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也只是玩玩而已
秦渔眠吃完冰棍又接着把黑板报画完。
乌鱼抱着练习册从外面走进来，扬声问道：“你们有谁看到乔小菡了吗？”
乔小菡的同桌摇了摇头：“没有。”
其他人也说没看到。
秦渔眠从桌子上跳下来，邱高迢靠着墙玩手机，嘴里还叼着根冰棍，含糊不清地说：“把我桌子擦干净。”
叶寒程把抹布扔给他：“自己擦去。”
秦渔眠将剩下的粉笔放回讲台，扭头看向乌鱼：“乔小菡怎么了？”
乌鱼说：“她试卷没交，老班让我来问问是不是忘带了。”
乔小菡的同桌这时候开口：“她下午没来。”
秦渔眠：“请假了吗？”
乌鱼：“如果请假了，老班就不会问她试卷为什么没交了。”
乔小菡是班里为数不多每天都认真完成作业的学生，虽然在班上的存在感很低，但姜月对她的印象还是挺好的。
秦渔眠走下讲台，问乔小菡的同桌道：“你知道乔小菡的手机号码吗？”
乔小菡的同桌摇头：“不知道。”
她虽然和乔小菡是同桌，但乔小菡不爱说话，两人自打做同桌以来，说过的话十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乌鱼：“不会出什么事吧？”
秦渔眠：“我去她宿舍看看。”
郝佳佳站起身：“秦班，我跟你一块儿去。”
邱高迢的游戏刚好打完，他抬起头，疑惑地发问：“乔小菡是谁？我们班的吗？”
虽然邱高迢才来了一个星期，但已经和班里大多数人混熟了。
叶寒程瞥了他一眼：“不是我们班难道还能是其他班的？”
秦渔眠和郝佳佳跑到乔小菡的宿舍，敲了半天的门都没动静。
郝佳佳说：“看来是不在宿舍里。”
不在教室，也不在宿舍，那对方能去哪儿了？
“去学校门口问问。”秦渔眠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郝佳佳急忙跟上秦渔眠。
两人在去往校门口的路上，忽然听到有人在小声地议论着什么。
“徐才全又在欺负人，那小姑娘吓得都哭了。”
“那又有什么办法？你敢帮她吗？”
“徐才全就是条疯狗，谁敢惹他啊？”
秦渔眠的脚步陡然一顿。
郝佳佳不解：“秦班，怎么了？”
秦渔眠没回答她，而是走到说话的那两个男生面前：“你们刚说徐才全在欺负一个小姑娘？”
两个男生愣了愣：“啊，是。”
秦渔眠：“那个小姑娘是不是个子矮矮的，还戴着副眼镜？”
“好像是。”
秦渔眠微眯起眼睛：“他们在哪儿？”
“在学校堆放体育器材的那儿。”
闻言，秦渔眠抬脚就往仓库的方向走去。
郝佳佳小跑跟上她：“秦班，你是怀疑……”
秦渔眠神色清冷地开口：“你先回教室。”
郝佳佳不会打架，如果说那两个男生口中的女生真的是乔小菡，那她去了也帮不上忙，还不如回教室叫人。
“秦班，那你小心点，我去教室叫寒哥他们。”
话音刚落，郝佳佳便加快步伐朝着教室跑去。
秦渔眠也跑了起来，快到仓库的时候，听到了女生压抑的哭声。
她在四处看了看，随后弯腰捡起了一块石头。
仓库门前，男男女女几个人凑在一起，头发染得五颜六色，徐才全也在其中。
徐才全蹲在一名戴着眼镜的女生面前，女生校服被扯得歪歪扭扭，里面的白T恤也被撕开了些，她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服，脸上被泪痕打湿了。
很明显这是一场校园欺凌。
徐才全吸了一口烟，白色的烟雾吐在女生的脸上：“我对你这种豆芽菜其实不感兴趣，找你只是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你要是答应，我就放你走，但要是你不答应，撕坏的就不只是衣服了。”
女生怯生生地低着头，脸色惨白，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她结巴地开口：“什，什么……事？”
“秦渔眠是你们班的吧？”徐才全手指间夹着燃了一半的烟，语气阴戾，“她上次扎我那一刀，可真他妈疼啊，所以你说我该不该还她这一刀？”
女生惊诧地抬起头看了徐才全一眼，随即又把脑袋低了下去。
徐才全的声音就像一条毒蛇盘旋在她的心头，又冷又狠毒：“你要做的很简单，你们是一个班，那你应该很容易就能在秦渔眠喝的水里下东西吧？”
女生摇了摇头：“不……不行。”
她话刚说完，头发就被人用力地扯住，在对方的力道之下，她的头跟着往后一仰。
“想清楚了？你要是不答应的话，我可不保证不做什么。”徐才全说着，目光从她胸前扫过。
女生的脸白得毫无一丝血色，惊恐万分，眼泪不停地往下掉：“不可以……”
徐才全耐心告罄，一手揪住女生的衣领，正要扯开的时候，一块石头突然砸在他的头上。
疼得徐才全骂人：“艹！他妈谁打老子？”
他转过头，看到了冷冷地站在距离不远的秦渔眠。
其他人也跟着齐刷刷地转过来。
秦渔眠的视线从徐才全抓着女生衣服的手上扫了一眼，心道：看来上次那一刀扎得不够狠。
徐才全一副若无其事地打招呼：“呦，眠姐，你怎么来了？”
秦渔眠双手抱胸，眸色冷冽：“想报仇找我就行，欺负我们班的同学做什么？”
徐才全站起身，摊了摊手道：“我们就是和她玩玩而已。”
“玩是吗？”秦渔眠走过来，猛地抬脚踹在他身上，紧跟着又揍了他一拳，“我也只是玩玩而已。”
徐才全被踹得倒在地上，嘴角在秦渔眠那一拳下破皮出了血。
“操！”其他人见自己老大被打了，立马围了上来。
秦渔眠一脚踩在徐才全的胸膛上，扭头冷冰冰的扫了眼众人：“你们要是想让他的两条胳膊都断掉，那就尽管过来。”
听了这话，原本想替自家老大报仇的众人都迟疑了。
秦渔眠将视线转回到徐才全的身上，本就精致的容貌此时冷艳逼人，一双杏眸更是阴沉得像是蕴藏着浓墨的雾。
徐才全心里有些发怵，讨好地笑道：“眠姐，我们真的就是跟她开个玩笑。”
秦渔眠扯动唇角笑了：“跟她开玩笑有什么有趣的？不如和我开啊。”
说着，她忽然一脚踹在徐才全的胳膊上，顿时疼得徐才全惨叫了一声。
第77章：玩笑开不起了？
秦渔眠缓缓蹲下身子，伸手在徐才全的胳膊按了按，笑道：“我也是开个玩笑，不介意吧？”
徐才全疼得不行，怒气冲冲地说：“秦渔眠，你他妈别太嚣张！”
“不是开玩笑吗？”秦渔眠瞬间收敛了笑，眼神冰冷，“怎么？开不起了？”
徐才全感觉自己的面子被人踩在地上摩擦，张嘴就爆粗口：“开你妈的玩笑！”
秦渔眠眸色陡然一沉，抬脚踩在徐才全的手臂上：“看来上次那一刀扎得不够狠。”
徐才全身上带的有小刀，秦渔眠往他衣兜扫了一眼，随即从他兜里将小刀拿了出来。
看见秦渔眠手中拿着的小刀，徐才全瞳孔紧缩了一瞬，而后费力地挣扎起来。
“你……你想干什么？”他一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一边冲小弟们喊，“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拦住她？”
老大发话了，原本还稍安勿躁的小弟们立即围了上来。
……
郝佳佳气喘吁吁地跑到教室：“寒哥，秦班她去仓库了。”
叶寒程正在和邱高迢他们开黑，闻言抬起头，疑惑地说：“秦班去仓库干嘛？”
郝佳佳语气着急道：“徐才全在仓库那儿欺负人，秦班怀疑是乔小菡，所以过去救人了。”
闻言，叶寒程立马站起身，手机扔在桌上，大步流星地往教室外走去。
“徐才全那傻逼……”赵前低骂了一声，紧随其后。
邱高迢他们见状，也不打游戏了，一群人立即跟了上去。
上课铃声刚好敲响，任课老师来上课，见邱高迢等人不好好待在教室里上课反而往外跑，皱眉道：“你们干嘛去呢？没听到上课铃已经响了吗？”
乌鱼一边往外面跑，一边陪笑道：“老师，我们去上厕所，一会儿就回来。”
叶寒程最先赶过来，刚好看见十几个人在围攻他老婆。
“艹，欺人太甚！”少年两三步跑过去，一脚踹在一个男生的后背上，随即加入了这场混战当中。
在打架的同时，叶寒程还抽空关注秦渔眠那边：“秦班，你没事吧？”
“没事。”秦渔眠淡淡道。
有叶寒程在其中周旋，秦渔眠从混战中抽出身来，脱下校服外套盖在乔小菡的身上。
赵前和邱高迢他们晚来一步，帮着叶寒程将剩下的人收拾了。
徐才全被揍得最惨，不仅一只胳膊脱臼了，脸上也青一片紫一片的。
“秦班，乔小菡，你们没事吧？”郝佳佳跑过来，语气着急地问道。
秦渔眠摇了摇头，但乔小菡的状态明显不太好，一被人靠近就瑟缩得厉害，看样子是被吓坏了。
秦渔眠眉头紧蹙，对郝佳佳说：“你先带她回宿舍洗澡换身衣服。”
“好。”郝佳佳伸出手想去扶乔小菡，却被女生惊慌失措地躲开了。
郝佳佳放轻声音道：“乔小菡，我是郝佳佳，已经没事了，你别怕。”
乔小菡却仿佛听不到她说话一般，一个劲地往秦渔眠怀里躲。
郝佳佳顿时为难地看向秦渔眠：“秦班，这……”
秦渔眠：“算了，我送她回去吧。”
她转头对叶寒程说：“寒哥，帮我把人看好。”
叶寒程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他老婆的吩咐，他当然得办妥了。
秦渔眠蹲下身：“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乔小菡犹豫了几秒才附身趴在秦渔眠的背上。
乔小菡个子矮，人也清瘦，背着并不重。
郝佳佳跟着秦渔眠他们一块儿走了，叶寒程和邱高迢等人留下来善后。
赵前不解气地揍了徐才全一拳：“妈的，上次打你打轻了是吧？现在竟然还把主意打到我们班人身上。”
叶寒程也想到徐才全之前还打他老婆主意的事，于是跟在赵前后面补了一拳。
……
秦渔眠把乔小菡送回宿舍，乔小菡的室友都不在。
趁乔小菡去洗澡的时候，秦渔眠让郝佳佳看着点女生，随后便走了。
学校存放体育器材的仓库这边向来不会有人过来，因此没人知道这里发生过一场校园欺凌，也没人听得到徐才全的惨叫声。
叶寒程揍徐才全的时候，刚好碰到他的左手臂，疼得对方啊啊啊地叫唤。
邱高迢说：“碰瓷呢你，揍的是你肚子，你捂手臂做什么？”
叶寒程看了眼徐才全的表情，见他不像是装出来的，于是又碰了一下他的胳膊，再次引得徐才全抽气地疼。
他迟疑地开口：“你这是……秦班打的？”
徐才全怨愤地瞪了叶寒程一眼，不然呢？
叶寒程冷笑：“活该。”
然而转过身的那一瞬却忍不住在心里犯嘀咕：要是以后他惹他老婆生气了，不会挨揍吧？
秦渔眠回来的时候，还拿了纸和笔，让徐才全把他犯的事儿全写下来。
徐才全以自己的手被她踹脱臼的理由拒绝写这份“认罪书”，秦渔眠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抓住他的手稍用力一拧——
“啊！卧槽——”
伴随着徐才全惨叫声响起，他脱臼的手臂也复原了回去。
秦渔眠把白纸摆在他面前，言简意赅：“写。”
徐才全还是不肯配合。
秦渔眠眼睛微微眯起，她转头看向叶寒程道：“寒哥，我记得你在派出所有认识的人是吗？”
叶寒程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秦渔眠的意思后，配合地点头道：“对，不止这边有人，京城那边我也有认识的人。”
秦渔眠：“那就好办，直接把他送去警察局吧。”
邱高迢：“没问题，这事程子不好出面，交给我就行。”
徐才全一听，顿时就慌了：“等等，我写，我写。”
