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徐然的好人卡
谈完来意，徐然又配合比屋定真帆进行了一次脑部测试，接着便转身准备离去。
“我把你的测试报告也发给了在美指导我的雷斯吉宁教授一份。”
眼看徐然就要离开，比屋定真帆还是说出了这件事，毕竟他貌似只是和自己合作，这件事算是她自作主张。
“他人很不错，我之前的研究都是在他的指导下完成的。”似乎怕徐然不同意，比屋定真帆又立刻加上一句。
“知道了。”随着砰的一声关门，房间外传来的是徐然不咸不淡的声音。
对于雷斯吉宁教授的乱入，徐然早在意料之中。
只要有时间机器的出现，必然就会有被洗脑的椎名篝，必然就会有反派雷斯吉宁教授的诞生。
相对于尚处在研究的“超频”状态，无疑还是时间机器的诱惑力对雷斯吉宁教授更大。
如果雷斯吉宁教授提前加入，那也只能说明他已经做好了试探的准备，不是对徐然，而是对冈部伦太郎。
在剧情中，他也明确表示，如果提前行动会导致世界线的收束。
但这上述的一切都是建立在牧濑红莉栖死掉的基础上，即在α线上完成的人工智能“Amadeus”。
只经过一次时间跳跃的世界线无疑是β线，对此徐然深信不疑。
然而《命运石之门》里面完全没有提及椎名篝的存在，铃羽的日常活动也完全是围绕时间机器展开的，并没有出现寻找椎名篝的情节。
她唯一的心结也就是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这也与《命运石之门0》的后期桥田至和铃羽一同存在相矛盾。
所以这个世界线上的雷斯吉宁教授显然是不知道时间机器的存在的，毫无疑问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好人。
但这一切不过也只是“超频”状态下徐然的猜想，具体的内容还要进一步的验证。
一只手揣着口袋，徐然漫不经心地走在正午的街道上。
温度对他几乎已经没有太大影响了。即使是穿过阵阵热浪，对现在的徐然而言也不过是微风拂面。
没有在他的意料之外，Mr.显像管正在努力压榨着铃羽。
搬着几乎要从胸口高出她头不少的箱子，吃力地放下。铃羽终于有空抬头望了一眼朝着她打招呼的徐然。
徐然依旧面带笑容，但在铃羽看来却像是一种挑衅。
她决定提前开始行动。
再看向徐然，他已经施施然地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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冈部伦太郎这几天有一些烦躁。
房租直接被徐然承包，说是要感谢他这几天的收留之情。
时间机器也已经基本明白了原理，但因为徐然的事情也匆匆搁置了。
现在牧濑红莉栖又不愿意主动完成她所谓的时间跳跃装置，而是打算和她的前辈一起合作，先行检查徐然的大脑。
优先考虑徐然的事情并没有错，冈部伦太郎对此毫无异议。
只是每天这样混吃等死，冈部伦太郎一下子觉得人生失去了意义。
他像一条咸鱼一样躺在沙发上，开始思考起生命的真谛。
“我回来了。”徐然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听见响动的桥田至亦是毫不客气，从电脑桌前的椅子上起身，顺手接过徐然递来的外卖盒子。
“啊，徐然君你在这里，我感觉我能再胖十斤。”桥田闻着饭盒里的味道，面露陶醉之色。
“这是你的，冈伦。”徐然又拿出一份递给冈部伦太郎，“我已经吃过了。”
“谢谢啦。”冈部伦太郎也不客气，一个挺身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刚扒了两口牛肉咖喱饭，冈部伦太郎有些迟疑，但思索片刻，还是转过头问向一旁笑咪咪看着他们的徐然。
“徐然君，我感觉这几天好像一下子就没有了动力，人生也仿佛失去了意义。”冈部伦太郎的表情幽幽，双眼仿佛看向了未来。
桥田至吓得筷子一下子就掉到地上。
“冈伦，你怎么突然开始考虑起这么遥远的问题了。”他有些无法理解冈部伦太郎的所作所为。
先前有关徐然前后的异常状况，桥田至都从冈部伦太郎那里知道了，因而对他的性格大变并不奇怪。
但此时冈部伦太郎也转了性子，桥田至就有点害怕了。
“我想因为是冈伦你失去了压力吧。”徐然想了一想，说出了一个并不奇怪的答案，“率先发明了时间机器，又没有了房租的威胁。这对受惯了压力的你来说，可能还有一些不适应吧。”
“哈哈哈，我也是这样想的。”冈部伦太郎一下子恢复了本来的面貌，SERN的威胁也被他抛之脑后，“真不愧是我疯狂科学家——凤凰院凶真，认可的人！”
接着，又是一阵捂额大笑。
徐然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也跟着冈部伦太郎哈哈大笑起来。
他并非不知道冈部伦太郎的问题，刚才的话也不能算是敷衍他。
冈部伦太郎的确在一定程度上失去了压力——在徐然的快速推进一下，冈部伦太郎还没有来得及完成原定剧情中与其他角色的D-MAIL发送，就直接找到了时间机器的原理。
就像做作业，没有中间华丽的过程直接给出了答案，枯燥无味也是必然的。
但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徐然很明白冈部伦太郎缺少的那种感觉。
而这种感觉恰恰是徐然现在所感受到的——无处不在的包围感。
剧情中的冈部伦太郎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始终处于被包围的状态。
作为主角，在他周围，永远有一群人时刻关心着他，在意着他。
而现在这种感觉被徐然分去了一小半，牧濑红莉栖和比屋定真帆都在为他的事情而奔波。
对此，徐然也有些无能为力。因为他的计划也不能就此而中断，这关乎到他的身家性命。
暗中向冈部伦太郎说声抱歉，徐然算是结束了回答。
桥田至也重新拾起筷子，继续闷头吃了起来。
一边吃饭，一边像往常打开手机，冈部伦太郎的眉头紧皱起来。之前一直躺在沙发上发呆，他并没有留意到手机的短信声。
闪光指压师发来七八条短信，内容大同小异：“打扰一下，在吗？”“听说你找到了IBN5100，是真的吗？”
因为桐生萌郁的短信，冈部伦太郎又想起了SERN的人体实验。
绿色胶状，绿色胶状。。。
他失去了吃饭的胃口。
第三十二章 主动出击
“真的。”完成了对程序报告的解析，IBN5100其实已经失去了作用。
如果不是这几天徐然的事情过于突然，冈部伦太郎肯定会选择把它归还给柳林神社。
PS:才不是因为他一个人搬不动的理由。
编辑好短信，冈部伦太郎按下了发送键。
刚准备放下手机继续躺到沙发上，下一秒，又是收到短信的声音。
随后接二连三。
——我现在在你的楼下。
——现在正准备上楼。
——我已经到了门口。
冈部伦太郎脸色铁青，有些不堪重负。
将颤抖的手指伸向门口，徐然顿时心里神会，起身开门。
这个收发信息的速度，毫无疑问是桐生萌郁——那个弱气眼镜娘。
终于忍不住了吗？他心中一叹。
桐生萌郁的到访比预定剧情晚了两天，这次的到来估计也是FB的试探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徐然打开Lab的门。
果不其然，站在门口的人正是桐生萌郁。
表面上不动声色，徐然选择将她迎进来。
“你就是冈伦说的那个闪光的指压师吧？”他绕着桐生萌郁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她携带什么危险品，这才开口问道。
桐生萌郁的目光有些躲闪，完全不敢盯着徐然的眼睛，只是一味低着头。
好半天才低声轻嗫：“对。”
只因为徐然说了一句：“冈伦，不要给她回信。”
冈部伦太郎也想听听她的声音，便没有拒绝。
桥田至则早就是双眼放光，嘴角恨不得流下一地的口水，“哇偶，这就是冈伦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个三次元美少女！”
视线则是在桐生萌郁的胸部和臀部之间摇摆不定。
身材的确很好，这一点就连徐然也十分肯定。
按理说这样的人，就算出道当明星都可以，但却偏偏只是沦为FB的帮凶。
徐然虽然同情桐生萌郁的遭遇，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在这个世界里，桐生萌郁和他注定只是敌人。
摇摇头，抛开这些杂乱的想法，徐然指了指躺在沙发上的冈部伦太郎，示意桐生萌郁过去谈。
桐生萌郁摇摇头，并没有按照徐然的指示，而是直接开始环顾起Lab内的四周。
阳台——没有，厨房——没有，浴室——暂时不能确定，电脑桌——没有。。。
她下意识避开桥田至侵略性的目光，眉头微蹙，随后很快舒展开来。
桐生萌郁阴郁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
有了，在那个桌子的右下角。
而桌子上方的电话微波炉则是已经被徐然提前收了起来，在接到桐生萌郁已经到门口的的短信后。
虽然他没说明理由，但权衡了一番，冈部伦太郎还是默认了徐然的做法。
特殊时期，特殊做法总是没错的。
她终于发现了IBN5100，径直走了过去，弯腰，抚摸，仔细察看。
桥田至紧盯着那道优美的弧线，怎么也挪不开自己猥琐的视线。
再三确认后，却是没有立刻拍照，而是按起手机键来。
少顷，又是一道短信提示的声音。
冈部伦太郎点了点头，在得出桐生萌郁是个狂热的旧电器爱好者的结论后，他没有拒绝桐生萌郁的请求。
“咔咔。”拍照的声音接二连三响了起来。
这个闪光灯有些刺眼，明明只是拍IBN51000。徐然却是被一连串的闪光弄得有些晃眼，靠在桌子的另一旁想到。
他并不关心桐生萌郁的做法，因为现在的一切还只不过是试探阶段。
桐生萌郁终于选择起身，那道优美的弧线瞬间消失不见了。
桥田至可惜之余，又只好坐到电脑桌前，继续浏览起好友的帖子。
手指一阵连击，又是熟练地发出一条短信。
桐生萌郁又朝徐然和冈部伦太郎鞠了一躬，接着便朝着房间门走去，显然是要打算离开的样子。
“欢迎下次再来。”徐然在门口送她离开，盯着其背影从楼梯口消失。
不应该呀，按照剧情应该向冈部伦太郎提出借IBN5100的要求才对。
徐然有些看不透桐生萌郁的做法，但转念一下，眉头很快舒缓下来。
是了，桐生萌郁并没有遇到真由理，这样剧情的改变也就解释的通了。
一个小的变化往往会导致另外一个小的变化。
徐然想了想，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更重要的事是和铃羽的交锋，徐然上午的那个眼神其实是别有深意的。
为的就是创造出一个和铃羽单独相处的机会。
铃羽一直没有选择和徐然接触，这既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事是自己的人身安全暂时还能得到保证；坏事是这足以证明铃羽对身份不明的他还是有着很强的戒心，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出手。
所以徐然索性选择主动出击，占据优势。毕竟他的“超频”一直处于不稳定的状态，万一铃羽挑了一个他不在“超频”状态的时候，他也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眼下既然占据谈判的主动权，“超频”状态下的徐然自然也有底气和铃羽扳扳手腕。
脑海中思绪飞快转动，徐然麻利地关上门，接着就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却是一副思考着人生大事的样子。
桥田至和冈部伦太郎屏住呼吸，他们知道徐然这时候往往有惊世之言。
