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我是试验品吗
连着几天程乐乐都提心掉胆的，眼看着就春节，李言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每天不冲她摔两次文件好像这一天就跟少点什么佐料似的。
周洋也很少在李言面前晃悠。
自从那天以后方佳人和李言就分房睡，也不说话。
一晃眼就到了除夕，李言敲了方佳人的房门，“晚上去锦宴楼吃饭。”
方佳人看了李言一眼，“我不去了。”
李言拧着眉关上房门。
听到李言的车走了方佳人有些失神。
方佳人站起来换衣服，准备去酒吧。
来的时候太早酒吧里人不够多，方佳人坐在吧台要了一个芝华士套餐。
刚喝两口手机亮了，是梁辉。
方佳人划开手机，“干嘛？”
“提前祝你新年快乐。“梁辉的磁性的男中音温柔地道来。
“你也快乐。”
“你在哪儿？”梁辉听到背景音乐。
“酒吧。”
“你在哪家酒吧？”
“怎么，你要来？”是了，梁辉跟自己一样在白云市是孤家寡人，“夜魅。”
方佳人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梁辉来时方佳人已经喝了两杯芝华士兑的脉动。
“国内这么喝威士忌？“
“这叫温水煮青蛙，你喝着像饮料，不知不觉就喝醉了。“方佳人又喝了一口。
服务员拿了杯子倒了三分之二满推到梁辉的面前。
“你想喝我陪你。”
方佳人好奇地看着梁辉，“你居然不劝我？”以前梁辉可是不许方佳人有一丝瑕疵，喝酒那是万万不可的。
梁辉温柔地看着方佳人，“你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方佳人手支着下巴笑了，“梁辉，我觉得你现在比以前有意思多了，以前你太正经，连带着我都很累。“
梁辉温柔一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这个味道的威士忌挺特别。”
“你为什么回国？”方佳人觉得梁辉一个人回来一定有很重要的理由，他不会轻易离开家人。“
“很多原因，其中也有为了你。“
方佳人长眸微弯，“你在逗我吗？“
梁辉摇摇头，笑容温柔的有些诡异。
“那你要失望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你重新开始，我们就这么做同事挺好的。“
梁辉轻轻拨开方佳人侧面的发丝，贴近方佳人的侧颜，轻轻耳语，“你是和以前的梁辉不可能重新开始，不是现在的。”
方佳人长眸微睁。
梁辉依然是那样温柔地注视着方佳人。
方佳人忍不住笑了一下，只觉得这一切都太可笑了，在她柔弱无依时没有人在身边，如今她不需要任何人了，却个个跑来让她靠，可笑。
梁辉看着方佳人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也不需要知道，只要她肯回到他身边，他就可以补偿她。
也许是有梁辉陪着，方佳人放松心神，不知不觉喝多了，眼神迷离而魅惑，身姿窈窕而妖娆。
梁辉看出方佳人喝多以后就扶着方佳人离开了酒吧。
梁辉把方佳人带回自己的住处，把方佳人安置好以后到厨房倒了一杯水给自己，微热的体温提醒着自己酒精在身体内游走，国内这种喝酒还真是温水煮青蛙，不知不觉就容易喝多了。
正喝着水听到方佳人手包里响起了铃声。
从手包里拿出手机，梁辉看到上面有十几个未接来电，还有短信。
梁辉面色淡淡地，把手机关机了。
梁辉回了卧室，手执水杯，边喝着边看着方佳人，嘴边划出一道笑容。
第二天方佳人觉得口很干，头还有些疼，想坐起来去楼下打杯水喝，睁开眼看了看周围，后背一阵发麻立刻坐起身，看看自己的衣服还在身上方佳人松了口气。
这里梁辉的住处，她陪梁辉选的。
方佳人走出卧室看到梁辉在煮东西，“谢谢，我昨晚不小心就喝多了。“
“理解，假期难得。“梁辉温柔地笑笑，”我煮了饺子，给你倒了一杯水在桌子上，应该还温着。“
“谢谢。“方佳人总觉得两个人在这里共处一室怪怪的，看到沙发上的被子方佳人终于放下心神。
“你以前不会做这些的。”
梁辉和方佳人在一起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少爷一枚。
“我在国外没有和家人住在一起。”
方佳人起了好奇心，“你们不在一个城市？“
“在一个城市，我只是，不想和他们一起住了。“梁辉声音没有起伏，平淡得很。
现在的梁辉她也许不是很了解，但以前的梁辉是断断不会离开家人的，看来他也变了很多。
方佳人看到自己的手包心神一闪，赶紧拿出手机，怎么关机了？没电了吗？
方佳人试着开机，有电呀，“你把我手机关机了？“
“没有，是你自己关的。“梁辉的双目波澜不惊，”你嫌手机铃声太吵就关了。“
方佳人皱起双眸，看到手机上十几个李言的未接来电，还有一连串的短信，问她在哪里。
看了这些方佳人哪还有心情吃什么饺子，“我有事先走了。“
“不吃饺子吗？“
“不了，有机会我请你吃饭。“方佳人穿上高跟鞋。
“我送你。“梁辉关上火。
“不用，我打车走就行了。“
梁辉轻柔地答道，“今天是大年初一，不好打车的。“
方佳人低眸想了想，“好吧，那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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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香榭花园方佳人没有让梁辉停到自家门口，而是提前下了车。
打开门客厅没人，方佳人就上了二楼卧室。
方佳人刚准备换衣服卧室门就开了，“你昨晚去哪儿了？“李言的声音阴郁低沉。
“我回瑰丽小区了。“方佳人下意识说了谎。
“你几点回去的？“听到李言的质问，方佳人心想该不会他昨晚去过瑰丽小区吧。
方佳人猜得没错，大年三十别人在家看春晚，李言却彻夜往返在香榭花园和瑰丽小区之间。
“怎么不说话了？“李言走上前执起方佳人的手腕。
“你放手。“
李言松开手直接撕开了方佳人身上的衣服。
方佳人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一下子没回过神，看到李言从上到下扫视着自己的身体，才明白他是在找自己身体上是否有什么特别的痕迹。
方佳人一手打到了李言的脸上。
这一巴掌对李言来说轻如猫抓，看到方佳人通体洁净李言的心里才舒解了一些。
“你出去！”方佳人一手挡在胸上。
想到昨晚方佳人不知所踪时，自己的担心，猜忌，愤怒，李言突然感觉到血气上涌，他一把抱起方佳人扔到床上。
方佳人还没回过神李言就扯下她蕾丝内衣。
李言吻上方佳人的朱唇，探出她口中有还未散去的酒精，心里有着各种猜测让他更加毫不节制。
方佳人全身挣扎着，可她哪里是李言的对手。
终于李言觉得吻够了才起了身，也不解扣子，直接把自己的衬衫撕开。
“你不许碰我，李言！”
李言嘴角一边扬起，“那你想让谁碰，你告诉我你昨天去哪儿了？和谁在一起？”
眼见方佳人愣了一下，李言迅速褪掉自己的衣衫，等方佳人回过神两人早已混身赤裸。
李言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和方佳人分房睡的夜里没有一天是不想抱着她的。
方佳人心中难过，身体却不能自持。
“你说，你昨晚去哪儿了？“
方佳人忍着不吭声，李言见她这样更火大，捏着她的牙关打开她的嘴。
“说！”
“李言，你混蛋！“
“我混蛋？那你呢，你昨晚和哪个男人在一起？”
李言不再问话，尽情地享受身下的愉悦。
方佳人被打开牙关后不自觉得呻吟起来，更刺激了李言，直到他觉得够了才结束。
李言压在方佳人的身上没有离开的意思，突然在她白颈上狠狠吮吸，吻出了一个草莓。
“你干什么？！”
“你说呢？”李言双目如火盯着方佳人，她是他的女人，绝不允许别人染指。
李言坐起身觉得身上都是汗液，他随手拉过被子盖在方佳人的身上，自己去了洗手间沐浴。
方佳人躺在床上视线模糊，她听到洗手间里哗啦啦的水声，回过神赶紧起身穿好衣服，拿出行礼箱把衣物和化妆品统统丢进去。
整个过程都不到五钟，别的东西也不管了，她提着行礼箱下楼，把行礼放到后备厢，上车一脚油门就驶离了别墅的院子。
李言洗完澡下半身裹着浴巾走出了洗手间，看到床上空荡荡的皱了下眉，他立刻去打开衣柜，李言一掌拍在衣柜门上。
拿起手机拨通方佳人的电话号码，居然又是关机。李言紧闭双唇好一阵，心想，好你个方佳人，你居然敢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能跑到哪里去？！
李言换上衣服开车去了瑰丽小区，到了门口，滴滴滴按了密码，结果居然提示密码错误。
李言敲门越敲越没有奈心，最后干脆拍门，他克制着自己才没有一脚把门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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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方佳人正在去机场的路上，如果预料到现在的处境还不如年前就安排好出国旅行。
下了飞机方佳人打车到了酒店，开始慢慢收拾行礼，春节假期结束前她都要在这里度过了。
丽江的慢节奏渐渐抚平了方佳人凌乱的心情。
李言打过几次电话来，她都是直接挂掉，最后直接把他拉黑名单，落个清静，梁辉也来过一通电话问她宿醉后的身体情况，之后倒是没再纠缠她。
冬天的玉龙雪山白雪皑皑，方佳人却没有心情爬，就远远地看看就好，倒是去了去了一趟束河。
剩下的时间就在各种类型的茶吧，酒吧里度过，走在汹涌的人群中感觉自己就是一大海中的一滴水，那点烦恼苦处又算得了什么。
对了，来了几天听到一个说法，说丽江是一个开放式的精神病院，大研古镇是总院，束河古镇是分院，白沙古镇是重症区。
方佳人抿了一口茶，自己还真就是要被李言搞神经了才来的这里。
“这里有人坐吗？”方佳人抬起头，只见一个比太阳还耀眼的帅哥站在自己面前。
方佳人笑容迷人，“没有。”
“介意坐一起吗？”
“不。”
这个小伙子灿烂单纯的笑容让方佳人想起初识的李言。
晚上小伙子送方佳人回房间，不等方佳人开口就关上房门抱着方佳人吻了起来，正当情浓时李言的脸浮现在了方佳人的脑海中。
方佳人推开小伙子，“不行，你走吧。”
小伙子有三分惊诧，接着他伸手轻轻的抚摩方佳人雪白的颈上那一块淡淡的粉红，“你结婚了吗？没关系，他不会知道的。”
方佳人长眸看着眼前这个帅气的男孩儿，身体的欲望全被脑海里那一瞬的画面给浇灭了，“你走吧。”
看到方佳人很坚定，小伙子无语而遗憾地打开房间门走了。
丽江是个一夜情的天堂，所以自己才选择这里，可是自己这是怎么了，大概是和李言同居太久，有点不习惯陌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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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即将结束方佳人收拾好心情和行礼回了白云。
电梯开了看到家门口站了一个男人，“周洋？”
周洋像看见到神仙一样的激动，“方总您可回来了。“
“李言让你守在这里？“方佳人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这可是春节啊，李言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嗯，方总您快给我们李总打个电话吧，要不我这里不好交待，您全当日行一善。“
这个李言！“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谢谢方总！“周洋这几天站得膝盖都酸了。
方佳人回了家没有收拾行礼，而是先给李言打了一个电话，躲不掉的不如自己主动，还能掌握先机。
“你舍得回来了？“电话里李言的声音低沉阴郁。
“春节你还让员工干这种无聊的事。“
“你不无聊，那你怎么不吭声就跑了，还把密码改了，你想干什么？“李言底气十足地质问方佳人。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保持距离。”
“你赶紧给我搬回来！”李言恍若未闻。
“李言你耳朵聋了吗，还有，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方佳人不也相信李言已经霸道到这种程度。
“我是你男朋友，我不够资格吗？”李言现在就想冲去瑰丽小区把这个妖精逮回来。
“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方佳人闭眼深呼吸。
“不管我变成什么样，我都是你男朋友。”李言的口吻不容置疑。
“你爱怎么想随你便，我不会回去，我需要时间和空间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
“考虑什么？你想分手？”
方佳人沉默了一下，“你变化太大了，我有点接受不了。“
李言握紧拳头，骨节毕现，“我变成现在这样不都是你教的吗，你现在说和我说受不了？我是实验品吗，不合你的心意就能扔掉？”
方佳人有些愕然。
“今晚搬回来，不然你很快就会知道后果。”
不等方佳人再言语什么，李言就挂断了电话。
方佳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气得把手机手机丢到一边，她才不会回去，李言想让自己妥协就是在痴人说梦，自己绝不接受危胁。
第七十三章 100种方法等着你
第二天上班方佳人偶尔有些恍忽，不知道李言说的后果是什么，她最担心的无外乎是影响自己的工作。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李言正站到奥柏的前台递上名片要见奥柏的总裁，前台犹豫了一下给秘书处打了电话。
不久电话回了过来，前台挂掉电话后看着李言有种一言难尽的感觉，“李先生，总裁说他办公期间不处理私事，而且和您也没有见面的必要。”
李言脸上没有丝毫的气馁，心想，原来梁辉知道自己和方佳人的关系，知道自己是谁。
李言转身离开，在写字楼下咖啡厅坐定，点了咖啡，掏出手机拨通了方佳人的电话，“我在你楼下的咖啡店，你下来，还是我上去？”
方佳人没吭声直接挂掉电话，心想李言总算没有碰她的底线，没到公司来闹。
正想起身座机响了，“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方佳人敲门进了梁辉的办公室，“什么事不能电话说，还要我亲自来，有重大决策？“
梁辉面色温柔，“刚才有个叫李言的要见我，我没有见他。“
方佳人无奈了吐了口气，“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我们之间不需要说对不起，不过你知道我刚回国，在奥柏根基还不稳，如果董事会知道我们的关系我担心对你有影响。”梁辉一副为方佳人考虑的样子。
看到方佳人面有不满和担忧梁辉心里很满意，温柔地问道，“你们之间是因为我起了什么误会吗，需不需要我帮你澄清一下。”
方佳人摇摇头，“没必要，我会处理好不影响工作的，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
“那我先走了。”
梁辉温柔的点点头，待方佳人离开后梁辉眼中显出凌厉。
方佳人把手机放到桌子上坐到李言的对面，“说吧，你想干嘛？”
李言端起咖啡杯不急不徐道，“搬回家。“
“那是你的家，我的家在信天瑰丽。“
“怎么，翻脸不认人吗，想分手？“李言深邃的双目沉静如水。
方佳人看着李言，“你现在和我在一起还开心吗？“
“反正比跟你分手开心。“
“以你现在的条件换女朋友可以像换衣服一样，我们已经不适合彼此。“
“噢？那你说说什么样的适合你？“李言不焦不燥。
“不霸道的，不强势的。“
“这样的男人走不到高位，配得上你吗？“李言冷静的问道。
谁说高处男人就一定要霸道，梁辉就温柔得很，方佳人心里稳稳心神，自己想哪儿去了。
“你觉得你就配得上我？“方佳人长眸明亮。
李言放下咖啡杯，“你把我变成现在这样，然后又说我们不配，哪有这样的道理？“
“你现在变得更差了吗？你以前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你帮你成长我还有错了？“
方佳人觉得李言完全就是不讲道理。
“总之你要搬回来，你不回来我就搬过去，信不信我踹开信天瑰丽的门搬进去。“
“你敢？！“
“你可以试试，你也说了，我已经不是那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你不搬回来我有一百种方法等着你，我今天没有在你们公司前台给你打电话已经做得足够了，别再和我谈条件。“李言气场外放让人轻易不敢冒犯。
方佳人瞳孔微缩，长眸微睁，心中竟然一凛。
“你不想辞职就不辞吧，你那个蠢货前夫连面都不敢和我见，我看他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你住口！“方佳人不愿意听到梁辉被羞辱，毕竟他没做错什么。
“心疼了？那你更要赶紧搬回来，我可不放心放你一个人住在瑰丽，我上午还有个会，先走了，晚上回家时我希望看到你回来了，下次我再做什么可不会像今天这样先礼后兵。“
眼见李言要起身方佳人开口道，“你等一下。“
方佳人看到李言深邃的双目竟看不出他的心思，“我今晚有个应酬，很晚，而且我还要收行礼，我明天搬回去。“
李言的嘴角溢出了笑容，“好。“说着站起身亲了一下方佳人的额发就走了。
李言走后方佳人单手支着额头，头真是好疼，准备项目都没刚才谈话累，不得不承认李言的分寸拿捏得很好，这一场博弈他赢了。
……………………………………
方佳人拖着行礼箱，当时怎么跑路的，今天就得怎么回来。
把衣物又放回了衣柜，仿佛自己从来就没离开过一样。
方佳人坐在床上一阵失神，在想自己和李言是怎么走到今天的，似乎谁都没有错，又似乎彼此都做错了，那些隐瞒和不信任把他们推到了现在境遇。
现在她已经不在乎什么冯丽丽、夏冰了，可是她曾经是在乎过的。
李言是不是也一样，所以也不在乎她和前夫共事了。
方佳人想起李言问他是不是实验品，曾经她真的觉得李言是自己最好的作品，甚是得意，现在不那么满意了，就丢掉，好像确实有点不地道。
想起丽江遇到的那个小伙子，方佳人就忍不住想起第一次见李言时，他西装笔挺，双目熠熠生辉，浑身都散发着青春的荷尔蒙，撩拨了她的心弦。
卧室房门开了，李言微笑着走进来，方佳人只觉得他寒气逼人。
“我刚刚在院子看到灯亮着特别高兴。“李言坐到方佳人的身边一手搂住她的肩。
“既然回来了，我们就把不愉快的事揭过去吧，我们以后好好在一起。“李言真怕方佳人今天不回来，毕竟动用的手段越多和方佳人可能决裂得就越深，他当然不希望发展成那样。
“你有那一百种方法等着我，我敢不回来吗？”方佳人嫌弃地耸掉李言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李言也不生气，继续又搭了上去，“我把言成文化独立出去了，可是他的负责人高毅我并不了解，虽说用人不疑，但还是多一重防备的好，我才把冯丽丽安插进去，生面孔又可靠、好控制，当时没告诉你是我不好。至于夏冰我和她更是清白得很，她的朋友是疯子不能让我一个人背黑锅吧?”
