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一顿饭的事儿
金鼎盛世的霓虹照亮的夜色里透出了一种纸醉金迷的味道。
李言正和客户在这里推杯换盏。
“李总，不是我不想订你们公司的单，实在是乐信的价格比你们低太多。“
“赵总，话也不能这么说，虽然乐信价格低，但一份价格一分货，谁知道乐信在产品上省了多少成本？万一买的设备有问题，那才是不好交待。“
赵越抱起双臂，显得整个人更加宽阔，“不会吧，乐信口碑一直很好。“
“乐信口碑是好，但它现在换了老板，还是外行的，要不然能把市场搞得这么乌烟瘴气吗？“
李言盯着赵越，一眼都不放过。
赵越笑了，“先唱唱歌，这个事儿你让我想想，李总，也不要急在一时。“
李言笑着对美女说，“去帮赵总点歌。”
周洋拧起眉，这个赵越都约了多少次了，每次都赴约，该喝就喝，该玩就玩，哪样都没落下，但就是一直不松口，真是个笑面虎。
李言身边的美女也是个识相的，见李言不吭声也没往跟前凑，就在一旁帮李言倒酒伺候好吃食。
赵越唱着歌，李言笑着对身边的美女说，“玩会儿色子。”
美女略感意外，这个帅哥原来没把她当空气啊。
李言玩着色子，想着平时方佳人对自己的劝诫，心里告诉自己不能急，赵越一天不签单自己就还有机会。
离开金鼎盛世时赵越喝的心满意足，满脸红光，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笑着说，“李总，现在这个季度还早，你也不用这么急。”
“是，赵总说的是，我们两家公司合作这么久了，彼此都很了解，赵总你说呢？”
赵越面上依然笑着，“李总，今晚就这样吧，谢谢你的款待。“
“我谢谢赵总愿意让我款待才是。“
“你约我，我肯定来，我们两家是老朋友了嘛，行了，你不用送了，我有司机送我回去。“
“好，那一路顺风。“李言目送着赵越上了车才和周洋转身离开。
周洋开着车，“这赵越就是个老狐狸，李总。”
“人家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不精明能混到现在吗？不然早就不知道被人插多少刀了。”
李言经过刚才一番自我开解倒是看开了一些，不过绝不能把这单漏到乐信的手里，这个大客户每年都是言成的，不能到自己手里就没了。
但李言隐隐的觉得，赵越已经因为乐信的价格倾斜了心里的天枰。
李言闭上眼睛回忆着和赵越的每次见面，对于怎么解决他还是觉得没有头绪。
回到家，家里空无一人，方佳人还没回来。
李言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自己的女人比自己应酬的还晚，这种心情还真是糟糕。
正在李言长吁短叹时门开了。
“你刚回来吗？“方佳人穿着深V砍袖连体裤，干练又性感。
李言闭上眼没有答话。
“怎么了?”方佳人坐在李言身边。
“没事，就是赵越还是没给准话，心里有点烦。”
“你才约他几次啊？！哪有这么快就有结果的。”
“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我这个月都交待在他身上了。”李言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息。
“是回扣不满意吗？”方佳人看到李言想起自己刚做销售时毫无头绪的样子。
“不是，他没提过，要有这个意思他不会不提，我看是乐信的价格让他心动了。”
方佳人摸了摸李言的头发，“既然他身上下不了手，他的家人你有没有想过，是人都有牵绊，找到他的软肋不是事半功倍吗？”
李言睁开眼看着方佳人，“我怎么把这条路给忘了。”
看到方佳人长眸含笑，李言捧着方佳人的脸狠狠地亲了一下，“你真是我的外挂，宝贝！”
“先别高兴太早，这招儿成不成还一定呢。“
“至少要试试再说。“李言眼放精光，接着又有点责怪的问方佳人，“你怎么回来比我还晚。”
“还不到12点，哪里晚了，明明是你回来早了。”
李言捏着方佳人的脸蛋，“还有你这样的，嫌自己的男人在夜总会呆得不够久？”
方佳人拍开李言的手，“越来越没大没小。”
李言握住方佳人的手，目光温柔地看着方佳人，“遇到你我真的好幸运，不然我真的不敢想自己现在的生活是什么样子。”
“也许比现在更好呢。”
李言的眼睛暗淡下来，“一切都是天命，你不是说了吗，人生一半操之于我，一半操之于天，有了你，操之于我的那一半已经不能再好了。”
方佳人靠着李言的肩，“你能这么想最好。”
彼此没有说破，但都知道说的是张燃的逝去。
李言抱抱方佳人拍拍她的背，“好了，收拾一下早点休息。”
换好睡衣洗漱完方佳人安心地躺进了李言的臂弯里，月亮洒进卧室里十分宁静。
“佳佳。”李言轻轻唤着方佳人。
“嗯？”
“我们搬到我家去住好不好。“
方佳人抬头看着李言，“在这里住不好吗，就我们两个人用不着住那么大的地方。“
李言抚着方佳人的脸颊，“那里我不打算卖，就那么空着可惜了，有个院子住起来舒服些，我叫人整修一下我们搬过去吧。”
方佳人垂下眼眸，“那听你的吧。”
李言揽着方佳人的双手紧了一下，他终于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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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寅看着前台白净的小姑娘，“我叫张寅，是李总的表弟。“
前台眨眨眼，“你是来实习的张寅吗？”
“对。”张寅露出一排大白牙。
“你等一下，我通知人事部。“前台心想原来这实习生是李总的表弟呀。
不一会儿一个男生出来把张寅领走了。
这是张寅第一次来言成公司，一路走来张寅学觉得很新奇，之前张国业就和他说过李言应该不会安排他进销售部，父亲果然料事如神。
钱逊看到张寅笑着露出一排大牙就想起张国业，“张寅，既然你是来实习的那一切都和普通员工一样，等下你看看公司的员工守则，明天我安排人带你进入岗位。“
张寅坐在一办公桌前看着面前的员工守则的册子，心想这钱逊还真是一点不客气，如果自己老爹还在公司谁敢给他脸色试试。
此时李言正在看文件，周洋敲门而入，“李总，你表弟到钱逊那里报到了。“
“老钱给他安排什么职位了？“
“还没安排，让张寅读员工守则呢。“
李言忍不住弯起嘴角，“这个老钱，只有他才干得出这种事。“
“还有，张寅在前台报到时说是您表弟，估计公司人都知道了。“周洋抿起嘴，李总这个表弟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他唯一的优点就是脸皮厚了。“李言拔下笔帽在文件上签字。
“对了，你去查查赵越家人的资料，越快越好。“
“好。那李总，您表弟……”
”只要不出格就随他折腾吧。“李言抬起头合上笔定睛看着周洋，他可不想花费精力在张寅身上，老钱不要让他失望才好。
……………………………………
“表哥根本就没想好好栽培我，那个姓钱一见到我就掉着脸，爸，你说表哥什么意思？”张寅气得直喘气。
“你才去几天就这么沉不住气，你看看李言，又狠又稳，天天就知道享受，一点苦都吃不了。”张国业皱着眉看着张寅，心想他怎么只生了一个儿子。
还是姐夫李怀勇厉害，多生几个，总有一个有出息，可惜最出息的李言和他势不两立了，被自己儿子亲自踢出了公司，李怀勇这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国业，李言是不是还记着食堂那个事情。”柳萍忧心儿子白白吃苦。
“记得就记得吧，是我坑他又不是张寅。至少他还是让张寅去公司的，我看他那个架势以后江心毕业回国他也会招进公司。你看看，李善行都被提成总监了，走的都就是当年我和姐夫还有他大哥一起打拼的路。”
张国业真后悔当年一时大意被李言捉住痛脚，才有后来一连串的事情，想想当时真是小看了李言。
“你好好在公司在呆着，只要你人在公司就机会上位。“
张寅垂头丧气，这朝九晚五的日子真是无聊死了，他要不干了张国业就要停他的信用卡，这日子也不知道熬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行，你们慢慢吃我上班去了。“张寅拎了包出了门。
张寅到了公司坐在位子上想了想给周洋打了电话，“周洋，我哥今天中午有没有空和我吃个饭？“
“今天中午李总有商务餐。“
“噢，知道了。“
周洋挂了电话，“李总，张寅约您吃饭。“
李言面色淡然，“他还知道给你打电话，没有直接联系我，比以前识相多了。你接着说。”
“我找人打听了一下赵越最近有一件难事，他儿子就要升初中了，赵越想让他儿子进白云一中，好像还没找到门路。”
李言笑了，“一中里除了学霸就是非富即贵，赵越这条件想安排孩子进一中可是有点困难。”
……………………………………
茶气袅袅，琴声轻荡，李言闭目养神，听到门开的声音睁开眼。
“下班来的路上太塞车了，什么事呀这么急找我，饭都不吃就来茶社。“章俊抹了一额头的薄汗。
“有事求你。“
章俊白了李言一眼，“什么求不求的，有事你就说。“
“得劳动你家老爷子。“李言给章俊倒了茶。
章俊睁开圆圆的小眼睛，“那得看什么事，不是兄弟不帮你，但我家老爷也不是什么事我都能支使动的。”
“这事你支使得动，我有一个客户想把孩子送进一中，让老爷子帮我活动一下吧，费用无所谓。“
“切，就这事儿啊，我当什么难事你这么郑重。什么费用，免了！我家老爷子认识一中管招生的副校长，塞个人还不容易，一顿饭的事儿。“章俊半躺着喝起茶来。
“好兄弟，还是你靠谱，这个人情我记着。“本来李言以为需要章俊的父亲找教育局的关系，没想到这么容易。
“别跟我整这些虚的，晚上去王宫，你小子当老总忙得人跟消失了似的，有事儿才想起找我。“章俊鄙视地看着李言。
李言笑着继续给章俊添茶水，“别去王宫了，那里的美女你闭着眼都知道长什么样儿了，去金鼎盛世，换换口味。”
章俊两眼放光，“老总的情商就是高，太上道儿了！”
“最近林牧怎么样，我忙得也没空联系他。”
一听李言打听林牧，章俊坐了起来，“林牧现在追那个丽丽，王宫也不去了，完全一个三好青年，我跟你讲，我都怀疑我以前认识的是一个假林牧。”
李言垂眸想起那天见到丽丽父亲去世时她那伤心的颗颗泪水，没想到之后不久就轮到自己，真是世事无常。
“想什么呢，你给林牧打电话，你面子大，兴许你叫他，他就出来了。”
“人家改邪归正了，你何必拉人家下水。”
章俊不屑的切了一声，“狗改不了吃屎，你看着吧，他要是把丽丽追到手指不定怎么变态呢。快点，喝一肚子茶水我饿死了，赶紧叫他出来。“
李言叹了口气，“行，我给他打电话。“
可能是李言太久不出现，果然林牧接了电话就应约了。
第五十八章 长江后浪推前浪
三人在酒楼碰了面，林牧穿着西装，再配上眼镜，看是很斯文，“你他妈的这段时间都跑哪儿去了？“
没等李言开口章俊就忍不住要损林牧，“哎，我觉得你还把嘴闭上，穿的人模狗样的，一张嘴全穿帮了。“
“我最近工作太忙了。“李言边回答林牧边点菜。
“好像谁不工作一样，我现在也天天上班。“林牧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章俊心里气林牧为什么他约不出来，李言一约就出来了。“你能和李言比吗？人家是公司老总，坐在这里那分分钟都是钱。“
林牧被堵的没话说。
李言点完菜，解开西装扣子，“你以前不到中午不起床，现在上班习惯吗？“
“还行，就那样吧，我爸要是像你爸那样把公司交给我还有点意思。“
“我看交给你两天就得破产。“章俊边用热毛巾净手边调侃着林牧。
林牧拿起手边的毛巾扔向章俊，“乌鸦嘴。”
章俊笑着眨眨小眼睛，“商场不适合你，情场才是你林少施展的地方，你还追着丽丽？”
提起这事儿林牧就堵得慌，“你们说说，我哪里不好，怎么她就看不上我呢？“
章俊看了李言一眼笑笑，“你追到她又怎么样，你能和她结婚吗？“
“谁想结婚那么远的事儿啊？“
“可能人家就想了呢？“
林牧询问的眼神看向李言。
“丽丽是个好姑娘，可惜投胎选不了，她都离开王宫了，应该是想忘掉过去，平平静静地过日子。我觉得章俊说的没错，和你在一起又没有结果。“
林牧思索了一下，“如果感情到位了，结婚也不是不可以。“
章俊一口茶喷了出来，“你说什么？！”
“你耳朵聋啊？“林牧翻了个白眼。
“你给我打住，咱们周围同学朋友谁不知道她的底细，我的天爷，你果然变态得越来越严重了。“章俊真是被林牧吓到了。
章俊推了推李言，“你快劝劝这个失心疯。“
“劝什么？你都说了丽丽不会答应的。“
“对哈，忘了这事儿。“章俊的心稍平静下来，接着笑问李言，”你给我说说金鼎盛世最漂亮的美女叫什么名字？“
林牧翻了个白眼儿被章俊发现，“你翻白眼儿什么意思，等会儿你不找美女啊？我这是准备功课呢。”
“我不找！”
林牧一身正气的样子让章俊觉得恶心，“李言，你不会也不找吧？”
“我当然找了，我给你找两个。”李言淡定地笑笑，无论如何今天绝对不会扫章俊的面子。
章俊睁着小眼睛打量着李言冲林牧摆摆手，“看看，这才是社会里历练过的，你差远了。“
三人吃过饭，章俊通知了各路人马就去了金鼎盛世。
章俊毫不客气地点了两个美女，李言也点了一个，林牧坐在一边嗑瓜子。
章俊忍不住笑了，“你觉不觉得林牧特像以前的你，我觉得这个世界真奇妙，什么事儿都能发生。“
李言笑着和章俊碰了下杯，一杯酒下肚，“我自己也没想到我能变成现在这样。“
“听你这口气你这老总当得也挺累吧？叫方姐姐去帮你呗。“
李言苦笑着摇摇头，“你以为我现在得了公司就能随心所欲吗？“
“她不肯？她在别的公司干得再好也是给别人打工呀，你不是想让她当老板娘吗？“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章俊皱起小眼睛，“方姐姐果然与众不同。“
“不说这个，一中学位这个事什么时候能有准信儿？“李言摇了摇手中的酒杯。
章俊拍拍李言的肩，“你放心，我明天就跟老爷子讲，有我帮你盯着肯定是能多快就多快。“
“这次的事真是多谢你了。“李言又碰了一次章俊的杯。
“说什么谢，不过你别一天到晚不见人影，多带我来几次金鼎盛世，我发现在这里美女不比王宫少啊，王宫那些都太熟了。“章俊笑嘻嘻地扫视了一圈全场的美女。
“好。“李言一杯酒干了，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
夜里散局时李言看章俊的眼神在陪他的两个美女之间飞来飞去，李言掏出钱包给两个美女每人塞了两千，“把我朋友陪好。“
章俊也没客气，笑眯眯地带着两个美女走了。
林牧斜眼看着章俊离开又睥了李言一眼，“我说你现在怎么这么没节操！”
李言扣好西装扣不紧不慢地回答，“节操是很昂贵的东西，你有你老子罩着当然可以有节操。”
“你这个样子方佳人知道吗？“
李言笑着看了林牧一眼，“我这样就是她亲手教的。“
………………………………
三天后李言接到章俊的准信儿，学位的事已经和副校长通好气了。
李言马上让周洋安排了第二天和赵越吃个商务午餐，而且特别提到是和赵越一个人。
赵越心里轻笑，难是要给他加回扣点吗？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这还不到八月就绷不住了。
第二天到了餐厅，李言已经先到等候在那里，赵越点完餐先开了口，“李总什么事这么急今天就要见面，还指定要我一个人来，不是鸿门宴吧？“
“没办法，我助理说最近几天晚上赵总都有安排了，我只好约赵总吃个午餐。“
赵越脸上笑眯眯的，最近确实很忙，乐信和其他几家公司也是很努力地在争取他，反正这批货也没那么急着要，可以再等等。
李言也微笑地看着眼前的笑面虎，心里却有十成十的胜算。
“赵总，我今天找你来其实有一件私事。“
赵越有点意外，他和李言之间有什么私事可谈的，但面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李总请说。”
“我听说您儿子今年要升初中了。”
赵越收起脸上的笑容，看来李言是做好了功课，虽然这是商场中的常事，但被人窥探生活总是一件让人不爽的事，“李总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言神态沉着，“我有个朋友和白云一中管招生的副校长是好朋友，我朋友说他手上还有白云一中的学位。赵总，我们是这么好的朋友，你儿子就是我的侄子，知道这件事我立马就想到应该给我这个侄子好好安排一下，就是不知道赵总愿不愿意？“
赵越瞬间满面笑容，用从未有过的亲切口吻向李言问道，“我儿子的学分不够，说实话，我们这么拼死拼活不就是为了孩子吗？“
“理解，虽然我没孩子，但我是儿子，父母怎么替我操心的我都记得。学分你不用担心，那边已经给我侄子留出了一个名额，就是转档案要越快越好，不要影响九月入学。“
“是是是，这个手续是应该快点办。李总，要是我儿子以后能像你这么出息我真是得感谢你。“
“客气了，都是顺手的事。“
整顿饭李言和赵越了解一些他儿子的情况，又天地胡侃一顿，李言只字不提订单的事。
回了办公室，赵越这才明白刚来时李言风淡云清的底气是从何而来，自己这是被人掐住了七寸，还得求着别人掐住别松手。
这个李言自己真是轻视他了，他也没提订单的事，还真是稳得住，现在看来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啊。
一中副校长的操作很快，直接安排人把赵越儿子的档案调到了一中。
得到消息，赵越坐在办公室高兴自己儿子上学的事终于解决了，又一阵叹息，自己居然被一个年轻人搞定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刚开始业内传李言上位时大家都觉得李怀勇疯了，现在看来未必啊。
调完档案后，李言只是打电话知会赵越一声就没再联系他。
赵越派人将一早拟好合同直接送到了李言的办公桌前。
李言摸着这份合同松了口气，头靠在大班椅上闭上深邃的眼睛，眉头舒展。
精神好一些了，李言睁开眼拿出手机约章俊晚上去金鼎盛世，站起身叫上周洋离开了公司。
“去楼下看看。“李言说的楼下就是正在开发APP的言诚文化。
“怎么安排江心的。“
“许强让她做了文秘，整理资料，旁听会议做记录，他说这样您表妹可以学到的东西会很多。“
李言点了下头，“等下我和先和许强谈点事情，然后你叫江心到会议室。”
APP开发的专业他是不懂，但他懂得管人，做为管理者长久不出现容易让下面人懈怠甚至生出异心。
李言西装笔挺、气势威严，穿过办公区直接进了许强的办公室。
“李总？”许强站起身，略意外李言的突然到访。
李言解开西装扣坐在了沙发上。
许强按下座机的快捷键，“送三杯茶进来。”
等许强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后李言才开口，“我下午刚好没事过来看看，项目进行的怎么样，顺利吗？“
“研发阶段还比较顺利。“许强一条缝的眼睛眨了眨。
“有提前完成的可能吗？“李言随意的看着窗外的远处，想放松一下眼睛。
许强厚唇嗡动，“我尽量，但也提前不了多少天……“
李言转回目光落在许强的身上，“我对你是很有期待的，所以给才你这么多的权利让你自由主持这个项目，我希望能看到回报。”
“我明白，请放心，谢谢您对我的信任。”许强挺了一下身子。
“那就好，我用下会议室和我表妹聊几句。“
“您用我办公室就行。”
李言站起身抚了一下西装领，“不必了，她在这里有什么不懂的你耐心教教她，她在国外呆过两年，也许有新的视角让你有点灵感也说不定。”
“江心工作很认真，接纳新知识的能力很高。”
“也不必特照顾，她是来实习的，该让她干什么就让她干什么。”
“懂了。”
李言离开了许强的办公室进了会议室，不一会儿江心端着的一杯茶进来。
“怎么是你端茶？”李言看到江心嘴角上扬。
“本来是同事端的，反正我要进来顺手就接过来了。”
“那你怎么只端了一杯？“
江心摸了摸自己的马尾辫，“我又不渴。“
李言被江心轻松顽皮的样子逗笑了，这个表妹出去两年模样长大了不少，其实心里还是个孩子。
“来公司还习惯吗？“
“挺好的，同事都对我很和善，这里上下级之间也没那么多讲究，工作氛围挺轻松的。“
李言拿起杯喝了一口茶水，“你对这个项目了解有多少？“
“编码我不懂，但研发过程我都挺清楚的。“
李言点点头，“不错，说说对这个项目的看法。”
江心坐了下来，“市场调研挺乐观的，而且很新颖，就看做出的APP质量和后续的投入市场的反应。”
“你开学回加拿大之前就安安心心在这里呆着，薪水你走的时候兑成加元一次性给你。”李言手指轻轻敲了一下桌子。
江心的马尾随着她点头抖动着，眉眼弯弯的溢满了笑意，“哥，我有一种发了横财的感觉。”
“那发横财的感觉怎么样？”
“感觉太好了。”江心开心地笑了起来。
李言点了一下江心的挺俏的鼻子，“在国外玩野了，这么久都不回来。”
“我不是想省一点嘛。”江心摸摸鼻子。
“以后随时想回来就回来，你的机票我让公司给你报销。”
“啊？”江心摸摸马尾，“哥，你对我真好。”
李言这样对江心不光是因为江心是他唯一的妹妹，还因为李怀欣对自己很好，在母亲走的那段时间李怀欣那种单纯的关怀还是宽慰了自己的。
以前自己对家族企业的裙带关系很不看好，觉得是束缚企业发展的累赘，但自己接手公司以后才体会到有血缘关系确实在初期的发展可以更稳定。
自己刚接手公司也算是重头再来，所以只要为人可靠李言不介意拉上亲戚一把，分一杯羹，但自己绝不会像李怀勇那样自负养出张国业这种硕鼠。
“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在这儿好好干，不要怕苦怕累。“
“嗯。“江心点点头。
看着李言颀长的背影江心轻轻吐了口气，父亲说的对，表哥已经变了，以前表哥只会带着她玩，还特别在意她交没交男朋友，刚才他一句都没提。
李言和周洋刚准备上车手机就响了，看到来电人的名字李言皱起眉，“有事吗？“
许是李言冷淡的口吻吓到了对方，电话那侧没有回应。
“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我妈早上不小心从梯子上摔了下来，腿骨折了，要做住院手术我手上没那么多钱，能借我一些吗？”冯丽丽鼓着勇气磕磕绊绊的说完这句话。
李言语气缓和了一些，“你可以找林牧。”
“我……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冯丽丽的声音因为哭泣变了声。
李言闭上眼心还是软了，“你在哪儿？”
“中心医院。”
“你在那里等着。”
周洋听着李言是有事要办，疑惑地看着李言，“李总等下和建丰的会面怎么办？”
“你上楼去找孙祥，让他和你一起去。”
第五十九章 免费的茶水
到了中心医院，在急诊室看到了冯丽丽和她的弟弟。
“把病历给我，医生安排手术了吗？“
“医生说今天不能手术，得先住院，可是现在没有床位只能睡在走廊。“冯丽丽红着眼睛看着赶来的李言，她还以为李言只会派个人来给她送钱。
“你们在这里等着。“
李言边走边掏出手机拨通了李怀欣的号码。
“怎么了言言？”没等李言说什么李怀欣就开口问道，这个侄子没事是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
“我有个朋友的母亲在急诊，腿骨折了要做住院手术，姑姑你能帮我找个手术做的好的医生吗？还有安排个床位，条件好一点的。”
“没问题，告诉我名字，我联系好告诉你，你在哪儿?”
