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是哪个混蛋
李言开出香榭花园奔向四喜火锅。
二楼一个包厢里章俊和林牧已经在等着了，李言开门进来时，林牧看了他一眼，“耍大牌吗，让我们等。”
“会怼人就是脑子没有坏掉了？”
章俊看着身边两个人甚无奈，“你们两个都少一句，多少年的朋友就为个美女打架。”
“我对那个女人没兴趣。”李言把头偏到一边去。
“你不喜欢你打我干嘛。”
“第一人家不愿意，第二你那么关心我的私人身情况可以直接来问我。”
“你意思她愿意跟你走？”
“她后来和谁走了章俊没告诉你吗？”
林牧盯着章俊，“这事你怎么没告诉我？”
“我忘了，真的，我被你们搞得都晕了。”
章俊用右手的拇手和中指轻轻揉着眼睛。
“意思以后这姑娘你包了？”
“包什么，我和她没关系，你以后不许打女人，哪里学的臭毛病。知道不知道你现在就是一王宫恶少！”
李言盯着林牧。
“你看你这半年糟蹋的姑娘还不够吗，就算疗伤也差不多可以了。”
“那我不糟蹋别人了，既然你和那个姑娘没关系，我追她。”
李言脱口而出：“丽丽？”
林牧还没说什么，章俊刚喝下的水喷了出来。
李言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看到他们奇怪的眼神有点莫名奇妙。
章俊眨眨冒着精光的小眼睛。
“李少从来都是对美女敬而远之，何况是夜总会的，现在你睡了她，你还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你觉得我应该怎么理解这个问题。”
“什么乱七八糟的，她就是帮我洗干净了衣服，我顺便问的。”
“……”
“……”
“林少你怎么说？”章俊心想今天千万别再给因为这一个女人打起来，何况那姑娘也没美到祸水的地步啊。
“你就说你喜欢不喜欢那女孩？”林牧开篇点题。
李言摇了摇头。
“行，那我追她你别捣乱？”
“不能强迫别人，不许再打人，尤其是女人。其他跟我没关系。”
林牧抿抿嘴，拿起酒杯，“好，就这么定了。”
“我伤口没好不能喝酒。”李言淡淡的答。
“多大点伤口啊，还矫情上了。”
章俊好奇，“她什么时候给你洗的衣服？”
“就是那晚她带我去她家换了一身衣服，我原来沾血的衣服本来让她扔掉，谁知道她给洗干净了，我就给了她一千块钱。”
“她这是对你有点意思吧？！”
“我对她没意思。这姑娘我觉得没什么坏心眼，可是林牧，她和我睡过你真不介意？不过随你们，反正也是和我没有关系的人。”
林牧低头转转脖子，仿佛没听见李言的话，“我就是看上她了，谁睡过我都要她。”
李言心想这小子真是变态。
“行，话都说开了，可以开吃了吧。服务员上菜。”章俊早都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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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王宫时间还早，吃完晚饭三个人去了静一禅茶要了一个包间。
墙壁上是佛手莲灯，挂着一个大大的禅字。
实木的茶桌摆在窗边，能看到马路上车来车往，四个蒲团摆在桌子两侧。
“泡一壶我存的普洱吧。”
“好的。”服务员从章俊手里接过茶单退了出去。
“李言你最近怎么样，找你吃饭也不出来。”章俊饶有兴致的问。
“养伤。”看着外面车水马龙，想着方佳人今天晚上不知要应酬到几点。
“你那个姐姐还处着呢？”
李言挑眉看了章俊一眼，“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什么姐姐？”林牧困惑地看着两个人。
章俊了舔了一下唇，“李言找了一个姐姐，所以你放心，他对你那个丽丽真没意思。”
“什么时候的事？”林牧偏头问章俊。
“有一段时间了，他找丽丽的那晚被甩了。”
“谁被甩了，是我甩她好吗？”
“哟，你甩人家怎么又和人家好了，姐姐这么大度，任你来去自由？”
章俊心想我才不信。
“就是任我来去自由，你妒忌啊？”
“姐姐什么样，约出来看看。”林牧很好奇。
李言像没听到似的继续看窗外。
“人家姐姐根本不见我们，要搞地下情。”章俊揶揄道。
“这是为什么，我们李言相貌人品钱袋样样拿得出手，难道她结婚了？李言你给人当小三？”
“滚，我们现在住在一起。”
咚咚，服务员推开门把茶盘放在桌上退了出去。
章俊顾不上喝茶，“什么意思，你们同居了？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没说啊？”
“有什么可说的。”李言喝了一口茶。
“看来你那天晚上真不是为丽丽打我。”
“我是为你！你发现你脑袋现在就是进水的状态。”李言懒得理林牧。
“我是真好奇这位姐姐，还没见面已经让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意外了，这个姐姐绝对不简单。女强人？”
章俊拿起茶杯。
“算是吧。”李言想起方佳人总要应酬心里就烦躁。
“真不能试试约出来？哥们儿帮你把把关。”章俊小眼睛眨啊眨的。
“谁用你把关，就你那眼光，是个母的你都能发情。”李言白了章俊一眼。
“我也挺好奇，你那么洁身自好都能被她气的破功，确实不是一般人，我劝你别陷太深，小心泥足深陷。”林牧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
“两个都没正常谈过恋爱的人还来指导我，我听你们的才脑子有病，别说这个了。厨师我找到了，后厨团队交给他就行了，下个星期我就带他们去换掉现在的人。”
章俊小眼睛睁大了一点，“你挺效率啊，哪里找的人。”
“我在网上发的招聘。”
“晕，我怎么没想到这招儿。那你把人换掉是不是得给点遣散费，这些出来打工的也不容易。”
“这些你不用管，遣散费的事我都会安排好的。”
“看来你们那个食堂大有可图啊，算我一份儿呗。”
“晚了，什么都弄好了你来入股，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李言直接拒绝。
“那下次记得早点叫上我，我也缺银子呢。”林牧风淡云清的说道。
李言色起嘴角，“你消停一下，别那么欲求不满，银子就不缺了。”
“我打算收心养性，把那个丽丽收入囊中。”
李言皱起眉，“人家就是出来赚钱的，你差不多就行了，别搞得最后人家要死要活的。”
“李言，这就是你不对了，爱心不要乱泛滥，林牧我站你这边。”
章俊冲李言打眼色。
“就是，看住你的姐姐吧。唉，你和我们出来了，你姐姐在家等你？”
林牧猜出几分故意刺激李言。
李言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心里默念方佳人让他不要用武力解决问题，然后睁开眼笑了，“等会我不去王宫了，我得回家找姐姐。”
林牧镜片后透出几分狡黠，对章俊说，“看来和姐姐在一起收获不少，人都比以前淡定了。”
章俊笑了，“我也可以考虑找个姐姐，现在是流行姐弟恋是吧，我还真是好奇这是种什么感觉。”
“你们两个够了，再说翻脸了。”
章俊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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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静一禅茶，章俊挑眉问李言，“你真不去吗？你不去林牧真又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我一个人可拦不住。”
“拦不住就不拦，我又不是他保姆。我今天第一天拆线，得回去好好睡觉，明天起来好好洗个澡。”
“行吧，那你回去早点休息。”
李言开车回了信天瑰丽小区，他知道今晚方佳人有应酬，所以回到家没人也不意外。
李言摸摸头上的伤口，线迹的位置还是有点疼。
明天就可以好好洗个澡了，自己觉得头发都有味道了，可是方佳人像嗅觉失灵一下，没什么反应。
换了睡衣李言进了书房，在方佳人的督促下，李言养成了晚上看两个小时书的习惯，尤其方佳人出去应酬人不在的时候，反正也是无聊。
方佳人的存书不少，李言就这么一本接一本的看，感觉确实获益良多。
今天李言翻开君主论，看得津津有味时听到房门开了，看了眼手机才12点多，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李言走出书房看到方佳人大衣也没脱就坐沙发上双手抱着头。
“怎么了，”李言走上前想拿开她的双手看看的她的脸，触到方佳人手腕的那一刻，明显感觉到那双手抖动了一下。
李言拨开微卷的长发，看到本应精致的脸上因为一道道泪痕花了妆容。
“你这是怎么了？！”李言震惊又关切。
方佳人投到李言的怀里抱着李言默默流泪，“没事。你抱我一会儿。”
李言抱着方佳人抚着她的背，“没事，别怕，有我在，是哪个混蛋欺负你了，你告诉我。”
方佳人摇摇头没有说话。
“真的没事，就是工作不顺利。”方佳人情绪平稳了一些，伸手拿茶几上的纸巾擦擦泪，“我去个澡。”
李言看着方佳人隐忍坚强的样子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了。
方佳人去洗澡时李言划开方佳人的手机，看了一下今天的行程，今晚是在金鼎盛世招待城建局的副局长，上面写了一个郑字。
李言想起上次在王宫见到的那个秃顶男，是他，李言眼睛里透出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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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佳人站在花洒淋出的雨柱里，一遍遍的冲洗，想起今晚发的发生事，比愤怒更多的情绪是无力，可是明天的她不能露出一丝的软弱，不然那些盯着她位置的人就会生吞活剥了她。
晚上应酬郑局一开始一切都如往常，方佳人知道自己的优势。
这是个现实的社会，你要靠自己展露头角就要付出的比别人多的多，而老天给了她一份天生的优势，一张漂亮的脸，可是除此之外她聪明、强势、灵活，所以得到今天这个位置可以说当之无亏。
平时应酬时什么客户都有，有温文尔雅的君子，也有占点便宜就点到即止，可郑局这两种都不是。
晚上她在洗手间里洗手，那个郑局居然进来借着酒意想强吻他，那一刻她不能喊，不能让同事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不能毁了这个政府工程的单子。
除了躲避无能为力，却又避无可避，那一刻她感觉到无力，她以为她可以从容地周旋在各种关系和应酬中，郑局的行为让她怀疑自己走到今天难道是凭好运？
方佳人整理好仪容走出洗手间，她没有露一点点慌乱，从容地和同事交待自己身体不舒服，交待如何招呼好客户，甚至还走到郑局面前笑靥如花的告别。
这是她能做到最好的表现了。
她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她想回那个有人等她的家。
回到家里，在李言的怀里她感觉到了一丝安慰。
第十四章 要断胳膊还是腿
方佳人洗完澡，李言走进洗手间，“我来给你吹头发。”
李言拿过吹风筒快速地拨着她的发丝，不停晃动着吹风筒。
“你以前给别人吹过头发吗？”
“没有啊。”李言回答道，手没有停下。
“看你很有经验的样子。”
“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啊。”
方佳人笑了。
“饿不饿，给你煮点面吃。”
李言边吹边问道。
“我没教过你煮面，你会吗？”
李言看着镜子里的方佳人，“什么都要你教我才会，那我成什么了？”
“那你煮吧，我不饿，但我想尝尝你煮的面。”方佳人明眸含着笑。
李言不屑地哼了一声，“你自己吹剩下的，我去给你煮面。”
“原来是不想给我吹头找的借口。”方佳人像小女孩以样叹了口气。
“我是想你一吹完头发就能吃到面，不识好人心。”
方佳人吹完头发出来看到餐台上真的放着一碗面，打了蛋花，有葱段，还有两片午餐肉，看着很有食欲的样子。
不过现在的方佳人口吻又恢复成了淡定的样子，“看着不错呀，什么时候偷学的。”
“天天在家养伤吃粥吃腻了，无聊，自己做着试试看，看着煮粥和煮面都差不多。”
方佳人吃了一口面，“有进步。”也不知是在说面还是在说李言。
“你是第一个吃本少爷做的饭的人，荣幸吗？”
“这是你早就应该会的。”方佳人夹起一筷子面条。“我不过是刚好赶上罢了。”
李言弹了一下方佳人的额头，“真是没良心。”
方佳人一碗面感觉吃得饱饱的，身上心里都暖了，晚上的不愉快的忘得的差不多了。
“今天拆线怎么样？”
“挺好，医生说恢复得不错，明天终于可以洗头了，我自己都嫌弃我自己了。”李言想起在医院遇到丽丽，这个不能说。
方佳人摸摸李言的头，“没有啊，还好吧。”
李言叹了口气，“这辈子最狼狈的样子全被你看见了。”
“那以后就不要这么冲动，什么都没有身体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方佳人握着李言的手。
“你坐会儿，我先涮完碗。”李言嘴角上扬眨了单边眼，对方佳人释放电流。
“那你快点，我可困了。”方佳人抿着嘴。
“放心。”她是他的，他会守护好她，李言吻着方佳人心里默默的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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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方佳人如常上班，李言的存在帮她消化了昨晚的不愉快，她依然是那个神采熠熠的方佳人。
李言洗了个澡，能洗头的感觉真太好了，以后一定保护好头，尤其是脸，这么帅的脸可不能伤了。
洗完澡，李言擦干头发，坐在书桌上开始在网上查关于那个郑局的一切资料。
查了半个多小时李言转了转脖子，拿起手机。
“林牧，我记得你认识几个能办事的人。”
“办什么事？”
“办一些我不方便办的事呗。”
“你什么意思？”
“别跟我装傻，有个人我看着碍眼，教训他一下。”
“……”
半天没得到回应，“你什么意思，行不行一句话。”
林牧叹了口气，“行吧，但是，这些人还是少接触的好，我以前不懂事才结识了这些人，都不是好惹的。”
“我知道了，把联系方式给我，我自己搞定。”李言单指敲着桌子。
“谁把你得罪成这样，至于吗？”
“你怎么那么婆婆妈妈的，你只会欺负姑娘是吗，办点事就畏畏缩缩的。”
“你当我没说，你随便，我短信你联系方式。”
挂了电话话，李言打电话约了张燃中午一起饭。
李言看了林牧传来的联系方式，想了想换上衣服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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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开车回家接上张燃离开香榭花园。
“你怎么一搬出去就没影儿了，心野了是吧？”张燃抱怨道，儿子除上大学从来没有离开过家。
即使上大学她也每天给儿子打电话，唉，真的是长大了，自己已经管不住了。
“妈，我最近一直在忙。”打破头的那一周李言不敢见张燃。
“你忙什么，对了，我听你舅舅说你把食堂的人都换了？你这样多下你舅舅面子呀？”
李言心里冷笑，“他还说什么了？”
“就说你开食堂他垫了二、三十万，然后因为他自己缺钱就从利润抽回来了，你是不是因为这个事误会你舅舅了。”
方佳人料的真准，舅舅果然跑去张燃这里恶人先告状，毕竟是自己亲弟弟，张燃又是没主见的人，舅舅估计都把张燃给说晕了。
“妈，我把食堂的人换走是因为发现食堂经理做假帐偷拿了不少利润，那些人都是跟食堂经理干活的，只能一起换掉。”
方佳人说的对，时机不到，自己要忍住，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这样啊，那是应该换掉，你舅舅怎么推荐了这样的人，回头我得跟他说说这事儿。”张燃对自己儿子被算计绝对是零容忍。
“这事你别管了，反正现在食堂换了新团队，看看这个月收益怎么样再说吧。”
张燃点点头，自从上次和李怀勇当着李言的面撕破脸以后她心里更加依赖儿子。
“对了，你爸爸问你哪天回家一起吃饭。”张燃提到李怀勇有点心虚
“找时间吧。”李言紧闭双唇。
说来奇怪，父母都出轨，可是他对李怀勇出轨却更不满，对张燃却包容很多。
李言到了饭店门口停好车，“下车吧，妈。”
下车后李言等张燃走到身边才一起走进餐厅。
这是一家日本料理，不用订位，人也不多，因为很贵。
点完餐以后，李言打量着母亲，真是瘦了很多，心里一紧，面上却不露声色，“妈，你怎么痩这么多。”
“最近没什么胃口吃饭，你爸本来就不回来吃饭，你走了之后就剩我一个人，有时真觉得没意思。”
“妈，我搬出去是暂时的，早晚还是和你住在一起的。”
张燃的眼中闪起光亮，“真的吗，结婚后你老婆不同意怎么办？”
“放心，我找的肯定是一个孝顺的女孩儿，不会不同意的。”
张燃笑着想，儿子还是心疼自己，至于老公爱干嘛就干嘛去吧。
吃完日料李言开车把张燃送到SPA中心，然后驱车到了电子城。
买了两张不记名电话卡，和一部便宜的二手电话。
回到车上，李言把其中一张电话卡插到二手手机里，照着林牧的短信拨了号码。
电话通了以后，听到了一个很沉闷的声音，“喂？谁？”
“我朋友把你的电话给我，我这里有件事，他说能帮我办。”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你要办多大的事？要命不要命，要断胳膊还是腿？”
李言心想这个专业啊，林牧就办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儿才特靠谱，“都不需要，打一顿就行，不伤命也别弄残了。”
电话另一头的唐老二摸了摸后颈的纹身，“那对方是什么身份，身份不一样价格可不同。”
李言觉得这人绝对没找错，应该不会留下什么隐患，感觉安心了一点，“是一个副局长。”
“那你这个就贵点，这种身份警察查的会卖力点。不过你这个不断胳膊腿的，连轻伤都够不上，万一真查到你也别担心，我们递点钱这事儿兴许就抹平了，但这价格不能再商量了。至少三个数。”
“行，钱怎么给？”
“先给一半钱，事后另一半，钱有两种给法，见面和不见面。”
“不见面吧。“
“你今晚半夜三点把钱抱好袋子，扔进利民街公车站的垃圾筒，扔完你走就行了，会有人去取。”
“行。”
“把那个人名字还有你知道的资料发来，越详细越好，动手前会告诉你。”
电话挂断后李言去银行取了1万5的现金用黑色袋子装好。
…………………………………………
半夜三点李言如约到利民街，可是公交站有东西两个方向的站台，是扔东向还是西向？
不过应该有人盯着，扔哪个应该都一样，李言把袋子扔进了东向垃圾筒就走了。
之后一连几天二手手机都没响过，李言心里犯嘀咕，不会真没收到钱吧。
又过三天李言有点抻不住了，钱丢了他可以再给，关键是这件事得办了。
正准备找对方时，二手手机响了，“今天晚上动手，明天就能看到他有伤了。”
“在哪儿动手？”
“那可说不好，谁知道他晚上去哪，不管去哪儿他都逃不过去，放心吧。”
电话断了，他想到了方佳人，李言一阵阵地心悸。
拨了方佳人的电话没人接，早上出去时她说过今天会回来晚。
不一会儿手机响了，是方佳人的回电。
“怎么了，有事儿吗？”
“你晚上有应酬吗？你应酬谁？”
“你问这干嘛，应酬谁你又不认识。”
“也许我认识呢，你说一下，如果我认识我就可以陪你去，事半功倍。”
“不许胡闹，好了，我还得工作，挂了。”
李言看着手机，也许应酬的郑局，就算是，他们应该也会挑没人的地方下手，自己的担心应该多余了。
晚上李言看时钟等到方佳人回来。
方佳人脱下高根鞋长眸含笑，“你一直在等我啊？”
看到方佳人心情好，好像也没喝太多酒李言放下心来，“我天天都在等你。”
“说得自己很可怜似的。”方佳人脱下大衣开始换衣服。
“能不可怜吗，别人家都是男的出去花天酒地，我们家反着来。”
“那如果你出去花天酒地，我就不可怜吗？你不要双重标准啊。”
方佳人手搭在李言的肩上，头枕在上面呵气如兰，另一只手摸着李言的头发，看来她今天的业务开展的很顺利，心情很好。
李言握着方佳人的手放到嘴边吻了一下，“我现在的唯一标准就是让你高兴，其他统统可以让道。”
方佳人眼眸迷离地着李言，“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李言拨开方佳人的头发抚着她的面庞，“你说呢？”
方佳人微笑闭起眼睛回想，这个她只想捡回来过一夜的大男孩是怎么和她发展到现在的，她怎么有点记不清了。
对了，是因为这一身好皮囊，因为他年轻旺盛的精力，让自己似乎也变年轻了，可是渐渐的好像变了，他在她心里的位置变了，分量变了，这种不能自控的事她不喜欢。
她要掌控自己的生活，掌控自己生活里的一切，一但失控就会有不可预知的危险，她再也不想体会那种椎心刺骨的痛了。
“宝贝。”李言的手绕到方佳人的前面环抱着她，亲吻着方佳人的肩背，“我喜欢你。”
方佳人没有回应，过了好一会儿，“我想洗个澡。”
“嗯。”
李言穿上睡袍去了书房，打开其中一个抽屉，二手手机显示有一条未读信息，“事已办妥。另一半钱明天同样时间地点收到回复。”
