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神有血条,我就杀给你看
空云澈眉头微蹙,伸出修长的手,拿起了楚子航身边的村雨,“学长,你知道在我的世界里真正的强者喜欢干什么吗?”
“什么?”楚子航随意的问道,他现在的心态有些崩溃,他努力了三年,但再次见到自己的仇人时,他发现不管自己有没有黄金瞳,在奥丁的面前都还是当年那个在暴风雨中开着迈巴赫疯狂逃窜的少年,无力而又可笑。
“弑神,”空云澈淡漠地说道,清朗的声线里不含一丝感情,“历代传奇以杀死那高高在上的神明为荣,以完成凡人眼中的不可能为自己的终身目标。”空云澈顿了顿,缓缓的拿起了村雨,“学长,你还记得我说过让你尽量少用村雨吗?”
“哦?”楚子航的目光依旧无神。
“这把刀的一半便是神器,猎杀之神马拉的罪孽之刃,当初,”空云澈盯着楚子航的黄金瞳,“被一个人类超凡折断。”
“学长,”空云澈轻笑,“这把刀,没有弑神的信念可拿不起来。”眸中闪烁着淡淡的紫芒,空云澈冷漠的盯着前方的光芒,“你们人类不是有一句话吗,如果神有血条,我就杀给你看。”
“绘梨衣,呆在车里,不要出来。”空云澈轻轻拥了一下小怪兽,随后眼中的情感缓缓消失,“伦勃朗,走,我们去,弑神。”
楚子航呆呆的握着空云澈放在他手里的村雨,看着缓缓走入雨幕的两人,回忆缓缓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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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能让我亲手杀死奥丁?”楚子航不可置信的看着空云澈,“可你刚才还说我跟他差距很大。”
“差距很大不代表不能弥补,”空云澈轻笑,“村雨就是你的机缘。”
村雨?楚子航看了一眼手中的刀,他知道村雨是很强大,但是…楚子航又看了一眼空云澈的奥古斯都之剑,也不是那么无敌吧。
“不必怀疑,”空云澈轻轻说道,“村雨的力量远超你的想象,它可不止是一把炼金武器这么简单,学长,你要是八阶,你现在就能拿着它去给奥丁斩首。”
“这是一把罪孽的超凡炼金物啊。”空云澈呢喃道。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掌握它的力量?”楚子航长出一口气,问道。
“当你明白你为何而执剑时,我就会让你掌握这股力量,罪孽的力量。罪孽,要用守护来对抗。最强大的不是裁决,而是守护。”
“Ανκαιείμαιστηνάβυσσο,ηκαρδιάμουλαχταράτοφως。(我虽身处深渊,心却向往光明)。”空云澈抬头望向远方,轻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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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吗?”楚子航握紧了手中的村雨,苍白的笑了笑,“噌!”一抹寒光闪过,楚子航缓缓走进了雨幕,“学弟,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
绘梨衣的绯红色眼眸闪过一丝挣扎,随后也跟在楚子航身后跑了出去,她不能在这里呆着,她要出去,和澈哥哥一起面对,无论迎接的是曙光还是毁灭,他说过的,他永远不会离开绘梨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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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灵·冥照!”伴随着龙文的吟唱声,伦勃朗的身影缓缓消失在雨幕中。
“凡人!”奥丁低沉的声音响起,“你的血统很高贵,臣服于我,我可以赦免你冲撞王座之罪。”
“呵。”空云澈冷笑,嘴角勾起了危险的弧度,他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臣子知道,谁才是真正该臣服的那个。
空云澈手执带鞘的奥古斯都之剑,剑尖斜斜指地,他在等,等伦勃朗发动攻击,趁奥丁回身攻击伦勃朗时发动致命一击。
“叮!”奥丁身后的黑暗中伸出一把黑色的匕首,重重的刺向奥丁颈后甲胄的链接之处,如果奥丁只是个普通混血种,那么这一击无疑是无解且致命的,但很可惜,奥丁是龙王。奥丁连头都没有回,硬生生靠自己强悍的防御接下了这一击。“刺啦!”夜刃在奥丁的皮肤上划出一道淡淡的痕迹,带出一串火花。伦勃朗一击不成,立刻远遁千里。但奥丁的反应速度超乎他的想象,在伦勃朗匕首刚刚收回的那一刻,永恒之矛立刻反手刺过来,伦勃朗心下一惊,但身体的反应却极为迅速,苍老的腰身后仰,险之又险的避过了这一枪,随后身形一闪,又隐没在黑暗中,留下几缕被永恒之枪刺断的银******勃朗的火力吸引十分成功,但空云澈这里却出了意外,在奥丁挥枪的那一刻,他就应该斩出弑神剑,但他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奥丁挥枪之后并没有因为没打到伦勃朗就停止,而是挥向了正在赶向这里的绘梨衣。
空云澈瞳孔一缩,原本握紧奥古斯都之剑的手心顿时沁出汗液,龙皇大人自从出生以来没这么紧张过。空云澈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攥着的剑柄,整个人如同一柄随时都有可能出鞘的剑。
“铛!”一声金铁碰撞之声让空云澈松了一口气,是楚子航。楚子航的村雨与奥丁的永恒之矛狠狠地碰撞在一起,虽然随后便被奥丁的巨力抛飞,但还是改变了永恒之矛的方向。
看着绘梨衣如同受惊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空云澈迅速将奥古斯都之剑从秘银剑鞘中抽出,紫瞳迅速亮起,随后又迅速熄灭,黑发上的银光一闪而逝,空云澈周围的水汽在高温下迅速汽化,奥古斯都之剑上绽放出炽烈的光芒,剑身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扭曲。
“弑神剑·烈阳十字!”
奥古斯都之剑挥动,斩出了一道炽白的剑芒,剑芒在空中迅速分成十字交叉的形状,重重的击打在奥丁的胸口,“呲……”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气味,奥丁的胸口被灼烧出一个十字形的伤口,“吼!”
在奥丁仰天长啸,发出凄厉的惨叫时,伦勃朗的身形忽然浮现在奥丁的身前,高举着夜刃,狠狠地刺进了十字伤口的中央,正当伦勃朗想要给予奥丁致命一击时,“伦勃朗!”空云澈有些虚弱的声音响起,“别杀他,他不是奥丁。”
伦勃朗虽然疑惑,但皇的命令就是圣旨,必须遵从。于是他立刻一个后空翻,像一只黑夜里的蝙蝠一样轻盈的落在了空云澈的身边。
空云澈此刻脸色有些苍白,双手紧紧握着已经被收入秘银剑鞘的奥古斯都之剑上,被雨水打湿的黑发贴在额角。绘梨衣扶着空云澈,美眸中中满是担心。楚子航也拄着村雨,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奥丁对他的那一枪反冲力不小。
奥丁的独眼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四人,两方互相注视一会之后,一阵引擎声响起随后众人便看到了一辆破旧的迈巴赫驶来,看到迈巴赫,奥丁调转马头,缓缓走回了黑暗中。天空中的瓢泼大雨也慢慢停止,当灯光再次亮起时,伦勃朗惊讶的看到,他们还是在号高架桥上,而且迈巴赫也已消失。
绘梨衣眨巴眨巴卡姿兰大眼睛,”澈哥哥他为什么走了啊?“
“他在忌惮,”空云澈抚了抚小怪兽的发顶,轻柔的答道,“他怕我再给他来一剑,也忌惮伦勃朗的牵制。“
不过,空云澈看了一眼有些失神的楚子航,那辆迈巴赫好像也不简单。
“走吧,尊上。”伦勃朗打破了寂静。
“好,学长,去接路明非。”
楚子航木木的点头。
夏弥
路明非惊讶地看着面前有些狼狈的四人,“师兄,学长,你们怎么了?”
“没事,”空云澈扯了嘴角,苍白的笑笑,“一点小麻烦。任务不是完成了吗,走吧,回学院。”
路明非看了一眼空云澈怀中湿漉漉的绘梨衣,总感觉有些莫名的熟悉,有些迟疑的问道,“学长,她是……”
“我妻子,跟你说过的,绘梨衣,也应该是你的学妹。”空云澈抿了抿薄唇,解释道,作为风纪委员会会长他是有举荐名额的,何况还有诺玛的里应外合,绘梨衣的身份不成问题。
路明非双眼圆瞪,又看了一眼浑身湿透更显得楚楚可怜和娇小的绘梨衣,她就是芬格尔成天挂在嘴上的风纪委员会会长的未成年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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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卡塞尔学院,施耐德教授正在检查楚子航送来资料的密封是否完整。
“一共十二道密封签,都是完整的,证明没有人打开过这个箱子。”
“真不知道校董会这么着急的东西是什么?”古德里安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可以打开看看。”施耐德教授嘶哑的说到。
“算了吧,我可不敢……”古德里安还没说完就瞪大了老眼,惊讶地看着拿出液压钳开始暴力破拆的的施耐德。
“施耐德教授,你干什么?!”曼施坦因怒吼,按住了施耐德教授的手。
施耐德教授定定的看着曼施坦因,从已经被拆开的资料袋里缓缓抽出了几份资料,扔在了桌上。
曼施坦因下意识的一看,顿时瞳孔一缩。
血脉存疑名单。
曼施坦因此刻也顾不得管施耐德教授的逾矩行为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些他最不想看到的名字。
曼施坦因慌张的翻动着资料,本杰明,陈墨瞳,空羽澈,缪,路明非……
“你也看到了,校董会那帮人把除了凯撒以外,几乎所有的A都列为了存疑血统。”施耐德教授淡淡的说到。
“他们想干什么?!我们好不容易在全世界把所有优秀的混血种聚集起来,现在他们告诉我们其中的佼佼者都有问题?!”曼施坦因愤怒的拍桌。“空云澈同意这份名单?!”
“他们绕过了校长和空云澈,甚至绕过了我,直接调动行动部,”施耐德教授的声音分外冷漠,“校董会要以此彻底扳倒校长一方的势力。”说完,施耐德教授从兜中拿出了打火机,缓缓地点燃了手中楚子航的资料。“我相信你们不会告发我的。”施耐德教授难听的笑笑,将打火机递给了曼施坦因。曼施坦因接过打火机沉默的点燃了空云澈,陈墨瞳等人的资料。“你还是忘不了她。”
古德里安也下定了决心,拿过打火机点燃了路明非的资料。
“现在,”施耐德教授冷冷的看着燃起的火焰,“没有人能伤害我的学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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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加哥车站,四人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有些无语。
“所以,我们要在外面呆一周?”路非明捂脸。
“好像是的。”空云澈也有些无语,他刚给伦勃朗打发走,绘衣集团的业务遍布许多领域如服务业,金融业,矿业,甚至航空航天领域,但很神奇的是就没有铁路业,所以现在他也没有办法。
“哎呀!”一卷白布从上方掉了下来。楚子航稳稳的接住,随后看了一眼,又默默的放下。
绘梨衣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的看着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夏弥,空云澈则玩味的看着有些不自然的楚子航,顺便给伦勃朗发了一条消息,一条会让事情变得很好玩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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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路明非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前台,“只剩两间房了!”
“是的先生。”前台一脸微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大boss要求看到这一行人一定要这么说,但谁让老板是上帝呢?
“学长,那…”路明非看向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弧度的空云澈。
“不行,”空云澈看出了路明非的意图,打断到,“我没有和男人睡一张床的习惯,不搂着我老婆我睡不着。”绘梨衣也红晕着脸点点头。
“那…好吧。”路明非又是一脸衰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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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云澈坐在沙发上,搂着绘梨衣,边抿着森灵之心,边听着眼前三人的奇怪对话,顺便看了一眼诺玛发给他的消息。
“皇,施耐德教授等人将您和深渊殿下他们的不利资料销毁。”
“校董会应该感谢他们,不然缪会让他们知道太阳的美好。”
诺玛看着空云澈回的消息,有些无语,她当然知道空云澈的话是什么意思,缪可以用圣言的龙文发动催眠,效果没什么不同,就是被催眠者会变成只会赞美太阳的白痴而已。
绘梨衣好奇的看着话题转换极为迅速的两人,有些迷惑,不太能理解这种交流方式。
“学弟,翠玉录的这句话该怎么翻译。”在和夏弥争辩许久之后,楚子航转向对空云澈求助,他知道他这个学弟在这种事情上一向极有天赋。
夏弥则有些疑惑得看着空云澈,不太明白楚子航为什么向他的学弟求助。
“它从地升到天,又从天而降,获得其上、其下之能力。如此可得世界的荣耀、远离黑暗蒙昧。”空云澈头也不抬地说道。
“它是什么?”楚子航发现空云澈没有get到重点。
“一条路,成神之路。”空云澈轻轻吻了一下绘梨衣,继续秀恩爱。
“一条路??”楚子航和夏弥对视一眼,有些迷惑,“那那只鸟是什么意思?”夏弥问道?
“那可能是条龙,埃及人刻的有些抽象,毕竟在埃及神话里,”空云澈好像随意的看了一眼夏弥,“没有龙的形象。”
“那成神之路?”
“两位,根据亚伯拉罕条约,”空云澈轻笑的看着对面的两人,“你们现在没有权限知道这些事。”
夏弥和楚子航对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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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一个黑色的身影偷偷摸摸的离开了房间,环顾四周之后,悄悄地从怀中拿出了一卷铁丝,撬开了隔壁的房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开始翻看着桌上的书卷,越看越心惊,因为无论是笔记本还是羊皮古卷都是用龙文写成的,当黑影向一卷被保存在水晶中的卷轴伸出手时,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从黑暗里伸出,抓住了黑影的手腕,白日里温润的声音在此刻却显得可怖,“夏小姐,这个不能动,有生命危险。”
“咔”房间里的灯光忽然亮起,夏弥惊吓的看着桌子另一侧带着单边金丝眼镜的空云澈。
“你,你怎么在这。”夏弥结结巴巴。
“我在工作……”空云澈无奈答道,顺便爱怜的抚了抚身边小脑袋直点直点的绘梨衣。“深夜拜访,有何贵干?夏小姐。”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下午说的成神之路是什么。”
“哦,这些不是。”
“那是……”
“我可以告诉你,但请你保密,“空云澈的表情变得严肃,”成神之路是指,将混血种进化为纯血龙族的方法。”
夏弥僵住。
…………………………
空云澈搂着睡着的绘梨衣,斜倚在椅背上品着人鱼族的瀚海之蓝,玩味的看着夏弥离开的身影,他从没有欺骗夏弥,说的都是真的,只不过,不是全部的真相。
空云澈紧了紧怀中的绘梨衣,继续翻译他的神域·卡兰特密卷。看了一眼那封在水晶里的卷轴,空云澈有些无奈,因为他的血统消失,他无法抵御奥术辐射,炼金浮空城的研制只能暂缓,空云澈宠溺的看着绘梨衣,他的后说过,要去这世界最暖和的地方,也说过,离太阳越近越暖和,那么…
空云澈轻轻抚着浮空城的半成品图纸,奥利威隆法典上记载,奥术之城可以悬浮在十万米的高空中,这个高度够了吧。空云澈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宠溺的微笑。
拍卖会
次日清晨,路明非吃完了小恶魔送来的早餐,走下了楼赴纸条上的邀约,惊讶的看见斜倚在玛莎拉蒂的车门上的空云澈,他正和车里的司机交谈甚欢。
“学长,你怎么在这?”路明非好奇的问道。
“出任务。”空云澈淡淡答到,用古怪的眼神看着路明非。
路明非被看得摸不着头脑,走到玛莎拉蒂前,探头探脑往里看,黑色订制西装,锃明瓦亮的意大利皮鞋,抹了油能当镜子用的头发,以及胸口那支鲜艳欲滴的红色玫瑰花。如果不是这家伙一头银发,看起来就是彻头彻尾的淫贼!加上银发之后是……老淫贼!