李言看了病历上的名字，“名字是徐香，清风徐来的徐，香气的香，我准备去缴费，一会儿回急诊室。“
缴费后李言去买两瓶饮料。
“谢谢你，我实在找不到人帮忙，之前的亲戚自从我爸病了以后也不来往了。”
“给。”李言递给冯丽丽两瓶饮料。
冯丽丽愣了一下，擦干脸上的泪接过饮料看了看冯林没有说话。
“你不用急，我找人打过招呼了，手术、床位都不必担心。“
“钱我会尽快还的。“冯丽丽感激地看着李言。
“怎么还，还回王宫？“
冯林转头双眼圆睁像要吃人，“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你住口!”冯丽丽少有地对冯林发了脾气。
李言把头撇向一边，冯丽丽那个偏执弟弟他可懒得多看一眼。
“钱不用还了，好好过你的日子，你还有什么需要吗？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没有了，谢谢你，我一定会还你钱的。“冯丽丽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感谢李言，从离开王宫那天起她就不对李言有任何妄想了，她不想回头看过去的生活，而那个时不时跳出来的林牧却不停地提醒着她曾经那些洗涮不掉的耻辱。
冯丽丽眼神异常的坚定，看来她真是没人求助了才找了自己，李言语气缓和了很多，“你不必着急还，你知道我不缺这点钱。”
冯丽丽并不知道李言接管公司的事，以为他还是那个悠闲的富二代，“好，谢谢你。”
“别再说谢谢了，我走了。”
离开医院李言给李怀欣打了电话说自己有事先走了，让她帮着多照应一下冯丽丽。
李言关上车门坐好给周洋发了短信，“你那边结束了吗？“
短信刚过去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李总，谈崩了。“
“你说什么？“坐直身子。
“孙总说他约了别的客户就让黄经理跟我去，对方提出的价格比乐信还低两个点，黄经理没答应，对方脸色不太好看，黄经理说话也没太客气，就谈崩了。“
李言暗暗咬牙，这个孙祥！
“你让孙祥在办公室等我。”
…………………………………………
已经下班的公司空空荡荡。
“你没时间去应该让周洋跟我打个招呼，怎么能让一个经理去？！“
“下午我约了别人，我也没想到小黄会把事情办成这样。”孙祥一个头两个大。
“你让一个经理去谈，对方肯定觉得受到了怠慢，能谈出什么，你告诉我，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我提醒你吗？”
李言双唇紧闭，心里有气撒不出来。
“这点是我疏忽了。”被李言这么数落孙祥心里不舒服，不过好在公司里也没人，总算还是给他留了面子。
“让他明天提包走人。”李言皱起的眉头从见到孙祥开始就没抚平过。
“小黄？”
“不然呢，难道是你吗？！”要不是现在公司处在特殊时期李言才不会让孙祥这么轻易过关。
孙祥想帮小黄讨个人情，“要不您再给他一次机会。“
李言眯起眼睛盯着孙祥，“客户不论做了什么，作为销售就得受着，他这点常识都没有留在公司有什么用？“
“那这个客户……“
李言挥了一下手，“你不用管了，我会处理，你走吧。”
孙祥关上办公室的门松了口气，这小子当上总经理以后越来越不好应付，脾气也渐涨。
李言靠在椅子上闭目叹了一口气，自己从来不喜欢多管闲事的。
…………………………………………
这之后的几天周洋连续约对方都吃了闭门羹。
“李总，对方还是没时间。”周洋苦着脸。
“没时间……那我们就上门服务吧。”
李言亲自上门，对方的高级采购经理不情不愿的走出来。
王小川阴洋怪气地走到李言面前，“李总，您怎么亲自来了，上次你那个销售经理说我没资格跟您打道呢。”
“那个人不懂规矩，我第二天就已经把他辞退了，他言语唐突，真是抱歉了，是我们没有管理好。”
采购经理显然没想到李言会说出这番话，一时不知怎么答话。
“你看，我是很有诚意的，能不能再约谈一次，你们也多个选择。“
王小川眼珠转了转，想了想，叹了一口气，“我跟您说实话吧，当天我回来就把你们公司列入黑名单了，进公司黑了名单两年内是不能合作的，我也没权限更改黑名单。“
李言听到这个答案并没有着急，而是镇定地问，“那谁有权限更改这个黑名单。“
“我们总经理。“采购经理一无奈地看着李言，心想谁让你那天没亲自来。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公司和别家签订单了吗？“
王小川打量着李言，“没有。“
“我知道了，那不耽误你了，之前的事真的很抱歉。“
“那我先进去忙了李总，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吧。“王小川扭过身进了公司大门。
李言走到前台礼貌地微微一笑，“你好，我想见你们公司的总经理。”
前台被这个仪表非凡的帅哥的一笑晃得有点晕，接过李言的名片拨通了总经理秘书的座机，“言诚公司的总经理想见夏总，人就在我面前。”
不多会儿前台就得到答复，“夏总现在没空。“
“没事，麻烦你告诉你们夏总我在这里等着。“
李言和周洋坐在前台外的休息区耐心地等待着。
前台给他和周洋端了两杯茶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直等到午休，还是不见对方负责人出来。
李言拍拍周洋的肩膀，“走，去吃饭。”
吃过饭李言又回到建丰公司继续等，等到下班李言没有寻找出来的这些员工里哪个是夏总，就带着周洋离开了。
晚上难得没有应酬李言回了瑰丽小区，脱鞋直接进了书房看邮件。
不多一会儿方佳人也回来了。
李言伸出手笑容洋溢，“快过来让我抱抱。”
方佳人握住李言的手顺势被拉进李言的怀里。
“你怎么看着这么疲累？“方佳人摸着李言的额头。
“我们公司有个销售经理和客户谈崩了，我今天去对方公司才知道我们进了黑名单。”
方佳人皱起眉，进黑名单对公司来说是件很严重的事，“那这家公司的订单就谈不成了。”
李言笑了，“谁说谈不成。”
“都进黑名单了你怎么谈？”
“找他们老总呗。”李言抚摸着方佳人的长发。
“你见到他们老总了？“
“没有，我今天在他们公司门口坐了一天，人家也没见我。“
方佳人的长眸微动有一点意外，“那你怎么办？”
李言笑了，“明天我还去，明天不见我就后天继续去，只要他们公司没和别人签订单，我就有机会，只有见了他们老总我们能否合作这事才算有定论。“
方佳人看着李言志在必得的样子真是和一年多以前不可同日而语，如果说他上位接管公司有偶然因素，但如今的他越来越有匹配这个身份的素质了。
“你怎么光盯着我不说话，觉得我这招儿太无赖了？”李言深邃的眼睛在方佳人面前清澈又明亮。
“没有，”方佳人摇头，“我是觉得你做得很好，做得太好了。”
李言听到方佳的称赞得意地笑，捏住方佳人的下巴，“那是当然，都是师傅教得好。“
方佳人把手放在肚子上，“师傅饿了。“
“那我们去吃饭，在就家附近随便吃吧，也不开车了。“
方佳人点点头，“吃那家德国烤肉吧，我想吃他们家的肠了。“
“好。“李言把方佳人放下，起身拉着她的手离开了家。
到了餐厅两人选择坐在户外的餐桌，点完餐方佳人拢了拢头发，“章俊那边怎么样？”
“连续去了几天金鼎盛世，我估计他现在肾都虚了，让他歇一歇。“
“你真是损友。“
“我这是投其所好，他就好这个，我又欠他那么大的人情，那你说我怎么办？难道劝他从良？“
“你能正经一点吗？”
“我就是很正经地和你说啊。”李言笑着看方佳人，“你那边最近怎么样？“
“老样子，不像你那边风波叠起。“
“你们总公司新上任的销售总监怎么样？有拿谁开刀吗？”李言担心方佳人当了磨刀石。
方佳人摇摇头，“他最近刚结束全国巡视，谁被先开刀估计很快就知道结果了。”
“觉得他人怎么样？”
“他不怎么表态，是个阴沉的人啊。”方佳人喝了一口黑啤，苦。
李言面容冷酷，“不管他是什么路数，你自己要小心，他要是敢拿你做磨刀石就别干了。”
“我这个位置哪是那么容易腾挪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言没有说什么，上次李言想让方佳人到自己的公司时还没乐信这事儿，现在他和付一鸣斗的昏天暗地，他不想让方佳人趟这混水。
…………………………………………
李言和周洋喝着茶水坐在前台的休息区，一等又是一个上午，吃完午饭李言和周洋又回来继续等。
下午时前台的电话响起，前台的姑娘放下电话就对李言摆摆手，“李总，我们夏总请您进去，您跟我来。“
李言站起示意周洋坐下，“你在这里等着。“
周洋点点头。
到了办公室门口秘书敲了一下门就帮李言拉开门示意他进去。
办公室装修的简洁明亮，钢琴白的弧形办公桌后坐着的女人眉清目秀，嘴角上扬，着肩的利落直发，年龄不过26、7岁，“李总，坐吧。“
李言一手放到西装扣前坐下，“打扰夏总了。”
“你这样我想不让你打扰也不行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公司有债务，您天天坐那里来讨债的。”这说的话不客气，但夏冰说话的语气很客气，并不锐利。
“实在是别无他法，不然我也不想给夏总添麻烦。”
“呵，那你说吧是什么事？”夏冰明知故问。
“前几天我手下的一位销售经理因为私人情绪没搞好工作，影响了我们之间的合作，我是专程来解释和道歉的，希望贵公司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夏冰看着眼前的眉眼分明的帅哥，“我们公司的员工不会轻易把合作方列入黑名单，你的销售经理不管有没有私人情绪，他代表的都是你们公司。“
“夏总说的没错，所以我知道这件事以后立刻就炒了这个经理，马上赶来解释道歉，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上了贵公司的黑名单。“李言有些调笑的意味。
看到夏冰未发一语，李言试探道，“听说这黑名单只有夏总才有权利改动，所以，您看在我这么诚心的份上能否网开一面？“
夏冰笑了，“李总，我们是做生意，又也不是谈人情，再说我上面还有总公司要交待。“
“夏总这话我不同意，生意和人情可是分不开的，而总公司是您父亲在主持，还会难为夏总吗？“
“哼，“夏冰冷冷一笑，”你倒是有备而来呀？！我要是不答应呢？“
“唉，”李言叹了口气，“那我就得天天来了，夏总不会在意我每天的这点茶水钱吧？”李言看出来夏冰虽然年纪长自己两三岁但是个一本正经的人。
“你这不是赤裸裸的威胁吗？你这个样子就算我把你移出黑名单，我们公司和贵公司的理念不同，估计也不可能合作，你这样做有意义吗？”
第六十章 移出黑名单
夏冰什么生意对象都见过，就没见过李言这种无赖款儿的，这么帅的脸居然扮无赖，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当然有，我们是因为误会才走到现在的，先把误会解除了，然后再彼此重新了解一下才能知道合不合适啊？”李言嘴角上扬，眉笑含笑，为了工作出卖色相也再所不惜了，突然明白了方佳人的工作处境，心里一阵心疼又不爽。
夏冰还真被李言春光似的笑容给闪到了，她忍不住清了一下嗓子，定了定心神。
“我听说你们比乐信的价格高10%，你们价格如果降不下来我们合作的可能性基本不存在。”
李言微微前倾敛起笑容，严肃起来，“这正是我要和夏总谈的，虽然我们价格高10%但我们可以保证质量，而且我们可以给贵公司延保一年，多提供一些售后项目。乐信价格是低，但焉知他们是不是在产品质量上打了折扣，您跟这样的公司合作能放心吗？”
“这都光是你嘴说的，你有证据证明乐信的产品有问题吗？”
“虽然没有证据，但可以逻辑推理呀，真到您买了他们产品有证据的那一天，您可怎么办，对乐信提起诉讼什么时候才能执行都是一个问题，关键是耽误了你们的运营，这又怎么办？您不能因为那10%就因小失大呀，而且我刚才说了可以给你们提供更多的售后项目，也是变相的降低价格了，具体的我们可以再谈。”李言言辞肯切。
夏冰表面没露声色，“李总真是能言善辩，就是不知道有几分真啊？”
“句句属实。”
“李总明天不必来了，我这里的茶水钱也是公司成本。”
李言神色微变，还是说服不了她吗？
夏冰手指拖着下巴不等李言开口就微笑着说，”我实在是佩服李总，能放下颜面在这我这里一呆就是两天，我会把你们移出黑名单，也希望李总这次不要再派个不靠谱的人搞砸了，到时您就算是色灿莲花我也无力挽回。“
“一定一定，我一定给贵公司开出最优惠的条件，真的太感谢夏总了。“
“那我就不留李总了，不过你在我这里喝了两天的免费茶水，是不是应该回请我一次。“夏冰手搭在扶手上注视着这个年轻的总经理。
“那是自然的。“李言纯属客套。
夏冰从桌子上的名片盒拿一张名片递给李言，“我想李总一定不会食言的。“
“后会有期。”李言看了一眼夏冰接过名片。
李言离开后夏冰坐直拿起笔又放下，看李言年龄应该是和自己一样在家族的安排下上任到了总经理的位置，但这个年轻人真是有意思，居然这么放得下身段，换做自己可是做不到。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发现“真相“，夏冰笑了一下，再次拿起笔。
周洋并不知道李言和夏冰的对弈，但他知道李言让对方把言成移出黑名单后就觉得这么不可能事李言居然都办成了，一阵的好奇和佩服。
“李总咱们现在去哪儿？”
“先回公司吧，你回去后联系王小川，就说是夏总把我们移出黑名单了，让我们联系他重新谈一谈。“
想起王小川那气质阴柔的作态让周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李总您要亲自和他谈吗？”
“怎么了？”李言听出周洋语气有些起伏。
“我就是觉得那个王小川好像对您的好感不太正常。”
李言笑了，“怎么，有关于他的传闻吗？”
“这我倒是没听到，但上一次黄经理之所以没太客气，也和这方面有点关系吧，您也看到了，他说话轻浮，合作条款也都提得很苛刻。”
李言，“很好。“
周洋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
“好好开车。”
李言回公司后第一件就和孙祥谈话，把拉出黑名单的事说了一下顺便和他打个招呼，这个订单准备让夏如意来做，让他心里有个数，免得生出什么猜忌和埋怨。
夏如意进到李言公办室时李言看着夏如意白净的娃娃脸，心想王小川不会真的有特别的嗜好吧。
“李总？”夏如意被盯得发毛。
“王小川你知道吗？”
夏如意点点头，“是建丰实业的王小川吗？“
“对，你好好准备一下，他的单子你来谈，务必给我拿下。“李言的手指在桌上扣了一响。
“可是他是高级采购经理，一般这个级别都是总监来谈的。“夏如意有些踌躇。
“怎么，你是怕孙祥，还是怕王小川？”
“李总我这样越级我担心孙总有想法，再说王小川估计也瞧不上我这个级别的呀。”
李言叹了口气皱起眉，“我看你是日子过得太安逸了，以前那点野心当上经理就满足了吗？”
夏如意确实有些满足了，在这他这个年龄做到经理收入已不错了，房贷根本没有压力。
“我已经和孙祥打招呼了，你不用担心，至于王小川我会穿线让你们认识。”
夏如意看李言这架势自己要是拿不下王小川，估计李言就得把他拿下了，“我会好好准备的李总。”
听到这句话李言的眉头稍稍舒展，“见面时间我会让周洋通知你，到时该怎么做不用我再叮嘱，你先出去吧。”
夏如意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心里一阵喜一阵忧，喜的是李言给他的这个大单子要是做成了自己这个季度都不用愁了，忧的是这个王小川在圈子是出了名的难搞，很多公司宁愿不做建丰的单子也不想和王小川打交道，李总偏就把这个麻烦塞到自己手里，他只得接下。
…………………………………………
李言晚上没有应酬，下班后时间还早，方佳人今晚回来的也晚，他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冯丽丽的母亲。
犹豫了一下李言给李怀欣打了电话，“姑姑，我朋友母亲的事麻烦你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手术做完了，你朋友的母亲做完手术第二天非要出院我同事告诉我以后被我给拦下来了。“
李言皱着眉，“他们手术花了多少钱？”
“三万多。”李怀欣早就想问这个女孩儿和言言是什么样的朋友，但又有顾虑。
“现在住院是欠费的状态？“
“是，你怎么知道？“李怀欣觉得这姑娘肯定不是李言的普通朋友。
挂了电话李言估计冯丽丽应该在医院，他开车找了一个ATM拿出三张卡取了六万。
到了医院停车场李言给冯丽丽打了电话，“你在医院吗？到停车场来找我车。”
冯丽丽跑着到了停车场找到了李言的车，看到李言在车两根手指勾勾示意她上车。
“你跑什么呀，又没催你。”
冯丽丽手轻轻拍着胸口缓了口气，“我怕你等急了。”
李言从后座拿了一个纸袋给冯丽丽，“去把你妈的住院费交了，剩下的当营养费，等你妈出院后好好补一补。”
冯丽丽打开纸袋后睁大眼睛显然很意外，“我不能收，我。”
“我什么，住院欠费状态医院不会让你妈出院的，你妈出院后你不得好好照顾她吗，还能顾上你那个裁缝铺吗？”
冯丽丽低着头被问得答不话，“那我也不能欠你这么多……”
“你就当我是日行一善吧，把钱收好，医生让你妈什么时候出院就什么时候出院。”
车里静静的，听到一颗颗晶莹的泪滴掉落在纸袋上的吧嗒声。
“你哭什么？”李言皱起眉。
冯丽丽抬头起头眼含泪水，“谢谢你，我一定会努力把钱还给你。”
李言拿出一包纸巾递给冯丽丽，“别哭了，我没想过让你还钱，把你妈妈照顾好，好好生活。”
冯丽丽拿纸巾拭着泪点点头，“我会的。”
“行了你回病房照顾你妈吧，我也要走了。”
“好。“
“等等。“李言看了看冯丽丽，”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别人，尤其是林牧，我怕他想多了。“
冯丽丽意外地看着李言，“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
“去吧。“
李言一个人坐在车上突然感觉到一阵空虚，没有应酬，没有家人在等自己，方佳人不知道在哪里和客户吃着饭，饭后还要去唱歌。
李言闭目一只手覆在额上轻轻地揉两边的眼眶休息了一下给李善行打了电话，“有空吗，出来吃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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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府香，李善行到的比李言还早，“我已经点好菜了。“
