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后门
王燕设计了一个包围路通的战略计划，销售部和技术部门加班加点的干，方佳人则忙着谈收购第三方牌照的事。
几轮谈下来陷入了胶着的状态，李言力排众议，“给对方想要的价格，不能在这件事情上耗太久。“
言成迅速兼并了这家公司，拥有了第三方支付牌照，当年许强做出的APP缺得就是这个，当时的李言的现金流紧张，买牌照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如今却是恰逢其时。
言成文化正式官宣推出直播购物平台，“趣购”。
因为和“随心”的勾联，“趣购”的活跃用户节节攀升。
“怎么样？对刚才的汇报还满意吗？“
听完销售部的汇报以后方佳人跟着李言回了总裁办公室。
李言心有忧虑，“我们扩张太大，恐怕已经不只一家公司想要对付我们了。”
“那能有什么办法，也不因为怕竞争就固步自封啊。”
李言嘴角一弯，“谁说我怕了，要来就来吧，只要《趣购》的活跃用户持续攀升，我们就准备C轮融资。“
方佳人长眸微睁，“又融资？B轮融资才多久啊？“
“这是我早就打算好了，一年融资三次，两年在海外上市。“李言气场淡定没有任何波澜。
如果不是了解言成文化的现在的情况，方佳人会觉得李言疯了。
李言提出一年融资三次不是不可以，现在启动C轮融资计划完全有可能成功，可是两年海外上市，这是从来没有过先例。
“李言，你什么时候变得野心这么大？”
“每一次你离开我的时候。为了以后不让你没有离开的我可能，我愿意做一个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人杰。”李言深邃的双目似含水，闪动着波光，方佳人很熟悉这样的李言，那是情到浓时的眼神。
李言伸出手，方佳人犹豫着还是还是把手放进了他的掌心。
李言握着这只手，像握住了全世界，“吓到了吗？”
“还好。”方佳人眼里的琥珀色微微闪烁，“和我当年初识的李言比，如今的你真的变得面目全非，那时你就是一个吊儿郎当的富二代，现在的已经优秀得让我都觉得有点高攀不起了。”
李言笑了，“你有这种觉悟就好，看住你的男朋友吧，别一天到晚盯着工作。“
方佳人把手抽了回去，“我要回去看文件了，下了班你才是我男朋友，上班时你规矩点，不然告你性骚扰。“说着站了起来笑吟吟地离开了办公室。
李言会心地一笑，方佳人在他眼皮底下工作他很满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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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佳人回了办公室也是心情极好，翻开文件看了一会儿手机响了，看到来电显示方佳人蹙起长眉，是梁辉，方佳人接通了电话。
“什么事？“
那边也许没想到方佳人这么直接，也许不知怎么开口，沉默了下来。
“你不说话我挂了。”
“别。”
“什么事？”
“能见一面吗，我有事想和你商量。”梁辉的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没必要，你要是不愿意电话里说我就挂了。”方佳人对梁辉的耐心有限。
梁辉蠕动了一下喉结，“天宇把我们在东北的项目全停了，董事会给了我很大的压力。”
“那你应该找天宇，找我干嘛？”
不得不承认付一鸣在商场上绝对是老谋深算，当初他们谈的好的条件是方佳人在奥柏一天“输血”的协议就有效，所以付一鸣在合同上留了一个后门，只要他想，完全可以合情合理的停止“输血“。
当初方佳人还为后门这个事犹豫半天，担心付一鸣以后用来胁制自己，没想到，这后门还真被付一鸣用上了。
“佳人，看在我们以前的情份上帮帮我。“
方佳人长眸微眯，“梁辉，你回国后，我帮你找房买车，给你打工，为你卖命，却被你设计，我们的情分早就被你透支光了。”
梁辉剑眉收紧，“佳人，我利用了你真的是逼不得已，本来回国前我对我们的关系不是这样打算的，我这次回国内实在是有苦衷。”
“梁辉，我们现在彻底两清了，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你都让我很失望。“
听到电话的里的盲音梁辉气得把手机扔到了桌子上，没想到方佳人居然把心软这个弱点改掉了，方佳人这里走不通，天宇那边不管什么级别去约都是石沉大海，一个回复都没有。
当初梁辉利用方佳人和付一鸣的关系，盘活了东北的业绩，没想到他们居然在合同设了一个套，真是一对狗男女。
挂了电话方佳人想着付一鸣的做法还真是帮自己出了一口气，唉，还是那句话，投胎是个技术活儿，人家不用努力什么就实力强劲，想怎样就怎样，更可怕是付一鸣还这么努力，更是能翻云覆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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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善行为了C轮融资的事经常加班到深夜，到了十一假期，李言让他把手里的事放放，好好休息一下。
八月十五，全家人都聚齐了。
今天家里的气氛格外的好，自从张燃不在好很久没这么热闹了。
李言知道，这是因为言成文化发展的速度有如火箭，张寅和李善行就在公司里工作，共同进步的梦想点燃了大家的热情。
今年李言这个主位坐得稳稳的。
“言言，我周围的朋友都在玩你们公司那个《随心》，我跟他们讲这是外甥做的，他们都羡慕的不得了。”柳萍眉飞色舞，看着倒有三分真心。
“你们喜欢玩就好，我和善行在准备第三轮融资。”李言轻描淡写地说道。
“言言，你们不是才融资了三亿吗，这次打算融资多少，成功率高吗？”张国业作为销售人员心里自然有谱。
李言笑笑对李善行说，“堂哥，你说说按报表可以融多少钱？“
李善行淡定地答道，“10亿左右吧。“
“啊？“柳萍差点惊掉下巴。
李怀忠皱了下眉，“言言你会不会太激进了？10亿，这数额有点大了，会有人投吗？”
李言嘴言含笑，“大伯我要挂出10亿的融资数额，按照我们的财务报表，想投资的公司都得排长队。”
李怀忠求证地看着李善行，李善行点点头。
李怀忠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一下。
“你们不用担心，表哥心里数，光我们组每天的销售额就是几百万，是每一天。”张寅满不在意的补充道。
“怎么从来没听你说？”柳萍瞪着眼睛看张寅。
“你们又没问过。”张寅把头撇向一边，心想完了，今晚别想得清静了，他之前不说是有意隐瞒，不想张国业和柳萍知道自己的收入。
饭桌上张寅不想眼见李善行一个人表演，自己也得表表忠心，结果居然说漏了，自己这张嘴
“言言，工作再忙都要注意身体，不要觉得年轻就不注意，你和小方都定期来我这里，我给你们做体检。”李怀欣担心工作量太大拖垮李言的身体。
李言目光柔和，“谢谢姑姑。”
“方小姐，有空来我们家做客吧，我听言言说你爱吃上海菜，我是江苏人，上海菜烧得也不错的。”
方佳人微微一笑，“好啊，就是怕打扰舅妈。”
“不打扰，不打扰，就是怕你们工作忙抽不出时间，要不我烧好给你们送到公司去吧。”柳萍眼睛贼亮贼亮。
“那谢谢舅妈。”方佳人并不推拒。
李怀忠对刘明秋使了一个眼色，刘明秋看了看郑莹在旁边，她不想让郑莹看到自己讨好别人的样子，索性假装看不到李怀忠的眼色。
这顿饭吃得张李两家人都很高兴，吃完饭以后大家都意犹未尽想去香榭花园，但人人都不敢开口，怕触了李言的霉头。
“舅妈，你们不累的话去香榭花去支个麻将桌怎么样？”方佳人笑着问道。
李言也开了口，“善行，关于融资我还有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一行人就去了香榭花园。
张燃在世时方佳人陪她打过一次麻将，把张燃哄得开开心心。
这次就不一样了，方佳人不需要哄谁，随意摸上几把麻将就当放松心神了。
柳萍很快就发现方佳人的牌风和上次完全不同，上次她只是偶尔小胡，这次方佳人虽然赢得也少，但不怎么点炮，而且专做大牌。
看来上次方佳人真是有心地哄张燃，这么好的儿媳，可惜自己这个大姑姐没这个福气。
十点多众人就离开了。
李言拦过方佳人的腰，“赢了多少？”
“没多少，就是图个乐子，平时我也没机会摸麻。”
“说说看，你觉得家里现在是什么情况？“李言的手来回摩挲着。
方佳人把李言手拿开，“痒。“
“你大伯家不用担心，他们家现在已经是既得利益者，你姑姑不是贪图利益的人，也不用担心，现在情形最差的自然你舅舅家了，张寅连中层的边儿都摸不到，不过张国业也无计可施，言成文化是你一手扶持的，你舅舅一没棋子二没资源，也只能听你的。“
李言点点头，“张寅现在比以前成熟点了，不切实际的想法也没有了。”
“你想提拔他？”
“过段时间吧，你觉得呢？“
“他是你表弟，你自己决定吧。“方佳人抬起长眸看着李言。
“不过你今天那10亿真是要把人砸晕了。“
李言嘴角微翘，“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让别人看到甜头怎么让他们替我卖力。“
“你呀，现在真是又奸又滑。“
李言拉起方佳人，“走吧，上楼洗澡运动，时间紧迫。“
“不要，我今天累了，我要好好睡觉。“
“听你的，快点去洗澡。“
方佳人蹙起长眉，这小子现在嘴里没一句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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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后第一天上班，言成公司里的人就看了一场大戏。
自从言成文化扩张以后，李言在言成和言成文化各有一个办公室，不一定在哪个办公室工作。
李怀勇一早上就走进了言成公司，前台也不敢拦，好多人看到李怀勇怒气冲冲地进了李言的办公室却扑了一个空。
李怀勇拿起座机按了一个快捷键，“你到总经理办公室来一趟。“
孙祥接到电话只觉得五雷轰顶，老总怎么找上他了，论熟悉，武月在言成呆得更久啊。
想不了那么多，孙祥立刻联系了周洋，把事情说了一下，然后就去了总经理办公室。
“李总，您回来视察工作吗？“孙祥打着哈哈。
“李言呢？“
“这您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小李总的行程也不会和我报告呀。“孙祥只恨自己上午为什么没安排和客户约谈。
“言成文化在几楼？“
孙祥就怕李怀勇问这个，他是答还是不答，正在伤脑筋时办公室的门开了。
周洋打开门后站到一旁，李言西装笔挺的走了进来。
“孙总你先去忙吧，周洋，你在外面等着。”李言神色寡淡。
孙祥如蒙大赦，“那李总，你们谈。“
周洋也退出去关上门。
李言看着李怀勇心里五味杂陈，“你来这里干什么？”
李怀勇眯着眼睛，“那些房产都是我一手一脚赚的，你凭什么来分？”
“就凭我妈也有其中的一半，就凭你有私生子，就凭你害死我妈。”李言的口吻波澜不惊。
“你妈去世根本就是意外。”
李言冷笑，“那你挪动公司的现金流做假账也是意外？你扔一个言成的空壳给我，想推我进深渊也是意外？”
李怀勇嘴唇翁动却没出声。
“现在逢年过节只有小三陪你的感觉怎么样？众叛亲离的滋味如何？”
“李言你不要太过分，我手里还有言成把抦，把我逼急了大不了两败俱伤。”
李言嘴角微扬，“是你自己一个人伤，这把抦想必你也参与其中，就算明天言成破产清算我也无所谓，我早就把言成文化从言成里剥离出去了，你还想说什么？”
李怀勇眼见李言油盐不进，心里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愤怒，无论如何，这都是他李怀勇的儿子，可是恐怕李言再也不会认他这个爹了。
“好，李言，你真行！”李怀勇抬脚准备离开。
“我要是你就守好剩下的财产好好过日子，对了，小心财产别被小三给谋算了，别看她给你生了两个孩子，她是不是为钱和你在一起，你自己心里清楚。”李言不忘记给李怀勇添堵。
李怀勇离开后周洋就走了进来。
“通知言成和言成文化的前台，以后他再来不要放他进来。”
“知道了，李总，您还继续回楼上开会吗？”
李言挥了一下手，“你通知他们散会，明天继续。“
“好，我这就去办。”周洋快步离开。
李言走到落地窗解开最上面的衬衫扣子，判决基本都陆续执行了，到了今时今日他已经不在乎那这些钱了，只是觉得终于对张燃有了一个交待。
看到李怀勇气急败坏的样子李言心里唏嘘不已，没有了言成总经理的位置做加持，他的气场也不过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第八十九章 15个亿
方佳人听说李怀勇到言成以后就立刻赶到言成，走到前台时迎面遇到正离开的李怀勇，李怀勇见到方佳人真不恨得有把刀刺进这个女人的身体里，说到底他们父子到今天的地步，这个女人才关键的那一环。
看到李怀勇锐利如剑的目光，方佳人没有避讳，和李怀勇擦身而过。
方佳人进办公室时李言正双臂交叉，靠坐在办公桌上看着窗外。
“你没事吧？”方佳人摸着李言的肩膀。
李言握住方佳人的手，“没事，他也知道于事无补，不过是来发泄一下罢了。”
方佳人长眸微闪，“你真的打算和你父亲闹这么僵？”
李言冷哼一声，“不然呢，难道要我和他还有那两个弟弟其乐融融？“
“好吧，你想清楚就好。“
“放心，“李言拍拍方佳人的手，”今日之我已非昨日之我。“
方佳人听到李言的这句话，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心疼。
“行了，我们回言成文化吧，事儿多着呢。“李言握了握方佳人的手。