“校,校长!”
“你好啊明非,这次的任务,我们精诚合作,哦,对了,还有空云澈同学。”昂热微笑举杯。这老家伙显然很会享受生活,音响里放着婉转的咏叹调,本该插着一支可乐的插槽里居然是支冰酒,头顶的天窗敞开,袅袅的雪茄轻烟飞腾而上。
“这是我们任务的目标,”昂热给空云澈和路明非一份印制精美的资料,“索斯比拍卖行,世界上最优秀的拍卖行之一,是艺术品的重要流通地。”
“拍卖?”路明非有点茫然,这种高大上的事带上学长就行了,牵扯他做什么?
“定向拍卖会?”空云澈语气中带着肯定的语气问道,显然他知道这是什么。那是什么,路明非一脸茫然。“你可以认为就是黑市拍卖,这种拍卖会拍卖的东西一般都是些来路不明的东西。”空云澈淡淡解释道,“有时就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东西,有时也会是一些极为珍贵的东西。”
“不错,空云澈说的一点没有问题,你去过?”
“没有,有个朋友经常去。”
“好了不说这个,”昂热意识到自己有点跑题,“今天的任,务就是我们三个配合,在这场拍卖会上拿下一个东西。”
“为什么要配合,直接买下不就行吗?”空云澈不解。
“省钱!这样才能利益最大化!”
“可是校长您刚花了三十万美元整修百慕大草坪。”
“空云澈,”昂热的头上冒出几条黑线,“我现在越来越怀念你刚入学的时候了。”
“哦?”空云澈随意的应着,接过了侍者手中的布加迪的钥匙。
“那时你说话可不会这么呛人。”
空云澈轻笑,一把抄起刚下楼的绘梨衣纤细的腰肢,在小怪兽的惊呼中把她公主抱到布加迪的副驾驶上。
“计划是什么?”
路明非坐上副驾驶,昂热挥舞着雪茄,说到,“就是空云澈你和路明非分开出席,你随便买一些东西,然后路明非用最低的价钱把那件东西拿到手。”
“听起来很高级的样子。”路明非低头。
“就是一个贵公子当挡箭牌,一个中国土大款趁乱捡漏。”空云澈通俗的为路明非解释,“校长,雪茄离远点,我妻子不喜欢烟味。”
昂热把雪茄扔出窗外,单手握住方向盘,猛地把油门踩到底。“出发。”
这条危险的鲨鱼吼叫着冲了出去,也不管正在变色的红绿灯,直插入车流中,后面的几辆车被逼得紧急刹车,横七竖八地把整个路口堵死了。
“嗨嗨嗨嗨!”路明非连安全带都没来得及系上,只能玩命地抓住扶手,被汽车杂志推崇备至的“推背感”此刻简直是种折磨,仿佛一股巨力把他死死地按在座位上。
空云澈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Amani的手工皮鞋将油门迅速踩下,布加迪也吼叫着冲了出去。
路明非惊恐的看着正在品着冰酒的昂热,“校长,酒后驾车,在中国……是要吊销驾照的!”
“美国也一样,”昂热耸了耸肩,“不过你觉得他们会为130岁的老家伙续驾照么?我学开车的时候还没有驾照这回事,那是1899年……嗯,对,1899年,而汽车是1885年才发明的新玩具,还没有马车跑得快,没有福特没有通用,什么交通规则都没有!”
“对了,”昂热好像想到了什么,“空云澈应该也没有驾照。”
什么?路明非惊愕。学长,也是无证驾驶!
昂热没有理会路明非的反应,拨通了空云澈的电话,打开了免提放在仪表盘上。
“空云澈,能跟上吗?”
“校长,”空云澈的温润声音响起,很难想象声音的主人正开着布加迪以120码的高速在芝加哥的马路上飞驰,“您再提高五十码,我也能跟得上。”
路明非双眼充满惊恐,发呆的看着仪表盘,再快五十码?!!!!!!路明非的惨叫声在玛莎拉蒂中飞驰,老淫贼又加速了!!!
空云澈眉头微蹙,将手机调到静音,温柔的握着绘梨衣的柔荑,“绘梨衣怕不怕?”
“有澈哥哥在,绘梨衣什么都不怕。”女孩绵软中又带着坚定的声音响起。空云澈低笑,踩下了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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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的宾利车门打开,这一次首先出现于众人视线中的是一支粗壮的cohiba雪茄,然后是昂贵的阿玛尼订制正装,然后是雪白的蕾丝领巾,然后是锃亮的ferragamo皮鞋。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此刻那位贵宾终于全部现身。他努力吸气挺起胸膛,睥睨群雄,肩膀上搭着棕色的burberry风衣,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周围一片含义不明的嗤笑。
随后,一辆布加迪缓缓停在路边,蝴蝶车门展开,周围的嗤笑声立刻停止。
一位矜贵高雅的男人从布加迪里走出,一身Amani高定银色西装,带白丝手套,腰间佩剑,周身弥漫着茉莉的清香,即使脸上戴着银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面容,露出的精致的下颌线条也让无数少妇眉目含春。但旋即的一幕就让她们梦碎。男人走到了布加迪的副驾驶,绅士地打开了车门,轻轻握住了伸出的一只戴着蕾丝白手套的纤手,一位身材姣好的女子便走了出来。女孩身着Chanel的定制银色长裙,戴着白丝纱帽和淡紫色面具,但少女露出的凝脂般的肌肤已经让无数人疯狂。两人向四周的人微微一笑,便走进了歌剧院。
“这两人的气质真是绝佳”昂热感慨道,“要是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还真有可能认为他们是哪个公国的皇室。”
路明非也回过神来,艳羡的看着优雅地走进歌剧院的两人,他就知道,同样一身大牌,他只是土大款,而学长就是皇一样的高贵。
一亿
路明非此时很慌张,他看着周围烨烨闪光的黄金瞳,有些慌乱,没人告诉他来拍卖会还要用这个来表明身份的喂!
“不用理会,”空云澈有些冷冽的声音响起,“一种喜欢炫耀的自以为是的把戏。”
“空云澈说的没错,这是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不成文的规定,没什么用。“昂热解释道。”拍卖开始了,你们两注意配合。“
“接下来将要开拍的是‘清乾隆洋彩锦上添花万寿如意葫芦瓶’,这件中国清朝乾隆时期的瓷器是当时制瓷工艺的极致,是内务府制造的皇家用品,1900年庚子战争之后流出中国,与此相类似的一件产品在几个月前于香港拍出了1730万美元的价格。”拍卖师扫视全场,“起拍价900万美元,现在请出价。”
这是今天的第六件拍品了,起拍价也从最初的20万升到了900万。路明非一直没举牌,因为昂热没下命令。倒是昂热自己举牌拍下了“南阳独山玉毗卢遮那佛垂手大玉海”,他坐在前面的vip席上,一边举牌一边和旁边的婉丽少妇窃窃低语,怡然自得的样子。
果然是个臭牛逼的架势,一边哗哗地出血,一边还要表现出钱算老几?老子这是热爱艺术和泡妞才来陪你们玩的!路明非很佩服。当然,路明非更佩服的是空云澈学长,怀里温香软玉,坐在舒适的沙发里品着红酒,好不惬意。
但空云澈并没有路明非想象的那么舒适,恰恰相反,我们的龙皇大人现在很不爽,他的女孩正被来自四面八方lsp色色的目光注视着,要不是龙血燃尽,拔不出奥古斯都之剑,此地早已血流成河,所以龙皇大人此刻身上呲呲的往外冒冷气,把周围的lsp纷纷吓退。对于这些古董并不是多么感冒,毕竟这些对他也称不上古董,大部分还没他大…
“下面将是这天的特别环节,一如既往,‘意外的邂逅’。”拍卖师微笑。
“两位,来了。”昂热的声音在耳机中响起。
“…神话般的武器——炼金刀剑组合!”
乌金色的锐光沿着箱盖开启的缝隙流动。路明非呆住了,他忽然觉得那箱子里的东西是件活物,他能够听见里面传来了熟悉的呼吸声。
七宗罪!
空云澈抿了一口血色蔷薇,有些玩味的看着台上的炼金刀剑套,这东西,当初被他和空羽澈忘在了三峡下面,那么是谁寄存拍卖的,可想而知。
“绝佳的工艺,保存完好,刃口锋利得就像新刀一样。造型分别模仿了中国的斩马刀、唐刀、日本武士刀,肋差、大马士革刀,等等,被收纳在同一个盒子里,盒子上有暗扣开启……”拍卖师舌绽莲花。
与此同时助手们在台上表演快刀削黄瓜,试斩成卷的竹席、斩铁钉铁片等……大概拍卖行苦于实在没法解释这东西的来历,只能展示它的锐利。
“这也太新了吧,”有人质疑,“它看上去就像今年刚刚出厂。”
“对不起,”拍卖师摊摊手,“我们无法准确地得知它的锻造时间,所以经过寄拍方的允许,我们的这次的起拍价是……”拍卖师故意停顿吊足了胃口,“零!”在场之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还有,”拍卖师似乎并不满足,继续爆出了一个劲爆的消息,“每次加价额度是一美元。”拍卖师竖起一根手指,“一美元!”这种奇特的拍卖方式明显勾起了在座各位的好奇心,人们开始窃窃私语。
“先生们女士们,现在拍卖开始。”
“一美元。”有人举牌。
“两美元。”
“三美元。”
拍卖师感受到了人们对他的调侃,无奈的说道,“先生们,就是一套大马士革折刀也值几百美元吧。”
“20万。”这个声音在右侧的包厢响起的瞬间,全场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除了这个跳高的报价相当生猛以外,还有那个特别的声音,谁也说不清为何那么一个漫不经心的女声,却魅惑得让人心神荡漾。深红色的丝绒帘子后,端坐着身披****刺绣长袍的少女,她的手中握着“88”号牌。金色的面纱把她的整张脸都遮住了,暴露在外的只是那双曼妙眼睛,眼角带一缕绯红。高高梳起的发髻上扎着明媚的红绳。
她坐在那里,低垂双眼,却像位君临这场盛会的女王。
“20万5千。”几秒钟后有人加价了。
这个价格不再是玩笑了,显然有人认为它应该更值钱。
“路明非,到你出场的时候了,”空云澈低笑,“好好体会一下一掷千金的感觉吧。”
“21万!”路明非慌慌张张的举牌。
“25万!”VIP座位上的人出价。
“30万!”****少女冷冷的说道。
“31万!”路明非手心都在发汗。
“35万!”
“50万!”****少女似乎势在必得。
“该死,场面有点热起来了,”昂热说到,“路明非,继续加价,但不要太明显。”
“51万!”路明非虽然花的不是自己的钱,但还是感觉肉疼。
“100万!”空云澈举牌。路明非举牌,让路明非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他已经很难了好吗,学长,不要再给他添乱了。
“学长你这是…”虽然内心抓狂,路明非的语气依旧很怂。
“如果你经常出入一个场合,忽然有一天在这个场合见到了一个极为出众,但你从未见过的人,你会有什么想法?”空云澈问了一个问题。
“他有什么特殊的目的,”昂热凝重的声音响起,“该死,我忘了这码事,那群人会认为空云澈你来是有特殊目的的。”
“而那些古董明显不够格。”路明非也反应过来了。
“所以我必须出手,而且成交价不能太低。”
“该死,计划泡汤了。”昂热有些恼怒。
“那我们…”
“路明非你继续出价,希望她能知难而退。”空云澈抿了一口红酒,“不过可能性不大。”
“520万…”路明非大口喘着气,颤抖着举起了号牌,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
“1000万。”88号轻描淡写地,这一次她刷新的是位数。
“1100万!”72号有些肉痛的大喊。
“1500万。”88号眼也不眨的加价。
“学长,我们还加吗?”路明非的声音带着颤抖。
空云澈眉头微蹙,“5000万。”
现场一片哗然。拍卖师犹疑着,这是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助手快步登台,在拍卖师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拍卖师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女士们先生们,感谢大家对于这件拍品的兴趣,但出价的激烈程度大大超出了我们的预期,我们必须防止虚报价格导致最后拍卖成功但是无法支付的状况,所以我们必须请16号Konrierston先生跟我们去一次财务间,在此期间我们暂停拍卖。”
空云澈缓缓起身,嘴角带着一抹嘲讽的弧度,就像君王在嘲笑臣子质疑的苍白无力。绘梨衣也跟着站起了身,挽着的臂弯高贵的走了进去。
拍卖师助手和财务经理围绕在路明非的身边,彬彬有礼。
“非常抱歉,您的出价方式真的太过夸张,为了保障拍卖安全,我们不得不请您来这里。”财务经理拍着一个黑色的手提箱,“您提供给我们的只有一个苏黎世银行的账号,里面有200万美元作为保证金。通常情况下保证金就很有说服力了,但这一轮你出价5000万,十倍于您的保证金。您是第一次光临,信用度还不够,如果您不能证明您确实有支付能力,我们将不得不取消你的出价权。”
空云澈静静地听着,眼眸中带着不屑和漠然,让财务经理脊背发凉。
财务经理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尴尬地笑笑:“请您务必协助我们,暂时摘下您的耳机和麦克风,事关您的财务安全和我们的信用,我们之间的谈话需要保密。”
…………………………………
路明非在外面急得团团转,他知道学长很有钱,甚至穿高定开布加迪,但那是五千万啊!不是五千块!路明非忽然想到小魔鬼在走之前给他的密语,“一万美元啊,”路明非喃喃自语,“那可不够。以前都是他们保护我,现在轮到我站在前线了!”以往的种种在他的眼前闪过,路明非眼中闪过一抹疯狂,给路鸣泽发了一条消息。
“Showmethemoney×10000。”
…………………………………
“我们在苏黎世银行那边的权限很高,您的余额我们可以查到,真的只有这两百万美元。”财务经理微笑,他真是疯了,会被他吓到,一个只有两百万的人,就算气质再好有什么用呢?
空云澈漠然地撇了他一眼,沉默不语,给伦勃朗发了条消息,“给我名下的苏黎世银行账号打十亿。”
“遵命。”
“拍卖重开之后,我下一个出价会是6000万。”88号每个字都像金块般沉重。
拍卖师傻眼了。这算战书么?****少女的斗志让她甚至不愿意等到拍卖重新开始就出价?这女孩已经不是女王了,她是支兵临城下的军队!“88号表示即将加价到6000万!”另一名拍卖师助理疾步走进财务间,压低了声音在财务经理耳边说。
“没听错?6000万?”财务经理怔住了,他也压低了声音,“已经没人和她竞价了啊!”
“谁说没有人?”绘梨衣缓缓开口,清脆的声音响起。
财务经理皱起眉头:“女士,除非您身边的先生能够提供一个新的、有钱的账户证明自己。”
绘梨衣微微鼓起腮帮子,她可以忍受任何人欺负她,但不允许任何人怀疑澈哥哥!绘梨衣快步走到屏幕前,输入了司空夕告诉她的账号和密码,夕姐姐告诉她,里面有很多很多钱,那应该够了吧。
财务经理看着显示屏上刷新出的数字,嘴角微微抽搐,个,十,百,千,万…九百七十四亿美元,显示的还是流动资金。空云澈怜爱的摸了摸绘梨衣的小脑袋,微微一笑,小姑娘这是为他怄气呢。
空云澈看向财务经理,目光变得冰冷,“先生,还请您重新看看这个账号。”说着,空云澈重新输入原先的账号。在财务经理瞪大的眼珠子里倒映出了余额:十亿零二百万。
空云澈嗤笑一声,牵着绘梨衣的纤手走出了财务室,目光冰冷。
当人们对88号的大手笔感到惊讶时,空云澈温润的声音响起,“女士,我们可以继续竞价了。”
“我出,一个亿。”
新时代
“什么?”拍卖师有些惊讶,“您说什么?”