“不会又是上次那套吧？“
李善行微笑点点头。
“唉，你点菜这么套路，以后做财务总监不会年年给我一样数值的报表吧？“李言打趣李善行。
李善行笑了，“工作我不会的。“
“听你这么说我还放心一点。郑莹和孩子怎么样？“李言边问边问边撕开餐具的包装。
“她们挺好的，还多亏了你。”
“跟我有什么关系？”
“知道你让我做这个财务总监后我爸妈不为难郑莹了，对她温和了很多。”
李言心里冷笑，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早知道会这样，我应该早点到你那里工作。”
“之前公司我说的不算，你想来也来不了，其实家里就是这样，别管什么是非曲直，在强权面前都不重要，以后大伯还指望着你呢，自然不会为难你老婆。”李言对这个道理早就了然于胸。
“想不到你比我小，却比我看的透，我真是白白比你大几岁。”
“话也不是那么说，你看你，有自己的家，有女儿，我也很羡慕。”
李善行推了一下眼镜，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
“在财部工作了这段时间感觉怎么样，三个月时间足够接手吗？”李言可不是来唠家常的。
李善行也形容认真起来，“应该没问题。”
“那就好，这个财务总监算是我爸钉在公司里的最后一颗大钉，把这颗钉子起了才算是去了我的一块心病。”
李善行没想到李言对李怀勇的防备心这么重，不过既然他现在和李言坐到了同一条船上那他肯定是站在李言这头。
“有人发现你有什么不对劲的苗头吗？“
”没有，我就是闷头干活儿，没什么人注意我。“
李言点点头，“我就是喜欢你这点，办事稳妥，不然这么重要的位置我也不会给你。“
李善行本来就是个内向的人，突然之间和李言亲近还不是很习惯。
李言又问了一些财务部的事，两人不咸不淡地把这顿饭吃完。
吃完饭李言开车回了瑰丽小区。
换上睡衣去房时却看到方佳人已经坐在书桌前，“你怎么回来了？”
“客户那边临时有事，你不是今天没应酬吗？”方佳人盯着电脑屏幕。
“我和善行吃了一顿饭，你行程变了应该早点告诉我，多好的机会，一起吃个饭容易吗？“李言走过去抱起方佳人放到自己腿上。
方佳人推了推李言，“别闹，我还没做完事呢。”
“别看了，工作没有做完的时候，我们休息一下不好吗？”
方佳人叹气看着李言，“你这家伙真讨厌，你建丰那件事搞定了吗？“
“嗯。“李言点点头。
“这么快，我以为还得过上两天呢。“方佳人觉得很意外。
“我亲自出马当然快了。“
“行，你现在果然是青出于蓝胜于蓝，行啦，快放我下来，回完邮件我们一起看个电影，你去挑电影去。“
李言撇了下嘴，“那你快点。“说着把方佳人放到了座位上。
李言拿着电脑去了餐台，浏览着电影列表，想找一部两个人都喜欢的，找着找着突然心中有了一个“坏主意“。
书房里方佳人很郁闷，昨天才和李言说起毕圆的新总监要拿谁开刀的问题今天就收到总监的邮件让她下周去总部，说有事要商量。
谁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今天客户放鸽子这事也很蹊跷，之前谈得好好的，她才不相信什么临时有事这种借口，难道是对方决定了用其它公司？
这两件糟心的事让她今天心情很不好，所以才没有通知李言自己会提早回家。
方佳人整理好邮件出了书房看到李言的手指在键盘上飞扬，估计也是在处理公务。
李言看到方佳人走出来笑得眉梢飞扬，“来，看电影。“
这样的笑容瞬间让方佳人的心情舒缓了很多，“你事情处理完再看吧。“
“我这边事情没有完的时候。“
方佳人坐到李言身边，李言却把她抱起来坐到自己腿上。
“你这样怎么看电影？“方佳人也没多想。
李言坏坏地笑了一下，“就是这样看才好。”说着点开电影。
看到电影内容方佳人侧过身捶了李言一记粉拳，“你找的什么电影！”
李言固定住方佳人，“岛国动作片，你好好看看。”
方佳人一扫阴霾被李言搞得哭笑不得。
“李言！”
第六十一章 关窍（加更）
一桌色香俱全的海鲜，在明亮灯光里引得人食欲大增。
“谢谢李总款待。”王小川用餐巾沾了沾嘴角。
“你肯赏脸才是我的荣幸。”
看着李言和那个阴柔的王小川你来我往夏如意在一旁陪笑。
夏如意极力克制想要去抚平因为王小川绵软的声音起的一身鸡皮疙瘩，真是闻名不见面，这王小川是名不闻虚传啊，也不知道李言怎么做到和王小川相谈甚欢的。
“这是我们公司最出色的销售经理，夏如意，以后还希望多指教他。”
听着李言这话夏如意怎么有一种被卖掉的感觉。
王小川是个有洁癖的人，看到夏如意白白净净的娃娃脸就多了三分好感，但好感归好感，工作归工作，王小川在工作上不论对自己还是对别人要求都是很严苛的，谁一路爬上来都是靠的真本事。
“这好说，李总，只是我这个人说话太直接，要不然你们那个黄经理也不会气得都要翻桌子了。”王小川阴柔地一笑。
夏如意看到这一幕忍着不让自己有表情的变化，李言这是要把他往火坑里送，还要逼他自己跳。
“黄经理的事我们不提了，我把他给炒了就是我的态度，夏如意不一样，他工作很出色，对待客户如亲人，你有任何需求就跟他说。”
“也别这么说，我们都是为了工作，谁也别给谁添麻烦就是最好的合作状态。”
听到这话王小川才松了口气，看来传闻也不全是真的。
李言心想这王小川真是难缠，谁都不麻烦谁怎么做生意，“夏如意听到没有，尽量少给王经理添麻烦。“
夏如意看到李言的眼色端起酒杯，“王经理，以后麻烦你多指教。“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还是一张娃娃脸，王小川清了一声嗓子，“那行吧，提前和你讲好了，夏经理，我工作是不讲情面的。”
这一顿饭吃的夏如意起了一身又一身的鸡皮，回去的路上他想了想还是开口问了下李言的态度，“李总这单必须拿下吗？“
“怎么了？“李言皱起眉。
“那个王小川看起来不太好打交道。“夏如意挠挠鼻梁。
“是不好打交道还是你不想打交道？“李言不悦道。
周洋开着车心里默默地同情夏如意。
“我告诉你，王小川这个机会是我坐在人家门口两天才争取来的，你拿不下来年度奖金你就不要想了。”
夏如意心里咯噔一下，“您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
“这才是你应该有的态度。”李言不再言语闭目养神。
夏如意下车以后周洋看着后视镜，“李总，是送您回家吗？”
“去王宫，我晚有个聚会，到了王宫你就回家吧，把车开走。”李言没有睁眼。
“我还是等您结束送您吧。”
“不用，我今天是私人聚会，开车。”
“嗯。”周洋换档松开刹车。
…………………………………………
到了王宫李言直奔包间，里面男男女女一堆人放着热曲在蹦迪，好不热闹。
“你们怎么来这么早？”李言找到章俊。
“明明是你来晚了，今天不许提前撤，要不要把方姐姐叫来？”
“她晚上有事。”
章俊拍拍李言的肩膀，“我发现你的神经是真强大，那么漂亮的女朋友要是我肯定锁在家里。”
“那是你对自己没自信。”李言斜了章俊一眼，心想这小子闲得没事给他上什么眼药。
“林牧怎么没来？”
“不知道，打电话没接，反正给他发信息了，爱来不来。“章俊心里很不爽，今天他过生日，林牧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蹦了好一会包间里才消停下来开始唱歌。
“这个美女是给你准备的，“推了美女到李言身边。
看到李言没有推拒章俊拿起酒杯和李言碰了一下，“够意思，没因为方姐姐搏我面子。“
李言喝了一杯酒嘴角沾湿了，身边的美女立刻拿纸巾帮他擦了一下嘴角。
章俊看着这一幕心想李言胆子越来越大了。
“你看什么？“李言见章俊笑得怪异。
“我是怕你回家跪搓衣板。“
李言不屑的笑了一下，“我给你面子让你好好过生日，你居然盼着我跪搓衣板。“
“别，你可别把我脱下水，我可怕你家的方姐姐。“
“怕你还叫我来。“
章俊翻了个白眼，“我又没逼你。“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跪搓衣板，也不会连累你。“
正说着门开了，林牧向他俩走来坐到了章俊的身侧。
章俊厌弃的看着林牧，“你坐这里我的美女怎么办？”
“那我坐哪儿？”
“坐我和李言中间。”
林牧歪着脑袋，“我坐这儿那方姐姐坐哪儿？”
“方姐姐今晚不来，怎么你想她了？”章俊笑了起来，敢挖李言的墙角绝对是自杀行为。
李言懒得搭理章俊。
“刚刚我在走廊看到方姐姐打电话，她不是和你们一起来的吗？”
“你在哪儿看见她的？”李言盯着林牧。
“门口走廊。”
“我出去看看。“李言起身离开。
出了门没见到方佳人李言拿出手机拨方佳人的电话，没人接，可能是太吵了听不到，她在这里打电话应该就在附近。
李言和方佳人因为不想影响工作和感情从来不问彼此在哪个夜总会应酬。
看了几个房间的窗户李言找到了方佳人。
一个四十多岁男人拿着酒杯和方佳人相谈甚欢，李言顿感到极不舒服，但他已经不是两年前的愣头青了，他找了一个服务员把方佳人叫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儿？”出了包厢看到李言，方佳人神态淡定，但她心里知道刚才那一幕李言应该是看到了。
“章俊今晚过生日，去打个招呼？“李言盯着方佳人光洁的肩膀。
“好，走吧。”
李言拉起方佳人的手。
章俊正和美女猜着色子，抬头看到李言牵着方佳人的手站在自己面前。
“哟，方姐姐来了，林牧说在走廊看见你，我还以为他在胡说。“
李言拿起自己的酒杯递给方佳人。
“我今晚刚好和客户在这里唱歌，祝你生日快乐。“方佳人碰了一下章俊的杯子喝了一口。
“谢谢，谢谢，今天方姐姐能来太开心了。”章俊小眼一眯搓着胸口。
“我得先走了，我那边还有客户。“方佳人嫣然一笑，落落大方。
转身离开时方佳人瞥了一眼座位上的美女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的改变，陪李言的美女迎上方佳人审视的目光心生一股寒气。
走廊上李言面色不悦，“你今天陪的什么客户？”
方佳人就知道这个小心眼的男人怎么可能不发难，她沉默地盯着李言没有说话。
李言知道方佳人是不想吵架才沉默以对，“那你什么时候结束，我们一起回去。”
“结束了我给你打电话，对了，你品味好像变差了，陪你的那个还不如丽丽呢。”
看着方佳人走进去顺手合上包间的门李言双唇紧闭，心想自己都没发火，她居然和自己置上气了，李言扭头看向走廊的一端，调整了好一会才回去。
章俊举起酒杯在李言面前晃了晃，“来，喝酒。”
美女把酒杯递给李言，李言拿起酒杯喝了一杯。
林牧靠在沙发上半躺着，瞟了李言一眼看他脸色不好，猜出几分。
“我跟你们说件事，唉，哥哥我好郁闷，我爸今天带我去相亲了，也不管我的个人意见就把婚事给定下来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包办婚姻？！“
“女方什么背景？“李言抿了一口酒。
“教育厅厅长的独生女，那长相，就是清汤寡水，还端着一副大小姐的架子，我的命怎么那苦！？“
林牧懒懒散散的斜坐着，“你不会拒绝吗？”
“我不敢啊，我怕我家老爷子。”章俊皱起小眼睛一脸苦相。
“那你就接受现实吧，你爸也是为了你好。”李言碰了一下章俊的杯子。
“好什么呀，我的未来都是他给我规划的，现在还给我整一个厅长岳父。”
李言拍拍章俊的肩，“你爸也是结合自己的经验，想让你少走点弯路。”
“人各有志，他给我选的这条路我真心不想走，可谁让我怕他，所以我不敢不走。李言，还是你厉害。“章俊叹了口气，抱着身边的美女寻求安慰。
李言喝了一口酒心中略苦，李怀勇若是这般为自己着想，父子何至于决裂。
…………………………………………
回到家两人各自洗了澡，方佳人吹好头发出来没看到李言，就寻到书房，果然看到李言在看文件。
“现在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李言闻声抬起头，“还好吧，这个季度如果完不成预期的定额我担心影响到整年的业绩。”
方佳人坐到李言的怀里，“这两天我回要总部开会。”
“新总监终于按捺不住了？”李言笑问。
方佳人摇摇头，她没有告诉李言这次被召回总部的只有她一个人，其他大区的销售总经理并没有接到召令。
“早点休息吧。”
“好。“李言合上文件起身牵着方佳人的手回了卧室。
…………………………………………
李言办公室。
“王小川那边情况怎么样？”
“接触过几次，王小川的太度倒没有搪塞，条件都直接摆在明面儿上，可是真的太苛刻了，李总，我真是无计可施。”夏如意一脸愁苦。
李言看着夏如意不争气的样子心里气不打一出来，“你以为你现在还是销售代表吗？！搞好售前售后就行了？！你现在面对的人和以前是一个层次的吗？你当这么久销售经理是怎么完成任务的？！“
夏如意被训得不敢吭声。
李言看了一眼夏如意把面前的一张纸递过去，“王小川的母亲生病住院了，你去探望一下，不管表面看起来多不好讲话的人只要他是人，那心肯定是肉长的。“
夏如意接着纸看了一眼，“我明白了李总。“
夏如意拎了一堆补品去了医院探望王小川的母亲，王小川不在，夏如意陪了半天的病床才离开。
第二天王小川不在，夏如意还照样去陪护病床，直到第五天王小川才在医院现身。
“夏经理，我妈有我家人和护工照顾，你这天天不上班跑来陪我妈算怎么回事儿？”王小川用方帕掩着口鼻。
还没等夏如意答话王小川的母亲先开了口，“这几天多亏了小夏，你姐姐工作也忙，哪能整天陪我？”
“我不是给您请护工了吗？”王小川轻轻皱眉泄露着微微的不满。
“护工能有小夏好吗？”王小川的母亲虽然人靠着病床坐着，一脸的病气，但脸色一板还是有三分威严。
王小川清了一下嗓子，“夏经理谢谢你这几天照顾我妈。”
“这还像点样子，”王小川的母亲由怒转喜看着夏如意，”小夏，我这个儿子从小被我和他爸爸宠坏了，因为他天生白净，我把他一直当女儿养的，所以他有时胸怀不够宽广，你多包涵。“
“妈！”老妈怎么这么揭自己的老底儿。
好在夏如意的娃娃脸笑起来很憨厚，“王经理人很不错，工作也出色，我还需要他指教。”
王小川单手抚了一下额，“行了，妈，我还有工作得先走了，夏经理我们一起走吧，去谈谈工作？“
王小川的母亲点点头，“去吧，小夏。“接着嘱咐王小川，”你别为难人家。“
王小川翻了个白眼。
两人找了一间咖啡厅。
“夏经理你为了工作真是不计代价，不管怎么说你照顾了我妈几天，谢谢你，但工作的事还是得公事公办。“
“那当然。“夏如意憨憨的笑了。
王小川觉得这夏如意真是扮猪吃虎，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嘴上说公事公办，手下还是要留情的。
“把你们公司最优惠的条件开出来，要是符合我们公司要求我就做主和你们签了。“
“好，好。“夏如意的娃娃脸上掠过一丝惊喜，赶紧把一早准备好的文件递上去。
王小川翻着文件越看眉头拧的越深，把文件往桌上一扔，阴柔的反问，“这就是你们的最优惠条件？”
夏如意点点头，“王经理这是我的最大权限了。”
“哼，”王小川略带嘲弄地看着夏如意，“你知道乐信的价格吗，不要和我说什么售后服务，那售后服务不也是我们公司出钱买的吗？”
“这……价格这方面我确实无能为力，要不我和回去再和我们总监申请一下？”
王小川用方帕擦了擦指尖，“实话和你说吧，不是我要为难你，这是我们夏总定下来的，毕竟乐信的价格在那里摆着，我也不能徇私舞弊呀。“
“夏总还管这事？“
“本来是不管的，可是乐信总经理专门拜访了我们夏总，然后夏总就把乐信的价格当标杆，跟谁签都行，但价格不能比乐信高，懂了吗？“
王小川对夏如意吐露了其中的关窍也算是仁至仪尽了。
“行了，我还有事要回公司，夏经理，我妈明天就出院了，你不用再来了。“王小川起身也没和夏如意多寒喧就离开了。
第六十二章 人生如戏，全凭演技
夏如意心里知道这回可难办了，如果只是要搞定王小川倒还好说，现在牵出一个夏总，这可不是他啃得下去的硬骨头，得赶紧回去告诉李言。
李言听完夏如意的汇报心中就有了计较，原来如此，难怪上次和夏冰碰面时她说自己一定会回请她，难道是这个原因？
李言从名片盒里找出夏冰的名片，看着简洁的名片设计转动着的椅背停了下来。
夏冰既然说让我自己回请茶水，那就证明这件事有的谈，李言按照名片上的号码拨了过去。
“哪位？“夏冰并不知道李言的号码。
“夏总，我是言成公司的李言，记得吗，我之前在你那里喝了两天茶水。“
“噢，李总有何贵干？“
电话里李言自信的声音传到夏冰的耳朵里，“我想请夏总喝茶，夏总能赏个脸吗？”
夏冰笑着回答，“好啊，那今天晚上吧。”
“好，需不需要我去接你。”
“不用，你把地址发给我就好。”
李言挂掉电话后给夏冰发了地址，又让周洋把今晚原本的应约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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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一禅茶，李言喝着武夷山大红袍心思却没在品茶上。
上次见面后李言觉得这个夏冰不像是一个很复杂的人，先聊聊再说吧。
正想着包间的门打开了，夏冰穿着黑白相间花纹的无袖连体裤，整个人都很爽利。
“李总等急了吧？”
“没有。”李言面上笑容看着很真诚。
待夏冰坐定后李言把茶单递给夏冰，“你看看有什么想喝的。“
“喝你现在点的就好。“
夏冰笑笑，她等着李言开口问她订单的事，可是李言不紧不慢给夏冰温着茶杯，才给她倒了一杯茶。
“你尝尝我泡茶的手艺。“
夏冰端起茶杯品了一口，“香，想不到你还会这个。“
“看得多了就学会了，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有时自己泡茶可以静下心，一些想不通的事也许一下子就明白了。“
夏冰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起了好奇，上次见面李言很是无赖，如今却气质沉稳的像沉静的湖水，不急不躁，到底哪一面才真的他。
“我把你们公司从黑名单移出来后你们和王小川谈得怎么样？”夏冰开门见山的问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都是下面人在跟进，你和我这种级别这些事轮不到我们上场。”李言的回答滴水不漏。
夏冰定睛看着李言觉得他不像做伪，难道自己真的想错了？
李言一边和夏冰品茶一边说些奇闻轶事，夏冰心想李言真的只是单纯想回请自己一顿茶水？虽然她不信，但李言却始终没有开口谈公事。
直到分开时李言邀约夏冰过几天一起吃晚餐.
