日天气都不是很好，阴沉沉还有些冷，今天好不容易出了太阳，所以大家都在山道上等着太阳落山。
山路上支着画架，美术生三三两两地分散着。
叶寒程四处找秦渔眠的身影，终于在靠后一些看到了他老婆。
少年迈着一双大长腿蹿到了秦渔眠身边：“秦班。”
见到他，秦渔眠略感诧异：“你怎么来了？”
“来给你过生日。”叶寒程压低声音说，“从今天开始，你就十八岁了。”
最近集训太忙了，她都忘记了自己的生日。
没想到叶寒程竟然会记得，还跑这么远来给他过生日。
秦渔眠弯了弯唇角，眼里的光比即将落山的太阳还要温和。
叶寒程问：“什么时候下课？”
秦渔眠：“画完这幅画就行。”
“画什么？花草树木吗？”
“画夕阳。”
“那我等你。”目光扫到他手上拎着的礼盒，叶寒程说，“对了，我在南大门口遇到了二……你二姨，她有事先走了，所以托我把生日礼物给你。”
闻言，秦渔眠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会知道她是我二姨？”
叶寒程：“我看她好像是来找你的，所以问了一下，她说她是你二姨。”
秦渔眠没怎么怀疑少年的说辞，只嗓音淡淡地开口：“她不是我二姨，我不认识她。”
第102章：哪儿出问题了？
叶寒程没想到秦渔眠竟然会是这个反应。
他记得前世秦渔眠和这位二姨的关系挺好的，没事的时候，盛妤还会约着秦渔眠一起去喝下午茶，泡养生温泉。
因为盛妤没有女儿，所以她几乎是把秦渔眠当女儿看待。
怎么重生一次，岳父岳母去世了，他老婆和二姨的关系也变差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叶寒程试探地问道：“秦班，你和二姨吵架了？”
秦渔眠表情有些冷，她拿着画笔，在画板上勾勒着线条，再次重复道：“她不是我二姨。”
叶寒程：“……”
听出了他老婆语气中的冷硬，叶寒程也怕惹她生气，于是噤了声，不再说这事。
至于盛妤送的生日礼物，秦渔眠连看都不看一眼。
叶寒程打开看了一眼，是一对做工很精致的手镯，另外还有一条长命锁。
还挺贵重的。
想着他老婆可能是在和二姨置气，等气消了，两人的关系肯定又恢复如常，叶寒程便暂时帮她把这份生日礼物保存着。
写生结束，秦渔眠背着画板，叶寒程帮她拿画架，从山上往下走：“秦班，我在餐厅订了位置，乌鱼他们应该也都到了。”
“你们不上课？”秦渔眠清晰地记得今天不是周末。
叶寒程：“逃课了。”
见他老婆风轻云淡地瞥了他一眼，叶寒程紧跟着补上一句：“这次是事出有因。”
是为了给他老婆过生日，他才逃课的。
秦渔眠知道少年为什么会逃课，于是没说什么。
将画板和画架放回教室，秦渔眠又回宿舍换了身衣服。
叶寒程在宿舍楼下等她。
少年长得帅，五官立体俊美，顿时引得不少人回头看他。
但没几个人过来搭讪。
毕竟在女生宿舍楼下等人的男生，十有八九都是在等女朋友。
有女生抱着侥幸心理去问少年要联系方式，毫无疑问地被拒绝了。
“怎么样？果然是在等女朋友吧？”
“不是，说是在等他老婆。”
“老婆？这么年轻？英年早婚啊？”
说话的两个女生是和秦渔眠同一宿舍楼的，秦渔眠听到她们交谈的内容，并没有往叶寒程身上猜。
她穿着一件卫衣外加牛仔衣，柔顺的头发随意地披散着，又飒又盐。
距离期末考试只有一个多月，姜月对他们班这次的期末考挺重视的，而同学们也挺有斗志的，所以这次乌鱼他们可是实打实的在学校里关了近两个月的时间。
叶寒程提议说请客的时候，一群人举手报名，但听说地点是在杭城，大家想着来返比较麻烦，最终来的人就只有乌鱼，大胖，郝佳佳，杨茂，邱高迢，还有乔小菡。
乔小菡主动加入这事还挺让人意外的。
见大家都诧异地看着她，乔小菡小声解释道：“我知道你们是要去给秦班过生日。”
郝佳佳也反应了过来：“对吼，今天是秦班的生日啊。”
杨茂咋咋呼呼地叫了一声：“卧槽，我不知道今天是秦班的生日，都没准备礼物。”
乌鱼说：“现在准备还来得及。”
于是，早上一放学，几个人便冲进精品店买生日礼物去了。
“大胖，你买的什么玩意？汉堡包？”
“这是汉堡包抱枕，乡巴佬。”
“你这到底是送给秦班的，还是买给你自己的？”
“你懂什么？这看着多开胃，你少说我，你买的很好吗？”
“啧，秦班现在不是在南大集训吗？肯定很无聊，所以我送她一台游戏机，平时没事就可以玩。”
“你他妈这是买给你自己玩的吧？”