“两个亿。”
“先生,到底是一个亿还是两个亿?”
“不管之前是多少,现在是两个亿。”
“可是先生…”
“不必再说,”空云澈冷冷打断,“这是我的话,就是皇的诏令,而皇的诏令,从不收回!”
“怎么样,小姐,”空云澈对****少女行了一个贵族礼,“千亿以内,空某奉陪。”
****少女起身,一言不发,转身离去。忽然间她就对这东西弃若敝履了。
空云澈向到场的各位行了一个贵族礼,仿佛是皇的加冕。
……………………………
高跟鞋鞋跟击打地面的声音清脆悦耳。
“Konrierston先生。”有人在背后说。
空云澈猛地转身。88号***少女距离他之后一尺之遥,瞳子冰冷,眼角妩媚的绯红色带着一丝肃杀之气。空云澈身边的路明非往后小蹦一步,差点脱口而出说,有话好好说!这女孩凌厉的气场总让人觉得她随时会从长袍下抽出一把阿拉伯弯刀来。
“最后出价的气魄不错哦。虽然我也很喜欢这套刀具,但没有Konrierston先生这样的财力,只好割爱啰。”***少女居然微笑起来。
她微微前倾,性感的红唇微微嘟起,轻轻亲吻了一下,软软的,凉凉的,带着玫瑰的清香,但好像,触感有些不对?***少女睁开眼,看见一双绯红色的眼眸不含感情的看着自己,一只戴着蕾丝白手套的纤手堵住了自己的嘴。绘梨衣面无表情地脱下了手套扔到了垃圾桶里,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空云澈,跺了跺小脚哒哒哒地走了出去,空云澈摇了摇头,微微一笑,也跟了出去。***少女有些失落,也垂着头走了出去。路明非看得目瞪口呆,昂热摇了摇头笑道,“年轻就是好啊。”
………………………………………………
空云澈抚摸着装着七宗罪的金匣,看向昂热,“校长,我能拿一件东西吗?”
“正常来说是不可以,但是,这东西是你拿自己的钱拍卖下来的,你又是校董,我想你自己偷偷拿一件并没有什么问题。”
空云澈轻笑,在匣子里摸索了一阵,找到了一个暗扣,纤长的手指轻轻按下,“哒。”一声轻响,弹出了一个密格,空云澈伸出手,拿出了一个灰色的的密封瓶,“这是什么?”路明非好奇地探头探脑。“我建议你离这个远点,万一泄露了,可能会把咱两变成头猪。”空云澈目光复杂的看着手中的密封瓶,要不是诺顿告诉他,他还真没发现有这玩意,路明非缩回头,“那是…”
“以太粒子。”
“以太粒子!”昂热惊呼,“以太粒子?”路明非疑惑。
“这,这就是…”昂热明显有些激动。“不错,拥有改变现实能力的炼金术物质,以太粒子。”空云澈笃定,但在心里补了一句,也是超凡与真神的根本区别所在。
“怪不得你要拿走它,这东西是个混血种都无法抵抗吧。”昂热罕见的失态,“当年以太论逐渐消失,不是因为科学逐渐发现了它的漏洞,而是麦斯威在1865年成功提取了0.1毫克的以太粒子,但因保存不当差点毁灭整个美国,于是以太就消失在科学史上,他称以太粒子为,”昂热抬起头看着两人。“神的物质。”空云澈解释道。路明非觉得好像两人都知道这什么以太是什么,这只是对他在科普。
空云澈没有对他们再说什么,收起了密封瓶,迈开长腿向走廊外走去。
四人缓缓的走在拍卖会的走廊里,没有人说话,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忽然昂热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恭喜你拍到心仪的东西。”淡淡的问侯,像是来自多年的老友。
昂热站住了。一个矮小的人影投射在地上,佝偻着背,拄着拐杖。昂热低头看着那个人影,沉默了许久。
“空云澈,路明非,有兴趣去跟我去看看其他的混血种势力吗?“
“乐意至极。”空云澈轻笑,牵着绘梨衣的纤手,跟在了昂热的身后,路明非愣了一下也快步跟了上去,“等等我。”
………………………………
走廊边的暗室,空云澈饶有兴致的看着小胡子发表者自己的见解,对这个不自觉触犯昂热逆鳞的小子表以深深的同情。
“…我们将共同成为新的龙族!”小胡子结束了慷慨激昂的演讲。听着小胡子豪迈的言论,空云澈不禁嗤笑出声。这笑声在寂静的暗室里如此刺耳,以致于众人都转头看向空云澈,这个带着女伴,倚在墙角,一直被他们忽视的人。小胡子对空云澈怒目而视,昂热保持微笑,汉高则微微蹙眉,他一直以为,这三个年轻人只是昂热带出来见见世面的,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先生,恕我直言,你好像对龙王有什么误解,”空云澈走到桌前,拿过了昂热的酒杯,在桌角轻轻磕了一下,“嘭。”酒杯化作了绚丽的烟花,细碎的玻璃碎片在灯光下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华,黄色的酒液却仍保持当初的形状,停顿了0.1秒后便簌簌落地,空云澈抽回手,白丝手套上纤尘未染,“您对力量也一无所知。”语毕,空云澈便转身离开,路明非愣了一下,也跟着出去,众人看到昂热的身影闪了一下,也哼着小曲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一瞬间里,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在年轻人的身上,黑色西装和白色衬衫炸裂为几百条碎布四下飞散,肌肉分明的身躯全部裸露出来,只剩下浆得笔挺的衣领。
…………………………………
当西部混血种正在紧锣密鼓的讨论空云澈和路明非的传奇人生时,四人却在拍卖场外讨论着人生。
“所以,路明非,你的父母真的很伟大啊。”昂热长出一口气。路明非的目光复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学长,你觉得呢?”
“我没有感觉。”空云澈淡淡的说到,“我没有父母。”路明非吃惊的看着空云澈,他只是想转移一下话题,却爆出了这么个惊天大瓜。
“我从出生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空云澈脸上洋溢着微笑,但却更显凄凉,“那一对是我们家族的英雄,母亲刚分娩就上了战场,心大到把自己刚出生的一对双胞胎扔在产床上,然后就再没回来。呵呵。”空云澈低低的笑着,绘梨衣美眸中满是心疼,轻轻拉住了空云澈的手,白皙纤弱的手指在他的手背上用密语敲到,“澈哥哥,你还有我。”空云澈眼中溢满了温柔,无声的说到,“我知道。”
昂热和路明非对视一眼,保持沉默。
“三岁,我开始学习炼金术,背诵龙族秘史,五岁,我被扔到死侍群里自生自灭,十岁,我能在上千死侍中来去自如,十五岁,我在炼金术上击败了族中最德高望重的长老,十八岁,被你们录取前的上一周,我刚刚完成了成人礼,杀死一条真正的龙类。成为了Konrierston家族最年轻的族长,被尊称为皇。所有人都认为我理所应当变得优秀,但从未有人想过,我是否想这么优秀。”
“Ihadlivedinaworldfullof'youmust'.”空云澈轻声说着,声音缥缈的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他们不会想到,一个只敢躲在角落看着其他孩子玩耍的小孩,是怎样成为家族历史上最铁血的家主,最优秀的族长。”
“这世界人声鼎沸,但我只感觉寂静。”
绘梨衣心疼的轻轻抱住了空云澈,虽然十年前澈哥哥就跟她说过这些,但再听到这些,她的心脏还是不自觉的抽疼,她的澈哥哥,和她一样啊,都是没有人懂的小怪兽啊。
路明非沉默,他突然觉得任何人都有内心深处无法触摸的领域,每个人都有些事是要藏在心里的对吧?就像“eva”里的“绝对领域”,绝对的心灵领域,不想别人走进来。
“不说这个了,”空云澈笑到,“路明非,你是怎么理解血之哀的。”
路明非一楞,正感伤的时候怎么又转到学术话题上了?路明非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就是混血种在人类世界会自然感到的孤独,其实我一直以为这是个很高大上的东西,跟我贴不上边。”
空云澈摇了摇头,轻笑道,“路明非,你是个很孤独的人,孤独到近乎绝望,但你却一直在逃避,逃避到现在连你自己都已经不认为自己是孤独的了,路明非,”空云澈轻轻地说道,轻的仿佛要消弭在空气中,“我希望你孤独绝望的火不要燃烧,那样我们终会成为敌人。绘梨衣说过,她觉得世界好温柔,所以任何让这世界不再温柔的,都将覆灭在皇的怒火之下。”空云澈轻轻吻了一下绘梨衣的额头,随后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缓缓离开。
路明非有些发愣,昂热则眉头紧蹙,他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学生了,他好像知道一些隐藏极深的事。
天倾,补之
“亲爱的游客,你们已经谈了很多人生和理想了。十分钟过去了,欢迎重回地面。”吊舱的门忽然打开,外面银色头发的老家伙侍者般微微躬身。
“校……校长?”楚子航和夏弥都呆住了。好像时间过得比平常快了不少,吊舱居然已经返回地面了,外面站着的是校长昂热,一脸羡慕嫉妒恨的路明非,绯红美眸中满是探寻的绘梨衣和一脸温和姨母笑的空云澈。
“和明非去出席一个活动,下午空闲。明非说他没有来过六旗游乐园,对我们交给他的任务不是给漂亮的学妹做培训而是出席活动表示不满,就带他来看看。”昂热拍打着臂弯里夏弥细软的手。
“还以为校长会是什么古板老头,居然会吃薄荷味的冰淇淋?薄荷味的很潮诶!他们新推的。”夏弥挽着昂热的胳膊,一蹦一跳。
“其实我更喜欢柠檬味的,但是人年纪大了,常常遗憾在自己所剩不多的人生里新鲜事太少,所以要选最潮的尝一尝。”昂热开心地笑,“哎呀,跟漂亮女孩一起走,都觉得自己年轻了很多,血管里流动着热情啊!”
“别扯淡了!是流动着什么老大爷沉寂已久的男性荷尔蒙吧混蛋!”路明非在后面十米远跟着,心里嘟囔。空云澈拿着草莓味冰激凌投喂了绘梨衣一口,被后者在脸上亲了一下,空云澈拿出手帕,笑吟吟的将脸上的鲜红拭去,看的路明非更酸了。
“师兄!监守自盗嘿!”路明非拿肩膀拱了楚子航一下,“看着空云澈学长温玉软香在怀,师兄你没有些想法吗?”
“跟我有什么关系?”楚子航满脸僵硬。
强劲的风从脑后掠过,带着轰隆隆的巨震,随之而来的尖叫声几乎刺破耳膜。
他们头顶上空,铁黑色的钢轨如同一条拧转身体的巨蛇,陡峭地升入大约50层楼的空中,猛地折返而下。一列过山车带着游客们的惨叫声升到最高点,速度减到最低,而前方等待它的是悬崖般的直坠。游客们摒住呼吸不敢叫了,看着悬崖慢慢接近,就像断头台上的人等待着铡刀落下。
“是‘中庭之蛇’,全世界速度最刺激的过山车,高度150米,时速最高250公里。”昂热说。
过山车进入下滑轨道,仿佛自由落体。惨叫声再次席卷整个游乐园,吓得一只掠空而过的鸽子翅膀一抽,几乎栽下来。
路明非猛地一哆嗦。他看见夏弥激动地蹦了起来,手指空中。“大姐!”路明非在心中狂吼,“小女生来游乐园就应该去玩一些什么白雪公主城堡,搂着米老鼠拍照吧,你去看这个干什么啊?!”
我们去坐那个!”夏弥兴高采烈。
“嗬!很给力啊!”昂热摩拳擦掌,“很激动!”
路明非看向空云澈和绘梨衣,希望有两个正常的,但很快他的脸垮了下来,路明非绝望的看着软软糯糯的绘梨衣大眼睛里满是希冀,空云澈的眼眸中也满是宠溺和纵容。但空云澈随即脸色一变,开口道,“各位,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要暂时离开一会,请见谅抱歉。”
路明非的眼中燃起希望,正要开口,夏弥的眼睛转了转,古灵精怪的笑到,“没事,空学长,我们等你,到时可一定要陪着绘梨衣妹妹哦。”夏弥狡黠的笑道。
“一定。”空云澈微笑,随后离开,路明非满脸生无可恋。楚子航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别傻了,现在小熊维尼和白雪公主都救不了我们了。”
……………………………
游乐园的一个黑暗角落,空云澈满脸漠然,冷漠的说到,“您能来这种嘈杂的地方真是难得啊。”
“呵呵,也不是不行。”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前方的黑暗中传出,“毕竟你都在这,我为什么不能来?”黑暗逐渐褪去,一个身着紫色长袍,遮住面容的修长身影浮现。
“说吧,有什么事让堂堂的审判与命运之圣都来到这贫瘠的下界?”空云澈的声音依旧冷漠,“修诺。”
紫袍人好像被空云澈的直接噎住,愣了一下,才缓缓说到,“我以为你会继续听我说。”
“自从第一次听你说下去后,哟就决定以后在你开始之前就掐断这个苗头,”空云澈的脸色逐渐缓和,笑骂到,“你个话痨!”
紫袍下传来低低的笑声,“澈,你还是那样。”
“到底有什么事,圣者轻易不下界。”空云澈的脸色变得严肃。
“你的计划太危险了,澈。我们不这样也可以做到那件事。”
“但把握不够,因为少一位圣者,修诺。”空云澈的声音斩钉截铁,“我必须赌一把。”
“雪莱可以…”
“修诺,”空云澈打断,神情认真,“作为王,你比我更清楚雪莱的位置。我必须这么做,即便天倾,吾能补之,这不是你的话吗?修诺。”空云澈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紫袍人沉默,良久之后,缓缓用古老晦涩的语言说了一句,“onafortuna.(祝你好运)”随后身影缓缓消失在虚空中。
空云澈向紫袍人消失的方向鞠了一躬,“Victorybelongstous.”
遥远的虚空中传来一个缥缈的回声,“Victorybelongstous.”
…………………………………
“好了,”空云澈温润如玉的声音在一脸丧样的路明非身后响起,“我们走吧。”
路明非扣紧了安全锁,瞥了邻座的楚子航一眼。楚子航抓紧两肩的握手,脸色苍白,平视前方,就像是犯了错被老师罚坐姿。昂热和夏弥抢占了前面的第一排,为了能享受逆风一头栽向地面的快感。这俩一直兴高采烈满怀期待。空云澈和绘梨衣坐在他们的斜后方,两人十指相扣,含情脉脉的对视着,一脸甜蜜。
工作人员撤入黑暗里,危险的警报声席卷了整个隧道,红灯的闪烁速度忽然间快了十倍。肾上腺素指数飙升。
忽然红灯全部熄灭!警报声停止!叫人窒息的一秒钟死寂。路明非觉得自己骑在火箭上,而火箭点火了!加速度把他死死压在椅背上,风压大到眼珠都要爆了,比昂热的玛莎拉蒂还夸张。
路明非和楚子航都忍不住大吼起来,所有人都在下意识地大喊,非把肺里的空气都吐干净才算个完。惨叫声里居然夹杂着昂热和夏弥的笑声……更加让人崩溃。但是还好他看不到后面,要不然空云澈的一脸平静和绘梨衣的可爱卖萌会让他更崩溃。
光扑面而来,过山车离开了加速隧道,时速达到惊人的250公里。前方就是天梯一样的上升轨道,近乎垂直,路明非觉得他们会一头撞上去粉身碎骨。但过山车开始垂直攀升和扭转。蓝蓝的天空里白云飘,就像一具万花筒。
“该死。”空云澈的眼中忽然闪过一抹利光,在他的耳中风呼啸而过,但其中还夹杂着丝丝的脆响,就像,将死之人的呻吟。空云澈的鹰眸迅速找到了声音的来源,那是一节钢轨,就像一条弯曲的蛇。空云澈轻轻握住了绘梨衣的藕臂,用密语敲到,“绘梨衣还记得怎么用枪吗?”绘梨衣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但还是反握住了空云澈的手,“记得,澈哥哥,出事了?”空云澈没有回应,但绘梨衣已经明白。
前方,一只仿佛凭空出现的手抓住了路明非的衣领,“夏弥、明非、子航!”昂热低沉的声音响起,“空云澈,绘梨衣。”
“是‘时零’!”楚子航反应过来,昂热的言灵能力恰好是延长时间。
“怎么了?”夏弥茫然四顾。
昂热指向远处,楚子航和夏弥的脸色都变了。“能有多少时间?”楚子航问。
“我们只剩下6秒钟,在我的领域内我能把时间延展大约50倍,也就是300秒。”昂热说。
“‘时零’的效果一直是个秘密,但是我猜它并不是真的减缓了时间流动的速度,而是改变了我们几个对于时间的感觉。”楚子航说,“其实是我们变快了。”
“对,但是对人类无效,没法让人类也加速。”昂热说。
“我们必须立刻拿出救援方案,否则这一车人都要死。”
“咔。”一声轻响。四人缓缓向后看去,空云澈拉着绘梨衣离开了座位,另一只手从衣兜里缓缓拿出了,一对手枪?!路明非双眼瞪成铜铃,这玩意是怎么通过安检的?