把笔抓过来，徐才全忍着手臂的疼痛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犯下的事儿。
秦渔眠盯着他写完，之后把这张“认罪书”递给邱高迢：“麻烦你了。”
邱高迢无所谓道：“小事一桩。”
乌鱼几人凑上来：“秦班，你还真打算把徐才全送去吃牢饭啊？”
秦渔眠挑眉：“至少得保证全校女同学的安全。”
谁也不敢保证徐才全下次不会再犯，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他再出现在学校里。
乌鱼：“对了，乔小菡怎么样？”
秦渔眠：“她精神状态不太对，你去跟老班说一声，让乔小菡家长接她回去休养几天再来上课。”
第78章：你们牵手成功了？
乌鱼将发生在仓库的事省略了一部分告诉姜月。
姜月听了，眉头一蹙，没说什么，只让乌鱼先回去上课。
乌鱼走了以后，她在办公室里坐了良久，而后轻叹了一口气，无奈又纵容地笑了笑。
拿出手机，姜月给乔小菡的妈妈打了个电话。
听说自家女儿在学校被人欺负了，乔妈妈着急忙慌地赶过来，先安抚了女儿，然后询问姜月会如何处理那个欺负她女儿的人。
秦渔眠他们不在现场，不知道姜月是如何和乔小菡的妈妈交涉的，但之后的两天，乔小菡都没来上课。
……
晚自习时，生物老师站在讲台上神采飞扬地讲遗传的例题，尤其是涉及概率的小题，虽然讲过了很多次，但依然有人不会做。
秦渔眠握着笔，撑着脑袋听老师讲题。
下课后，生物老师留了张试卷给他们做。
杨茂挥了挥手中的扑克牌，扬声叫了秦渔眠一声：“秦班，来玩两局。”
秦渔眠瞧着离上课还有些时间，于是点头道：“行。”
杨茂拖了张椅子坐过来，不过短短几分钟，他和郝佳佳就输两次了。
这时，叶寒程拍了拍郝佳佳的肩膀：“你手气太差了吧，我来。”
郝佳佳让开位置，叶寒程坐下，洗了一下牌：“就纯当娱乐是吗？没什么赌注？”
杨茂崇拜地看着他道：“不愧是我寒哥！”
叶寒程将洗过的牌放在桌上：“随便赌点什么吧，不然光打着玩儿也太没意思了。”
秦渔眠没意见：“你想赌什么？”
叶寒程看了眼小姑娘那张精致的小脸，目光有些飘忽：“手里剩的牌最多的人答应赢了的那个人一个要求。”
秦渔眠淡定地点头：“可以。”
杨茂弱弱地举手：“我可以不玩吗？”
叶寒程开始发牌：“怕什么？又不会让你摘月亮。”
杨茂：“……”
抗议无效的杨茂只能被迫加入这场牌局中。
叶寒程为了让他老婆答应他的要求，斗志昂扬地想要赢过秦渔眠，可能是上天都在眷顾他，他这局拿的牌都还不错。
杨茂看着自己手中的牌，顿时就丧了。
这什么牌啊？
他这手气也太臭了吧？
最大的牌竟然只是一个A。
秦渔眠拿了决定谁先出牌的那张牌，所以她先出牌。
“34567。”
叶寒程刚好有顺子，于是压上了她的牌。
杨茂看了看自己的牌：“不要。”
秦渔眠也示意他接着出。
叶寒程：“对十。”
秦渔眠出了两个二。
杨茂：“……要不起。”
叶寒程也没有更大的牌压上。
然后从这一刻开始，秦渔眠顺风顺水地打完了手里所有的牌，而叶寒程还剩三张牌。
杨茂从头到尾就出了一张牌。
赢家显然易见。
杨茂丢了牌，愿赌服输：“秦班，你想要我做什么？”
秦渔眠想了想：“帮我扫一天的地吧。”
这不算什么难事，杨茂毫无负担地答应了。
叶寒程懊恼不已，就剩三张牌，要没这三张牌，他就赢了。
突然之间胜负欲很强的叶二少说：“继续。”
然而，第二局刚开始，教室里的灯忽然全都灭了，黑漆漆的一片。
“咋回事？咋回事？怎么停电了？”这是杨茂的声音。
“我靠！！谁踩我脚了？”这是乌鱼的声音，“大胖，是不是你？”
“停电了，是不是就不用上课了？可以回宿舍了吗？”
教室里因为停电而闹哄哄的一片，声音此起彼伏。
叶寒程在灯光暗下来的那一瞬就僵直了身子，下意识往旁边一抓。
抓到了一只柔软温热的手。
秦渔眠正准备站起来维持班里的秩序，手突然被人扣住，她不由得愣住，回过神来后下意识就想甩开对方的手。
却在下一秒听到少年略显低沉沙哑的声音：“别松手，就牵一会儿。”
有同学打开了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光线照到了他们这边，秦渔眠也看见了少年脸上的表情，茫然又失措。
察觉到她的视线，叶寒程转头看过来，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不易发觉的惊慌。
莫名的，秦渔眠怎么也甩不开少年的手了。
就当是借他牵的吧。
“都别吵了。”秦渔眠开口，“乌鱼，你出去看看。”
乌鱼：“得令。”
秦渔眠接着道：“其他人都坐好，不准随便走来走去。”
邱高迢懒洋洋地问：“那能玩游戏吗？秦班。”
秦渔眠：“随便。”
“程子，来开黑。”邱高迢转头朝叶寒程的座位喊了一声，却没看到人，“哎？人呢？”
“哎呀，你们能不能别把手电筒对着人照？晃着我眼睛了。”
秦渔眠：“留一个手电筒就行，其他人的关掉。”
杨茂：“留我的留我的。”
虽然只剩一个手机筒，但教室里依然还是有可见度，那是大家在玩手机的亮光。
乌鱼去办公室里溜达了一圈，跑回来后直奔秦渔眠这边来：“秦班，是真停电了，好像是学校附近的施工队弄的，老班让我们先等等，如果电一直没来，就让大家回宿舍。”
有调皮捣蛋的学生嚷道：“还等什么啊？我估摸着这电一时半会是来不了了，还不如现在就放学呢。”
一人带头，其他人也跟着瞎起哄。
曾经乌鱼也是起哄的其中一个，但自从当了这个学习委员，乌鱼说不上多认真，但也还是多了点班干部的责任感。
乌鱼说：“你们那么躁动做什么？看寒哥和邱哥多淡定。”
邱高迢淡定地玩游戏，对他来说，这电停不停都不会影响到他打游戏。
至于叶寒程，没人想得到他们寒哥在淡定的，偷偷的和他们秦班牵手。
叶寒程起初抓住秦渔眠的手纯属是巧合，但牵了一会儿就舍不得放手了。
甚至还悄悄地将动作改为了十指相扣。
“咦？寒哥你什么时候坐秦班旁边来了？”乌鱼这时候才看清秦渔眠身边的人，“寒哥，要不要一起开黑啊？”
叶寒程刚要开口拒绝，电光火石间——教室亮了起来。
灯火通明。
教室里顿时响起了同学们失望的声音。
“这电来得也太快了吧？”
“靠！我才刚收拾好书包。”
乌鱼的目光愣愣地落在叶寒程和秦渔眠牵在一起的手上，然后像是受惊般地往后跳了一步：“寒哥，你和秦班牵手成功了？”
第79章：拒绝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寒哥，我错了，我真错了。”乌鱼跪在椅子上，双手合十地磕头认错。
叶寒程嫌弃地踢开他：“滚远一点。”
乌鱼：“寒哥，我真不是有意打扰你和秦班的。”
叶寒程也烦得不行，他好不容易和他老婆牵一次手，结果全被乌鱼给搅合了，现在他老婆都不理他了。
乌鱼叫唤的那一声几乎把全班同学的视线都给吸引了过来。
秦渔眠怔愣了几秒，耳根在不知不觉中缓缓地变红，而后她冷着脸甩开少年的手。
然后从来电到现在，秦渔眠一句话都没跟叶寒程说过。
晚自习结束后，叶寒程书包拉链都没拉好就往教室外面跑：“秦班秦班，等等我。”
秦渔眠的身影微顿了一瞬，最终还是慢下了脚步。
叶寒程三两步跑过来，歪头看了看秦渔眠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秦班，你气消了吗？”
秦渔眠表情淡淡地开口：“消什么气？”
“我以为你生我的气了。”叶寒程用余光瞥了眼身旁的小姑娘，“你一生气就不爱理人。”
前世的秦渔眠就是这样，生气的时候不吵也不闹，甚至还是一如既往地软，但就是挺让人心慌的。
秦渔眠其实并没有生他的气，虽然一开始确实是叶寒程主动抓住她的手，但她原本是有机会挣脱开的，最后却没有松，才导致两个人牵手被发现的。
要说恼的话是有一点，却谈不上生气。
“秦班，对不起，你大人有大量，就别生气了。”叶寒程伸出手指，勾了勾秦渔眠的小拇指，求饶似的眨了眨眼睛。
秦渔眠：“……”
像是惹主人生气正在讨好主人的大猫猫似的。
秦渔眠无奈地笑了：“我没生你气。”
叶寒程半信半疑：“真的？”
“嗯。”秦渔眠点了点头，“但你是不是怕黑？”
上次去音乐教室探险，叶寒程也牵了她的手。
她当时以为少年是因为怕鬼，现在看来，更像是怕黑。
叶寒程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大好意思：“只是刚开始的时候有些怕，但适应过后就好了。”
秦渔眠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两人路过小卖部的时候，叶寒程丢下一句：“秦班，你等一会儿。”
随后便跑进小卖部了。
秦渔眠站在外面等他，有认识的人路过时跟她打招呼。
没多久，叶寒程便抱着一堆零食出来，二话不说就塞进秦渔眠的怀里。
少年说：“我的赔礼。”
秦渔眠：“……”
“会不会有点重？”叶寒程又把零食袋给拿了回来，“等到宿舍楼下再给你吧。”
秦渔眠没说什么。
叶寒程：“对了，秦班，陆嘉闻最近有给你打电话吗？”
秦渔眠：“有。”
叶寒程立即警惕道：“你们平时通话多长时间？他跟你说了什么？”
秦渔眠斜斜地睨了少年一眼：“没说什么，就教我做了些题。”
“只是教你做题？”叶寒程不信陆嘉闻会这么老实。
秦渔眠：“不然你以为我们还会聊什么？”
叶寒程冷哼了一声：“他都毕业那么多年，还记得高中的题怎么做？”
秦渔眠淡淡道：“嘉闻哥记忆力好。”
少年攀比道：“我记忆力也很好。”
秦渔眠表情真诚：“可是你成绩没有嘉闻哥好啊。”
叶寒程：“……”
这句话可真是扎到叶二少的心了。
为了不落后于情敌，叶寒程说：“我只是不爱学，否则高考状元都是我的。”
秦渔眠揶揄地看着少年道：“高考状元不是嘴上说说就能考的。”
叶寒程：“……”
……
乌鱼和大胖去楼下的大浴室洗澡了，回来的时候却看见叶寒程正开着台灯做试卷。
大胖盘腿坐在床上，撕开偷藏的零食，很有分享精神地问：“寒哥，你吃吗？”
叶寒程头也不抬地回道：“不吃。”
乌鱼洗完澡还有拿他的盆来泡个脚：“寒哥，你怎么了？突然这么认真？”
叶寒程盯了一个数学题半天了，还没个头绪，于是丢了笔，扭过身反坐在椅子上：“你们说，女孩子是喜欢成绩好的人，还是喜欢成绩不好的人？”
这是要深夜谈心的意思？
乌鱼的脚泡在热水里，手中却拿着罐可乐，他仰头喝了一口，说道：“我觉得女生其实就是喜欢帅的，成绩好不好都是次要的。”
叶寒程：“那长得帅的，成绩还好的人和同样长得帅但成绩很差的人，你们觉得女生会更喜欢哪一个？”
躺在上铺的邓远泽撑起身子加入到了夜聊当中：“有句话不是叫始于颜值，陷入才华吗？所以我估计啊，如果有两个同样长得很帅，但成绩差异很大的人摆在面前，女生大概率会选择成绩好的那个。”
叶寒程低骂了一声：“艹。”
这不就是在说秦渔眠喜欢陆嘉闻的几率比喜欢他的大吗？
乌鱼老神叨叨地说：“不过也不一定，有些女生就喜欢那种成绩差但又拽又帅的男生，就像寒哥这样的。”
听到这话，叶寒程心里总算有了点平衡感。
他问：“那你们觉得，秦班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寝室里顿时一片静默。
乌鱼和邓远泽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明白了些什么。