方佳人点点头，跟在李言身后走出了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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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下了一纸调令，把张寅提到了销售经理的位置。
张国业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张寅还年轻，既然李言愿意栽培，只要不出问题迟早也会走到总监的位置。
看到张寅春风得意的样子，张国业训斥道，“才一个小经理你得意什么，深住气，这么轻浮还能得李言的重用吗？”
张国业早就看出来了，李言是比李怀勇更难缠的角色，以前吊儿郞当的外甥居然会走到今天的位置，想到此张国业深深地看了张寅一眼，希望自己的儿子也早日开窍。
可是张寅显然没有理解父亲的苦心，升职后在公司愈发张扬。
周洋把这件事告诉李言后，李言没有表态，只让周洋留意张寅。
全国一二三线城市的协议公司和外包团队基本已经全铺开了，第三轮融资近在眼前，李言没空管这个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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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一鸣特别喜欢这个水族馆的咖啡厅，因为看着里面的鱼就可以提醒自己没有了自然的优胜劣汰也不见得就会过的顺心如意。
“今天约我什么事？“
听到这悦耳的声音付一鸣转过身，“自从你离开奥柏以后，人就消失了，你这过河拆桥也够彻底的。“
“我们一直都是公平交易，过河拆桥从何谈起？“
“那你今天怎么来了？”
方佳人长眸里的琥珀色在被亚克力里透出的水光映照的波光闪闪，“我不来，你天天给我打电话，难道我要为你换个电话号码吗？”
“既然来了就坐吧。”付一鸣有预感这也许是最后一次单独见方佳人了。
“听说你去了言成文化，跟小朋友和好了？”
方佳人叹了口气，“本来我不需要向你交待，但如果我说了你能不纠缠我，那我就告诉你，是的，我们又在一起了。”
付一鸣点点头，面色平静，“没想到我最后还是输给了这小子。“
“如果你非要论输赢，你不是输给他，是输给我，谁也影响不了我的决定。“
“我就那么不入你的眼吗？”
“不是入不了眼，是我们相识的方式从一开始就决定了我们不应该在一起，后来的一切都是错的，相处的方式更是错上加错。“
付一鸣沉默地摘下了眼镜，双手搭在了椅背上，“原来如此。”
“那就是说我们完全没有可能了，是吗？“付一鸣抬起头直视着方佳人，眼镜还在手中。
“本来就没有可能的，我是个习惯来去自由的人，不喜欢别人束缚我。“方佳人长眸定定地看着付一鸣。
“他就不束缚你吗？“
“不，他没有，不管他表面对我有多恶劣，但他给我的是平等的地位，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这点从来没变过。”
付一鸣戴上眼镜，叹了口气，“所以你今天是来我告别的？”
“也算是吧，我们不在一个行业了，以后见面的可能性本来就不大。”方佳人看着眼前的付一鸣忽然生出了一丝同情。
“难道作为朋友相聚也不行吗？”
“我们从来都不是朋友，我答应过你因为东北区的业务和你往日的恩怨一笔勾消，但我从没说过和你做朋友。”方佳人口气淡漠。
付一鸣转过身面对着亚克力水幕，“我知道了，你走吧，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希望你不会后悔。“
方佳人没有任何回应就离开了，车子启动后她没有马上换档，而是轻轻吐了一口气，各自安好，这应该是她和付一鸣最好的结局。“
付一鸣看着水族馆里的鲨鱼，即使他是海中之王，困在这一方天地里又能有什么作为，爷爷说得对，自己该收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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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李言揽住站在窗前远眺的方佳人。
“现在一切都很好，就是因为是太好了，我忽然有点茫然，那我明天该往哪里奔呢？“
李言把方佳人扳过来，双手捧住这张精致的脸庞，认真的说道，“往我这里奔。”
方佳人的长眸里琥珀色闪烁，她刚想开口就被李言封住。
他怕了，他真的怕，怕再从方佳人的口中听到任何可能刺伤他心的话语。
长吻之后，他不再问，她也不再答，两个人就很有默契的相拥着，他们的甜蜜在这漫长又短暂的三年里好像都在前面尝尽了似的，后面只有各种各样的苦楚，此刻的宁静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去工作吧。”方佳人拍拍李言。
第三轮融资进入准备阶段，至少要拿出ABC三套方案，一旦失败了就要有能及时调整的DEF方案。
现在的投资人不是担心一个不小心竹篮打水一场空，就是担心没能及时注资进场，所谓讲一个好的故事不过是表面，完美的报表和逻辑才是骨架，正所谓画虎画皮难骨。
李言和方佳人负责讲一个有逻辑的好故事，报表就交给李善行。
两个坐在餐台上，在各自的电脑前商量着怎么讲“故事”，推敲着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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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三个人飞往帝都，开始了新一轮的融资谈判。
“随心”漂亮的业务报表就是开启合作最完美的钥匙。
早上三个人在餐厅吃早餐，李言的手机响了，“怎么了？”
“李总，《随心》被勒令整改了。”周洋的声音有些焦急。
“怎么回事？“李言皱起眉。
“有一个广告被举报了，医药类的。”。
“不是说过不许接医药和保健品的广告吗，谁批的？”
“是张寅。”周洋抿了下嘴。
方佳人看到李言闭目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情绪。
“我知道了，王燕呢？她在干嘛？”
“王总监在查是哪个审核部的人通过的。“
李言哼一声，“早干嘛去了。“
周洋不再言语，等着李言的指示。
“行了，我知道了，这件事你不要插手。“
“知道了，李总，您还有别的事要交待的吗？“
“你给我查查那个医药公司给张寅多少个点。“李言目露寒光。
周洋心里暗暗叹息，张寅这次是在劫难逃了，“明白了。“
“另外，让公关部动作快点，该承担的责任不要推诿，有事你再联系我。“
“好的，李总。“
挂了电话李言面色很难看。
“怎么了？“方佳人问道。
“张寅接了一个违规的医药广告。“
李善行没有说什么，他不喜欢处理职务以外的事。
“偏偏是这个时候，会不会是有人给张寅下的套？”方佳人觉得这个时机太巧合了。
“就算是套，也是得他自己肯钻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李言揉着眉心。
方佳人明白李言烦的不是张寅，“你是担心影响到融资谈判？“
“如果真是有人存心的，我担心事件扩大。“
方佳人低眸想了一下，“我今天就回白云，说起来也是我手底下的事，我回去比较合适，而且张寅的身份估计王燕处理起来也是有点为难。“
“好，回去后有什么事就和我联系。“
“你放心好了，专心进行融资谈判，我不会让这件事影响到公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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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佳人下午回到白云市，周洋开车来接她。
“现在什么情况？“
“广告已经撤了，审核的主管被王总开除了，至于张寅还在正常上班，我打听了一下，他大概收人家１０个点。“
“１０个点？“方佳人笑了，这张寅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王燕和张寅聊过了吗？“
周洋摇摇头，“还没有。“
“公关部那边怎么样？”
”第一时间发了公告，另外还通知了几家媒体做采访。“
方佳人点点头，“我回来的事，有人知道吗？”
“没有。”周洋可不敢擅自作主透露老板娘的行踪。
回了公司，方佳人进办公室的一路收获无数讶异的目光。
“你没跟张寅说过不能接医药和保健品广告吗？”方佳人长眸微凝看着王燕。
“这件事开会早就三令五申，销售团队就没有不知道的。”王燕心里郁闷，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审核主管怎么会让这个广告通过？”
“张寅请他吃了一顿饭，估计是想攀上这个皇亲国戚。”
方佳人双手合十，额头顶在手上，“我们公司怎么有这么蠢的人？“
“公司太大，人太多了。”王燕真心觉得这是正常情况。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回部门开个会，不要再出纰漏。”
“好。”王燕心里惦量着方佳人的意思，这要是再出纰漏她就要找自己算帐了。
方佳人又召唤了公关总监交待了几点，然后就让人通知张寅来见她。
张寅一路上心里七上八下，实际上他一听说方佳人回了公司心里就已经不安了。
进了方佳人的办公室，看到方佳人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张寅就觉得渗得慌。
张寅准备走上前坐下，“我让你坐了吗？给我在那儿站着！”方佳人厉声呵斥着张寅。
方佳人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转到张寅的身后，“你可以呀张寅，来，和我说说你是怎么说服审核主管让你的广告通过审核的？还有那客户给你的１０个点，你怎么争取来的？拿来不怕烫手吗？”
张寅身后直冒冷汗，“嫂子，我。”
“住口，谁是你嫂子，这里只有你的上司，没有亲戚！”
“方总，我错了，我不该贪回扣。”
“知道不该贪你还做，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紧要关头，我觉得我和两位李总是在游山玩水吗？公司三令五申不许接医药类广告，你居然还敢伸手，你以为你是李言表弟就可以胡作非为，高枕无忧吗？”
“我没有，当时我看过这个药厂资格证都是全的，谁知道他们是做假。”
“自己蠢还怪骗子手段太高是吧？张寅你让我和李总太失望了，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上班了，具体的事，等李总回来再说吧。”方佳人懒得跟这么笨的人费口舌，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这是我哥的意思吗？”
方佳人不屑的笑了一下，“怎么，你觉得我没资格处置你？出去！”
张寅本来想挣扎下，这么“休假”真的太丢人了，以后再回公司怎么抬得起头，但方佳人的威势压人让他不敢多言，只好离开方佳人的办公室。
张寅离开后方佳人闭上长眸，心想，难怪当年被人下套赌输３００万，真是蠢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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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资一敲定，李言就通知金律师派人来商议合同。
半个月后李言和李善行带着１5个亿的融资回到了白云市。
公司有方佳人坐阵一切都很平稳。
“你这段时间辛苦了。“李言进门连行礼都不管就进了书房亲了一下方佳人。
“你瘦了。“方佳人摸着李言棱角毕现的侧颜。
“你也是，是不是我不在就不好好吃饭？“李言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这段时间言成和言成文化两家公司都压在方佳人的肩上。
方佳人长眸微弯，“那老板可不可以看在我这么辛苦份上给我加薪？“
李言刮了一下方佳人的鼻子，“我人都是你的了，你还想要什么？“
“当年你是小鲜肉我还挺喜欢，现在你都多大了，还搞色诱这一套。“方佳人推开李言。
“谁有空和你色诱，我现在都是直接推倒。”李言一把抱起方佳人。
“啊。”方佳人被吓了一跳，“你放我下去。”
李言嘴角一勾，“你当我傻呀。”说完抱着方佳人一溜烟进了卧室。
第九十章 亿万富翁
李言上班后光处理积压的事务已经十分繁复，还要开各种会，这还是方佳人帮他“减负”后的工作量。
自从李言回白云市后夏冰就不停地约他，可是李言实在太忙，拖了十来天才有空和她吃顿饭。
“我说你架子越来越大了，约你吃个饭还要排队。”
“大小姐，我是真的太忙了，我这一忙完马上就约你了。”
夏冰抿了下嘴，“行吧，谁让你现在财大气粗。”
李言笑了，“你找我什么事，不是公事吧？”
“你怎么知道？”
“公事你交给王小川不就得了吗？”
夏冰杏眼一转，“王小川现在不归我管了，我回亚创了。”
“噢？回去是什么职位？”李言给夏冰打了一碗汤。
“总裁助理。”
“不错啊，跟在总裁身边多学习。”
夏冰咬了一下唇角，“你记得我跟你说我家里要我相亲吗？”
