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搞定他，拿下他
不多久夏如意就来找李言了，李言开车带他去了个比较远的徽菜馆。
“你有什么忌口的？”
“没有。”夏如意放在桌下的手握着拳，这位大少爷怎么找他吃饭？
是听到了什么？还是问什么？
和李言出来吃顿饭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
“那我都点他们的招牌菜了。”
“行，您决定就行了。”
李言指了菜谱的几个菜就让服务员下去了。
“你不要总是您您的，我们都差不多的年纪，你叫我李言。”
夏如意惊讶地看着李言好像不知道李言说的是真是假。
李言微笑的样子像洒下的碎金，蒙上了一层亦真似幻的感觉，他就是有一种对男人来说也抵抗不了的魅力。
“好，李言。”
“这就对了，我们是一个团队的，互相了解一下，我就叫你如意行吗？”
“行，我进公司三年了，去年销售额不多，就三百万。”
李言点点头，“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想问下你，也许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
夏如意看着李言，心里衡量着，“我一般只注重工作，其他的事我都没注意。”
李言叹了口气，“行，咱们先不说这些，晚上我和我同学有个聚会，你也来吧。”
“我……”夏如意想拒绝，可是看着李言熠熠生辉的双目，一再拒绝也不好，“好，不过我没参加过您这个圈子的聚会，要是有什么规矩您提前告诉我。”
“怎么又您您的，叫李言。我们都是同学，没什么规矩，放心，我带你去的还能不包你玩好吗？”
李言心里笑道，方佳人这招确实挺好用，要想对方答应你的要求，就先提一个你要的但对方十有八九会拒绝的要求。
菜陆续上桌，李言主动给夏如意打了碗汤，夏如意喝了口汤觉得李言真的是一个和他想像中不太一样的富二代，待人很亲和。
“这汤怎么样，是癞蛤蟆皮，很袪毒的。”
夏如意听完嘴里的一口汤喷了出来，喷得李言一身西装斑斑点点。
“对不起，对不起！”夏如意立刻站起身拿起纸巾给李言擦胸前。
“没事，我自己来就行了。”李言挡开夏如意的手，拿纸巾自己擦拭着。
看到夏如意犹疑的表情，李言笑着说，“没关系的，我家离公司近，等下我先送你回公司再回家换套衣服。
“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你自己回去打车还要报销，还不如我送你节省点经费。”
夏如意瞬间脸红了。
李言忍不住笑了，“我跟你开玩笑的，行啦，快吃吧，等下我送你回去。”
眼前这位富二代和他想象中怎么完全不同，待人亲和，并不是那么自私，考虑别人的处境。
夏如意知道李言找上他肯定是有原因的，走一步看一步吧，大不了走最不想走的一步，换公司。
虽然舍不得在这里积累的福利和人脉，但真到那一天又能怎么办。
公司里的纷乱争斗他从不参与，一心做好工作，虽然没有提拔但也没什么人为难他。
对他这样一个有房贷的青年来说稳定也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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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回家换了一身深灰色的西服，这套是方佳人买的，正式成为恋人后方佳人常给他买东西。
小到洗面奶，大到西装大衣，原来方佳人这么会照顾人，他对着镜子摸摸西装的领子，喜上眉梢。
突然又想到方佳人的前夫，这是什么混蛋啊，这么好的老婆居然放跑了。
方佳人从不肯提她的前夫，大概是太伤心吧，伤心是因为还在意吗？
李言吐了口气，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方佳人的性格一旦放手就是不爱了。
李言穿上大衣去了公司。
回到公司有些不明就里的人看到李言换了一套衣服在窃窃私语。
周旭看到李言站起身，“张总刚刚找你。”
李言点点头，“好，谢谢。”
李言转头看了一眼目不斜视紧盯电脑的夏如意，不禁嘴角微扬。
等秘书通报后李言进了张国业的办公室。
“言言，快过来坐。”
李言坐到张国业的对面，“找我什么事呀，舅舅。”
“没事，就是问这两天你感觉怎么样？累不累啊？”
“什么都没干有什么可累的。”李言心想老狐狸想干嘛？
“我听说你要了去年一整年的销售资料，是有什么想法吗？”
张国业心里有点不踏实，正常手续李怀勇要拿这些资料也要先问过自己，问题是这么做会离心离德，所以李怀勇从没提出要看这些。
可是李言跟他要这些资料他却没法拒觉，李言到底是不是李怀勇派来的张国业心里没了底。
“我对公司和销售都不了解，我同学们说在他们家企业工作都是从这些资料看起，所以我就想看看。”
“这样啊，那你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舅舅。”张国业满脸堆笑。
“知道了，没事我回去看资料了。”
“去吧。”张国业笑着打个手势送李言。
李言关上门以后张国业新心里稍稍安了一点，不是李怀勇让他来的就好。
那一堆材料别说李言了，就是扔到李怀勇面前他也看不出什么门道。
张国业心想他干了十几年销售总监可不是白干的。
李言回到座位一页页翻着资料，把去年离职的员工的名单都翻出来，又分别统计他们去年的销售额，收帐率，合作公司。
这些资料料都在不同的页数，统计得头疼，李言揉揉眉心。
心想自己统计个资料都这么累，方佳人每天看那么多文件，晚上不就算没应酬，回家还有一堆邮件等着她，真的太辛苦了。
以后她在家里工作时要好好的照顾她才行，想到方佳人李言又觉得有了力气，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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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李言买了日料外带回家，方佳人已经先他一步到家。
方佳人特意把今天晚上的安排空了出来，一来和李言吃个饭，二来她要帮李言看下他爸爸公司的资料。
“你这么早回来了？”李言很意外。
方佳人洗着手转头俏皮的口吻回答，“我今天提前翘班了一个小时。”
“什么？你翘班？”李言睁大了眼不敢相信，他认识的方佳人是个加班女神，没有一天在家里不碰工作的上的任何事。
方佳人的手在水槽里甩了甩，拿纸巾擦了擦手，“你反应这么大干嘛？我也是人也有私事也有私心，按我的工作强度，翘一个小时班不过分。”
李言放下外带笑着把方佳人揽进怀里，“谢谢你。”
方佳人双手抱着李方言的后背，心里想，这个男孩子还是很不错的，他对自己炽热的感情不论可以持续多久，自己都不后悔现在的选择。
“先吃饭吧。”方佳人拍拍李言的后背。
“嗯，我去换衣服。”
李言出来时，方佳人已经把餐都摆好了。
洗过手李言坐到餐台旁边。
“你今天上班怎么样？”方佳人很有兴致，想知道。
“中午和夏如意吃了个饭结果他喷我一身，搞得我还得回来换衣服。”
李言想起中午的事就觉得自己简直是无妄之灾。
“不就吃个癞蛤蟆皮嘛，至于这么大反正应吗！？”
方佳人听得哈哈笑了起来，长眸眯起来，“是你自己有问题，挑别人口有汤的时候说，你不会等他喝完了再说吗？”
“算了不说这些了，对了，今天我舅舅叫我去说话，我听着好像他有点起疑我要这些资料的事。”
“没事的，他最怕就是你爸爸起疑，但你爸爸没有，所以不管他怎么试探答案只有一个，一切如常。对你会放松的。”
“那他就任我看这些资料？”
方佳人一手支着下巴，抬起琥珀色的眼睛看着李言，“你舅舅是聪明人，没有正当理由怎么能不让你看，不然反倒惹你爸注意，我猜他的心思应该是觉得你看不懂。”
李言左手握住拳，暗暗咬牙。
“他这么自信，不知道这些资料有没有对我们有用的东西。希望他是个聪明到愚蠢的人吧。”
方佳人轻松的笑着。
“聪明到愚蠢？”李言不解的看着方佳人。
“人太聪明、太自信就会有恃无恐，以为什么局面自己都能翻盘、都能掌握，就会犯很低级的错误。”
“你觉得我舅舅会是这种人？”
“他在你们家族公司浸淫十几年，对他来说，这就是他的地盘，谁会在自己家里夹起尾巴做人？”
李言看着方佳人漂亮的眼眸散着自信的光，忍不住站起来吻了方佳人的额头，“宝贝，你怎么会这么聪明啊？”
“这不是聪明，不过就是见得多了，多用脑袋想了想，而且你别忘了，你舅舅和我坐的是同一个位置，虽然公司性质不同，但殊途同归，他怎么想的我很清楚。”
方佳人夹了块三文鱼放到芥末酱油里，轻巧的沾了一下放到嘴里，“再说我要是没有和你舅舅斗的本事，早被人生吞活剥了。”
“怎么你说的职场这么险恶？”李言抬起眼眉。
“你是公司的大少爷，你当然感觉不到险恶了。职场就是江湖，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李言叹了口气，“那我要是在我们家公司岂不是永远见不到江湖了。”
“谁说你没见到，周旭不是那天晚饭之后不也没和你舅舅打小报告吗，今天夏如意根本不想和你吃饭，不也去了吗。”
“这就是江湖，只是他们不敢害你罢了。”方佳人眯着眼对李言摇摇头。
李言想了想，“那夏如意那边今晚上我怎么办？”
方佳人眨了眨眼，“什么怎么办？”
“我怎么对他？”
“搞定他，拿下他，”方佳人咬了一下筷子，转了转眼睛，“允诺他升职！”
“升职？”
“反正你舅舅走了，要清算几个出去的，有位置空给他。”
“你太聪明了佳佳。”李言摸摸方佳人的脑袋，他厉害的佳佳只有他敢这么摸，他能这么摸。
“我让你找的名单你整理好了吗？”
李言点点头，“整里好了，和去年的资料都在我公文包里。”
“行，晚上我好好看看这些资料有什么问题，另外今晚喝酒你不能开车，但也不能不用车，我叫我公司的司机接你。”
“这样不太好吧。”李言担心影响方佳人的工作形象。
“没事，他平时也很受我照顾，一般晚上应酬我都不用他等，所以我吩咐他的事他嘴很严。”
对方佳人来说钱是最不重要的，资源才是她的资本。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愿意为了这个大男孩，消耗自己的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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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佳人的司机来瑰丽小区接了李言，司机没有多嘴直接按李言给的地址开去。
“我快到了，你下来吧。”李言挂掉电话。
开到一个位置稍偏的新小区，看到夏如意已经站在路边。
夏如意上了车，李言对司机说，“去王宫夜总会。”
感觉到夏如意有点紧张，李言笑着对他说，“都是我很熟的朋友，今天就是玩个高兴，到时我给你介绍下，喝两轮酒就熟了。”
“那个李言，其实我不是太能喝酒。”
“酒量得练啊。”
“这样……”夏如意猜疑着。
“晚上找个美女陪你练练。”
“不不不，不用。”夏如意的娃娃脸涨得通红连连摆手。
李言抿嘴一笑，心想今晚不拿下你才怪，不然肯定要被方佳人笑话了。
第二十九章 成人的世界
到了王宫李言直接推开包间门，八九个人都已经到齐了，个个和他打个了招呼他才带夏如意坐到章俊身边。
“这是我同学章俊，林牧，”李言手拍在夏如意的肩上，“这是我同事，夏如意。”
“这名字不错啊，来，先喝一杯吧。”章俊让身边的美女给夏如意拿了一只杯子，酌满酒。
李言看到林牧身边的丽丽，流苏似的长发扫过腰间，章俊告诉李言，丽丽不是已经不在王宫工作，跟了林牧吗？
李言皱了一下眉，被章俊看到，“算了，反正和你也没关系，睡过又不是没付钱，还管她一辈子吗？要是为个女人和兄弟有了心结不值得。”
李言叹了口气，“帮我找个美女给我同事。”
章俊眨眨眼会意的一笑，“明白。”
章俊转身和身边的美女说了几句，那个美女就走了。
“李言的很少带外人来，夏哥哥肯定人不错。”章俊举杯和夏如意碰了一下。
很明显夏如意没经历过这种圈子的交际，有点生硬。
不一会儿两个美女走了进来，一个是之前陪章俊的，另一个坐到了夏如意身边，嫣然一笑帮夏如意酌满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哥哥，我叫娇娇，第一次见我先敬你一杯。”
“哥哥你怎么不喝呀？”娇娇喝完看到夏如意还是举着酒杯没有动。
看了一眼眼前的美女，夏如意心里告诉自己要镇定，虽然这是鸿门宴但最后一定要坚守住底线。
夏如意喝完这杯酒，李言拍拍他的肩，深邃的眼睛闪着精光看着夏如意，“你进公司三年了吧，想不想更进一步？”
李言这一句击中了夏如意的七寸。
谁不想更进一步，可是位置就那么多，越向上通道越窄。
夏如意不是没想过，不过他也从不参与办公室斗争，所以没有派系，他一没背景二没资源，升职的事真的只能想想而已。
可如今李言抛出了橄榄枝，还散着金色的光芒。
夏如意心中天人交战迅速下了决心对李言说，“小李总，你对公司有什么不清楚的只要我知道的我会知无不言。”
李言心里笑，这夏如意表面看着稚气青涩其实还挺上道儿的，方佳人说在家族公司靠业绩维系住位置的人不会是简单的人。
“周旭去年做的仲维的项目你知道多少?”
“项目不是我做的，但中间王昭刚好家里出点事，让我帮她做了几份报表。”
“这种第一次和我们合作的公司一般不会预出货，至少也要也收三分之一的账款，可是这家公司走的是老客户的手续。当时我以为是因为这单数额比较大，他们很想争取这单所以给对方减少了手续才这么办的。”
夏如意喝了一口酒。
“可是做了王昭给我的那几份报表我感觉不对劲，表面看项目很正常，但是对方公司的资质核查什么都没有做，而且是全出货以后年底再收帐，我们公司很少在一个项目上积压10成的应收账款。”
李言手指敲着酒杯继续问道，“这笔定单就只有周旭他们三个人接手吗？”
“是的，我们其他人都没碰过这个项目。”夏如意连连点头。
李言拿起美女酌满的酒偏过头看着夏如意脸色微红的娃娃脸，“那你怎么看这个单子？”
夏如意紧闭了一下唇，“我们销售是收帐后才能拿到提成的，如果收帐率低到一定程度，我们的年终奖也是没有的。”
夏如意深吸一口气，心想已说到这个地步了，干脆讲透吧。
“他们这么干，要么是一时被这么大的项目砸晕了头脑，要么是拿了对方的回扣。”
听到夏如意这么直接，李言有点意外，又很满意，这绝对是位好同志，兢兢业业的工作，不参与办公室斗争，又忠于老板，真想给他发个三好牌。
李言搂着夏如意的肩，“你放心，今晚就当我们没见过，你以前怎么工作以后还怎么工作。你今天这份诚意我记在心里。”
夏如意摆摆手，“不敢不敢，我做的这些都是应该做的。”
“行了，不说工作了，你喜欢唱什么让美女帮你点。”
李言对夏如意身边的女孩说，“把我朋友陪好了，给你双份小费。”
“谢谢李少。”美女立刻双手挽上夏如意。
夏如意心里松口气，看来这个李言确实不是草包，算自己赌对了，一个是小舅子，一个是亲儿子，这种亲疏还用选吗，只要李言不蠢。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李言在公司的几个举动和表现，好像是很沉稳地在推进一件事，很有方向地挖着真相，难道李言背后是李总在指点？
想想又觉得不对，李总要是知道这种事应该早就自己动手了，费这么大劲干嘛？
夏如意和李言玩色子抿起嘴看着眼前这个仿佛沉溺声色犬马的太子爷心想上帝真是不公平，给了李言这么多优厚的条件，居然还给了他一颗好用的脑子。
不过此刻李言越聪明对自己越有利，这么一想夏如意也就释怀了。
他这次是扶摇直上还是打包滚蛋，都赌到这个太子爷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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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如意喝晕了，李言给了娇娇三千让她带夏如意去酒店开个房。
李言看到司机还等在他原先下车的位置，回头和章俊说，“送你一程？”
章俊不置可否的挑了下眉，“你们家人不是嫌烦不用司机吗？”
“喝这么多你脑子还这么清醒，你活着累不累？到底要不要送？”李言不耐烦的看着章俊。
“要，干嘛不要，这么冷万一打不到车也没人心疼我！”章俊说着环抱双臂。
李言笑了，“你后宫三千还没人心疼啊？”
“唉，我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风流过就算了，干嘛找个女人看着自己。”
“别费话了，赶紧上车。”
李言说了地点以后，司机点点头就启动车。
章俊上了车看到里面内饰一概没有，跟新车似的。
“你们家买新车了？”
“不是，朋友的车。”
“朋友的？司机也是朋友的？”章俊好像明白了什么。
“嗯。”
“方姐姐的？”
李言使了个眼色，“别胡说，送你回家这么多事。”
章俊闭上了嘴。
送完章俊司机把李言送回到信天瑰丽已经两点多了。
李言到家时客厅的台灯还亮着，他在客厅洗手间洗完澡吹干头发才进卧室。
他轻轻的把方佳人揽进怀里，心里觉得好踏实。
“搞定了吗？”方佳人迷迷糊糊抱着李言的手臂，声音慵懒。
“嗯，我承诺夏如意升职的事了。”
“知道了，先睡吧。”
“我还不想睡。”
李言叼着方佳人的耳朵，耳鬓厮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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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李言突然觉得天光大亮皱着眉眼睛眯成一条缝，“干嘛？！”
“起床了，要不就迟到了，快起来，早餐都做好了，今天我送你上班。”
听了后半句，李言睁开眼睛，眉毛舒展开。
“真的？”
“你再不起床时间不够我就送不了你了。”