“看到了今天的女人，我突然想到我们缺了什么？我是缺了一个女朋友。”徐然的语气幽幽，假装起一本正经的样子。
Lab里的空气为之一静，接着便沸腾起来。
“哇，楼上你们在闹什么！”Mr.显像管的吼声从楼下传来，“小心我涨你们房租！”显然是楼上的爆笑盖过他电视机的声音而有些不爽。
“没事你尽管涨，我出钱。”传来的是徐然略带贱笑的声音。
楼上的爆笑声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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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天桥下方，环顾一圈——没有人。
桐生萌郁闪进天桥下的阴影中，熟练地掏出手机。
——情报已经到手。
发出这条消息，她几乎瘫坐在地上，只是勉强靠着墙不让自己倒下。
桐生萌郁极度渴望得到FB的认可。
——继续观察，重点跟进那个人，必要时可以为他牺牲一切，包括你我在内！
FB终于回信了，桐生萌郁颤抖地点开短信，却是上面一段话。
她身上似乎一下子又有了力量，挣扎着站起来。
自己并没有被FB放弃。桐生萌郁很是开心地想到，阴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她丝毫没有在意句末的“牺牲一切”。因为对她而言，自己存在的意义莫过于此。
太阳光透过一道道缝隙从阴影里照了进来。
就在这光影交错下，桐生萌郁的身影渐渐远去。
第三十三章 动乱前夜
让我们将时间往前推进十几个小时。
虽是七月份的正午，雷斯吉宁教授的额头却隐隐有冷汗冒出。
吃过妻子做好的饭，他便把自己一个人锁在书房里。
雷斯吉宁教授渴望从台前站到幕后，因为他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了。
上帝的禁果，多么令人神往的发现，雷斯吉宁教授内心带着这样狂热的想法，这一刻他真心膜拜于上帝。
他选择性地给对方发送一部分脑部测试报告，虽然只有只言片语，但相信这足以引起对面人的兴趣。
他也的确做到了。
“立刻锁定IP地址，组织黑客入侵！”“是，博士。”那一边已经直接开始采取行动。
拉拢是必然的。当然，足够的威慑也是必要的。
沉吟片刻，同样是一份邮件发回。
站在幕后，他暂时还没有那个资格。雷斯吉宁教授对面的人是这么想的——姑且让他做我们的代言人吧。
——上帝的禁果，听起来的确不错！但这还不够，你还远没有参加对赌的资格。
因为相较于你的上帝禁果，我们，则是已经掌握了上帝的权柄之一——时间！
这是其中一部分实验报告，你可以选择不相信！但是你已经没有了退出的机会，雷斯吉宁教授。
最后，想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要抱有太大的期望。因为这样只会使你一无所有！！
我相信你的妻子和女儿也会跟我有着相同的想法的。
“这是赤裸裸的蔑视和威胁！”雷斯吉宁教授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低声咆哮道。
但附件的实验报告又让他很快清醒下来。且不论内容是真是假，但这毕竟事关自己一家人的身家性命。
雷斯吉宁教授这才颓然地想到，自己似乎并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
冷汗就这样从额头上渗出来，雷斯吉宁教授正在艰难地思考着。
“好的，我答应你。”他犹豫再三，却是艰难的按下了发送键。
“雷斯吉宁教授，不得不说，你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我喜欢和聪明人讲话，不是吗？”邮件回复的很快。
“比屋定真帆小姐的建议还是很不错的，答应她。相信不久以后我们就会再见面的。”又是一份邮件发送了过来。
雷斯吉宁教授张大嘴巴，瘫倒在椅子上。
这种效率！他心中已隐隐有了猜测。喘着粗气，此时正庆幸自己的决定。
另一边，“博士，这是从雷斯吉宁教授那里入侵得到的所有邮件来往记录。”
手下的人递上来厚厚的一沓资料。“这个人还要另外再派人监视吗？”
“不用了，他已经成为我们的人，应该不会再动什么小心思了。”
摆摆手拒绝了属下的好意。
他正盯着打印的实验报告出神，“又是徐然吗？”掐着下巴，神色不定。
“不过这样倒也说的通。”
他又转过头去，看向了墙上的另一份名单——重点怀疑对象，冈部伦太郎，徐然的名字赫然在列。
伸出手，又用笔在徐然的名字上重重地划了一圈。
“联系下面的组织，重点监视这个名叫徐然的人！冈部伦太郎那里可以暂时放松，但徐然的踪迹一定要牢牢掌握。”
“是，博士！”士兵领完命令准备出发。
“对了，必要时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务必确保他的安全。”他想了一想，又补充到这么一句。
“我明白了。”士兵脸上并没有出现迟疑的表情。
交代完一切，他又坐回到椅子上，继续他未完成的邮件。
——综上所述，我申请将徐然的保密等级提高两个级别，和时间机器同属于最高级机密。
敲完邮件的最后两行，直接选择了发送。
因为他有预感，徐然绝对在这里面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这是作为一个科学家的直觉。
做完这一切，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由于日本和美国相差了13个时区，徐然则是睡了一个好觉，比屋定真帆的到来确实让他安心了许多。
到目前为止，他的计划已经完成了一半。
就等第二天的谈判了，徐然决定亲自去酒店找比屋定真帆谈谈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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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濑红莉栖在做出先帮徐然的决定时并没有后悔。
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不会后悔的人。
将比屋定真帆前辈送到酒店，牧濑红莉栖并没有马上回Lab，而是耐着性子在街上漫步。
到这里这么多天，她还没有好好欣赏过这一片的风景。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霓虹灯开始闪烁着迷离的光芒，仿佛要把外人的视线全部吸引过去。
而街上行人却是步伐匆匆，似乎都在急着往家赶。只有她一个人有这份闲情逸致，背着手，东张西望，有些好奇地观望着周围的一切。
不知不觉，她还是走到了自己订的酒店。
果然，散心并没有预期中的那么有效，自己还是放心不下时间机器。稍加思索，牧濑红莉栖给冈部伦太郎发了条短信。
——我今天就不去了，酒店那边还有些事要处理。
发完短信，她深吸一口气，却是迈进酒店。
牧濑红莉栖决定花一个晚上的时间先将实验的理论以及报告写出来。
再停下手中的键盘，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牧濑红莉栖的肩膀有些发酸，略微活动了一下手指。
她又是掏出手机。
——今天我可能会晚一点过去，时间跳跃装置就先暂时搁置吧。我答应学姐要先帮她完成对徐然大脑的检测。
发完短信，牧濑红莉栖终于心满意足。
时间机器的理论已经被她基本完善了，而且全部被她储存在这台笔记本里。
自己的心愿可以说是暂时完成了，牧濑红莉栖尽可能地努力说服自己。
自己和父亲的事已经被牧濑红莉栖放到一旁了，她下面要做的就是专心配合比屋定真帆学姐完成测试。
想了一想，牧濑红莉栖身上确实是有了动力。
接下来就是去洗澡了。虽然很想倒头就睡，但牧濑红莉栖的生活习惯还是很规律的。
抛去了脑海中那个颇有些诱人的想法，她还是做出了和比屋定真帆同样的决定——先洗澡，在睡觉。
熬夜是使女人衰老的大敌，而泡澡就是我们这种女人唯一挽救自己的措施。
想起比屋定真帆前辈当时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番话，躺在浴缸里的牧濑红莉栖不禁“咯咯”地笑出声来。
热水浸泡过的皮肤，白皙透着粉嫩。水波荡漾，迷人的身体曲线在水雾中若隐若现。
纤细的双腿交叉着，微微抬出水面，给人以无限的遐想。
“真舒服。”牧濑红莉栖几乎要睡着了。
第三十四章 再次接触
徐然选择在傍晚的时候出门，又特意在楼下多呆一会，这才准备离开。
即使在下午，牧濑红莉栖也没有来，因此真由理脸上少见地露出失望的表情。
而徐然无奈之余，也只能感叹牧濑红莉栖若不是因为熬夜，也以至于睡过头了的事，这才打消了真由理的疑虑。
临走前潇洒地说一句：“今天出去吃。”便不再理会桥田至和冈部伦太郎羡慕的眼光。
没有了房租之忧，冈部伦太郎很是痛快地吃了几天好的，没想到一下子超出了预算。
以至于从今天开始只能以杯面度日，就连最便宜的外卖也叫不起。
目送着徐然离开，冈部伦太郎望着手中的廉价杯面，顿时欲哭无泪。
已经走到街道口的徐然却是丝毫不在意冈部伦太郎等人的死活——都是他们自己作的。
回想起那几天的奢侈生活，饶是已经成为半个有钱人的徐然也是有些咂舌，毕竟像徐然这种暴发户，平时就算有钱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花。
而短短几天里，冈部伦太郎就让徐然见识到了花钱的新境界——夏季八乱花。
将一堆昂贵而毫无用处的东西组装在一起，美曰其名发明创造。
于是未来研究所的装备数量就又扩展到了原来的一倍，由未来机器8号机变成了16号机。
随意选择了路边一家看的顺眼的快餐店，走进去。
再出来时，太阳已经有些昏黄了。
徐然心里十分无语，“超频”状态下，他的五感几乎都得到了极大的强化。
周围那些蹩脚的监视根本瞒不过他，但偏偏他们还一直乐此不疲。
这几天，他隐约察觉到监视他的人至少翻了一倍。缺乏必要的情报，他也只能暂时理解为SERN的进一步试探。
当然这也与徐然平时极少出门有关。
迎面走来一名穿着黑丝的OL眼镜娘，两人擦肩而过。
而在路人奇怪的目光中，徐然却是堂而皇之地将他罪恶的右手摸到一个一点也不专业的监视他的OL职业女性臀部，用力捏下去。
很明显的，那名女性的身体很是颤抖了一下，也不敢回过头看他，匆匆地逃开了。
“这年头治安都这么差吗？连变态都不敢喊一声。”
虽然抱着这样的想法，但徐然对自己受到监视这件事越发肯定了下来。
虽然隔着套裙，但手感却意外的不错。徐然装出一副变态的样子，却是直接把右手凑近鼻子。
料定了对方暂时不敢采取行动，徐然直接飙起了演技。
既然你们想演，那就陪你们演好了。
另一边，OL职业女性则是在下一个拐角消失不见。
“笨蛋，你难道不会喊出来吗？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吗？”密室中，传来一个男人的声声咆哮，“忘记你原来的身份，记住你现在是一个OL，被摸了就要大声叫出来，懂不懂？”
“我明白了。”OL眼镜娘有些弱气地回答道。
“诶，就像现在这样。”男人终于对OL眼镜娘的表现表示出满意，“你受训时的样子就蛮符合你现在的身份的。”
“算了，估计你已经暴露了，暂时先不要出面。”男人有些头疼。
干这一行的女性成员本来太少，而且做监视的人总不能总是男的，这样很容易就可以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现在监视的人手已经隐隐不够了。
