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神
卡塞尔会议室,
空云澈慵懒的坐在主位,手中拿着盛着透明酒液的高脚杯,不时抿一口人族的千日醉。
“所以,现在我们只需要对付校董会派来的人这一麻烦了。”守夜人缓缓说到。
“不,”空云澈打断,“他们不是麻烦,他们是帮手,是,”空云澈薄唇微启吐出了那个让他们毛骨悚然的词,“炮灰。”
“为什么我们要想怎么抵抗龙族的入侵呢,为什么我们不能,反攻呢?”
“诺顿现在躲在白帝城,为什么我们不能去找他呢?然后,”
“炸了它。”
炸了它?!会议室里的众人有些惊讶,去炸一位龙王?!
空云澈伸手,将一个一尺高的银色金属管放在了桌上,“大家可以传看一下,不过小心,校门就是这东西炸的。”
刚拿到金属管的副校长虎躯一震,差点把这玩意扔到了地上。副校长小心翼翼的摸着金属管,“这玩意真有这么大威力?”
“你可以试试,”空云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空羽澈的眼角挑了挑,虽然他知道校门是耶和华·神怒炸的,但这东西确实是炸弹,还是雷火双属性炸弹:八阶炼金物,狂欢,炼金术疯子们的杰作,追求极致的爆炸,制作非常简单,找一个方便扔的东西,然后什么符文威力大就铭刻什么就行了。所以这东西极不稳定,说炸就炸,这玩意不是一般都扔在幽浮里吗?空云澈怎么拿出来了?接过狂欢,空羽澈有些小心翼翼,这玩意要是在这炸了,除了他和空云澈,本杰明剩下人都得完蛋。
“现在我们有了对付龙王的武器,但是还是要部署一下,想拿这么个东西打中龙王,那可比中彩票还难。”
“刚才我用校长的权限让诺玛查了一下在座的言灵,施耐德教授的无尘之地,曼施坦因的蛇,凯撒的镰鼬,陈小小的圣裁,诺诺的侧写,楚子航的君焰,缪的催眠,本杰明的变异雷蛇,空羽澈的君焰,和我的无尘之地。说真的,我对于我们的敌人:烛龙,没有任何信心。”
空云澈微笑着说出这些话,但没有人从他的话中感受到温度。
“我不希望我们登上龙族战场的那一刻,我们的专员手无寸铁。”
“诺玛,打开冰窖,让优秀学员挑选。”
施耐德教授说到,“空云澈同学,这不合规矩吧。”
“特殊时期,特殊行为,施耐德教授,请您挑选执行部的精英,拿上炼金武器,立刻封锁三峡地带。”
“曼施坦因教授,请您坐镇摩尼亚赫号,和空羽澈,陈小小一起负责岸上指挥侦查。”
“副校长,请您和楚子航,狮心会留守卡塞尔学院。”
“风纪委员会全体成员为一组,掌控全局。”
“执行部为二组,形成封锁带。”
“诺诺率学生会精英,为三组,和诺玛一起负责情报。”
“我,凯撒,路明非,零独立成组,负责袭杀龙王。”
空云澈狭长的眸子微眯,露出危险的光,此刻他是龙皇陛下,高脚杯重重的落在桌上,清冽的酒液溅出,“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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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热听着窃听器里的谈话,脸上露出了追忆的神情,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孤傲的身影,“原来,天才都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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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峡,空云澈身着银白色风衣迎风而立,手中握着奥古斯都之剑。空羽澈身着暗黑风衣,缓缓来到了空云澈身边,手中的阿比索斯仿佛将一切的光芒吸收。“要开始了。”空羽澈淡淡的说到,“你确定吗?我们没有足够的把握。”
“那场爆炸炸醒了我,”空云澈淡漠地说道,此刻他不像是刚入学时的优雅贵族,而是那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皇,“我等不起,绘梨衣更等不起,诺顿的事必须尽快结束,我的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次行动结束,我会去趟日本。”
空羽澈沉默,开口道,“是因为你想去日本吧,你不是昂热,不能随意离开,所以你需要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让校董会闭嘴。对吗,哥哥。”
空云澈微笑,“快休息吧,我亲爱的弟弟,这么大的幻境可是很费力的,另外,小点声,这船的隔音可不怎么好,顺便告诉本杰明和缪。”
“哥………”
空云澈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缓缓离开。空羽澈看着空云澈离开的背影,眼神明灭不定。“哥哥,我总觉得你这么着急目的不纯,你一定还瞒着我什么。”
“命运的力量吗,哥,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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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娜塔和路明非下水,进入青铜城,把狂欢扔到诺顿的巢里,把康斯但丁炸上天。”
“我有问题,”零举手,“今天我不能下水。”
“怎么?”空云澈问道,“生病了?可你的气色很好。”
“我大姨妈来了,所以不能下水。”零以零下两百度的平静说出了这句话。
众人石化,路明非更是下巴脱臼。
“所以只能是两个男人下水?”凯撒皱着眉头问道,路明非抓狂,大哥你的关注点是不是不对?!
空云澈淡淡说道,“那零留在岸上,路明非你和谁下水?”
“学长,你…”
“我不行,”空云澈冷冷打断,“里面还有一条龙,次代种,上次我把他卡在角落,这次我要是下水会招仇恨,结果更糟糕。”
“那…”路明非希望的看着众人,
“我去,”空云澈说到,“我自己先去。”
“哥!”“会长!”“空云澈!”
“我会把他引出来,诺顿好像不能化为龙形,他必须跟着那条龙,我引出来他以后,凯撒,零,”空云澈嘴角勾起了危险的弧度,“用风暴鱼雷干掉他。”
“路明非把狂欢扔到诺顿的巢里。”
“部署结束,我的决定,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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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朗的夜,月明星稀,江面平静,江水倒映着星月光辉。
“诛神计划,开始!”
空云澈手中的硬币轻轻的落到地面,“叮,叮,叮…”
“耶和华·幻灭!”
“神国·水月!”
“言灵·天堂!”
空云澈的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这是一场早在卡塞尔众人赶来之前就串好供的戏,而他,空云澈伸出了双臂,就是最好的导演。
“扑通。”
“耶和华·御座!”“耶和华·力!”“耶和华·不朽!”
空羽澈摩挲着阿比索斯,“本杰明,缪,电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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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死一样的沉寂。卡塞尔众人死死盯着空云澈下水的地方。
“吼!!!!”龙吼!龙类出来了!
“快!风暴鱼雷!”凯撒吼道。
“风暴鱼雷的炼金弹头不能发射!”曼施坦因打断到,“你想让空云澈变成筛子吗?!等他上来再说!”
凯撒看着水波中飞扬翻腾的身影,抿了抿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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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船上手忙脚乱瞄准空气的的众人,空羽澈光洁的额头冒出了汗珠,陈小小的柔荑拉住了空羽澈的手,俏脸上满是担心。她在幻灭和水月释放的那一刻才知道这兄弟两的计划。
“我没事,”空羽澈微抿薄唇,“真正要担心的是我哥。”
“制造这么大范围的幻境,我只是辅助,都感受到了这么大的压力,那我哥,受到的反噬有多重?要知道他是要模拟一条龙,不仅要骗过这些人,还要骗过一位龙王啊。如果他是全盛时期,我一句话不说,但他,只是八阶而已。”
空羽澈紧皱的眉头被陈小小纤细的玉指抹平,“别担心了,”陈小小轻声说道,“他可是皇·澈。”
空羽澈勉强的笑笑。
“对啊,皇啊,可是皇的后又在哪里呢?”
四人沉默。
“正常他不会这么冒失,”空羽澈眼中闪烁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银龙皇空里厄斯顿的法则之瞳能看到未来,他一定看到了什么,也一定瞒着我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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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青铜城里的空云澈并不像空羽澈他们所想的那么反噬深重,恰恰相反,空云澈正欣赏着自己小娇妻的画卷,喝着玫瑰,一派悠闲绅士的姿态,但那逐渐变得绯红,泛着紫金光芒的白丝手套却暴露了他此刻真实的情况。空云澈感知着幻境里的状况,缓缓说到,“亲爱的同学们,在这模拟的战场里好好训练吧,”空云澈的眼中露出神秘的光,“龙族,只是开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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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尼亚赫号,凯撒看着已经和参孙融合的诺顿,突然吼道,“安装常规弹头!立刻!”
“你确定?”零猜到了他的想法,“超空泡鱼雷发射的时候会有巨大的空化噪音,你会如同置身航天飞机的正下方,听着它发射升空。所以,不要使用‘镰鼬’,‘镰鼬’会成倍地放大那种声音,一瞬间你的耳膜就会被摧毁。””
“谢谢,我还没体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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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他要死了呢。”路鸣泽小恶魔的微笑着。
路明非看着死死挡在他身前的空羽澈,看着被阿比索斯和他的身体卡着的诺顿的龙爪,双目通红,签下了魔鬼的契约,“不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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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小美目含泪,眼中盛满了担心看着空羽澈的手,此刻这双白皙的手上布满了皲裂,流出暗金色的血液,空羽澈看着自己的手,隐忍着极大的痛苦,但他此刻好像在担心别人。
“我哥的生命迹象怎么样,缪?”空羽澈开口,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担忧,他的反噬都如此严重了,即使他哥的灵魂力量比他强很多,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皇屏蔽了我。”缪有些歉意的说道,但脸上带着凝重。
“那就是很糟糕了。”空羽澈薄唇绷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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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云澈此刻的情况确实很糟糕,凤眸紧阖,眼角流出丝丝血泪,白皙的脸颊此刻变得苍白,银色的风衣此刻变成绯红,浑身上下都是紫金色的血迹。
没有管眼角的血泪,空云澈感知着幻境中卡塞尔众人的表现,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真是一腔热血啊。”
“不过,快点结束吧。”空云澈现在眼前已经出现了幻觉,他好像看到绘梨衣在朝他招手,呼唤他前往天国。
“等等,绘梨衣,澈哥哥马上就回来了。”空云澈无视眼中的血泪,嘴角扬起一抹初阳般干净温暖的笑容,宠溺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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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被暴怒斩杀的诺顿,路鸣泽摸了摸下巴,青铜与火之王被斩杀了,他亲手斩杀的,但他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是有这种感觉,一种被人操控的感觉,就好像,
路鸣泽看向了水下的青铜城,
他们只是舞台上的演员,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着,按照早就安排好的剧本演出。
不过,这怎么可能?这么大的幻境,又这么真实,就算是那位全盛时期都无法做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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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空羽澈转身离开,冷淡的说到,“本杰明,顿那借我用一下。”
本杰明疑惑的将顿那递给了空云澈,
“噗”陈小小诧异又心疼的看着空羽澈,“你干什么?!”陈小小美目含泪,着急的看着空羽澈刺入腹中的顿那,气急的嗔道,“你不要命了?!”
“作戏要演全套,”空羽澈拔出了顿那,怜爱的摸了摸陈小小的头,“不然会穿帮,顿那对我的伤害只是贯穿伤,对八翼黑龙来说不算什么,雷属性对我无效。”
空羽澈说完,将目光投向远方,“哥哥那里,也快完事了吧。”随后便带着陈小小和抱着早已昏厥的缪的本杰明走回了摩尼亚赫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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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城,
身着血衣的空云澈扶着墙壁缓缓站了起来,突然脚下一个趔趄,又倒了下去,但在跌倒的最后一刻,空云澈死死抓住了一个齿轮,不去管手掌上被划出的伤口,空云澈自嘲一笑,
“我可是银龙的皇,霍尔伊德·查理耶路冷·云斯顿·澈尔西·空里厄斯顿,我的身后有无数的人,我怎能倒下?怎敢倒下?!”
空云澈抓着齿轮,再次站了起来,眼中放出坚定的光,言灵·神座!空云澈的身后缓缓浮现出了银色的神座虚影,彰显着皇的身份。但此刻神座虚影有些摇摇欲坠,如果是空羽澈在此一定会大吃一惊,他也有神座,神座的状态决定于主人的生命和超凡力量,而此刻空云澈的神座,这是要油尽灯枯吗?!
空云澈的紫瞳中燃起烈焰,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要守护的人:有空羽澈,陈小小,有本杰明,缪,有楚子航,青铜与火,有学院,法系龙族,还有,她。
银色的神座上燃起了银白和紫金的火焰,向世界展示着,皇,不会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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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云澈走到了青铜城的城门外,拿出了狂欢用力向前扔去,喷出一口紫金的血液,耶和华·焚世!