夏冰一口答应，和一个有趣的帅哥吃饭为什么要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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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佳人在家里凝视着增长率的报表。
回总部和新任的总监见面，对方对东南区域的增长率很不满意，和其他区比起来是最后一名。
东南区的业绩是大中华地区最好的，之所以增长率低是因为市场本来就很成熟了，所以新的增长点才少。
方佳人明白，因为自己是上任总监破格提拔的所以才被针对了，新任总监这是想拿自己当磨刀石。
自己绝不会坐以待毙，可是市场的空白在哪里，怎么样开发出新的增长点，方佳人拧起眉。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李言靠在书房的门边。
“你吓我一跳，“方佳人下意识的合上电脑，”你今天不是要应酬到很晚吗，怎么现在就回家了？“
”我临时换了一个客户。“李言解开西装扣坐在书房沙发上。
方佳人手撑起下巴，她知道李言现在的行程轻易不会更改，“对方改的约？”
“我改的，建丰那边有点问题，夏如意搞不定，得我出马和他们老总谈谈。”
“建丰单子你势在必得吗？“
“那当然，建丰是个大客户，要不然乐信怎么会也盯那么紧。“李言解开衬衫领的扣子仿佛可以释放一些压力。
方佳人坐到李言的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这种情况不会很久的，乐信虽然是天宇控股，但他不可能一直这么胡来，毕竟他也要向股东交待的。”
李言捉住方佳人的手握在手心里，“你不用担心，他一直这样扰乱市场，失道寡助，早晚要受反噬之苦。你那个新总监把你召回部门干嘛了？”
“没事，就是例行开个会。”方佳人隐瞒了自己的处境。
“那就好，新官上任三把火，新官都不是省油的灯，你还是小心点。”
方佳人笑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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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在一家上海私房菜馆李言再次款待了夏冰。
通过聊天李言知道夏冰初中时就一直读私立的贵族学校，家里人不放心就没让她留学，大学时在母亲的陪伴下去加拿大做了一年的交换生，绝对的掌上明珠。
建业不过是她家里的子公司，因为是独生女家里早早为她做长远计，所以早早就让她为接班做准备。
不过三次见面下来李言并没有从夏冰身上看到大小姐的脾气，这让他有点意外。
“怎么，难道你周围的富家女脾气都不好？“夏冰打趣到。
“那倒没有。“
“你应该认识很多女孩子吧？“夏冰试探着。
“没有，我每天从睁眼到闭眼都是工作，哪有时间认识女孩子。“李言嘴角含笑，深邃的眸子有探不到底的迷离。
“这么说你和我吃饭只是出于出作需要？“夏冰眉眼弯了起来。
李言清了一下嗓子，心想一不小心就被夏冰带沟里了，“也是也不是，毕竟我们是因为工作结识的嘛。”
夏冰点点头，“那是肯定不是单身吧？”
李言轻轻地吸了一口气，这话听着好像感觉不太对，自己得注意把握好方向。
“不是，我有女朋友。”
夏冰眼里掠过一丝失望，“也是，李总这么年轻有为，但凡遇到的女孩子都不会放过。”
李言摇摇头，“我认识我女朋友时还是一个没工作没事业心的浑小子，是遇到我女朋友以后才规划了事业，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夏冰嘴角微翘，“遇到这样的女朋友李总很幸运，这么好的女孩儿可得看好了，不管是好的东西还是好的人总是会被觊觎的。”
“夏总这话说得很好，可惜今天开车，不然我们应该喝一怀。”
“其实我不太会喝酒。”夏冰微笑了一下。
“偶尔小酌一下，人生更有滋味。”
两人吃完饭各自离去，李言正准备上车就听到争吵声，远远看去夏冰正被一个男人训斥。
李言快步跑了过去。
“怎么了？”李言站在夏冰身前，只见眼前的大汉戴着一指粗的黄金项链，手臂上都是纹身，本来怒目的面容因为李言的出现有了一丝犹豫。
“我刚才开车准备转出去，他就直直顶到我侧面。”
“谁顶你了，我这是直行，你们这些女司机不会开车还他妈这么多借口，赶紧赔钱，你的车牌号我记住了，信不信老子找人废了你！”彪形大汉又怒目盯着夏冰。
夏冰从来没遇到过这阵仗，刚才李言来之前她都不敢开口。
“嘴巴干净点，直接说你想赔多少钱？”李言开口问道。
“两千块。”大汉转了转眼珠。
“给你两百，赶紧滚蛋。”
大汉瞪圆眼珠，指着李言，“你说什么？”
夏冰拉拉李言的衣袖，“要不然叫保险来吧。”
“谁他妈有空陪你等保险。”看到夏冰松口叫保险大汉反而嚣张起来。
李言不屑地笑了一下，“我再和你说一遍给你两百，滚蛋！”
大汉皱起眉，秀了秀手臂上的肌肉，“两千块我都要少了。“
李言叹了口气，脱下西装递给夏冰，“你先车，把车门锁好。“
夏冰满脸的担心，摇摇头，“要不然就给他吧，就两千而已。“
在心里肯定觉得李言的命肯定比那个不讲理的男人金贵呀，谁错谁对不重要，对方要钱给就好了，就当自己倒霉。
李言拍拍夏冰的双肩，“相信我，上车。“
夏冰在忧虑中上了车，锁上了车门。
看到李言解开袖扣挽起袖口，彪形大汉略有些紧张，“你干嘛？”
“干架呀，既然两百你不同意，我们就先打一架，再去派出所，看能不能给你定个敲诈勒索罪。”李言笑笑。
“你……”大汉眼珠子乱转。
“两百就两百，今天算我倒霉！”
李言敲了下车窗从自己西装里拿出钱包，取了两百给对方。
眼见大汉驱车离开李言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你怎么样，没吓到吧？”李言看夏冰好像还心有余悸的样子。
“有一点，幸好你来了，我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刚才真的有点怕。”夏冰把头发掖到耳朵。
“肯定你一到停车场他就盯上你了，专业碰瓷的。”
“刚才我真怕你和他打起来，那还不如给他钱算了。”
“我说夏总，你工作上斤斤计较，怎么别人勒索你就服软了，欺软怕硬啊你？”李言打趣她。
“我斤斤计较？”夏冰没想到有人这么形容自己，还是当面。
李言做了一个不置可否的表情，“要做成你们公司的订单，就必须不能高于乐信的价格？”
夏次咬了下唇，“这不是一回事，我必须要以公司利益为先，这是底线。”
“我也一样啊，所以我给他两百打发他就是底线了。”
夏冰觉得这个富二代好像和自己以前认识里的任何一款都不相同，他有正义感，又有点痞气，为了工作可以没有底线，做起事又好像很有原则，这么年轻的一个男人能坐稳总经理的位置果然与众不同呢。
“我送你回去，你下来，我来开。“说着李言就下了车都没给夏冰反驳的机会。
夏冰抿了一下嘴打开车门下了车，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你家在哪里？“
“豪湾。“
“你送我回去了你怎么办？“
“我让我助理来接我，放心好了。“
夏冰低了眼眸，这个年轻人心还挺细，什么都想好了。
“下次再有这种事你就锁好车门不要下车，直接打电话报交警。“
“你对这种事很有经验呀。“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啊？！那你刚才好像很老道的样子，那个男人被你治得服服帖帖。”
“这有什么，我们经商的脑子难道只会算钱吗，一道通百道通。”
夏冰笑了，“那你意思是我的脑子不好用所以才处理不好？”
李言嘴角微扬，“谁让我是男的，还长得这么神武。”
“刚才那个男人后来为什么妥协了？”
“如果今天只是你这么一个姑娘他肯定就成功了，可是凭空跑出个男人，看你的车就知道我们都是有人脉的，他是担心万一到派出所我们有个什么关系，他就得栽进去了。至于给他两百嘛，他做这个也是有成本的，做事留一线，把人逼到退无可退，那就是给自己找麻烦了。”
“可是下次你还是别跟这种人正面对上了，感觉挺危险的。”夏冰想想还是觉得后怕。
“放心，我心里有数。”李言自信的弯起嘴角。
夏冰觉得好像又重新认识了李言，这个男人原来不是蛮干，还很有智慧。
看到李言目视前方驾驶，夏冰想到刚才他站到自己身前的那一刻真是蛮有安全感的，他的女朋友应该正是青春少艾吧，可自己至少比他大三岁。
开到豪湾时周洋已经开车等在小区门口了，这片别墅区面积很大，家家出入都是自己开车，出租车只是偶尔送人来。
看到李言上了车，夏冰才开进小区。
晚上在浴缸里泡澡时夏冰觉得李言挺不错的，和这样的对象合作应该也算是符合公司利益，和自己的原则不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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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夏如意接到王小川的电话约他出来谈谈。
见面后王小川拿着咖啡杯的手翘起了兰花指，“看来我们是有缘，今天一早我们夏总就通知我和你们公司合作，我们谈谈细则吧，既然你们价格优势不如乐信，售后必须给我们多加些条件。”
夏如意乐了，这真是天上掉元宝，自己为了建丰这个项目人都愁瘦了一圈，现在居然这么容易就成了，不对，夏总不可能无缘无故改变主意，看来是李言下的功夫到了，这事就水到渠成了，妙，真想问问李总怎么做到的。
这王小川也是厉害，虽然价格没占到便宜，但在附加值上狠狠剥了夏如意一层皮，好在夏如意守住了最后底线，建丰也是实实在在拿到了好处，双赢。
回到公司夏如意直奔李言的办公室。
“李总，成了，我今天和建丰的王小川碰完细则了，可以签了。”
李言嘴角微扬，没想到自己安排的这场戏有这么大的效果，夏冰果然是个简单的人。
唐老二这人办事真是靠谱，找的人演技不错。
不错，这就是一场戏！哪来那么多的巧合，英雄救美？
人生如戏，全凭演技，自己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有用就行，何况真遇到这种事他也会这么做，只是他缺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第六十三章 一家子都是演员
方佳人双手闭合在额前，心里倍感压力，身上的锐气去了两分，如今的处境让她遇事总想圆融的解决，避免争斗。
毕圆，这个她一手一脚打拼下来的天地就要不属于她了吗？
公司关于她的流言从她上任的第一天起就没有停止过，现在更有一种群狼环伺的味道。
甚至最近有猎头公司都跑来联络她。
看着外面忙碌的下属们，她知道这场仗她不能输，输了就要打包走人。
方佳人摸摸手中的通讯录，仰头长叹，罢了，她当初可以放弃总监的位置，可是今天她要努力保住自己的位置。
即使她方佳人要离开这里那也是自己昂头挺胸地走出去，而不是灰头土脸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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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鼎盛世里歌声婉转，方佳人唱罢坐回座位上，“马市长觉得我歌喉还入得了耳吗？“
“何只是入得了耳朵，百灵鸟，百灵鸟!”马市长双眼放光。
“不过小方，我得批评你，这么久了才想起我，你这样做可是伤了我的心。”马副市长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胸口。
“是我的错，之前我想马市长人多事忙不敢打扰，而且我最近还回总公司开会了，也是刚刚才回来。”
马副市长点点头一脸严肃，”总公司肯定给你布置任务了对不对？“
方佳人优雅的一笑，“什么都瞒不过马市长。“
“你们那，在我眼里还太嫩，但是小方我一见你就知道你和别的销售不一样，你是个有才华的姑娘，我也很想帮你，可是最近我在忙市里和天宇集团合作的事，真是分不开身，你的事还是得直接找找下面的局长帮你。”
听到马副市长的话方佳人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看来马副市长是知道了她和付一鸣分手的消息。
“看您说的，我就今天就是单纯地想见见您，我们不谈公事。”
马副市长赞许的点点头，这个方佳人果然是个识趣的，自己今天肯来已经是给足方佳人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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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方佳人没有换衣服直接坐到了沙发上，李言还没有回来，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捋着自己的长发咬紧牙关，约马副市长时就预料到可能是这样的结果，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也不会剑走偏锋。
方佳人抬起头靠在沙发椅背上，闭上眼睛心中迷茫，到底要怎么走出现在的困境？
脸庞突然感觉到了温热，方佳人睁开眼，“你回来了。”
李言坐到方佳人的身边握着她的手，“怎么了？衣服都没换。”
“今天的应酬太累了。”
李言皱起眉，“有人占你便宜了？”
“没有，别胡思乱想，只是看样子谈不成这单了，心里有点失落。“
李言抱着方佳人，“只是一单没谈成，不要对自己要求那么高。”
方佳人点点头，“我知道，我去换衣服洗漱了。”
“去吧。”
看到方佳人进了主卧李言拿出方佳人的手机，查看了今天的行程，怎么会是空白的，她今天约了谁？
虽然方佳人从未坦露过什么，但按李言的直觉，她的工作应该是遇到了大问题，难道是上次回总部发生了什么事？
李言洗漱完时方佳人坐在飘台上，水样的月光泼洒在方佳上的身上，她面色平静，像一朵无言绽放着的睡莲。
看着方佳人的侧颜李言皱起眉，方佳人显然没和自己说实话，她为什么要瞒着自己？
李言走到方佳人的身边拨开她脸上的发丝，“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好强，要你做个背后的女人就这么难吗？还是不相信我吗？“
“背后的女人？“方佳人心里无奈的笑，自己何尝没有做过这样的选择，可结果呢，不过是被扫地出门时无力反抗。
李言并不知道方佳人的内心活动，“如果你不想放弃工作，不如换个工作环境吧，白云又不只毕圆一家大公司。“
“我这个层次的位置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哪有那么容易挪动。“方佳人面色从容，她不想李言过多地担心她
“放心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赶紧睡吧，明天还要继续战斗。“方佳人亲了一下李言的面颊就上了床。
李言叹了口气躺下，抱着方佳人软软的身体睡去了。
…………………………………………
“一群饭桶！“付一鸣的镜片后目光凌厉，”降20%的价格居然还抢不到言成的客户，通知营销总监，让他收拾东西走人。“
付一鸣很久没有动过气，居然连续两个季度大幅除价的基础上都没有动摇言成的根基，都是一群废物！
乐信的总经理为难地开了口，“付总，下个季度我们的价格怎么安排？”
虽然从来没吃过这种亏，但生意就是生意，不能继续意气用事下去。
付一鸣平息了自己怒火，冷静地交待道，“把价格回调，尽快招一个有力度的营销总监，要是这个季度收益比去年同期降低，你也可以打包走人了。”
乐信的总经理离开后付一鸣摘下眼镜闭目养神，虽然不想放过李言那个臭小子但自己要向股东交代，再这样下去，不要说股东，爷爷估计也会找他谈话。
是自己太着急了，刚收购乐信应该先把人事理顺了，算了，乐信稳定后再说其他的。
肖亮敲门而入，“付总，前段时间方小姐找过马副市长。”
“噢？”
付一鸣当初虽然说给方佳人牵的线都随她自己经营，但自己和她分了手，这些线自然等同于剪断了，她居然会找马副市长，一定无路可走了。
付一鸣嘴角浮出一抹微笑，这可真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你去了解一下毕圆现在的人事情况，方佳人不会这么莽撞，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肖亮略有得意，“已经查到了，方小姐曾经被总部的总监召回去谈话，毕圆都在风传因为方小姐是上任总监提拔的，新任总监想剪除她，看来是给了方小姐不小的压力。“
“方佳人。“付一鸣眯起眼睛弯起嘴角地微笑着，她是个多么看重自己工作的女人自己深有领会，这次她不惜自取其辱也要尝试，可见她现在的处境。
在付一鸣的心里乐信的事不重要，天宇和政府要启动的新项目才是他的心病，这也是为什么马副市长会拒绝方佳人，这么紧要的档口大家都不敢大意。
付一鸣坐在大班椅上转向落地玻璃，方佳人啊方佳人，你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
………………………………………………
霓虹初上，锦宴楼是城市里最佳的观景地之一。
江心观察着桌对面的婉约又利落的女人，心里暗叹，哥哥果然找了一个美人，也看不出大哥哥六岁。
方佳人点完菜微笑地对江心点了一下头。
江心眨眨眼，“姐姐，你真好看。“
李言摸摸方佳人的肩，“我这个妹妹从来不说假话。“
“你能谦虚点吗，总把别人的客气当事实。“方佳人瞟了李言一眼。
“方小姐，事实就是事实，而且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不用这么客气。“柳萍眉开眼笑，心想要是张国业的姐姐还在就好了，这场面得又把她气死一遍。
“是，小方，以后多指点指点我们家这个不成器的，他就靠你和言言照顾了。“张国业堆着笑毫不做作。
刘明秋心里看不上张家的做派，再加上今天郑莹也在她更是端着架子不出声。
李怀志也笑而不语，李言摆明了没把张寅放在心上，自己和张国业斗了一辈子，没想到儿子帮他出了这口气，李善行已经走马上任，出任了财务总监，自己以后就安心带孙女就行了。
“今天孩子怎么没带来？“
“郑莹母亲帮我们在家带孩子。“李善行的笑容比以前阳光很多。
李言点点头，“你最近总加班，嫂子，你辛苦了。“
郑莹有点受宠若惊摇摇头，“我不辛苦。”
“你当然不辛苦了，每天没事带带孩子，有什么可辛苦的？”刘明秋剜了郑莹一眼。
李善行刚要开口反驳郑莹按住他的手，满眼的乞求。
柳萍和张国业交换了一眼神，心中暗笑。
看这场面李怀欣心里叹了口气，以前二哥在至少表面大家都求一个和字，哪像现在这样乌烟瘴气的，好在江心明天就回加拿大了，这里的纷扰也和女儿无关了。
李怀欣只当是李言年轻镇不住场面，却不晓得李言就是要看他们斗来斗去。
李怀志清清嗓子，“心心，这次在公司实习有什么心得？“
“公司人对我都挺好的。“
张寅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吗，皇新国戚，谁敢对她不好。
不过钱逊就是例外，动不动就让他加班，从来不给他笑脸，虽然父亲说钱逊就是这个脾气并非针对他，可是自己在公司的日子着实不好过。
张寅跟张国业提过几次想辞职，挨了一通训，“这点小苦都吃不了，还有什么出息，你要是辞职就别想我再给你一分钱。“
对比江心的薪水，张寅真的觉得李言太偏心了，看到张国业在瞪自己，张寅立刻收好情绪，脑子里又飘出了张国业的“卧薪尝胆，小不忍则乱大谋“的叮嘱。
江心面上是一副精灵可爱的样子，张寅看着心里就不舒服，这家里真是一个比一个会演。
回家的路上方佳人玩味对李言道，“你那个妹妹可真是机灵鬼，我看你们这一代就属她最聪明。”
李言笑了，“就是因为聪明，容易好高骛远。”
“你想等她毕业后收到公司里？”方佳人转头看向李言。
“我知道你这种正规大公司出来的对家族企业模式有看法，但家里人有家里人的好处。”
“不要忘了，你父亲是就是栽在家人的手里，祸起萧墙，不得不防。”方佳人有些忧虑，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防备的人多了可能就会有疏漏。
李言握着方佳人的手，“你放心，李善行这个人很稳妥，张寅放到钱逊手底下也翻不浪花。“
方佳人点点头，“你心里有数就行，我今晚瞧着你那个舅舅还是贼心不改，张寅也比之前沉稳了。“
“他肯不肯为我所用，总要试试才知道。“李言深不见底的双目透出自信。
…………………………………………
乐信调回正常价格又让市场激起了一层波浪，乐信针对言成在行业内已经不是秘密，许多人就等着隔岸观火看好戏，如今戏没演成，多少有些让人失望，但这无疑对言成是个好消息。
公司终于平稳下来，李言的观注移到了APP上。
言诚文化公司会议室，许强正在和他的老板推演APP的使用功能和效果。
许强设计的APP是一款直播购物平台，店家可以免费注册开通直播帐号，让购物变得更直观，甚至更趣，可直播，可录播，和购物者在公屏对话，交易成功后可对店家评论等等。
安卓和苹果系统完全融合。