“组长，不好了。徐然被我们跟丢了！”又是一个龙套跑过来。
“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男人的脸色更黑了。
按照要求调查徐然的身份、喜好之外，昨天上面传来的命令更是有些离谱。
除了加强监视之外，还要全力保障他的安全，必要时可以牺牲一切。
我们到底是做间谍还是做保镖？刚接到上面的这个命令时，男人的表情是崩溃的。
几天的监视一无所获，上面已经催的很急了。眼看着徐然上面的履历还是一片空白，身份一栏：不明，爱好：无。
男人咬咬牙，将爱好一栏的“无”改成了“漂亮女人”，直接传给上面。
“博士，这是下面的最新情报。”士兵匆匆跑来。
“嗯。”他接过来，先粗略的看了两眼，身份栏那里还是一片空白。
对此，他并不感到意外。照片之前已经收到了，通过对比访日的游客名单和偷渡客的内部交流，并没有发现徐然的身份。
日本方面，监控记录的入侵又需慎之又慎。
“毕竟是“亚当”，要想真正知道他的身份的确不容易。”他直接翻过这一页空白，看向了爱好一栏。
他的申请毫无意外地通过了，徐然正式被列入最高级别档案，代号“亚当”。
博士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颤抖地指了指那一行加粗的“漂亮女人”，对着士兵问道：“你确定这是下面认真的？”
“不知道。”士兵回答的理所当然，他确实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内容。
“要不要警告一下？”士兵的提问也是一板一眼。
他有些好笑，摆摆手，否决了士兵的提议：“不，这说不定是真的呢。毕竟“亚当”也是需要“夏娃”的。”博士的表情似笑非笑。
“重点排查与“亚当”接触的女性，说不定“夏娃”就在里面。”博士又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至于人手问题，不多久我应该也会出发，所以暂时还要辛苦一下他们。”
“传说中的“亚当”，我来了！”他的表情带着股跃跃欲试。
“是，博士。”士兵转身选择离开。
闪进一条小巷，徐然刚想松一口气。
一道劲风袭来，下意识侧过身，却是一条纤细的腿擦肩而过。
徐然一个反手，想要抓住那条腿，暗处的身影则是接着身体一旋，又是另一条腿踢来。
小巷并没有多大的空间，徐然一退再退，直接被逼到了墙角。
他索性也不顾绅士风度，开始选择还手。先前一味的忍让也没有对方停下进攻的步伐，徐然就知道此事难以善了。
铃羽已经单手揪住了他的衣领，徐然双手交错一卸。
铃羽在空中不由自主地翻了一圈，但在落地之前，竟然双手又都同时按在了徐然的肩膀上。
他双手一张，将铃羽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猛地格开，然而随之而来的，是顺势的一记重拳，仓促间手肘一挡，紧接而来的，便是狂风暴雨般的直拳，鞭腿。。。
第三十五章 对峙与平衡
自己还是太过勉强了，徐然仓促招架之余，心中也不免这样想到。
随着铃羽的又一记重拳轰来，徐然也在同时出手，头一偏，仅以毫厘之差避开了攻击，一只手扣上了她的手腕。
铃羽心中也是一惊，她算到对方的挑衅是有备而来，但初次遇见他时那副紧张的样子也做不了假。
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他又究竟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身手和心理素质有了如此大的进步？
铃羽不得不吃惊。
自己紧随而来的一记膝撞竟也被对方以柔力卸去，完全不清楚他倒底是如何还能在这样昏暗的环境下看到招数，铃羽还没被扣紧的右手连忙回拉，徐然的另一只手却也已经紧随而至，转眼间。
双方在这巷子里连续换了数十次挣脱与擒拿的手法，身形旋舞如电。
虽然身体的协调能力很好，但毕竟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徐然的动作显得十分生硬。
再次卸掉铃羽缠上右手关节的力道，徐然隐约明白了她的意图。
要卸掉必要的手脚关节以达到控制自己的目的，看来铃羽还是优先于情报的获取。
几次的擒拿与反擒拿都是依仗着自己过人的身体素质做到的。徐然也是有些头痛，他的格斗经验还是太少了。
两人的身体纠缠在一起，却在某个时刻突然分开。徐然选择硬吃铃羽的一记膝撞，同时借着这股力道想要抽身而退。
这个地方并不保险，徐然只能算是勉强摆脱监视。
而且刚才的动静肯定有人会听到，所以他决定转移阵地。
徐然猛地一窜，却是直接出了巷口，然后身体又是一个急转，隐匿到另一片阴影中。
铃羽一咬牙，也是选择跟上去。
先手偷袭虽然失败了，但情报一定要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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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呼啸，徐然捂住了已经脱臼但又被他重新接上的右手，咬紧牙关向前奔跑。
刚才的较量并非半斤八两，他终归是棋差一筹，因为脱臼而隐隐作痛的右手臂就是他付出的代价。
他在寻找最熟悉的环境，天桥下方的那里就很不错。
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也是出于徐然最初的几天就是在这里度过的，可以说这里的环境他闭着眼睛都能知道。
刚才被一步步压着打，饶是徐然处于“超频”状态，此时心中也是产生了几分火气。
一个翻身，徐然干脆地越过栏杆，跳下天桥，又借着几个翻滚卸掉多余的力道，顺势躲进了他最为熟悉的黑暗中。
铃羽锲而不舍地追了过来。
出于他敏感的五感，徐然隐约知道背后吊着一个人，不用说也知道是她。
调整好呼吸，他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铃羽的呼吸有些紊乱，眼神却带有戒备之色。
现在场景互换过来，她在明，徐然在暗。局势对她有些不利。
身体时刻在紧绷着，就是为了防止暗处的偷袭。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过去，铃羽依旧是一无所获。
“快快，一定要找到“亚当”的踪迹！”铃羽一时被天桥上方低吼声的内容吸引住了，正想细听。
黑暗中一双手蓦地伸了出来，徐然没有错过这个难得的好机会。
“嗯！”铃羽正在拼命挣扎。
但对方的双手就像铁钳一样，牢牢地禁锢住了她的手腕。
她被徐然反身按到墙角，想要一记抬腿，又是被果断抵住。
两人之间的距离比之前的交锋更为紧密了。
热裤，运动背心，只穿着这两件的铃羽很快感受到了对方火热的身体靠过来的感觉。
“我跟你之间不存在仇视的关系。”徐然开门见山，直接在铃羽耳边说道。
觉得一阵热风吹过耳角，铃羽是又羞又恼。
又是一阵拼命的反抗。
徐然的右手快有撑不住的趋势。无奈之下，他只能把心一横，依靠身体重量压了上来。
两人完全紧贴在一起。
“你难道没有察觉到我也在被监视吗？”
“流氓，变态，非礼啦！。。。唔唔”无力挣扎之下，铃羽直接化身要被强暴的少女，大声喊道。
她希望借此获得挣脱的契机。
徐然的左手一松，却是直接横在她喉骨上方，右手则是用力捂住她的嘴巴。
“闭嘴，你想我们两个都被发现吗？”徐然猝不及防，只能直接拿杀人的手段威胁。
耳朵又是一动，他感觉有人要过来了。
徐然也知道这样下去不行。黑色的外套上拉，勉强盖住两人身形，顺势带着铃羽往地上滚去。
红外线灯光从他们正上方一闪而过。
“是枪！”近似躺在徐然怀里的铃羽神色复杂。
看到这一幕的徐然也是松了一口气，就连反手勒住铃羽脖子的手腕也松弛下来。
刚才一种近似第六感的直觉救了他，但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有枪械的出现。
剧情中原本SERN的行动还是比较克制的，到这里来则是完全提高了一个等级。
铃羽也注意到了徐然口中的喃喃自语，“SERN”赫然也出现在他口中。
是敌是友，铃羽有些判断不出。但她终归也没有挣扎，静静等待脚步声离开。
黑暗中又恢复了平静。
“你还想要抱到什么时候?”铃羽的语气十分平静，间接表达着她的不满。
双方一开始都没有抱有太大的杀意，也正是因为这一点，铃羽暂时放下了自己的敌意。
“抱歉，刚才在想别的事情！”察觉到铃羽态度的转变，徐然的心情也是颇为惊喜。
他急忙松开手腕，还有一直缠绕在铃羽腰间的大腿，两人又恢复了触之即分的对峙。
冈部伦太郎叔叔所说的这个世界线里并没有徐然的存在，铃羽一阵左思右想，终归还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她只能将徐然的乱入归结为自己穿越时间带来的蝴蝶效应。
“你不就是个变态吗？我还看到你在大街上摸别人的屁股。”没有合适的切入点，铃羽一转话题，动手前的抬手动作依旧是做的很标准。
她在街上也远远地看到了那一幕，觉得十分愤慨。之后小巷里的偷袭，也带着股教训他的意味在里面。
“那个人就是监视我的人，好不好？”徐然耸耸肩，却是直接将对峙的抬手姿势收了起来。
他想要消除铃羽的戒心。
第三十六章 谈判成功
迟疑片刻，铃羽也选择了收手，她没有把握能立刻拿下徐然，继续打下去无非是一场消耗战。
虽然不怕，但铃羽也不愿意多花力气，毕竟还有可能引来SERN部队的追捕。
此时的双方暂时达成了战略威慑。
“真的吗？”铃羽的表情还是带着点疑惑。
“真的，她演的太假了，我还是更喜欢你这种青春靓丽的小姑娘。”徐然的话虽然是平白直叙，却暗藏一番玄机。
谈判双方最忌讳的就是乱了心神，而他此刻就是要借着挑逗的言语乱掉铃羽心神。
铃羽一阵气急，拿捏不出徐然的话是真是假。
但徐然的手法还是过于直白了，冷静一想，铃羽却是明白他的意图。
语气有些冷冽，“既然是谈判，那就要拿出点诚意来，你这样做小动作有什么意思?！”铃羽看向徐然的目光带着不善。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我也不过是不放心罢了。”徐然收起了他的嬉皮笑脸，转为一脸正色，“那么你想知道些什么？”
“你为什么会被SERN监视?”铃羽问出了她现在最为关心的问题。
如果理由恰当，那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铃羽也不介意跟徐然合作。
当然，这一切都要建立在徐然回答完这个问题之后。
“可以不说吗？”徐然的表情有些困扰。
“不行，必要的理由是合作的基础！”铃羽一口回绝。
“那好吧。主要是我大脑的“超频”状态让SERN那群人很感兴趣，你可以理解为研究了我，他们很有可能在提高大脑智商这方面有很大突破！”
徐然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语气中多了份嘲讽的意味。
“我隐约察觉到了他们的监视，这才从自己的国家逃过来，没想到他们也跟着我到这里来。”
带着三分怀念，三分感慨，四分怨恨的表情，徐然的演技在此刻到达了顶峰。
“如果给你们的计划造成了什么困扰，我深表歉意。”最后，徐然以一句颇为诚恳的道歉结尾。
虽然谎言的最高境界是九真一假，但徐然九假一真的水平也是不错，自己的确被监视了。
看着铃羽平静的脸上起了波动，徐然知道自己的表演已经成功打动了对方。
诚恳的表情稍纵即逝，他又恢复了沉稳的态度。
“所以你们的诚意呢？为什么要偷袭我?”徐然的语速不紧不慢，但在节奏上却是对铃羽步步紧逼，“为什么要监视冈部伦太郎?”