卡塞尔众人看着预先存放在空羽澈处的红龙尸,有些感慨的说道,“诺顿终于被杀死了。”
但此刻最重要的并不是这个,凯撒凝视着不远处的水下,希望那个近乎无敌的身影浮现。学员们也都盯着那一处水面,希冀着他们的校长的凯旋。
“噗。”一声细小的破水声,但在聚精会神的众人耳中却是那么的清晰。
“快!下水!”曼施坦因大吼,声音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兴奋。
在他说话之前,本杰明就已经带着氧气瓶下水了,众人脸上有难以掩饰的兴奋,伴着浓浓的担忧,他们可是看到了和气泡一起浮上来的,还有绯红。
“轰!”
水下突然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青铜城被引爆了!
“快!”曼施坦因焦急地大喊,“本杰明,快!”
哗啦,本杰明扛着空云澈从水中冲了出来,“教授,有医生吗,会长的伤势很严重!”
“队医!队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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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空云澈缓缓睁开了眼,看见空羽澈正跟陈小小卿卿我我,不禁翻了个白眼,“你这是亲弟弟吗?”
“如假包换。”空羽澈笑到,“你能这么说话,就证明没事了。”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好好,”空羽澈看着傲娇的空云澈,失笑道,“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怎么就是我叫诺顿捅了一下?”
“只有你和路明非关系不错,又不会被至尊怀疑。对了,演出怎么样?”
“非常成功,一场华丽的演出,没有人发现。”
空云澈嘴角扬起一抹宠溺的微笑,“那就好,那就好。”
“这的事结束后,你就去日本吧,我帮你看着。”
“好。”空云澈清澈的眸子里满是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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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羽澈拉着陈小小走出了病房,“我哥有事瞒着我。”
“嗯?”陈小小不道德的卖萌。
“他刚醒来的话有些做作,”空羽澈面色阴沉,“就像故意表现出没有事的样子。他还把我看成小孩子呢,小小。但我是空里厄斯顿的族人,八翼黑龙王。有这事,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他在瞒什么,龙族?不对,这的龙族的事我都知道,那会是什么?是龙神大战的遗留问题?还是,弑神?”
空羽澈头一次发现,虽然他甚至和空云澈曾经是一个人,也看到过他的记忆,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他根本不知道银龙皇的真正使命是什么,也不清楚上界龙族一些绝密的秘辛,空云澈究竟在担心什么?
尾声
中央会议室,空羽澈身着黑色阿玛尼西装,身边坐着守夜人,像校董会汇报着“诛神计划”的详情。
“…所以,就是这样,我们成功杀死了一位龙王!”
校董会沉默了一会,随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恭喜,空云澈代理校长,你用你的实力证明了你配得上这个位置。校董会的增援临时取消。”弗罗斯特开口道,“好了,各位也知道了,我们得到了龙王的龙骨十字,研究分配日后再议,散会。”
屏幕熄灭,空羽澈看了一眼副校长,“副校长,不能一直这么干,我哥要尽快回来。”
“我也知道,但你哥的伤势…”
“他恢复的不错。不过今天别去找他,他在准备情人节礼物。”
“情人节?”
“明天,3月14,日本的白色情人节,要不是他伤势实在太重,他就把自己打包送到日本了。”
银龙的言灵免疫在这一刻终于显示出了它的缺点,就是不管什么言灵都免疫,包括治疗的。所以空云澈只能自己用耶和华·圣辉,一点点的自己治疗。要不然早就去找绘梨衣了。
空云澈别墅,身着一袭银色和服的空云澈拿着手机正在录制视频,
“…绘梨衣,あなたは私の後,唯一の後。”
结束!“伦勃朗,樱花到了吗?”
“尊上,一年前就开始准备了。”伦勃朗看着用高科技培养出的上千吨的樱花花瓣,嘴角抽搐,这绝对是最败家的老板!
“烟花呢?”
“和上次一样。”
“好,”空云澈算了算时差“今天下午十五时,也就是日本的黎明。”
“遵命。”
“夕,”
“皇。”
“破晓时让夫人起床,我为她准备了礼物。”
“是!”
……………………………………
东京,本地时间5:21,正值黎明。
绘梨衣倚在司空夕的怀里,美目盈满了泪水,看着手机里的视频。
那个男人穿着和服,柔情似水的说着最浪漫的话,向他在天涯海角的小娇妻诉说着思念与爱意。
窗外,是纷纷而落的樱花花瓣,从5:17开始,伦勃朗就命令飞机空投,经过计算,这些花雨会在5:20落到地面,尊上说了,今天整个东京都要笼罩在樱花里,不计代价!
“咻…砰!”天空上飞来一只烟花,随后便是与前几天一样的烟花盛宴,要说不同,就是更加盛大,更加华丽。
最后一枚巨大的烟花弹升上天空,在极高的天顶,伴随着樱花簌簌而落,它炸开了。晏紫、湖绿、水蓝、月白、鹅黄……各种颜色的光在巨大的茉莉与玫瑰背景上拼出了文字:小怪兽結婚しろMyQueen
司空夕诧异的看了一眼穿着蕾丝白长裙的绘梨衣,这就是皇与后的默契吗?
绘梨衣眼眸含泪,轻轻绵软地说道:“澈哥哥。私は喜んで,beyourwife。”
………………………………
卡塞尔学院,空云澈嘴角带笑,倚着宿舍门,静静地看着目瞪口呆的路明非。
“学,学长…你在这干什么?”
“学院统计学员人数,重新安排宿舍。我和空羽澈在你们隔壁,本杰明和缪在305,楚子航和凯撒在那边的隔壁,小小,蕾娜塔在306,苏茜和诺诺在304。”
路明非的下巴已经合不上了,所以他和芬格尔两个废物的周围都是大佬?!
“好了,”空云澈瞅了一眼正和陈小小腻腻歪歪的空羽澈,“你要去被虐狗吗?”
路明非:???
“今天是白色情人节,凯撒和楚子航在做饭,开派对,你要去吗?”
“路明非,有胡椒粉吗?”凯撒突然出现在路明非面前,一副厨子打扮,手中的菜刀闪闪发光。
“我不吃胡椒粉。”空云澈淡淡说道,
“要是人人都和你吃一样的东西,就没有胖子了。”凯撒古怪的看了一眼空云澈,又看了一眼魁梧的芬格尔。
“老大,你不能这么内涵我啊!”芬格尔欲哭无泪。
噌!本杰明看了一眼凯撒身后,“楚子航学长用村雨切鱼?”
凯撒耸了耸肩。
“会长!叫你切的火腿切好了么?我的披萨准备好了,就要开烤了!”穿着格子围裙的女生端着码好面饼的铁盘,一边说话一边从楼下上来。
她看见目瞪口呆的路明非,意识到自己说话太大声了,立刻回复了淑女的样子,抿着嘴笑笑,闪进了对门。
“苏茜,据说是楚子航还未公开的地下女友。”芬格尔八卦道。
“这话以后别乱说。”空羽澈搂着陈小小走过来,瞥了一眼芬格尔,他怕这货被楚子航和夏弥男女混合双打,也许这货能打得过龙王,但绝打不过空云澈意图改造成的楚子航,罪血皇***卡特啊。
“好了,开饭了。”楚子航淡淡的声音响起。
众人落座,路明非看到空云澈的白烩莴苣,翠玉汤时,嘴角抽搐,“师兄,你是不是针对空云澈学长。”
“没有。”楚子航酷酷的说到。
空羽澈轻笑,“我哥他不吃肉,太油腻也不行。”
“所以,水煮青菜。”
路明非看着津津有味吃着寡淡的饭菜的空云澈,有些惊悚。
分部
空云澈身着阿玛尼的银白色西装,戴着白丝绸手套,腰间佩着套着秘银剑鞘的奥古斯都之剑,手中拿着镶金边的旧约,仿佛意大利亲王般高贵,嘴角扬起一抹初阳般干净温暖的笑容,让东京机场上的女性疯狂。
空云澈看着机场下的蜂拥而至的女人,嘴角不留痕迹的抽了抽。
…………………………………
“什么?!你要去日本?!”曼施坦因的大嗓门好像要把房顶掀开。
施耐德教授也严肃地看着空云澈,“不行,日本那边太危险。”
“有什么危险,不就是分部吗?”
“日本分部由于文化原因,只崇拜强者,我们现在除了昂热校长没人能制住他们,本部派去的交换生,”曼施坦因顿了顿,老脸一红,“你也知道,一般情况都不太好。”
空云澈嗤笑一声,把奥古斯都之剑往桌上一扔,乓。
“你们担心我会被那边调教到见人就鞠躬弯腰,哈伊哈伊?”
曼施坦因和施耐德教授有些尴尬,“不是的,空云澈,我们…”
“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空云澈打断,“但校长能做到的事,我为什么做不到?”
“崇拜强者,那就打服他们!”噌!奥古斯都之剑出鞘,黄金的剑身在阳光下烨烨生光。
………………………………………
空云澈想起了自己当初的豪言壮志,有些尴尬,现在他可能连分部的人都见不到就被这群女人淹没了。
耶和华·无相!
空云澈缓缓地从一群如狼似虎的女人中走出,尽力不被夹扁,原来女人这么疯狂吗?
在耶和华领域中,空云澈缓步走出了人群,一边摇头一边向外走,太吓人了,太吓人了,男孩子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
此刻机场外,两个身着黑色风衣的男女正在等候。
“少主,那个男人真的那么重要吗?他不值得您亲自来迎接,您可是唯一的皇。”女人不解的问道。
“你不明白,樱。”男人抿抿薄唇,“他可是本部的代理校长,比我的地位可高多了,而且,他只是大一新生。那个人都对他不吝赞美之词,更曾直面龙王,他的履历连我都大为诧异。你说,樱,他还不值得我来迎接吗?”
女人吃惊的瞪圆了杏眸。
两个小时后,
“少主,你说他是不是放了我们鸽子。”
“我问问。”源稚生满头黑线,他收回他之前的评价!
“少主,安排在机场各处的成员都回复没有任何异常,他是不是失约了。”女人有些不满。
“不,”源稚生面容古怪,“本部刚刚通知我,他们确定他们的校长来到了东京,东京机场也确定了空云澈确实在东京下了飞机。”
“所以,缪,这个男人在蛇岐八家的热烈欢迎下,偷偷离开了,没有惊动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发现。”
“樱,现在你还觉得这个男人没有资格跟我站在一起吗?”
(当然有,在你妹妹的婚礼上!!)
“至于吗,”空云澈看着又从他身边走过的混血种,这已经是第十七个了,虽然他不知道分部的执行部的装扮,但他知道如此密集的混血种,只有日本分部才可能有。“我不就是来日本度假吗?”
“看来源氏重工一时半会是不能进了。”空云澈轻叹口气,又躲开了一个蛇岐八家的人,想到了来日本之前路明非央求他去的一个地方:秋叶原。
秋叶原,空云澈看着不远处店面中那个绯红的身影,手中为路明非买的手办缓缓脱落。
“啪。”
重逢
时值正午,原本人挤人的秋叶原也逐渐空旷起来,街角那家并不算太大的手办店里,只剩下了红发少女一人抱着一个《街霸》中“春丽”的手办,在纸上写写画画着些什么。
空云澈开启了耶和华·无相,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明明无比想要见到他的女孩,却在这一刻又退缩了,不敢去见她,这就是近乡情怯吗?空云澈自嘲笑笑,轻轻的走到了他一日不见思之如狂的女孩身后。
“先生,这个春丽手办可以便宜一点吗?我的钱好像没有带够。”绘梨衣这样在纸上写道,为了证明自己话语的真实性,小怪兽还可怜兮兮的掏出小熊钱包,展示给手办店的柜员看。她记得澈哥哥之前都是拿一些金光闪闪的东西结账的,好像很珍贵的样子。
柜员一脸不耐烦,摆起了一张司马脸,声音尖酸刻薄:“不卖不卖!就这个价钱,少一日元都不卖!没钱就快点走,别打扰我吃便当!”
柜员像是赶苍蝇一样把绘梨衣推出了门外,穿着红色巫女服的小怪兽站在炎炎的烈日之下,她小心翼翼地收好自己的小熊钱包,小脑袋耷拉着,一脸委屈地向前走去,顺便拉住了身边想要暴走砍人的司空夕。
吁…司空夕长出一口气,收回了已经出鞘的曦和剑。
空云澈嘴角勾起了危险的弧度,用手机拍了一张店员的照片,发给了伦勃朗,“我要他在全日本被封杀!”
