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命运长歌
“我来这里是为了将一件东西交予你。”
惊喜过后是迷惑，罗素擦干泪水仔细倾听。
“也许这不是交予，而是交还。”
自考特的怀中，一枚铭牌闪闪发光。
那是罗素很久以前就拿回来的。
疑惑之中罗素从怀中摸索，坚硬的铭牌昭示着自己的存在。
罗素握住铭牌自怀中取出，两枚一样的铭牌遥相呼应。
一个铭牌暗淡无关，一个铭牌光芒万丈。
罗素正要开口询问两枚铭牌的关系，考特抢先开口。
考特没有为罗素解答，而是向他问了一个问题。
“你知道厄运所代表的是什么。”
来自厄运之主苍老的面容在记忆中若隐若现，他的话语大多已随时间流逝，有关他的记忆只剩一鳞半爪。
考特似乎没有想要让罗素回答的意思，他自问自答。
“人从出生到死亡所遇状况，有好有坏，无论天灾人祸，当人们咒骂着厄运的时候，无时无刻不期望这好运的到来。世上本就是如此，既会有好的事情发生，也会有坏的事情发生。”
“当所有的可能性组合在一起的时候……”
罗素喃喃道：“命运。”
考特微微笑了出来。
“命运带来诚挚的问候，她为你带来无上的眷顾。”
两枚铭牌自二人手中飞出，交融在一起。
如铁水熔铸，一团铁水延伸、定格，汇聚出参差不齐的钥匙形状。它翻转、拧动，仿佛打开了一扇无形的大门门。
考特的面容悲悯。
“命运的眷顾带来的既是好事，也是坏事。她带来的不只幸运，还有其背面的厄运。”
“命运的交响曲也是毁灭的交响曲，罗素，你的时日不多了。”
属于神性的代行者的责任已经完成，考特前所未有的犹豫，娜娜已经是他无法再见的梦幻，痛苦已无须言说。这个时候什么话，才能为罗素带来安慰？
只有这一句话，他只有为自己说一句话的机会。
考特沉凝片刻，把眼睛看向那本翻起的巨书。
“娜娜不后悔为你做那些事情，也不希望你活在自责之中。”
这句话在罗素的心中激荡，反添几分苦涩。
考特在说过这句话之后，化作一堆灰烬飘散而去。巨书合拢飘散在天空之中
无尽的星空响起无名的乐声，那些声音直接出现他脑海里，灵魂里。
激荡的乐声，激荡的心海，激荡的灵魂。
有女声小声低语，倾诉着世上的一切。
一切苦难，一切悲剧、一切悲愤……
一切幸运、一切喜剧、一切狂喜……
两柄剑。
一柄黑白高悬空中。
一柄石剑插入大地。
一片星河。
混沌缥缈，流转不定。
然后有光自天上来，遮住了世上的一切。
黑白剑化如天空接引无尽星辰。
石剑接引黑白，幻化成一挂星海。
乐声变调，再掀起新的高潮。
罗素不由自主的将剑握起，激荡的灵魂随歌声汹涌，直至超越了黄金。
世上的一切远转开来，黄金色的斗气穿山裂石，斑驳的剑立时迎上。
一声轻响，裹着黄金色的长剑寸寸断裂。
仿佛星河光芒的长剑高高举起，罗素念着它的名字……“命运长歌”。
白昼之中突显黑暗中的星河，是长剑与星河呼应。
罗素消失在一片星河之中。
诺亚握剑的手不停抖动着，拿着只剩剑柄的长剑。
罗素漫步在星海之中，灵魂的乐声轻了下来，激荡柔和下来。
在接下来的日子这激荡会持续不断，乐声也会持续不断。
这激荡使得他拥有无匹的力量，也使得他最终会走向毁灭。
在此刻他的灵魂已经有些不堪重负，寸寸破碎。
可以预见的是在不远的将来，他会因灵魂的四分五裂而死去。
在此之前，他需要完成自己最后的任务，也是原身的遗愿。
来自白纸的内容已经被他解读，如果想达成自己的心愿，就必须收集几样东西。
虽然他现在已经足够强大，但是这还远远不够。
如果想要将那件事完成的话，他还需要更强大的力量。
“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做完应做的事情。”
他要找回他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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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灵回去之后，没有被关起来，而是被勒令日夜看着战甲的打造。
那具战甲已经差不多完成，现在所做的就是最后步骤。
在这个过程中个工匠可以根据他的要求将战甲进行微调，有些地方只是毫厘之别，反应到斗气的远转上就很有可能决定一场战斗的输赢。
除此之外就是通过这具战甲安抚德灵，这个离经叛道的晚辈虽然叛逆但是足够聪颖，在战斗方面的天分使得他们不忍抛弃。
德灵被以这种方式限制了人身自由，正在打造的长剑成为了他继续下去的理由。
一直在打造战甲的工匠话不多，一天加起来可能只有十句话。他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听取德灵的意见，观察德灵的身形。他通过这种方式将战甲改造成适应德灵的形状。
新打造的长剑还是一个粗坯，德灵亲眼看着炼金术师调配合适的金属比例。
这些金属里面占最大比例的是白银。
滚烫的铁水倒进模具之中，浇成长剑的形状。
待铁水渐渐冷却，草草敲打过便浸入水中。
这柄长剑没有像‘天选’级那样千捶百炼，因为这柄剑不是一个单独的个体而是战甲的一部分。
在战甲的加持之下这柄剑也会超越‘天选’到达一个新的高度，这就是战甲的特别之处。
在长剑做好之后，就被放在台上。工匠又把时间投入到战甲之中，从此再未动长剑一次。
而德灵就紧盯着长剑，等待工匠去将他做好。
看着长剑，德灵便忍不住想去摸。但是又怕对工匠的工作造成阻碍，始终不敢去摸。
工匠微调战甲之后，休息的片刻，看到德灵一脸渴望。工匠对德灵说道：“想摸吗？”
德灵点一点头，诧异夹杂渴望，望着工匠。
“那就去摸摸看！”
德灵将手伸了出去，金属和手贴合在一起。
金属牵引着斗气，将德灵的手掌吸附在上面。
属于德灵的斗气不断灌输到长剑里面，他的手不能动分毫。
在这个过程之中，德灵在长剑中找到了血肉相连的感觉，那剑仿佛是他手的延伸。
斗气灌输，刻下了属于德灵的烙印。
德灵将手收回，工匠坐到工坊里唯一一张椅子上。
“等战甲完成的那一刻，这把剑也会随之完成。而且这把剑会成为你驾驭战甲的钥匙，相信你会好好的保存它。”
德灵坐在离剑不远的地上，感受那奇异的感觉。
工匠又将视线转回战甲，思考着接下来的的步骤。
第一百三十七章 工坊
工匠绝大多数时间都在观察战甲、观察德灵，对于战甲的修改大多来自于这些观察之中。
德灵所能给到的讯息有限，远远不及工匠看到的。
除睡觉之外就只有就餐的时候是休息的时间，工匠睡眠的时候躺在整个工坊唯一一张床上，而德灵就只能坐在地上看着那把长剑。
火焰一直在燃烧，这堆火每天都会烧掉价值十多枚金币的原料，而这相比于战甲的花费不过九牛一毛。
德灵的状态十分奇怪，听从叔叔建议之中，他一直在等待着战甲的完成。似乎忘记了罗素他们的存在。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没有忘记，他之所以愿意跟着自己的叔叔回到属于自己的家族，完全是因为他的同伴。
如果他抗命不从的话，只会被身穿战甲的叔叔抓回来，那时候很有可能被圈禁起来。没有人身自由的他，更没有可能和同伴会和。
他选择了回去，就是为了换取将来出去的机会。
为了这个他放弃了自己的坚持，这坚持在他们看来十分无谓，但在他看来却非同小可。
他为了那些转瞬即逝的……友情，放弃了很多东西。
德灵的这些天除了看长剑之外，一直在想的是罗素、雷诺、莉莉他们，当然他也会想念他的师兄。
不如说他之所以愿意回去很大程度也是因为他的师兄。
困惑在抉择中得到了一部分答案，他为了能做成一些事情放弃了一些东西，师兄想必也是如此。
可是他依然不能释怀。
火焰在眼中摇摆不定，来自血脉来自斗气的亲和感，让他感到些许认同感。
这个工坊是家族最为重要的地方，也是每一具战甲‘出炉’的地方。
三餐吃的是小工送来的牛羊肉，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些白水。
工坊严禁酒类的出现，不单是害怕失火，更因为工匠害怕会因此影响制作战甲时候的稳定性。
到这里可知工坊是一个非常无趣的地方，没有任何娱乐的方式，整日对着的就只有钢铁和火焰。
工匠对此却丝毫没有不满的地方。
这枯燥的生活对他来说不仅不是一种折磨，反而是一种享受。
但这对于德灵却不是如此。
能促使他加持下去的动力便是流离失散的同伴。
又是一个夜晚，德灵如往常一样看着放在石台上的长剑。
工坊的缝隙中突出湛蓝色的光，一个人如星尘汇聚，拿着一把满缀星点的黑色宝剑。
“又见面了，德灵。”
初见的时候，德灵没有想象中喜悦。
这个地方不是任何人都能进来，更何况是那个还未到达侍从等阶的罗素。
他在怀疑，怀疑来者的身份。