每个人买的礼物都奇奇怪怪的，只有乔小菡买的正常一些——她送的三五。
在乌鱼他们看来，乔小菡这礼物才送的狠。
乌鱼好奇地问：“寒哥，你打算送秦班什么？”
叶寒程高深莫测地说：“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南大附近有一个美食广场，叶寒程订的餐厅就在这里。
秦渔眠从出校门开始，就收到一枝玫瑰花，并得到路过的一声“生日快乐”。
她下意识回头去看叶寒程，少年扭过头去，装出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秦渔眠：“……”
她心里流淌过一股暖流，眼睛里多了些许暖洋洋的笑意。
路人给她指了路，让她顺着这个方向走。
秦渔眠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顺着路人指的方向走下去。
一路走来，她总共收到了十八枝玫瑰花，象征着今天是她十八岁的生日。
给她第十八枝玫瑰花的是个老人家，老太太明显认出了叶寒程，笑眯眯地对秦渔眠说：“你男朋友对你是真的好，祝你们幸福啊。”
秦渔眠脸一红，刚想解释，叶寒程就搂住她的肩膀：“秦班，我们该进去了。”
说着，叶寒程偷偷朝着老太太竖起大拇指：您老眼光真好。
老太太乐呵呵地笑了笑，迈着矫健的步子离开了。
秦渔眠脸上的红晕已经褪去，她面无表情地拿下少年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轻飘飘地瞥了对方一眼。
叶寒程忙岔开话题：“乌鱼他们怎么回事？我们这么久没到，也不知道打个电话问问。”
秦渔眠看了看手中的玫瑰花，没和他计较。
餐厅是西式的，服务员领着他们来到一个包间。
秦渔眠刚推开门，“砰”的一声，彩带喷出，落在她的身上。
众人：“秦班，生日快乐。”
秦渔眠：“谢谢。”
叶寒程帮她把身上的彩条给拿掉：“弄这些做什么？乌鱼，让人过来打扫干净。”
“好。”乌鱼出门去叫保洁，顺便去把他们订的蛋糕拿来。
秦渔眠坐下后，左边是乔小菡，右边是叶寒程。
郝佳佳注意到秦渔眠手中拿着的玫瑰花，促狭地笑道：“秦班，你这花是谁送的啊？”
秦渔眠：“寒哥送的。”
郝佳佳数了一下：“十八朵，寒哥有心了啊。”
邱高迢双手搭在沙发上，翘着腿坐着：“还不是我给他出的主意。”
叶寒程捡起桌上的烟盒扔向他：“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还有，谁他妈把烟带来了？”
大胖和杨茂同时指向邱高迢：“是邱哥。”
邱高迢：“……”
两个没义气的家伙。
邱高迢说：“我去吸烟区抽的。”
第103章：回去继承亿万家产？
邱高迢的烟瘾并不大，只是偶尔抽一下而已，今天也是突然想过过瘾而已。
叶寒程以前也抽烟，但后来和他老婆结婚后就戒了。
虽然秦渔眠是对酒精过敏，但听说二手烟的危害挺大的，叶寒程就再也没抽过。
叶寒程让大胖把菜单给他看看：“你们点了什么菜？”
杨茂：“大胖想点烧烤，但人家餐厅没有。”
叶寒程：“这是西餐厅。”
从哪儿去给你弄烧烤来？
大胖点头表示自己知道：“所以我点了外卖。”
叶寒程：“……”
大胖一脸正经地说：“这里卖的牛排份量太少了，还不够我塞牙的呢。”
杨茂对此表示同意：“过生日其实就应该去那种路边摊，点上一堆烧烤，再叫上几瓶啤酒饮料，大家吃吃聊聊的，才有过生日的氛围。”
邱高迢不紧不慢地说：“现在换场地还来得及。”
大胖：“寒哥，我勘测过了，距离这里600米处就有一家烧烤店。”
叶寒程看了秦渔眠一眼，明显是要听秦渔眠的意思。
秦渔眠点头道：“那就去烧烤店吧。”
一行人便转战烧烤店。
大胖的外卖就在这家订的，他让老板别送了，他们过来吃。
到了烧烤店，老板将烤好的烧烤都给端上来，还有啤酒和饮料。
热腾腾的烟雾在夜色下翻滚，周围喧嚣又吵闹。
乌鱼提着蛋糕跑过来：“你们换地儿了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去餐厅一看，人都不见了，还以为是你们扔下我一个人跑了。”
大胖：“别抱怨了，赶紧坐，先来串大腰子？”
酒过三巡，烧烤另上了好几次。
有大胖在，点多少他都能吃完。
其他人喝了酒，烧烤倒是吃得没那么多。