李言点点头，“怎么，有什么奇遇吗？”
夏冰偏了一下头，“那个相亲对象就是现在亚创新招的总裁。”
“你们家不是要门当户对的吗，怎么现在想招个上门女婿？”李言挑了一下眉。
“怎么了，上门女婿不好吗？”夏冰睁着杏眼。
李言放下筷子，“上门女婿不好当，结局美好的不多。”
“可是，我觉得他还挺不错的，他很帅，还温柔，又很果断。“夏冰咬着筷子。
“有我帅吗？“李言笑了。
“差不多吧。“夏冰违心地的回答。
“那他家庭背景怎么样，？”
“中产阶级，妈妈是全职太太，爸爸是律师。”
李言指尖点了下桌子，“那可以考虑，但你如果真的选择他，听我一句，董事长的位置永远不要交出去。你结婚以后我可不会再和你说话这样的话，那样就成挑拨别人家事了。”
夏冰杏眼转了转，“你也这么提防你的女朋友吗？”
李言皱起眉，“你脑子怎么比以前好用了，新总裁果然用心教你了。”
“李言你这个人真是越有钱越让人讨厌。”
“何出此言？”
“想想你第一次见我时，那姿态，摆得多低，现在呢，越活越任性，除了钱变多了没别的原因。”夏冰语气微微发酸，明明两个人起步差不多，现在结果却差这么多。
“那你那个新总裁姿态低吗？”李言嘴角含笑。
夏冰想了想没回答，“有什么关系吗？”
“如果他对你姿态低，证明他能屈能伸，是个有野心的人，如果他高姿态，那他这人的自尊心肯定很强，这样你会很辛苦。”
“怎么左右在你眼里他都不能是好人吗？”
“大小姐，不要漠视阶级的差距。”李言心想这丫头脑子怎么就不开窍呢。
夏冰抿了下唇，“那你女朋友也不是我们这个阶级出身的，你怎么说？”
李言深邃的双目注视着夏冰，“因为我是男人，她是女人，所以阶级差距不是问题。童话里有灰姑娘，哪怕青蛙也是王子，你听过有娶公主的穷小子吗？“
“唉呀，烦死了，早知不问你了。“夏冰双手插在头发里。
“你看看你，我随便说几句话你就这样，你要真喜欢就应该一往无前。“
夏冰抬起头有点没反应过来，“那你刚才说什么阶级差距？”
“我那只是测试下你的决心，爱情真来了，谁也挡不住，你还会听我在这里瞎分晰吗？不过有句话我是认真的，不论和谁结婚，董事长的位置一定不能让出去。“
夏冰咬着唇，轻轻点了点头，也许只有李言才会跟她讲这样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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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瑰丽，看到方佳人在回邮件，李言坐到书房里的沙发上。
“我回来了。“
“嗯。“方佳人正看着王燕的邮件。
“你男朋友和别的女人吃完饭回来，你怎么一句话也不问？“
“有什么可问的，你这不是回来了吗？“
李言一手搓了一下侧脸，“夏冰要招上门女婿了。”
“噢，挺好，不过你得提醒她公司不能放手。”方佳人的手指在键盘上飞扬没有停下。
“我已经提醒她了，不过我觉得她性子还是比较单纯，不知道她能不能处理好。”
方佳人笑了，“可不是单纯吗，要不然当初能被你演一场戏就被骗了吗？她现在还不知道这事儿吗？”
李言有些心虚，“当然不知道，不然她怎么可能还愿意和我吃饭。”
方佳人点点头一脸认真，“要不我告诉她算了，这样以后你也就不用和别的女人一起吃饭了。”
“别别别，言成和建丰还有合作呢，你不愿意，我以后不见她就是了。”
“重色轻友。”方佳人瞟了李言一眼。
“对了，张寅的事你打算怎么办，他这在家休息也有一个月了。”方佳人白天就想起这事。
李言拍了拍大腿，“让他在家呆着吧，不急。”
“你小心用力过猛，张国业可不是省油的灯，他不会一直看着儿子坐冷板凳。”
“那他能怎么样？当年老东西给我挖坑我都能迈过去，难道现在我还怕他吗？再说了，张寅就是吃得教训太少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晾一晾他。”
李言站起身，“我去洗个澡，你也快一点，还有正事儿没办呢。”
方佳人轻声吐出一个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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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年末公司氛围都是松松散散的，高毅敲开了李言的办公室门。
“你要卖股分？”听完高毅的来意，李言有点难以置信。
当初和高毅签定的条款，C轮融资以后他才可以出售股份，但李言有信心过了C轮融资，面对这么高的利益，高毅肯定不可能离开言成文化。
“合同里约定了，如果我要出售股份必须优先出售给言成文化。您有购买意向吗？“高毅一脸认真。
“你先等一下。“李言按了座机快捷键，”乐乐，冲两杯咖啡送进来。“
李言站起身走到会客沙发坐了下来，“来，过来谈。“
待高毅坐定，李言才开口，“你怎么会想到要卖股份？“
“我想移民。“高毅回答的毫不避讳。
程乐乐端了两杯咖啡进来就出去了。
“移民？“高毅的答案出乎李言的意料，如果真的是这个理由想说服他留下就难了。
“现在言成文化正是发展的时候，你现在卖股份，其实损失会很大。”李言试探道。
“我明白李总，但我需要钱做投资移民。”
“怎么突然想到移民了呢，还这么急？”
高毅抿抿嘴，“个人原因。”
李言对高毅卖股份这事心里大概有了谱，高毅是铁了心要卖，“好，按照合同公司只能按C轮融资的70%每股价格收购，我给你80%，以个人名义购买你的股分。”
高毅眼中亮了一下，“好。”
“我这里先准备好了钱和合同，到时我再联系你。”
高毅离开后李言立刻让李善行到他办公室。
“你能不想想办法从言成文化里挪出一个亿，以后再慢慢还，能操作吗？”
李善行想了想点了下头，“可以，但有些麻烦。”
“多久钱能到帐？”
“得分批提款，单笔出账数额太大容易招眼，一个月以内吧。“
李言皱起眉，“不能再快点吗？“
李善行紧闭了一下唇，“我尽量半个月吧。”
“好，那就半个月。”
“你要这么多钱干嘛？”李善行心想他总该有个知情权吧。
“高毅要出售自己的股份。“
李善行很意外。
“去准备钱吧。”
“好。“
…………………………………………
李言和高毅谈好了细则后才准备知会方佳人。
晚上两个人难得在外面清清静静地吃个晚饭。
“有件事我没告诉你。”
方佳人长眸微凝，“什么事？”
“高毅要出售自己股份。”李言开口答道。
方佳人长眸微睁，“他怎么想的呀，这个时候卖股份？他要是急用钱可以质押股权，怎么至于要卖呢？”
“他想移民，需要钱做投资移民。”
方佳人更加觉得不解，“移民？他好好的怎么会想到移民呢，国外再好也没法和言成文化比呀，你没问他吗？“
“这是他的私事，我问什么，我今晚我要和你说的是另一件事，我打算用个人名义买回这2%”
“你上哪里搞这么多钱？“方佳人觉得李言今晚和她说的消息一个比一个让她惊讶。
“我让善行从公司挪出了1个亿，以后再分批放回去。”李言得意的答道。
方佳人皱了一下眉，“我们还要进行融资的，这两个点的股份就算到你手里了，最终也是被要稀释出去的，你干嘛不直接让言成文化买回这两个点，还兜这么大一个圈子。”
李言眼角含笑握了一下方佳人的手，“我的宝贝就是聪明。“
眼见李言成竹在胸方佳人倒是好奇了，“你有什么想法？“
“这两个点我不会放到我的名下，我要放到你的名下。“
方佳人睁大双眸闪烁着琥珀色，“我的名下？“
“嗯，怎么样，喜欢这个礼物吗？”
“不怎么样，我不要。”
“别人求都求不来，你怎么还往外推呀？”李言夹起一筷子菜放进嘴里。
“不是我的东西我不会拿。”
李言正色道，“什么你的我的，今天我的一切也都是你的，连我都是你的。怎么？你又不打算对我负责？“
方佳人觉得李言的歪理特别多。
“放在你的名下是我考虑到了股份稀释后认为最优的方案。”
“这么一大笔钱你真的放心给我？万一我以后和别人跑了呢？“方佳人偏了一下头。
李言笑了，“谁敢来拐走你试试，我保证让他有来无回，方总还有什么问题？“
方佳人摸了一下侧脸，“那听你的吧，你需要的时候随时可以取回这两个点。”
“这就乖了，以后不要总是你的我的分那么清。”李言夹了一块鱼放到方佳人的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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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后李善行准备好了1个亿，其余的部分李言自己出钱补齐，钱这方面就算是搞定的了。
金律师准备好了合同，签股份转让合同时李善行才知道李言居然把这２％的股票记到了方佳人的名下。
虽然有点惊讶，但想到之后还要继续融资李善行就明白了李言的用意，但李言对方佳人也真是信任。
签完合同，到工商完成登记，方佳人轻轻吐了口气，自己这就成亿万富翁了，真没想过自己还有这一天。
为了以防万一李言还让高毅签了竞业合同，同时约定他至少还要在公司工作三个月。
回公司的路上方佳人感慨，“你真是算无遗策，连竟业合同都和高毅谈定了。“
“这就是要看他移民的决心了，如果他真的想遗民，签个竞业合同也没什么影响，凡事都怕万一，没有这２％的股份了，我以后怎么拿什么约束他？竞业合同就挺合适的。“李言嘴角微扬。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老谋深算的，一点缝隙都不给别人留？“方佳人看着李言帅气的外表下居然是颗狐狸心。
“不是你教我工作上要全力以赴吗？“李言抬了下眉。
“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方佳人笑了。
“你这谦虚了不是。”
方佳人看着李言，“你打算怎么还这一个亿？“
“我准备把手里的房产卖卖，上次从老匹夫那里也搜刮了不少回来，这次太仓促了，我才让善行先从言成里挪钱。“
“你手上房产够吗？“方佳人有些疑惑。
“加上香榭花园就够了。“李言口吻平淡。
方佳人惊讶道，“你要卖香榭花园？“
“嗯。“
“可是那里有很多你的回忆，你真的舍得吗？“
李言沉默了一下，“回忆记在脑子里就够了，不过，我这次真的要成无家可归人士了，你可得收留我。“
方佳人翻了一个白眼，“你不是现在也天天赖在我家吗？“
“那不一样，这次你不能赶我出去了。“李言捉起方佳人的手亲了一下，＂对了还有件事，你留意下市里招标的地皮。“
方佳人长眸微亮，“你打算干嘛？“
“年后我就准备开始D轮融资，到时钱一到位，就着手建言成文化的总部，这方面你是业内人士，到时就交给你了。“李言嘴角含笑。
“这么快D轮融资，能成功吗？”
“成不成功的全看你怎么说服投资人，《随心》和《趣购》的现金流跟水一样流进公司，放心，我心里有数。“李言很自信，夕阳里的他的侧颜显得轮廓分明。
“你这建总部的想法是什么时候有的？“
“C轮融资以后，公司现在人满有为患，都分在不同的办公楼层，租写字楼不是长久之计。“方佳人点点头，“好，我看看最近白云市的规划。”
第九十一章 第一把交椅
虽然张寅人不在公司了，但不久也收到了方佳人持股２％的消息。
“这个方小姐这么有钱啊？居然买得起股份。“柳萍瞪大了眼睛。
“你傻啊，她能有这么多钱吗，这两个点的股份至少要上亿，你以为过家家啊？”张国业放下手中的紫砂壶。
柳萍眨眨眼，“那她？”
“肯定是李言出的钱。”张国业眯着眼。
“啊？言言疯了吧，给这个女人贴这么多钱？”
张寅默默听着心里不是滋味，他被方佳人那个女人打发回家，以为李言回白云后很快就会召自己回去，肯定是那个女人从中做梗表哥才晾他这么久。
张国业心里冷哼一声，真是人走茶凉，姐姐如果在李言绝对不会这么对张家。
没想到李言和李怀勇闹翻了，却和李善行打得火热。
张国业叹息，自己姐姐怎么这么短命，儿子出息了，她却不在了，真不是享福的命。
“爸，那我要不要给表哥打个电话问问，难道就这么一直在家等着吗？”张寅憋得慌。
“你表哥就是在磨你性子呢，你工作这么久怎么就不开窍呢？”张国业心里真是堵得慌，自己从小太纵着儿子了。
“这都多久了，是不是方佳人和表哥说了我坏话？”
张国业拧起川字眉，“你以为言言像你那么蠢，不自己动脑子听别人的吗？10%的回扣就把你忽悠晕了，没见过钱吗？”
张寅闭上嘴不再吭声了，自己明明也是被骗的，怎么人人都来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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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坐在言成的办公室，指尖点着桌子，他最近一直在考虑一件事，想找个人负责言成，让他能分开身专心打理言成文化，可是这个人选真是让李言有些头疼。
他信任的人里不是有另有安排就是能力不足，能力够的却不能取信于他，难道要外聘一个吗？
李言没想到言成文化发展得这么快，所以从来想过没有培养过接班人，但是不到万不得已李言还是不想外聘。
最后这个人选还是得在李怀忠和张国业中间选，李言现在也不需要言成开拓发展，找一个能守成的人先过渡一下是最好的。
李怀忠人品可以，但太过顽固，处事不够灵，而且李善行已经受到李言的重用，如果再把言成交给李怀忠实在是不妥当。
至于张国业，他能力真是很合适，但为人却让李言不能放心。
晚上吃晚饭时李言把这件事和方佳人说了一下。
方佳人低眸想了想，“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有数了？”
李言点了点头，“你要不要猜猜是谁？”
方佳人转转眼睛，“猜中了有什么奖赏吗？”
“有什么是你想要我不肯给的吗？”
方佳人长眸里犀利地闪着琥珀色，“只怕你真的不肯。”
“你要什么?”