李言嘴角上扬，“收到，明天同样时间地点。”
发完信息李言把二手手机卡拔出来扔到客卫的马桶里按下冲水键。
回主卧躺下，没等到方佳人就睡着了。
第十五章 失控
时节已入冬，白云市背山面海温度缓缓降下，迟迟不见降雪。
李言赖在床上不想起来，想起今晚还得等到半夜三点去送钱，等他回来时估计方佳人也睡了。
白天好好在家呆着吧，李言正想着，手机响了，是李善行。
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李善行从来不主动联系他。
“喂。”李言划开接听键。
“今天有空吗，吃个饭？”
李言想了想和他没什么可应酬的，“午饭吧。”
“好，还去天府香吧。”
“行。”李言想这小子也够懒，连吃饭地儿都不愿意费下脑筋。
李言赖到十点半起床收拾一下就出门了，去天府香的路上还取了另一半的钱。
进了天府得还是上次的位置。
点菜的时候李言让李善行点，他想按李善行的性格，会不会又点和上次一样的菜。
“你找我有事？还是就是想我了？”李言明知故问。
李善行扶了一下眼镜，“我有事求你帮忙。”
让李善行说出求字李言真想不顾形象地掏掏耳朵，“什么事你说，能做的我肯定不推脱。”
“我想你做通你妈的工作，让她劝劝我妈，让我郑莹结婚。”
啥？这是三姑六婆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这种事我不好插手吧，长辈们的想法也不是我能左右的。”
“你可以，就看你愿意不愿意帮我，你这次帮我，我会记住的。”
“你这帽子给我戴的，万一我搞不定怎么办？”
“那你试试行吗？”李善行盯着李言一副不肯放过他的样子。
李言单指点了点桌子，“你要我帮忙劝我妈，也得告诉我个大概，让我有个方向。”
李善行低头想了想，“我和郑莹早就想结婚，可是我妈一直不同意，郑莹心里很难过那天晚上就和她表姐夫喝酒，醉了。我找不到她就去她家，结果看到他们在一起。”
“即使这样你还要和她结婚？”听到李善行亲自说出事实，李言还是感觉很震撼。
“我从来没有变过，如果不是婚事受到阻挠，她就不会伤心醉酒，更不会发生这些事。”
李言心想，这是真爱啊，都这地步还帮对方开脱，换成自己可不一定做得到。
“那之前大伯母为什么不喜欢郑莹。”
李善行摇摇头，“不知道，就是有些挑莫名其妙地挑刺，我也搞不明白她哪里不满意。”
李言想起郑莹那眼含着笑意的大眼睛，这么阳光的女都被逼着去买醉了，估计怕和陌生人不安全才找的亲戚，结果这表姐夫也不知是酒品差还是就是个畜牲，呵呵。
“行，我回去劝劝我妈，但我不保证能说得动她。”
“谢谢。”李言眼中燃起了希望。
“尽人事，听天命吧。”李言捋了捋头发。
“谢谢。”
“你不用这么客气，我们是亲兄弟。”
和李善行吃完饭分开后，李言给张燃打电话，开始忠实地履行起约定。
“妈，我今天回家吃饭。”
“好啊，你想吃松鼠鱼吗，我叫王阿姨给你做。”
“好，妈我现在想回去和你说说话，你在家吗？”
“好啊，没问题，你回来吧。”
…………………………………………
李言回到家，张燃已经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他。
“今天怎么想起回来了？”
“想家了。”李言坐下拉过张燃的手。
张燃心中一暖，觉得儿子长大了。
李言揉着张燃的手，“其实还有一件事。”
“你又缺钱了？”张燃一阵失落，“说吧，要多少，我最近股票亏得狠，也不能给你太多。”
“妈，你想哪儿去了，我在你心里有事就是要钱啊？”
张燃疑惑的看着李言，感觉不太对，“那你要干嘛？”
“我想你帮堂哥劝劝大伯母，同意他们结婚。”
“不行！”张燃瞬间抽回了手。
“今天堂哥来找我，前因后果他都跟我讲了，先不说事情我们了解多少，堂哥他自己都不介意，你们何苦呢？”
“郑莹不是好女孩儿我怎么能害善行呢？”
“你能害他什么，路是他自己选的。而且我也是为了大伯母好。”
李言又拉起了张燃的手，“今天堂哥和我说，即使大伯母反对他也是要郑莹结婚的，如果真到那一步，婚后你觉得大伯母在郑莹面前还有家长的威信吗？”
张燃没有说话沉思着，言言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善行那个孩子闷闷的，要是钻牛角尖真可能干出离经叛道的事儿。
“善行真这么说的？”
“骗你干嘛，我肯定是和你站在一条战线上的，我这是属于给你通风报信。”李言眨眼电了张燃一下。
“臭小子，”张燃捶了李言的肩膀一下，“你是两头讨好吧。”
“妈，我讨好李善行干嘛，他能给我什么？我是真心为大伯母，你要是真想大伯母好你就劝劝她，机不可失。”李言拍了拍张燃的手背。
“你让我想想，毕竟这关系了善行一生的幸福，我不能随便给你伯母建议。”
“妈，不管郑莹是好是坏，如果堂哥认定她好你们是拦不住的。你就让堂哥承你一个情，顺便也是拉了大伯母一把。这买卖不亏。”
张燃看着自己儿子舌灿莲花，叹了口气，看来善行是真的在儿子身上下功夫了，自己可能真得劝劝明秋了。
既然完成任务，李言吃完饭就脚抹油开着车回了瑰丽小区。
…………………………………………
开门看到方佳人穿着一身灰色套装坐在沙发上，尽管看着平静但面色很难看。
“你今天晚上不是有应酬吗，怎么这么早回来？”
“我问你，郑局长被人打了你知道吗？”
还没等李言开口，方佳人认定了凶手似的看着李言，“是不是你干的？”
“我……”李言想起答应过不骗她，就觉得谎言难以出口。
方佳人心下了然，最不想猜中的事却成真的痛苦让她心里充满了愤怒。
“是我找人干的。”想通了始终要面对，李言反而放松下来。
看到李言的轻轻松松地承认，方佳人蹭地站了来，“愚蠢！”
方佳人扶着额走来走去，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了，更让她愤怒的是自己，自己居然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
看到方佳人气成那个样子，李言上前伸手想抱抱她，被方佳人一手打了回来，方佳人看着他的眼神三分惊诧，三分愤怒，三分怨恨。
“我只是想教训一下他，那天你回来那个样子，我实在太心疼了，我不能让人这么欺负你。”
方佳人轻蔑的看着李言，“所以这就是你保护我的方式？你知不知道，这个项目我跟了三月!眼看着就要和城建局签合同了。”
“现在好了，郑局受伤了，项目换了新的负责人，我之前三个月的努力全白费了！你知不知道你给我找了多大的麻烦？！”
李言看方佳人那轻蔑的表情心里像被刀割似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我只是想……”
李言觉得语言在这时确实是苍白的。
“我错了，你原谅我好吗？我再也不会这么冲动了。”
方佳人坐到沙发，感觉所有的力气都懈了下来，叹了口气，“你今晚回家住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李言坐到方佳人身边，“只要你能消气，让我做什么都行，别让我走，好吗宝贝？”
方佳人掩住心里奔腾的愤怒和不能抑制的痛苦，转过头面色平静，眼眸淡然，“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让你住在我家，是觉得有人给我解闷，没什么其他的想法。”
“你何必说这种话来刺激我？”李言皱着眉，心里安慰自己，这一定不是方佳人的真心话。
“你觉得如果你长的不帅，床上功夫不好你能住进我家！？以前我生活里像你这样的人来来去去不知多少个了，你凭什么以为你很特别？但是像你这么蠢的我真是第一见！”
这扎心的话语像利剑刺穿了李言的心，“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懂吗？意思就是你在我这里不过是个让我高兴的人，你让我高兴我也让你高兴了，你吃亏了吗？”
“我搞砸了你的项目是我不对，但我是无意的。”
李言叹了口气，“你要是觉得说这些能心理平衡我可以忍着，等你好点了我们再谈。”
“有什么可谈的，愚不可及！我有没有和你说过，遇事不要用武力解决问题！才多长时间你就又范这毛病？我们是不是约定了，你不能影响我工作，郑局长是我的工作对象你凭什么去动他？”
方佳人终于出离了愤怒厉声斥责。
“你以为你这是男人的表现？你不过就是个没脑的，没有你家里的钱势，就凭你自己想在社会上立足简直是笑话！”
李言半晌没有反应过来，眼前这个疾言厉色的女子不是他认识的方佳人，方佳人的话像一记记重锤砸下来，把自己钉得越来越渺小。
李言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向门口走去，到了门口又停住，“我明天能回来吗？”
方佳人双手抱臂垂着眸子没有回答。
听到门咔哒关上的声音泪水从方佳人的眼眶里奔涌而出，止不住的流，她也不想止。
在打听到郑局之所以住院是因为被人打了的时候，想起李言这几天有点心不在焉，还买了一部2手手机，前后一串连，方佳人心里就有了计较。
尽管有了这么久的缓冲期，可是真的证实时，她还是没能控制住怒火，一半是气李言，一半是气自己。
这个她一直当成大男孩的男人，让她屡屡破界，她也挣扎过可最后还是妥协了，工作是她最后的底线，绝对不可以逾越。
她气自己，气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气自己为什么不能说出让他立刻搬走，气自己怎么这么没用，不过是一个男人罢了。
方佳人擦掉泪水，等自己情绪平复了，方佳人打电话给下属安排好约项目新负责人的宴请，让下属找出对方的所有个人喜好和资料。
新一轮的战斗又重新开始了，那个滑腻的郑局长她最后还是可以巧妙的避过搞定，还有什么可怕的。
想到这里方佳人吐了一口气，去浴室清洗沐浴。
洗完澡对着镜子吹头发，想起之前李言给她吹头发的情景，心里又是一酸。
说到底他确实是因为在乎自己才做这样的事，可是，她有她的原则，为什么她总是要在李言和自己的原则之间做选择。
方佳人在书房处理完公事，回卧室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都睡不着，总觉得李言不在少点什么。
她起床打开冰箱，开了一罐啤酒。
方佳人喝着啤酒回忆着这些年单身的日子，她遇到床上的过客是有过一些，但不过是为了生理需求，为了生活多点调剂来减压。
反正她也不打算再结婚，名声这种东西她也不在乎，可她有原则，绝对不和工作相关的人发生关系，因她在意她的工作，珍惜她的工作。
………………………………
在方佳人饮着啤酒时，李言正在车里等着，他还有一半的钱要付，这种人的钱可不能欠，所以再烦再累他还是如约而来。
看时间差不多了李言下车把装着钱的黑塑料袋扔进了利民街的垃圾筒。
李言开车回到家，家里灯早灭了，他停好车开了家门，就看张燃披着一件衣服从2楼下来。
“妈，你怎么下来了？”
“我没拉窗帘，你那个车灯照着那么亮。”
“都是我不好，”李言上前合上张燃的衣服，怕她着凉，“快上去吧妈。”
“先等会儿，”张燃拉着李言的手，“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没事儿，今天晚上和同学吃夜宵的地方离家近，我就回来了。”
李言说谎向来出口成章，而且从没有任何负疚感。
可是方佳人最让讨厌他说谎，而且总能拆穿他的谎言。
搞得他有时都怀疑之前对别人说谎，难道对方都知道？
“真的？”张燃有点将信将疑，总觉得儿子和白天来时精气神差了一大截。
“骗你干嘛，这么晚了，我都困死了，”李言抱着张燃的双肩往楼上走，“赶紧上去，别感冒了。”
“行吧，那明早再说吧。”张燃看了李言一眼心想儿子大了，心里藏事了，突然出现的第六感让张燃觉得儿子心里到底是有事还是——有人了？
李言把张燃送回主卧，回到自己卧室，打开空调换上睡衣，想着方佳人今晚把自己说的一无是处，当时真有想找块豆腐撞死的冲动。
后来在利民街等时间的时候，他想通了，像方佳人这么优秀的女人，对生活的控制欲是很强的，突然局面失控不愤怒才怪，她没把自己扫地出门已经很好了。
也许这反而是件好事，她是舍不得自己吧，自己能想到的事，她也一定想到了，这两天还是先不要回去，估计她一时半会儿消不了气，先冷却一下，然后再厚着脸皮回去求原谅。
想清楚了套路，李言踏踏实实地睡了。
第十六章 病了
李言早上吃了饭，张燃又给他打了一碗粥，看着儿子面色还好，心想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我今晚还要在家住，明后天再回去。”
“你在外面住的不习惯就回家吧。”
“没有，我那边被章俊借住了，他们家来了亲戚住不下。”
张燃心想也是，现在查反腐查的严，谁敢让儿子去住五星级酒店。
李言三言两语打发了张燃。
“你去哪？”见儿子站起身张燃有点紧张，总得最近儿子的行踪有点飘忽，她根本搞不懂啊。
李言温暖的笑容暖得让人暂时忘记了这寒冬的萧瑟，“上楼看书。”
张燃看着李言上楼轻松愉快的脚步，觉得儿子不像心里有事的样子啊，也许自己多心了。
……………………………………
晚上和章俊、林牧约好了吃甲鱼火锅。
菜还没上呢林牧一直盯着李言，章俊看着都觉得渗的慌，“你们俩不是没事了吗？这是在干嘛呢？”
林牧抬了一下下颌，“你问他呀。”
李言搓搓下巴，“看一个人不顺眼，找人修理了他一顿。”
章俊可乐了，“谁呀居然得罪李大少了，这仇结大了，李少不缺钱，那就肯定是因为女人了。”
“你的事儿解决了吗？”林牧看着李言觉得这小子有时候不靠谱。
李言点点头，“事情解决了，可我有麻烦了。”
“你被发现了？”
“事情被方佳人发现了。”李言叹了一口气，看到两个人神色微变。
“方佳人，这名字不容易重名啊，要不要我找人在公安系统里把她资料都调出来。”章俊眨眨小眼睛。
“滚，我告诉你们，都离她远一点，不然是兄弟也翻脸。”
“看看，重色轻友装都懒得装，以后一定离这位佳人小姐远一点。”林牧笑了。
“你们说女人发脾气怎么哄，送礼物，送花？”
“你惹方姐姐生气啦，你干什么了？”章俊眼睛小，可是李言面上的表情他一点没看错漏。
“是姐姐？李言，你挺超前啊，多大的姐姐？”林牧调笑着李言。
李言觉得自己问这两个混蛋根本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吃饭吃饭。”
“她生你气是不是和打那个人有关。”林牧漫不经心地问。
“嗯。”李言没吭第二声。
“人打都已经打了，这事就揭片儿了，你还是好好安慰姐姐吧，姐姐没怎么你呀，还是心疼你的。”
林牧夹起一块甲鱼的裙边放进嘴里，口感Q弹Q弹的。
李言听完林牧的话觉得还有几分道理的，要不，按照他和方佳人当初立的规矩，他早该被扫地出门了，那明天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买好吃的回去提前准备好。
“难得你分析问题分析的这么精妙，今天你请。”李言给自己打了碗汤。
“我帮你分析了，不是应该你请我吗？”
“我的钱要留着哄我的姐姐，没钱了。”
“……”
“章俊你来吧，我最近也紧张。”林牧扶了下眼镜。
“李言是有姐姐才紧张，你为什么紧张。”
“我最近天天晚上一个人去王宫。”林牧满不在乎的回答。
“你一个人去？天天？”章俊不可思议的看着林牧。
“我去找丽丽。”
章俊双手支着额头无奈了，这两个人没一个正常的。
“丽丽不怕你吗？”李言喝了一勺汤。
“刚开始有点，现在好多了，我还和她吃了两次宵夜。”
章俊猛地抬起头盯着林牧，“你说吃两次宵夜是什么意思，你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还没睡她。”
“没有啊。”林牧无所谓的样子。
“真是神经病，你要和一个出台的谈感情？人家只和你谈钱，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章俊嗤之以鼻。
“谈钱又怎么了，至少是明明白白地谈。我上一个说是谈感情，骗我的钱够我睡个明星了。”
“有道理。”李言附和道，“你那看上那个丽丽什么了，长得也没倾国倾城啊。”
“我现在就喜欢小家碧玉这款的。”林牧嘴角含笑。
…………………………………………
吃完饭要去王宫，李言本来不想去奈何林牧说不想叫不熟的人了，非要拉上他。
到了王宫时间不早了，但林牧天天来点丽丽，妈咪心里早就有数，都不让丽丽去选台，专等着林牧来。
章俊点了一个美女，推了推李言，“你也来一个吧。”
“都说了没钱。”李言抓起一把瓜子嗑了起来。
“我付，行吗？”章俊看到李言没反应，直接指了一个美女给李言。
“这种事也能强迫啊？”李言皱下眉瞅了章俊一眼。
“少废话，”章俊贴着李言的耳朵，“毕竟你和丽丽那个过，点个美女陪着，这样可以避嫌，懂吗？”
李言嗑着瓜子想想章俊说得也有道理，“谢谢了兄弟。”
章俊眨眨小眼睛得意的答道，“咱俩谁跟谁。”
丽丽看着李言想了想跟林牧说去敬杯酒，林牧点头示意她去吧。
丽丽端着酒杯走到李言身边，“哥哥，我敬你一杯酒。”
李言身旁的美女帮李言酌好酒把酒杯送到李言手里。
喝光一杯酒，李言点了点头，淡淡的说：“谢谢。”
丽丽还想说什么，章俊拿起酒杯对丽丽说，“美女美女，不要因为我长得不够帅就差别待遇。”
“那怎么可能，”丽丽给自己酌满酒，“哥哥，我敬你，希望你今晚玩的开心。”
章俊揉着胸前，“妹妹这句话说得我已经开心无比了，你随意啊。”
喝完这杯酒，丽丽瞥了李言一眼就回到林牧身边了。
“我觉得这个丽丽怎么好像对你有意思。”章俊贴着李言的耳朵。
“我跟她又没什么交往，哪来的意思。”李言回答地很淡定，但想起那天在医院的事又拧起了眉心。
“你小心点，毕竟林牧都明着说要她了，离她远点，不值得让兄弟起误会。”
“放心，我知道。”
李言一晚上刻意少喝酒，因为他想把车开回家，不想明天再折腾一回了。”
“你这一晚净嗑瓜子了，是因为瓜子免费吗？”林牧打趣李言。
“对呀我这不是给你林少省钱吗，要不我点两个大果盘多浪费。”李言嘴角微扬，不掩示好心情。
丽丽看着李言，心里莫名的高兴又莫名的紧张，难道是那晚做了什么不对的事吗？
“想什么呢？”林牧鼻尖蹭在丽丽脸庞上吹着气。
丽丽缩没了一下瘦削的肩，“没想什么？”
“别惦记了，”林牧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他有女朋友了，还是个高管。”
丽丽心微微一颤，是啊，像李言这样的男人怎么看上自己呢。
“但我还单身，你考虑考虑我怎么样。”邪性的目光从镜片后透了出来，丽丽回避了这跳动着欲火的目光。
不是她扮单纯装纯情，风月场上见多各种各样的客人，半推半就一个搞不好真的会惹怒客人，但丽丽觉得林牧不一样，拿钱睡自己可以，她怕的是林牧想拿钱从她身上换的东西，但她这样的女人谁会真的动心，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林牧嘴角含着笑。
李言认真的嗑着瓜子目不斜视，陪着的他的美女跑去陪章俊了，他也不介意。
直到林牧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叫买单，“你晚上要不要跟我走。”
要是以前，丽丽还真对林牧有点发怵，毕竟他威名远播，不过这段时间林牧只点自己的台相处下来也还好。
丽丽点点头，“我去拿一下衣服。”
到了大厅章俊和李言先走了，留下林牧一个人等丽丽。
章俊边走边说，“你喝酒了能开车吗？要不把车扔这里算了。”
“没事，我没喝多少，不想明天再天取车，年龄大了犯懒。”
“那我自己打车走了，你小心点。”章俊说完钻进一辆出租车。
李言一路顺利的开回了家，到家倒头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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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睡到第二天快中午才睡醒，下楼了看到王阿姨正在做午饭。
“王阿姨，早啊。”
“言言你醒了，我给你准备了点心，马上快中午了，李太太特意嘱咐我来给你做个午餐。”王阿姨从微波炉里拿出一盘虾饺放到餐桌上。
“还是温的你先吃吧，午饭一会儿就好。”
李言用手直接拿起一只虾饺放到嘴里，“我妈去哪儿了？”
“太太早上出去了，今天是周末。”
对哈，李言都忘了，不上班的人对周几就没太大的感觉。
“那谢谢你了王阿姨，今天本来你不用来的。”
“没什么，反正我也没什么事。”王阿姨不急不徐的回答，她是说话做事都是很实诚的的一个人，所以特别得张燃的心。
李言吃过午饭，跟王阿姨交待了一声自己晚上不回来。
上楼换好一套衣服就开车回瑰丽小区了。
走到门口李言心里有点忐忑，万一她把密码改了怎么办。
嘀嘀嘀，咔哒门开了，李言心中一阵欢喜。
脱下鞋靠坐在沙发上，李言心里窃喜，想着晚上给方佳人买点什么吃。
没等李言开始想菜系就听见卧室传来一声“嗯哼”。
李言皱起眉，这呻吟的声音无疑是方佳人的。
李言蹭地站起来，他要进卧室看看哪个混蛋在里面，自己要亲手把他打成废铁。
进了卧室只看到方佳人一个人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
只听方佳人又呻吟了一声，李言觉得不对赶紧走到床边。
只见方佳人眉头微拧面色苍白，李言把手放到方佳人的头上，烫的吓人。
“佳佳，佳佳？”李言摸着方佳人的脸，喊着她的昵称。
方佳人迷迷糊糊半睁开长长的眸子，“你怎么回来了。”
听着这虚弱的声音李言心疼的要死，“你病了怎么不告诉我？我带你去医院。”
“我没事，反正是周末，休息两天就好了。”
