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设局与游戏
“没事,我才是抱歉,下午的时候没有吓到你们吧。”阿万音铃羽提到了牧濑红莉栖和徐然。
“有吗?”冈部伦太郎掐着下巴,偏头思考。
“不过你有瞪着牧濑红莉栖,也有些咬牙切齿,为什么?你和她之间有什么误会吗?”冈部伦太郎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不对,她什么也没做。”“那么。。。”
手中的易拉罐因为激动而扭曲成一团,“现在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像是克服成功心理障碍,铃羽的语气平静下来,只是有些郑重:“要小心牧濑红莉栖,她。。。”
“哒哒哒”的直升机翼声从天际划过,掩盖住少女的语末,又是一个匆匆闪身,留给冈部伦太郎颇为神秘的背影。
快速移动中,铃羽也有些懊恼,对于徐然的试探还没开始就这样匆匆结束。
算了,总会有机会,少女想到。
“实在不行。。。”她的眼神冷厉下来,“冈伦叔叔的计划不需要变数!”
回来的路上,冈部伦太郎还有些纠结,纠结于打工战士临走时所说的话。当看到牧濑红莉栖和真由理站在路灯下等待时,冈部伦太郎更是在她身上来回打量,一副色眯眯的样子。
“冈伦,这样子盯着女孩子看可是很失礼的行为哦。”真由理开口提醒。
冈部伦太郎笑意正浓,只是摆手,略略收敛有些肆无忌惮的目光,问道:“你们在这干嘛?”
“是烟火大会哦,在这里差不多应该就能看到了。”真由理眼神雀跃,显然刚刚欣赏完的她此刻还有点回味。
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冈部伦太郎又提到徐然。虽然打工战士只是寥寥问了他几句,但冈部伦太郎却觉得她另有深意。
“他啊,洗完澡应该睡了吧,说是太累了。”
牧濑红莉栖感觉脸在发烫,又回忆起了刚才的一幕:短短几天不见,他(徐然)的身材突然就变好了,虽然运动背心全是汗,但也凸显出渐起棱角的肌腹群,身上也没有那种死宅的怪味,而是一种带着清新的阳光的味道。
牧濑红莉栖的表情有些微妙,但冈部伦太郎并没有在意,而是提了提手中购买的零件:“有兴趣吗?”他正式向牧濑红莉栖提出邀请。
“有一点的吧。”牧濑红莉栖双手叉腰背过身,没有看向冈部伦太郎的嘲讽脸,“但不是你那种所谓的阴谋论,只是纯粹对实验感兴趣而已。”典型的傲娇表现。
说完便意识到什么,转过身来,对着真由理,牧濑红莉栖脸带歉意:“抱歉,看来我要先回Lab了。”刚刚答应好要陪真由理一起回家的她,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没事的哦,你们去忙吧。我先回家了,拜拜。”不等牧濑红莉栖回应,名为真由理的少女已是快步跑开,手示再见。
时钟行走的声音着实有些沉闷,盯了数小时的冈部伦太郎表示。
因为徐然占据了沙发一角,为了不打扰他的休息。两个同样傲娇的人只能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率先开口,仿佛是在玩木头人游戏。
偶尔响起的则是桥田至的自言自语,以及手拨弄着零件的声音。
冈部伦太郎似乎都能听到名为牧濑红莉栖的少女发出的轻微呼吸声,“不,确实可以听到。”再三确认,冈部伦太郎坚定了他的想法。
因为对面的眼神中也表露出同样的想法,(牧濑红莉栖、冈部伦太郎)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
“噗嗤。”却是装睡的徐然再也忍不住,坐直身子,眼睛里带着些许戏诌。
不过在尴尬的两人看来,此时的他,不过是一副欠收拾的样子。
立刻结成统一战线,冈部伦太郎率先发难:“说,看了多久的戏了?”徐然的表情很是无辜,耸耸肩:“真的,我才刚睡醒。”
“你少装蒜。”牧濑红莉栖明显看出徐然是在答非所问。
眼看就要受到两人的共同制裁,徐然很是没骨气地缴械投降:“好吧,就在你们开始对望的时候。话说你们居然没有注意到我刻意压制住的呼吸?”
“要你管!”*2。异口同声之下,两人又是互瞪对方一眼,接着傲娇地别过头。
凡是过犹不及,徐然刻意创造类似于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气氛,就是为了让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
当然凡事都不能一口气吃成胖子,所以才会在那个关键的时刻打断,人为地形成两人恰到好处的分寸感。
两人对视五秒是深情,对视五分钟就是傻子了。
相看两不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恰恰相反,有时候刻意的疏离感反而能迅速催化两人的感情。
回忆着穿越前看过的专家名言,徐然感慨万分。没想到第一次实践还是为了成全别人,掐着下巴,徐然出神地想到。
“看样子效果还不错。”这么一想,徐然瞬间觉得自己伟岸许多。
“一起玩游戏吧!”他又掏出一项秘密武器——扑克牌。
两人的表情都有些疑惑。
作为一名中国人,徐然自然选择了他最为拿手的类型——斗地主。
简单给两人介绍一下规则,还有输的人要被刮鼻子的恶搞事项,游戏正式开始。
“先让他们输个几局。”徐然的笑容有些邪恶。
事情也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一连三局,拿到地主的徐然面对毫无配合,甚至还在相互拆台的冈部伦太郎和牧濑红莉栖,毫无疑问地大获全胜。
出于公平,他并没有选择马上实行惩罚措施,而是约定每十局结算一次。
牧濑红莉栖皱紧眉头,发现游戏的胜利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容易,记牌只是其中之一,更何况还是在旁边有一个猪队友存在的情况下。
想到这里,她又扫了一眼眼神中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的冈部伦太郎。
冈部伦太郎对此却毫不自觉,只是愤慨于自己身为凤凰院真凶——科学狂人的存在受到了挑衅,已经是三连败了,他如是想到。
第四局,幸运女神并没有一直眷顾他,徐然并没有拿到地主,手牌也算不上太好。
拿到底牌,牧濑红莉栖的表情有些兴奋,她的手牌的确不错,底上也没有多余的存在,不出意料应该会拿下她的首胜。
第十七章 抉择后的走向
牌场如战场,虽是无声,此刻却已是硝烟弥漫。
牧濑红莉栖的表情有些纠结,冈部伦太郎一味地顶牌让她不知所措,连贯的出牌思路也被硬生生打断。
徐然笑意正浓,却是率先出完手里的牌:“助手,你输了哦。”
被冈部伦太郎的战术搅得心神不宁,牧濑红莉栖并没听到徐然开的玩笑。
冈部伦太郎积极地伸手提问:“徐然,可以将次数转移给别人吗?”他示意指向输掉的牧濑红莉栖。
刚才的一局使他信心大增,以为找到了取胜的关键,动作颇有些摩拳擦掌,报仇雪恨的架势。
徐然似笑非笑,拒绝他所谓的“好意”。
下一局,又下一局。。。
冈部伦太郎的表情透着不敢置信,虽然他一连拿到q两次地主,但都是惨败而归。
虽然足够大胆,在一些关键的地方却没有决断力,这正是你现在的弱点啊,冈部伦太郎!徐然的语气颇有些意味深长。
牧濑红莉栖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她摸清了冈部伦太郎的出牌思路。但看向徐然的目光更是多出一分警惕:真是个难缠的敌人啊。
“不好意思,又是我的地主。”徐然的笑意愈发灿烂。毫不意外,虽然他刻意放水,但初次配合的两人并没太大的默契,两人又是惨败。
“终于轮到我了,一定要让你输一局!”拿到地主的牧濑红莉栖扬扬手中的小拳头,语气很是不客气,冲徐然示威道。
总归是要输的,徐然暗叹一口气,选择放水,牧濑红莉栖拿下她的首胜。
冈部伦太郎运气也爆发了一次,一波“春天”带走徐然两人。
已经是九局了,最后一局徐然使了些小动作,再次拿到地主。
“准备好迎接惨败了吗?”像极了毁灭世界的大魔王的台词,徐然没有再刻意放水。
穿越前的他牌技也算不上太好,充其量胜负各半。之前的胜利主要还是得益于他对规则的足够了解以及随着智力提高的记牌技巧,当然还有牧濑红莉栖和冈部伦太郎漏洞百出的配合,这也是主要因素。
随着游戏的深入,徐然的优势已是不复存在。作为天才少女的牧濑红莉栖和科学狂人的冈部伦太郎并非什么弱小的对手,扑克牌的组合同样符合科学规律,一旦洞悉其中的奥秘,他就要全力以赴。
露出解脱的表情,徐然的笑容有些颓然。经过前期的磨炼,两人(牧濑红莉栖、冈部伦太郎)的配合默契十足,轻而易举就将自己逼到死角,自己输得并不冤。
“喂,不就是输了我们吗。用不用这样一副表情?”冈部伦太郎在和牧濑红莉栖拍手相庆之余,也不忘观察徐然的反应。
“毕竟自己的努力还是有所回报的,助手的几次助攻的确恰到好处。”摸摸下巴,冈部伦太郎却是想到了这里。
望着穿越前自己最喜欢的CP之一,徐然的心情十分复杂。
终归是输了吗?也罢,自己本来也就并非这个世界的人,充其量不过是个过客,只是为甚么有种抑制不住的难过呢?。。。
摸摸胸口,只觉得纠结的好紧,徐然的笑容有些苦涩,但是被他很好地掩盖过去(每个人都是生活的演员,徐然也不例外),敷衍道:“没什么,不过是想起了和朋友一起玩牌的场景。”
“抱歉。”欢笑的气氛再次沉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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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终于大功告成了!”桥田至的声音虽然透露着疲惫,但听其语气还是中气十足的。
昏昏欲睡的冈部伦太郎在和牧濑红莉栖两人,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皆是打了一个激灵。
终于听到了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接着便齐齐凑到他电脑桌前,目不转睛。
“别着急嘛,慢慢来。”拖动着鼠标,桥田至一脸自得。
“你回去吧。”冈部伦太郎沉吟片刻,决定还是不让牧濑红莉栖参与进来。
随着桶子入侵的深入,冈部伦太郎隐约察觉到了SERN的意图,危机感随之浮现,所以不打算将无辜的她牵扯进这件事。
“看了接下来的内容,你就很有可能会有危险!”冈部伦太郎收起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的姿态,言语中透漏出罕见的郑重,“你是前途光明的天才吧!”
他努力规劝道。
“难道你是担心我?”牧濑红莉栖的语气柔和下来,她并非那种不知所谓的人。
“那是当然啦!你是。。。”冈部伦太郎一时失态,但很快反应过来,“我的助手啊!”
如果徐然在场,定会说冈部伦太郎是个死傲娇,可惜他不在。
天微微亮的时候,徐然就选择到天台上继续锻炼,那时的牧濑红莉栖两人还是半睡半醒。
徐然心里再次生出紧迫感,原本的剧情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发生偏移:昨天晚上的烟火大会,铃羽并没有去看。
这是徐然在玩游戏时对冈部伦太郎一番旁敲侧击下得到的结果。
本以为如果不过多改变世界的进程,剧情便会如期而至,现在看来确实是徐然有些想当然了。
世界线的收束对他并不起作用。他虽不是自己所自诩的路人,但是却是那只在诱发了天平洋上巨大风暴的小小蝴蝶!