这种场合下，乔小菡也小酌了两杯，酒量差到不行，正靠在郝佳佳的身上倒苦水，说自己压力大，不想考清北，她想去A大。
话匣子一旦打开，就收不住了，郝佳佳也说起了自己的未来，不想走父母安排好的路，想去京城上传媒大学，以后给她偶像当经纪人。
学习，考试，未来，这些都是这个年纪的少年们会谈及到的问题。
聊着高三的每一个烦恼。
秦渔眠收到的玫瑰花早被蹂躏得不成样子，她抚摸着鲜嫩的花瓣，垂下纤长的眼睫毛没说话。
乌鱼也感叹了一声：“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坐在这里和你们喝酒吃烧烤，我一直以为我会高中辍学去搬砖，一百块钱一天的那种。”
大胖：“我也以为自己毕业以后会去新东方学厨师，但是，自从跟着寒哥混以后，我觉得我其实还可以去开挖掘机。”
乌鱼笑道：“你他妈怎么不去学美容美发？”
大胖想了想：“也不是不行。”
说得一桌人哈哈大笑。
话题从沉重的考试学习调换到了对未来的憧憬，乌鱼说他想当个老师。
大胖惊悚道：“你丫不会误人子弟吧？”
乌鱼：“滚你丫的。”
他认真地说：“我就是想让以前教我的老师试试被老师叫家长是什么感觉。”
大胖：“你丫太损了。”
乌鱼没理他，接着说：“还要他家的小孩因为写不完作业而流下悔恨的泪水。”
大胖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深长地说：“上一代的恩怨不应该牵扯到下一代。”
乌鱼抖开他的手，看向叶寒程道：“寒哥呢？你以后想做什么？”
杨茂：“那还用说吗？寒哥以后肯定是回去继承亿万家产。”
邱高迢：“亿万家产已经有人继承了，你寒哥只能当个吃喝玩乐的富二代。”
叶寒程踹了邱高迢一脚：“你他妈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随后，他回答乌鱼的问题：“我以后会开一家娱乐公司。”
不是想开，而是会开。
毕竟前世的时候，他就开了一家娱乐公司。
不出意外的话，这一世他也会重操旧业。
郝佳佳：“那秦班呢？”
秦渔眠还未开口，叶寒程就将话头接了过去：“秦班她以后会开一个设计工作室。”
秦渔眠对少年这笃定的语气产生了一丝疑惑，她自己都没想好以后要做什么，少年却这么肯定她未来会开一个设计工作室，难道他还能预测未来不成？
“怎么你们未来想做的事都这么伟大？”乌鱼说，“不行，我不想当老师了，要不我去寒哥的公司当个打工人吧。”
大胖：“老师哪里不伟大了？而且你不想让你以前的班主任体验一下被叫家长的感受了？”
乌鱼：“我想了一下，这个艰巨且光荣的任务，还是交给你吧，大胖同志。”
大胖：“滚，我还不如去学美容美发。”
畅聊了一会儿，乌鱼把生日蛋糕提起来。
他说：“今天的重点来了。”
乔小菡的酒已经醒了，但意识清醒了，身体却还醉着，努力坐直身子。
邱高迢看不过去，伸出手付了她一把。
拆开蛋糕盒，十二寸的蛋糕被端放在乱糟糟的桌子上。
叶寒程带头说：“秦班，十八岁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秦班。”这是乔小菡。
“happybirthday！”这是郝佳佳。
“天天开心，高考加油！”这是杨茂。
大胖：“这么开心的时刻，你他妈能不提高考吗？”
乌鱼：“生日歌走起！”
叶寒程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个吉他，抱着吉他弹起了生日歌的调。
其他人跟着摇头晃脑地唱起了生日歌。
秦渔眠的目光从每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弹吉他的叶寒程身上。
她眼里盛满了晶莹，不知是光还是泪。
她轻声地开口：“谢谢。”
生日歌收尾后，叶寒程在兜里摸了摸：“打火机呢？”
邱高迢：“我这儿有。”
接住邱高迢扔过来的打火机，叶寒程点燃了插在蛋糕上的十八根蜡烛。
郝佳佳兴奋得脸红了：“秦班，快许愿。”
秦渔眠双手交握在一起，闭上眼睛，默默地许了个愿望，而后睁开眼睛。
“好了，吹蜡烛。”
秦渔眠吹了几口气才将蜡烛彻底吹灭。
郝佳佳率先拿出自己的礼物：“秦班，生日快乐，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秦班，这是我的。”