李言根本不理会方佳人说什么，他进衣帽间挑了一套运动装，一件羽绒服，一套中衣裤。
他才不管方佳人的意见，给方佳人一件件的穿上。
方佳人都烧迷糊了，也没什么气力阻止。
穿好衣服李言一把抱起方佳人去了地下停车场。
他把方佳人放在后排让她躺着，就驱车到了中心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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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了导诊台李言抱着方佳人去了急诊科。
急诊科医生开了一张验血单，李言急得问医生：“你看她都烧这样了，先给她开点滴打上吧。”
“现在都不是知道她病毒的还是细菌的，等验血出来吧，不差这半小时，验完血过来取体温计量下温度。”
给方佳人抽完血李言把方佳人放到座位上，“宝贝我去取个体温计，马上就回来。”
方佳人努力抬眸点点头。
李言拿了体温计立刻回来了，他拉下方佳人羽绒服的拉链，放好体温计。
他坐在方佳人身侧让方佳人靠着自己，“很难受吗？”
方佳人闭着眼睛没回应。
过了五分钟取出体温计，38.9度，李言把体温计拿去给医生，医生看了看，“怪不得人都烧迷糊了，温度有点高，成年人38.5就挺高了。”
李言回到方佳人身边，摸着她的额头，真是好烫，他抱着方佳人的肩靠在自己怀里。
现在的方佳人任他摆布，一点气力也使不出来。
偏偏是周末姑姑不上班，李言心里急得不行，想着要不要给姑姑打个电话。
到了出报告的时间，李言去取了报告拿给医生。
医生看了报告，“细菌病毒都有啊，她青霉素过敏吗？”
“我不知道，我去问问。”
“你等等，做个皮试吧，不用问了。”医生在电脑开好药单递给李言。
李言缴了费取了药，把药送到输液室，又把方佳人扶到输液室坐下，额头渗出了汗水。
做皮试时方佳人皱了下眉。
皮试通过后点上点滴，这才算安生下来。
“一会儿就好了。”李言拨开方佳人脸侧的发丝。
苍白的脸色让方佳人看起来柔弱极了，他认识的方佳人是自信的，是果断的，是强势的，是耀眼的，从来没有软弱过，这是天生的吗？
过了好一会儿方佳人睁开眼，扶着扶手稍微坐正了些，“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回来，你病死在床上都没人知道。”想到方佳人病了也不找他，李言心里有一股火，她怎么和自己身体过不去。
“本来也没想让人知道。”没血色的双唇轻启。
“你服一次软会要了你的命吗？”李言无奈地看着方佳人。
方佳人紧闭双唇没有吭声。
李言用手扶着方佳人的肩靠着自己，这次方佳人没有反抗，李言长出了一口气。
接下来李言开始讨伐方佳人，“你什么时候病的，我就走了两天你就把自己搞病了。”
“我病还不是因为你。”虽然方佳人没有力气但还是能听出她责怪的口吻。
“你是气的？急的？还是累的？”
“都有。”
“那有没有伤心。”李言试探着。
要不是这臭小子打乱她的工作节奏，让她压力倍增，又让她气自己为什么伤心，她能急火攻心病倒吗？！
方佳人都不记得自己上次生病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好在是周末，休养一下尽量不要影响工作才最重要。
打完青霉素又吊了一个葡萄糖，方佳人的脸上稍微有了一点血色。
李言也稍稍放下心。
晚上不买外带了，回去给方佳人煮个面或者熬点粥。
折腾了小半天终于完事了。
“拿着药单明天取药还来这里。”许是李言的俊朗面容，护士说话也温柔了很多。
李言笑着答谢，转身扶方佳人离开。
出了输液室没走几步方佳人抽回李言扶的手臂，一副不相识的样子。
“你这卸磨杀驴也太快了吧。”李言吃惊地看着方佳人。
方佳人不理他。
走到医院地下停车场，李言一把抱起方佳人。
方佳人瞪着他，“放我下来。”
“还不肯来医院，要是不看医生，你能有现在这力气教训我吗？”
李言抱着方佳人走到车边才放下来。
看到方佳人系好安全带李言驱动车回瑰丽小区。
第十七章 你的家人
回到家，李言帮方佳人拉开羽绒服拉链，进卧室帮她换好衣服，监督着她躺下才离开。
“你要吃粥还是吃面。”李言在餐台喊话。
“随便。”
李言摸摸下巴，随便……
那就煮面吧，面条好消化，而且煮面快，煮粥太久了。
煮好面条，李言走到床边看到方佳人闭着眼，他单膝跪在地上，和方佳人平视。
李言摸了摸方佳人的脸，“宝贝，起来吃点面条，我煮好了。”
方佳人叹了口气，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个俊逸的青年，“你确定你煮的面条能吃？”
李言刚住到她家时可是连煮白水能的能力都没有。
“可以的，起来，要不我把你抱出去？”
方佳人抬手摆了个阻止的手式，“不用，我能走。”
不得不承认，今天去完医院身体舒服多了，要是没这小子自己下周能不能上班还真是不一定，又或者像他说的躺死在床上都没人知道。
餐台一碗素面有少许的葱花，尝起来有一点点咸味，看来盐放得不多，做为给病人准备的面来说，还算可以。
“我查过，发烧不能吃鸡蛋，要不打个蛋花会好吃点。
方佳人看了李言一眼什么也没说，默默吃着面。
李言撑着下巴看方佳人一口一口把自己做的面都吃完，心里可是高兴的很，原来照顾人是这么幸福的事。
吃完面方佳人端起碗喝了两口汤，放下碗感觉有力气了。
李言看着方佳人的架势不对，“喂喂喂，不带这么不讲究的，兔死狗烹得也太快了。”
“兔死狗烹不是很正常吗？”方佳人微微扬着嘴角看着李言。
“随便你，反正我这次回来就已经想好不要脸皮了，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不走。”
方佳人呵了一声，“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那当然，这门神功不好练呢。”李言单眼眨了一下。
方佳人叹了口，“知道错了吗？”
李言点点头，“我错了，姐姐，你原谅我吧，下次我一定先问过你。”
“还有下次？”方佳人捶着李言的胸。
李言握着方佳人的粉拳吻了一下，“别打了，手打痛了，我心疼。”
“油嘴滑舌。”
李言的指间穿过方佳人的发丝，看着方佳人略苍白的脸，揽住她的肩，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心疼说道，“好好听话，把身体养好，我真的心疼。”
…………………………………………
第二天输完液方佳人明显看着好多了，方佳人不顾李言的反对坚持周一早上去上了班，下班以后李言去方佳人公司接上她去医院输完最后一天的输液。
输完液李言带着方佳人去星月广场的一品粥店点了生滚粥给方佳人。
“真乖，没有安排应酬。”李言隔着桌子刮了一下方佳人的鼻子。
方佳人明亮的长眸看着李言，“是因为今天刚好没应酬，我新项目马上就要重新开始了。”
方佳拿起筷子指着李言，“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再影响我工作就收拾东西走人！”
“我再也不敢了，我保证。”李言赶紧竖起了三根手根。
方佳人看了李言一眼，心想要不是自己这次生病他照顾得这么无微不致，绝对不会让他这么容易过关。
不过李言会对她这样好出乎她的意料，究竟是年轻经验浅容易一头扎进情海里，还是对自己情有独钟呢。
可是她并不能回应李言的这种感情，该怎样和他说呢，方佳人还以为自己早就看破红尘，自己这么在乎他的感觉做什么。
“明天晚上我有事，回去的晚，你自己出去玩吧。”
“嗯。”李言答应了一声又觉得不对劲，“你让我去哪玩？”
方佳人放下勺子，琥珀色的眼睛微微弯起，“你就算忘记回家的路，也不会忘记夜总会大门往哪边开吧？”
“我冤枉，我都是陪朋友去的。”李言挑起眉毛更加显得眉目分明。
这臭小子就是长了一副好皮囊，方佳人心里暗暗地恨着自己怎么就色迷心窍了。
“随你便。”方佳人不理他自顾自地吃粥。
李言觉得方佳人生完病以后变得有点奇怪。
“过几天就是元旦了，你怎么过呀？”
方佳人一怔，“什么怎么过？”
“你是回老家还是你家人过来，你在白云没有亲戚吧？”
方佳人低垂着眼眸，“管好你自己的事，我的事你没权利问。”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
“不需要。”方佳人把勺子扔进粥里，“不吃了，回家。”
为什么这个小子总能屡屡让她失态，她安抚着自己千万不要生气，万一病情反复明天的应酬怎么办。
“服务员买单。”李言付完钱硬硬握着方佳人的手一起走出去。
“海边风大。”走出粥店李言捂住方佳人的领口能怕风灌进去。
回到家方佳人洗过澡，早早上床睡了。
李言还不困，在书房上网，想着刚才方佳人好像生气了，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还是因为生病身体虚弱，总觉得很不对劲，是因为提到她家人吗？
方佳人不是白云市人，她在这里应该是没有亲戚，但也不排除有亲戚照应她才来这里读书，那她的父母呢，也没听她提过。
李言双手抱臂想起章俊说可以从公安系统查查方佳人，一想到这个方法李言猛地的摇头，有什么事他还是直接问方佳人比较好，她不想回答就算了。
…………………………………………
到了元旦那天李怀勇让秘书在锦宴楼订好位，张李两边的亲戚都来了。
张国业看到李言拍拍张寅的肩，张寅明白父亲的意思。
“哥。”张寅坐到李言身边。
李言看到张国业对他笑着打招呼，瞥了张寅一眼，“我怎么感觉你胖了？”
“我最近迷上了打游戏，吃完饭不怎么动，长了点肉。”张寅露出一排大牙不好意思地笑了。
“玩游戏花钱吗？”李言明知故问。
“是花一些钱，要不玩的不爽。”张寅你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哥，你最近在忙什么，找你好几次都没空。”
李言意有所指地说，“你爸没告诉你我最近忙什么？”
张寅愣住了摇摇头。
李言看到他表现的毫不知道情，不知道是该信还是不该信，“我和同学开了一个食堂，最近有些人事变动，忙一点。”
“哥，那你这食堂每个月是不是利润很高啊？”
李言点点头，“还可以。”
“哥，那要是我有江湖救急的时候你能不能帮帮我。”张寅露出两排大白牙。
要是往常李言肯定一口答应，这次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张国业，“你多大人了还江湖救急，有什么事找你爹去，对了以前的就算了，上次那十万你什么时候还？”
张寅碰了个软钉子立刻哑火了，“哥等我有钱了一定还你。”
李言白了张寅一眼，“有钱你一定都投游戏里了，我还不了解你。”
张寅再傻也看出来李言这是因为张国业不待见他了，看来李言是真生气了，得回家和得张国业商量下对策才好。
李言站起身走到落地玻璃前，可以看到市中心流光溢彩，车水马龙，彩灯悬挂在马路的上方，整个城市都陷入了庆祝的盛宴中。
看着窗外越是热闹，李言心里越是有些不安。
不知为什么，李言有种直觉，上次问她家人的事好像触碰到了她的痛点，她什么时候才会对自己打开心扉。
李言真怕方佳人一个人憋坏了。
“谢谢。”
李言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善行站到了自己的身侧，“谢什么？”
“婶婶真的去劝我妈了，我妈的态度也没之前那么强硬了。”李善行不太习惯和李言搭话。
“都说了我们是亲兄弟，用不着谢。”李言想了想，“不过我觉得你还是要想清楚，千万不要以后后悔。”
李善行扶了一下眼镜边看着窗外淡然的说，“以后的事谁知道，重要的是如果现在都后悔那还不如顺了自己的心意。”
李言听到这话不由得多看了李善行两眼，“以前没发现你的内心原来是这么放荡不羁。“
李善行微微一笑，“我自己也不知道，是郑莹让我发现了以前是多么压抑自己，何必呢，反正总有人对你不满，还不如活得轻松快活点。”
“有道理，那我等着喝你和嫂子的喜酒。”
“好。”
“菜来了，都上桌。”张燃招呼着周围人。
菜一道道上来，李言发了一条信息给方佳人，“我等会儿就回家，你吃过了吗？想吃什么我去买。”
一直到吃完饭李言都没有收到回复。
“言言你去哪儿？”看到儿子抬腿要走张燃急了。
“回我自己家啊。”李言心想平时就算了，今晚一定要回去陪方佳人。
“今天过节，你给我回家，哪有过节一个人在外面睡的。”
“我现在认床，睡我那张床才睡得着。”
张燃眨眨眼有点没反应过来，就这么一阵功夫李言就溜了。
李言走后柳萍眼珠一转凑到张燃身边，“姐，你说言言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张燃看看柳萍，心里一阵高兴又一阵失落。
“前几天在我们医院看到一个很像李言的背影，抱着一个女孩儿，当时我们科室正有事，我没上前看清楚。”
李怀欣心里其实已经认定那就是李言。
“是言言病了吗？”张燃面色瞬间紧张起来。
“是那个女孩儿病了，他病了还能抱住别人吗？”李怀欣被这个二嫂逗乐了。
“可是他没和我说过呀。”张燃沉思着，儿子干嘛瞒着自己，以前要干什么事他都和自己说。
“可能还不稳定？想稳定再告诉你。”看着张燃低落的样子，柳萍心里感觉舒坦极了，这个大姑姐一天到晚跟王母娘娘似的，比婆婆还厉害，压得她没一天舒坦过。
张燃听了柳萍的话点点头，心想是打电话还是见面问李言这件事比较好。
刘明秋看了一眼李善行，“你放心，言言找的女朋友肯定很好，就不算不好他也一定会听你婶婶的话断了。”
刘明秋说得张燃心头舒服了几分，想到自己被儿子蛊惑劝刘明秋同意善行的婚事，心里倒有点愧疚了。
李怀勇签完单催促张燃。
回家的路上，张燃忍不住告诉李怀勇李言可能交了女朋友。
“交就交了呗。”李怀勇不以为然。
“你说他们是不是在外面同居了。”张燃不愿意相信，却觉得这样才是合理的。
“同居又怎么了你儿子能吃亏吗？”
“不好说，现在女孩子都很厉害，不像我们年轻时那么单纯。言言条件这么好很容易被人缠上了，他心又软。”张燃越想越觉得担心。
张燃拿出手准备给李言打电话问个清楚，李怀勇摁下她的手，“你干什么？”
“我要问问言言。”
“等他回家当面问吧，他要是身边有人说话也不方便，明天把他叫回来吃饭。”
难得老公站在自己这边，张燃心里暖暖的，到底还是原配，就这么相伴到老的过吧。
第十八章 我没有女朋友
回了家，屋里却空无一人，李言给方佳人打电话也没人接。
李言洗了澡换了睡衣坐在电脑前，无聊地点着网页，又看了一个电影，看了会儿书，时钟一格一格的挪动过去。
过了两点门终于响了，李言走出书房看到方佳人脸色绯红显然是喝了不少酒。
“你去哪儿了，元旦还有应酬吗？”
“不是，”方佳人摇摇头，“我去酒吧了。”
李言皱着眉，帮她脱下大衣，她穿里白色的弹力包身裙，一身凹凸玲珑的曲线一览无余。
“你一个人去的酒吧？”
方佳人迷迷糊糊地点点头。
李言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方佳人头靠着他。
“你要去酒吧就不能等等我？”
“等你干嘛，酒吧里都是我一样无处可去的人，你有家，有家人，你去酒吧干嘛？”
方佳人明显是有些醉了，她的酒量李言是知道的，很少醉酒，这次是真正的花钱买醉了。
“你没家人吗？”李言试探地问。
方佳人坐正了手肘靠在沙发上手支头，好像醉意去了三分，“我没有。”
李言很吃惊，“父母都不在了吗？”
“不在了。”方佳人垂下眼眸。
李言把方佳人揽在怀中，“以后你有我。”
听到这句话方佳人泪水奔涌而出，不是因为李言，而是这句话也曾有人对她说过，可那个人却没能做到。
感觉到方佳人哭了，不明就理的李言松开怀抱擦拭着方佳人的泪水。
方佳人拿纸巾擦干泪醉意醒了七分，“你怎么回来了，今天是元旦你应该在家的。”
“我不放心你啊，元旦是团聚的日子，你一个人心里会难过的。”
“你还真是善解人意。”方佳人叹息道，“你是个男人，心思应该多放在事业上，感情这些方面不要心思这么敏感，对你没什么用。”
“我有个食堂啊，事业做的挺好的。”李言撅起嘴。
“你那是事业吗，你同学的父亲还在位，万一有一天他父亲退休了，调走了，你觉得这食堂你能开下去？”
方佳人看着呆住的李言，心想总算不是无可救药。
“怎么不说话了？”
“你说的确实是个问题，我是想我同学他爸还年轻不会退那么快吧。”
“好，我们就算你同学父亲15年退休，15年后食堂开不了了，你快40岁，没有一技之长，剩下的40年人生你就准备吃老本吗？你不给后代留点遗产吗？”
李言知道方佳人说的对，他只是不想面对。
“你意思让我找工作？”
方佳人一手拍了一下李言的头，“工作个鬼啊。你现在就两条路，第一，去你爸公司努力成为接班人。第二，找个项目着手自已做点事情，刚开始很可能会亏，但这都必经之路，只要项目不大，你的优势就是亏的起。怎么样？心点有点谱吗？”
“去我爸公司……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没这意思。自己做，我从没想过。所以我心里还真没谱。”
“那就好好想想。”
…………………………………………
第二天一早李言接到张燃的传唤让他回家吃午饭，在方佳人的督促下，他答应了。
回到家里菜基本都做好就差摆上桌了。
“你真会掐着时间回来，菜刚做好你就回来了。”张燃和王阿姨一起端菜。
“妈，你做狮子头了？”李言颇感意外，这道菜王阿姨不会做，张燃很久不下厨房了。
“是啊，你小时候最爱吃狮子头。”
摆完桌王阿姨就走了，家里就剩下一家三口。
吃了一会儿张燃就沉不住气了，“言言，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李言被问的差点出喷出来，咽下口中的菜才开口，“你听谁说的，没有。”
“言言你不要担心，妈妈很开明的，只要你喜欢的女孩子人品没有问题，妈妈都会同意，不会像你伯母那样。”
李言这点理智还是有的，只怕张燃比刘明秋还要挑剔。
“真的没有，我还这么年轻，不着急。”
张燃将信将疑难道自己的感觉错了？她看李怀勇夹着菜吃着饭，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整了半天今天是鸿门宴，李言心里叹了口气，在没搞定方佳人之前绝不能让老妈跳出来捣乱。
吃完饭李言把桌子收了，坚持让张燃休息，自己把碗洗了才撤退。
李言走了之后张燃还在吃惊李言会刷碗这件事。
“老李，你看见没有，他居然会刷碗了，他以前连桌都不会收。”
张燃心想难道真的是一个人住就容易成长了？
“他是有女朋友了。估计没少给人家刷碗。”李怀勇轻轻拍了一下沙发的扶手。
“什么？”任张燃再怎么想也想不出让儿子甘心做家务的女人是什么样子的。
张燃想想觉得头皮发麻，“你说言言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他交女朋友了，是不是那个女的不让他说？”
“也不一定，不过这个女孩儿肯定不简单啊，言言的眼光高，一般姑娘入不了他的眼。”李怀勇生出了几分好奇。
“她居然让我们儿子刷碗，以前我连水都不让他烧。”张燃心生怨气。
“你什么都不让儿子做是在害他，不是爱他。我倒觉得这女孩子不错，至少把言言往正确的路子上引。你不要干涉儿子的事，他准备好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李怀勇淡定的去了书房。
张燃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心里的怨气真是越积越多，心里想以后言言把这女孩儿领到自己面前时，一定要给她个下马威。
…………………………………………
“怎么了？”
方佳人觉得李言回家吃饭回来整个人都怪怪的，坐在书房的沙发上看书，时不时的瞄自己。
“今天我妈问我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你怎么说的。”方佳人依然盯着电脑漫不经心的问。
李言放下书，“你希望我怎么回答。”
“你怎么回答和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李言有点急了，“你不就是我女朋友吗？”
方佳人打键盘的双手停下，看着李言，“我什么时候成你女朋友了？”
李言深呼吸劝自己冷静，“不是女朋友我们天天睡在一起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同居？”方佳人还真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你意思我们可以各自找男女朋友？”
方佳人点点头。
“那我们做男女朋友不行吗，省得费事了。”李言捉住了方佳人说话的漏洞，得意的笑起来。
方佳人继续敲着键盘淡然的回答，“我不交男朋友。至于你，等你找到女朋友就得搬走。”
李言吐了口气，他的感觉果然没错，方佳人从没把他们的关系定义成恋人。
所以今天他不算骗了父母，他是真的没有女朋友啊！
“我也不交女朋友，我要赖在这里住一辈子。”
“……”
“你能想点正经事吗，你想好做什么项目了吗？”
“餐厅你觉得怎么样？人人都得吃饭。”李言兴奋地问道。
“餐厅的入行门槛低，那就意味着竞争淘汰压力很大，这个项目不好，继续想。”方佳人没有停下手头的功夫。
方佳人想了想拿起手机，“等下你不要出声，我要打个工作电话。”
李点点头，心想这种事还用交待吗。
“喂，郑局。”
李言眉心拧起心中不悦，难道方佳人刻意提示他不要声。
“前几天我病了，在医院打了好几天点滴，所以才让我同事先去看望您。您身体好点没？”
“那就好。”
“我没事，我已经好了。”
“郑局您看哪天有空我请您吃个饭。”
李言把书合上沉着脸。
“行，那到时见。”