“遵命。”
空云澈缓缓撤去了耶和华·无相,故意拿出比绘梨衣钱包里少的钱,问道,“我想买一个春丽的手办,这些钱,够吗?”
“够的,先生。”柜员微笑,他并没有看出空云澈嘴角嘲讽的弧度。
“多谢。”空云澈微微一笑,眼中露出浓浓的不屑。
“伦勃朗,找人做他一顿,实在不行,天堂湾填海的沙子有点不够。”空云澈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的微笑。“遵命。”
“绘梨衣,澈哥哥,来了。”空云澈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耶和华·寂静。
刚刚走出店面的女孩身体一僵,“夕姐姐,你听到了吗?”女孩的眼中盈满了泪水,楚楚可怜的看着司空夕。“我听到了,夫人,皇,回来了。”司空夕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您可以回头看看。”
绘梨衣缓缓转过了身,看到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时,绯红色的眼眸中的泪水再也压抑不住。伴随着晶莹的泪水在白皙的俏脸上流淌而下,绘梨衣扑向了空云澈,“澈哥哥!”少女清脆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澈哥哥,绘梨衣好想你,好想你。”耶和华·无相开启。
“乖,别哭,澈哥哥这不是来了吗?”空云澈怜爱的轻柔地吻去了绘梨衣眼角的泪水,“受了什么欺负,告诉澈哥哥,澈哥哥帮你。”
“没什么。”绘梨衣依偎在空云澈怀里,嗅着空云澈身上的茉莉香气,软软的说到。
“是吗?”空云澈的语气更加怜惜,他刚才可都看见了,要是没有他,小丫头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伦勃朗,好好干!
走出店面,外面飘起蒙蒙细雨,空云澈搂着绘梨衣,微微一笑,耶和华·驱逐!随后抱着他的女孩,缓缓走进了雨幕。司空夕紧随其后。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某条阴暗小巷里,几双眼睛正盯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默不作声。为首的是一位俊朗的青年。
在炎热难耐的夏日,这个家伙竟然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外套里是一件绣满浮世绘的衬衣。
鲜艳的色彩恣意的铺在衬衣上,在那片浮世绘里,高大的巨人仰躺在大地之上,清泉流过巨人的眼窝,金发女神从中缓缓爬出。
青面獠牙的恶鬼倒在巨人身边,穿着阴阳袍的神官挥舞着手中的法器……场景盛大而又充满诡异!
看着空云澈和绘梨衣远去的背影,青年攥紧拳头,他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樱,我收回我之前对他的好评。这家伙就是个跟那个男人一样的花花公子!!”源稚生瞪着空云澈搂在自己家妹妹纤腰上的手,眼中喷出炽烈的怒火。
乌鸦和夜叉对视一眼,爷,您能不能根据自己的主观情感评价吗。
樱也好奇的看着远去的两个身影,竟然莫名的有种般配的感觉。不过,男人的魅力有这么大吗,竟然让上杉家主都无法抵抗?樱悄咪咪的看了一眼源稚生,好像,是的呢~
空云澈的嘴角上扬起一抹宠溺的微笑,用手指在绘梨衣的腰上用密语轻敲,“绘梨衣,你哥在后面看着。”随后空云澈便感觉怀中的娇躯一僵,绘梨衣抬起螓首,可怜兮兮的看着空云澈,用唇语说道,“澈哥哥,我们是不是暴露了?”空云澈轻笑,“没事,你哥会同意的。”不同意就…呵呵。
“走吧,”空云澈声音温和,仿佛是诱拐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就当没发现他们。”他可不认为自己的小娇妻能自己从源氏重工里跑出来,有司空夕也不行。
看来,大舅哥放水了啊。
共度的下午
“绘梨衣,你想吃什么?”空云澈轻声问道。
“五目炒饭。”绘梨衣绯红的眼眸月牙般弯弯。
“好,就五目炒饭。”空云澈宠溺的笑笑。
此刻跟在两人身后的司空夕已经目瞪口呆,夫人爱吃的五目炒饭,她也吃过,确实味道不错,但皇啊,那是炒饭啊,炒饭!有油的!
在秋叶原街道尽头的一家小屋里,空云澈和绘梨衣吃到了她心心念念的五目炒饭,但两人都知道,他们真正喜欢的不是炒饭,而是因为炒饭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时的第一顿饭。
绘梨衣一手抓着勺子,小手动得飞快往嘴里扒拉着炒饭,她的吃相看起来一点也不淑女,但却意外的让人感觉非常可爱。
司空夕看着面不改色吃着五目炒饭的空云澈,有些心悸,这是她认识的皇吗?她知道皇和蛮族首领共进晚餐时,都不愿将就吃肉,但是…
司空夕看着将一筷金黄色的炒饭送入口中的空云澈,有些怀疑人生!
“澈哥哥,绘梨衣吃饱了。”
“好,我们走。”空云澈轻笑着拿餐巾将绘梨衣嘴角的油渍轻柔拭去。
司空夕在空云澈搂着绘梨衣离开的时候,暗戳戳的捅了空云澈一下。
空云澈微微回头,看到司空夕拿出一大块白水晶,哑然失笑,轻轻用化为龙爪的手掰下一块放入嘴中。
“嘎嘣!”(银龙的好牙口!)
“澈哥哥,”绘梨衣一脸可爱的疑惑,问道,“你在吃什么啊?”
“糖,”空云澈温柔一笑,“绘梨衣要吗?”
“要!”女孩甜糯的声音响起。
空云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能量相对温和的风属性灵晶,也就是混血种说的,贤者之石,递给了绘梨衣。(昂热:败家子!)
绘梨衣用嘴接住,红唇微微含住了空云澈的手指,香舌伸出轻轻舔了舔空云澈的手指。空云澈一愣,他的小娇妻什么时候这么会撩?绘梨衣眨巴眨巴卡姿兰大眼睛,可耻的卖萌,“怎么?澈哥哥不喜欢?可夕姐姐带我看的电视剧里面的女生都是这么做的呀?”
“司,空,夕!”空云澈一字一顿地说道,他知道这个高冷御姐范的小近侍骨子里是个呆萌妹子,喜欢看肥皂剧,但是你把主母带歪是不是不对啊?!
言灵·风暴之眼!这个混血种认为高危的言灵此刻被司空夕果断的用来跑路。
不过,空云澈看了一眼又萌又撩的绘梨衣,看着一脸可爱的她做出各种令人肾上腺素飙升的魅惑动作却不自知,忽然觉得也不是那么让人接受不了。
看着窗外的蒙蒙细雨,绘梨衣伸出玉手,接住了几滴雨,浅浅一笑,掏出小本本写到,与在源稚生面前歪歪扭扭的小孩子字体不同,绘梨衣的字体清丽娟秀,不是日语,而是龙文,上古龙文,“澈哥哥,绘梨衣现在很喜欢下雨。”
“我也是。”空云澈嘴角扬起一抹宠溺的微笑。
两人依偎在一起,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雨幕,“澈哥哥,”绘梨衣继续写到,“我们什么时候能真正的在一起啊?装小孩子很累的。”
空云澈看着绘梨衣幽怨的星眸,轻笑,“很快的,如果一切顺利,我这次会带你一起走。”空云澈想明白了,与其两人分隔两地,徒增思念,不如将绘梨衣带在身旁贴身保护,空云澈自信没有人能在银龙皇的手下伤害到银龙的后。不过为什么他还是有种不祥的预感呢?
绘梨衣绯红的眼眸月牙般弯弯,迸发出惊喜的光,扑到空云澈的怀里在他的脸颊上轻吻一下,贴到空云澈的耳边柔声说道,“绘梨衣真的好喜欢好喜欢澈哥哥。”
正当这对小情侣卿卿我我时,刚刚赶到的源稚生此刻心情很不美丽!他家的傻妹妹对一个男人投怀送抱,还主动亲他!他难道长得没有那男的好看吗?!
(可能确实没有。至少你出现在机场不会有生命危险。)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
转眼之间,夜幕降临。
行走在夜晚的东京城,别有一番奇妙的滋味。在街边商店透出的暖黄色灯光照耀下,绘梨衣暗红色的秀发晕染上了一层异常美丽的光泽。
在她那一双玫红色的大眼睛里,仿佛倒映着一条灿烂的星河!
空云澈温柔的看着绘梨衣,轻声问道,“绘梨衣很少出来玩吗?”
“澈哥哥在时还好了,澈哥哥会带绘梨衣出来,还不会被哥哥和父亲知道,但是,”绘梨衣幽怨地看了一眼司空夕,“夕姐姐不行呢。”
“是的,皇,夕的言灵力量现在不能笼罩两个人。”司空夕小脸微红,有些尴尬。
源稚生带着樱和乌鸦远远的跟着,由于角度问题,他们看不到绘梨衣的脸,否则必定会大吃一惊。空云澈的耶和华领域虽然可以屏蔽绘梨衣的声音,但不能遮挡绘梨衣的动作。所以源稚生他们是可以看到绘梨衣的微动的红唇的。
“绘梨衣,你要回源氏重工吗?”空云澈柔声问道。
绘梨衣拨浪鼓般摇了摇头,“绘梨衣好不容易跑出来,才不要回去呢。”
“更何况,”绘梨衣的眼眸中满是欣喜与眷恋,“绘梨衣还遇到了澈哥哥,那就更要在外面呆着呢。”
“皇,需要我去定酒店吗?”司空夕轻声问道。
“不必了,夕。我在东京有房产,你哥亲自跑去买的。”
“好,我们就去澈哥哥家。”绘梨衣绯红的眼眸月牙般弯弯。
“家吗?”空云澈喃喃低语,嘴角扬起淡淡的微笑。
………………………………
源稚生此刻很愤怒,他发现自己的宝贝妹妹被那个男人迷的五迷三道的,即使现在已经晚上了,也没有回家的意图。
忽的,一辆加长林肯缓缓驶来,停在了两人的身前,驾驶位的车窗缓缓降了下来,一张苍老但可称得上英俊的面容出现。
“Sir,ma'am,doyouwanttogetinthecar。”一口纯正的英格兰英语。
空云澈绅士的为绘梨衣打开了车门,用手挡住绘梨衣的头顶,跟在绘梨衣后面上了车。
源稚生暴走。
夜不归宿
源稚生现在很愤怒,很愤怒,心情极度不好。他家妹妹不仅对陌生男人投怀送抱,还上了他的车,更打算夜不归宿!!
乌鸦和樱好不容易将源稚生拦下,“少主,”樱娇喘着说到,少主太强了,“那可是本部的代理校长啊,不是以前的交换生,您不能把他揍了啊。”
“是啊少主。”乌鸦也气喘吁吁的说道。
源稚生此刻也已经冷静下来,冷冷的说道,“走,跟上这个代理校长!”源稚生有些咬牙切齿。
林肯车上,司空夕突然说道,“皇,后面的要不要甩开?”令人惊讶的是,伦勃朗一点意外也没有,虽然他之前没有察觉到司空夕,但他见过这个小近侍,也习惯了她的神出鬼没。
“不必,既然他担心绘梨衣,那就让他跟上吧。”空云澈说着,用手轻轻抚着怀中早已睡去的绘梨衣的秀发,嘴角扬起一抹宠溺的微笑,“小丫头,这么能睡。”
当空云澈修长的手指拂过绘梨衣的玉颈时,蓦然一顿。空云澈抬起头,目光带着冰冷,“夕,血,用完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司空夕后背一凉,清冷的声音带着丝丝颤抖,“皇,夫人不让我说。”
“夫人不让你说,你就不告诉我?嗯?”空云澈的声音带着丝丝不悦。
“皇~”司空夕眨巴眨巴眼睛,可怜兮兮的卖着萌。
“夕。”看着空云澈泛紫的眸子,司空夕晶蓝色的眸子暗淡下来,暗道,这下完犊子了…
“不要生气了嘛,澈哥哥,”绘梨衣缓缓睁开了眼,带着一丝朦胧的睡意,“好不好嘛,澈哥哥。”
“好吧,”空云澈轻叹,绘梨衣撒娇对他的伤害是巨大的。
“澈哥哥真好!”绘梨衣绯红的眸子弯成月牙。
司空夕在副驾驶座偷偷的给绘梨衣竖了个大拇指,还得是夫人!