“生日快乐，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第104章：再看不见第二个人
所有人都送上了生日礼物，就差叶寒程的。
邱高迢揶揄地看向他：“程子，你准备礼物了吗？”
秦渔眠说：“寒哥的礼物早就送给我了。”
乌鱼：“什么时候送的？送的什么？”
秦渔眠：“机车。”
叶寒程：“……”
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叶寒程轻咳了一声：“机车是明年生日的礼物。”
秦渔眠：“……”
她幽幽地瞥了少年一眼，倒是没再拆他的台。
乌鱼他们翘首以盼：“所以寒哥你到底准备了什么礼物啊？”
叶寒程看了眼手机：“还没到时间。”
郝佳佳猜测：“还定了时间，该不会是烟花吧？”
叶寒程：“……”
他偏头朝着郝佳佳看了一眼。
郝佳佳：“卧槽，不会真被我猜对了吧？”
她就那么随口一说！
杭城不像京城那般严禁烟火，所以叶寒程才安排了烟花，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猜出来了。
邱高迢嘲讽：“你这也太没创意了。”
叶寒程沉下脸：“闭嘴。”
郝佳佳瑟瑟发抖，她真就是胡乱猜的。
哪知道寒哥还真准备了烟花啊？
她往秦渔眠身后躲了躲，双手合十地朝着叶寒程拜了拜，以表歉意。
她真不是故意的。
不过，寒哥这礼物确实送得挺没新意的。
叶寒程长吐出一口浊气：“烟花只是一个开始。”
他老婆的十八岁生日，他准备的当然不会这么草率。
十点半的时候，夜空中突然炸开一团明亮璀璨的烟花，照亮了半个杭城。
虽然送半个城的烟花很没创意，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也足够震撼人心。
秦渔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夜幕中连续升起的火光，映入她的眼里，仿佛落满了星辰。
郝佳佳忍不住发出惊叹：“哇——”
寒哥这是把整个杭城的烟花都给买了吧？
“我收回我之前的想法。”郝佳佳激动地说，“这也太壮观了。”
叶寒程稳如泰山：“我说过，烟花只是个开始而已。”
邱高迢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错，你终于得到我的真传了。”
叶寒程呵呵道：“滚。”
烟花持续放了半个小时才结束。
杜助理也在此时将叶寒程的“小老婆”给运过来了。
杜助理今天才知道秦渔眠的生日，所以没来得及准备礼物，便干脆送上了红包：“秦小姐，生日快乐。”
秦渔眠：“谢谢。”
叶寒程从杜助理手里接过车钥匙，然后对乌鱼他们说：“你们可以退下了，我送给秦班的这个礼物只能秦班一个人看。”
乌鱼腆着脸笑道：“寒哥，你就让我们跟去看看吧，我们保证，绝对不会当你和秦班之间的电灯泡。”
叶寒程冷酷无情地给出两个字：“不行。”
乌鱼等人：“……”
叶寒程看向秦渔眠，示意她道：“秦班，上车。”
秦渔眠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你要带我去……”哪儿？
后面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叶寒程又像上次那样一声招呼都不打地将她抱上了车，紧接着，他也跟着跨上车。
秦渔眠：“……”
所有的感动都因少年这个行为而烟消云散。
轰鸣声随着机车的驶远而渐渐地消失在风中。
邱高迢摸着下巴，做思考状：“程子该不会是打算在今天告白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郝佳佳瞪大了眼睛：“我靠，真的吗？”
乔小菡眼神迷茫：“寒哥要跟谁告白？”
“乔小菡同志，你平时还真得多参与到班集体中来。”乌鱼故作深沉地说道。
乔小菡脸红了红，低着头不做声。
杨茂：“你没发现吗？寒哥对秦班的喜欢早就藏不住了。”
只要有秦渔眠在的时候，叶寒程的目光就会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再也看不见第二人。
……