空云澈没有理会众人的惊讶,将其中一把扔给了绘梨衣,在路明非惊讶的眼神中,这个软软糯糯带着些许高贵的女孩稳稳的接住,熟练的上膛瞄准,夏弥的眼中冒着小星星,绘梨衣穿着礼服长裙,蹬着高跟鞋,站在过山车上,单手持枪,好飒啊!!!
空云澈面色凝重,“校长,麻烦一直维持时零,学长,夏弥到车头解决轨道碎片,路明非照顾好校长。绘梨衣,”空云澈的声音变得温柔宠溺,“开始。”
“西偏南38度6,俯角16度2。”伴随着空云澈的声音和路明非瞪出来的眼珠子,绘梨衣的纤手拿着枪比拿笔还要稳,“砰!”一声枪响,却来自两个伤口。
“西偏南16度5,俯角32度5。”没有看开枪的结果,空云澈又报出了一串坐标,“0.15秒。”
“砰!”
“西偏南8度2,仰角5度3。1.2秒。”空云澈的眼眸中闪着暗淡的紫光,微微流出血泪,绘梨衣的眼中闪过心疼,但还是精准的开枪。
昂热的瞳孔急剧缩小,他看到了两人开枪的结果,第一枪,两人的子弹撞击到一起,原本平静的空气瞬间扭曲,爆发出强大到诡异的力量,将下坠的钢轨的一端迅速抬升,随后第二次发出的子弹诡异的与先发子弹同时出现,在钢轨的另一端出现,也撞击出了强大的力量,钢轨在凭空出现的力量下抬升,迅速回到了原位,第三次的子弹适时而到精准的卡到了原来的缝隙下,将刚回到原位的钢轨固定住,随后出现的第四颗子弹,击打到了钢轨上的某一个特定位置,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扭曲的钢轨瞬间恢复原状,就好像什么没发生一样。此时,刚刚过了5秒3。空云澈在第四发子弹发出的瞬间就瘫倒在了座位上,绘梨衣扔下枪,蹲在座位上,心疼的为空云澈拍着背。
楚子航站在车头,嘴角刚刚勾起,便从一个父亲的姿势中发现了不对。楚子航缓缓转身,看见一块巴掌大的铁片缓缓飞来,看见面孔扭曲、涕泪横流的父亲探出身体,缓缓地把号啕大哭的男孩抱入怀里。他抱得很紧,背脊蜷缩成弓形,用自己把男孩包裹起来。慢动作让楚子航把每个细节看得清清楚楚,包括男人的眼神。他显然已经绝望了,在他的时间进程里,距离死亡只剩不到一秒钟。高空高速,钢铁撞击,这种情况下普通人什么都做不了。于是他做了最没有意义的事情,拥抱。用躯干把男孩包裹起来,当作唯一的一重防护……虽然被撞碎的时候,这层防护连0.001秒都撑不住。
“他是你儿子吧?”楚子航轻声问。
当然没有人会回答他。楚子航呆呆地看着这对父子,这一眼无比漫长。
那个男人抚摸他儿子的头发,居然露出了笑容。那是多么难看的笑容啊,混杂着悲伤和绝望,但还是要笑出来给你看。给你一点点勇气。
“爸爸,你也是这么笑给我看的……么?”楚子航忽然跃起,双脚跨立站在车头。楚子航站在轨道尽头,全身的皮肤变成诡异的青灰色,密集的鳞片刺透皮肤鲜血淋漓地生长,撕裂了身上的衣服,瞳光仿佛烈焰!“君焰”的领域迅速扩张。
“学长,别傻逼了!会死的!”路明非吼道。楚子航抿了抿唇,没有回答,他必须挡住,他的身后有校长,有路明非有空云澈和绘梨衣,还有…夏弥。
楚子航缓缓伸出化为龙爪的双手,放在了铁片飞来的路径上,钢片撞入“君焰”的领域,狂涨的言灵之力瞬间就把它熔化,黄金色的钢水从楚子航身体两边流淌出去。楚子航双臂张开,极热的空气爆炸开来,强行把铁流吹散!
他眼前一片空白,失去平衡坠落,坠入自己点燃的熊熊光焰里。
“大师兄!”白色的人影跃出了过山车。那是夏弥!她沿着钢轨奔向那团耀眼的火,没入其中。
异种
巨大的橡木会议桌摆在林立的书架中间,围绕着这张桌子的都是苍老的面孔。这些面孔中的绝大多数从未出现在卡塞尔学院的校园里,一张张惨白得像是刚从古墓里挖出来。每个人都穿着老式的黑色燕尾服,左手小指上佩戴着古银色的戒指。
年轻教授们只能站着列席,上百人把校长办公室一楼的空间挤得满满的。古德里安满脸激动的看着自己的偶像所罗门王一脸痴迷。
“应力,魔鬼般的应力。”在向年轻教授们科普一下之后,道格·琼斯缓缓开口。“大地与山之王。”所罗门王接到。“先不说这个,”昂热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芒,“空云澈的解决方式是怎么回事?”
让·格鲁斯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也是对应力的应用,空云澈首先解析了高速飞行的子弹的内部应力,使它们互相碰撞,不,应该是相互摩擦时的应力集中,在瞬间爆发出极大的力量,就像,巡航导弹爆炸,在空气中形成的冲击波将钢轨瞬间顶起,然后用子弹将钢轨卡住,最后就是用剪力的应力,即扭应力逆方向作用,将钢轨扭回原状。”
“昂热,”所罗门王开口,声音低沉,“作为秘党的一员,我应该将这个人的资料上交校董会,但作为你多年的老友,我建议你将这件事保密,你的学生,在六七秒的时间内完成了三次超级计算机都无法解决的运算,而付出的代价仅仅是暂时性失明?昂热,你比我更清楚长老会会怎么看他。”
与此同时,意大利,加图索家族,弗罗斯特看着帕西递上来的资料,开口问道,“帕西,你觉得大地与山之王的目标是什么?”不等帕西回答,弗罗斯特便自顾自的说道,“昂热调查出此刻的龙王是极其虚弱的,那是什么让龙王冒着风险出击呢?”
“他认为致命的威胁。”帕西淡淡的答道。
“那么就是……”弗洛斯特看向面前电脑屏幕上一对巧笑嫣然的男女,“这位新校董比我们想象的更深不可测啊。但……”弗洛斯特脸上扬起古怪的微笑,“也不是不可战胜。”
……………………………………
楚子航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纯净的白,一切都模模糊糊的。他不信神,自然也不信天堂,但是凑过来的那张脸素净无瑕,染着一层温暖的光色,像是天使低头亲吻罪人的额头。
一瞬间他有点恍惚,努力往前凑了凑,想看清那张脸。他闻到了天使身上温暖湿润的气息,带着雨后植物叶子的芬芳。
“师兄你才醒就耍流氓么?”就在他要把整张脸都凑上去的当口,对方慢悠悠地说。“夏弥?”楚子航眼前视野渐渐清晰起来,他躺在一间加护病房里,阳光透过白纱窗帘照进来,他全身接满各种管子和线路,医生护士来来往往。
“对!不是天使姐姐,是师妹,因为你没死。”夏弥好像他肚里的蛔虫似的。
“居然……没有死。”楚子航轻声说。
“很遗憾似的,”夏弥翻翻白眼,“拜托师兄,你是死里逃生诶!能不能不要那么面瘫,露出点开心的表情嘛!”楚子航愣了片刻,拉动嘴角,无声地笑笑。
“笑得毫无诚意!”夏弥撇嘴,“要说谢谢啊!你没死是因为师妹我勇毅绝伦,冲上去把你抱住了!”
楚子航抚额。他的记忆很混乱,但在醒来之前那个很长很长的梦里,隐隐约约地觉得被人抱着,鼻端缠绕着淡淡的植物香味,让他可以安心地继续沉睡。
“对啊,”楚子航身边传来一声轻笑,“连我都感动至极呢。”楚子航一愣,转身看过去,发现空云澈躺在床上,怀里是小猫似的蜷缩成一团的绘梨衣。但最让楚子航惊讶的是,空云澈的眼睛上蒙上了一层纱布。难道他到底还是没有挡住了吗?楚子航有些内疚。空云澈似是感觉到了楚子航的情绪,安慰道,“学长,没事,只是运算过度的结果,那块铁片你挡住了。”楚子航松了一口气,发现刚才叨叨个不停的夏弥此刻
“她太累了,”空云澈轻轻说道,好像怕房间里两个小小的女孩被吵醒,“她和绘梨衣一直等着我们苏醒,怕是至少有48小时了。学长,你也睡吧,有我在。”这话好像有什么魔力,楚子航缓缓的闭上眼很快也睡着了。
“校长?”楚子航吃了一惊。
“谢谢,校长,梨很甜。”空云澈的声音响起。
“可你还没吃。”昂热有些疑惑,空云澈是怎么知道的。
“我只是失明了,不代表我对外界一无所知,恰恰相反,有的时候其他感官比眼睛更准确。世界在我的眼中只是失去了色彩,其他并无不同。”空云澈轻轻说道。
昂热摇了摇头,笑道,“陈小小在对你的期末评价上写过,你能通过听风来判断狙击枪的弹道,我一开始还不以为然,毕竟你的言灵不是镰鼬,但今天你让我大开眼界,你的感知可比镰鼬还厉害。”
“谬赞。”空云澈微笑,“如果您在地牢里直面过死侍群,您也会有这种能力。”
“算了吧,”昂热摇头,但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不过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大地与山之王要杀死你?”
“你们都这么认为?”空云澈抚着身边熟睡的绘梨衣的秀发,不甚在意的问道,轻声低语了一句,没有让昂热听到,“不愧是八大君王里的权之巅峰。”
“都?”昂热抓住了空云澈话中的重点,“难道你觉得它的目标不是你?”
“他要是想杀我,就不会选择暗杀,”空云澈淡淡说道,”因为他没有足够的把握,反而会引起我的警觉,他要对付的应该是一些还没成长起来的混血种。“
昂热沉思,随后摆了摆手,“好了,空云澈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一些事要单独对楚子航说。”
“不必了,”空云澈面色平静,“不就是暴血吗?”
“你怎么也知道?”昂热吃惊的看着空云澈。
“校长,别忘了作为风纪委员会会长,我在文档查阅上的权限还要超出学长。学长能推测出来的,我也能。”
……………………………………
在和空云澈和楚子航普及了下龙族历史后,昂热来到了守夜人的钟楼与副校长进行了一番友好交流,并对楚子航的过去经行一番分析,昂热沉默了一会,提出了一个要求,“老朋友,你知道校董会的调查团要来了…”守夜人把酒瓶横在眼睛前,昂热顺手把酒瓶拿了下来,“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不行…”守夜人长叹,“你交给空云澈吧。”
“空云澈不行,”昂热冷冷的说道,“在弗洛斯特眼中,他的讨厌程度不下于我,你不会不知道他家的企业和加图索是竞争关系吧。但风纪委员会你不用担心,那群人看着文文静静的,实则能把弗洛斯特气死,但你要保空云澈,不遗余力的保。”看着守夜人疑惑的眼神,昂热解释道,“在校董会上,空云澈是那个打破平衡的点,我和弗洛斯特的势力头一次拉平,但空云澈在钻空子,他确实是校董,但他不属于秘党。弗洛斯特一直想把他踢出局,这,”昂热顿了一下,“正是个好机会。”
“好吧,我会保他。”守夜人无奈,“这两个在长老眼中的,异种。”
紧急行动
在副校长把调查团在校园里溜了三天之后,安德鲁拒绝了副校长的所有邀请,要求立刻开展听证会。
钟楼里校长和芬格尔达成了不可告人的交易,要求迅速将楚子航洗白。
正当所有人焦头烂额的为楚子航担忧时,楚子航本人却很悠闲,换好血之后,他正缓步向空云澈的别墅走去,“你来了。”忽然一个声音响起,楚子航抬头一看,空羽澈倚在门口,笑吟吟的看着楚子航,“被当成小白鼠被严格监视的感觉怎么样?”
“不太好。”楚子航苦笑。
“走吧,为了你,风纪委员会全员都到了。”空羽澈说完转身走向屋内,楚子航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空云澈的书房,关上门,空羽澈在书架上摸索一阵,找到了一本书,“堂吉诃德。就是这个,”空羽澈有些无奈,“我哥这谐音梗什么时候能改改。”
(吉诃德:上古龙文密室的发音。)
“卡。”一声轻响,书房的地面缓缓沉入地下,如果昂热在这一定会大吃一惊,空云澈在所有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在自己的别墅内修建了一个密室!
空羽澈领着楚子航走进了地下通道的尽头,打开一扇门,灿烂的光华瞬间照亮了整个走廊,两人进了会议室。
这是一间装潢极为华丽的房间,摆放着十三把华美的座椅,座椅的面前分别镶嵌着不同颜色的铭牌,上面镌刻着古老的文字。
空羽澈走向空云澈左下首第二个墨黑的,后面塑造着八只羽翼的座椅,轻轻抱着陈小小坐下,而楚子航则随手拉出了一个银白的没有任何装饰的朴素座椅坐下。空云澈轻搂着绘梨衣的纤腰,眼睛上蒙着的纱布不仅没有破坏他的俊美,反而为他增添了一分神秘。空云澈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薄唇轻启,“都来了?”虽是问句却带着肯定,“我们开始。”空云澈指尖翻飞,凭空变出了一张银色的卡片,随手递给了侍立在他身后的诺玛的蓝色虚影,诺玛会意将其插到了空云澈左手边的的卡槽里,然后一面全息投影浮现,上面显示着此刻卡塞尔众人的动向。
空云澈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敲桌面,“关于楚子航的问题,各位有什么见解?”
坐在空云澈下首第二位的水晶座位上,和司空夕共坐一个王座的司空澈拿出一份资料,“皇,关于楚子航的资料我已经和伦勃朗收集大半,而且在绘衣的帮助下收买了大部分的媒体,将不利于楚子航的信息全部进行删除。”
空云澈点点头,看向了诺玛,“皇,在您将银卡插入机箱时,我就已经将不利于楚子航的记过记录和存疑档案删除。”诺玛恭敬的答到。
此刻,空羽澈也插到,“风纪委员会也会将学长的一些不良记录从纸质档案里移除。”
坐在左侧第四位的本杰明也点了点头,“我也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最后的武力平息。皇。”
站在右侧第三位的缪也轻轻说道,“我的催眠也将随时为您准备。”
空云澈点了点头,“诺玛,接诺顿,伦勃朗,源稚女。”
全息投影上显示出来三人的画面。诺顿和康斯坦丁在一起,身后的背景是灿烂阳光照耀下的沙滩,伦勃朗坐在办公室里,源稚女在戏台后台,脸上的妆容还没有卸下。
“皇。”
“诺顿,到了吗?”