“尊上。”伦勃朗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们到了,樱苑。”
“好。”空云澈一把抄起绘梨衣,惹得后者一阵惊呼,连忙搂住了空云澈的脖子。空云澈轻笑,公主抱着绘梨衣,快步走向樱苑。
源稚生此刻鼻子都快气歪了,他家的宝贝妹妹他都没这么抱过!
别墅内,“伦勃朗,辛苦你特意跑来一趟。”
“属下该做的,尊上,夫人的晚餐,是跟您一样吗?”
绘梨衣的小脸立马就皱成了包子,她虽然不知道空云澈不能吃肉,但也当然知道空云澈的用餐习惯,她,绘梨衣小可爱可是肉食动物!她爱澈哥哥,但不代表她认可并接受空云澈的水煮青菜!
空云澈看着绘梨衣满脸的不情愿,哑然失笑,“正常晚宴就好,我的就单独准备吧。”
用完晚饭,空云澈抱着绘梨衣进了主卧。
“少,少,少爷,”乌鸦的声音中带着颤抖,“小,小姐好像,好像…”
源稚生此刻快要爆炸,“怎么了,快说!”随后气冲冲的夺下乌鸦手中的望远镜,看向樱苑,彻底爆裂。
乌鸦清楚的听到源稚生的磨牙声,有些颤抖,他刚刚看到了樱苑里的灯光只有两盏,一盏是那个老管家的,那么另一盏是……
源稚生:クソ野郎!
源稚生气到爆炸,他家傻妹妹不仅对野男人投怀送抱,还跟他回家,甚至,甚至都睡到一张床上了!!源稚生此刻已经失去了理智,丝毫没有想到绘梨衣对这个陌生男人的反常举动,有点自来熟:绘梨衣和他仿佛共同生活了很长时间。
源稚生提起蜘蛛切,怒气冲冲的向樱苑内奔去,他要砍了那个狗男人!正当源稚生冲锋时,一道淡金的剑光忽的闪现,源稚生瞳孔一缩,连忙拔出蜘蛛切,挡住了这道剑光。
“叮!”蜘蛛切和来人的剑一触即分,源稚生诧异的看着蜘蛛切上的细小裂纹,他和对方的力量并没有差距太大,甚至他还略胜一筹,但是对方的剑太锋利了,锋利到只是一次碰撞这把日本名刀就被切开一条裂缝。他自信在剑术上不逊于对方,但,源稚生看了一眼手中的蜘蛛切,他的剑撑不过二十回合就会变成废铁。
“你是谁?”清冷的声音响起,源稚生抬头,看到了一个身着晶蓝色长裙的蓝发女子,女子手持淡金色长剑,在皎洁的月光下更显清冷,“这里是私人住宅。”源稚生想了想决定暂退一步,“姑娘,在下走错门了。”随后闪身离开。司空夕在原地呆了呆,气愤地跺了跺脚,懊恼的蹲在地上,司空夕你怎么就放他走了啊,谁知道他是不是刺客?
樱一开始看到司空夕时感到了浓浓的危机感,但现在烟消云散,这个女孩虽然气质绝佳,但是感觉不太聪明的亚子。源稚生回来,给震惊的两人看了一眼蜘蛛切上的裂纹,薄唇微抿,他之所以这么着急,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家妹妹跟野男人跑了,还因为那个男人来自本部。绘梨衣绝不能被秘党发现!
“樱,你去在日本搜索一下,看有多少秘党的老鼠混了进来。虽然昂热对外宣称重伤,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明天早上,我亲自登门拜访我们的代理校长。”
………………………………
别墅内,空云澈搂着洗的香喷喷的绘梨衣躺在床上,白皙的下巴轻轻的搁在绘梨衣精致的蝴蝶骨上,细嗅着女孩身上的玫瑰清香。
“澈哥哥,”绘梨衣眨了眨眼,“外面是不是有人?”
“没事,夕会处理的。”空云澈轻吻一下绘梨衣的额头,拉过了被子,“明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啊?”
“一个老混蛋,连自己女儿都不管的老混蛋。好了先不管他,我们睡觉吧,uxormea。”
“嗯。”绘梨衣蜻蜓点水的在空云澈的脸颊上啵了一下后就转身睡觉了。
空云澈轻柔地搂着他的后,也进入了梦乡。
如果源稚生知道是自己龌龊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世界好温柔
次日黎明,绘梨衣坐在空云澈的腿上吃着英式早餐,忽然,敲门声响起。
“进。”
司空夕走了进来,“皇,外面有个叫源稚生的人,自称日本分部执行局局长,想要见您,还有,夫人。”
“你觉得呢,绘梨衣。”空云澈有些好笑的看着紧张的绘梨衣,轻柔问到。
“让哥哥进来吧。”绘梨衣有些紧张的说道。
司空夕看向了空云澈,“听夫人的。”
源稚生开门进来时差点又暴走,他家妹妹竟然坐在野男人的腿上!
“皇,夫人,我退下了。”司空夕说完便离开了。
夫人!!进展这么快!一定不是什么好人!源稚生抓狂,更加确定野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绘梨衣看到自己哥哥用气愤的眼神看着自己,一开始有些慌张,但仔细辨认发现源稚生死死盯着的是空云澈后,便放心了,继续吃着伦勃朗煎的英式煎蛋。空云澈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但源稚生看着空云澈,感觉他怎么那么欠揍!
“源稚生局长,这么早到访在下寒舍,是有什么事吗?”空云澈嘴角扬起一抹初阳般干净温暖的笑容,说起来,他还是大舅哥名义上的上司。
源稚生怒火中烧,这都八点半了,还早?!你和我妹妹在一张床上睡到上午八点,你说我有没有事?!
纵使内心戏十分丰富,源稚生表面没有丝毫表现,“代理校长阁下,您来访日本分部为什么补通知下我们,我们会为您举行热烈的欢迎仪式的。”
“不必了,我来日本只是为了见几个人,顺便带走一年多之前落下的人。”
空云澈最后一句让在场众人变了脸色。绘梨衣的美眸微微眯起,流露出幸福快乐的光,真好,要和澈哥哥在一起了呢。源稚生则眉头紧锁,他感到有些不妙,“代理校长阁下,您要带走的是…”
空云澈目光带着宠溺的看着正和煎蛋战斗的绘梨衣,没有看源稚生一眼,“你说呢?”源稚生暗道不妙,绘梨衣暴露了?
“阁下这样做有些不妥吧,绘梨衣还只是个孩子。”
“她成年了,”空云澈淡淡道,“有自己选择人生的权利。而且,你们真的给她孩子应有的生活了吗?”
空云澈的语气非常的平淡,但却让源稚生羞愧的低下了头,的确,自从他担任行动局局长以来,很少陪着绘梨衣。
“还有,你们这么做真的对吗?将绘梨衣独自扔到医院病房里,不让她接触外界的世界,是为了保护东京,保护她,还是,为培养你们手中的最强兵器?!”空云澈的语气突然变得冰冷,凤眸微眯,淡淡紫光流转,流露出丝丝危险的气息。源稚生迎着空云澈的注视,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澈哥哥,”绘梨衣撒娇的拉了拉空云澈的衣角,“绘梨衣吃饱了。”虽然说着毫不相干的话,但空云澈从绘梨衣的眸中读出了:不要为难哥哥好不好嘛。空云澈哑然失笑,“夕,好好招待源先生,我先带绘梨衣上楼。”
望着空云澈上楼的身影,源稚生莫名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夕小姐,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皇,至高无上的皇。”
绘梨衣被空云澈喂了一滴他的血之后,由于银龙血的强大力量陷入了昏睡。空云澈下楼,“走吧,去书房。”
樱苑书房,源稚生看着桌对面那个慵懒矜贵的男人,有些莫名的紧张,空云澈给自己和源稚生各斟了一杯森灵之心,“尝尝,不错。”
“你都知道什么?”源稚生开启黄金瞳死死盯着空云澈,试图在气势上压倒他。
“呵,”空云澈轻笑,“绘梨衣,上杉绘梨衣,蛇岐八家内三家家主之一,言灵审判,序号111,高危。具体效果是“无尽死亡”,即切割领域内未授权的一切生命。”空云澈每说一句话,源稚生的心就下沉一分。
空云澈用手轻轻敲着书桌,嘴角洋溢着一抹微笑,分外冰冷,“蛇岐八家,不听话啊。”空云澈的黑瞳缓缓化为矜贵的紫色,强大的威压将源稚生悄悄抽出的蜘蛛切压了回去,“源局长,淡定。”
“秘党要对绘梨衣动手吗?”源稚生沙哑的说到,想来真是可笑,他之前还想从空云澈手里将绘梨衣抢回,但现在他在这个男人手中连剑都拔不出来。
“秘党?”空云澈继续微笑,“秘党要想对绘梨衣动手,我就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真实的世界。”
“那你…”源稚生愕然,“不是秘党的人?”
“呵,秘党算什么?”空云澈紫瞳流露出一丝不屑,旋即又盈满了温柔,“绘梨衣说过,这世界是很温柔的。那么不温柔的,我来让他们变得温柔。无论对面是什么,是秘党,还是,龙。”
“源稚生,你只要知道,绘梨衣在我身边,远比在你们身边安全得多。”
“但是绘梨衣的血统…”
“不就是龙血不稳定吗,我有办法,而且远比你们的血清有用的多。”绘梨衣
“而且,你觉得绘梨衣是会愿意待在我的身边,还是留在那个白色的房间呢?我要带走绘梨衣,源局长你也拦不住。”
源稚生沉默。
“哥哥,澈哥哥。”书房的门开了,绘梨衣的俏脸露了出来,“你们在谈什么?”
“没什么。”源稚生和空云澈异口同声。
绘梨衣一脸可爱的疑惑。
“衣服换好了?”空云澈满目柔情的看着绘梨衣,此刻源稚生才发现绘梨衣的衣服跟平时不一样:银色的蕾丝连衣长裙,上面用他不认识的紫金色材料绣着玫瑰和茉莉,绘梨衣的玉颈上戴着银紫色的项链,上面佩着紫水晶吊坠,裙摆底下是若隐若现的水晶高跟鞋,尽显高贵与优雅。源稚生差点没认出来,这是他那个有些孩子气的妹妹吗?这怕不是欧洲迪士尼公国的在逃公主吧!
司空夕此刻也推门进来,“皇…”忽然撇到了旁边俏生生站着的绘梨衣,小手捂住红唇,“这是…”
空云澈微笑着点了点头。
司空夕不住地打量着绘梨衣,不仅因为绘梨衣此刻出众的美貌,更是因为她的穿着。这是银龙皇室皇后的装扮啊!司空夕瞥了一眼绘梨衣的左手无名指,就差一枚永恒之心和岁月之冠了了。
“走吧。”空云澈牵起绘梨衣的柔荑,“去哪?”源稚生问道。
“去见一个老混蛋。”
老混蛋上杉越
正午,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国立东京大学后门的某处小街边,街边停着一辆木质厢车。
这种人力小车在日本被称作“ラーメン(拉面)屋台车”,专为走街串巷贩卖拉面而设计。
窗户撑开就是遮雨棚,棚下摆两张木凳,客人坐在木凳上吃面,拉面师傅在车中操作。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汤锅和食材在案板上摆得整整齐齐,客人坐下来之后,
深蓝色的布幌子恰好能把他们的上半身遮住,营造了一个私密的环境。当然这东京大学旁边奢华的门店相比,这种屋台车的环境和口味都要差上不止一个档次。
但档次下降,价格也会便宜了一大截,来这里吃面的多半都是东大里的穷学生,老板越师傅在这里开业多年来送走了一批有一批的学生,在东大的口碑之中还算得上不错。
此刻,一位大叔正煮着面汤,升腾的热气飘散在四周,让人看不真切他的面容。
此时屋台车的前面门庭若市,学生们聚集在一起,不时发出赞叹的声音,但越师傅知道这些学生并不是为他的拉面而来,而是,越师傅看了一眼拉面摊前面的两人,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悲哀,辛辛苦苦做的拉面十多年都没出名,今天一对情侣开林肯来吃一顿就彻底出名了…
不过,越师傅看了一眼两人,也觉得理所应当。那两张被上天眷顾,惊艳了时光的面容,配上Kiton的西装和Chanel的礼服长裙,应该是出自Tiffany的珠宝,再加上一辆林肯,他也很嫉妒啊。不得不说,越师傅的眼力还是很好的,除了绘梨衣的项链都对了。绘梨衣的紫水晶项链是空里厄斯顿家族的传家宝之一,十七阶超凡炼金物,命运之诗。
空云澈看着绘梨衣吃饱了,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手帕轻柔地为她拭了拭嘴角,眼中的温柔和宠溺仿佛快要溢出来,惹得周围的学生一阵惊呼,“甘すぎる!”