机车开到了江边，凉凉的晚风吹来，将秦渔眠的头发吹到了脸颊上。
她将头发撩到耳后，看到江边的美景，灯火阑珊，映出盈盈水光。
已经不是第一次坐少年的车，秦渔眠也习惯了。
她放松地开口：“你不会是想带我来江边看夜景吧？”
叶寒程挑眉：“当然不是。”
只是想选个合适的地点而已。
刚才那个烧烤店，乱糟糟的，吃剩的烧烤都还摆在桌上，哪里是适合干大事的地方？
秦渔眠：“可是我的生日蛋糕还没吃。”
叶寒程：“……”
他小声地提议：“要不我让杜助理送过来？”
秦渔眠眉眼间染上了几分笑意：“不用了。”
她现在还饱着呢，就算送过来，也吃不下。
秦渔眠想到今天盛大的烟花表演，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叶寒程：“三天前吧。”
为了今天，他几乎将整个杭城的烟花都给买完了。
不过年过节的，商家囤的烟花都不多，所以稍微费了点力。
闻言，秦渔眠就像被什么东西戳到了似的，心里又甜又酸涩。
叶寒程说：“毕竟是十八岁的生日，隆重些还是比较好。”
他过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叶靖元也将他的生日宴办得很盛大。
几乎京城大半个上流圈子的人都来了。
叶寒程想：他有的，他老婆也要有。
红黑两色的机车停在了江边。
秦渔眠跳下车，叶寒程还在车上，一只脚踩在地上，一直脚踩在脚踏上。
少年身形修长，宽肩窄腰，外套拉链没拉上，长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像极了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俊美少年。
叶寒程开口：“秦班，你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秦渔眠环顾了眼四周，除了江边的夜景很美以外，她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
于是，她摇了摇头。
“跟我来。”叶寒程下了车，走过来，动作自然地牵住她的手。
秦渔眠低眸看了眼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踌躇了几秒，最终还是没松开。
两人走了一会儿，秦渔眠忽然看见在江面上，停着一艘高约三层的游轮。
叶寒程拉着她径直走向游轮。
守在游轮外的男人恭敬地弯下腰：“二少。”
叶寒程微微颔首，带着秦渔眠走进了游轮里。
宽敞的空间里呈现的是金碧辉煌，处处透着奢侈的格调。
秦渔眠：“？？”
秦渔眠皱眉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送她机车还不够，该不会还要再送她游轮吧？
第105章：留给你未来的女儿吧
“带你来找生日礼物啊。”叶寒程说。
秦渔眠：“？？”
这么大的地方，她从哪儿开始找？
叶寒程气定神闲地在沙发坐下：“秦班，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秦渔眠：“……”
无奈地看了少年一眼：“提示呢？”
没有提示，难道是想让她把整个游轮都翻一遍吗？
叶寒程撑着下巴，笑道：“或许秦班你可以先看看手机。”
闻言，秦渔眠带着疑惑打开手机，看到了一张门牌号码——1121。
开头的数字是1，那么应该是在第一层。
秦渔眠回头看了少年一眼。
服务员端了饮料上来，叶寒程伸手将水晶高脚杯低举着，里面盛着的橙色果汁微微倾斜，颜色干净澄澈，显然是新榨的橙汁，坐姿尽显贵气和不羁。
秦渔眠第一次发现少年和他们不一样的，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富家少爷。
邱高迢曾说过，叶寒程在京城的权贵圈子里很出名，即便叶家已经有叶知洲继承家业，但谁都知道叶寒程的身家也不少，叶靖元留给小儿子的东西或许比叶知洲得到的还多。
还有程家，比起叶知洲这个大外孙，程家老两口显然要更喜欢小外孙一些，而程家又只有程曦这么一个亲生女儿，以后的家业肯定都是留给外孙的。
叶家已经是叶知洲的了，程家肯定是要交给叶寒程。
所以想要往叶寒程身边凑的女人只多不少。