“我要一个人。“
李言来了兴致，“谁呀？”
“周洋，我要他来我这里。”
李言皱起眉，“不行。“
方佳人也没恼，一副早知如此的神情，“我就说你不肯。“
“公司那么多人，你怎么盯上周洋了？“
方佳人露出迷人的浅笑，不语。
“你的意思是让我培养周洋上位？“
方佳人点点头。
“可他会不会太年轻了，下面的总监个个都比他资历高。“
“可是这些总监个个都被你借他的手管过呀！“方佳人提示道。
李言是真心不想放周洋走，培养一个可以放在身边的心腹不是人力物力就能打造出来的，也需要一些的运气，而这运气往往是关键。
“我猜，你是不是想让张国业回言成？“
李言看着方佳人，“怎么断定的？“
“无非就是平衡诸候嘛，李善行已经是位高权重了，把李怀忠叫回来很不明智，万一什么事处理的不得当还成了你和善行的心结，想想就不划算。”
“而张国业就因为有过前科，肯定知道你会安插人防着他，兴许还能小心做人，何况言成的总监都是你一手提拔的，还怕他搞古怪吗？“
李言握了握方佳人的手，“知我者佳人也，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不愿意放周洋走。“
“我知道你舍不得他，但他除了年龄略不足，忠心和能力都没有问题，而且跟在你身边这么久也偷师不少了，他对言成的各个方面了解也很全面，可以试试独挡一面了，你也不想言成止步于此吧。“
方佳人抬眸看着李言，“要不你让他先挂个副总试试？”
李言拧起眉头却还是松了口，“这事你让我再考虑一下。“
第二天在言成的办公室，李言看着周洋半天不说话。
“李总？“周洋觉得气氛不太对。
“嗯。”李言放下刚才放在嘴上的手，“周洋，有个事情，我想和你沟通一下。“
周洋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
“我想让你出任言成的副总，言成就交给你管了。”
听到李言说让他掌舵言成时，周洋的心里惊涛骇浪。
“李总，我怕我能力不够，再说，我走了，您身边也没别人可用。“
“周洋，你在我身边这么久，你的能力我很清楚，说实话，本来我是舍不得放你走的，但你总要向上进步的，过完春节我就让人事发布你的调令，刚开始如果有不能决断的事再找我。”
看到李言势在必行的架势周洋抿了下嘴，“谢谢李总的信任，我一定不会您失望的。”
李言嘴角微扬，“要的就是你这种态度，你走马上任之前给我找好你的接班人，把工作都交接好，要是你的找人不合我心，我就把你调回来继续做助理。”
…………………………………………
这一年的春节在锦宴楼吃完饭以后大家没有去香榭花园，因为李言把香榭花园别墅卖掉了。
“时间还早，去我家吧。“李怀忠询问大家，眼睛却看着李言。
“佳人，我们摸两把麻将吧？”刘明秋也帮腔道，自己儿子在李言手底下赚了不少钱，李言比他那个扣门老爹大方多了。
“好，我还没去拜访过大伯家，太忙了，真是不好意思。”方佳人微微一笑。
一行人就各自开车去了李怀忠家里。
现在这套两层的复室就老两口两个人住，说起来也是有点冷清。
李善行无论如何不肯带郑莹和宝宝回来住，被李言提拔后李善行直接在市中心按揭了一个大平层，直接打碎了刘明秋的幻想。
支好麻将桌李言看着李怀忠，“大伯书房借我用一下。”
李怀忠以为李言要和李善行聊公事满心欢喜地回道，“用吧，用吧。“
李言指了张寅一下，“你跟我来。”
眼见张寅跟李言进了书房，张国业心里有些小起伏，但愿儿子机灵一点。
“知不知错在哪儿？”李言直接掷出这一句。
“我不应该接医药广告，不该收回扣，不该轻信别人。”张寅磨磨唧唧地数着自己的不是。
“还有呢？”李言坐在转椅上看着站立的张寅。
面对张寅的沉默李言拧起眉，“你最大的错就是以为自己是我表弟就有所依仗，可以为所欲为了？别人不敢接医药广告，你敢！别人不敢收回扣，你敢！全公司我都找不出谁像你这么蠢！“
李怀忠家里的书房门不是那么隔音，隐约能听到李言在奚落张言，柳萍麻将都打得心不在焉了，要知道，儿子是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方佳人长眸扫过柳萍焦急的面色，嘴角微微上翘。
“我错了，表哥。“
“我提拔你做经理本来是想栽培你，你呢？别人挖坑你就往下跳，还自己把自己埋了，你说你蠢不蠢？自己就蠢算了，还连带着我被打脸。“
张寅咬着牙不吭声，那天方佳人骂他已经够难听了，李言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李怀忠心里兴灾乐祸。
张国业却放下了心，李言还肯骂张寅就不会不管他，唉，骂几句就骂几句吧，自己儿子几斤几两他是清楚的，要是放张寅自己出去找工作想出人头地简直是痴人说梦。
李言和张寅出了书房，直接走到张国业斜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舅舅，张寅的事前因后果你大概也知道了，我想言成文化他就先不要回去了。“
“表哥？“张寅慌了。
“你闭嘴。“张国业瞪了张寅一眼，接着转向李言，”言言你接着说。“
“让张寅先回言成吧，去销售部，舅舅你以前是言成的销售总监，这方面经验丰富，也可以指点他，免得他再走错路。“
张国业面上堆笑，”好，谢谢言言还肯给他机会。“
李言弯着嘴角没有说话。
张国业心想这李言真是心思深，如果这次张寅再行将踏错就是他这个父亲的错，到时就真是无力回天了，而且通过张寅就可以把张国业手里的客户彻底挖掘出来，一石二鸟，真是好手段。
回家的路上方佳人打着方向盘，“张国业估计肯定猜不到你会杀个回马枪把张寅又丢回言成去。”
“今日不同往日啊，以前我忌惮他在销售部还有余力，担心张寅去了销售部我这舅舅可能不安分，如今销售部我牢牢抓在手里，还怕他吗？他要是识相就帮张寅做好业绩，好好发挥下余热。”李言不屑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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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后周洋正式走马上任言成公司的副总经理，为此李言开了个会，经理级别以上的全员到齐，李言的重点是告诉大家虽然周洋是副总，但以后公司运营都会交给周洋，周洋就是言成的第一把交椅。
这会开完以后孙祥消化了半天，当年周洋不过是市场部的一个职员，李言从自己这里讨了他去做助理，这才几年光景，周洋居然成自己上司了。
不过孙祥很识时务，李言今天就是表明自己会在身后替周洋撑腰，不要有不识相的跳出来挑战新副总的权威，自己才不去触这个霉头。
会议后会议室里只剩李言和周洋，“周副总，以后言成就交给你了。”
“李总，要是新助理不合您的心意，还是把我调回去吧。”和李言相处久了，跟在李言左右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周洋心里也是不想离开李言。
“胡说！好好干你的副总，助理不好我再换一个就行。言成的情况你都了解，也不用我多说，有什么事你都自己看着办吧。”
周洋点点头，“嗯，好。”
周洋知道李言把他调到言成就是想专心经营言成文化。
“行了，我走了，你自己去新办公室吧。”李言把自己原来的办公室给了周洋，从今天开始言成公司只有副总办公室，没有总经理办公室。
周洋送李言离开才回了办公室。
周洋走到落地幕墙前心有感慨，这个办公室他来过无数次，他熟悉这里的每一个角落，但他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这里居然会属于他。
李言回言成文化开始翻看李善行送来的报表，想要完成目标必须要快速完成新一轮融资，让言成文化发展得更壮大。
这时言成文化地HR总监打电话来说高毅的后选人选了三个让他过目，确定好了面试时间后李言看了两眼报表又放下。
之前太忙没空管别的事，现在想想高毅突然退股这个事很蹊跷，不过高毅的股份回购回来也好，免得别人有“分脏不均”的感觉。
听到敲门声李言回过神，只见方佳人走了进来，绕过桌子坐在了李言的怀里，“怎么样，周洋上任还顺利吗？”
“有我坐镇，当然顺利，你怎么过来了？”李言抚着方佳人的纤腰。
方佳人摸着李言的额发，“中午吃饭啦，你还想当劳模吗？“
“你想吃什么，我让小苏去买。“
“我们出去吃，我开车带你去。“方佳人笑着站起身。
李言一听就知道有古怪，但方佳人不肯说地址，李言只好让她开车，一路到城南，李言觉得怎么越来越偏似的。
“你这是要是去哪？“
“到了。”方佳人熄火下车。
李言下车看着一大块空地。
方佳人牵起李言的手，指了指，“从那边到那边，大概有20万平方米，这是我和马副市长要的地，你觉得怎么样？”
李言看看周围的环境，深邃的双目放光，“你怎么是要到的？“
“你忘了我是销售出身了，谈判可是我的善长，马副长答应我只要我们D轮融资两个月之内完成，他就放出这块地让我们拍，走个流程就行。“方佳人长眸里满是得意。
李言抱着方佳人亲了一下，“你真是太棒了，宝贝，我一定让D轮融资尽快完成。“
第九十二章 心痒难耐
借着春节假期，“随心”的活跃用户已经起过2.5亿，彻底包抄了路通旗下的APP。
方佳人和王燕坐在五星级酒店的酒吧里，吧台前，一人一杯加了冰的威士忌，庆祝着胜利。
“方总，你和李总怎么认识的？”王燕毫不避讳的问道。
方佳人长眸闪了闪，“以前他工作的公司和我有合作，那时他还是个职员。”
“那时李总多大？”
“你怎么那么八卦？”方佳人笑道。
王燕咽下一口威士忌，“八卦是女人的天性，说说嘛。“
“23。“
王燕眼睛闪亮起来，“哇塞，小鲜肉，方总，你真是有品味。“
方佳人笑笑，“有什么品味，遇到他我算是掉坑里爬不出来了。”
“唉，饱汉不知饿汉饥。”王燕又喝了一口。
“你现在这不样是挺好吗，一个人多自由，小鲜肉随便你挑。”
王燕脸上有一些寂寥，“有时也觉得挺寂寞的，光是鲜有什么用啊，一时的鱼水之欢后是更深的寂寞，有时真觉得同学们过的那种柴米油盐的日子可能真的挺幸福的。”
“柴米油盐过不了两天你就得跑路。”方佳人自认为还是很了解王燕的。
“也是。”王燕坦诚的承认了。
“不想一个人就好好谈个恋爱吧，你条件这么好，想追你的人真要排队呢。”
王燕摸着杯口，“还是算了，随缘吧，一个人自由些，我看李总盯你可是盯得紧，他怎么年纪轻轻就感觉那么阴沉，一点不阳光，不像是你喜欢的类型。”
方佳人低下长眸，嘴角微微笑了，陷入了忆中，“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的他很阳光、有点冲动，还挺幼稚的，还有些无理取闹。”
王燕皱着眉，这和她认识的李言完全不搭边，“那李总这变化够彻底的。“
想到李言经历了那么多，方佳人的心微微有点疼，“人都是要成长的。“
王燕看着方佳人，“李总对是你真的好，有时看得我都有点妒嫉。“
方佳人笑了，“那我让给你好不好？“
“别，他那个阴沉脸看着我觉得渗得慌，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方佳人长眸微弯，偏着脑袋看着王燕。“对了，春节广告销售部都辛苦了，正月十五给他们发个利是，算是奖励。“
“太好了！那我先替大家谢谢方总。”王燕飞起了桃花眼。
“另外还有一件事，下个季度你们销售额要提高50%。”
王燕放下酒杯，这才明白方佳人约她出来是想安抚她呀。
“你也别急，我看了现在的报表，提高50%是可行的，没有问题，公司马上要进行D轮融资，报表漂亮才有底气，你应该明白其中的利害。“
听了方佳人的话，王燕闭上桃花眼不得不接下这道旨意，“行吧，我知道了，不过方总，正月十五的利是能不能厚一点，这样我才好提提下面人的士气，要不怎么提业绩?”
方佳人喝光杯中的酒，“没问题。“
…………………………………………
李言正难得清闲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方佳人进了门，“和王燕谈得怎么样？”
“搞定了，这种压着下边提业绩的事儿要不是因为融资我真的不愿意干。”
方佳人换完衣服坐到李言身边，“你今天挺清闲啊，我在外面安抚下属，你却在家看电视。”
李言把方佳人搂进怀里，“你看这个真人秀，听说收视率很高，我们可以赞助一下，打个广告。”
“这个赞助费可不便宜。”方佳人凝起长眸。
“能花才能挣嘛。”李言不在意地回答道。
“李总真是好大的口气。“方佳人站起身，”我去洗澡了。“
李言拉住方佳人，“我们一起洗。”
“你好烦人，走开。”方佳人推着李言最后还是拗不过他。
…………………………………………
手机铃声响起，李言看了一眼手机，居然是冯丽丽。
这冯丽丽没事从来不给他打电话，这次又怎么了？
“喂，什么事？“
“李总，我想请您吃饭。“
“怎么了？“
“我想当面和您说，您能拨出一点时间吗？“
李言想了想，“你今天下班到地下停车场来找我，我车位你知道吗？“
“知道，那下班见。“
挂了电话，冯丽丽紧张得手心都都冒汗，她想了好久才下定决心给李言打了这通电话。
下班后冯丽丽直接到地下停车场上了李言的车。
冯丽丽穿着雪白的V领衬衫配蓝色丝绸小西服，搭了一件灰色的外套，一身干练，标准的OL穿着。
冯丽丽将及腰的长发剪成了中长发，整个人的气场白领味十足。
李言开动了车，“什么事非要见面说？”
冯丽丽看了李言的一眼，“能到地方再说吗？”
“行，你想吃什么？“
“李总，吃您爱吃的吧，我吃什么都行。“
李言了解冯丽丽的执拗，也不劝她，早就知道她会这样，所以一早定好了一个私房菜馆。
到了地方，点完菜，李言看着冯丽丽，“现在能说了吗？”
冯丽丽鼓足勇气开了口，“李总，我要辞职了，谢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
听了冯丽丽话，李言没有吭声，他想了想冯丽丽跳槽的可能性应该不大，按冯丽丽的性格肯定会在言成文化一直呆下去，好报答自己。
“是哪个人又骚扰你了吗？你上司？”
冯丽丽立刻摇头，“不是的，我上司很好的，我离开是个人原因。”
“你说说，是什么原因。”李言深邃的双目盯得冯丽丽有点心慌慌。
“我要结婚了。“
李言先是意外，接着又问，“你结婚和辞职有什么关系，对方经济实力很强，不需要你工作？“
冯丽丽咬了下唇，“我要移民了。“
李言突然脑中灵光一现，“你要和高毅结婚？“
冯丽丽有点意外李言是怎么知道的，她点了点头。
李言手掌轻轻拍了一下桌子，“你，你确定他是可以托付的人？到了国外你可就只能依靠他了。“