“大叔,面不错。”空云澈嘴角扬起一抹初阳般干净温暖的笑容,说道。
“那当然!”越师傅挑了挑眉。
“就是吃不长久了。”
越师傅突然皱眉,“后生,你可不能咒我。”
“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昂热都被打个半死,你还能好到哪去,影皇陛下。”空云澈耶和华领域笼罩,屏蔽了周围。
“你是谁?”突然,面前的拉面师傅开启了他的黄金瞳。
在此刻,面前的老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位皇帝端坐在高处,俯视屈膝在地的臣子们,眼神平静如水,但是水中藏着赫赫风雷。
空云澈的紫瞳瞬间亮起,迸发出矜贵威严的光芒,“将上杉越的黄金瞳压了回去,上杉越,我不喜欢这样。”绘梨衣的黄金瞳也亮起了,泛着淡淡的紫色,竖瞳闪着耀眼的金芒,小太阳一般照亮着上杉越的面容。但绘梨衣脸上可爱的疑惑却破坏了气氛,“澈哥哥,影皇不是我父亲吗?”
“你父亲吗?”空云澈一顿,似笑非笑的看了上杉越一眼,“这么说也对。”
上杉越则没有对面两人这么轻松,眉头紧锁,
他可是上代皇啊,为什么这对漂亮的过分的小情侣没有一点影响?还有,上杉越看向了空云澈那双让他都有些心悸的紫瞳,那是什么东西!
“你到底是谁?”上杉越再次问出这句话,却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气势。
“你可以叫我一声,”空云澈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女婿。”
众人石化。
上杉越的小破屋,一对衣着光鲜的男女和一个拉面师傅相对而坐,源稚生站在后面眉头紧锁,这个老男人是绘梨衣的父亲,怎么可能?绘梨衣是橘政宗的女儿啊。
“上杉越先生,”空云澈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看着这个老混蛋,“它要醒了。”
“谁?”
“你应该比我清楚。”
“你有离开日本的机票吗?”上杉越的冷静形象荡然无存,不再理会空云澈和绘梨衣,连忙收拾着东西,一副打算逃离的样子。
“你就这么害怕他吗?”空云澈冷冷的开口,虽然他曾用命运之诗在绘梨衣的未来中看到这个老混蛋,但真正见到这个老混蛋庸庸碌碌的样子时,空云澈还是很失望。
“为什么不害怕?!”上杉越有些崩溃,吼道,“那可是神啊,近乎无敌的神啊!”神?源稚生一惊,他好像明白了。
“所以你就要逃跑?抛弃你的一切,抛弃你曾经的下属,抛弃你的,儿女。”空云澈不屑的说道。
儿女?上杉越回头。
“神?”空云澈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神复活,杀掉就是了。没有人能觊觎我的妻还安然无恙,管他是人,是龙,还是神。正好有个人还缺少一个王座。”
但上杉越此刻并不关心空云澈的狂言,“你是说,我的儿女?这不可能,我的避孕措施做的非常好,千代子我每次都是用三个避孕套,多鹤和富枝每个人都是至少四个以上,我这六十年来每次都防孕措施都准备的很充分,她们不可能怀孕的,不可能怀孕的……”
空云澈在上杉越开口的那一刻就捂住了绘梨衣的耳朵,他就知道这个老混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绘梨衣眨眨卡姿兰大眼睛,一脸迷惑。源稚生满头黑线,空云澈带他的妹妹来见这个老流氓?!
“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孩子,”空云澈看着上杉越,缓缓开口,“但如果你没有什么有皇血的兄弟姐妹的话,那他们就是你的孩子。”
“没有,我很确定,我这一代只有我一个人有皇血。所以…”
“所以你该叫我女婿。”空云澈笑了,笑得那么清澈。
“她是…”上杉越定定的看着绘梨衣,心中莫名升起一种亲切感。
“绘梨衣,”空云澈温柔地说道,“他是你的父亲。”绘梨衣眨巴眨巴眼睛,好奇的盯着上杉越。
上杉越眼中蓄满了泪水,向绘梨衣扑去,“女儿!”
砰!上杉越摔倒了地上,空云澈抱着绘梨衣闪到一旁,嫌弃的看着趴在地上的上杉越,“抱他去,别碰我的绘梨衣。”
“谁?”上杉越迅速抬头,一点也不像刚摔了一跤。
“他,绘梨衣的哥哥。”空云澈向源稚生扬了扬下巴。
“儿子,儿子!”源稚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上杉越扑在了地上。把上杉越推到一边,源稚生此刻脑子有点迷糊,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上杉越先生,还有一位。”
“在哪?”上杉越翻身起来,眼中放着光。
“快来了。”
惊天布局
吱。一件黑色轿车停在了上杉越的小破屋前,车上走下了一个穿着大红和服的清秀少年。
这个少年长相并不能说是倾国倾城,但他身上却有一种独特的气质,那种仿佛独立于人间、不食烟火的净琉璃一般的表情,让人忍不住生出想要了解这个男人的心思。
源稚女缓缓走进了屋中,朝震惊的源稚生笑笑,“好久不见,哥哥。”又看向空云澈,眼中带着尊敬,“好久不见,皇。”
源稚生看着早就被自己杀死的弟弟,久久不语。绘梨衣则眼眸弯弯,掏出小本本,写到,“你来了,二哥。”“嗯。”源稚女看着可爱的妹妹,宠溺的笑笑。
空云澈则满脸古怪,“源稚女,你真打算一直做艺伎?我真怕绘梨衣哪天管你叫姐姐。”源稚女脸一黑,“皇,这是我的梦想。”
空云澈看了一眼一旁深深怀疑人生的源稚生,“看来瞒不住了。”
“您本来也想不再瞒了,不是吗,皇?”源稚女轻笑。
“等等,”源稚生说道,他感觉好像连自己的傻妹妹都知道的东西,就自己被蒙在鼓里,“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呀…”源稚女陷入了回忆。
…………………………………
1999,蛇岐八家地下室。
源稚女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不明白平时和蔼可亲的父亲会突然暴起打晕自己。
“稚女啊,”橘政宗的声音响起,但源稚女没有感到以往的慈祥,反而觉得带着深深地阴冷,“你得病了,父亲为你治病。”源稚女此刻只觉得恐怖,什么病不能去医院治,却在这个阴冷的地下室手术。橘政宗拿起一个注射器,有些阴森的说道,“不疼的,稚女,很快就好了。”
源稚女看着注射器里的液体缓缓的注入自己的身体,感到十分悲哀。正当他逐渐失去意识时,阴暗的地下室忽然亮起银色的光华。耶和华·凝滞!
“你要有危险了。”一个有些凉薄的好听男声响起。源稚女吃力的睁开眼,看到橘政宗的动作竟然停滞在半空中,而手术台边坐着一个俊美的男人,男人手捧龙族秘史,感受到源稚女的目光,男人抬起了头,紫色的龙瞳看着源稚女,流转着神秘的光华。
“我知道,”源稚女吃力的笑笑,“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能救你。”空云澈淡淡的说到。
源稚女的眼中放出希望的光,“代价是什么?”
“没有代价,不过你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他想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若有需要,我会再次出现。”
“我答应。”耶和华·幻灭!耶和华·造化!
源稚女一边在头上缠着纱布,一边面色古怪的看着对一个西瓜露出变态笑容,做着开颅手术的橘政宗。空云澈看着缠好纱布的源稚女,扔给了他一个银色的十字架。
“拿着,不要摘下来,这个护身符可以让你不受那个老梆子烦人的梆子声影响。”
“我应该称您什么?”源稚女急忙问道。
“称我为皇吧,二哥。”空云澈缓步离去。
…………………………………
“我是本应堕入地狱的恶鬼,但耶和华将我从恶魔的手中救出,带我上了天国。”源稚女吻了一下十字架,轻声说道。
“所以,这是个只有我被瞒在鼓里的局?”源稚生有些晦涩地说道。
“是的,哥哥,你不必内疚,那个晚上你根本没有伤到我。因为我的言灵是梦貘,你一直在我的幻境里。”源稚嫩轻声说道。
“那个老梆子的身份太多了,连我也不知道他的真身究竟在哪。”空云澈抚着绘梨衣的秀发,“但既然敢对我的妻出手,”空云澈的紫瞳光芒更盛,“Imperatorisiramortalibusnequit(皇的愤怒,凡人不可挡)。”
“王将有消息吗?”
源稚女摇了摇头,“我曾多次试探他,甚至都杀了他来看是谁来收走他的尸体,但是都失败了,这个人就像是突然出现一样。”
“对了,猛鬼众最近有什么异样吗?”
“没有,就是一群被王将忽悠的蛇岐八家的人,不对!”源稚女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一个新加入的女的,这个人十分狠辣,叫樱川奈。”
“不必理会她,”空云澈淡淡说道,“她是我的人,在王将不怀疑的情况下,尽力让她成为高层。”
“是,皇。”源稚女应了一声后就准备离开,“二哥走了,绘梨衣。”
“哦,二哥再见。”绘梨衣此刻正沉浸在她的澈哥哥身上的茉莉香气里,下意识的答了一句,但很快反应过来,用小手捂住红唇,但为时已晚。坏了,绘梨衣想到。
“耶和华·寂静。”空云澈用耶和华领域禁止了绘梨衣的言灵。而源稚生此刻瞪大了眼睛看着绘梨衣,他家妹妹竟然说话了?!源稚生知道绘梨衣由于言灵的问题不能开口说话,但这么多年没说话,绘梨衣也没有说话的习惯。那么为什么绘梨衣现在话说的这么流利?!上杉越也目光复杂的看着空云澈,他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限制了他的言灵。绘梨衣眨了眨可爱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空云澈和源稚生。
“没事,绘梨衣,”空云澈怜爱的吻了一下绘梨衣的额头,“我说过,我在的时候,你可以说话。”
呼,绘梨衣长出一口气,用象牙般的小手抚了抚饱满的胸脯,“终于不用装小孩子了,澈哥哥!”绘梨衣清脆的声音响起,惹得源稚生一阵懵逼。
“这,这是…”源稚生感觉自己的人设都崩塌了,今天这也有太多的事让他震惊了!源稚女则满脸平静,自从空云澈出现在地下室将他救下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世界比他们想的还神秘,当你遇到无法解释的事时,微笑就好。
“哥哥,”源稚女解释道,“皇从十年前就在我们身边了。准确来说,是一直在绘梨衣身边。”
十年前?!源稚生瞪着空云澈,这么说十年前他妹妹就被野男人拱了?!
“好了,稚女。”空云澈摆了摆手,“这个暂且不论,现在关键是怎么名正言顺的把绘梨衣带走。”
“父亲,不,橘政宗,不会让绘梨衣离开的。”
“那就让绘梨衣被劫持离开。”空云澈嘴角扬起淡淡的微笑。“源稚女,你带领猛鬼众今晚进攻源氏重工,源稚生先生,还请您多放水了,而我和绘梨衣会趁乱离开。”
“好。”
入侵
樱开着车前往源氏重工,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座上神色复杂的把玩着一枚银色戒指的源稚生。
“少主,你真的相信那个男人吗?”樱犹豫了一下后,说道。
“我不知道,”源稚生长出一口气,“但我的弟弟妹妹都愿意相信他,那我也愿意赌一把。”
加长林肯上,空云澈轻轻搂着入睡的绘梨衣,眼中溢满了温柔,“她现在越来越嗜睡了。”空云澈有些怜惜的抚着那张被上帝眷恋的脸。“夫人的血统正在被您的龙血同化,皇。”
“我知道,所以她需要大量的睡眠来适应。”空云澈的语气更加怜惜,“虽然九翼银龙的血是龙族中最温和的,但那只是相对而言,对混血种而言,它还是力量磅礴的皇血。”
“到了。”
源氏重工大门口附近,一个身材曼妙的短发女子早已等候在此。
女子看到了空云澈,她对着空云澈微微躬身,“空桑,您好!我是少主的贴身秘书矢吹樱,您可以称呼我为樱,绘梨衣小姐就交给我吧。”
“不必劳烦了,”空云澈婉拒,“夕。”
“皇。”
“带夫人回屋,动静别闹太大。”空云澈边说边将绘梨衣从车里抱了出来,递给了司空夕。
“遵命。”司空夕接过绘梨衣,向大楼里走去。
“空桑,她不认识路吧。”樱有些迟疑。
“不重要。源局长在哪?”