立刻坐了起来，“起了起了。”
洗漱完李言穿好西装拿着外套就到了客厅。
李言开心的拿起三明治觉得今天的阳光都可格外明媚了几分。
方佳人放了一叠资料在李言面前，“凡是我红笔画出名字的离职人员都是销售业绩还可以但都是因为最后几笔帐收不回来的被辞退的。”
“蓝笔画出名字的都是销售业好，收帐率也好的员工，就是类似于夏如意这种业务熟练精干的员工，但这些员工一般会在三到五年内离职。”
方佳人不自觉地在家里踱步，“尤其最近几年这种员工的流失速度很快，应该你们公司升职通道这方面出了问题，让他们想谋求更大的平台。”
“账面上看公司是营利的，但其实看销售资料你爸爸的公司已经负债了，我想他应该已经和银行贷过款了。”
“还有就是如果不是这几年还有一些像夏如意这样的员工，你爸的公司可能早就支撑不住了。”
听到方佳人的轻轻的说完最后一句，李言有点震惊。
“你的意思是我舅舅其实不只这一次这么干了？”
方佳人点点头，“我查过其中几个公司，都是空壳的，法人身份证应该都是买的，只是以前的款项不像仲维这次那么大，所以没太引起注意，毕竟每个公司大了以后都有几笔坏账，也是正常的。”
李言感觉胃口都在翻江倒海。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路上说。”
方佳人把外套递给李言。
一路到停车场，上了车，李言都沉默不语。
方佳人握着李言的手，“是难过了，还是愤怒。”
李言抬起深邃的眼睛看着方佳人的长眸，仿佛想寻求到答案，“都有，还有，我有点害怕，明明是亲人怎么可以这样做。”
“李言，心怀善念也不见得没做过恶事，这世界其实就是弱肉强食，也许你父母把你保护的太好，所以你难以接受。但世界不会为任何人改变，他们也不可能保护你一辈子。”
方佳人伸出纤长的手指摸摸李方的脸庞，吻了他一下，她能做的就只能是拖到今天告诉他。
“你想怎么处理？”
“直接和我爸说？”李言浓眉下的双眼忧郁深沉。
方佳人低下眼眸发动了车。
开出停车场后方佳人才开口，“你直接告诉你爸爸不妥，一来对你爸爸冲击太大，二来你爸爸会对你有疑心。”
李言不解，“疑心我什么？”
“疑心你的动机啊！你爸爸不会允许别人挑战他的权威，不管是哪种方式，你扳倒你舅舅，你觉得你爸爸会高兴？他依仗你舅舅这么多年，突然断了臂膀，谁的心情都不会好。到时即使你舅舅倒了你也要受牵连。”
方佳人从容的打着方向盘。
“再说你一去，明明是公事，反而成了家事，这太不妥当了。如果变成家事你绝对不是你舅舅的对手，他那么老奸巨猾，黑的能都说成白的。”
“那怎么办，总不能不管吧？”李言一时搞不明白方佳人帮他查出这些后到底要他怎么处理。
“你不是允诺夏如意升职吗？这件事让他去办，让他从仲维项目下手，到你爸爸那里捅开，仲维项目的空壳资料我都准备好了，等下你上班中午吃饭时给他，跟他交代好怎么做。”
李言叹了口抬头看了眼车顶，“你今天送我是怕我冲动想不开吗？”
方佳人看着前方，“这有什么想不开的，不过我确实怕你一冲动跑到你爸爸面前揭穿真相。到时万一你舅舅颠倒个乾坤他还没事，你自己都倒先吃亏了。”
“那夏如意去就没事吗？”
“那当然，他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和你舅舅没有直接利益冲突，完全可以理解成员工的忠诚。放心，让他去，这事肯定成。”
李言想了想方佳人的话，“好。”
“等下看到你舅舅一切如常，估计明天你们公司就要翻天覆地了。”
“会那么快吗？”
“我查这些东西不到两天，按我上次见你爸爸的判断，半天足够了，而且他不需要查每个项目，只要有几个确定，你舅舅和你爸肯定就会撕破脸了。”
李言沉默了一会儿，“这样会不会对公司有不好的影响？”
“短期肯定会有，但是等腐肉真的烂到骨里才挖就晚了，我想你父亲也明白这个道理。”
方佳人停好车，从后排坐位拿出几张纸递给李言，“拿着吧。”
李言接过这几页文件感觉沉重如山，“佳佳，我有点怕。”
方佳人琥珀色的眼睛荡着温柔的波光，“别怕，你都20多了，该进入成年人的世界了，你能做好的。”
李言看着方佳人的纤纤玉手握到手里揉了揉，抬起深邃的眼睛下定决心地看着方佳人，“我走了，你路上小心。”
方佳人点点头欣慰地一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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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到了公司靠到椅子上闭目养神，脑子飞旋着方佳人的话和舅舅小时候疼爱自己的片段，两者交替着出现。
想起方佳人说在自己家公司才能真正成长，本来他还怀疑，没想到撕开的真相却这么血淋淋。
比起来自己食堂那件事真不算是大事，可是舅舅真的太贪了，大利要拿，小利不放，要不然也不会在他面前露出破绽。
当然，舅舅绝对想不到这一切是拜从未谋面的方佳人所赐。
今天以后，舅舅家和自己家该如何相处。
李言叹口气，随便吧，重要的是公司不能毁在舅舅手里。
关于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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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请忽略
谢谢。
第三十章 风云突变
上午李言给夏如意发了短信，约他到公司三公里外的一家餐厅包间见面。
夏如意到了餐厅在服务员的引领下进了包间。
“小李总。”夏如意进屋就先打招呼。
“坐。”李言用眼神示意夏如意坐下。
夏如意刚坐下李言就开口问，“除了蛤蟆皮你还有什么忌口的吗？”
“没有。”夏如意红着脸回答。
“两份龙虾套餐，给我们倒两杯水你就出去吧。”
李言面容很冷让夏如意心里沉甸甸的，李言约他在这么私密的地方，肯定是不想公司里的人看到他们会面。
服务员出去后，李言从包里拿出几张资料递给夏如意。
夏如意还没看完瞬间脸色就变了，“小李总，怎么会这样。”
李言又拿出一叠资料，“看看红笔划的名字，再看看后面附的公司资料。”
没想到李言居然挖出这么多信息，出乎夏如意的意料。
“您准备告什么时候告诉李总？”
“不，不是我去告诉李总，”李言双目似箭般盯住夏如意，“你去。”
“我？”夏如意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去的话，这件事可能就变成了家事，我不是我舅舅对手，搞不好他来个颠倒黑白倒成我的错了。”
李言按着方佳人的那套说辞。
“你去，这就是公事，你做过仲维项目的报表，发现有问题越级跟我爸报告这很正常，到时周旭肯定要走人，他的位置我会留出来给你，我爸不会不同意的。”
不过几句话，李言已经把利害讲的很清楚了，夏如意看着李言忽然觉得他竟比自己那些面对着办公室纷争的同事更有手段，心思还要成熟几分。
看到李言要避开李总，夏如意明白了小李总的背后原来真的不是李总在操控。
“小李总，万一要是李总不信……”
“你放心，我很了解我爸，你照做就行，虽然不会出现你说的万一，但我可以给你一个保证，如果真有万一，我给你一年的薪水。”
看到李言态度淡定，十拿九稳的样子，夏如意心里有了底。
“好，下午我就去见李总，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说。”
李言点点头，“我知道你很聪明，要不我也不会找你，来今天先以水代酒预祝你晋升经理。”
“谢谢小李总，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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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公司李言打开电脑玩游戏，外界发生的事仿佛都和他没有关系。
夏如意到李总办公室求见李怀勇，李怀勇这个时间刚好没事就见了他。
面对夏如意带来的消息李怀勇表面平静，让夏如意先回去，心里却难以平静，心绪似风暴一样想吞没海上的一切。
夏如意走后李怀勇立刻打电话叫助理进来。
回到营销部，夏如意瞟了一眼在玩游戏的李言，心想这公子哥真是不一般，这时候还能玩游戏。
他发了一条信息给李言，“事已妥，李总没有明确态度。”
李言看到了夏如意的短信，回复，“知道了。”
夏如意看了李言的回复心里有点空落落的，这小李总到底靠不靠谱，自己也算赌了自己的职业前途，毕竟越级上报这种事不是什么好名声。
夏如意七上八下时李言却有几分怅然，事情到底是做了，自己不出面也好，毕竟是自己的舅舅，能让别人动手也省得骨肉相残了。
这一下午李言就投入的玩着游戏，周旭路过时看了看摇摇头，到底是二世祖，之前对李言的印象肯定有错觉，还以为他不一样。
晚上下班时李言出了写字楼看到方佳人的车停在路边。
李言走到车边，隔着贴了膜的车窗看到方佳人都在看书。
“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成一错过了不是白来了？”李言一边说一边上了车，关上车门。
“想着你你早上没开车，下午工作都处理差不多了就来接你，提前告诉你还叫惊喜吗？”
方佳人合上书，夕阳给她的面庞度上了一层光芒。
李言抿了下嘴，“谢谢你。”
“我不是你女朋友吗，干嘛和我说谢谢。”
李言向上叹了口气，“你说明天我们家是不是要天下大乱。”
“差不多吧，你妈夹在中间估计很难做，你明天回去一趟吧。”
“我妈上次那对么你，你还为她着想。”李言摸着方佳人的手。
“我不是为她着想，是为你，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我还是愿意和她和平相处的，不过我想你妈妈并不愿意。”
方佳人无所谓似的笑了笑。
“走吧，我们去吃点好吃的，为你明天储备能量。”方佳人把档调成D档松开刹车踩油门。
…………………………………………
第二天李言进了公司，一切如常。
快中午时张国业去了李怀勇的办公室，办公室传出很大的吵声，李怀勇办公室附近几个职员看向李怀勇办公室的方向目光都变得很异样。
最后张国业甩门而去，离开了公司。
李怀勇的助理不等吩咐就进了办公室，李怀勇满心怒气的跟助理说，“把那几个人全都给我开了！谁要敢提年终奖，就说要送他去公安局！”
一上午公司风云突变，销售经理周旭居然直接被开了，连HR谈话都没有，还有吕正、王昭和张国业的秘书。
看到这个结果李言知道父亲估计和舅舅不止难以善了，可以肯定，是不欢而散了。
等周旭几个人都离开后，夏如意给李言发了信息，“小李总，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用了，你等着做夏经理吧。”李言回完短信把手机丢在桌上双手覆面，深吸口气。
看到李言的回复，夏如意的看似稚气的脸上浮出一抹得意地笑容，这一局赌赢了。
李言头上的上司等于全没了，最大的老板是他爹，还没到下班时间，他就拎起包直接走出了公司，反正现在也没人管他了。
李言开车到方佳人公司的楼下，进了写字楼的一家西餐厅，点了一杯咖啡。
方佳人走进西餐厅，看到李言气定神闲的样子笑着坐到他的对面。
“状态不错嘛，比我想像中好。”方佳人手支着下巴。
李言放下咖啡杯，“反正已经这样了，也不想那么多了，公司那边我爸会处理，最难办的是家里，我妈和我舅舅感情很好。”
“那你心里是你爸重要还是舅舅重要？”
“这还用问吗？”
方佳人笑的长眸微弯，“记得我和你说过食堂的事不着急说吗？”
“你意思是现在？”
方佳人点点头，“现在是时候了，不只要原原本本地说，更要添油加醋地把这件事告诉你妈。”
李言微微皱眉，“这不是让我妈更难受，给她雪上加霜吗？”
“就是要这种效果，”方佳人严肃的看着李言，“这是帮你妈做选择，对于你们家来说，在一家三口家庭稳定的这个命题下，其他一切都得让路。”
服务员端来方佳人的咖啡，方佳人微笑点了下头。
“你妈妈是一个拖泥带水、难以抉择的性格，那你就帮你妈卸下心理负担，对她来说未必是坏事。”
方佳人手指摸着咖啡杯的边缘，“何况你又没胡编乱造，事情都是你舅舅自己做下的，这么多年他得了这么多好处，只怕还觉得你们家欠他的呢。”
李言抬眉有点不敢相信，“他做贼还记恨我们不成？”
“就是这样啊，估计他觉得这些都是他应得的，是你爸爸亏待他，他才用这种方式自己拿回来。”
“他真会这么无耻？”李言心里其实已经信了。
方佳人喝了口咖啡，“人性就是这样，肯定会给自己的行为找个正当的借口，不然怎么能干得那么溜啊？”
李言摸摸额头，叹了口，“知道了，我晚上回去告诉我妈。”
“别这么垂头丧气的。”方佳人拍拍李言的手。
“我是觉得亲人间怎么会这么龌龊。”
方佳人支着脸庞，“亲人这个东西，不是有血缘就是亲人的。有的人没有血缘也一样相互扶持，有血缘离心离德了也会同室操戈。”
李言看着方佳，很想和她成为最亲的人。
方佳人看李言盯着自己出神，拍拍李言的手，“你看什么呢？”
“看我们的未来。”
“嗯？”
李言握着方佳人的手，“你愿不愿和我成为最亲的人。”
方佳人忽地抽回了手站起来说，“我公司还有事要处理。”
站起来转身就走了了。
李言看着方佳人离开还没反应过来，她这是拒绝了自己还是没听懂。
不可能没听懂吧，那就是拒绝了。
在她心里，自己还不够好吧，李言叹了口气，为什么最近烦心事特别多。
…………………………………………
晚上李言没打招呼直接回了香榭花园。
还没进门就听到父亲的声音都穿透了墙壁。
“你去告诉你弟弟，让他把贪的钱吐出来，不然我们法庭上见。”
“我弟弟根本没做过这些事！你有本事你报警好了，难道你自己就干净吗？”
李言进了客厅，李怀勇和张燃都没发现。
“你到现在还帮他说话，你有没有脑子？”李怀勇手指着张燃。
张燃双手叉腰，“我弟弟给你拼死拼活干这么多年，你自己老了有疑心病就把我弟弟赶走，没有那么便宜的事，你必须给他补偿！”
李怀勇气得气血上涌，“反正你告诉他，钱吐不出来让他等着做牢吧！”
张燃看到李怀勇转身要出门，这时两人才发现李言站在门口。
李怀勇瞪了李言一眼抬脚往门外走。
张燃顾不得李言，想上前拽住李怀勇，“你去哪儿？你又去那个狐狸精那儿吗？！”
李言一把抱住张燃。
“你给我回来，李怀勇！”张燃疯狂的尖叫着。
看到李怀勇的车离开了家，张燃整个人都摊软了流着泪，她捶着儿子的胸膛，“你怎么帮你爸，没良心。”
李言看到母亲涌出的泪水心疼不已，可是他还要继续在她心上插刀，李言抱着张燃轻轻拍着母亲，就像母亲小时候拍着自己。
“妈，我帮的不是爸，是你。”
张燃抬起头，红红的双眼看着儿子。
李言和张燃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张燃拿纸巾擦泪依然抽着鼻子。
“你爸现在就是变了个人，都是被那个狐狸精撺掇的。”
李言又给张燃递了两个张纸巾，“这次爸没有冤枉舅舅，舅舅真的贪了公司很多钱。”
张燃抬起眼看着李言，显然不信。
“你记得我食堂前两月都没赚钱的事吗？”
李言见张燃没吭声继续说，“其实钱就是舅舅贪的，只不过当时我觉得都是一家人就那么过去，也没计较。”
“那不只是一个误会吗，你舅舅只是抽回设备的款项，怎么又扯上你舅舅了？”张燃睁大了哭红的双眼。
“妈，那只是一块遮羞布，让大家表面上不要那么难堪罢了，难道我要为了那几十万断了亲情吗。”
张燃捂着胸口，“他贪你食堂的钱是不对，可是你舅舅这么多年为你爸辛辛苦苦也是应该拿一些钱。”
“他贪公司的钱都不是一次两次了，之前公司资金差点现金流都断了，不知道爸从哪里弄的钱填上的，你不能怪爸爸这么生气。”
李言握着张燃的双手，“妈，我们家公司差点破产，而且舅舅贪了我食堂钱没什么，可是他把我当傻子一样戏弄，这是亲舅舅该做的吗？”
“国业怎么会这样？”
张燃双目灰暗无神，比刚才李怀勇走时更心痛，更绝望。
她唯一的亲弟弟，想要钱她可以理解，反正自己和老公已经这样，与其给狐狸精不如让弟弟拿走，可是国业做到这种地步，难道就一点不在意她这个姐姐吗？
李言说的对，他戏耍李言，弟弟做什么张燃都能忍耐，唯独这一点她忍不了。
张燃骗不了自己，国业不再是自己当年那个相依为命的弟弟了。
“妈，舅舅是你的弟弟，可是他有他的儿子，对他来说儿子更亲。难道在你心里舅舅比我更重要吗？”
“当然不会。”张燃立刻回答。
“所以啊，这是人之常情。”李言拍拍张燃的手，“要看开点。”
张燃看着安慰自己的儿子，突然觉得儿子又长大一些了，可以依靠了，她点点头，“我知道了。”
“今晚我住家里，你还没吃饭吧？我看看冰箱有什么就做什么，就不出去吃了吧。”
张燃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第三十一章 分道扬镳
李言得意的笑了，“我现在手艺还不错呢。”
“她让你做饭？”张燃惊讶地问李言。
“是我自己想学，总吃餐厅的饭没意思，我就自己看菜谱学了做菜。”
张燃不敢相信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儿子居然学会了做菜，心里对那个方佳人的厌恶铺天盖地的袭来。
“你到底喜欢那个女人什么，她现在你是看着漂亮，可是她比你大六岁，再过几年，她都成老女人了，你还正年轻。”
张燃很怕儿子这短暂的迷恋变成长期的依赖。
“妈，其实她的优点不只长得漂亮，如果只是长得漂亮我早就带别的女孩儿见你们了。”
张燃别过身，闭上眼不想听李言说的话。
看到张燃的样子，李言低下头也感觉很无奈，不知道怎么才能说服张燃。
“妈，你看会儿电视。”
说着李言脱下外套和西装去了厨房，解开衬衫的袖口挽了起来。
眼看儿子打开冰箱有模有样的拿出蔬菜和肉，张燃真的感觉到五雷轰顶。
做好饭菜后李言都端上桌，看到张燃还冷冷的表情就亲自到她身边，单膝跪地仰头看着张燃，“妈，我可是费了功夫才给你做出来的，真不尝尝？”
看到儿子帅气的容颜和自己那么相似，张燃再生气也觉得难以拒绝，“你做的好吃吗？”
“好不好吃你尝尝就知道了，我饭都打好了。”
李言起身拉起张燃，搂着她的肩往餐桌走。
“好好的学什么做饭。”张燃坐下后夹了一筷子肉，还是忍不住抱怨。