问到最后一句时，他的语气已经带上了怒火。
铃羽心神一松，发火就代表对方在意冈部伦太郎的安危，这对她而言是件好事。
自己毕竟不能无时无刻确保在冈部伦太郎叔叔旁边，有了徐然的存在，相信他的安全在一定程度上有了保障。
铃羽的语气终于轻快起来：”我只不过是在确认你的身份，以及有没有存在危害冈部伦太郎的行为。”
“你应该见识过时间机器的存在吧？我是国家层面委派保护冈部伦太郎先生的组织成员之一。”
铃羽身上散发出一股铁血军人的气味，“一些国家已经暗中将触手伸到这里，我的任务就是负责保证冈部伦太郎先生的安全，抹杀一切不可控的因素！”
说出这样一番话，徐然已经感受到了铃羽紧盯着自己的凌然杀意。
“时间机器啊，我当然知道。”他完全无视了铃羽，自顾自的说道，“这还是在我的提醒下，才完成了。”眼神中隐隐浮现出得意之色。
铃羽震惊的同时，也在计算他说出这番话的真实性。
如果他一开始说的话是真的，那么的确有可能。这样想到，铃羽的表情很是不甘。
在未来，明明是他的爸爸和冈部伦太郎叔叔发明了时间机器，怎么到这里就改变了呢？
尽管铃羽的爸爸去世很早，但她一直为爸爸发明出时间机器这件事而感到自豪。
徐然的一番话很有可能打破了她对爸爸一直以来的印象。
嘴唇已经隐隐被咬出血，铃羽选择了沉默。
即便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她也一定要去找冈部伦太郎叔叔问个清楚，这事关她爸爸的声誉。
徐然还有一些不明所以，在他看来，铃羽望向他的表情突然就凶恶起来，自己也没有做什么坏事呀！
处于“超频”状态的他，因为所有感情几乎都被压制，所以一般很难设身处地，体会到铃羽复杂的心情。
此刻他想的是，自己的演技总算是合格了。
明明对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很清楚，但他还要装出一副不甚了解，乃至十分好奇的样子。
在先前的言语交锋中，徐然最开始一脸狡诈的样子也是十分必要的。
毕竟如果你一上来就说真话，对方反而觉得你的可信度更低。有时候假话比真话更能带给人信任，这也正是谈判的魅力所在。
“我决定找个时机加入到Lab，请你帮我打掩护。”铃羽终于下定决心。
“好的，没问题。所以我们这算是初次合作吗？毕竟我对时间机器还是很感兴趣的。”徐然皮笑肉不笑，向铃羽伸出手，同时浅白地表露出他的目的。
“应该算是。”铃羽也伸出了她的手，心中刚放下去的戒心又陡然升起。
她总感觉徐然的目的并没有他所说的那样单纯，面对SERN的监视却依旧处之泰然，这实在是一个危险的人物。
但又如果能加入Lab，就能更好地掌握徐然的行踪，方便她监视和了解。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他们的右手终于重重地握在了一起。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此时，总算是达成了最初的一致。
徐然也算是完成了他先前计划中的第一个挑战，虽然是在“超频”状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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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洋彼岸，即使是最繁茂的城市，此刻也只剩下零星的几点灯火。
雷斯吉宁教授在研究室拖到深夜，总算是完成了给比屋定真帆的回信。
他在邮件中主要是想表露出不日就要到访日本的想法，但总是因为过于激动，措辞方面常有不当之处。
之前的几封他都不是很满意，直到第五封，雷斯吉宁教授的脸上才露出愉悦之情。
作为一名科学家，他一直是一个追求细节的人。
即使现在他的内在已经被出卖给了魔鬼，但外表鲜亮的感觉一定还要保持住。
这是那个人给他的指示，也是他作为明面上的代言人所必须要做到的品质之一——虚伪。
第三十七章 她不甘心
徐然度过了相对悠闲的几天，与比屋定真帆在实验室的忙碌不同。
他每天要做的就是定时进行大脑的检测，以及将自己“超频”状态下的一些感受和发生的时间报告给那一堆人。
没错，是一堆人。
雷斯吉宁教授带领他的团队火速赶来。由于投资的研究所已经基本完工，许多设备也得以顺利安装，他们直接搬到了研究所。
于是徐然就由每天到比屋定真帆的酒店那里改到了去研究所，毕竟当初的那种乌龙事情他也不想再遇到第二次。
比屋定真帆在实验室里就稍显枯燥，一整个称得上世界最顶尖的脑科学团队二十四小时不停地在分析着徐然的脑部扫描资料。
因为某些原因，她这些天在实验室中也没有了任何悠闲或者是开玩笑的心情，老是板着个脸不断的计算、计算。
而由于徐然进入“超频”状态的变化比较明显，基本上来说，在第一天，就已经确定了原因。
“人的脑袋分很多个区域你知道吧？”那天的完整扫描资料出来后，比屋定真帆板着个脸，敲打着挂在墙上的扫描图。
实验室中间甚至还有个脑袋的三维投影不断旋转，这使得徐然的情绪有些不爽：“知道。”
“每个区域掌管人体的不同功能，而就目前的研究成果来说，人脑的开发利用率最高不足百分之十，也因为这样，很多区域的功能我们都不知道，没办法明确地说出来，但这个位置，位于脑垂体左上，tempora11obe与occipita11ob间地髓质与皮质部分……”
她操纵着电脑，标亮点出一个部位，“前些年我们有了一个单独地区分名词，叫做……”
“阿尔贝区。”徐然说道。
比屋定真帆诧异地望了他一眼：“你也不是一无所知嘛。”
徐然直接看了比屋定真帆一眼，没有说话。
“看来你已经提前预习了。”比屋定真帆突然醒悟，如果利用“超频”状态，他极有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成为这方面的理论专家。
“就是那个讨厌的家伙确定的。他在私下里做了命名，如果没有错误，这一片区域掌管人的脑波转换。”比屋定真帆提起那个人时，表情隐隐有些咬牙切齿。
“其实说起来，就是大脑频率的转换、发射与接收，像α波与β波的变化，就是依赖于它进行的。”
“我们研究了几十年，也没有发现这里有什么可以突破的地方！”“所以，我在这方面有所突破？”
“你还不明白？你的那块区域简直发生了进化！”比屋定真帆一阵气急，“脑电波输入输出，频率直接提高一倍，变成了一个所谓的脑波放大器！”
“所以我能进入“超频”状态。”徐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按照试验角度来说你倒是个最珍贵的素材，现在外面那帮人都想把你切片研究，或许按照你的模式。。。”比屋定真帆已经说不下去了。
背对着徐然，她敲打着电脑键盘，生硬地跺脚，气氛有些尴尬，徐然耸了耸肩。
“看起来是好事啊，我就此拥有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能力，或者它。。。”
“好你个头！或者你个头！你到底明不明白。有没有任何自觉的！“超频”状态又怎么样！独一无二又怎么样！”
比屋定真帆陡然间回过了头，大吼起来，“我从来没有见过这块区域可以膨胀到这么大的，你以为是海绵体，泡泡就能那么大？！”
徐然的糟糕情况超出了比屋定真帆的预计。人类的脑部空间就那么大，一个区域膨胀了，其他区域必然会受到影响。
有的区域在扩张中可以占据更多的地盘，有的只能缩作一团。
前者，比如记忆、感官区域等；后者，比如情感区域。
所以徐然的情感会受到压制，所以他会流鼻血。与此同时，神经中枢的敏感也会带给他超凡的五感，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以及协调的身体能力。
但这一切终归有一个极限，徐然大脑并不能承受无限制的膨胀，而她却对此束手无策，研究团队似乎也更期望于徐然暴毙后大脑的解剖。
“咳。。。”尴尬半晌，徐然道，“要乐观。。。真帆前辈。”
他身体的具体变化并不能如实告诉比屋定真帆，但对于比屋定真帆所说的进化的这个猜想，他也是十分赞同的。
只不过比屋定真帆只认为他的脑部那一部分区域发生了进化，而他却是知道自己的全身都在各种意义上发生了进化。
比屋定真帆错误的估计了他的适应性。
而徐然所能想的是，自己的身体还未能完全适应这种变化，所以才会流鼻血，所以这种状态才会时断时停。
因此，他的心里还是充满乐观的情绪的。
“去你该死的乐观。。。”比屋定真帆的眼眶微红，徐然哑然。
果然都是傲娇啊！徐然也只能在心里感慨道。
为了提高实验效率，在徐然的再三催促下，比屋定真帆把计划中的睡眠学习装置交给牧濑红莉栖来完成。
两人在一起工作反而会造成资源重叠从而带来进一步的浪费。
更何况牧濑红莉栖的专利技术在这里面所占的比重反而比比屋定真帆更高。
想了一下，徐然当初也就同意了这个想法。
眼下他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英名决定，如果让不明所以的牧濑红莉栖知道了他现在的情况，那他利用睡眠学习装置的计划更是要泡汤了。
“真帆前辈，可以先不把这个消息告诉牧濑红莉栖吗？”
“我难道在你眼中就一点也不懂人情世故吗？”比屋定真帆头也不回，继续埋头看着资料。
如果牧濑红莉栖在这里，就会说：“这是前辈很不甘心的时候的样子。”
比屋定真帆的确很不甘心。
徐然的几天悠闲就是在闲暇之余近乎帮她完成了人工智能的后续开发工作。
有时候突破就是只需要一个灵感，而这个灵感，是徐然给了她。
将人体记忆转化成电子数据，籍此制造拥有极高智能的AI程序。这是她一直以来不敢想，也所没有想到。
而徐然一语中的，拨开她眼前的那层迷雾。
之前是徐然帮了她，现在她也要帮徐然。作为一个高傲的人，比屋定真帆绝不肯轻易认输。
“不就是大脑区域的膨胀嘛，一定有办法解决的！”比屋定真帆快速翻过各种脑部案例的资料，希望找到类似的情况，可供她参考。
她在喃喃自语。
没有选择打扰，徐然悄悄地退出了办公室。
第三十八章 真相浮现
午饭时间，比屋定真帆去食堂打饭，遇到了同样喜欢坐在靠窗位置的牧濑红莉栖。
“真帆前辈，这里！”牧濑红莉栖站了起来，开心地朝比屋定真帆挥了挥手。
虽然因为没能参加到比屋定真帆她们的实验团队里而有些遗憾，但因为相信学姐和教授的实力，她并不担心徐然的状况。
比屋定真帆端着餐盘过来了，点的东西有些出乎意料的清淡：两个红豆寿司，一碗味噌汤。
“真帆前辈，是没胃口吗？”牧濑红莉栖有些担忧，她还没有联想到是因为徐然的原因。
“吃那么多干嘛？会长胖的。”
尽管由比屋定真帆说出这种话显得格外没有说服力，但碍于前辈的面子，牧濑红莉栖忍着没有笑出来。
牧濑红莉栖没有问有关徐然的情况。原因是雷斯吉宁教授的团队和他签了保密协议，有关他的情况两者不可以随意透露给第三方。
也正是因为这样，午餐的气氛还是很融洽的。
与牧濑红莉栖分开之后，来到她的私人实验室，比屋定真帆又埋头于一些乱七八糟的计算、推演之中。
一个上午依然没有头绪，比屋定真帆已经竭力不让牧濑红莉栖看出问题来。
消失的徐然偶尔出现在她后面，帮忙拿一些高处的资料或者只是单纯地坐着，听她想着想着就骂上一句。
他望着上方的脑部扫描图看了好久，说道：“据我判断，按照你现有的水平，就算医学再发展二十年。应该也拿不出这么厉害的。。。”
“Shutup！”比屋定真帆头也不抬地说道。
“OK，我错了。”徐然举手，闭嘴，过了不久又道，“其实我们这才算是第六次见面。。。”
他的言外之意是不想让比屋定真帆过于在意他的事，毕竟这也算是一种欺骗。她的一切努力，她最初的期望，到最后都只能徒劳无功。
“你能不能消停一下！”啪地一声将手上的原子笔拍在桌子上。比屋定真帆横眉怒目地回过了头，眼中有着血丝游动，“一下子不说话你会死啊！”
自从拿到检查报告的那一刻，比屋定真帆就知道自己这辈子再也不能超过牧濑红莉栖了。