诺顿的眼中有着狂热的光,“皇,我们已经到了意大利,当您的诏令一发出,我们就会将加图索的祖宅燃成灰烬!把他的天花板掀了!”
“小心点,我们现在还不宜与秘党发生正面冲突。伦勃朗。”
“尊上,绘衣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开始筹划对加图索的经济制裁,加图索掌管的大部分企业我们都收购了大量股份,在听证会开始那一刻就会全部抛售,然后加图索的经济就会大动荡。”
“稚女。”
“猛鬼众假代太子的ID,在猎人官网上发表了一篇文章,大意就是大地与山之王的位置在BJ,秘党包括加图索不会无动于衷。”
“学长,”空云澈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这下没有问题了。诺玛,清除所有记录,屏蔽除中央控制室以外的所有连接。”
“权限检测中…”机械的女声响起,“银卡,最高权限,皇,执行。”
“走吧,一切,即将结束。”
……………………………………
午夜,调查团秘书帕西坐在黑暗里,深呼吸。等到他确认自己已经进入最佳状态之后,打开了面前的笔记本,微光照亮了他的脸,平光镜片反射出一行行飞闪的墨绿色字符。
他从坚硬的铝合金密码箱中取出一枚黑色的信封,倒出一张银白色的金属卡。这是一块纯粹的金属,没有芯片暴露在外,也没有磁条。帕西的手指扫过卡片表面,感觉到细微的纹路。
特殊的插卡槽已经接入笔记本的usb口,帕西把金属卡轻轻投入。几秒钟之后,界面刷新。这是个看起来极其粗陋的界面,简单的色块和有毛边的文字,没有任何美术修饰,是最原始的工程师风格。卡塞尔学院的网络后台,之所以粗糙,并非因为它级别不够,而是因为会使用的人太少。
能够使用这个页面的人也并不在乎审美,他们看重的只是权限。最高权限。
“加图索先生,我已经接入诺玛。”帕西接通手机,打开免提,“等待您的命令。”
“很好,”弗罗斯特·加图索严厉的声音,“你现在已经获得了诺玛的最高权限,这是白卡赋予你的。你可以访问诺玛的每个角落,但其他人都没法查到你的访问记录。你要慎用这项权力,原本我不该把白卡交给你保管,但他们无耻到切断了网络,我才不得不让你在学院内部登录。诺玛的核心存储器中有一部分资料是我们一直无法解密的。我们每个月都会备份这部分资料。他们势必藏了一些东西在这些加密文件里。一旦昂热被解除校长职务,我们就会接管诺玛。他们一定会抢先删除这些资料,他们手中有正副校长的两张黑卡。但你现在拿着白卡,拥有至高的权限!首先把资料设置为‘只读’属性,然后开始备份。”
“明白。”帕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跳动,就像是绝世的舞蹈家在灼热的铁板上起舞。正当帕西的备份进行到一半时,粗糙的画面忽然停止,随后闪退,弹出一个界面:权限不足。
帕西的瞳孔顿然收缩,舔了舔嘴唇,“家主…您给我的白卡对吗?”弗罗斯特声音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怒气,“帕西,你是在质疑我吗?我会玩弄你吗?!”弗罗斯特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不满。
“可是,”帕西犹犹豫豫的说到,“这上面显示权限不足。”
“什么?!”弗罗斯特的声音高了三个八度。这怎么可能?!白卡是最高的权限…等等,弗罗斯特的眼前浮现了空云澈的“和煦”微笑。
“该死的绘衣!”
此刻不只是帕西,全球各地的黑卡持有者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权限不足四个大字,他们永远不会理解空云澈在诺玛处有多大的权限,皇帝在臣子处有多大的权利?
无穷大。
探视
帕西离开楚子航的病房后,楚子航床边的空气中央忽然浮现了一个银色的六芒星,随后空间被撕裂,一只晶蓝色的龙爪从裂缝中伸出,捏碎了六芒星。一道墨黑的门户凭空出现,司空澈从中缓缓走出,“真是麻烦。”凉薄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还得看着他。”司空澈坐在了楚子航的病床边,拿出了一本古籍看了起来。
楚子航无声的笑笑,“您看起来也不是那么无聊。”司空澈给了他一个白眼,继续看他的书。
………………………………
空云澈的别墅,空羽澈拉着陈小小的手,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空云澈。
“凯撒要对诺诺求婚了。”空羽澈的声音响起。
“我知道。”空云澈轻轻抚着怀中绘梨衣的绯红色秀发,不太在意的答到。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空羽澈扶额,“你听到这个没有什么感受吗?”
“没有。”漫不经心。
“你就打算一直让嫂子这么跟着你,”空羽澈无奈,他哥现在不太想理他,索性挑明,“没名没分的,有些辈分老的龙王不会同意的。”
“我会的。”空云澈眼中闪过奇异的光,带着淡淡的宠溺,声音很轻的说,“其他人有的,我的女孩一个也不能少。”
“好吧,”空羽澈叹了一口气,他哥觉得不到时候,那就不到时候。
“明天去看学长吗?”
“去,”空云澈轻笑,“我能感觉到他情绪的波动,他,”
“沦陷了。”
空羽澈的眼中异光流转,能感知到他人的情绪吗?哥,你的血统在恢复,你摄取了白王的权柄。
…………………………………
次日,楚子航的特护病房,空羽澈拉着陈小小的手坐在一边,有些好笑的看着躺在一片白色和黄色鲜花中的楚子航,他就像是躺在一个洒满柠檬酱的白奶油蛋糕上,红色玫瑰组成了“祝你生日快乐”之类的祝福语。空羽澈对狮心会这些杀胚的审美保持怀疑态度。楚子航脸上挂着微笑,也只能微笑了,对于他的这些属下,他一直都不太放心,果然如此!不过让他受宠若惊的是,学院的领导和各个社团的领袖都或亲至,或派人送来了祝福。当楚子航好不容易将这群人打发走后,空羽澈拉着陈小小的手,走到了楚子航的床边,“万众瞩目的感觉怎么样?学长。”空羽澈轻笑。
“不太好。”楚子航无奈笑笑,“你知道他们的目的。”但随即神色变得认真,有些犹豫的说到,“学弟,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空羽澈一愣,明显没有想到楚子航会问这个,“喜欢吗?”空羽澈缓缓开口,风纪委员会副会长化为情感大师,“我认为喜欢有四种。”楚子航认真听讲,路明非一脸懵逼。
“第一种:你馋她身子。”楚子航和路明非对视一眼,感觉此时空羽澈的有些不靠谱。
“第二种,你和她在一起有淡淡的喜悦和幸福。”楚子航似有所悟,点点头。
“第三种,感觉无法离开对方,下定决心与对方厮守终生,绝不后悔。”空羽澈说完,轻轻握了握陈小小的柔荑,与后者相视一笑。楚子航则有些犹豫。路明非越来越觉得这两人不靠谱。
“第四种,两人明明爱对方爱到刻骨铭心,但总是在对方面前表现得很卑微,可以为对方献出一切。”空羽澈眼中闪烁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似有所指。
说完,空羽澈看着角落里默默坐着的路明非,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学长,你和明非先聊,安慰安慰他。我先走了,我哥一会来。”语毕,便拉着陈小小的玉手离开。
…………………………
空云澈和绘梨衣来到特护病房时,看到的就是路明非对着楚子航诉衷肠,空云澈眼中有些古怪,绘梨衣则大眼睛中满是迷茫,不明白两个男人拉拉扯扯做什么。
“咳咳,学长,学弟,”空云澈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注意影响。”路明非看了一下现在的状况,自己正含情脉脉的看着师兄,而师兄一脸僵硬,好像是有点尴尬啊…
“我走了,师兄,空云澈学长。”路明非觉得避免尴尬的最好方式,就是逃离。
看到路明非确实离开了,楚子航抿了抿薄唇,“那种力量,您什么时候能帮我得到。”空云澈轻笑,走到床边,修长的手指点了点空云澈的心口,“学长,当你真的看清楚自己的心时,我会给你的。”空云澈转头,看了一眼正拎着保温桶,蹦蹦跳跳的向这里走来的夏弥,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好好珍惜吧,学长,她是个好女孩。”语毕,空云澈便牵着绘梨衣离开,留下不知在想什么的楚子航。
………………………………
“有人来了。”空云澈刚出来,便看到了斜倚在窗台边的空羽澈,空羽澈一脸放荡不羁,邪魅的笑着。“作为风纪委员会副会长,我得去欢迎欢迎。”
“去吧,轻点下手,别暴露了。”空云澈淡淡的说到,仿佛这不是另一次入侵,而只是邻居家的猫窜了进来一样平常。
正拉着陈小小向远处走去的空羽澈反手比了个OK,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黑色的龙翼形面具戴在了脸上,陈小小也拿出了一个黑色羽翼型的面具带上。
…………………………
正当四人对峙时,酒德麻衣来了一句,“人齐了,可以打一桌麻将了。”
龙骨旁边的女人没有说话,静静地抚摸着“诺顿”的龙骨十字,好看的眉头突然蹙起,她突然感觉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麻将就免了,”黑暗中忽然响起一个戏谑的声音,“六个人没法打,要不然来两把斗地主,我有牌。”
酒德麻衣正为有人理解自己的幽默而高兴,忽然想到了一件恐怖的事,她缓缓转过头来,六个人?!
一个穿着黑色高定西装的男人斜倚在角落,龙翼面具下的黄金瞳里满是戏谑,男人身边的黑裙女人把玩着手中的黑色飞刀,好像根本不在意其他的人。
交锋
“你们想干什么?”空羽澈玩味地说道,“炖龙骨汤吗,”双手抱胸,“那玩意不好吃,相信我。”
女人用冰冷的眼神看了一眼空羽澈,肯德基先生则夸张的说到,“哇,是嘛,那我可得多加点调料。”
可黑影根本连看都懒得看他们,低头轻轻抚摸龙骨:“麻将是公平的游戏,但杀戮不是,它不是游戏,不好玩。在握着权与力的人面前,根本没有势均力敌的战斗,你们这样的弱者只能蝼蚁般死去!”
“酒德麻衣,你唱歌很好,我很喜欢。‘或许是不知梦的缘故,流离之人追逐幻影。’”黑影轻声说,“你们这些可悲的、追求幻影的人啊。”
她的话音落定,丧钟齐鸣!
一层肉眼可见的透明领域以黑影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发散,气幕温润轻柔地覆盖了龙王的骨骸,骨骸甚至没有一丝震动,但金属地面开始龟裂,无数金属屑在领域中缓缓升起,伴随而来的是剧烈磁化的现象,金属屑互相吸附,围绕着黑影旋转,仿佛持镰的死神围绕神座飞翔,对肯德基先生和帕西进行碾压。
“呵,还真是不弱。”空羽澈淡淡地说道,黄金瞳中的光芒愈加炽烈,“媳妇,你去拖住那三个。”陈小小的身影一顿,娇嗔的看了空羽澈一眼,手中的飞刀平指着肯德基先生,言灵·圣裁!肯德基先生忽然感觉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锁定,无论自己在何处都无法摆脱。其实原本陈小小的血统和实力跟芬格尔比相差甚远,圣裁是无法锁定他的,但是经过八翼黑龙王的精华洗礼之后,陈小小的血统得到了极大提升,在极短的时间内走完了封神之路,拥有堪比初代种的实力。
“咻!”破空声响起,黑色飞刀立刻化为一道残影,肯德基先生的眉头狂跳,知道不可力敌,强行扭转了身体,避开了要害。
“噗呲。”肯德基先生的肩膀飚出一道血花。陈小小的飞刀又指向了帕西,令后者神经紧绷。空羽澈笑着摇了摇头,眼眸中带着些许认真地看着黑影,正当他要显化八翼时,突然一顿好像感知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了玩味的弧度。一只手从酒德麻衣背后的阴影中伸了出来,握住了巨镰的刃口!“至尊。”空羽澈轻笑,但眼中却是无与伦比的认真,只凭他一个,留不下他。
“权与力?你也信奉权与力么?”穿睡衣的人看着黑影,“很好,你比他们更懂规矩。但是信奉这规则的人也必为这个规则付出代价。”
“麻衣,起来,站到我面前来。不必畏惧,更不必惊惶,”他冷漠地下令,“在这里有人有‘青铜御座’为他的屏障而无所畏惧,有人有贤者之石为他的屏障而无所畏惧,这些你都没有,但有我在你背后。”
酒德麻衣起身走到了男人面前,背对着男人,阻挡在他和死亡的边界之间。只要那边界再稍微推进,她就会如那具石棺般被压成粉末。但她已经无所畏惧,因为那个男人踏破阴影走了出来。
“明白,您就是我的屏障。”酒德麻衣说。
“不,我不是你的屏障,你是我的武器,最锋利的武器不需要屏障,锋刃就是你的屏障,毋庸防御,切断敌人就可以了,”男人伸手按在酒德麻衣后脑,“我赐汝血,以血炼魂,不可至之地终不可至,然所到之处光辉四射!我赐汝剑,逆者皆杀,‘天羽羽斩’,曰‘布都御魂’!”
一个平静的领域释放出来,就像是在水中投入一粒小小的石子,但这个石子激起了滔天的巨浪!
酒徳麻衣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熊熊燃烧的金色火焰充斥双瞳。
只是一瞬间,她已经脱胎换骨,和那个黑影同样的、宛如死神般的领域从她的身体里汹涌而出,把逼到面前的死亡界限生生吹散。
她双手拔刀,左手“天羽羽斩”,右手“布都御魂”!
“有意思,暂时升华血脉,”空羽澈摩挲着下巴,“是炼金术,还是天赋能力,创造领域还是真实领域?”看着黑色倩影有些颤抖的身影,空羽澈撇了撇嘴,改写血统很难吗?龙族中的殿下们都会,而且很多人都不止一种方法,不过,空羽澈摸了摸鼻尖,对八阶超凡来说确实很少见啊。
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个女人,空羽澈耸了耸肩,“吼!”一声龙吟响起,场中的所有人齐齐看向龙吟响起的地方,只见空羽澈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白皙的下巴上点缀着点点黑色鳞片,与脸上的黑色龙翼面具遥相呼应,修长的手指化作龙爪,握着仿佛将一切的光芒吸收的出鞘的阿比索斯,但这都不是最让众人惊讶的,而是,空羽澈背后伸出的八翼。
黑色的龙翼遮天蔽日,八翼象征着君王执掌的八种元素,在如血的残阳下,墨黑的翼反射着金属的光泽,细腻光滑的鳞片紧密的排列着,吸收着惨淡的阳光,四对龙翼并列排着,黄昏将太阳吞噬,世界被黑暗的神国笼罩,为世间带无尽的深渊。——(龙族纪·八翼黑龙王)
空羽澈背后八翼轻轻翕动,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寂静!”神国领域迅速蔓延,取代了两个女人的领域。
陈小小反手握住飞刀,黄金瞳光芒闪动,言灵·黄昏!本就灰暗的地下室更加暗淡,黑暗,遮住了下面发生的所有事情。
………………………………
“完了?”空云澈抱着睡着的绘梨衣,头也不抬地说道。
“嗯。”空羽澈拉着陈小小坐下,“除了夏弥,剩下都揍了一顿,别说,”空羽澈舔了舔嘴角,邪魅的笑着,“那个芬格尔还真抗揍。”
“把你的戾气收一收,”空云澈的声音有些凉薄,“你表现得太像龙类了。”
空羽澈脸上的邪笑立刻消失不见,温润的笑笑,就像一个优雅的贵族,而不是刚才那个,恶魔。
“明天就是公审了,”空云澈漫不经心地说道,“夕告诉我有人进去了。”
“没事吗?”