乌鱼试探地问道：“寒哥，你真喜欢秦班啊？”
叶寒程没有否认，而是郑重其事地点头：“我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在心里喊她老婆了。”
乌鱼看热闹：“一见钟情啊？”
叶寒程：“差不多吧。”
邓远泽趴在床的围栏上，示意大胖分他一把薯片：“秦班可不好追啊，就拿赵前来说吧，他和秦班认识也有四五年了，到现在也没敢告白。”
大胖：“告白有什么难的？”
邓远泽：“我记得高一的时候，也有人向秦班告白过，后来秦班就再也没和那个人接触过。”
乌鱼：“这是拒绝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叶寒程原本还挺有信心能把秦渔眠追到手，但听到邓远泽的话，他忽然就有些不确定了。
上一世他和他老婆算是先婚后爱，也就是先结的婚后谈的恋爱，有红色小本本在手，叶寒程就不担心他老婆没了。
但现在他和他老婆只是同学关系，要是秦渔眠不喜欢他，那他老婆就真的没了。
第80章：他只有一个老婆
二中的起床铃在六点半准时响起。
秦渔眠迷迷糊糊地醒来，扯上被子蒙住头又眯了一会儿才坐起身来。
穿好衣服下床，秦渔眠顺道拍了拍郝佳佳：“起床签到了。”
郝佳佳困得不行，躺在床上朝秦渔眠撒娇：“秦班，你帮我签吧。”
秦渔眠一边拿毛巾和水盆去洗漱，一边说：“你不怕老班守在一旁了？”
上次郝佳佳拜托秦渔眠帮她签到，就被过来查岗的姜月抓了个正着。
郝佳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如同行尸走肉般从床上爬起来。
赶在六点五十的时候到教室，叶寒程和乌鱼在门口负责签到。
郝佳佳急忙道：“寒哥，我到了我到了，还有秦班。”
叶寒程稳稳地在两人名字后面打了个勾，而后抬头问秦渔眠道：“秦班，你吃过早餐了吗？”
秦渔眠摇头：“还没。”
叶寒程将桌子里还暖乎乎的包子拿出来：“大胖早上去买的，还热乎着呢。”
秦渔眠接了过来：“谢谢。”
放下书包，秦渔眠的包子刚吃完就去跑操。
叶寒程肩宽腿长，一边在秦渔眠身边跑着，一边说：“秦班，我昨晚做题做到了两点。”
秦渔眠不紧不慢地跑着，声音平淡：“熬夜会秃头。”
叶寒程：“……”
不会吧？
少年心神惴惴地摸了摸自己的茂密的头发，想到自己七年后头发依然又黑又浓密，这才放下心来。
叶寒程：“秦班，我真的有在认真学习。”
秦渔眠点头：“我知道了。”
“听老班说，下个星期要进行第一次模拟考。”叶寒程倒着往前跑，“秦班，如果我模拟考试考到了全班前十，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奖励？”
秦渔眠抬眸看了少年一眼：“我为什么要给你奖励？”
叶寒程：“……”
少年的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了下来，小声嘀咕道：“我只想要你的奖励。”
话音刚落，他突然被秦渔眠拽住。
叶寒程：“？”
秦渔眠语气无奈：“你能不能好好走路？差点撞树上。”
叶寒程转头看去，果然看见一棵高大粗壮的槐树离他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幸亏秦渔眠拉住了他，不然就撞上去了。
叶寒程赶紧回归到正常的走路姿势。
邱高迢他们都跑第二圈了，见秦渔眠和叶寒程还在慢吞吞地跑第一圈，嘲笑道：“程子，男人有时候太慢了可不行。”
叶寒程气得想踹他：“滚。”
秦渔眠迈开腿追上大部队，叶寒程独自生了会儿闷气，随即也跟了上去。
加快速度跑到邱高迢身边，叶寒程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带得往前倾了一下。
“干嘛干嘛？打人不打脸，我主动承认错误，不该在你未来老婆说你慢。”邱高迢笑得有些贱，“应该说你快？”
叶寒程掐住他的脖子晃了晃：“放屁，你再在秦班面前乱说话，别怪兄弟翻脸无情。”
邱高迢做出一副快被掐死的样子：“别晃了，断了断了。”
“装吧你。”话虽这么说，但叶寒程还是松开了手。
邱高迢笑嘻嘻地撞了一下叶寒程的肩膀：“摘不下的花就放弃，追不到的人就算了吧，我们叶二少人帅有钱，还怕找不到女朋友吗？”
叶寒程用余光瞥了眼后方的秦渔眠，嗓音低哑：“找不到了。”
因为他只有一个老婆，这世上也只有一个秦渔眠。
……
虽然没能从他老婆那儿得到有关奖励的承诺，但叶寒程还是开始努力学习了，其他的不说，但至少要比陆嘉闻强。
上课的时候也不随便开小差了，而是摊开课本认真地听课。
乌鱼等人不禁感叹：爱情的力量真伟大。
虽然叶寒程基础差，但他记忆力好。
毕竟叶家的优良基因就摆在那儿。
此后接着几天，叶寒程回到宿舍都在看书做试卷，遇到不会的题就圈出来，打视频电话问他哥。
叶知洲起初接到他这个糟心弟弟的电话时，还以为是叶寒程又惹事了，结果电话刚一接通就听少年说：“哥，我有个题不会做，你帮我看看。”
叶知洲：“……本人？”
叶寒程：“……”
虽然叶知洲高中毕业了好多年，但叶总可是管理着这么大个公司的领导者，智商极高，记忆力也好得不行，因此辅导一个叶寒程根本没什么难的。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第一次模拟考。
最后一节课是姜月的，她跟同学们说了些考试的注意事项，然后让秦渔眠把准考证发下去。
拿到准考证的同学熙熙攘攘的。
“我靠！又不是高考，为什么准考证上还要贴照片？”
“学校这什么像素啊？这他妈只能看出来是个人好嘛？”
“哎，给我看看你的准考证。”
“你是想看我的照片吧？别想了，不可能。”
乌鱼一把将大胖的准考证扯过来，下一秒笑成狗：“哈哈哈哈，大胖，你这照片怎么照成这样？连脖子都看不到。”
大胖反击道：“你以为自己照得很好看吗？死光头。”
乌鱼：“草，这是寸头，寸头！”
秦渔眠将准考证发完后回到座位，郝佳佳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准考证，但却眼馋秦渔眠的准考证照片是什么样的。
郝佳佳：主要是想知道秦班的颜值能不能抗住学校的这个垃圾像素。
“秦班，给我看看你的照片呗。”郝佳佳这话一出，周围的同学也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二中的那台打印机已经很旧了，打印出来的照片不但是黑白的，有时墨浓得照片根本看不见人脸，有时又淡得人却鼻子缺眼睛的。
所以就算逃过了学校那台像素奇低的摄像机，也逃不过这台打印机。
秦渔眠淡淡地瞥了眼几人，把自己的准考证摆在了桌上。
郝佳佳等人伸长了脖子瞅，然后惊呼道：“居然还挺好看的！”
这打印是认人的吧？
原以为帅哥美女也逃不过这台旧打印机的折磨，没想到这打印机还分人。
郝佳佳看着照片里的包子脸，欲哭无泪：“是我不够好看吗？”
乌鱼他们对叶寒程的照片也挺好奇，于是纷纷凑过来，却发现：“寒哥，你的准考证上怎么没照片啊？”
叶寒程漫不经心道：“我刚撕了。”
拍得跟遗照似的，傻逼才会给人看。
第81章：只准我老婆一个人看
叶二少的偶像包袱还是挺重的。
想看他的黑白照？
没门。
“寒哥，你就给我们看看嘛，秦班的照片都拍得挺好看的。”乌鱼去看过秦渔眠的照片后又跑回来道。
叶寒程还挺骄傲地心想：他老婆怎么可能不好看？
但对于乌鱼想要看他照片的要求，叶寒程毫不退让：“不给。”
邱高迢拖着椅子坐过来，故意激他道：“该不会是照得不好看吧？”
叶寒程冷笑：“有本事把你的拿出来看看。”
邱高迢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将准考证拍在了桌子上。
大家凑头去看，然后爆笑不已。
“哈哈哈哈，这照片上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为什么还有蝴蝶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邱哥。”
“邱哥，你是拿的别人的照片吧？”
“就这样监考老师也让你进考场？”
邱高迢不耐烦地踢了离他最近的一个男生一脚：“这他妈就是我，刚上初一时候的照片。”
有人猜测：“难道说邱哥你上初一之前都是个小姑娘？”
叶寒程幽幽开口道：“他上初一之前都是穿小姑娘的裙子，梳小姑娘的辫子。”
乌鱼：“没想到邱哥你还有这种癖好，牛批，不愧是我邱哥。”
邱高迢：“滚蛋，少听程子胡说八道，那是我奶奶迷信，非得让我扮女孩子，我他妈就扮了半年。”
邱奶奶在世的时候，找大师给邱高迢算过命，说是他太过阳刚，容易沾上脏东西，最好添点阴气压一压，于是邱奶奶就想到了让他扮女孩子。
但只扮了半年多，邱奶奶就因病去世了，邱高迢也就恢复了他的男儿身。
“寒哥，邱哥都大方地让人看了他照片了，你也别害羞了，就给大家看看呗。”
“不可能。”叶寒程毫不犹豫地拒绝道，“就是把刀架我脖子上，也不可能让你们看。”
邱高迢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转了两下，忽然扬声朝着前面的秦渔眠喊了一声：“秦班，你想不想看程子的准考证照片？”
闻言，秦渔眠转过头，然后就看到叶寒程在和邱高迢掐上了。
“邱高迢，我他妈今天就和你同归于尽。”
“不就一张照片嘛，又不是拍成了傻逼，你怕什么？”
两人在座位上你来我往地掐架。
“呵，爸爸怕帅到你狗命不保。”
“放心，我属猫的，有九条命，你就算是帅破天穹，我也承受得住。”
掐了半天，两人谁也不遑多让。
这时，秦渔眠忽然不紧不慢的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真的挺想看看寒哥的照片是什么样的。”
叶寒程：“……”
叶寒程停止了和邱高迢的掐架，转过头看向秦渔眠：“秦班，你真的想看？”
秦渔眠撑着下巴，点了点头：“想看。”
叶寒程：“……好吧。”
少年的语气虽然有些不情不愿，但最终还是从校服兜里将撕掉的照片拿了出来。
乌鱼等人都凑过来，想要看一看到底是打印成什么样了，才会让叶寒程这么藏藏掖掖。
叶寒程毫不留情地将他们轰走：“滚开，只准秦班一个人看。”
“寒哥，你这也太偏心了，凭什么秦班能看，我们就不能看了？”
叶寒程：“凭秦班官大。”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是我老婆！
把邱高迢和乌鱼他们挡着，叶寒程翻开照片的正面。
秦渔眠低头看过去，眼里带上了些许笑意：“挺好看的啊。”
不过照片上的少年有些青涩，看着镜头还摆出了个撩头发的姿势。
乌鱼几人伸长了脖子，就想看看他们寒哥的照片是什么样的，但叶寒程给秦渔眠看过后就死死地捂着不给看了。
叶寒程同样看了眼秦渔眠的准考证，照片上的女孩抿着乖巧的笑，一双杏核眸微微弯着，即使照片是黑白的，依然能看出精致的轮廓。
像个明艳的小太阳。
叶寒程还挺稀罕的：“秦班，考完试后，你的准考证能送我吗？”