吃到嘴里，张燃居然觉得味道不错。
“怎么样？”李言兴奋地问，张燃是除了方佳人以外第一个吃他做的菜的人。
张燃白了李言一眼，“还可以。”
看到张燃的表现，李言终于相信方佳人说他做饭好吃不是安慰他了。
“那女的在公司职位那么高，是不是收入也不错。”
“还可以，她年度绩效对她全年收入影响大一些。”
“坐到这么高的位置，漂亮，又不缺钱，人家是不是把你当小白脸了。”张燃夹着菜心不在焉。
李言摸摸自己的脸，“我这么英俊，不当小白脸真有点可惜。”
“臭小子！”张燃拍了张言一下。
李言笑着，看出张燃心情稳定下来他也放心多了。
饭后陪张燃看了会儿韩剧李言就回房间了。
回房间后，李言从窗户看一眼院子，叹了口气，估计今晚李怀勇不会回来了。
父母是自由恋爱结婚，后来一起经历了创业，富有，如今却恩爱不在，真是岁月无情，改换了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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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进了公司，一路开始感觉又有异样的目光了，不过和当初他刚进公司时是不一样的感觉。
吴秘书被解雇了，公司临时让张娜负责部分秘书职责。
李言刚进销售部张娜就跑上前来，“李总让您去趟他的办公室。”
“知道了，谢谢。”
李言回到自己的座位，放下公文包，脱下外套放好就去了李怀勇的办公室。
李怀勇的秘书看李言立刻站了起来，“小李总。”
李言点了点头，“里面有别人吗？”
“没有，李总在等您。”
“知道了。”李言敲敲门听到李怀勇的让他进去才推门。
李言坐在李怀勇对面，“找我干嘛？”
李怀勇双臂支在办公桌上，双眼仿佛洞悉一切似的盯着李言。
“你说呢？”
“什么意思？”李言有点不好的感觉。
“夏如意是不是你让他来找我的。”
李言双唇紧闭，他不知道李怀勇是真知道了什么还是诈他。
“是不是小方给你出的主意？”李怀勇看李言不打算承认，直接和他摊牌。
听到父亲提到方佳人，李言的神经都开始绷紧，虽然还是没开口但他也没有回避李怀勇的目光。
“你不说话就是承认了？”李怀勇已经对这件事盖棺定论了。
李怀勇压着怒火问李言，“我怎么养出你这种儿子？别人让你怎么样你就怎么样？有没有点脑子？”
“这么做有什么问题，舅舅确实亏空公司的钱，我又斗不过他，不这样还能怎么样？”
李言移开目光，这层窗户纸还是捅破了。
“你懂不懂，问题不是该怎么做而是听谁的话，你为什么不找我？难道我还没有一个女人管用吗？”
“她说的对我为什么不听？”李言抬起深邃的眼睛回看父亲。
“你！”李怀勇气得说不出话。
“你妈是怎么把你教成这样的？”
听到父亲的话李言心生烦感。
“怎么样了？不就是把舅舅弄走了吗？”
“哼，弄走你舅舅是方佳人的主意，把你舅舅弄走给你腾位置吗？”李怀勇冷笑一声。
李言不屑一顾的看着李怀勇，“那位置你爱给谁给谁，我不需要。还有以后少扯我妈。”
说完李言就站了起来，开门走之前丢了一句，“别忘了给夏如意升经理，他能力够的，又是这次功臣。”
李怀勇深深吸气才压下火气，这个方佳人真是不能小看。
让李言到公司上了几天班，通过李言就了解公司这么深入，躲在李言身后把他的公司搅得翻天覆地，这绝对不是巧合能解释的。
如果不是自己让助理去查夏如意，发现他最近和李言来往频繁，李怀勇根本不会把这件事往自己儿子身上想。
聪明的女人李怀勇一向不喜欢，再漂亮也没用，不过是张脸。
只有没有男人依靠或者不安分的女人才会出来打拼，前者按方佳人的条件完全能做到，那她就是后者了。
回到座位上李言心里有些烦乱，父亲是怎么知道方佳人给他出主意的事的？难道父亲和方佳人一样，是个推理专家？
这两个人都是怎么修炼成这样的？
李言叹了口气，想起方佳人说过，李怀勇最受不了的是别人挑战他的权威，所以父亲的怒气是因为这个吧。
李言定了定神，给方佳人发了条信息，“我爸知道是你在帮我出主意弄走舅舅的。”
马上就得到了回信，“在忙，晚饭见，地点你定好告诉我。”
李来言想起前段时间方佳人想吃火锅，回信，“西安路，东来顺。”
过一会儿李言看到手机闪回的信息，“好。”
…………………………………………
晚上李言先到了东来顺，提前点好了菜，不多久方佳人也来了。
李言的神色有点落寞。
“怎么了？没精打彩的。”
“今天我爸问我的时候我回头想想觉得他是在诈我。”李言叹了口气。
方佳人笑了，“就为这事啊？他也不全是在诈你，肯定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要不然他怎么会想到你身上。”
听了方佳人话，李言眼睛有了点光彩，“你知道他是怎么发现我的吗？”
“不知道，”方佳人把一盘盘肉往里摆，“你以为我神仙啊，能掐会算？”
锅子里汤滚了起来，方佳人夹了一片放进去面色平静。
“他挺生气的，还说我挤走舅舅是给我自己腾位置。”
李言说到这里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在李怀勇心中自己竟是这样的。
方佳人吃了一口肉看到李言郁闷的样子，摇摇头，“其实你爸没冤枉你。”
“什么意思？”
“我是想你舅舅腾位置给你的。”
“啊？”方佳人的话让他既意外又震惊。
“反正公司早晚是你的，近了看如果你舅舅一直稳稳的，你怎么上位？远了看，旧臣不动一动你以后接手了也会很束手脚。”
李言摸了摸额头捋了下头发，“你当时怎么不告诉我？”
“我考虑的角度很多，每个角度都解释一遍事情还用不用做了，解释完时机早过了。”方佳人狡辩道。
“我是不如你聪明，但我也没笨到这种程度。”
李言手指在唇上滑过，“我的生活只有我自己有权力主宰。”
“那你也得有能力主宰，不然就只能在别人设计的圈子里打转，至少我给设计的圈是为你好。”
“好，你厉害，方佳人，你聪明我承认，但我真没想到有一天你会设计我。”李言背到后椅背上整颗心都沉了下去。
方佳人看到李言的样子有些心疼，可她不习惯承认自己错了，因为她总是对的，她是为李言好。
唯一的错，可能就是没有帮他周全地更好，让李怀勇抓到了把柄。
李言没有站起身丢下方佳人，再怎么生气他的教养还是有的，无论如何也要吃完这顿饭。
两个人沉默着吃完饭，出了饭店方佳人抿了下唇，“我晚上还有应酬，你早点休息吧。”
“我晚上要我家看看我妈妈，今晚就不回去了。”
方佳人仿佛早就料到，淡淡地说好。
两人一左一右分道扬镳。
启动车后方佳人左手搭在方向盘上右手捂着胸口，心脏有点隐隐的不适，早就提醒过自己，这个大男孩儿只是她生命中一时飞过的色彩。
她为他做的不求回报，他要离开就让他离开，什么男朋友女朋友的不过就是一种叫法罢了，是自己忘形想太多了。
方佳人嘲笑自己，怎么就被那小子拽的陷了进去，好在现在抽身还不晚。
想清楚了方佳人整装好形容，就去和公司的人会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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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李言回家让张燃很意外。
儿子好端端的怎么回来了，也没提前打个招呼。
李言回了家就奔2楼自己的卧室里去了。
打开空调李言脱光衣服洗了一个澡，吹干头发，打开电脑开始玩游戏。
张燃敲了两声门就推门进去了。
“言言，你晚上在家住吗？”
“嗯。”李言玩着游戏应付地回答。
“是不是吵架了？”张燃忍不住地问道。
李言视线离开电脑屏幕看着张燃，“你很希望我们吵架啊？”
张燃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不是希望，而是你们差距太大，根本不可能有结果的。”
李言继续玩游戏，面有无情。
张燃看着儿子的样子感觉不太对，“难道你们分手了？”
“妈，你能让我安静玩地会儿游戏吗？”
张燃撅嘴道，“我这不是关心你吗？分就分了吧，妈妈给你介绍更好的。”
“我没分手，你也别给我介绍。”李燃划动着鼠标在游戏里分秒必争。
“哎，随你吧，反正你们不会有结果的。”
李言感觉心好累，“妈，你出去好吗？我就想好好玩会儿游戏。”
“好好好，我出去。”
张燃刚起身又想到了什么，“你舅妈今天给我打电话，说其实你爸爸是冤枉你舅舅了，是不是啊？”
李言闭上眼叹了口，退出了游戏，“爸爸没冤枉舅舅，舅舅就是骗了公司很多钱。”
张燃非常黯然地看着李言，“言言你说的是真的？我还是觉得，会不会是你爸爸搞错了？”
李言摇摇头，“千真万确，你不用怀疑。”
“都是为了我，我和你舅舅抱怨过你爸爸在外面有狐狸精的事儿，他这是为我出气。”
李言差点气笑，他想不通张燃这是什么逻辑。
“那他贪的钱分过你一厘了，还是给过我一分？”
张燃被李言问愣了，想想确实没有，就算他真贪了，那就贪了吧。
李言看到张燃的反应就知道张燃又和以前一样，不会追究舅舅错，难怪奶奶在世的时候总和他说“你妈就是胳膊肘往外拐。”
“行了，问完了，你出去吧。”李言又点开了新一轮游戏。
虽然李言面色平静，但张燃知道儿子是生她气了，可那是他亲弟弟，她能怎么办？张燃起身离开儿子的房间。
听到房门合上的声音，李言直接合上了电脑。
为什么哪里都让他觉得难受，憋闷。
所有的人都好像逼迫着他到一个角落，退无可退。
李言想了想起身挑了套西装换上，下到一楼对张燃说了一声我走了。
张燃问道，“不是今晚不走吗？”
没得李言的回应只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
第三十二章 我不稀罕
李言开车到了王宫，一个相熟的经理上前迎他，“李少今天是朋友订了包厢？还是您开个包厢。”
“我今天就一个人，开个小点的包厢就行了。”
经理略顿一秒心思玲珑，“找个姑娘陪你吧。”
李言看了看经理，“行，你叫妈咪安排吧，我挑一个。”
“好的。”经理把他李言引到了一个合适包厢帮李言点好酒就出去了。
李言挑了两拨美女都没中意，第三拨进来时，李言一眼扫过去看到了穿了白色深V领紧身裙的丽丽，这一身打扮就是冲着客人点出台去的。
“就她了。”李言指着丽丽。
丽丽眼神有些点惊讶又略有些不好意思，其他姑娘都出了包厢，丽丽还站在原地。
李言心里就郁闷，怎么今天谁都不让他顺心点，“过来呀。”
丽丽突然回过神，赶紧坐在李言的身边，心里想着要是等下林牧来怎么办？应该不会来吧，不然李言怎么会选她。
丽丽的心砰砰跳。
“你不是跟了林牧吗？怎么又回来了，他把你甩了？”李言问的直白，毫不留情，心想早就提醒过她不要跟林牧，现在被甩了吧！
“是我自己不要跟他了。”丽丽打开一瓶啤酒给李言酌满。
这倒出乎李言的意料，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你为什么不跟他了？”
丽丽又给自己倒上酒，“我卖的是身，不卖心。”
听到这话李言心跳一下，丽丽的这句话让他很意外，这个姑娘可能和自己想像中不一样。
李言拿起酒杯自己仰头喝完一杯，用大拇指擦掉嘴角露出来的酒滴。
“你为什么做这行。”
“别的客人问我，我都不会说的，对你们来说我为什么做这行有什么重要的。”
丽丽给李言又倒满酒，“我爸爸有尿毒症，每周做三次透晰，一周就要一千多，我还有个弟弟在读书，一家四口要吃要喝，那个小裁缝店生意也不太好，不做这个，我做什么还能赚这么多的钱。”
李言看着丽丽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丽丽平淡的语气好像是在说今天下雨明天晴天。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们也算认识我才告诉你，不是为了让你同情我，不相熟的人我不会说，就算说了别人也不信。”
丽丽浓妆艳抹的脸上浮起浅浅的一丝苦笑仿佛洗尽铅华。
“你今晚还有哪个朋友来？我准备下杯子。”
“不用，就我们俩。”
丽丽看着李言咬了唇，“你心情不好？”
李言本来想说是，但是对比丽丽的遭遇自己这点事儿算什么。
“没有，就是想一个人来做麦霸，平时来的人多，没什么机会唱歌。”
“那你想唱什么，我给你点。”丽丽起身要去点歌机。
“不急。”李言把她拉回来，劲使的大了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丽丽把头发掖到耳后坐了起来。
想起上次的那一晚，李言心生懊悔，这样一个女孩子自己曾经竟然那么对她。
“上次对不起，那时我心情不好。”李言不知道说什么好。
“干嘛说对不起，你又不是没付钱。你不急着唱歌我陪猜色子吧。”
“不猜，我们直接喝。”李言说着拿起酒杯往自己嘴里倒酒。
丽丽拿起酒杯陪他喝。
喝了几轮两个人开始划酒拳，中间唱唱歌，李言觉得像封闭的经脉被打通了一样，舒服多了。
喝的差不多了，李言准备走了，他从钱包拿出了两千递给丽丽。
看到钱丽丽感到很意外，心想，他不是有女朋友吗？
“拿着，今晚不用出台。”
丽丽推了李言的手，“这样不合规矩。”
“什么规矩，哪里写着了，拿着。”李言坚持把钱塞到丽丽的手里。
“谢谢。”丽丽手里握着一叠人民币，“那我送你出去吧。”
李言点点头。
一站起来李言觉得有点晕，丽丽上前扶住他。
走到大厅时李言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喊他，回头看到林牧和几个同学。
“李言你不是最近工作忙没空来玩吗？今晚是怎么回事儿？”
林牧的眼睛瞟着丽丽心气浮动。
“我一个人想来唱唱歌。”
“唱歌啊，还是找人啊？”看到丽丽手里的一叠人民币，林牧突然上前一只手向丽丽扬起，被李言挡了回去。
“婊子，出来卖都不跟我，妈的。”说着还想扇丽丽的耳光。
李言把丽丽护在身后，“你够了，嘴干净点。”
“怎么？还睡出真情了？你那方姐姐呢，把甩你了？所以你才回来睡这只鸡？”
林牧刚说完李言就一拳打到了林牧的脸上。
两人扭打到一起，周围的同学和工作人员都上来拉架，两个人很快被分开了。
林牧气愤的指着李言，“为只鸡你和我动手，你给我记住了李言！”
李言吐出口中的一口血水，“回去好好把你嘴洗干净！不然下次我还打你！”
“他妈的李言你以为我怕你……”林牧被几个同学拉走往门外去，声间渐远。
这时一个同学返回来问李言有没有事，要不要找人送他回去。
李言摆摆手，“我没事，你们把林牧送回去就行了。”
“行，那我先走了，有事打电话。”说着同学奔出门外。
丽丽看着李言嘴角的血迹，心惊不已，“你怎么样了？”
“没事，嘴里破了点皮而已，只是看来吓人。”李言用手指摸了一下嘴角。
“我带你去包间的洗手间洗一下吧。”
李言摇摇头，“不用，我先走了，你赶紧回去吧，下次看到林牧来你别进包厢，听到了吗？”
丽丽点点头。
李言看到这姑娘这么乖心里高兴了一点，用手摸了摸丽丽的头，“走了。”
李言离开了大厅，丽丽定定地站到原地，他刚才摸了自己的头。
直到感觉到周围异样的眼光，丽丽才醒过神，赶紧离开大厅回休息室。
…………………………………………
李言上出租车，也没说出自己到底要去哪里，只是让司机在信天瑰丽和香榭花园
之间来回往返。
开到第三圈时司机忍不住问李言到底要去哪里。
去哪里？李言也想知道他该去哪儿，“去洲际酒店吧。”
进了酒店房间李言真奔床躺了下去。
李怀勇的质问，方佳人的算计，让他感觉到自己很没用，难道他是只能靠女人往上爬的废物吗？
那他成什么人了？不必李怀勇质问，自己都觉得无地自容。
年龄的差距让方佳人永远走在自己前面，永远比自己有更多的经验，那是不是也永远比自己睿智？
李言第一次对自己，对这份感情产生了动摇。
坐了起来李言脱了外套挂在衣柜里，他走到洗手间打水龙头，李言看着自己脸上干涸的血迹，用手沾水洗了洗。
还好没破相，想想自己晚上对林牧出手也挺重的，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样了？
李言洗干净洗迹后，回到床上脱光衣服，倒头就睡。
…………………………………………
一连几天李言都没回有回瑰丽小区，没去上班，也没和方佳人联系。
方佳人也没联系他。
这几天张燃却觉得心慌。
刘明秋给张燃打电话说李善行骗走了户口本和郑莹领结婚证了。
连婚房李善行都准备好了。
刘明秋在电话里泣不成声，张燃感同身受，所以挂了电话后第一件事就是藏好户口本。
李善行领结婚证的事李言并不知道，也没留意母亲的异常。
直到有天晚上吃着饭听到有人敲门，打开门是面色仓惶刘明秋。
刘明秋顾不上李言直接进去找张燃。
“善行说下个月要办婚礼了，怎么办？”刘明秋抓着张燃的双臂刚开口就眼圈红了。
“你别着急，先坐下慢慢说，他们不是刚领证吗？办婚礼定场地也需要时间啊。”张言默默地旁听。
“他定在一方酒店，这个酒店的场地至少要三个月才能订到，他早就想好了，把我们蒙在鼓里！他怎么能这么对我？”
刘明秋伤心地大哭起来也不顾李言在一旁。
“我死都不会承认那个郑莹做我儿媳妇！”
张燃握着刘明秋的手，轻轻叹息，心想以前善行是多么听话孩子啊，为了郑莹居然这么大主的都敢做。
“大哥怎么说的？”
刘明秋拿纸巾擤了一下鼻子，“怀志说了，婚礼我们不会去的，你们也不要去，他们不嫌难看就办婚礼吧。”
“行，我们不去，我会和怀勇说，他也不赞成善行娶郑莹的。”
张燃真心同情刘明秋，又看了李言一眼。
李言没说话转身回了二楼。
他拿出手机给李善行发了信息，“恭喜啊，下个月什么时候办婚礼，记得给我给请柬。”
“谢谢，不过你来了叔叔婶婶会不会不高兴？”
“你婚都敢结，我参加个婚礼还怕吗？”
“那你做我伴郎吧。”
“不是选伴郞应该选不能抢新郎风头的吗？我这么玉树临风。”
“我都结婚了，还要风头干嘛，你抢吧，我不介意。”
“大气！”
李言回复后把手机放在桌上，看着窗外，心思飘远。
想起上次李善行说的话，看来大伯给他取的名字真没白取，真的变成了一个行动派。
瞟了一眼手机，想起方佳人，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李言心里一阵失落，她是不是忙得都没空想起自己。
是自己发动的冷战，算了，想想李善行，自己是男人，合解这种事还是他来做吧。