秦渔眠按照手机上的门牌号，从一楼慢慢地找过去。
但一楼的房间并不多，开头的数字虽然也是1，可都没有1121这个房间号。
难道是在二楼？
秦渔眠又上二楼找了一圈，依旧没有。
她看了眼三楼，从旁边的楼梯上去。
果然在走廊尽头找到了贴着“1121”的这个房间。
她抓住门把手往下一压，门便开了。
秦渔眠没往里面走，而是站在门口看清了房间里的布局。
粉色的墙面透着浓浓的少女心，梦幻般的帷幔垂挂下来，处处彰显着公主风。
秦渔眠：“？？”
难道少年送她的生日礼物就是一个充满了少女心的……房间？
这时，身后传来少年略哑的声音：“秦班，不进去看看吗？”
秦渔眠疑惑地回头朝着少年看了一眼：“看什么？”
叶寒程牵着她的手走进房间：“你的秘密空间啊。”
这个房间是按照前世秦渔眠还没嫁给他之前住的房间布置的。
但是这一世他老婆不仅性格变了，就连家世都变了。
前世的小娇妻有的，这一世的老婆也要有。
叶寒程：“以后你心情不好就可以来这里。”
秦渔眠无奈地笑道：“来这里做什么？你以为游轮是你家的啊？”
“不是我家的。”叶寒程纠正她道，“是我的。”
秦渔眠：“……”
有钱人的世界，她想象不到。
不过任秦渔眠怎么想也想不到，叶寒程会送她一个秘密空间。
难道她每次心情不好，都要从桑城坐几个小时的车来这里让自己冷静冷静吗？
秦渔眠不禁失笑，她没那么无聊。
她真诚实意地建议：“我觉得，这个秘密空间留给你未来的女儿比较好。”
毕竟粉嫩嫩的，小姑娘一定很喜欢。
叶寒程惊诧地看着她道：“你怎么知道是女儿？没准是儿子呢？难道说秦班你比较喜欢女孩？”
秦渔眠摇了摇头：“男孩女孩都很好。”
她忽然反应过来，她为什么要和少年讨论喜欢男孩还是女孩的这个问题？
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秦渔眠看了眼时间：“你再不送我回去，宿舍楼就要关门了。”
大学的门禁不像高中那么严，但也会在固定的时间点关门。
叶寒程明天也还要上课，把秦渔眠送回南大以后，他还要去和乌鱼他们汇合，一起回桑城。
秦渔眠的生日结束后，叶寒程回到学校便整天都埋在题海当中。
距离他和叶知洲的半年之约快到了，虽然就算他达不到清北的录取分数线，他也有办法留在桑城，但叶知洲上次说的话有点戳到叶二少了，所以他必须做到自己许诺的事。
时间就像按下了快进键一般，很快就到了十二月份。
在南大的集训也进入了尾声。
离开之前，另外三个室友一人送了秦渔眠一堆家乡的特产。
秦显来接秦渔眠，没想到除了要拿行李，还要拿大包小包的特产。
他就是个免费劳动力吧？
“要不是寒哥叫我来，我才不想来呢。”秦显吐槽道。
叶寒程本来是打算自己来的，但是二中的月考快要开始了，他根本找不到机会溜出来。
听到秦显的话，秦渔眠心念微动，若无其事地问：“他自己怎么不来？”
“忙呗。”秦显左手拎着行李箱，右手提着室友送的特产，语气散漫随性。
秦显想起什么：“对了，你是直接回二中，还是先回家一趟？”
秦渔眠：“回一中。”
集训结束后还要再回一中进行最后的复习，然后等着一月份去参加考试。
再次回到美术班，岳老师没问他们在南大集训得怎么样，只告诉大家要有些紧张感，艺考只剩下三十多天了。
集训并不是一点好处也没有，至少秦渔眠的画越发地精进了，她以前走的是野路子，不管是画风还是画法多多少少都有些问题，现在看着就带上了些许灵气。
每次老师评讲的时候，都会拿她的画作为例子。
有时候秦渔眠还没画完，画板就被老师给抽走了。
秦渔眠：“……”
等叶寒程找到机会出来找秦渔眠的时候，已经是十二月下旬了。
天气越来越冷，距离期末考试也不远了。
高一高二的已经开始在整理行李，准备期末考试一结束就回家。
而高三年级的考完试还要再上半个月的课。
姜月拿着教案从外面走进来，扫视了一圈说：“叶寒程呢？叫他出来一下。”
“老班，寒哥刚才出去了。”
“去哪儿了？”
乌鱼问：“老班，你找寒哥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姜月：“过几天的元旦晚会缺个弹钢琴的人，他不是会弹吗？让他临时去救个场。”
乌鱼点头道：“哦哦，知道了，那等寒哥回来了，我跟他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