“问题不大。”
“好,老样子。”
“嗯。”空云澈轻轻吻了一下绘梨衣的额头,“滚吧。”
空羽澈满头黑线,牵着陈小小的玉手离开。
公审
路明非看着眼前的废墟,嘴角抽搐。空羽澈走到双层木板床边上,纤长的手指轻轻弹了弹床架,“这床挺结实,中国造的吧。”
芬格尔和路明非好像并没有听出来空羽澈话中的调侃,甚至芬格尔还弱弱的伸出手来,要了一份早餐。
当空羽澈牵着陈小小的玉手来到湮没之井下,看见昂热正崩溃的大吼着,抱怨着入侵者土匪一样的行径,副校长笑呵呵的安慰着。空羽澈嘴角抽了抽,这里至少有他一半的功劳。空羽澈又看了一眼站在龙骨十字面前看着一张小纸条的空云澈,“你写的?”
空羽澈看了一眼小纸条,上面是潦草的字迹,“建议贵校加强安保力量,下一次再有人潜进来偷它,我可未必恰好在场呦。”没有落款。
“不是我。”空羽澈淡淡说道,拿过纸条,在手中化为了灰烬,“应该是耶梦加得那个小丫头。你血统恢复了?”空羽澈看向了空云澈被纱布蒙住的眼睛。
“没有,但神念还是能支撑的,撤了吧,”空云澈转身离开,“领域笼罩太久,他们会发现的。”空羽澈撤回了神国领域,跟着离开。
………………………………
空羽澈看着面前的景像,“他们真的正经吗?”
“也许吧,”空云澈搂着犯困的绘梨衣,轻轻抿了一口玫瑰,“不过他们的行为如何不重要,结局已定。”
所罗门王敲了敲木槌,全场肃静。
“我宣布听证会正式开始。”所罗门王庄严地说,“校董会调查组和学院的管理团队在‘a’级学生楚子航的血统问题上各执一词,我们不得不举行这场听证会给大家一个公开讨论的机会。在事前提供的资料中,调查组严厉谴责校方的失职,而校方指这种谴责是……”他低头朗读文件,“‘青蛙坐在井里仰望天空般的胡扯!’这是我原文转述了副校长的话,很遗憾这个句子我没有理解得很清楚。”“坐井观天。”副校长纠正,“这是一个中文成语。意思是说青蛙或者癞蛤蟆之类的东西坐在井底观察天空,说,啊,天就只有那么点儿大啊,还不如我这井大呢?引申为某些人眼界太小太过自负在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下大放厥词。”
“真是形象的修辞方式。”所罗门王评价。他钟爱修辞学。
安德鲁的愤怒简直能够轰飞英灵殿的屋顶,听众席上狮心会一侧传来了嗤笑声。
“那么现在,请双方列举证据,你们可以争论,但是最后的判断权在我们这里。”所罗门王再次落槌。“有请楚子航一方的辩护律师,风纪委员会副会长,空羽澈。”
安德鲁愤怒的看着这个校董会的叛徒,就是因为他校董会的计划屡屡失败。空羽澈松开了陈小小的手,起身来到了审判席,微微行礼。
“很好!”安德鲁高声说,“校董会要公布的第一份资料,就是楚子航在执行部的档案!”一份文件被用力摔在桌上。
施耐德教授刚要辩解,空羽澈的声音响起,“代表先生,我建议你先看一眼,”空羽澈脸上是玩味的笑容,“白纸是没有公信力的。”
安德鲁嗤笑一声,这些人还在做白日梦呢,短粗的手翻来资料,瞳孔猛缩,随后便慌乱的翻着资料,一篇,两篇,随后资料从手中跌落,安德鲁无力的跌坐在座位上,但旋即又站起来进行无力的挣扎。“但媒体的报道又是怎么回事?开普敦棒球馆事件呢?!”
空羽澈轻笑,转移了话题,“今天开普敦电视台有一个特别节目,我们来看一看。”
………………………………
安德鲁看着胡说八道的观众,目瞪口呆。
“那么,校外媒体的言论并不可信。”空羽澈微笑,但安德鲁却只觉得他欠揍。
“那么,”安德鲁咬牙切齿,“我们来询问一下一些当事人,路明非,请问你对楚子航这个人有什么看法?”
突然被cue到的路明非一脸迷茫。
…………………………
加图索祖宅,弗罗斯特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加图索家族的年报,制定着家族未来的发展方向,忽然敲门声响起。
“进。”
“家主先生,最新情报。”
“说。”弗罗斯特头也不抬地说道,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对昂热一系的打压,如果听证会进行顺利的话,他就能成功收回学院的权利。
“暗网消息,大地与山之王在BJ出现。”
“可靠吗?”弗罗斯特抬起头,苍老的眼中是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太子发布。”
弗罗斯特沉思了一会,缓缓开口,“派遣一队精英去探探,学院的听证会照常,帕西不用回来。”
“是…”话音未落,两人就同时觉得有些昏暗的办公室忽然明亮起来,秘书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屋顶,随后便发出一声尖叫,弗罗斯特抬起头,十分不满,随意的看了一眼天花板,便嘴角抽搐,原本训斥的话顿时说不出来,话说,天花板呢?
诺顿说到做到,说过掀了他的天花板,那他的天花板就不能存在,正当弗罗斯特愣神的时候,外面传来一声大喊,“不好了,家主!”
“我说过多少次了!”弗罗斯特怒斥,“遇事要冷静!”进来的人立马立正,几次深呼吸后平复了情绪。
“说吧。”弗罗斯特冷冷的声音响起。
“家主先生,”来人的声音非常冷静,“我刚刚得知了两件事,一件是我们的祖宅刚刚被不知名的势力袭击,被强大的言灵焚烧,损失惨重。估计可能是龙王级。”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弗罗斯特暴走,“这种事件为什么不立马说?!”说完便拄着拐杖急匆匆的往外赶。来人委屈巴巴,但还是说了另一件事,“家主,在刚才一个小时内,我们控股的上市公司突然有大量股份抛售,引发了恐慌抛售,虽然之后有人接盘,但已经蒸发了几千亿的市值。”
“什么?!”弗罗斯特瞪圆了老眼,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是谁接盘?”
“分布在世界各地的一些散户,持股0.1%到5%不等,对我们大体没什么影响。”
“蠢货!”弗罗斯特老眼喷火,拿起拐杖给了秘书一下,“影响大了!”但随机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放下拐杖叹了一口气,“也不怪你,你没负责08年的危机,不了解伦勃朗那个老混蛋的手段,这种忽然抛售,再兜底接盘逐步,蚕食企业的手段,其实是绘衣集团惯用的伎俩。”
“那我们…”
“通知帕西,公审听证会继续,不要受任何影响,这可能是我们扳倒昂热和空云澈的唯一机会!”弗罗斯特眼眸深邃,吐出了一口浊气,“空云澈,你以为这就可以了吗?我是不会认输的!”
……………………
此刻听证会,路明非满头冷汗,面对安德鲁的质问,他有些力不从心。
“女士们先生们,副校长先生刚才说新闻媒体的证据是不可靠的,现在我们是否应该怀疑我们校内的报告也不可靠呢?这些看似简单明了的报告其实只是某些人用于掩盖真相的工具,他们要掩盖的是楚子航在每一次行动中的不可控,危险的个人风格和激进的手段。他们更要掩盖的是这背后的血统问题……”安德鲁的声音忽然拔高,威慑全场,“路明非先生,请你解释一下。”安德鲁笑的像森林里的巫婆。
“我写的。”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打破了现场的寂静。
谁?安德鲁猛然回头,看向了声音发出的地方。
转折
“我说,报告是我写的。”清冷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路明非的报告是经过我审核的,安德鲁先生。”
安德鲁瞳孔微缩,空云澈!
帕西捂住额头,他就知道这个人不太能抵挡住空云澈的威压。
“安德鲁先生,你质疑报告的真实性,是在质疑我作为校董的立场吗?”空云澈明明眼睛被纱布蒙着,但安德鲁却仿佛感受到了一道锐利的目光在盯着自己。空云澈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有节奏的击打着座椅把手,“哒,哒,哒。”轻微的声响在安德鲁的耳中仿佛是沉重的战鼓声,安德鲁两股战战,他之前还觉得这个人好对付!这哪是一个人啊!这是千军万马啊!!
“安德鲁先生,是嘛?”
“不,不是的。”
“好,”空云澈微微一笑,“听证会继续。”
“上血,血样!”安德鲁的牙齿有些打战。
帕西拎着一只医用冰冻箱走到会议厅中央,在一张小桌上放下一块石英玻璃。他打开冰冻箱,干冰中插着一支透明的真空管,管中的血样呈现出石油般的黑色。
“下面我们将提供的证据是一项实验,它有相当的危险性,所以请各位不要靠近我。众所周知,龙血对于人类血液有很强的侵蚀效果,这种效果有时候可以强化人类的体格,就像是神话里英雄以龙血沐浴而获得坚硬不可摧毁的身体,但是绝大多数时候,龙血对于人类是剧毒。高危血统的混血种,他们的血液和龙血有相似的特征,不可控制的、灼热的恶之血,会和人类的血液发生剧烈的反应。”
院系主任中基因生物学系的主任首先点头,这是写入教科书的知识,只是很少有人能够获得新鲜龙血和人类血液来做实验。
帕西举起那支真空管,“我用这支真空管从楚子航身上直接采到了血样,之后立刻封闭,一直在低温中保存,至今没有打开。楚子航,是不是这样?”
“是的。”楚子航说。
“那么,这个血样,是我从血库中提取的纯粹的人类血样。”帕西举
起另一支石英管,“这份血样的来历可以清楚地查到。现在我们将各采集一滴血样,令它们接触混合。”
他以吸管各取了一滴血,滴在那块石英玻璃上。石英玻璃中间有个弧形的凹槽,两滴血沿着凹槽缓缓地相互接近。血滴相合,好像油和水之间并不融合,它们微微粘在一起。帕西忽然往后一闪,一瞬间两滴血就融合在了一起,安德鲁的嘴角微微勾起,这可是铁证!嗯,啊,嗯?安德鲁的眼睛瞬间瞪大,两滴血融合后冒出了气泡,气泡,气…完了?!安德鲁脸色铁青的看着咕嘟出几个气泡就偃旗息鼓的血液,谁来告诉他这血怎么变质了?!
与此同时,诺玛机房,司空澈晃悠这一个石英试管,猛的扔进火里,“轰!”司空澈看到血燃烧得差不多了,“现在好了。”司空澈从木架上取下一条烤鱼,递给了一旁布灵布灵眨着卡姿兰大眼的司空夕。
“唔唔唔,真好次,洗洗锅锅。”
………………
“安德鲁先生,”空云澈玩味的看着脸色发绿的安德鲁,“这汽水有点变质啊。”
安德鲁听着空云澈讽刺的话语,脸更臭了,“请人证!”
恺撒摘下了防噪耳机,整整衣领,缓缓起身,向着终身教授们微微躬身,又向辩论的双方点头致意,好似一位即将开始歌唱的演员,“先生女士们,我,恺撒·加图索,以家族的姓氏为誓,我在这里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楚子航,是我们学院最优秀的学生,我们每个人的好同学,我们都深深地被他的人格魅力吸引,他儒雅、温和、博学、乐于助人,他是一切美德的优雅化身……”
在那美好的男中音里,安德鲁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在崩塌。怎么回事?不是用家族的姓氏发誓了么?怎么还能说出这种堪称厚颜无耻的谎话来?什么一切美德的优雅化身?这是楚子航么?这是成了佛陀后的释迦摩尼吧?
“呵呵。”空云澈轻笑,率先为勇敢的凯撒鼓起了掌,随后便是潮水一样,雷鸣一般的掌声。
路明非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片欢腾,原来大家自始至终都是一伙的,只有他是个傻子,这些人都商量好了啊,只有他被扔下了。就像很多年前他去扮演一个小写“i”的那次……可那次来搭救他的人呢?诺诺正跟男朋友拥抱呢,空云澈轻轻抱着少女,嘴角扬起淡淡的微笑。他们也变成了“他们”中的一员。
………………………
西伯利亚,本杰明牵着缪的小手,裹着风衣在暴风雪中穿梭,忽然一道银光闪过,然后面前的空间忽然破碎,一道晶蓝色的身影缓缓浮现,那人打了个响指,随后满天的风雪逐渐停息。
“还没找到?”司空澈问道,有些疑惑。
“你试试沿俄罗斯的海岸线走一圈。”本杰明没好气的说道,缪则向本杰明的怀里缩了缩,这是两位殿下的对话,她还是少说话为妙。
“轰!”顿那刺穿了一处冰面,“没有,继续走吧。”本杰明向司空澈招了招手。
“用这么原始的方法吗?”司空澈有些吃惊。
“赫尔佐格那个老货可能把自己扔进休眠仓了,一点能量波动都没有。只能慢慢找。”本杰明摇了摇头,他也不想在雪原上晃悠啊,但神识确实是找不到啊。
“好吧。”
…………………………
BJ,诺顿牵着康斯坦丁下了飞机,深吸了一口气,微微一笑。
“耶梦加得,这下你可是跑不掉了。”
“走。”诺顿牵着康斯坦丁缓缓走向了地铁站。
七宗罪
深夜,校长办公室顶层。
一盏台灯,八只骨瓷杯子。十个人影围绕着巨大的办公桌,坐在灯光照不到的黑暗里。风吹着落叶在屋顶滚动,好像无数忍者在屋顶上潜行而过,很久没有人说话了,气氛神秘变幻,就像是杯中茶水溢出的白汽。
昂热端杯向其他人致意:“真是难得,同时邀请五位学生参加晚间茶会,欢迎诸位,还有诸位辛勤的导师们……”
“妈的!为什么我要跟疯子一队执行任务?我是对自己不断留级的人生绝望了么?不去!坚决不去!”有人显然完全不打算配合一下校长的风度,在椅子上一边扭动一边嚷嚷。
空羽澈伸出了包裹在精致黑西裤中的腿,给了芬格尔一脚,世界又安静了。“这学期学分不想要了?”空羽澈的话中带着冷意,他可是看到绘梨衣睡得正香,这二货要是把他嫂子吵醒了,所有人都别想有好果子吃。
事关毕业大事,芬格尔果断闭上了嘴。昂热咳嗽了一声:“我可以继续了么?邀请最优秀的学生,品着红茶,谈谈学院的历史,展望一下将来,是我们多年来的一项传统。而今天到场的三位,是这所学院中真正的精英,我非常荣幸地通知大家,你们将作为实习专员被派往中国,调查最近曝光的‘龙王苏醒’事件。”
“不会就我们几个人吧?”路明非有点不安。
“不够吗?”空羽澈转着不知什么时候拿出的黑色飞刀,轻描淡写道。
路明非一脸衰样,“大哥那可是龙王啊!”路明非环顾四周之后,更加绝望,一对废犬,一个面瘫,一个盲人,一个小姑娘,也就空羽澈能靠点谱!
“学院出动了很多组,你们这一组就只有五个人。”昂热说,“不要觉得自己经验不足,你们是‘A’级和‘S’级,即使芬格尔也曾是‘A’级,你们在血统上的优势胜于执行部多数专员。越是面对地位崇高的古龙,血统的作用越大。”
“说到这,告诉你一个惊喜哦,路明非。”空羽澈玩味的笑到,“我跟你们不是一组的哦。”路明非傻眼,这一组还有战斗力吗?