“有些事情解释起来有些麻烦，所以我就不说了。我来这里来是跟你告别的，做完一件事情之后我便会离开。”
“因为一些我也不太清楚的原因，我现在能够做到一些事情，如果你想从这里离开的话，我能带你离开。”
德灵警觉地说道：“你的这些话根本不能证明什么，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但是……”
“我不单是以罗素的身份来和你将这些，还是以你师兄的身份……”
德灵徒然暴怒起来，手往石台上的长剑拿去。
罗素伸出一只手按住德灵，对他说道：“你如果认为这是欺骗的话，你将失去知道真相的唯一机会。”
“因为这是一个久远的故事，如果想要告知你就只有这种方式。”
罗素放开按住德灵的手，手指点在德灵的额头。
一束光芒在德灵的额头不断闪耀。
那些故事通过这光一点点灌输到德灵的大脑里面。
“这就是理由吗？”
追寻已久的问题，到今天终于得到答案，德灵说不出是该喜悦还是该悲伤。
眼前这个罗素的集合体，他又该拿出怎么样态度去对待他呢？
“你走吧！”
德灵的表情冷漠下来，罗素有些措不及防。
他向德灵问道：“如果你想要恢复自己的职介的话……”
“用不着！”
“家族已经为我准备好战甲，从此以后我就会以骑士职介生存下去。”
罗素挽留的手突然落下，他叹了一口气，等待了片刻。
在知道德灵没有反悔的意思之中，他举起长剑，伴随星光远去。
罗素走后，德灵面靠墙壁不停地摸着眼泪。
相比于真相，他更想要罗素好好的活着，他宁愿永远不知道罗素到底为什么会放下剑，也不愿意看到罗素以这种方式拿起剑。
歇息片刻的工匠看着德灵不停的抖动的身躯，摇了摇头。
从现在的德灵那里，他得到了更好的改进方案，但他并不希望以这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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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素走后漫步在星海之中，长剑指引着他前进的道路，他这次的目标是莉莉。
莉莉自跟着‘姐姐’回去以后，除了知道了几种巫术之外，就再没有得到任何东西。
因为她的逃走，她的师父更加谨慎的对待她，虽然吃的喝的穿的从未亏待，但是接触巫术的机会就不再有了。
被限制自由的她如同笼中鸟一样怀念着自由的时光，对于巫术的渴望更加浓烈。
她的师父在晋升女巫之后，已经获得了超越常人的寿命。莉莉死去的那一刻，她也会活得好好的。也就是说从现在到死，莉莉都没有再次接触巫术的机会。
这对于一个女巫学徒来说无疑是一种酷刑。
那些只相处的了几天的朋友，莉莉也记挂着，除了怀念之外更多的是对他们的愧疚。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师傅，他们也不会落到危险的境地，面对最不想遇到的状况。
笼中鸟的愧疚通常无人问津，被师傅严苛看管之下的莉莉根本没有放飞自我的机会。
‘姐姐’从把她带回来之后就一直软言细语地和她说话，生怕因为惹她不满。但是当莉莉一旦谈起巫术，便会变了一个脸色。
‘姐姐’似乎认为以这种方式会使得莉莉回心转意，不再想有关于‘自立门户’的事情。
但是这对于莉莉显然毫无作用，她所想所期望的便是成为一个真正的女巫。即便吃了上顿没下顿，整天都饿着肚子，她也要晋升女巫。
倘若她没有接触巫术的话，她可能会因为这些而满足。
但是无论她的成长再怎么畸形，再怎么‘营养不良’，都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巫学徒。
女巫学徒的宿命，女巫学徒的追求就是成为一个真正的女巫。
倘若她无法获得成为女巫的自由，她就永远不可能快乐。
第一百三十八章 僵局
莉莉站着窗前看着外面的森林。倘若她有点想要出去的想法，她的师傅都会出现，打消她的想法。
她的嘴唇带着一抹笑容，这笑容不是内心喜悦的表现，而是不知道该拿出什么表情，只能用笑掩盖自己的无奈。
这笑呆滞，如同木偶。
只有眼睛还带着一抹神采，倒映着的远处的森林。
她们所在的小屋处在魔兽森林的中间地界，有着巫术的保护，她们不用担心魔兽的侵扰。
她将眼睛收回，笑容也慢慢消失。
‘姐姐’带着笑容出现在她面前，她伸出手拥抱莉莉。
“姐姐的实验做完了，让我看看我的莉莉怎么样了。”
“别怪姐姐藤蔓监牢囚禁你，都怪莉莉上次逃走。你知道你离开之后，我有多伤心吗？”
‘姐姐’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莉莉的面容僵硬，对于‘姐姐’的话语毫不动容。
对于‘姐姐’的话，她只觉得恶心。
但她没有办法逃走，现在她的身上没有一点能可以发动巫术的素材……其实就算她的身上有着能够发动巫术的素材，也无法从巫术小屋逃走。
她根本没学到能够逃走的巫术，她的师傅也不会傻到将这种巫术教给她。
难道她就只能认命吗？
难道她就只能一辈子被囚禁在这里，永远晋升不了女巫。
“也许罗素他们能够救我？”
这荒诞的想法只在她的心里存在了一秒，德灵虽然剑术不错，但和‘姐姐’这样的女巫相比还要差上一点。
而且，此时此刻的他们自身都难保了。
她只是在绝望之中想道一切能抓住的东西，即便这可能细若微尘，她也会忍不住期冀。
人如果没有希望是活不下去的，倘若让她不再怎么想，她将无法面对因无法获得自由而有的苦闷。
莉莉的身躯如同木偶一般，被‘姐姐’牵着走进小屋，耳边回响着的是‘姐姐’的话。
“莉莉，你快来跟我尝尝我刚做的蘑菇汤，这可是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
“我还记得你来的时候，就只有那么小的一点，一饿就哭。我就去急急忙忙地去为找吃的。”
“没想到一眨眼你就长这么大了……大了之后就想抛弃姐姐了。”
‘姐姐’一边说着一边抹着眼泪，她感伤了片刻拿着木制的碗勺为莉莉盛汤。
“来，快吃啊。”
她把碗放在莉莉面前，在‘姐姐’注视之下，莉莉勉强喝了一口。
最喜欢的蘑菇汤，在此刻却索然无味。
莉莉的顺从让‘姐姐’很满意，她为自己盛了一碗，一边喝一边注视着莉莉。
过往的记忆、师傅他恩情，她从未忘记，但是有一些是她必须要做的事情。
倘若因为这恩情是支配她的理由，那她宁愿自己还是那个普通的农家小女孩，从生到死连巫术到底什么都不知道。
“师傅。”
莉莉刚开口，‘姐姐’就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她扶额道：“不要再说了，我一听到这些心脏就跳个不停。”
莉莉仍开口道：“师傅一直是我最亲的人，教我巫术也好；喂我吃东西也好；即便是知道‘师傅’是把我偷来的，不是我的亲姐姐，也改变不了这些。”
莉莉低下头，看着那碗蘑菇汤。
“也许如果我从一开始就不知道巫术的话，我会甘心一直陪着师傅。哪怕是师傅的面容依然年轻，而我已垂垂老矣的时候也不会后悔。”
“到时候我可能在脸稍微老上一点的时候就被师傅一脚踢开了，但我也不是没有师傅就活不了。那时候我可能会回到王国找上一个村庄生活着，到时候可能嫁给一些愿意娶我的男人，养育后代。”
‘姐姐’扶着额，使劲摇头道：“不要再说了，这些太可怕了。”
莉莉的话语仍旧不停。
“可是‘姐姐’你知道吗？一个女巫学徒如果无法接触魔法物品是什么感受，就像鱼搁浅在水洼，鸟儿无法呼吸到天空。”
“倘若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我可能真的会死的……”
‘姐姐’说道：“不不不，你不会死，只要我有在……”
“身体可能不会死去，但是心灵会却不一样。倘若师傅要的只是一个木偶，只是一个毛绒玩具，我会如师傅所愿，做一个会说话的木偶。”
“倘如果师傅还想要我这个徒弟，我这个妹妹的话……姐姐您就放我自由吧。”
“在准备晋升女巫的这段时间里，我会尽量陪姐姐到处转转，晋升女巫之后我也会常回来看看。”
‘姐姐’收起那套哭泣的模样，她抹干眼泪说道：“看来你什么都不懂。莉莉，我可以肯定你只要晋升女巫之后就不会再回来了，之前的菲娜也是和你一样的口吻。自从她晋升女巫自立门户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如果你想要做木偶的话，就做吧。只要你肯留在我的身边，就变是一个木偶我也愿意接受。”
此时此刻的莉莉终于绝望，一束星光自窗户投了过来。
‘姐姐’拿起预备好的魔药，如临大敌。
只见星尘逐渐堆积成人的形状。
“罗素！？”
莉莉惊喜之间，‘姐姐’已经将装着魔药的小瓶子抛了出去。
罗素手中的长剑迎着瓶子划去。接触之后，瓶子碎裂开来，里面的粉末全撒在罗素脸上。