“你不是说他不负责项目了吗，怎么还约他？”李言怒气冲冲地问。
“他是不负责了，可是他不负责项目我就不联系他，那不显得我太凉薄了吗？新的负责人会怎么看我。”
李言思索着方佳人的话。
“而且现在郑局不管个项目，以后他还是可能主持别的项目，我已经在他身上耗费了这么多资源，我不能白白让这些资源都打水漂。今天埋下这根线是为以后做准备，这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李言望着方佳人沐浴在午后的日光中，周身散发着光芒。
方佳人徐徐道来，“而且山水轮流，做事留一线，这些道理你要想明白，道理人人都会说，能把它们变成处事准则才是真是不枉读圣贤书。懂了吗？”
李言心里叹服这个女人的智慧，真是情商智商双在线啊，“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油嘴滑舌，刚认识的时候没见你这样。”
“刚认识的时候你也不总和我说道理。”
“不想听以后不说了。”方佳人淡然地说。
李言赶紧改口，“别，你说吧，我爱听。”
“不过看来那个郑局伤得也不重，这才多少天啊就能出门，那些人肯定看他是局长不敢下重手。”
“你还敢提这件事，要不是你我年前早就拿下这个项目了。”
李言顿感心虚，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不过既然这个郑局没受太重的伤也可以不换负责人啊？”
“有进步，会动脑抓关键点了，”方佳人背靠在椅子上，“这个项目盯着的人太多了，都跟恶狼一样，只要给他们机会就会狠狠地咬下一大块肉，郑局被换下去他也不想，可有什么办法呢，上面来了调令你能不听吗？”
方佳人玩味的看着李言，笑了笑。
“所以啊，你真的是帮了背后这个人一个大忙，没有你他想换掉郑局也没这么容易。”
方佳人像分析报表一样地给李言分析这件事。
李言仰起头吐了气，“那我这事儿可亏大了，给你添了麻烦，便宜了别人，我还花了三万块。”
“现在知道你自己有多蠢了吗？”
李言红着脸，“知道了知道了，咱们以后能不能不提这事。”
“那你以后做事能不能三思而后行，有时做事慢一点不见得是坏事。”方佳人转着手中的笔，
“不过今天你做的就很好，没有承认你有女朋友。”
“你怎么知道的？”李言挑起单边眉，感觉面对方佳人心理压力有点大，这个女人会读心术吗。
“你要是和你爸妈说你有女朋友了，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淡定，按照你对你父母的描述，他们一定会提出见你女朋友，那你岂不是要难办了？”方佳人笑容浅浅的，李言看到方佳人自信的样子不自觉就心生折服。
李言没陶醉多久，方佳人就泼了一盆冷水，“我晚上要和郑局吃饭，你自便吧。”
“今晚你就和那无毛猪吃饭？”
“你叫他什么？”
“头上没毛，身肥如猪，无毛猪。”
方佳人噗嗤笑了。
看到方佳人因此笑了，李言心里舒服了一点。
“你晚上如果出门，喝酒就绝对不要开车，听到没有，我是认真的，你要是让我知道你酒驾，我就把你踢出去。”方佳人少有地严肃。
李言知道方佳人不是开玩笑，“我知道了，我一定不酒驾。”
晚上方佳人先出了门，李言和章俊、林牧约了去吃蛇，想起答应方佳人不酒驾，他打电话给章俊让他到信天瑰丽来接自己。
大冷的天他可不想站在风口打车。
李言换好衣服等着章俊来接他，没等多久电话就响了。
“到楼下了，下来吧少爷。”章俊调侃着李言。
不多会儿副驾驶门就开了，李言穿着还是那么讲究。
章俊手搭在方向盘上问李言，“这是你那个姐姐住的地方？”
“废话。”
“这个小区单价不低啊，她是全款还是贷款。”
“我哪儿知道，你问这个干嘛？”
“随便问问，你这个姐姐果然不是一般人。”章俊感叹道。
“你今天怎么废话这么多，有话能直说吗？”
章俊想了想，“我觉得她付不起这里的房款，按照她现在的工资水准贷款可能没问题，可是首付也不少。你这姐姐是单身吧？”
李言心里很不爽，“你胡八道什么呢！”
“你今天怎么不开车让我来接你？”章俊转换了话题。
“不想酒驾，也懒得取车。”李言淡淡地答道。
“上次不还酒驾吗，这么快痛改前非啦？”
见李言没吭声，章俊小眼睛转了转，“是不是方姐姐不让你酒驾？”
“开你的车。”李言冷冷得看着章俊，这小子今天说的没有一句话是他爱听的。
第十九章 从幕后到台前
到了地方，章俊停好车，这是一个大院，围着大院两面是包厢，一面是厨房，每天都有蛇从南边运过来。
两人下了车按号码找到包厢推门而入。
包厢里除了林牧还有另一个人，丽丽。
李言愣了一下，章俊偷偷推了推李言。
“今天什么好日子，吃饭还有美女相陪，林牧你不地道，也不提前说一声让我们有个准备呀。”章俊眯着眼笑。
林牧懒懒地看着章俊，“提前有什么用，你们一个是没有女朋友，一个是藏着不肯带出来，我还有说的必要吗？”
章俊指着林牧的手指抖了抖，“赤裸裸的显摆，都到了让人发指的程度。”
“你得和我站一条战线，”章俊瞟了一眼李言，又看着丽丽说，“美女你的眼光有待提高啊。”
“滚。”林牧笑着骂章俊。
“得了，你点餐没。”
“你说呢，他妈的蛇要炖半天，要等你们俩到了才点，什么时候能吃上。”林牧手中把玩着丽丽及腰的长发。
丽丽安静乖巧的的坐着，这是她第一次和林牧的朋友一起吃饭，李言和章俊她也算熟识了，可还是有点紧张。
李言看着圆桌对面的丽丽眼神冷峻，心里疑惑，丽丽是什么身份呆在这里，之前林牧说要追丽丽难道是真的？
“牧，你知道今天李言怎么过来的。”
“飞过来了的？你小子有话就说呗，他妈的怎么那么多废话。”
李言深有同感，虽然知道章俊要说什么，但是当面不说也会背后说，所以也懒得阻止他了。
“今天我去方姐姐家接的他。”章俊对林牧扬了一下头，很是得意。
“方姐姐住哪里？”林牧确实有兴趣。
“信天瑰丽小区。”章俊说的时候语调颇有含义。
“这个小区我记得现在单价四万，开盘时也两万，当时我妈去看过。这姐姐实力可以啊。”林牧真心地说道，心里没作他想。
丽丽听他们讨论着这位方姐姐，知道是李言的女朋友，她眼睛看着别处，其实他们说的每一个字她都没有错漏。
她不像这些人能生在背景很好的家庭，她的母亲经营着一个小裁缝铺，父亲有尿毒症，还有一个上学的弟弟，走进王宫工作仿佛是专给她这样的人留下的最后一条生路。
她时时为这样的工作感到屈辱，可她能怎么样，她的日子是灰暗的，直到那天李言出现。
这个身姿挺拔，面容冷峻帅气的男人，身上带着淡淡的儒雅气息，当李言说要带她走时她还有点不敢相信，这样的男人会把她带走。
丽丽心里知道即使现在明明和他有交集，但再也不能靠近了，可她抑制不住想探听关于他的一切。
“丽丽。”肩膀被轻轻拍了两下，她转过头。
“想什么呢？”
“我没过吃蛇，想想有点害怕。”丽丽拢了拢头发。
“没事的，你就当是在吃鱼，蛇肉很补的。”林牧拨开丽丽流苏般的长发心里很满意，他这次不会看错人。
看到这一幕章俊知道林牧这是动真格的了。那林牧这次够有耐心的。
章俊想冲李言使个眼色，却见李言眼直直地看着林牧和丽丽。
这小子怎么也不知道避嫌，章俊在桌子底下踢了李言。
李言转头皱着眉看着章俊。
章俊仰头看天假装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这时有人有敲门，两锅蛇煲，一盘椒盐炸蛇，一锅蛇汤，还有点的一些菜。
上完菜服务员就出去了。
丽丽站起打了一碗蛇汤给林牧。
又打了一碗给章俊，“谢谢啊丽丽，贤惠。”
到给李言打汤时李言没客气也没阻止。
最后丽丽给自己打了一碗才坐下来。
林牧看着丽丽很是满意她的贤惠。
“你们说有什么项目可以做的？”李言准备集思广议。
“你什么意思？”章俊喝了一口汤问到。
“天天闲的荒，想找点事干。”李言用勺子搅着汤。
“你回你爸公司上班呀。”
“问题是我爸从来没提过让我回公司，他要是想我去他公司上班能不提吗？！”
“我爸也是一样，你看我天天闲着他也当没见。”林牧尝了一口觉得今天的蛇煲闷的不错。
李言叹了口气，以前遇到这种事，他肯定第一时间跑去问张国业，现在是行不通了，不管有没有食堂的事，他都肯定会坑自己。
方佳人说人要学会借力，所以他想先把周边的人际关系挖掘一遍。
吃的差不多了，李言去洗手间出来时刚好碰到丽丽。
“你过来。”李言对丽丽命令式的口吻，也不管丽丽的反应就走向和包间相反的方向。
丽丽跟着李言到了一个角落，心扑腾扑腾直跳。
“不要和他在一起。”
听到这句话丽丽心跳得更厉害，脸上有点烧，丽丽低着头怕李言发现。
“我和你说话你听到没。”
李言看着丽丽不说话就有点着急。
“我，为什么？”丽丽心里知道不可能但总是存了那么一点希望。
“他不是坏人，但是他脾气真的不好，我是他朋友我最清楚，你如果离开王宫跟了他可能不会像你想像的那么好，你明白我意思吗？”
李言语重心长劝着眼前的女孩。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谢谢你。”
看到丽丽转身走了，李言叹了口气也回了包间。
“你迷路啦？去那么久。”林牧痞气地眼看李言。
“人有三急，不是一急，懂吗。”李言瞎话一向张口就来，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热的茶水，尽完义务感觉心里舒服多了。
还是这几次的接触，他觉得丽丽的性情也许有几分真实，让他动了恻隐之心，总觉应该劝她一下。
林牧对一个女人好时可以热情似火简直能把女人烧化了，没有不就范的，热情劲儿过去以后不是****就是冷若冰霜。
总之能追到手的女人对林牧来说最后只是味同嚼蜡。
也许这种事干太多，上一个就是他的劫数，玩鹰的被鹰啄了眼。
但看着林牧对丽丽这个样子像是缓过劲了，又要开始霍霍姑娘了，李言有点不忍看到丽丽落到那个下场。
丽丽回来后林牧买了单，四个人去了一家保龄球馆。
保龄球馆没别人，就他们四个。
章俊拿起球看着李言，“我们赌点怎么样？”
“赌多少？”
“不多，一个瓶100？”
李言点点头，“好。”
几个回合后林牧走过来，“你们玩的挺嗨，带我们一个。”
章俊转转小眼睛，“不好吧，这不是欺负你们吗？”
“废话真多，怕输了不给你钱啊？”
“没有没有，林总哪能干那么没品的事。”
掷了几个回合，章俊有点不好意思了，“还玩吗？”
“玩，大不了今天谁赢了谁买单。”林牧抿着嘴笑。
“得，买的不如卖的精，今天白费劲就算了，可能得倒帖，是不是李言？”
章俊揉了揉眼看着林牧和李言怎么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还玩不玩了？”林牧了一球出去。
“玩，我得多赢点，缺钱。”
李言瞥了章俊一眼，前几天刚给章俊划了10万块，现在就开始哭穷。
“你们玩吧，我要歇会儿。”
李言坐在休息区，不知道方佳人和那只无毛猪吃饭吃得怎么样了，他掏出手机给方佳人发了一条短信，“你那边结束了吗？”
很快得到了回音，“嗯，我在家呢。”
“我现在就回去。”李言抑制不住的嘴角上扬。
“阿俊，我今天有事要先走了。”
“唉你等会儿。”章俊拉住李言的手臂。
“是不是姐姐召你回去？”
“你管那么多干嘛。”李言急着要走想挣脱开他的手。
“你把姐姐叫出来呗。”
李言顿了一下，以前和方佳人讨论过类似的问题，差点崩了。
“试试呗，要是不行再回去。”林牧在一旁边腔。
李言想了想点了一下头，到休息区给方佳人打电话。
“怎么了？”方佳人接通电话。
“晚上我同学出来玩，就是章俊和林牧，没别人，我们一起出来玩好不好，晚上他们去王宫唱歌。”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十秒，“那你回来接我。”
李言高兴地差点把手机扔了，“好，我现在就回去接你！”
看到李言眼角含笑，章俊就知道这事儿成了。
“我得回去接她。”
“没问题开我车去，今晚你买单哈。”
“好。一会儿王宫见，你们把包间号发给我。”
…………………………………………
李言拿了章俊的车钥匙开车回了瑰丽小区。
方佳人见李言开门进来奇怪的问，“你给我打个电话让我下去就行了呀，你上来干嘛。”
“我想亲自迎接你。”
方佳人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衫，宽口的设计露出了迷人的锁骨，下身是喇叭长裤，李言很满意方佳人的穿搭，体现了身材的优点，但又遮的严严实实。
方佳人浅浅一笑，“油嘴滑舌。”
“只对你一个人。”边说边帮能方佳人穿上红色大衣，抱着方佳人的肩下了楼。
到了车上方佳人系好安全带问李言，“你怎么没开自己的车。”
“你不说了吗，喝酒不开车，我懒得明天去取车我就让我同学开车来接我。”
“这种偷懒的事，你倒挺会动脑筋。”
…………………………………………
来过这么多次王宫，今天是李言来这里最高兴的一次。
方佳人终于从幕后走到了他人生的台前。
李言牵着方佳人的手找到林牧的包房推门而入。
看到一个火红的身影由远及近章俊和林牧不自觉站了起来迎接方佳人。
“这是章俊，这是林牧，”李言握着方佳人的手，“这是方佳人。”
“方姐姐好，这么叫您介意吗？”章俊的小眼睛亮晶晶的。
“可以的，你随意。都坐吧。”
这口气，这气场，果然级别差太多，有点被压迫的感觉，章俊坐下来拍拍胸口，喝口酒压惊。
李言帮方佳人脱下大衣，坐下后微笑着问方佳人，“你想喝什么？”
“也喝啤酒吧，反正我们都没开车。”
李言倒了一杯啤酒递到方佳人的手里，眼神像蜜糖似的甜的都要化了。
章俊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原来对女人淡漠的李言其实是个情种。
不过这个方姐姐的身材、相貌、气质，还有附带的气场，样样都是一等一的出挑，再稍微使点手腕，难怪李言被迷的患得患失，
丽丽坐在斜对角拉了一下包臀裙，咬着嘴唇低下头为自己的着装感到羞愧。
她抬眼看着李言宠溺着方佳人的情景，心中叹了口气，面前的李言并不是平时那副冷酷的面容，原来他可以这么温柔地对待一个女人。
林牧揽着丽丽腰，“都和你说过了，他有女朋友了。”
“他有没有女朋友和我没关系。”丽丽把脸别到一边。
林牧拨着丽丽流苏般的长发，“跟了我吧，在王宫多辛苦。”
丽丽犹疑着，跟了林牧无疑可以过得更轻松，也不用担生意的波动，毕竟父亲每周都要透析，可是她想起李言的忠告，她摇了摇头没有答应。
林牧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生气，他有的是耐心，钓大鱼嘛总要迂回几下才能钓上来，一下子钓条小鱼上来有什么意思。
趁着方佳人去洗手间，章俊凑到李言的身边。
“你这个方姐姐确实不同凡响。”
李言勾起嘴角，满满的得意毫不掩饰，“那当然，我眼光能低了吗？”
“可是你HOLD住吗，这气场可不是一般的强大，站我们校长面前肯定也不怯场。”
李言笑了，“她平时打交道的人，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你们校长那个级别的。”
“那她看上你什么了？”章俊的小眼睛充满意味的看着李言。
“我这么玉树林风你眼瞎了吗？”
“做兄弟的就是提醒你一下，姐姐经验丰富，咱们不是对手啊，自己把握着点分寸。”
“知道了，可我就是很喜欢她。”李言直白地说。
方佳人回到位置上推了推李言，“我们换个位置。”
李言嘴上问“换位置干嘛，”人还是站了起来坐到另一侧。
方佳人微微一笑对章俊说，“我们来猜色子怎么样？”
看到章俊犹豫了一下，方佳人挑衅他，“不敢啊？”
章俊小睛眼炯炯有神的盯着方佳人，“姐姐手下留情。”
“好说，输一次喝一瓶。”
“唉不是吧，姐姐，我们是出来玩的，又不是来搏命的。”章俊看着李言使眼色。
李言对章俊的眼色视若无物，今天方佳人肯出来已经破天荒了，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
方佳人淡淡的叹口气，“搏命谈不上，难道是你酒量不好？”
章俊闭上小眼睛又睁开，“行，方姐姐，今天我奉陪到底。”
“看你说的那么夸张，”方佳人明眸微闪，恍到了章俊一下。
章俊定定神，他以前遇到的小妖精和眼前这位真是没法比啊。
方佳人和章俊猜色子，连着十局都是章俊输，“不行了不行，姐姐，我服了，我错了。就放过我吧。”
“你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要认错？”方佳人手摸摸色盅，心想今天就先放过你，说到底都是小孩子，算了。
“我什么都没干，我不敢，我连想都不敢想。”章俊摆摆手，靠在沙发上觉得肚子真是涨的很，一动不能动，不然可能就要吐。
丽丽端着酒杯走过来，“姐姐，我敬你一杯。”
“好，谢谢。”方佳人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丽丽微笑对李言点了一下头，李言手心冒出冷气，他尽量平静怕方佳人察觉到什么不妥。
看到丽丽转身离开李言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章俊一晚上就那一个姿势坐在沙发上，越来越昏迷，李言拍拍章俊看着他人半醒不醒的。
“牧，你今晚把他带回家吧。”
“为什么是我呀？”林牧不满道，心想人是你灌醉的倒要我来收拾残局。
李言使了个眼色，“我那里没多余房间。”
方佳人穿上鲜红的大衣和李言站在一起真是一对璧人。
林牧心里很是不爽，但看了一眼方佳人，算了，第一次见面，总得给人家个面子。
李言帮着把章俊扶上出租车，看他们走了，李言和方佳人上了下一辆车。
第二十章 春节我陪你
回到家两人在卧室换好睡衣，方佳人把两个人的大衣放到衣帽间，李言把手表摘了放到摇表盒里。
“你今天干嘛为难章俊。”李言想想最后章俊醉的那个样子有点愧疚。
方佳人转过头看着他，“你说为什么？”
李言把方佳人揽到怀里，“他说什么我不会听的。”
“听不听是你的事，说不说就是他的事了。可能我习惯了压迫别人。”方佳人也觉得自己今晚有点过了。
“没关系，他又不是没喝醉过，色子也是他自己要玩的。”
李言打了两杯水坐到方佳人身边，“不过你是怎么做到的，十局都赢了。”
“这有什么难。”方佳人捋了一下头发，“他说假话时眼睛会盯着你，说真话时手喜欢摸着色盅，如果他完全在胡说八道，眨眼的频率会变高。”
“我怎么以前都没发现。”李言觉得好神奇。
“那是因为以前你没仔细观察。”
李言笑了，“那你应酬时不就是杀遍全场无敌手。”
方佳人一掌拍在李言的胸前，“笨蛋，适当的输两把不一定吃亏，懂得收敛锋芒才是处世之道，尤其是你这种。”
“我怎么了？”李言觉得莫名奇妙。
“你有这样相貌已经够引人注意了，家世又不错，月满则缺，日中则移，好在你为人并不高调，还算可以。”
方佳人靠在李言的胸上，感觉很坚实，“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人生总有不如意，到了那天来临时要心平气和的接受，静待时机。”
李言皱着眉，“为什么我不能一直顺心如意。”
“花无百日好，人无千日红，你还年轻当然不觉得有什么。”
方佳人仰头看着李言硬朗的下颌线。
“今天那个丽丽是不是和你有什么关系？”方佳人冷不丁地问出这句话。
李言一侧的手握着拳，心里挣扎着要不要说实话。
“你说过不会再跟我说谎。”方佳人说得很平静。
死就死吧，李言横下心，“我们分开后有一晚，她就是我找的人。”
方佳人点点头，“果然是这样。”
“你猜到了？”李言心里暗自庆幸，还好没说谎。
“她明明是陪你同学的，可她一晚上不是在看你就是在看我，如果她只和你有几面之缘就这么上心，这说不通啊。”
李言手心全是汗。
“不过你那个同学林牧，他真是有点不正常，一个和自己朋友发生过关系的女人，他居然能毫不介意的去追，而且还是个坐台小姐，他是不是脑子有点不正常，你和我说说。”
李言假装微有不满，“你关心他干嘛，想换块小鲜肉啊？”
“不说算了。”方佳人坐起身喝了口水。
“我说我说。他吧，其实他人不错，就是他父母离异可能影响了他对女人的感觉。他最喜欢去追有心上人的女孩儿，目前为除了上一个没有不得手的，得手以后过段时间他就会把人甩了，确实霍霍过不少姑娘。”
“那上一个是怎么回事。”
“嗨，上一个从头到尾就没对林牧动过真心，吊着林牧的胃口直到把他榨干，人就消失不见了。当时林牧很颓废，也不知道是真心喜欢这女孩，还是因为失手了。”
方佳人点点头，“所以，他现在追丽丽是因为知道丽丽的心上人是你？”
李言扶额，“我哪知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这话说的不老实，她喜欢你，你不知道？”
方佳人轻轻一笑，手撑着下巴，“不知道她喜欢你是不是和我的原因一样？”
“什么原因？”
“床上功夫好啊！”方佳人大笑起来。
“你敢调戏我，信不信我收拾你。”李言摸着方佳人的痒痒肉。
“我错了，我不敢了。”方佳人银铃般的笑声止不住。
李言甚是满意，难得方佳人有服软的时候。
“不过说真的，林牧这个人你要注意了，他这个人比较偏激，还真说不好能干出什么事。”
方佳人点点自己的下巴，“章俊这个人不错，讲信用，输得起，确实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李言睁着满是意外的眼睛握着方佳人的双肩，“你今天去的目的是在给我分析周围的人吗？”
“要不你以为我干嘛去的，和你们这些小朋友有什么可聊的。”方佳人歪着一边头。
李言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失落，原来她并不是单纯想见见自己的朋友。
方佳人手搭到李言的肩上，“你怎么了？”
“没事，谢谢你。”李言略微的低落。
有的时候安抚这个大男孩也让她感觉有点心累，方佳人跪在沙发上捧着李言的脸亲了一下，“我先去洗漱了，然后我们就睡了，好吗？”