完全超脱了外力条件，徐然的条件是不可复制的！
要说因为这个而难过吗？是会有的。但她现在最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徐然的状况。
比屋定真帆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
“你也消停吧。”伸手将已经发烫的电脑屏幕关掉，徐然笑了起来，“事情到这里已经跟你没有关系了。“超频”状态是不可控的，我们合作的基础已经不存在了。”
“我乐意，你管得着！”比屋定真帆大吼道，“教授也没有放弃，各种测试也是他在一直动员的！”
徐然倒也是有些惊讶，如果说比屋定真帆的一番行为他还尚能理解，那么教授这样做的举动就让他有些看不懂了。
实验团队的大部分人已经放弃了对他的检测，完全是准备等他哪天突然暴毙后直接回收尸体，进行大脑解剖的架势。
而雷斯吉宁教授还在促成各种各样的测试实验，缺乏必要的情报，徐然只能暂时归结为雷斯吉宁教授是个好人以及对于他帮助完成人工智能的另一种感激方式。
缺乏即时情报的更新，过于依赖自己的“超频”状态，这都给徐然后来的计划增添了许多变数。
然而，现在他还不知道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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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7号有重要情报，请求接线！”士兵的声音冷冰冰，不带有一丝感情。
“允许接线。”声音却是有些慵懒。
前两天传过来的测试报告看下来，饶是他也有些吃不消。
巨大的屏幕在他面前快速抬升，变亮。
“博士！雷斯吉宁教授隐瞒了一个重大事实。”屏幕上的女性语气有些惊慌，却又带着点讨好，“禁果只有一个，“亚当”性命不保。”
“他的那个说法完全不成立！复刻根本无法实现！”她语速惊人，“所以他根本不存在谈判的筹码，这几天所进行的测试只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愚蠢！”屏幕前的他冷笑一声，“茱蒂·雷耶斯教授，我似乎高看了你的智商。”
“你所想到的东西我能想不到吗？对雷斯吉宁教授来说，他的做法没有错就对了。”
他的坐姿有些随意，几天的检测对他而言的确也是很大的工程量，“我所追求的，是每个人在正确的时间做正确的事。选择他，自然有我自己的理由，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
隔着屏幕，茱蒂·雷耶斯似乎也能感受到对面所带来的巨大压迫力，女士衬衫的背后已经隐隐渗出冷汗。
“不敢。”茱蒂·雷耶斯教授几乎是同时说道。
“这就对了，下次这种类似的事情就不要再汇报，给你上报的机会不是让你说一堆无用的东西的。”摆摆手，他的眼神已经有了不耐烦的神色。
“明白了，博士。”茱蒂·雷耶斯教授闻言，准备关闭她那一端的屏幕。
“等等，小茱蒂，你似乎忘了什么事。难道不记得我对你的好了吗？”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打断了茱蒂·雷耶斯教授的话。
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丝邪笑。
“汪，汪！”面带屈辱，匆匆关掉投屏。茱蒂·雷耶斯教授直接瘫倒在座椅上，怨恨的眼神中隐隐夹杂着恐惧之色。
“恶魔，那个恶魔！”她终于想起了曾经一度被他支配过的恐惧。
“真是个小可爱。”耸耸肩，望着已经黑掉的屏幕，他的表情也有一些遗憾。
“博士，具体事项都已经安排好了，随时可以出发。”士兵说出了另一件他关心的事情。
“哦？效率蛮高嘛，可喜可贺，可喜可贺。”他连连拍手，露出很是满意的神色，还是他手下的人更令人省心。
“博士，那些人对你的行为已经有些不满了。”士兵继续说道，“他们觉得“亚当”的价值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决定拉低保密等级。”
“哼，一群鼠目寸光的老家伙，早晚要被我所淘汰！”他开始自言自语。
“大脑的奥秘岂是那群凡人可以轻易理解的，他们连最基本的适应性都不懂。如果没有足够的把握，人体是不会允许进化自主进行下去的！”
寥寥数言，他已经道破了徐然的秘密。
“博士，慎言！”士兵却是好意提醒道。
“没事，你是我最得力的手下。我如果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他拍了拍士兵的肩，并不在意自己的话有多么惊世骇俗。
第三十九章 睡眠学习装置
“打扰了，大家。徐然君，你要求的那个装置已经做好了！”牧濑红莉栖一边抬脚单手脱下鞋子，一边有些兴奋地拍了拍身侧的行李箱。
抬起的额头隐隐渗出汗水，脸颊也因为亢奋变得红扑扑的。
“真的！？”徐然表现的比牧濑红莉栖更加兴奋，一把扔掉了手里的《说谎》（保罗·艾克曼著）。
“你怎么看起这种书了？”牧濑红莉栖却是注意到他手中的书本，话题一转。
“兴趣使然。”徐然下意识想要摸了摸鼻子，却又尴尬的停顿片刻。
他忽然想起之前看过的心理学中，摸鼻子属于说谎的一种潜意识表现，这正好与他现在的行为不谋而合。
之前的事情摸鼻子也有一种隐瞒的意味在里面，虽然这已经成为他的一种习惯，但为了给人留下一个好印象，徐然还是勉强自己改掉。
抬起的手就在空中那么一僵，接着自然而然地移到了后脑勺，颇有一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但牧濑红莉栖也不过是随口一问，并没有追究的意思，因而也就没有发现徐然的小动作。
由于她的制作只是次要的，借用完研究室，她便兴致勃勃地把做好的睡眠学习装置带回，想要给徐然试一试效果。
她对自己的作品也是有所期待的。
带好仪器，还有附带的几枚电极片，贴到心脏和太阳穴的位置。
徐然乖乖地躺到沙发上。
出于好奇，Lab里的其他人也围上来。这其中，以桥田至的表情最为期待。
他只是粗略地听徐然提起了比屋定真帆发明的这个东西，具体的实验原理却不甚明了。
桥田至一心只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沾沾光，毕竟有了这个东西，很多事情就方便多了。
“牧濑氏，用了这个装置之后，是不是就能身临其境，像是传说中的VR一样？”作为黑客，桥田至的情报交互能力还是很强的，显然，对还在理论基础中的VR技术已经有所了解。
“差不多吧。”牧濑红莉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掐着下巴，细想一阵，“主要它只能顾及两个方面，视觉和听觉，一般的信息只能分为这两个层面。”
“像触觉、嗅觉和味觉。。。普通的信息采集很难做到。”她又抛出一个回答，“你可以想象一下，徐然将要经历的就是现在的生活，只不过失去了触觉、嗅觉、味觉。”
“那是不是说，那些写真集片也能身临其境！？”桥田至终于引出他想要问的内容。
“理论上是可以的。”牧濑红莉栖下意识点点头，但又很快醒悟过来，脸上唰地腾起一阵红晕。
“变态，桶子君！你们男人的脑袋里到底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她彻底恼羞成怒。
“嘿嘿，这不是很正常的想法吗？”桥田至一阵挤眉弄眼，显然极为期待。
牧濑红莉栖知道自己无法打败桥田至的厚脸皮，索性继续埋头连接起仪器。
“好啦，已经基本完成了。”牧濑红莉栖拍拍手，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样，“需要传送哪方面的知识？”
徐然递过U盘：“就用这上面的吧。”他对此早有准备。
带上一个类似于耳机的仪器，他又笔直地躺下。
“准备好了吗？”牧濑红莉栖先将U盘插入一个类似于音响的装置，又扭头看了一眼电脑上的几张电图无误，这才开口问道。
“OK”徐然没有多说，只是向她比上一个手势，闭眼。
牧濑红莉栖按下开关。下一刻，他的意识沉入一片混沌。
“心跳正常，脑电波频率提高至两倍，一直处于阈值，建议降低输出频率。”电脑上的智能程序跳出这样一行字。
牧濑红莉栖面露挣扎之色，实验前徐然的话还在耳边回响：“相信刚开始处在一个比较高的频率，但请给我五分钟，我一定会让它降下去。”
“相信我！”牧濑红莉栖最终还是没有按下那个降低输出频率的减号。
时间时快时慢，牧濑红莉栖心里此刻就有这样的感受。
刚开始的一两分钟完全是煎熬，但随着五分钟的时限逼近，她亦隐隐有期待之色。
四分三十七秒，“心跳正常，脑电波频率不变，但已降低到阀值以下，请继续保持观察。”智能程序的声音虽然一板一眼，但在此时却恍如天籁。
牧濑红莉栖手心的汗终于退下，接下来就是等待。
“要不要去天台上走走？”一旁观看的冈部伦太郎同样是捏了一把冷汗。
但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他也就放心了。只是有关于时间机器的事情，冈部伦太郎还有一堆话想说。
他向牧濑红莉栖发出邀请。
牧濑红莉栖想了想，并没有拒绝，姑且算是转换一下心情吧。
Lab里只剩下桥田至和真有理。
因为不懂，真由理也就一直保持着侧耳倾听的好习惯，而不是像桥田至一样随意插话，甚至于带偏话题。
“牧濑氏说估计还要半个小时。”桥田至盯着徐然的脸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本身就不是一个特别有耐心的人，对牧濑红莉栖时嘱咐观察徐然的状况更是不以为意。
徐然而已，完全比不上自己网站上的妹子。
又望了两眼徐然，始终没有什么发现。桥田至的耐心终于消磨殆尽。
转头起身，一屁股坐上了他的那把已经摇摇欲毀的电脑椅，钻进网络世界流连忘返。
“真由理，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了哦。”只是起身前的那句话还表露着关心无疑。
“是，保证完成任务。”真由理跺脚敬礼，很是专业。
作为一个天然系少女，她有时候也会突然接受桥田至的各种设定。
弯下腰，眼睛在徐然身体上下来回扫过。好奇的真由理终于有理由正面观察起徐然来。
一无所获，尽管具有名侦探的潜质，但她却也没有发现徐然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总觉得徐然君有一些特别的地方，希望您能帮帮我。
想起了前天才加入Lab的铃羽小姐的嘱托，真由理对她郑重的请求实在是不能理解。
小小的脑袋却充满大大的疑惑：徐然君实在是一个很平常的人啊。
长时间盯着一个人，而且还是在炎热的夏天，真由理隐隐有些犯困。
正襟危坐在徐然身前的她已经微微眯起双眼。
第四十章 后果前因
浑浑噩噩，徐然只觉得脑子里像是塞了一团浆糊，思维完全乱作一麻。
无法理解，无法理解！
那种感觉就是给你一整块的黑板，但你眼睛的视线只有最中间的一部分，无论怎么样都看不清最边缘的内容。
你只能不停地睁大眼睛，睁大眼睛，希望借此能看清一切。
“我看到了！”源于“超频”状态的瞬间开启，徐然在潜意识中高呼。
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就像一台打印机，快速的将黑板上的内容复制下来，徐然一目十行。
尽管如此，他还是有些应接不暇。
大脑处于超负荷运载状态，他似乎听见了血管突突的声音，里面有压迫的血液在奔淌。
一分钟，两分钟。。。在徐然这里却是度日如年，不知名的死亡感觉时刻笼罩着他，如芒刺在背。
五分钟过去了，他终于有空抬头望了一眼其他地方。
奔淌的激流已经化为涓涓细水，随即直接消失不见。