听完许强的介绍李言面色严厉，“许强，你那个脑子只会装数据编程吗？！你招的市场调研人员也都不带脑子吗？“
许强一脸懵，不知道李言为什么冲自己发火。
“第三方支付牌照，你怎么解决？是想等着让我给你解决吗！？“李言脸色黑得能滴出水来。
许强有点慌，“我没想到这点，对不起，李总。“
李言靠在椅背上气不打一处来，“我招你是为了听你说对不起这种废话吗？！”
许强一条缝的眼睛因为低头更看不到里面的光亮了。
李言手拍了一下桌子，他独立出一个子公司开发APP是抱有期许的，让许强全权接手也是自己的主意，所以，他不只是对许强失望，更气自己判断错误。
周洋默默看着李言，心想这许强可能保不住工作了。
李言一语不发站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果然，回到言成以后李言召见了武月，紧接着武月和许强谈了话，许强收拾东西离开了公司。
听说李言在言诚文化发了一通脾气，武月心里庆幸，好在决定子公司的人员都不是她招的，要不今天遭殃的就是她了。
就这么一年多的时间里，营销总监走了，售后总监换了，财务总监劝退了，就只剩自己还在。
现在子公司的负责人座位都没坐热也被开了，武月心里一阵唏嘘。
就在这时座机响了，接起电话是李言，要她继续招APP开发的负责人，武月挂了电话就一阵头疼，虽然人是李言定，但毕竟是她筛选的，这次要再出问题搞不好会波及自己，这次一定要谨慎再谨慎。
武月决定这次用猎头，只有贵的才是对的。
第六十四章 山穷水未尽
精致假山摆件上的流水声配着古朴的琴声让人心生宁静。
李言给夏冰倒了一杯鲜榨的橙汁。
“谢谢，我还以为你不会再约我吃饭了。“
“夏总何出此言，我们是这么好的合作伙伴，我还不至于差这一顿饭钱。“
李言的自嘲的口吻把夏冰逗笑了，是了，这就是她觉得这个年轻人好的地方，不做作，不端着，平时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都是正襟危坐，一副很有教养的面孔，处处表现自己的优越感，可她偏偏不喜欢这种类型的。
她渴望走出家庭给她编织的包围圈，她渴望看看外面的世界，认识一些有趣的人。
李言微微一笑，“我前段时间季度末比较忙，你季度末不忙吗？“
“忙。“夏冰觉得和李言在一起会影响到她的智商，明明还比他大几岁，却感觉他经历世事沧桑比自己多。
“怎么了？“李言看到夏冰有些失神。
看着李言浓浓的笑意，深邃的双目，夏冰突然感觉脸发热，好在包厢里的灯光暧昧不明，李言应该察觉不到自己脸红。
“王小川告诉我乐信回调价格了。“夏冰岔开话题。
“是的，早晚的事。“李言垂下眼帘吃菜，仿佛不在意这件事。
“我还听说乐信降低价格是为了针对你们公司，是真的吗？“
李言放下筷子，“当然是真的，托乐信的福，我们公司算是在业内出了一回风头。“
“难道乐信想吞并你们公司？“
“我们之间有些私怨。“
“噢？你和付一鸣有过结？“夏冰很意外。
李言抬起深邃的眼睛，“你认识他？“
“不认识，听说过。“夏冰微微扬起嘴角掩盖自己的尴尬，事实上付一鸣曾是家里要安排给她的相亲对象，只不过付一鸣无意，因为觉得自己被怠慢了，这事让家里人还气了几天。
对自己婚姻这事，家里坚持一定要门当户对，白云市就这么大，同一个圈子的继承人来来去去就那几个人。
“那就好，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做为合作伙伴我得提醒你。“李言笑了一下完全看不出在意这个问题的发生。
“你和付一鸣怎么有过结的？“
“说来话长，不提也罢。“
夏冰咬了下唇角，“如果你们的过结不深，我可以找人约他出来，澄清一下误会，不是皆大欢喜吗？“
李言笑了，摇摇头，“我和他没有误会，不过谢谢夏总，这份心意我领了。“
看来这个过结真是蛮深的，天宇和言成根本不是一个量级上的对手，夏冰明白只要天宇有心那言成不会有好日子过，单看前个季度就知道了，李言能撑下来已经是不错了。
“既然是朋友，你如果遇到难处需要的时候可以找我帮忙。“
李言笑了一下，“夏总要和我做朋友？“
“怎么，你不愿意吗？“
“你不怕自己公私不分？”李言眼角的笑意深了一些。
“反正公司就是我家的，什么私不私公不公的，分那么清干嘛。”
眼见夏冰眉目清秀分明，李言突然觉得自己上次的行为有点卑鄙，虽然自己是被逼无奈，但越界就是越界，怎样粉饰都没用的。
“恕我直言，夏总这么爽快的性子应付职场商战可能有点勉强。”
夏冰点点头，李言说的是事实，自己不笨，遇事也能决断，可就是性子不够强硬，要不然李言哪里可能见得到她，今天还坐在一起吃饭。
“你能说这些就真的是把我当朋友了。说实话，从商非我本心，但我是独生女，要么结婚要么主持公司，我总不能把公司卖了吧。“
听到夏冰坦露心声，李言心里的愧疚又多了一分，这姑娘对自己是真坦诚，不过涉及女生的私人生活李言不方便发表言论。
听着夏冰公私不分的理论，想到一方公私分明、工作第一的方佳人，李言难免有点低落了，不过如果她是夏冰这样的性格自己当年也不会被迷的神魂颠倒。
…………………………………………
乐信提回市场价格，又是最后一个季度，公司的里的氛围都很轻松，李言经过了两个季度的忙碌也难得的放松了下来。
敲过门等不及李言的回应李善行就进了办公室，上任后他才有权限看到公司过往的帐目，帐目太多，直到今天李善行发现有几条项目有大问题，必须赶紧通知李言。
“你怎么了？“李言甚少看到李善行慌张的样子。
“我今天翻看以前的帐目发现二叔在离开前的一段时间一直以采购和报销的名义慢慢挪走了公司的现金，以前公司采购的惯例都是年底的事儿，而二叔在任时的这几次的所谓采购就是幌子，帐做得平，所以才没被发现。最要紧的是年底我们要还一笔银行的欠款。“
李言拧起眉，“公司现在现金流能填平这个坑吗？“
李善行摇摇头，现金流断裂意味着什么没人比他更清楚，所以他也是忧心如焚。
“好！老东西真是干得好！是我疏忽了，他怎么可能甘心把公司给我。“李言仰头眯起眼，当时张燃离去的悲伤让他精力不济，这才给了李怀勇机会，这财务总监果然是李怀勇的心腹。
“能捉住他的痛脚吗？“
李善行摇摇头，“上一任财务总监账做得很乱，一时也理不清，而且他们敢这么干应该扫清了尾巴。”
李善行看着李言希望他拿个主意。
“公司有什么可以做抵押款的资产？”
李善行摇摇头，“可质押的资产在二叔在任时基本都在银行做过质押了。”
“还有什么更坏消息吗？”
李善行想了想，“二叔大概是一年前开始质押剩余资产，挪走现金的。”
好啊，原来从自己分50%股权开始李怀勇就已经开始筹谋了，如果不是张燃意外过逝自己快一步上位，公司估计早就被他吃得连渣都不剩。
李言点点头，“我知道了，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还有一个会计。“
“这个消息要保密，剩下帐目你一个人核对，不要让别人插手。”
“我知道。”李善行早就交待好这件事了。
“那你先回去，有什么事我们再商量。“
“嗯。”李善行点点头起身离开了李言的办公室。
李言咬着牙把桌上笔筒掷了出去，这个老混蛋，居然给自己摆了一道。
李言胸膛起伏，姜果然还是老的辣，李怀勇这摆明就是想退休了扔个烂摊子给他，他竟敢这么干！
手支在桌上抚着额头，李言想了想拿起手机一时竟想不出谁能帮自己，姑姑和大伯有多少钱他大概是知道的，顶不住这个大窟窿，张国业虽然这些年捞不少可他要是知道实情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帮忙更不要指望。
李言眉头紧紧锁着，他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危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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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李言吃睡不好，方佳人感觉到李言不对劲问他怎么了，李言都说没事。
方佳人是不信的，但想想左右不过是公司的事，既然他想自己处理就尊重他的意愿吧。
虽然千防万防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业内关于言成资金链有问题的传言开始流传，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传播的速度之快超出了李言的预期。
已经有供应商旁敲侧击什么时候能收到货款，以及在合理范围内延迟供货。
要说背后没有人推波助澜那真是有鬼了。
李言盯着高级采购经理，脸黑得能滴出水来，“你出去吧。”
现在尴尬的就是供应商不供货，没产品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李言叫上周洋离开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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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光临这个小公司李言心中生一丝感慨，前台请他们进去，进了办公室，满面红光的糙汉子可不就是王雄。
当年李言初任售后总监时就来过这里，那时他正意气风发，不过此时李言的心境已经不同了，人生的历练让他比同龄人更显深沉。
“李总，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王雄心里其实已经猜测到七八分。
“我就直接说了，我们公司的供应出了一些问题，你能不能帮帮忙。”
“李总，你的意思是？”
“我需要临时加单，这次结货款的时间会比较久。“
王雄粗厚的手掌摸着自己灰白的短寸，“李总，我这是小本买卖。“
周洋皱起眉，“你忘了当年你资金周转不灵是我们李总担保你才能提前拿到货款吗？”
王雄面色赧然。
李言打了个手式，示意周洋不必再说下去
李言站起身，“那就不打扰王总了，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王雄也站了起来为难的再重申了一次，“李总我这真是小本买卖。“
李言已经抬脚离开了王雄的办公室，周洋剜了王雄一眼，觉得这王雄也太没良心了。
李言心里并不生气，到了这个位置就会明白人走的越高自保越不易，谁都会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这没什么可气的，他当年帮王雄也没图谋有一天他能帮自己，来这里不过赌一赌罢了。
“李总……“
“李总我们回公司吗？”周洋已经启动了车。
“嗯，回去吧。“
李言到公办室第一件事就是叫李善行到他办公室。
见李善行眼下乌青就知道他最近应该熬过夜了。
李言递给李善行一个文件袋，“把这些都拿去银行质押，按你之前说的向银行申请压缩本金展期。”
李善行看着一本本的房产证粗略估计了一下，“这些都是你的私产，而且下一期还申请压缩本金的展期的话就还会有资金缺口。“
“我知道，你先去银行申请这期压缩本金的展期，毕竟办手续也需要时间先把袋子里这些给办了。“
“可是这是不是太冒险了，李言，我知道你看重言成，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把私产都投进来，万一这关过不去怎么办？“从小到大李言第一次听到李善行像个兄长一样的规劝他。
李言嘴角浅浅地弯了一下，“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无论怎样我都要尽力渡过这一关，等我缓过这口气了我还要跟老匹夫算这笔帐。“
眼见李言神色笃定，李善行知道自己劝不动他，“好，我会尽快办好这些。“
李言点点头，“去吧。”
车、房，李言手上有的资产都质押出去了，手里的现金流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
但无论如何不能让公司的现金流断掉。
这个消息到底是怎么流出去的，看来自己的公司有内鬼啊，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可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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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漏偏逢连夜雨，李善行带来了一个很坏的消息，信业银行不同意他们的贷款做展期。
“怎么会这样？你申请的是压缩本金的展期？“
李善行点点头，他怎么可能搞错这个。
“有没有试着约他们行长。“
“约不到。“
“主管信贷的副行长呢？“
李善行摇摇头，“也是一样。“
”哼。“李言笑了一下，真是看得起自己，还有谁会这么来劲的堵自己的路。”付一鸣。“
“你怎么了？“李善行见李言笑着心里更不踏实。
“没事，车房都质押完了是吗？“
李善行点点头。
李言示意李善行可以离开了，“我知道了，你把资金缺口的具体数字发给我。“
李善行还想劝劝李言，最终还是没开口，转身离开了李言的办公室。
周洋见李言走出办公室站起身，“去哪里，李总。“
“我去办点私事，你不用跟着。“
李言一路开往市郊，在一座青翠的山下停了下来。
拾阶而上，李言缓缓的慢步，终于走到了张燃的墓前。
张燃笑容端庄的黑白照片触动了李言心里那块柔软的位置。
李言拿出方帕擦了擦母亲的遗照，微笑着坐了下来。
连外人都知道了，张国业和李怀志肯定也收到了风声，却没有一个人问问自己需不需要帮助，哪怕是一通电话也没有。
这时李言想起张燃生前一遍遍地告诉他，对他最好的人只有他的母亲，他的妈妈。
“妈，如果你还在，你会同意我这么做吗？”
李言望着张燃相对无言，手机响了，李言滑开手机接通了。
“晚上一起吃个饭。“没等李言出声电话那头就已开口了。
“夏总我现在有点不方便，要不明天吧。“
“怎么，晚上约别人了？“夏冰不死心。
“我现在在市郊，恐怕赶回去太晚了。“
“没事，我等你。“
“好，那你先点菜吃着，不用等我，这样我回去也能吃现成的。“
第六十五章 好久不见
淙淙的流水声中夏冰的心却静不下来。
等到李言走进来夏冰看着他难掩的疲态，就知道传闻十有八九是真的。
“这么急找我什么事？“
“现在业内都是关于你们公司的资金链的传闻，是真的吗？”
李言笑了，“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是真的，银行不肯给我们做展期。“
夏冰拧起眉心，“你怎么还笑？”
“先吃饭，不是让你先吃吗？”李言现在和夏冰比一般合作伙伴熟悉，也不那么客套。
“菜都做好了，我让他们上菜。”
菜上全后李言解开袖扣挽起袖子开吃。
夏冰看他吃得那么香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担心。
“银行怎么会不同意展期呢？”
“不同意自然有不同意的原因，我们申请的还是压缩本金的展期。”李言边说边吃，是真心饿了。
“什么？”压缩本金的展期银行没有拒绝的理由啊，夏冰很意外，联想到业内风闻的架势，“传闻和断贷都是有人存心的？”
见李言没有否认，“你知道是谁？“
“付一鸣。“
夏冰吐了口气，不知道是谁才是最麻烦，知道是谁就好防备一些。
“你和他结了多大的仇。“
“很大。“李言深邃的眼眸含着笑意。
“你有应对的方法？“夏冰看李言轻松的样子心放下一半。
李言点点头。
夏冰这才放下心，想想又不对，“那你怎么还不出手，这样传下去越久对你越不利。“
看着夏冰清秀的眉眼里尽是满满的疑惑，李言心里明白夏冰对自己“别有用心“，自己如果开口她一定会答应，思虑再三理智战胜了感性。
“我需要你帮个忙，但你要是不方便也没关系。“
“钱我有，但我想放出风声贷款是建丰帮我偿还的。”李言盯着夏冰等她的答案。
“你……”夏冰瞬间明白李言的用意，这是想告诉付一鸣他的斗争对象不只是言成，而是一个和天宇实力相当大集团。
“傍上你们夏家这棵大树比我自己还贷更容易消弥流言，不过这样我只怕会连累你。”
“我还当什么事，难道你以为我会怕付一鸣吗？”夏冰拿起水杯悠然地喝了一口水。
李言笑了，“那你怎么和总公司交待？“
李言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夏冰就拿总公司搪塞自己。
夏冰明白他的意思，“你怎么那么小气，我要帮你，你居然埋汰我。”
“不敢不敢，我要谢谢你，为了表示感谢，下季度的订单我给建丰九五折。”
夏冰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这么实惠的好处我就却之不恭了。”
李言心里笑夏冰表面看着清淡无害，其实心里算计得很明白呢，互不拖欠才是长久相处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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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一鸣听完开城区开发规划的PPT演示，做了几点指示就宣布散会了。
看到肖亮憋闷的表情付一鸣微微皱了一下眉，“怎么了？”
“乐信的总经理刚才来电话，据说亚创集团下的建丰实业要帮言成偿还贷款。”
“咦？这是亚创的意思？还是夏冰自己的意思？“
亚创和天宇实力相当，曾经夏家还想联姻，可付一鸣那时一心扑在事业上，不想过早被束缚就拒绝了。
付一鸣薄唇微弯，反正他的目标又不是言成，“走吧，我们去会会她。“
方佳人正在回邮件，座机响了起来。
“什么事？”
“方总，天宇集团的付总来了，说有事要和您谈一下。”
方佳人陷入了沉默中。
“方总？”
“让他进来吧。”
方佳人背靠着椅子坐等付一鸣推门进来。
付一鸣穿着白色西装，金色无框眼镜后的目光睿智而亲善，“好久不见。”
“你来干什么？“方佳人毫不客气，根本不想掩饰。
付一鸣薄唇微弯丝毫不受影响，踱步到沙发旁坐了下来，“我要是约你，你会出来吗？在这里见你，可能性还大一些。”
“你想干什么？”
“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最近你那个小朋友有些麻烦，你想不想帮帮他？”
“不管你想说什么你都是在做梦。”方佳人长眸微眯。
“我还没说什么事呢，你听完再决定也不迟啊。”付一鸣玩味的一笑。
付一鸣太久没有见方佳人，她似乎清减了一些，看来小朋友没有好好照顾好她，“我可以让信业银行给言成做展期贷款，条件很简单，你陪我吃顿饭。“
方佳人心里惊了一下，想想最近李言的状态原来是言成出现资金问题了？可是面上她还是淡定自若，努力不让付一鸣看出端倪。
“银行怎么可能不同意展期，除非副行长不想要业绩了。“
“你不知道吗，信业管贷款的副行长是新上任的，之前言成的贷款不是他批的，他拒绝做展期又不会影响到他。我以为这些调查你都给你的小朋友都做好了。＂
付一鸣镜片后的目光一闪，“还是你不知道他有资金链的问题？”
方佳人深吸一口气，“和你无关。“
“哈，有意思，那另外一个消息你肯定也不知道。”
付一鸣像看着猎物一样的盯着方佳人，“言成的贷款会由建丰来偿还，建丰实业的总经理是亚创集团的大小姐夏冰，你说他们是什么关系，夏冰才愿意接下这个锅？”
“你说完了吗？”方佳人面色微怒，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怒气是因为付一鸣，还是因为李言。
“你和我吃顿饭，言成就能做展期，不必欠建丰这么大一个人情，你好好想想。”付一鸣站起身步态潇洒的离开了，心情比来时更好。
方佳人一只手用力的握着扶手想着刚才付一鸣的话，最近自己的工作压力太大所以她才没有精力深究李言面临的问题是什么，没想到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
出了这么大的事，李言居然没有告诉她，是了，告诉她又怎样，李言已经不是当年的大男孩，需要她步步指点，如今李言面对的问题根本不是她能解决的。
亚创集团，她当然知道。
建丰实业，李言以前解决建丰这件事时她还为李言得意。
她记得最近李言提过几次和建丰的夏总吃饭，她并没有在意，自己也是需要应酬客户维系关系的，可是什么样的关系才会帮你偿贷，李言的资产虽然她没问过，但手里的几套物业她是知道的，可见不是一笔小数额。
李言上任不到一年，那这笔欠款应该是李怀勇留下的，这个老狐狸！
方佳人一手支着额头，最近她真的太累太累，最后一个季度了，她的时间已经不多，新任总监对自己的意图都摆在台面上了，自从工作以来她的心理压力从来没有这么大过。
方佳人看了一眼手表收拾好东西拎东西离开了公司。
她没通知李言就去了言成，说起来这是她第一次来言成呢。
李言知道方佳人来时很意外，亲身走了出去迎她。
“你怎么来了？”
方佳人看着李言微微一笑，“我不能来吗？那我走了。”
“别闹。”李言一把抓住方佳人的手。
“走吧，我带你进去。“
两个走进去以后前台马上拿起座机通知同事，“李总的女朋友来了。“
李言牵着方佳人手一路走进公司，周围人好奇、惊讶，纷纷窃窃私语，方佳人并没有避讳别人的打量，反而一路扫视着周围。
进了办公室李言一把抱住方佳人，“你怎么来了?”