秦渔眠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要我准考证做什么？”
叶寒程一本正经道：“我想留着做个纪念。”
秦渔眠：“……”
大胖：“寒哥，我的准考证也可以送你留作纪念。”
乌鱼：“我的也可以送你。”
叶寒程：“……你们自己留着吧，我只想要秦班的。”
乌鱼表示不服：“为什么？”
叶寒程：“你们的准考证照片有秦班的好看吗？”
乌鱼：“……”
没有。
叶寒程继续眼巴巴地看着秦渔眠：“秦班，你就送给我吧。”
秦渔眠：“……”
秦渔眠无奈地说：“等考完试吧。”
少年神色认真的点头：“好，到时候你一定要记得给我。”
秦渔眠顿了顿，心里不知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有些酥酥麻麻的痒意。
叶寒程顺便看了一眼秦渔眠在哪个考场。
“秦班，我们两个的考场离得好近。”想想就很开心。
秦渔眠也看了看，她在高二三班的教室，而叶寒程则在高二二班。
她说：“我没记错的话，高二三班是艺体班，和二班不在一个教学楼。”
叶寒程：“……”
草。
姜月看大家都把准考证拿到了，又交代了几句：“晚自习留给你们自己安排，如果这次考试考好了，我就向学校打申请，带你们出去玩。”
这话一出，底下的同学都躁动了起来。
有那平时就很皮的学生迫不及待地问道：“老班，真的吗？”
姜月：“自然是真的，但前提是你们考试考好了。”
“老班，怎么才算是考好？”
“总排名全校第一？”姜月说。
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
那估计是没希望了。
姜月见状，忽然笑了一声：“逗你们的，你们什么水平，我还不知道吗？我也不奢求你们考多好了，全校第七名不难吧？”
乌鱼举手发言：“还是有点难的。”
姜月：“少讨价还价，就这么定了，下课吧。”
第二天就要考试，晚自习虽然没老师守着，但或许是大家都想出去玩，竟没有多少人在嬉笑打闹。
秦渔眠在看物理的知识点和重点，后背忽然被人戳了一下。
她迷惑地转过头——是叶寒程，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她的后桌换了位置。
少年神神秘秘地说：“秦班，你把手伸出来，我给你一个东西。”
第82章：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秦渔眠不明所以地伸出手去。
叶寒程将攥着的拳头放在秦渔眠的手掌上方，然后慢慢地松开。
秦渔眠感觉手心里落了个东西，直到叶寒程将手收回，她才看清是什么东西。
是一枚金色的徽章。
秦渔眠：“？”
少年压低声音，带着些沙哑的性感：“是希望徽章。”
秦渔眠眼神里带着不解：“给我这个做什么？”
叶寒程：“希望徽章能给人带来希望，也能给人带来好运，明天考试，秦班你一定是考的全会，蒙的全对。”
秦渔眠愣了一下，随即弯着眼睛笑道：“谢谢。”
……
第二天。
秦渔眠收拾好考试需要用到的东西就去考场了。
还没到高二三班的教室，就看见叶寒程站在走廊上，手中拿着两个包子和一杯豆浆。
见到秦渔眠，少年连忙三两步迈过来：“秦班。”
“你怎么在这儿？”
高二三班和高二二班隔了半个操场，再怎么跑少年也不该出现在这里。
叶寒程将手中提着的包子豆浆递给对方：“给你送早餐。”
秦渔眠：“谢谢。”
早餐送到了，叶寒程却没立即离开，而是陪着秦渔眠站在外面。
等秦渔眠吃完了早餐，他才离开。
把垃圾扔进垃圾桶里，秦渔眠转身进了教室。
巧的是，这次和她同考场的有上次跟着乔小菡一起欺负人的几个男生。
看见秦渔眠，几人就像是老鼠见到猫似的，纷纷低下头，在心里默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秦渔眠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她前面的人还没来，但是左边的人却在小心翼翼地往另一边挪动。
秦渔眠疑惑地朝着对方看了一眼，男生瞬间僵硬住了。
男生紧张地打招呼：“眠，眠姐。”
秦渔眠不冷不热地颔首：“嗯。”
直到秦渔眠转过头，男生才松了一口气。
上次秦渔眠揍徐才全的那股狠劲他们都见识过了，也知道徐才全为什么会对她又怕又恨。
开考前几分钟，秦渔眠前面的同学才到——是乔小菡。
女生回家休养了一个多星期，姜月批了她的假，没想到她竟然会回来参加模拟考。
也许这就是学霸吧。
发现自己和秦渔眠是一个考场的，乔小菡愣了一愣，然后背着书包走到自己的座位。
将文具放在桌上，乔小菡克制地不往后面看。
这时，她的背忽然被戳了一下。
乔小菡的身子霎时就僵住了。
她顿了顿，然后才转过身，声音小小的：“秦班，什么事啊？”
本来还想问问女生还好吗的秦渔眠改口道：“我笔没墨了，你能借我一支吗？”
乔小菡从笔袋里拿出了一支新买的笔递给她。
秦渔眠笑道：“谢谢。”
乔小菡脸红了红，声若蚊蝇：“应该是我说谢谢。”
那天如果不是秦渔眠及时赶到，她或许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秦渔眠听到女生这句话，笑容渐渐地敛去：“徐才全是因为我才找你的吧？”
似乎是想到了那天的事，乔小菡脸上的红意瞬间消失殆尽，只剩下了苍白。
秦渔眠语气认真地道歉：“对不起。”
乔小菡连忙摆手：“我没事，他们就算不找我，也会找其他人。”
秦渔眠微蹙了蹙眉：“徐才全已经被学校开除了，他以后不会再欺负你。”
“我知道。”乔小菡抿出道小小的弧度，“姜老师已经告诉我了。”
监考老师抱着密封的试卷走进来，秦渔眠说：“先考试吧。”
乔小菡点了点头，然后扭过身端端正正地坐好。
第一门考的是语文。
监考老师老生常谈地说了考试的注意事项，提醒大家不许交头接耳，考试途中如果听到手机响，就视为作弊。
拿到试卷，秦渔眠先看古诗词填空，把自己记住的诗词先填上，实在想不起来的就空着，等做完了其他题再想。
语文考试的时长是两个半小时。
交卷后，周围的人都在讨论题目，秦渔眠拿上自己的东西就往教室外走。
刚走到教室门口，却听见乔小菡慌张地问：“你们……想干什么？”
秦渔眠转过头，看到几个男生挡在乔小菡的面前，她不由得眉头一挑。
下一秒，几个男生不约而同弯下腰，整齐划一地说道：“对不起。”
乔小菡没想到他们是来跟自己道歉的，怔愣了几秒，然后求救般地看向秦渔眠。
她没应对过这种情况。
秦渔眠嗓音淡淡地开口：“真想道歉就有点实际行动。”
几个男生面面相觑，然后点头道：“知道了，眠姐。”
……
叶寒程考完试就过来找秦渔眠一起去吃午饭，结果半路遇到了邱高迢和乌鱼几人。
原本的二人午餐时间变成了一群人聚餐。
大胖说：“这次的语文试卷有点简单啊，考的古诗词居然连我都会！”
乌鱼：“真的假的？第二小题你填的什么？”
大胖：“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啊。”
乌鱼：“你确定是这个？”
大胖往嘴里塞了一块肉，含糊不清地说：“不是讲老师的吗？”
乌鱼问在座的其他人：“你们填的是啥？”
叶寒程给秦渔眠夹了一块她爱吃的排骨：“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师说》里面的。”
乌鱼：“我填的也是这个。”
邱高迢抬起头：“我们有学过这个？”
乌鱼：“……”
乌鱼决定放弃询问这两个人，转而看向秦渔眠道：“秦班，你填的什么？”
秦渔眠：“和你们一样。”
大胖心还挺大，接着吃他的饭：“错就错了吧，反正也就两分。”
乌鱼斜睨了他一眼：“你别拖后腿，我还想让老班带我们出去玩呢。”
以前陈兰萍带他们班的时候，别说带他们出去玩了，就连上课她都不乐意来。
大胖：“我尽量。还有饭吗？我还没吃饱。”
乌鱼无奈地吐槽：“……你是猪吗？”
这都第三碗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大胖理直气壮道，“不吃饱饭，我下午哪有力气考试？”
乌鱼：“……”
连续两天的考试结束，晚自习的时候，同学们全都回到了教室。
乔小菡也回来上课了。
大家没问她回家休养得怎么样，只当她只是生病请了几天假而已。
第83章：先教会他老婆骑车
考完试的第二天就出了一门成绩——数学的。
秦渔眠被老吕叫去办公室，给了她一张打印出来的成绩单。
她刚回到教室，大家就聚拢在她桌边，七嘴八舌地问：“秦班，怎么样？我们班这次考得咋样啊？”
秦渔眠将成绩单摆在桌上，让大家自己看。
杨茂凭着自己“娇小”的身躯挤到了前排，伸长了脖子瞅：“让我看看，让我看看……第八名？卧槽，居然比上次考试前进了一名。”
高二期末考的时候，他们班数学成绩排名倒数第二，这次竟然变成了倒数第三。
杨茂：“我以为我们班这次又要考倒数第一。”
从倒数第一跨越到倒数第三，也算是一种进步。
他又去看看谁考了第一名，毫不意外是乔小菡。
杨茂感叹道：“不愧是学霸。”
近一个星期没来上课，竟然也考了139分。
余光瞥到第二名的成绩——131分。
还不错嘛，这谁啊？
他顺着看过去：“卧槽！寒哥？”
只见第二行的姓名那一列写着叶寒程的名字。
“寒哥咋了？”乌鱼他们在外围喊道。
杨茂不可思议地说道：“寒哥考了第二名，131分。”
这是开挂了吧？
秦渔眠在拿到成绩单的时候就看见了，因此比他们要淡定得多。
乌鱼等人听到杨茂的话，纷纷跑到叶寒程那边去：“寒哥，你怎么做到的啊？”
乌鱼成绩还算可以，但他这次都只考了第五名。
叶寒程轻咳了一声，佯装谦虚道：“这次的题目挺简单的。”
乌鱼等人：“……”
秦渔眠这次考得也还可以，不过并没有像叶寒程进步得那么明显。
老吕来上课的时候，就特别表扬了他们。
“你们这些小皮猴子，摆脱倒数第一的感觉怎么样？”
杨茂举手道：“老吕，这次不是因为其他班有人缺考才让我们班考了个倒数第三吧？”
老吕笑得眼角褶子都快出来了：“不是。”
说完又表情严肃，“不过也不许骄傲，你们还是倒数呢。”
以前四班次次考试都是倒数第一，老吕在同事面前都不会聊及成绩，但总有些老师会在成绩出来的时候问一句：“老吕，你们班又是倒数第一啊？”
老吕每次都只能尴尬地笑一笑含糊过去。
虽然这次同学们也考得不是很好，但老吕总算不会再被那些老师给挤兑了。
剩下的几科是第三天才出成绩的。
叶寒程就语文考得差了一点，但也有一百零几分，英语则考了一百四十多分，理综勉强考了个180分。
在班里排第五名。
叶寒程原本想去问问秦渔眠有没有奖励，但却发现秦渔眠的座位上没人。
叶寒程问郝佳佳道：“秦班呢？”
郝佳佳：“老班叫她去办公室了。”
办公室里。
姜月示意秦渔眠不用拘束，坐着说话。
赵霞也在。
这次叫秦渔眠过来的人其实是赵霞。
秦渔眠也看出来了，于是开门见山地问：“赵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赵霞和姜月对视了一眼，示意还是姜月来开口比较好。
“是这样的。”姜月说，“我们想问一下你，有没有想过转为美术生？”
秦渔眠愣了愣，纤长浓墨的睫毛微微垂下，没说话。