计划真的要开始启动了,徐然的心情也是十分迷茫。没有对剧情熟知的金手指,他未来的命运也只能掌握在自己手里。
“吱呀”一声,天台门被打开了,冈部伦太郎的表情有些失魂落魄:人体试验这种违反人类道德的存在,却被SERN的实验报告血淋淋地摆在眼前,而自己的力量在庞大的国家机器面前似乎也是格外渺小。
他还是难以接受。
“怎么了?一副丢了魂的样子。”徐然从地上坐起来。
缺乏充足的光线,冈部伦太郎只看见一团黑影突然从他身边窜出来,顿时吓了一跳。
“是我啊。”徐然拉近距离,好让冈部伦太郎看清他远处有些模糊的脸。
“是你啊,我还以为是黑衣人呢?”回过神的冈部伦太郎也是选择开了个小玩笑。
徐然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问道:“到底怎么了?我在这里都听到桥田至的呼声,按理说破译工作有了进展,你们该高兴才是,怎么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冈部伦太郎并没跟徐然说过太多关于SERN的问题,只是粗略告诉他个大概猜想,显然不想然他掺和进来,因此徐然也只能顺势而为,借着冈部伦太郎告诉他的内容提问。
第十八章 两个人的决意
出于对朋友的保护,冈部伦太郎半真半假地回复徐然,刻意省略一大串实验的细节,而是将矛头更多地指向时间机器,想要转移他的关注点。
徐然也很给面子,没有揭穿他有些蹩脚的谎言,而是如冈部伦太郎所料的,对时间机器表示出很大兴趣,只是心底一股暖流悄悄流过。
他也的确很感兴趣,SERN实验的细节徐然本就一清二楚,而动漫中对时间机器的描写却是一带而过,这不由得徐然不对这种黑科技十分在意。
“SERN的实验成果已经领先了我们一大步,我还指望着靠这个获得诺贝尔奖呢!”冈部伦太郎遗憾的表情做的十分到位,因为他的确对这件事表示不满。
当然,更深层次的担忧却是被他看似巧妙的方法掩盖过去。
“嗯,我也觉得有点可惜。”徐然手撑着天台栏杆,将目光投向天边的朝霞——太阳就快升起。
“哒哒哒”牧濑红莉栖的皮鞋声如约而至,因为冈部伦太郎失态的突然离场,她对此隐约有些担忧,所以选择上来看看。
栏杆上靠着两个人的身影。
“徐然?”她先是一愣,很快便恍然大悟。
难怪之前看报告的时候总觉得少了一个人,原来他那时就不在了吗?一定是自己看报告看的太专心了,所以才会下意识忽略徐然的存在(让我们为徐然卑微的存在感默哀一秒)。
牧濑红莉栖有些耿耿于怀。
不过眼下还有一件事更为重要,理好思绪,牧濑红莉栖将目光投向另一道身影——冈部伦太郎。
“你打算怎么办?我知道这是个打击。”因为徐然在场,牧濑红莉栖的发言颇有些隐晦,“但是已经发现了,总得做个结论。”
“啊哈哈哈!”冈部伦太郎又发出他那独有的神经质的狂笑,“结论?还用说嘛!”
徐然对此很不感冒,不高兴地回了句:“喂,冈部伦太郎!你这可是算噪音污染!”
丝毫不理会徐然的拆台,冈部伦太郎面色癫狂:“我们可是有着未来机器8号机:电话微波炉,怎么可能会输。赌上我名为科学狂人——凤凰院凶真的一切,世界支配的构造终将由我来改变!”
“当然前提是造出足够完美的时间机器!”冈部伦太郎单手甩袖,接着转身迎接朝阳,豪情万丈,“把SERN甩到身后!然后,彻底改变这个世界的支配构造!”
“真是受不了你!”牧濑红莉栖冷言冷语。
“徐然君,你也会来帮忙的吧!?”
“哎!?”却是冈部伦太郎脑子一热,转眼间便忘记了要将徐然排除在事件之外的决定,此时又向他发出邀请。
当然,又或许是他觉得研究时间机器这件事和SERN的实验本身并没太大关联,否则也不至于在研究成功后,任意让他的朋友向过去发送信息。
接受完邀请,徐然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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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人造卫星坠落已过去五天,这里是秋叶原的广播会场前,今天也是从早上就聚集了很多来参观的人,但那颗人造卫星仍然国籍不明,清理工作也毫无眉目。。。”Lab里的小电视正平淡无奇地放着午间新闻。
“啪嗒”杯面的筷子掉到地上,可徐然却是浑然不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电视机前的屏幕。
“五天前!为什么?”他脸色狰狞,脖子里隐隐绷出一条条青筋,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详情请看第一章的报道内容)
“呼哧呼哧。。。”野兽般的呼吸声持续了几分钟,徐然恢复平静,只是嘴角挂着的笑容透着股冷意。
难怪我总得记忆有些不对劲。回忆起相遇那天的细节,徐然露出洁白的牙齿,笑意有些嗜血。
他终于回想起来:冈部伦太郎那天正是要去秋叶原的广播会场开会,如果卫星坠落,那么会议肯定会取消,而非参加成功,卫星的真正坠落时间应该是在第一次时间线跳跃后!
记忆被操控,徐然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只提线木偶,一切朝着幕后黑手期待着的结果发展。
任何人被当成傻子一样肆意玩弄,心里都不会好受,更不用说徐然这种睚眦必报的性格。
由最初的背后渗出的冷意,到被玩弄记忆的不爽,再到现在火山爆发前的平静,徐然的心理变化可谓是一波三折。
为今之计只有大幅度地干扰剧情,正所谓乱中求生,徐然决定试探一下对方的底线。
这样想到,徐然也是松了一口气。
冈部伦太郎和桥田至说是出去吃饭,家里幸亏只剩下他一个人,否则刚才的失态定是瞒不过他们两人。
草草吃下已经泡的发胀的杯面,徐然准备外出商量小说出版的事宜。
与轻小说编辑约定的时间已经快要到了。
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任何行动之初,必要的资金来源都是必不可少的。。。
让我们将Lab的时间向后推移一个小时,时针指向1点30分。
“哈哈哈,终于搞明白了!”冈部伦太郎仰起头,发出他那狂妄的笑声,“果然和我预想的一样!D-MAIL发生的条件是时间啊!”
“做得好,冈伦!这条件太单纯了我反而没发现。”
环手于胸,冈部伦太郎的笑声更加猖狂,“不甘心吗?”
“我回来了!”徐然抱着一份牛皮袋档案走进来,脸上神采飞扬。
谈判结果出乎意料地顺利,这也与桥田至和牧濑红莉栖的参谋有关。没有经过作者许可私自截留文章发布,这无疑侵犯作者的知识产权,编辑部绝对理亏在先。
当然,也可以私下威胁乃至反诬陷,但徐然遇到的这个负责人还是很讲理。
先是一番诚恳的道歉,接着举例说明自己逾越的理由:(都是为了徐然的长远利益),同时拍上一通马屁,顿时让徐然飘飘欲仙。
合约实行半买断条例,出资买下前一半的内容,后一半的内容该出版社有优先竞争和选择权,虽然没有完全买断,但一半的出版费对此刻的徐然来说,已是一笔不可多得的巨款。
“实验也成功了!?真是双喜临门啊!”徐然看到桌上的胶蕉,脸带笑意,“不如我们一起去庆祝一下吧!”
“好极了!”桥田至第一时间高举双手表示赞成,他期待徐然女仆咖啡厅的请客好久了。此时不宰,更待何时。
真由理也是眯起眼睛,眉毛弯成一条月牙:“徐然君,你成功了呦!”
第十九章 刻意的推动
徐然眼角笑意明亮,羞涩地摆摆手:“哎,那里啦,只能说还算可以啦。”
徐然编造的离家出走的理由之一就有写书的愿望与父母的期望相违背。看到徐然靠自己成功迈出第一步,真由理由衷地替他感到高兴。
牧濑红莉栖的表情若有所思:自己和他算的上一类人。她和母亲远在美国,虽然年纪轻轻就是维克多·孔多利亚大学脑科学研究所的研究员,但父亲并不引以为豪,相反彼此间还有些抵触的心理。
算起来自己也与在日本的父亲有七年没有见面。想到这,她一贯坚强的脸上却是黛眉轻皱,流露出柔弱的神色。
徐然收好签约合同,转过身便察觉到牧濑红莉栖的情绪发生波动。
于是主动拍拍手,想要藉此吸引众人的注意力。
“所以,现在实验进行到什么阶段了?可以发送到过去了吗?”之前冈部伦太郎的几次实验都因为时机不对而失败,现在徐然只能旧事重提。
没有直接回应,牧濑红莉栖径直走到沙发边的一块白板前,顿了一顿,指着上面的内容,表情有些不情愿:“这才成功一次,实在是具有很大的偶然性。”
“初步判断D-MAIL的实验结果受时间限制,具体时间应该是在12点后~18点前?”牧濑红莉栖左手托着下巴,右手则是抓着一支笔,有规律地点着白板,语气不是特别肯定。
徐然继续追问:“还有呢?”如果没有恰到好处的铺垫,即使他告诉对方实验的关键所在,也只会生出无端的猜忌,因此徐然只能选择让牧濑红莉栖继续说明。
“剩下的无非微波炉边计时器的一秒等于现实中的一小时,还有就是D-MAIL发送的内容也有大小限制,最大只能是36个英文字母或者18个日文字符。”
刚刚发送到五天前的邮件被分成两封,这跟冈部伦太郎发送的第一封邮件的情况很是类似。
综上所述,牧濑红莉栖得出这个结论,但她的表情还是有些疑惑不解,因为最关键的实验原理还没得到合理的解释。
“根据SERN的研究显示,时间机器的原理至少要和克尔黑洞有着必然的联系,这点在他们的Lifter的实用化和调整这一步骤也有所提及,第一步大型强子加速器的建设和实用化也是为此所准备的!”
回忆着入侵SERN时查看到的计划单,牧濑红莉栖继续补充道:“HLC根据实际功率的不同,甚至可以造出迷你黑洞!而黑洞和Lifter的结合应该就是进行时间旅行的关键!”
说了这么大串话,牧濑红莉栖也是有些口干舌燥,顺手抄起桌上的一瓶麦茶,丝毫没有淑女形象,“咕咚咕咚”地灌了起来。
“这是我买的麦茶。”徐然有些不好意思的举起手,“放心,没喝过!”
牧濑红莉栖惬意的脸瞬间就变了颜色,口中的液体喝也不是,吐也不是,神情复杂。
此时听到徐然的补充,这才没了心理负担,努力地将隐隐要喷出的麦茶咽下去。
开完玩笑,徐然回归正题,装出一副好奇的表情:“Lifter?那是什么东西?”
“好像被称为ionocraft,那个。。。”桥田至挠挠脑袋,一时没想到合适的形容词来说明它的形状。
“有了,有点像是漂浮着的天线!”他突然眼前一亮,指着自己刚搜索到的Lifter图片补充,却是找到个合适的比喻对象。
徐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则是一阵起伏。摸摸下巴,他装作带着回忆的样子:“是不是就像Mr.Brown放在楼顶上的天线,好像还被我用来挂过衣服!?”
冈部伦太郎等人的表情十分震惊,又都带着思索,一时皆是沉默不语。
冈部伦太郎一拍拳头,兴奋难抑:“原来如此!居然是连我疯狂科学狂人——凤凰院凶真也没察觉到的细节,徐然君,我认可你的实力了!”
虽然是两层楼,但楼层之间的隔音并不算特别出色。回忆起实验的细节,两次失败的实验都没有从楼下传来显像管电视的声音——因为没有通电,铝制天线并没有发挥着Lifter的作用!而所谓的时间限制也不过是显像管电视的工作时间罢了。
“就让我们一起来改变世界支配的构造吧!”冈部伦太郎又是一阵仰天大笑。
自从上一次,徐然在女仆咖啡厅的自爆,冈部伦太郎就默认徐然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与之相应的,中二病也有愈演愈烈之势。
“真是受不了你!”徐然又是一阵捂眼。
牧濑红莉栖飞快地推演着这种猜想的可能性,“的确说得通!”