“我相信他，其实我把我的过去都告诉他了，但我没有说我和您的事，我只说您帮过我。“
李言皱起眉，“他能接受？“
“嗯，本来我告诉他是想让他死心，谁知过了三天他跑来告诉我要带我移民，离开这里，彻底斩断过去，过新的生活。“冯丽丽的大眼睛里亮起了一种叫希望的光芒。
原来如此，难怪高毅急着卖股份，申请投资移民最少也得6个月，他这是等不及了，从这点看高毅对冯丽丽确实是真心，不然2%的股份的以后要翻个几倍轻轻松松。
“那高毅人不错，这对你是好事，可是移民又没办下来，你怎么这么快辞职。“
“他给我报了一个英语班，跟我说，能语言沟通在国外才不会觉得无聊。“
“他想得倒挺周全，那你什么时候办婚礼？“
冯丽丽低下眼眸，“我们不打算在国内办婚礼了。“
“那你辞职吧，我让HR给你补六个月的薪水。”
冯丽丽立刻摇头，“那怎么行，我是自己辞职的。”
“就当是我给你的随礼了，你要是在国外办婚礼我未必有空去。”
“谢谢你，李总，如果没有遇到你我都不敢想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说着声音哽咽起来。
李言皱起眉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冯丽丽，“你哭什么，一会儿服务员进来还以为我欺负了你。“
“你和高毅走了，你弟弟和你妈妈怎么安排的，一起带走吗？“
“我妈说她不想去国外，我弟弟要留下来陪她，高毅在实验中学附近买了一套三居室，到时我弟弟就可以按学区去那里读书，他们的生活我会都安排好再走。”
李言点点头，“高毅想得很周全，看来他对你是情意深重，为了你他至少损失了几个亿，你要好好珍惜他。“
“我会的。“
“我们喝一杯吧，当我提前给你践行。“
“好。“
…………………………………………
晚上回了家李言走进书房坐到沙发上。
方佳人闻到了酒精的味道，“你不是和冯丽丽吃饭吗？怎么喝上酒了？“
“你知道高毅为什么卖股份吗？“李言的眼睛微微腥红。
“他不是要移民吗？“
李言深有涵义的看着方佳人没有吭声。
方佳人长眸微睁，“你意思，他是为了冯丽丽？他知道冯丽丽的事了？”
“是的。”李言点点头，“刚开始我还猜测是不是谁给了他更好的条件，原来他是要美人不要江山。”
方佳人心里微微震动，“听你这么一说，我又有点相信爱情了，没想到高毅为了冯丽丽能做这样的地步，真是痴情的人。“
“我为你做那么多，怎么没见你这么感动？“李言心里有点不爽。
“你为做我什么？“
“2%。”
方佳人仰面笑了一下，“如果给钱就叫对我好，麻烦你站后面一点，前边好多人在排队。“
李言笑了走到方佳人身边，捏起方佳人的下巴，“别人一定没我给的多。“
说完就亲了上去。
…………………………………………
D轮融以后方佳人立刻入手了城南的那块地。
“马市长，这次顺利的拿这块地真是多亏您帮忙。”李言举起酒杯。
马副市长连连摆手，“我可不敢贪功，这是市里乐意见到的结果，你们言成文化愿意把根扎在白云，市里领导都很高兴，以后你们就是我们市的纳税大户了。“
“明白，以后言成文化也会为市里分忧。“
“我会转告市长的。”马副市长笑纹毕现，这个年轻人不错，看了看李言身边光彩照人的方佳人，想起第一次付一鸣把她介绍给自己时的情景，再看看现在，让人唏嘘呀。
马副市长觉得这真是他见过的最厉害的女人。
“对了，说起纳税这个事，小李，希望你尽量选择总部在本地的集团承建你们的建设工程，这样对市里经济也是利好嘛。”
李言没有说话，马副市长眼神微变，方佳人立刻浅笑，“那是自然的马市长，您放心，这方面我以前也是业内人士，我们会处理好的。”
马副市长笑了，“那就好，小方你应该明白，这样我才好对上面有交待，毕竟你们这块地的价格是市里特批的。”
“我懂，马市长，您放心，只是这个工程量也不小，也不是一家公司能吞下的，我们可以保证至少70%的工程量让总部在本市的公司完成，您看行吗？“
马副市长想了想，抱起双臂，“好，就按你说的来，小方你可别诓我。“
“怎么会呢，我们不会让您失望的。“方佳人轻轻捏了一下李言的手臂。
李言微微扬了一下嘴角，“方总说得没错。”
回家的路上李言和方佳人一路无言，助理小苏后视镜都不敢看。
回到家李言关上门，“本市的城建公司就那几家，你熟悉的就毕圆，天宇，奥柏，毕圆的总部又不在本市，你告诉我，你打算怎么选？”
方佳人很久没见李言这么急迫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你怎么还跟个愣头青似的，霸道总裁的形象一秒破功。“
李言眯起眼睛，“我从来不在意什么形象，你倒是让马副市长满意了，你考虑我满不满意了吗？“
方佳人把手包放在餐台上坐了下来，“你过来，我们坐下谈。“
李言解开西装扣坐下，“好，我倒要听听你要说什么？“
“马副市长要总部在本市的集团来承建，又没说要哪一家，我熟悉的虽然只有毕圆、天宇和奥柏，但就是因为我熟悉这三家，我手里握着这个行业的人脉，随时都可以拉起一支队伍。“
李言眼神一闪，“你是想自己注册一家公司？“
方佳人点点头，“为什么不呢，我们建设言成文化本部这么大的工程，有多少流水我闭着眼都知道，肥水不流外人田。”
方佳人把头靠到李言的胸上，“搞不定的部分包出去就好了，我当了这么久的乙方，你让我过过当甲方的瘾，行吗？”
李言叹了口气，抱着方佳人的肩，“但是我一想到你可能要和梁辉或着付一鸣打交道，我心里就不舒服。“
”谁说我会和他们打交道，到时不管分包给哪家，都是通过公司来签分包合同，到时我让公司负责人去谈，又不用我出面。本地的公司在白云都是根深叶茂，有些环节只有他们才打得通，这份独食我们吃不得。“
李言笑了摸摸方佳人的头，“看来公司这块地你是惦记好久了，想得这么多。“
方佳人长眸微弯，“毕竟我在这个行业呆了这么多年，又是这么大一块地，心痒难耐，你可以理解吧？“
“可以理解，公司总部的建设就交给你了，只是，这样你可能就要辛苦了。“李言有些心疼方佳人。
“这有什么的，有工作我就有快乐。“方佳人笑容迷人。
李言深呼吸了一下，“既然我让你快乐了，你也让我快乐快乐吧。”
说完抱起方佳人就往卧室走。
“你讨厌，还没洗澡呢。”
“等会儿再洗。”
第九十三章 摘星台
方佳人喝了一口拿铁，放下咖啡杯，最近她真是忙得团团转，方佳人打开记事本，看着上面的行程，盘算着哪事件优先，哪件可以等等。
“方总？“
方佳人抬眸看着莫菲露出职业的笑容，“莫总，坐。“
莫菲可是专门坐飞机来喝这杯咖啡的，虽然方佳人约他没言明是什么事，但他知道方佳人不可能闲得没事找他喝咖啡，“没想到方总会约我，荣幸。“
“莫总不是说过吗，山水有相逢，我们有缘。“方佳人意味深长的看着莫菲。
莫菲看着方佳人眼中闪了闪，“方总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佳人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放到莫菲面前，“你看看这个项目。”
莫菲拿起文件翻看起来，眼中有了亮光，抬起头，“方总，你要给我做？“
“是给东南区的毕圆做。”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莫菲亲手把方佳人逼走，上次厚着脸皮找方佳人被拒绝也在他预计之中。
“不是你上次问我东南区有没有增长点吗？这就是我给你找的新增长点。”方佳人端起咖啡杯。
莫菲摸着项目书，“这个工程我们可以参与更多吗？”
方佳人摇摇头，“不是我不想给你，而是规则所限，你懂的。这是我能做的极限了。“
莫菲点了点头忍不住问了一句，“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方佳人长眸微弯，“毕圆是我的第一份工作，我在毕圆一路成长，被前总监一手提拔，你刚来毕圆还不够久，可能不你能理解我对毕圆的感情，这算是我对毕圆的回馈吧。“
紧接着方佳人眼眸中闪过一抹狡黠，“另外，因为我在毕圆呆得够久，它擅长什么，底线在哪里，我可以谈到多少个百分点，流程如何控制我比谁都清楚，如果因为你让我离职，我就不选毕圆这么完美的伙伴我不是太蠢了吗？“
莫菲双手合十顶了一下额头又放了下来，无奈地笑了一下，“方总，我现在真的很后悔当初的决定，如果你还在东南我也不用这么疲累，还要专门飞回来谈这笔业务。“
方佳人笑笑，“莫总，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你要是觉得这个项目没什么问题就交给东南区公司吧，我这边也会派人接洽，具体细则让下边人去谈，你说呢？”
“好，谢谢方总在这个时候给东南区这单业务，我莫某人记在心中。”莫菲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有了这个项目，东南区今年一年的业务都不必担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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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俊的小眼睛在李言和林牧之间飞来飞去，幸好还有茶社里的弦乐，不然这安静得真有些诡异。
“她真的要和那男人移民？”林牧忍不住开口，自从高毅给冯丽丽家买了三居室，他们就搬离了裁缝铺，林牧就再也没见过冯丽丽。
李言看着林牧实话实说，“估计他们应该已经领结婚证了，方便移民。“
林牧仰头长叹，“我怎么没想到这招儿。“
“你快打住吧，你爸能同意你移民吗？再说这段时间你闲着了吗，身边都换几个人了？“章俊实在看不下去林牧矫情的样子。
李言喝着茶，没有说话。
“我那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李言，都怪你，要不是你把她弄到你公司去，她怎么会跟别人跑了。”林牧心里不是滋味，明明是他先看好的冯丽丽，就这么被人拐走了。
“你要是心里真有丽丽就应该祝福她，高毅为了她几个亿都不要了，就为了能早点带她走，让她安心。“那晚他为冯丽丽践行后，估计以后也不太可能再见到她了。
“你别说，你公司这个同事，丽丽对他坦白以后居然还能接纳她，还能想到带她去国外这招儿，真是厉害，是个真男人。“章俊感叹道。
＂你站哪边儿的？“林牧心里不爽。
“我说的是事实，你还不够成熟，你自己都吊二郎当的，怎么可能让丽丽这样的女孩子有安全感。”
李言笑了，“阿俊，我发现你比以前成熟了。”
“那当然，我和你们俩可不一样，我有老婆，有孩子，责任感，懂吗你们？”
林牧白了章俊一眼，“行，你有责任感，等会儿你回家陪老婆孩子去。“
章俊嘿嘿笑了，“我老婆说了，今晚让我放松一下，不要用急着回去。“
林牧翻了个白眼，“你老婆知道你要去王宫吗？“
“知道，但她不懂王宫是干嘛的，我说我去唱歌，她就以为是量贩KTV。“章俊又是嘿嘿一笑。
“无耻。“林牧鄙视地看着章俊。
李言嘴角微微上扬，“谁说今晚要去夜总会了，我这好不容易休息一个晚上不用应酬，我可不去。”
章俊心里冰凉，“饱汉不知饿汉饥，知道我跟我老婆请次假多难吗？”
“你都当爹了，消停消停吧。”李言放茶杯，端坐在蒲团上。
“就是。“林牧附和道。
“行，你们两个狠，不去就不去，那等会儿去按个脚行吗？“章俊曲线救国，他就想出来看看别的美女。
“这个可以。“李言笑道，没有拆穿章俊的那点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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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佳人把建设总部的前期起动的部分都交给了毕圆，工程启动还是很挺顺利的。
李言正在看文件，办公室的门直接被推开了，能不敲门进他办公室的只有一个人——方佳人。
“先帮我把这笔款放了。”方佳人把文件递给李言。
李言打开文件夹签了字，“工程进行得顺利吗？你会不会太累了，最近你晚上总去工地。”
“没事儿，晚上赶工是正常的。”
“你坐我对面干嘛，过来！“李言伸出手。
方佳人笑着绕过桌子，握住了李言的手坐进了他的怀里。
“是不是想我了，文件你让秘书送来就好了，怎么自己来了？“李言轻轻点了一下方佳人的下巴。
“我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李言静静等着方佳人继续说下去。
“我想挖一个人过来，不过他是奥柏的人，你会不会介意？“方佳人长眸微闪。
“谁呀？“李言确实有点介意。
“东北区的销售总经理，他是我在奥柏时亲手召的，和他工作过一段时间，他规划能力和执行力都很强，性格也强势，做新注册公司的负责人，来替我和别家谈判再适合不过了。“
“猎头就没合适的人推荐给你吗？还是你记恨梁辉才要去挖他墙角？“李言握着方佳人的手。
“都不是，是他自己联系我，问有没有合适工作给他。“
李言皱起眉，“他不是你在奥柏刚召的人吗？这么快就跳槽，这人靠谱吗？“
“他说了，新上任销售总监和他合不来，另外天宇在东北和奥柏合作的项目都停了，估计他薪资也缩水不少。他说就想安心做业务，所以问我这边有没有机会。“
“这样你还说他强势啊？自己的新上司才见了一面就招架不了。“李言抬起浓眉。
“工作起来他就是很强势了，不然怎么镇得住东北的市场，我亲眼见识过，那可是寸土必争。“
眼见方佳人这么执着李言只好松口，“行吧。“
想了想李言又补了一句，“他不是会梁辉派来的探子吧？”
方佳人真被问愣了，她和这个东北区销售总经理共事时间不长，也不能算很了解。
李言的手掌在方佳人的手背上摸了摸，“你自己决定吧，反正工程的事也都是你负责。”
方佳人低了长眸呢喃了一句，“那我再想想。”
李言眼中闪一丝得意，揉着方佳人的嫩手放到嘴边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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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聘请了专业团队开始准备海外上市，工作更加繁忙，可是再忙他都不会忘记方佳人的生日。
回想之前的三个生日只有一次完全开开心心过的。
下班时两人上了车，去私房菜吃一桌海鲜，吹了蜡烛许了愿，切了蛋糕。