赵霞轻声道：“你这次的考试成绩我看过了，如果想要考个本科还是有些困难，所以我和姜老师商量了一下，觉得你转为美术生可能要好一些，当然，我和姜老师只是提个建议，具体怎么选择还得看你自己。”
姜月：“我记得班里的黑板报是你出的，看得出来你的美术功底很好，如果走美术生这条路的话，可能要顺利些。”
秦渔眠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良久才开口：“我知道了，老师，我先和我爷爷商量一下吧。”
赵霞：“好，你先考虑考虑。”
从办公室里出来，秦渔眠没回教室，而是转道去了美术教室。
二中只有一个美术教室，美术生在七月份的时候就都出去集训了。
所以现在美术教室里空无一人。
秦渔眠站在窗外，静静地看着画室里的一切。
以前盛妍还在世的时候，没法将她托给别人照顾，就只能带着她来学校上课。
秦渔眠小时候的记忆都充斥着颜料和画笔的色彩，盛妍上课的时候，她就乖乖地坐在一旁，拿着水彩笔在白纸上胡乱地涂鸦。
上完课，盛妍就会走到她身边低头问她在画些什么。
年纪小小的秦渔眠会声音软糯糯地回答：“是小熊。”
秦父给她买了个小熊玩偶，秦渔眠小时候都是抱着这个小熊睡觉的。
直到现在，这个小熊也还完整无缺地留在她的房间里。
叶寒程一看见秦渔眠从外面进来，就走了过来，在她前面坐下：“秦班，我这次考了第五名。”
秦渔眠点了点头：“我看到了。”
少年趴在桌上，睁着一双黑如曜石的眼睛期待地看着她：“有奖励吗？”
秦渔眠：“……”
怎么这茬还没过去？
秦渔眠无奈道：“你想要什么奖励？”
叶寒程：“让我教你骑车。”
秦渔眠：“？？”
这算是奖励吗？
秦渔眠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想教我骑车？”
叶寒程：“因为我想送你一辆机车。”
但是在送车之前，得先教会他老婆骑车。
秦渔眠：“……”
送手机就算了，现在还要送车，对方这是钱多到没地儿烧了？
秦渔眠一口回绝：“我不要。”
叶寒程：“为什么？”
他已经让他哥定购了一辆和他那辆款式一样的机车，除了颜色不同之外，机能都一模一样——情侣款。
“应该是我问你为什么。”秦渔眠说，“你送我车做什么？”
少年义正词严地说道：“因为我的进步离不开秦班你的督促啊。”
秦渔眠觉得少年分明是在强词夺理，摇了摇头，依旧是拒绝的口吻：“你别送我车，我不需要。”
“那你需要什么？”叶寒程坐直身子，神情认真得仿佛只要她说需要什么，他立马就能给她弄来。
秦渔眠：“……我什么都不需要。”
叶寒程立即委屈巴巴地看着她：“你都收了陆嘉闻送你的手机，为什么不收我送的车？你是不是喜欢陆嘉闻？”
第84章：是巧合吗？
“你是不是喜欢陆嘉闻？”
秦渔眠：“……”
无理取闹。
秦渔眠说：“嘉闻哥送我的手机是生日礼物。”
叶寒程：“我送给你的车也是生日礼物。”
秦渔眠：“……”
少年用这个借口，秦渔眠哪还有拒绝的理由？
……
关于转美术生这事，秦渔眠有认真的考虑过，但爷爷那边……
周末放假的时候，秦渔眠回家就和秦爷爷提过这事。
秦爷爷拿着筷子夹菜的动作顿了一瞬，苍老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声音很温和：“眠啊，那你是怎么想的？”
秦渔眠舀了一碗汤放在秦爷爷的面前，眼睑微微垂下：“我想学画画。”
秦显扒了一口饭，含糊不清地说：“想学就学啊，你画画那么好看。”
“小显说得对，想学就去学吧。”秦爷爷和蔼地笑道。
秦渔眠愣了一愣：“可是妈妈说过，不希望我走美术这条路。”
“孩子不应该带着父母的希望负重前行。”秦爷爷浑浊的眼睛里有些许怀念，“尽管做你想做的吧。”
秦渔眠戳了戳碗里的米粒，低下头道：“嗯，那我明天去跟妈妈说一声。”
“行，我们一起去，我要告诉小妍，我们家眠眠有多优秀。”
秦渔眠抿唇乖巧地笑了笑，软得不行。
……
秦家夫妻俩都是葬在秦家的墓园里。
在去墓园之前，秦渔眠和秦显一同去买了束郁金香。
这是盛妍在世时最喜欢的花。
秦渔眠抱着花走在前面，秦显扶着秦爷爷走在后面。
来到墓地，看着照片中靠在一起笑得异常温柔的夫妻俩，秦渔眠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半蹲下身子，将带来的花放在墓碑前。
秦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虽不像儿子儿媳刚去世那会儿深受打击，但心里终究还是会有些难受。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些家里的事，然后就背过身去，将话语权交给了秦渔眠。
秦渔眠的长相是有些像盛妍的，不过盛妍的美比较张扬明艳，秦渔眠则和秦父一样内敛许多。
“妈妈，我决定走美术生这条路子了。”秦渔眠放轻声音，“对不起，最后还是走了您不希望我走的路。
但是，如果您还在的话，应该也不会阻拦我的，对吧？”
盛妍是一个温柔知性的人，她在二中教美术的时候，总能收到学生写的情书。
盛妍没拿出老师的架子将学生训斥一顿，而是把情书还给对方，并温柔地告诉学生，她已经结婚了。
在盛妍还在二中教美术的时候，二中曾有美术生考上了清北美院以及国美，所以有想走美术生这条路的学生都会选择来二中。
但盛妍去世以后，二中就再没出过一个考上清美和国美的学生。
秦显也有话要跟他爸妈说，但都是告状的。
一会儿说秦渔眠又揍他了，一会儿又说爷爷重女轻男，然后问秦家夫妻俩：“爸妈，我真的是亲生的吧？”
秦渔眠：“……”
秦渔眠转身对秦爷爷道：“爷爷，我们回去吧。”
秦爷爷：“好。”
爷孙两人便相携着一起下山。
还有一肚子委屈没诉的秦显转过头一看：“哎！爷爷，秦渔眠，你们等等我！”
少年迈着大长腿追上去，并发出灵魂发言：“靠！我真的不是亲生的吧？”
一家人还没回到家，秦爷爷就去陆家找陆爷爷练太极去了。
秦显也想溜出去玩，但是秦渔眠一把拎住他的衣领：“回家。”
秦显：“……”
秦显立即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似的，抬起头朝着前看了一眼，然后咦了一声：“楼下的那个人是不是寒哥？”
秦渔眠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见一名少年靠着辆黑白两色的机车上，低调奢侈的穿着，俊俏帅气的相貌引得路过的人频频回首。
“寒哥。”秦显出声打招呼，三两步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说着，秦显的视线落在了少年身后的机车上，眼中多了点火热：“寒哥，这是你的车吗？”
男孩子就没有不爱车的，秦显也不例外。
叶寒程的目光径直看向秦渔眠：“是送给秦班的。”
秦渔眠：“……”
对方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些？
秦显一脸惊讶：“送给秦渔眠的？”
叶寒程点头：“嗯。”
“不是，秦渔眠都不会骑车，你送她车做什么啊？”秦显冲着叶寒程眨了眨眼睛，仿佛在说：要送也应该是送给我吧？
叶寒程：“……”
面对小舅子的卖萌，叶寒程顿了顿，而后开口：“下次再给你买。”
叶寒程真答应了，秦显又有些不好意思。
他在洗车店干了一段时间，对车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叶寒程要送给秦渔眠的这辆车线条利落漂亮，目测性能也是上乘的，价格肯定是不低。
秦显不解地问：“寒哥，你为什么要送车给我姐啊？”
叶寒程：“这是我给秦班的生日礼物。”
秦显：“可是秦渔眠的生日不是还没到吗？”
叶寒程理直气壮地反问：“生日礼物就不能提前送吗？”
秦显：“……”
这话他竟无法反驳。
“秦班，你们去哪儿了啊？”叶寒程早就来了，但是敲了半天门都没动静，他才到楼下来等着。
秦渔眠嗓音淡淡地说：“去祭拜我爸妈了。”
闻言，叶寒程立马肃然起敬。
原来是去看他岳父岳母了。
叶寒程忽然反应过来，前世他岳父岳母明明还在世的啊。
他和秦渔眠结婚的时候，还是他岳父亲手将女儿交给他的。
可这一世他岳父岳母却早就去世了……
叶二少茫然地心想：为什么两世相差这么大？
叶寒程试探地问：“秦班，你爸妈是怎么去世的啊？”
秦渔眠：“车祸。”
叶寒程心头陡然一跳，这么巧？
他是因为出车祸才会重生回到十八岁，而他岳父岳母也是车祸而亡。
这……应该只是巧合吧？
“寒哥，我可以试骑一下这车吗？”秦显略显兴奋的声音将叶寒程的思绪打断。
叶寒程：“这车是我送给秦班的，我现在对它没有支配权。”
秦渔眠：“……”
秦渔眠面无表情地给秦显泼了盆冷水：“未成年不许骑车。”
秦显：“……”
要不是打不过对方，他肯定要和秦渔眠打一架！
第85章：从没想过离开你
秦显最终只被允许摸一摸这辆酷炫的机车。
然后就被秦渔眠赶上楼了。
秦显：“……”
靠，他还想再看两眼呢！
秦显幽怨地一步三回头，仿佛在和女朋友告别似的。
秦渔眠不冷不淡地看了他一眼。
秦显立马装出在看风景的样子，随后脚底一抹油，溜了。
叶寒程将挂在车头的头盔拿下来：“秦班，走吧，我教你骑车。”
秦渔眠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滞顿：“你真要教我？”
“对。”叶二少霸道地搂住秦渔眠的腰，二话不说就将人抱上了车。
秦渔眠：“……”
叶寒程带着命令的口吻道：“腿分开。”
秦渔眠幽幽地瞥了少年一眼。
叶寒程立马站直了身子，并改变语气：“秦班，你可以把腿分开了坐在上面吗？”
秦渔眠：“……”
这话听起来怎么感觉那么不对劲？
但少年表情正经，明显是一副认真教她骑车的模样。
秦渔眠也就收起了脑子里的废料，按照少年的指示将腿分开跨坐在车上，然后听着少年给她讲解哪个是刹车，哪个是引擎……
有路过的街坊邻居看到，打趣道：“眠眠，你这车是刚买的吗？看着真好看。”
秦渔眠挂着礼貌的笑回应道：“是我同学的车。”
一位大婶看了眼叶寒程，笑容更加深了：“哎呦，你这同学长得可真俊啊。”
秦渔眠只笑了笑，没接话，只道：“桂婶，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桂婶挎着篮子，显然是要去集市。
“我家那闺女给我寄了点东西，我正巧要去集市一趟，就顺便拿回来。”说起女儿，桂婶的口气便有些自得，“家里什么都不缺，她还浪费钱寄东西回来。”
秦渔眠不是第一次应对这种场面，客气话张口就来：“琦姐她孝顺着呢，自然是看着什么好的，都想给你们寄一些。”
“说得也是。”桂婶嘴上虽然埋怨女儿，但笑意却一直没收敛过，“听说她在一家大公司里实习，每个月工资有六千呢，如今她有出息了，也不枉费我和她爸爸这些年的辛苦。”
秦渔眠顺承道：“琦姐是有大本事的人。”
“可不是嘛，不过啊，她这眼看着就快二十五了，却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桂婶说着，隐晦地看了叶寒程一眼，于是面对秦渔眠的笑容更热切了，“眠眠啊，你要是认识的有优秀的男生，可一定要给你琦姐介绍一下，就比如你这位同学，不知道家里有没有哥哥。”
秦渔眠：“……”