‘姐姐’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
“无论你是谁，都无法抵御巫术血液逆流。”
“你已经死了。”
‘姐姐’在心中默念着数字，令她诧异的是罗素的身体竟然没有因此出现变化。
‘姐姐’的脸色变了变，听闻罗素说道：“我希望这件事情能够和平解决。”
“我还不想对我的朋友的亲人刀剑相向。”
‘姐姐’又拿起一个瓶子，打开塞子倾倒出里面的粉末。
罗素的剑已搭在她的脖子上，阻止她释放巫术。
“我说过我不想对我朋友的亲人刀剑相向。”
“我觉得我们可以坐下来谈谈。”
罗素将剑收回，连续不断的赶路让他已经有些疲倦，他拉开一个椅子毫不在意的坐在上面。
“你来这的目的是什么。“
“如你说见，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莉莉的想法，如果她不是你的玩具，而是一个独立的个人。她想要做什么事情，即便是她的师傅也没有资格干涉。”
“这应该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来自莉莉和师傅之间的讯息不断传到罗素的脑子里，他一直在想一个解决的办法。
“即便是师傅也不该试图掌控徒弟，她们也是独立的存在。”
罗素说完之后想到‘姐姐’的态度，感觉根本不足以凭此说服她。
局势陷入了僵局。
第一百三十九章 和解
“师傅，我回来了。”
门外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一个身穿深红色长袍的女子打开小屋的大门。打开门之后，她冲到‘姐姐’身边，使劲抱住她。
‘姐姐’的脸色变幻，阴暗散去，长叹一声。
“你怎么回来了。”
来者自然是菲娜，她说道：“我正式晋升女巫之后听说公会能为女巫提供素材，能够免于到处收集素材，就去给他们制作魔药了。”
“和他们签订契约之后才发现，他们为了保护女巫有这么多条例，只能在各个城镇内转移，不允许步入魔兽森林的中层。”
“我最近才解除和她们的契约，自己的小屋还没做好，就来看你来了。”
“最近我都会住在这里，一直到我的小屋建好。”
“哟，这是师妹吗，她怎么还没晋升女巫啊？”
‘姐姐’脸色僵硬，还未说话，已是被莉莉抢先道：“我有点笨……巫术老是创造不出来，所以到今天都没有晋升女巫。”
菲娜松开抱着‘姐姐’的手，轻轻拍着莉莉的肩膀说道：“现在创造不出来巫术没关系，只要继续努力，终有一天会晋升女巫的。”
‘姐姐’欲言又止，菲娜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给莉莉眨了眨呀。
菲娜转回头对‘姐姐’说道：“对了姐姐，我一个人居住会感觉很孤单，所以我打算把自己的小屋建在你的小屋附近。所以不知道你，你同不同意。”
罗素面带着微笑，看着她们几人达成和解，心里念叨着：“也许已经不需要我了。”他的身形如尘飘尽，那一束星光也暗淡下来。
菲娜依旧在说着话。
“如果师妹愿意的话，也可以将小屋建在旁边，到时候我们研究巫术无聊的时候就可以聚在一起聊天了！”
莉莉怯生生地说道：“好啊。”
“师傅，师傅。我在公会那边的时候，虽然被限制的很难受，但是那里的素材真的很多。只要将魔药制作完毕之后，就可以自己研究了。以后我们可以去公会那里玩上几年，只要不和他们签一个长期的契约就可以了。完成契约之后就给我一些没用的黄金、珠宝，一点都不划算。”
‘姐姐’听到黄金珠宝之后，眼睛亮了起来，偏又不好意思讨要。
菲娜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小袋子，她说道：“这是我送给师傅的，不知道师傅喜不喜欢？”
‘姐姐’犹豫之中，菲娜将袋子放到了她的手里。
‘姐姐’忍不住珠宝的诱惑，将袋子打开，一颗拇指大小的蓝宝石躺在里面。
‘姐姐’拿起蓝宝石的链子，迫不及待地带在身上。
菲娜笑着帮‘姐姐’将蓝宝石项链戴好，她问道：“怎么样，好看吗？”
‘姐姐’点点头。
“曾经，这些可是我梦寐以求的，知道我成为一个女巫。对于宝石的追求也就淡了。”
‘姐姐’将蓝宝石项链取下来，她叹了一口气：“这个还是还给你吧。”
菲娜疑惑地问道：“怎么了，不喜欢吗？”
‘姐姐’用指头指了指菲娜的额头，菲娜不由把头往后缩了缩。
“你这个小调皮鬼，你之前都做过什么我又不是都不知道。是不是将所有宝石中最后的给我了？”
菲娜道：“把宝石中最好的一颗贡献给师傅不是应该的吗？”
她转头向莉莉问道：“你说是不是？”
莉莉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就连师妹都赞同了，师傅你就收下吧。”
“一颗宝石再好，也是一颗死物，比不得师傅对我做的一切。”
‘姐姐’不再推脱，她说道：“宝石什么对我都不重要，只要你们能留下来陪我的话……”
‘姐姐’低下头，菲娜不由抹了抹眼泪。
“师傅，我离开的日子，您一定很寂寞吧！”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和公会签那个契约的。”
“等我们的小屋都建好的话，我们也可以每天见面，到时候你就不用担心没人陪你了。”
‘姐姐’仰起头说道：“在此之前，你们就只能先住在这里了。”
“那就由我来为你准备一套临时的巫术用具吧！”
菲娜抹了抹眼泪做了个鬼脸说道：“我做的实验再多了，这段时间就先休息一下吧！”
‘姐姐刮了刮菲娜的鼻梁，说道：“你这个鬼灵精。”
“就算不为你准备巫术用品也该为你准备寝室和衣服吧。”
“你就先和你的师妹聊一聊吧！”
‘姐姐’走了以后，莉莉怯生生地给菲娜鞠了个躬。
“师姐。”
刚才的古灵精怪似乎只在‘姐姐’勉强出现，‘姐姐’走后菲娜霎时变得成熟稳重。
“以后你就不用担心师傅会限制你研究巫术了。”
莉莉惊讶地道：“师姐，你都知道了？”
菲娜敲了敲莉莉的头：“傻瓜，我又不是没长眼睛。”
“说起来都是因为师姐的错，因为觉得太麻烦了，所以一直没有来看师傅。”
“对了，刚刚坐在那里的人是谁啊？怎么不声不响地就走了。”
“啊！”莉莉说道：“那是一个同伴，想帮我劝劝师傅。”
“在你来之后，可能觉得师傅不需要劝了，所以就离开了！”
菲娜摸了摸下巴。
“那么问题来了，什么同伴会做到这种地步呢？”
莉莉用力地摇头道：“就是一个冒险者同伴，只是认识了几天。”
菲娜点点头：“嗯，只是认识了几天就愿意为你做这些。”
莉莉本身没那么多想法，在菲娜的各种暗示之下，脸也红了。
“师姐，你别乱说。”
菲娜假装疑惑地说道：“没啊，我没说什么啊？我只是在说你这个朋友十分值得信任，只是认识了几天就愿意为你独自进入魔兽森林，闯入女巫的小屋。”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认识一个这样的冒险者同伴。”
“要说乱想的话，是师妹你在乱想吧。”
莉莉脸通红，窘迫地说道：“师姐，您就被捉弄我了。”
“好好好，我不捉弄你了，作为见面礼我教你几种魔药的配方。”
“跟我去师傅那里吧，她也许也需要这些。”
莉莉走在前面，后面的菲娜回想着之前罗素的状态。
在她的眼中罗素的身形，仿佛处在虚无与现实的交接线。灵魂不停地动荡，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这些她都没有告诉莉莉。
她在心底补了一句：“莉莉……你的朋友也许状态不太好啊！”
罗素默默消失，就代表着他不想将这些告诉莉莉，菲娜也不想因此让莉莉多想。
所以她理智地将这些藏在心底。
“师傅，我们来配制魔药了！”
“你的素材都在哪啊！”
‘姐姐’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刚刚不是说不需要巫术用具吗？”
菲娜回道：“我现在改变主意！”
“唉，你这个丫头。”
“别唉声叹气的，快跟我去制作魔药吧。”
莉莉带着笑容走在前面，‘姐姐’看似唉声叹气，实则话语中充满了宠溺。
小屋中其乐融融的时候，罗素正在孤单地远方赶路。
第一百四十章 结束与开始
罗素最后一个要见的人是雷诺……
命运长歌带给了他有关于雷诺的讯息，这亦是他最后一个剑雷诺的原因。
无论是从哪个罗素的角度都不愿意见到一个悲惨死去的雷诺。
但是，他不能永远都不面对现实，雷诺也是想再见一眼的最后一个人。
漫步于星河之中，他一步一步向那个地点走去。
荒野枯骨，风不断地吹起沙尘。一束星光落到上面，凝成一个人的形状。
虽早已做好准备，但是真正见到的时候，罗素仍然经不住伤感。
罗素甩动命运长歌，在地上开出一个大坑，然后一点一点将那些填了进去。
填完之后，再次挥动命运长歌，将其掩埋。
“雷诺大哥，我只能为你做到这些了！”