“办公室。我带您过去。”
在樱的带领下,经过层层的安检以后,空云澈来到了源氏重工的二十一层。
平常这里并不对外开放,只当做执行局局长源稚生的办公室,但如果有必要,这里也可以充当会议室。
源稚生坐在老板椅上,刚要开口,就看见空云澈将食指放在了薄唇上,“嘘。”空云澈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耶和华·敕·物质!
嗖嗖嗖!源稚生的办公室的各个角落飞出了黑色的小装置,落到了源稚生的面前。源稚生一直平静的脸色骞然阴沉了下来,当不再有黑色装置飞出时,源稚生大概数了一下,一共有六十多个窃听器,随后脸色黑得像锅底一样。
耶和华领域开启。“好了,源局长我们可以开始了。”空云澈淡淡微笑。
“代理校长阁下,你这样我就更不知道该相信谁了。”源稚生苦笑。
“真的么?”空云澈微笑。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稚生,”一个有些苍老的慈祥声音响起,“我能进去吗?”空云澈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老狐狸上钩了。
门开了,一位白发苍苍身着麻衣的老人走了进来,脸上布满着岁月的痕迹,但却十分慈祥和蔼,略显硬朗的五官又彰显出他早年的辉煌。
“稚生,这位是…”
源稚生反应过来,向这位蛇岐八家的大家主介绍道,“这位是空云澈先生,本部的代理校长。”
“您好,您是橘政宗先生吧,久仰大名。”空云澈微笑着和橘政宗打着招呼,但这微笑不带一点温度,空云澈的眼眸深处还闪过一丝冷意。但橘政宗好像没有看到一样,“是么,空桑还真是年轻有为啊。”橘政宗脸上挂着慈祥的笑。
“谬赞。”
卡!灯灭了。
“停电了?”橘政宗皱起眉头,“稚生,去看看发生了什么。”橘政宗话音刚落,一声爆炸声便骤然响起。源稚生朝窗外一看,在火光冲天的阴影之中,有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背影。
对方站在火光与黑暗笼罩的明暗接错位置,黑色的风衣在火光起伏中席卷。
火光蹿腾的一瞬间,一道狰狞的“鬼”字被映衬的赤红如血。
“猛鬼众!”源稚生惊呼。
橘政宗的面色骤然阴沉起来,“空桑,很抱歉,我们的会话可能要暂时推迟了,蛇岐八家要处理一些家事。”
“请便。”空云澈将自己的脸隐入黑暗中,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橘政宗叫来了几个黑衣人,“好好招待空桑,不要让他遇到危险。”随后便大步离开了。
空云澈看着几个魁梧的黑衣人,嘴角嘲讽的弧度更加明显。
源氏重工门口,樱川奈脸上带着猛鬼面具,提着血红色的长刀长身而立,猩红的血色顺着空气凝结在忍刀上,再顺着同样血色的刀缓缓滴落在地面上。女子曼妙的身影之后,是横七竖八横躺在地面上的尸体,和蜿蜒成小溪的血液,在火光映照之下,更像是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樱川奈轻巧的迈着猫步缓缓的走上了源氏重工门口的台阶,风间琉璃刚给她传递了来自皇的指令:攻取蛇岐八家!
五分钟之后,一个男人站在监控室大厅的位置盯着屏幕上的某个画面,在那里一个带着红色恶鬼面具的女人,正优雅的迈着模特步缓缓上前,“组长,还要继续向前吗?”
“攻取,是什么意思,我不用告诉你们吧。”樱川奈轻启红唇,吐出了让这些猛鬼众精英们毛骨悚然的话。
蛇岐八家的家主们正欣慰的看着迅速出击应对突发事件的后辈们,突然脸色变得阴沉。监控录像中,蛇岐八家的精英们被偷袭的猛鬼众大肆屠杀,血花四溅,尘土飞扬。
“岂有此理!”一位硬朗的老人起身,“大家主,我要灭了他们!”
“风魔家主,冷静。”橘政宗单手下压,“我们此刻更不能冲动,冷静才能为他们报仇。对了,上杉家主呢?”
“在…”樱井家主看了一眼监控,忽然顿住了,“大家主,上杉家主消失了!”
监控中,绘梨衣的病房空无一人。
……………………………………
“该死。”空云澈手执奥古斯都之剑,将一个磕了进化药死侍化的猛鬼众击杀,感知着手中越来越沉重的奥古斯都之剑,露出一丝苦笑,“怎么就这么巧呢?”空云澈轻轻按住右手动脉,“还好,应该够用。”
空云澈紫瞳开启,但此刻的法则之瞳却有些明灭不定,“要更快才行啊,绘梨衣,澈哥哥来了。”
负伤离开
源氏重工高层,司空夕拿着羲和,轻蔑的看着面前的蛇岐八家精英,绘梨衣刚刚醒来,也还是有些迷糊。
“女人,放下上杉家主!”蛇岐八家的人喊到。
司空夕撇了撇嘴角,一道金光闪过,这些蛇岐八家的“精英”就倒在了地上。
“夕姐姐,你不能杀他们!”绘梨衣扯了扯司空夕的衣角。
“好的,夫人。”司空夕无奈,换上了羲和的钝面。
……………………………
另一边,空云澈现在有些无语,本莎芭是不是盯上他了?怎么这么倒霉!
与空云澈的无语相比,对面的老人面色凝重,“代理校长阁下,现在是特殊时期,还请您不要随意走动。”
空云澈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我若是不呢?”
“那,蛇岐八家犬山家主,犬山贺,请空桑赐教。”老人缓缓拔出了太刀。太刀刀鞘深红,犹如在燃烧一般带着令人难以忽视的灼目,这是名剑“鬼丸国纲”,日本历史上出名的斩鬼刀。
“那还真是糟糕。”空云澈感知着体内的龙血,眉头微皱,他是真不想和他打。看着战意盎然,整个人的情绪中都在酝酿着一股拔剑之前的蓄势的老者。空云澈微抿薄唇,握紧了奥古斯都之剑。
此刻的犬山贺眼神已经变得愈发犀利,就像是一双即将出鞘的剑,整个人浑身上下的一丝一毫都无不散发着锐利的锋芒。整个人都状态已经绷紧到了极致。
一股锐利的锋芒在空气之间变得愈发尖锐,就像是无数把刀片横在一个人的脖颈之上,锋利的连空气都具备了刀刃杀人的属性。
“言灵·刹那!”犬山贺出刀。目视!吐纳!鲤口之切!拔付!切下!血振!纳刀!犬山贺整个人犹如一头咆哮狩猎的狮子般猛然朝着世界伸出利爪。犬山贺刀出鞘,挥刀斩出,仿佛是带着无与伦比的气势,斩破一切障碍。
空云澈轻叹一口气,幻流碎空!弑神剑·繁星璀璨!
犬山贺自认为自己的速度除了昂热无人可及,但空云澈给他上了一课,犬山贺刀光闪过的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日本乡下璀璨的夜空,繁星密布,绚烂美丽,但美丽之下是极致的危险:那不是星光,是奥古斯都之剑的剑尖寒光。
乒!鬼丸国纲被高高的击飞,犬山贺还保持着出刀的姿势,有些发愣,他败了?还是在速度上完败?
“受教了。”空云澈缓缓将已经重若千斤的奥古斯都之剑收回秘银剑鞘,随后便朝司空夕的方向疾行而去。
犬山贺愣在原地眨了眨老眼。“犬山家主,”源稚生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有多强?”
犬山贺苦笑,解下了身上的武士服,源稚生看到犬山贺的身体后,吓了一跳:老人的身体上布满了鲜红的血点。“少主,”犬山贺沙哑的说道,“这才是真正的极速啊,在我一刀都没有落下的时候,空桑已经击出了上千剑。代理校长,他名副其实。”
司空夕手执羲和站在绘梨衣的前面,轻蔑的看着面前的嗑药后死侍化的猛鬼众,“一起来吧。”司空夕清冷的声音响起。
“吼!”仿佛是感受到了司空夕的挑衅,死侍一起冲了上来。司空夕身化一道乳白色的光芒,穿梭在死侍群中收割着这群鬼的生命。司空夕此刻有些无语,皇啊,虽然她的本职是近侍但她是黎明与守护之王里的黎明啊,善攻不善守…要不是绘梨衣自己的审判也能消灭一些死侍,怕是空云澈早就坐不住了。
“耶和华·风刃!”感受到耶和华领域的靠近,司空夕一喜,“夫人,皇来了。”话音刚落,空云澈的身影便出现在绘梨衣的面前。“澈哥哥!”绘梨衣乳燕投怀。空云澈连忙抱住自己的小娇妻,“夕,清理干净。”司空夕得令,立刻冲出给死侍群带来了死亡的盛宴。
“澈哥哥,绘梨衣好想你哦。”绘梨衣小脑袋蹭了蹭空云澈的胸膛,撒娇道。空云澈轻笑,“我们很快就能离开了。”
空云澈忽然撇到了阴暗角落里的一抹寒光,“噌!”是忍刀破空的声音!空云澈迅速抱住绘梨衣,将后背转向刀光袭来的地方。“噗呲!”
绘梨衣呆呆的看着空云澈胸口露出的一点刀尖,感受着脸上的温热,伸出颤抖的手摸了摸空云澈的脸颊,“澈哥哥…”少女的声音带着哭腔。
“没事的,绘梨衣没事的。”
橘政宗手拿忍刀,一脸悔恨,“绘梨衣,对不起,老爹以为是入侵者。”
绘梨衣突然转头看向橘政宗,清澈的眸子流露出丝丝恨意,“伤害澈哥哥的,都要死!”
橘政宗和赶来的源稚生看着绘梨衣亮起的黄金瞳,以及逐渐爬上少女血颈的白色龙鳞,齐齐惊呼:“不要,绘梨衣!”源稚生是因为关心绘梨衣,橘政宗则是因为不能少了唤醒白王的容器。
好像是听见了他们的祈祷,绘梨衣的黄金瞳和龙鳞逐渐消失,但这并不代表绘梨衣的怒气消失,虽然鬼不再愤怒,但后的怒火才刚刚燃起。
绘梨衣绯红色的眼眸逐渐化成紫瞳,玫瑰色的长发也从发梢处逐渐变为银白,少女的嘴中缓缓吐出繁杂晦涩的语言,“…不敬皇的愚钝的凡人啊,接受终末的审判吧!”
“Jehovah·Trial!”
绘梨衣淡漠的紫瞳无声的流着泪,死死的看着橘政宗,用皇后的身份决定了他的死亡。橘政宗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化为飞灰,同样惊恐的还有靠近绘梨衣十米之内的蛇岐八家的精英和猛鬼众,他们的身体也在龙文的吟唱中化作尘土。
司空夕惊讶的看着绘梨衣,“耶和华·审判?!”虽然耶和华·审判赐予死亡的方法多种多样,但这种形式一定是它!
(耶和华·审判:比审判言灵更为强大,赐予领域内所有没有允许的生灵以死亡,特点:绝对成立!无法反抗和打断!耶和华·权领域的象征。)
源稚生目光复杂的看着地上橘政宗变成的尘土,就这么,完了?
绘梨衣在释放完耶和华·审判之后发色和瞳孔恢复了正常,软软的和空云澈一起倒在了地上。
“砰!”大门被暴力的破开。一身黑色风衣的空羽澈提着阿比索斯进来,“司空夕,我哥怎么了?!”
“深渊殿下,皇和后受了重伤!”
“本杰明,缪,带我哥和嫂子走!”
空羽澈看着源稚生,微微一笑,“源局长,很抱歉,我们有些唐突,但空云澈对我们本部的意义太大,希望理解。”
“您是…?”源稚生看着空羽澈和空云澈近乎一模一样的面容,有些迷惑。
“空羽澈,风纪委员会副会长,空云澈的弟弟。幸会。”
“幸会,下面要小心。”
“多谢提醒,但我们上来时已经清理干净了。希望下次见面。”
源稚生站在窗口,看着被本部风纪委员会团灭的蛇岐八家和猛鬼众,陷入了沉默。
黑天鹅港,赫尔佐格博士从维生仓里睁开了眼睛,苍老的眼中满是恐惧,喃喃自语,“那还是人的力量吗?”