目及之处皆是虚无一片，只有视觉的构成，自我不复存在。
他只觉得有一股莫名的疲惫感，真想永远不要醒来。
时间已经失去了意义，徐然似乎要在这其中迷失。
“醒醒，醒醒。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徐然君？”隐隐绰绰的声音不知又从哪里冒了出来，无数字符组成的黑板已经消失不见，视觉也失去了意义。
徐然只有试着跟随那缥缈的声音，渐行渐远。
虚无中出现了黑暗，紧接着是微微的光亮。。。
徐然有些费劲地睁开想要眼睛，抬眼却是温润。
有些迷茫，“是自己流泪了吗？”右手摩挲着脸颊，他在喃喃自语。
“眼角并没有红肿。”徐然的反应迟钝不已，恍如一个新生的婴儿。
终于，他发现了围在他面前的脸庞有些熟悉。
下一刻，如潮的记忆纷沓而至，微微晃神。徐然却是淡淡地笑道：“抱歉，大家。我回来了！”
映入眼帘的是：牧濑红莉栖微红的眼眶，真由理的低声抽噎，冈部伦太郎怒火中生，一脸憔悴匆匆赶来的比屋定真帆剑拔弩张，桥田至一言不发，铃羽眼带惋惜和释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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冈部伦太郎背靠在天台的栏杆上，眼神一阵飘忽。
牧濑红莉栖同样只是站在那里，紧盯着远处的景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忍不住的冈部伦太郎终于开口了。
“徐然君为什么要你做这个东西？”他对徐然和比屋定真帆的合作并不知情，只认为是徐然拜托牧濑红莉栖做的。
“我也不知道，是真帆前辈要我帮忙做的。”牧濑红莉栖也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她说徐然用得着。”
徐然和比屋定真帆的约定明显跨过了牧濑红莉栖，更不用说冈部伦太郎。
完全对这其中的原因不甚了解，两人都没有了谈下去的欲望。
犹豫再三，冈部伦太郎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你对时间机器怎么看？”
“怎么?你是有什么想法吗？”牧濑红莉栖很是直白地问道。
“难道你没有吗？”冈部伦太郎反问。
“我。。。没有！”稍作迟疑，牧濑红莉栖的语气很快坚定下来。
“呵呵，克里斯蒂娜，身为我的助手，你还是那么傲娇！”冈部伦太郎捂额仰头大笑起来，“你所想不过是将它往后移，因为对你而言，现在有比它更重要的事。”
“被世俗缠绕的你，绝不可能到达像我疯狂科学家——凤凰院凶真这样的高度！”
“哦？你的意思是——如果你有能力，却可以对徐然见死不救？”牧濑红莉栖抓住了冈部伦太郎的痛脚。
“咳咳，这个另当别论。”冈部伦太郎被怼得哑口无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击。
与牧濑红莉栖不同，对脑科学一无所知的冈部伦太郎在有关徐然的这件事情，完全插不上手。
做自己会做而且想做的事，这是冈部伦太郎的座右铭，所以他才会一直对自己的时间机器念念不忘。
空有理论的实验结论是不合格的，但当他前几天提出继续实验的想法时，却遭到了来自徐然的强烈反对，两人头一次意见相左。
冈部伦太郎在不解徐然的激烈反应之余，也在思考他反对的原因，而这也正是他的疑惑所在。
仅以一句“我不同意，风险太大！”，徐然就是用这样一句话和冈部伦太郎展开了长达一个小时的对峙。
不论他拿出什么样的理由，徐然都只是以这样一句话驳回，两人的关系陷入僵局。
同时令他印象深刻还有徐然那时的目光，虽然掩饰的很好，但眼神充满愤怒之余，还夹杂着一丝担忧和紧张，这一切都没有逃过冈部伦太郎的观察。
“简直就像是事先知道了什么的表情。”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冈部伦太郎放下了脑海中那个异想天开的想法。
他今天的目的主要还是想探探牧濑红莉栖的口风，如果她也有这方面的意向，自然是达成战略同盟。
两人的默契水平也是相当不错。再挑一个合适的时机，那么由她出面说服徐然，时间机器的事情说不定就会另有转机。
冈部伦太郎心中的小算盘也是打的挺好的。
整理好思路，清了清嗓子。
冈部伦太郎简单地跟牧濑红莉栖说了一下徐然这几天的反常态度，想要问问她的想法。
牧濑红莉栖眉头皱成一团，眼神也是有些飘忽不定。
“冈伦，红莉栖小姐，徐然君到现在好像还没有醒。”真由理的身影出现在了天台上，语气中带着些许担忧。
在估计好的最后几分钟时候，桥田至已经放下了手头的工作，选择和真由理一起等待徐然的苏醒。
毕竟作为宅男，他也蛮想体验一下这种感觉。
但左等右等，已经超出了牧濑红莉栖预估的时间。饶是桥田至反应再慢，此刻也意识到情况不妙。
匆匆让真由理招呼牧濑红莉栖等人下楼，桥田至则坐在一旁守候。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我看徐然君原来一直紧皱的眉头现在都松下去了。”冈部伦太郎挑挑眉毛，一眼就看出了徐然的变化。
“真的吗？”听到这话，牧濑红莉栖的脸色却不见好转，反而更加阴沉下去。
在别人眼里看来，她似乎在埋怨自己观察的还没有冈部伦太郎仔细。
但事实并非如此。
第四十一章 渐起波澜
牧濑红莉栖匆匆掏出外套口袋里的手机，拨通电话。
“摩西摩西（喂），牧濑氏啊。找我有事吗？”电话另一端的声音隐约透着股疲惫。
是比屋定真帆的声音，冈部伦太郎和桥田至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升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真帆前辈，我这边出了一点问题。徐然君他。。。”
“你说什么！？我马上过来！”没有等牧濑红莉栖把话说完，比屋定真帆就匆促挂断电话。
“嘟嘟”她再想接着说下去，电话的另一端已经传来阵阵盲音。
牧濑红莉栖一时失魂落魄，松开手中的电话，任由其从掌心脱落。
她已经做完她应该做，也只能做的事。下一步该怎么办？牧濑红莉栖同样是手足无措。
啪的一声，却不是手机与地板那一下亲密接触发出的清脆声音，而是有些沉闷的低响——这是肉体与机械碰撞的结果。
冈部伦太郎在半空中接住了牧濑红莉栖的手机。
“喂，有什么事也要说出来啊，克里斯蒂娜！”他实在是见不得牧濑红莉栖露出那种表情，语气中也带有一丝抱怨。
“真有问题大家一起商量商量，这样才能解决，不是吗？”又将手机硬塞回到牧濑红莉栖手中，冈部伦太郎朝周围的人打了个眼色。
桥田至心领神会，在一旁帮腔：“冈伦说的很有道理，牧濑氏。”
“毕竟徐然君不也说过“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种话吗？这还是他告诉我的。”他活学活用，此时更是搬出了徐然的原话。
“嗯嗯，桶子君说的对！牧濑小姐，我们要一起想办法才能解决问题。”真由理亦是止不住地点头，显然十分赞同桥田至所说的话。
心中陡然划过一道暖流，牧濑红莉栖坚定的眼神有所动摇。
“那好吧，虽然我的猜测不是十分准确。”她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之前冈伦说徐然的眉头松了下去的时候，我就意识到情况不妙。”顿了顿嗓子，她接着说，“为什么这么说呢？”
“真帆前辈告诉我这种记忆的强行灌输要承担一定风险，因为大脑接收和处理信息的速度有一个极限值，而大量的记忆灌输就相当于大脑是一直处于极限状态。”
“所以呢？徐然君现在为什么醒不来？”桥田至想要快点知道答案，忍不住开口问倒。
牧濑红莉栖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又很快坚定下来。
“极限状态下，人的身体会触发自我保护机制，皱眉就是其中的表现之一。”随着她的逐步分析，徐然昏迷不醒的原因也被她抽丝剥茧地说了出来。
“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大脑仍在处理大量的记忆，出于保护措施，身体选择自主沉睡；另一种则是数据亢余屏蔽了五感，自我发生迷失。。。”
然而到这里，牧濑红莉栖嘴巴微张，却是没有声音传出。
她已经说不下去了。
“砰”Lab的门被猛烈的撞开，出现的是比屋定真帆狼狈的身影。
一个箭步冲到沙发前，先是摸摸徐然的脖子，接着又伏耳贴近胸口，最后是抬眼皮。
“还好，瞳孔没有扩散。”比屋定真帆松了一口气。
她终于停下一连串的动作，后退几步，却是一屁股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
“真帆前辈，我只是说徐然君没有醒过来，您这是？”牧濑红莉栖对比屋定真帆的检查方式表示出怀疑。
“哦，可能是我在电话里没听清。”躺在另一张沙发上，比屋定真帆尴尬地摆摆手，示意问题不大。
她所担心的不过是徐然脑中的那片区域发生异变，那才是真正的定时炸弹！
现在已经排除了这个情况，比屋定真帆对其他的突发问题表现出强烈的自信。
“说吧，什么问题？”比屋定真帆强打起精神，连续两天高强度的工作的确有些吃不消。
徐然的那个问题她已经隐隐有了眉目，有一个病例资料的情况似乎和他很类似。
但是那个暂时属于保密级别，即使依照她的级别，申请批复下来却还是要一段时间。
比屋定真帆担心的是徐然撑不到那个时候。
牧濑红莉栖又把情况简单复述了一遍。
“什么！？”比屋定真帆大惊失色，声音也有些颤抖。
又是快步走上前，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情况和牧濑红莉栖并无太大出入。
下一秒，她只觉得脚步软绵绵的，全身虚浮，险些就要往地上倒去。
冈部伦太郎眼疾手快，一把拖到沙发上。
“真帆前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还是不太明白！”冈部伦太郎一时语快，也是以敬称问道。
按照以往，如果有人以后辈自称向她讨教问题，比屋定真帆虽然明面上一本正经，但其实心里也是充满愉悦的。
而现在的她却一言不发，只是呆呆地坐着那里。
Lab的气氛凝重了不少。
少顷，比屋定真帆回过神，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
“牧濑红莉栖，等会我有件事要跟你一个人说，记住是你一个人！”比屋定真帆做好了两手准备。
“徐然的情况现在说白就是植物人，自我完全在潜意识里迷失。”她爆出一个让Lab里的众人无法接受的答案。
没有理会众人神色各异的表情，比屋定真帆继续说道。
“这件事的起因很大概率是源于我发明的睡眠学习装置。它制作的本意是想要暂时阻截大脑与身体之间的神经联系，让大脑只能接收来自仪器发送给它的神经脉冲信号，达到完全记忆的效果。”
比屋定真帆背下了这个黑锅，“但现在看来，应该是徐然的神经联系被完全切断，而且应该是处于失去五感的状态。”
因为她的话半真半假，所以此时看上去却是有些惺惺作态。
冈部伦太郎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指着比屋定真帆的手指也在微微颤抖。
迎上的是比屋定真帆毫不退让的眼神，他沉默半晌，终于挤出一句话。
“既然你也有责任，那就要负责到底！”
抱怨无济于事，反而只会使两人的关系恶化，更会使周围的人左右为难。冈部伦太郎的想法顷刻间成熟起来。
“啰嗦，不用你说我也会这样做的。”比屋定真帆冷哼一声，却也对冈部伦太郎高看一眼。
真正的强者永远是能够掌握自己情绪的人。
本以为他会冲自己发火，自己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他却能在关键时候控制住自己的怒火，这份忍耐力也让比屋定真帆高看一筹。