“罗素和杜雅虽然永远无法和解，但你不用担心罗素会因为杜雅的关系而报复王国。”
“也不会出现你最不想看到的局面——两个至交好友生死相搏，罗素与我都会在那件事情之后消失。”
“也许……我在完成那件事情就会离去，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我们都无见面的机会。但是你也许会在那里见到罗素……这说起来有些绕，你的兄弟罗素很快就要会去陪你，而我也许会前往另一个世界。”
“一个名为遨游的系统终于给我发布了终极任务，巧合的是那个任务和罗素想要做的是同一件事情。不出意外的话，他会将我带回去。”
“我……”
罗素抹了抹脸。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一直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不是你的那个兄弟罗素。虽然他认为我和他是同一个个体，但是我一直都无法承认这点。”
“虽然只是和你只相处了很久，但是这让我真的很愉快。”
“多谢你对我帮助，我会永远……”
罗素擦了擦眼泪。
“我会永远地记住你的。”
在远方，一个身体庞大的狼人走了过来。
它便是杀死雷诺的凶手。
战斧在手，狼人警惕地问道：“你是谁？”
“我吗？眼前这个坟墓躺着的是我的朋友。”
战斧已经举起，狼人说道：“那么你该找我报仇。”
“我早就想到这天了，我找雷诺报仇，他的朋友找我报仇这是一件相当合理的一件事情。”
拿着战斧的狼人非但没有任何恐惧，反而有些解脱感。
“不过能不能将我杀掉的话，还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哦……是你吗？”
罗素的话语平淡，仿佛来自远方。
手中的命运长歌闪烁着星光。
“对，就是我。”
“就是我手中的战斧，将他……”
罗素的身影一闪而过，恐惧充斥着狼人的心口。
他的战斧断成两截，掉落下来，他的手不停地发颤。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很合理，很合理，很合理。”
“那你为什么不杀我呢？”
罗素的身影随星光再度远行，独留狼人在原地不停地念叨。
狼人丢下斧头，步履蹒跚地走在回去的路上。宛如小山般庞大的身躯，动弹的身影却活像一个瘦弱的老人，缓慢而艰难。
它走向自己的部落，木做的墙壁已经倒塌多时，唯一一件完好的是中心的木屋。
那木屋光看颜色还很鲜嫩，没有经过多少岁月，应是刚刚做的。
狼人推开门走了进去，他坐在地上对着房间里摆满的头颅说道：“我又回来了。”
“今天还是没有成功死掉，也许我应该不应该执着于死法，随便找个办法死去就好。”
“也许没有保护好自己部落的人就没有资格以一个战士的身份死去，也许狩猎之神也对我的懦弱十分愤怒，所以至今我也没有遇见一个能够将我杀掉的人。”
“将我们的仇人全部杀掉之后，我就该去陪你们，而不是等在现在。”
狼人拿起桌上的骨刺，端详了很久。
那东西是它送给它的小儿子的，它被佣兵用长枪刺中胸口，悲惨地死去。
他又坐在地上，自言自语。
“狩猎之神，原谅我的懦弱。你的仁慈保佑了我的部落能吃上每一顿饭，但是没有保佑他们逃出升天。当然，这些其实是我的责任。”
“我所要的左的事情已经完成，已经没有理由阻止我选择死亡，希望这不会冒犯到您。”
狼人将骨刺刺入自己的喉咙，茂密的皮毛渗出血来。
他的嘴吐着血沫，小山般的身躯颓然倒下。
在他的心目中，死亡之后，他的灵魂已经和自己族人团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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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素漫步在星河之中，现在的想要做的事情已经做的差不多了，似乎已经到了该出发的时候。
如果还有什么人要告别的话，就只剩下程心、程智他们，亚娜、皮特勉强算，但是他现在他真的不想以这种方式再见他们。
也许，自此消失是一个好主意。
交情越深，越会因为失去他而伤心。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他们在记忆中将他慢慢淡化，慢慢遗忘？
罗素无法以原身的立场来和他们告别，也不希望以自己的立场让他们伤心。
他情不自禁地走到格岭镇之后，只是远远地看了青蛙试剑所一眼，便随着星光离去。
“在程智恢复之后，他们的日子也许会变得越来越好吧。”
灵魂的溃散没有带来任何痛苦，只有仿若死亡倒计时般的乐章、精神力慢慢被消耗带来的精神涣散，让他的精神一直处于压抑之中。
“时间不多了，既然杂事都已经处理了，那就该办正事了。”
罗素所说的正事便是原身托付给他的事情。
为了做成那件事情，单凭命运长歌还远远不够。
他还需要收集四枚神石。
神石的属性一共有四个，正是组成世界的四元素，地、风、水、火。
这些神石不会暴露在野外，也非无主之物，必须经历一次惨烈的厮杀才能得到。
即便是拥有命运长歌的罗素也没有完全把握战胜那些敌人，所以他选择了先做完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再去挑战那些敌人。
而现在那些都已经做完，是时候挑战那些敌人了。
“遨游，任务完成之后我到底能得到什么？我到底能不能回家？你为什么到现在都没给我一个准确的信息。”
“看来只有在将任务完成之后才能得到答案了！”
罗素的身躯化作星光，消失不见。
他再一次迈上征途。
第一百四十一章 熊王
罗素第一个要收集的是地元素神石。
根据命运长歌的指引，他来到了群山。
魔兽森林深处，有着这样一群生物，能够运用大地的力量。
它们以熊为名，整日趴在地上汲取大地的力量，不喜招惹过路的冒险者。
只要那些冒险者不去招惹它们，它们也不会动弹半点。
因为大地之熊的力量非同小可，击杀它们也不会获得与风险相匹配的收益，所以冒险者也不会傻到招惹它们。
大地之熊的王者，居住在群山之中的熊王便是大地神石的拥有者，也是罗素的第一个目标。
罗素走到一个山洞前，黑暗如他第一次进入洞穴的时候那样深邃，只是罗素已经不是以前的罗素了。
他走进洞穴，黑暗的感知在命运长歌的时候已经达到了极限，就算是眼睛捕捉不到光亮，感觉也能让他获得有如白昼般的讯息。
他径直走到大地之熊面前，它趴在地上人畜无害。
星光照耀出它的轮廓，比寻常的熊小很多，看起没什么威慑力，反而有些憨态可掬。
它的皮毛染上一层尘土，脸埋在地上，只露出边缘。
罗素还是倾向于先礼后兵，他向熊王说道：“打扰了，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半梦半醒中的熊王有些不耐烦，它喊了一声。
罗素这才反应过来，对方似乎并不能理解他到底在说什么。
一个声音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要晶石的话，拿了赶紧滚。”
罗素摸了摸鼻子。
“晶石的话对我没什么用处，我只是想借大地神石。”
熊王先是疑惑。
“神石？”
趴在地上的身躯动弹了一下，头慢慢抬了起来，扭曲的面目、狰狞的牙齿。
它张大嘴巴向上吼叫着，洞穴不禁震动起来，不断向下吊着粉末。
“你不该惹怒我的，人类！”
罗素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最后还是得动用武力才能将神石拿到手。
手中命运长歌一扬，湛蓝的光芒淡淡的，但已足够穿透洞穴的开一扇直达天空的窗。
熊王暴怒之下，洞穴的石壁往里收缩，要把罗素压成肉饼。
随着光芒的投入，罗素的身形出现在洞穴之外，只见熊王也从洞穴冲出，伸出爪子像是想要够到罗素。
因为距离太远，显得有点像无谓的动作，实质上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随着爪子的深处，罗素的身后出现一只巨大的石手，那石手由山体组成，上面还混合这几颗树木……
石手遮住了阳光，罗素像是没有看到似的，没有回头。
石手用力闭合将罗素抓在手里，被石手抓实了只有那些穿着‘乌龟壳’战甲的人能够抵御，其他人类大多被挤压致死。
熊王正要回去睡觉，闭紧的手掌渗出湛蓝的光。
“如果熊王愿意将大地神石交予我的话，做完该做的事情之后我会把大地神石。”
心声中熊王的声音直接呈现。
“虚伪狡诈的人类，你以为这样就能骗得了我吗？”
熊王将爪子张开对着天空，石刺自地下迅速升起，起初只是几个，后面便是密密麻麻从地下穿出。