李言下楼时刘明秋还没走，李言打个招呼说要出去了，张燃立刻问：“你几点回来。”
“再说吧，我晚上不回家吃饭了。”
这几天李言在家住着张燃心里很高兴，心想着两个人是不是分了。
刘明秋诉完苦看到张燃忧心的表情想起李言的女朋友也挺糟心的。
“我听怀志说你见过那个女孩儿了？”
张燃一副嘲笑的口吻，“什么女孩儿，一个比言言大6岁女人。”
刘明秋瞪大了眼，刚稍平静的心情的又开始波动，“6岁？”
“看上她什么了？长得漂亮？”
“是长得不错，还很有手腕，骗得言言团团转，他爸爸都说暂时不要硬来。”张燃忿忿不平。
“连二弟都这么说，那个女人肯定很厉害，你说是不是我们家祖坟风水有问题？尽招一些狐狸精。”
刘明秋的话点醒了张燃，“你别说，真的有可能，咱们回趟老家找风水大师看看。”
“真的去啊？”刘明秋有点犹豫，让李怀志知道挪祖坟的事，不知道会不会骂自己。
“去！”张燃意志坚定的看到刘明秋，“在善行婚礼前办好，说不定他们婚礼就黄了。”
刘明秋突然觉得张燃说的不无道理。
“你放心，这事儿我和怀勇说，到时我们一起去。”
听到这句，刘明秋心里踏实了，怀勇同意了就不用担心自己老公这关了。
“好。”刘明秋答应了。
………………………………………………
李言开车到写字楼地下停车场转了一转圈也没见到方佳人的车，确定她今天没开车来上班，于是把车停在写字楼下的路边等着。
李言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看了眼副驾驶的玫瑰，觉得花香都在车里流动。
果然不多久看到方佳人从写字楼里走出来，整个人都是明媚的。
李言正准备拿花下车却看到方佳人长眸一笑，顺着方佳人的目光，李言看到前边路虎揽胜驾驶位下来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
看起来30左右，白净斯文，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边框的眼镜。
戴眼镜的男人走到副驾使给方佳人打开车门，看到他对方佳人斯文的一笑李言气的肺都炸了。
李言下车直接走到路虎边上，拉开了方佳人那侧的车门，车内两个人都愣了。
“下来！”
方佳人长眸含怒，“你干什么？”
“我叫你下来！”李言坚持道。
方佳人对眼镜男不好意思的解释，“付总，这是我弟弟，他不太懂事，真不好意思。”
李言刚想质问，方佳人对他立起手掌，让他住口，李言好不容易忍了下来。
“没关系，方总要是不方便就改天吧。”
“付总今天可以的，不好意思我下车和他说几句，很快。”
付总做了个随意的手势。
方佳人下车顺车带上车门，含嗔带怒地看着李言，“我说过如果你再影响我的工作请你搬走。”
“我又不知道那你是客户。”李言看到方佳人真的生气了有些心虚。
“请你不要和我玩文字游戏，我也没这个空闲，希望回到家时你的东西已经搬走，不然你没搬走的东西我也会都清理到垃圾筒。”
方佳人要转身上车，李言拽着她的手臂，“能不置气吗，我今天本来道歉的，我从没和别人低过头，除了你。”
“那是你的事，我并不稀罕，请今晚搬走你的东西。”方佳人冷淡地把李言的手沿着她的手臂甩开。
方佳人转身上了车，看着路虎离开李言心扎似的痛。
第三十三章 分手
付总余光看了一眼方佳人，“方总你没事吧。”
方佳人努力让自己的精力看起来专注而又充沛，这也是对合作方的尊重。
“没有。”方佳人微微一笑，长眸却并未含笑。
“其实你可以改天和我吃饭的，我这个人不是很介意这些事。”
“付总不介意但我不能坏了契约精神，不然我们后面的合作怎么办？”方佳人浅笑。
付总薄唇淡淡地一笑，“我没那么多原则，我看中的是人，只要人是对的，这事办成的可能性就大一些，其他的都是可以商量的。”
“付总年纪青青就能这么包容洒脱真是难得。”
“还好吧，日中则移，月满则缺，万事不要求得太圆满，其实也不是一件坏事。”
听了付总的话，方佳人心中惊诧，这个付总的想法和自己竟不谋而合。
晚上吃完饭付总把方佳人送到了信天瑰丽小区的门口。
“等一下，”付总从后座拿出一个礼品袋，“前天我去前商场买衣服路过这家专柜，觉得很还不错，你喜欢的话可以试试。”
方佳人从袋子里拿出香奈尔5号香水，“这怎么好意思付总，我还没给你买礼物，怎么让你抢先了。”
“别叫付总了，我不在过在家里谋份差事，听着都觉得不好意思，叫我付一鸣。”
方佳人长眸微眯，“那你也叫我方佳人吧，希望这次能合作，如果不能，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正有此意。”付一鸣眼镜后的目光是藏不住的睿智。
付一鸣下车帮方佳人开了车门。
“那我先回去了，合作方案有什么问题我们再联系，谢谢你的礼物。”
“不客气，不喜欢的话可以送人，不要有心理负担。”付一鸣半开玩笑式地回答。
方佳人被逗笑了，“你连这个都想到了，那有没有想好万一合作有问题你可得先出主意。”
方佳人上了电梯想着怎么才能争取到天宇集团的订单。
付一鸣虽然年青但处事周全，不露喜好，是个挺难缠的对手啊。
说到难缠方佳人又想起李言，这个混蛋，几天不出现，一出现就给她找麻烦，自己真是色迷心窍，引狼入室。
输了密码推开门，迎面是一捧玫瑰，玫瑰后面是李言在忏悔，“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方佳人推开玫瑰进了房间，把外套脱了坐在餐椅上，“你过来，我们谈谈。”
李言把玫瑰放在餐台上，虽然早就知道这招儿没用，那也总比什么都不做好吧。
“我觉得我们不合适。”方佳人单刀直入地表明态度
“前几天是我闹情绪，因为我感觉我的人生都不是掌控在我的手里，我感觉就像没有踩在地面上，我恐慌。”
“你恐慌是因为你还需要成长，至少你有恐慌的意识，这很好，可是我们合不合适是另一回事。”
拢了一下头发方佳人继续说道，“如果我觉得我们合适，不论是谁阻碍，还是有什么困难我都不会放弃，如果不合适我也不要拖泥带水的。”
方佳人的抬眸凝视着李言，“和你在一起我打破了我很多原则，我试过，尽力了，但真的不行。”
李言鼻息加重，他了解方佳人，她说的这些真的是她心中所想。
“可我不想放手。”
“何必呢？”方佳人惋惜的说，“你正是青春年华最好的时候，不要把时间精力投入到没有结果的事上。”
“我不同意分手。”李言一手握住方佳人的手。
“我知道你之前做的是为我好，是我任性了。”李言的口吻流露着企求。
方佳人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心软，不要再让自己的心和生活因为这个大男孩儿而左右摇摆。
他说进入她的生活就进入，说离开就不见人影，这几天她把行程安排的满满的，就是怕自己一空下来就会想起李言。
她很久没有体会到不能自持的感觉了。
想不到李言今天以这样的方式重新出现，那就顺其自然结束吧。
“我怎么做才能留下？”李言深邃的眼睛盛满忧郁。
方佳人摇了摇头，“我决定的事从不更改，你知道的。”
李言七分不舍三分怨恨的问方佳人，“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真这么狠心？”
方佳人脸偏向一边没说话。
“是不是因为今天那个男人？”
“你不要无理取闹，那是我的客户。”
李言失笑，“你请客户吃饭局都是一堆同事，再不就是去夜总会，什么时候变成单独陪客户吃饭？”
方佳人觉得李言已经变得不冷静了，这么谈下去也是纠缠不清。
“你收拾东西吧。”说着就去了书房。
李言看着方佳人离开的方向他抬头紧闭着双唇，他从来没有这样求过谁，深吸一口气后李言向大门迈去，丢了一句，“这里东西我都不要了，怎么处理随你！”
这个潇洒离开的李言就是她认识的李言，有些任性，却很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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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李言对张燃提的关于方佳人的问题一概闭口不答，他不上班不出门，拒绝了各种交际应酬，就在家里吃睡玩游戏。
张燃看他这么个样子心里又高兴又着急，高兴的是终于和那个女人分手了，着急的是，儿子这样子真让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跑去找李怀勇，李怀勇说随李言去吧，到时候了自然就好了。
到了李善行结婚的前一天，李言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刮胡子，想想自己这段时间过得像一滩烂泥，而方佳人还在做她的销售总经理。
李言心想是时候了，他让同学查到那个车牌是天宇集团的付一鸣，还是自己中学的学长。
白云市就这么大，圈子里的人打听起来很方便，这个李一鸣是上学时是班长，大学是学生会主席。
长得帅又多金，没有不良嗜好，从来不主动踏足声色场所，就是女人心目中那种男神一样的存在。
他心里知道方佳人不是那种攀龙附凤的人，是自己太让她失望了，但他可以努力，让方佳人对自己改观。
但在这个期间可不能让别人趁虚而入，这个付一鸣就是个重点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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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善行办婚礼请人的不多，主要是两个人的同学朋友和同事，也就摆了10桌。
李善行这边的家人只有李言，还当了伴郎，可以忽略不计。
郑莹家亲戚基本都来了，她那个表姐一家肯定没来，但还是有的人目光闪烁，交头接耳。
李言心里想这都是些什么人，不过难怪伯母会反对，连郑莹自己家里人都这个态度。
婚礼结束李善行拍拍李言的肩膀，“谢谢了，兄弟。”
“都说是兄弟了还谢什么。”
“我真没想过有一天你会做我伴郞。”
“彼此彼此。”李言笑着回应。
“伯父伯母那里你怎么打算的？”
李善行面色无异，“我今天带莹莹回家。”
李言想了想，“我妈那边我尽量说服她劝劝大伯母。”
“我知道全家都反对我娶莹莹，但我真的觉得她就是对的那个人。”
“知道，要不你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非娶她不可了，我真挺佩服你的，要我可能做不到这一步。”
李善行苦笑，“被逼的，我已经想清楚了，两个女主人并存的可能只有变成两个家。”
听到李善行的肺腑之言，李言想到张燃和方佳人，真有点头痛。
“婚礼还有什么要做的吗，没有我先撤了。”
“你走吧，没什么事了，有空请你吃饭。”
李言单眨了一下眼睛，“那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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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晚上约了章俊去静一禅茶，进了包厢章俊已经在喝茶了。
“你小子终于出关了？”章俊给李言倒了一杯茶。
“我不在的时候食堂运营还正常吗？”李言脱下西装。
章俊吹了吹茶，“那当然，毕竟是自己人，你放心。”
“那就好。”
章俊小眼睛挑了一下，“你这段时间都住家里，方姐姐呢？”
“把我甩了。”李言说的很自然，没什么起伏。
章俊心想这小子现在内功修炼的可以啊，这样都可以这么淡然。
“喜欢你的女人排成一长串，你随便挑。”
“我就要她。”李言口气还是那么平静。
“什么？”章俊以为自己幻听。
李言拿起茶杯看着章俊，一字一顿的说，“我说——我，就，要，她！”
章俊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我是说你越挫越勇，还是说你死心眼儿？那方佳人是很有魅力，但她还能美几年。睡过了，尝过味道了就行了。”
“可我就想要她，我想和她一直在一起。”
“你什么意思，你意思你要娶她？”章俊睁大了小眼睛。
李言握着茶杯，“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你爸妈能同意吗？”
“同不同意该娶我就娶。”想想李善行能娶郑莹，李言心想为什么自己不能娶方佳人。
章俊歪着头问李言，“可是人家不是把你甩了吗？”
“甩了，所以我要把她追回来。”
章俊竖起大拇指，“有志向。”
“对了，还有件事，最近你不出来我一直没机会问你。你和林牧怎么回事儿，我听的版本是你又把他打了？”
“还有别的版本吗？”李言抬眼看着章俊。
章俊摇摇头，“没有。”
“那就是你听到的版本。”
“你妹的，你不会真是为了那个小姐把林牧打了吧？你不是有方姐姐吗？你还有没有节操？”章俊瞬间鄙视的看着李言。
“胡说什么呢，我打他是他那张嘴太臭，不说那件的事了。”李言想起那晚其实有点懊恼，自己确实因为喝多了有点冲动，无论如何不应该打林牧。
“好，不说。”
章俊一直是个心思很剔透的人，所以人缘不错，他转转茶杯，“那你打算怎么办，那么多年的朋友不能被一个女人给毁了吧。”
“那你说怎么办？”李言喝着茶不紧不慢。
“我找个时间把你们约出来吧，喝杯酒大家就算过去了。”章俊挥挥手。
“我不想喝酒，改吃饭或者喝茶吧。”
章俊想想也是，这两个就是在夜总会打起的，去那里和解，搞不好遇到丽丽两个人又打起来。
“行，我想打电话问问他哪天有空。”
“还有，你让我打听那个学长有没有女朋友，问了一些人没听说有。”
李言点点头，眉目紧锁地想着没有女朋友可是有点麻烦。
“你打听这个干嘛，想给学长介绍女朋友啊？”
李言嘴角一勾，“你这个主意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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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和风暖暖的，吹得人心痒痒的，这是一个约会的好时节，开始暖了，又不会热。
和方佳人合作快两个月了，付一鸣对她越来越欣赏，从没遇到过工作能力如此出众女人，但又不失女性的温柔。
和她吃过几次工作餐，感觉她就像一个万花筒，当你为她惊叹时，她立刻又变换出另外一面惊艳到你。
付一鸣一直对自己的另一半设想的是温柔贤淑的太太，可是方佳人的出打破了他对女人的认知。
隐隐的感觉到内心涌动起一种情素，付一鸣竟然有些不安，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居然和自己相处的女人似乎真的对自己没有别的意思。
从来都来是被追求的对象，有时真的连拒绝都疲于应付。
付一鸣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美丽挽霞仿佛触手可及。
平常有什么难以决定的事时，付一鸣就会站在这里看看开阔的景观，让自己放松下来再去做决定。
就在这一刻，付一鸣决定了，他要约方佳人。
第三十四章 七寸
之前方佳人建议李言熟悉所有部门，李言这两个月没闲着，自己向李怀勇要求几乎把公司的部门轮了个遍。
知道李言和方佳人分手李怀勇也安心很多，有这么个女人跟着儿子，就是个定时炸弹，上次自己被阴了，他不允许这样的事再发生。
张燃纵然有99个缺点有1点她是好的，就是从不过问他的公事。
不过李言是比以前上劲些了，只要他听话，也可以好好培养他，有能力就接管公司，没能力就吃闲饭，反正自己也不是只能选他。
李言给方佳人发短信，“姐姐晚上一起吃个饭？”
“没空。”很快就得到了回复。
“我约你两个月你都说没空，你再这样我直接卖外带去你公司吃午餐。”李言舔着下嘴唇。
“你知不知道我们是分手了。”
“分手也不见得成仇人吧，吃个饭有什么的，我又不会吃了你。我最近把公司的部门轮了一圈，我有些问题想问你。”李言咬着下唇掩藏不住笑意。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无赖，我今晚早正好没事，西安路，东来顺。”
李言看见约的这个地方觉得方佳人肯定是故意的，这就是他们上次不欢而散的最后一餐的地点。
李言知道方佳人是个记仇的人，对仇人是有机会能捅两刀绝不会少一刀。
算了，自己也不是当初那个初次约会她的青涩的小男人。
这是和他生活过的女人，她干什么他都可以包容，这次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任性得让他爱的女人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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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东来顺，李言给方佳人打电话，“你到了吗姐姐？”
李言强忍着不让自己的声音发抖，这是快两个月无数条短信后的第一次通话。
“33号桌。”
“好，我现在就上去。”
李言找到方佳人坐下来，方佳人看起来还是那么的迷人，他偶尔和章俊借车偷偷地在方佳人下班时去蹲点看看她。
有时是地下停车场，有时写字楼下。
见过两次付一鸣接方佳人，每次都殷勤的帮方佳人开车门。
李言有次差点忍不住想下车。
不过托人打听，方一鸣还是没有女朋友，这小子不喜欢去声色场所，倒是便宜他和方佳人单独吃工作餐了。
“我已经点好菜了，你有什么问题问吧。”方佳人看着李言，看他到底要怎么玩花招儿。
“才刚来，吃吃再问也不迟。”
“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吃完饭我还有工作。”方佳人撕开餐具包。
“那你点什么了，我看看要不要加什么。”李言微微探身看了点菜单。“怎么没羊肉啊？”
“我不喜欢那个味道。”
“以前没见你说啊？”