接着将结论写到白板上,与其他几个实验的分析串连在一起。
眼神快速在屏幕上流转,大笔一划,标上箭头。终于,所有的事件都形成一个整体。
欣喜的望了徐然一眼,牧濑红莉栖又转过身,将白板上的实验内容圈起来,打上了一个大勾:“总之现在已经基本弄清电话微波炉的原理了。”
顿了顿接下来要说的话,牧濑红莉栖面露纠结之色,“这样的话,接下来就是。。。”
冈部伦太郎提议直接进行物理性时间旅行实验,却被牧濑红莉栖一票否决。
“为什么不行啦?”冈部伦太郎已经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开始无理取闹。
“问题是不管怎么尝试,人都会变成胶状。”牧濑红莉栖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但她马上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抱歉,我的意思是根据我们现有的条件,香蕉都只能变成胶状,更何况人呢?”牧濑红莉栖急忙掩饰过去,不过怎么看都有些欲盖弥彰。
“再说,把人压缩成36byte的数据,这怎么可能!”她又指了指那台电话微波炉。
“那么记忆呢?”徐然粗暴地选择将剧情向前推进一大截,却是直接出言提醒,打算完全跳过前几次往过去发送信息的情节。
每一封发送到过去的邮件,几乎都会导致时间线发生偏移,加速真由理的死亡时间。
如果什么也不做,真由理应该会在18天后的晚上死于枪击,而牧濑红莉栖也会重伤,这一切迫使着冈部伦太郎实施时间跳跃。
而现在,没有了前几次的D-MAIL的影响,真由理的死亡期限应该会被延后许多,而这段时间就是徐然自己仅有的唯一机会。
第二十章 影帝
“记忆吗?”牧濑红莉栖的表情带着点疑惑,手上的动作也停顿下来。
倏忽,像是突然醒悟,牧濑红莉栖扑向自己带过来的包包。
“啪”一声,一本有些厚厚的杂志被拍到桌上,封面上醒目地放着牧濑红莉栖的照片。
“喂喂,这个时候还拿出来显摆什么?”“笨蛋,看我研究的标题!”牧濑红莉栖罕见地露出了得意之色,指了指杂志上一行黑色的大字。
“与储存在颞业内的记忆相关的神经脉冲信号的解析。”牧濑红莉栖鞋高估了冈部伦太郎和桥田治的英语水平,只好主动开口解释。
“简而言之,就是关于人类记忆的论文。”徐然手指指自己的脑袋,在一旁补充道。
牧濑红莉栖略微有些惊讶,没想到徐然对脑科学这方面也有一定的了解。
吃惊归吃惊,牧濑红莉栖继续述说着自己的思路:“徐然说的很对!我可是研究脑科学的,大脑中的记忆,简单来说,是以脉冲信号的形式储存的,是一种电信号数据。”
“数据?难道。。。”冈部伦太郎对自己的推测有些怀疑。
“对,虽然在物理上传送人类是基本不可能的。”牧濑红莉栖在讲到自己的专业领域时,神情就格外专注,“但如果只是记忆数据的话,没准可以传送。”
桥田至有些不明所以,“向哪传送啊?”
“过去的自己啊,把记忆数据化成跟D-MAIL相同的容量,发送给过去。”
眼看桥田至还是一头雾水,她只能尽可能地做出简化:“简而言之,就是指将现在脑子里的东西移植给过去的自己。”
“和各种意义上的时间旅行相比,这充其量算得上是时间跳跃吧。”牧濑红莉栖在白板上的演算停了下来,表情颇有些遗憾,自己并非专门研究这方面的人员,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自己的极限。
矛头一转,牧濑红莉栖终于将眼神投向徐然。一次是巧合,但一连两次都是他在关键地方指出了问题,牧濑红莉栖不得不对徐然表现出极大的好奇心。
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徐然的表情充满严肃:“我怀疑自己的脑袋出了问题,体现在记忆方面出现了很大程度的模糊。所以这几天才到网上查找资料,看到你的报告也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
对于自己的记忆受到操控这件事,他并没有表现出极好的忍耐度。
至于为什么说自己的脑袋出了问题,一方面是为了引出比屋定真帆的催眠学习装置,另一方面的确是想检查一下自己的脑袋是否在物理层面上受到刺激。
凡事有利则有弊,徐然不相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自己得到非同一般记忆力的同时,肯定也会失去什么东西,但愿结果不要太坏。
他是这样想到,但在旁人眼里,却是徐然的嘴角有些上扬。
凡事都要有对比,显然当徐然提及自己的脑袋,牧濑红莉栖注意力就完全集中到这件事上来。
“这种事不是应该要先跟你的父母商量吗?”牧濑红莉栖十分恼怒。
作为一个影帝,徐然则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反问道:“你说为什么呢?”
正所谓关心则乱,徐然的一番话使关切他的众人都有些失神。
一番脑补确是得出大同小异的结论:离家出走完全有了理由,脑中的恶疾使他丧失
活下去的机会。于是一方面是享受最后的时光,另一方面则是不想让父母担心,徒增家里的负担。
想到这儿,众人的眼角都是腾起一阵水雾,隐隐渗透出泪花。
“喂喂喂,你们都想到哪儿去了?”徐然颇有些无语,看着周围人一副死者为大的样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过是些小问题,你们不要咒我死啊!”徐然吼的上气不接下气,有无奈也有感动,“我离家出走不是因为这个!”
Lab里悲痛的气氛瞬间一滞,接着便消失一空。
“好啊,你竟然敢耍我们!”众人皆是异口同声,显然是对徐然所开的这个恶劣的玩笑气愤不已。
“明明你们自己想太多了。”徐然嘴硬道。
冈部伦太郎抬手就是给徐然一记爆栗,嘴里嘟囔着:“你还好意思说?”这个有着钢铁般意志的人,此刻也是真情流露。
墙倒众人推,人民群众力量是伟大的。迫于众人的淫威,徐然只能点头认错:“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
“然后,我下次还敢。”说完,徐然闪过身,匆匆往楼顶天台的方向逃跑。
“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一阵欢声笑语,Lab的气氛顿时鲜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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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起,喧嚣的蝉鸣声此时也归于寂寥,昏暗的天空直直压迫下来。
今晚并没有月亮。
贴着栏杆,徐然想的有些出神,因为他在思考自己的决断有没有错。一味的跟随剧情固然显得被动,但如今他主动地将剧情加速乃至破坏,又会导致怎样的后果呢?
徐然的内心充满迷茫。
牧濑红莉栖极力掩盖着自己的脚步声,一步两步,悄悄从徐然身后接近。
“谁!”虽然没有进行过系统的锻炼,但随着身体素质的提高,徐然的五感也是相当敏锐。
牧濑红莉栖有些泄气,自己已经是竭尽全力地收敛脚步了。如果不仔细听,就连自己也听不到自己的脚步声,此刻却被徐然轻松察觉。
转过身,见到来者——牧濑红莉栖,徐然心中一动。大概揣摩出她的来意,接着便又背过身去,目光毫无意义停留在远处的黑暗中,只留一个徒增落寞的背影。
徐然并不能与牧濑红莉栖有太大的关系,因为这涉及到另一条线的存在。
咬了咬嘴唇,牧濑红莉栖还是选择开口:“你下午说的,不全都是谎言吧?”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徐然的语气透着股无赖劲。
牧濑红莉栖:“。。。”
她还是有些不甘心,咬牙坚持道:“为什么不和大家一起说?这么多人,总归有办法的。”
“呵呵,办法?没有办法的。”却是徐然一脚踢向栏杆。
受到重击,它(栏杆)便开始发颤,接着是强烈地震动,“嗡嗡嗡”,恰似弱者的哀鸣。
“靠他们,又或者说是你?”又是突然转过身,徐然质问道,“研究出记忆转移技术的天才少女!?可是我不需要!”
换做往常,冈部伦太郎的小小无礼都能使牧濑红莉栖泪花闪闪,更何况徐然此时的行为——踢栏杆,暴虐的表情。
但现在,牧濑红莉栖只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却不是因为害怕。
徐然在心中松了一口气,自己的演技还算不错。
第二十一章 挑明意图
“抱歉,刚才是我失态了。”徐然的语气多变,刚才还透着股歇斯底里,此刻却是以轻松的语调说出这番话来。
看起来瘦弱的身躯先是微微颤抖,接着又毫不犹豫转过;徐然抬头仰望星空,眼神一阵迷离。
牧濑红莉栖的头低勾在胸前,沉默不语,似乎被徐然的表现吓住。
气氛酝酿的差不多了,徐然准备顺势引出下一步计划。
虽然对自己的欺骗有些耿耿于怀,但关键时候徐然还是能够狠下心,依计划行事。
无关乎空泛的情感,只源于人类最原始的欲望——生存。
“如果你真想做些什么,就请你把你的大学学姐——比屋定真帆,同属于维克多·肯多利亚大学的脑科研究生邀请过来吧。”
“嗯!?”带着惊讶和疑惑,牧濑红莉栖头一次抬起她低垂的头,透过额前的红色刘海,望向徐然侧脸。
徐然的语气透着股冷冽,却是格外明朗,一张古波不惊的脸上隐隐闪动着希冀的光芒。
夜色朦胧,牧濑红莉栖并不能看清徐然此时的表情,只觉得这个少年的身上若有若无地带着诸多的疑团。
结合刚刚的语气——肯定和坚持,她有些看不懂眼前这个比她还小一岁的少年。
“我明白了。”她决定满足徐然的这个有些奇怪的要求。
语罢,天台上的气氛再次静默。
远处接连不断的高楼,顶层的航空障碍灯闪着红光,像是许多只无形巨兽猩红的视线
谁也不知道,黑暗深处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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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电话时,比屋定真帆正在整理实验器具,两只手上都是满满的器材。无奈之下,她只能尽可能将一只手上的东西转移到另一只手上,同时身子紧贴实验桌,防止多余的东西掉落。
另一边,顺手从研究院白大褂一侧的口袋,掏出手机,看了眼害她如此狼狈的罪魁祸首——给她打电话的人,正是答应徐然的要求给比屋定真帆发出来日邀请的牧濑红莉栖。
比屋定真帆的平坦的胸口一阵起伏,却是强行压制住怒火。
本来她打定主意无论打电话的是谁,她都要首先骂上对方一两句,谁让对方打扰自己呢。比屋定真帆也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气量大的人。
但牧濑红莉栖就有所不同了。首先,作为同属于一个研究所的研究员,虽然聚集了全世界最优秀的人才,但是所有人的自尊心都很高,气氛相当紧张,彼此之间几乎都处于竞争关系。
而作为这一群人才中的天才,超出常人,必然就要受到别人的嫉妒,非议和打压。比屋定真帆和牧濑红莉栖都是属于这样的存在,因而在研究所的人缘很差。
两个人惺惺相惜之下,很快便成了彼此之间唯一的朋友。
其次,作为牧濑红莉栖大学学姐的她——比屋定真帆,本身就应该对后辈有所关照,这也是两人之所以合得来的原因之一。
虽然,牧濑红莉栖的天才程度比自己更甚,嫉妒之心也是显而易见的存在,但这都不妨碍两个人的关系。
比屋定真帆平复好心境,接过电话,声音有些和颜悦色:“喂,是牧濑氏啊。真是少见,你居然会打电话给我。”
牧濑红莉栖的语气很是焦急:“真帆前辈,你一定要帮帮我。我有一个朋友,脑袋据说出了什么问题,希望你能过来看看。”
“什么啊,牧濑红莉栖!我是脑科学家,又不是脑科医生。脑子出了问题,不应该找医生看吗?”比屋定真帆被牧濑红莉栖的一番话气笑了,“牧濑学妹,你该不会关心则乱吧。说,那个朋友到底是你的什么人,新交的男朋友?”