第四十二章 众人众态
牧濑红莉栖几乎一副时刻准备要拉开两人的架势，两人出乎意料的没有吵起来，她也是松了一口气。
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吗？牧濑红莉栖心中一阵悱恻，对比屋定真帆的交代有些疑惑不解。
她看向了仍处在对峙状态中的两人，重点关注冈部伦太郎的表现，却恰巧对上比屋定真帆颇有些意味深长的眼神。
比起我更在意对方，牧濑氏和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比屋定真帆的脑袋里同样满是疑惑。
“咳咳，打扰了。这是在开武林大会吗？”铃羽不知何时悄然摸上了楼。
由于房间门大开，进来就看到了精彩的一幕，她亦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Lab里的古怪气氛终于被打破。在某个时刻汇聚到一起，三人的视线接着又是很快交错岔开，各自看向屋里的其他东西。
真由理正苦于无处诉说心中的担忧，看到打工战士的到来，匆匆将其拉到一旁，低声耳语。
真由理说得很快，铃羽的脸上也是时惊时喜，偶尔流露出同情和感叹的表情。
另一边，“牧濑氏，你和徐然君的关系应该是最好的，试一试吧。”比屋定真帆世的视线又和牧濑红莉栖交汇到一处。
牧濑红莉栖有些愕然，她不明白前辈的意思。
“第一种情况下，你是完全可以叫醒他的；如果是第二种情况，这就要与我下面要交代给你的那件事有关。”
比屋定真帆并没有纠结于人选的问题，只是相对于冈部伦太郎，她更喜欢指派牧濑红莉栖罢了。
“哦，我知道了，真帆前辈。”听闻比屋定真帆的解释，牧濑红莉栖隐约觉得事情有所转机。
也没有细想合适与否，缓缓走到沙发边。
徐然仍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牧濑红莉栖其实挺害怕看到徐然的侧脸的，心中总有一股内疚感挥之不去。
强行压抑住那种愧疚的感觉，她轻声细语：“醒醒，醒醒。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徐然君？”
冈部伦太郎又是只能在一旁干瞪眼，他恨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更是愤恨比屋定真帆此时的所作所为。
“事情的起因也是她，耍大牌的也是她，为什么不指派我？我和徐然君明明是好基友。”
冈部伦太郎选择向自己的另一个好基友——桥田至诉苦。
“就是，我和徐然君的关系也不差嘛，好歹是一起去过女仆店的存在。”桥田至推推眼睛，也是表达出自己的不满。
“不过，冈伦。”他又话风一转，神情深沉，“你不觉得徐然君的情况现在就是在睡懒觉吗？试想一下，你是希望有一个死肥宅叫你起床，还是有一个美少女呢？”
即使粗犷如桥田至，他的心思也会有细腻的时候。
看到牧濑红莉栖因为心理压力过大而轻声细语，他也是努力在用自己的方式缓解气氛，减轻她的心里负担。
果然，桥田至一番话语罢，Lab里沉闷的空气顿时缓和不少。
牧濑红莉栖一怔，也是明白了桥田至的良苦用心，暖心之余，音量也是提高不少。
“哈，我看是那个大龄幼女的问题。”冈部伦太郎低声叫嚣，充满了反抗精神，他现在情商并没有上线。
“混蛋，你说什么！”比屋定真帆张牙舞爪，隐隐有扑过去的架势。两人之间又是剑拔弩张的姿态。
对于这种桥段，即便桥田至见多识广，此刻也是无能为力。他只能选择只能缩到一边，低头沉默不语。
“醒醒，醒醒。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徐然君？”牧濑红莉栖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但似乎并没有效果。
眼眶微红，似乎有温润的水从脸颊划过，滴下去。
铃羽朝着徐然这边看来，真由理的话也是让她对徐然也是多了一份了解。
徐然很了解自己的性格，她可以感觉的出来。喜欢的东西、做事方式都在努力迎合，尽管她不明白这样做的意义。
而之前的她却对这个与自己合作的人几乎是一无所知，身份信息不明，爱好无。
几天的观察下来，记忆中无非多了他总喜欢抱着一本书的印象。
他是喜欢读书吗？恐怕不见得。铃羽记得很清楚，他看书的动作、神情。
翻书时略显粗暴，爱书的人是不会这样的。
神情中时有兴奋，也带着思考才会的皱眉表情，但就是没有喜悦，他的态度总是略显平淡。
书，对他而言，似乎只是一种工具。铃羽的直觉告诉自己。
而现在，在更多的了解了一些这个人后，铃羽也不得不升起一种名为动容的情绪。
看淡了生死吗？铃羽对一开始与徐然交手时细节上的问题终于有所明悟。
难怪他面对SERN的监视面不改色，看来他心中也对自己的状况隐隐有所猜测。
不过，这几天的切磋又是为了什么呢？铃羽又想起这几天晚上在公园里被徐然找上门的场景。
第一次到访也没有事先打什么招呼，而是起手先攻，她只能仓促应付。
接二连三的冲拳、膝顶、鞭腿都带着一股熟悉的风格，她才蓦地醒悟。
如果说连自己的招式都不熟悉，那就太不应该了。又是一记擒拿，她顺势直接挣下外套，趁着徐然愣神之际，左臂反手锁住腕关节，右手同样轰出一记重拳。
又是熟悉的风格，借着蛮力使手腕强行脱臼，虽然脸色一白，但徐然依然从她的关节技挣脱出来，手肘快速接过那记重拳。
灯光下，两人的影子时分时合，时散时聚。终于，在某个时刻，影子彻底分成了两团，一左一右，却是泾渭分明。
“你那是什么意思？”铃羽冷冷问道。
她看出了徐然是在拿自己试招，自己又非他的陪练，心中正暗暗不爽。
况且这样子还有可能暴露她的身份。
“没问题的，我还是特意找了一个他们不在的日子。”徐然看似答非所问，却道出了铃羽担忧的地方。耸了耸肩，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虽然徐然也很好奇今天监视的人一下子变少了许多，但这也阻挡不了他想要试招的决心。
即便是处在“超频”状态，但脑内模拟与铃羽的演练终归只是纸上谈兵。
现在这样一个好机会就摆在他面前，他又怎么会错过呢？
第四十三章 偏移的轨迹
铃羽也不多言语，只是冷冷的看着徐然。
“好吧，是我不对，没有事先声明。”徐然的道歉在“超频”状态下毫无诚意可言，铃羽不自觉攥紧拳头。
眼看形势就要再一次紧张起来。“喵”的一声，却是一只野猫好巧不巧的路过，打破了僵局。
铃羽攥紧的手又松下来，气氛有些冷淡。
“不要再。。。”“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会尽量挑人少的时候的。”徐然挑挑眉毛，完全猜透铃羽的想法。
然而似乎是SERN在准备什么大的行动，一连两天，徐然都找到了悄悄外出的机会。
于是，切磋也是不可避免的。铃羽在心惊徐然进步之快的同时，也不忘隐藏一部分实力。
虽然她感觉徐然已经看出来了，但对方却出乎意料的没有点破，她也就不再多想。
“呼呼”铃羽再一次与徐然的身影交错，身体略微前倾，呼吸有些粗重。
最后一天较量下来，排除她私藏的那几个杀手锏，铃羽感觉跟她对打的似乎是另一个她。
脑海飞快过滤出刚才的画面，每个动作都做到一致，就连力道也如出一辙。
“不对！”她心中陡然一惊，自己已经输了。想到徐然能够强行挣脱自己的关节技，这种蛮力绝对是少有的。
饶是铃羽经历过战火的洗礼，此时的心态也是有些失衡，多年的艰苦训练反而比不上别人几天的努力成果。
她有些泄气，头一次对自己能否完成冈部伦太郎叔叔交付给她的任务产生了怀疑。
“再见，铃羽小姐。”徐然将上衣甩到肩膀一侧，摆摆手，离开的背影很是潇洒。
几天的成果并没有白费，“超频”状态下，徐然对自己战力评估很有自信，应该可以和有枪状态下的铃羽正面五五开。
毕竟她还是有软肋的，徐然的想法倒很简单。
自己对她的计划知根知底，即使被用枪挟持，关键时刻爆出一个猛料，心神也会大乱。这就是他反败为胜的机会。
深夜里，即使夜市依旧繁华，灯火通明。但这边，靠近住宅区的地方，却是寂静一片。
徐然的脚步声在这种情况下格外明朗。
蓦地，原本轻快的脚步却是沉重下来，他的步履匆匆。
时间已经不多了，结合SERN这几天诡谲的行动，尽管按兵不动，但徐然感觉有一张无形的大网似乎在向他们收来。
想到这儿，他的脸色有些难看，自己的行为似乎有些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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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在有些时候，终归是有些不愉快。
铃羽索性不再细想徐然的目的，再看向昏迷不醒的他时，眼神里分明多了一丝怜悯。
真由理已经开始低声抽噎。
让我们再把视角转回到徐然这里。睫毛微动，似乎隐隐醒来的趋势。
下一刻，有些费劲的抬开眼睛，温润的液体滴到脸上，有些痒痒的。
下意识伸出右手摩挲脸颊上仅存的湿意，恍神间，却是正对上牧濑红莉栖还带着水雾的明眸，眼神中满是惊喜。
心中了然，却不能表露出来。借着余光扫视一圈，徐然脸上终于露出浅浅的笑意。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抱歉，大家。我回来了！”
众人呼啦一声聚拢过来。
“滚开，让我看看！”比屋定真帆从缝隙中挤开由冈部伦太郎和桥田至组成的人墙，钻进来。
徐然挣扎着坐起来，长时间的五感屏蔽让他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动作此时更是有些僵硬。
推开还在愣神的牧濑红莉栖，比屋定真帆径直走过来，用力扯掉徐然身上的一堆仪器线，麻利的动作却显得很是粗暴。
徐然只是苦笑，“真帆前辈，我。。。”
“不要说话！”她用力按下徐然隐隐要站起的双肩，接着又是在胸口一拳，彻底让他躺下。
“真帆前辈，你这是？”牧濑红莉栖言语十分慌张，像是在责问。
同样慌张的还有一并围在徐然身边的其他人，除了在一旁看戏的铃羽。
当事人既然已经醒了，铃羽也就收起了她仅存的一丝怜悯。她并非所谓的烂好人，惋惜也只是作为一个难得的对手和合作者保持的应有敬意。
她的精神有一些振奋。
有一个不怕死的合作对象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好事，铃羽这样想到。
“这位女士大概是在做一些预防措施。强击的目的也应该是想唤醒身体内在的自我保护机制罢了。”
铃羽犹豫了一下，还是淡淡地在一旁补充说明。
古怪的气氛为之一滞，众人的表情缓和下来。
“抱歉，真帆学姐。”牧濑红莉栖低头，言语带着点羞愧。
“没事。”比屋定真帆摆摆手，“这也是人之常情。”
她没有扭头看向牧濑红莉栖，而是把欣赏的眼神投向铃羽，但又很快移开。
徐然的检查还是重中之重。
粗略的检查还是很快的，在比屋定真帆的一番摆弄下，徐然很快恢复了身体的知觉，又有一种如臂使指的顺畅感。
再看向比屋定真帆，他的眼神既有动容，也有不小的疑惑。
比屋定真帆对徐然表露出的疑惑看在眼里，表情有些嫌弃。
她不明白，为什么知道她很多机密事件的徐然，在一些易于调查的方面反而透着一股陌生的感觉。
“我们脑科研究所，平常接触最多的，不就是各种实验病例吗？”比屋定真帆不客气地说道，“植物人当然也属于其中的一种，你的情况也跟他们差不多。”傲娇的态度显露无疑。
她觉得自己一直在被徐然利用，只能趁眼下难得的机会发发牢骚。
“呵呵。”徐然尴尬不已，他又一次坐起，“抱歉，真的让大家让大家担心了。”
心中的感情几乎已经喷薄而出。他低下头，发自内心的感谢。
“哪里的话，我们不是朋友吗？”冈部伦太郎一拍徐然的肩膀，顺势坐到他身边，笑容坦诚。