返程
前往卡塞尔的绘衣集团私人飞机上,空羽澈面色阴沉,“缪,我哥和嫂子的伤怎么样?”
“后只是脱力和悲伤过度,并无大碍,皇的伤只是刀伤,并没有伤到要害。但…”缪有些犹豫。
“说!”空羽澈感觉这事没那么简单
“深渊殿下,圣羽救赎对皇起效了。”
“什么?!”空羽澈惊起,“你说,言灵对我哥起效了?”司空夕也惊奇的看了过来。
“是的,深渊殿下,黎明殿下。”缪在两位殿下前有点拘束,她还只是创造与光之王麾下的一个小藩王啊~
空羽澈眉头紧锁,他哥究竟在瞒着什么?怎么血统权柄都消失了?他突然想起了之前他询问司空澈世界规则的事,但这位守护殿下却对这事三缄其口。空羽澈看向了窗外,飞机的外面满是云雾,迷茫的云雾。
………………………………
机舱房间内,空云澈缓缓转醒,当看到自己身处何处时,嘴角扬起一抹苦笑,“看来他们应该都猜到了一些事,”空云澈看向前方,犀利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间和空间,看到了遥远的远方,“九狱之主吗?”空云澈轻语,“我会上门拜访的。”轻轻抚了抚躺在身边的绘梨衣的美背,“这万界为盘,众神诸族为子的棋局,我和澈在就够了,你们还是不要进局了。”
绘梨衣微微动了一下,睁开了绯红色的眸子,看到嘴角勾起一抹初阳般温暖干净笑容的空云澈,眼泪再次流淌而出,“澈哥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空云澈轻轻抱着少女,用指尖轻柔地拭去女孩眼角的泪水,“我在,绘梨衣,澈哥哥在,我说过的,我会永生永世的缠着你的,又怎么会私自离开呢?”
“澈哥哥,绘梨衣也会永远陪着你的。”绘梨衣梨花带雨的笑笑。
“啧啧,还真是甜掉牙啊。”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吓得绘梨衣连忙钻进了空云澈的怀里,裸露出的肌肤渐渐变得和她的发色一样绯红,冒出肉眼可见的蒸汽。真·蒸汽姬2号!
“空羽澈,你不会说话就别说话!要是吓到绘梨衣,我就把你做成烤龙肉!”
“呦,我好害怕啊!”空羽澈戏谑地笑道,“我亲爱的哥哥,你现在龙皇血统都没了,还怎么用耶和华和奥古斯都之剑?”
看着空羽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空云澈沉默了一会,从床头拿起了他受伤前穿的西装,在口袋里掏了掏,面无表情地拿出了一卷火系神诏。
空羽澈:“哥,我错了!”
飞机套间,空云澈轻搂着俏脸通红的绘梨衣,和空羽澈,陈小小,司空夕,本杰明和缪坐在一起。
“所以,哥你的龙皇血统真的不能动用了?”空羽澈率先发声。
空云澈微微点了点头,“我的权柄暂时消失,绘梨衣的言灵能力暂时也无法动用。”绘梨衣眨巴眨巴卡姿兰大眼睛,一脸可爱的疑惑。
“没事,绘梨衣可以说话,这屋里除了陈小小都是龙。”空云澈捏捏绘梨衣白皙的小脸,“至于你的龙血…”空云澈看向了司空夕。
“夫人,您在极度悲伤下激活了皇留在您体内的龙血,释放了耶和华·审判…所以您现在的龙血已经被耶和华·审判燃烧干净了。”
“就是你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用言灵了。”空云澈解释道。
“哥,我想摸摸你。”空羽澈突然蹦出来一句。随后机舱内的众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两人。“空,羽,澈!”空云澈挤出了几个字,又拿出一卷本体系神诏。
空羽澈鼻青脸肿的为空云澈把着脉,面色有些凝重,“果然,你的血流非常平稳,就像普通人一样,龙血确实消失了。”
“没事,影响不大,就是一段时间别想战斗了。我们这是到哪?”
“回学院。”本杰明答到。
“不,”空羽澈打断,“通知飞行员返航,更改目的地!”
“去哪?”
“BJ。”“仕兰。”
“到底去哪?”本杰明无语。
“杭城。”空云澈一锤定音,“在那我和空羽澈分乘火车,我坐高铁去BJ,空羽澈坐火车去仕兰,本杰明你和缪立刻返航去卡塞尔。”
“好!”
仕兰,空羽澈带着墨镜,搂着陈小小下了火车,吸引了一大片目光。
“羽,你来仕兰干什么?”陈小小有些疑惑的问道,她记得风纪委员会没有人跟仕兰有关系吧。
空羽澈无奈笑笑,拿出了手机,“路明非同学聚会,问我来不来,我一开始以为没什么事干,就答应了,谁知道我哥闹出这档子事。”
陈小小无语。
“好了,先去他家看看,这个衰货没告诉我聚会地点。”空羽澈有些头疼,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来。
路明非此刻正在家中腌着咸菜,垂头丧气的受着婶婶的黄金三板斧。
“叮咚。”门铃响了。
“路明非,快去开门!人懒就穷!”
路明非丧丧的打开门,看见一个俏生生的女孩穿着Chanel的休闲装站在门口。陈小小笑到,“学弟,生日快乐,不请学姐进去坐坐?”
路明非有些懵。
路明非坐在沙发上,看着婶婶和弟弟对陈小小不住地献殷勤,陷入了沉思。
“姐姐,你看看我,我是很优秀的,我刚刚收到了奥斯丁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呢!”路鸣泽用尽全身解数撩着陈小小,这可是真正的女神,泡到了能少努力三十年啊!
“抱歉弟弟,”陈小小温和地笑笑,“姐姐有男朋友哦,而且,姐姐不太喜欢弟弟哦。”除非是像空羽澈那种颜值的,陈小小在心中补了一句。
“叮咚!”像是应答陈小小一样,门铃又响了。
“学弟你去看看,是不是羽澈来了。”
“哦,好!”路明非反应过来。
“学弟,生日快乐啊。”空羽澈拿着蛋糕进了门。
“学长学姐,你们还记得我的生日真是太好了!”路明非眼中有晶莹闪烁。
空羽澈和陈小小对视一眼,有些尴尬,他们是刚刚和诺玛聊天时无意知道的,而且这也不怎么隆重,空羽澈只是随便找了个最近的蛋糕店。要知道,空云澈过生日时,收到的生日贺卡能垒一座墙。(几乎全是女生写的)
空羽澈有些招架不住婶婶的热情,“学弟,你不是说你的同学聚会在今天吗?”
“哦对,学长,我们走。”
和警察犯冲
空云澈话音刚落,一群身着深蓝色警服的特警就冲了进来,“不许动,举起手来!”
空云澈眼角抽了抽,他是不是和中国警察犯冲?“我妻子呢?”
“她已经被控制起来了,跟我们走一趟,你自然能见到她。”一个领头的特警说到。
“哦?”空云澈抬了抬眼皮,修长的手指间把玩着一卷展开的银蓝色卷轴。空羽澈嘴角抽搐,雷空间双系十六阶神诏?要不要玩这么大?
“哥,”空羽澈传音入密,“你就先忍忍,这玩意下去你也不好受啊,再说了,嫂子也不一定有事啊。”他得制止他哥的恐怖想法。
空云澈狭长的眸子眯了眯,收起了神诏,“好,我跟你们走。但你们最好祈祷,”空云澈凤眸中流转着危险的光,“你们没有动她。”
空羽澈叹了一口气,给本部打了电话,“喂,曼施坦因教授,是我,空羽澈,我哥又被中国警察盯上了,罪名应该是恐怖袭击,你叫校董会处理一下,不行叫伦勃朗来。”
芝加哥,曼施坦因脸色古怪,真是和警察犯冲啊!
苏菲拉德披萨馆,空羽澈和楚子航两人相对而坐,面色无奈,路明非则瞪大了双眼,“学长,犯罪了?!”
“你觉得我们干的事应该合法吗?”空羽澈揉了揉太阳穴,看向楚子航,“我哥在BJ干了什么?”
“据施耐德教授给我的资料,”楚子航顶着冰块脸说到,“风纪委员会会长好像是巧合的在一场对BJ南站的恐怖袭击中出现,然后巧合的毫发无伤,再巧合的淡定走出了火车站,最后巧合的被监控拍到。最终导致警方认定空云澈是罪犯。”
路明非满头黑线,这叫巧合?!
赵孟华用鄙夷的眼神看着路明非,“原来你去的学院就是这样的?犯罪学院?怪不得没有什么消息。”
吱。苏菲拉德披萨馆外停下了一辆林肯,一个衣冠楚楚的英格兰老绅士下了车,急冲冲的走了进来。“深渊殿下,尊上他…”
“他不会有事,但你来是要避免最坏的事发生,对了,路明非,”空羽澈拿出一张湿巾细细的为陈小小擦拭着她纤长的手指,带着肯定的语气询问道,“那个男的家里的公司要上市?”
“哦,对。”路明非连忙点头。
“伦勃朗,让他破产。”空羽澈用平静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语,路明非觉得此刻的空羽澈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一句话就能决定着草民的命运。
“深渊殿下,飞机安排好了,您…”
“我会按时回学院的,伦勃朗,你先去把我哥捞出来。”
“遵命,深渊殿下。”
“还有,学长,路明非,你们就先去找匣子吧,那个要紧,别等我哥了。”
……………………………………
BJ警局,空云澈跟在特警领队的后面,面带微笑的看着已经被绘梨衣策反的女警。领队脸色发黑,“纪欣,你要记住你是警察!你不能被罪犯迷惑了。”
名叫纪欣的年轻女警脸色有些羞愧,但一想到小姑娘眨着可怜兮兮的大眼睛,扯着自己的衣角,甜甜的用软糯糯的声音叫自己姐姐,纪欣感觉自己又充满了力量。
“队长在您走后我又看了一遍监控录像,发现两个嫌疑人从地震开始之前就已经在现场了,直到地震结束才离开,队长,没有恐怖分子会在爆炸时待在现场吧。”纪欣调皮的向不远处的绘梨衣眨了眨眼,好像在说姐姐厉害吧。
队长看着这个被策反的下属有些无奈,“纪欣,这不是你我一个人能决定的,要讲究证据。”队长看了一眼空云澈,“你,过来。”
空云澈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看了一眼队长,让后者脊背发凉,随后跟着他进了审讯室。
………………………………
“姓名?”
“空云澈。”
“性别?”
“男!”
“年龄籍贯?”
“……”
“年龄籍贯?!”队长有些严肃的问道,“你要是不说,嫌疑可就剧增了。”
空云澈无语,他能说什么?三千八百岁?还是伊帕拉迪斯(银龙族地,空云澈皇宫所在)?
“职业?”队长仍不想放弃,继续追问。但空云澈已经不想和他继续浪费时间了,索性闭口不言。
正当队长对空云澈抓狂时,路明非和楚子航正在火车南站辅助诺诺进行侧写。
“空云澈是到过现场不假,但在雷蒙德死亡的过程中,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充其量只是在他死后看了一眼。”诺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
“那好,我们就去找匣子。”楚子航说到。
“师兄,”路明非不解,“空云澈学长呢?”
“他不会有事。”楚子航抿了抿薄唇,想起了那个夜里的那群变态。
…………………………………
意大利,波涛菲诺,Splendid酒店。
“…好了,校董到齐了,那么…”
“抱歉,来晚了。”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让等在校董会门前的凯撒有些迷惑,也有些惊讶,缪?!