李言看着方佳人沉静如水的长眸突然明白了，他的佳佳就是这样，从来只做不说，明明对你很好却不告诉你。
“你要吃羊肉吗？”方佳人看李言那一脸感动的样子真是有点受不了，本来不点羊肉是想膈应他一下，结果给自己挖了坑。
“不吃，我这辈子都不吃羊肉了。”
李言认真地回答，深邃的眼睛里泻出的柔情让方佳人有点脸红心跳。
方佳人心里骂道，“臭小子，又搞色诱那一套。”
刚好服务员来上菜方佳人心才松口气。
火锅汤开了，“你不脱衣服不热吗？”
“噢，忘了，每天上班习惯了。”
李言脱下西装，重新坐下摘袖扣，摘着不太顺手。
“过来，我给你摘。”
李言愣了一下，赶紧把手伸给方佳人。
方佳人把李言两边的袖扣摘了，把袖扣放到李言的手里，李言把袖扣放进西装口袋里。
“这么不好摘干嘛不戴别的。”
“和这套衣服配嘛，而且这是你买的，我喜欢。”
“是我买的吗？”
方佳人真的不记得了，住在一起时自己确实给李言买过不少东西。
李言心想方佳人这是在故意捅刀吗，但看方佳人诧异眼神又不像，方佳人不是爱演戏的人，这个李言还是了解的。
“是你买的。”
“噢，快吃吧。”方佳人开始涮肉。
两人沉默着吃了一会儿。
李言开口，“我这两个月按照你以前的建议把公司部门都轮着转了一圈，别的部门还好，就是市场部感觉好像和营销部不太对付。”
“你把你们市场和营销部的构架和我说一说。”
“营销部有三个经理，市场部是一个，营销部以前是我舅舅在管理，市场独立在外但其实也是直接向我舅舅报告的。”
“这个市场部经理你觉得怎么样？”方佳人抬眸看着李言。
“我舅舅离职前感觉他都没什么存在感，我也是轮到市场部才第一次和他打交道，就还好吧，该说的他也说了。”
“他和营销部怎么不对付了。”
“营销团队觉得他给的方案太苛刻了，希望他调整下，他不肯。”
方佳人点点头，“那你舅舅在时有过这种情况？”
“至少我呆在营销部的那时间没有，而且新上任的营销部总监好像有点指挥不动这个市场部经理，但也没看总监有什么反应。”
李言心想要是自己可受不了这个气。
“你爸爸有没有问过你轮完公司这些部门后，有什么想法？”
“还没。”
方佳人垂眸思索了一下，“要是让你主持市场部，你有信心吗？”
“我？”李言抬眉显得眼睛更加的深邃。
“没有吗？”方佳人平淡的问。
看到方佳人的表情，李言心想绝不能被看扁了，“有！”
“那等你爸问你轮完部门感想时，你就说，市场部经理是你舅舅的人，留着他在水会越搅越浑，把他辞退，你有信心自己能顶上。”
方佳人长眸定了定，看着李言，“上任后第一件事，请同事吃一顿饭，告诉大家一切如常不会有人调动。”
“再请营销总监吃顿饭，请他以后多多指点，有任何问题都请他指正你。”
李言领会了方佳人的意思，笑笑说，“你这是让我上表忠心，下抚民心啊。”
方佳上烫了一片肉，“你为中层经理这么好当？”
“可要是我爸不同意怎么办？”
“他会同意的。”方佳人夹了一块肉进嘴里。
李言看到那双曾经属于他的唇，喉结蠕动了一下。
“你最近过得好吗？“
“好不好我就在你面前，你不是看到了吗。”方佳人侧了下头。
“那你寂不寂寞，要不要我陪你。”
方佳人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一下嘴。
“我就算寂寞也不会找你来陪。我要走了，既然这顿饭是我帮你，那就你付吧。”
说着就要起身，李言抓着她的臂，“再坐一会儿好吗？我真的很想你。”
方佳人长眸微微闪着波光。
这两个月李言每天都给她发信息，让她想忘也忘不了他。
“放开。”
“我不放。”
“我不走，你放开。”
李言松开了手。
“李言你不能总这样，有些事要学会放手。”
“以前是我错，但我以后再也不任性了。”李言语气软软的。
“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不可能永远让周围人都围着你转。”
方佳人心里无奈又担心。
“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方佳人微微睁大双眸，她明明知道以李言的能力是做不到的，可心里还是一颤。
李言纵然千般不好但有一样她确实是抵抗不了的，就是他对感情的那种一往无前、甘愿为你坠入深渊的热忱。
方佳人到了现在的位置，她已经失去这种能力，可是李言让她再次体会到不须回报，付出就是一种快乐的感觉。
可也是这样的付出，让她再次感受到了伤害，说到底她心中还是没有忘记上一段婚姻的惨烈。
“我晚上真的有事，再不走要耽误工作了。”方佳人很认真的看着李言。
“那你开车了吗？没有车我送你。”李言知道不得不放方佳人走了。
“不用，我开车来的。”
“你晚上不用喝酒吗？”李言很意外。
“不用。”
“哪个客户这么好心。”李言阴阳怪气的说道。
方佳人睁开长眸盯着李言不发一语。
李言被看的心里发毛，“我又错了，当我没问。”
买完单两人出了店门，“佳佳，下次什么时候见？”
“等我有空的吧。”
李言微笑着看方佳人离开的背影，心里高兴的想，至少她没一口回绝。
看到那背影婀娜多姿心里又有点吃醋，不知道谁晚上约了方佳人。
…………………………………………
到了约好的咖啡厅，方佳人说了预约人的名字。
服务员引方佳人进了一个包间。
包间里一个巨大的亚克力幕墙，可以看到游弋的各类鱼。
“不好意思，要你久等了。”方佳人坐下，笑容落落大方。
“我也刚来，你想喝什么？”
方佳人对服务说，“给我来杯菊花茶。”
服务员关上门后，付一鸣关心地问道，“是肝火旺吗？”
方佳人礼貌的笑问，“你对这个也了解？”
“做你们销售这行的压力大，肝火旺很常见。我有一个熟识的老中医，一直帮我爷爷调理身体，我介绍给你吧。让他给你调调身体。”
“哪有那个时间，再说喝中药都是要忌口的，我们这个行业怎么戒得了酒。”
付一鸣点了一下头，“也是。”
“对了，你今天约我是有什么问题？”每次付一鸣约她都是项目推进有难点要交互合作下。”
“没有，就是约你喝个茶，你看这里的环境，很适合放松一下。”
方佳人一时没回过神，付一鸣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可以私下约你吗，只能谈工作才能约你？”付一鸣轻轻抿了一下薄唇。
“当然可以，但你要说清楚，本来今天我还安排了别的公事，因为你约我都临时改期了。”
付一鸣扶了下无边框的眼镜，眼神依然睿智有神。
“那不好意思了，下次请你吃饭，算是赔罪。”
方佳人经验丰富，瞬间明白了付一鸣的意思，可两人还有着合作，明着拒绝不好，和往常一样给几颗软钉碰对方就会知难而退了。
看到方佳人低垂着眼眸沉默不语，付一鸣并没有感觉受挫。
他已经把方佳人的背景查得很清楚，连她大学室友的名字都知道。
看了资料付一鸣有些惊讶，这个自信爽朗的女人竟有这些遭遇，还靠自己站到现在的位置。
方佳人的婚史让他犹豫过，可最后他还是决定要这个女人，这么好的女人就因她不懂事的年纪嫁了一个不对的人就放弃，不是太愚蠢了吗？
“不想吃饭，再喝一次茶也可以。”
“那找机会再约。”
方佳人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情，虽然付一鸣很优秀，可是他是自己的工作对象，不和工作相关的人发生关系是她的铁律，绝不会打破。
“你说的找机会是不是没机会？”
方佳人觉得付一鸣的眼神仿佛X光把自己看透了的感觉。
“周末怎么样，我们去打高尔夫。”
“我不会。”言佳人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看电影？这个比较轻松。”
“周末我有安排了。”
“什么安排？”
“付总，我们是工作关系，你不觉得这样问很不合适吗？”方佳人终于忍不住。
付一鸣坚定的目光透过镜片落在方佳人的身上，“我们不可以多一种关系吗？”
方佳人也坚定地回答，“不可以！”
付一鸣微笑且淡定的看着方佳人，“你这样直接拒绝我，真的好让我伤心。”
方佳人叹了口气，“想不到付总也是个会开玩笑的人。”
付一鸣笑了，“谁说我开玩笑了，还有，怎么又叫付总了？”
方佳人双手交叠放在交叉的腿上，心里想着怎么回答比较合适，付一鸣是很聪明的人，与其托辞不如直说。
“我从来不和工作相关的人约会。”
付一鸣看着方佳人如同对待工作一样认真的态度，更加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好。听你的，等我们这个项目合作结束，就不再合作了。”
方佳人长眸微睁，“你说什么，下个项目我们不是已经都让团队接触过了吗？”
“是的，可是让我在你和项目中间选，我当然选你。”
方佳人闭上眼睛压抑着心底涌起的怒气，她工作遇到过的性骚扰很多，她都能应付处理得很好，可是付一鸣明明一指都没碰她却让她更生气。
对，是因为无力，自己的七寸被人拿捏着，毫无反抗之力。
第三十五章 我要的是一炮而红
方佳人睁开长眸拿出谈判的姿态，“付总，即使我们不合作，我也不会和你约会的。”
“为什么，是我没有魅力？还是条件不够好？”付一鸣故意激怒方佳人。
“付总，你以为感情是论厅称两吗？划出几个条件，只要符合就可以合适？”方佳人想不到付一鸣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
“既然合不合作你都不肯和我约会，那我们还是不合作吧。”付一鸣拿咖啡杯。
“付一鸣，你何必强人所难。”方佳人无奈道。
有时她真的很讨厌这些富二代富三代，他们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可以任性，可以随性，而她必须严格要求着自己，因为她没有任性的资本。
“终于叫名字了。”付一鸣放下咖啡杯，“不管我们是什么关系，这和我们之间的合作并不冲突，我一向公私分明，你们公司符合我们需要的条件，所以我才和你合作，仅此而已。”
“可是我们之间，并不符合我约会的条件。”看到有转圜的余地，方佳人心底松了一口气。
“那就改改条件嘛，规矩是死的，就连公司之间合作也是可以商量的，何况人和人之间。”
方佳人笑了，付一鸣觉得那双眼眸充满了魅惑，以前竟没发觉。
“付一鸣，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从头到到尾你都没问过我喜不喜欢你。”
付一鸣睿智的笑容明明白白写着两个字，“自信！”
“方佳人，如果我都不能让你喜欢，那你的人生大事可是堪忧啊。”
方佳人侧过头笑了一声，白皙的耳朵落在付一鸣的眼里。
“我根本就没考虑过人生大事的问题，一个人挺好的。”
这个女人总是让他意外，“你说的是真心话？”
“是啊，我们也算是朋友吧，我跟你说实话，我下半辈子打算一个人过，没有结婚的打算，你找我只能是浪费时间。”
“浪不浪费时间也要试过才知道。”付一鸣缓缓喝了口咖啡。
想起为李言打破了一堆规则，最后换来的只是心塞，这一次她决定坚持到底。
而且她已经看出付一鸣的底线了，即使自己拒绝，下一个项目也不会受影响。
方佳人摇摇头，“我做事可以圆融，但做人我是有原则的，规矩就是规矩，不能打破。”
谈了这么久方佳人依然是拒绝了他，付一鸣竟然觉得这比答应他更让他高兴。
这个万花筒一样的女人。
“既然如此，我就单方面追求你，这个你总没权力阻止吧。”付一鸣叹了口气，扶了一下眼镜。
方佳人无奈用手撑着低下的额头，柔软的发丝趟过她的手臂。
…………………………………………
过了几天李言被叫到了李怀勇的办公室。
李怀勇靠在大班椅上，留给李言一个侧面，“这两个月觉得怎么样？”
“你问哪方面？”李言挑了一下眉毛。
李怀勇也挑了一下眉，“哪方面都行。”
“我觉得市场部经理应该开了。”
“为什么？他得罪你了？”李怀勇转过来面对李言。
“他没得罪我，但他得罪了营销部。第一，他本来就是舅舅的人，还是公司的老油条。第二，新来的营销总监在市场部经理没大错的前提下也不好对他下手。
留着他就是个祸害，不如你老板出手。”
“那你觉得怎么开他比较好？”
“他现在没什么大错，让人事部补6个月薪水给他，送他走。”
李怀勇笑了一声，“你倒挺大方。”
“这不是为了免得公司落个苛待员工的名声嘛。”
“那市场部经理没招到之前，这一摊工作怎么办？”
“不用招人了，我来做经理吧。”
“你行？”李怀勇笑笑。
“可以，所有部门我都接触过，更知道怎么出方案能充分利用公司各部门的有效力量，而且市场部，营销部我都呆过，协调这两个部门更容易。第三点呢就我肯定不会坑自己家公司，所以第四点就是我可以盯着营销总监。”
李怀颇感意外的看着李言，“这些是谁帮你想的？”
李言抬着眉毛，“谁能帮我想，这是我自己想的。”
李怀勇审视着自己的儿子，年轻帅气，西装笔挺，自信坚定。
难道这个以前不学无术的小子其实也是可以打磨一下的？李怀勇心里想如果真是这样最好不过。
“那你就先接手一段时间试试。”
李怀勇想了想，“你有机会见到善行，劝劝他，让他不要带郑莹去你大伯家。”
“哦，好。”
“你怎么这么听话？”李怀勇觉得认识了方佳人以后儿子变化很大，那个女人真有这么大魔力吗？
“你说了，我不就听吗？！”
李言心里记着方佳人告诉过他，无关紧要的事尽管阳奉阴违，口不对心。
没必要为些不触及原则的事给自己找麻烦。
“没事我先出去了？”
“去吧，我先让人事部先办好小杨的离职，然后再出调令宣布你的任职。”
“那就有劳李总了。”李言单眨了一边的眼睛，两只手指从脑袋一挥，有些稚气，却很亲切。
李怀勇第一次觉得儿子贴心了些，这么多年他在外面打拼，也没太多时间和孩子相处。
可是张燃非但不教育儿子体谅爸爸的辛苦，居然教唆儿子和自己离心离德。
他气过，想离过，后来也释然了，青葱岁月的感情，结发夫妻的情份，到底亲情还是在的。
…………………………………………
李言晚上约了夏如意，他载着夏如意到天府香。
“想吃什么自己点。”李言直接把菜谱丢给夏如意。
“还是您点吧。”
李言看着夏如意摆出说一不二的样子，“让你点就快点，我还有正事儿和你商量。”
夏如意打开菜谱还是询问一下李言，点了几道菜。
服务员走后李言才张口，“明天杨经理就离职了。”
“哪个杨经理？”这种无脑的问题加上夏如意那张稚气的面容显得天真无邪。
“当然是市场部的杨经理，别的部门和你有什么关系，告诉你干嘛？”
夏如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走了以后，我会顶上这个位置。”
“那太好了。”夏如意松了口气，李言坐这个位置对自己肯定更有利。
“到时我有事需要你配合我，不管多困难你都要办到。”李言英俊的脸庞冷淡着。
夏如意咬了下唇没吭声。
李言解开西装的扣子，“怎么？之前升职的时候这么顺利，现在吃点苦就不愿意了？”
夏如意给李言倒好茶，“小李总，您说吧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尽全力。”
李言淡淡地说，“不是尽力，是一定要做到。”
夏如意无奈的点点头，谁让自己在人家公司里混呢，刚提成经理就算要离开也得混长一点时间，攒够资历才能走啊。
难道李言就是认准这一点才拿住了自己？
看看李言不张扬的气场，暗自心惊，起跑线已经不同，人家还这么努力。
夏如意把心一横，要是这个富二代靠谱就跟着他干吧。
“小李总，我一定做到，您要我做什么？”
李言手肘支在餐桌上，拿着茶杯，面色缓和了一些，“我要你做的事对你也有好处。”
听到李言这句话夏如意感觉到枯木逢春，上次合作李言就没让他吃亏，这次就算没好处也得干，何况现在有好处。
“你以后别叫小李总了，改叫李经理吧。”
夏如意摸了摸自己学生模样的发型憨厚的笑了，“习惯了，一时可能改不过来。”
“那随你吧。”李言懒得纠缠这个。
“你们组除了张娜其他都是新招的销售，和市场部之前接触不多，算是没旧怨吧。”
“我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会出一个策划案，你们组一定给我满额完成销售任务。”
夏如意皱眉，“小李总，不是我不想做，可是要100%完成确实有实际困难，何况我这支队伍是刚带的。”
“就因为是新队伍，干劲才足。”
看着李言仿佛不觉得有困难样子，夏如意觉得彻底抓瞎了。
“最后实在有困难我想法帮你完成，不过不要觉得有我托底就偷懒，我这次会申请超额的奖金比例，带着你们组的人给我好好干。”
“一定一定！”夏如意又松了一口气，这小李总怎么喜欢吓唬人。
“这次干的好了，对你和我在公司站住脚都很重要，不要当成简单的销售项目，你的组员干的好不好在乎奖金，你现在是经理了，眼界要大一点，远一点，要不怎么去更高的地方。”
李言一番话说得夏如意热血沸腾，心想李言可能就是他的贵人。
“对了，把那你个发型给我换一换，都工作了还搞得跟学生似的，何况你现在是经理，外形也会影响客户的信心。”李言嫌弃看了夏如意一眼。
夏如意笑着摸摸自己的头发，“知道了，吃完饭我就去搞。”
吃完饭李言开车去了静一禅茶。
林牧已经等在那里，看到李言来了双手向后支撑着坐，“你这么晚。”
“章俊怎么还没来？”
“他说塞车，估计和哪个美女吃饭要送人家。”
李言解开西装扣坐下，“你爸给你买了一套别墅？”
林牧睥了李言一眼，“章俊告诉你的？”
“怎么，这有什么可保密的吗？”李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老头子神经，说是婚房，老婆影都没见到还婚房。”
林牧一直都是这么痞气的样子，李言心想他看着这么欠揍，居然只有自己打过他。
“你真的再没睡过丽丽？”林牧坐直身前倾。
李言抬眼盯着林牧，“人家那么惨，你能不能放过她？”
“这么说你对她就是同情，没私？。”
“不是早说清楚了吗，我要是喜欢她，我能让她在王宫待着吗？”李言不耐烦的回答。
林牧想想确实是这样，可是他总觉丽丽喜欢李言，这小子不就帅点吗。
“你说她为什么不跟我，跟我还比在王宫钱多，还不累。”
“你觉得不累，别人未必这么觉得。”
“你知道什么？”
李言看了看林牧叹了口气，“人家说了只卖身，不卖心，懂了吗？”
林牧愣住了，“这是她说的？”
“嗯。”
林牧想了想拍拍腿，“强扭的瓜不甜，那就算了。”
“你想明白就好，以后遇见了也不要为难人家。”
林牧刚想开口包间房推开，章俊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路上塞车耽误了。”