“不错,”施耐德说,“这次学院的精锐尽出,学生也出动了两个小组,另一组包括恺撒·加图索、陈墨瞳,夏弥,陈小小和空羽澈。”
这不是王炸开局嘛?路明非心想,我这时候换组可不可以啊。
空羽澈又给了胡言乱语的芬格尔一脚后,拿出了一份资料,“这是校董会调查的存疑血统,不少人呢。”
施耐德教授叹了口气,“要不是凯撒执意要求你和他一组,怕是这上面的所有人都会被编为一组。”
“为什么?”路明非表示不太能理解。
“监视。”坐在角落的空云澈轻轻说道。芬格尔对组员已经彻底不抱希望了,开始厚颜无耻的向昂热索要装备,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彻底蔫了。
“也不是完全没有。”空云澈说着,精致皮鞋踢了踢桌下的一个箱子。
……………………………
“来吧,”昂热的笑容就像是引诱纯真少女的坏叔叔,“拔拔看嘛。”
所有人看向了毫无存在感的路明非,让后者一阵发毛,“都看我干什么?”
“你是这里唯一的S,去试试。”空云澈玩着绘梨衣的秀发,漫不经心地说道。
“那你呢,大哥啊,饶了我吧。”路明非想哭,S不是有两个吗,为什么一定要揪着他不放呢?
“我?我的血统出了点问题,现在就是一普通人。”空云澈随意的说到,但却让众人心惊。
“血统问题!”曼施坦因站了起来,“你没事吧?是不是中庭之蛇上受的伤?”
“没有大碍,这在我的家族很正常,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曼施坦因还是有些担心,“要不你退出这次行动。”
“不用,教授。”这次说话的是空羽澈,“我哥知道他在做什么。”曼施坦因瞪了空羽澈一眼,又看了一眼施耐德教授,“管管你的学生!”
施耐德教授皱着眉头但还是说到,“我们要尊重学生的选择。”曼施坦因又看了一眼昂热,老绅士正在品着茶,“我也觉得可以。”空云澈极其神秘,而且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昂热觉得空云澈不会让他失望。
路明非拔出了一把半,芬格尔,三把,但楚子航却只拔出了两把,他被贪婪拒绝了。
昂热看向了空羽澈,他觉得这个人能缔造一个奇迹。空羽澈笑了笑,没有拔七宗罪,而是抽出了阿比索斯,将他插到了七柄刀剑之前,随后众人便吃惊地看到七宗罪的剑身微微颤抖了起来。能让七宗罪兴奋的炼金物吗,这两兄弟的来历还真是恐怖啊,昂热暗想。
空云澈的眼眸古井无波,仿佛早已料到这个结局,空羽澈的黄金瞳深处闪过一丝不屑,薄唇微动,无声的吐出了两个字,懦夫。
昂热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微不可见的微笑,但眼中却有着深深的忌惮。
………………………
“老友们,你们怎么看?”昂热品着红酒,看似十分轻松写意。
“看什么?”施耐德教授开始装傻。
“空云澈的家族,”昂热的眼中闪过一丝忌惮,“这两个人绝不是野生的混血种,而且身后也有着十分强大的势力,但最重要的是,”昂热抿了一口红酒,面如冰霜,“我们完全没有这个空里厄斯顿家族的信息。”施耐德教授和曼施坦因的脸色也变得凝重。
“血统纯度为S的兄弟两,和七宗罪一个档次的炼金刀剑,敢于直面龙王的家族,还有,”昂热眼中毫无感情,“不稳定的血统。”
曼施坦因惊叹,“即使是校董会的家族也没有这么大的能量吧。”
“不是没有,是远远不如。”昂热神色不变,内心却已是惊涛骇浪,“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三人沉默。
“不管如何,空羽澈都是我的学生。”施耐德教授起身离开。
昂热愣了一下,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
“学长,”空云澈怀中抱着绘梨衣,叫住了楚子航,“好好关注一下苏学姐。”
楚子航有些疑惑的转头。
“实在不行,她是个好女孩。”空云澈意有所指。但楚子航有些尴尬老脸一红。
空云澈微微一笑摇摇头,他知道楚子航现在还不能接受这个思想,但是,罪血皇的力量带来的不只是力量,还有心性的改变。思虑至此,空云澈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绘梨衣,那么接受了银龙皇血脉的她…
想到可爱的小丫头变成高冷御姐的模样,空云澈摇了摇头,将这个念头驱逐出脑海。
杂记
空云澈别墅里的密室,诺玛微微躬身,说道,“装备部从龙骨里提炼出了贤者之石,并把它交给了凯撒,作为面对大地与山之王的杀手锏。”
空云澈倚着王座,并没有什么动作,“继续。”
“狮心会的副会长苏茜刚刚从其档案室调出了一份资料,应该是…”诺玛顿了一下,“暴血。”
“爆血吗?”空云澈摇了摇手中的高脚杯,“看来这位苏茜学姐也解析出了这一秘术啊,”空云澈将杯中清澈的液体咽下,“这可是一条不归路,没有真正龙族高层的帮助,她只会堕入深渊。”
“凯撒的贤者之石还是要防备一下的,”空云澈手上的空间戒指一闪,取出了一块淡青色的晶体,将其安在了一枚子弹的弹头处。
“诺顿到了吗?”
“两天前就到了,但是没有获得龙王的许可,所以一直在外面等着。”
“本杰明那边呢?”
“据汇报,不太顺利,那老梆子藏的太深,审判殿下只能用最笨的方法一点点搜寻,据说是要绕俄罗斯海岸线走一圈。”
“好吧,”空云澈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反正不太着急。”
………………………
午夜,芝加哥国际机场,一架波音747-400大型客机正等待着它的越洋飞行。这个时候只有红眼航班还在飞,停机坪上静悄悄的,一辆摆渡车把乘客们送到了机翼下方。
“没搞错吧?为什么让我们坐摆渡车到这么偏僻的地方登机?”芬格尔大声地抱怨,“不是出公差么?怎么是经济舱?就算不能坐头等至少也得是商务啊!我们这可是去为人类捐躯的!”
“据说其他航班的票已经卖完了,所以这是一架夜航包机,能抢到这架飞机的票也不容易了,最后三张经济舱。”楚子航淡淡地说。
“居然没有优先安排给恺撒那一组?”芬格尔有些欣喜,“看来这次我们很受重视啊!”
听说恺撒征用了他家里的一架‘湾流’公务机,一个小时前已经起飞了。”
“那空云澈他们呢?”芬格尔有些萎靡。
“绘衣集团有专门用于出行的私人飞机,内部堪比总统套房。”楚子航淡淡的答到。
两个衰仔顿时更衰了。
空云澈的飞机上,空云澈和空羽澈,陈小小坐在厅中闲聊。
“嫂子的事你想怎么解决?”空羽澈盯着自己的兄长,“那些老顽固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主。”
空云澈把玩着银卡,他的失明现在已经恢复过来了,“在我登基之后,没有人能反驳我的意志。”
空羽澈摇了摇头,他总觉得自己的兄长这么自信有些不对,到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说说你吧,怎么把小小带出来了?”
“她自己申请来的,”空羽澈耸了耸肩,“小小最近格外粘人。”说着,空羽澈看了已经羞红脸的陈小小一眼。
“你们两还是小心一点为妙虽然现在没有什么大碍,但毕竟是有了还是慎重一下好。”空云澈抿了一口清茶,淡淡道。
“什么有了?”空羽澈有些迷茫,“等等!?有了?!”空羽澈瞪大了黄金瞳,不敢置信的说道。空羽澈连忙用精神力对陈小小的小腹进行查探,三息之后,空羽澈撤回了精神力,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喜悦与兴奋,空羽澈抱起了陈小小,在空中转了好几圈,“本殿后继有人啊!小小你真是我的福星!”
“所以,”陈小小的脸上满是红晕,“真,真有了?”
看着空羽澈兴奋的点了点头,陈小小的脸又红了几分。
“羽澈,”空云澈看起来也很高兴,连称呼都变得亲近起来,“你们打算怎么办,卵生还是胎生。”
“这我可没法做主,”空羽澈看着陈小小,眼中满是柔情,“小小,你觉得呢?”
“啊?”陈小小有些蒙圈,什么卵生胎生的?
空羽澈看着陈小小可爱的样子哑然失笑,他还是太心急了,陈小小连这两者的区别都不知道呢。
“小小,这是高等龙族孕育后代的两种方式,卵生就是在怀胎一年后从体内用卵将胎儿包裹排出体外继续孕育,而胎生就是和人类无异,就是怀胎时间很长。卵生对胎儿的先天滋养少了一些,但母体的痛楚会少很多,而胎生虽然胎儿的养分足够,但是母体会承受极大的痛楚,小小,”空羽澈顿了一下,认真的说到,“我希望你卵生,我哥就是卵生,没有多大区别。”
陈小小听后轻轻抚摸着平坦的小腹,若有所思,而空云澈丝毫没有插手的意思。陈小小的手突然一顿,好像做出了决定,“羽澈,”陈小小的声音很轻柔但却充满了坚定,“胎生吧。”
“可是…”
“我不怕痛。”
“好了,羽。”空云澈起身离开,“你和小小就在上面吧,小小也别参与之后的行动了。”
空羽澈轻轻揽住了陈小小,爱怜的吻了吻她,“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空云澈回到了自己的机舱,目光复杂的看着熟睡的绘梨衣,好像想说些什么又好像不想说,最终只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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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J机场,楚子航三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看着早已等在那里的空云澈和绘梨衣,连忙走了上去,空云澈环视四周,嘴角勾起了玩味的弧度,但最终什么也没说,缓缓转身离来。周围惊出一身冷汗的混血种顿时松了一口气,但其中并不包括酒德麻衣。此刻长腿妞正一脸兴奋的看着自己的男神,恨不得直接扑上去,但当她看到空云澈身边的女孩时又是满脸艳羡,但最终还是没有去找空云澈,转身离开。
绘梨衣身着银色长裙,有些无聊的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但眼神忽然撇到一个女人,心中莫名升起一种危机感,抿了抿唇,不禁紧了紧抱着空云澈的手臂。
……………………
二环,天缘阁。
“怎么样?”空云澈坐在首座,纤长的手指轻轻拂过黄花梨的桌面,抚摸着绘梨衣的发顶,后者则眯起了眼睛一脸享受。
“三千多人,”司空澈喝了一口茶,淡淡说道。
“欧美家族还真是下了血本啊。”空云澈的眼中闪过了一道危险的光。
“这几日还有一些怪事发生。”
“哦?”空云澈挑了挑眉头。
“暴雪公司来的信息,一个奇怪的人要求为他定制一个副本,而这个人还雇佣了BJ城里最出色的游戏工会为他练级,这个账号,叫,”司空澈抬头,“路明非。”
“呵,继续。”
“路明非一直待在一个网吧,没有任何想找出龙王的行动。夏弥邀请楚子航回家吃饭。”
“没被发现吧?”
“差点。大范围的龙瞳还是不够隐蔽。”
“还有么?”
“凯撒刚刚在昆明湖向诺诺求婚。”
空云澈的眼中放出奇异的光,“衣服准备好了吗?”
司空澈一愣,似乎并没有想到皇会提出这个问题,但还是如实回答,“一起就绪,不过,皇,”司空澈的眼中有些丝丝的担忧,“真的能用上吗?”
“我希望,可以。”空云澈微微一笑,带着一丝朦胧的悲伤。
“命运,终究是会被逆转的,世界,终究会迎来曙光,永夜之后,便是黎明,只是,这次不会有人留在夜晚了吧。”
爱恋
空云澈伫立在雨幕里,打着老式雨伞,静静看着疯狂的路明非,好像看着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一出悲剧。
“他真的是偶尔会发疯啊。”淡淡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你不去陪你的宝贝,来这干什么?”空云澈没有回头,他已经知道了来人的身份。
“那你又在这干什么?看一条龙发疯?”空羽澈反问,“哥,这不是你的性格。”
“那我应该是什么性格?”
“理性冷漠,高傲凉薄。”空羽澈薄唇轻启,“遇到嫂子之后,你变了。你不会关注这些渺小的蝼蚁,至少以前不会,你也不会,这么有悲悯之心。”
“也许吧。”空云澈转身消失在雨幕中,空羽澈眯起黄金瞳,为什么他在这个龙族的传奇身上感觉到了一丝萧瑟悲凉。
……………………………
“他们进去了。”空云澈拿出手机,点开置顶的是一条信息:学弟,我好像发现了尼伯龙根的入口,已入。楚子航
空羽澈不语,也看了一眼手机:救命啊!学长!-路明非
“现在进去吗?”空羽澈收起了手机问道。
“我和绘梨衣进去,你就留在外面。”
“我可以的。”空羽澈抿了抿嘴唇,明显对这一安排不满。
“但陈小小不可以,即使她是七阶强者,但小心为上。”空云澈一针见血。
空羽澈又抿了抿唇最终妥协,但眼中闪过一抹光芒,空云澈到底在极力掩饰什么。
………………………
月台,空云澈牵着绘梨衣的纤手缓缓走到赌桌前,看到四个人围桌而坐,打着德州扑克。
空云澈极其自然的自己选了一个位置坐下,“规则是什么。”
赵孟华、高幂和万博倩三个人目瞪口呆,这个人之前没在地铁上啊,他是怎么来到这的啊?
九头镰鼬看了空云澈和绘梨衣一眼,金色的瞳孔里流露出一抹人性化得惊讶,悦耳的女声响起,“两位是算一位还是两位。”
赵孟华、高幂和万博倩三个人看了空云澈一眼,他们来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一个选项?
“你觉得呢?”空云澈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一眼身后的绘梨衣,温柔的问道。绘梨衣美目含情,波光潋滟,轻轻一笑坐到了空云澈的怀里,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一位,谢谢。”
荷官一愣,但还是用干枯的手指一招,半空中便有大量的汽水瓶盖纷纷而落很快便堆成了一座小山。
“所有的筹码都在这了,欠你们的,”荷官沙哑的声音响起,“等你们输了再说。”
其余三人惊掉了下巴,原来给他们这么多筹码不是因为他们的孤独值这么些,而是筹码只有这么多!
空云澈轻轻一笑,“来吧,开始。”
……………………,
高幂现在对自己的计算能力感到深深地怀疑,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空云澈,“Showhand.”
“跟。”空云澈轻笑,揉揉绘梨衣的螓首惹得后者一阵娇笑。高幂则目光复杂的收走了面前的筹码,刚刚够自己离开的数量,高幂看了一眼空云澈,又看了一眼不断升级但只能被按在地上碾压的荷官,缓缓起身离开。
空云澈微微一笑,看着面前快要暴走的荷官,说到,“三岁到澳门,四岁进葡京,五岁赌到变成精,六岁学人不正经,怎知七岁就输得亮晶晶,今年二十七,还是无事身一轻的先生,继续吗?”
荷官的九个头瞪着空云澈,这小子的赌术太厉害了,他现在可没把握赢,但是,荷官看了一眼没有丝毫减少的筹码堆,十分无语,空云澈的筹码是上万的,即使输了两千也还是轻松的跑路,此刻荷官对芬里厄十分不满,为什么偏偏用孤独作为赌注!天知道这两个人为什么这么孤独,初始筹码就上万!还玩什么玩!
但荷官不知道的是,空云澈其实从未接触过赌术,但是再厉害的赌徒也会在一种技术前溃败:出千。
空云澈的眼中又闪过一抹紫芒,法则之瞳·解析!
“一张红桃“A”和一张红桃“K”。黑桃“10”、红桃“10”、方块“10”和红桃“J”。”空云澈对着绘梨衣的耳垂轻语,“我猜他最后一张不是红桃‘Q’。”荷官听到空云澈的话后冷冷一笑,他的手中正是红桃‘Q’!