听着李言好言好语的解释方佳人心里的气消了一半，但面上还是没吭声。
“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天我吃不好睡不好，你看我是不是瘦了。”说着李言捉起方佳人的嫩手摸自己的脸。
方佳人这才仔细看着李言，果然是瘦了一些，心里是泛起了那么一阵心疼，紧接着又抽回自己的手，“你活该。“
“是，我活该，那你现在消气没，别再离家出走了，有事我们都好好说。“
方佳人没吭声，能好好过日子谁愿意折腾。
“那我问你件事，你和你前夫当年为什么分开？“
方佳人抬眸还未开口琥珀色的眼睛已经覆了一层水雾。
当年方佳人独自一人来到白云市读大学，早早失了双亲让方佳人性格有些孤僻，除了上课她都不会出现在同学的视野中。
大二时有一天晚上她去打开水，回宿舍的路上不小心摔倒暖水瓶碎了烫到了脚，这时梁辉看到了就抱着她打车去了医院，两个人就是开始了单纯美好的校园恋爱。
梁辉比方佳人大三届，很快就毕业了，可他时时和方佳人约会，等到方佳人毕业时梁辉就正式和家人提出婚事。
梁辉的母亲是个比较强势的人，本是不同意的，可是最后抵不过儿子的哀求就允了这桩婚事。
俗话说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这就是一桩不合适的婚姻，每一个人都受着煎熬，直到最后在梁家人的安排下离了婚。
离婚时方佳人求过梁辉，不论她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她都愿意去改，可是梁辉最终没抗住家人的压力还是选择和方佳人结束了这段短暂的婚姻。
这当中的苦楚方佳人无人可诉，最后她决定尊重梁辉的决定，但她后来才知道梁家人一早就在办移民，所以才这么急迫逼自己离婚。
方佳人震惊、伤心、羞辱还有深深地被背叛感，从此，方佳人对男女之情彻底灰了心，便寄情在工作上。
方佳人的叙述很短，可是李言了解方佳人，他完全能想像到当时的方佳人被伤的有多深，难怪，难怪她不敢把心完全地交给自己。
不过李言也放下了心，这样前夫方佳人不可能吃回头草。
“宝贝，不论你想不想结婚我都无所谓，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方佳人闪了一下眼眸，她该相信吗，相信了就会有期待，期待往往容易落空，不过李言不停拨弄着自己那死灰样的感情，难道真的会死灰重燃吗……
……………………………………
奥柏除了方佳人其他的高层位置都是原班人马，每个人的身后有各自的势力，销售总监这个位置是梁辉一力争取的。
所以方佳人的业绩也会影响到董事会对梁辉的打分。
方佳人和其他总监照过几次面，没有一个好打交道，彼此试探着，防备着。
都知道她是梁辉的嫡系，方佳人心里笑笑，感觉自己被孤立了呢。
市政府项目投标的细节方佳人和东南区的销售总经理碰了几次，这次的十几个对手都是老熟人呢，其中就有毕圆和天宇。
对于毕圆方佳人毫不担心，毕圆在白云的实力她心里有数，她真正担心的是天宇集团，天宇在白云市根深叶茂。
即使这次投标失败奥柏也一定要谋求和中标的公司合作，所以方佳人最不希望的就是天宇中标。
到了中标公示期的那天方佳人坐在办公室里看各区的报告，座机响了起来，拿起电话只听东南区的销售总经理汇报道，“中标的是天宇集团。“
方佳人皱起眉，“我知道了，你在天宇有熟人吗？“
“有的，但是对方说这次的项目他们总裁亲自抓在手里。”
“我知道了。”挂电话方佳人十指交叉，衡量着自己和梁辉在公司的处境，她和梁辉现在是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长眸微微一闪就下定决心。
方佳人拿出手机拨了付一鸣的号码。
“嗯？这么好，想起给我打电话。“付一鸣的声音透着修养。
“你知道为什么，何必再装腔做势。“
“方佳人，你现在怎么这么凌厉，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
方佳人笑了一下，“说吧，怎么样才肯分奥柏一杯羹。”
付一鸣靠在椅背上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快，“你不是很怕我吗？除了上次为了你的小朋友，你可不敢主动联系我。奥柏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拼命。“
方佳人淡淡地答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种事怎么能在电话里说，今天晚个有空吗？还去我们以前常去那家海洋咖啡厅。“
方佳人单手握起拳，“好！”
付一鸣挂了电话薄唇微弯，一指放在唇上，掩不住笑意。
第七十四章 商海里沉浮
方佳人熟门熟路推开包厢的门，巨大的亚克力水幕后游弋着各种鱼，鲨鱼半张着嘴摆着尾从中央游过。
付一鸣难得没在看书，而且坐着看水幕，听到方佳人来了才转过头，脸上是标准的礼微貌笑，方佳人只觉得湛得慌。
但既然来了方佳人就有心理准备，她坐下点了一杯菊花茶。
待服务员离开付一鸣薄唇轻启，“都坐在总监的位子上了，肝火还么旺。“
“说吧，你的条件。”方佳人不想接他的话茬。
“要是我让你和你小朋友分手你能答应吗？”
“你能提点实际些的要求吗？”方佳人皱起眉。
付一鸣睿智的目光扫视着方佳人，“他除了年轻到底哪点比我好？”
方佳人想想春节时李言的作为，好像，他的优点真的只剩年轻这一条了。
看到方佳人思索着不回应，付一鸣眼神里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不悦。
“我要你亲自负责这个项目，从头到尾必须亲历亲为。”
方佳人明白付一鸣的意图，叹了口气，“再换个条件。“
“不能再换了。“喝了一口咖啡，感觉今天咖啡的口感很滑。
“你这样是何必？我自问没有倾国倾城，何况我都过三十了，你还是天宇的继承人。“
付一鸣放下咖啡杯用方帕沾了一个薄唇，“天宇的继承人在你这里可值一分钱？“
方佳人无奈地抚着长颈。
“你看，这就是你吸引我的地方，你能看到我，而不是我头上的光环。“
“付总，其实我也是个很俗的人，只是接触的时间短你没发现而已。“
“所以你更应该答应我的要求，多接触接触也许我就对你不感兴趣了。“
眼看付一鸣势在必行方佳人还是想争取一下，“你知道我的原则，公私分明。“
付一鸣薄唇微弯笑出了声，“那你和前夫共事是怎么回事？”
方佳人瞳孔微缩，“你怎么知道？”
“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方佳人心里倒吸冷气，必须在更高层知道这个消息前拿下天宇。
之前梁辉全力支持方佳人竞标，结果落了空，这已经让梁辉承受了一定的压力，和天宇合作算是一种弥补。
“你都能和前夫共事，我只是你前男友，我相信你能处理好。”付一鸣的目光睿智无比，一副一切都尽在掌握的表情。
方佳人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动气，“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有关系吗？“
“是你告诉李言的吗？“如果付一鸣敢承认，她就是拼着辞职也绝对不答应他的条件。
付一鸣略微茫然，“已经有人告诉你的小朋友了？你不要一有不好的事就扣到我的头上，这件事告诉他对我什么好处？拿来和你谈谈条件还差不多。”
方佳人想了想，付一鸣说得倒是事实。
“你想好再来找我，不然你得快点，天宇也不是我一个人说得算，其他公司都在积极和我们联系，争取合作。”
“我答应你，项目我会全权负责，有任何问题我都会亲自处理。”
付一拍了一下手，“方佳人你比前变通了，很好，那项目启动以后我们就会经常见，虽说我给你开了后门，但项目质量必须得到保证，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那是自然。”
方佳人离开后付一鸣的嘴角浮起一抹微笑，居然有人比自己先下手告诉李言这个消息，这个人会是谁呢？有意思。
………………………………………………
李言开车到奥柏楼下，他和方佳人一早就说好晚上要一起吃饭。
方佳人上了车见李言还在张望，“你看什么呢？”
“看会不会遇到你前夫。”
“幼稚，他在地下停车场有固定车位的，快走吧。”
自从春节闹腾了一番，两个人都有说不出的隔阂。
李言真是一分钟都忍不了方佳人和前夫共处，可是他偏偏没有办法，只能忍着。
而方佳人满心烦着工作的事，更担心李言知道她要和天宇合作的事，随着合作的推进她不得不常和付一鸣接触。
李言有心想关心一下方佳人的工作，可是一想起她的前夫李言就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两个人好不容易凑到一起吃个晚饭却相对无言。
“这个月12号章俊婚礼，你把那天空出来。”
“怎么这么突然，什么样的女人能收了章俊？”
李言边给自己打汤边说，“收了他的不是女人，是生活。“
“什么意思？“方佳人抬起眼眸。
“他是向生活屈服了，跟谁结婚不是结，索性找个能让他生活容易一些的。“
方佳人低下长眸吃菜，“想不到章俊觉悟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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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婚礼当天方佳人才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章俊的觉悟，这姑娘的长相还真是只能用清汤寡水来形容。
现在查反腐查的严，双家长都身负官职，更是特别慎重，只摆了十桌，还是一个饭店，直接把星级酒店略过。
到场的都是真正的亲朋好友。
章俊来敬酒时笑容满面，甚是喜庆，突然想使下坏向新娘子介绍，“来来来，这是我最好的哥们和他的姐姐。”
新娘子不明就里对着方佳人就是一声姐姐好，把方章笑得合不上嘴，李言看在章俊大婚的面上不和他计较，直接拍给他两个红包，一个一万。
章俊接了红包笑得就灿烂了，立刻改口，“这个姐姐是我好哥们的女朋友。”
新娘愣住了，也没吭声。
“赶紧敬酒，费话那么多。”
章俊端起装着矿泉水的小酒盅嘿嘿直笑，“我们是兄弟你不会为难我的对不对？”
“换个正经的白酒杯，好好敬酒。”
章俊无奈地对着伴郎说，“把白酒杯倒满白酒。”
“今天不能倒下，晚上我还有事儿要办呢，我喝一半伴郎喝一半，行吗？“一旁的新娘听着红了脸。
李言不耐烦道，“赶紧的。“算是默认。
敬完这桌章俊就领着新娘去下一桌了。
“你干嘛为难他？“
“谁让他乱说话，才十桌人，他基本都是在喝水，他的酒量我还不知道吗？！“
方佳人拢了拢头发感觉有一道目光在看自己，转到那个方向只见一个五十左右的男人正拿着酒杯应酬。
没过多久新郎和新娘的两个父亲都走了过来，和李言的这桌同学敬酒，两个人的同学都是非富即贵，所以两位父亲倒是很客气。
这一桌人的年龄也都相仿，方佳人就显得格外出挑，女方的父亲扫过方佳人时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两个家长离开后一桌人又开始吃菜，但没什么人真的动筷子，这菜看着就没胃口。
李言见林牧自顾自喝酒，“你怎么了，章俊结婚你喝得那么带劲。“
“没什么，就是觉得没意思。“
“你不是去爸公司上班吗，怎么又不干了？“
林牧看了李言一眼，“你以为我爸是你爸呢，他根本不放心我，什么实权也不给我，光有钱有什么用，我喜欢的姑娘看不看我一眼。“
李言按下林牧拿着酒杯的手，“你才刚工作要多听多看，不给你实权很正常，你喜欢人家，可人家不喜欢你，你干嘛非要一棵树上吊死。“
“这棵正适合啊，换一棵我可能还吊不死了。“
李言笑了一下，“你就这么不想活啊？“
林牧拨开李言的手继续喝了起来。
因为李言喝了酒，回家是方佳人开的车。
等红灯时方佳人开了口，“林牧知道你把他那棵树挪到你公司去了吗？“
李言靠着椅背闭上眼，“不知道。“
“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他？“
李言睁开眼，双目清明，“我没打算告诉他。“
方佳人呵了一声，“你现在真是厉害，连朋友都算计。”
“冯丽丽要是想说，她自己长着嘴巴，不需要我多这个事。”
“李言，我现在都有点看不透你了，你说得哪句是真的？”方佳人长眸扫一下李言。
“我跟你说的都是真的。”李言挑起深邃的双目注视着方佳人。
…………………………………………
“随心”在春节期间请了几个二三流的明星作推广，效果出奇的好，用户数量井喷式的攀升。
言成文化的的价值也几何倍数的增长。
一些公司眼红了，几拨人来挖高毅，可是李言早就和高毅签完了合同，不只给了高毅2%的股份，同样也用很多条条框框的条款了约束了高毅，把他死死的拴在言成文化身上。
李言看着报告少有的露出真心的微笑。
“李总我们想在趁着现在效应正热的时候继续追加明星广告，按预计的增长量不用半年我们就能把成本都收回来。“高毅努力的争取李言的追加投资。
“那你和广告公司谈一谈，再出份预算，尽量少花钱多办事，但该花的钱也不必省。“李言少有的第一时间就答应这种掏钱的要求。
高毅的脸上露出阳光的笑容，“我明白。“
高毅走后李言按快捷键召唤了周洋。
“最近和冯丽丽联系过吗？”
周洋点点头，“有，上周。”
“她有提过广告公司的事吗？”
“这倒没有，她只说用户增长量很高，高毅很满意。”
李言点了点手指，“你让冯丽丽多留意高毅和广告公司的联系，另外你最近可以提高和冯丽丽联络的频率。”
周洋又点点头，“知道了李总。”
李言看着周洋突然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觉得我疑心病太重了?”
“跟您这么久，您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无的放矢，您这么做一定有您的理由。”
李言无奈的笑了一下，“都说用人不疑，可是一旦信错人可能连身都翻不了，这个公司我真正放心的就那么几个人。”
“谢谢李总信任我。”
“你这个滑头，去工作吧。”李言被周洋逗笑了。
“嗯。“周洋起身离开了李言的办公室。
APP的形势喜人，但追加投资对言成来说也是不小的负担，投入的资金量和他之前的预计有出入。
但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走到现在这一步，就不能停，唉，自从接手了言成就总是感觉很缺钱，想想以前公子哥的日子真是闲适。
好在公司现在已经在他手里彻底平稳下来，也没见乐信再有什么动静，付一鸣也不知道怎么盘算的，李言可不相信他这个伪君子会这么轻易把他们之间的帐一笔勾销。
李言用座机拨了李善行的号码。
“你好。”
“是我。”
“什么事？”李善行和李言共事久了就知道他做事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找自己肯定是有事。
“尽量截现金流，能截多少是多少，下个月可能要用。”
“好，做什么用。”李善行并非打听，而且想提前做好帐目方面的准备。
“言成文化需要追加投资。”
李善行皱了一下眉，李言投了多少钱进言成文化没人比他更清楚，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了，“我知道了。”
“那挂了。”
第七十五章 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方佳人和付一鸣谈完合作条款以后，暗暗的伸了一下腰，真是年龄大了，以前彻夜工作白天顶两杯咖啡就行了，这就商讨了一下午的合约就感觉腰有点酸。
“我早就点好餐了，现在上餐？”付一鸣斯文的轻启薄唇。
方佳人本想拒绝但看到付一鸣薄唇微扬，这副表情方佳人太熟悉了，她要是拒绝了指不定付一鸣又要别的事上找回来，就一顿饭而已，就不拂他面子了。
“好。”
付一鸣咐吩上菜。
“都是你爱吃的。”
看了看菜式，不得不承认付一鸣的细心几乎在方佳人认识的人里无人无可比。
“明天我就让我下属把合同送到天宇。”
付一鸣薄唇微弯，“你亲自送来。“
“送个合同又没什么技术含量，还需要我亲自做吗？“方佳人长眸不悦。
“要知道这个工程我可是力排众议假公济私给你的，你要是贿赂太少我只能公开招标。“付一鸣交叉着双手。
方佳人腰酸得很，懒得和付一鸣讨价还价，“好，明天我去。”
付一鸣看出方佳人眉眼间多了几分疲累，“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方佳人摇摇头，“可能是年龄大了工作量太大就容易累。“
“那你有没有考虑不工作，做个全职太太。“
“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我还是靠自己吧。”方佳人端起芙蓉白玉汤喝了一羹勺。
付一鸣锐利目光仿佛想把方佳人看透，“怎么，小朋友也不能给你安全感吗？“
“这是我和他的事，你越界了。“
付一鸣微笑也不生气，“不过有件事我挺好奇，你和你前夫分开的并不愉快，你怎么还能和他共事？“
“这好像和你也没关系。“方佳人心里郁闷，和付一鸣一起吃饭真是不得清静。
“他都出国八年了，这段时间他做过什么，你了解吗，小心自己被卖了还帮别人数钱。“付一鸣这句倒是真的为方佳人着想。
“帮别人数钱也是你情我愿，比强买强卖好多了。“
付一鸣笑了，“方佳人，你什么都好但就是一点不好，太要强，什么事但凡低点头我看你晚上连觉都睡不好。“
“你那么了解我为什么还要逼迫我？“
“想听真话吗？“付一鸣用餐巾擦了一下嘴。
付一鸣看着方佳人琥珀色眼睛真是觉得这颜色漂亮极了，“因为我有能力逼迫你，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呢？”
别人看到付一鸣斯文儒雅一面都会觉得这是个很有涵养的谦谦君子，方佳人却清楚，他身上疯狂的那一面，惹到他的人除非你比他强大，不然他就是个甩不掉的幽灵，常伴你的左右。
付一鸣才不管方佳人怎么想，反正现在她得常和他见面，他从小就在严苛的环境下长大，自己被迫做的事可是数不清了。
…………………………………………
吃完饭方佳人开车回了香榭花园，方佳人一路开车一路腰酸，到了家直接就躺床上了。
没躺多久李言就回来了。
看到方佳人连衣服都没换就躺在床上李言快步走到床边，“你怎么了？“
方佳人摇摇头，“没事，就是谈了一下午合同，腰有点不舒服。“
“有病别忍着，明天带你去医院。“李言不相信方佳人只是简单的不舒服，连衣服都没换就躺下了，这可不是她的作风。
“真没事，睡一晚就好了。“方佳人握住李言的手臂。
第二天早上方佳人拧不过李言和他去了医院，把症状和李怀欣说了一下，李怀欣看了看两人把他们带到了妇科。
“姑姑，她不是腰间盘的问题吗？不是应该去骨科吗？”
“你不要说话在这里等着，小方你跟我进来。”说着带方佳人进了科室。
进了科室李怀欣才问方佳人，“你多久没有来过月经了。”
方佳人心头一跳，对呀，好像很久没来过，最近各种事堆在一起自己就把这事给忘了，“我不记得了，可能两三个月了。”
李怀欣叹了口气，“这怎么能忘呢？验个血再查个B超吧。“
妇科医生直接开了单，方佳人和李怀欣出了科室。
李怀欣带着方佳人一路插队抽了血，又去查B超，超声探头放在方佳人小腹上时就看到B超屏上有个圆球呢。
“多久没来月经了？“
“两三个月吧，记不得了。“
医生继续看着屏幕滑动探头，“你这也太不小心，还好胎儿没事，胎心很好，大概12周了。”
方佳人直接脑袋懵了，最担心的事成真了，她没有一丝的喜悦，而是无尽的恐慌。
出了B超室，李怀欣看了一眼李言，“你们两个人好好商量吧，有事再联系我。“
李言看着方佳人面如土色，“怎么了，是什么病？“
方佳人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到底怎么了你说啊，你想急死我吗？我再不说我去问姑姑。”
方佳人拉住李言的手臂，“我怀孕了。”
李言第一反应怔住，他还以方佳人是得了什么重病，这转变太大他有点没反应过来，缓过来以后李言笑了，“你怀孕了？太好了！“
“我不想要这个孩子。“方佳人低下头。
“什么？为什么？“李言双眉紧锁，双手的抱着方佳人的肩膀。
“我从来没想过要孩子。“方佳人一副为难之色。
李言咽了一下口水，“那你可以现在想想，这可是一条生命啊，是你和我的孩子呀。宝贝，我答应你，有了孩子以后你想工作我也不会涉你，行吗？
方佳人站起身，“我公司还有事，你先送我去公司。”
李言心想不要把她逼太紧，“好，上班不要太辛苦，你现在身体情况不能太劳累。”
看到方佳人穿着红大衣的背景消失在写字楼里李言拿出手机拨通了李怀欣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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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佳人直接去了总裁办公室。
“什么事？“看到方佳人匆忙而至，梁辉从饮水机打了一杯水给方佳人，方佳人也不客气，大口大口的喝起来。
喝完水，方佳人琥珀色的长眸看着梁辉，“我今天下午送合同去天宇，事务结束以后我可能要请几天假，但工作我都会安排好，有事随时联系我。“
“怎么了，你那边出什么问题了？“
方佳人低下眼眸，“我有些私事要办。“
“我能帮上忙吗，虽然我刚回国，但最近也和以前的一些同学朋友联系上了。“
方佳人笑了，“你出去那么多年，刚回来就找人办事，那样好吗？“
“额。“梁辉终于露出了大学时方佳人那熟悉笨拙感，方佳人觉得梁辉不管表面打扮多么光鲜，内里还是她认识过的梁辉。
“行了，我要去天宇了，我这假休几天不一定，万一要延期我再通知你，行吗，梁总裁？”
方佳人打趣着梁辉，没等梁辉回答就离开了。
方佳人走后，梁辉坐到椅子上想了想立刻拨了一个号码，“方佳人这几天要请假，你查查她在做什么。”
此时的梁辉目光深沉，哪里还有一分的笨拙感。
…………………………………………
员工在一旁边核实合同条款。
“我最近几天要办点私事，可能不在白云，希望你让合作好好的运转，我一回来就会马上亲自接手。“