叶寒程愣了愣，然后点头：“是有个哥哥。”
桂婶立即熟络地打听：“小同学是哪里人啊？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叶寒程：“我是京城人，家里……”
手臂忽然被人碰了一下，叶寒程的声音戛然而止。
“京城啊，那可是大城市。”桂婶一听，看着叶寒程的眼神就像是看见金龟婿似的，“小同学，你哥哥结婚了吗？”
叶寒程正要开口，秦渔眠忙伸手拽住他，笑着回答桂婶道：“他哥哥已经结婚了。”
闻言，桂婶不禁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把主意打到了叶寒程的身上：“那小同学呢？应该还没结婚吧？”
叶寒程：“……”
结了。
而且老婆就在这里。
秦渔眠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桂婶，我们已经高三了，谈恋爱会影响高考。”
桂婶：“可以先认识一下的嘛。”
秦渔眠知道桂婶是什么性子，被她缠上后轻易脱不开身。
于是，秦渔眠附身靠近少年，在他耳边低声道：“上车，先离开这里。”
有机会和他老婆共骑一辆车，叶寒程求之不得，一丝犹豫都不带地跨上车，坐在秦渔眠的身后。
“桂婶，我们还有点事，就不打扰您去逛集市了。”秦渔眠说完，便示意叶寒程赶紧开车。
“哎，我还有话……”桂婶的声音淹没在了机车的引擎声中。
秦渔眠坐在少年的身前，凉爽的微风迎面吹过来，将她的头发吹得有些乱，但这样骑着机车兜风的感觉确实很让人心情舒适。
这时，她耳边传来少年略显低沉的声音：“秦班，我们为什么要跑？”
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耳廓，有些微微的痒意，秦渔眠不自然地偏了偏头。
她淡淡地开口：“不跑难道还留在那儿等着桂婶给你做媒吗？”
叶寒程嘀咕道：“我不需要她给我做媒，我有……”老婆。
秦渔眠微微转头朝着少年看了一眼，有什么？
少年转移话题道：“秦班，我们去哪儿？”
秦渔眠敛眸思忖了几秒：“去一中吧。”
一中今天也放假，因此大门是关着的。
叶寒程将车停在围墙下，两人轻门熟路地翻墙进了一中。
一中要比二中大得多，跑道将足球场和篮球场包围着，在跑道的另一侧则栽种了绿油油的树木。
即便是放周末，学校里依然有人，穿着短袖短裤的少年们有在篮球场打球的，也有在足球场踢球的。
秦渔眠只看过一眼就往一中的美术教室而去。
美术教室在五楼，一路上两人都没遇到什么人。
叶寒程不解地问道：“秦班，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秦渔眠站在美术教室外，隔着玻璃窗看着教室里的石膏头像：“我决定转美术生了，下个星期应该会在一中学习一段时间，然后出去集训。”
听到女孩的话，叶寒程愣了一愣。
这意思是他和他老婆要分开了？
叶寒程：“那我们岂不是不能经常见面了？”
秦渔眠点头：“目前看来是这样。”
叶寒程：“……”
虽然内心极其不希望他老婆离开，但叶寒程也知道他老婆在美术这方面的天赋，走美术生这条路会顺畅许多。
大不了他经常来找他老婆就是了。
想通了这一点，叶寒程就又满血复活，他说：“没事，我可以骑车过来找你。”
秦渔眠斜睨了少年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你就这么离不开我？”
她本是开玩笑的，但少年却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从来没有一刻想过要离开你。”
秦渔眠愣了一瞬，好像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一股奇异的感觉从心脏处蔓延开。
教学楼外忽然吹起了一股风，将树叶吹得飒飒作响，是秋天快到了。
第86章：香香软软的小娇妻
秦渔眠将决定转美术生的事告诉姜月后，果然姜月就让她周三去一中学习，国庆节过后再去集训。
郝佳佳他们听说了这事，虽然有些舍不得，但也知道秦渔眠做出这样的选择肯定是对她有利的。
“秦班，那你要下半学期才能回来和我们一起上课了？”
“嗯。”
郝佳佳：“秦班，我会很想你的。”
杨茂提议：“我们明天去聚餐吧，算是给秦班送别。”
秦渔眠：“……”
送什么别啊，她又不是不回来了。
但见杨茂他们已经开始商量在哪儿聚餐，她不好给大家泼冷水，便没说什么。
“那聚餐的钱……”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看向了叶寒程。
叶寒程也不负众望，开口道：“我出。”
众人狂欢：“寒哥万岁！”
秦渔眠无奈地摇头笑了笑，抬眸之际对上少年认真的目光，她不由得怔愣了一瞬。
而后若无其事地别开视线。
“邱哥，寒哥明天请我们大家吃火锅，你要一起吗？”乌鱼冲着刚从外面回来的邱高迢喊道。
邱高迢也不客气，直接道：“我想吃烧烤。”
叶寒程踹了他一脚：“挑什么食？有的吃就不错了。”
邱高迢：“我刚失恋，你就不能请我吃顿好的？”
叶寒程嗤笑了一声：“活该。”
最后大家一商量，想吃火锅的就去胖哥火锅店，想吃烧烤的就去老王烧烤摊。
秦渔眠选择吃火锅，叶寒程自然也就跟着一起，邱高迢则带队去烧烤摊。
班里大半同学基本都来了。
秦渔眠和叶寒程坐在一起，乌鱼带头给秦渔眠敬酒。
“秦班，祝你集训顺利。”
“秦班，你可要经常回来看我们啊。”
乔小菡握着手中的果汁杯，抬头看了秦渔眠一眼，然后又很快低下头去。
做足了心理准备，她才端起果汁，稍微拔高了些声音：“秦班，祝你学业有成。”
秦渔眠和她碰了下杯，笑道：“谢谢。”
乔小菡还是有些紧张，喝果汁喝得有些急，但眼睛里多了点平时没有的光彩。
其他人还想跟秦渔眠喝一杯，却都被叶寒程给挡回去了：“哎，你们适可而止啊。”
说着，还瞪了带头喝酒的乌鱼一眼。
叶寒程给秦渔眠夹了一片肉：“秦班，别和他们喝了，吃点东西。”
“谢谢。”秦渔眠将酒杯往旁边推了推，看样子是不打算再动了。
乌鱼转头朝着在厨房里忙活的老板喊了一声：“胖哥，能唱K吗？”
“能唱。”老板的声音伴随着菜香飘出来，“CD在箱子里，想唱什么歌自己找。”
胖哥家还在用着老式的DVD，在电视机边上放着个大音响，连接着话筒。
乌鱼拿着话筒先“喂喂喂”的试了下音，然后才故作一本正经地开口：“今天是我们高三四班第一次聚餐，在此要特别感谢我们的赞助商，寒哥！”
其他同学配合地鼓掌。
叶寒程捡了颗花生米扔过去：“你他妈不会说话就换个人主持。”
乌鱼做了个躲闪的假动作，嬉皮笑脸道：“好的，现在有请我们班的班长，秦班上来说两句。”
叶寒程：“秦班，不用理他。”
秦渔眠却站起了身，径直走过去，从乌鱼手中接过话筒。
乌鱼立即一溜烟回到饭桌。
秦渔眠拿着话筒，神色不冷不热，淡淡地扫了眼众人：“我出去集训这段时间，班长由寒哥暂代。”
“好的，秦班。”乌鱼大声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乖乖听寒哥的话。”
秦渔眠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还有，不许惹老班生气，高三四班是一个整体，一荣俱荣，如果有同学被人欺负了，一定要出手帮忙。”
听到这话，乔小菡眼圈突然就红了，鼻子也有些酸涩。
乌鱼：“以后要是有人再敢欺负我们班同学，一定揍得他满地找牙。”
秦渔眠弯着手指在额角敲了敲：“我的话说完了。”
她将话筒放在旁边的桌上，随后回到自己的位置。
乌鱼将气氛再次活跃起来，有同学拿着话筒鬼吼鬼叫的乱唱一通。
有女生邀请叶寒程一起唱，被少年给拒绝了。
身旁的秦渔眠半天都没出过声，叶寒程转头朝着小姑娘看了一眼。
只见秦渔眠端正地坐在椅子上，面上没什么表情，一双杏核眼直勾勾地看着正在唱歌的人。
叶寒程忽然有些吃味，秦班为什么要一直盯着那个人看？他唱歌明明更好听。
叶寒程伸手将秦渔眠的脑袋掰到他这边：“秦班，你不许再看他了。”
秦渔眠眨了眨眼，表情有些迷茫，眼神也不像平时那般清明。
叶寒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老婆该不会是喝醉了吧？
他朝桌上看去，发现秦渔眠的杯子里是透明的液体，也就是白酒，而不是啤酒。
叶寒程捧着秦渔眠的脸，放轻声音问道：“秦班，你是不是醉了？”
秦渔眠仰着头，又眨了眨眼，萌得叶寒程忽然有种想亲她的冲动。
良久，秦渔眠迟钝的大脑才反应过来，慢吞吞地回答：“没有。”
叶寒程一看她这反应慢半拍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醉了。
少年手痒地捏了捏她的软乎乎的耳垂：“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秦渔眠白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你当我是傻子吗？
叶寒程：“……”
“那你说，我是谁？”
秦渔眠看着他，似乎是在思考，半晌后开口：“寒哥。”
小姑娘放软了声音，带着几分娇糯的腔调。
叶寒程怔愣了几秒，而后爆出一句：“草！”
这就是他香香软软的小娇妻好嘛！
秦渔眠微偏头，瞳孔干净又澄澈，像是迷失在森林的小鹿。
叶寒程诱哄道：“秦班，再叫一声。”
喝醉的秦渔眠表现得格外听话，真就乖乖地又叫了一声：“寒哥。”
叶寒程还想听秦渔眠叫声好听的，于是压低声音哄道：“秦班，叫声老公好不好？”
秦渔眠是喝醉了，不是变傻了，她虽然大脑运转得慢，但似乎也知道“老公”这两个字不能随便乱叫，所以抿着唇没开口。
叶寒程捏了捏秦渔眠脸蛋上的软肉，嗓音里带上了温柔的声线：“乖老婆，就叫一声。”
“叫一声，什么都给你。”
第87章：因为你在这里
叶寒程满怀期待地等着他老婆软软地叫老公，然而秦渔眠却睁着一双黑亮如同盈着水的眼镜看着他，粉唇轻启：“你总是奇奇怪怪的。”
叶寒程：“……”
没能听到自己想听的，叶寒程不由得有些失望，郁闷道：“奇怪什么？”
秦渔眠：“第一次见面，你就很奇怪。”
闻言，叶寒程心头一跳，眼神飘忽：“哪里奇怪？我觉得我的表现很正常啊。”
“太熟络。”秦渔眠将视线又转回到少年的身上，“就像是我们以前就见过似的。”
叶寒程：“……”
是上辈子就见过。
你还是我老婆。
对上小姑娘带着疑惑的目光，叶寒程冷静地开口道：“那是因为我对你一见如故。”
秦渔眠低笑了一声，语调软软的：“我对你好像也有种熟悉的感觉。”
叶寒程凑近道：“什么熟悉的感觉？”
秦渔眠敛眸思忖了一会儿，然后苦恼地皱眉：“不知道。”
叶寒程被她的这些小表情萌得不行，小声地说道：“因为你是我老婆啊。”
秦渔眠没听清楚，于是往少年那边凑了凑：“嗯？”
叶寒程看着小姑娘这张近在咫尺的小脸，目光从她的眼睛渐渐地下移到粉嫩嫩的唇。
他下意识吞咽了一口唾沫，想亲但又怕秦渔眠生气。
于是只能带着几分怨气伸手捏住秦渔眠的嘴唇。
这是叶寒程平时绝对不敢做的事，还不是仗着秦渔眠喝醉了。
秦渔眠：“？”
叶寒程被她看得有些心虚，讪讪地收回手。