方佳人推开李言坐到大班椅上，看着落地窗外，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你这里不错啊。“
李言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味。
“你资金链有问题这件事你怎么没告诉我？“
李言有点意外，方佳人怎么知道的，“是有点问题，不过都解决了，我是怕你担心才没告诉你。“
方佳人转向李言，眼眸若古井无波，“我就算担心也无能为力。”
“佳佳，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李言知道方佳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来言成。
“建丰为什么会帮你还贷？“
李言走到方佳人身边靠坐在办公桌上，“这是我故意放出去的消息，贷款我会自己还，用我自己账户里的钱还。“
“你用了自己的账户？“方佳人的长眸微微睁大，她从来没过问李言的资产，但她没想到李言有这么多现金。
“大部分都是我妈留给我的。“李言抱着双臂抿了一下唇。
方佳人垂了一下眼眸，她今天就是来看看言成到底是什么情况，刚才看着一切运转的都很正常，所以资金链应该不是问题。
“你是想借亚创的势？那你放出这个消息也得建丰配合你，不然它一辟谣你不是白费心机？“方佳人蹙眉。
“我和建丰的夏总已经达成协议，下季度我给她九五折。“李言捉起方佳人的手放在手心，”“现在放心了吗？我都安排好了，不会有问题的。”
方佳人心里松了口气，看来真是她多虑了，她仔细打量着李言觉得他又多了几分成熟的味道。
“即便是九五折，她肯让你傍上亚创恐怕也是私交甚笃吧？“方佳人问完就觉得自己特别蠢。
李言笑了，“搞了半天你是吃醋了，我还以为你是担心我。“
方佳人抽回手，”你胡说什么，我是来看看你是不是要破产了。“
“看过了，放心了？“
“你没事就好，我知道你最近不对劲，可是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是我不好，我是不想你担心罢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方佳人琥珀色的眼眸闪了闪，沉默了下来。
李言纳闷，他和方佳人根本就是不搭边的行业，所以自己才能一直瞒住她。
“你怎么了？“李言觉出不寻常。
方佳人抬眸看着李言，“你先保证你别冲动。“
“是他告诉你的？“李言眯起了眼睛，除了他还有谁会和方佳人说这些。
方佳人没有否认。
“他给你打的电话？“李言心想方佳人怎么会接他的电话？
“他刚刚去我公司了。“
李言握拳骨节毕现，“我看他是忘了疼了。“
“不是说了别冲动吗？“方佳人双手覆在他的拳上。
“你和他见面没事吧？他怎么敢去你公司？”
方佳人不打算提付一鸣想和她交易一顿饭的事，摇了摇头，“他只说了你们公司和夏冰的事。”
李言不屑的笑了一下，“难怪你吃醋，他添油加醋和你说了不少？”
方佳人瞟了他一眼，“那你和夏冰是不是有私情。”
李言摸摸额，“你看我长得这么帅，有一两个爱慕者也很正常，但我可是没越雷池一步，虽然夏冰帮我，我都给她回报，两清。“
“你给她的回报和她为你做的事根本就不成正比，你是自欺还是欺人？”
眼见李言沉默不语方佳人叹了口气，“行吧，那我走了，你忙吧。”
李言按着方佳人不让她起身，“急什么，我把手头事处理一下，我们一起走。”
第六十七章 背后的那个人
方佳人早上没有到公司而是直接开车去了天宇集团。
这是她第一次来天宇集团，写字楼高耸至天际，瓷白洁净的大堂让方佳人突然觉得一阵反胃。
方佳人直接给付一鸣打了电话，“我在你公司大堂。“
“你等一下。“电话里付一鸣的声音平淡而冷静，方佳人心想若不是真的和他无关就是太会演戏了。
不多久肖亮出现在了大堂，“方总，请跟我来。“肖亮对这位方总的感觉很复杂，一方面觉得她不识好歹，另一方面又有三分佩服。
方佳人和肖亮乘上电梯一路到了大楼的最顶端。
电梯一开巨大的三面玻璃幕墙，没有多余的装饰，整个办公室的风格大气而有力，给这个办公室的主人加持了气场。
付一鸣淡淡的微笑，淡定而又涵养，“坐吧。“
方佳人没有坐下而是走到一面玻璃幕墙向外望去，没有说话。
肖亮悄然离开。
“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是你吗？“
“什么？“付一鸣觉得方佳人这句话问得没头没尾的。
方佳人转过身面对着付一鸣，“昨晚的事，是不是你？“
付一鸣面色平静，“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要不你给我点提示？“
方佳人抿了一下嘴，心里揣度付一鸣到底是不是在和自己演戏。
看到方佳人内白外灰的穿着虽然素净但依然风姿绰约，付一鸣镜片后的目光一闪，“是你遇到了什么事，还是你的小朋友遇到了什么事？”
“真的不是你？”方佳人现在倒有五分相信不是付一鸣干的，不然他现在可能早就含沙射影，得意洋洋了。
“我公司事很忙的，你觉得我有时间干无聊的事吗？”付一鸣一指搭在薄唇上。
方佳人心里一沉，如果不是付一鸣会是谁，就怕这种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这才是最让方佳人心里最不安的。
“那我不打扰你了。”方佳人准备离开。
“这就走了？相信不是我干的了？“付一鸣薄唇微弯。
方佳人不想搭理他往电梯走去。
“想不想和我谈个订单？”付一鸣眼中闪着自信而睿智的光。
方佳人很想有骨气的踏风而去，可是她的双脚却像钉在地面上一样抬不起来。
“我们就谈公事。”付一鸣看到方佳人停驻的背影心里知道自己又掐住了她的七寸，这种感觉真好啊。
付一鸣按下座机的快捷键，“泡两杯咖啡，我和方总有事要谈。”
方佳人闭眼做了个深呼吸才转身向付一鸣的办公桌走去，高跟鞋踩着大理石的声音很有节奏。
方佳人把包放在隔壁的椅子上，面对付一鸣坐了下来。
“说吧，多大的订单？“
“那就要看你想谈多大的单子。“
方佳人眯起长眸，“你什么意思？“
“你们新上任的总监对你怎么样？“
方佳人瞳孔微缩，原来付一鸣已经知道了，是了，要不然他怎么会早不早晚不晚现在递出这根救命稻草。
秘书送进来两杯咖啡。
付一鸣端起喝了一口，“你尝尝，我这里咖啡不错，我专门请的咖啡师。“
“说你的条件。“
付一鸣拿起手边的方帕沾了一下嘴角，“和那个小子分手。“
方佳人呵了一声站起身就拿包走人，付一鸣也没挽留，只是薄唇微弯含着笑意。
回公司的路上方佳人想起付一鸣那气定神闲的样子心里就窝火，虽然她早就经过红尘百态的洗练，但自己还是忍不住动了气。
…………………………………………
周洋拎着一大袋子的冰袋和跌打油到了香榭花园，他有钥匙直接开了门到二楼。
听到敲门声民李言喊了一声“进来。”
“李总，东西我都买到了。”周洋拎着东西走到床边。
“帮我敷上。”
李言自己拿起两个冰袋一个放到手背上，一个敷在脸上，周洋拿了几个冰袋敷在李言的腿上。
“去拿椅子过来坐，公司的事怎么样了，办妥了吗？“
周洋边点头边坐了下来，“和几个总监都打了招呼。“
“那就好，快年末了，事不算多，但要收尾的事儿不少，你帮我盯好。“李言不敢大开口说话。
“李总，昨晚的事您知道是谁吗？“周洋有些担心，这事儿会不会还有第二次。
李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对了，有一件事，去言成文化的人选我想好了，到时我让她和你联系，你跟武月打好招呼走正常手续把人安排进去，不要让高毅起疑。“
周洋点点头，“我明白。“
“行了，你先回公司吧，有事我再找你。“
“李总您一个人行吗？“周洋微微皱起眉。
“没事，你去吧。“李言说着闭上双目好好”享受“冰敷的滋味。
周洋走后李言睁开眼，心想昨晚背后那个人是谁？
李言想了很久，联想到那些人说的最后一句话，要说这方面和他过结的当属付一鸣，但他觉得这不像是付一鸣干的，付一鸣不会到今天才想起来用这种手段对付自己。
可是还会有谁呢，李言却想不出。
李言拿起手机拨了冯丽丽的电话。
“喂？“电话里响起清丽的女声。
“你妈妈怎么样了？“
“康复得很好，真的多谢你，钱我会尽快还的。“
“都说了钱不用还，不过我想让你还我一个人情，你愿意吗？“李言用冰块揉着半边脸。
冯丽丽点头如小鸡啄米，“当然，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想让你到我一个子公司工作，需要做什么你联系我助理，他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好，那个，你不舒服吗？”冯丽丽听着李言的声音好像不太对。
“没事，昨晚喝多了，我等下就把我助理电话给你，你跟他说我让你找他安排工作就行了。挂了。”
没等冯丽丽多问李言就挂断了电话。
生面孔又可靠，冯丽丽那张天生无辜的小脸儿用来做间谍真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
休息了一周多李言身上的淤青消得七七八八了，脸上只有眼角有点微微的黄，不仔细看不出来。
李言重新上班的第一天张志航就来找他。
“李总，建丰订的那批货交货日期可能赶不上了。“张志航知道李言和建丰的夏冰私交很好，不知道能不能和对方协商下交货时间的问题。
“为什么赶不上了？“
“采购那边交付时间算错了。”
李言皱起眉头，“这种事也能算错吗？”
张志航沉默不语，不好意思替下属开脱。
“人是你的，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和建丰那边商议下，你这边也要让供应商尽快发货。”
张志航离开后李言把手里的笔扔到桌子上，就没一个让自己省心的时候。
约了夏冰晚上吃饭，李言用座机召唤周洋来了办公室。
“冯丽丽在言成文化那边怎么样？”
“顺利入职了，给她安排的文秘职位。”
李言点点头，“你定期联系冯丽丽，无论那么有什么风吹草动你都要心里有数。”
“我知道了，李总，您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没事了，放心，你去忙吧。”
一周多没来堆了一堆文件，李言开始一份份的审阅。
…………………………………………
晚饭时夏冰左等右等，李言就是没个人影，忍不住给他打了电话。
“对不起，对不起，我看文件忘了时间。“电话一接通就是李言的道歉。
“那你还要多久？“
“你先点菜，我马上到。“
夏冰叹了口气，不过李言从来不迟到，可能真是很重要的文件吧。
李言到时菜都上完了。
“真是对不住。“李言英俊地脸上挂着笑容是任何一个女性抵挡不住的，夏冰心里的那点气一下子就消散了。
“算了，下次你要是这样，我可直接走人了。“夏冰把秀发理到肩后。
“别，你这么说我恐慌。”
看李言这么紧张，夏冰满意地笑了一下。
一道灯光刚好打在李言的侧脸上，夏冰注意到了李言那不均匀的肤色，眼角边泛着一块黄色，“你脸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李言没想到夏冰会看出来不妥。
“你胡说！”夏冰睁大了杏眼，“你和别人打架了？”
李言摸了摸额头，女人这种追根究底的特性真是让他有点头疼，“被几个小流氓打了。”
“什么时候的事？”夏冰身体不自觉地前倾。
“七八天前吧。”
夏冰眼中满是惊诧，“你知道是谁吗？”
李言摇摇头。
夏冰低下眼眸不语。
李言以为她是吓到了，“我今天找你有事，你们公司那批货要延期交货了，但你放心违约金我肯定付，就是觉得不好意思。”
“就我们的交情你不交违约金也没关系，你干嘛总和我算那么清楚。”夏冰咬了下唇。
“公私分明，毕竟签了合同。”李言夹着菜，夏冰点的菜总这么素。
“那你和我吃饭是公还是私？”
李言停下筷子看着夏冰笑道，“公私兼顾。”
夏冰白了李言一眼，这几个月和他越来越熟，在他面前也越来越随便。
李言确实很魅力，接触久了就会感觉到他和一般的富二代不同，他身上有开拓的野心和抱负，放在动物世界里简称雄性的魅力。
夏冰不知不觉就被他吸引了，虽然李言比自己还小两岁，但无论经商还是处世都比自己成熟，几次生意遇到难处还是受了李言的指点才豁然开朗。
夏冰越来越好奇李言的女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心里总是提醒自己别像一般女人那么俗气，做个红颜知己也挺好，但越觉得李言好就越想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把他收了，自己差在哪里，还是只是出现的时机不对。
“你怎么了？“看到夏冰愣神李言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没事。“夏冰回过神，开始动筷子。
开车回家的路上夏冰想着李言脸上的伤皱起了眉。
夏冰之所以这么快发现李言脸上的伤不是巧合，而是有心观察，想起上次自己拒绝潘邺时他怨妒的眼神她就倒吸一口凉气。
潘邺是夏冰的高中同学，两个人一直是关系不错的异性朋友，最近潘邺和夏冰表白，夏冰说自己对他没有心动的感觉，之后对潘邺不自觉的疏远了。
也不知道潘邺从哪里打听到李言的身份，找夏冰质问喜欢的人是不是李言，夏冰当然是否认的，可是潘邺也是不信的。
潘邺性子傲得很，所以当时夏冰就担心过会不会给李言带去麻烦，今晚一见她心里有五六分疑心是潘邺干的。
回家后夏冰立刻拨通了潘邺的电话。
“是不是你干的？”
“什么是不是我干的？”潘邺无所谓的反问到。
“李言的事是不是你打的他？”听到潘邺的语气，夏冰的疑心从五六分变成了七八分。
“是啊，怎么？心疼了？“潘邺不屑于说谎。
夏冰手撑在化妆台上气得头疼，“你怎么能这样？这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潘邺笑了，“夏冰，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以为我是傻瓜吗？你这几个月除了和这小子见面根本没见过别的男人，那小子的公司规模还不够资格让你去应酬。“
夏冰被潘邺顶得答不上话，潘邺不管家里的生意是因为无心事业，但他人很聪明，所以敏锐地感觉到夏冰的状态有了变化才向她表白。
“我和谁应酬不需要你同意，你不许再动李言！”夏冰严厉起来还是带着三分柔弱。
“那你告诉我，你喜欢的是不是他？”
夏冰沉着性子叹息一声，“关你什么事。”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我就知道是他，不然你为什么在贷款的事上帮他？他是有女朋友的你知道吗？这小子就是凭着那张脸一边睡着女友一边和你暧昧。”
“你够了，我和他只是普通合作关系。”
“是什么关系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想不想知道他女朋友是谁？我可以告诉你。“
潘邺点中了夏冰的穴道，她确实很想知道，可嘴上却回道，“我不感兴趣，与我无关。“
“听好了，他女朋友叫方佳人，是毕圆集团东南区的销售总经理，他女朋友可比他大了六岁。“
“还有，他女朋友和付一鸣有过一段情，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付一鸣要收拾他。“
夏冰听完有点震惊，六岁？
潘邺哼了一声，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
电话盲音响起夏冰才回过神，凭自己对潘邺的了解，这层窗户纸捅开了，他应该不会再找李言麻烦了。
什么样的女人年长六岁却收服了李言？
夏冰呆呆地坐着，回过神立刻打开电脑在网上搜索方佳人，看到方佳人的照片夏冰叹了口气，是个大美女啊，所以李言喜欢她是因为相貌吗？还是他喜欢女强人？
这个女人还和付一鸣瓜葛过，想必是长?善舞。
谜底终于解开，夏冰合上电脑只觉得更烦恼，这个讨人厌的潘邺！
第六十八章 最不想见到的人
临近年末，公司的气氛半松半紧，今年的言成虽然经历的波折不少，但收获也是喜人的，年终奖必然比去年要高，大家都愉快的忙着手头的工作。
让李言高兴的一件事是APP投入市场了，这是他对未来的展望。
布下了冯丽丽这颗棋就提高了李言对言成文化的掌控。
另外一件事，李言让金律师递诉状到法院，起诉父亲与他人生育子女婚内出轨，转移夫妇共同资产到小三名下，同时母亲张燃的意外死亡和李怀勇出轨有直接联系，主张追索这部分财产，并重新分割张燃的遗产。
这一纸诉纸让李怀勇差点心悸发作，他赶紧找律师应对。
和李言决裂后李怀勇还是关注着言成的动态，本来他以为上次贷款的事李言要撑不下去了，心里居然有三分解恨，没想到李言跨过了这道坎，转过身就来咬自己一口。
李善行进来时李言正喝着茶水。
“你找我什么事？”李善行坐到办公桌的对面。
“我想把言成文化独立出去，你看看怎么把言成文化的帐剥离出去。”
“没问题，就是麻烦一点，你是有什么想法吗？”
李言指尖点了办公桌，“APP已经投入运营了，我希望以后的言成文化是独立的，一来账目清楚，二来上次资金链的事给我提了个醒，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万一以后再有类似的情况不至于彼此连累。”
李善行点点头，“你想的很周全，那我这就去办。”
“别急，我还有事和你说。元旦那天还是在锦宴楼，你通知下其他人。”
“好。”李善行想了想还是开口问了一句，“二叔要不要也通知一下。”
“哼，”李言不屑地答道，“就算你通知他也不会来。”
看李善行有些迷茫，李言指尖继续点着桌子，“我起诉他要回我妈的遗产，估计他正跳着脚骂我呢。”
李善行略微惊讶随后就明白了李言的心思，看来上次银行断代时李言说要和二叔算帐是动真格儿的。
“对了，说到这里你帮我和大伯递个话，万一到时需要得让他帮我做个证人。”
李善行面露难色，“我爸不一定会答应。”
“你带话儿给他就行，他会答应的。”
李善行心有困惑但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你去忙吧。”
李善行走了以后，孙祥来找李言。
“李总，想跟您商量个事儿。”孙祥面上堆笑。
“你说。”李言靠着椅子。
“今年的销售情况您也清楚，公司虽然业务订单多了，但有些员工因为价格战业务量比去年缩水太多，这马上就年终绩效了。”
“你想给他们申请额外的补贴？”李言微微扬起嘴角，“你倒是爱兵如子。”
孙祥笑着答话，“员工也是公司的宝贵财产。”
今年李言谈的订单多是丢给了夏如意，所以最近夏如意的娃娃脸总是含着笑容。
孙祥手下的兵有饥有饱，需要平衡一下，所以才找到李言。
李言心里觉得孙祥这么处理也没错，不过嘴上却说，“这件事你让我考虑一下。”
“好，那我等您信儿。”
李言闭目表示知道了，孙祥很识趣的自己的离开了。
孙祥的提议当然没错，但李言不想他太容易得到应允，免得以后当成惯例，稍不满足还要心生不满。
…………………………………………
元旦夜，寒风凛冽，锦宴楼里却温暖如春，灯光柔润。
李言坐在李怀勇以前的位置上。
今年的春节来得很早，李言顺便通知今年还是按传统到锦宴楼。
其实李言对和亲戚吃饭并不感觉多高兴，只是这种节日饭局的仪式感大于内容，人说在其位谋其政，这就是诸候向君王表忠心的时候，他如果不开这个饭局，这些人就会跑去找李怀勇，李言当然不能给李怀勇任何卷土重来的机会。
李言要让李怀勇清清楚楚尝尽众叛亲离的滋味。
银行断贷时家里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没人站出来拉李言一把，他看起来似乎也不在意，饭桌上还是和大家有来有往。
张国业对柳萍使个眼色，柳萍端起酒杯，“方小姐，我们喝一杯。”
方佳人也拿起酒杯，“好，舅妈，新年快乐。”
柳萍面上笑着，“方小姐，你和言言都这么出色，可是我们家张寅真是没出息，看得我着急啊。”
李言夹着菜全当听不懂，也不表态。
李言安排张寅在售后几个月都没动静，张国业心里有些拿不准李言到底想不想培养张寅。
李怀志心里笑了，你儿子又不姓李，待遇当然不一样。
方佳人拢了一下头发笑着也不说话。
“张寅还需要磨练，言言，你要帮我看好他，要是他走错路要提醒他。“
李言放下筷子，“我就是因为知道他需要磨练才把他放在钱逊手下，舅舅，钱逊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清楚，放别人手下稍不留神就把张寅带歪了。“
看着李言一本正经地说要磨炼自己的儿子，张国业真是觉得李言现在变得又奸又滑，但面上还得陪着笑，“言言说得有道理。“