付一鸣倒不怀疑方佳人想躲他，她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她也不是随意丢下工作的人，尤其是项目刚开始，出问题的概率很大，所以，是什么事让她丢下这一切？
不过付一鸣知道即使他开口问，方佳人也不可能告诉他。
但既然这件事对方佳人很重要，自己就不要给她添堵了，“你去吧，这边有问题我盯着。”
方佳人盯着付一鸣有点不相信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还摆出一副好好合作的模样。
“不信我？”付一鸣礼貌微笑。
“信不信也只能交你了。”方佳人心情不好可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
合同搞定后方佳人直接打车去了人民医院。
在人民医院做完所有检查后因为胎儿已经成型了，做不了人流，只能做引产手术。
方佳人预约了几天后手术时间和单人病房就回香榭花园收拾东西。
香榭花园正门外正有人报告着方佳人一下午的行踪和预订的手术。
付一鸣心里冷笑，“原来她和小朋友的关系也没那么紧密嘛，连个意外来的孩子都容不下，难怪那天吃饭感觉她很累，所来是这么回事。”
梁辉听到这个消息眉目紧锁，透着冷厉，天宇这个项目完全是靠方佳人和付一鸣的关系才拿下来，回来这么久他们的关系梁辉自然是知道，据说之前付一鸣还在商场上狙击李言，好不热闹。
自己刚国内不久，走方佳人这步棋，一半是因为她是方佳人，一半是赌，天宇这个项目是他在奥柏立足的第一步，不容有失，他心里早就衡量过各家投标公司背后的利益关系，他十分看好天宇。
梁辉早就预计到方佳人投标会失败，可他赌的是付一鸣对方佳人的情谊，不然之前他不会同意方佳人去竞标。
这个小意外会不会影响方佳人在付一鸣心里的分量呢？
收好住院用品的方佳人坐在坐发上，此时的她懵然不知自己正在被人谋算和窥探着。
晚上李言很早就回来了，今天一天的心情都很好。
“宝贝，我已经和王阿姨说好了，下个月开始她就回来，到时就不用担心你和宝宝的营养问题了。“李言的喜悦之情简单要溢出眼角。
方佳人不为所动，“李言，我说了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李言收敛起喜悦，面色变冷，“为什么？”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孩子，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是时候不对，还是人不对，如果是当年你和梁辉，那你是不是就觉得是时候了？”
方佳人长眸微睁，“你说到哪里去了？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李言眯着深邃的双目，寒澈无比，“道理？方佳人，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捂都是冷的！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就这么容不下我的孩子！？”
方佳人瞳孔微缩，“我从来没答应过你给你生孩子。”
李言紧闭着双唇点点头，“好，方佳人你很好！你要是敢打掉这个孩子我们就结束，你自己想清楚。”
说完李言便摔门而去。
李言走后方佳人的双眸潮湿了，她也不知道是因为要失去李言，还是因为要失去这个孩子，或者两者都有，可她真的觉得她不能留下这个孩子，这种牵绊，这种责任，她确实害怕。
方佳人拿出一个更大行礼李箱开始打包自己的物品，一边打包一边默默地流泪，不管心里多难过，这个决定她都不会改变。
收拾完方佳人坐在地板上，脑中不停闪回当年和梁辉离婚时的影像，父母的离开，梁辉的抛弃，让她对亲密关系有了一种本能的排斥和不安全感。
把行礼李一一放上车，方佳人转头看了一眼这栋别墅，低下眼眸上了车，渐行渐远。
回到瑰丽小区方佳人躺到床上，想着明后两天去公司处理好事务，好安心住院做手术。
今天医生反复说引产手术对子宫伤害很大，劝她把孩子留下，可是她想得很清楚，长痛不如短痛，唯一的问题是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说起来自己也是可悲，工作这么多年，接触的人只有上司下属和客户，哪里有朋友。
本来她是想着和李言好好商量，让他来签字，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人——梁辉。
第七十六章 劳燕分飞
晚上李言回到家看到空空的衣柜眉头一紧，她竟然这么狠心，不只可以不要孩子，连自己都可以丢掉。
李言坐到沙发上劝自己，这样没有良心的女人走就走了吧，可心里却难受得如海水倒灌，根本堵不住。
李言打电话约了林牧和章俊去了王宫。
见了面两人就看出来李言不太对，只见他抱着身边的美女，这样的高富帅美女也不推拒反而还贴上了李言。
章俊皱了一下小眼睛，坐到李言身边，“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李言自嘲的笑了一下，“喝酒，你和林牧也点个美女，要不太冷清了，我想热闹点。“
点美女时章俊给林牧递了一个眼色，林牧随意指了一个。
这一晚李言一杯接一杯的喝，完全就是想把自己灌醉的架势。
“你说他怎么了？“
林牧懒懒地回答，“除了方大美女还有谁能把他搞成这样。”
“难道分了？”章俊虽然不看好李言和方佳人但事实上两个人一直情比金坚。
“好奇就问问呗。”林牧半躺着吃着水果。
章俊眨眨眼还是问不出口，看李言那样实在不想再刺激他了。
酒喝着喝着李言坐到了章俊的另一侧，章俊点的这个美女长长的眼眸，有点像方佳人，虽然不是琥珀色的眼睛。
“你到底怎么了，说出来兄弟帮你参谋参谋。“章俊实在忍不住了。
“恢复自由身了自然要庆祝一下。”李言淡淡地回答。
章俊小眼睛在李言身上转了转，“真的假的？”
李言没回答章俊，眼睛盯着长眸女孩儿，李言伸出两指的指背在长眸女孩儿的脸蛋儿上滑过，“这个美女让给我好不好。”
章俊本来就带不走，开玩笑，他晚上要回家的，“你随意。“
林牧看着李言那轻浮的样子心里直摇头，活久了真是什么都能见到，李言的眼神林牧再熟悉不过了，自己以前就这德性，那长眸美女在李言眼里就是一块鲜嫩的羔羊肉。
只不过长眸美女自动自觉愿意跟李言走，不像林牧就喜欢强迫别人。
晚上李言带长眸女孩去了酒店，进了房间李言就捧起女孩儿的小脸儿，看着那双长眸李言的感觉心脏豁出了一个口子。
李言拉着女孩儿的手把她推到床上，自己脱了西装一颗颗解开衫扣，“脱衣服。“
李言面色冰冷，口吻不善，美女有点意外，但她没有一秒的犹豫，立刻照李言的吩咐做，接的客人多了，自然有种本能，面对眼前这个男人自己还是乖乖听话的好。
李言压在女孩儿纤弱的身上，一只手握着她的长颈，细细地看着这对长眸，长眸里的颜色更深一些，少了一些坚韧和柔情。
想起那对柔情似水时自己都想溺死在里面的眸子李言闭上了眼睛，那对眼眸绝决时目光仿佛一支冷箭，直接就能射进你心里最柔软的位置。
李言睁开眼，沉静似湖面，他吻着身下的朱唇，温柔地，索取地，享受地。
吻够了李言抬起头，“我叫李言，叫我的名字。“
美女长眸微闪一下，“李言？“
李言的指背来回滑着女孩儿的脸蛋，一改冰冷，深邃的双目和口吻都十分温柔，“等下做的时候，叫我的名字，记住了吗？“
美女点点头，“嗯。“
方佳人的离开让他感觉到的痛苦远超过自己的预计，虽然他早已不是那个青涩的小子，可以冷静地面对各种恶劣的境遇，却还是高估了自己控制这份痛苦的能力。
温柔缱绻间李言听到身下的女孩儿一遍遍地喊着自己的名字，看着那对有点相似的长眸，酒精作用下李言感到一种解脱和补偿。
暂时的麻痹以后李言点了一根烟，他平是不吸烟的，上次也是因为方佳人，然后就有冯丽丽，这次又有了身边这个。
要说起来方佳人确实是情场高手，她总能控制好自己投入感情的程度，可以及时抽身，什么时候，什么境遇，都可以做到那么绝决。
吸完烟李言刚想拿起皮夹，旁边的美女拿起手机，“可以扫码。“
李言愣了一下，现在这种业务都扫码支付了。
李言笑了拿起手机扫码给美女转了2000，“你可以走了。”
美女没有多话开始穿衣服，这种职业精神让李言很满意。
美女走后李言起身冲了澡吹干头发躺到床却不怎么困，拿起手机点开方佳人的朋友圈，关于他们的分开没只言片语。
方佳人从来只发和工作相关的信息，看来自己在她那里分量就那样，连几个字都换不来。
随后李言就关上手机睡了，明天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呢。
…………………………………………
方佳人和助理交待好近期的工作，嘱咐他如果有任何事难以决断一定要通知自己。
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方佳人去了梁辉的办公室。
梁辉手离开键盘温柔地笑着问，“有事吗？”
“我有事请你帮忙。”
“你说。”梁辉面色敛起笑容知道方佳人小事不会来找他。
方佳人看着梁辉眉眼温柔不再犹豫，“我怀孕了。“
梁辉脸色略感意外，“你要休产假？“
方佳人摇摇头，“我要做手术，需要家属签字，除了你我找不到合适的人。“
“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这不是小事。“
“我想清楚了，你就说帮不帮吧。“
“我怎么可以不帮你，你定哪天手术了吗？“梁辉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后天，谢谢你。“方佳人心中感激，全然不知梁辉早已知道她怀孕要做引产手术的事。
方佳人离开梁辉心想总算事情没有往最坏的方面发展，不然方佳人要是跑去结婚生孩子自己这边可怎么办？
后天早上梁辉陪方佳人到了医院。
陪着方佳人，滴上点滴后随时间流逝和药物的积累开始宫缩，方佳人忍着不吭声。
梁辉看到方佳人额头渗的汗，拿方帕给她轻轻的沾汗，“难受你就出声。”
“我没事，你快回公司吧，总裁和销售总监都不在怎么行？”方佳人忍着疼劝梁辉。
梁辉温柔地笑道，“别怕，万事有我，我都安排好了。”
方佳人这一刻心里真是有些怨恨李言，不是他自己能落到今天的地步吗，这个混蛋只挖坑不管埋，不然自己也不必麻烦梁辉。
自己其实还是希望和梁辉止步于同事关系的，不必作什么朋友，免得生事，可是事与愿违。
直到第三天方佳人才做完引产手术，又住了三天院，方佳人雇了一个护工再加上梁辉时常来探望所以被照顾得还不错。
出院时是梁辉接方佳人出的院。
回到瑰丽小区进了房，梁辉放好行礼箱细细看着这套房子，这是他和方佳人的婚房，离婚时转给了方佳人。
“这里的装修风格和以前变化很大。”
“左右是我一个人住就把次卧改成衣帽间了。”
梁辉点点头，“改得不错。”
“你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方佳人长眸微弯，“你指的是哪方面？”
梁辉抿了一唇后脸上又换上了招牌式的温柔笑容，“我不该问的。”
方佳人没有说话坐到了沙发上，“想喝什么冰箱里有，自己拿。“
“好。“梁辉打开冰箱拿出一罐苏打水，”你和他彻底分了吗？“
方佳长琥珀色的眼睛掩在低垂的长眸里，“这么多天你见他来过吗？“
“分了也好，其实他不适合你。“梁辉温柔的宽解方佳人。
方佳人微微一笑，“我现在不管适不适合，只管高不高兴，而且真正适合我的不是人，而是工作。“
“你多休息几天吧，不必急着回来上班，公司那边我会安排好的。”
方佳人想了想，“后天我就回去，什么工作积在那里，我不回去根本没办法进行。”
梁辉微微皱眉，“后天太快了吧，至少再休息一周吧。”
“我心里有数，你放心，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方佳人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梁辉没有一丝恼怒，依然温柔地的答了一句，“好，你自己注意休息，有事就联系我。”
离开方佳人后梁辉面色冷淡，全然不复屋内的温柔，心里想着这事儿总算是结束了，好在这之前已经签好了天宇的合同。
回来时初见方佳人他只是单纯的牵挂她，可是没想到天意弄人，方佳人居然是业内的高管。
在细细摸过方佳人的底细以后，她的工作能力和人脉，最重要的是曾经的旧情可以让自己确保方佳人的忠诚，这颗子实在简直完太美了。
梁辉和方佳人一样，也是工作第一位的人，所以方佳人就是梁辉在奥柏下的第一颗棋，至于感情什么的，就边走边看吧。
梁辉离开后方佳人闭上长眸松下那口气，在医院里身体的每次疼痛都疼在她的心上，已经成形了，如果她坚持一下她就又可以有家人了，可是她不敢，她害怕骨肉分离的可能，对不起，小家伙。
…………………………………………
两天后方佳人回了公司，处理积累的公务，这些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搞定的，方佳人先把紧急的部分作好批示。
好在自己在家时已经把邮箱里的信息都做好了反馈，所以一天的时间方佳人基本把这段时间的工作都理顺了。
本来下班想早点回家休息，可是付一鸣这个阴魂不散的又找上门来，按照约定她还不能不去。
进了私房菜馆服务员帮方佳人脱下大衣挂好。
付一鸣薄唇微弯给方佳人倒了一杯茶，方佳人正渴着端起来就喝，皱起眉，“这是什么茶，怎么又甜又辣？”
“姜枣茶，我专门让后厨中午就煮了。”
方佳人长眸微眯，“你让后厨煮这个干嘛？“
付一鸣目光并不闪避方佳人，反而薄唇含笑，“都说这个对女人好，这么冷的天喝这个正好，等会儿你多喝点。“
方佳人琥珀色的眼睛闪了一下，心想难道是自己多想了……
结果上来的菜都是清淡补身的，还有一锅鱼汤，“你点这些也是对女人好？“
付一鸣笑意更浓，“是啊，吃清淡点对身体好。“
方佳人放下筷子，长眸含怒，“付一鸣，你当我是傻子吗？！”
付一鸣也放下筷子轻轻抿了一下唇，“你干嘛那么较真，反正都是为你好。”
“不需要，你怎么知道的，你找人跟踪我？”方佳人气息都不匀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钱买不到的东西，何况是一个人的信息。”
方佳人冷哼了一声，“你倒说说你跟谁买的？”
“好，我承认，我是找人跟踪你了，我就是想知道你发生什么事了，连项目都丢下不管，这不是你的风格。“
方佳人起身准备去拿大衣，付一鸣拉住方佳人的手臂，难得脸上有了一丝焦急之色，“坐下，是我不对，行了吗？“
方佳人甩开付一鸣的手，长眸平静了一些，这个会认错的付一鸣不是她认识的付一鸣，她认识的付一鸣，优雅，骄傲，霸道，不论何时都是淡定的，永远一切尽在掌握，唯独不会认错。
“下次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我们的协议就取消。“方佳人坐回了位子上。
付一鸣紧闭薄唇，“如果你肯告诉我，我也不想用这种方法了解你的生活，以后不会了。“
“吃菜了，要是凉了就让厨房再热一下，你现在不能吃凉的。“
方佳人有些看不懂付一鸣了，他又要搞什么把戏，自从他被李言从自己家踢出去那次以后方佳人给付一鸣贴的标签就是坏人。
“明天开始让我让厨房做好菜送到你家，不要拒绝，如果这个时候不好好养身子落下什么病以后你工作状态都会受影响。“
他倒是会劝，知道自己在乎工作，可是方佳人依然不为所动，“不管你打的什么算盘我劝你赶紧打住。”
“我真没盘算什么就是单纯关心我合作伙伴的身体，菜送去了，不满意你可倒掉。“
之后付一鸣真的如约每晚让私房菜给方佳人送饭，送菜，还有各种鸡汤鱼汤换着花样来，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姜枣茶。
方佳人咬了一下嘴角，心想不吃白不吃，身体重要。
知道方佳人把菜都收了，付一鸣指间玩着一枚金币，金币被灵巧的翻转着，随心而动。
“付总，这几天梁辉都没有去探望，是不是他们在公司……”
“公司是公司，家是家，之前梁辉全程都陪着方佳人，可见她还是在一定程度上信任梁辉的，我看这梁辉不是省油的灯。”
“李言也没有再去看望过方小姐。”
付一鸣薄唇微弯收起金币，“那是自然，今时不同往日，估计他们要散了。”
“那付总，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把金币抛给肖亮，“把人全都撤了。”
“撤了？”肖亮接过金币心神还没缓回来，“我最直接的目标就是让臭小子和方佳人散，如今目的达到，都撤了吧。”
肖亮点了一点头，“明白了，那我现在就去办。“
付一鸣挥了两下手指让肖亮快去。
第七十七章 没一个省心的
之前法院进行调解，按照李言设定的底线金律师拒绝了李怀勇提出和解条件，今天是第一次开庭。
法院对李怀勇名下的房产做了财产保全不能转移，李怀勇心里十分恼火，李言的动作太快，也出乎他的意料。
李怀勇心中长叹，难道李言真的就这么恨自己吗？
看着眼前的小儿子李怀勇微笑起来，“阿靓你过来看看小宝是不是饿了。”
金律师说了一下今天庭审的大概情况，李言表情没有起伏，这是一场持久战，不过他无所谓，他有言成可以源源不断的给他提供助力，那个老头子有什么，不过就是那些财产，花一天少一点。
这场官司李言的目的不是钱，而是一种很昂贵的东西——公道。
“辛苦你了金律师。“
“应该的。“
李言点点头，“那我不耽误你了，我让周洋送你。“
“不用那么客气李总，我就这回了。“
“好，有事再联系。“
金律师前脚离开座机就响了，程乐乐小心翼翼地问，“李总，有个叫王雄的人说是我们的供应商，想见见您，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李言的眼睛微眯，心想王雄来干嘛？
“你先不要回复前台。“
”好的。“放下电话程乐乐才放松下来，公司里的人都说李总又帅又有型，多少人羡慕自己能亲近李言，只有自己知道这个秘书的位置有多苦，李言一个阴冷的眼神立刻就能让你如置数九寒冬，程乐乐想起来不自觉哆嗦了一下。
周洋接到电话进了李言的办公室，“李总。“
“王雄怎么来了，你知道吗？“
周洋抬了一下眉，“上次他拒绝您的事儿不知怎么让张志航知道了，他就停了王雄的订单。“
李言皱起眉，“这事儿就你我他三个人知道，难不成他自己跑去告诉张志航吗？“
周洋抿了一下嘴角，“是我和张志航吃饭时提起的，我当时就是太气王雄的忘恩负义了。”
“你可以呀，周洋，现在都敢替我做主了。”李言的声音如刀片刮在周洋的身上。
“我错了，李总，我不应该和别人泄露您的行踪。”
李言看着周洋认错态度良好的样子，还是觉得得敲打他一下，毕竟周洋处的位置太特殊，不知多少人想从周洋这里入手对付自己。
“你记不记我当总监时为什么选你做我助理。”
周洋点点头，“因为我办事利落，口风紧。”
“是不是我太纵着你了，还是你不想坐这个位置了？“
周洋立焦急地答道，“别，李总，我以后再也不会犯了。“
李言眼神依然锐利，“下次再犯就自己去人事部报到。“
“是。“周洋转身要离开。
“回来！把王雄带进来。“
“是。“周洋不说多余的话直接去了前台。
王雄进来时李言正在看文件，他头也没抬就对王雄说，“坐。“
王雄笑着和李总寒暄着，“李总，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你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您公司今年没和我们下订单，如果是上次我哪里说的不得当，还希望李总海涵，高抬贵手。“
“订单不是我吩咐停的，是售后服务部总监的决定，你应该去找他。“李言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文件。
“要是张总监肯通融我也不会找到您这里。“
李言放下文件，“王总，既然张总监不答应肯定有他的理由，至于你说的上次的事，我并没放在心上，那个时候我当然不会只有你一条后备选择，你没答应，我也觉得很合理，换作是我，即使我答应了也是抱着赌博的心态，我怎么会因为你不是赌徒就计较。“
李言的话让王雄意外，他原本打算的是让李言奚落一顿，没想到这个年轻的总经理竟然看事看得这么通透。
“那好，李总，我跟您说实话，我们一直合作的很好，而且我们价格低过市场价，张总监想找到我们这样性价比的设备我觉得不太可能。“
“你意思是怀疑我们公司总监的能力？他觉得谁好自然会去找谁。“
李言气势竟然压得王雄不知道说什么好，怕自己说什么都是错。
“王总，没别的事你就回去吧，我这里还有事务要处理。“李言重新把目光放到文件上。
王雄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开口，叹了口气拿起手包离开了。
李言合上文件按快捷键召唤了张志航。
张志航进了办公室还不明就里，“什么事，李总。“
李言目光锐利让张志航感觉有点不自在，“你为什么不采购王雄的设备？“
张志航这么做本来是揣测着李言的心意，想把事办在前面让李言对他有所褒奖，看到李言现在的态度自己有些心虚。
“我，他，我……“
“我什么我，“李言打断张志航，懒得跟他多费口舌，“你上任时我怎么嘱咐你的，格局放大一些，心胸宽阔是上位者的必备素质，你怎么就提升不了自己呢？！“
张志航不吭声，知道挨这顿骂是免不了了。
“你没订王雄的订单，你订谁的了？价格有王雄低吗？你准备今年让售后服务部的成本上浮多少个百分点？“
李言的一个个问题让张志航手心冒汗，要知道，李言上任以后开除经理换总监，那是一点都不手软，绝对的心狠手辣。
“你自己挖的坑自己想办法填上，不然你就自己跳坑里把自己埋了！“
“我知道了李总，这次是我没处理好，我这就去办。“
“那你还坐这里干嘛？！”
看到张志航走了李言觉得气不打一处来，真是没一个人让他省心的。
李言不能直接答应王雄，即使大家心知肚明，但必须隔着张志航这层把这事办了，保全公司和张志航的面子，更重要的是为了公司的成本，他和王雄可没什么交情，他更不是开慈善堂的，一切的一切只看利益，王雄上次的拒绝，自己根本没往心里去。
没过几天王雄就接到张志航的电话，说想谈谈，见面后也没为难他就敲定了按以往的量下单。
王雄摸着花白的短寸，眯着眼前后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李言说是不管却让张志航来处理，保全了张志航的面子，也不必自己自降身份。
这个年轻人处事真是狠辣，奸滑无比，就像他说的，之前他来找自己时不过是随意的一笔，其实李言早就准备好后路了，哪里轮得到自己去拉他这一把。