没有理会比屋定真帆的打诨,她继续说道:“他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他指名道姓说是要让我邀请你。”
比屋定真帆脸上露出少见的好奇的表情,她对此有些在意。
虽然不属于国家直接隶属的机构,但维克多·孔多利亚研究所研究员的存在同样也是具有半保密性质的,科研名单应该不会泄露。
再三确认牧濑红莉栖没有提及过她的名字,比屋定真帆终于对这个名为徐然的少年生出些许兴趣。
对方指名道姓的邀请,自己却完全不了解对方,而且还这么让牧濑红莉栖上心。
这样的家伙,怎么想都觉得有意思。
愣神之间,原本摇摇欲坠的仪器顿时开始发生连锁反应,“噼里啪啦”,轰的一声都席卷到地上。
比屋定真帆有苦难言,只好连声答应,然后匆匆挂断电话,收拾起实验室里的烂摊子来。
一天后,东京成田国际机场里,一男一女正在大厅等候。
“喂,徐然君!你不要这么漫不经心的。”牧濑红莉栖看着手插裤袋,一副吊儿郎当样子的徐然,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哪有啊,人不还没来吗?”徐然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只是插在口袋里的手微微攥紧,却是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本来徐然是不想来的,而是想让一直闲散在家的冈部伦太郎顶替,但牧濑红莉栖出于礼节,还是硬拉着徐然过来给比屋定真帆接机,毕竟是他有求于人嘛。
“对了,徐然君,见到了她,你千万不要露出什么惊讶,奇怪的表情。”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牧濑红莉栖开口提醒。
徐然双手高举,做投降状:“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目光在机场四处乱窜,然后紧盯着一处。
大厅另一侧的出口又涌进来一大批人,其中一只自动移动的箱子在里面显得尤为突兀。
找到了,徐然快步上前,钻进人群中,想给比屋定真帆留下个好印象。
“你好,比屋定真帆前辈!”
比屋定真帆正颇有些费力地推着比她身高还高的旅行箱,里面都是她精心准备的测试仪器,还有即将要展开的调查报告。
起因则是雷斯吉宁教授说东京附近马上要新建一处隶属于他们学校的研究所,正好听闻她要访日。
于是决定让比屋定真帆公费出差来提前踩点,作为监工查看一下研究所的建造情况。
牧濑红莉栖那边的情况倒只是次要的。
这样想着,傲娇的比屋定真帆的脸上也是露出微笑,她还是很期待与牧濑红莉栖的会面。
突如其来的话语却是打断了她与后辈之间的美好幻想。
嘟嘟嘴巴,比屋定真帆看向不速之客。
第二十二章 平行线与相交线
今天的徐然穿的依旧是那么随性:牛仔裤,帆布鞋,搭配上身那件有些奇怪花纹的格子衬衫——放在中国,那就是理工男的标配。
无视路人们奇怪的目光,徐然就这样跟牧濑红莉栖一路到机场。
比屋定真帆也无愧天才之名,低头思索片刻,接着就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就是牧濑学妹口中的那个朋友吧,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她为什么对你那么上心。”比屋定真帆一副看动物园猴子的神情,绕着徐然转了一圈,得出上述结论。
徐然强耐住内心的激动,露出苦笑:“真帆前辈,都说了我们是朋友。更何况你不也是她的朋友吗?”
“相信你出了问题,她也一定不会坐视不管。”“这倒也是。”比屋定真帆点点头。
又意识到什么,比屋定真帆问徐然:“牧濑氏呢?她不是说要来接我吗?怎么只看到你呢?”
徐然有些愕然,转过身却指了指在原地高举着接引牌的牧濑红莉栖,捂脸道:“牧濑红莉栖她还在大厅那边举着牌子。”
比屋定真帆的脸色阴沉下去,有些不爽:“哼,这个牧濑红莉栖。明知道我看不见,她一定是故意的!”
徐然摸摸鼻子,尴尬地说:“应该不会吧?牧濑红莉栖她不是那样的人。”
比屋定真帆抛下旅行箱,气冲冲地钻进人群中。
无奈之下,徐然只好将她的物品提在手里,快步追赶上去。
接下来,在机场工作人员眼中,上演了一出喜闻乐见的场景。
一名小女孩威严满满,数落着大厅里的一位漂亮的红发少女,对方却无力反击。接着又冲出来一名黑发少年,一番劝说下,两人终于重归于好。
像极了电视剧里的情景,最终三人一起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比屋定真帆再也忍不住了。在机场里面,就一直有人在指指点点。
到了机场外面还是这个样子。
路人大妈的话隐隐传到耳边:“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得了。小小年纪,连孩子居然都这么大了!”
这也难怪路人会误会。作为两人的前辈,比屋定真帆毫无理由,应该是夹在两个人的中间,这样才能使与其余两人的对话游刃有余。
但问题就出在她上,一米四的身高,还有稚气的脸庞,在旁人眼中看来她就是一个小孩子。
右手边是带着有点讨好意味的牧濑红莉栖,左边则是拖着一大堆行李的徐然,还是笑容腼腆。
怎么看都像是一家三口,刚出国旅完游回来。
用手指了指徐然,比屋定真帆发出指示:“牧濑氏,我和你换个位置,你到徐然旁边。”
还没等牧濑红莉栖反应过来,她便径直走到最右边。
这样一遍,恰好是按身高排序。从右到左,依次是——比屋定真帆,牧濑红莉栖,徐然。
徐然的笑容开始不自然起来。刚才毕竟只是路人的眼光,他脸皮厚,完全罩的出,因为他和牧濑红莉栖之间并没有什么。可现在一换位置,气氛便显得有些微妙。
可能是牧濑红莉栖对路人的话有所在意,虽然只是侧着脸,但明显看出红晕已经是到了耳尖。
她是真的在意。虽然一直在美国念书,但她骨子里就是一个保守的人,听到这种蜚言流语自然会面红耳赤。
将目光偷偷望向徐然,一脸的平静,她不知怎麽的就有些失落。
连这种年纪的小男生都诱惑不住,你真是毫无魅力。牧濑红莉栖只能安慰自己,失落是因为没有魅力所致。
徐然心中亦是五味陈杂。说不开心吗?那是假的。饶是他,在面对死亡的威胁时也有过不切实际的幻想,即使死去也有人喜欢自己。
但仅存的理智却告诉他,这不可能。故事的结局早已定好,男女主角的戏份也是至关重要,那种跨越时间线的羁绊更不是自己区区一个外人就能随意斩断的。
两个人的心意彼此交错着,没有重合在一起。
路上行人的指指点点的目光终于少了许多,比屋定真帆松了口气。
转身望向一旁的两人,皆是低头沉思,皆是沉默不语。
比屋定真帆露出有些玩味的笑容。
天气有些阴沉,明明快要接近正午,但温度一直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有一股闷热感一直停留不去。
少顷,街道旁的树枝微微拂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起风了。”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后,风渐渐大起来。
黑云压城,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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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已是暴雨倾盆,但Lab里却是寂静一片。
真由理,桥田至等人都赫然在列,此刻绷紧呼吸,紧盯着比屋定真帆的一举一动。
随着比屋定真帆将最后一根数据线跟自己的电脑连接起来,她的语气有些不满:“虽然不知你是从哪儿得知了我的事,但有一说一,你看人的眼光还是挺准的。”
她顿顿嗓子,接着说:“看病治病我没有办法,但论起对大脑情况的检测,那些所谓的脑科专家,他们只配给我舔鞋。”
作为十几项脑科检查方面的发明专利人,比屋定真帆很有底气地说出这番话。
但如果将她本人的照片与这些专利相联系,可信度就大大降低了。
一个小女孩在说着威严满满的话。此时,Lab的许多人的想法无疑都是这样的。
真由理两只手紧扣在一起,望着带着一顶奇怪头盔的徐然,露出祈祷之色。
因为大雨,她今天也没有去女仆咖啡厅打工。
“真的没问题吗?”真由理又看向在一旁忙碌的比屋定真帆,小声朝桥田至问道。
她总觉得这个看上去比她还小的少女说的话有些过于自满,当然最可能的原因还是出于对她身高的担忧。
“应该没问题吧?”桥田至敷衍的回答一句,接着推推眼镜,目不转睛。
“如果是真的话!?”他的表情显然有些猥琐,关注点显然不在徐然,只是盯着比屋定真帆的背影。
“喂,你们几个变态的眼神给我放尊重点!”牧濑红莉栖对冈部伦太郎和桥田至的表现十分不满,明显察觉到他们两个人心里的小心思。
“不要以貌取人啊!真是的。”知道他们天生就是那副德性,牧濑红莉栖只好低声抱怨,“她好歹是我的前辈呀!”
比屋定真帆的眼神一直紧盯着电脑屏幕,身边发生的所有一切仿佛都充耳不闻。
大脑检测已经开始了!
第二十三章 数据背后的意义
电脑屏幕上出现的是类似于心电图的波段,上下起伏,波动的速度却要远远高出许多。
随着一组奇怪的数据出现,30~45,15~26,0.05s。
比屋定真帆瞪大她那双墨绿色的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此刻她看向徐然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但接着便化为极致的狂热。
“他的脑电波频率异于常人,几乎达到了正常人类的两倍,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牧濑红莉栖捂住嘴巴,美丽的眼眸中也是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唯有Lab里的桥田至等人还有些不明所以,他们吃惊的或许只是牧濑红莉栖吃惊的表情吧。
冈部伦太郎则是率先明白,尽管他对脑科学这一领域不甚了解,但既然身为脑科学方面的天才少女——牧濑红莉栖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亦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问题很严重吗?”“不,是非常严重!”牧濑红莉栖重重地点了点头。
“如果我没猜错,真帆前辈电脑所测得的三个数据分别应该是脑电波中的β波,α波以及人的极限反应速度。”
“牧濑氏说的没错!”比屋定真帆脸上颇有些欣慰之色,显然又想仗着资历倚老卖乖。
“正常人的α波频率大概是平均每秒十次,β波则是每秒14~30次,至于人的极限反应速度,差不多是0.1s。”
考虑到他们并不了解这些所谓的频率数值代表的实际含义,比屋定真帆继续补充道。
“β波,一般是当人的精神紧张和情绪激动或亢奋时出现的波动现象;α波,则是正常人脑电波的基本节律,如果没有外界的刺激,其频率是相对恒定的。”
“是不是感觉听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
比屋定真帆虽然在身高上和Lab里的众人有所差距,但此刻的气势却明显压倒对方,低声质询却透着不容辩驳的意味。
“的确,我刚才说的只是普通人的数据,职业运动员差不多可以将这个成绩提高到1.5倍,但也没有他这么夸张!”