他看了眼四周，大家全都嗨得正起劲，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
叶寒程：“秦班，你吃饱了吗？”
秦渔眠看了眼冒着热气的火锅，摇了摇头：“没有。”
“不吃了。”叶寒程站起身，并拉着秦渔眠，“我带你去吃别的。”
秦渔眠乖乖地任由少年牵着，两人在大家都没发现的情况下离开了火锅店。
叶寒程给大胖打了个电话，问他附近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店。
大胖想了想：“有家烤肉店，还挺不错的。”
就是价格有点贵，大胖也就去吃过一次。
挂断电话，叶寒程牵着秦渔眠的手走到烤肉店。
烤肉店装修得还挺别致，环境也挺干净的，更重要的是，店主养了只白色的小猫，秦渔眠一见到猫就蹲着不肯走了。
叶寒程点了菜，不过一个转头的时间，秦渔眠就又和猫玩上了。
小姑娘伸出手挠了挠猫的下巴，引得猫咪痒痒的抬起爪子将她的手扒开。
秦渔眠轻声笑了笑，顺着猫咪的意把手拿开，转而放在它的背上揉了揉软乎乎的毛。
叶寒程有些吃醋，抬脚走过去，把秦渔眠给抱起来。
“那是别人家的猫。”少年顿了顿，“你家的猫在这里。”
秦渔眠扭头看了看周围，似乎是在找自家的猫。
叶寒程掰正她的小脑袋：“不用找了，在这儿呢。”
秦渔眠眨了眨眼睛：“？”
在哪儿啊？
叶寒程让她把手掌摊开，然后将下巴放在她的手心，轻轻地叫了一声：“喵～”
秦渔眠呆滞了几秒，随后噗嗤笑出了声，眉眼弯弯的，令人心神一荡。
她说：“哪有这么大的猫？”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却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这只大猫猫的头。
叶寒程的表情忽然有些僵硬，脱口而出：“老婆，你这只手是不是摸过猫的？”
秦渔眠也跟着愣了一下，随即慢吞吞地点了点头：“好像是。”
叶寒程：“……”
叶寒程瞪了那只小白猫一眼。
没办法，自家老婆不舍得瞪，只能让猫来顶锅。
秦渔眠运转得特慢的大脑忽然反应过来：“你刚才叫我什么？”
叶寒程：“……”
少年立即端正态度，表情严肃得仿佛站在国旗下宣誓：“秦班，秦渔眠的秦，班长的班。”
喝醉的秦渔眠有间歇失忆症，虽然人看着清醒，但大脑基本有一半是空白的，就算听进了东西，也会很快就消失不见。
她点了点小脑袋：“哦。”
恰好服务员来上菜，叶寒程让服务员把猫抱走，然后拉着秦渔眠去洗手。
虽然服务员说过他们家的奇奇每天都会洗澡，很干净，但叶寒程还是过不了心里那关。
吃烤肉的时候，一直是叶寒程在服务秦渔眠。
少年做这些做得很自然，甚至连擦嘴这种事都想包办了。
秦渔眠揉了揉肚子，叶寒程看见她的小动作，问道：“吃饱了？”
“嗯。”
叶寒程起身去结了账，拉着秦渔眠往外面走。
可刚迈开几步，小姑娘就站着不动了。
叶寒程转过身：“怎么了？”
“撑。”秦渔眠仰着头，眼睛很亮，“走不动了。”
烤肉店里皙白的灯光落在她的身上，能看出秦渔眠微微泛红的脸颊。
这白酒的后劲也太大了。
叶寒程忽然想到什么，撸开秦渔眠的袖子看了一眼，手臂白白嫩嫩的，并没有他上辈子见到的那种红点。
看来他老婆是真的不对酒精过敏。
叶寒程又气又好笑：“小骗子。”
说完，他在秦渔眠面前蹲下身：“上来，我背你回去。”
秦渔眠俯身靠在少年的背上，双手搂住叶寒程的脖子，下一瞬被少年稳稳地背了起来。
叶寒程脚步沉稳地出了烧烤店，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少年用的洗衣液清香随着晚风袭入秦渔眠的鼻息，她没忍住趴在他背上深吸了一口气。
秦渔眠迷迷糊糊地想：好奇怪。
为什么她会觉得很熟悉？
好像这种场景，这种香味，她以前也曾经历过。
是在什么时候呢？
路上没多少人，但看到帅气的少年背着一名女生，还是有人不停地回头看，然后偷偷猜测两人的关系。
秦渔眠突然开口：“你觉得京城好吗？”
叶寒程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在他眼里，除了天气偶尔差了点，京城确实很好，是很多人都争相去的一个城市。
而且前世的时候，他和他老婆的家就在京城。
少年的嗓音有些哑：“挺好的。”
秦渔眠：“京城好，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叶寒程不紧不慢地走着：“因为这里有你。”
因为想要早一点遇到你。
背上的女孩没再说话，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叶寒程：“你呢？想去京城吗？”
第88章：分开
秦渔眠半天也没声，在叶寒程以为她睡着了的时候，女孩闷闷的声音响起：“不知道。”
叶寒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想去还是不想去？”
“想去。”话音顿了一瞬，她又说，“但是不能去。”
叶寒程疑惑：“为什么不能去？”
“……”秦渔眠这次是彻底没声了。
到了学校门口，学校大门早就已经关了。
郝佳佳他们还没回来，叶寒程又不能进女寝，没法把秦渔眠送回宿舍。
稍琢磨了一会儿，叶寒程给杜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开车过来接他们。
乌鱼他们终于反应过来叶寒程和秦渔眠不见了，打电话问叶寒程去哪儿了。
“寒哥，秦班跟你一起的吧？”
“嗯。”
乌鱼在手机那端发出一声怪叫：“嘿嘿，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话音刚落，乌鱼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叶寒程：“……”
杜助理来得很快，开的依然是之前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二少。”杜助理恭敬地问好。
叶寒程点了点头，先把秦渔眠放在后座椅上，随后也钻进了车里。
杜助理负责开车：“二少，是回酒店吗？”
叶寒程：“对。”
杜助理启动引擎，不多时车子就驶离了学校门口。
到了酒店，叶寒程把秦渔眠抱下车，杜助理走在旁边，一路上又是按电梯，又是开门。
杜助理试探地问：“二少，秦小姐是和您一个房间？”
叶寒程：“……”
他倒是想。
就怕他老婆第二天早上醒来揍他。
叶寒程：“她睡我房间，我睡旁边的次卧。”
他在酒店包下的是一间套房，除了一个主卧，还有两个次卧。
将秦渔眠放在床上，细心地把空调调到适宜的温度，叶寒程这才离开。
杜助理还没走，坐在客厅，似乎是有话要跟叶寒程说。
“二少，您这次模拟考的成绩，叶总已经知道了。”
叶寒程无所谓道：“知道就知道呗。”
他又不是考了倒数第一，还怕叶知洲知道吗？
杜助理：“叶总说，您没白浪费他的时间。”
叶寒程：“……”
不就是每天晚上都打电话给他问题目吗？真记仇。
……
秦渔眠做了个奇怪的梦。
白色的独栋别墅前，有个小小的身影蹲在院子里搭积木，是个小孩子。
年纪约莫三岁，穿着小碎花裙子，可可爱爱的。
在距离小孩不远处是争吵的声音，朦朦胧胧的，她并没有听清。
场景一转化，大火，高温，砸下来的画框……
秦渔眠在心悸中醒来，坐在床上久久没有回神。
等她的心神渐渐恢复如常，才发现所处环境的陌生。
她这是在哪儿？
掀开被子下了床，秦渔眠走过去打开门，恰好和正要来叫她的叶寒程撞了个正着。
少年明朗地笑道：“秦班，你醒了。”
秦渔眠皱眉：“这是哪儿？”
“是我在桑城住的酒店。”叶寒程说，“秦班，你先去洗漱，一会儿再出来吃早餐。”
秦渔眠看了眼时间，已经七点了。
她今天还要去一中。
没来得及问昨晚发生了什么，秦渔眠匆忙转身进浴室洗漱，再出来的时候，叶寒程已经坐在餐桌前等她了。
叶寒程说：“我跟老班请过假了，下午再去学校。”
闻言，秦渔眠的脚步也慢下来。
她刚在少年对面坐下，叶寒程就给她夹了个水晶虾饺。
“谢谢。”秦渔眠咬了一口虾饺，还是没忍住问道，“我们怎么会在这儿？”
“你昨晚喝醉了，学校大门又关了，进不去，我就让杜助理接我们到这边住一晚。”
秦渔眠想了想，昨晚的事，她确实不太记得了，从乌鱼拿着话筒去讲话开始，她的记忆就出现了断层。
“我喝醉后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没有。”叶寒程有些心虚，“秦班，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秦渔眠摇了摇头：“不记得。”
叶寒程松了一口气，不记得就好。
吃完早餐，杜助理送他们回学校。
秦渔眠要去宿舍收拾些东西搬到一中的宿舍，叶寒程想着反正请了假，干脆就留下来帮秦渔眠一起搬。
她要带的东西不多，就是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画具都要另外买。
见秦渔眠只拿了个行李箱，叶寒程上前帮她提。
掂了掂箱子的重量，叶寒程蹙眉道：“怎么这么轻？”
“只在一中住两个星期。”秦渔眠说，“国庆节过后就出去集训。”
“去哪儿集训？”
“南美。”
“集训多久啊？”叶寒程拎着行李箱下楼梯，到平地后就转为拖着。
秦渔眠：“到明年的一月份。”
那也就是说最后的这几个月，都不能经常见到他老婆了。
叶寒程心里自然是不舍得的。
和他老婆结婚后，他们好像还没分开过这么久。
把秦渔眠送到一中，负责带美术班的老师在校门口接她。
见到叶寒程，老师愣了愣，询问秦渔眠道：“这位是……？”
秦渔眠：“是我们班的同学。”
叶寒程自来熟地打招呼：“老师你好，请问怎么称呼？”
“我姓岳。”
“岳老师，我们秦班初来乍到，接下来这段时间还请你多加关照。”
岳老师：“……哦，好。”
秦渔眠无奈地开口：“行了，你快回去上课吧。”
叶寒程把行李箱递给她，目光里带着不舍：“那我走了？”
秦渔眠点头：“嗯。”
叶寒程动了动唇，似乎是想跟秦渔眠说什么，但最终一句话也没说。
看着少年离开以后，秦渔眠跟着岳老师一同走进一中。
岳老师忽然问道：“刚才送你来的那个男生其实是你男朋友吧？”
秦渔眠：“……不是。”
岳老师笑了笑，也没有逼着她承认，学生时代的恋爱有多少能走到最后的？
毕业那天分手的一大堆。
“先去把行李放下，然后再去美术教室吧。”
秦渔眠的床位是临时腾出来的，早就选择美术这条路的学生七月份后就出去集训了，剩下的都是像秦渔眠这种半路出家的。
一间宿舍住六个人，另外五个室友都不在，有三个是出去集训了，另外两个则在美术教室上课。
秦渔眠把行李箱放下就跟着岳老师去美术教室。
他们去的时候大家都在画画，岳老师拍了拍手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今天我们班又来了一位新同学，大家欢迎。”
第89章：只闻新人笑
秦渔眠在一中短暂的学习生活正式开始。
美术教学不像平时上课那般死板，老师和学生之间更像是朋友。
秦显跑来给她送画画用的工具，并告诉她：“爷爷决定重开武馆了。”