“嗯，你去吧。”李言点点头。
想起丽丽看自己的眼神，方佳人从来没用那样的眼神看过自己。
…………………………………………
日子时而清闲时而忙碌，眼看着到了年关。
方佳人定了去国外旅游，李言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春节一个人这么去国外，李言心里不放心，既不放心她安全，也不放心别的。
考虑许久李言和李怀勇、张燃说春节和朋友出去旅游，这次张燃彻底坐不住了。
“言言，你到底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把女朋友带回来，和爸爸妈妈见见不好吗？难道你怕我们把你女朋友吃了？”张燃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
李怀勇任张燃说什么是什么，算是默认赞同。
李言叹了口气，眼见是瞒不住了，“我，我跟你们说实话吧，我是有一个喜欢的女孩儿，但她还没答应我做我女朋友。”
“你说什么？”张燃吃惊的看着儿子，自己的儿子相貌、品行、家世，哪一样差了，居然还有不答应的女孩子。
“她是真不喜欢你，还是搞欲擒故纵那一套。”自己的儿子从小就单纯，张燃心里已经认定了是第二种状况，这样看来这女孩儿很有手腕。
“妈，你别胡思乱想。”李言皱起眉。
“春节出去玩她家人同意吗？和你一起出去是你付钱？”
“她父母都不在了，所以才会春节出去旅行。我们各付各的，她有钱。”
张燃听李言说完胸闷闷的，手撑着额头缓了好一会儿，父母都不在了，听到这句张燃就觉得要晕了。
李言看着母亲的样子，觉得自己今天说多了，应该慢慢渗透的。
“既然这姑娘父母不在了，你可以把她领到我们家来过春节，我和你爸爸这方面很开明的，她一个人也挺可怜，把她带到家里来不比出国旅游更好吗？！”
“妈我前面说的你没听见吗，她还没同意做我女朋友。”
张燃目光锐利地看着李言，“所以你就撇下父母陪她过春节去了？！”
“妈，我都这么大了，春节也是在家玩电脑，出去和同学朋友应酬，除了晚上在家睡觉也等于不在啊。”
张燃刚想说什么，李怀勇咳了一声，“言言，你想去就去吧。”
张燃不可思议的看着李怀勇，“老李，他。”
“行了，他长大了，多点经历也没什么，你什么时候走，几天回来，去哪个国家。”
“年三十走，初五就回来，去澳大利亚。”
李怀勇点点头，“去吧。”
“爸妈，回来我给你们带礼物。”李言灿烂的笑容像提前吹来的春风。
等李言走了，张燃皱眉问李怀勇，“你怎么同意了呢？出去不安全怎么办？”
“什么叫安全？他想去让他去，有些事该经历还是要经历，没点经验你儿子以后选对象才麻烦。”
“你的意思是让他当积攒经验？”张燃眉头舒展了一些。
“是积攒经验还是修成正果，都要看他自自己。”李怀勇端坐着。
“你没听言言说那孩子没父母吗，这种克死父母的命这么硬，我可不会同意，免得害了言言。”
张燃光想想就觉得心绞痛要犯了。
李怀勇淡淡地说，“你没听言言说那女孩儿不同意吗，你当耳旁风啊？”
“我看那个女孩儿就是在欲擒故纵！”
“是不是欲擒故纵等他们回来你就知道了，他们真要好拦不住的，把你儿子锁起来吗？”李怀勇站起来去了书房。
张燃心里难受地说都说不出来，她想了想给刘明秋打了电话，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刘明秋安慰着她，又说李善行最近态度越来越强硬。
前段时间给她气的病了一场，李善行居然把郑莹带到她面前，说是来探病，她现在天天也是心里难受。
善行从小很听话，让他干嘛就干嘛，现在哪是她以前的儿子，那个郑莹就是个狐狸精。
张燃安慰刘明秋，至少她还知道狐狸精是谁，自己现在连那个女孩儿的面儿都没见过，虽然她也不想见。
可是这狐狸精要带着他儿子出国了，也不知道安不安全，郑莹拐来拐去也没把善行拐出市啊，李言这边都要出国了。
她一想起言言的女朋友都能让他刷碗，作威作福，张燃光想想都觉得这狐狸精估计肯定比郑莹厉害。
两个人互相安慰，颇有同病相怜的意思。
张燃挂断手机，心里觉得空落落的，这儿子怎么就感觉不是自己的了呢。
…………………………………………
晚上方佳人回来的时候，李言正在煎香肠。
等方佳人换完衣服收拾好自己，李言刚才做完晚餐。
煎肠，烤肉，西兰花。
方佳切了一块烤肉放进嘴里尝了一下，眯起长眸点点头，“你现在烤箱用得比我娴熟了，好吃。”
李言被夸得很得意，会做饭以后慢慢研究他才发现原来做菜是件很有意思的事，而且方佳人喜欢他做的菜让他很有成就感。
所以他没事就研究下菜谱，试试各种菜系，中餐西餐都涉猎，感觉越做越有乐趣。
“春节我陪你一起去旅游。”
“别闹。”
“我已经和我爸妈打好招呼了。”李言切肉切得很欢。
方佳人抬头看他，想不出李言父母怎么会放任他春节外出，“你用什么理由说服你爸爸的？”
“我说我要追女朋友。”
“什么？”方佳人不敢相信地睁大了长眸。
“我说我喜欢的女孩儿春节要去旅行，我要护花。”
方佳人吹了下一缕眼前的头发，“你以为你想去就能去吗？你办签证了吗？酒店机票安排了吗？”
“我今天办了个加急的签证，春节前护照就回来了，机票订了和你同一个航班，酒店不需要啊，我和你一起住。”
听李言一口气说完方佳人有点没反应过来。
李言在方佳人面前打了个响指，“被我这么高的效率吓到了？”
“你干正事时怎么不见你这么有条理。”方佳人切下一块香肠放到嘴里，边嚼边想，李言这是有备而来，躲是躲不掉了，他要一起去就一起去吧。
“你英文好吗？”方佳人问。
“不好，但我有你。”
“那你是拿我当导游了？”
“没没没，拿行箱背包办机票这些苦活累活全我来，我还能给你当私人摄影师。”李言眨了一下单边的眼睛，“晚上我还负责按摩。”
“那边现在有点早秋，至少一套正装，两套可以换洗的休闲装，其他你自己看着办吧。”
听方佳人交待完以后李言心花怒放，这是就是同意了。
终于有一个春节不用和同学厮混在夜总会了。
“这两天有空不要出去，在家里好好看看书，了解下人文风情。我可是不是你的百度辞典。”
“噢，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春节我的工作日程会慢下来，我下班时一起逛逛街？”
“好啊，哪有天有空，我开车去接你。”
“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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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了。”李言把车停在方佳人公司楼下，手放在方向盘上有节奏的敲击着，方佳人走出写走字楼身楼散着发生人勿近的气息，果然半丈以内都没人靠近。
方佳人上了车看李言往车窗外看，“你看什么呢？”
“我记得那个人好像是你们公司的。”
“方佳人看了一眼，是啊？怎么了，你认识啊？”
“我不认识，不过你刚才上车的时候，这人好像很关注你啊。”李言挑起眉毛。
“小心眼儿的毛病又犯了？”
“他关注我是因为当年我和他一起做业务，我业务做的好一些，公司提拔了我，他还散布谣言，说我能竞岗成功是凭着姿色上位。”
方佳人淡然的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李言却很生气，“这种人怎么还能在你们公司？都没人管管吗？”
“管什么？哪个公司没八卦，我不在意这些。”
李言心里还是替方佳人委屈，要不是和方佳人的约定，他非得找人修理修理这个男人。
“快走吧，再停在这儿一会儿就要贴罚单了。”
李言踩着油门把车开到主行道上，你想去哪家商场。
“世辉国际吧。”
第二十一章 抵达澳州
“今晚你买的东西都我买单。”
两人在一起生活时，吃饭玩乐也不拘着谁付钱，但正常来说买私人物品还是各付各的。
“你知道我今晚要买什么吗？我要是在展厅买辆车你会不会哭死？”方佳人饶有兴致地看李言脸上的表情。
“你真想要辆新车？那我送你。”李言面容严肃，他可不是开玩笑。
方佳人突然觉得，这小子有时真挺没趣的，自己怎么相中他了。
“我想买个相机，之前的估计早该淘汰了。”
“你想好买什么牌子了吗？”
“不知道，我对这些一窍不通。”
方佳人和李言在商场上散步似的走着，收获了无数目光。
“而且我平时逛街也不多。”
“你不逛街哪来那么多衣服？”李言惊诧地问。
“就是每一季找一天找几家牌子，让他们搭配试给我看，找个三四家就行了，毕竟我这个工作性质外表也是挺重要的。”
方佳人看着李言，“这算是逛街吧？”
“不算。”李言想想自己逛街不算多，但也不少，他还是挺在意穿着的。
“买索尼吧。”方佳人觉得这个牌子应该比较可靠。
“好，”李言牵住了方佳人的手，这是第一次李言在正式的公共场合牵方佳人的手
看到方佳人面色没什么异常，还是看着沿路的店铺，李言深呼吸了一下。
“看看鞋。”
方佳人拉着李言往一家店内走。
转了一圈方佳人指了几双鞋要试。
“请问您穿多大码。”
“7码。”
服务员笑着让方佳人坐下等等。
“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他们家鞋挺舒服的。”
“我说家里那么多双菲拉格慕。”李言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
“JimmyChoo也不错，款式好看，但舒服不舒服就要分鞋了，我经常又站又走的舒服很重要。”
“那你帮我选一双。”
“好。”方佳人溜达到男士区。
最后方佳人选了两双鞋，李言选了一双鞋还一条腰带。
结帐的时候服务员问方佳人，“方小姐您是刷卡还是现金。”
李言脸色阴沉的仿佛罩着乌云一般，方佳人拉住李言的手，“你是现金还是刷卡啊？”
“刷卡。”李言掏出钱包取了一张卡递给服务员。
服务员有点尴尬接过卡，“谢谢先生，您二位稍等一下”。
李言正要开口说什么，方佳人握了一下李言的手。
“等下我们先上楼把相机买了吧。”
李言点点头，还想开口见方佳人摇摇头。
出了店门方佳人挽着李言的手臂往扶梯方向走去。
“现在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这些奢侈品店的店员也太势力了吧？我长得像小白脸吗？”
“不是她势力，而是我经常来，她当然知道我有经济实力。至于你，你长的这么帅又比我小，当然容易被当成小白脸。要怪就怪你长得帅。”
方佳人笑笑，“那个店员应该对你蛮有好感呢！”
“啊？”李言以为自己听错了。
“如果你真的是小白脸，她找你结帐多么尴尬，她们都是受过培训的。长得帅又有钱，还找了姐姐的人，可能确实太少见了吧。”
李言叹了口气，“你意思我还得谢谢她善解人意。”
“可能你应该做更好的选择。”方佳人没看李言像是自言自语。
李言站住抬起方佳人的下巴，“方佳人我郑重的告诉你，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方佳人把头偏过去，“你还年轻，我也还不算老，你有想过5年，10年呢？”
“这不过是张皮囊罢了，我承认刚开始我是因为你漂亮，有魅力才想要你，可是我们一起住了这么久，越是了解你越觉得你不可取代，你懂吗？”
方佳人嘲笑着看了李言一眼，“你所谓的不可取代不过我的经验和阅力，再过十年当你成功时你也会和我一样，那时你还会觉得我不可取代吗？”
李言被问的语竭，自己对她的迷恋真的是方佳人说的这样吗？
看到李言不语，方佳人低下眸子微不可察的叹息了一下。
“我们去买相机吧。”
李言回过神，“好。”
买了相机两人吃个饭，也没交谈太多就回了家。
…………………………………………
李言洗完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遍遍回想方佳人的话，自己真的是这样吗？
可是想想又觉得哪里不对，臭丫头把自己绕进去了，人本来就在不停成长，两个人之间积累的感情哪里是可以取代的。
想通以后李言开始摆弄着新相机，觉得很好玩，试用一下把家里拍了拍。
方佳人听到声音从书房走出来刚好被李言拍到。
“你干嘛？”方佳人皱起眉。
“我在试新相机，真的不错，这次去澳洲我做你的摄影师，保证把你拍的美美的。“
“你要是把我都能拍丑，你技术得有多差。”方佳人翻了个白眼转身回了书房。
李言哼了一声，心想今天被她忽悠的事总有一天会找回场子。
方佳人看着邮件，看着看着就分了心，有点有心浮气燥。
在李言沉默不语的那一刻，她努力忍着才没有暴露自己的情绪。
自己是真心想说服李言，这不就是她要的结果吗？
可是她不开心，原来自己心里也有个微弱的声音，希望李言能再坚持一下。
他本来不过是自己想一夜情的对象，可是那一夜却什么都没发生。
再后来把他带回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可是一夜又一夜的身体愉悦让她收留了他。
不能再往前一步了，再往前一步就是深渊。
上床睡觉时李言和平时一样揽着方佳人，方佳人把他的手拿开。
“怎么了？”
“你手搭我身上我觉得闷的慌，睡不着。
“平时不也这样吗？”
“那我今天觉得心慌行不行。”
李言心里本来就有气，一下子脾气上来转向另一侧。
两个人各怀着心事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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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就是除除夕了，李言临走前回家吃了个饭。
张燃心情非常不好，但想想李善行心里觉得舒服一点。
前几天刘明秋给张燃打电话，说李善行今年初一去郑莹家拜年。
这把可刘明秋气坏了，向张燃讨个主意看怎么办好。
张燃给刘明秋出了个主意，让她装病，总不能刘明秋病着李善行就不管不顾吧。
张燃把这件事得意地告诉了李言。
李言觉得自己妈妈的智商真是让他担忧。
“万一堂哥发现大伯母是装病，你说以后伯母别说生病了，就是拿根绳子上吊堂哥都不会信了。要是伯母真病了，床前无孝子，那就全是你害的。”
“不能吧，再说他怎么能发现是装病。”张燃讪讪地说。
“不用发现，怀疑就足够了，你们把堂哥当傻子吗？你别总给大伯母瞎出主意，再说我不是让你劝她同意郑莹和堂哥的婚事吗，你怎么又变卦了？”
张燃有点心虚，就上次和刘明秋打电话后，就想着万一以后儿子婚事不合心至少有一个阻力帮她顶着，所以就和刘明秋站在了同一战线上。
“你大伯母不喜欢郑莹我有什么办法。”张燃刚做过指甲颜色的双手来回搓着。
多年的养尊处优让张燃看起来比同龄人年轻7、8岁。
“爸晚上到底回来吗？”
“你有什么事，就这么急着走吗？”
李言有点不耐烦，“我行礼还没收拾，我急着回去收拾行礼。”
张燃面露不悦，但想起老公的的叮嘱，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颜悦色。
“言言，你和那个姑娘旅行回来后，带来给爸爸妈妈看看好不好。”
“要是她肯我就带回来。”
“她有什么不肯的，你这么好的条件她还挑什么？”张燃真是想不通。
李言看到张燃平淡地回答，“她很优秀的，追她的人可不只我，每个追她的人条件都很好。”
张燃有点惊讶，“你是哄妈妈呢，还是说真的，她父母都不在了，谁能教育她这么好。”
“我哪知道，我没问过她。”
“你怎么对她的情况一问三不知，她什么学历你总知道吧。”
“至少是本科。”
张燃觉得头疼，“她有什么是你知道的？她多大了？”
“我没问过。”李言含糊的回答，想赶紧糊弄过去这个问题。
“我明白了，你对她什么都不了解就这么喜欢她，那她肯定很漂亮。”
李言笑着答，“你终于聪明了一次，妈。”
“光长得漂亮有什么用，感情哪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张燃嘴上这么说，心里担心起来，儿子不会真的色迷心窍吧。
“她不只漂亮，她很还有很多优点，你要相信你儿子的眼光。”
不知为什么，张燃本能的就排斥这个姑娘，还没见面已经开始不喜欢。
“我走了，你跟爸说一声我回来过了。”
大门关上，张燃扶额忍不住连连叹息，自己怎么把儿子养的这么痴情。
…………………………………………
大年三十，中国的各种出行的交通工具都变的悠闲起来。
李言和方佳人一人一只行礼箱办了登机。
在候机区方佳人拿出本书看，李言刷着的手机。
“你这么和我出来，你爸妈没意见？”
“没有，他们过年有的是人陪，不差我一个人。”
“你是儿子，别人能和你比吗？”方佳人翻着手里的书。
“平时过年就算我在也就是一个摆设，还要给我介绍这个叔叔那个伯伯的，个个都说小时候抱过我。”
方佳人一下子被逗乐了。
“真的。我都不知道我小时候被那么多人抱过。”李言一脸认真的回答。
“不过人情往来罢了，不用计较这么多，关系网既是一种资源也是一种束缚，习惯就好。”
李言看着方佳人俏丽的面庞，想起张燃的疑问，她的父母是什么时候不在的，她成长的经历是怎样的，自己好想知道，好想了解她。
“你……”李言刚开口就到听到广播提示他们的航班登机了。
方佳人把书收进包里，“走吧。”
李言跟上了去。
…………………………………………
漫漫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因为有方佳人在身边李言感觉也没那么难熬。
方佳人醒的时候看看书，累了迷糊睡一会儿，睡了几个来回飞机终于要下降了。
“怎么样，旅行可是很辛苦的事，这才刚开始。”
方佳人笑着看李言，仿佛是等着看李言的笑话。
飞机停好，方佳人看着指示牌去提行李处，李言看的半懂不懂的反正跟着方佳人走就行了。
入境区方佳人告诉李言，如果入境工作人员问你的问题不懂，你就告诉他听不懂，不用担心。
李言很快顺利过了关，倒是方佳人被问了很多问题才被放行。
过完关以后又被一个女警官拦问了两人的关系，来这里干嘛几个问题，然后让他们直接走A通道。
方佳人看大部分人包括机组人员走的都是B通道。
难道是要接受行礼检查？这真是方佳人以前没遭遇过的事。
方佳人看到李言询问的目光，淡然地说，“走吧。”
顺着A通道没走多久就出了机场，原来A通道是免检优先通道。
两人打车到了酒店，方佳人办好入住就开始研究租车的问题，几家租车公司各有优劣，方佳人决定亲自到现场看看考虑一下再决定。
“好累，洗个澡，点酒店的餐吃好不好，送到房间。”
李言点点头，“随你。”
洗过澡吃完饭，方佳人有点充满电的感觉，“我们去看看租车公司。”
方佳人换了一身休闲装，看到李言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城市的城色，“走吧？”
李言转过头，眼前的方佳人穿着一条紧身牛仔裤和一件休闲的白色卫衣，“好。”
走完三家公司，其中一家实力不行直接PASS，另一家价格也没太大优势，咨询人员态度也不太好，就只剩最后一家。
最后一家销售很积极，介绍了车型，GPS的使用，最重要的是走城市的收费调速时公司会帮顾客缴纳费用，就这家了。
方佳人当即付了钱提车。
李言做在副驾驶上颇有不满，“为什么不让我开车？”
“这里的交通规则，我早就研究过了，你什么都不懂，让你开等着收罚单吗？”
方佳人轻松的转着方向盘。
“那你回去给我讲讲规则，我了解一下。”
“好啊，你愿意做司机我乐不得呢。”方佳人边说边点点头一副好认真的样子。
第二十二章 旅行
第二天退了酒店，两个人开始按照计划好的路线行驶了。
大洋路一路都是风景遇到观景台或镇子想停就停。
不得不承认，澳洲的自然环境保护得很好，气候也很宜人，天比白云市蓝、干净，海水更清澈。
李言站在观景台看到海里冲浪的人，内心叹息，自己在国内都干嘛，没有工作，整天和同学混在夜总会。
这里的日子才算得上热爱生活，李言暗暗下定决心回去后不再吊儿郎当了。
方佳人拿着相机拍着照片，完全没察觉到李言内心的起伏。
“摄影师，给我拍张照片。”李言手里被塞了一部相机。
李言拍完后方佳人阅览一下觉得很满意，方佳人的长眸来了澳洲后显得更加的明媚，眼睛里满满的笑意。
“来，我给你拍一张。”
继续行驶的时候，方佳人摇下车窗，手拍车框打着节奏唱歌。
“从没见过你这么放松过。”
方佳人停下歌声歪头思考了一下，“可能因为在这里真的和工作完全隔绝了。”
“你不喜欢自己的工作吗？”
“我喜欢的不是工作本身，而是工作带给我的成功体验和价值感。”方佳人手指划着车内饰。
“那你是不是觉得我特没价值？”李言有点失落。
“没有啊，每个人的生活环境不同，有时真的不能拿来比较，像你父母双全，家境良好，长得又高又帅，按世俗标准来说算是完美。”
“那按你的标准呢？”
“我对人的衡量只有一个标准。”
“什么标准？”李言很好奇地问。
方佳人看了他一眼，“以后有机你自然会知道。”
李言心痒痒，“那你现在告诉我又怎么了？”
“不怎么，我就是不想说。”
“……”
…………………………………………
大洋路的第一个晚上，他们找了一家民宿。
房间条件特别好，还有一个大阳台，厨房配有餐具。
两个人去当地的超市买了食材和牛奶就回了民宿。
澳洲的牛排很便宜，方佳人煎好牛排，煮了一锅蔬菜汤，李言觉得澳洲牛肉确实很好吃。
第二天早上两人在阳台吃三明治时飞来几只白色的金刚鹦鹉停在阳台的栏杆上。
平时这种鹦鹉在国内只在动物园见过，现在它们自己飞到你的身边，李言觉得很神奇。
方佳人掰一块三明治放到桌子上其中一只鹦鹉飞到桌上像做贼一样叼起三明治又飞回到栏杆上。
两个人对视都笑了。
早餐和鹦鹉一起完吃，方佳人收拾好餐具，都洗了一下在表面摆好。
“你干嘛多此一举。”
“这不是多此一举，是涵养，而且现在怎么做会影响这里的人对中国人的感观，口口相传，你也会受损害。”
“可是别人又不一定像你这样?”