“然后,最重要的应该是α波的变化,因为这种波形最接近右脑的脑电生物节律,所以也就会有所谓的灵感爆发这种状态。”
比屋定真帆露出了嘲弄的笑容:“相比之下,理论上的“子弹时间”反而不重要。”
当得知徐然的变化情况就发生在最近一个月内,比屋定真帆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之情。
这种很有可能是由外力引起所导致的脑部变化,一旦研究成功,对她而言,无疑是注定流传后世的伟大发现。
而她,作为一个科学家,也能率先享受到这种研究成果。在徐然身上,灵感爆发无疑成为一种常态,但比屋定真帆还没有奢望到那个地步,她的目标是研究出可控状态下的灵感爆发。
太多的科学发现都是出于偶然的灵感,而灵感爆发一旦变得可控,这就意味着它能在关键时刻给出科学家一条明确的道路。
作为一名脑科学方面的天才,她也不敢说自己每时每刻都有无穷的灵感。
比屋定真帆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而牧濑红莉栖也低下头,露出了严峻之色,像是在思考什么关键的问题。
Lab里只剩下头上带着仪器,露出一脸苦笑的徐然,以及有些傻眼的冈部伦太郎等人。
看出了真由理的疑惑,她显然对比屋定真帆不屑一顾的“子弹时间”有些兴趣,徐然也只耐着性子解释道。
“对于真帆前辈所说的“子弹时间”,我想大概是基于我的极限反应时间测算出的结果。”
“这里的极限指的并不是普通人的反应时间是0.1s,而是指人类反应速度的极限最快也要到0.1s,一般人的反应速度大概只在0.3s左右。”
“以手枪为例,一般手枪的出膛速度是200~450米每秒,在20米的距离内,反应时间只有0.1秒,这还是在排除了身体做出反应时间的情况下。”
桥田至嘴巴张得像鸡蛋那么大,猜测到徐然下来要说的颇有些惊世骇俗的话语。
“当然这里的出膛速度其实是子弹的最大速度,受空气阻力的影响可能还要大一些。”徐然顿了顿嗓子,接着说道。
“当然我的极限反应速度要比0.1s快一倍,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能快过子弹,所以比屋定真帆前辈只是说这是理论上。毕竟我们这里讨论的还是以两百米的最低出膛速度计算的手枪。”
尽管对自己的这种所谓的“子弹时间”一贬再贬,但徐然很清楚,这有极有可能是自己今后安身立命的根本。
如果说比屋定真帆追求的是智力至上,那么现在徐然迫切想要达到的就是武力至上,当然保命还是第一位的。
极限反应速度应该还能再有所提高,他心中暗想。
徐然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那也很厉害了。”真由理眼神发光,好像是在看电影中的主角。
冈部伦太郎揪住头发,显得有些懊恼。他隐隐感觉到了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
抬头看了一眼桥田至,似乎是心有灵犀,他也恰巧看了过来。
两人颇有默契地凑到一起,分析着刚才得到的情报。
“我感觉徐然在转移我们的注意力。”“我也有这种想法!”桥田至低声说道,表示出相同的意见。
冈部伦太郎平时智商基本不在线,但关键时候还是很靠谱的。此时便凭借着科学狂人的直觉,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
大雨终于止了,因为有天台,淤积的水便顺着管道哗哗的往下流,偶尔也有几滴溅到外面空调的机箱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天气终于回归晴朗,刚出的太阳却是恰好从南边的阳台照进来,给沉闷的Lab增添了分生气。
冈部伦太郎托着下巴,眉头紧皱,仔细地咀嚼着比屋定真帆刚才的一番话。
“异于常人”“情绪亢奋”几个词成为他重点念叨的几个对象。
一遍,两遍。。。墙上的钟正不紧不慢地,滴答滴答地走着,仿佛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只是单纯完成自己的任务。
桥田至和真由理都没有选择打扰他们,因为他们看上去都各有心事。
冈部伦太郎一拍拳头,眼神发亮,“我终于想到哪里不对了!”他选择将徐然这几天的表现串联起来,终于发现了他不对劲的地方。
第二十四章 知晓后的两难
与此同时,“大脑长时间出于亢奋状态,这怎么可能!?”牧濑红莉栖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一直盯着徐然,“根本一点症状都没有啊!除非。。。”
冈部伦太郎刚到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牧濑红莉栖说出了他先前一直都在思考的疑惑。
不过她并没有深入的想下去,而冈部伦太郎因为长时间和徐然的接触,他已经隐约得出结论!
正当冈部伦太郎想着要不要他的发现说来时,牧濑红莉栖已经又将头转向比屋定真帆,希望她能给出个解释。
比屋定真帆先是意味深长地向徐然望了一眼,接着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真的没有症状吗?还是被你们忽略了?”
“我想徐然君的鼻血已经流了不止一次吧?”比屋定真帆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没有刻意替徐然遮掩。
“真不愧是牧濑红莉栖的学姐!”徐然忍不住拍手称赞。
谎言就像是一个气球,哪怕只有微微的一点破绽,都会被戳穿。眼看自己的隐瞒没有了意义,徐然索性也就放弃挣扎。
“难怪徐然君经常会摸鼻子,而且有一次看到我的裸体居然还流了鼻血。”桥田至顿时恍然大悟。
想到这儿,桥田至又记起起当时的场景。那时的他刚洗完澡出来,徐然却是恰好看了他一眼。接着鼻血就流了下来,看的桥田至是一阵恶寒,鸡皮疙瘩也是起了一身。
他瞬间以为徐然对自己有什么非分之想,因此两人之间还闹出了不小的的笑话。
不过,现在却有了合理的解释。
第一次流鼻血还不觉得什么,但随着次数的频繁以及时不时的轻微眩晕感,这一切都使徐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不过也因为流鼻血,他知道了自己的自愈能力并不弱,摸一摸鼻子,破损的毛细血管就又得到了修复。
于是他刻意选择强化了这个动作,将它变成为自己的习惯。依赖于众人的思维盲点,他成功地隐瞒了这个问题。
故意将话题引向“子弹时间”也有他这方面的考虑,没想到还是被识破了。
“不不不,徐然君。你也不必谦虚了。”比屋定真帆尽管对徐然的马屁很受用,但她也并非那种狂妄自大的人。
越是熟悉的人,越不容易发现他的破绽。比屋定真帆正是出于对徐然的不了解,才不会将摸鼻子这一行为模式当做理所当然。
“换做是我,如果对你足够熟悉,相信也很难找到你所刻意的对象。”
一番互相吹捧,总算是结束了今天的检测与反馈。
“今天的测试就暂时先到这里,我还有一些其他的数据要整理一下。”比屋定真帆鞠了一躬,选择告辞,“当然,我还会再来。希望下次你们不要这么没礼貌了。”
经历了沿途种种磨难,来到了牧濑红莉栖所谓的Lab,比屋定真帆一开始还是表示出极大的向往的,因为她和牧濑红莉栖一样,本质上还是渴望得到朋友的认同。
然而,进入以后,她发现她错了。任何事情都要先从最坏的角度思考,这是她经历了接下来一系列事情后得出的惨痛教训。
先是一个冷面男的冷潮热讽,接着是死肥宅肆无忌惮的玩笑和恶心的眼神,最后还有一个喘不过气的巨大拥抱。
这三者里,本来比屋定真帆对真由理的感官最好。但又想到了她的搓衣板身材,再看向真由理,两者一对比,目光中就多了一丝不善。
总而言之,比屋定真帆今天的感觉并不是特别舒服。
如果不是在最后意识到了徐然这个巨大的宝藏,她敢肯定她不会再来这里一次。
立下了这个flag,比屋定真帆便急匆匆地拖着比她还高的行李箱,下了楼,朝她预定的酒店方向走去。
“我去送送前辈!”撂下这句话,牧濑红莉栖亦是急匆匆地下楼追去。
“前辈,真帆前辈!”比屋定真帆脚步为之一顿,背后传来的是牧濑红莉栖有些气喘吁吁的声音。
“我来替你拿吧,算是替他们向你赔礼道歉。”稍微捋顺了呼吸,牧濑红莉栖便想主动接过比屋定真帆手中的拉杆箱。
“不用你道歉,他们又不是没长嘴!”比屋定真帆撇撇嘴,颇有些为牧濑红莉栖感到不值,“你怎么找了这么一群人。”话虽这么说,但她的手却是自然而然松了下来,旅行箱顺势由牧濑红莉栖接过。
“我。。。”犹豫再三,牧濑红莉栖还是决定暂时不将发明了时间机器这件事情的消息告诉她。
徐然的事情也很重要,她不想前辈因此分心。
“那个徐然现在可是个香饽饽,相信你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比屋定真帆冲牧濑红莉栖眨眨眼睛,颇有些勾引她的意味,“虽然不知道你和那群人在捣鼓什么东西,倒不如和我一起来研究,如果成功,这将是一个世纪性发现!”
比屋定真帆的话语还是很有诱惑力的,但牧濑红莉栖关心的重点却不在这里。
研究时间机器是为了向自己的父亲证明,而且马上就要发明出第一代成果。尽管这几天忙于联系比屋定真帆,但闲暇之余,她的设想已经基本完善,零件也已经配齐,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和学姐一起研究则是为了徐然。现在的数据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无非只能说明徐然的大脑开发到很高水平,而他自己提出的关注点也不在这里。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学姐她一个人工作量还是很大。此外,如果成功,自己也能彻底安心,专心研究。
一边是用来苦于向父亲证明自己的时间机器,另一边则是提供帮助和灵感的挚友徐然,牧濑红莉栖陷入了两难境地。
比屋定真帆十分好奇,上一次见到牧濑红莉栖露出这种表情,还是在她一个月前决意去日本和她父亲见面的时候,她向自己咨询意见。
但作为父母双方都是日本人,一家人全部移民到美国的比屋定真帆,实在不能体会到长达数年之久,分隔两地的感情,于是只好作罢。
最后还是牧濑红莉栖她自己下定的决心,那么这一次呢?
她静静地望着牧濑红莉栖,等待着她做出最后的答案。
“前辈,我想好了,和你一起研究。”牧濑红莉栖终归放心不下,她在心里这样告诫自己:时间机器自己已经知道了原理,以后再做也完全来得及。
只是她并没有考虑到,或者下意识的忽略,自己在日本的停留期也只有短短一个月而已——八月份她就又要飞往美国了。
第二十五章 超频状态
比屋定真帆不假颜色,听到牧濑红莉栖的承诺更是高兴地跳了起来,难抑内心的激动。尽管两人一起在研究所工作,但因为研究的领域不同,即使相互欣赏,也不过是心向往之,难有合作的机会。
这应该算是她们首次强强联手,一定要给研究所的其他人一个好看。
这样想到,比屋定真帆又是给了牧濑红莉栖一个大大的拥抱。
“前辈,到了!”厘清两件事的轻重缓急,牧濑红莉栖也是眉头一松,她对前辈有些热情的拥抱其实也不算抗拒,虽然的确抱得有些紧。
但又顾及到路人奇怪的眼光,她还是下意识提醒道:“真帆前辈,你的酒店到了。”牧濑红莉栖忍不住摸了摸比屋定真帆的黑色的头发,因为身高和性格,有时候她真觉得前辈就是个小孩子。
嗯,头发很顺滑,还有股栀子花的味道,闻起来特别舒服。凑上鼻子嗅了嗅,牧濑红莉栖露出舒服的表情,她似乎要上瘾了。
比屋定真帆终于分开拥抱,不,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从牧濑红莉栖身上分离,只是嘴巴还是气鼓鼓的:“那好吧,就这样说定了!”
飞快接过牧濑红莉栖递过来的旅行箱,她闷头冲向酒店大门,临走时甩下一句话:“竟然敢摸我的头!牧濑氏,下次你死定了。”
牧濑红莉栖摸了摸脸,表情讪讪。
这和她一贯总结的实验结论不一样。
在研究所期间,她曾就如何摸比屋定真帆的头而不使她生气这一论题做过实验,多次控制变量,以及重复试验排除偶然性,终于得出了一个值得信服的答案:
在对比屋定真帆说出一件值得她高兴的事时,摸她的头发,她不会计较摸头这件小事。
自己的加入对真帆前辈来说,应该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可她为什么还是计较呢?难道还有什么未知的变量我没有考虑到?
回来的路上,牧濑红莉栖有些头疼,但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算了,还是回去问问徐然吧。竟然瞒了大家那么久,活该他多出点力气!