罗素的刚变成星尘凝聚身形就被石刺穿透，又化作一缕尘烟在空中飘散。
天空中到处都是升起的石刺，看石刺对罗素没有效果，熊王暴怒地吼叫起来。
更粗一些的石柱拔地而起，有些稠密的地方已经成为一块悬空的石壁。
代表罗素的星尘在熊王附近凝聚，罗素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了过来。
“这对我是没有用的。”
石柱在罗素的下处迅速升起，还未接触到罗素，罗素便已经化作一缕尘烟。
“我已经说过来，这对我是没有用的。”
罗素的身影出现在远方，他所在的下面迅速出现泥土凝成的柱子。
罗素的身影又一次消失。
“我的承诺依然有效，如果你愿意将大地之石交予我的话，它依然是你的。”
熊王暴怒地吼叫地下的泥土沸腾起来，居住在周围的大地之熊都从睡眠中醒来，仰起头看了眼它们的王者，扭动着身躯走到了远方。
飞鸟成群结队的飞起，动物们察觉到危险的来临，一个又一个向外迁移。
“如果你还坚持的话，我就只能和你动手了！”
无数石掌从地面升起，无数土块在天空凝结壁垒，目的都是将罗素困于其中。
罗素的身躯如一缕尘烟。
“如果我战胜了你，大地神石就是我的战利品，永远不会回到你的手中。”
“是否将大地神石交予我，你自己选吧！”
熊王终于冷静下来，大地也随它的心意慢慢停止了动作。
代表罗素的尘埃再一次出现在熊王面前，凝结成具体的身形。
他动了两步走到熊王身边，熊王正用爪子握着那块土黄色的石头。
“可以给你。”
熊王的声音出现在罗素的心里，罗素移动手臂要去拿那枚石头。
熊王的另一只爪子突然伸出来，嘴里露出狡诈的笑容。
脚的一排圆形排列的石刺从地下升去，转眼之间升到了罗素身旁。
这些只是幌子，罗素正要化作星尘消失的时候，熊王的爪子往罗素的胸口掏去，另一只爪子里的神石发出光芒。
罗素的身上出现一层土黄色的泥土，慢慢消失的身体因为这个变得凝固起来。
熊王的爪子正要掏进罗素的心脏。
罗素手中的命运长歌再次扬起，白昼再次化为黑夜。
熊王正沉溺在胜利的喜悦之中，一个来自天外的声音没有引起它的注意。
这声响正是它的镇魂曲，深邃的黑色自剑中飞出，刺破石柱，刺入熊王的心脏。
临死之前，熊王仍然不敢置信，它爪子中的大地神石颓然掉落。
它的身体也如断线的风筝似的掉了下去。
罗素的化作尘埃抓住大地之石，再出现的时候已出现在天空的石柱。
“如果想怪我就怪我吧！我又必须用大地之石的理由。”
罗素的手掌松开，大地神石掉落到命运长歌里面，融入其中。
熊王对地貌的改变一点点变回原样，将熊王的躯体掩埋。
罗素无喜无悲身形再次化为星尘。
他再次往远方前行。
这一次他的目标是风元素神石。
拥有神石的是江城的剑师，借助命运长歌，他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已在江城门口。
眼中已见得大江滚滚，天之江河一眼望不到头。
泥土夯实做成的城墙高而厚，一扇木门打开，来往的尽是东方的面孔。
没时间感怀兴叹，罗素的身形再次消失。
第一百四十二章 江城第一剑
江城是一个大城，运用来自东方的建城方法，城墙刻意做出斜角，可以抵御弓矢和绝大部分攻城武器。
恐怕只有那些身穿战甲的骑士出手才能破坏部分城墙，要不然的话就只能对这个城墙望洋兴叹。
当然他们也有更简洁的方式，那就是撞开城门，而不是选择从城墙上强攻。
但是他们如果从城墙闯入的话，就将面对密密麻麻的剑师。
作为天之江河能够靠岸的唯一的港口，江城俨然成了一个商业中心。
也是剑师最大的聚集地。
虽然比不得身穿战甲的骑士，拥有一把好剑的剑师也是一个不可小觑的存在。
江城很多，来往的人也很多。
有的剑师喜欢在拿到钱币之后喝上几盅黄酒。
有的剑师喜欢在拿到钱币之后喜欢在赌场上赌上几场。
当然，剑师也不是每时每刻都有钱。
没有钱喝酒的时候就只能喝上一杯白水，或者赊账。
没有钱赌的时候就站在旁边看热闹。
穿着长衫的李老四是一个奇怪的人，奇怪的人是他有钱也不赌。
在别人起哄的时候他看，在别人输钱的时候他看，在别人赢钱的时候他也看。
平日里就拿着一柄长剑，套着一把古旧的长剑。
如果有人问他“你赌吗？”，他便笑着摇摇头。
他依旧只看。
赌场自然没有阻止别人看的必要，他们只负责把那些出千的打一顿。
因为来赌博的剑师都是硬茬子，就算收拾剑师也需要雇佣一些用剑打手。
既然是打手就不能弱了，如果弱了就收拾不了捣乱的客人。
来赌场‘任职’的钱起便是一个剑法超群的剑师。
虽然姓钱，但从来没有富过，当厌倦了赚钱买醉、赌钱后就被赌场以丰厚的薪金雇佣为打手。
打手的日子虽然没有当剑师刺激，但是足够稳定，这么一来而去钱起就在这里待了一年多。
钱起刚来的时候，李四就在这里。
钱起来了一年后，李四还在这里。
因为选择来赌博的剑师流动性都很大，不知道哪天就死在某个地方，所以真正了解李四的没有几个。
愿意和他聊天的则更少了。
无论问他什么他都只是乐呵呵地笑，询问者自然没有再问的意思。
因为钱起一直在值守赌场，偶尔也会无聊，看李四来得多了自然也会去攀谈几句。
李四一般不怎么回话，碰了个软钉子的钱起没有再继续的意思，所以最初的时候他们也没熟到哪里。
时间长了李四的特异点让钱起一直觉得奇怪，心存疑惑之下他也向李四问了一句。
“你既然不赌钱，为什么要来赌场呢？”
本来没觉得会得到答案的李四，出乎意料地得到了答案。
“因为我喜欢看。”
喜欢看？
这个答案自然不会让钱起满意，不过也成了钱起与李四交流的一扇窗户。
从那以后李四来到赌场的时候钱起都要向李四一些问题，慢慢地钱起就对李四了解起来。
李四有一个开酒馆的侄子，所以不用像其他剑师一样刀尖上舔血。
这让钱起很是羡慕，因为他赚的钱大多流入了酒馆、赌场，没有女人愿意做他的婆娘。
蹉跎了十余年到现在都没有娶妻，自然没有儿子为他养老。
李四虽然和他一样，但是有一个愿意为他养老的侄子，那么当他年老力衰的时候就不用怕无人供养。
据说李四没有娶妻的原因是自己的剑法太差。
他年轻时也喜欢赌，但是经历的一些事情之后就不赌了，改成了看别人赌。
从知道这件事情之后钱起就喜欢调侃他的剑。
“一定会很锋利吧！”
这个时候李四都会摇一摇头。
钱起大约也明白，一个蹩脚的剑师是没有资格拥有一把锋利的宝剑的，就算能够拥有也早就被那些剑法超群的剑师夺去了。
钱起的剑便是从那样的冒失鬼夺来的。
夺的时候那个冒失鬼还在叫着：“你这是抢劫。”
这让钱起不由失笑。
怀璧其罪的道理都不懂，不配做一个剑师。
李四剑法差，但是酒品好。
在别人喝醉之后吹嘘自己战胜了哪个有名的剑师，击杀了哪个有名的魔兽的时候，他一般会聊些有关于东方的见闻。
他的话有时候会让钱起感叹，同为东方来者谈吐见闻居然会差这么多。
“怪不得剑法不好，原来是个读书人！”
许是为了多听一些有关于东方的见闻，钱起很喜欢找李四喝酒。
对于喝酒这件事李四总是推脱。推脱的多了钱起总以为李四是因为自己囊中羞涩，拿不起酒钱，就常常做主将酒钱付了。
自那之后，李四果然去得次数多了。
这也让钱起感叹各有各的苦处。
李四虽然有侄子供养但是拿到的钱终在少数，还要仰人鼻息。
他虽然没有儿子为他养老，但是拿到的钱能让他自由自在地喝酒。
喝的多钱起就会问些有关于李四的问题。
整日拿着剑的李四便被钱起调笑为‘儒剑’。
穿着长袍是用不好剑的，那剑自然已经被钱起当成了装饰。
据说更古的时候儒生也是人人拿剑的，有的剑长到脸拔出都要费上一些力气。
李四的剑自然和那些儒生差不多。
钱起从听到那个故事之后就把李四所说的‘剑法不怎么样’划为‘剑法很差’。
每次来人挑衅的时候钱起都会提醒李四躲得远远的，李四似乎也知道自己实力不济，从枚插手的意思。
今天也一样。
当那个拿着大剑的剑师指名道姓向钱起挑战的时候，他早早地提醒李四躲得远远地。
还在赌钱的剑师大多放下了自己的骰子，看这样一场好戏。
来者虽然剑法不错，但是相比钱起还差得远。
当他灰溜溜地走的时候，赌场内响起欢呼声。
一个年轻人拿着剑走入赌场，那剑模样古怪，刚刚得胜的钱起自然没有惧怕的意思。
他等着那人上前挑衅的时候，那年轻人却走到李四鞠了一躬。
“李思先生，能不能将风元素神石交予我？”
这一句话在赌场掀起轩然大波。
谁也不相信那个只会看别人赌博的李四就是拿着神石的李思。
周围的喧哗声引起了那个年轻人的注意，他向李思问道：“他们为什么都这么惊讶？
李思拔出那把古旧剑鞘中的剑，剑光使整个赌场一寒。
李思面无表情地说道：“因为很久以前他们都这么称李思。”
“江城第一剑。”
第一百四十三章 胜负
如果说有你要问江城有什么故事的话，你会听到很多答案。跨越天之江河而来的东方僧侣，一鸣惊人之后又消失在荒野的剑师，从家乡过来追丈夫的女子。
当你要问江城有什么不得不提的故事的话，他们会告诉你江城第一剑的故事……
在李思出现之前，江城首推四大宗师，这四大宗师代表四种用剑的流派。