如果说以前大家是因为李言继承了言成才奉承，现在的李言凭自己的本事跨过了李怀勇蓄意留下的坑，这就意味着他有这个实力掌控言成，意味着言成的未来不可限量，紧紧团结在李言的周围才是正道。
李怀欣心里难受，言言让她做李怀勇婚内出轨生子的证人，她要是答应了那以后逢年过节再也不必二哥相聚了，可是想想二哥干的事她心里也是很生气。
张寅望了一眼李善行心里甚不爽，心想也不知李善行怎么讨好了表哥，居然成了总监，自己就只能比公司底层混起，那个钱逊当真一点面子也不给，等以后他要是成了售后总监第一件事就是炒了钱逊。
这一顿饭吃的张国业一家很糟心，张国业心里后悔，早知当初应该问一句李言要不要忙，表个态，也不至于现在这么被动。
饭局结束后按以前的惯例是要去香榭花园的，可是今年张燃不在了，支这个麻将桌就是等于给李言心里添堵，谁都没吭声，最后李言说自己累了要先回去休息了，这才散了。
回到空荡荡的家李言心里一阵难受，以后他的节日就都是这么冷清了吗？
方佳人握着李言的手，“想伯母了？“
李言微微弯起嘴角，“没事，只是这个家就我们两个太冷清了，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
方佳人微睁长眸，这婚都没结怎么就扯到生孩子上去了，而且她连婚都没想好要不要结，更遑论生孩子。
看到方佳人犹豫的样子李言深邃的眼睛黯淡了下去。
李言坐下，整个人靠在沙发上。
方佳人低下了眼眸，“我上楼换衣服了。”
李言没有答话，闭上眼睛，心想在方佳人的心里始终还是选择工作吗？在一起这么久了自己还是不能排在她工作前面吗？难道自己现在的实力还不够给她安全感吗？
这一夜李言怀着心事背对着方佳人睡去。
…………………………………………
元旦假期后方佳人临时接到了总监的召令去总部。
方佳人匆匆收拾了行礼就去了机场。
坐在头等仓的方佳人长眸微凝，她有不好的感觉，下降时空姐提醒了她两次收桌板她都没听到。
果然总监没有转弯抹角，开门见山要她离职。
总监极力劝导方佳人签竞业离职合同，方佳人没有答应，但这似乎也在总监的意料之中，方佳人只办理了正常的离职手续，拿了应有的补偿。
第二天方佳人就坐飞机回了白云市，下飞机后她没有回香榭花园而是直接去了毕圆，去收拾自己的私人物品。
离开毕圆大楼时方佳人转头看着自己奋斗多年的地方，眼中苍凉，毕圆给了她实现自我价值的平台，给了她成长的空间。
于方佳人的事业来说，毕圆就是她的父母，离开父母哪有不痛的，但总有离开的一天。
不知不觉方佳把车开到了月亮湾。
“佳人？”
身后响起的声音是那么熟悉，方佳人转过身长眸睁大，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真的是你。”
剑眉星目却毫无锐气，眉眼间尽是平和温柔，磁性的男中音，身姿挺拔，气质文质彬彬却有种让人不敢在他面前放肆的气场，他的脸上既惊且喜。
“你怎么在白云？”方佳人却只有惊没有喜。
“我一周前回了白云，我去过瑰丽小区，但一直都没人在，我想你是不是把房子卖了，我想碰碰运气最近就常来月亮湾。“
“我还有事，先走了。“方佳人一秒都不想再和眼前的人的相处。
“你别走，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好吗？“
“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有什么可聊的？“方佳人目若鹰隼地盯着眼前的男子，自己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柔弱可欺的女孩儿了。
“你再婚了?”男子皱起眉看了一眼近前的宝马。
“怎么？在你眼里我只有靠别人才活得下去吗？”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方佳人挥开男子挡着自己的手臂，“梁辉，当年我们早就两清了。“
梁辉的目光和当年一样温柔，“我受聘刚回国，暂时住在酒店。”
“你回国工作？”方佳人眯起长眸
梁辉点点头，“白云市和当年我离开时变化很大，很多事情我都不太了解，你能帮帮我吗？”
方佳人本想一口回绝，可是想想当年在财产分割上梁辉给了她很多，就当还他人情吧，反正自己现在也没有工作，不缺时间。
梁辉知道方佳人是很心软的，以前都是百试百灵。
“你好好的回国干嘛？”
梁辉没有回答。
方佳人也懒得追究，“上车吧，我先送你回酒店，你住哪里？“
“万豪。”梁辉上车时看着后排纸箱装着杂物，“你这是？“
“我被炒了，昨天。“
梁辉一见面就觉出了方佳人不同以往的气场，那是职业女性散发出的锐气。
“你原来在哪家公司，什么职位。”
方佳人本想说一句关你什么事，又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太矫情了，“毕圆集团，东南区销售总经理。”
“你居然工作了，还坐到这么高的职位。”梁辉有些意外。
“我要吃饭，当然要工作。”方佳人心想怎么那么倒霉就遇到梁辉了，要说这个世上有谁她最不想见到，梁辉绝对排在第一位。
“毕圆集团实力很强，他们为什么炒你？”
“你不是刚回来什么都不了解吗，你怎么知道毕圆？”
梁辉含笑的答道，“竞争对手怎么能不知道。你不问问哪家公司聘我回来的？”
“不感兴趣。”
“你变化好大。“梁辉嘴上这么说，面上却没什么表情。
方佳人瞟了梁辉一眼懒得搭腔。
到了酒店两人到了咖啡厅一人点了一杯咖啡。
“你被哪家公司聘回来的？”因为梁辉那句竞争对手方佳人确实有些好奇。
“奥柏。”
方佳人琥珀色的瞳孔微缩，因为奥柏确实是毕圆强劲的竞争对手。
“看来他们开出的条件很优渥，不然你怎么会回来。“
“不管有没有奥柏我都会回来，不过是凑巧罢了。“
“国内竞争很激烈，不如国外那么闲适。“
梁辉摇摇头微微笑了，“佳人，你相信吗，有些事不经历时间的洗涮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的真心。“
方佳人凝着长眸，“你需要我帮你什么？”
梁辉见方佳人避开这个话题也不深究，反正他这次回国有的是时间。
“先帮我找一套房子吧，不用太大，我就一个人，最好是以前我们家那种格局的。“
“你要租还是要买。“
“都可以。“
听到这个回答方佳人知道他短期没有离开中国的打算了。
“明天你有空吗，我带你去看房。“
“好。“
有一个人看我都会更完
更这了么久，保持每天一更的节奏，一天都没休息过，对于第一次写书的小白，我确实感觉有点累。
本来今天想休息一下算了，可是看到收藏的人数25，写书时我告诉自己，哪怕只有一个人收藏我都要好好写完，何况现在是双位数。
打起精神，继续努力。
希望喜欢的读友，帮我推推书吧，谢谢。
第六十九章 隐瞒
方佳人回到家收拾箱子里的东西，因为梁辉的出现，她连离职这件事都没空悲春伤秋了。
还好和李言搬来香榭花园，不然梁辉现在找上门还得了。
当年离婚时梁辉心怀愧疚再加上全家要移民了，就把信天瑰丽这套房子留给了方佳人。
是的，梁辉全家移民了，因为不满意她这个儿媳妇，梁辉在家人的安排下临走前把方佳人抛弃一样的办了离婚手续，那时方佳人的心仿佛被割了一刀又一刀。
从那时起她就变了一个人，踏入职场找寻自己想要的一切，什么爱情，不过是风平浪静时说说而已，她被梁辉伤得有多重，转身抛弃过去的自己时就有多决绝。
方佳人没了工作也就没了应酬，坐在书房查看完房源，又看了会儿书，偶尔看看时钟。
李言回来时方佳人趴在桌上睡着了，两天来回的飞机往返，加上离职耗了很多心神，还有梁辉，方佳人觉得太累了。
感觉到动静方佳人睁开迷离迷的长眸，“你回来了。”
“这么累就不应该等我，干嘛不早点睡。”
方佳人想告诉李言自己离职的事，却张不开口，“没事，早点洗漱睡吧。”
不知是不是因晚上眯了的那一会儿，方佳人睁着眼睛感觉清明得很，梁辉的出现勾起了很多藏在方佳人心底的往事。
曾经的甜言蜜语言犹在耳边，婚姻破碎的苦涩历历在目，原本认真考虑和李言的婚事，今天见到梁辉，方佳人直接就退却了。
当初梁辉娶自己时何尝不是爱得你侬我侬。
两个人真的有情在一起就可以了，也不在乎那一张纸，也许有了那一张纸爱情凋零得更快。
…………………………………………
第二天早上方佳人照常开车出门，李言也没觉出有什么异常。
方佳人到了酒店大堂，梁辉一身深灰色泛着哑光的西装，头发向后打理露出饱满的额头。
“走吧。”曾经朝夕相对，方佳人对梁辉的外表早就免疫了。
梁辉跟着方佳人到了车停场。
待上了车，方佳人说了几个小区的名字，“这些小区品质好，人员结构不复杂，小区物业也好，最重要的是离你公司近，不想开车你可以步行去公司。
“你考虑的很周全。“梁辉观察着方佳人，她已不是当年他离开时的性情，只是偶尔能捕捉到一丝熟悉的感觉，但如今的方佳人成熟而有魅力，梁辉感觉到了另一种吸引。
两人在中介的引领下看了一套又一套房子，最终敲定了一套，交了订金。
“行了，事儿帮你办完了，我走了。“方佳人刚要转身走，梁辉拉住方佳人的手臂，方佳人推开他的手，”有话说话，别拉拉扯扯的。“
梁辉笑了，以前何止拉扯，方佳人身上就没有他不熟悉的地方，“我还有事要你帮忙，我想买辆车。”
方佳人低下眼眸，心想这家伙是真的准备回国打持久战。
“你想要什么样的车？”
“符合我身份的就行，不能给公司失礼。”梁辉认真地阐述。
“你在公司是什么身份？”方佳人笑了，她要看看梁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总裁。”梁辉轻描淡写的吐出这两个字。
方佳人确实被惊到了，眯了一下眼睛，“你不是诓我吧？“
梁辉淡淡地微笑，“只许你有进步吗？“
这一刻方佳人觉得世界真是奇妙，她刚被毕圆炒了居然现在就和对头公司的总裁站在一起，这人还是她前夫。
“那走吧，去给你选车。“
买车时为了尽快提车梁辉多付了15万的提车款。
中午两个人回万豪酒店的餐厅用餐。
“你怎么会被聘任奥柏总裁的？”要说不好奇是假的，方佳人直接问道。
“其实这个过程蛮有趣的，有一次飞欧洲的航班遇到了奥柏董事长，闲聊一路，彼此留了联系方式。之后他就给我打电话，问我愿不愿回国，我就答应了。”
方佳人表面平静，内心却惊涛骇浪，这真的不是一个段位的差距。
“怎么样，要不要来奥柏工作？”
“啊？“方佳人轻启朱唇，随后摇摇头。
“是想多休息一段时间吗？那可以迟些来。”梁辉温柔地的引导方佳人，生怕把她吓跑了。
“不是，我不会和你共事的。”
梁辉抿了一下唇，“你现在是单身吗？”
“不是。”方佳人干脆地回答。
梁辉并不意外，“再婚了？”
方佳人看着梁辉真想痛快地答一句——“是。”
“关你什么事！”
梁辉温柔地一笑，“那就是没有了，瑰丽小区的房子是卖了吗？“
”没有。“
“你现在说话都这么精炼吗？“梁辉切下一块牛排放入嘴中。
“因为我们该说的话早就在离婚那天就说完了。“
梁辉抿了一下唇，“当年是我不好，没有抗住家里的压力，但如今不同，我这次回国就想清楚了才回来找你。“
方佳人双眸明亮，紧闭双唇，终于忍不住发火，“你以为你是谁？！“说完起身不给梁辉任何分辩的机会。
梁辉签完单快步走到停车场，方佳人早已不知道去向。
梁辉并不急，既然知道她以前在毕圆工作稍一打听就能了解到她的信息。
…………………………………………
周洋正在向李言报告APP投入市场后的成绩，慢慢的积攒用户，利用客户反馈仔细打磨更新产品。
李言觉得高毅对这个软件的市场定位很正确。
“去把高毅叫来。“
周洋点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不多会儿就听到敲门声，李言喊了一声，“进来。”
只见高毅穿着白衬衫牛仔裤，自信又阳光，“李总。”
“我听说APP进入市场后成绩还可以，你辛苦了。“
“是团队一起努力的结果。“高毅对建设团队很有一套。
“你预计多久会有同类型的APP出现。“
高毅顿了一下，这个李总看着年轻，眼光倒是很毒辣。
“暂时不会。“
“噢？为什么？“
“这款软件的商业价值还没有完全体现出来。“高毅表情刚毅阳刚，”但已经有猎头接触过我，我想应该是有公司注意到我们的APP成果了，挖走我建设团队开发相同的APP肯定成本会节省一些。“
李言微微一笑，“你就没动心吗？还是他们开的条件不好？“
高毅手摸了一下大腿，“不是不动心，这个APP就是我的孩子，哪有当爸的扔下孩子去和别人再生一个的道理。“
高毅说者无心却挑动了李言的神经。
李言沉默了一下，“我准备把言成文化独立出去，时机成熟就会进行融资，我给你这个公司2%的原始股。“
高毅愣住了，显然对李言的话没有心理准备，毕竟APP才刚有一点小成绩，李言就主动给他原始股，这也太快了。
“下一步就是推广这个APP，你去找广告公司，给出一份预算，把这个APP趁着春节给我推出去。”
“我明白了，李总，谢谢李总。“高毅觉得李言的前瞻力很高。
李言平静地看着高毅，“我对你是很有信心的，2%就是证明，等言成文化彻底剥离出去了，公司的律师会和你签股分协议。“
“我明白了，李总你放心，《随心》这款APP一定能得到市场认可。”
“好，我等着看，去吧。”
高毅走后李言让周洋通知金律师找时间来下言成。
给高毅股份是李言思虑再三的决定，从冯丽丽反馈的信息看高毅建设团队，搞技术，人品和能力都兼备，李言目前需要这样一个能懂技术又能管住团队的人来帮他打理好言成文化。
再加上“随心”的雏形很好更让李言下定决心，用股份把高毅拴在言成文化上。
…………………………………………
方佳人最近接到了几个猎头的电话，她正值盛年又成绩斐然，应当是猎头最喜欢的对象，可是白云能和毕圆比肩同行业公司就那些家，她的位置又高，哪有那么正巧的机会给她。
所以有的猎头劝她降低下要求，选择规模低一个档次的公司。
方佳人拒绝了这个提议，没有合适的位置她可以等，但如果选择了规模低一个档次的公司会影响她整个的职业规划。
连着几天方佳人都早上按时出门，没叫李言看到异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开不了口告诉李言自己离职的事情，可能还是面子作祟吧。
之前李言一再邀请自己去言成，自己拒绝了，现在要是告诉他自己被炒了，不是啪啪打自己的脸吗？
唉，方佳人心中一声叹息。
正在开车时手机响了，方佳人按下蓝牙耳机接通。
“喂？“
“中午一起吃个饭。“电话里响起梁辉温柔磁性的男中音。
“没空。“
梁辉笑了，“你都离职了，还有什么事？猎头有合适的位置给你？”
虽然回来不久，但梁辉的助理能力很不错，不论公事私事都帮他打理得很有条理，所以梁辉知道现在白云市的业内根本没有合适的位置让方佳人做选择。“
“梁辉，你能不能放过我？“
“可以，一起吃个饭，我们好好谈谈。“梁辉波澜不惊的口吻简直要把方佳人逼疯了。
方佳人把车停到路边，“你是不是神经不正常了，我们九年前就已经离婚了！“
“八年，是八年，没到九年呢。“梁辉认真的纠正。
方佳人闭上双眸，双手插进自己的头发里，“我现在有男朋友，请你不要再骚扰我。”
“你不是没和他结婚吗，证明你们之间还有问题，难道你有男朋友了就不和别人社交了吗？”梁辉温柔而坚定，虽然方佳人已和当年不同，但骨子里的东西不会变，只有他知道真正的知道方佳人是什么样子的，需要什么，那个年轻人怎么会懂。
方佳人挂掉了电话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刻骨铭心的全力以赴的爱情都给了这个叫梁辉的人，曾经无数个夜里她都会因为梦到他的离去而哭醒。
终于她都已经快记不得这个人的样子了，他却出现了，讽刺！
方佳人擦干眼泪，她要去找李言，去当面告诉他自己离职的事，告诉他自己的那个混蛋前夫回来了！
开到言成所在的写字楼下，方佳人刚准备下车突然瞳孔微缩，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孔。
不施粉黛，清纯干净，一张天生让人看了就觉得无辜的脸蛋儿——丽丽。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身上边还有一个女生，看两人的穿着打扮就知道她们在这里工作。
方佳人松开了拉门扣的手，“是巧合吗？”方佳人心中呢喃呢着。
过了两分钟方佳人开车离开了写字楼，开了不知道多久后方佳人停在了路边。
直觉告诉她，冯丽丽现在一定和李言脱不了干系，
她发现自己居然第一次开始怀疑李言，他为什么从来没和自己提过？
是觉得没必要吗？可是他和冯丽丽曾经是那样的关系，原来自己也会在乎，还一直以为自己很潇洒。
方佳人揉了揉自己的长发打起精神开车回了瑰丽小区。
第七十章 世事难料
私房菜馆。
“你上次的伤好了吗？“夏冰小心地问道。
李言笑了，“这都多久了，再不好成内伤了。“
“你有内伤吗？“夏冰圆睁着杏眼。
李言在面前挥了一下手，“当然没有了！“
夏冰失神地点了一下头，“噢，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李言目光一闪，“这么久的事你怎么反应还这么大，难道和你有关？”
“啊？”夏冰心虚得不敢看李言。
“真的和你有关？”李言本来只是随口一问，看到夏冰的反应反倒有五分把握，不管怎么样不能白白被打，连是谁都不知道。
夏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不说我自己也能查出来。“李言准备动筷子吃菜。
“别，我说，“夏冰声音低了三分，”是我一个同学，他喜欢我，误会了我们的关系。“
李言郁闷的皱起眉头，这叫什么事儿啊，“你哪个同学？“
“你别和他一般见识行吗？他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都是我连累了你，对不起。“
看夏冰一脸焦急的样子李言明白了，她纵然不喜欢那个同学，但还是有情谊在，不然她怎么一直瞒着自己。
但自己到底是被打了一顿，算了，过去那么久了，就当还夏冰个人情。
“行，你放心，我不会动他，但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叫什么，不然碰到本尊我没个防备又被打了。“
夏冰抿了下嘴，“他，他叫潘邺，我高中同学。“
李言冷笑，难怪敢对自己动手，夏冰读的高中也是非富即贵，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行了，吃饭吧。“
“嗯。”夏冰把头发揶到耳后轻轻吐了口气，总算把话说出来了，要不然看见李言心里总觉愧疚难安。
“对了，还有件事。王小川让我问你能不能和上个季度一样降五个点，不然他要和别家谈了。“
李言抬着眉笑了，“这王小川挺有意思，要谈价格，他自己和夏如意谈不就行了吗？“
“他说我和你熟，找你谈快一点。“
李言又笑了，“你个傻丫头，他说你就信啊？“
夏冰不明就里的看着李言，“这中间有什么猫腻？“
“当然有了，你是不是从来不关心自己下属的动向和活动？“
“员工私生活也要管吗？“夏冰的杏眼看着李言脸上写满了问号。
“不是管，是留意，尤其和工作有关的生活一定要留意。“李言拿和起汤勺继续喝汤。
夏冰可吃不下，她完就是一头雾水，“我还是没明白，这和王小川让我找你谈价格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王小川和夏如意私交非常好吗？“李言深邃的双目含笑，璀璨如星辰，夏冰看得心直砰砰跳。
“他们不就是工作有联系吗？”
李言摇摇头，“就我知道的，夏如意和王小川至少一周吃一次饭，而且就他们两个人，你们觉得这是普通的工作关系吗？“
“他们见面这么频繁吗？你怎么知道的？“
李言放下汤勺嘴角微扬，“我看过夏如意报销的帐目，和谁吃，在哪儿吃，几个人，上面都写得很清楚。“
夏冰恍然大悟，觉得李言真是细心，员工报销帐目他都这么清楚，“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找夏如意要折扣？“
“终于想到这里了，傻丫头，他是不想克扣夏如意的点数，如果你和我谈妥降点那就不必动用夏如意手里的提成点，公私两全，这个王小川，算盘倒是打得精。“
听完李言的话夏冰气得小手拍了一下桌子，“这个王小川，居然连我都算计。“
“我倒觉得王小川是个不错的员工，至少私不忘公，你要是不喜欢他，把他让给我怎么样？“
“你想得美。“夏冰杏眼圆睁，转了转眼睛求助地望着李言，”那现在怎么办？我要是没和你要到点数就显得我无能，要是要到点数，我咽不下这口气。“
“这个简单，我给你出一招儿，你回去就说我不同意，施压让他找夏如意要点数，等要到夏如意点数以后，你再说你从我这里也逼出了五个点，这样里子面子你全者都有了。“