王雄心里暗暗的感叹这个年轻人真是青出于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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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冰拿着筷子在碗里捣啊捣。
“你不吃饭捣什么呢？”李言端起饭碗吃着菜。
夏冰微微抿了一下嘴，“我家里人又要安排我相亲了，我不想去。”
李言继续吃着菜，“为什么不想去，让你相亲又不是让你见了就马上结婚，再说了，你再不嫁就成老姑娘了。”
“有你女朋友老吗？“
李言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无所谓，反正已经不是我女朋友了。“李言吃一口白米饭。
夏冰杏眼微微睁大，“是因为她前夫？“
“不是，我们可能不适合彼此。“李言神色淡然。
“你还难过吗？“
李言一手端碗一手执筷看着夏冰，“你觉得呢？“
“我看不出来，你这人年纪轻轻心思就那么深，你是怎么修炼的？“
“走一次18层地狱还没死就变成这样了。“李言的双目因为射灯产生的阴影显得更加深邃。
“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李言微微一笑，“不信算了。“
夏冰看着李言的笑容，觉得那笑容里没有丝毫的温度。
唉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真的好讨厌相亲，见面有什么可说的，无非就是你家我家，感觉像明码标价的买卖。
“你是不是从来不会对家里人的要求说不？“
夏冰眨了一下杏眼，“他们都对我很好，我实在说不出口。“
“真对你好就应该给你你想要的，不过我看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自己想要什么，确实自己也不太清楚。
“既然不知道不如试试好好相亲，也许能碰到中意的。”
碰到中意的？夏冰慌张地低下眼帘，对面这个人其实她挺中意的，可是她完全感觉不到李言对她一丝男女之情。
对普通人来说攀上夏冰绝对是少奋斗20辈子，见多了一心想攀龙附凤的人，而李言是靠自己的品性吸引了夏冰。
可是夏冰脸皮薄，表白这种事她做不出来，所以，还是老实去相亲吧。
“王小川被你算计以后有什么反应？“
夏冰想到这个就捂着嘴笑了，“他气得居然在我面前跺脚扭腰，夏如意呢，什么反应？”
“没反应。”
夏冰眨眨杏眼不明所以。
“他不敢。”李言嘴角一勾。
“我要是能像你这样就好了，这种说一不二的日子太爽了。”夏冰崇拜地看着李言。
李言一笑，“这种日子你过不了两天就会把自己憋死了。你现在这样挺好，王小川在你面前也没掩饰自己的情绪，这种表现才是正常的，说实话，我真挺喜欢王小川的。”
夏冰难以置信的看着李言，“你的口味真特别。”
“我是说喜欢王小川做员工，进退有据，对待工作标准严苛，肯为公司卖力。”
“让你一说他还是个活宝贝？”
李言双目含笑，“是的，所以你要看住他，不然一小心就会被我拐走。”
“你敢？！“夏冰杏眼圆睁。
“不敢不敢，我怎么敢抢你的人。“李言眉眼俱是笑意，很久没这么放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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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和夏冰调笑时方佳人正皱眉挂断了电话。
东南区销售总经理和她报告隔壁红枫市的一个项目招标出现了三家同时中标要抽签的状况，方佳人让东南区销售总经理把他认为可以影响到这次招标的所有相关人的资料用邮件传给她。
方佳人一一浏览突然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那天她感觉有道目光看着自己，回头看到的就是这个人，新娘的父亲，方佳人想起来了，李言和她提过章俊妻子的父亲是省教育厅的厅长。
可是自从那天离开香榭花园，李言再也没有联系过自己，两个人的关系算是断了。
方佳人咬了一下拇指，给东南区销售总经理打了电话，“想办法约教育厅厅长出来，一定要约出来，到时提前通知我，我和你一去，再带两个年轻的女销售去。“
过了两天，东南区销售总经理在方佳人的办公室里被一顿奚落，他想尽各种办法也约不到厅长，他知道现在时间就是黄金，所以立刻来知会方佳人。
打发走了东南区销售总经理方佳人气得用呼吸才调整好心态，方佳人看了看时间拿起手包离开了公司。
方佳人开车到教育厅在大门外找了一个车位停好车，走到大门口的时候门卫拦住了她。
“你找谁？“
“我找罗豫厅长。“
门卫打量了方佳人，“你和厅长有预约吗？“
“你就说我是章俊的同学他就知道了。“方佳人迷人的笑容让人难以拒绝。
门卫打了电话等了半天那边才回复让方佳人进去。
门卫这才放下心来，打完电话有点后悔呢，万一被骗了又要挨一顿批评。
方佳人笑着走了教育厅大楼，其实来之前她心里也就一半的把握能混进来，可是对方佳人来讲不要说一半，哪怕是一分的把握也是值得试一下的。
走到厅长办公室，门是开着的，里面一个五十左右的男人正在奋笔急书，正是婚礼那天方佳人见到的新娘的父亲。
第七十八章 破绽
方佳人轻轻敲了敲门，罗豫抬起头神色略有惊讶，“罗厅长，我是章俊的朋友，婚礼上我们见过，不知您还有没有印象。“
罗豫站起来挥了一下手，“坐坐坐，我还真当是章俊的哪个同学，原来是你。”
罗豫拿起一个茶杯放了些茶叶冲上开水放在了方佳人面前，自己也坐在了单人沙发上，“你怎么来了？”
“谢谢，您记性真好，只见过一面您就记住我了。”方佳人落落大方，气质优雅。
方佳人打开手包从里面拿出自己的名片，双手递上，长眸含笑。
“奥柏，听过，你职位不低呀。“
“运气好。“方佳人自谦道，”我也不跟您绕弯子了，我这次来是因为我们在红枫市一个大专学校中了一个标，可中标的公司有三家，要抽签，我们在红枫市根基不深，恐怕不是另外两家的对手。“
罗豫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既然说是抽签，那你们还是有机会的，根基深不深的也没什么太大影响。“
“您说的是，抽签就是天意，但天意有时会弄人，何况有的人还会呼风唤雨。“方佳人微笑总是保持在让人很舒适的状态。
罗豫脸色严肃了一些，“你们做销售的就是口才好，但有时也要慎言。“
“是呢，我说多了，罗厅长海涵，不说红枫市的事了，您看今晚有晚空吗，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您吃顿饭。“方佳人长眸微弯，迷人又有分寸。
罗豫眼神数变，“你是章俊同学的朋友，要不叫上他？”
方佳人眼神恰到好处的暗淡了一下，“我们现在不联系了，您不会因为这样就拒绝我吧？”
罗豫笑了，方佳人直接来找自己而不是通过章俊原来是这个原因，“行吧，我晚上尽量安排出时间，你看到了我这里工作很多呀。”
“那您先忙，我们晚上见，到时我让司机来接您。”
罗豫摆摆手，“不不不，那不行，影响不好，这件事你不用管了。”
“好，都听您的，那我先走了罗厅长。”
罗豫点点头，方佳人走后罗豫的心情如春风拂过，真是众里里寻她千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方佳人回了公司立刻联系东南区的销售总经理，“今天宴请罗厅长，把你挑好的女销售带上。”
挂了电话东南区的销售总经理彻底服了，不要说厅长了，这种时候为了避嫌，连校长他都约不出来，开始他还心里埋怨方佳人只会发命令，想不到方佳人一出手就这么惊艳，话说回来，她有厅长这根线怎么早不用，搞得自己压力大的都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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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阑珊，元宝海鲜舫的包厢里罗豫左右都美女包围着，罗豫这饭吃得并不痛快，心想这个方佳人是装傻还是真不明白。
东南区销售总经理邓彬看得清楚，罗厅长对自己选的两个女销售完全不理会，敬酒也不喝，全程只和方佳人搭腔。
看着罗厅长看方佳人的眼神，邓彬心想难怪方佳人能约到罗厅长。
方佳人应酬着心想看来自己真是年龄大了，自嘲地想想50岁的老男人找30多的女人，还蛮搭的。
“罗厅长，等一下我们去唱会儿歌吧，消消食。”方佳人提议道。
罗豫淡淡地笑，“改天，今天就到这里吧。”
方佳人没有再劝，“我让司机送您回去。”
罗豫摆摆手，“我住的单位房，坐你的车回去影响不好。”
方佳人低眸想了一下，“邓彬你留来买单，我去送送罗厅长。”
两个女销售看着邓彬，只见邓彬示意她们不要动，两个女销售交换了一下眼色，搞了半天这罗厅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还以为自己是主角，原来成了陪衬。
方佳人陪着罗豫一路走出了海鲜舫，到了开阔的地方，佳人脸上是温柔的笑意，“罗厅长我也不太清楚您的喜好，要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请您海涵。”
罗豫看着眼前这个莞尔一笑嫣然无方的女人笑了笑，“小方，你呀，太聪明了，但识时务者为俊杰。”
“谢谢罗厅长的指点。”方佳人的长眸里映着霓虹充满了魅惑，“我想您可能不喜欢热闹，下次我单独请您请饭。”
罗豫满意地看着方佳人，“好，我可等着。“
方佳人送罗豫上了出租车。
送走了罗豫方佳人回了包厢，三个人也不敢轻意出去，担心撞到方佳人和罗豫，“妨碍“到他们。
方佳人坐下把手包放到餐桌上，一改刚才罗豫在时的善解人意，变得气场凌厉，“你们两个先走吧。“
两个女销售一秒钟都没迟疑直接站起身走人。
方佳人看着邓彬，“这个罗豫你了解多少？“
邓彬略感意外，“方总，您不是认识他吗，了解得肯定比我们挖到的资料多呀。“
“我现在问的是你！“方佳人露出了三分恼怒。
邓彬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我们对厅长的了解有限，因为当初觉得搭上厅长这条线的可能太低了，就把精力放在了校长身上。“
方佳人对邓彬的答案甚是不满，这本来就不是她这个销售总监该管的事，现在搞得她还得干区域销售总经理的活儿。
“把你知道的说说。“
“罗厅长的妻子没有工作，还有一个女儿已经结婚了，平时生活很规律，应酬不多，不过他有一个爱好就是打羽毛球，不过他平时只和羽毛球教练打，是个比较谨慎的官员。“
方佳人低眸想了想，从章俊婚礼的规格来看罗豫确实比较谨慎，生怕被人捉到痛脚。
“如果我不插手，你有没有信心搞定他？“方佳人盯着邓彬。
邓彬张开口没出声，然后叹了口气，“搞不定，离抽签时间太近了，临时公关有成果的可能性不高。”
方佳人用手指支着头想了想，抬起头对邓彬说，“你明天回去后尽量再多挖一些罗厅长的资料，不管有用没用的都给我送过来，另外你们一直盯着的校长继续攻歼，不要放松。”
邓彬点点头不再多言，这个单子要是黄了，他全年的业绩都会受影响，所以发现抽签自己搞不定时邓彬第一时间就通知了方佳人。
何况公司里都知道总裁和销售总监是一条线上的，万一自己因为业绩下滑在方佳人这里挂上名，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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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看见放在门口的餐盒瓦锅，方佳人输了房间密码一脚跨了过去，脱去大衣才又打开门，把这些餐盒瓦锅提进房间放餐台上。
这付一鸣还真做得出，每天让私房菜馆给自己送饭，方佳人心里算了算，这也是大一笔开销呢。
瓦锅里是鸡汤，方佳人可跟自己的身体没仇，直接把开火把瓦锅放上去，自己去主卧换了衣服，待到汤开了就关火给自己打了一碗鸡汤。
私房菜的用料和功夫都是极讲究的，这鸡汤真是味美鲜甜，方佳人喝了两碗才去书房。
想着今晚的情况方佳人隐隐觉得不是好兆头，以前应酬时对自己感兴趣的人的多了去了，自己还是可以处理得很好，但这个罗豫却是直接冲着自己来的。
这件事要慎重处理呢，一个不小心，搞不好就得翻船。
方佳人想了半天，这事得双管齐下，时间不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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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方佳人约了罗豫打羽毛珠，一身白色的运动衣显出了她的身材窈窕。
不到10分钟方佳人就坚持不住了，罗豫坐在方佳人的身边，“小方，你这身体可是得注意，不要因为工作就不锻炼，到了我这年纪才知道后悔年轻时没好好保养身体。”
“罗厅长说的有道理，但我今天临时有点不舒服才体力不支。”
罗豫看到了方佳人杯子里的姜枣茶，皱起眉，”你这不是拿身体开玩笑吗？“
“我都跟您约好了，不想扫您的兴。“
方佳人的真诚的话语让罗豫有些动容，“这种事你又控制不了是哪一天，应该早点和我说，今天不打了。“
“要不您找个陪练吧，我在场边看您打。“
“不了，我们就这么坐着说会儿话吧。“
“好。“方佳人心想真是正中自己的下怀呀。
方佳人笑道，“罗厅长，您是不是常和美女打球，我看您是个体贴的人。“
罗豫脸色立刻严肃起来，“我可不是随便的人，平时来都是找教练，小方，你这样猜测我，我很伤心，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罗厅长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看来罗厅长是把我当朋友了。”
罗豫眼光扫着方佳人，“朋友有很多种，你想和我做什么样的朋友？”
方佳人笑了，“那什么样朋友才能让红枫市的抽签百分之百是奥柏？”
“那得是特别好的朋友，你说呢小方？”
方佳人长眸里波光流转，沉稳地回答道，“我也想和罗厅长成为特别好的朋友，就是不知道我们对好朋友的定义是不是一样？“
罗豫抱起手臂，“小方，我就说你聪明，那你更应该知道等价交换的道理。“
方佳人笑容得体只点了点头。
回到家方佳人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小腹有点酸，她引产还没满月，今天的运动有些激烈了。
这个罗豫看来是盯上自己了，以往看上自己的客户一大把，但非自己不可的却屈指可数，罗豫就是后者。
这种单子就麻烦一点，把单子做成还得全身而退，不是没成功过的先例，但失败率也不低，红枫市的这个单子真是麻烦，好好的搞个抽签，没有鬼才怪。
暂时没看出罗豫的破绽，看来得走另一条路，为了工作，自己也算是不管不顾了，方佳人心想自己能爬到现在的位置，别人的提携只是点睛之笔，真正的原因还是得自己有实力。
方佳人拿起手机拨通了邓彬的电话。
“你听好了，白云市教育局有一个叫章俊的科长，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他给我约出来，约他去金鼎盛世。”
“白云市育局管不到红枫市吧？”而且一个科长能顶什么用，但邓彬只敢腹诽一下。
“邓彬，你脑子里一天到晚在想什么？章俊是罗豫的女婿你都不知道吗？“方佳子凝着眉，心里骂着奥柏区域销售总经理怎么是这么一个蠢货。
邓彬乱了一下方寸，“资料太多，我就没记住。“
“赶紧去约，不要让他知道我也会去。“
“好。“邓彬挂了电话觉得这方佳人绝对是谁搭上谁倒霉，女人强悍到这份上他还没见过第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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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鼎盛世里章俊和美女玩着划拳好不快活，对方约自己来一直也不说是什么事儿，章俊心里明白这肯定又是求老爷子或者老丈人吃了闭门羹的。
以前这种邀约他根本看不上，可是自从结婚以后财政大权全被老婆收缴了，也不好意思总蹭别人的局，最后只好消停的呆在家里。
所以今天邓彬一说金鼎盛世章俊就心痒了，也不管对方是哪路人马，自己先快活了再说，不能答应的事拒绝就行了。
“章科长，我敬你一杯，”邓彬端着酒杯凑到章俊面前。
章俊小眼睛里俱是笑意，正喝看到包厢门开了，走进来一个修长的美女，章俊一口酒喷了出来。
邓彬吓了一跳，还好没喷自己脸上。
“看到我这么激动？”方佳人笑着坐到章俊身边。
“方姐姐，搞了半天约我的正主儿是你啊。“章俊尴尬地笑笑。
邓彬听到这句方姐姐心头一跳，原来方总认识章俊，这方佳人也太神通了。
“我怕直接约你，你不肯来。“
“那怎么可能，咱们什么关系，你最近可好？“章俊等着她问问自己李言好不好。
方佳人手撑着下巴，长眸里的目光犀利，“不好，我有一个项目卡住了，碰巧你岳父能说上话，我见过你岳父了，找不到破绽，所以今天特地来向你求教。“
邓彬听完方佳人这直白的陈述瞬间刷新了对方佳人的感观，这绝对不是一般人干得出来的事。
章俊挠挠鼻子，心里衡量李言和方佳人复合的可能性，这事儿要处理不好可大可小，而且还有老丈人那边呢。
“不用想了，我和李言好不了，你告诉我你岳父的破绽，我给你十万，现金。“方佳人口气平淡似水。
章俊的小眼睛却亮了，高手就是高手，方佳人一下子就点中了他的穴位，要是放在以前十万他眼都不眨一下，可是现在自己就守着那点工资，活得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20万，“章俊睁着小眼睛，”我的节操没那么便宜。“
“15万，这是我权限能给的极限了。“
看着两个人这么明面的讨价还价邓彬只觉得自己又长见识了，平时他们和客户谈这种事大家都隐晦得很。
“行，那就15万，方姐姐是自己人，怎么也得打个折。“章俊笑着答应了。
“我老丈人每个月月末都会去一次罗云观，他特相信观主说的话，观主要是让他别出门他真的就能请假不上班。”
方佳人长眸微眯，原来如此。
方佳人转头对邓彬说，“晚上在君悦酒店给章科长开个套间，章科长想带谁走，带几个走你都要安排好。”意思就是让邓彬把钱都付了。
“怎么样，你还有什么要求？”
章俊脸上一阵感动，“方姐姐真仗义，我以前真不知道原来你对我这么好。”
方佳人呵了一声，心想感动还收15万，“明天我让邓彬把钱给你送去，没事我就走了，邓彬，好好陪章科长。”
“你这就走啦方姐姐？你不问问我那个谁好不好吗？“
方佳人脸上浮起迷人的笑容，“他要是不好你能在这里吃喝玩乐吗？“说完就离开了包厢。
邓彬这一晚陪着章俊也没敢问他和方佳人到底是什么交情，要说交情浅这忙不会帮，要说深还是谈了钱，方佳人这个女人果然有一套，老少通吃啊。
第七十九章 观主的秘密
第二天方佳人带着邓彬去了罗云观。
罗云观在慈梦山的山顶，依山而建，走进道观门先是一片缓坡而后是长梯。
两人走至后殿在三清观拜过以后方佳人走到一位年青的道士面前，“道长好，麻烦通知一下观主我们是罗豫先生的朋友，慕名前来。“
跟着方佳人这几天，对方佳人这种睁眼说瞎话的本事邓彬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倒是好奇方佳人要怎么说服观主，要知道这件事真是走钢丝，一个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不过一会儿一位长须道士走了出来，“两位居士，我就是观主，两位前来有何事？“
方坐人微笑，“观主，我们寻一个安静处说话吧。“
观主摸了下胡须，“两位居士跟我来。“
进房间之前方佳人对邓彬说，“你在这里等着。“
观主和邓彬都愣住了，方佳人微笑着，“观主，我们进去吧。”
邓彬在门口等了半小多小时门打开后方佳人微笑着对观主说道，“那一切就拜托观主了。”
观主口气平淡，“居士请放心，请信守诺言。”
“那是自然，于我没好处的事我从不插手。”
“那就不送了。”说完观主就回屋关上房门。
方佳人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邓彬跟在方佳人的身边，出了道观忍不住问道，“方总，您和观主都说什么了？”
方佳人冷着脸，“说什么你不必知道，抽签应该没问题了，不过这次你办事太不利了，知道我为什么这几天都带着你吗？“
邓彬没答话，这女魔头又要开始发飙。
“我就是要让你知道没什么不可能的事，只有不努的人！”
这话说得邓彬好心塞，好歹自己也是区域销售总经理，方佳人就像老师训学生一样，一点不给面子。
“这个标参与的所有人奖金减半。”
“方总，这是不是罚得有点狠？”挨几句骂就是心塞一点，扣奖金可就是真割肉了。
方佳人停下来看着邓彬，冷笑了一声，“难道你以为我会让公司给你们付15万吗？我这里还要疏通观主呢。“说完继续下山。
邓彬看着这修长的背影只觉得恨得牙根痒痒，打死他都不相信观主会接受金钱的贿赂。
………………………………
到了月末罗豫照例去爬慈梦山。
进了道观轻车熟路进了观主的房间，观主也已经等在那里了。
每个月罗豫都要来卜上一卦。
摇完卦以后观主掐指着不停算着什么，“你最近有女色近身。”
罗豫认真听着观主解卦，观主根据卦相说中他的事是常事。
“这个女人你是很早就喜欢她了。”观主摇摇头，“这可不是一朵好桃花，接近多了可能会妨害到你。”
罗豫皱起眉，观主说的句句准确，他反驳不了。
观主摸了摸长须，“除了这个女人还有一件事，有人在盯着你。”
罗豫额筋一跳，“是谁？”
“这个看不出来。”
“有什么办法破除？”
观主看了罗豫一眼，“东南方红枫市有土木工程，你要找名字里有木字的公司来建设，双木结合成林，可挡一灾。“
这才刚年初，红枫市土木工程他说得算的就只有那个学校。
方佳人来找过自己以后罗豫特地看了一眼中标的三个单位，含木的公司就是方佳人的奥柏，这是天意吗？
罗豫不死心，“关于那个女人就没办法接近？说实话，真人，我对这个女人是有些动心的，到我们这个年纪难得喜欢一个人。”
观主摇摇主，“这个女人既妖且艳，亦柔亦刚，聪慧异常，我说的对吗？“