“拉倒吧，说吧又霍霍你们学校哪个女学生了？”
李言看着林牧，心想也不知道林牧哪里来的自信去鄙视章俊，至少章俊还懂怜香惜玉。
章俊眨眨眼笑了，也不计较，转向李言，“最近这么清心寡欲？酒要戒了？”
“还没谈正事，人先喝晕了，我需要对你们这样吗？”
“你有什么正事？”林牧一副不屑的样子。
“我要你们帮帮我。”
看到李言面色坚毅，章俊敛起笑容，“什么事儿你说。”
“你们认识的，或认识能搭个桥的也行，和我们产品相关公司都介绍给我。”
“你们家公司客户都跑光了，要你出来拉客？”
章俊打断林牧，“你能不胡说八道吗？”
“我爸让我在公司顶上市场经理的位置，新官上任三把火没意思，我要的是一炮而红。”
李言抿起中嘴角。
“没问题，你放心好了，我家老爷子我也会问问。”
李言拿起茶杯，“以茶代酒，先谢了。”
章俊也拿起茶杯踢了一下林牧脚，“快点，难得李言开一次口。”
林牧懒懒得坐起来，拿起茶杯，“放心，我答应的事一定做到。”
三个茶杯碰到了一起。
跟林牧和章俊敲定以后，李言打电话在王宫订了包厢，让他们俩随便请人来，今晚他买单。
从今天开始喝酒对李言来说再也不是消遣，而是一种谋生的手段了。
第三十六章 新官上任
晚上到了王宫，包厢很快人多了起来，林牧和章俊也很够意思，请的都是可能帮上忙的人。
李言被林牧和章俊介绍给每个人，一圈下来脸色微红。
妈咪带着一排美女进来，换了一排又一排每个人都点了，最后一排时李言看到丽丽，三个月没见丽丽，她黑色的紧身裙微松，似乎又消瘦了。
这时林牧指着丽丽，“你过来。”
周围的美女松了口气，林牧这个二世祖可是出了名的难伺候。
李言紧闭的双唇想说什么，章俊抓着李言的手臂，“你干什么，忘了今晚组这个局为了什么？！”
李言随意指了一个，妈咪走后包间里又是一片歌舞升平。
李言招呼着每一个人，彼此都留了联系方式。
跟着李言的美女的也很有眼色，这随意的一指倒给自己省了不少事。
丽丽坐在林牧身边看着李言一杯又一杯的喝，心里有些难受。
几个月不见她不知道李言身上发生了什么，可是能感觉到李言不再是那个无忧恣意的俊雅男人。
“你看上他什么了？”
耳边响起林牧痞气的声音，丽丽吓了一跳，假睫毛扑闪一下没说话。
“你说说，他除了那张脸哪里比我好？”林牧还是不死心。
“我对他没别的想法，他和你一样，只是我的客人。”丽丽垂下假睫毛。
“卖身不卖心是吧，这次你不需要卖心了，只卖身，我再多给你一半钱。”
丽丽摇了摇头，“过不喜欢的生活已经很辛苦了，上次和你在一起我才发现，更让人绝望的是自由都没有了。”
林牧一手搭在丽丽身后的沙发上，一手执烟抽了一口，吹出直直的烟雾。
虽然嘴上和李言说强扭的瓜不甜，但越得不到的林牧就越执着，越恼怒。
可他对丽丽没有恼怒，人家又没说不卖身，和那些假惺惺装清高的女人不一样，何况听李言说完她的身世，林牧更恼怒不起来了。
有时林牧觉得其实自己比这些小姐还可怜，除了钱什么都没有，也许人家还有亲情家人，就像丽丽这样，辛苦都是为了家。
“那我们不做买卖了，做个朋友怎么样？”林牧一边嘴角翘起。
丽丽看着林牧仿佛不敢相信这是林牧能说出来的话。
“我对朋友都很好的，做我朋友不吃亏。”林牧两边嘴角翘起。
包厢闪烁的灯光下，林牧居然看着很亲切，像一个大哥哥，丽丽咬了一下唇角点点头。
林牧笑着一手揽过她纤细的腰肢，拨开丽丽的流苏的长发探到她的耳边，发出魔性地声音，“可是我想你了，晚上跟我走。”
原来不过还是买卖……
想想父亲每周的透析丽丽闭上长长的假睫毛，再次点点头。
李言应付着新建立的关系，没有注意到林牧这里。
都不知道喝了多少瓶，李言出了包厢喘口气，想起来他和方佳人第三次见面就是这里，就是那晚他们在一起了。
多么美好的人，却因为自己任性逃走了，不论花多少力气他都要把方佳人追回来。
现在的一切也是在为这天做准备。
一个连自己生活都掌握不住的男人，怎么让她相信自己可以掌控他们的关系。
总有一天他要以新的姿态站到方佳人面前。
市场部经理走后两天宣布了李言的调任令。
公司一片哗然，有人说市场部经理被离职就是为了给李言腾位置，有人说这可能是小李总进入高司高层踏脚石，各种版本的流言口耳相传。
第三天李言正式上任，李言交代一下离他最近的何健，“通知下所有人，十分钟后会议室开会。”
十分钟后，会议室，人员到齐。
“各位都是公司老员工了，资历都比我丰富，但是时代在发展，不可能为我们公司停留在原点，环境在变，我们也要变，不然被淘汰是早晚的事。”
李言别有深意的扫了一圈所有人，“就像现在，我成了市场部经理你们也要适应。你们以前是谁的人我不在乎，只要能为公司做事，我就会把他看作自己人。”
以前和方佳人在一起时见多她怎么和下属相处，如何恩威并施，看多了学的也入木三分。
李言看着火候差不多了，“好了，我们开始进入正题。”
“麻烦你把里面的文件用投影仪打开。”李言把U盘滑到一个带圆框眼镜的姑娘的面前。
很快PPT显示在屏幕上。
“公司在销售部预算上，手续繁琐，该花钱的地方束手束脚，该控制支出的地方又没有明晰规定。”
李言指了一下带圆框眼镜的姑娘，“程乐乐，你去财务部要一份财务规定回来，研究一下，营销部需要该拓展的费用就加上，该控制的支出给我砍掉，简化报销手续节约管理成本。”
程乐乐推了一下眼镜惊得合不上嘴，这么大的事她一个人干，干不好以后都不用进营销部大门了。
李言看了程乐乐的反应，心里偷笑，“你放心好了，我会按排一个销售的同事和你一起制订新规则。”
听到这句程乐乐如同大赦，总算这个小李总还是很理性的，要不这新官三把火第一个就先把她程乐乐烤熟了。
李言按了一下遥控，PPT转向了新的画面，“以前对与外部媒体、政府机关及社会机构的合作关系，并没有专人负责，每个项目都是指派不同的人负责这些，以后拨出一个人专门负责维护这些关系。”
这个人既要头脑好，还得形象好，李言心中早有人选，但还是环视了一圈“周洋这事以后你负责，刚开始如果需要公司提供什么资源，直接报给我。”
周洋点点头，“好的李经理。”
“另外就是公司这个季度的营销方案，大家也知道因为营销部人员变动，这一季的方案没办法执行了。”
“既然旧的不能用了，我们就做个新的，虽然这季度已经开始了，但也要认真把方案做好。”
“我重新做了一个大概的方向，你们有建议尽管提，然后把方案细化完成给我。”
市场部会议室里每个人都提了建议，李言有的当场采纳或直接否了，有的说让他们再推敲一下。
一场会下来李言回到自己的座位觉得自己像是经历了一场头脑风暴，真是疲累不堪。
想起以前和方佳人一起住的时候，她白天上班晚上应酬，这么辛苦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想到方佳人他又手痒，拿起手机给方佳人发信息“佳佳，今天我第一天上任，晚上吃个饭？”
“我要不答应你又要耍无赖吗？”
“为了你，做无赖又何妨？”
看到李言发来的信息方佳人被气笑了，这个臭小子，那么英俊的脸总是对她摆出无赖相。
“我晚上有应酬。”
李言正郁闷时手机又来了一条信息，“我明天有空。”
李言嘴角上扬，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现在不是恋人但有时他感觉方佳人是疼他宠他，这种滋味甜丝丝的。
“明天是周末中午吃饭好不好？”李言想尽可能多的和方佳人在一起。
“好，帐单你付。”
“没问题，我去接你。”
李言脸上荡起了笑容，想来问他问题的程乐乐，站在一旁不敢打扰笑的出神的李言。
程乐乐推了下眼镜，心想李经理原来笑起来居然更帅了。
这时李言回过神皱眉看着程乐乐，“什么事？”
“李经理，财务规定我拿到了，和我一起制订的销售同事是哪位？”
“你去找营销部的夏如意，他会给你安排人的。”
“噢，那我现在就去。”
“你回来，通知下所有人今晚我请客，吃日本料理。”
“是！”程乐乐笑着一溜烟就跑不见了。
李言摇摇头，程乐乐是财会专业的又做事细致，这项工作交给她正合适。
他唯一担心的是营销人员的扩张性都很强，程乐乐这种绵软的性格可能顶不住，不过他交待过夏如意，夏如意应该会安排好。
方佳人说过，五根手指虽然不一般长，但各有用处，上位的人怎么用好员工就跟怎么用好五根手指是一个道理。
方佳人当时建议自己回自家公司工作现在看来真的太正确了，他过得很充实，也很有价值感。
这段时间，用上了很多方佳人教他的工作方法和处世原则，他觉得自己的的眼光真是太好了，所以才挑上这么一位漂亮的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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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言精心挑选了衣服，戴上上次的袖扣，打理了发型下楼。
张燃也打扮精致在等闺蜜来接她。
“你今天很很帅气嘛。”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张燃，儿子是要去约会。
“我哪天不帅？”李言勾起一边的嘴角。
“打算去哪里？”
“和朋友吃饭。”
“女朋友？”
经历过上次的不愉快李言决定这次绝不让父母坏自己的好事，“男的。”
张燃半信半疑，李言的朋友几乎她都认识，“和谁呀？”
“工作上的朋友，你不认识的。”
办公室斗争都经历过了，李言现在应付张燃不动大脑就知道张燃在想什么。
“先走了，你慢慢等你小姐妹。”
说着不等张燃回答李言就出了大门。
张燃还是觉得他是去约会，干嘛避着自己，不会又是什么有问题的对象吧，不过再有问题也比上次好吧？
李言一路心情愉悦驱车到了信天瑰丽，却看到楼下停了一辆虎，那个车牌号他记得很清楚，是付一鸣。
李言沉住气给方佳人打了电话。
“我到了，你下来。”
“我看到你了，你等一下。”
不一会儿看到付一鸣下车打了开了副驾驶的门，下车的当然是方佳人。
李言下了车，看着付一鸣友好又自信的笑容，心里只觉得这人太阴险了，这种状况下还能装友好。
李言走到方佳人面前接过手提袋和包，给方佳人打开了车门。
绕回正驾驶时挑衅的看着付一鸣，看到付一鸣淡定斯文的样子心里就冒火。
李言上了车把包和手提袋放到后座就驱车离开信天瑰丽。
李言沉默不语随意寻方向开，把车开到一个角落停了下来。
“他怎么知道你家在这里？”一停车李言就立刻发问。
方佳人看着李言不平静的样子觉得自己真是白指点他了。
“他送过我。”
“送到你家，送到家里？是不是还睡在家里了？”李言口吻不善。
“你以后再也不要来找我！”方佳人愠怒的眯起长眸。
眼看方佳人拉开门扣要开门下车，李言立刻按下锁车键。
“你开门。”方佳人长眸含着怒气。
李言握着方挂人的手，“我错了，我刚才一生气才又乱说话，是我没忍住。”
方佳人闭上眼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不能总是被这小子引动情绪。
“他睡不睡在我家里你有什么资格过问？”方佳人淡然的反问。
李言心里气却不敢再乱说话了，不问这个了。
“那个袋子里的东西是他给你的？”
“是啊。”
李言刚才接过时看到是欧米伽的盒子。
“他送那你那么贵重的礼物啊？”
“是啊。”
“他是不是对你别有企图？”
“是啊。”
方佳人连续简单的回答气得李言想吐血。
“你知道他别有企图怎么还收啊？”
“今天是我生日我收个礼物怎么了？”方佳人抽回自己的手，双手抱臂。
“今天是你生日？”李言惊讶极了，因为怕方佳人以为自己介意年龄差距，他从来没问过方佳人的生日，倒给别人钻了空子。
李言一掌拍到自己额头上。
李言吐了口气，告诉自己现在知道还不算晚，一定要让方佳人快快乐乐地过今天。
“佳佳，别生气了，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西餐厅，我们去吃好吗？”
方佳人没有吭声。
“今天你就全交给我，我要让你过个难忘的生日。”李言探头看着方佳人下保证。
方佳人没有看他，“你要敢毁了我的今天，你以后就真的不要再来找我了。”
“放心！”
李言开车去西餐厅的路上心情特别美丽，方佳人要是真和付一鸣有什么今天肯定就和李一鸣过生日了，还有他什么事儿。
方佳人把今天留给自己证明她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第三十七章 生日快乐
到了西餐厅因为没有提前订位，需要排位。
“要不我们换一家？”方佳人询问道。
“等会儿吧，他们家甜点很好吃，今天你过生日吃点甜的心情好。”
“好吧。”
李言和方佳人这对俊男美女引来了周围不少的目光，两个人分别出现都是焦点，叠加效应更是明显。
“周围人都在看你，觉得你漂亮。”李言恭维道。
“你也不差，”方佳人环视李言的周身，发现了袖扣很眼熟，“你现在穷的没钱了吗？除了这对袖扣不能多买几对新的？”
李言摸摸自己的侧颜，“你送的不一样，带着我觉得心情好。”
方佳人真不知拿这个臭小子怎么办才好，有时气得你肺都要炸了，有时又甜言蜜语让你十分受用。
方佳人劝自己，一切都是假象，不要再被李言这个臭小子骗了。
两人等到了位置。
点了完餐李言说要去下洗手间，方佳人也没在意，可是前菜上了快２０分钟李言还没回来。
方佳人正准备打电话时李言回来了。
“你怎么这么久？”
李言拿纸巾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可能早上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肚子有点不舒服。”
“那要不然别吃了，你先回家吧，或者我陪你去医院看看？”方佳人有点担忧。
“不用不用，等会儿喝个热汤就好了。”
李言摆摆手，“我们开吃吧，下午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方佳人想着这小子又要出什么歪招儿。
“你今天就把自己交给我，什么都不要想，只管开心就好。”李言对方佳人眨眨眼。
“跟你爸说了市场部经理的事儿他什么反应？”
“用你教的那一套，我爸果然一口就答应了，我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市场部经理了。”
李言面露得意。
“那你下一步的打算部署好了吗？”
李言把上任的全套方案和方佳人说了一遍，“你觉得怎么样？”
方佳人点点头，“还可以，暂时没发现漏洞，夏如意这根线埋的很好，营销总监那边你还是要尽快联系。”
“最重要的是执行力，定下方案后你一定要全力推进，不要遇到困难先想到退缩。”
李言笑笑，“那到时你会帮我吧？”
“你以为我是诸葛亮啊，能做法借东风？”
“你真是女诸葛，料事如神，运筹帷幄。”
方佳人用手势阻止他，“你打住，你有事就找我，你自己不会思考吗？”
李言抿了下嘴笑笑，深邃的双目对方佳人放电，“那我没事的时候也找找你呗？”
方佳人被搞的无语了，心想还是好好吃饭少说话。
吃到甜点，方佳人觉得这家甜点真的不错，软而不糯，甜而不腻，还有淡淡的奶香。
看了方佳人的表情李言就知道她肯定是满意的。
“怎么样？”
方佳人点点头，“不错。”
看到方佳人开心，李言有一种满足感。
吃完饭，李言开车带着方佳人出了停车场一路驶向市郊的方向。
“你这是到底去哪儿呀？”
“去了你就知道了。”
“你不会是带我去什么农家院吧。”方佳人猜测着。
“怎么可能？！”
李言伸出右手摸了摸方佳人的头，像以前一样疼爱她的感觉。
方佳人的心难受的跳了一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和李言在一起时她开心，她生气，她难过，她不再像工作时没有性别、不带情绪，只有强硬的一面。
是因为被他年轻的感情感染了？还自己克刻不了地动情了？她想不明白。
李言见方佳人不说话，余光看了她一眼，发现方佳人正皱起眉，李言很自然的握住方佳人的手，“佳佳，你怎么了？”
这一握安抚了方佳人不安的心。
“没事，想起工作上的事。”
李言握了握方佳人的手，“今天就不要想工作的事了。”
方佳人点点头，看到前边好像有什么建筑。
李言笑笑，“我们到了，就是这里。“
映入眼帘的就是快乐王国几个卡通大字。
“你带我来游乐场？！”方佳人难以置信。
“对呀！”李言扬起嘴角，他一定要让方佳人忘不了今天。
李言停好车去买了门票带方佳人进去。
因为是周末，游乐场十分热闹。
排队人多，可是李言买了快速手环不用排队。
刚开始方佳人还放不开，几个项目玩下来整个人都明媚了。
“要不要去坐那个？”李言指着头顶飞来飞去的云宵飞车。
“好高啊，我有点怕。”
“别怕，有我呢，什么都体会一下才不枉活一回。”
看着李言深邃的双目泻出的柔情仿佛源源不绝，方佳人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可是等飞车推到最高点时方佳人的心里那个悔啊，又被李言这家伙骗了，有他没他都一样。
下了飞车李言笑着看方佳人，他没想到雷厉风行的女强人怕起来也是尖叫不止。
“你故意的是不是？”方佳人一记粉拳捶到李言的胸膛上。
“走吧，等下出去有照片可以拿。”
“什么照片？”
“我们在云宵飞车上的照片啊。”
“啊？”
照片里李言还好，方佳人眼睛紧闭张嘴大喊，一副害怕到不行的样子。
方佳人刚想拿过照片，李言就举起手不让她碰。
“你想毁灭证据啊？这张照片我要保存好，以后拿来和你换点什么？”
方佳人板着脸，“那你留着吧，我是不会受威胁和你做任何交易的。”
李言一副得意的样子把照片放进西装内侧口袋，“行，那我就留着了，即使什么都换不到没事拿出来看看也是好的。”
“李言！”
“好了好了，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再给你，走，我们去玩别的。”
方佳人半推半就的被李言拉着走。
玩到晚上游乐场里亮起了各种彩灯，如梦似幻，真的像童话王国一样。
方佳人吃着棉花糖甜丝丝的，仿佛她一直都是一个受宠爱的小女孩儿。
想想自从父母生病以后她再也没来过游乐场这样的地方。
尤其今天又是自己的生日，她多少年的生日就像不存在一样的度过，突然感觉好想念爸爸妈妈，心头一酸长眸盈满了泪水，没克制住泪水像一颗颗珍珠滴落。