牧濑红莉栖对徐然的这种作风十分不满。
流鼻血很有可能是一些重大疾病的先期症状,可他却非要隐瞒下来,仿佛是为了凸显他的大公无私。
但现在知道了一部分具体原因,这种流鼻血的症状应该很快就能得到改善。
因为说到底,徐然目前的这种情况其实就是用脑过度,一直处于“超频”状态。
当然,现在徐然的大脑只是初步检测,后续的详细检查估计同样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开发程度高并不意味着他的大脑就不存在问题。
牧濑红莉栖美丽的面孔上时而是惊喜的表情,时而是担忧的神色。
“算了,不想了!”牧濑红莉栖本来就不是一个容易纠结的人,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务实。
联想到真帆前辈的实力,牧濑红莉栖心中充满了信心。跺跺脚思量了一番,她收起了停下的脚步,步伐愈发快了起来。
刚下完雨,太阳就出来了。送完前辈,此时地上也只剩下了几摊不大的水洼。
虽然是积水,但却很清澈,可以忠实地倒映出蓝天白云,还有——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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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频”?这个名词用在我这里倒是不错。徐然掐着下巴,对牧濑红莉栖的提议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喂,我跟你说的重点可不是这里!”牧濑红莉栖怒目而视,盯的躺在沙发上的徐然浑身不自在。
他索性挺挺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当得知徐然的身体有恙时,Lab的众人都吓了一跳,完全以看待一个病人的身份看待他,整天叫他坐着、躺着、不要动,就差没好吃好喝的端给他了。
时间一久,徐然彻底迷恋在这种感觉里。这不,老毛病又犯了。
无视了牧濑红莉栖咬人的目光,徐然扣扣耳朵,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不然呢?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整天都没事做吗?”牧濑红莉栖双手叉腰,白了他一眼。
“那我就说了,你可不要怪我心直口快。”徐然决定事先打好招呼。
“快说快说。”冈部伦太郎和桥田至也被激起了好奇心,搓着手等待着徐然的下文。
至于真由理,天晴下来之后她就又准备去女仆咖啡厅打工了。
牧濑红莉栖有些膈应,拉了拉徐然的衣服,“能不能我们私下说?”
“真帆前辈之所以这么生气,很大程度上完全是因为你。”指了指牧濑红莉栖,徐然说道,却是和牧濑红莉栖一同开口。
“我?不可能。”下意识用手指指着自己,牧濑红莉栖还是满脸的不敢置信。
牧濑红莉栖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徐然直接打断:“你身上有她身上没有的东西!”
“我已经说的够明白了吧?”徐然摆摆手,算是彻底打发了这个问题。
是的,比屋定真帆一直嫉妒着牧濑红莉栖。身为她的后辈,却率先比她做出成绩,这让自甚高的比屋定真帆怎么受得了。
两个天才,当她们同样努力时,决胜的关键就只剩下天分一说,这也正是比屋定真帆不甘心的缘由吧。
回想起《命运石之门0》的剧情,还有比屋定真帆看向自己的饥渴眼神,徐然心中颇有些感慨的意味在里面。
当然这只是通常情况下比屋定真帆的心思,如果结合这次的实际情况。
真相只有一个——欧派,即胸部。比屋定真帆的不满无疑是多方面的。
初进研究所的牧濑红莉栖因为年纪太小,没有完全发育,但现在已经是邻家有女初成长。
相比之下,比屋定真帆在这方面毫无建树,又在拥抱时直面现实,所以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
徐然充满了对比屋定真帆的理解,望着牧濑红莉栖的胸口啧啧感叹道。
毕竟在两人拥抱的时候,如果有人说:“你的胸硌得我好难受啊!”,换而言之,胸前全是骨头。
那种打击感,无疑是致命的!
当然,也唯有徐然这种清奇的脑回路,才能快速地找到问题所在。
牧濑红莉栖明显还是一头雾水,抬头却正对见徐然猥琐的眼神——顺着视线,指向她的胸部。
“变。。。态!”牧濑红莉栖刚想喊出这句话,却也发现了盲点,“我知道了!”
牧濑红莉栖终于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只是摩拳擦掌的动作还透露出一丝不善。
混熟之后,相较于成天中二病晚期的冈部伦太郎,经常挂着腼腆笑容的徐然很容易的便成为了众人的出气对象。
第二十六章 不予考虑的代价
“冈伦,救我!”眼看苦苦讨饶无果,徐然向冈部伦太郎发出了求救信号。
桥田至和冈部伦太郎两人很明智地闪到一边,坐等看戏。
“用徐然君的话说,这就叫吃瓜对吧。”桥田至推推眼镜,低声问道。
冈部伦太郎点点头,看的专心致志,像极了他认真学习时的样子。
牧濑红莉栖径直走到沙发前,把徐然压倒,害怕他反抗,更是直男而上,接着揪住他的耳朵,用力拉扯起来。
“手感不错!”牧濑红莉栖觉得实在是解气。
看着徐然装作哇哇大叫的样子,她紧绷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只是又不知从哪冒出一股无名之火,下手用力起来。
“嘶,疼疼疼。”徐然心里倒抽一口凉气,暗道女人果然是种不讲理的生物。
刚才下手还只是轻轻的,现在估计是直接生拉硬拽。一番折腾下来,他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耳朵了。
自己刚才的耍宝和贫嘴也不过是想缓解一下大家那种替他紧张的心情。
且不论徐然在想些什么,牧濑红莉栖的心情着实有些复杂。
来到Lab的几天里的确是她这几年最快乐的时光,可以肆无忌惮的哭、笑,玩乐。也结识了一大堆好朋友,冈部伦太郎,桥田至,真由理,漆原琉华,菲利斯酱,还有徐然。
特别是徐然,比自己小一岁,“前辈前辈”的叫着,那种熟悉自己的感觉,就像是自己从未有过的弟弟一样。
不过冈部伦太郎也还不错,虽然平时的表现都很混帐,但关键时刻还是能说出一些温柔的话,直觉也很准,可靠的伙伴说的就是他吧。
想起了冈部伦太郎,牧濑红莉栖的手又是下意识的一用力。
徐然已经彻底放弃了挣扎,他也不敢用力推开牧濑红莉栖,谁知道她过会儿会不会更生气?女人心,海底针。
他此刻的心情也是乱糟糟的,好多话憋在嘴里,但都是不能说的话。
“来了,那种感觉!”徐然的瞳孔突然一缩。
在旁人看来,两人此时的姿势卓实有一些暧昧,女上男下,牧濑红莉栖此时正跪坐在徐然身上,如果不是揪着他的耳朵的动作显得格外多余,任谁都会有非分之想。
冈部伦太郎蠢蠢欲动,有种什么重要的东西要失去了的感觉。但他只归结于最近的研究压力太大,连一旁桥田至的打趣也没听见。
“冈伦,你不觉得这个动作很有味道吗?”桥田至一阵坏笑,显然是联想到了什么少儿不宜的内容。
“牧濑红莉栖,能从我身上下去吗?”像是突然换了个人,徐然的语气有些冰冷。
刚才还是嬉皮笑脸,此刻却拒人于外,牧濑红莉栖一时怔住。
“牧濑前辈,请从我身上下来,这样真的很不雅。”冰冷的语气终于带上了些温度。
牧濑红莉栖这才回过神,磕磕绊绊地从徐然身上下来,满脸通红。
“不能多想,否则就输了。”徐然依旧是一脸淡然,牧濑红莉栖却只能拍拍自己的脸,暗示自己不要多想。
只是她已经到耳朵尖的红晕却没有那么轻易褪下,间接说明着她内心的不平静,她已经多想了。
冈部伦太郎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徐然身上,表情很是凝重。
“冈伦,你是不是觉得徐然有点奇怪?前后就像换了一个人。”桥田至的感觉也很敏锐,他同样惊异于徐然前后的反差之大。
捏了桥田至的手指一下,冈部伦太郎示意他先不要说出来。
这就跟徐然流鼻血的情况类似。他不说,是因为说了大家也帮不上什么忙,如果说了,反而徒增大家的担忧。
冈部伦太郎想了想,徐然既然没有说,说明自然有他自己的理由,自己还是私下里问问他吧。
徐然的感觉出奇的好,全身的肌肉、筋骨感觉都在自己的掌控中,充满了力量。
他很是迷恋这种感觉。之前因为长期处于牧濑红莉栖所谓的“超频”状态,自己还感觉不出来什么。
然后,就在检测完后的一段时间,那种状态突然结束,他瞬间有一种空虚感,与此同时还有着各种各样的情感在迸发、逆流,所有的一切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现在总算又回归到这种状态。这种感觉真是让人着迷,徐然无不意外地想着。
“超频”状态带给他的不止有这些。
他很快理解了自己为何会做出当初那种近乎冷血的决定——以破坏原有的世界线,只为了活下去的想法。以及自己足够理智的种种想法和抉择,这背后都有着“超频”状态潜移默化的影响。
“超频”状态,具体原因不明。发生时间不确定,发动条件不确定。
初步症状表现为:感性蒸发,全身的极限协调性,超忆,理论上的“子弹时间”,灵感爆发。
副作用:具有不可控性,间歇性流鼻血,结束后根据具体行为表现出肌肉酸痛,情感难以抑制的缺点,其中情感难以抑制疑似感性蒸发的副产物(不予考虑)。
性价比:从多方面考虑,优大于劣,建议彻底将“超频”状态掌握,并尽可能固化成习惯。
徐然摸了摸鼻子,心中默默将自己根据这几天表现得出的结论进行总结。
当然,还不忘和冈部伦太郎打了个眼色,示意明白他的打算。
短短几个呼吸,徐然就想通一切,脑中更是一片清明。
他喜欢这种尽在掌握的感觉。
Lab此时寂静无声,气氛微凉。
他们各有心思,所有人都刻意维持住这种平静,谁也不肯率先打破,只有一个人例外——桥田至。
“嘁,你们这样做让我很难受啊!”桥田至有话直说。
他并不喜欢这种藏着掖着的氛围。有什么就直接说出来,这是他内心最直接的想法。
“抱歉,刚才在想事情。”相同的话却从不同人的嘴里说出来。
认错的表情都很诚恳,这让桥田至无话可说。
即便藏着掖着是他们的自由,但桥田至还是莫名不爽。
气冲冲地坐回电脑桌前,一头扎进了他的虚拟世界。
“我好像是第一次看见桶子发火。”徐然有些歉意,知道桥田至在意他们是一件好事,如果不在意,问题反而要严重的多。
要怪也就只能怪,这个世界的主角不是你了。想起铃羽从小就没了父亲,徐然实在是不敢冒险。
冈部伦太郎也是不自然地笑了,心想着:等从徐然君那里知道了原因,一定第一个告诉桥田至。
希望徐然君不会要求我保密啊!