方佳人心想，今年的生日就这么过完了？不过可能以前李言年轻才那么能折腾，可能现在年龄大了一些，人成熟了，不喜欢搞那么花哨了。
两个人离开私房菜馆后上了车，李言递给方佳人一条丝巾，“系上，矇住眼睛。”
方佳人长眸眨了一下，看来自己估计错了，接过丝巾想了想遮住了眼睛，“好了。“
“真的看不到？“李言的手在方佳人的面前晃了晃。
“看不到，骗你干嘛，我耐心有限，你快点。“
车子一路行驶，方佳人觉得摸黑坐车真是件让人不舒服的事，可是她没有催李言。
方佳人感觉到了李言在倒车，“到了？“
李言打着方向盘，“嗯，不要拿下丝巾。“
停好车李言走到副驾驶打开车门把方佳人抱了出来，方佳人听着李言的脚步声很空旷，应该是在地下停车场，果然不一会儿就听电梯的开门声，李言这是要带她去哪儿？酒店？
到了楼层李言放下方佳人，电子锁开门的声音响了起来，方佳人心里一阵无语，果然是酒店，这到底是谁过生日？。
“好了吗？”
“再等一下。”李言关上门又一把抱起方佳人，走了一会儿才停下，把方佳人放了下来毫无预兆的解开了方佳人眼眼睛上的丝巾。
猛然一亮方佳人的眼睛有些不适应，李言打开阳台门牵起方佳人的手，“来。”
方佳人站在阳台感受到了海风轻轻拂面，新月如钩让夜色中的海面显得深沉，温润的街灯和炫目的霓虹照亮了星月广场，方佳人转过身看到明亮宽敞的餐厅和客厅。
“你不是说工作以后没空再来观景台吗？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天天都可以看到这里的风景。”李言从后面抱着方佳人，温柔的耳语。
“这里是摘星台？”方佳人惊诧地回头看着李言。
摘星台可是东南区平方单位价格最高的物业，最低楼层都要20万一平。
“是啊，我已经理让小苏交了定金，办手续时记在你的名下。”
方佳人抚了一下额头有点不敢相信，“你把这套房子给我？”
李言摸着方佳人的头，“当然了，喜欢这礼物吗？”
“这礼物也贵重了。”
“你不会不收吧。”
方佳人笑了，“当然收了，我只是担心你把自己架这么高，明年我过生日你可怎么办？”
李言抬方佳人的下巴亲了一下，“这就不是你操心的事了。“
“走，带你看看这格局。“
四室两厅四卫，400多平，格局大气，装修风格也低调奢华，很合方佳人的心意。
“怎么样，喜欢吗？”李言嘴角微扬。
“嗯。”方佳人点点头，李言对她的好让她很感动，无关其他，而是心意。
“正好还有两天端午假，我叫小苏来帮我们搬家。”
方佳人咬下唇，“别叫小苏，还是我自己搬吧，很东西我自己才知道怎么处置，到时他不懂又要不停的问，还不如我自己动手省心。先带些必需品过来，剩下的慢慢搬吧。“
李言摸着方佳人的头，“都听你的，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方佳人抬眸有点疑惑。
“搬过来以后把瑰丽那套卖了吧。“
方佳人瞬间明白李言是吃醋那是她的婚房，心想这个李言怎么还这么幼稚，但方佳人心里居然有了一点甜蜜，所以爽快地点了头，“好。“
李言的笑容恢复了往日的阳光，拉过方佳人拥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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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李言和亲戚吃了一顿饭，张寅在张国业的辅助下业务开展的很顺利，李善行在家里的话语权越来越多，郑莹的脸上的笑容多了很多。
端午之后李言和方佳人就搬进了摘星台。
方佳人坐在阳台上摇了摇手上的红酒杯喝了一口红酒，透过玻璃围栏看着风景，方佳人感慨万千，任谁也想不到一个柔弱的姑娘十年后在白云市稳稳地站住了脚根。
这一片风景就是她现在的现在的人生，繁华炫丽。
方佳人回了书房，开始回复邮件。
九点多李言就回来了，走进书房看到桌上的红酒杯，李言走上前捏了捏方佳人的肩，“心情不错嘛，自己家在小酌。”
方佳人抬头看着李言，“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林牧心情不是很好，章俊也得回家看孩子。“
方佳人垂眸，她不想和李言谈论孩子的事，哪怕是别人的，“林牧还好吗？”
“他有什么不好的，就是冯丽丽走了他还得矫情几天。”
冯丽丽走之前给李言发了信息，告知了李言自己第二天就要离开，并表达了谢意。
是短信，而不是电话，看来冯丽丽真的要斩断过去，估计以后都不会再和自己联系了，李言想了想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林牧。
奇怪的是林牧竟然没有提出一醉解千愁，而是要回家自己呆着。
方佳人点了点头，“冯丽丽真是幸运，遇到高毅。“
李言扳起方佳人的下巴，“你遇到我就不幸运吗？“
方佳人拍开李言的手，“没你我也过得挺好的，快去洗澡，明天还有事儿呢。”
第九十四章 重女轻男
第二天一早，方佳人刚睡醒突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一样，她本能地立刻跑到了洗手间跪在马桶前吐了起来。
李言听到声音也起了身，走进洗手间看到方佳人的样子心中一紧，“你……”
最终还是问不出口，他心里是无尽的懊悔，之前有一次刚好家里没有安全措施了，算了一下是安全期就没在意。
这种恶心的感觉虽然上一次没有经历，但方佳人清楚这种特别的感觉绝对不是肠胃问题。
她抬头看着李言没有说话，站起身，她脑子里乱得狠，上次引产时的痛苦仿佛就在昨天。
“等下我们先去医院。“李言双手温柔地落在方佳人肩上。
方佳人点点头。
两个人一路上都没有交流。
到医院李言没有找李怀欣，而是自己排队给方佳人挂了号。
验过血，查过B超后果然是怀孕了。
方佳人坐在医院的休息椅上闭上长眸，一语不发。
李言看着她的样子心里一阵心疼，他握着方佳人的手，“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他当然希望方佳人留下这个孩子，可是他清楚方佳人的心意，这个孩子是留不下来的，想起上次两个人就是因为孩子决裂，他不敢逼方佳人。
“先回公司，把今天的事处理了。”方佳人站起身。
两人去公司的路上还是默默无言，李言很想说我会找姑姑安排最好的医生做手术，不会让你受罪，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方佳人望着窗外也没有吭声。
到了办公室方佳人坐在椅子上，手放在小腹上，“我该拿你怎么办？“
上次怀孕时她和李言的感情正动荡不安，所以她决意做了引产手术，可是如今她和李言感情甚笃，她竟然舍不得这孩子了。
可是自己真的可以做一个合格的母亲吗？
父母的相继早逝让方佳人一度怀疑自己也不会寿命太长，这个孩子，自己能为他一生遮风避雨吗？
还有李言，他应该也想留下这个孩子吧，想起上次李言知道自己怀孕时的兴奋，方佳人的长眸里迷满了幸福。
中午在方佳人办公室吃饭时两个人同开了口，又同时说，“你先说。”
“你先说。”方佳人的长眸看着李言。
“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是担心你的身体，我打电话问过姑姑了，人流做多了以后可能就怀不上了，你要想清楚。”
方佳人长眸微凝，“那你还说尊重我的选择，你不应该劝我留下孩子吗？你还有没有一点责任感？”
“我劝你管用吗？”李言拧起眉心忽然又想明白了什么，“你想留下孩子？”
“那你愿意娶我吗？”
李言一时不感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你不愿意负责？”方佳人见李言呆坐在那里也没个反应。
李言回过神，兴奋把方佳人抱起来放到自己大腿上，“应该我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你轻一点。”方佳人拍了李言一下。
“对对对，我错了，我等下就给姑姑打电话问问要注意什么，要不然你就在家休息别上班了。”李言脑子里想到好几件事，居然不知先办哪件事才好。
“公司里怀孕的员工都是上班到生产前，你别大惊小怪的，不工作我闷死了，才是真的对胎儿不好。”
李言摸了一下额头，吐了口气，解开脖子上的衬衫扣，“听你的，我是太高兴了，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领证。”
方佳人有些意外，“你就这么随便把这事定了，不需要好好选个日子吗？”
“宜早不宜迟，迟则生变。”李言笑着把一只手放到了方佳人的肚子上。
…………………………………………
章俊把李言的结婚证翻了好几遍，李言一把拿了回去，“翻那么多遍干嘛，给我翻坏了。“
“你真和方姐姐结婚了？“章俊的小眼睛皱了起来，还有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她怀孕都两个多月了。“
“恭喜。”林牧懒懒地说道。
李言笑着对章俊说，“这才兄弟该说的话。”
“恭喜恭喜。“章俊无奈的祝福，仿佛眼见着兄弟进火坑了。
“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林牧半闭着眼跟修行似的。
“孩子生完以后吧，现在准备时间来不及了。”
章俊接受了现实，“唉，以后得叫嫂子了。“
“这个态度还差不多。“李言笑着端起茶杯。
“我觉得方姐姐挺好的，聪明，能干，漂亮。”林牧悠悠地说道。
“林牧，这段时间不见你变得会说话了。”李言很满意他对方佳人的评价。
林牧不屑地回道，“我说事实而已。”
李言抬了一下眉看看章俊。
章俊摇摇头，“别理他，过几天就好了，冯丽丽走了以后他自我幻想活在失恋里。”
李言笑了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我有件事要和你们说，“林牧睁开了眼，”我回我爸公司上班了。“
“好事啊，好好发奋图强。“章俊睁大了小眼睛，林牧游手好闲这么久确实应该收收心找正事做了。
“李言，你说我怎么和我老子谈才能让他同意我进管理层？“林牧看着李言等他提建议。
“你要是进高层有点难，说实话，高层不要说同级，下边的人你都镇不住。”
李言看着林牧建议道，“从中层开始吧，我一开始可是从业务员开始干的。你跟你爸说你要在中层好好锻炼一下，让他把业绩最差的销售小组给你，反正再坏也不能更坏。“
林牧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行，就听你的，接手以后你再帮我出出主意。”
“好。“李言目光如炬。
………………………………
方佳人的预产期是年末，她依然正常上班，但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原因，让她下定决心把奥柏东北区的销售总经理吴亮给挖了过来，这样她就不必跑工地了。
李言工作很忙，无暇分身，婚礼就交给了方佳人。
和梁辉结婚时自己什么都不懂，都是梁辉家人操办的，所以方佳人也是第一次亲手置办婚礼，和礼仪公司沟通婚礼事项才发现办个婚礼跟谈个项目差不多，名目繁多，方方面面，好在她是个高层管理，应对婚礼的事务还是游刃有余的。
方佳人和李言商量了一下决定在君悦酒店——他们第一次共度一晚的地方办婚礼。
李言和方佳人在白云市都是交际甚广，所以参加婚礼人员的名单非常长，好在两个人都有助理，可以协助方佳人。
有一件事比急，就是婚纱照，得趁起方佳人显怀之前拍完。
方佳人选了白云市最好的摄影楼，加钱让他们的总监从帝都专门飞来给他们拍婚纱照。
婚纱照拍了四天，各种类型的各有。
俊男美女的客户不多，摄影总监也是把他们当模特一样拍，出来的效果非常漂亮。
方佳人摸着相片上的自己，自信，幸福，这才最美丽的自己啊，这份美丽里有李言的功劳，是他让自己重新相信了爱情和婚姻。
“看什么呢？“李言走了过来，“你都看一晚上了，还没看够啊？“
“嗯，我觉得自己好漂亮。”方佳人微微弯起嘴角。
“那你没觉得你老公特别帅吗？你知道我结婚有多少少女心碎吗？”李言深邃的双目明亮如星。
方佳人眯起长眸，“李言，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要脸我能娶到你吗？叫老公。“李言把相册放到一边躺到了方佳人的腿上，耳朵贴着方佳人的肚子，”他怎么还不会动呀？“
“才刚四个月，动什么呀，怎么也得五个月才有动静吧。“方佳人低头看着李言。
“姑姑给你的维生素你别忘了吃。“李言摸着方佳人微微隆起的小腹，兴奋而又小心。
“嗯，我有个事想你商量一下。“方佳人眨了一下眼睛，”你能不能别让王阿姨中午给我送饭了，我感觉影响真的很不好。“
“不行。“李言一秒没犹豫地答道，这关系他宝宝的营养，绝对不能妥协。
方佳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其实早就预计到李言的态度，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自从决定留下这个孩子李言就对她各种管制。
“你真是霸道。”
“你培养的，你现在肚子里这个肯定是个小霸道。“李言抬了下浓眉。
“你觉得这是个男孩儿？“方佳人长眸微凝。
“男的女的都行，只要是你和我的就行。“李言扬起嘴角。
方佳人的长眸里闪了闪，“我希望是个女孩儿。”
“为什么？”
“这样我才有人说知心话呀，才有贴心的感觉，要是男孩子我和他说什么？”方佳人抿了下嘴角。
“你有知心话和我说不就完了吗？”
“那能一样吗，小的时候我和我妈妈就是很帖心，我也想生个女儿，像我和我妈那样。”想到自己可能又会重拾母女关系，关于母亲的回忆就又被重新牵起，虽然位置变了，但她真的很怀念这种温暖的关系。
看到方佳人有重女轻男的倾向李言有点着急，“不管男女都是你生的，你可不要区别对待。”
方佳人瞪了李言一眼，“你是不是重男生轻女。”
李言觉得自己真是冤死了，“我喜欢女儿，生出来肯定像你一样漂亮，但我们也不能太偏心吧？”
“我就偏心，你要怎样？”方佳人轻轻地拍了拍李言的脸。
李言抓住方佳人的手，“那听你的，是女儿我们就一疼到底，是儿子我们就好好教育。“