李言无意中瞥到方佳人在擦泪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佳佳？”李言握方佳人的双肩紧张的问道。
方佳人擦着脸上的泪水，“没事，就是突然想起我爸妈了。”
李言眉心拧起，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她，心里急死了又说不出来。
好在方佳人很快平稳了情绪，“没事了，我很少想起他们。”
李言把方佳人揽进怀里，“为什么不想，愿意想你就想，想哭你就哭，有我在，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幸福到想起他们也不再流泪。”
方佳人没想到李言居然没有劝她不要想，不要哭。
仅这一句话，不论李言能否做到，他敢这么说方佳人就已经觉得很暖心，觉得自己也被爱着，被宠着，虽然她不敢奢望。
回程的路上方佳人靠到座位上不想说话，李言也没有打扰她。
“我们这是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李言又卖起了关子。
车子辗转开到了月亮湾山上。
方佳人坐起身，“你这是去？”
“就是你带我去过的那个地方。”
方佳人下了车，想起去年来这里时盛夏已过，如今还是初夏和风煦煦，吹散了方佳人微卷的长发。
方佳人双手扶着栏杆，心头泛起了别样的滋味，想的有点出神时眼前闪过一样东西。
定睛一看，是碎钻镶嵌成一弯月亮的形状，中间坠着一颗大克拉的主钻。
“生日快乐。”
李言深邃的双目恍若天上的星辰。
“你是吃西餐时买的？”
“是啊，我知道那家西餐厅附近就有一家珠宝店，我妈喜欢去那里买手饰，我想应该品质不差，就去碰碰运气。”
李言边说边把项链给方佳人戴上。
“这个项链的寓意是启明星，在西方神话里它是爱和美的化身——维纳斯。”
李言抚摸方佳人的头发，双目柔情，“佳佳，我爱你。”
方佳人又流出了泪水，“爱？”，什么是爱，她都不知道，一个20多岁的臭小子却敢说爱她。
她转过身擦去泪水，“笨蛋，你知不知道维纳斯的爱情之路很坎坷！”
“啊？”李言听到后傻眼了，这套说辞是自己编的，想让方佳人更高兴点，现在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方佳人看着李言窘迫的样子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破涕为笑，“售货员根本没这么说，是你编的是不是？”
李言不好意思的笑一笑。
“叫你平时多读书，闹笑话了吧？”
本来很感人的场面被搞成了喜剧。
方佳人笑弯的眼眸渐渐散去笑意，“谢谢你，这是我这辈子最好的生日。”
“我保证你以后的生日都这么好，更好！”
看到方佳人低垂的眼眸，轻启的朱唇，李言抱着方佳人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探入她的齿间，终于品尝到朝思暮想的味道，李言起了贪念。
他松开方佳人，看着她娇喘起伏的胸脯，李言不再犹豫一把抱起方佳人走到车边，打开车门把方佳人扔进后座，然后自己钻进去关上车门按下锁车键。
李言吻着方佳人脱下自己的衣服，拉开方佳人的裙子背后的拉链，一方美背露了出来。
李言的手绕过美背向前面摸去，他含弄着方佳人的耳朵厮磨着，因为欲望而变得磁性的声音轻轻问道，“我没带安全措施怎么办？”
整个车里都迷漫着暧昧的味道。
方佳人眼眸迷离，娇喘着回道，“没关系，今天是安全期。”
李言不再犹豫。
车外的树叶被路过的清风吹得簌簌摆动，过了好一阵，难得无风，叶子静了下来。
李言亲着方佳人额头，撑起身看着这美丽精致的面孔，“你知道我快想死你了吗？”
方佳人推开李言的脸，“你起来。”
“你这翻脸不认人啊，刚才不见你让我起来。”李言没有动。
方佳人双手覆在面上，心想自己怎么又栽到这小子手里了。
李言起身帮方佳人找全衣物后才自己穿戴整齐。
“帮我。”方佳人背对着李言。
李言给方佳人拉上拉链后亲了一下她的后颈。
方佳人立刻转过身，想想又觉得自己矫情，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了，自己这是介意什么呢。
李言看着方佳人变幻的脸色，“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没什么，送我回家。”方佳人下车上了副驾驶。
李言摸摸鼻子，今天比预想的效果要好，说起来自己都占便宜了，还是老实点吧。
回去的路上李言试探道，“今晚，我留下来了吧？”
“不行。”方佳人简短的回答。
“为什么？”李言不服气。
方佳人理了理头发。
“今天我很开心，但是今天之前我们是怎样，以后还是怎样。”
“为什么？那刚才你怎么会愿意和我……”
“刚才不是你，是别人我也可以愿意，所以你不要想太多。”
李言紧闭双唇，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乱说话。
“那个付一鸣是不是在追求你？”
方佳人转过头看着李言，“你怎么知道他叫付一鸣。”
“他和我以前是一个学校的，算是我学长。”
“他的年龄你不应该认识他。”
李言眼看遮不住只好吐实话，“你别生气，我上次见过他的车牌号就找人查了一下他。”
方佳人向后靠坐在座椅背上，一言不发。
李言看方佳人不说话心里就有些发怵，“你别生气，我就是怕他是坏人才查一下。”
“那你查完后他是坏人吗？”方佳人用余光瞟着李言。
李言清了一下嗓子，“不好不坏吧，感觉他这人挺像伪君子的，你不要被他表面迷惑了。”
“你查不出人家有问题，就说他是伪君子？”
“……”
第三十八章 拼出的价值感
方佳人头靠着手支在车窗边上，李言的话给她提了个醒儿，如果李言都没查到付一鸣有什么不妥，那她就更要小心了。
方佳人从不相信有完美的人、无懈可击的事，表面越是完美越是大有问题，千万不要影响下一步的合作才好。
她才刚30，想要向上更迈一步必须要比其他大区经理业绩更出色才有机会。
“你想什么呢？”李言心里不满，他看方佳人想事出神的样子就猜她十有八九在想付一鸣。
“现在工作了，成绩还没干出来，领导脾气倒是无师自通，你连别人想什么都要管吗？”
李言心里反复告诉自己不要乱说话，不要乱说话。
“没有，我只是关心你，你想吧，我不打扰你了。”
方佳人长眸微睁赞许中带了一点惊诧，“有长进，居然能忍住。”
“你试我呢？”李言得意地笑笑，“我也算是你教出来的，没点进步不是太对不起你了。”
方佳人叹了口气，这小子要是两个多月前是现在的样子他们是不是还有可能继续。
李言把方佳人送到楼下，方佳人就是不肯让李言人上楼。
李言看着方佳人进了电梯心里有点郁闷，看来还不到时候，不急，他告诉自己要有耐心，慢慢来。
…………………………………………
周一晚上约了营销总监去喝茶，李言开车去接他。
新上任的营销总监叫孙祥以前在别的公司也是同样的位置，但规模比李言家的公司小，年龄刚38正是年富力强拼事业的时候。
李言主动约他时，孙祥有点意外，他本来有点头疼上任没多久还没等推行什么政策，老板就把儿子突然调到他手下，他着实觉得有点棘手。
孙祥刚到公司没多久，自己的上一任是老板的心腹兼亲戚，这样都能被开了。
现在他刚上任对老板的脾气还没摸清，这个小李总他更是不了解。
如今李言主动约他，他求之不得，在孙祥看来只要对方肯谈就没有什么不可以商量的事情。
李言开车接到孙祥去了静一禅茶。
一路上两人说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孙祥觉得富二代里像李言这样的算不错的，有锐气很正常，年轻嘛，难得的是为人处事比较圆融。
到了地方服务员把两人引到包厢，两人在蒲团上坐下，李言示意服务员把茶单递给孙祥。
“孙总你点吧。”
孙祥没有推诿，“来壶普洱，刚才吃完饭，消消食。”
服务员把孙祥和李言的西装分别挂好就退了出去。
孙祥看着这里禅意古朴的装修，静谧的环境，“没想到你们这种年龄的年轻人会喜欢这里。”
李言礼貌的微笑，“这是我们一个同学开的，大家平时来给他捧捧场，他也给我们打个折扣。”
接着又抛出一句“孙总要是喜欢这里可以让我同学给你办张VIP卡。”
“那就先谢谢了，这里的环境谈事确实不错。”
李言心里笑道，看来这孙总是个贪小便宜的人。
以前看方佳人工作最喜欢的就是有明显缺陷的客户，相反，和找不到突破点的人打交道要浪费不少精力。”
现在他轻轻一试就找到了孙祥的弱点，真是省了不少事。
李言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和孙祥说了自己的打算。
“孙总你觉得怎么样，有什么意见告诉我，我尽早调整。”
听了李言的阐述再结合资料，孙祥觉得方案还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孙祥心里有些不平静，这个李言可不是个花架子，以后不知道会不会掣肘自己。
李言仿佛看透了孙祥的担心。
“孙总，你我都是新上任，这三把火烧不好，以后怎么驭下？”
李言别有深意地的看了孙祥一眼，“而且我在市场部只是暂时的。”
孙祥一下子被点醒了，自己怎么糊涂了，李言早晚要接替李总的位置，就算这是远期的事，但升作和自己平级的位置却可能是近期的事。
“那你打算怎么烧这三把火？”
李言把销售部大概的情况给孙祥讲了一下，当然，他没有详述自己和夏如意的特别关系。
孙祥在销售方案上又和李言敲定了几个方向，这几点如果由孙祥提出来，下面可能会有反弹情绪，由出市场部提出就比较合适了。
临走时李言取了存在这里的一罐新茶送给孙祥。
把送孙祥送回家后天已经黑透了，李言把车停在路边捏捏两眼之间，感觉清明了一些。
李言打了一把方向盘继续赶往下一场聚会。
进了王宫李言直接找到了包厢。
该来的人都来了，只差他，进去后先一轮酒赔罪，又一轮再熟识一下，第三轮才算喝透了。
李言脸红烫起来。
“不行就别喝了，那么拼干嘛，反正公司早晚是你的，不急在一时。”章俊皱着眉看李言。
李言双肘撑在大腿上摆摆手，“不一样，自己拼命得到的才有价值感，你这吃皇粮的不懂。”
章俊翻了个白眼，“要是得拼成这样，我还是不要有什么价值感了，有那时间我多约几个美女。”
“唉，对了有个事儿我还想问你，你知道最近林牧来除了丽丽别人都不点吗，是不是真对她有意思了？”
“关我什么事。”李言靠在沙发上积蓄能量准备进行下一轮。
“你这人，我发现你是不是让那个女强人传染了，只知道工作。”
章俊又翻了一个白眼，最近这两个人的变化让他有点不适应。
夜半人都散了，酒没白喝，拿到了两家公司采购的负责人电话，其他的几个人不知是没办法还是有别的要求还没提，总之继续攻歼吧。
李言这时更加觉得方佳人是多么严格地要求自己才能保住现在的位置，而自己以前不只不理解她还误解她。
想着想着李言睡了过去。
…………………………………………
感觉有人在拍自己，李言费力的想睁开眼，灯好亮，李言难受的眯起眼，又睁不开。
眼前的人在喊他的名字。
“怎么办法，要不要去医院。”张燃捂着胸口。
“再等等。”
张燃抽泣起来，“这是上班还是要命？以前上班的公司清清闲闲的多好，他非要折腾。”
李怀勇真不想和这个没见识的女人废话。
张燃拍着李言，“言言，你再不醒我要打120了。”
“胡闹，半夜打120周围邻居还睡不睡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怎么了。”李怀勇拧着川字眉。
“儿子的命都快没了我还管别人怎么看吗？以前他出去喝酒人都是清清醒醒回来，哪有像现在这样，喊都喊不醒。”
“喝醉了不就是这样吗？我们公司销售个个都这样，他既然来公司上班了，这个职位该干的事他就得干。”
李怀勇扔下一句，“你不要管那么多。”，就离开了李言的房间。
张燃不敢睡，她就坐在床边守着李言，一块块给李言换额头上的毛巾。
她摸儿子的脖子温度烫烫的，心里急的不行想到李怀勇又不敢叫120。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张燃赶紧给李怀欣打电话，把李言的情况了说了一下。
李怀欣让张燃不要急，李言的情况应该就是宿醉，即使来了医院也就是打生理盐水帮他代谢酒精，可那样太受罪了，还是等他自己醒吧。
李怀欣又加了一句如果到了中午还不醒再送到他们医院来也不迟。
挂了电话张燃心里定了一些，张燃想到等下儿子醒来肯定会饿，先给他熬点粥去。
李怀勇看到桌上的早餐，又见张燃在厨房左右倒腾。
“你干什么呢？”
“我给儿子煮粥，我想他等会儿醒了肯定胃不舒服，我刚刚给怀欣打电话问过了，他应该就是宿醉，中午前就能醒，今天儿子不能去上班了。”
张燃竹筒倒豆子一样劈里啪啦说了一堆。
“好好好，知道了。”李怀勇不耐烦的回答。
李言感觉额头湿湿的，抓起来一看是一条湿毛巾，以前他发烧时张燃就会给他敷湿毛巾，难道自己病了？
不过头真的有点疼，昨天怎么回家的，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李言撑着坐起来，看了看手表，今天上班肯定要迟到了。
搓搓脸，李言站起来去洗漱，穿好衣服开门和张燃碰了个正着。
“言言，你醒了？！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张燃气得想骂李言又心疼他。
“我昨天怎么回来的，我怎么没印象了？”李言抬了一下眉。
“林牧和章俊把你抬回来的。”
这两个二货，开个房把他扔里面不就完事了吗？怎么把他送回家了？
“你穿成这样干嘛？”
“上班啊！”
“你都醉成这样了还上什么班，在家好好休息。”张燃又开始生气。
李言揉揉眉心，“妈妈，我现在也算是个领导，不以身做责下边人怎么会好好工作？”
张燃刚想开口就被李言抢先，“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我已经长大是男人了，有些事不能任性，帮我做个好吃又营养的早餐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
“我给你做了粥，怕你起来胃难受。”张燃赶紧回答。
“妈，你真好，那我去吃粥了。”李言下了楼。
看到儿子吃完粥，张燃还是不死心，“要不你休息半天，下午再去？”
“不行，妈，你放心好了，我的身体我有数。”
张燃小声嘟囔，“有数你还喝醉了。”
看到张燃委屈似的，李言知道妈妈的小心眼儿又犯了。
……………………………………
吃完饭李言直接打车先到公司，他得先在公司露个面，现在是出策划案的关键时刻。
到了公司李言立刻开会把昨晚和孙祥商量的几点交待下去，让组员一周内必须把策划案拿出来。
开完会李言回到座位整个人放松下来，双手揉着太阳穴，宿醉后的头还是有点疼。
正闭目养神电话响了。
接起电话传来李怀勇的声音，“你来我办公室。”
李言叹了口气，就不能让他歇一会儿吗。
调整好状态，李言步入李怀勇办公室坐下。
“怎么没在家休息来上班了？”
“我妈给你打电话了？”
李怀勇双手交叉磨搓着，眼神透着犀利，像把刀要把人剐了似的。
“我昨晚和孙总碰了一下，有了几个新的共识点，还有部门的方案我也得盯着，我能不来吗？”
李怀勇点点头，“是孙祥约的你？”
“我约的孙祥。”
李怀勇的眼睛闪过一道精光。
“挑了几天的担子感觉怎么样？”
“我觉得把上一任的杨经理踢走就对了，市场部一乱对营销部也影响不小，孙祥又是新来的，一旦市场经理跟他耍油条，孙祥可真得喝一壶了。”
李言有几分得意。
“有点道理。你身体怎么样，不能坚持就回家。”
“我没事。”
“那回去工作吧。”
“嗯。”
李言走后李怀勇心里颇不平静，以前李言以前是一种懒怠的状态，也毫不关心公司的事，可这两个月李言展露的天分让觉得自己也许错估了自己的儿子。
李怀勇闭上眼睛心想了想原本的打算，也许也可以改一改。
李言想起李怀勇刚才的反应心里一笑，自己和父亲还真是不熟，彼此不了解啊。
中午李言先给章俊和林牧这两个混蛋打了电话，让他们滚出来吃饭。
看看时间李言先去取了车。
到了约好的饭店，两个人精神都好的很。
李言一人一掌拍到他们身上。
“我去，有你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章俊刚开口又挨了一掌。
“救命恩人？我喝醉了你不知道去酒店给我开个房啊？！舍不得钱吗？”
“你可真冤枉章俊了，他想开房是我不让。”林牧慢条斯理地用纸擦着眼镜。
第三十九章 资不抵债，当做慈善
李言眯起眼看着林牧，“原来是你！你和我有仇啊？”
“新闻里经常报道，宿醉的人因为没人照顾被呕吐物憋死的，你不知道吗？你要是有事我们俩可负不起责任。”
看着林牧一本正经的样子，李言怎么感觉他像在咒自己似的。
“就是。昨晚你晕了，其他人都是林牧喝倒的。”
李言闭上眼叹了口气，“行，那我谢谢你们，今天中午我请。”
“这还差不多。”章俊瞅了李言一眼。
刚才那两掌真痛，想起上次林牧和李言打架，章俊决定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绝不和李言动手。
李言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
林牧只看着桌上的菜下筷子，“这是昨晚姓徐的那个小子给的联络人和电话。”
“这些王八蛋不喝晕了都不开口，就想多喝几顿再给你交底。”林牧说话还是那么痞里痞气的。
李言心里的气全消散了，还是好兄弟靠谱。
“谢谢。”
“神经，我们之间说什么谢谢。”林牧继续眼瞅着菜下筷子。
“联络人都拿到后，你们再帮我一把，你们负责喝，我来谈。”
“我说李言，你把我们俩当什么，陪酒的啊？”
章俊觉得自己命好苦，从来都是别人陪自己，何况李言要他陪的是一些平时见到自己都要奉承的人。
“这就是工作，你以为赚钱很容易啊？就说帮不帮。”
“帮，帮，李大少开口能不帮吗？”
李言嘴角含着笑意。
“你最近这么拼干什么？”
林牧抬眼看着李言。
李言夹了口菜，“我想把方佳人追回来。”
章俊嘴里一口饭差点喷出来。
林牧抬了一下眉毛，“不错的选择。”
章俊咽下嘴里的饭，“你们两个都有病啊？你怎么又去找那个方姐姐？”
“喜欢她呗，还能为什么？”李言答道。
章俊眼珠子一转，“她是不是床上经验很丰富?”