第二十七章 暗流涌动
且不说冈部伦太郎等人各自的小心思,另一边。
比屋定真帆回到定好的房间,就不由自主地扑到柔软的床上,抱着枕头来回翻滚,忍不住想象以后的生活,一下子欣喜难抑。
当然,一下飞机就匆匆忙忙被徐然一行人拉到Lab做检查,中间还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说她不困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徐然的事就像是给比屋定真帆打了一剂兴奋剂,因此她才能强忍住倒头就睡的欲望。
稍微恢复了清醒的神智,比屋定真帆依靠着自己坚强的意志力,打算先去浴室冲了凉。
女人一生中最喜欢干的三件事:购物,化妆,洗澡。
虽然比屋定真帆作为一个大龄幼女,但也逃不过这个宇宙定理。
“好舒服啊。”比屋定真帆搓搓还未完全干透的头发,穿着浴巾,一脸惬意地走了出来。
尽管浴巾的大小不太适合,以至于可以绕完她体型的一圈半,打的结也不同以往的位于常人背后,而是在她胸口附近。
比屋定真帆还是抱着宽宏大量的态度原谅了酒店管理人员,没办法,刚洗完澡心情就是这么好。
勉强打起精神,比屋定真帆没有就此匆匆睡下,而是继续坐在沙发上,完善着她的研究报告。
作为维克多·孔多利亚大学教授,脑科学研究所主任研究员,一直指导她和牧濑红莉栖的存在,阿莱克西斯·雷斯吉宁,应该也能给出一些指导意见的吧。
正在打字,比屋定真帆却突然想起指导她的教授,心中颇有些意动。
雷斯吉宁教授的水平还是很出色的,人品也完全靠得住。
比屋定真帆又想起自己和教授的研究已经接近尾声,但却因为在关键的地方无法打破瓶颈,所以发布计划一直还在搁浅中。
倒不如让教授转换一下思路,说不定还能有新的突破。
说干就干,比屋定真帆并不是一个迟疑的人。她立刻将自己的研究报告复制了一份,发给远在大洋彼岸的雷斯吉宁教授。
“希望教授能够施与援手。”匆匆在邮件结尾写下这一句话,比屋定真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睡意。
电脑也没关,她就走到卧室,直挺挺地倒在床上,很快便进入梦乡。
夜色渐渐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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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洋的彼岸,此刻却迎来了光明。
虽然只是清晨,路上已经陆陆续续多了许多晨跑的人。
“早上好!”雷斯吉宁教授匆匆走进维克多·孔多利亚大学研究所,他的心情并不如表面上那么好看。
有人给了他一个向上爬的机会,与此同时,他也要相应的证明自己的价值。
尽管他慧眼识英雄,手下不仅有比屋定真帆这样精明的助手,更有牧濑红莉栖那种仅18岁就在国际杂志上发表过论文的天才少女学生。
但他还是不满足,因为那不是他,仅仅只是他的学生而已。
或许有人提到他会说一句:雷斯吉宁教授?我知道啊,那个发现了两名天才的伯乐教授。
现在早已经不是千里马易得,伯乐难寻的年代了。雷斯吉宁教授深知自己的不足:他已经渐渐开始只能仰望后辈的身影了。
人工智能还没有彻底完善,这不足以成为他的筹码。
唯有真正成功的人工智能,才能使他有着一丝向上爬的资本。
然而实验已经进入了瓶颈阶段,雷斯吉宁教授尽管心急如焚,但也不能表露出来。
比屋定真帆作为他的助手,却囊括了实际操作中的大多数灵感,极大地推动了人工智能项目的进程。
也正因为如此,雷斯吉宁教授才会毫不犹豫地批准比屋定真帆美曰其名找“灵感”的休假,毕竟自己的前途很有可能就在她身上。
按照惯例打开电脑,他像往常一样分析起人工智能的实验测试报告。
虽然这份报告已经不知道被他看了多少遍,但总会有细节没有被注意到。
很多的科学实验需要偶然,但更多的则是一次又一次不停的实验,试错。
对许多普通人而言,科学家打败他们的不是天分,而是超乎常人的耐心。
尽管将仅有的希望都放在比屋定真帆身上,但雷斯吉宁教授并没有忘掉一个科研人员最基本的素质。
目光飞快扫过一行行数据,今天也是一无所获。
叹了口气,雷斯吉宁教授准备关掉电脑,好好吃一顿早饭。
之前的每天上班,他都是满怀着热情,期望能找到那个不起眼的细节,因而时常顾不得吃早饭。
但热情终有消磨殆尽的时候,今天他决定提前下班。
雷斯吉宁教授知道附近有一家早餐店的味道很不错,据说店主是中国人。
“叮咚”却是邮件发送到邮箱的声音。
雷斯吉宁教授眼前一亮,这也是他与那个人联系的主要方式,收到邮件的声音之所以那么大也是他设置的。
之前的联络中,那个人对人工智能还是表示出一定的兴趣,但在得知实验陷入瓶颈之后,发来的邮件就有种敷衍的味道。
雷斯吉宁教授也在随后的一封邮件里细说自己的难处,却也一直没收到回信。
他几乎有种放弃的念头,而现在的这封邮件很有可能是他的救命稻草。
希望那个人能体谅我的难处。他有些忐忑地想到。
打开收信箱,发件人却是比屋定真帆。雷斯吉宁教授亢奋的心情被浇上一盆冷水。
这才是到日的第一天,比屋定真帆的灵感也不能说来就来。
想到这,雷斯吉宁教授几乎失去了看下去的欲望。
手还是不自觉地点开邮件,他的心情着实复杂。
一方面,残存的理智告诉雷斯吉宁教授自己这不可能,另一方面,他的心中却隐隐有所期待。
“嗯?实验报告!不对。”雷斯吉宁教授掐着下巴,刚升起的一丝希望被他直接按灭下去——并不是人工智能的问题,而是一份病例。
他现在在看,只不过是例行公事。
眼睛移到重点加粗的一行:该测试对象疑似在后天作用下,长时间处于灵感爆发状态,具体原因不明。
但发生变化时限较近,有大概率可能通过进一步的脑部测试,发现其具体原理,实行功能“复刻”!
“复刻!”呼吸逐渐粗重,雷斯吉宁教授嘴中狠狠咀嚼着这一个词汇,“复刻!”“复刻!”
“啊哈哈哈,比屋定真帆!你可真是我的救星啊!”雷斯吉宁教授的欲望空前膨胀起来。
第二十八章 上帝的禁果
雷斯吉宁教授对比屋定真帆的研究报告深信不疑。
因为在他眼中,比屋定真帆有着极度严谨的性格,她说的大概率几乎就是一定!
雷斯吉宁觉得自己的筹码已经足够大了,大到他都可以直接选择不用做棋盘上身不由己的棋子,而是一名踌躇在握的棋手的感觉。
看着徐然的测试报告,他仿佛看到了上帝的禁果,而自己就是那个即将要吃到苹果的亚当。
传说亚当和夏娃偷吃了禁果,却也真正地开启智慧,以树叶为衣服,知道了羞耻心的存在。最后虽然被逐出伊甸园,却也成为人类的先祖。
大脑,作为人类绝对意义的上帝禁区,此刻似乎迎来了它第一个客人——阿莱克西斯·雷斯吉宁!
雷斯吉宁教授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
“冷静,冷静!”他努力平复着沸腾的内心,手还在颤抖。
“对,没错!”痉挛的双手费劲地合上电脑,雷斯吉宁教授的嘴角还在直哆嗦,“就这样。”
终于,几个细微的动作却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雷斯吉宁教授瘫坐在椅子上。
“咕噜咕噜”不知坐了多久,他依旧静默着,只是临近中午还未进食的肠胃向他发出抗议,提醒他该吃饭了。
雷斯吉宁教授晃了晃身子,还是扶着桌子站了起来,他现在脑子还是有些晕乎乎的,脚步也有些虚浮。
在旁人眼中,无非是熬了一宿的雷斯吉宁教授步履蹒跚地开着他的那辆老爷车,准备下班回家,然后吃饭。
回到家,雷斯吉宁教授的夫人明显很惊讶,她和女儿正准备吃午饭。
在她的印象中,由于研究方面出现了瓶颈,她的丈夫这几天都是早出晚归的。
“所以,是研究出成果了吗?”她向丈夫雷斯吉宁教授问道。
“当然!”雷斯吉宁教授只能把自己的表现归结于研究出了成果。
“那么,再给你做顿午饭,丰盛一点的?”夫人又提议道。
说完,就匆匆搁下餐叉,系上围腰,准备去厨房做饭。
“不用,简单一点就行!”雷斯吉宁教授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饿,抱起冲向他的四岁大女儿,笑容满面对自己的妻子说道,“晚上我们出去吃!”
“好啊,好啊!爸爸你真厉害!”“那当然,我可是你的爸爸!”雷斯吉宁教授又往激动的女儿额头上亲了一口。
不管以后如何,雷斯吉宁教授此刻还是选择与家人们一同分享他的快乐——作为一名合格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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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敲门声有些急促。
比屋定真帆正在呼呼大睡,哪里听得到敲门声。
又过了十几分钟,“客人,你在吗?”这次是一个女人在敲门。
“我这朋友作息很不规律,万一猝死了怎么办?”徐然半开玩笑地对正在敲门的女服务员说道,“不开门你们可要付全部责任!”
“真的吗?”兴许这个女是新招的,居然有些傻白甜,此时却是相信了徐然的鬼话。
比屋定真帆睡眼惺忪,她隐约听到外面有一男一女在说话。
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照了进来。因为开着空调,却是照得人有点暖暖的。
比屋定真帆还是不愿意动弹,尽管她只穿着浴巾,尽管她正以大字型躺在床上。
她还在床上苦苦挣扎着。
房间外,已经有些急哭的女服务员则是完全不顾徐然的劝阻,取下腰间的钥匙串,打开房门便冲了进来。
犹豫再三,徐然摸摸鼻子,也顺势溜进来了。
房间很大,进去很明显是客厅,桌子上还摆着已经处于待机状态的笔记本电脑,呼吸灯一闪一闪的。
看样子果然熬到很晚,徐然在心里想到。
回过神,却看见女服务员呆立在原地,手足无措。
“客人,你知道卧室在哪里吗?”女服务员满脸委屈,指了指附近的几个门,“这边是卫生间,还有副卧室。”
徐然一拍脑门,果然是第一次做,这下女服务员的行为总算解释的通了。
好在比屋定真帆定的酒店规格和牧濑红莉栖的那家差不多,而徐然恰好去过牧濑红莉栖那里,真是两个有钱人啊!
回忆起房间的格局,徐然也忍不住感叹道。尽管他靠两本书赚了一大笔钱,但也没有奢侈到这种地步——居然还有副卧室这种说法!
沉吟片刻,徐然走到东侧的一扇门前,门并没上锁。
徐然下意识地推开。
“唉!?”先是略带疑惑的语气,接着便是响彻房间的尖叫,“啊,变态!”
徐然像被蝎子蛰了一样,闪身而出,“砰”的关上房间门。
他的脸色有些惨白,因为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脑海里刚才的场景历历在目:比屋定真帆半穿着吊带衫,正坐在床边准备穿套裙,才上到膝盖的位置,虽然背对阳光的她有着不小的阴影,但这并不妨碍徐然敏锐的目光看到比屋定真帆的天蓝色小熊胖次。
“心若冰心,天塌不惊!”徐然心中默念着传说中的《冰心诀》,却也忍不住无限遐想,更是隐约记起了穿越前的名篇《萝莉铭》。
他愈发对平常状态下的自己感到厌恶。
没错,此时心里有着丰富想法的徐然并没有处在他所谓的“超频”状态。
也不知为什么,徐然这几天的“超频”状态总是维持不了多久,昨天更是只有短暂的几个小时。
想到这儿,他愈发坚定了自己的念头,相较于不确定的风险,他更看重丰富的回报。
如果能熟练掌握“超频”状态,他将受益终生。
且不论徐然正在神色严峻地思考着自己的计划,比屋定真帆的手一直僵在那里,眼中也是隐隐浮现出泪花。
明明把房间门关上了,比屋定真帆对此特别在意。
如果房间门没有关,那也算是她有错在先,被看一眼她也没话可说。
可她明明把房间门关上,那么对方还能进来就是蓄谋已久。
一定饶不了你!比屋定真帆咬牙想到,手上终于又开始了动作。
刚才她隐约听到开房间门的声音,听声音料想是徐然找她继续测试,加上卧室门也是锁上的。
比屋定真帆没有选择出言制止,而是准备穿好衣服,到客厅见他。
不论是出于对后辈牧濑红莉栖再三要求的答应,还是对徐然个人的想法,她都觉得自己一定要摆正态度。
最好是双方各取所需,互利共赢。
比屋定真帆的想法还是很成熟的。
可谁曾想?
牧濑红莉栖口中的徐然居然是个变态,强行闯入别人的房间!
真是遇人不淑,比屋定真帆决定好好调教一下牧濑红莉栖看人的眼光,免得她也上当受骗!