在李思出现之后，这四大宗师之上又有了一个名字，那就是李思。
十年前，江城发现了一枚风元素神石。
十年前，李思一举打败四大宗师获得神石。
这也使得李思站在风口浪尖，获得江城第一剑的美誉。
自那以后，李思消失在人海之中，他成名之后没有广收门徒，也没有选择一个大商团做他们的供奉剑师。
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他来自何方。
自他消失也后，江城只余四大宗师，再不见江城第一剑。
但这不代表着剑师会忘记李思。
能够一举打败四大宗师的李四便是真正的传奇，有关他的故事还在大街小巷传扬。
而这个李思居然会出现在这里，这怎么不让他们惊讶？
而这个李思居然就是那个穿着长衫只会旁观的蹩脚剑师，这怎么不让他们诧异？
诧异过后便是疑惑，他们怀疑这是来者和李思演的一场戏，这个李思不是真的李思。
那个年轻人……罗素没有在意周围人的看法，他向李思说道：“前辈，我有必须用风元素神石的理由，能不能把它先交予我？我会将它奉还。”
李思没有丢下剑鞘，他叹了口气，眼睛在赌场内扫了一圈，将所有人的神态尽收眼底。
“这风元素神石是我抢来的，如果你想要的话就和我做过一场吧！”
他稍稍抬头示意周围围观的人。
“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他们可是会失望的！”
罗素微微摇头。
“可是……在这动手的话，可是会伤到别人的。要不要到城外……”
李思微笑。
“不用。”
“我们比的便是谁能在不破坏周围物件的情况下胜上一招。”
“你可愿意。”
罗素拿起命运长歌说道：“虽然这对我有些不利……但是我接了。”
在说道‘接了’之后，李思手中的剑瞬时而出，一道白光闪过，两剑碰撞在一起。
碰撞的声音很小，比之平常的声音还小。
这也许只是因为碰撞的声音已经超出了耳朵能听的范畴……
这一剑只是开始，李思一件未曾奏效的情况下手腕抖动，剑光炫丽让人目眩。
李思之剑比不得罗素青蛙剑术下的爆发，但已经轻易越过了德灵。
而且他的剑不是一味追求速度，步步为营，极为有章法。
罗素虽然能够勉强能够跟上速度，但既然是勉强，跟上已经用尽全力，根本没有余力进行反击。
赌场的众人听到的便是大小不一的声响，这是因为剑与剑，斗气与斗气，剑与斗气在激烈的战斗之中产生的声响各不相同。
与此同时还有细小的滋啦声。
这些对抗虽然激烈，但也只不过是耗费体力，他们需要把交锋的战场、力量都控制在剑上。
对于李思驾轻就熟的事情，对于罗素却非同小可。
这种抑制中的对抗尤其耗费体力，不一会罗素的额头出现了细小的汗珠。
李思战胜四大宗师当然不是石用快剑，虽然他的快剑非同小可，但绝对不是他赖以成名的绝技。
他这个时候用快剑只不过是拿快剑当做试金石，试出罗素的斤两。
激烈的对抗之后，李思可以放慢了剑速，终于使出了那一剑。
那一剑在普通人眼里是随时可以躲掉的一剑，但在罗素的眼中却感毫无逃脱的余地。
若是退的话，便会退到退无可退的地步。
若是不退，就必须与其交锋直面倾力一击。
李思吃准了罗素在斗气的掌握方面若无他，如果罗素想要接这一剑的话就必须动用超出刚刚所有交锋的斗气。
以罗素对于斗气的掌握程度，对斗气的动用达到这种程度之后无疑会对周围造成影响。造成影响之后，罗素便会输掉这场比赛。
李思暗暗地叹了一声：“你输了！”
“那可未必！”
只见罗素与李思正面交锋，两剑首次放出剧烈的碰撞声。
莹莹星火盘绕命运长歌之上，斗气沸腾化作点点星光落下。
李思的剑碎成几截，在地上划出一块浅浅的痕迹。
李思摇摇头道：“看来是我输了。”
他自怀中拿出一块白色的石头扔向了罗素。
罗素歉意地说道：“我之胜利全赖我手中之剑。”
李思拿起自己的古旧剑鞘，将只剩剑柄和一小截剑身的剑放了回去。
“赢就是赢，输就输，不用为我开脱。你对宝剑的运用也是对你实力的一部分。”
碎成几截的剑身消失在地面上。
“你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你可以走了！”
罗素微微欠身，拿着神石走出赌场。
在走出赌场之后，身体化作一缕尘烟消失不见。
李思在罗素离去以后看了一眼赌场的众人。
他们的比试连脚都没怎么动，长袍对于他用剑的干涉几乎没有。
这场比试对于那些剑师来说太过超乎想象，星尘落下没有一点损失，肆意发散的斗气在变成星尘之后变成无害的光点。
这种斗气的掌握是他们从没有想到的。
至于他们之前的比试，斗气的压制与对抗已经超过了他们认知的范围。
但是虽然无法知道这种对于斗气的掌握到底有多难，但是也不妨碍对两人比试的赞叹。
他们也因此不再怀疑这个李四就是那个李思。
这让他惊喜之余又有些尴尬。
在之前李思还是李思的时候，他们可没少使唤他去端茶倒水。对于这些，李四也极为顺从，他们也认为是理所当然。
但是当这个李四变成李思之后，这一切都不同了。
顾虑在心中生起，已经有人在犹豫是否向李思祈求原谅。
就连自诩兄弟的钱起也受了极大的侮辱似的，涨红了脸。
李思在事情还没有变得奇怪之前，转身，再不回头。
他拿着剑再次走出赌场，之前碎裂的剑在剑鞘中已经修复，名为‘永恒’的天选级长剑虽然锋利、坚韧都比不得其他，但是唯有这个特性让他爱不释手。
李思拿着剑踩着地面跳起，跳到房顶之后，不一会就走到了江城那个最高的建筑之上。
无数房屋尽收眼底，滔滔江水也可望见。
李思既无奈又失落地说：“江城又待不下去了，我本以为能坚持更长的时间的。”
“早知道就不抢那个块破石头了。”
“没有办法，只有再回东方了。”
“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们也许已经忘记我了。”
斗气推动下，李思化为一道白光，掠过无数房屋，直至走出江城。
他拿了几枚银币，走上前往对岸的大船，消失在人海之中。
第一百四十四章 辩论
“地、风、水、火。”
罗素默念着。
他的下一个目标是水之神石。
水之神石的持有者不在天之江河，但是离江城更不远。
它居住在天之江河的一条支流之中，罗素借命运长歌之力出现在那条河流附近。
一条乌龟静静的卧在湖底。
罗素直接了当地问道：“能不能把水元素神石给我？”
乌龟在水中浮了上来，它口吐人言：“可以是可以，那你能不能把你手中的那把剑给我？”
罗素摇摇头。
“你既然不想把这把剑交予我，我又何尝愿意将水元素神石交给你？”
听了他的话，罗素心生羞愧。但为达成目的水元素还是必须的，他仔细在心中盘算。
“对于他来说水元素神石也许和我与命运长歌的关系相似，我是否有些强人所难了？对我来说是绝对不能将命运长歌交给它换取水元素神石的，因为我收集神石就是因为要增强命运长歌的威力。如果我只要水元素神石话无疑是舍本逐末。”
“可我怎样说服它呢？”
罗素开口道：“老……丈，我借用水元素神石是为了做一件事情，等我做完了一定会将神石交还给你。”
乌龟开口道：“你怎么知道我用神石没用呢？我如果开口向你要求道：我要用你手中的剑去做一件事情，如果我做成了我便会将剑交还给你，你会如何答复？”
罗素摇摇头：“不是我不想给您这把长剑，实在是因为我最近要用到这把长剑。”
乌龟反唇相讥：“不是我不给你神石，实在是我最近要用到这块神石。”
罗素心中想道：“也许它不是能用到这块神石，只不过用这种方式拒绝我罢了。”
“要不然还是从它手上抢过来？”
罗素打消了这个念头。
和面对熊王的那个时候不同，在那个时候是熊王先出手，他才动手。
而此刻的乌龟只是和他辩论，他就没有理由向它动手。
罗素叹了口气向乌龟问道：“那么老丈，您怎么才能将神石交给我呢？”
这是试探它是否对方是否真的需要神石，在得知答案才能想下一步对策。
乌龟果然上单，它回道：“借你也不是不可以……”
“在你完成你的那件事情之后，我除了水元素神石还要你的那把长剑……”
“长剑？”来自命运长歌的讯息中在完成它的任务之后，属于命运长歌的部分会崩解飞回原有的位置。
能否将命运长歌赠与乌龟，实在不是他能做主的事情。
罗素本能满口答应下来，反正在他完成任务之后这一切都会消失，但是他没有这么做。
“虽然我也想这么答应您，但是这实在不是我们做主的事情，所以我不能答应你。”
“这柄剑来自天地，我只是暂时拥有他，我没有将它交予他人权利。”
乌龟的眼闭合了。
“既然是这样，那就请离开吧，我还要休息呢！”
罗素咬了下嘴唇。
“我认为我持着柄剑只是暂时拥有，而且我持有这柄剑又不得不做的事情，为了做这件事情我必须收集所有神石才行。”
“而老丈您也是如此，这块神石从无主之物成为您的物品，这是命运的必然。”
“而我到这向你索取这块神石也是如此，我不管怎样都会将它带走，这也是命运的必然。”
“也许您不把神石交予我的话，在命运中也会出现这样的命运：我就算将您杀死也要得到这枚神石，这也是命运的必然。”