罗豫咽了一下口水，“是的，真人。“
“这样一个女人太惹眼，你觉得能放到身边吗？但是普通交往无事，你放心好了，喜欢没事看看就好。“
罗豫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真人。“
回去的路上罗豫盘算着到底是在谁盯着自己，巡视组刚走，现在真是草木皆兵，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回去就把奥柏的事跟红枫市那个学校的校长敲定，让各方人马都撤了吧。
4月1号当天抽签结果是奥柏中标。
…………………………………………
方佳人坐在办公室接到邓彬报告的消息，并不意外，本来就该如此，但是，好险。
邓彬心里也松了一口，那天去完道观以后再没见方佳人有动作，其实他心里还是有疑虑的，现在想想要是没方佳人这单子也拿不下来，不如当成自己是白得一半奖金，这么一想心里舒服多了。
邓彬就是好奇方佳人和观主都谈些了什么，要知道愚弄罗豫可是一件风险很大的事，绝对不是用钱就可以让观主答应的事，肯定也不是色诱，色诱直接找罗豫不是更好吗？
本来以为方佳人靠着脸蛋爬上这个位置，现在看，方佳人的手腕可真是厉害，几招儿就盘活了单子，邓彬长叹一口气，看来自己想再进一步遥遥无期了。
方佳人想着那天罗云观主的脸色那真是恨不得杀人灭口，可惜呀，她带着邓彬一起去，有邓彬在外面候着她还怕什么？
要说起来这还是自己在毕圆时从一个计生办主任那里听到的秘闻，有一天有人找他帮忙落一个超生户口，那孩子的父亲正是罗云观主。
为表答谢罗云观主给计生办主任卜了一卦，指点一二，结果样样都说中了，计生办主任就告诉方佳人有机会一定找罗云观主卜一卦。
方佳人当时只是笑笑，想不到这桩秘闻居然在多年后帮到自己，重点是这个孩子不是婚内生子，而是一个私生子，观主的操行如果有问题，那就是硬伤，等于断了以后的前途。
观主就是担心知道人太多才亲自去办这事，结果百密一疏，没算出来这计生办主任有一天会坏了自己的事。
方佳人笑着想不知道罗云观主会不会摆什么阵法咒自己，好在她不信这些东西所以也不介意。
正得意时手机响了，是付一鸣。
“怎么了付总？“
“约你吃饭。“
“你不是天天都把饭送到我家吗？“
“你意思去你家吃？“
方佳人皱起眉想起那次的不愉快，想起来就真的再不想和付一鸣有任何瓜葛。
电话里的沉默让付一鸣意识到自己失言了，现在和方佳人是靠利益维持着脆弱的关系，是自己忘形了。
“私房菜馆吧。“方佳人调整好心态，为了工作，必须和付一鸣维持良好的互动，哪怕是表面的，也省得自己堵心。
…………………………………………
到了私房菜馆付一鸣站起来帮方佳人向后挪动了一下椅子，又者把椅子移回去。
“我已经点好菜了，你看看还有什么想加的？“
方佳人看了一眼明细，都是自己爱吃的，抬起长眸看着付一鸣，“付一鸣，你的控制欲这么强不累吗？“
付一鸣薄唇微弯，“还好，掌控不了我更累。“
“你今天找我什么事？”
付一鸣绅士的回答，“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你说呢？”方佳人可没闲功夫陪付一鸣闲聊。
“我今天找你是想问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持股？”
方佳人长眸闪了闪，“什么意思？”
“我有一家子公司缺一个总经理，如果你肯来我给你10%的股份。”
“不去。”
“这么快就拒绝了？”
方佳人淡淡的笑容有三分迷人，“我喜欢的是工作本身，又不是钱，持再多的股份也只是子公司，规模有限，难道你是指望我去帮你发展壮大？那更不可能了，我对开疆辟土没兴趣。”
“明白了了，是我考虑得不够全面。“
方佳人瞥了付一鸣一眼，“你的问题不是考虑得不全面，是太心急，我就不明白了，你一天到晚总盯着我干嘛，找找20岁的小姑娘不好吗？“
付一鸣薄唇轻启，“要是20岁的小姑娘有你的智慧也许我会考虑一下。“
“我听说红枫市学校的那个项目你们拿下来了，你怎么做到的？“
“那是我下属的单子，我不清楚。“方佳人长眸里的琥珀色闪了闪。
付一鸣轻叹一声，“你现在对我能有一句真话吗？“
方佳人抬眸盯着付一鸣，“我逼你听我说话了吗？“
“……“
…………………………………………
静一禅茶的包厢，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茶香。
“现在约章俊出来一次是真麻烦，想不到他结婚后居然就成妻管严了。”
李言轻轻一笑，“你结婚后还指不定什么样呢。”
“反正不会像他那样。“
正说着章俊就来了。
林牧打趣的问章俊，“你老婆练得哪门功夫让你怕成这样？“
章俊横着看了一眼林牧，“要不怎么说你不懂生活呢？我哪里是怕她，我是怕两家的老爷子，懂吗你？”
林牧不以为然，明明就是怕老婆，还不承认。
章俊喝了口茶，心神定了定，咳了一声，“李言，我有事和你说。”
“说吧。”李言喝了茶淡淡地答道。
“我前几天看到方姐姐了。”
李言拧起眉，没有说话，他想问，又怕知道她的消息，这个狠心的女人真就这么抛下自己跑了。
林牧好奇地问道，“你在哪儿见到她的？”
“她约我去的金鼎盛世，去之前我不知道约我的人是她。”章俊解释道。
“她找你干什么？“这次李言不等林牧开口。
“她想和我打听一点我老丈人的事儿，她利诱，我没忍住。“
李言皱起眉，“她给了你多少钱？“
章俊扭捏了一下，“15万。”
“我去，什么信息值这么多钱，你小子也太黑了，方姐姐的钱也收。”林牧横了章俊一眼。
“没办法，我缺钱，再说了，她是和同事一起约的我，这笔钱估计是他们公司付的。李言，我就是先和你知会一声，免得以后有什么误会。”章俊观察着李言的脸色。
李言拿起茶杯面无表情，“她的事知会我干嘛？”
李言的这句话章俊是一个字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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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辉约方佳人到自己家吃晚餐谈公事。
听到敲门声梁辉打开门，只见方佳人拎了一个水果篮，平底鞋，休闲装，长发束起，让梁辉想了大学时的方佳人。
“有你这样的主人吗，把客人堵在门口。“
梁辉回过神，“快进来，怎么那么客气还带了水果。”
“上门做客自然要带点礼物，还有，上次还没谢谢你呢。”方佳人坐在沙发上打量着房子，上次自己喝醉梁辉把她带回来，醒来以后的慌张，走的又匆忙，也没好好看看这房子被梁辉布置成什么样了。
梁辉端了两盘牛排上桌。
“做好了，来吃吧。”
方佳上到餐桌前，切了一块肉放进嘴里，“煎的不错，你今天找我什么事，公司里不能说吗？“
“我想把人事总监换掉。“梁辉口吻平淡的像在说我要喝水。
方佳人长眸微眯，“已经有人选了？“
“嗯，“梁辉手没有停，切着肉，”猎头推荐的。“
“因为他是上任总裁的嫡系？“方佳人有点疑惑，要说办公室斗争她经历的多，最重要是上位者对你感观。
“不全是，我新上位不建一个自己的团队，那成绩不是等于是上一任的了吗？“
方佳人长眸里流露出忧虑，“这样会不会太激进了。“
“当然不会，你放心我自有安排。这件事我提前告诉你是怕你到时太惊讶。“
方佳人明白梁辉这是希望取信于她。
“你到奥柏以后业绩不错，整个东南区都比往年业绩要高出一大截，但是佳人，我要提醒你，你是全国的总监，不能只把精力放在东南区。“
方佳人点点头，“我下周安排一下和各区销售总经理开个视频会议。”
梁辉温柔一笑，“你办事，我很放心。“
吃完牛排，梁辉收了餐盘又端上一盘水果，以前梁辉一直都很温柔，但并不体贴，方佳人当年可不敢想让梁辉给她端水果。
“话说你变化这么大是不是因为你上一任老婆？“方佳人一口一颗提子。
梁辉垂下眼帘，“我要说是因为你呢？“
方佳人停了下来，“我们之间的事都过去多久了？你以为是酿酒啊，时间越久越好。”
“没事我就先回去了，谢谢招待。”方佳人站起身。
梁辉拉住方佳人的手，“能不能别走。”
方佳人抽回了自己的手，琥珀色眸子光亮沉着，“梁辉，我们就好好地做同事吧，除此之外的事你就不要多想了，我方佳人从来不吃回头草。”
门关上的那一刻梁辉目光阴沉起来，方佳人不再是当年那个小羊羔，但他也不是牧羊人了。
第八十章 输血费怎么算
方佳人穿着一件黑色大衣站在墓前，相片上的张燃神采飞扬。
方佳人默默站着。
小时候自己受委屈时就会去父母墓前哭泣，经历了婚姻方佳人才明白逝去的人只能用来缅怀，求助什么的就算了吧。
连活人都靠不住的话，死人就靠谱吗？
想起自己和张燃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虽然张燃总是针对她，但她其实喜欢张燃的个性，爱憎分明，浅薄得可爱。
活得任性也是要有所依仗的，张燃很幸运，也很不幸，是她的任性葬送了她。
春风吹得方佳人的长发乱舞，她从包里拿出一块丝巾包在头上，随便打了个结。
方佳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张燃的祭日来看她，也许因为自己有些话不能对活人说又不吐不快。
方佳人开始在张燃墓碑前碎碎念，主要是在说李言的坏话，说了快有十分钟才停下来，感觉整个人都舒服了。
“我说的要是有你不爱听的，你当我没说过。“说完，高根鞋踩着地面的声音渐行渐远。
过了一个小时李言和张李两家人来祭奠张燃。
“这是谁搞的恶作剧。“张寅弯腰要捡起那盆仙人掌扔掉。
“别动！“李言厉声道。
李言的反应让大家都不明所以。
“可能我妈哪个小姐妹送的。“李言口气缓和了一些，”姑姑，我们点香吧。“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插香烧纸，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烧完纸以后李言说想一个人在这里呆一会儿，大家也都能理解，就一一离去了。
等所有人的都走了，李言俯身拿起这盆仙人掌细细地看着，上面还开着小碎花。
李言的记忆打开，有一次聊天聊到身后事，张燃说不要花，花几天就死了，给她弄盆仙人掌，下几场雨就能长长久久的活着，陪着她。
当时李言觉得张燃的想法幼稚，人都不在了，送什么有什么要紧。
这件事他曾经当趣闻和方佳人提过，是她吗？还是妈妈的小姐妹？
李言回到停车场从后备箱拿出一盆鲜人掌放到了墓前。
看着两盆鲜人掌，李言舔着下唇，不可能是小姐妹，那些人别人不了解他还不懂吗，不背后兴灾乐祸就算是仁慈了。
那就是方佳人，她这是放不下自己吗？
李言皱起眉闭上双目，有时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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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奥柏总部的HR总监收拾东西走人了，公司里对这件事议论纷纷，新总裁上任这么久除了任命了一个销售总监，一直没有在人事上有新的动向，这难道是一个讯号吗？
方佳人上任后也没在自己的部门做过人事变动，所以和这个HR总监也没打过交道，他走不走的对自己也没什么影响。
和各个区域销售总经理视频会议以后方佳人最不满意的东北地区的业绩，虽然当地经济不活跃也是一个原因，但也不能差这么多，必须得想办法盘活东北区的销售业绩。
提升业绩最好的办法无外乎是投政府的标，可是东北地区她不熟悉，更无从谈起人脉了。
方佳人单指支着太阳穴，把自己关系网的人脉在脑中捋了一遍，还真有一个人在北方有强大的人脉网，而且肯帮她，但却是她最不想打交道的人——付一鸣。
手机响起时付一鸣看到来电人薄唇微弯。
“你怎么会主动联系我？”
“你说呢？”
付一鸣轻轻一笑，“莫非有事要求我？”
“是，你愿意帮吗？”方佳人口吻淡淡的。
“那得看是什么忙，你要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还真做不到。”
“中午吃个工作餐，边吃边说吧。”
“行，你来还是我去？”
“我去。“
方佳人到时肖亮带方佳人上了顶层，茶几上摆好了外卖。
“你这里外卖菜色这么丰富啊？“
“我让肖亮去酒楼买的，怎么能让你吃快餐。“
方佳人脱下宽松的外套露出了白色的紧身衣，付一鸣想起了那晚，实际上他时常会想起。
“我不跟你废话，我们公司在东北区域业绩非常不理想，我想亲自去一趟，你能不能帮我介绍几条人脉。“
付一鸣大有深意的目光从镜片后透了出来。
“你那么看着我干什么，帮不帮？“方佳长心想付一鸣要敢提出过分的要求自己立马起身走人。
付一鸣轻启薄唇，“第一，我们是有一定竞争关系的，介绍给你人脉不符合我们公司利益，第二，你至于给奥柏那么卖命吗？“付一鸣比谁都清楚方佳人是多么不想和他打交道，这次居然张口求自己。
“我在毕圆时你给我牵了好几条线怎么不见你说竞争关系和公司利益？“
付一鸣心想方佳人真是急于求成才忽略了很重要的一件事，“在毕圆时你只是区域销售总经理，影响力有限，如今你已经今非昔比了。“
方佳人不死心，“就没别的路可以绕一下吗？”
付一鸣一指放在薄唇上，“有倒是有，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说。”方佳人对付一鸣的商业头脑是很有信心的。
“如果你只是想提高业绩我可以做主把东北区的项目尽量分包给你们，但是，这种做法的弊端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
方佳人低下长眸，“这等于是输血。”
“是的，今年我帮你提升了业绩，明年你就要在这基础上提高预期，而且如果你迟迟不能造血，一旦无血可输，你怎么办？”付一鸣注视着方佳人，不知道她会做什么选择。
方佳人抬眸看着付一鸣，“输血费怎么算？”
付一鸣薄唇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免费。”
方佳人眼眸尽是不信任。
“你知道我是个很有控制欲的人，一旦有不可控的事物出现我就会不安，而你出现在我生活里，你的不可控让我不安也让我不能自拔，所以我那天晚上我才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我欠你一个对不起，就当是还债，你愿意吗？”
想起那晚方佳人紧锁长眉，不管付一鸣诚说得多真诚，如果方佳人接受了付一鸣的条件，那晚的事就等于一笔勾销，这个心结就不能再横在两个人中间。
“那你能保证稳定供血吗？”
“只在你还在奥柏，这份协议就有效。”付一鸣心中的笑意比脸上还深，他早就说过，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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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停的截断现金流投到言成文化现在言成已经捉襟见肘了，再这样下去还应付帐款就要出问题了。“
李善行查看帐面已经显露出现金流的问题。
“那就从我私人帐户里出。“李言淡然的答道。
李善行心中疑惑，“其实《随心》已经可以开始盈利了，而且想投资的大有人在，你在等什么？“
“还不到时候，弓要拉满，射得才远，不急。“李言深邃的双目平静如湖水。
李言是表面平静，心里也是暗暗地劝自己一定要撑住，都走到现在这个时候了，能否登天就看这一步了。
李善行知道李言一但下了决定除非有绝对因素，不然很难改变，但他还是觉得不妥。
看到李善行坐在自己对面有话说不出口的憋屈样子李言心里叹息，李善行果然适合自己，关键的时候会往回拉自己一把。
李言自信的扬起嘴角，“你放心，我会时刻盯着言成文化的数据变化。“
李善行点点头，“那我先走了。“
看到李善行终于走出李言的办公室，周洋拿着一份文件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李言接过文件翻看着。
周洋复述了金律师话，“金律师说对方当庭表示要上诉，但二审维持原判的可能性比较大。”
李言翻完判书直接扔到了办公桌上，“真是便宜他了。“
虽然李言不甚满意，但另一边李怀勇其实气得直跺脚比李言反应大多了，李怀勇把律师一通狠骂，律师从头到尾都没吭声，只是最后很冷静地告诉他，“令请高明吧“。
李言看着周洋，“她最近怎么样？”
周洋抿了一下唇，虽然李言没吩咐但周洋一直有留意方佳人的信息，没想到李言憋到现在才问。
“方总去东北了。“
李言微微皱了一下眉，“她去东北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能打听到的消息不太多，不过听说奥柏和天宇的合作工项目多了很多。“
李言双眉拧起，本来他以为梁辉会趁虚而入，怎么会是付一鸣，付一鸣这个小人不知道又使了什么手段。
“冯丽丽那里怎么样？“
“高毅事务越来越繁忙，让冯丽丽专门做他一个人的秘书。“
李言点点头，“看来她在言成文化工作很卖力，高毅不会把没用的人放在身边。”
周洋补了一句，“听说她天天加班到最后一个走呢。”
“告诉她不用这么拼，要注意身体。”
“我早就说过了，她不听。”周洋面有难色。
“你说和我说能一样吗？告诉她是我说的。“
周洋猜想过冯丽丽是不是喜欢李总才这么唯李总是从，可是两人从来都不见面，不然也不需要他在中间沟通了。
冯丽丽也从不主动打听李言的事，但冯丽丽对李言异乎寻常的忠诚周洋却感觉得到，冯丽丽到底是李言从哪儿挖出来的？
“你出去吧。“
李言凝眉沉思，看来她当上销售总监更忙了，别人都是用新恋情疗伤，方佳人嘛，呵，不相见李言都能猜出来，她只会用工作来疗情伤。
她把工作排得这么满是为了彻底忘掉自己吗？这个狠心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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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佳人坐在会议室里看完邮件合上电脑，转了转脖子。
东北区的销售总经理就是个满嘴跑火车的人，见了东北区几个大客户比这总经理的火车跑得更厉害，本来方佳人心里盘算着怎么靠公司原有的客户关系横向扩张下人脉，现在看来是不成了。
难怪东北区的业绩这么差，有这么个销售总经理，业务做得起来才怪，这个东北区的销售总经理已经在方佳人心里上了黑名单。
付一鸣以帮方佳人沟通外包事宜兼巡查东北区业务为由和方佳人一起来了东北。
晚上两人定好了在酒店餐厅吃饭，四月底的东北还是冷风翻飞，能少在屋外走一步方佳人是很愿意的。
“怎么样？什么时候让你的人和我这边接洽一下，趁我们都在容易调整方案。“
方佳人吃完口里的牛肉抬眸看着付一鸣，“不急，等新任的销售总经理到任了再谈，不然现在这位业绩增长了我怎么开除他，而且增长的原因又和他无关。“
“你要换掉现在销售总经理？“
方佳人点点头，“这人满嘴跑火车，嘴里说的就没一句靠谱的，和客户关系也搞得乌烟瘴气的，真不知道上一任总监是怎么容得下他的。“
付一鸣薄唇微微一笑，“你可能对东北市场还不了解。”
“愿闻其详。”方佳人确实对东北区域不了解，以前她只在东南区域打转。
“东北的生意人和我们东南不同，我们东南如果口头谈好协议，即使没有签定合同就算亏了钱也会把约定履行完，东北就不一样了，别管你今天和他谈的多好，只要没签合同，第二天他可能就会翻脸不认账。”
方佳人皱起长眉，“那这边的人都怎么做生意的？”
“所以啊，能震得住东北市场的销售总经理必须要是一个特别强势并且很有实力的人，可能你的前任驾驭不了这样的人自然就不会动现在这位，关键时刻说不定还能丢出去顶雷。“付一鸣笑着为方佳人解惑。
方佳人想了一下，“你说的这些对我很重要，谢谢你了。“
付一鸣微笑道，“我帮你这么多忙怎么只有这次感谢我？“
方佳人呵了一声，“之前我们都是在做交易，何谈感谢。“
付一鸣点点头，睿智的目光落在方佳人精致的脸庞上，“那你还打算换这位销售总经理吗？“
“你猜？“方佳人俏皮的一笑。
付一鸣舔着下唇，“会！”
“你是真了解我，还是瞎猜啊？”方佳人嘴角微扬切着牛排。
“第一，你工作总是力求完美，眼里容不下沙子。第二，你对自己很有自信不怕震不住强势有实力的下属。第三，即使你做不到第二点你也还是会以公司利益为优先。不知我的回答方小姐是否满意啊？”
方佳人长眸里琥珀色微闪，嘴角溢出了淡淡的笑意，“精彩！你把我看得这么透怎么还这么执着？”
付一鸣面不改色，淡定的回答，“飞蛾扑火。“
方佳人定睛看着付一鸣，又低下眼眸继续切牛排，“你说得——还真准确。”
第八十一章 山水有相逢
方佳人回白云后上班的第一天就是和新上任的HR总监沟通东北销售总经理的问题，HR总监是梁辉招的，方佳人又被视为梁辉的嫡系，两个人沟通起来很顺畅。
之前没想过要做人事变动，方佳人也没在意HR总监位置是谁的，现在觉得梁辉把前任HR踢走的决定真是有先见之明，要不现在自己还不一定能这么顺利的把东北销售总经理的事儿敲定。
考虑到东北区域的特点方佳人要求HR找东北本地或有长久在东北工作经历的销售总经理。
一周后HR就选定了四个后选人，方佳人亲自飞到东北面试。
都说东北男人大男子主义重，有个面试者见总监是个年轻的女性居然就明里暗里的对方佳人很不尊重，方佳人也算是领教了。
还有一个满嘴跑火车的功夫和上一任不相上下。
剩下两个人还算靠谱，方佳人根据付一鸣给她的建议选择了比较强势的那位。
然后方佳人就留在了东北和新上任的销售总经理把现在的客户和项目梳理了一遍，把各市政府和大企业的项目盘点了一下，最重要的是推进和天宇集团的合作。
高强的度的工作节奏和对市场的准确把握让新上任的销售总经理对方佳人十分佩服，有这样注重业绩的上司其实是件幸事，干多少活儿就能拿多少钱，比搞办公室斗争轻松多了。
这个销售总经理的执行力也让方佳人十分满意，而且制订的规划可行度也高，想起上一任满嘴跑火车的那个销售总经理，和他多呆一分钟方佳人都觉得是种折磨。
东北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了方佳人就飞回了白云市。
紧接着第二天付一鸣就约她。
“你能消息倒是灵通，我什么时候回来你都知道？”