第二十九章 一场误会
待在卧室外,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徐然只能回到客厅。
坐在沙发上,顺手抄起桌上的笔记本。因为只是待机状态,徐然很轻易就打开主页面,浏览起来。
他在找自己的测试报告,昨天虽然也做了测试,但详细的报告还是没有说明,他想看看比屋定真帆会不会有所隐瞒。
自从察觉了自己的“超频”状态,徐然也在尽可能地利用这方面的好处。
悄悄花费两天时间巩固了一下自己原有的英语基础,剩下的无非就是一些专业词汇的匮乏。
用桥田至的电脑尝试了一些英文电影,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嗯,基本和自己的猜测没有太大出入。”徐然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进入了互联网时代,知识几乎就成为了最廉价的东西。
虽然没有进行系统的学习,但徐然并非对脑科学这方面一无所知。就理论来讲,称的上半个专家。
只是徐然还不满足,结合剧情中的成果以及他的猜想,学习效率应该还能进一步提高。
不过,这一切都还要经过比屋定真帆的思量和实验的验证。
看完测试报告的他心旷神怡,只是想到了结论一栏:“大概率”、“复刻”,又有些感叹。
人都是一种有私心的动物,或是偏向他人,或是偏向自己。
如果比屋定真帆不对自己表露出兴趣来,那他反而可能更会多想。
重新合上电脑,徐然伸个懒腰,百无聊赖。
余光又扫过客厅里,女服务员还有些呆呆地站在那个角落里,徐然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我叫穗美留香,20岁。
之前的工作很多次都因为笨手笨脚而被开除,这次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女服务员的工作,我一定要好好干。
今天的那个男客人长得挺耐看的,他说房间里面的那名女性是他的好朋友,很有可能因为熬夜而猝死,叫我赶紧打开房门查看。
我脑子一热,就给他开门了。因为不熟悉,一时还没有找到卧室。
可是那个男人直接就找到了,还走了进去,虽然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但这都不是我的锅,那位女客人千万不要投诉我啊,我不想再次丢掉工作了。
像鹌鹑一样缩在角落里的穗美留香,此刻脑子里乱作一团。
“砰”卧室门终于又打开了。
比屋定真帆拖着拖鞋,面露不善地径直朝坐在沙发上的徐然走去。
“女人真是麻烦,穿个衣服都要这么久。”这种话徐然当然不能说,他的求生欲可是满满的。
看见比屋定真帆的眼角微红,一种负罪感就不由自主地涌上徐然心头。
“真帆前辈,刚才的事是我不对。”徐然诚意十足,站起来很庄重的鞠了一躬,“没有敲门就进来,外面的门也是我要求打开的,跟那个服务员没有关系。”
虱多不怕痒,徐然索性将女服务员的过错一并大包大揽的起来。
穗美留香略带惊讶地抬起头,虽然本来就跟她没有关系,但那个客人也没有把锅甩到他头上。
于是,一道略带感激的眼光投来。
虽然这种当救世主的感觉很不错,但徐然并没有飘飘然,依旧是一本正经的态度。
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比屋定真帆一阵火大。
徐然的所作所为弄得她不上不下,心中空有一股火,但怎么也发不出来。
又细细品味了徐然的一番措辞,比屋定真帆的脸色再次沉了下去。
“什么叫不敲门就进来?”她用手指着徐然,冷笑道,“我明明把卧室门锁上的。”
“连道歉都不诚恳,我真替牧濑红莉栖的再三请求感到不值!”
脸色发黑,徐然也忍不住了,:“我的道歉已经够有诚意了。还有请你不要诬陷我,卧室门明明就在开着!”
“那个服务员可以作证!”徐然颇有些愤慨之色,厉声指着墙角。
他发现一旦退出了“超频”状态,自己的各种情绪就会放大化,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感。
此刻徐然完全不顾及自己还有求于比屋定真帆。
“诬陷!?”比屋定真帆的表情难看的不行,一张小脸都被气的皱巴巴的,“那个服务员呢?”
穗美留香觉得此时两个庞然大物的视线锁定住了她。
“不用害怕,你只要把实情说出来就可以了。”徐然又恢复了一脸的和颜悦色,他正在鼓励女服务员。
带着颤抖的哭腔,穗美留香说出了比屋定真帆最不愿意听到的话:“嗯,那位先生说的不错。卧室门一开始就是开着的,我只不过是照他的要求把外面的房间门打开了。”
说完,又是颇有畏惧地低下了脑袋。
欣喜于打脸效果之好,徐然也不愿意纠结是谁主动打开了外面的房间门这种问题,摆摆手,意示穗美留香快走。
穗美留香就像躲瘟疫一样,唰一下窜出了房门。
比屋定真帆还在反思。
房间门确实是关上了,她记的很清楚。
作为一名小女生,比屋定真帆还是有着很强的警戒心。
离开客厅,刻意将房间门反锁,这才到了卧室睡觉。
不对,自己锁的是外面客厅的门,因为自己是先锁门后进卧室的,而不是进了卧室再锁门。
比屋定真帆想到这里,一方面暗骂自己睡昏了头,完全不记得锁的只是外面客厅的门,卧室的门并没有锁。
另一方面又有对徐然的愧疚在里面,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还先冲别人发了火。
不知怎么的,她的眼角又是红了起来。
徐然大惊失色,他想的最多的也不过是比屋定真帆低下高傲的头颅,给他道个歉就算了,但也没想到要把她气哭。
一时手足无措。
吵架就像打仗一样,是输是赢,全凭一股气势。现在本应该是徐然稍占上风,但却因为比屋定真帆的哭泣而险些溃不成军。
没办法,女人的眼泪就是这么一种不讲理的东西。
哪怕你没错,也是有错。
徐然心乱如麻,不知不觉间又进入了“超频”状态。
强势地抓住比屋定真帆的双手,然后盯着她已经蒙上一层水雾的双眼,冷冷道:“能不能不要再纠结谁对谁错的问题,我今天来是有正事的!”
“我知道你有一种辅助学习的装置,虽然还没有完善。”徐然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说出这样一番话,“我需要它,代价是刚才的事情一笔勾销。”
雾凝结成水从比屋定真帆的眼角流过,再看向她的双眼时,已经充满了严峻的神色。
时间仿佛凝固了,唯有阳台边的窗帘微微浮动。
起风了。
第三十章 针锋相对
比屋定真帆对徐然充满了警惕。
如果之前是因为牧濑红莉栖说他来历不明的身份,那么现在就是因为他似乎对自己的一切了如指掌。
睡眠学习装置是她还未完成的作品,因为使用条件太过局限性,以及效果的不尽如人意,她并没有打算作为一件产品发布。
徐然又是怎么知道的!
比屋定真帆的表情就差把这句话写在脸上。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徐然耸耸肩,语气轻松:“我想提高一些学习效率,牧濑前辈就把你的发明说了出来。”
如果是在动漫里,想必比屋定真帆的头上此刻估计会带上“井”字型符号吧。
“牧濑红莉栖还跟你说了什么?”眼角的泪被她重新憋了回去,比屋定真帆强忍住有些抽搐的表情,“是不是她连我的三围,年龄都跟你说了?”
感觉自己被牧濑氏卖的干干净净!比屋定真帆攥紧拳头,等待着徐然的回复。
“怎么可能?牧濑前辈不是那种人。”语气本该丰富的台词在徐然的“超频”状态下,如同一杯白开水一样索然无味。
比屋定真帆失去了问下去的兴致,只是瞳孔微缩,不自然地问了一句。
“又进入“超频”状态了。”“是的,真帆前辈。”徐然的回答一板一眼的,似乎你不多问,他就不会多说。
绕过这个话题,比屋定真帆的语气略带遗憾:“我的那个学习装置对你应该没有什么作用,那只不过是作用于人的潜意识,充其量算是一种催眠装置。”
“你本来的学习效率就不止这么多吧?”“是的。”徐然毫不避讳这个问题,虽然这很有可能打击到比屋定真帆脆弱的自尊心。
苦心发明的机器反而还比不上别人学习的效率。
“不过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实现。”徐然话风一转,又是问道。
“怎么想法?说来听听。”比屋定真帆对于“超频”状态下的灵感还是有些好奇的。
她端正了在沙发上的坐姿,准备细耳聆听。一进入工作状态,比屋定真帆的态度就格外认真。
“作为牧濑前辈的真帆小姐,你看过她最近发表的那篇文章吧。”
“嗯,看过。题目好像叫“与储存在颞业内的记忆相关的神经脉冲信号的解析”,内容具体是。。。”比屋定真帆美目轻眯,开始仔细回忆起文章的内容。
也正是因为这篇文章,比屋定真帆知道。即使是彼此相互吸引的两个天才,天分也是有高有低的。
那篇文章她看了无数遍,真是不甘心啊!但即便高傲如她,也只能选择低头认输。
“记忆数据化压缩!?”比屋定真帆记起来关键的地方。
“答对了。”却没有像电影里那样,打个响指以示庆祝,这也正是“超频”状态下的徐然。
“理论上是有可能,但还要进一步实验才行。。。”比屋定真帆的表情有些兴奋,大脑飞快思考。
自己的成果,如果能得到创新那是最好不过。抱着这样的想法,比屋定真帆很快敲定了细节。
接着便是一一核对步骤,过程中有没有什么理想化错误?
所谓理想化错误,指的就是过于理论化,数据化。
比如理论上人的极限速度是0.1s,但排除种种可能,实际上人类也只能无限接近于它,而不能达到它,超越它。当然,现在要排除徐然这个变态在内。
“不对,这不可能!”比屋定真帆很快找到了自己犯下的问题,“太多的记忆压缩到一起,即使可以进入人类的大脑,但也会迅速反弹。”
她指出自己的问题所在,继续侃侃而谈:“当然也可以分批次传送,但这样效率无疑会变得很低。”
“单凭人类现在的大脑,完全承担不起太多的记忆灌输。”比屋定真帆摇摇头,终归没有想到太好的解决办法,“这就好比一台老式计算机要读取新型硬盘,完全运转不过来。”
“如果强行这样做,只会死机。”比屋定真帆露出嘲讽的笑容,看来“超频”状态的灵感也不是万能的。
没有足够的理论基础,一切只不过是空谈。一直被小瞧,今天她总算扬眉吐气了一回。
比屋定真帆转过头,想看看徐然扫兴的臭脸,却恰好迎上他似笑非笑的表情。
其实,徐然内心真的笑的很灿烂,不过在“超频”状态下,这种笑别人眼中看起来格外瘆人吧。
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徐然又恢复了他古波不惊的脸:“你也说了是单凭现在人的大脑,我的呢?”
“不要跟我讲什么普适性。”看出比屋定真帆有话要说,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打断,“我也从来没说过这东西是给一般人用的吧?”
这下轮到比屋定真帆摆出一张臭脸,心里暗骂:这人怎么这么自私?科学研究如果仅是为了少数人服务,那么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此刻比屋定真帆眼中看来,徐然已经同自私自利的人画上了等号。
想到这,她又想起了雷斯吉宁教授。
在她眼中,教授已经是为数不多的不慕名利、一心钻研的人,就连最近的人工智能也是他在一旁辅助自己完成的。
两者一对比,比屋定真帆的脸更是黑上不少。
“超频”状态下的徐然完全无视了比屋定真帆时不时撇过来的鄙视眼光,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最近我的“超频”状态很不稳定,希望你能尽快测试,早日出成果。”
“相信这种状态的可控和研究,对你的今后都会有很大帮助吧。”徐然一语道破比屋定真帆最为本质的研究目的。
被揭破了目的,比屋定真帆也并不恼怒。
他们此刻的关系像是互利共赢,双方都带着目的合作。
利益有时候就是维持合作关系的最好纽带。
作为一名科学家,比屋定真帆并不讨厌等价交换的原则。
比屋定真帆重新调整了自己的眼神,没有带着一副有色眼镜看徐然,而是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
“好,我答应你,那个装置的进一步改良并不算困难。当然作为交换,你也要积极配合我的工作。”
顿了顿语气,比屋定真帆又说了她另一个条件:“另外,今天的这件事就算了,记得不要说出去!”
她的脸上隐隐浮现出一层红晕,足见她内心的不坦率。
徐然面无表情的脸上罕见地出现波动:“好,我答应你,真帆前辈。”
“超频”状态居然也有忍不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