画具是盛妍曾经用的，后来盛妍去世后，秦渔眠就将这些东西都收了起来。
听到秦显的话，秦渔眠皱了皱眉：“爷爷的身体……”
秦显撇嘴：“他老人家身体硬朗着呢，昨天还拿棍子打了我一顿。”
秦渔眠瞥了他一眼：“你又犯什么事了？”
“这次可不是我的错，是……”秦显似乎觉得背后说人家女孩子的坏话不大好，于是唇一抿，没继续往下说。
秦渔眠也没追问，只是警告他：“少惹爷爷生气。”
“知道了。”秦显不耐烦地回道，“那武馆……”
秦显其实也有些不支持秦爷爷开武馆，虽然老人家身体还算硬朗，但是毕竟年纪摆在那儿，万一出了什么事，后悔也来不及。
秦渔眠沉思了几秒，而后开口：“让赵叔帮忙看着点吧。”
总拘着老人家也不太好，既然爷爷想重开武馆，那就遂了他的意吧，免得老人家心里不高兴。
“行吧。”秦显揉了把头发，“那我不上课的时候多去武馆帮帮忙，你安心画你的画就行。”
秦渔眠接过画板以及装画具的箱子，点头道：“嗯，家里有事给我打电话。”
秦显：“有我这个大老爷们在，就算有什么事也用不着你来操心。”
秦渔眠吐槽：“你哪次闯祸不是我去处理的？”
秦显：“……”
被噎了一下的秦显恼羞成怒道：“反正你安心画你的画就是了，我……”
少年转过脸去，别扭地说，“我不会再惹事了。”
秦渔眠：“量你也不敢。”
秦显：“……”
谁说他不敢的？
他只是……只是变成熟了而已。
“你赶紧进去吧，我要走了。”说完，秦显便潇洒地挥挥手走了。
秦渔眠看着少年离开后，这才转身进学校。
美术班除了岳老师，还有位教素描的林老师。
秦渔眠初来乍到，又是临时转的美术生，林老师便让她先画一张给她看看。
将画板支着，秦渔眠拿起画笔，从容地在素描纸上勾勒出了一个人像。
林老师怕她压力大，因此没在她身边盯着，而是到其他同学那儿转悠了一圈，再回来看的时候，秦渔眠已经画好了。
看到素描纸上的画像，林老师颇为惊讶地挑了挑眉，视线落在女孩的身上：“你以前学过画画？”
从这张画可以看出，女孩有非常扎实的基础，阴影以及勾线都处理得很好。
秦渔眠手中拿着小刀，不紧不慢地削铅笔：“小时候学过。”
但自从她爸妈去世以后，她几乎三年没碰过画笔，甚至一看到画板就会忍不住发呆。
直到上高一才重新拿起画笔，但也画得不多，反而经常会看漫画书。
林老师看着这张素描画说道：“你的基础不错，看来应该能跟得上我们的进度。”
秦渔眠将削好的铅笔放在笔架上，紧接着又听林老师问：“这张画能送给我吗？”
画上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林老师。
秦渔眠点头：“可以。”
林老师拿着自己的肖像图去岳老师那儿炫耀：“怎么样？是不是画得特别像？”
岳老师看了一眼：“谁画的？”
林老师：“新来的同学。”
闻言，岳老师往秦渔眠的方向瞥了一眼：“她是姜老师介绍过来的，我还以为是个半路出家的新手，没想到还有点功底。”
林老师越看这张画越满意：“我觉得她是个不错的苗子，如果多加培养，没准能培养出个国美或者清美的学生。”
岳老师轻飘飘地提醒：“……她是二中的学生。”
就算真考上了国美或清美，拉横幅的也不会是他们一中，而是二中。
林老师：“以前一中的美术班不如人家二中的时候，我们学校不也把学生放在人家二中那儿学习？”
岳老师：“……”
说得也是。
……
秦渔眠在一中的学习挺顺利的，倒是叶寒程这边，他老婆才走了两天，叶二少就想他老婆了。
没法每天都看到老婆，叶寒程就连学习都没动力了。
邱高迢嘲讽他：“不想学就不想学呗，还拿相思病当借口。”
叶寒程冷笑：“我就算不想学也不会考倒数第一。”
邱高迢：“……”
这兄弟还能做吗？
大胖和乌鱼去拿了外卖回来，将其中一份递给叶寒程：“寒哥，给你。”
“邱哥，这份你的。”
将两张桌子拼起来，四个人围坐在一起，正吃着饭的时候，乌鱼忽然惊叫了一声：“卧槽，什么玩意儿？”
大胖嘴里咬着块排骨，疑惑地看向他：“什么？咋了？”
乌鱼将手机在众人面前晃了一圈：“你们看这是什么？”
大胖：“我靠！乌鱼，你丫疯了吧？竟然看这种东西。”
乌鱼：“不是我想看的，是它推送给我，我不小心点进去的。”
邱高迢风轻云淡地说：“不就是小那啥漫吗？用得着一惊一乍的吗？”
都是青春期的男孩子，对男女之事不好奇是假的。
乌鱼压低声音问：“看邱哥你很有经验的样子，难道说邱哥你已经实践过了？”
邱高迢还挺得意：“你邱哥我交过的女朋友比你考过的试还多。”
“佩服佩服。”乌鱼说，“那敢问邱哥可还是清白之身？”
邱高迢反问：“你觉得呢？”
乌鱼扬了扬眉，然后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悟的表情：“明白了，不愧是邱哥。”
“我们那个圈子里，就没几个富二代能保持清白之身。哦，程子除外。”
叶寒程幽幽看了他一眼：“我的第一次是要留给我老婆的。”
邱高迢吐槽：“老古板。”
叶寒程反唇相讥：“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来者不拒？”
邱高迢捂着心脏做出扎心的表情：“果然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以前爱的时候说人家是纯洁无瑕的白莲，现在不爱就说人家是朵烂菊花，从古至今都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叶寒程没忍住给了他一脚：“爱你妹啊。”
邱高迢灵活地躲过：“我没妹。”
第90章：冲着你家小孙女来的
乌鱼看着叶寒程这张俊美帅气的脸，始终不敢相信：“寒哥，你真没谈过女朋友？”
叶寒程：“没有。”
在遇到他老婆之前，他一直都是单身。
乌鱼问：“那你看过片儿吗？”
叶寒程皱眉：“……没有。”
“我之前不是给了你十个G的学习资源吗？”邱高迢也有些惊讶，“你居然真的没看？”
叶寒程黑脸：“你他妈发的那都什么玩意？我爸以为真是学习资源，让我打开看看，结果跳出那种画面，我爸还以为我欲求不满，深夜过来找我谈心。”
一气之下，叶寒程就把那些东西全给删了。
邱高迢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谁让你当着叶叔叔的面儿打开的？”
“滚。”叶寒程骂道。
……
转眼间，秦渔眠在一中学习美术已经一个星期了。
碰巧二中放周末小假期，叶寒程骑着他那辆红黑两色的机车到一中来找秦渔眠。
上次来过美术教室，叶寒程不用问路便直接找了过来。
秦渔眠坐在画板前，手中拿着画笔和颜料盘，正在给线稿上色。
叶寒程在窗户那儿小声喊她：“秦班。”
听到声音，秦渔眠转头看过去，然后放下画笔和颜料盘，起身走到窗边：“你怎么来了？”
“想见你，所以就来了。”叶寒程将手中拎着的奶茶从上面打开的窗口递进来，“少糖没加冰。”
秦渔眠：“……”
她接过奶茶，对少年说：“你等我一会儿。”
秦渔眠转身回到位置，有条有理地收拾东西。
旁边的同学凑过来，好奇地问：“秦渔眠，你男朋友来找你了？”
秦渔眠收纳画笔的动作顿了一下，淡淡道：“他不是我男朋友。”
“那他是谁？还给你送奶茶。”
“同学。”
“就算只是同学，那他肯定也对你有意思。”说话的是个双马尾女生，她回头朝着窗外看了一眼，“长得还挺帅的，你要是不喜欢他，要不把他介绍给我？”
秦渔眠将书包拉链拉上，表情淡漠：“不行。”
马尾女生问：“为什么？”
“我们学校有规定，不准早恋。”秦渔眠说完这句话便拎着书包离开了。
见她从教室里出来，叶寒程三两步迈到她身边：“秦班，我们去哪儿？”
秦渔眠：“武馆。”
两人依旧是共骑一辆车，只不过秦渔眠将位置从前面换到了后面。
秦爷爷的武馆就开在杏花街的街尾，名字也取得很随意——晴天武馆。
但其实武馆的名字是秦奶奶还在世的时候取的，当时他们买下武馆的那天刚好是个大晴天，秦奶奶就随口说：“要不就叫晴天武馆吧。”
秦爷爷一琢磨，觉得不错，于是武馆的馆名就这么定下来了。
儿子儿媳去世以后，秦爷爷没有心思再经营武馆，便把武馆给关了，只平时会教孙女一些防身的招式。
如今武馆再开张，陆爷爷第一个过来捧场，何姨还带来了她家的小孙子。
赵叔闲着无事也会去武馆帮帮忙。
车子在武馆的门口停下，秦渔眠从车上跳下来，叶寒程抬眸看了眼上方的招牌：“这里什么时候开了个武馆？”
秦渔眠背着书包踏上台阶：“我爷爷开的。”
闻言，叶寒程瞬间直起了身子，并低头看了看自己今天的打扮。
秦爷爷开的武馆，那不就意味着秦爷爷在这里面。
第一次见老人家，形象上一定要过得去。
叶寒程走在秦渔眠身后，一踏进门就看到陆爷爷和秦爷爷在树荫下坐着喝茶。
秦渔眠扬声喊道：“爷爷。”
秦爷爷扭头看过来，见是小孙女，不由得诧异：“眠啊，怎么回来了？”
“学校放半天假，我回来看看。”秦渔眠又向打着蒲扇的陆爷爷打招呼，“陆爷爷。”
陆爷爷挑眉看了眼叶寒程：“叶家小子和你一起来的？”
秦渔眠：“……嗯。”
“秦爷爷好，我是秦班的同学。”叶寒程面色认真地问好，“我叫叶寒程，是京城人，父母俱在，还有个哥哥，无不良嗜好。”
秦渔眠：“……”
秦爷爷笑眯眯地招呼人坐下：“不用这么拘谨，坐着说话。”
叶寒程正襟危坐，双手放在膝盖上，表情严肃得不行。
秦渔眠：“爷爷，冰箱里有冰棍吗？”
“有，上次小显买了不少放里面。”
“寒哥，你吃冰棍吗？”秦渔眠转头问身边的少年道。
见他坐姿端正得仿佛面见上级领导，无奈地用手肘撞了他一下：“跟我一起去拿冰棍？”
叶寒程求之不得：“好。”
看着两人走进屋，秦爷爷端起桌上的茶杯，正要往嘴边送的时候，动作忽然顿住：“那少年说他是京城人？”
“叶家的小儿子。”陆爷爷拿着颗象棋，漫不经心地说，“他爸是叶靖元。”
秦爷爷听了，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怎么会在桑城？”
“不够明显吗？”陆爷爷悠悠喝了一口茶，“冲着你家小孙女来的。”
秦爷爷蹙了蹙眉，往屋内看了一眼，没说话。
陆爷爷：“我看眠眠和他关系也挺好的，没准你很快就会有个孙女婿了。”
秦爷爷淡淡道：“他若是肯来桑城定居，多个孙女婿又如何？”
“不是，老秦。”陆爷爷稍微坐直身子，“你为什么这么抗拒眠眠去京城？你知道的，就眠眠在美术方面的天赋，她完全可以去清美或者国美。”
秦爷爷搁下手中的茶杯，神色讳莫如深：“我当然知道眠眠的天赋可以去这些一流学府，但是美术类的一流学府并不是全都在京城。”
陆爷爷：“老秦，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了，有什么话不能跟老伙计说？”
秦爷爷沉默了许久，摘下老花镜擦了擦，半天才开口说了一句：“江枫他们就是在京城出的事。”
秦江枫，他唯一的儿子，也是秦渔眠的爸爸。
陆爷爷只听说秦江枫和盛妍是因车祸而亡，为了不让老友想起这桩伤心事，所以具体事宜他并未过问。
却没想到两人竟是在京城出的事。
“他们怎么会去京城？”陆爷爷脑子里迅速闪过一个猜测，“莫非是……”
“我不担心小显，就是眠眠这孩子……”秦爷爷叹了口气，“和她妈妈长得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