付一鸣给方佳人打了一碗汤，“我们在东北可是深入的合作方，你走了我公司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听说你在那边一天都没休息吗？“
“知道我一天没休息过，今天还约我？“方佳人长眸淡然。
“没好处我怎么会叫你出来，记得之前我跟马市长要了一块海边的地皮吗？”
方佳人长眸里琥珀色亮了起来，“要开始动工了？”
付一鸣薄唇微笑，斯文绅士，“等下我要和马副市长聊聊基建的事，陪我一起去？”
“付一鸣，你在和我玩36计吗？”方佳人闪了一下长眸。
“那你去不去？“付一鸣目光自信。
方佳人长眸迷满笑意，“去，干嘛不去。”
…………………………………………
两人吃过晚餐，一起去了金鼎盛世。
眼见两人在廊道里拐弯消失，李言的脸色真是黑得能滴出水，李言叫了相熟的经理交待了几句就去了自己的包厢。
回了包厢李言笑着和人继续应酬着，哪里还看得出一丝的不愉。
另一边，方佳人和付一鸣一起出现在马副市长的视野，马副市长很意外，“你们这是？“
“马市长我和付总现在是合作关系。“方佳人明眸善睐，长眸里仿若荡漾着春光。
马副市长看到付一鸣薄唇微弯不曾解释便明白了，这是襄王有意啊，没想到付一鸣会吃回头草，还好自己一直都给足了方佳人面子，世事无常呀。
三个人也是熟人了，知道彼此的底线在哪里，谈起事来都很有默契。
一晚很快过去。
与李言相熟的经理走进包厢在他耳边耳语后，李言拍了拍周洋吩咐了几句，之后周洋就离开了包厢。
付一鸣和方佳人送马副市长上了车。
看到车开走了付一鸣转头看着方佳人，方佳人长眸微弯，“付总打算分我多大的蛋糕啊？“
“小心吃多了撑到。“付一鸣看着方佳人的目光还是那么自信和睿智。
方佳人笑着，忽然一阵春风吹过，吹动着方佳人的荷叶裙摆和微卷的长发，方佳人长眸迷离，伸手拢了一下头发，付一鸣突然抓住了方佳人的手，神色复杂，薄唇紧闭。
“你干什么？“方佳人皱起长眉。
付一鸣松开手，胸膛起伏了一下，“你走吧，不然我怕等会儿自己不会再让你走了。“
方佳人看了一眼付一鸣，长眸里也泛起了复杂的情绪，然后就拎着包上了出租车。
“付总，其实方小姐现在和我们这么多合作……“
“多嘴。“这个女一个小心就会被逼跑，上次自己就太心急了。
付一鸣心里叹息着，这个女人怎么就是不肯屈服，但越是这样他越是想得到，得到她的心自己才算如愿以偿。
…………………………………………
李言打车到了瑰丽小区，上了电梯，电梯开时就看到周洋。
“李总，我跟着方总一路回来，她一个人，一直没再出来。“周洋尽职的报告着。
李言点了下头，“我知道了，你早点回去吧。“
周洋按下电梯就离开了。
李言走到方佳人家的门前深吸了一口气敲门。
方佳人刚吹完头发，听到敲门声皱了下眉，心下一沉，是付一鸣？
咬了下唇方佳人走到门前看到门外的居然是李言。
方佳人心突然砰砰跳，这个混蛋大半夜来干嘛？哼，还能干嘛？这个混蛋。
方佳人刚转身准备回卧室就听李言在门外喊道，“你不开门我就把门踹开了！“
从猫眼里看到李言后撤了两步，看这架势真要踹门，方佳人心里骂了一句，“无赖！”
方佳人打开门看到李言深邃的双目因为醉酒微微发红，“你来干嘛？”
李言一步踏进房里关上门。
“你怎么和付一鸣在一起？”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怎么知道的，你跟踪我？”方佳人眯起长眸。
“他是个小人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他是什么人我自己会判断，不需要你告诉我。”
李言看着眼前这张精致的素颜一种渴望从深出涌了出来，他突然双手揽过方佳人的头吻了起来。
方佳人没防备被他得逞了。
这软糯滑滑的感觉居然还有一丝酒精的味道，李言尝够以后才松开口，紧接着就是方佳人的一耳光。
“李言你这个混蛋！你给我出去！”方佳人气息不匀。
李言深邃的双目含着鬼异的笑意看着方佳人，“拒绝得这么快，有人给你解决生理需求吗？“
方佳人咬着唇，“李言，我们早就两清了，各走各的路不好吗？”
“两清？”李言冷笑道，“你不要我的孩子，伤我的心，怎么清？”
方佳人长眸含着痛苦的颜色。
李言再次揽过方佳人，这一次她没有反抗。
李言摸了两下方佳人的脸庞就一把抱起她进了卧室。
过去的这段时间方佳人都没有再找别过别人，因为想到那个孩子心里就有些难受，想起李言就更是不舒服。
李言感觉到了方佳人身体上的生涩的回应，更加刺激了他去要她，得到她，拥有她，哪怕只是短暂的。
方佳人克制不了身体的反应，更克制不了自己的心，李言是这多年以来除了梁辉以外她唯一爱过的男人，也许还爱着。
几个月的不接触让李言备感刺激，没能坚持太久。
李言趴在方佳人身上，心里泛起了苦涩，如果那个孩子还在，应该有7个月了吧。
李言起身穿好衣服，直到扣好最好一颗西装扣，他都没有再看方佳人一眼，他怕自己忍不住用怨恨的目光看她。
听到关门声方佳人抓着盖在身上的被子，一颗泪流到了枕头上，在相信李言和保护自己之间她最后还是选择了保护自己。
……………………………………
“随心”的成绩比想像中攀升得还快，各种合作和投资的邀约像雪花一样飞来。
随着言化的发展，武月又开始忙碌起来，她要让尽快招到能胜任的品牌总监和营销总监，完善言成文化的这两个门。
在过去三个月，因为高毅的坚持，言成文化的技术部门已经扩展了数倍。
正是因为技术部门储备力量充足，所以“随心”的才一直能细细打磨，即使出现了同类APP，”随心”的成绩依然骄人。
李言的桌上累了一小摞言成文化的文件，李言隐隐地预感到放弦的那一刻快到了。
按了快捷键召唤了周洋，“把邀约按照公司规模和邀约人的职位高低，把最近的行程都给我安排好。“
“好的，李总，那言成这边的应酬？”
“销售的就全推给孙祥，其他的找李善行，再催一下武月，其他的事先放放，先把言成文化的空缺给我补上。”
“知道了，李总我这就去办。”
“去吧。”
出了门，周洋在想着最近想邀约李言的名单，不乏全球的一线基金，这个安排起来可是真是要好好讲究呢。
…………………………………………
方佳人出了办公室准备离开公司见个人，只见门口的秘书低头刷着手机，连上司开门出来都没发现。
方佳人的手包支在秘书的办公桌上，把秘书吓了一跳。
“工作还想不想要了？”方佳人眼神严厉。
“对不起方总，我不会再犯了。”秘书赶紧收起手机。
方佳人想了想问道，“你刚才拿着手机干嘛？“
秘书紧张地说话都说不出来，方佳人平时发起脾气像风暴一样。
方佳人看着秘书不争气的样子感觉真是无奈，“我就是好奇，说给我听听。“
秘书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软件递给方佳人。
方佳人看着手机屏幕，“《随心》？你周围玩这个的人多吗？”
秘书点点头，“很多人都在玩。”
方佳人把手机还给秘书就离开了。
到了地方，方佳人没有急着下车，而是拿出手机下载了“随心”，注册了一个帐号进去看了看，看完以后感觉里面很是”热闹“，还看到到好几个明星呢。
方佳人的内心渐渐不平静，他是要成功了吗？
方佳人心里为他高兴，她可以想像到以李言的性格为了公司转型会付出了多少努力，他做这件事甚至可以说是孤注一掷。
同时方佳人心里有些骄傲，这是她教出的“学生“。
方佳笑笑调理好状态进了咖啡厅。
咖啡厅已有人在等她，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把她从毕圆踢走的销售总监，莫菲。
看到方佳人，莫菲礼貌的一笑，“方总还是这么光彩照人。”
方佳人长眸含着笑意，“这还是托了莫总的福。”
“所以说，山水有相逢，我们还是有缘。”
方佳人笑了一下，以前只这觉得这个莫菲阴狠，想不到也有这么圆滑的一面。
“行了，大家都时间宝贵，莫总找我不会只是和我叙旧吧？”
莫菲双唇抿了一下，“东南区的业绩滑落得很快，我实在无法可想，不知道方总肯不肯帮帮我？”
方佳人心里冷笑，“这事儿你应该和你们东南区销售总经理说呀，让他努力一下，不就解了你的燃眉之急？”
提起这个新任的东南销售总经理，莫菲心里就忍不住动气，面试时说他有多少多少资源，所以莫菲才把方佳人踢走想开始培养自己势力。
谁知道这就是一个草包，自己的资源不多不说，方佳人手里的客户他也是一个都留不住。
“方总，以前是我有眼无珠，不过以前你留在毕圆也是明珠蒙尘，到奥柏才找到你本应有的位置。”
方佳人看着莫菲心里竟生出三分敬佩，这莫菲真是能上能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莫总觉得我怎么能帮到你？“
“我们想和天宇合作新城区的基建，但是天宇连谈的机会都不给其他人，只选择奥柏。“
之前在毕圆时，方佳人被莫菲约谈，每一次见面方佳人的心理压力都很大的，哪有今天这般闲适。
方佳人微微一笑，“我们只是天宇的合作方，莫总高抬我了。“
莫菲早就有被拒绝的准备，他看过记录，以前在毕圆时方佳人也只和天宇合作过一次，可是到了奥柏也不知方佳人用了什么方法拿下了付一鸣，搞得他在公司的处境很尴尬。
那个草包销售总经理暂时还不能动。
唯一的方法最好就是方佳人肯分出手里外包的单子。
方佳人知道莫菲打的主意，“不是我不肯帮莫总，毕圆到底是我的老东家，但我们和天宇有特别条款，不得转包，外包，分包。“
听到方佳人的回答，莫非没想到天宇这是要和奥柏难舍难分呀，不，是和方佳人难舍难分。
莫菲抿了一下嘴，“东南区就没有增长空白了吗？“
方佳人长眸意味不明的看着莫菲，“以前我还是东南区销售经理时就已经和莫总说过了，毕圆在东南区已经发展的很成熟了，很难在短期内找增长点。“
是啊，以前方佳人是和自己说过，不过莫菲一心想让方佳人腾出位置，所以利用了这一点让方佳人离职，没想到居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那看来我这次是要无功而返了。“
方佳人笑笑没有应声。
第八十二章 A轮融资
吃饭时方佳人把这事儿和付一鸣说了。
付一鸣微笑，“这个莫总真有意思，新城区我只包了一部分的基建，还有其他公司呢，他怎么独独跑来找你？“
方佳人长眸眨了一下，“东南区的合作关系都很牢靠，其他公司怎么可能是凭他就撬得动的，我估计他是和我打过几次交道，所以就厚着脸皮来试试吧。”
“既然如此你怎么打算的？”
“我现在是奥柏的员工，又不是毕圆的，我有什么可打算的。”
“看来这个莫总得罪你不浅。”付一鸣抿起薄唇笑道。
方佳人抬眸看着付一鸣，“要不是他我现在还真不可能和你坐在一张桌子吃饭。”
付一鸣笑意浅浅，“那我岂不是要感谢他？“
“你随意。“方佳人才不在意这些。
付一鸣轻轻叹了一口气，“还是算了，想想他以前想尽办法对付你实在可恶，要不我和相熟的人都打个招呼，别给毕圆生意做。“
方佳人长眸微睁，“不至于吧，再说站在他的角度，换作我可能也会做同样的选择，我不是也把东北区的销售总经理开了吗？不过呢，他眼光真是有问题，失去我这么好的下属他就每天蒙着被子哭吧！这已经是对他最好的惩罚了。“
付一鸣被方佳人的逗笑了，“方佳人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还有这样的一面。“
“怎么了，我就不能打趣下自己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付一鸣抿了一下唇，“我想问你个问题，你这么拼是为了奥柏还是为了梁辉？“
方佳人停下筷子，“一半为了梁辉，因为他在我最失意的时候给了我证明自己的机会，另一半为我自己。”
“我都和你说了，小心别被他卖了。”
“我自己有分寸，至少他没胁迫过我。”方佳人剜了付一鸣一眼继续吃菜。
付一鸣抿着嘴笑不再言语。
“东北那边你的反馈怎么样，我挑的那个新销售总经理还可以吗？”
付一鸣点点头，“你挑的这人还不错，执行力强，与我们这边的配合度也很好。”
“那就好，奥柏最薄弱的点就是东北区域。”方佳人听完付一鸣的回答依然皱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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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武月加班加点的忙着，有时晚上睡觉前都会突然想起哪个人哪一点没考察清楚就交给李言面试了，心里七上八下连觉都睡不安稳。
言成文化的成长速度远超过所有人的预期，高毅又租下了一整层的写字间来按排新生的几个部门。
挑好了品牌总监，广告销售总监，公关部总监，让三个总监以最快的速度组织好部门，让部门运行起来，李言知道这个骨架还不够完善，但事急从权。
雇人、租写字间、言成文化的日常维护，钱像水一样的流出去，李言双目眯了一下，是时候了。
按下了快捷键，没多久李善行就来了。
李善行坐下等李言开口。
“我给你的几个投资公司，他们开出的条件怎么样，背景如何？”李言疲累的闭上了双目。
“我们有言成做支撑，天使投资可以排除在外，可以直接进入A轮风投阶段。”
李言睁开眼，“你中意那哪家？”
“和嘉风投，他们开出的投资是5000万，股权要求20%。”
“没有投资更高的？”李言皱起眉。
“有，但要求的股权有点高，不划算。”这是李善行仔细核算后才给出的答案，他要为言成文化做长远的打算。
“你觉得还能谈吗，让和嘉提高投资。”
“可以试试，和嘉还是很有诚意的。”李善行衡量一下应该没问题。
“好，你约时间，我去会会他们。”
“还有一件事，言成文化的财务部得完善起来，人手不够，估计以后的工作量不会小。”
李言扣了一下桌子，“言成文化的财务总监还是你，招人的事你和武月商量着办。”
李善行没想到李言这么器重自己，要知道言成文化的未来不可限量，根本不是现在的言成可以比的。
广告销售部的总监是一位三十余岁的丽人，鹅蛋脸，桃花眼，一身职业装，端庄又风采迷人。
王燕向李言陈述完现在已经组建的团队，以及据预测“随心”可能带来的业务量，现在的团队还是远远不够的。
李言双手交叉，“如果现在开展业务，你觉得现在的团队能撑住吗？“
王燕目光坚定，”可以。“
“好，能开始的时候我会告诉你，公司现在很需要现金流，希望你好好准备不要让我失望。“
“不会让您失望的。“王燕嫣然一笑就离开了李言的办公室。
各部门的总监招上来以后高毅就只负责技术部，言成文化的管理权回到了李言的手里。
“随心”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没有视听许可证，这也是李言急需要融资的原因，他已经在言成文化投入太多，不容有失。
工作上势如破竹，李言却一连几天都阴着脸，公司里的人不明就里觉得老板真是阴晴不定，只有周洋知道原因，可是他不敢问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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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方佳人生日前一天，李言带着日料和啤酒到了瑰丽小区，没有人应门，李言就在门口等着。
等到十点方佳人还没回来，李言就坐在门口打开外带，开始吃了起来，又打开一罐啤酒，吃吃喝喝等到11点听到电梯打开的声音。
方佳人出了电梯看到李言坐在自己家门口，餐盒啤酒罐一地，方佳人蹙眉，“你干什么呢，你以为我这里是公园啊，喜欢就来逛逛?“
李言看了方佳人一眼，“本来是买来和你一起吃，你这么晚才回来。“
“我晚上有应酬。“方佳人走到门前输了密码。
李言随后就跟着方佳人进了房屋。
方佳人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招惹了这么一个祸害。
进卧室换了衣服后方佳人就回到门口收拾李言留下的战场。
李言双目放空的状态，靠坐在沙发上也不吭声，方佳人瞟了他一眼就进了书房。
看着邮件不知不觉到了午夜，突然面前出现了一个盒子，把方佳人吓了一下跳，方佳人皱眉抬眸看着李言，“你又干嘛？“
“生日快乐。“李言的深邃的双目温柔了下来，在这一刻他放下了心结。
方佳人的长眸里有意外，也有警惕，没有李言提醒，自己都忘记生日这事了。
方佳人接过盒子放到一边，“李言，这么纠缠你不累吗？”
李言坐到书桌上笑了一下，“方佳人，你怎么越活越天真了？”
“什么意思？”方佳人琥珀色闪了闪。
李言伸手摸着方佳人的精致的脸庞，“你欠我的，我想什么时候取利息就可以来取。”
方佳人想站起来被李言按回到座位上，“不过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答应过你让你每个生日都过得快乐，所以，今天就算了，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生日快乐。“说完吻了一下方佳人的额发。
直到听到关门声方佳人才回过神，她拆开盒子，这是一个亚克力的透明盒子，盒子中间立着一张照片，照片里的的方佳人正闭着双眼大叫，这是当年李言带她坐云宵飞车时的照片。
方佳人把脸撇向一侧不争气的流下了眼泪，为什么这个混蛋就是阴魂不散，总是能影响她的判断和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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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下班时间，付一鸣就派车去接方佳人到回龙山山顶餐厅，夕阳残血，染红了半边的天空。
山顶有点冷，付一鸣拿出一条披肩披在方佳人的身上，“山上凉。“
“你车里怎么还备这个？“方佳人长眸冷然。
“我想今天上山可能会冷就买了一条披肩。“
方佳人看着身上的披肩，“你破费了。“
付一鸣薄唇微弯，“难得你今天没有驳我的面子。”
方佳人微笑，“你费心接我这里过生日，我怎么能不识好歹。”
“好久没见你这样了。”
“哪样？”方佳人单手撑着下巴，看着山之间的飞鸟掠过天空。
“水一样，放在球里是圆的，放在盒子里是方的。”
方佳人转过头看着付一鸣，“你意思就是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了？”
“那我在你眼里是人还是鬼？”付一鸣锐利的目光看着方佳人。
“我们是很好的合作伙伴，说实话，我都没想过我们会走到今天。”
看到方佳人长眸里琥珀色清澈，付一鸣抿了一下薄唇，“如果没有合作，是不是今天你也不会答应我约你？”
“不知道，我不想没发生的事，你既然调查过我，应该对我的生平很了解，要是我每天活在如果里，我自己就要逼死自己了。”方佳人回答得很坦荡。
“我父亲因为从小被溺爱就没成材，所以我被严厉地管教，我想得到任何东西都可以，但必须达到爷爷规定的条件，所以，我拥有一切也等于什么都没有。”付一鸣双手的食指放在薄唇上轻轻的叹息。
方佳人的长眸中闪过一丝的动容，她一直以为付一鸣不达目的不罢休是因为从小被宠坏了，难怪天宇集团从来没听过他父亲的传闻。
“怎么，同情我了？”付一鸣偏了一点头，眼神闪着睿智。
方佳人浅浅一笑，“以付总的智慧不想过现在的日子有的是法子，说到底还是你自己愿意，别人犯得着同情吗？”
付一鸣单指指了一下方佳人，“你就是太聪明，可我喜欢的就是你这点，和你在一起时我从来都不觉得累。”
方佳人微笑没有回应，继续转过头看着山间，晚霞渐渐淡去，天色慢慢暗了下来。
吃完饭付一鸣开车载着方佳人下山，一路开向市区开。
付一鸣在心里感叹，两个人因为合作太多变得很有默契，也因为过往的事隔着一片大海的距离。
“你到奥柏以后感觉怎么样？”
“公司内耗太多，派系复杂，不过梁辉在努力解决。”
付一鸣弯了一下嘴角，“梁辉这个人有意思，在国外呆了那么久，突然无缘无故就回国了。”
曾经付一鸣怀疑过梁辉想和方佳人重拾旧情，可是方佳人到奥柏后，梁辉就和方佳人渐渐拉开了距离。
方佳人转头长眸淡然，“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就是说个事实，小心一点没有错。“
方佳人低下眼眸，“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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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了几家融资公司，李言选择了李善行建议的和嘉。
首轮融资资金逐步到帐以后，言成文化迅速收购了一家有视听许可证的公司。
广告销售部的的形势更是喜人，现金流的充裕让言成文化野草疯长般开始快速的向全国扩张，同时又拓展了公共关系部。
言成文化宽敞的会议室，王燕正在用PPT讲解着全国销售部的架构，划分了三个层次，大客户、区域大客户、其他客户。
李言听完王燕的讲解觉得没有太大的问题，“就照你说的去做，你和HR总监按排吧，尽快完善你提出的这个架构。“
王燕点了下头，桃花眼飞扬，声音清亮，“放心，李总。”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有个表弟，我想你安排他做个销售，让他从底层开始做，待遇和其他员工一样，他要是做了什么你收拾起来不方便的事就告诉周洋。”
王燕转了一下桃花眼，“好的，我明白了。”
“到时人我会让周洋带给你，就这两天吧。”
“那李总，我把他留在总部，找个最得力的销售经理带带他。”王燕试探着，毕竟李言是家族企业走出来的，看李善行受到的重用就知道李言还是很认同家族企业文化的，所以必须小心处理这件事。
“你看着办吧。”
王燕见李言不反对，心想那就这么办吧，左右也是李言自己点过头了。
可惜言成和言成文化之间唯一共用的总监只有财务总监，言成文化前段时间招了一个HR总监，所以武月和言成文化也没交集了，不然可以多打听些李言的喜好，方便工作。
就像现在，李言丢过来一个表弟，到底什么情况王燕感觉自己是两眼一摸黑。
第八十五章 IP后面的人
方佳人离职都一周多了，却没有猎头联系她，看来现在没有合适的位置给她。
方佳人心里安慰自己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吧，这么多年自己几乎都没缺勤过。
让她纳闷的是付一鸣居然一直没联系他，刚这么想着，手机屏幕就显示了付一鸣的来电。
“付总怎么有空联系我？”
“听你的口气一直在等我联系你?”