“当然，这不合乎道德，但是我宁愿做不合乎道德的事也要将这神石带走，是因为我有必须得到它的理由。”
“如果您愿意将水元素神石交予我的话，作为酬劳我会将地元素神石交予您。”
罗素弓了弓腰。
“拜托了！”
乌龟人性化的叹道：“如果你最早的时候态度好一点的话，我也不会这么为难你。”
“实话告诉你，我如此刁难你只是因为你索要神石的时候对我出言不敬，如果你当初好好请求，以现在这个态度和我商量，我也不会拒绝你。”
“既然你好好好好请求的话，我便把神石交予你。”
乌龟用它的爪子刨除一块海蓝色的石头。
“希望你记得今天的承诺，在事情完结之后将水、地元素神石给我！”
罗素点点头，把石头拿起。
身形如烟尘消散。
四枚石子已经得到三枚，罗素本应继续去找第四枚神石，但是他现在的体力有些支撑不住了。
他的体力准备来说是灵魂的力量，不是真正的体力。
长时间地赶路，使得他的力量挥霍殆尽，他需要休息一夜进行恢复。
罗素在一间旅馆停下，星尘汇聚成他的身体，他走入其中。
短时间内休息的最佳办法就是停止使用命运长歌，只要休息一个之后，他的‘体力’自然就会恢复。
他走进其中，一个有着粗壮臂膀的妇人招呼着：“客人，要吃些什么。”
“……把你们家拿手的东西拿出来吧。”
罗素实在不知道这家店到底有什么东西，对现在他来说口腹之欲由于和命运长歌共鸣淡了不少。
现在他主要消耗的是自己灵魂的力量，而不是真正的能量。
妇人心道：“这客人兴许不缺钱，也许给他上一道比较昂贵的菜，他也能接受。”
“如果他愿意出更多的铁币的话，更好了！”
她向罗素说道：“要不要吃羊肉？”
罗素点点头，他找了一个凳子坐下。
那桌子有些矮小，坐的时候有些拘束，让人不禁皱眉。但这也只能忍受，他总不能坐在地上。
妇人走去厨房，她和丈夫商量着。
“这个客人可能是个有钱人，我们要不要把那个东西加进去点？”
“这样不好把！”
“有什么不好的，只要他睡着之后，把他套进麻袋里一扔，他就……”
“可是……”
“有什么可是，你还想不想送道尔去骑士学院？”
丈夫咬牙道：“那就加点吧！”
他们将粉末状的东西掺进羊肉里面，撒上点盐……
妇人将盘子、刀叉一一端上桌。
然后退到旁边看着罗素吃东西。
她的心砰砰地跳着，有意无意地问道：“客人要不要在这住上一夜？”
罗素点点头，他拿起刀叉一点点将肉吃进嘴里。
他略带疑惑地说道：“为什么要看着我吃东西呢？”
妇人不停点头。
“是是，我这就离开！”
罗素耸了耸肩。
妇人走到厨房和丈夫窃窃私语。
“他吃了吗？”
“吃了！”
“我还是觉得不应该这么做……”
“收起你那副教徒的嘴脸，道尔必须去骑士学院。”
“那我们可以在拿到钱之后将他放掉。”
“也许我们可以用一个木筏将他送走……”
第一百四十五章 波翰子爵
在罗素吃过东西以后，妇人带着她走到一间简陋的房间。
罗素在房间内盘膝坐下。
“他睡着了吗？”
“好像没有。”
“那就再等会吧！”
在天亮之后，妇人和他的丈夫还在等待罗素睡着。
罗素就这么点着烛火过了一夜。
他使劲甩着自己的头，给眼圈黑黑的妇人几枚银币。
他走出旅馆，躯体化作一缕尘烟。
“你是不是放错了……”
“怎么可能，那个药剂师明明就是这个跟我说的：只要吃了药就会睡着。”
“他是骗你的，傻瓜！”
妇人用手指沾了沾粉末，用嘴尝了尝。
“你看它明明没有什么用处！”
“怎么可能，我也来试试。”
她的丈夫也用手指沾了沾粉末，尝了尝。
“是吧！”
说完之后，妇人突然觉得有些发困，她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她倒在地上，进入梦乡。
“安娜……”
她的丈夫也倒在地上，美美地睡上一梦。
一个身材矮小的孩子钻进厨房，看到两人都倒在地上，他嘿嘿笑了一下。
他用衣服兜起几块面包，又嫌不够，用牙咬着了个水果。
这些能让他活上很久。
那两人在醒来之后才会发现自己的厨房少了些东西……
在王国无尽领土之中，有一个由石头垒成的古堡。
这个古堡一直有波翰子爵掌控。
这一代的波翰子爵自骑士学院毕业之后就继承传自先祖的战甲，再也没有和人动手。
波翰子爵一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安排生产，而不是磨炼剑技。有人认为波翰子爵已经没有战斗能力，甚至有人怀疑波翰子爵从来没有晋升骑士，继承战甲之后从没有穿过。这也成了这些人嘲笑波翰子爵的旁证。
远离王国都城中心，在乡下从事生产的波翰子爵，在王国的话语权十分微小。
但是他能主宰生活在他领土上的农民。
因为长时间和农民劳动，所以他和农民的关系比较亲密，有些农民还送自己的儿子给他当骑士侍从。
波翰子爵没有拒绝，但是他教的就只有几招剑技，然后便让侍从们拿着古堡里的劣剑练剑。
练剑之后他们便照常劳动，有时候侍从还会为他洗马，擦拭盔甲。
继承自先祖的战甲由于过于重要，他从未让自己的侍从碰过，一般都是由自己亲自调整。
因为这个他的侍从也从未见过他的战甲到底在何方。
他的侍从名为侍从，实际上只有大约民兵的等阶，这在农民看来也很合理。
因为领主大人也许就只有侍从等级，这虽然不影响领主在他们眼中地位，但是也不认为他能够教授真正的骑士侍从。
一个技艺高超的老师才能教授出好的学生。
波翰子爵如往常一样坐在桌边吃了一口牛排，喝了一口红酒。
手上厚厚的老茧让他的感觉稍有些麻木，墙壁上挂着祖先的画像，壁炉中的火焰熊熊燃烧。
他自己也不记得到底有多久没有碰自己的战甲了。
在他选择继承爵位的时候，就只能为维护自己的臣民付出努力。
波翰子爵放下刀叉，走到一个小房间里面，按住隐蔽处的开关。
一个通往低地下的楼梯突然显露，他拿起火把一步一步走入地下。
走到最低层，是一个很小的密室。
波翰子爵把火把放到密室的缝隙之中，抚摸着那副战甲。
胸口有着如同恶龙头部的隆起，红色的铠甲狰狞、骇人。
波翰子爵用手去碰触战甲，那战甲化作一层红色覆盖在他的身上。
尘埃聚集出一个人的模样，那人拿着剑来者不善。
战甲完全覆盖在波翰子爵身上，只有眼部位置留了条缝隙。
他掀开自己的面甲对问道：“能跟到这的客人可不是好客人。”
罗素微微弓身。
“万分抱歉，我时间有限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到赶路……”
“我希望能借火元素神石一用……”
寄居在波翰子爵身上的恶龙吐出白息，他面露不满。
“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好客人应有的态度。”
“既然你想要神石的话，就来比试一下吧。”
波翰子爵伸手拿下一柄铁剑，红色的纱装物体包裹其上，剑身覆盖变成皮革样的物事。
波翰子爵的斗气在战甲中流转，战甲产生了有如活性般的变化。
他胸口处的恶龙头颅伸出了一点，狰狞的头颅，交错的牙齿随时可能咬到罗素身上。
“战甲的力量我只解放了一般，如果你能胜过这个状态下我的，我就愿意将神石交予你。”
波翰子爵一步踏出，剑自空中斩下，罗素微退半步，剑尖擦肩而过。
剑刃朝下，胸口恶龙头颅突出一道火焰，烧向罗素。
罗素一抖命运长歌，划出一个半圆，喷到他身上的火焰尽被他挡住。
火焰稍停几分，波翰子爵已经一步踏出，斩向罗素。
罗素命运长歌招架，撞上皮革般的剑发出一声闷响。
自剑上一只两只爪子狰狞爬出，抓到命运长歌之上冒出一缕白烟。
爪子吃痛后缩，罗素把所有力气压到命运长歌之上，往前走了一步。
进一步，退一步，波翰子爵被罗素逼退一步，不敢再退，后面就是墙壁。
听一声：“解放。”
胸口恶龙头颅爬出，手中长剑变成爪子，而他的身体和战甲一起变成鳞片状的龙身。
他变成的龙虽不算太大，但已经占据了房间的大部分空间，罗素被逼回角落化为一缕尘烟。
罗素现身在楼梯处向波翰子爵说道：“你的战甲如果在外面解放的话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波翰子爵调转龙头往罗素吐息，他的身体化作一缕尘烟出现在外面。
恶龙化作一道红色的纱装物体穿出楼梯跟了上去。
一直跟到古堡顶端，展现更大的龙身，翅膀扑闪着带着巨大的狂风。
它追逐着罗素左突右撞，罗素化作尘烟的身体出现再更高出，它便扑闪着翅膀跟了上去。
“如果你再攻击下去的话，我就只有反击了。”
罗素的剑高高举起，指着太阳。
一片黑暗突然笼罩着片天地，无尽星光自天上接引，罗素将剑挥出一剑斩出。
危险来临时的直觉让恶龙调转身体，即便如此剑光擦去，削去一侧翅膀。
恶龙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掉了下去，眼看要掉到古堡之上造成海量损伤，在即将接触的一刻恶龙化作身着战甲的波翰子爵，他捂着右臂位置带着怨恨与无奈说道：“火元素神石可以交予你。”