“滚！”
看着李言怒目圆睁想打自己的样子章俊马上改口，“我错了我错了，当我没问。”
林牧在一旁悠闲地补刀，“你嘴比我还贱。”
“那我换个问题，你是打算和她只是一场露水情缘，还是有更深入的打算。”
李言没有片刻犹豫，“当然不可能是露水情缘。”
“我的天。”章俊脸上写着大大的意外。
“你干嘛？”李言皱起眉。
“我佩服你，你真的太厉害了，更深入的打算我想都不敢想。你这就定啦？还是和一个姐姐。”
“你要是真和这个姐姐结婚我给你双倍红包。”林牧优哉游哉地继续夹菜吃。
“那你准备好红包吧。”李言用纸巾擦了擦嘴角。
章俊摇摇头还是觉得太不真实了。
“你要是追不回来怎么办？”
“把你嘴巴闭上，好好吃你的饭。”
李言觉得章俊今天说的话特别不中听。
“谁能闭上嘴吃饭。”章俊抗议道。
李言瞪了章俊一眼，林牧在他们俩中间挥挥筷子，“你们两个赶紧吃饭。”
李言抬手看看表，“你们两个吃吧，我得回去上班了。”
“你这就走啦，自己家公司晚点上班没事吧？”章俊眨眨眼有点不相信，公司的大少爷还得准点上班？
“我公司还有事，我去把账结了，先走了。”
说着李言起身扣好西装扣就走了。
李言走了之后，章俊小眼睛一眨，“你是真心觉得那姐姐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聪明漂亮，他还喜欢，有什么不好？”
章俊觉得现在三个人里只他一个人是正常的。
林牧夹了块豆腐，突然想起丽丽很喜欢吃豆腐脑，他看着豆腐不动声色，然后放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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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市场部新的营销方案出来了，孙祥把几个经理和李言叫到一起开了个会，详细看下方案的内容和可行度。
除了夏如意其他两个经理都表示这个方案过于理想化，实际执行太难。
两个经理交换了一下眼色，一但接受市场部的方案完不成任务又不关市场部的事，所以就算面对的是李总的儿子他们也不能妥协。
看到两个经理态度强硬，孙祥摆出一副和事佬的样子，“毕竟李言也给营销部规划了一个新的财务规则，报销项目和手续上确实方便了营销部，我们又吃又拿，不能不认帐吧？是不是？”
孙详看三个经理都不吭声，清了一下嗓子，“这样，这个呢是李言上任后的第一个方案，你们三个人先按方案推，完成有奖，但是我先声明如果有一个组完成90%那就证明这个方案可行，完不成的组呢就要受罚。”
开什么玩笑，90%？怎么可能！三个销售经理都没异议。
“行了，你们先出去吧，李言你留下来。”
人都走了，孙祥才开口，“夏如意刚提上来没多久，手里的客户都是有限的，你是不是给他什么资源了？”
李言嘴角含笑，“孙总我哪有资源，我又不是干营销的，是夏如意自己跑来跟我说没问题的。”
孙祥将信将疑，“你对夏如意真的这么有信心？万一这次不成你这把火可就被水浇灭了。”
“成不成的就当是赌一把呗，夏如意都不怕，我要是不下场不是太怂了？”
李言这话句直接把孙祥架起来了。
孙祥脸上一僵，难道那天晚上他真的会错意了？那这次可真被李言带歪道儿上了。
李言心里一笑，我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底牌亮给你，我的资源和我的人没必要出现的时候当然要隐藏。
“孙总，你别担心，我觉得这个夏如意刚提上来，肯定干劲十足。”
孙祥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
李言走了以后孙祥总觉得这事儿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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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过去，李言基本把各家的采购搞定了，算算数量顶上夏如意完不成的部分还有剩余。
同学介绍的几家采购，就也就是提供个联系方式，搭个桥。
真正要拿下单子还是得自己想办法。
这一个月李言因为轮流招呼这几个客户只见了方佳人一次，还是找了个午餐的时间。
虽然有时想念她，但因为太忙，连想念的时间也有限。
李言雇了一个司机专门晚上应酬时接送他。
张燃天天晚上都是等李言回来了才能睡着。
李言劝了她几次不要等，因为家里有人等总觉得会分心，后来也不去想了，根本没空想这么多。
好不容易最近可以稍微放慢点节奏，李言早早就约好了方佳人，他知道方佳人肯定也是排好时间表，挤出这一天给他。
这一个多月集训式的工作强度让他感觉到赚钱确实太难了，像他做的食堂根本就是靠关系躺着收钱，完全不是一回事。
晚上到了餐厅方佳人还没到，李言坐在靠窗的位置，想着方佳人的车一来他就能看到。
方佳人的车没出现，却看到一辆路虎停在路边，车牌李言很熟悉。
果然看到付一鸣下车打开了副驾驶的门，下来的正是方佳人，还是付一鸣扶她下来的。
李言皱起眉握紧拳头，骨节毕现，感觉自己的怒气快压不住了。
方佳人进了餐厅，付一鸣才开车离开。
方佳人半长的裙上是系带坎袖衫，勾勒出曼妙的身材，露出一双白臂，李言看见气就不打一处来。
“怎么是他送你来的。”
方佳人还没落座李言就出言质问。
“你什么意思？”方佳人坐下淡然的反问。
“我的意思是让他离你远一点！”
方佳人眯起眼眸，“李言，你什么时候能成熟，我和你已经不是男女朋友了，如果你再这样，以后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他到底是不是在追你？”李言平静下来。
方佳人看了一眼李言，“是的。”
李言闭上眼，劝自己冷静。
“那你答应了吗？”
“没有。”
李言松了口气，“你对他有意思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再问多一句我们也别吃饭了，我要走了。”
方佳人觉得李言就是过得太顺了，才一点拂逆他意的事都忍受不了，以后肯定要因此吃大亏，自己又不可能跟在他身边提点他一辈子。
“我不问了！”李言立刻答道。
“我们好不易才能有空吃个晚饭，我不问了。”
方佳人双眸盯得他发毛。
“赶紧点菜。”方佳人把菜谱丢给李言。
两人沉默吃着菜最后还是李言忍不住打破僵持。
“我这个月把搞定了四个采购经理，夏如意那组任务应该能完成。”
方佳人吃菜没理李言。
过了好一会儿，“这四家你见了几个高级采购经理？”
李言被问愣了，“一个都没有，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方佳抬眸看着李言，“先不说你是不是真的搞定了这四个采购，他们也不过只是中间的一个环节，最后的签单权是在高级采购经理手里。”
“正常来说你只是经理级别，他们不引见也算是正常，可是你是总经理的儿子，比普通经理怎么也高半级，如果真有意向应该到见高经采购经理的时候了。”
“可是看不出来他们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呀？”李言想不通。
“你报价格了吗？”
“报了。”
“对方还价了吗？”
“还了。”
“你答应了？”
“嗯。”李言连连点点头。
方佳人叹了口气。
“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离签约还有一段时间，你这么早就答应还价，给的太容易，别人就会觉得还有压价的空间，到时你满足不了他怎么办？”
“那怎么办？”听到方佳人话李言忧心如焚，想起这一个月的辛苦，很不甘心。
“换位想想如果你是采购，会需要什么，最怕的是什么？”
李言皱眉，“怕买错。”
“那判定买错的标准是什么？”方佳人耐心地引导李言。
“东西不好，还有……售后跟不上！”
李言一下子被点醒了，双眼放光。
“回去和售后好好了解下流程，看能不能给这几家多一些售后支持。”
“我知道了。佳佳谢谢你，总是在帮我。”李言有些羞愧。
“没什么，只不过出生比你早生几年罢了，你到了我这个年龄前途不可限量。”
“你觉得我能超越你？”李言其实心里一直都想这一天早点来临，却又觉得很遥远。
“当然。你聪明，平台又这么好，说到底这个社会还是男权至上。像我现在遇到事业的瓶颈，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跨越。”
“你想升职？”
方佳人沉默不答。
李言觉得很无力，他帮不上方佳人的忙，同时又私心不想她去那么高的地方，那样自己离她就更远了。
“谈好售后的事一定争取接触到他们的高级采购经理，这是他们对你是否有信心的标志，谁都不会拎个蠢货到上级面前当合作伙伴。”
“你是老总儿子的身份既是优势，也是劣势。优势是别人对你的价格折扣很有信心，劣势就是对你的能力容易持怀疑态度。”
“怎么消除劣势不用我教你吧？”
“可是我现在就觉得我好蠢，这么简单的事居然没想到。”李言面露惭愧。
“你刚入职才几个月，能有现在的表现已经很好了。”
“说起来你算是我的老师呢，很多事都是和你在一起时学的。”李言眼角含着笑意似一汪春水。
“那我是不是得收些学费？”方佳人撑起下巴。
李言舔了下唇，笑道，“资不抵债，以身相许怎么样？”
方佳人放下手臂坐好，“我可接收不这么庞大的资产债务，算了，我当做慈善了。”
“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李言不服气。
“我待不待见有什么关系，你还是赶紧正经找个女朋友吧，以后别来烦我。”
方佳人真受够了总被这小子搅动情绪的日子，也许彻底绝了自己的念想，这样的日子就能结束了。
“你非要这么对待我吗，我对你的真心你感觉不到吗？”李言拧起眉心。
方佳人摸着洁白的台布没说话。
李言握住方佳人摸着台布的手，“你相信我，我们会幸福的。”
方佳人的双眸里是冷静，是淡定，她明白自己真的伤不起。
方佳人抽回自己的手望着窗外默着，李言觉得空气都凝固了。
在李言印象中，以前方佳人还有一些对生活的希冀的，现在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上次自己伤到了她，让她变成这样的吗？
吃完饭方佳人拒绝了李言送她，打车走了。
李言心想，她是回家怕自己跟她上楼，还是见客户怕自己影响她工作？
虽然世上没有后悔药，但阻止不了他心生后悔，如果不是自己不成熟，现在一切明明应该是好好的。
第四十章 职场得意，情场失意
方佳人到了上次约过的水族馆主题咖啡厅。
付一鸣在包间里看书，方佳人进来后他合上书。
“不好意思本来订好吃晚餐，临时更改要你等。”
“没事，谁还没有不方便的时候。”
方佳人点了一杯拿铁，看着水里游来游去的鱼，应该很怀念大海吧？
“想什么呢？”付一鸣轻声问。
方佳人回过神，“我在想这鱼困在这里，他们自己知不知道。”
“我们做人都活得身不由己，何况做鱼。”
方佳人苦笑轻叹一声，“是啊，身不由己。”
“怎么，是因为每周都要应酬我才这么感叹的？”
方佳人调整好情绪，微微一笑，“怎么会，我们不完全是生意伙伴，也算是朋友，朋友之间聚一聚有什么身不由己的。”
付一鸣敏锐的目光透过镜片，“既然是朋友那我多嘴问一句，今天还是去见他吗？”
付一鸣没有说他是谁，但彼此心知肚明。
方佳人抬起眼眸又垂了下去，“是的。”
“你对他是怎么想的？”
“有什么可想的，他现在和你一样只是我的朋友，他今天请教我一些事罢了。”
方佳人一语双关地回答。
付一鸣薄唇划出一道弧度，“你知道吗，在遇到你之前我都不知道原来我也会有被人拒绝的一天。”
方佳人笑着答，“不是拒绝，是公私分明。”
“你再这么说，我真的要考虑和你们公司下一个项目要不要合作的问题了。”
“你不会的。”言佳拢了一下头发。
“你就那么自信？”付一鸣淡定地看着方佳人，让人猜不到他的心思。
“当然，因为你和我一样，都是公私分明的人。我们这么合拍，合作地这么好，你再去找别人不是浪费时间和资源吗？”
付一鸣纤长白晳的手指拿起咖啡杯，轻叹一口气，“你这个女人，都说聪明的女人不可爱。”
“所以我下半辈子只能打光棍了。”方佳人双眸明媚。
付一鸣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那是笨蛋男人的想法，我呢，对越聪明的女人就越是喜欢。目前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女人。”
方佳人定定地的看着付一鸣，“如果你也能一辈子不结婚，那我就考虑一下你。”
“好！”
方佳人睁大双眸，“你开什么玩笑，你是你们集团的继承人，怎么可能不结婚。”
“不结婚生个孩子就行了，要不要那张纸由你决定。”
“你想的倒美，不结婚给你生孩子。”方佳人笑了，这才是她认识的付一鸣，永远算的比卖的精。
付一鸣轻轻一笑。
“李言你都能接受和他试一试，我的条件不比他更实际，更值得你试一试吗？”
“我说了，公私分明我的原则，绝对不可能打破。”
付一鸣薄唇动了动，“如果我能让你在这一年度的销售超额完成呢？”
方佳人慢慢坐直了身体，面色变得严肃。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要误会，我是想，如果我们关系更进一步，我帮帮女朋友是理所应当的。”
付一鸣一语戳中了她的要害。
这么多年做销售，她靠的都是自己的真本事，从来没让任何客户沾染过。
可是付一鸣不是让她做情人，是做女朋友，做共担未来的关系，这就另外一回事了。
她渴望更进一步，可这一步真是难如上青天。
付一鸣睿智的目光充满了自信，他知道这个条件会方佳人难以抗拒，如果这样都不行他暂时也想不出其他的方法了。
“你让我考虑一下。”
方佳人声音淡漠，她讨厌自己被要胁，即使真的要服输，也不想输得那么难看。
眼见方佳人没有拒绝，付一鸣薄唇划出礼貌的弧度，看似绅士的样子却掩不住他周身的锐气。
付一鸣心想难道他还会输给一个毛头小子吗。
…………………………………………
李言让夏如意到售后把所有可以拿到的支持都翻出来研究了一遍。
又让夏如意去找孙祥审多请了几项售后的项目，然后带着夏如意把四个项目经理都混熟悉了，努力争取拿到拜访他们高级采购经理的机会。
很快一个月过去，这一个季度的销售统计出来，夏如意的组居然完成了预定销售额的110%。
这个消息在整个公司都引起轰动，刚上任的年轻经理用两个月完成110%的销售额。
第二个出风头的就是营销部总监孙祥。
整个营销部终于算是稳定住了军心，在孙祥的带领下从张国业和几个销售离职后的飘摇中走了出来。
然后就是李言了，不过李言是老总儿子的光环太亮，反而淡化了他的功劳。
下午夏如意跑来找李言，说他们组要开庆功宴，想请他一起去。
别人不懂，但夏如意自己知道是怎么完成这销售额的，以后就一心一意做李言的人就对了。
“我晚上有事就不去了，今晚这一餐算公司的，你回头找财务报帐。”
“谢谢小李总。”
夏如意走了以后，李言坐在座位上没有一丝成功的喜悦。
这一个月他都没见到方佳人。
刚开始他自己也比较没忙没太在意，后来渐渐感觉不对，约她总说没时间，短信也时常不回。
李言心里有很不好的感觉。
……………………………………
不到下班时间李言就离开了办公室，下楼直接开车到方佳人的写字楼。
方佳人的公司他是来过的，所以轻车熟路。
“我找你们营销部的方总，跟她说李言来找她。”
前台看李言的样子不像是小职员就通报给了方佳人的秘书，不一会儿就得到回复。
“方总请您进去，我带您去。”
“不用我知道她办公室在哪儿。”李言一刻都不想再等。
他没敲门直接推开了方佳人的办公室门。
“连门都不敲，还有点规矩吗？”方佳人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大门，没有转身。
方佳人身着鹅黄色的束腰连衣裙，光看背影就能觉出那份优雅和美丽。
李言走到她身边，看着她漂亮的侧颜，“你为什么不肯见我?”
方佳人一双明眸清澈干净，透着犀利，“谁让你到办公室来找我的？”
“那还不是因为你总躲着我吗？！”李言分辩道。
“我不见你就证明我不想见你，你来我办公室知不知道对我工作有影响？”
听到这句李言冷静下来，“你为什么不想见我？”
方佳人走到办公桌扭头看李言，“你说呢？”
“是谁？”李言的声音要结冰一样的冷。
“是谁有区别吗？”
方佳人淡淡地说，“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没有必要。”
李言盯着方佳人，一双深邃的眼睛漆黑探不到底。
“为什么？”
方佳人的心口被戳了一下，但表面还是很淡定的回答，“和你没有关系。”
“他那个人那么无趣，那么虚伪，你怎么会看上他？！”
“你够了，李言我早就你说过，你不是中心，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围着你转，我没空和你讲这些道理。”
“我让你进来是为了告诉你，以后不要再来，你知道我绝不能忍受别人妨碍我工作。”
李言心里有一百个问号。这怎么可能？他在方佳人在一起这么久，她绝不可能喜欢付一鸣那种类型的。
到底这一个月发生了什么？
“我们再约时间谈谈好不好？”
“没必要。”
“你要是不同意我天天等你下班跟着你。”李言嘲笑着舔了舔唇。
方佳人心想，这个小无赖。
“好，时间我们再约吧，现在你能走了吗?我还有工作。”
李言离开了办公室，方佳人坐到办公椅上吐了一口气。
一个月前付一鸣给他的提议，让她面临选择，想保留一些想要的，就要割合一部分，要保留什么割舍什么她想了很久。
她最终还是接受了，不管怎么给自己找理由，坚持了这么多年，最终还是破功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不是每个人都有任性的资格，付一鸣有，所以他终于达成所愿。
…………………………………………
李言坐在车，趴在方向盘上，感觉心脏的位置在抽痛。
“到底为什么？”李言想不通。
因为付一鸣是方佳人的工作合伙，所以即使敏锐地感觉到这男人对方佳人有企图，他其实并没有认真的放在心上。
对方佳人来说，工作永远是第一位的，任何影响她工作的因素她都会扫除，所以她从不和工作上的人有瓜葛。
方佳人也曾为自己打破过原则，难道她真的喜欢付一鸣才接受了他？
李言狠狠地拍了两下方向盘。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要找到原因才能把方佳人抢回来。
李言先开车回了家。
王阿姨做好的菜扣着盘子保温，李怀勇也在。
李言脱了西装坐到餐桌前，“你们怎么不先吃。”
“你爸爸说要等你吃饭。”张燃眉眼间透着得意。
“你爸爸说你这两个月辛苦了。”
“还好。”李言应付道。
李怀勇看了李言一眼，“你们市场部这次做的方案也是有功劳的。你回头打申请给你们部门发笔奖金，我会知会财务部通过的。”
“嗯。”李言继续闷头吃饭。
“言言你这是怎么了？”张燃觉得李言不太对劲。
“没事，就是最近太累了，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说完李言拎起西装就上了楼。
“老李，我觉得他好像不太高兴，你不是说他工作干的不错吗？”
李怀勇看看张燃，只觉得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是自己老婆却没有。
“生活除了工作就没别的事儿了吗？”
张燃眼睛转了转还是不明白儿子怎么了。
李怀勇心里叹了口气，对牛弹琴。
回了房间李言坐在床上一遍遍捋着自己的头发，最后胡乱的搓着头发，两拳打在了床上。
突然感觉脸上湿湿的，他手一擦，自己居然流泪了。
李言仰头想把泪水逼回去，结果泪水顺着两侧的眼角流得更快了。
李言心想，李言啊李言，你真有出息，喜欢的女人被人抢走了，你却除了哭什么都没做！
李言拿起电话开始拨号码，约了林牧章俊就穿上衣服下楼。
“爸，妈我出去了。”
“又出去啊？你少喝点！”张燃对儿子消失身影的地方喊道。
…………………………………………
李言到了静一禅茶先点了茶等他们俩。
林牧先到了，什么也没问和李言一起等章俊。
过了半个多小时章俊才到。
“你什么事儿这么急，我跟别人正吃饭吃一半呢。”
“我上次不是让你们帮我查那个付一鸣吗？”
“记得呀，高材生嘛。”章俊口渴赶紧给自己倒杯茶。
“我想知道他最近在干嘛有办法吗？”
“这上哪儿知道去，你当我们间谍能装监听器啊。”章俊觉得李言说话怎么不过脑子。
“你查他干嘛，他是你们公司竞争对手？”章俊上次就想问。
“他和方佳人好了。”
章俊一口茶喷了出来，还好他对面没有人。
“我去，搞了半天是这么回事儿。”
林牧睥了章俊一眼，“都已经好了你还查他干什么？”
“我想知道方佳人为什么和他在一起。”李言盯着茶杯拧起眉心。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人家也是高富帅，还是高材生，虽说没你帅但比你家有钱啊，女人都很现实的。”
李言冷冷的盯着章俊，“佳佳不是这种人。”
章俊被盯得发毛。
“也不是没办法，就是费点事。”
林牧挠挠鼻翼懒懒地说。
“上次查他时发现他助理也是我们中学的。”
“这个可以有。”章俊小眼睛放光。
“这事我不方便出面，你们帮我搞定。”
林牧舔了下嘴角，“帮你没问题，我有条件。”
章俊吃惊地看着林牧，赶紧把嘴里的茶咽下去。
“你帮我说服丽丽再跟回我。”
“她跟不跟你是你情我愿的事，这个我怎么帮？”李言皱起眉。
“既然是你情我愿你现在在干嘛？人家好好的你却在背地里使坏招儿。”
林牧直接呛回去。
“你觉得我们是一样的情况吗？”
林牧笑了，“有什么不一样，她要是喜欢你能和别人好吗？”
李言看着林牧不说话。
章俊喝着茶四处看看也不吭声，这完全和自己没关系啊。
李言心里挣扎着，劝丽丽这件事他未必做不到。
可是丽丽虽然是卖身的，但心思却是干净的，他不能为了自己就把人家好端端的姑娘卖了。
李言站了起来，“那算了，我自己想办法。”
说完就离开了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