“在你没资格管别人之前，管好自己就够了。”
方佳人心想，教育孩子也是挺费心费力的事，很明显李言的父母在这方面做的不足够啊。
退房后两人没立刻离开小镇，而是顺着路走到了海边，一直走到海里的钓鱼台，海水碧蓝微微扬起碎浪。
“这次出来感觉怎么样？”方佳人面朝大海捋了一下风吹拂的头发。
李言双臂撑在栏杆上面向小镇，“感觉自己以前的眼界太窄了，你知道我们这些人其实在自己的圈子里可以随心所欲，所以对接触外面的世界也没太大的兴趣。”
方佳人扭头意外地的看着李言，“你很有自知之明嘛。”
“你不就想听我说这些吗？”李言斜了一眼方佳人。
“怎么，不服气啊？”
“于情于理我都不敢。”李言看向湛蓝的天空。
方佳人噗嗤笑了，长长的眼眸像大海一样盛着细碎的光芒。
“所以你这次和我出来也算歪打正着吧，你确实需要出来走走。”
灿烂的阳光照在方佳人身上，让她多了几分青春的活力，却还是那样的妩媚，李言的手穿过方佳人耳边的发丝，低头吻着方佳人。
方佳人胸前起伏越来越大。
李言松开手，看到琥珀色的长眸，“昨天晚上太累了，什么都没干就睡了。”
方佳人拍了李言一下“能正经点吗？”
“你当时找我不就是被男色迷惑吗？！”李言微扬的嘴角含着满满的得意。
推开李言，方佳人顺着栈桥往岸上走，笑声洋溢的大声说，“金玉其外！”
李言追上去，“你说说，怎么败絮其中了？”
“那你自己说，你有是一技之长？饱读诗书？还是有丰富的阅历？”
“……”
…………………………………………
方佳人手搭在方向盘上，心情仿佛吸饱了氧气。
沿着海岸线的的公路悠闲的弯曲着，又气定神的变回笔直，在树荫下看着湛蓝的海岸，李言的心绪感到一种安宁，远离世俗。
他转头看了一眼方佳人，深呼吸，还没等他开口方佳人就警惕的问，“你要干嘛？”
方佳人的第六感突然感觉李言要说的话可不是好事儿。
被方佳人一打断，李言的那股气泄没了，“没事，我是想说你下一段换我开吧。”
“噢。”
这一路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快开到１２门徒时，有一个观景台，方佳人停了车。
顺着小径踏着之字形的木楼梯下到沙滩。
偌大的海滩并只有他们两个人，海滩散落着羽毛，海鸥就在海滩上时飞时落。
远方可看到一个柱状的门徒。
李言拿着相机拍方佳人，拍美景，有时捕捉到美丽的瞬间自己心里很是得意。
“相机给我，我给你拍一张。”
李言递过相机心想，这鬼地方连个人都没有，想合个影都不成。
回到车上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又好了一些。
李言没有起动车，握住了方佳人的右手，他不敢看方佳人，舔着下唇下定决心。
“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不管你怎么想我们的关系，我心里一直都是喜欢你的。”
方佳人感觉头疼，不该交出驾使权的，这个臭小子居然算计她。
“我上次说过，现在我还是青春茂龄，可是５年，１０年后呢？”
“如果我们一起过了５年１０年，我只会越来越喜欢你，因为我们的感情会越来越深。”
听到李言的回答，方佳没有接话，她感觉自己像被猎人逼进洞里的小白兔。
“我们住在一起这么久，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你是不是担心我们的年龄差距，这个问题我认真考虑过，我是在确认了这点不会影响我的前提下做了选择，才和你说的。”
“我觉得我对你已经超越了喜欢，我想每天看到你，我想知道你的一切感觉，你的喜，我为你高兴，你的悲，我会想抚慰，也许我现在不成熟，但我总有成熟的一天。”
方佳人觉得刚才说的饱读诗书的话题，可能冤枉他了，至少李言说起情话简直是信手拈来。
“难道在你的心里真的没有对我动过心？”李言屏住呼吸。
“李言，你很有男性的魅力，不论是谁都被会被你吸引，为你动心。但动心不代表就要动情，先不说我们之间的年龄差距，其实你根本就不是很了解我，不了解真正的我。我的过去你一无所知。”
李言转过头，手上加了力道，“那你就告诉我，我愿意听，不管你有什么样的过去，我都不介意。”
方佳人看着李言的眼睛，“我结过婚，离过婚。你会不介意？”
李言再次语竭，方佳人总能让他答不上话。
结过婚，离过婚，李想一直想过方佳人也许情感史丰富，最多就是情人多，他没有想到方佳人是离异人士。
不过离开过婚又怎么样，李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有孩子吗？”
方佳人看着李言没忍住笑了出来。
看到方佳人笑的前仰后合李言有点懵懵的，方佳人让他语竭的时候太多了，他想占据一次主动权。
方佳人笑够了，转过半边身，“我就说你根本不了解我，我要真有孩子怎么可以这么久不见孩子，我有那么无情吗？”
李言心里无语，就提了一个问题，又把自己搞被动了，“这不是因为你给我的‘惊喜’太多了嘛，我随口一问。”
“你离婚又怎么样，就算有孩子我刚才也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接受了。”
方佳皱着眉苦笑，“你图什么呀，你要是就是喜欢和我住一起，在你交到女朋友之前都可以和我住在一起。”
“我就是想看着你笑，你哭了可以我怀里，累了有个我会让你靠，我愿意接受你所有的一切。”
看着李言说的郑重，方佳人长眸中的琥珀色定定的。
方佳人不是没对李言动心，可他们之间隔着鸿沟，光想想就知道这是不可能跨越的。
李言现在站在对面张开双手要迎接她越过去，万一越到一半他后悔了呢，那她怎么办……
“你让我想想。”
李言脸上爬上喜色，他了解方佳人，不能逼太紧，不然她会跑掉的。
“继续走吧，今天天黑前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酒店了。”
…………………………………………
开到12门徒时天果然黑了，两人按照方佳人查的攻略在夜色里开到了酒店。
这其实也是一家民宿，是一栋栋独立的小别墅。
房间里有壁炉，李言看着很新奇，研究了半天把壁炉打开，跳动的火焰印红了李言棱角分明的脸庞。
方佳人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到火光跳耀，“你开壁炉干嘛，又没那么冷。”
“觉得好玩，老外现在居然还用这个取暖。”
看着这个顽皮的大男孩儿玩的不亦乐乎。
方佳人心想到底是还是孩子心性，拿起IPAD坐在床上研究明天的路线。
“明天我们先去坐直升飞机，然再自己在周围溜达一下，就返回莫尔本。”
“这就要回去啦啊？我还没玩够。”
“那要不你自己留下来玩？我先回去了。”
“别，我和你一起走，你不在我一个人有什么意思，你也不怕我被澳洲姑娘拐走了。”
“谁要是把你这个狗皮膏药揭走了，我乐不得。”方佳人认真研究着地图。
李言斜躺在沙发上支着头，“要是我没和你一起来，你会被能澳洲男人拐走吗？”
方佳人没抬头随意地答着，“看机缘啊，我又不是发情的母狮子，看见男人就扑上去，那不是神经病吗。”
“那要是有一个长得不错的勾引你呢？”
“那得看看他气质，气质不错何乐而不为。”
“方佳人，这是你真心话吗？”李言坐了起来愠怒地问。
方佳人抬起头，“你希望我骗你吗？你睡了那个丽丽我可什么都没问。”
李言一下子泄了气往浴室走去，想了想又回头，“要是你做了我女朋友呢？还会被帅哥拐走吗？”
方佳人再次抬起头，温柔的长眸里琥珀色的眼睛像平静的湖面，“不会。”
…………………………………………
早上方佳人和李言坐在室外吃着早点，这才看清他们原来住在一个大农场，青绿的草坪绵延至视线的边际。
这家农场主发展了副业才建这几栋小别墅。
李言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叹这里的日子真是悠闲自在啊。
“你想移民？”
“才不呢，国内多好啊，自由自在。再说我们就来澳洲几天我都能感觉到种族歧视的氛围。澳洲又不像中国，保护少数民族。”
方佳人微微一笑，“你倒想得很透彻。”
李言嘴角微翘，“这么说我们是英雄所见略同了？”
“嗯。”方佳人点点头。
“就像你说的肤色不同，再怎么努力都是改变不了的。而且我们中国的文化和经济又要开始腾飞了。还有，爱国是一个人的基本素养。”
吃过早餐方佳人按地图开车到直升飞机观光区。
直升机延着海岸线游览12门徒的风景区，直升机飞行员做着介绍，李言不知道飞行员和方佳人说了什么，时不时把她逗笑。
偏自己的英语连半袋子都没有只能看着两人无障碍的交流。
终于飞完了，临走方佳人接过飞行员递来的游览光盘，李言总觉得那个老外跟方佳人飞媚眼。
“他向你抛媚眼。”
“抛就抛呗，又不掉肉。”
李言一听气了，“什么间思，你接了？”
“接不接的有你在，还能怎么样呢。“
看到李言急火攻心的样子方佳人笑了，“好了好了，不要气了，不过就是几个趣闻，你这么容易生气，是对自己没信心？”
这句话真说李言心里去了，自己的相貌、家世，任何一个女人都得排着队等他挑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方佳人他总觉得心里没底。
“行啦，出来玩就高高兴兴的，我们看看观景台，争取今天开回墨尔本。”
李言被方佳人挽着手臂往前拖着走，叹了口气，自己怎么就栽在这个女人手里了？
第二十三章 女朋友
开回墨尔本都已经10点了，方佳人办理好入住两个人进了房间。
放好东西，李言突然单膝跪在方佳人的面前。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不好。”
”我不想这么没名没分的在一起，如果非要这样也可以，让老天决定好不好？“李言的脸色十分地郑重。
方佳人眉心微动，”老天决定？“
李言掏出一枚硬币，”你选，字还是花，如果老天站在你那边，那我就委曲求全，不求名名分。“
方佳人沉默了，按照她的性格，她一定会拒绝，可是看到李言的样子心里却一阵的不忍，唉，又不是登记结婚，何必这么较真，方佳人长眸微闪，”字。“
李言笑了，他终于得到了一半可能的机会，拇指一弹，硬币飞向了空中。
硬币重新落回李言手中的这几次，李言的心跳似乎都要停止了。
方佳人盯着硬币，她在等待，等待老天为她做的选择。
李言笑着将手掌方佳人的面前，不是字。
李言嘴角扬起嘴角，在方佳人耳边轻声坚定的说，“你不会后悔的。”
方佳人也不知道李言的这不会后悔是指做她男朋友这事件，还是别的什么。
方佳人脸红了，李言以为自己眼花了，方佳人居然会脸红。
洗完澡擦干身子，方佳人走到衣柜，取出浴袍穿上，坐在床上一点点擦干头发。
想着刚才的事方佳人心里有点憋闷，又发不出来火，总觉得似乎李言算计到了自己的心软。
“你想吃点什么，酒店现在可能还可以点餐。”李言心情好得很。
方佳人打开冰箱取出一小瓶红酒倒进酒杯，坐到窗边的沙发上，把酒杯放在身边的桌子上，醒了醒酒喝了一口。
“想不到和我住的这段时间，你还真是仔仔细细地了解了我。”方佳人觉得很嘲讽，自己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算计了，还不能不认栽。
“没有，我，呃……”李言手心渗汗，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这是生气了吗？”李言太了解方佳人，她表面看着平静就代表生气，看着高兴那就是很生气。
方佳人确实很生气，气自己，为什么在李言面前屡屡失了分寸，不过想想又觉得算了，自己跟自己较劲累死了。
“做你女朋友有什么好处？”
“啊？”李言没反应过来。
“你别告诉我做你女朋友只有睡觉这一项好处，那和我们以前有什么区别。”
李言裹上浴巾跳到方佳人的身边，“当然不是，我的人、我的钱全是你的，生是你人，死是你的鬼。你觉得还有什么不足的指出来，我全服从。”
“行吧，听着还可以。我对你有三点求，第一，不许影响我工作，第二，有任何事都要和我商量，第三，绝对不可以骗我，是绝对。”
李言双手揉着方佳人的肩，“没问题，都听你的。”
李言拿过方佳人手中的酒杯，抿了一口酒心里想，这一招破釜沉舟用对了，要不还不知道要折腾多久。
“佳佳，有件事我想问你，你不高兴就不回答。”
方佳人看着落地窗倒映出半身裸露的李言，“你问吧。”
“你父母什么时候不在的。”
“小学的时候我爸肺癌不在了，后来我妈又查出肝癌过了两年也不在了。”
“那你就一个人长大的？”
“在各种亲戚家轮流长大的，不过我初中就开始读寄宿学校，就寒暑假去亲戚家。”
李言听的一阵心疼，难怪方佳人这么强势，总是感觉她很孤单。
从小就要撑起自己的天地，那稚嫩的肩膀要挑起自己的未来，依靠不了任何人。
“你那眼神是可怜我吗？我现在人都长大了，过得也不错。”
方佳人倒了些红酒，“年轻时我一直执念我命由我不由天，不过年龄增长以后，明白有些事操之与我，有些事却是操之于天。”
喝了口红酒，方佳人接着说，“人不与天争，你懂吗？”
李言看着方佳人似乎真的释然了，心里很欣慰，亲吻了方佳人的秀发，“你以后有我，不再是一个人了。”
又是这句话，她前夫同样和她说过，可是她到最后始终还是一个人。
方佳人叹了气，也不知道这次是个什么结果。
“你和你前夫怎么认识的。”
“他是我大学同学，我们大学谈了两年，毕业后一年结的婚，至于离婚说不上是谁的错，只能说大家理念不同，他和他父母才是一家人，而我是多余的那一个。就像小时寄宿在亲戚家时的感觉。”
再次提起前夫，方佳人的长眸暗然了下去，那时她是多么憧憬这个属于自己的家，结果只是梦幻泡影，戳破的那一刻，她又感受到了父母离开时的痛彻心扉。
从此她明白了，越是想依赖别人其实越靠不上，她要顺着自己的心意生活，再也不看别人的心情过日子。
“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问什么？”方佳人抬头看着李言一脸地的茫然。
李言揉揉眉心，“就是问问我父母啊，家里什么状况啊什么的。”
方佳人不屑地转回头，“我和你谈恋爱，又不是和你父母，搞定他们是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以为我还是大学刚毕业那个青涩的丫头吗？”
李言心想这以后真有婆媳矛盾自己夹在中间会不会被烧成灰。
“我想跟你说件事。”虽然有点难以启齿，“我爸妈他们都在外面有自己的情人，不过可能是为了我，他们假装没这件事。”
“既然他们都装了这么多年你何必想这么多，他们这种年纪大风大浪都经过了，你就不要干涉了。”
“其实我心里挺难过的。”李言觉得自己失言了，和方佳人比起来，自己这事儿真不算什么，至少他父母还愿意在表面维持着一个家的状态。
方佳人一点也不客气，“这就难过了？那你以后的人生难过事可得不少呢。”
“你要是做我男朋友就得学聪明一点，不然我会觉得很辛苦。”李佳人摇了摇手中的酒杯。
“喂，你要不要这么直接。”李言略有不满。
“不是你自己要做我男朋友的吗？我对男朋友就这样，现在后悔来得及。”方佳人看着窗外的街景。
李言立刻改口，“我就喜欢你这么直接。”
方佳人转过头看着他，“李言，你还要不要脸。”
“有了你，我还要脸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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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点了客房服务，早餐送到了房间，吃完早餐两个人去还了车，在城市里坐公车溜达，吃了午饭，去商场购物。
两个人满载而归，把东西都放回酒店房间。
“怎么样，累不累？”李言蹲下帮方佳人脱下高根鞋。
“还行，晚上出去吃还点房间服务。”
李言揉了揉方佳人的脚，“房间服务吧，别走路了，明天就回去了，今天好好休息别太累，飞机要飞十几小时呢。”
方佳人点点头，“好吧。”
餐食送来后，方佳人把能脱的衣服都脱了，换上浴袍，坐在餐桌旁就开吃了，澳洲的牛肉太好吃了。
可是为什么国内进口的澳洲牛肉没这种口感呢。
李言想了想，问方佳人，“回去以后，你见一下我父母？”
方佳人皱着眉，“我们是谈恋爱又不是结婚，见你父母干嘛？”
“他们想见见我女朋友。”
“你不是昨天才有女朋友的吗？他们这么快知道了？”
李言手握拳放在嘴前咳了一下，“他们知道我有喜欢的女孩子。”
方佳人边切肉边问，“你父母知道我比你大六岁吗？知道我工作的职位吗？”
李言的沉默在方佳人的预料之中，自己的职位并不会成为优点，反而会起反效果，这个社会对待女性就是这么不公平。
“我觉得还是先不要见面比较好，一来还不到时候，二来，如果见了，你就等着你妈一哭二闹三上吊吧。”
“不会吧。”李言有点难以置信。
“不信啊？不用见面，你只要回家把我说的这两条告诉你妈，效果也差不多。”
方佳人笑着拿起酒杯，好像准备看好戏。
“别，我信你，那你说怎么办？”
“凉办啊，反正我们只是谈恋，你高兴我高兴就好，其他的因素还是能屏蔽就屏蔽吧。”
李言咬下嘴唇，“那你见我朋友，这总没问题吧。”
“当然。”方佳人轻启朱唇放进一块牛肉。
吃饱喝足两个人开始整理物品，退税的物品都都要随身带，让退税官确认，清点完发现买的东西还真不少。
收拾好行理方佳人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觉得不用惦记回邮件，开会，勾心斗角，安排应酬的日子好舒服啊。
以前她可不会有这种想法，她最怕的就是过节放假。
别人团团圆圆，呼朋唤友，而她只能形单影只，这种日子里连个一夜情的对象都找不到。
难道是李言带来的改变吗？他让自己感觉到没要那么孤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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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落地，等行礼时李言打开手机告诉张燃自己回来了，整理完行礼就回家。
又给章俊打个了电话，章俊告诉他林牧把丽丽收了。
意外却意料之中的事，李言清楚林牧的手腕。
算了，反正自己提醒过丽丽，也算仁至义尽了。
回去的路上李言把这件事告诉了方佳人。
方佳人淡淡地说，“本来就不是一个量级上的对决，那个丽丽根本不是林牧的对手，希望这姑娘聪明一点早点回头，不然有的苦头吃了。”
“很少见你关心别人的事。”
“也不算别人了，已经是你朋友的女朋友了。”方佳人靠到李言的肩上，挽着他的手臂。
李言觉得好幸福啊。
回到家两个人开始清理行礼箱，真是在个大工程。
好不容易清理完，两个人累得躺在了沙发上。
方佳人躺李在言的怀里，“给你妈爸还有你们家那些人的礼物我帮你放到袋子里了，歇会儿你就回去吧。”
李言摸了摸方佳人的脑袋，“那晚上我回来一起吃饭。”
“不好，你刚回来，回家吃顿饭再回来。”
“以前你都没阻止我回来的。”
方佳人点了一下李言的额头，“以前你又不是我男朋友，我干嘛帮你考虑这些。”
“看看，即使住在一起，我是不是男朋友的待遇差别也是很大的。”
李言夸张的语气让方佳人气得捶了他一下。
第二十四章丑媳妇终要见公婆
回到家张燃、刘明秋、李怀欣、柳萍四个人正打麻将。
李言挨个问了好，把礼物拿了出来，四个人停下手中的麻将都眉开眼笑。
“言言真是长大了，懂事了。”柳萍拍张燃的手背，随即拿出一个红包给李言，李怀欣和刘明秋也掏出红包。
“我都这么大了不要红包了。”李言推拒着。
“多大了在我们眼里也是孩子。”柳萍把红包塞进李言的手里。
李言看着张燃，张燃看到儿子回来就高兴，“拿着吧，都是长辈们的心意，家里孩子都有。”
“那谢谢舅妈、姑姑、伯母。”
柳萍眼睛一转，“澳洲好玩吗？言言你是和同学去的吗？”
刘明秋瞟了柳萍一眼，觉得她很不认趣，时不时给张燃上个眼药，不就是心里不平衡嘛。
李言想起方佳人的话，她没有说不能承认自己有女朋友，脱口而出，“和女朋友一起去的。”
张燃霍地站起来，“你不是说她不答应吗？”
柳萍看到张燃的反应，知道踩在点儿上了，心里乐着。
看到李言半天没反应过来，张燃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去澳洲以后同意的。”李言想到方佳人说的年龄和职位的问题，确实让他有点头疼。
“姐，恭喜你，有未来儿媳妇了。”柳萍笑呵呵的。
张燃嘴角抽了一下。
李怀欣拉了拉张燃，“嫂子该你出牌了。”
“我们晚上在家吃还是出去吃？”
张燃有点意外，整理了一下自己头发，坐下说，“你爸爸订了位子在锦宴楼。”
“妈，你先打牌吧。”
想到那个无父无母的女孩儿，张燃心里就犯膈应，现在人见不到，难到要隔空打牛吗?