方佳人呵了一声，“你想多了。“
“晚上吃个饭。“
“付总，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合作关系了，我也没必要应酬你了。“
付一鸣也不生气，微微弯了一下薄唇，“要是我给你介绍工作呢，你要不要应酬我？”
方佳人叹了口气，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自己纵然有积蓄也经不住坐吃山空，“你把地点时间发给我。“
“好。“付一鸣挂了电话，琢磨着晚上方佳人听到自己说的职位会是什么反应。
晚上当付一鸣提出让方佳人出任战略投资总监时，方佳人惊得长眸直直的盯着付一鸣，“你神经啊，我才不会给你打工。“
“给我打工怎么了？“付一鸣嘴角微扬。
方佳人长眸微眯，“你说为什么？“
“我不懂。“
“随便你懂不懂，早知我就不来吃饭，浪费我时间。“
付一鸣轻轻叹息道，“我就这么不受你待见？“
“是。“方佳人毫不掩饰地回答。
付一鸣两根手指支在额头上有点头疼，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难搞，偏偏自己就相中了她。
“你倒是待见梁辉，结果呢，被我言中了吧？”
“我去奥柏是为了我自己，不是为了梁辉，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只怪我自己看不清真相才着了别人的道儿。”方佳人低眸夹菜。
“你倒是看得挺开，我还以为要安慰安慰你。“
方佳人抬眸，“免了，不需要。“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这个职位我不能空太久的。“付一鸣神色平和。
“不考虑。“
“好吧，一周内你要是改变主意就联系我。“
方佳人浅浅一笑，“你不会改主意的，你不用等了。“
付一鸣微微皱起眉头，“为什么，你都能给前夫工作，为什么给我这个前男朋友就不行？“
“因为他就是单纯找我工作的，所以他出卖我才出卖的一点不纠结，那么不犹豫。“
付一鸣轻轻抿了一下薄唇，他确实别有所图，看来他的计划是达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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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律师把法院二审判决书给了李言。
“可能执行起来还需要一些时间。“金律师对市中院很熟悉，对执行还是有信心的。
“这些都交给你去办吧，对了，我打算在言成文化成立一个法务部，金律师，你来做顾问吧，具体事务我让人事部和你联系。”
“谢谢李总，那我先去落实这个案子的执行。”
“好，我让周洋送你。“
“不用那么客气李总，您有事就直接联系我。“
“行。“
不用李言吩咐，周洋见到金律师出来就主动送他出去。
回来后程乐乐告诉周洋，李言找他。
“李总。”周洋快步走到李言的办公桌前。
“冯丽丽调到公关部高毅什么反应？”
“他一开始不同意，后来不知道怎么又同意了。”周洋知道李言和冯丽丽一定有着特别的关系，只是他琢磨不透。
“高毅可能已经想明白冯丽丽是我派去的了。”李言叹了口气，高毅是他用股分和合同拴住的人，并没交过心。
周洋担心起来，“李总，那他会不会……”
“不会的，《随心》到了今天的地步，他早就被绑在战车上，想退也退不了，他如果不来找我，那就随他吧，反正技术部门的架构他已经搭好了。”
周洋点点头，“我会留意高总最近的动态。”
“你自己把握分寸就行，不能定夺的再来找我。”李言拂了一下西装扣站起身，“叫上善行，我们走吧。”
因为言成文化的极速扩张，B轮融资要提早开始，有了之前的经验，李言和李善行这一轮融资谈判显得从容淡定得多。
谈判结束后三个人回到公司。
“让武月再招一个财务总监主管言成吧，你主要还是把精力放到言成文化上，言成的事儿你兼管一下就行了。“李言感觉李善行身上的担子太多了，得帮他卸下担子。
李善行抿了抿唇，思索了三秒，“好，就这么办吧。“
李善行在李言的心里一向是稳妥可靠的人，让公司不稳的事他不会做。
“我听说你和二叔的二审判决下来了？“
李言深邃的眼睛含着笑意，仿佛在谈一件很得意的事，“你消息挺灵通的，是不是老东西打电话给大伯了？“
李善行双唇紧闭，自己只问了一句就被李言猜出怎么回事儿了。
“你放心，如果他和大伯说的什么要和我鱼死网破，那都只是说说而已，他有两个小儿子，也没到山穷水尽，怎么会蠢到玉石俱焚，最多被分走了这些财产日子过没那么舒心罢了，何况这些财产本来就是我和我妈的。“
“分回来的钱足够填补你之前陆续投到两家公司的私产吗？“
“差不多，还好固定资产多，之前都申请了财产保全。你爸是对这事是怎么看的？是不是觉得我大逆不道？“
李善行摇了摇头，“我没听他这么说过。“
“我还有个打算，“李言郑重地看着李善行，等B轮融资结束了，再招一个财务总监，你任副总裁主管财务和法律部。“
看着李善行目露意外的样子李言轻轻笑了，“你不要意外，这个职位你最合适。这件事你可以提前告诉大伯，安了他心，让他踏踏实实站我这边，至于我爸他这辈子都别想再进李家的大门。“
李善行有心想劝却不知道怎么劝，劝什么，最后只能点了一下头说，“话我会给我爸带到的。”
李言扬嘴角，“这就够了。下班了，赶紧回去看嫂子和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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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李言约了夏冰一起吃饭。
见到李言时夏冰抱怨道，“你现在真是忙得连人见不到。“
“没办法，言成文化现在还没成气候，要做的铺垫工作还很多。“
夏冰杏眼眨了眨，“还不成气候啊，我没事都玩《随心》呢，挺好玩的。“
“你挺闲吗，还有空玩《随心》？”李言给自己倒了杯水。
“一说这个我有事儿想你帮我参谋一下，我们家让我回亚创总部，我不想回去。“夏冰一只手托腮，很是苦恼。
“为什么不想回去？“
“在建丰多好啊，没人管着，回亚创家里是个人都能盯着我，感觉不舒服。“夏冰不自觉叹了口气。
李言微微笑，“既然早晚要回去就痛快地回去吧。“
“你这是帮我出主意吗？“夏冰略微不满。
“我是为你好，亚创这一代只有你这么一个继承人，早点学会掌舵才是对你最有利的选择，不论以后嫁给谁，记住，亚创不要完全放手。“
“我连男朋友都没有，你就预想我以后的老公会图谋我的财产啊？“夏冰很不满意。
李言笑笑，“我这不是作为你朋友，站在你的角度帮你考虑吗？“
“好吧，那我再考虑下回去亚创的事。对了我今天找你出来是有另一件事，你先保持冷静。“
李言看着夏冰很郑重，知道这不是小事，“怎么了，你那个同学又要找人打我吗？”
“唉呀，不是，你想哪里去了。我是想说，你记得我收到的那封邮件吗，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把这个人找出来比较好，我就找了一个黑客帮我查。”
李言面色凝重，“是谁？”
“问题是，找不到是谁，找到的是一个大IP，具体是谁确定不了，但这个大IP你猜是哪里？”
“天宇？”
夏冰摇摇头，“奥柏。”
李言皱起眉头，奥柏？奥柏会发这封邮件的是谁？
“你邮箱是公开的吗？“
夏冰又摇摇头，“但我这个邮箱是工作邮箱，知道的人也实在是太多了。“
“这件事你别管了，反正都过去那么久了。”李言不想夏冰费太多心神在这件事上。
“李言，如果我回了亚创，在《随心》打广告你会不会给我打个折啊？”这才是夏冰今晚来的重点。
李言笑了，“你都还没决定回亚创呢，就开始跟我谈条件了？“
夏冰杏眼微弯，“我听说你们广告费很贵呢。“
“放心，到时我和广告部打招呼，行了吗，夏大小姐。“
“这还差不多。”目的达成夏冰心满意足的开始吃菜，带着这个条件回亚创也算有点筹码。
李言开车回去的路上理了一下邮件这件事的线索，感觉这件事百分百是梁辉干的。
那个时候自己和方佳人误会重重看来梁辉也出了不少力。
…………………………………………
李言没有香榭花园，而是去了瑰丽小区。
听到敲门声方佳人来开门，看到是李言，“你怎么来了？“
李言脱鞋揽着方佳人走到沙发边脱下西装，直接坐了下来，“我想你了。“
“你还要不要脸？“
“有你，我要脸干嘛？“李言深邃的眼睛熠熠生辉，在客厅灯光的映衬下灿若星辰。
方佳人瞟了李言一眼，“你当我这里是什么，想来就来？”
“你现在又没什么事，还得提前预约吗？“李言捉起方佳人手放在自己的掌心。
“我没事又不专门为了等你。“
眼见方佳人要动怒了，李言赶紧揽过方佳人的细腰，“我今天来有件事想告诉你。“
方佳人长眸低垂，心想自己现在确实没事做，要不是李言时常来骚扰下自己，自己也是挺闷的。“说吧。“
“之前有人写了一封邮件给夏冰，告诉她你在梁辉公司工作的事。“
方佳人长眸微凝，当初她和李言闹得不可开胶，也没细问他是怎么知道的，想不到还有这一层事。
“夏冰挺热心的，别人告诉她，她就告诉你。“
“你别多想，我和夏冰真的就是生意上的朋友，但女人嘛都会比较感性，生意做着做着就分不清界限了，但是你除外，所以只有你能吸引我。“
“你说重点行吗？“方佳人三分不耐烦。
“重点就是，这封邮件是你们奥柏IP地址发出来的。“李言盯看方佳人，不放过她脸上一丝细微的变化。
方佳人长眸里变幻了几次眼神，嘴里呢喃了两个字，“是他。”
“你这个前夫真是丧心病狂，为了让你专心替他卖命工作连这种事儿都干得出来，真是狡猾又恶毒啊。”李言不错眼地看着方佳人。
方佳人闭上长眸，这一次她确实被梁辉设计的很彻底，和当年离婚一样。
“我告诉你这件事是让你心里有个数，提防他一点，别再傻乎乎的着了他的道儿。“
“无所谓了，以后也不会有交集。“
这是李言今晚听到的最高兴的一句回应，趁方佳人还没回过神，李言进了主卧的洗手间，脱了衣服进淋浴间开始冲凉。
方佳人回过神冲进洗手间，“谁允许你在这里洗澡了？“
“把我脱下来的衣服丢洗衣机里。“李言单眼对方佳人眨了一下。
方佳人懒得矫情，无奈地抱起地上的衣服，逐一打理，把口袋里的东西都翻了出来，准备把衣服全扔洗衣机里。
从口袋里翻出了一张今晚吃饭的结帐单，“夏冰喜欢吃素啊？”
李言应付了一句，“嗯。”
方佳人懒得计较抱着衣服离开了主卧的洗手间。
第八十三章 一箭三雕
王燕走了以后李言叫了周洋进来，“明天你把张寅带给王燕。”
周洋点点头，“好的，李总。”
李言笑了，“你不问我为什么把他送到言成文化吗？”
“您这么做肯定有原因。”
李言轻轻一笑，“周洋，你跟我这么久，你很优秀，所以我舍不得放你走，你心里有怨言吗？“
“当然没有，在李总身边我学了很多。“周洋赶紧摇头，开什么玩笑，有也得说没有啊，绝对不能让李言误会自己有二心，那自己之前不是白干了。
李言看着周洋，“那我告诉你我送张寅去的原因，两个原因，一呢是张寅在钱逊手里打磨得差不多了，他的机灵劲儿做销售很适合，但我不能把他留在言成做销售，免得我那个舅舅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二呢就是因为王燕这批总监都是新招的，是黑是白还不知道，把张寅这个明亮的稻草人插在销售部，别人也都能警醒一点。“
周洋听完眼神一转，“李总您这是一箭双雕，幸好您没放我走，就我现在的道行还是太浅。“
这就是李言想听话，言成文化的迅速扩张，人心浮动，而且除了高毅持有了2%原始股，其他人并没有获得股分。
这个时候如果连身边的人都不安分，自己还怎么驾驭这两家企业。
他身边最重要的人就是周洋，所以李言选择这个时候点拨他一下。
其实还有第三个好处，但是不能对人言，他安排好了张寅，家里人就不能再以此来诟病他，何况自己把张寅安排到言成文化的销售部这么有前景的地方，而他能折腾成什么样就看自己有多少本事了。
…………………………………………
这段时间梁辉除了工作没再找过方佳人，因为他正忙着换掉企划部总监。
方佳人听到这个消息时微微的皱眉，奥柏和言成不同，并不是家族企业，没必要搞一朝天子一朝臣那一套，可是看着梁辉的做法真是让方佳人费解。
跟梁辉报告完东北区域的业绩后，方佳人开口问道，“为什么要换掉企划部总监？”
梁辉剑眉轻挑了一下，“怎么，你觉得不妥？“
“你这样大刀阔斧地做人事改动，会让公司人心不稳。“
梁辉面色深沉，“佳人，你不在这个位置上，视野不同，我这样做自我的道理，没事你就出去吧。“
方佳人皱了一下长眉离开了梁辉的办公室，梁辉目含厉色，必须在她发现“真相“前让她把各区的销售都理顺了，到时想不想留她就在自己一念之间了。
奥柏东北区目前就等于是搞定了，这时西南区又出事了。
一个销售经理向居然客户索贿被举报了，方佳人接到消息第二天就飞到西南区。
下了飞机马不停蹄就到了公司。
方佳人坐在会议室盯着西南区的销售总经理，“说吧，是这就他一个人这样，还是你们人人都有份？“
销售总经理本来还想蒙混过关，可方佳人问得一针见血，他一时没想好怎么答，会议室里沉默了下来。
这正是方佳人担心的，所以她这么急着赶过来。
“很好，你不需要回答了，免得我不举报你还得变成共犯，你给我听好了，明天你给我一份名单，你也一起走人，我能做的就是让公司这方面只要不事发就不追究你，听明白了吗？”方佳人声音并不高，却像重锤一下就把西南区总经理砸晕了。
“方总监，您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在工作，我这一离职，我家里可怎么办呀？”
方佳人眯起长眸，厉声道，“你早干嘛去了！？西南区被你搞得乌烟瘴气，奥柏的牌子全让你给砸了！知道公司要费多少人力物力才能重新立起牌子吗？”
“你给我听好了，给我列好名单，不然你就等着公司追责吧。”说完方佳人离开会议室留下还有些发懵的西南区销售总经理。
方佳人来之前就已经和公司总部的HR总监打好招呼，让他支会西南区的HR，迅速招人，填补空缺。
接下来的的几天西南区的HR忙翻了天，劝退的、辞职的、开除的，以及轮翻的面试招人，真是加班加点的干，西南区HR整个部门都在心里问候着方佳人。
筛选了几个人后，方佳人选了一个老成的销售总经理，现在西南区域人心动荡，首要的不是业绩，而是需要稳定下来。
销售部的人招的差不多了，方佳人也和新的销售总经理碰了几次，对方是个很有经验的老牌销售和管理者，完全懂得方佳人的用意。
如此，方佳人才飞回白云市。
………………………………………………
方佳人回白云市后没有回家，直接去了公司。
“听说西南区被你搅翻天了？”梁辉站起身拿了个杯子从饮水机打了一杯水给方佳人。
“怎么，有人和你打小报了？”方佳人不以为然。
“那问题解决没有？”梁辉温柔地期待着他想要的答案。
方佳人的长眸里有一种东西叫自信，“应该解决了，如果我没看走眼，新招的西南区销售总经理只要靠谱，今年西南区就能稳定下来，正常运转。”
“那就好，我请你来做销售总监果然没错，现在你也能看出来为什么找我回国出任总裁，我和国内各方势力都不搭边，做起事来就不会顾忌太多。”
方佳人点点头，“西南和东北两个区都有问题，可见上一任销售总监和总裁是个什么样人了。我突然觉得干的活儿有点多，拿得有点少，你能给我申请一下加薪吗？”
“可以，怎么能既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
方佳人浅浅一笑，“我开玩笑的，你可别当真，那我回家了，有事我们明天再说。”
梁辉温柔地应允，“去吧。”
方佳人走后梁辉盘算着西南区是哪个股东的地盘，这么大的动作以后肯定会有人找他要说法，但西南这块腐肉早晚都得剜，与其自己动手不如像现在这样借方佳人的手更好。
只是之后怎么样给对方说法就只能边走边看。
方佳人回到家，收拾了东西，洗了澡，坐在书房边擦头发边看报表。
以前最薄弱的东北区域她不担心了，西南区域倒成了她的心病，这么一闹腾西南的第三季度的业绩都没眼看了。
方佳人叹了一口气，长痛不如短痛，万一真有人追究，再怎么样梁辉也会帮自己挡一挡。
……………………………………
张寅去了言成文化以后比在呆在钱逊手底下舒服多了，同事恭敬，上司友好，自己总算熬出头了。
关键是出去和朋友说“随心”APP的公司老总是自己表哥，自己现在在那里工作，周围朋友都各种好奇和羡慕。
不过张国业听到这个消息面色凝重，李言这个小兔崽子比他爹还奸滑，居然把张寅扔到言成文化，那不是等于让张寅在没有根基的地方靠自己打拼吗？
拼得出来，李言就自然会重用张寅，拼不出来呢，张寅随时就会成为弃子，可恨自己这傻儿子还一天到晚乐呵呵的。
自己在言成钻营这么多年的人脉，居然被李言这个小兔崽子搞得彻底无用武之地了。
姐姐啊姐姐，你可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你如果真的天上有知可以安心了，你这个儿子简直精的不得了，谁也甭想从他手中找便宜。
…………………………………………
正当张国业感叹时李言刚刚在香榭花园停好车，刚一下车突然就冲出几个人把按住塞进车里。
李言心里一沉，是绑架吗？看着又不像，四个人都没遮面容，这要是绑架就是分分钟撕票的节奏。
也许见李言不吭声，副驾驶的男子转过身，“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李言一头雾水，“不知道。你们是警察？“
副驾驶的男子转回身不再言语。
车子果然开进了派出所，李言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李言被丢进羁押室再也没人理他，直接睡了一晚，第二天上午他才被提到审问室，双手被手被拷在桌子上。
“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儿吗？“两个穿警服的男子显然是要审问他。
李言自己知道没干过违法的事儿，难道有人在自己身上栽赃？李言冷静的回答，“不知道。“
两个警察对视一下，其中一个人拿着一张照片放到李言面前，“认识她是谁吗？“
李言看着照片里的女子，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来是谁，李言摇摇头，“不认识。“
“3月20日晚上你在哪儿，和谁在一起？“
“那么久我不记得了。“李言皱起眉。
“你以为你不承认就行了？没有证据会把你带这里吗？“警察目光如箭。
“确实想不起来了。“
这时一个警察拿出一个手机放在他面前，“这笔2000元是你转的吧？为什么转2000还记得吗？“
难怪他觉得照片里的女孩儿有些眼熟，那双长长的眸子。
原来自己被抓来是因为嫖了，真是倒霉，那晚应该给现金的，反正过去那么久了，咬死不认，“她和我借的。”
“那她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你意思是说你借钱给不认识的人？”
李言轻笑，“我钱多也是错吗？”
“你态度端正点，你以为你不承认就行了吗，那个女孩儿全认了，要不要把开房记录拿给你看看。”
李言皱起眉，公司还要继续下一轮融资，虽说男人嫖不算什么，但自己的身上不能有污点，“警察同志，我能打个电话吗？”
“你想打给谁？”
“找个熟人，要是熟人能带我出去你何必白费事，要是熟人带不走我，我就认了，给你们省省事，怎么样？”
两个警察交换了下眼色，年龄大的警察，解开李言一只手的手拷，“三分钟。“
“这里是什么派出所？“
“青河派出所。“警察把手机递给李言。
“谢谢。“李言接过自己的手机直接翻出章俊的电话，打过去没多久就通了。
“你怎么大白天给我打电话？”章俊调笑道。
“我因为嫖娼被抓到青河派出所了，赶紧把我捞出来！“李言没空和他客套。
“啊！？“章俊拿开手机看看是李言没错，”你再说一遍什么派出所？“
“青河，青色的青，河水的河，赶紧的，我都在这里睡一晚上了。”李言催促到。
章俊心里一阵无语，这叫什么事儿啊，李言也太倒霉了，“你昨晚怎么不联系我，你等着，我这就去捞你。”
“快去快去。”李言挂了电话，把手机递给警察。
警察把李言又送回了羁押室。
果然过了半个多小时就有警察把李言带了出去，他的私人物品都还给了他，“以后不要留下这种证据，该用现金就用现金。”警察提醒着李言。
“以后知道了。”李言心里把这个所的警察问候了一遍。
出了派出所李言拨了章俊的号码，“我出来了，你动作还挺快。”
“那当然，我去接你，别走，我快到了。”
“好。“
不多会儿章俊就到了，李言上了车人才放松下来。
“你怎么会抓到呢？昨晚和谁在一起，不会是被人下套了吧？“章俊小眼睛看着李言。
李言捋了一下头发，“不是昨晚，是我和方佳人分开的那晚。“
“啊？！“章俊有点没搞明白。
“那晚我带走一个女的你记得吗，还是你点的。“
章俊点点头。
“她被抓了，我那晚是手机扫码转帐给她的。“
“我去，还能这样操作？！你这是有多点背。“章俊听完心中一阵无语。
“你先送我回家，我洗个澡，昨晚在派出所也没空调，浑身都是汗。“
第八十六章 新任副总裁
洗完澡看到床上放着自己的睡衣，李言会心的一笑。
到了客厅看到方佳人在看韩剧，李言坐到方佳人身边把她搂在怀里，“你这状态，是打算放长假吗？“
方佳人抬起长眸看着李言，“要不能怎样，我又不能凭空变出个职位。”
李言摸摸方佳人的长发，“现在有个职位很适合你。”
方佳人坐起身看着李言，她知道李言不会逗她的，“哪家公司？”
“言成文化。”李言嘴角微扬，双目生辉。
方佳人皱起眉，“隔行如隔山，你懂不懂？还是你们言成有工程要做？”
李言笑了，“以后言成文化一定会建一栋独立的写字楼，但我现在要和你说的职位和这个没关系。B轮融资的事已经启动在谈了，我需要一个分管销售和公关的副总裁，考虑一下，薪水不错噢。“
听完李言的阐述方佳人沉默了，说是隔行如隔山，但销售嘛，卖鸡蛋变成卖鸭蛋有什么不同呢？
言成文化的极速发展，前途绝对是不可限量。
方佳人垂下眼眸，“你是为我设的这个位置？”
“当然不是，财务和法律部的副总裁我已经选定了善行。你知道我的原则，我是用人唯亲，来帮我，好吗？”
李言突然挠起鼻梁，“还有一件事。“
“怎么了？“看到李言为难的的样子方佳人纳闷是什么事。
“冯丽丽原来是我放在言成文化帮我盯着高毅的，现在我把言成文化的权利收回来了，她这颗棋子就没用了，谁知道高毅对她有意思，她不愿意，我就把她调到公关部了。“
方佳人长眸微凝，“你这样做高毅不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吗？“
李言叹了口气。
“以前没发现你怜香惜玉啊？”