“这还差不多，我怀的，我生的，就应该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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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白云秋意未浓，方佳人的肚子渐渐藏不住了，这时公司里的很多人才知道方总有了身孕。
正看着文件，手机响了起来，方佳人看到来电显示长眸微凝，犹豫一下还是滑开了接通键，但没有说话。
“佳人，方便有空谈谈吗？“
“不方便。“方佳人口吻冷淡。
梁辉早就预料到方佳人的态度，她肯接电话就不错了。
“我遇到一些麻烦，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梁辉，第一，你有麻烦和我没关系，第二，我也不会帮你，你还想说什么。“
梁辉沉住气，“佳人，之前是我不好，我利用了你，但我是逼不得以，我有苦衷的。你走了以后东北区域没有天宇就等于死盘，其他区也有各自的问题，奥柏的业绩滑落太快，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来找你。“
方佳人长眸里冷冷的蕴藏着一丝笑意，她当然知道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梁辉不会来求她，而且还是第二次。
“梁辉，我结婚了。“
电话里是长久的沉默。
“是他？“
“是，所以现在明白了吗？别说我记不记恨你，如今我的身份也不方便再帮你任何忙了，你还是另寻出路吧。“方佳人以为血耻的这一天她会激动，但此刻她的心里却异常的平静。”
“你挖走东北区的销售总经理也是为了报复我吗？“梁辉目含冷光。
方佳人笑了一声，“梁辉，你还真是不了解现在的我，看来和你共事几个月，你除了算计我也没别的心思放在我身上了，如果你自己留得住人，难道我还能强迫他吗？”
梁辉打这通电话是因为天宇的合作还有就是想参与言成文化的总部建设。
如今方佳人结婚了，那付一鸣这条路肯定是走不通了，言成文化也不可能了，难道他真的走进了死局？
“佳人，如果真的这个季度业绩还是这么差，可能年前我就会被革职，我回国也是无奈之举。”
“你别说了，我也不想知道你的苦衷和境遇，你设计我的事我也不再计较。梁辉，你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你我之间只有回忆，不必再有交集了。”
梁辉这才明白，方佳人接这通电话，其实是道别。
方佳人挂断电话，心里感叹往事真的如烟般消散，合上双目轻轻摸着自己的腹部，这里有她的未来，有她的期望，上次B超时医生说是个女孩儿。
活到三十多岁，感觉自己像活了好几世，梁辉这个人就尘封在记忆里吧，希望不要再见。
第九十五章 多事之秋
言成文化在准备上市的过程中完成了最后一轮融资，李言心的里石头放下一半。
难得周末两个人在家里休息。
“这段时间你和善行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方佳人握住李言的手臂。
李言看着方佳人圆圆的肚子，“没有你辛苦。”
方佳人浅浅一笑，“你知道就好，她像又动了。”
“让我摸摸。“
方佳人把李言的手放在刚才胎动的位置上，果然感觉到到她踢了一脚，也可能是打了一拳。
“孩子名字你想好没？“
“想了，”李言在方佳人的手掌心写了两个字，“就叫明珠吧，掌上明珠？“
“你能不能用点心？“
“不好吗？“
方佳人瞪了李言一眼，“当然不好，你这么直白，以后谁敢娶她？“
“我才不要嫁女儿呢，招个上门女婿。“李言早就盘算好这件事了，他疼了20多年的女儿凭什么让别人拐走。
“我记得你可是不赞成夏冰招上门女婿的。”
“自己女儿当然另当别论。”
方佳从被李言搞得哭笑不得，“到时你说得算吗？你还是好好想想孩子的名字，这个否了。”
“那我再想想。”
“对了还有件事，我们结婚时请你爸爸来吧？”
李言敛起笑容，“不用，我妈都来不了，他凭什么来？”
“他毕竟是你父亲，你这样别人怎么看？让他来吧。”方佳人脸上有些为难之色
“我要是在乎别人怎么看我，能走到今天吗？不是我绝情绝义，我要是请他来就太对不起我妈了，看到他我就会想起他在外面生的那两个小崽子，然后就会想起我妈是怎么走的。”李言拧起了眉心。
听李言这么说方佳人就不再劝了，“好吧，你自己决定，那我那天得准备几个人看好进出口，还得防备你爸来捣乱。”
“他说不定还真能干出来，你想的很对，就这么办。“
方佳人叹了口气，看来这个难搞的公公她不用再操心了，她继续看着邀请人名单咬下嘴角，“还有一个人，得请他来。“
“谁？”李言本能的皱起眉。
“付一鸣。”
“干嘛请他？”李言声音高了三分。
方佳人眨眨长眸，“你急什么？我反复想了一下，还是得请他，白云政商两界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请了，不请付一鸣别人会怎么想？”
“你管别人怎么想干嘛？”
“怎么能不管，本来我们和付一鸣已经泾渭分明，现在你不请，别人不知道会编出多少情节，到时难免被有心人利用，而且这么明白地打天宇的脸对我们也没好处，就请他吧。你请他，他也不一定来，请柬送到就行了。”
李言早已不是不顾全大局的人，他垂下眼帘想了想回答道，“那请吧，他不来才怪，这种交际场合他不会缺席的。“
方佳人弯起长眸摸了摸李言的头发，“真乖，还有，马副市长答应给我们致辞了。”
李言抬了一下浓眉，“他倒是不避嫌。”
“避得开吗，我们那块地是市里经过他的手给我们的。”方佳人浅笑着。
“你真是辛苦了，有身孕还要工作，又要操心婚礼，要不你工作就停了吧。“
方佳人立刻表态，“那不行，我这个月份回家，公司里的女员工以后怀孕要怎么看我，这事儿你得听我的，而且在公司上班，万一有突发状况身边总是有人，难道我快生了还要等你从公司赶来接我吗？”
李言想了想，“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我还是心疼你。”
“我又不是搬砖干体力活，你别大惊小怪的。”方佳人的笑容有几分甜蜜。
…………………………………………
李言的办公室里，言成文化的HR总监和技术总监，公关总监，品牌总监，销售总监，还有方佳人和李善行，稍微和这次事件沾点边的几乎全场了，除了方佳人挺着肚子坐着其他人都站着。
昨天夜里技术部门有一个加班的同事猝死在办公室，今早几乎所有的媒体都在炒作这件事，因为过去的五个月里这已经是第三个在加班时猝死的技术部员工了。
一个是个案，两个是偶然，三个还能说是巧合吗？
今早李言的背景被扒了个干净，包括他和父亲不合，为了母亲遗产和亲生父亲对簿公堂，还有人把李言的照片P成吸血鬼的形象传到各大论坛上。
李言面色凝重，“都说说吧，怎么办？现在网上有人编口溜，言成吸血文化，残害社会精英。”
“李总，这种情况大众都是同情弱者的，我先发个公告，表达对去世同事的悲痛，再表示我们会给予他家人一定的经济补偿并调整技术部的工作时间，我们言成文化重视每位员工的身体健康。李总您看行吗？”公关总监这个时候肯定要一马当先站出来，不然要她何用？
李言看着技术总监，“你说呢？员工加班的节奏能调整吗？”
技术总监眉头微拧，“那得再招目前30%数量技术人员。“
“听到了吗，王总监，招的这些人都是成本，销量提不上去利润就会下降。“
王燕之前还在想，技术部门出事找她来干嘛，合着李言在这儿等着她呢，“第四季度的节日挺多，紧接着又是开年春节，应该没问题。”
HR总监不等李言指示就主动表示，“我立刻回去布置招人的事。”
“行了，就这样吧，公关部主导，品牌部配合，赶紧去实施，另外用技术手段把网上那些信息给我删了，尽量压下去。没事你们都出去吧。”
总监们离开后，李善行和方佳人却没有走。
“多招30%的技术员工，财务报表会受多大影响？“李言的眉头依然没有舒展。
“我会和上市团队商量一下，帐目尽量做的好看一点。“
李言点点头，“知道了，你去忙吧。“
方佳人站起身走到李言身边轻轻抚着他的肩，“不要压力这么大，这也不是你的错，公司这么大你也不可能管到每个角落。“
李言低头将耳朵轻轻贴到方佳人的肚子上，眉头才舒展开来。
李言扶着方佳人的腰，“毕竟事关人命，而且公司正在准备上市，报表要漂亮，可是成本一下子增加这么多，唉。”
“这件事太蹊跷了，昨晚发生的事，怎么媒体今早就都收到消息了，炒得还么厉害。”方佳人长眸里的琥珀色闪了一下，按照她的猜测这次背后的人可能不只是一家。
“那是当然，不过是谁都没什么区别，正常的，你不要担心，我会处理。你现在都八个月了，肚子都这么大了，你乖乖呆着。”李言比划着方佳人的肚子。
“知道了。”方佳人微微弯起长眸。
“回你办公室休息吧，我得开始工作了，中午我去你那儿吃饭。”
“下午产检我一个人去吧，反正姑姑会陪着我。“
李言皱起眉，“不行！“
方佳人抿了下唇，“那我回公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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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欣带着方佳人和李言进了B超室，超声探头在方佳人的肚子上慢慢滑动着。
一条笔直的妊娠线浅浅印在方佳人的肚子上。
“看到没有，这是孩子的手。”医生转动着探头，计算着数值，“孩子的腿很长。”
虽然每个月陪方佳人来时都会看一次B超，但李言还是觉得好神奇。
医生帮方佳人擦掉肚子上的耦合剂感叹到，“你这怀孕的肉全长孩子身上了，快到生了，别吃那么多了，不然头太大不好顺产。“
“知道了。“方佳人答应着同时横了李言的一眼，都是因为李言每天让王阿姨汤汤水水的伺候着她。
出了B超室李怀欣又嘱咐了一下方佳人的饮食。
“佳人，你是第一次生孩子，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女人生孩子是最辛苦的，何况你都过三十了，更要注意。“李言和方佳人的母亲都不在了，只有她这个姑姑，她得负起责任。
“谢谢姑姑，我这次怀孕您也跟着费心了，产检都给我安排的这么好，还每次都陪我来。“方佳人心里确实是感动的，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亲情的温暖了。
“我们是一家人，谢什么，我得先回科室了，有事你们就联系我。“李怀欣看看手表，出来的时间差不多了。
“姑姑，你先去忙吧。“李言牵起方佳人的手。
上了车方佳人慨叹道，“你这个姑姑真不错，要是没她我产检怎么会这么轻松，以后你得好好对江心，我看那丫头也挺机灵，是块好料子，好好打磨是个人才。“
“放心，我心里有数，江心明年回来了我先让她把所有部门都实习一圈，再决定她去哪个部门。“李言笑了一下。
“看来你对她很有期待啊。”方佳人温柔地摸着自己的大肚子。
“你也说了她是块好料子，是个可造之才，公司越来越来越大，培养人才刻不容缓。”
方佳人点点头，“听说今天早上周洋来了？”
“又是谁在你面前多嘴？”李言皱起眉。
“你意思要我在公司里又瞎又盲？”方佳人长眸眯了起来，三分不满。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现在这不是特殊时期吗？你管手下那摊事都够累了，别的事你别操心了。“李言边打方向盘边解释。
“那他早上来干嘛？“方佳人不肯放过这个问题，一般的事周洋不会亲自来。
“唉，”李言叹了一口气，“是张寅那个臭小子，周洋觉得他业绩做得不错就把他提成经理，谁知道他跟组里一个女孩睡了，今天那女孩跑去跟周洋说是张寅借着应酬客户把她灌醉了，让公司给个说法，不然就要去告张寅强奸。“
“那张寅怎么说？“
“张寅说和那女孩儿是你情我愿的，怎么样，你怎么看的？”刚好在等红绿灯，李言转过头看着方佳人。
方佳人微微抑起头，“我觉得张寅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要真是强奸，如果害怕张扬，那女孩儿找周洋干嘛，如果不怕张扬，干嘛不报警？“
方佳人浅浅一笑，“你这个傻弟弟看着小聪明不少，怎么总被人算计，他怎么就没学到你舅舅的精明。”
“没学到也好，我舅舅估计晚上就会到我们家来救援。”
方佳人长眸里琥珀光微转，“那你怎么打算的？”
“只能帮他压下这件事，言成文化已经在风口浪尖上，这时候言成再出新闻，我不知道又要被网友P成什么了。”李言打趣着自己。
“只有这个原因吗？”
李言叹了口气，“虽然我这舅舅不靠谱，但他毕竟是我妈的弟弟，为了我妈我也不能眼看着张寅进监狱吧，不过，如果这事儿不是现在这档口，我真得用这个事吓吓他，让他学乖点！”
“那张寅你要怎么处理？”
“先让他回家呆着，等我忙完了再说。”李言拧着眉头。
方佳人点点头，“这样也好，他就是小聪明太多用不到正地方，反而总吃大亏。”
“我看他根本不明白自己错在哪儿。”
“他还年轻，慢慢教吧。”
“要不怎么办？”李言感觉到一阵的无奈。
方佳人习惯性的摸了摸肚子，“那女的要多少钱？“
“30万。“
方佳人想了想，“也不算狮子大张口，你让周洋答应了？“
“那女的一找周洋，周洋当场就答应了，他早上来和说我这事时说如果觉得他处理得不妥，他愿意自己掏腰包。“
方佳人微睁长眸，“周洋对你的忠心真是没话说，他居然自己作主答应了，这锅说背就锅啊！“
“那女的不是省油的灯，不尽早答应谁知道她又要干嘛，周洋也是因为这点才没请示我就直接处理了，点了三十万的现金给她，没有转帐，不过他全程录音了。”
“他想的挺周全的，点现金不留痕迹，有录音就不怕方出尔反尔。“
李言有些得意，“我身边呆过的人，当然不一样。“
方佳人笑了，“谁当初舍不放人家走来着。“
“我现在还是舍不得，小苏办事也得力，但总归不像周洋那样，有和我一起走过来的感情。”
“哪有那么完美的事，我看小苏还不错的。”
方佳人笑着抚着自己的肚子，虽然公司是多事之秋，但她的心情却因为肚子里的小家伙格外的好。
第九十六章 执手佳人
临近年末，言成很闲，言成文化很忙。
张寅因为那件事被停职，在事发后张国业见到张寅的第一面就是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张国业和柳萍如李言预料当晚就求到李言家里。
方佳人感叹当年300万张国业尚可以说肉疼，但拿出30万应该轻轻松松，居然也要让李言付，李言懒得计较钱，当着张国业的面劈头盖脸骂张寅了一顿，既然付了钱教育起来当然不客气。
周洋处理的及时，这件事无人知晓，总算盖过去了。