会议室的门缓缓打开,一位金发少女身着淡金色长裙,缓步走了进来,“各位,久等了,不好意思。”少女微微一笑。
“空云澈不来吗?”弗罗斯特眉头微皱,“他的身份不允许他不来。”
缪轻笑,柔柔的说道,“空云澈先生由于一些琐事不能前来,但他已经安排我,绘衣集团秘书长,全权负责这次会议,所以,我完全能代替空云澈先生,昂热校长,”缪看向了还裹着纱布的昂热,“请开始吧。”
“好,我们来讨论弑神计划报告。”
…………………………………
此刻,楚子航在千禧安保公司清场,路明非和陈雯雯共进晚餐,空羽澈乘私人飞机穿梭在太平洋风暴里,空云澈静静的坐在审讯室里,眼中的光明灭不定,绘梨衣继续装可怜忽悠小女警,伦勃朗和特警队长进行友好的交流,一切都那么平静,好似暴风雨前的寂静,当暴风雨来袭之时,一切都将颠覆。
奥丁
BJ南警察局,空云澈牵着绘梨衣的纤手坐进了伦勃朗开来的林肯,在校董会和绘衣集团的帮助下,空云澈勉强摆脱了嫌疑,但当他看到特警队长那炽热的眼神时,空云澈知道这事还没完。
“走吧,伦勃朗,去接学长。”
“遵命,尊上。”
…………………………………
校董会议,弗罗斯特甩出一份文件,“这是我们收集的资料,在过去的十年里,学院的管理费用节节攀升,大量的金钱被浪费在奇怪的地方。譬如每年我们的昂热校长会公布名叫‘自由一日’的狂欢节,私人包机,还有各种派对。”
校董们看着昂热校长的累累罪证,有些无语。昂热即使脸皮再厚,现在也有些挂不住,刚要开口,却被人抢先。“弗罗斯特代家主,您不会是出不起这些钱吧。”缪温和的笑着说,“绘衣集团可以全权接管,哦,对了。”缪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用戴着金色手套的玉手捂住了樱桃小嘴,一脸可爱,“弗罗斯特代家主,庞贝家主刚刚在唯伊晚宴厅消费了三千五百欧元,伦勃朗先生让我告知您一下,记得结账哦。”
弗罗斯特老脸一黑,“缪小姐,我们不是来讨论这事的。”
“哈哈哈!”昂热极不绅士的大笑出声,“抱歉各位,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哈哈。”不愧是风纪委员会秘书长,几句话就把弗罗斯特那个老混蛋怼的哑口无言。
“昂热,不要太嚣张。”弗罗斯特撇了昂热一眼,“学院的龙骨,必须移交校董会!”
“我不同意!”昂热拍桌而起,“有本事你就撤掉我!”
“撤就撤!也不是没有人能接替你的位置!”弗罗斯特也有些愤怒。
“弗罗斯特,冷静!”坐在昂热左手的一位老人冷冷的提醒道。
弗罗斯特此刻也冷静下来了,没错,是有人能接替昂热,但是,弗罗斯特看了一眼安静的坐在旁边的缪,那个人比昂热更不可控。
“那么,关于龙骨的处理,”弗罗斯特脸色阴沉,“各位有什么见解?”
少女转过头和身后的管家说了什么,“我建议交于校董会保管。”
“附议。”弗罗斯特嘴角扬起微笑。
“我支持昂热校长的决定。”伊丽莎白轻声说道。
弗罗斯特看了一眼两位老人,发现他们没有要开口的意图,旋即便看向了缪,“缪小姐,您呢?”
“弗罗斯特代家主,您觉得绘衣会支持您吗?”缪轻笑。
弗罗斯特脸色发黑,可恶的绘衣!
“好了,”昂热也觉得对弗罗斯特不能逼太紧,“这不应该是今天的议题,我们应该进入主题了。”昂热的眼中闪过执着的光,“关于,”
“尼伯龙根计划。”
…………………………………
空云澈此刻已经接到了楚子航,“你受伤了,学长。”空云澈平淡的说道。
楚子航一愣,旋即无奈一笑,“你的感知还是那么灵敏。”
“走吧,伦勃朗。最快的路线。”空云澈向驾驶位说着,顺便把一个急救箱扔给了楚子航,“处理一下,学长。”
楚子航接住了急救箱,有些发愣,很久没有人这么关心他了。
伦勃朗开着林肯在雨中疾驰,但如果楚子航能关注一下伦勃朗的路线想必会立刻阻止他,林肯车的行进方向赫然是000号高架桥。
…………………………………
“对不起,我拒绝。”当凯撒说出这句话时,校董都有些惊讶,不太理解他为什么拒绝这么优越的条件,不,有一个人看起来不太惊讶,昂热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凯撒,”弗罗斯特的脸色不太好看,“你要慎重考虑。”
“叔叔,”凯撒脸上带着嘲讽,“楚子航和空云澈是我的对手,我会光明正大的打败他们,而不是在您这吃小灶。”
“昂热,”弗罗斯特看着昂热的笑容有些气愤,“你为什么看起来好像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了?”
“我猜到了,”昂热耸了耸肩,“因为前几天有人刚给我发了同样的消息。空云澈声明风纪委员会全员不参与尼伯龙根计划。”
“什么?!”弗罗斯特有些抑郁,怎么谁都不要呢?
“确有此事。”缪温润的笑笑。
得到凯撒的回答之后,众校董纷纷离开。昂热将伊丽莎白和缪送下楼,一出门就看见了在门口等候已久的本杰明。缪哒哒哒的跑过去,在本杰明的脸上吻了一下,“亲爱的,我在车里等你。”随后便坐进了林肯里。昂热看着那辆风纪委员会标配的古板林肯,有些无语。“缪,今天多谢。有时我真好奇,空云澈是怎么把这么一群人聚到一块的?”
坐在车里的缪没有说话,本杰明摇下车窗轻声回答道,“校长,您要知道有些人,天生就是领袖。还有,校长,尽你的全力让长老会冷静一下吧,绘衣,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是吗?”昂热45度仰头,微微阖眸,在黄金般的夕阳中回到了那年的剑桥,看到了那个神一样的男人。
……………………………………
BJ,000号高架桥。
空云澈抚着绘梨衣的秀发,小怪兽由于银龙皇血的缘故,最近特别嗜睡。但,空云澈看着窗外的雨幕,微微皱起了眉头,这雨也太大了吧。
楚子航此刻已经处理好伤口,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雨幕,这一幕和三年前何等相似,楚子航的黄金瞳闪烁着光芒,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们在哪?”楚子航轻声询问道,声音中压抑复杂的情感。
“000号高架桥,楚先生,这是条最近的路线…尊上!”伦勃朗忽然停下,死死的盯着前方越来越浓密的雨幕,湛蓝色的瞳孔急剧缩小。“啪。”楚子航惊讶的看着后视镜里伦勃朗那丝毫不次于他的炽烈的黄金瞳。
“尊上,有些不妙。”伦勃朗的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我知道,学长,你的运气还真是好。”空云澈轻叹,“奥丁的尼伯龙根。”
“吼!”
雨中之战
“吼!”雨幕中传来死侍的嘶吼,这场暴风雨越来越大,仿佛要吞没整个世界,伦勃朗的黄金瞳中光芒流转,仿若熔融的岩浆,“尊上,我去解决。”空云澈微微颔首,楚子航便看到这个人畜无害的英格兰老绅士从阿玛尼西装袖口中摸出了一对墨黑的匕首,打开林肯的车门,化作一道黑色残影,消失在雨幕中。不多时,死侍的惨叫声便回荡在黑夜的暴雨中。
“他是…”楚子航觉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够大了,但看到伦勃朗上一秒还是彬彬有礼的老管家,下一秒便在暴风雨中屠杀死侍,他还是有些惊讶。
“哦,他在上上个世纪也是个很有名的人物,”空云澈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今晚晚餐吃什么一样,“昂热校长应该会对他很熟悉,伦勃朗·卡塞尔,卡塞尔家族最后的族人,梅涅克·卡塞尔的哥哥,也叫,夜刃。”
楚子航不知道夜刃是什么样的人,但他知道卡塞尔代表什么,那是一个传奇的姓氏。
“伦勃朗由于母亲出身的缘故,一直不被卡塞尔家族承认,但却因为爆血秘术得到了强大的力量,曾用七度爆血刺杀一位龙王,差点成功。”
“七度爆血?!”楚子航惊讶出声,他也用过爆血,七度?这怎么可能!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但他因祸得福,接了李雾月半瓶血,成功成为了混血君王,”空云澈眸中流露出奇异的光,“而这,是秘党到现在都没有做到的。但伦勃朗从那以后就销声匿迹,好像是他弟弟的死让他有些心灰意冷,我找到他的时候,他还在调查李雾月的踪迹。”
“李雾月?”空云澈的话触及了楚子航的知识盲区。
“天空与风之王,初代狮心会全军覆没的罪魁祸首。”空云澈适时解释。
“那他的言灵?”楚子航抿了抿薄唇,看着雨中的黑色幻影说道。
“双言灵,冥照,莱茵。”
“莱茵?!”楚子航惊讶,“那不是极危言灵吗?”
“对啊,要是他还是个混血种,释放莱茵基本得完蛋,但他现在是混血君王,”空云澈顿了顿,“还是八成会完蛋。”
“但本杰明的言灵没有那么大反噬。”
“本杰明的天谴神罚是他的本命言灵,消耗小,无反噬。本命言灵是对元素的命令,元素无法反抗,而你们的言灵是对元素的运用,总会有一两个不听话的。”空云澈顿了顿,“本命言灵极其稀有,龙类也只能有一种本命言灵,即使他是龙王。”
楚子航没有再言语,静静地看着窗外雨幕中的黑色身影。
伦勃朗的身影在无边的雨幕中上下翻飞,手中墨黑的匕首快速划过死侍的脖颈,带出一串血花。伦勃朗好像不是在死侍群中杀戮,而是在英国皇室的宴会上与女王共舞。伴随着黑色的幻影流转,一具又一具死侍的尸体倒在雨中。一击毙命!楚子航瞳孔微缩,这是天生的刺客。
当伦勃朗回到林肯车上时,楚子航发现伦勃朗已经脱掉了身上的阿玛尼西装,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黑色夜行衣,勾勒出伦勃朗苍老但饱含力量的身形。
“尊上,他不在。”伦勃朗淡淡开口。
“那就继续走。”空云澈回应,“他不在更好。”
“谁呀,澈哥哥?”绘梨衣此刻已经醒了过来,小手揉着惺忪的睡眼,软糯糯的问道。
“别揉,脏。”空云澈轻轻拉住绘梨衣的纤手,“一个故人而已。”
伦勃朗继续开着车,直到前方出现了一点光亮,“尊上,夫人,应该出来了。”
“不,”楚子航的黄金瞳光芒流转,“不是出来了,是他来了。”
伦勃朗也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前方的灯光透出的不仅仅是温暖,还有庄严和宏大,就像是……朝圣的人迈向神堂。
“那是,奥丁。”楚子航嘶哑着声音说到。忽然一阵马嘶声响起,它的吼声沉雄,像是把雷含在嘴里吼叫,它的鼻孔里射出电光来。
“Sleipnir,”空云澈的眸中流转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那头八条腿的畜生。”绘梨衣轻轻握住了空云澈的手,她能感觉到,空云澈的心情不太好。空云澈反手握住了绘梨衣的纤手,“没事,绘梨衣,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
空云澈墨黑的瞳深邃的如同深不见底的深渊死死的盯着青,另一只手轻轻的空握,要是奥丁早出现一点,他能把奥丁秒成渣,但是现在,空云澈的眼眸中紫芒一闪而逝,他只能出一招,一招弑神剑,或是耶和华的一个分支。
“轰隆!”一声惊雷响起,随后便是一道闪电如利剑般撕破无边的黑暗,当借着那一刹那的光明看清眼前的景象时,楚子航体内沸腾的龙血凉了一半。
白色光芒中站着山一样魁伟的骏马,它披挂着金属错花的沉重甲胄,白色皮毛上流淌着晶石般的辉光,八条雄壮的马腿就像是轮式起重机用来稳定车身的支架。它用暗金色的马掌抠着地面,坚硬的路面被它翻开一个又一个的伤口。马脸上带着面具,每次雷鸣般地嘶叫之后,面具上的金属鼻孔里就喷出电光的细屑。
马背上坐着巨大的黑色阴影,全身暗金色的沉重甲胄,雨水洒在上面,甲胄像蒙着一层微光。他手里提着弯曲的长枪,枪身的弧线像是流星划过天空的轨迹。带着铁面的脸上,唯一一只金色瞳孔仿佛巨灯一般照亮了周围。
北欧神话中,阿斯神族的主神,奥丁!
空云澈看着楚子航有些苍白的面容,再联想到他之前对这里情况的熟悉,知道他在这里有过不好的回忆,而且很有可能楚子航的觉醒,就是在奥丁的尼伯龙根。虽然空云澈知道楚子航想要杀掉奥丁,但那是他在与楚子航对话时用耶和华·真实探知的,他并不知道楚子航为什么对奥丁有杀意。但现在他差不多知道了,一个未觉醒的混血种能完好无损的走出奥丁的尼伯龙根,付出的代价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