“把你女朋友叫来吧，她一个人挺可怜的。”
“她晚上有安排了。”
张燃又意外了，难道这姑娘在白云市有亲戚？她并不是白云人呀。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她也不好问，就“噢”了一声，摸了张牌。
“那有空时请她来吃个饭，毕竟是你女朋友，见见面熟识一下，我们照顾照顾她也是应该的。”
柳萍心里冷笑，就嘴上说的好听，见到人指不定怎么为难人家呢，可惜她看不到这出好戏。
谁知李言的回答可让柳萍乐开了花。
“有机会的吧，她工作也挺忙的，再说我们这是恋爱又不是结婚，见不见没多大关系。”
李言紧记方佳人说要“凉办”。
眼见张燃碰了个软钉子，刘明秋帮腔，“男女朋友要慎重，你妈帮你把把关也是应该的。”
“是是是，伯母说的对，我不耽误你们了。”
李言见到李善行给了他一份礼物，一条项链，是给郑莹的。
“你春节去没去郑莹家？”李言开门见山地问。
李善行有点不习惯李言这么直接，“没去，我妈身体不舒服，我知道她是装的，但我怕我去完以后，就变成真的了。”
李言拍拍李善行的肩，“革命都是要流血牺牲的，不然哪有新中国。”
李善行没想到李言对他说出这番话，李言算是家里唯一一个表态支持自己的人了。
李言走到张寅旁边，扔给他一个盒子，是一瓶古龙香水。
张寅烧包的给自己喷了一下。
“哥，帮我谢谢嫂子。”
李言感到很奇怪，“你怎么知道是你嫂子选的。”
“哥，我说了你别生气。”
张寅嗅了香气，“你哪有那么耐心，给每个人带的礼物都不一样。”
“臭小子，脑子挺好使的。”
李言又想起舅舅坑自己的事，表弟这份聪明劲儿就是遗传他爹。
“哥，澳大利亚好玩吗？”
“还行吧，旅游玩玩不错。”
张寅笑着露出大白牙，“哥，嫂子长什么样，有照片吗，让我看看呗。”
“没有。”李言一点没有犹豫。
“我这不是好奇吗？”张寅讨了个没趣，继续试香水。
李言敲了敲书房的门，推门进去。
平时不常出现的姑父江平也在书房。
李言拿出四盒雪茄一人一盒，给完雪茄就出了书房。
不知怎么的，李言心里比以前要惦记方佳人，是因为变成了恋人关系吗？
自从李言回来后张燃的牌风就一点也不顺，总点炮。
“言言那个女朋友是做什么的，看言言说她工作挺忙的。”柳萍似是无意地问。
“不知道，我还没来得及问他。”张燃心里烦躁。
柳萍打了一张牌，“你说他们俩不是男女朋友关系的时候，就能一起去旅行，这女孩有点意思哈。”
张燃一听眉毛皱了起来。
李怀欣心想如果劝张燃别管，那刘明秋肯定不高兴，如果劝张燃管，就柳萍这嘴肯定会告诉李言。
既然她说什么都不合适，那就闭嘴吧，左右和自己没关系。
“你最好还是把那个女孩儿约出来见见，不合适趁他们感情浅容易断，赶紧断了。”刘明秋给张燃出主意。
“再说吧。”张燃心烦气躁得不行，把牌推倒，“不打了。”
看到张燃起身，柳萍咬着嘴唇忍着笑。
刘明秋瞥了柳萍一眼也起了身。
李怀欣摇摇头，家里孩子们的恋情都不太顺利，也不知道自己女儿江心在国外怎么样了。
“言言你跟我上楼，我有话问你。”张燃黑着脸上了楼。
张寅瞧着李言脸色也不太好，遥遥地和柳萍默契地对视一笑。
“那个女孩儿到底什么情况，你和我说说。”张燃本能地的觉得李言有事瞒着她。
“她父母初中就都不在了，大学在白云读的，毕业后就留下来工作了。”李言跳过重要信息。
“她大学之前怎么过的。”
“她读的寄宿学校，假期在亲戚家住。”
张燃神情严肃，“在哪家公司工作。”
“妈，你什么意思？”李言拧起眉心。
“我关心我儿子交往的对象是什么样的人，不能问了吗？”做母亲的第六感告诉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李言看张燃火气要上来了，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难道你不相信我吗，妈。我的眼光会低吗，她真的各方面都很优秀，最重要的是我们彼此喜欢。”
听到彼此喜欢这几个字，张燃觉得心里仿佛被扎了一根刺，“那你把她约出来，让我和你爸爸见见。”
李言抚了抚额头，心说，这可怎么办，拖一拖问问方佳人怎么办吧。
“妈，我们晚上先吃饭，吃完我们再商量好吗？”李言态度柔和的握着张燃的手。
张燃正想开口，有人敲门，是张寅。
“姑姑，姑父催你们下楼准备去吃饭了。”
“我们这就下去。”李言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看到张寅出现高兴到心怀感激。
“妈，我们先去吃完饭再说。”李言握了握张燃的手，安抚她。
“好吧，下楼吧。”
李言心里松了口气。
他已经明白父母这关不好过，虽然这关总是要过的，但是能晚一刻就晚一刻吧。
张寅要坐李言的车被拒绝了，因为李言准备在去的路上给方佳人打电话。
接通蓝牙后，李言拨了方佳人的电话，打着方向盘跟在张国业的车后。
电话通了以后李言把事情说了一遍，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要见的话就见吧。”方佳人简单地的回答，没有任何的策略。
“你这是什么招数，先解释一下好让我明白清楚。”
“没招数，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你妈那么想见就见吧，反正对我没什么，倒是你，估计到时你的压力比你堂哥还大呢。”
“为什么?”
“因为你妈爱你啊。”
李言此时此刻觉得比没打电话前更绝望，之前还希望方佳人帮他拆招，看来出来混的真的都是要还的。
想到后续可能发生的事，李言心里列个了物品清单，得在见面前把这些东西都从家里搬出来，以防万一。
…………………………………………
到了锦宴楼李言是最后一个进包间的，菜早就点完了。
反正已经想清楚了，李言心里反而有了底，轻松了很多。
李言走到李善行旁边坐了下来。
“我和你马上就要成难兄难弟了。”李言笑着观察着周围。
“什么意思？”李善行一头雾水。
“我爸妈要见我女朋友了。”
李善行思索了一下问李言，“你女朋友有什么问题吗？”
李言假笑一下，“到时你就知道了。”
“我想问件事儿。”李言解开一颗扣子，“刚开始你妈好像就不喜欢郑莹，为什么？”
李善行笑了，扶了一下眼镜，“只要是我喜欢的，她都不会喜欢。”
“啊？”李言没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你喜欢一个女人，她自然就能左右你，一个家怎么可以容得下两个女主人。所以，要么分家，要么娶个不喜欢的，一直独身也是个选择。”
听完李善行的话李言倒吸一口凉气。
“那你怎么想的，你选哪个？”
“以后你就知道了。”李善行扶了一下眼镜面色平静。
张寅有意无意地看着李言和李善行，眼里闪过一丝嫉恨。
自从上次食堂的事以后张国业就提醒张寅要多主动靠近李言，他主动了，即使面对李言的无视，他还是厚着脸皮贴上去。
李善行这么多年看着不哼不哈，和李言都没说过几句话，可是现在李言居然和李善行混到一块儿去了，自己这些年在李言身前身后的打点全白费了。
张寅闭上眼睛，想起父亲说过的很多话，提醒自己要忍住，绝不能功亏一篑，睁开眼他又变成那个笑着露一排大白牙没心没肺的样子。
上了菜李怀勇拿酒杯点了一下玻璃转盘，“除夕言言不在，除了江心在国外，今天算是春节后第一顿团圆饭，希望咱们家一直团团圆圆的。”
所有人都都拿杯点了转盘，纷纷说，“团团圆圆。”
这一顿饭几个男人边吃边谈一切如常。
几个女人，张燃心情不是很好，刘明秋感同身受。
柳萍心情美的花枝乱颤，张国业频频给她使眼色，她都装没看见。
而李怀欣只希望快点吃完，夹她们中间只觉得心累的慌。
张寅吃得没心没肺，李善行平静淡定，李言想着怎么安排第一次见面。
饭局散时张燃走到李言身边，“怎么，我们是回家谈，还是在这里。”
“我回去和她商量一下，就这一两天让你们见一面。”
“这么说你们早就住到一起了？”
李言无奈点点头。
张燃呵了一声，“不愿意做女朋友时就和你住在一起？”
“她租的房子还是你租的？”
“妈你有问题见面的时候再问，爸我先走了，今晚我就给妈打电话定时间。”
李勇怀点头示意李言走吧。
回家的路上张燃埋怨李怀勇不让她把话问清楚。
“马上你就要见到本人了，问一千个问题也不如看到本人重要。还有，你要对言言的眼光有信心，他是那种随便拎个来就能喜欢的人吗？”
“你这么说也没错，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我也说不上来。”张燃看着车窗外灯火琉璃心中总觉得不踏实。
“先说好，明天你不要轻易表态，让我跟那个女孩子谈。”
李怀勇不耐烦，“随你，你儿子谈个女朋友你搞得像招公司总裁一样。”
…………………………………………
李言回到瑰丽小区，方佳人少有的坐在沙发上吃着零食看电视。
看到李言眉开眼笑，“男朋友回来啦！”
一下子把李言逗乐了。
李言走到沙发旁亲了一下方佳人的额头，“我先去换衣服。”
“嗯，去吧。”方佳人拿了一片薯片咔嚓咬了一口。
换好睡衣李言挨着方佳人坐了下来，“佳佳，你想什么时候见面，在哪儿见？”
李言一手搭在方佳人的肩上，一手夹起薯片。
“时间就明天吧，上班以后我真的没空了，地点你有什么建议？”
方佳人看着电视剧，心想现在的剧情怎么奇奇怪怪的，都不知道在讲什么。
“我爸喜欢在锦宴楼吃饭，而且包厢里聊天方便一些，你觉得怎么样？还有你想吃午饭还是晚饭。”
方佳人转头眯起眼看着李言，“你觉得我白天好看，还是晚上好看？”
李言把头偏向一侧笑着咬了下嘴唇，转回头看着方佳人，“你说呢？”
边说边把方佳人扑倒。
“哎呀，别闹，薯片洒了。”
第二十五章 她就是个狐狸精
张燃拿出整套的白钻手饰，心想小姑娘也不懂什么宝石，戴钻石她总会识货吧。
拿着羊绒大衣和裘皮拿不定主意，还是穿皮草吧，贵气些，一定要一举镇住她。
“你快一点，别磨蹭了！”李怀勇最烦就是出门前总是左等右等。
“来了。”张燃小声的嘟囔，“催什么催。”
在穿衣镜左右照一下深呼吸，张燃对自己的搭配很满意这才开门下楼。
李怀勇看了一眼张燃的穿戴，皱了下眉。
去的路上李怀勇斜了一眼张燃，“你这么穿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张燃摸了摸身上的裘皮。
“我们做为长辈，穿着要端庄，你这是干嘛？”
张燃转向李怀勇，“你知道什么呀，言言一向不爱炫耀，可能那姑娘也不是很了解我们家的实力，我得让她知道，她可不是在和普通人交往。”
李怀勇发火道，“不是普通人是什么，你以为你是谁，以后不要乱说这种话。”
张燃撇撇嘴看着车窗上映出自己的耳环项链光彩熠熠，心里甚是满意。
…………………………………………
到了锦宴楼李言还没到，给他打电话说是马上就到了。
张燃坐在椅子上，眉目都拧着，“都是晚辈等长辈，他们倒好，颠倒个个儿。”
“本来约好的就是七点，是我们早到，怎么能怪别人。”
“那他们就不能提前一点到吗，就没想过万一长辈先到呢。”张燃一口怨气就是吐不来的难受。
李怀勇觉得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更年期的女人绝对是折磨每一个靠近她的人，还没见面李怀勇已经开始同情李言的女朋友。
“你不热吗，把衣服脱了吧。”李怀勇看着那身裘皮就觉得扎眼。
“我不，我要等他们来了再脱。”张燃像斗气的孩子一样转身扭着坐向另一侧。
李怀勇也懒得再理她，自己要操心的事多着呢，只要她不烦自己，她爱作让她作吧。
这时敲门声响起，门开了。
方佳人和李言一人穿着白色的羊绒大衣，一人穿着暗紫色的修身大衣，方佳人穿着亮红的职业套装，端庄而又不失艳丽，李言穿着绛红的西服，站在一起真真是一对璧人。
李言看到张燃的穿着吓了一跳，抬头闭上眼，真希望是自己眼花，眼前这个暴发户装扮的女人绝对不是他妈。
李言揉了下眉先介绍了李怀勇，又介绍了张燃，方佳人行至两人身边端庄大方的握手问好，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来，坐吧，小方，我这么叫你不介意吧？”李怀勇摆出老总范儿。
方佳人礼貌地点了头，“可以的。”
“第一次见面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我们也没点菜，你看看想吃什么自己点。”
方佳人长眸含笑，“伯父你来点就行了，我和李言口味差不多的。”
听到这个回答李怀勇对这个方佳人心里有了一点谱，这不是一个普通职位的人啊。
“行，那我就照我们平时吃的来点。”
李怀勇拿出手机直接打给经理，“你过来一下，点下菜。”
张燃看着方佳人心里只觉得胸闷，难怪她觉得不对劲，儿子这是被狐狸精迷了眼，被猪油蒙了心。
“方小姐，看您的样子，好像比我们言言大一点吧？”张燃真有种想撕了这女人的冲动。
“是的伯母，我比李言大六岁。”
张燃惊讶之后哼了一声笑了，“那你不要叫我伯母，我在外面像你这样年纪的女人都还叫我张姐。”
“张燃，今天是请小方吃饭。”李怀勇就知道张燃沉不住气。
张燃没有停下反而更觉得有股怨气要吐，讥笑着对方佳人说，“方小姐，言言还小不懂事，不知道玩一玩和认真恋爱的界限，我想方小姐应该经验比较丰富，懂得比我们言言要多的多。”
“妈，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佳佳是我女朋友，我们是认认真真谈恋爱。”
方佳人没有反驳张燃，也没劝李言，比现在还难堪的场面她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了，张燃那些自以为可以刺激她的话其实自己是真的不在意。
张燃刚想开口，敲门声响起，经理戴着笑脸进来，“李总，您今天想吃点什么？”
“就平时四人点的那一套吧。”
“那您喝点什么。”经理隐隐地感觉房间的气氛不太对。
“你先出去，想喝什么我们等会儿再点。”李怀勇目不斜视，根本没看经理一眼。
“好好。”经理立刻退出包厢。
“小方，李言的母亲其实心很善，就是脾气比较耿直，你不要介意，以后接触多了你就知道了。”李怀勇给方佳人还有张燃一起搭了个台阶。
方佳人笑着答，“我不介意，伯母这是关心李言，可以理解，毕竟母爱没有错。”
李怀勇看着方佳人从进来后的种种表现，她有没有勾引自己儿子不好说，但如果她想，她绝对有这种实力。
“张燃，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先把饭好好吃完。”李怀勇对张燃使了一个眼色。
张燃看李言坚毅的面容，冷静下来，把裘皮脱了放在椅子上。
“小方，你想喝什么？”
“鲜榨的苹果汁吧，李言也喝这个吧。”
李言点点头握着方佳人的手，“都听你的。”
张燃看着这一幕刚想发作被李怀勇按住手，她转头看李怀勇气定神闲。
“小方你在什么公司工作？”
“毕圆集团。”
李怀勇眼波微闪，“毕圆在国内是排得上号的大公司，不知道你任什么职位？”
方佳人淡淡地的微笑，“我是东南区营销售部的总经理，白云市我手下的员工60多人，但以白云画半径的邻近省市也都是我的管辖范围。”
“那小方真是年轻有为啊，这个年龄就到了这个位置，我公司里还没出过这种人才。”
“伯父说笑了，我都是按步就搬的升迁，只是比别人努力些罢了。”
两个人你来我往说的都是一语双关。
李怀勇眯着眼点点头，看方佳人的谈吐能力确实出众，要说是靠自己升迁也不是没可能。
张燃现在已经没了心情关心钻石闪没闪到方佳人，“方小姐，你和我儿子住在一起对你名声并不好吧。”
李言刚想开口，方佳人的手覆在他的手上，柔软温热。
“放心好了伯母，房子是我自己的，只要他喜欢可以一直住下去，谁说三道四都没有用的。”
“言言的眼光确实不错，小方各方面都很出色啊。”
“老李！”张燃不可置信地看着李怀勇。
“好了，马上就要上菜了，你多吃少说话。”
…………………………………………
张燃从没吃过这么憋屈的饭局，看着李言和方佳人携手离开，心里就像刮起了龙卷风想撕碎一切。
“走吧。”李怀勇的声音把张燃拉回了现实。
回到车里，张燃一口怨气吐了出来，“你干嘛帮着那个狐狸精说话，见人家长得漂亮也和你儿子一样被迷住了吗？”
“你真是胡说八道，你既然看出儿子被迷住了，你现在越攻击小方不是把儿子越往她怀里推吗？”
李怀勇的话让张燃清醒了一些，“那怎么办，刚才吃饭的时候我，我……”
“说都说了，又不能重新来过。”
“那现在怎么办呀？”张燃没了主心骨，侧身望着李怀勇。
李怀勇摇摇头，“我先找人探一下这个方佳人的底，一个女人要靠自己在白云站住脚不容易，这个女人不简单。”
“听你这话还挺赞赏她的？”张燃心里很吃味。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有老公养。”李怀勇心想这女人怎么就不知道知足呢。
…………………………………………
回去的路上李言心绪不宁，闯了两个红灯都没发现。
“你再走神我们可能要进医院了。”
“你说什么？”李言回过神。
方佳人叹了口气，“你刚才又闯红灯了。”
“是吗，我怎么没注意到有灯。”李言有点慌。
“你在前边靠边停，我来开吧。”
李言醒醒神，“我开吧。”
看李言这样子方佳人什么都没说，让他专心开车免得真出事了。
回到家李言连外套都没脱就坐到沙发上。
方佳人去换了衣服，倒了杯水递到李言的面前。
李佳人抬头看着方佳人接过水杯。
方佳人坐下手搭到李言的肩上，“不开心？”
李言转头困惑又难堪的开口，“我妈平时不是这样的。”
“那你信不信，以后她经常是这样的，或者说，她会变成这样。”方佳人手指点着李言的肩，仿佛说着别人的事。
“对不起。”
方佳人长眸里的琥珀色格外清澈，“为什么说对不起？我既然做了你的女朋友，答应了和你家人见面就预料到可能有现在的局面，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又没逼我。”
“你知道会这样为什么还要见我父母。”
“早晚都会的见的嘛，难道你觉得我见不得人？”方佳人的长眸笑眯眯的看着李言。
“你怎么一点也不生气？”李言心生疑惑。
“我为什么要生气，失态的是你母亲，最差的结果不过是你妈劝你和我分手，你听话分了而已。”
李言抓起方佳人的手腕，变成恋人还没几天她就想着要分手吗，还是这么无所谓的口吻。
方佳人微微一笑话峰一转，“不过我对自己有信心，你不会和我分手的。”
李言松开手心里又难受起来，张燃的表现真的让他太失望了，他也预料过张燃会反对，可是没想到场面这么不堪。
如果今天坐在身边的不是方佳人，换成任何一个女孩早就坐不住了，李言握着方佳人的手。
“亲爱的，我回去再和我妈谈谈，她可能是一时接受不了我们的年龄差。”
“她接受不了的恐怕不是只有年龄，可能我这个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她都不喜欢。”方佳人眨了下眼睛。
“那你还这么淡定，莫非你早有良策？”李言抚着方佳人的头发。
方佳人淡定的回答，“没有。”
“哈哈哈哈。”李言被逗乐了。
笑意还没缓过劲，李言的手机响了，是张燃。
电话接通后张燃直接要求李言搬回家住。
“妈，你不用再说了，我不会回去住的。”
“那个狐狸精就这么让你色迷心窍？”张燃恨恨地问。
“你说什么？”李言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她不就长得那个狐狸样子吗，你们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
李言听到张燃的话瞬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石化了，看来李佳人说的没错，以后不正常可能就是张燃的常态。
“妈，我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打电话说吧。”李言挂了电话直接关机。
看到李言揉着眉心，方佳人轻轻地说，“这点事情不至于这样吧？毕竟母子连心，解决事情只是时间问题，快去换衣服，我不喜欢穿着外面坐过的衣服在家里走来走去。”
李言摸摸方佳人的脸，“好，我这就去换衣服。”
李言起身后，方佳人拨拨头发，想起晚饭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曾经面对这样的局面她是多么的无助，多么的窘迫，可她早已不是当年的她。
张燃这样的角色她都不必费心神便能解决。
晚上李怀勇的态度倒是值得想想。
李言从没和他说他们家的资产状况，方佳人估计李言自己都说不清楚。
看着李怀勇的样子，资产过亿是肯定的，但负债率是怎么样呢？
正想着李言坐到她旁边抱着她的肩，“想什么呢？”
“想他父亲。”方佳人直接说了出来。
看到李言愣愣的样子，方佳人点了一下他的头，“你乱想什么呢？”
李言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怎么这么荒唐。
“你说你父亲为什么不把你安排进你们家的公司，而是安排在别人的公司?”方佳人靠在李言的身上。
“我也不知道，毕业的时候我爸也没问我意见就让我去那家公司了。”
“你觉得你父亲最近半年多有没有脾气变大？”
李言想起那晚李怀勇打了张燃，发脾气的时候不多，但都有点控制不住分寸的感觉。
“有。”
“我猜测，你父亲的公司可能出问题了。”
“什么？”李言知道方佳来从来不会无的放矢。
“他不肯让你去公司，是因为他正全力解决公司的问题，你去了他没有理由对你隐瞒公司的核心秘密，所以干脆把你打发到别的公司。”
李言皱着眉听方佳人的分析。
“不过像你父亲这种公司现金流紧张也是正常的，账面都是赢利，但就是收不回钱。”方佳人用手指绕着发梢帮李言分析。
看到李言发呆，方佳人拍拍李言，“想不想去你爸公司上班？”
李言看到方佳人的长眸里闪动着狡黠的光。
第二十六章 入职场
“去他的公司上班？”
“嗯，你不想知道公司发生了什么事吗？虽然只是猜测，但万一真有什么事呢？”
“就算知道又能怎么样？”李言叹了口气。
“那可不一定，成事在人嘛，你什么都不做，难道你愿意命运掌握在别人的手里吗？”
方佳人希望李言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李言眉心微动，“那我爸要是不同意怎么办？”
“简单，你和伯父说你的同学们都在自家企业上班了，只有你一个人闲着，有人来打听，你觉得有点难堪。”
李言有点不敢信，“这样我爸就会同意？他从不管我和同学之间的事。”
方佳人轻轻笑了一声，“这次可不一样，他不让你去公司不是等于告诉别人、告诉你，公司有问题吗？”
“你这就是算计我爸呀？”李言这才反应过来。
方佳人长眸含笑，“我可没阴你爸，我这是阳谋。记得一定要求去营销部。”
“一个公司的业绩和收帐都在营销部，要说真的有什么问题，从营销部入手发现真相的可能性大一点。”
李言犹豫地问，“佳佳，你为什么让我去我爸公司上班？”
方佳人坐好伸出两根手指，“两个原因，万一你父亲的公司真的有问题，你必须要提前准备好，第二，不管公司有没有问题，其实在自己家的公司才能最快速的成长，你到别的公司，谁会教你，都是自己吃饱就不错了。”
“我做什么准备？”
“当然是和你父母资产分离了，能划到你名字下的资产都划到你名下，你父亲现在忙着公司的事，你妈我看出来了，不添乱就不错了。”
李言拧起眉心摇摇头，“我怎么能和我父母提这种要求。”
方佳人的长眸凝视着李言，“所以让你去你爸公司，如果你能发现真相，再和他提这种要求，就顺理成章，他只能答应。”
“这又算计我爸，我真佩服你，只见了我爸一面他哪儿得罪你了。”
“没得罪呀，这无关恩怨，我这全是为了你。你已经是成年人，不管精神上还是经济上早晚都要脱离你父母，我这是帮你。”
方佳人摸了摸长颈，“再说你爸这个人也不是我能随便下套的，说起来能这么轻易算计到你爸，是因为你是他儿子。就算明知是套他也得钻。”
李言抚额叹了口气，看来母亲那些激烈的言辞没被方佳人放在心上。
因为方佳人正隔着自己跟李怀勇斗得正高兴，那份跃跃欲试根本毫不掩饰。
“那我明天晚上回家吃饭，探探口风。”
“不是让你去探口风，，要志在必得，听到没?”