预产期越来越近，李言也越来越紧张，除非重要的人物，应酬一律不接，每晚陪着方佳人。
这个时候方佳人倒考虑着是不是应该暂时不上班了，但李言反而不同意了，因为年末，公司离不开李言，而方佳人不在左右李言就会焦虑，所以方佳人挺着大肚子每天和李言一起上班。
方佳人正看着邮件，突然肚子一紧，她立刻向后靠着椅背努力放松下来缓缓的呼吸，最近宫缩的情况越来越多，看来是快到时候了。
这波宫缩过去以后方佳人继续看起了邮件。
晚上下班李言正打着方向盘，突然方佳人喊了一声，“怎么了？”李言本能觉得不对，把车停到路边。
方佳人抬起的长眸里带着一丝慌张的看着李言，“我羊水破了，赶紧去医院。“
“好，你还能坚持吗？”
“不坚持怎么办，你还有空费话，快走。”
“好好好。”李言赶紧启动车往中心医院赶。
一路上方佳人时不时的闷哼一声，李言开车开得一头汗。
到了医院，李怀欣已经等在医院门口了。
方佳人坐到轮椅上，李言跟着李怀欣到了单人病房，李怀欣撕开待产包把一次性产褥垫铺到床上，“言言，把佳人扶到床上。”
“姑姑，现在怎么办？“李言有些迷茫。
“等会儿我让助产士来，别担心，你好好陪着佳人吧。”
“好。“
李言坐到床边，“亲爱的，你感觉怎么样？”
“时不时疼一下，没事的。”方佳人皱起长眉，想起了上次引产好像比现在还痛。
不一会儿助产士就来了，检查后问道，“你这是二胎吗？“
“头胎。“
“那你这进度挺快啊，已经开始开宫口了，先好好休息吧，等会儿我再来。“
有了上次引产的经验，方佳人闭上眼睛养精蓄锐，真正的大战在后面呢。
“你怎么样？“
方佳人微启长眸，“别和我说话，我得好好休息，你通知王姨没让她做点清淡的粥送到医院。”
“对对，我现在就打电话。”
李言给给王阿姨打完电话后就守在床边陪着方佳人。
到了夜里越来越绵密的宫缩让方佳人咬着牙也忍不住哼出了声，“你去找助产士，我感觉不太对。”
助产士来了以后检查了一下，果然让方佳人赶紧坐轮椅进产房。
产房外李言坐立不安，他时不时看一下手机，感觉时间过得好慢，“姑姑，你能不能进去看看？”
李怀欣安抚李言，“我进去也帮不上忙，你放心，我都打招呼了，安排了经验最丰富的助产士。”
李言点点头解开衣领扣。
过了半个小时产房的门终于打开了，一个医护人员抱着一个襁褓出来，“方佳人的家属，看清楚是个女孩儿，让产妇休息一下，恢复下体力再回病房，李医生，你让家人在这里在这里等下产妇吧。”
“好，你们辛苦了。”李怀欣满怀笑意地接过婴儿。
李言看着这个小人心里砰砰跳得很快，看到与母亲相似的眉眼，李言的眼睛湿润了，这小人儿美的跟泡沫似的，他都不敢碰，怕一碰就破了。
李怀欣微微笑道，“这孩子长得真漂亮，我先抱她回病房，你在这里等佳人。“
李言有点舍不得刚见到的小公主，李怀欣看着他的样子笑而不语，抱着孩子走了。
李言又等了一会儿，一个护士推着轮椅走出来，“方佳人的家属。”
李言三步并做两步走上前。
“推她回去吧，一会儿会有护士去寻房，先让她好好休息再母乳。“
“谢谢。“
李言单腿跪下看着面色有些浮肿的方佳人心里一阵心疼，“怎么样，小公主让你受苦了。”
方佳人微微一笑，“这样苦受几次我都愿意，你见到孩子了吗？”
李言点点头，“嗯，我推你回病房。”
进了病房，方佳人看到这张粉嫩的小脸心里有些感动，她在这个世界终于又有血脉相连的亲人了。
“眉眼长得像李言，嘴巴像佳人，长大肯定是个美人。”李怀欣看着孩子嘴角止不住的上扬，这是他们李家诞生的新一代。
“姑姑，你跟家里人说一下佳人很累，让他们不要来医院了，等佳人回家恢复得差不多再让他们来看孩子。”
“好，佳人你辛苦了，好好休息。”李怀欣看着方佳人点了点头。
“谢谢姑姑。“方佳人半靠在床上脸上有了些血色。
“一家人说什么谢，我先走了。“
李言摸了摸方佳人的脸心疼地问道，“是不是很痛？”
方佳人笑了，“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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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一个月，方佳人终于洗了一次澡。
方佳人坐在床上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着婴儿床里的小宝宝，整个人的气场柔和无比。
月嫂肖阿姨走进卧室焦急地轻声说，“太太，你不能这样，赶紧把头发吹干，刚出月子还是要注意一下，别着风了。“
“好。“太太走到梳妆台前打开吹风机吹起来。
肖阿姨给宝宝换完尿不湿，又给宝宝喂了奶粉，不一会儿宝宝就睡回去了。
“太太，我给你炖了甜品，你尝尝吧。”
“嗯，等下我就去，你看好宝宝。”
方佳人吃着甜品时看到了手机李言发来的视频。
视频里李言按响了海外股票交易机构的敲钟键，紧接就是红色的纸花满天纷飞，宣告着言成文化正式在海外上市。
方佳人嘴角含着笑意拨通了李言的电话。
“宝贝，你和宝宝怎么样？”李言温柔的声音传出听筒。
“挺好的，我看到你和善行按敲钟键的视频了，没想到你真的办到了，太没有真实感了，以后我要用崇拜的目光看你了。”
“我看国内新闻了，把我写得太传奇了，回去后我得低调点才好，免得树大招风。”
“你确实是传奇，不到两年就海外上市，打破国内记录了。”方佳人感觉到与有荣焉。
“要是你能来就完美了，过几天我就回去，等我。”
方佳人点点头，“嗯，不着急，你休息好了再回来，不要太累。“
“放心，我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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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李言回到家，看着宝宝心里一阵柔软，但头晕得很，不多久就去次卧室呼呼大睡倒时差了。
睡到夕阳落下才起床。
“舒服点了？“看到李言走出次卧方佳人放下汤勺。
“嗯，宝宝呢？”
“还在睡。”
李言挑了一眉，“她怎么从早睡到晚。”
方佳人笑了，“肖阿姨说了，孩子小时候就是这样的，长大一点醒的时间就多了。”
“那就好，要不我想和她玩一会儿都没机会。”李言说完去开行礼箱，从里拿出一个盒子。
“给你的。”李言单眨了一边的眼睛。
方佳人抬起长眸，含着笑意，接过盒子，“干什么送我礼物，做亏心事了？”
“乱想，你送给我那么漂亮的小天使，我送个礼物怎么了。“
方佳人拆开盒子，打开一层层的包裹纸，最后呈现的居然一性感睡衣。
“李言！”方佳人抓起睡衣扔到了李言的脸上。
李言没有躲，滑滑的丝稠从他的脸上滑落，李言捡起睡衣轻轻笑着，“你小声点，肖阿姨还在里面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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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上班后第一天开了个例行会议，把各部门的情况都了解了一下。
散会后李言去了言成。
周洋亲自给李言冲了一杯咖啡。
“我不在这段时间还好吗？“
“嗯，一切都是正常的，就是以前的张总监来找过我一次。“
李言搓了搓手指，“前张总？我舅舅？“
周洋点了点头。
“你怎么和他说的？”李言端起咖啡杯。
“我跟他说现在言成文化正上市，您事务繁杂一时顾不上张寅复职的事了。”周洋应答有序，没有一丝错漏。
“他给你脸色看了吗？”李言嘴角玩味的上扬。
“没有，张总对我很客气。”
“算他识相。”李嘴角一抹冷笑，喝了一口咖啡。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张寅的事，下个月我就要办婚礼了，我希望一切都圆满些，得把他职位的事给定下来，关于他的职位你怎么想的？“
周洋看着李言没有开口，李言皱起眉，“和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说！“
“我觉得张寅的情况适合做客户技术支持，出差补贴待遇好，只是这个职位需要常出差，比较辛苦。“
李言想了想，“妙，周洋你想的这招儿好，让他到处飞，做技术支持去，没有安逸的环境我看他还怎么闯祸。把他调回老钱手下，告诉老钱我说的，上次人送给他，他没给我教好，现在回炉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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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初春的白云市早早吹起了暖风，枝头点点新绿都是抽出的嫩芽。
进了君悦酒店大门，穿过富丽堂皇的大堂，电梯旁边竖着一张海报。
海报上的一对俊男美女相拥而立，李言目光如电，嘴角微扬，而方佳人弯弯的长眸里则是幸福满溢。
二楼各厅之间的所有隔断都给拆了下来，打通成一个大厅，鲜花拥簇在每一个角落，淡淡的紫光里，天顶吊着满天星效果的饰灯。
酒店总统套房里化妆师正在为方佳人上妆，摄影师在抓拍特写头。
说起来这是方佳人第二次办婚礼，可是她的心情还是兴奋和紧张，虽然和李言已经有了孩子，但有了婚礼这个形式，才能真的给方佳人带来进入了婚姻的真实感。
这一次，她真的是把自己嫁给他了。
这一次，她相信自己会拥有真正的幸福。
正在方佳人满心期许未来时，李言走了进来，他握住方佳人做了星光闪耀指甲的嫩手亲了一下，“怎么样宝贝，紧张吗？“
“有一点。“方佳人垂下长眸。
难得方佳人这么坦白，李言只觉得更心疼她了。
“别怕，嫁给我，你肯定不会后悔。“
方佳人抬起长眸，“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孩子都给你生了。“
李言不能摸方佳人正在上妆的脸蛋，只能深情地望方佳人。
“你快出去迎宾吧，估计有人早到，等下我去找你。“
李言又亲了一下方佳人的手，“好，那我先走了，你别着急，多休息一会儿。”
看到李言走了方佳人轻轻吐了一口气。
“你老公对你真好，还长得那么帅。“化妆师羡慕的感叹道。
方佳人笑笑，心里想着他可不是以前那个随她揉捏的富二代李言了，现在的李言可是身价超过150亿美元的总裁，脾气可是渐长呢。
给方佳人上完妆面后刚好王燕进了房间。
“我来得不算晚吧？你们这个婚礼已经让君悦车满为患了，楼下太难停车了。“王燕想起停车停得那个艰难。
“不晚，刚刚好。“方佳人微笑。
化妆师对王燕说，“伴娘先去换衣服吧，然后我给你上妆。“
“好。“王燕拿伴娘礼服去了另一个房间。
化妆师给王燕上妆时，王燕说道，“方总，我给你递的文件你怎么还不批？”
“今天我结婚，你能不提工作的事吗？”方佳人温柔一笑。
“懂了，懂了，我错了。”王燕立刻觉得自己的行为是有些欠妥。
“你先上妆，我去看看宝宝。“
“好。“
方佳人进了卧室刚好宝宝睁着眼睛正懵懵懂懂的看着这个世界。
“宝宝，一会儿妈妈要离开一下，你要乖乖的。“
方佳人逗弄着宝宝，“肖阿姨，等下照顾好宝宝，可能时间比较久。“
肖阿姨笑着回答，“太太，你放心吧，今天安安心心做个新娘子，宝宝这边你不用操心。“
方佳人点点头。
王燕的扮娘妆不是那么复杂，加上她本身就是个美人，稍稍修饰就很漂亮。
“走吧，我这边完事了。“王燕进来看到方佳人正半躺在床上看宝宝，忍不住走上前，”哇噻，你和李总的结晶果然基因优良，宝宝这么小都能看出来是个美人胚子。“
方佳人微微一笑，“走吧，李言一个人迎宾都好久了。”
化妆师给方佳人整理好裙摆，王燕就跟着方佳人乘电梯下楼。
宽敞明亮的迎宾厅来人络绎不绝，方佳人走到李言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你今天真美。“李言温柔地看着方佳人，方佳人笑而不语。
王燕把头偏向另一边，真是受够了，这个李总从来都是没人性的撒狗粮。
眼见时间时差不多了礼仪公司关上大门，让新郎新娘准备入场了。
厅内除了满天星，灯光幽暗下来，婚礼进曲开始时大厅门打开，一对新人踏着倒映着满天星的镜面地毯走了进来。
方佳人的每一步都走得很坚定，坚定地去爱，坚定地去信任，坚定地去珍惜。
短短的一小段路，方佳人觉得走了好久。
灯光打在她幸福迷人的脸上，方佳人不自觉握紧了方言的手臂，李言的另一只手覆在方佳人的手上，他在方佳人的边轻声耳语，“别怕，有我在。“
方佳人抬眸看到李言深邃柔情的双目，手上的力道渐渐松了下来。
之前找马副市长致词还有一翻推脱，言成文化上市以后，马副市长对致词这事儿可是上了心，还专门让秘书改了几次致词稿。
马副市长致词后，就是两位新人互相承诺誓言的环节。
李言接过话筒看着身边的爱人，“亲爱的，在这个时刻我只觉得千言万语都是苍白的，但我必须得说点什么，我想了一下，在这么多人的见证下我向你保证，如果我负你，我净身出户，在场很多人都在录视频，我这的句话是有法律效力的。”台下边的人一片笑声。
方佳人弯起长眸，要不是这么多人看着，她真想打李言一下，哪有结婚说这种话的。
方佳人接过话筒，“你别做梦了，我这辈子都没打算放过你。“台下的人又被逗笑了，紧接着方佳人继续开口，”我们能走到今天是跨越了很多不可能的界限，这不仅仅是爱情的力量，还有那份对人生清晰的认识，以后你可不能欺负我，因为我是带着一个小的嫁给你的。“
李言捧起方佳人的脸庞吻了下去，方佳人心里无语，根本没有拥吻这个环节，这个李言怎么不按剧本来，总是自己加戏。
一天的婚礼过去方佳人只觉得整个人都累散架了，连去看宝宝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看到穿着敬酒礼服躺在床上的方佳人，李言笑道，“累了？“
“你不累吗？“方佳人只有眼睛能动了。
“还行。“
“不行，今天还得住在酒店，我连下楼的力气都没有了。“方佳人轻轻喘着气。
李言翻身到方佳人的身上，“不下楼没问题，但今天是我们新婚第一天，你不会让我独守空房吧？”
方佳人无奈地看着李言，“我没力气了。”
“又不需要你动。”说着去拉方佳人礼服的拉链。
“李言！“
日落日出又将是新的一天，对于方佳人来说，以后的一切将完全不同，美好的新生活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