夏冰笑了，“那这样不是大大地便宜了我。”
“我们什么关系，不便宜你便宜谁？”
看到李言如此睿智，夏冰心里不觉又多了几分好感，他的女朋友比他大那么多，所以他们精神上交流应该没有障碍吧，相比之下，自己逊色了。
在遇到李言之前，夏冰都有着超强的自信和优越感，和李言深交后才发现自己的天地还不够大。
…………………………………………
吃完饭两人各回各家。
李言回到香榭花园发现方佳人在家，“你今天没应酬吗？”
方佳人眼看着电视没回头，“本来有，对方临时取消了。”
“我先上楼洗个澡。”李言吻了一下方佳人头顶就上了楼。
方佳人继续看着电视，看了一会儿想做个面膜，也上了楼。
拉开梳妆台抽屉取面膜时，床上李言的手机叮咚了一声短信的提示音。
方佳人从来没看过李言的手机，因为自信，因为相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鬼迷心窍了，就想看一眼。
方佳人走过去拿起手机，看到手机的内容方佳人的瞳孔微缩，把手机扔回了床上。
短信是夏冰发的，“我同学的事真的很对不起，还好你没有受内伤，不然我真的内疚死了，不过你受外伤我也万分抱歉。”
方佳人没有拿面膜直接去了书房。
看了信息方佳人三两下就理清了事情的原委，原来真的不是付一鸣，是因为夏冰。
方佳人突然感觉心脏有点不舒服，她闭上眼咬唇，好一会才缓过来。
是了，李言已经是个优秀的男人，他自己也说有倾慕者很正常，以前自己从来不介意这些，自己工作时不也有追求者吗？
可是现在自己没有工作了……
李言洗完澡看到了夏冰的信息，回了一句“没事。”然后就顺手把夏冰的信息删掉了。
方佳人从来不查看自己的手机，不过工作这么久以后李言习惯防患于未然，何必给自己留个尾巴。
李言换上睡衣准备去书房处理邮件，打开书房门看在方佳人坐在大班椅上，“你要用书房吗？”
方佳人摇摇头，“我用完了，你来吧。”
方佳人站起身离开了书房，不知道为什么李言觉得方佳人有点怪怪的。
不过快到年底了事也不少，可能方佳人也是太累了，等春节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
第二天方佳人开着车依然回了瑰丽小区。
方佳人坐在书房里，觉得自己过得也是够悲惨的，工作就是生活的全部寄托，没了工作就像没有灵魂。
正迷茫时手机响了，又是梁辉，方佳人也是感觉无聊就接了电话，“又干嘛？”
“中午一起吃个饭，给你介绍一份工作。”
方佳人停顿了三秒，她了解梁辉，不是合适的公司和职位他才不会诓自己。
“去哪儿吃？”
“你定吧，我刚回来，不太熟悉。”
“好，我把地址短信你，GPS会用吧？”
“国内的还不会，你来接我吧。“梁辉温柔地回答。
方佳人咬下唇，“好。”
到了奥柏楼下接上梁辉，方佳人直接开到了一方酒店，去了点翠阁。
刚坐下方佳人就拿起餐牌，“我来点吧，反正你回来什么都不熟悉。”
梁辉温柔地看着方佳人并不生气，以前方佳人是个很被动的人。
点完菜，服务员离开后方佳人目光凌厉的看着梁辉，毫不客气，“说吧，什么工作？”
“来我这里。”
方佳人皱起眉刚想发作，梁辉温柔地一笑，“做销售总监，总部的。”
方佳人瞳孔微缩的表情没有逃过梁辉的眼睛。
“你这么假公济私不怕位置还没捂热就被参一本啊？”方佳人稳住心神衡量着。
“你的成绩业内有目共睹，毕圆放你走是他们的损失，我做为新任总裁怎么可以放过你。”梁辉温柔的目光仿佛湖面闪着碎光。
方佳人之前一直为毕圆总部的销售总监而努力着，那个位置对她有着绝对的吸引力，她最后也是不得以才放弃。
奥柏和毕圆规模相当，前脚毕圆炒了自己，如果后脚自己就成了奥柏总部的销售总监，毕圆的人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光是想想都觉得心里痛快。
虽然和梁辉共事也是光想想就发怵，可是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而且如果不抓住这次的机会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你放心，我会公私分明，毕竟我这次回国想长久地留下来，我需要把奥柏的业绩提到一个新高度，你愿意帮我吗？“梁辉的声音既轻且柔。
他做这个提议也是全面评估过方佳人的业绩和能力才决定的，他相信自己对方佳人做出的专业的判定。
梁辉刚回国，也是势单力孤，国内的政治文化已经不是他的长项，而方佳人很可靠，就可以补上自己的这板短板。
“你认真的？我可不是一个会奉承老板的员工。“
梁辉笑笑，“这么说你答应了？“
“为什么要拒绝，你也说了，毕圆放弃我是他们的损失，我不证明这点怎么对得起自己。”方佳人准备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梁辉微笑里尽是温柔，自己当被就是初这种温柔骗了，好在自己也不再是那未涉世事的小姑娘，他爱笑就笑吧，反正自己早就免疫了。
“什么时候和HR谈话？“
“下午你方便吗？“
“这么快？“方佳人长眸微睁。
梁辉淡定的点点头，“事不宜迟。”
方佳人琥珀色的眼睛闪了一下，“你早就算计好我不会拒绝，是吗？”
这几天梁辉的确把方佳人的情况都摸透了，尤其是工作的，梁辉吐了真言，“是的。”
方佳人点点头，“好，下午我跟你去奥柏。”
两人午饭后一起回了奥柏，方佳人和HR总监谈妥细则后就等着签同履职了。
……………………………………
上任的第一天方佳人坐在座位上摸着咖啡色实木的办公桌心情明丽无比。
方佳人的成为奥柏销售总监的风闻没多久就在业内传开，毕圆总部销售总监首当其冲感觉到了压力。
付一鸣知道消息时也是略感意外，方佳人这么快走马上任难道是离职前就已经和奥柏高层接触过了？听说奥柏的总裁是最近才从国外聘任回国的，。
这个女人总能给自己各种惊艳。
“去查查奥柏总裁的底。”付一鸣单指放在薄唇上。
总裁刚上任，董事会不可能硬塞一个新总监给他，唯一的解释就是方佳人是他自己选的。
一个刚回国的总裁，连国内情况都不见得摸清楚，却将方佳人这个区域销售总经理越级提拔成总部的销售总监，这件事可是真是有意思了。
方佳人上任一周梳理着全国各区的销售情况，紧接着就开始做空中飞人，实地视察各区的情况。
梁辉蹭了顺风车，和她同路视察，理由还是那句，“我刚回来，不太熟悉国内的情况。”
方佳人不是工作时间都懒得搭理他，不过梁辉的毒辣眼光和精辟的见解帮方佳人打开了一个新视角，难怪奥柏的董事长和他聊了一路就决定聘任他。
“国内的办公室政治果然很复杂。”
见梁辉如此感叹方佳人长眸微弯，“你以为董事长是安的什么好心把你弄回国内啊？“
“怎么说？“梁辉淡定且认真的看着方佳人。
“估计他和某些股东不合，双方举荐的人选对方都不同意，这才冒出从国外聘任个总裁的决定。“
“那我要站在哪一边？“
方佳人见梁辉认真请教的样子差点笑出声，“且走走看，你刚回国，我也是刚来奥柏，很多情况还不明朗，而且你不要被国内的办公室政治吓到，说到底业绩才是硬道理。与其你选哪边站，不如业绩攀升，到时两边都会主动站到你这边，这多爽。“
梁辉露出的笑容温暖且美，若夕阳，“聘用你果然没错。这些年你真变了很多。“
“难道你没变吗？你有孩子了吗？“
梁辉摇摇头，“我结过婚又离了。“
听到这个答案方佳人垂下眼眸，却不想问为什么，问了又怎样，一切都回不到过去，不论梁辉变了多少，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粘在他身边，沉溺在他温柔笑容里的小姑娘了。
两个人都沉默时方佳人的手机响了，方佳人拿起手机，是李言。
“喂。”
“在忙吗？”
“还好，有事吗？”
“你哪天回来定了吗，我去接你。”
“你不用来接我，我打个车就回去了。”
李言沉默了两秒，“好吧，那你哪天回来？”
“明天晚上。”
“好，那你忙吧。”
“嗯。”
方佳人挂断电话后梁辉目光了一分锐利，“男朋友？”
“对。”方佳人才不管梁辉是什么感觉，在这世界上没资格让她顾忌感受的人就是梁辉。
“你不住瑰丽花园是住到他那里了？”
“是。”
“为什么不让他来接你，怕我见到他？”梁辉眼中又泛起了温柔。
“没公事讨论我要回房间收拾东西了。”方佳人站起来离开酒店餐厅。
梁辉看着方佳人一拐就不见了身影，心里对方佳人有些歉疚，本来他回国的初衷对两个的人的关系是有所期待的，可是天意弄人，她在这个时刻以最完美的姿态出现，他思虑许久还是决定把方佳人放到棋盘上。
梁辉是在个完美主义者，他和方佳人恋爱时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她将自己感情和身体的第一次都交了他，所以他娶了她。
这也是后来方佳人特别讨厌完美主义的原因，世界哪有什么完美，只有相对美，而且持续时效还不一定。
第七十一章 奇怪的邮件
挂了电话李言心里有点不安，就是一种直觉。
方佳人突然换了公司，还升了职，李言何止是惊讶，方佳人竟然一点风声没透露给他。
可是方佳人刚任职就出差巡视各区情况去了，李言也没机会详细问其中的是非曲折，现在想想前段时间方佳人的状态一直不对劲，可是自己工作太忙就忽略了。
那段时间她是在忙着换工作吗？
方佳人第二天回了白云市，直接回了香榭花园，一边收拾行礼一边盘算着新公司各种人事关系，总公司销售总监的位子可不是这么好坐呢。
方佳人突然就对毕圆总监炒了自己这件事释然了，新总监上位其实比谁都谨慎，自己是上一任总监的嫡系，不炒自己炒谁。
李言今天取消了一个饭局专门回家和方佳人一起吃晚饭，推开书房门方佳人果然在。
方佳人长眸微弯含笑，“怎么这么早回来？“
“你回来我当然要早点回家，怎么样，出差这么久累不累？“说着亲了一下方佳人的额头。
“还好吧，反正也是两三天换一个城市。“
“换身衣服我们出去吃饭？“
“好。“方佳人笑着离开了座位，看着乖巧极了。
有了这份工作方佳人的心情最近天天都很好。
李言心里暗暗叹息，为什么感觉她升了职像飞出笼的鸟儿，要往高处去，谁也拦不住了，商场混这么久李言真没见哪个女人像方佳人这样视工作如命的。
两个人到了私房菜馆菜上齐后方佳人拾起筷子准备开吃。
“你怎么会到奥柏工作，是猎头找你的吗？“
“你问这个干嘛？“方佳人装着不介意这个问题。
“就是好奇，你升职换公司都是大事，怎么都没告诉我？”
方佳人低着眸子边吃边答道，“我自己去聘的。”
李言皱起眉，“奥柏招这种级别的职位还发招聘启示了？”
“我业内一个朋友和我说的，你东问西问地到底想问什么？”方佳人抬眸望着李言。
问题就在这儿，李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
“吃饭吧。”李言拿起筷子。
两个人相对无言的吃完这了顿饭。
回家后李言回了自己原来的房间办公，把书房留给了方佳人。
方佳人一封封的回复邮件，突然有一封邮件引起了她的兴趣，有一个白云市政府项目在招标，体量很大，吃下这单东南区的任务就等于完了一小半。
方佳人立刻给梁辉打电话，“你看下邮箱。”
“好。”
不多会儿梁辉的电话就回了过来，“你想竞标这个项目？”
“嗯，这个项目体量大，我们总部就在白云可以倾斜更多的资源给东南区。”
“这个项目应该竞争不小，光是竞标就要投入不少资源，你现在全国销售方案搞定了吗？你可是总部的总监，不能光盯着东南区。”梁辉磁性的男中音带了三分严肃。
“全国销售的分配我大概心里有数了，可是白云市这个项目不能等，有获利才有竞争，你相信我，我一定努力拿下这个项目。”
“这样，你先出个市场分析和销售方案给我，剩下的我们之后再谈。”
“好。”
挂了电话方佳人立刻给市场部总监发了邮件。
上任奥柏的第一仗，不容有失，必须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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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私房菜馆。
“马市长，最近好吗？”方佳人长眸含笑。
“累呀，工作忙。”
“那是马市长能者多劳。”方佳人给马市长倒了一杯酒。
马副市长看着美人心却不飘，这点定力都没有自己早就被踹下马了。
“马市长我跟您敞开天窗说亮话，我看到城市的新项目了，我们公司想竞标。”
“小方，毕圆也要竞标的，你这是打算和老东家打对台呀！？
方佳人长眸微弯，“那也没办法，各为其主，而且就是因为毕圆是我的老东家我比别人更清楚它的实力，毕圆的总部不这在里，东南区对它来说只是一个板跳块。我们奥柏就不一样了，我们的总部就在白云，说句现实点的话，我们的收入都是纳税给白云的。“
马副市长眉心微动，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以前搭上了付一鸣，现在又成了奥柏的总监，说的话都是直截要害。
看到马副市长短暂的沉默，方佳人知道自己话说到点上了，“马市长，这是今天从上海空运来的醉蟹，这可是一个老师傅做的，您尝尝。”
外人很少知道马副市长就好这口，方佳人从他的司机下手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搞清楚了马副市长的喜好。
马副市长看了一方佳人，“小方，你是有心人啊。”
“不只是有心，还是真心。”方佳人周身散着迷人的光彩，一向镇定马副市长也不稳了一下。
前几次和方佳人都是夜总会见面，灯光昏暗，如今仔细的端量，方佳人真是一个挑不出瑕疵的美人。
“你想知道什么，问吧，能说的我自然会告诉你，不能说的你也不要再问，怎么样？”
“谢谢马市长！”
这一顿饭方佳人基本把项目的关键点都搞清楚了，接来下的就是丢给手下的人跟进了。
这时付一鸣还在办公室里从高处看下面的霓虹缤纷，付一鸣喝了一口咖啡，也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下午肖亮说奥柏的总裁竟然是方佳人的前夫，付一鸣先是对李言兴灾乐祸，紧接着心里又不舒服，方佳人这是要重续前缘吗，从条件上来说她的前夫确实更适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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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冰一封封的回邮件，看到新来的一封邮件很奇怪，标题写的是“李言”。
夏冰立刻点开了邮件，看了内容却差点惊掉她的下巴，里面就一句话，“奥柏总裁梁辉是销售总监方佳人的前夫。”
方佳人去奥柏工作了？她不是在毕圆吗……
还有这个前夫，她结过婚？
那她现在和前夫共事是怎么回事？
夏冰的脑中浮出了一堆问号，完全忘记追究谁给她发的这封邮件。
原来她结过婚，李言知道吗？这才是夏冰最关心的。
她拿起手机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拨李言的电话，夏冰打网页搜索了一下梁辉和方佳人。
方佳人确实到奥柏工作了，而奥柏总裁梁辉的信息少得可怜。
夏冰想了想再次拿起手机，“李言，你现在有空吗？“
“怎么了？“
“我有事和你说，你出来一下。“
李言眉心微拧，“电话里不能说吗？”
夏冰几次想张口把邮件那句话说出来，可隔着电话就是说不出口，万一是搞错的了呢？
“你出不出来，不出来算了。”
李言揉了揉一侧的太阳穴，“哪里见？”
“静一禅茶。”
“好。”
李言上楼穿好衣服下楼时方佳人刚好回来。
方佳人疑惑地看着李言，“你要出门？“
“对，有个客户临时有事要谈，不会太久，我去去就回。”李言整理着衣袖。
“嗯，慢点开车。”方佳人说完就上二楼换衣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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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一禅茶。
明明是别人的事可夏冰怎么觉得等待判决的人是自己。
夏冰手里握着手机，想着等下怎么和李言开口，自己是不是太多管闲事了，可是她是真心把李言当朋友，这种事既然自己知道了怎么能装不知道呢？
正当夏冰心里七上八下时李言推门进来，把夏冰吓了一跳。
李言皱起眉解开西装扣子，“怎么了，什么事儿这么急叫我出来？“
夏冰一对杏眼看着李言不吭声。
李言感觉到夏冰的不对劲，“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你告诉我，我会想办法帮你的。“
听到李言这句话夏冰彻底绷不住了，“你女朋友结过婚，你知道吗？“
李言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面色凝重，“知道，你问这个干嘛？“
见李言脸色不悦夏冰鼓起勇气，“你知道她和她前夫有联系吗？“
方佳人从不愿意多谈她的前夫，依他观察方佳人的状态，她前夫应该不在白云市了，“你怎么知道？“
夏冰叹了口气用手机打开邮箱递给李言，“你自己看。“
看完这短短的一句话，李言脸色黑得能滴出水，“这是谁发给你的？“
“我不知道。“夏冰看李言的样子就知道他不知道这件事，按李言的性格怎么可能让女朋友和前夫瓜葛着。
李言握紧夏冰的手机，虽然还没证实这个消息的真假，但李言却信了十之八九，难怪他总觉得方佳人升职换工作这事儿处处透着不对劲。
“你别嫌我多管闲事。“夏冰从没见过李言这么狠的表情。
李言稍稍松了手把手机还给夏冰，“不会，谢谢你告诉我。”
夏冰想了想也不知和李言说什么好。
李言调整好心情微微一笑，“这事古怪，我女朋友的事居然告诉你，你说呢？“
“你不会怀疑我吧？“夏冰睁着杏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李言。
“当然不是你，你不会做这种事。“
“你知道就好。“
李言给自己倒了杯茶，“你怎么知道我女朋友叫方佳人？“
夏冰拿茶的手抖了一下烫到了自己。
“我就随便问问你紧张什么？“李言把冷毛巾递给夏冰敷手。
夏冰接过手巾放到烫到的手上，“我猜的嘛，邮件是你的名字，肯定跟你有关。“
李言眼中一闪，“行了，不早了，回家吧。”
夏冰点点头，反正她已经尽到作朋友的义务了，心里放下一块石头。
回香榭花园的路上李言一路狂飙，他希望这只是一场误会，可是看内容估计十有八九是真的。
方佳人的前夫居然是奥柏的总裁，这个消息让李言处于震惊之中，君王枕畔岂容他人酣睡，他怎么可能同意方佳人在前夫手底下工作。
回到家李言直奔书房。
方佳人见李言风风火火的样子，不明就里，“你怎么了？“
“梁辉是谁？“李言双目似沉水，一字一顿的问。
方佳人长眸微凝，李言是怎么知道的？梁辉移民这么久，在国内的履历就是一张白纸。
“你问这个干嘛？“
李言闭上眼睛又猛的睁开，“你和你前夫天天见面还问我问这个干嘛？
“我和他只是工作关系。”方佳长咬着唇。
“方佳人，白云市只剩奥柏一家公司了吗？还是我养不起你？你要这么羞辱我？！”
“我堂堂正正工作，怎么就羞辱你了？还有，我不需要你养！”方佳人长眸含着怒气。
“哈，”李言笑了一声，“你去问问女朋友和睡过她的人共事工作有哪个男人能忍？！”
“你够了！那你把冯丽丽按排进你公司是怎么回事，怎么，你觉得我就应该大度能忍？”方佳人心里的不满像洪水一样倾泻出来。
李言被问得愣住了，“冯丽丽的情况不一样，我是把她安排在子公司。”
“随便你把她安排在哪里，我之前没有过问，现在也不想问。我只是觉得你怎么有底气质问我，你和夏冰关系暧昧，我也从来没说过。“
“我和她清清白白，哪里暧昧。“
“不暖昧，别人会打你？“
方佳人琥珀色的眼睛映着李言怔住的表情，“原来你都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时候知道有区别吗？“方佳人的眸子里又变成了平时的波澜不惊。
“当然有，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对我没有信心的？“
“李言，我们不要纠缠这些了，何必。“
“何必？“李言仰面单手覆着双目，挫败，失望。
李言一语不发上了楼，他没有回主卧，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方佳人闭上含着痛苦的双眸，工作和李言之间她的选择从未更改过，这是对李言是种残忍，对自己何尝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