“是啊，徐然君，你醒了就好。”真由理的手纠在一起，歪头思考片刻，只能说出这么一句安慰的话来。
桥田至背过身，涕泪横流的表情在那张胖胖的脸上显得滑稽可笑，他不想让徐然看到那一副狼狈的表情。
正如桥田至所说的那样，某种程度上，徐然和他反而是最合得来的人，作为挚友的感情也最为深厚。
前有徐然的善意提醒，后有他向自己虚心请教黑客知识。桥田至敏感的心里早就认可他的存在，此时的逃避在徐然眼中更是有些可爱。
第四十四章 动作频频
“好了好了，感觉像是在演苦情戏一样。”比屋定真帆拍拍手，叫停众人的煽情行为。
“感觉如何？”她更在意徐然刚才的状态以及学习效率。
“嗯。。。没有超出我的预计，勉强算是完全记忆。”徐然停下来思考一阵，给出答复，“至于感觉嘛，感觉身体没有了，全身处于放空状态。”
醒过来，他就发现自己的“超频”状态已经结束，否则自己的表现也不会那么不堪。
在他看来，自己那种真情流露的表现着实有一点可笑，明明对他们是利用居多，而这一切都被铃羽看在眼里。
很有可能，自己会出现意料之外的手软，铃羽的软肋在一定程度上何尝又不是他的。
徐然脑海中飞快闪过过这些念头，同时也不忘回答比屋定真帆提出的问题，刻意的停顿也不过是在掩饰自己的想法罢了。
尽管如此，徐然的描述在比屋定真帆看来，还是很有参考价值。飞快拿过一块草稿板，记录下来，笔走龙蛇。
“还有吗？”她的眼神透着期待与兴奋。
“抱歉，暂时没有了。”徐然一摊手，表示出无可奈何的样子。
“那算了。”比屋定真帆面露遗憾之色，转身看向自己的失败作——睡眠学习装置。
“这个装置看来还是有很大问题，我就先拿。。。”
“真帆前辈，我认为这台仪器没有任何问题！”徐然打断了她的话。
“你疯了吗？这完全是在走钢丝绳！”比屋定真帆瞪大眼睛。在她看来，徐然的行为完全是在玩火，“要么变成植物人，要么那个区域出现问题！。。。唔唔！”
后半段话还没有说完，徐然已经面带微笑，右手用力捂住比屋定真帆的嘴巴。
他对上比屋定真帆的眼睛，眼神中有些不怀好意。
比屋定真帆陡然一惊，这才察觉到自己失态之下，忘记了与徐然关于那个脑部区域的约定。
如果失约，徐然就会把那件事说出来，那她的面子就要丢尽了。
脑筋飞快转动，比屋定真帆朝徐然眨眨眼睛。
徐然放开右手，他也好奇比屋定真帆会怎么弥补刚才语言中的漏洞。
“咳咳，刚刚我是在开玩笑。”比屋定真帆一本正经，“那个威胁也是我刻意夸大的，毕竟还是要以实验者的安全为主。”
“原来如此。”冈部伦太郎等人悬着的一颗心又放下来，Lab里略带紧张的气氛也消失不见。
比屋定真帆的危言耸听，一时间，着实让冈部伦太郎他们有些大惊失色。
但如果是一个玩笑，倒也解释的通。时惊时喜之下，Lab內确实是要调节一下沉闷的氛围。
真由理则是已经走到一边，拉上窗帘，又推开窗户，趴在阳台上看向窗外。
时间已经接近傍晚，太阳从阳台那里斜照进来，同时带来一股凉风，吹得她头发痒痒的。
Lab沉闷的空气顿时焕然一新，桥田至和冈部伦太郎亦是精神一震。
呼，徐然也是在心里大呼侥幸，也幸好冈部伦太郎等人不了解比屋定真帆的性格。
如果换做是他，即使演技再高，反而会因为和大家之间的过于熟悉而露馅。
只是牧濑红莉栖这里。想到这，徐然扭头看向牧濑红莉栖，她似乎在神游天外。
徐然总算放宽了心，虽然不知道牧濑红莉栖在想些什么，但她明显没有诧异的表情。
牧濑红莉栖的确没有听到比屋定真帆的解释，她也确实在想一些东西。
比屋定真帆前辈暗中给她打了一个手势，与她相处了这么久，牧濑红莉栖自然知道学姐的意思，这是意示她不要声张，也不要戳破自己的谎言。
她实在好奇前辈这样做的原因，一时间也是想了很多。
“那么，我就先回去了。”铃羽听到了Mr.显像管的卡车声，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选择告辞。
刚刚上来在一定程度上也不是全为了测探情报，铃羽偶尔也想偷偷懒。
于是只是让小陶留下来看店，自己悄悄上楼，但现在Mr.显像管就要回来了，她也不得不离开。
“再见，铃羽小姐！”真由理回过头，挥手再见，眉毛弯弯。
说起来，铃羽算是第三个加入Lab的女性，被冈部伦太郎命名为Labmen.No.006。
而让真由理开心的是，她和铃羽小姐之间总有一种奇怪的既视感，这也使两人的关系很快突飞奋进。
“再见，铃羽小姐。”徐然的吐字相比往常，重了不少。
“嗯。”铃羽穿上鞋子，低头示意。这也算是两人特殊的暗号。
“啪”Lab的门重新被关上了。
“那么就这样，我也要回去了。”比屋定真帆知道劝说无果，灰心丧气的同时，同样准备回去，按照她的预估，那份病例报告最快今天晚上就能送到。
最后看了眼环手于胸的徐然，比屋定真帆神色复杂。
她不知道徐然在争些什么，但她也不愿意过多插手别人的事情。至于调出的病例报告，就当是她大发善心的结果吧。
脚后跟微微抬起，比屋定真帆拉上小皮鞋，视线对上牧濑红莉栖：“牧濑氏，我们一起回去吧。”
“哦，是。真帆前辈。”牧濑红莉栖有预感，学姐会告诉她一些她之前所不知道的事。
她急忙穿上皮鞋，快步趋上，比屋定真帆已经走到了楼下。
“等等我，真帆学姐！”牧濑红莉栖的喊声在楼道回响。
徐然顿时有些傻眼，他完全没有追出去的理由。
看来只能晚上找个机会试探一下比屋定真帆，他还是担心比屋定真帆的作风问题。
转眼间，Lab里又恢复了稀稀拉拉的几个人，一如徐然一开始加入的场景。
对视一眼，皆露出苦笑的表情，冈部伦太郎和桥田至杵在那，也不知该干些什么。
徐然则是走到小桌前，准备收拾掉睡眠学习装置。杂七杂八的线因为比屋定真帆粗暴的扯开而缠绕在一起，他也是十分头疼。
冈部伦太郎快步走上前：“我也来帮忙！”主动帮徐然分担起了工作。
“还有我。”把袖子挽起，桥田至也参与进来。
真由理则是端了张小凳子，静静坐在一边，托着下巴，看着三人有些手忙脚乱的动作，脸上都是盈盈笑意。
Lab里又恢复了以往的人气。。。
第四十五章 黑夜降临
冷风呼啸，时而有飞机涡轮的巨大旋转声从天空掠过，几辆黑色的轿车在明亮而雅致的路灯下排成一纵列，依次驶离了东京成田国际机场，从不少驻足路人的好奇目光中消失。
男人有些干涩地咽了咽口水，此时的他正坐在其中一辆车的驾驶座上。
先前隐约听到上头传来的风声，说是有大人物要下来，叫他一定要好好接待。
于是，尽管是作为一个小组织的头头，他还是屈尊干起了司机的工作。又抽调了一大批成员，为的就是给上面的人留下一个好印象。
但当亲眼看到本人，还是一个乳干未嗅的小鬼，他却是大失所望。一个到基层镀金的二代罢了，男人几乎是下意识地认为。
这样的情节他在电视看多了，他心中满是嫌弃。
在展开对目标的监视之余，男人平日里唯一的乐趣就是欣赏电视剧中的狗血剧情了，吐槽的欲望也是经常抑制不住。
希望他不要指手画脚，插手自己的监视行动。心中暗中悱恻之余，他也不忘狗腿行动，亲自打开车门。
“请。”示弱的同时，他还是决定要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宽大的手臂横亘在车门边，意思是要那个小鬼把头再低一点，好钻进车厢。
这个动作很有挑衅意味，旁边几辆车内的小弟更是兴奋地吹起口哨，为他们的老大——男人摇旗助威！
“博士，我替您好好。。。”士兵却是挺身而出，想要给男人一个难忘的教训。
“呦，原来还是个女的。”男人的其中一名小弟半歪着脑袋，眼很尖，却是一眼就看出了士兵没有喉结。
“要不要我和你比划比划，一定让你爽歪歪。”言语中透着一股猥亵。
“你！？”士兵胸口一阵起伏，她几乎想要大打出手。
“哎！”博士一把拉住暴怒的士兵，摆摆手。转过头看向男人，表情似笑非笑，“你手下的人倒是不错嘛！”
男人一下子拿捏不住对方的意思，却也知道手下的行为已经过界，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表情讪讪。
他似乎总在气势输对方一筹。
博士脸上终于露出满意之色。正如他的座右铭：聪明的人总是在最正确的时刻做最正确的事。
他希望这个世界上能多一些这样的人。
单凭这一点还不够，他对这个识时务的男人也是感了兴趣。
与其便宜了那些老家伙，倒不如收入己用，他的想法跳跃得很快。
快速打量了男人几眼，他心中已有了权衡。
“既然不知道你的名字，就用你的职业代替吧，司机。”
男人古波不惊的脸上头一次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他则是一脸淡定：“你不用惊讶我为什么知道你的职业。”
“你眼角的笑纹很重，在你这个年龄段是很少出现的，如果不是特殊原因，这很大程度上表明你经常做一些和别人打交道的工作。”
“上衣口袋塞着一副白手套，又一下缩小了你的职业范围，除开那些特殊行业，司机带上白手套的几率反而是最大的，同时也有助于你隐藏自己的身份。”
“当然最重要的是你的眼神总会不自觉地瞄向机场那边的出租车，眼神中还带着自豪，这无疑是我一开始就能做出判断的因素，前两个反而只是辅助条件。”
“当然，除了你的职业，我还可以补充出你的其他一些情况，比如兴趣爱好、生活习惯、吃的什么，还有内裤之类的。。。”
博士的表情带着一丝困扰，似乎是在犹豫是否要把剩下的东西说出来。
基本演绎法，男人的心里倏忽划过一道闪电。作为一名合格的间谍，他对这种大名鼎鼎的推理方法也是有所耳闻。
“不用了，不用了，博士！”男人脸上露出了讨好的笑容，他可不想对方把他内裤的花色都给说出来。
上面派来的人果然都不容小觑，男人舒了一口气，让开身位，乖乖坐到前面右手边的驾驶座上。
“我也想试试，怎么办？”车子已经启动，坐在后排的博士似乎又一下子恢复了小孩的天性。
“别闹了，博士，您在这里也没有驾照。”坐在他右边的士兵脸上罕见地出现了困扰的表情，她规劝道。
这倒与她平日里冷冰冰的样子不符，博士也是难得见到，索性闭上了嘴巴。
“博士，那个内裤的事情。。。”男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的路况，却也有时借着余光，通过后视镜观察后排两人的动作。
终于，他开口试探道。
博士一直盯着后视镜，虽然男人的眼神偶尔扫过，但两人视线总有对上的时候。
他脸上笑意正浓，似乎料到男人会问这个问题。
身子坐的很随性，斜靠在士兵肩上，几乎占据了后排的大部分空间。
士兵脸上反而没有不耐，而是隐隐透着一种幸福感，她似乎已经把自己的全部身心都奉献给对方。
男人心中飞快闪过这个念头，更是想起了那个代号“FB”的家伙的作风，虽然他并不隶属于自己的组织。
但这种玩弄人心的手法，在男人眼里，却是出奇的相似。
博士看出他内心的惊惧，微微愣神，一下子想到了许多。
“没想到“FB”竟然会沦落到给你们打工的地步。”他的眼神中也是多了一份怀念。
没有理会男人诧异的表情，他接着说道：“看来他为了那个女人的事情是真的，自愿脱离组织，真是个纯洁的小家伙啊！”
博士着实惋惜。作为他的学生，相较于其他人，“FB”在掌控人心这方面，已经算是是当堂入室了。
当然，“FB”也有他自己的缺点。天真、优柔寡断，一方面在充实他所扮演人物的真实感；另一方面，也在潜移默化地影响他的处事风格。
这是博士在毕业时给与“FB”的评价，这其中也蕴含着他对“FB”的期待——博士希望他能把握好两者间的平衡。
即便如此，他也很快得到重用。在某方面，玩弄人心的人才在任何地方都可以说是供不应求。
两人的联系也就这样淡了起来。
在听到有关他的消息时，却是与士兵的闲聊——士兵一直觉得博士是个念旧的人。只言片语中，博士知道他的传闻，很有一些狗血电视剧的味道。
内容无非是：在一次任务期间，爱上了一个与任务无关的女人，生下了一个女儿。
凭借着他玩弄人心的手段，事情被瞒下去很久，但是纸终究包不住火。
还是被组织知道了。竟然能在组织的情报工作面前瞒这么久，组织在惊叹他玩弄人心的水平之余，也略施小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