李言无奈地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方佳人的判断是十有八九没错，可能是为相信方佳人，她总是对的。
想想今天发生的事，还有未来，李言觉得分外疲惫。
“我们睡吧。”
“你先睡吧，我要准备一下开年的会议内容。”
“刚开年你就要开始忙了？”
方佳人亲了李言的面颊一下，“等你进了销售部你也会这么忙的。行了，你去睡吧，明天你回家估计你妈不会轻易放过你，我精神上支持你。”
看着方佳人一副事不关己似的样子，李言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那我去睡了，你也别太晚。”李言吻了方佳人一下。
回到房间，李言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怎么应对李怀勇和张燃，不知道想了多久就睡着了。
…………………………………………
果然这次回家张燃早早地让王阿姨做好饭就走了。
李怀勇也在家，也是张燃三催四请叫回来的，李怀勇已经和张燃打好招呼晚上要应酬，到时间就得走。
李言看着张燃的架势就有压力。
“先上桌吃饭。”李怀勇一挥手，张燃只好憋着一肚子话上了饭桌。
平时李言都是和母亲相处多，李怀勇应酬多工作忙，他时常不在家，有时真觉的这个爹就是个人形提款机，没有具体形象的。
这一刻，父亲那一挥手，李言觉得李怀勇一家之主的形象瞬间变得清晰又高大。
吃着吃着张燃还是憋不住了，“你回来那个女人说什么了吗？”
“什么都没说。”
张燃冷笑一声刚想说什么，李怀勇咳了一下。
张燃眯起的眼睛闭上又慢慢地睁开，“言言你还年轻，她比你大六岁，人家要是骗你就和溜小狗那么简单。”
“她骗我什么，骗财？她从没花过我的钱。骗色？她也挺漂亮，我也不吃亏呀！”
张燃被李言堵得语竭。
“吃饭吧，哪儿那么多话。”李怀勇敲了一下碗。
张燃知道李怀勇这是嫌自己没用，她咬着唇，心里不服气，怎么养了20多的儿子怎么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这个狐狸精！
她突然想到要不要找个大师求个破解之法，对，她想起上次刘云说有个风水大师很厉害的。
看到张燃端着饭碗发呆，李言看着喊了张燃两声。
张燃这才回过神。
“妈你刚才想什么呢？”
“没事，对了，上次给你介绍的刘萱你怎么没和她好。”
当时张燃觉得刘萱外表普通了一点，不是很满意，但和这个方佳人比起来真的好太多了，至少清清白白。
张燃虽然不工作，但这方佳人职位这么高，长得又这么漂亮，一路爬上来张燃就不信方佳人是干净的。
“她太矫情了，我问她要不要她做我女朋友，她说不好，我就懒得理她。”李言知道张燃最大的优点就是护短。
“什么，她居然不同意？”张燃觉得今天过得真是无语，“那就算了，这种女孩儿脑子不清楚。”
“爸，吃完饭我有点事想和你聊聊。”李言又追加了一句，“去书房。”
“有什么事要避着我讲？”张燃第一反应就认为是因为方佳人，语气满满地的不高兴。
李言叹了口气，“是工作的事儿，你别胡思乱想。”
“你吃完来书房找我。”李怀勇放下筷子，觉得家里就三个人，却一点不得清静。
等李怀勇走了，张燃终于忍不住，“言言，你爸爸不在，妈妈想听你说说实话。她比你大六岁，你三十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她已经三十六了，那时她还能像现在这么青春貌美吗？”
“妈，你为什么只看到她的表面，我承认，刚开始我是被她相貌吸引，可相处这么久，我了解了她的内心，我喜欢的是她这个人，没有人可以取代，你能明白吗?”
虽然李言知道要母亲明白这种感觉很难，可他还是努力地解释给张燃听。
张燃听完揉了揉太阳穴彻底没了食欲，儿子正是被迷得七荤八素的时候，她还是寄希望于找大师吧。
“你吃完就去书房吧，我来收拾。”
张燃抬起头，“你爸爸最近好像心情不是很好，惹他不高兴的事就不要说了。”
“谢谢妈，我知道了。”
李言敲了敲门进了书房，李怀勇正一页页翻着文件。
“说吧，什么事儿？”
李言坐到沙发上开门见山，“爸，我想进你的公司工作。”
李怀勇把目光从文件上移开，看着李言，“你怎么突然想来公司了？”
李言照着方佳人教他的那套说辞，“我好几个同学都在自己家公司工作，就我一个人这么闲着，好多人问我，觉得自己很游手好闲似的。”
李怀勇沉默了一下，“那关于进公司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想进营销部。”李言棱角分明的嘴唇微启，声音平静而坚定。
“是你想出的主意？”李怀勇问道。
“是的，我自己想去，销售部是公司的核心，而且销售部是舅舅在管，他能不好好教我吗？”
李怀勇点点头，“你想去就去吧，我对你就一个要求——不许旷工。”
“放心，爸，这点我一定做到。”李言轻松加愉悦的答应了。
“你出去吧，我还要看些文件。”
看着儿子离开关上门，李怀勇把手上的文件轻轻扔到了桌子上，心想好一个方佳人，这是想通过李言摸清他们家的资产吗?
真是个不简单的女人，他若对李言是真心的，肯定是最完美的助力，若是别有用心，不光是对李言，对他们家都是潜在的危险。
李怀勇拿起手机，“喂，我让你查的人查得怎么样了？”
“你联系我助理，把资料给他。”
李怀勇转了转手机，他到要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把李言迷的性情都大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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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好车李言进了电梯。
看着电梯单层停、多层停、多少层到多少层停，看得李言头都有点晕。
到了公司在的楼层，李言跟前台的新来的小姑娘说，“我是今天来上班的。”
“你是哪个部门的。”
“销售部。”
小姑娘查了一下，“没有备注今天有销售部的新同事来。”
“那你把你们营销部张国业叫出来。”
前台小姑娘吃惊的看着李言，长得挺好看的一个人，怎么脑子不好使，张总名字也敢随便乱叫。
“没有备注，我们没权限随便联系张总的。”
李言皱着眉，“跟你说话怎么这么费劲，好，我自己叫他出来。”
李言掏出手机，“喂，张总，你快点出接我，前台不让我进去。”
小姑娘看到李言半信半疑，过了一会儿真的见张国业走了出来，看到李言就亲昵的捏着李言的肩，“言言，都是我不好，事儿太多忘了交待秘书。”
在前台惊呆的目光里张国业带着李言走进了公司，每路过一个区域，就介绍一下。
很快老总公子来公司工作的风闻传遍了整个公司，震动最大的当然是销售部。
张国业带李言进了办公室，按了电话上的快捷键，“叫周旭进来。”
不多时就有人敲门。
“进来。”张国业喊了一声。
一个瘦削精干的男子推门而入，皮肤微黑，高高的颧骨显得眼睛有点深陷。
“这是周旭，销售经理里业绩最好的。”
“周旭，这是李言，李总的儿子，这段时间他好好带带他，让他尽快熟悉销售部。”
周旭不苟言笑，“好的张总。”
“行了那你先出去吧，把李言的位置安排好。”
“好。”周旭点了点头就转身出了办公室。
周旭一走张国业笑着拍了拍李言的肩，“你早就应该来公司，我和你爸爸都老了，需要培养接班人了。”
李言转轻叹了口气，“舅舅，我可不是来当接班人的，你和我爸还健康着呢，我就是来学习一下，快点成长，方便以后在外面做事。”
“有想法，言言长大了，有空帮我教教张寅，他都快毕业了还是没个正形。”
张国业面上的笑容真诚，但他说的话李言是一个字都不信，如果没有方佳人他可能还傻乎乎的觉得自己的舅舅对自己多么好。
“放心，我会的，舅舅我出去找周旭了。”
“去吧。”看着李言出了办公室的门，张国业双手抱臂，脸色阴沉下来，李怀勇是什么意思，想培养李言上位了吗？
还是有了什么疑虑所以把李言插进来……
张国业敲了敲桌子想到那笔款觉得还是再叮嘱下比较妥当。
办公室外，周旭正给李言介绍销售部的大概情况，给李言安排的位置可以环顾四周，但别人都看不到他的电脑屏幕，很有私密性。
很明显这个位置是特别选过的。
张国业手下有三个销售团队，每个团队六人，每个团队一年销售额两千万左右，听着周旭的介绍，李言才第一次觉得自己家还蛮有钱的。
李言心里有疑问，可是想到方佳人说的，先潜伏下来才是当务之急。
第二十七章 雾里看花
“周经理我晚上想请同事们吃顿饭，您帮我联络一下，我和同事们还不太熟。”
“你刚来就让你请客不好意思啊。”一句周经理叫得周旭很受用。
“不用客气，我是后辈，以后还要各位前辈指点，这是应该的。”
李言的态度让周旭有点意外，也他更警惕，这不是一个容易打发的草包富二代。
“好，我安排，这里是我们公司的结构简介资料，还有员工守则，等晚上吃饭我再带你认识下组里的人。”
“周经理，”李言嘴角划出完美的弧度，“我要过去一年公司的销售资料，还有——我要的是三个组的资料。”
周旭面部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你才刚来，先熟悉下公司和我们部门，这些资料以后你再看吧。“
“可是我现在就想要。”李言摆出二世祖的态度，周旭也拿他没办法，这是人家老爸的公司，你总不能说他有窃取商业机密的嫌疑吧。
得罪人这种锅他可不背，“我请示下张总，另外两个组的资料我也没有权限看。”
“那就麻烦周经理了。”李言脱下大衣挂在椅背上。
“那你先忙吧，我去找张总。”
李言看着员工守则有几十来页，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翻着公司的简介、大概的结构，李言心里对父亲的定位重新较正了一下。
中午吃饭张国业让秘书订两份商务餐送到办公室。
“言言，你爸爸把你安排到销售部是准备开始培养你了，你要努力啊。”
李言夹了块红烧肉，“是我自己主动要来的，不是我爸安排的。”
张国业顿了一下，“你怎么会想到来销售部呢？”
“舅舅，你刚才不是说我要努力吗？”李言抬眼看着张国业。
张国业眯眼笑着，“言言真的是长大了。”
“舅舅，我要去年的销售资料周经理和您说了吗？”
“他和我说了，言言，这三组的资料可不少啊，而且里面很多我们的客户资料。”张国业一副郑重的样子。
“舅舅是和我说笑吗，对道是怕我泄露客户资料？更何况即使我没做过销售也知道客户也是讲情感维系的，不然今天张三，明天李四的关系客户你挡的住吗？想要长久，不就是靠长期维护好关系来合作吗？”
“行啊，你小子做功课了，这样，这些资料确实比较多，我让人整理下争取明天给你。”
“周旭呢是我们公司销售额最好的团队经理，你有不懂的就直接和他说。”张国业吃着饭，觉着今天这饭的味道怎么不太对。
…………………………………………
晚上李言请吃饭，团队全员到齐。
夏如意，纪强，张娜，王昭，李丰杰，吕正，周旭逐一介绍，团队四男两女，是周旭刻意调整的团队男女比例，大部分客户男销售可以拿下，但有些客户也需要女销售。
李言请大家吃的是一家日料，这些销售平时招待客户什么天上飞的地上滚的都吃过。
日料虽然不新奇但价格也不便宜，证明李言对他们还是很重视的，这份心意让大家都很舒服。
李言尤其对张娜和王昭特别照顾，方佳人教他要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这是做销售必习的技巧。
大家也知道这是公司的大公子，根本不会和他们抢资源，万一真搭上了大公子这条线，以后大公子上位自己也会跟着坐火箭上升，所以不管李言问什么大家都是知无不言。
除了周旭，张国业让他看好李言别出什么岔子，可是一个大活人怎么看，还能让他不和别人说话吗？
如果是普通人，周旭使个眼色团队里不会有人敢和李言说什么，可他是公司的大公子，未来公司的接班人。
周旭只能寄希望于这个少爷只是三分钟热度。
张娜喝了几杯清酒脸色微红，时不时对李言飞个害羞的媚眼。
纪强到处敬酒，别人都有点顶不住了，他还人似乎还好好的。
夏如意人比较淡定，吃着喝着，很有节制，李言找他了解了一下公司的产品，夏如意简直就是人形电脑，产品的各种数据都滚瓜烂熟。
王昭和吕正是跟着周强的干活儿的，旱涝保收。
至于李杰丰，没看出来他是什么套路。
李言第一次吃认真地这种商务餐，觉得也挺有趣，看到周旭绷脸不吃也不喝，李言拿着烧酒壶坐到周旭身边。
“周经理怎么不喝酒啊？还是饭菜不合口？”
“我胃不太舒服。”
李言捋了一下头发，“我第一天来公司，以后有什么事还需要你照顾。”
“应该的。”
“不过我怎么觉得你不想照顾我。”李言说完笑了笑。
“李，李言，我没有那种意思。”听到这话周旭吓了一跳。
李言转着手里的酒壶，“没有那就最好，我这人虽然大度但也很记仇，可以记得很久，首鼠两端这种事聪明人是不会干的，你说是吗？周经理？”
周旭感觉胃真的开始隐隐作疼，“你说的对，别人不敢说，至少我不会。”
“好，那我问你件事。”
周旭额头渗出了汗珠，张国业把李言交给他，根本就是挖了个坑让他跳，还得自己把自己埋了。
“去年你们组的收帐率是多少？”
“三成。”
“怎么会这么少？”李言皱起眉。
“有一个大项目就占了去年销售额的五成，那个项目的帐没催回来。”周旭拿纸巾擦了一下额头。
“你谈的项目？”
周旭摇摇头，“线是张总牵的，没费什么事儿就谈下来了。”
李言单手抚摸了几下额头，放下手，看着周旭，“我知道了，今天我们谈的事要是我舅舅问起来，你就说你什么都没说。周经理，你是聪明人吧？”
“放心我知道怎么说。”周经理心里叹息，就算他不说，看李言这个样子查出来也是迟早的，他还是先努力从坑里爬出来再说吧。
李言拿起烧酒壶喝了一口，真是暖。
…………………………………………
回到家李言洗了个澡，穿好睡衣吹干头发，躺在床上彻底地放空自己。
一回忆起今天发生的每一个片段，就感觉自己被巨大的信息流裹挟着——去往未知的未来。
他仔细想着每个人的表现，他需要征询方佳人的建议。
虽然从小就看着父母那种男人是天，女人是地的相处模式，可是男尊女卑、大男子主义的观念李言却统统都没有。
他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就是平等的，相互扶持的，所以向方佳人讨主意他从来没有心理障碍。
方佳人之所以吸引他，也是因为她的内心是独立的，不依附任何人，这就是李言想要的伴侣。
等到快12点方佳人回来了，白色的长裤显得双腿修长干净，上半身驼色系带衣衫勾勒出纤细的腰肢，这样素净的打扮一点也遮不住她的光芒。
李言上前双手环住方佳人，嗅嗅她的长发，“喝得多吗？”
方佳人拍拍李言的手臂，“没事的，今天还算早的，你怎么还没睡？”
“今天第一天上班想和你交流一下。”
方佳人垫脚亲了李言一下，“等我洗完澡。”
这一亲让李言突然想交流点别的，他拉开了方佳人的衣带。
“别闹，我先去洗澡，干了一天活儿很累了。”方佳人推着李言的胸。
“那你去洗吧，我等你。”李言撅起嘴。
方佳人吹完头到厨房打开冰箱，取出一罐苏打水，转头问李言，“你也来一罐？”
“好。”李言点点头。
喝着冰冰的苏打水，方佳人觉得混身上下都舒爽了，“说吧今天怎么了？”
李言把白天发生生一一道来，方佳人没有打断他。
说完以后李言看着方佳人，“你怎么看？”
“你爸公司的营销团队够乱的。看他们吃饭的表现来看，他们销售策略没有系统性，完全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这种团队要长期维持业绩真不容易。”
“你说会不会是因为维持不了业绩他们才钻了别人的套？”
方佳人长眸暧昧不明的看了李言一眼，“这个套是谁引的？”
“你说我舅舅？不太可能吧，如果真的是他，我爸怎么可能没发现。”
“你知道什么是灯下黑吗？有时人太自信就容易犯特别低级的错误。”
方佳人喝了一口冰冰的苏打水，“那公司的名字你知道吗，发给我。”
“我明天才能拿到资料。”李言拧起眉心，如果真的是舅舅他真的不愿意相信，他跟了爸爸十几年，估计连爸爸自己都难以置信吧。
“别担心，我看看能不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对了，明天资料里有一项你留意下，公司最近一年营销部离职的人员名单，不管是自己离职的还是被辞退的。”
李言疑惑地看着方佳人，“查这个干嘛？”
“你先把名单找出来，附带上他们的业绩，到时我再和你说。”
李言点点头，“好。”
对李言来说方佳人是绝对信任的人，她的话他照做就行了。
李言把方佳人抱到自己腿上坐着，“有你这么个军师真好。”
“不要偷懒，走捷径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自己在公司多听多看，你需要的是全局观，要能做到千里之外，运筹帷幄。”
方佳人认真地告诉李言自己的心得。
李言摸了摸鼻子，“千里这外，运筹帷幄？真有人能做到吗，只是说说吧？”
“当然可以，”方佳人拿开李言摸鼻子的手，亲吻了一下李言的脸颊，“我希望你能做到的这一天早点到来。”
…………………………………………
李言第二天来上班，等电梯时感觉周围有数双眼睛盯着自己，李言感觉有点不自在，心想可能以后日子久了，大家就习惯他的存在了。
到了公司，前台站了起来向李言点了一下头，“小李总早。”
李言退回到前台面前，“你叫我什么？”
“小李总……”前台想不会这么倒霉又得罪老总的儿子了吧。
李言嘴角微扬，“早上好。”
留下站在原地还在眩晕中的前台，心想小李总好帅，人还这么亲切。
李言坐到位置上，看到周旭来了李言站起来走过去，“周经理，我要的资料什么时候能给我？”
周旭因颧骨过高而凹陷的眼睛闪了闪，“上午就行，等下我亲自去看看。”
“那就谢谢周经理了，我等着。”
看着李言转身离开的笔直的背影，周旭叹了口气，万一李言是李总安排进来的，纸包不住火是早晚的事，只希望别波及自己，他现在谁也不敢得罪。
反正资料也是张总同意的事，赶紧给李言送过去吧。
李言站着环顾四周，看着周旭团队的六个人，按照方佳人的估计，张娜是靠色相，纪强是靠喝到位，夏如意靠的是专业的售前售后维护，李丰杰可能给客户返点所以他经手的销售项目收账率是100%，王昭和吕正跟着周旭省心也得出力。
李言坐下来等了半小时就有人抱着一叠资料走来。
“小李总，这是您要的三组团队的销售资料。”
送资料的姑娘把手里的文件分了三叠放到李言的面前。
“谢谢。”李言礼貌地一笑。
送资料的眼镜妹妹脸腾地红了，说了句不客气落荒而逃似地跑了。
李言笑了，至于嘛，自己魅力有这么大吗？
“小李总”这个头衔的加持估计让自己的魅力光圈扩大了，还是方佳人相处舒服，她从不会花痴一样的看着自己。
李言挑出周旭那一组的资料，直接翻页找到那个收不回账的大项目，看了眼对方公司的名字，发信息给方佳人。
这个项目是周旭带王昭和吕正谈的，接洽和谈合约前后不过一个月，对于一个项目来说一个月不短，可对于这个体量的项目来说确实短了些。
李言从头到尾到把这个项目看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问题，又看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眼看到了中午吃饭时间，李言放下资料走到夏如意身边，“中午一起吃个饭，有些专业问题想问你。”
夏如意皮肤白净，微圆的娃娃脸显有点憨厚又稚气，宽宽的双眼皮下是一双纯良的眼睛。
这是一张很容易骗人的脸啊，李言心想。
夏如意想了想，“好，您能等我一下吗，我这个报表最多10分钟就搞完了。”
李言从容地回答，“你慢慢来，不急，你搞定了就到我那里找我。”
“谢谢您，我尽快。”夏如意一脸认真。
李言憋着才没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