“我只是觉得冯丽丽的命运无非就是投错胎，她有什么错？”
方佳人低下眼眸，这世上投错胎又何止是冯丽丽，“我知道了，放心，只要她资质好我会栽培她，不让她明珠蒙尘。“
李言笑了，“我从来没担心过个，你一向公私分明，我只是提前和你报备一下。”
说完这句李言突然反应过来，“这么说你答应了？”
方佳人哼一声，“我都已经给前夫做过手下，现在给男朋友打工又能怎么样？”
李言一拍大腿，把方佳人抱进怀里，“你能这么想就对了。”
李言动手去脱方佳人的睡裙。
“你干什么？”方佳人觉得这小子越来越放肆。
“我觉得这沙发不错，住这么久我们都没试过，今天试一试。”
方佳人拍了李言一下，“你松手。”
李言才不管方佳人说什么，封住了方佳人的唇，长吻之后李言在方佳人的耳边轻轻低诉，“宝贝，跟着我的节奏来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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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成文化发展迅速，两层写字间不够用，只好又租了一层。
方佳人站在自己办公室的玻璃幕墙前，喝着菊花茶，慨叹，想不到当年连职场大门朝哪里开都不知道的李言，今天居然成了自己老板，自己不知道该郁闷还是高兴自己把他教得太好了。
听到敲门声方佳人说了一声，“进。”
王燕拿着一个文件夹走了进来，“方总好。“
方佳人浅笑，“坐吧，王总监。“
王燕没日没夜的建设团队，谈客户，结果李言居然一个商量都没有就给她安排了一个副总裁的上司，而且还是外行！
不过王燕的职业素养很高，一个晚上就消化了不良情绪，她倒要会一会这个新的顶头上司。
“王总监，我看了你做的客户分类和销售部的架构，我觉得都很好，但有一点我和你商讨论一下。“
王燕心里劝自己，万一方佳人乱指挥自己一定要忍住，虽然不想承认但目前看这个方佳人除了比自己漂亮没见她哪里比自己好。
方佳人看穿了王燕的心思，这还真是托梁辉的福，让自己事业进入了一个新阶段，不然现在自己对总监这个管理层的掌控力确实会有些吃力。
“现在公司扩张的很快，我们的业务要在全国铺开，人员不足是硬伤，我想除了重点市做直营，其他城市我们就地选择协议控制当地的公司，或者直接外包，争取在一个月内完成，这样公司的B轮融资估值也会几何增长，你觉得怎么样？”
眼前方领束腰裙的方佳人笑容迷人，搭配着那一对漂亮的锁骨，让人移不开眼睛，王燕一直以为自己是智慧和美丽并重的代表，想不到还有更甚于自己的存在。
“我明白了，我就这回去按方总的意思出一份企划书，然后尽快施行。”王燕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既然方佳人的点子没问题，自己就去完善它，让它能张开双翼翱翔。
看到王燕的工作态度方佳人十分满意，王燕和李言说的一样，是个工作能力优秀并且执行力很强的一位职业女性。
王燕离开后方佳人就一直翻看着言成文化的资料，她必须尽快对公司的一切了然于胸，正看得入神资料被合上了。
抬眸看到李言拎着外带站在自己的办公桌前。
“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中午饭都不知道吃，赶紧过来吃饭。“说着把外带摆放到茶几上。
方佳人站起身走到沙发边坐下，“你怎么就这么来了？“
李言拆开筷子递给方佳人，抬起眉毛，“我不能来吗？“
方佳人把头发向后拢了拢，“办公室恋情是禁忌，你这个老板以身试法，你让底下的人怎么想？“
“这是我的公司，难道我谈个恋爱还要偷偷摸摸？“李言不以为然开始吃菜。
方佳人扶了一下额，这真是个祖宗。
“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你公司扩张这么迅速居然没有乱掉，已经很了不起了。“方佳人由衷的感叹。
李言嘴角微扬，“听说你上午见过王燕了？“
方佳人瞟了李言一眼，“你这个监视下属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
李言向上看了一眼，“我考虑一下。”
方佳人觉得李言的控制欲不是一般的强，“今天和王燕聊了一下，我觉得她很不错，完全能胜任现在的位置，这么高强度的节奏，她还能撑下来，我都有点佩服她。你挑员工的眼光真是不错。”
“那是当然。”李言毫不客气收下赞美。
“融资谈得怎么样？”
“有一句诗，乱花渐欲迷人眼。”
方佳人的长眸看着李言，“太多家想和你谈？”
李言点点头，“你看看《随心》现在每天的用户活跃量，而且还在不停增长，我现在可是风投公司的狙击对象。”
“那你打算怎么办？”
李言深邃的眼睛看着方佳人，“我的打算要取决于你，我需要更好看的报表来谈判，有信心吗？”
方佳人长眸微眯，“搞了半天你不是来和女朋友吃饭的，是和你的副总裁讨论报表的。”
李言笑了，亲了方佳人一下，“我是来和我的领导吃饭的。“
“这还差不多。“方佳人夹了一块肉到李言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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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一禅茶。
林牧斜躺着吐了一口烟，“李言的架子是越来越大了，都半小时了还不见人影。”
章俊不着急，给自己添了一杯茶，“你急什么，他都说了今晚有个应酬，完事儿他就赶过来。”
“过15分钟他再不来我就走了，你愿意等你自己等吧。”林牧懒懒得又吹了一口烟。
章俊小眼睛瞟了林牧一眼，“对了，你现在什么情况，听说你又换人了，你那些算是女朋友吗？”
“能睡就行了，是不是女朋友有什么关系？”林牧看了眼手腕上的百达翡丽。
眼看着15分钟快到了，李言刚好赶来了。
“兄弟，我今晚好不容易才出来放放风，你怎么这么不给力，春宵一刻值千金。”章俊其实也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奈何李言是有正事才耽误的，必须理解一下。
“抱歉抱歉。”李言确实有些不好意思。
“走吧，去王宫，赶紧的。”章俊恨不得坐火箭过去。
“你急什么？先让我喝口茶。“李言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章俊皱起小眼睛，又重复了一遍，“春宵一刻值千金。”
李言笑了，“你今晚的千金我都给你包了。”
章俊小眼睛眨眨，李言就是上道儿。
林牧又点了一根烟，“我听说你们公司找了几个小明星做合作，能不能给我搭个桥让我认识一下。”
“你忘了你爸上次差点打断你的腿，娱乐圈水深着呢，没什么善男信女。”李言可不想林牧掉坑里。
林牧冷笑一声，“说得好像你是什么好人一样。“
章俊听着不对劲，林牧又抽什么风了。
“你什么意思？“李言放下茶杯定定看着林牧。
“你把冯丽丽弄到你公司是什么意思？“
“她想工作，我就给她一份工作，仅此而已。“
林牧歪着头，“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把你当兄弟，你把当我傻子？“
章俊听愣了，冯丽丽怎么去李言公司工作了？
“冯丽丽是成年人，她想说自然会告诉你，不需要我多嘴。”李言用冯丽丽当棋子就想过今天这种场景发生的可能。
章俊看不下去了，“李言你少说一句。”
林牧心寒，想不到兄弟一场，李言居然摆自己一道，“你让他说，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把黑的说成白的。“
“林牧，反正你早就在不停换人了，那个冯丽丽有什么重要的。“章俊真是无语，好不容易出来放个风，凑个三人局，结果闹成现在这样。
“我换人是我的事，他动了我的人就是另一回事了。“
李言看着林牧，“你能成熟点吗，她什么时候成你的人了，她有自由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
林牧摁灭手中的烟站了起来，“那你们慢喝吧，我有事先走了。“
“林牧。“章俊眼看着林牧头也不回的走了，一手放在眼睛上摇摇头。
“我说你想什么呢，怎么能把冯丽丽放到你公司呢？“
李言慢慢给自己添茶，“我那时需要布个局，冯丽丽太合适做这颗棋子了，我也是没有办法。“
章俊挠了下头，“那你这事儿做得也不地道，你好歹和林牧打声招呼呀。”
“我怕告诉他以后，他跑来给我搅局，我接手公司以后事情太多，不想节外生枝。”李言面色写着无奈。
“我看林牧这次是真的和你有心结了。”
李言深邃的双目中仿佛是沉静的湖水，“应该是吧，看样子他早就知道了，只是忍着没说。”
“那现在怎么办？”章俊无语地看着李言，他放一次风容易吗？
“你想叫谁来都行，晚上我买单，走吧，去找你的千金。”李言拍拍章俊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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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送走了章俊和他的“千金”，李言打车回了瑰丽小区。
按下密码进了房间，李言突然觉得胃酸翻涌，赶紧跑到客厅卫生间吐了起来。
方佳人听到动静起身到了客厅，看到李言吐得厉害凝起长眸，“你怎么喝这么多。“
看李言吐得差不多了方佳人按下冲水键，把卫生纸递给李言。
李言用纸擦了下嘴，站起身洗了把脸。
方佳人扶着李言坐到沙发上，给他冲了一杯蜂蜜水，“喝点水。“
看着李言拿起杯子方佳人长眸里含着担忧，“怎么喝这么多？“
李言靠着沙发叹了口气，“林牧知道我把冯丽丽安排在言成文化了。”
“他生气了？”方佳人放松下来，她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嗯，我不知道怎么和他说他才能明白，他那人就是一根筋。“
“这件事本来就是你不对在先，你明知道他对冯丽丽有意思就应该离冯丽丽远一点。“
李言看着方佳人，“吃醋了？”
方佳人笑了，“我看你是真的喝多了。”
李言握着方佳人的手，“当时的情况冯丽丽是最合适的人选，她妈妈做手术是我付的钱，我对她来说就是救命恩人，你说，这么好的棋子不用，不是暴殄天物吗？”
“她妈妈做手术你付的钱？”方佳人皱起眉头，这个混蛋怎么瞒他这么多事。
“对呀，她找到我，我也是一时心软就帮了她，当时也没想图她报答，谁知道后来居然就用上她了。”
方佳人长眸里的琥珀色闪了闪，“你是不是不知道怎么和林牧交待？”
李言双目深邃，“你有办法？”
“解铃还须系铃人，不如你让冯丽丽去跟林牧解释吧。”
李言想了想，“那就试试吧，如果冯丽丽愿意的话。”
“以前没看出来你这么在乎林牧啊？“方佳人打趣李言。
“唉，我认识的人虽然多，但真正称得上知己好友的只有章俊和林牧，这种友情这辈子估计也不会和别人再有了。“李言仗着三分醉意吐露真言。
“那让你这么一说我岂不是很悲惨，一个朋友都没有。”
李言揽过方佳人捏着她的下巴，“你有我就行了。”
第八十七章 凌驾于你之上
王燕按照方佳人的建议搭建起的销售网络迅速覆盖了全国，广告销售量几何式增长，远超预期。
李言李善行带着这份漂亮的报表最终敲定了3亿的B轮融资，股份稀释15%。
方佳人知道B轮融资结果直赞叹，这可比她以前一砖一瓦赚钱容易得多，按照融资金额和稀释股份的比例，言成文化的估值已经有20亿了。
李言摸摸方佳人的头，“小傻瓜，这点钱算什么。”
方佳人长眸微睁，“这样你都不满足啊，你什么时候野心变这么大了？”
“从你培养我开始点点滴滴的发生变化，你知道吗，我每一次爬上一座山，又看到远处还有更高的一座山，那时我就忍不住想爬上去看看那里的风景。”李言嘴角微微弯着。
“那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
李言躺在方佳人的大腿上，捉起方佳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要说下一步，还真是有点麻烦。”
“怎么了？”
“许强以前在公司时开发过一个直播购物的软件。”
“你想启用这个软件？”方佳人琥珀色的眸子看着李言。
李言点点头，“是。”
“你担心高毅不配合？”方佳人一语道破。
李言叹了口气，“我估计冯丽丽那件事他对我有了心结，现在又要启用别人开发的软件，他那么傲气，我怕他转不过弯。”
“你在他身边布了眼线，结果他还喜欢上了这个间谍，他现在能一直隐忍不发已经很有涵养了。”
李言笑了，“什么涵养，合同上写的很清楚，如果他怠工或辞职，这2%的股分就要被收回。”
方佳人长眉微凝，“你到底给他下了多少套？”
李言抿了一下嘴，“差不多就这些吧，合同里的条款我都让金律师和他解释清楚了，又没骗他。”
“你打算自己和他谈吗？”
李言握着方佳人的手，勾起嘴角，“我怕我一出马谈不拢就没余地了，善行看财务报表在行，参透人心这方面他不擅长。“
“你想让我去？“方佳人长眸微睁，”我和他完全不熟，再说我又不是分管技术部的，我拿什么身份和他谈？“
李言笑笑，“这就看你自己了，实在不行施施美人计。”
方佳人摸着自己的脸庞，“你这个提议也不错，高毅也算是阳光帅气，我也不算吃亏。”
李言脸色沉下来，“你要是敢，我2%的股份不要了也要把高毅送走。”
“你这个人怎么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开个玩笑可以，我就不行。”
“可以可以，我这都被你带跑偏了，这事儿你应是不应？”李言想起正题。
“那我明天晚上约他谈谈试试吧，如果他不答应怎么办？”
李言看着方佳人，“那我只能请一位新技术总监，签合同时言成文化的技术部最高级别是技术经理，所以合约里约定的是保证他技术经理的位置，不是技术总监。”
“你现在真是老谋深算。”方佳人眯起长眸。
“我已经很有温情了，你跟他谈不拢，我再谈一次，仁至义尽了。”
“行吧，我明天就约他。”
…………………………………………
临近下班方佳人门敲开了高毅的办公室门。
看到走进来是方佳人高毅很意外，他和方佳人在工作上是没有交集的。
“方总？”
方佳人微微一笑，“高总监晚上有事吗，我想请你吃顿饭。”
高毅皱起眉，方佳人和李言的关系在公司不是秘密。
“怎么，怕我跟你借钱啊？”方佳人开起玩笑，高毅这人太正经了，只能自己娱乐气氛了。
高毅想了想，“方总是不是找我有事谈。”
“有一点工作上的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公司不方便，我们等下吃个晚饭，边吃边聊。”
“好吧。”高毅勉强答应下来。
菜上齐后方佳人介绍着菜式的特点，丝毫没有谈工作的意思。
高毅忍不住开口问，“方总，你不是有公事找我谈吗？”
“不着急，先好好吃饭。”
高毅正了正身姿，“方总你有事就直接说吧。”
方佳人瞧着火候差不多了，“我们销售部今年制订的目标很高，我看了看报表算来算去都觉得难以完成。但我无意中发现你的前任设计的APP正是我们现在所需要的，只要和《随心》挂勾，公司的现金流绝对超过预期，公司扩张的就会更快。”
高毅浓眉大眼，听方佳人说完这些以后面色平静，“方总，我喜欢有话直说，是李总让你来找我的？既然他让你来找我自然明白我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不敢自己来，心虚吗？”
方佳人心想这还真是个技术IT男，一点弯都不拐。
“你说的是冯丽丽这件事吗？”既然高毅想敞开谈，那就如他所愿吧。
“是。”
“高毅，冯丽丽这件事不是针对你或谁，那时李言因为言成焦头烂额，把言成文化完全交给你，才走了冯丽丽这步棋。在其位谋其政，这无关恩怨，不过是从大局出发。“
高毅眯着眼，“棋？“
“是的，这不过是一步不得不走的棋，而且冯丽丽是自愿的，没有人隐瞒她任何事。“
高毅垂下眼帘，“她为什么调去公关部？“
“她自己要求的。“
高毅紧闭双唇，看着方佳人，冒出一句，“你了解她的过去吗？“
方佳人轻轻点了一下头，“但她的过去不应该是我来告诉你，如果她愿意说，自然会说给你听。“
李言按插棋子高毅可以理解，其实高毅最介意的是这颗监视的棋子居然是冯丽丽，前一天高毅还在努力的想怎么约她，转头第二天就一纸调令把她调到了公关部，李言不惜暴露自己的行径也要答应冯丽丽调部门，可见他们之间的关系。
“其实冯丽丽主动要求调走就是她的态度，你明白吗？“
“我知道到了。“高毅微微拧着眉心。
“那我们开始谈公事吧。“方佳人浅浅一笑，心里却在叹息，处理这痴男怨女的事儿真的不是她的长项。
………………………………………………
高毅重新打磨了许强留下的APP“趣购”，李言和方佳人、李善行就启动了购买拥有第三方平台支付牌照公司的计划。
当年李言就是因为许强没有考虑到第三方支付牌照，就把许强踢出了公司，现在时移世易，“趣购”APP就是言成文化新的增长点。
“方总，工商局的人来了。”王燕赶来通知方佳人。
“你怎么安排他们的？”
“我让同事带他们去会议室了。”
方佳人站起身，“走吧，去看看是什么事。”
门打走进来两大美女，工商局的两个人愣了一下。
“我是方佳人，言成文化的副总裁，两位怎么称呼。”方佳人笑容似春风拂面般。
其中年龄大的一个人清下了嗓子，“我们是开发区工商局的，有人举报你们公司发布虚假广告。”
方佳人不露声色，面上依然维持着得体的笑容，“不知道举报的是哪支广告，我们公司发的广告实在太多了。
年龄大的使个眼色，年轻的那个就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方佳人。
方佳人接过来，凝起长眉，把纸递给王燕。
“请问，这是谁举报的。“
“这个当然不能告诉你。“
方佳人笑笑，“那两位，你们今天的来意是什么？“
“把这些广告停播。“
方佳人痛快地答应，“好的，我今天就让公司停播这些广告。“
两个人彼此对视了一下没想到方佳人答应的这么痛快，还以为这事得费一番口舌。
送两个工商局的人走时方佳人让王燕给他们每人带了一盒上等的大红袍。
两人开始是推拒的，不过王燕的手腕一般人也是招架不住的，两人就带着大红袍和王燕挥手告别了。
“方总，人送走了。“
方佳人点点头，“等下你把这些广告都撤下来。”
“这样我们损失可不小，再说举报也得核查吧。”
方佳人冷笑，“对方是有备而来，你还怕没有证据吗？
王燕眉眼有了一分厉色，“这是谁干的，真是下三滥的招数。“
“挡了谁的财路就是谁干的。“方佳握着笔心中已有计较。
“是路通？”王燕立刻想到因为“随心”的大热，分流了部分路通的用户。
“有可能，这件事再慢慢查，先把广告撤了，以后再接广告时你们销售部要做好核查。”
王燕脸上有点火辣辣的，自己这是第一次感觉在方佳人面前矮了三分。
方佳人见王燕坐着不动，轻声说了一句，“去吧。”
“好。”王燕起身离开。
…………………………………………
几天后又发生了一件事，路通旗下的通讯软件关闭了和“随心”的关系链，同时宣布入股一家视听APP的企业。
方佳人坐在办公室心里盘算着现在的情况，看来之前的举报就是路通干的，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根本就没预留谈判的空间。
“方总。”王燕敲门而入。
等王燕坐下方佳人才开口，“现在这种情形，你怎么看？”
王燕想了想，“路通看来预谋已久，估计是因为《随心》分流了路通的用户流把他们逼急了。“
“逼急了好，我看他们入股这事儿也是匆忙上马，你有什么应对？“
“我们找流量网站进行勾联，应该可以弥补这一块的损失。“
“这个想法不错，另外请明星成本太高，把这部分降下来，分散开来签网约网红，帅的，漂亮的，内容有创意的。“
“我知道了，那我等下就回去开会，晚上加班，尽快出方案落实下去。“
“辛苦了。“共事了一段时间方佳人和王燕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王燕灿烂地一笑，“放心，我一定搞定。“
忙完一整天方佳人晚上开车回了瑰丽小区。
洗完澡吹干头发，方佳人躺到了沙发上，想着白天的公事。
虽然王燕想出的对策应该可以解现在的困局，但路通这架势根本就是不死不休的节奏，没想到互联网的世界可比做工程残酷多了。
以前方佳人只需要搞定客户就行了，现在面对的是全国网民，而且是以亿单位来计算的，想想都头疼。
听到门开的声音，方佳人知道是李言来了。
最近除非应酬到很晚，李言都会来瑰丽小区。
李言坐到方佳人的身边，方佳人一手推开他，“快去洗澡换衣服。“
李言低头嗅着方佳人的发香，“难得你不在书房。”
“躺在这里一样可以想公事，在不在书房没区别。”方佳人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
“路通忍不住动手了，封杀了《随心》。“方佳人一只手背放在额头上。
“那你打算怎么办？“李言的眼睛里全是柔情。
“王燕说准备找网站做勾联，我让她签网红替代明星，降低成本广撒网，毕竟直播购物的平台也要上马了，到时银子花起来肯定跟流水一样，签的明星不太要多啊。“
李言嘴角微扬，“做得很好。”
方佳人眨眨长眸，“你在表扬我？”
“嗯，作为上司我对你很满意！”李言笑了起来，终于有一天他有一种凌驾在方佳人之上的感觉了，为了这一天他用了这么多年，累得半死。
方佳人推开李言，“赶紧洗澡去！”
李言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想到刚才的感觉方佳人觉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居然真的有一种被李言居高临下睥睨的感觉。
晚上躺在李言的怀里方佳人想想这几年过得像做梦一样，发生这么多事，工作，感情，生活像一股洪流裹挟着她向前奔涌，她也不知道终点是哪里，也许只要享受这个过程就好。
李言感觉到方佳人还没睡，“怎么了宝贝，还没睡？”
“没事，我只是觉得很神奇，当年遇到你的时候怎么可能想得到有一天你会变成我的上司。
李言摸摸方佳人的肩膀，“当年遇到你的时候我就想拥有你，从来没有改变过。“
“我比你大那么多，你真的不在意？“
“如果我在意，我一天到晚跟你折腾个什么劲，再说了，漂亮女人太多了，我更喜欢找个能像你现在这样，和我闲聊唠嗑的，不然生活多苦闷。“
方佳人没有吭声，过一会儿才说了一句，“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