“揭牌!”荷官此刻很不满,虽然他最后也必须放他离开,但他输了一晚上了!在这张桌上,空云澈就像是赌神一样无论他是什么牌,都是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空云澈想让谁赢,赢多少都是凭自己的意志,他现在就是一摆设!
空云澈的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将手中的牌揭开,三条加一对,满堂红。荷官大笑,也接来了最后一张明牌,红桃…3!!
“在炼金的领域中,我是至高无上的皇。”空云澈轻语,轻吻绘梨衣,随后缓缓离开。荷官仆倒在筹码堆里,化为一摊古铜色的尘埃。
白炽灯“嘶”地灭了。
…………………………
空云澈牵着绘梨衣的纤手,嘴角抽搐,他真的不太想面对这么个傻孩子,
“你赢了。”龙说,低沉威严,“我们来玩什么?”
空云澈扶额,这智商欠费的二货怎么对付?
龙盯着空云澈看了很久,见他没动弹,再次伸出黑翼。翼端是锋锐的利爪,这巨型生物的动作极其精准,利爪挑开了薯片的包装袋,小心地夹起一块薯片放回巨大的嘴里。
“薯片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龙以君王般低沉的声音说。
绘梨衣眨巴眨巴卡姿兰大眼有些不理解这个哥哥曾经说是他毕生大敌的家伙为什么这么,蠢萌?
绘梨衣向上走了一步,芬里厄以为绘梨衣是来抢他的薯片,连忙摆出防卫的姿势,但绘梨衣却伸出了纤手轻轻靠近了芬里厄的鼻子,缓缓的抚了上去,芬里厄好像被触发了什么隐藏属性一样,严重的凶戾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顺从和温驯。绘梨衣好像也找到了新玩具,捧着芬里厄的巨头一顿狂撸,属实rua了个过瘾,芬里厄则是打着呼噜,像是一只大猫。
空云澈扯了扯嘴角,把一卷自带隐藏功能的精神系防御神诏拍到了芬里厄的脑瓜盖上,芬里厄开始有些愤怒,但当绘梨衣将玉手转移到了他的下巴时,芬里厄再次失去了反抗能力,沦为银龙皇后的特大号波斯猫。空云澈抱拳站在一旁,眼中满含温柔,却又藏着一丝丝的不舍。
“哒哒哒!”接连不断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空云澈神色一变,搂住绘梨衣的纤腰,消失在了黑暗中。芬里厄一阵蒙圈,但随即又看向了刚刚赶来的一位新玩伴。
…………………………
路明非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楚子航此刻正竭尽全力的压着液压杆,检修车骤然加速。领域表面流动的光从暗红变为血红,越来越亮,最后变得阳光般刺眼。检修车撞在龙翼上,瞬间熔尽。惊天动地的巨震,所有光与热都迸发出来,钢水四溅。路明非能听见钢水灼烧龙翼的可怕声音,爆炸把龙收藏的瓶盖激得四面飞溅,子弹般打在路明非藏身的石墩子上。
不知何时,夏弥悬浮在了龙的面前,楚子航的头顶。波西米亚长裙漫卷如云,长发也漫卷如云,她吟唱着言灵,如天使唱着圣歌降临,眼瞳清澈光润,赤裸的双脚上凝结着鲜艳的血珠。路明非知道她很美,却不知道她这么美。这一刻她的美丽在风的衬托下让人忍不住要去遮眼,好像是畏惧那容光射入自己的心。她是风王的女儿,风王的瞳孔,在高天里酝酿一场灭世的风暴。
“君焰”开始释放,但不是以往那种爆炸的效果,无声,甚至是死寂地燃烧着。黑红色的气蛇、灼热的煤渣、金色的铁水,都顺从夏弥的召唤而升起,楚子航酝酿的高热也被她全数吸走,楚子航仰头望着她,全身鳞片中的血丝冉冉升空。夏弥早已在这场风暴的核心凝聚了数以吨计的氧气!高热、氧气、煤渣、熔化的钢铁,这些风暴的素材以夏弥为中心旋转,仿佛着火的风车轮舞,波西米亚长裙百合花般盛放。
“很强啊。”和绘梨衣躲在暗处的空云澈有些感叹,但也只是有一点感叹罢了,他见过比这强大的多的场面。
不过,还不够格。芬里厄脸上的精神系神诏发挥了作用,强大的神魂瞬间爆发,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以太粒子在哀鸣,精神层面的强大力量居然瞬间将爆发的元素毁灭,同时将芬里厄笼罩其中,并在外面营造了一个幻象。
此刻,楚子航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灼热的血从巨大的伤口里慢慢地涌了出来。如果不是因为被那只锋利的爪塞住了,整个心房里的血会瞬间流空一滴不剩吧?
“没想到?”夏弥轻声问。
落进楚子航怀里的不是那个天使般的女孩了。她赤身裸体,纤细玲珑,但全身是铁青色的,随着呼吸,锋利的鳞片缓缓舒张。那些刺破皮肤吐出的鳞片把波希米亚长裙撕裂成了碎片,原本冻得通红的脚前端,黑色的利爪取代了剪得圆圆的脚趾甲,她右手的利爪刺入了楚子航的左胸,双脚利爪插进了楚子航的两腿膝盖。她歪着头看着楚子航,像是在欣赏他此刻的痛楚,金色的瞳孔中带着森冷的笑意。
“你说这两个人怎么就喜欢这么干呢?黑桃A”空云澈摇了摇头,甩出了一张牌。
“弃牌。臣不敢妄言。”诺顿答到,非常自觉的往脸上贴了一张纸条,同时康斯坦丁把从芬里厄那摸来的古金币递给了正在撸芬里厄的绘梨衣,小姑娘得了赌注眼眉都变得弯弯的,十分高兴。
“再等等吧,反正死不了。”空云澈把牌扔回了牌堆,“继续。”
等外面的一对小情侣相爱相杀够了,空云澈把牌丢下,牵起了绘梨衣的手,“两个死傲娇。”
耶梦加得抱着楚子航,胸口插着昂热的折刀,“大师兄,”女孩的声音更显柔弱,“也许我们这样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呢。”楚子航吃力的笑笑,他的血早就流光了,在最后的那一刻能伤到耶梦加得也是因为对方的轻敌,或者她是夏弥。
不过,楚子航仰头看天,学弟,我好像明白了你的意思了呢,最强的力量是守护,而不是惩戒,是爱,而不是恨。可惜,太晚了。
“师兄!”路明非目眦欲裂,“你赢了!Somethingfornothing!”
“两头倔驴!”凉薄中带着些许气愤的声音响起。楚子航瞪大了眼睛,学弟?!
空云澈牵着绘梨衣,缓步从黑暗中走出,身后跟着一高一矮两个男人。
“打牌吗?”诺顿笑到,摇了摇手中的扑克牌,顺手把康斯但丁脸上的纸条撕了下来。
“学弟,”楚子航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麻烦你救救夏弥。”
“值得吗?她是龙王啊。”空云澈问道,但嘴角却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我明白了,但太晚了。”楚子航吃力的笑笑,“只要救下她就可以了。”
“我救不了。”空云澈摇了摇头,但嘴角的弧度却越发显眼,“但你可以。”
“我?”
空云澈接过了诺顿拿来的村雨残片,从怀中取出了两样东西,一瓶血液和一枚血红色的晶石,空云澈把村雨的残片散在楚子航和夏弥身边,用血液淋灌,又将血色晶石塞到楚子航嘴里,开始吟诵古老的咒语。
“…罪与血的无上啊,吾以族皇的名号呼唤您啊,愿您赐予混血楚子航以最为纯正的血脉啊,吾名伊斯卡兰特。”空云澈吟诵完咒语之后,便盯着楚子航的身体,生怕出现什么异常,但当他看到楚子航身上涌现出淡粉色的气体时,顿时脸色大变,爆了一句粗口,“伊斯卡兰特你个变态!”说完便把身边迷惑的绘梨衣拉走,诺顿见此也带着康斯但丁暴退。
(龙界,坎德拉,罪血城,伊斯卡兰特打了一个喷嚏,“谁骂我?”)
“陛下,那是什么?”诺顿有些疑惑,他从未见过空云澈如此慌张。
“春药!”空云澈脸色发黑,“用火吧这玩意隔开!”
诺顿嘴角一抽随机照做,这东西是挺缺德的。
虽然君焰把粉色雾气阻挡在了里面,但是并不隔音。不多时,外面的四人一龙便听到了夏弥的声音,仿佛月夜莺啼一般婉转动听,时断时续。
空云澈此刻脸黑的就像锅底一样,偏偏绘梨衣对夏弥发出这样声音的原因十分好奇,开始寻根问底,空云澈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能比较委婉地为自家小姑娘解释,然后,然后空云澈就被绘梨衣狠狠地踩了一脚,小姑娘羞红了脸,转身跑向了黑暗处。空云澈挥了挥手,让诺顿和康斯坦丁一起去保护绘梨衣,自己则在这跟芬里厄这个二货一起看着两人,顺便锻炼一下心性…
…………………………
婚庆大厦,空羽澈站在被轰开的洞口,有些疑惑的看着不断飞出的镰鼬,“这玩意为什么会跑出来?尼伯龙根里没有什么危险啊。”空羽澈摇了摇头,“算了,早完事早回家陪媳妇。”黄金瞳发出炽烈的光芒,“神国·纵横!”空气中瞬间涌现出无数的黑色十字剑气,收割者镰鼬的生命。
忽然,空羽澈感觉到下方涌现出了一股强大的力量,“至尊!”
…………………………
空云澈斜倚在芬里厄的身上,企图依靠龙王的气息加速血统的恢复,忽然感知到了奇异的力量,缓缓睁开了眼。
“师兄!”嘶哑的声音响起,空云澈顺着来源看了过去,路明非此刻已经与那个魔鬼完成了联系,他还是他,但又不全是他。路明非不,路鸣泽浮在空中,巨大的骨翼张开于背后,他以翼和身组成巨大的十字,立于虚空和黑暗之中,金色瞳孔中闪烁着愤怒、仇恨和君王之罚的冷酷。他伸手向着下方的巨龙,说出了最终审判的圣言:“我重临世界之日,诸逆臣皆当死去!”
“是嘛。至尊。”空云澈缓缓起身,黑瞳中满是淡漠,将手中的奥古斯都之剑插到地上,“若是我执意要护呢?”
“皇,”路鸣泽扑动着翅膀,嘴角勾起邪魅的笑,“若是您在全盛时期,我现在也敢与您一战,更何况是您的血统被限制的现在呢。”
“呵呵。”空云澈轻笑,却又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旋即吐出一口鲜血,但这血是银紫色的…
“至尊,”空云澈的胸膛急剧起伏着,“你太自信了。”空云澈从衣袋中拿出手帕,轻轻擦拭着嘴角的血迹,与此同时,黑色的短发迅速延长,刹那间便变成了及腰的银色长发,墨黑的瞳化作华贵的紫色,纤长的手指将奥古斯都之剑从秘银剑鞘中缓缓拔出,轻轻将血液抹在剑身上,奥古斯都之剑立刻散发出炽烈的光芒,金黄色的剑身上镀着的精金立刻烧融,露出了精美繁复的符文和透明的金属。空云澈周身浮现出一层轻纱一样的灰色雾气,但令人疑惑的是轻纱上竟然密密缠绕着七色的锁链,如果修诺在此,一定会惊呼:一线半圣!
“至尊,”空云澈轻笑,伸出了一根白皙的手指,“一刻钟,一刻钟后如果你还能站着我就任你宰割。”
完全相同的时间发动,路鸣泽冲锋而去。路鸣泽双手刀剑闪动,“色欲”和“饕餮”出鞘,带着赤红色和熔金色的光辉,暴涨为十握的长剑古刀。
布都御魂!
天羽羽斩!
“很不错,”空云澈的眸中带着赞赏,“但只是不错。”
耶和华·烛龙!耶和华·风暴!耶和华·天星落!耶和华·怒涛!
四系八阶魔法同时发动,原本空旷的月台此刻已经被地火水风的力量笼罩,恐怖的力量在空气中翻腾,但空云澈并未觉得这种力量能够威胁到路鸣泽,看似随意的举起奥古斯都之剑,却恰好挡住了路鸣泽的刀剑,路鸣泽瞳孔微眯,纷纷坠落的碎岩中,鬼影一般掠空而起,双手探到背后,“贪婪”和“懒惰”出鞘,对准空云澈,左手力劈,右手横斩。空云澈嘴角微扬,奥古斯都之剑之上迸发出炽烈的光芒,弑神剑·烈阳十字!两道十字形的剑气顿时冲击到了一起,看似威力十足的布都御魂和天羽羽斩在炽白的烈阳剑气前如冰雪般消融,高温的元素瞬间击打到了路鸣泽的胸口,在其身上留下了十字形的焦黑伤口。路鸣泽暴退,将傲慢和嫉妒的两柄刀剑急掷而出,目标正是空云澈的身体。空云澈微微侧身,奥古斯都之剑上挑,躲过了傲慢,又将嫉妒击飞。路鸣泽趁空云澈新力未生之时,提出暴怒,狠狠地劈砍而下,只是…
弑神剑·繁星璀璨!
数以千计的寒光闪现,将路鸣泽的身形逼退,在后者的身上留下了细密的剑伤,但路鸣泽不退反进,用被奥古斯都之剑击打的满是伤痕几乎报废的暴怒近身攻击,眼中涌现出疯狂的光。空云澈却极为冷静,奥古斯都之剑直接向下插到地面上,弑神剑第四式:十方无敌!银色的屏障凭空而起,挡住了路鸣泽兵行险招的最后攻击。路鸣泽瞳孔微缩,身影连忙后撤,“结束了。”空云澈低语,弑神剑·新月皎华!
月牙形的银色剑气飞驰而出,直奔路鸣泽。路鸣泽咬咬牙,言灵·梦境!
空云澈一顿,将新月皎华的剑气微微偏移,“黑龙,”空云澈喃喃自语,“为什么会在真实与幻境领域里。”
“嘤。”不远处的火焰消散,露出了里面的场景,楚子航和夏弥赤身裸体,但并不准确,两人的身上都被血红色的鳞片所覆盖,楚子航的黄金瞳更加炽烈,而且金中带红的色泽更添加了几分妖异,怀中抱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夏弥。
“怎么样?”空云澈笑到。
“我成功的“说”服了她。”楚子航回以微笑。
“结束了,至尊。”
“不,还没有。”路鸣泽的眼中浮现出一丝狠辣,手中的暴怒向楚子航掷去。正当楚子航想要拿出村雨时,虚空中突然出现一道裂缝,一只泛着紫色光华,拥有着神秘气息的银色羽翼出现,仿佛是一柄长剑一样向暴怒劈下。但暴怒并没有受到任何损伤,但让人震惊。只见羽翼出现的时候,暴怒前冲的趋势骤停,旋即飞速向后退去,回到了路鸣泽的手中,将其重重的击飞,路鸣泽嵌在了岩壁之中。
时之翼·断空流!效果:斩断时间,时间逆流!
“皇,”路鸣泽咳出一口鲜血,“今日之事我记下了。”语毕,路鸣泽缓缓闭上了眼睛,将身体的控制权交还给路明非。
空云澈慢慢走到路明非的面前,紫瞳亮起,耶和华·忘却!
“我修改了他的记忆,”空云澈淡淡道,“他不会记得你们两个的身份,另外,把夏弥的衣服穿上。”说着,空云澈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了一件女装递给了楚子航。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吐出了一口银紫色的鲜血。“还是不够啊。”空云澈感知着体内渐渐平复的龙血,回想起之前在身体里燃烧的火焰,嘴角漏出一丝苦笑。
“走吧,学长,结束了。”
“是啊,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