钢铁增殖回复，草草生长出一个手臂的形状。
这大概还需要些时间恢复。
波翰子爵带着罗素走入古堡，在一个壁炉处扣下来一块火红色的石头。
罗素化作尘埃消失不见。
第一百四十六章 结束
四枚晶石已经收集齐全，尽皆被罗素丢入命运长歌之中。
命运长歌在吸收了四枚晶石之后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罗素知道现在的命运长歌已经已经达成了最后的阶段。
现在他便要做的要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在魔兽森林的深处，有一个名叫迪答的族群，他们在统领所有魔兽被称为魔族。
魔族之中占有绝对领导位置的便是皇族，他们的生长周期缓慢，一般以百年为单位。
现任的魔王坐在王座上，身后投射着巨大的幽影，黑色的铠甲将他的面容笼罩其中。
他已经半年没有离开的那个王座了。
他身后的幽影时刻侵蚀着他意识，这让他只是压制便已消耗全部精力。
在这一天，他终于走下自己的王座。
走出宫殿之后，迎面便是一座黑色的斜塔，那塔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塌。
乌鸦的声音这这个时候响起，它站在黑灰色的树干上欢庆着灾难的来临。
魔王身后的投影已经越来越大，渐渐主宰他的意志，眼中泛出红光。
他步步往前，在寻找着什么。
一个披了铠甲的的魔族出现在远处，他的一个角被人砍掉，只剩下底部的豁口。
“殿下就这么走出神殿了吗？”
站在他旁边的是一个深处紫色盔甲的魔族，他说道：“也许他已经忍不住了。”
“也许我们需要自己想办法为殿下找到恢复的办法。”
独角的魔族相当急迫，紫色战甲的魔族却不是如此，他说道：“也许也该让人类尝到些教训了。”
“他们以为只要在外围建立一些小的堡垒就能抵御魔兽的袭击，他们根本不知道那是因为吾王不屑于对他们发起袭击。”
随着魔王的动作，魔物的变得暴躁起来，它们露出尖牙利齿，随时准备对人发起进攻。
“当吾王踏平他们的防线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谁是主人了。”
独角的魔族显然不这么想，他说道：“万一王无法恢复的话，我们也会……”
紫色盔甲的骑士举了一下手，制止了他的话。
“不用说了。”
“为吾王恢复的东西，吾已经筹备了差不多了，只等吾王踏平那些人类，吾自然会为吾王恢复。”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在利用吾王？其实吾的手下收集的东西还差上几样，就算现在想将让吾王恢复也没有足够的材料！”
断角的魔族叹了口气，目送魔王离开。
灰质的土地在他经过已经变成更深的黑色，一群乌鸦自树木上飞出。
“嘎啊……嘎啊。”
到处都是乌鸦的鸣叫声。
阴云密闭，仿佛末日将临，魔王步步往中层走去。
一个有一个黑色的仿若烂泥般的生物自他身后爬起，嘶吼声响彻天地，那是黑色的龙扑闪着双翼在倾斜的塔边飞来。
烟雾缭绕，一个有一个奇形怪状的生物从雾气中走出。
在塔的周围开出一个巨型的通道，偶有生物从其中通过。
有长着尖尖耳朵的精灵、双足飞龙、全身缭绕着巨大火焰的图腾巨木……
魔王走到哪里，哪里就一片漆黑。
点点星光自黑暗中生起，星尘聚集成一个人形。
那人走向魔王对他说道：“我来履行约定了。”
那人是罗素，他手中的命运长歌将浓雾消融，一个有一个生物如同被火烧过一个又一个惨叫着死去。
天空渐渐被所有星星占满，湛蓝色的星尘弥漫在四周。
魔王眼中的红光一闪，他伸出右手一柄长剑蠕动着成型，他毫不犹豫地将剑挥出。
一道灰色的剑气袭向罗素，罗素小心应付，命运长歌横在前方。
剑气在命运长歌上造成一丝小小的伤害，便散做尘土。
这威力让罗素微微皱眉，只是随手一击就能对命运长歌造成伤害。
看来想叙旧也做不到了。
罗素高高举起命运长剑，他灵魂深处的乐章激荡起来。每一次奏响都是一块灵魂的崩坏，在响到后面的时候，灵魂破损不堪。
星光璀璨，内敛到命运长歌之中。所有星光都聚集到一点，这一点光让人无法直视。
挥出一剑，无匹剑光自魔王身躯穿过，击损了魔王身后的阴影。
他的头盔碎裂，露出一头蓝色的头发，看到那熟悉的面容，罗素露出了笑容。
那人闭着双眼，仿佛在睡眠之中，之前的动作都是都是被身后阴影支配的表现。
她是伊顿·繁星，魔族的王。
阴影被击碎之后没有完全消散，在她身前聚拢。
通天彻地的阴影有了身躯，他挥出一只手臂要拍向罗素。
四元素神石的在此刻终于起到作用，命运长歌在这一刻燃烧起来，火焰没有颜色又仿佛什么颜色都有。
身体感受到的痛感、灵魂碎裂带来的混乱使他意识模糊。
他按着命运长歌的指引挥出自己手中之剑。
只见那一道光穿过手臂，穿过阴影，直刺入伊顿后面的黑泥之上。
小块的黑泥燃烧起来，被穿透都没什么反应的阴影扭曲起来，最终支撑不住消散成一块一快的黑影。
天空的乌云散去，光芒普照大地，阴影见光之后便如冰雪消融。
伊顿睁开眼睛，冰晶在她的眼中环绕，她看到罗素的样子之后不由露出了一丝微笑。
她紧张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撩了撩自己的头发，看到自己穿着难看的盔甲之后便想向罗素告别去换身衣服。
“我承诺的事情，终于做到了。”
此刻的罗素再没有一丝遗憾，他的意识混乱起来，他的身体化作一缕缕逐渐消散。
伊顿终于注意到异相，她用手去触摸罗素的身躯。
他的身体已经化作尘土，消散在天地。
伊顿茫然地站在原地，她往前走一步，抓起一把尘土，将附近落下的所有堆积在一起。
拼凑了很久也没拼凑出一个人形。
她低着头，轻声诉说着。
“这可和……你说的……不一样。”
她身上黑色的铠甲变作灰白，她漫步走向倾斜的高塔。
从此以后她就只是魔王，只是伊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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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素的灵魂没有完全崩解，被吸入一个黑色的甬道之中。
遨游系统不断带来讯息。
“终极任务已完成。”
“系统开放部分权限。”
“宿主在通关三个世界之后可解锁系统全部功能，可选择是否回到原世界。”
“下一个世界即将开场，请宿主做好准备。“
罗素再一次陷入昏迷之中。
本卷终章：度厄
一柄长剑插在地上，四枚晶石飞向四方，淡淡人影在剑后显现，又重归世间。
剑中飞出一剑，其色黑白只余一柄石剑。朴实无华。似精雕细琢过，经岁月冲刷后回归原色。
一个黑衣人自林中走出，拔出此剑，退回山林，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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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觉消失的时候是什么感受？
罗素曾经历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那个时候他的耳鼻、身躯各处仍有感觉，但此刻这些感觉却统统消失了。
不同于他在‘星河’中行走的感觉，那时如走马观花，不经意间已走过千里。
此时心中似觉已走过无数路程，又似动都没动。
时间亦无法计数，他试着用数秒的方式来计算他到底经历了多久，在数到一分钟的时候便已经数不下去了。
头脑浑噩，思维混沌，难辩清明。
忽有雷声响起，霹雳之声不绝于耳，但闻惊雷滚滚，电闪雷鸣。
畏惧由心而生，罗素不由生起退缩之年。
身不由己，转眼之间，滚滚雷霆即将临身。
罗素退避无门，身躯投入雷霆之中。
雷霆加身才觉毫无痛感，滚滚雷霆似幻影般飘散。
此次只是开始。
自此以后，罗素于路上见天崩地裂、神仙菩萨、妖魔鬼怪。
不等他触摸便如幻影般穿过。
他终于来到一扇门前。
那一扇门，寻常大小，纯白之色。
罗素用手推开，房间之中坐着一个身穿黑衣的人。
他示意让罗素坐下。
罗素迷惑道：“我没有身体，又怎么能坐下？”
他的看了下自己的手，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恢复。
也许在推开门的那一刻……
罗素坐在黑衣人对面，他那一封纸牌洗了洗，让罗素抽出一张。
罗素不知为何如此听从他的话，他从其中抽出一张。
是红色的鬼牌……
罗素没有思考那个黑衣人是否作弊，他就连那人的模样也看不清，朦胧之中就见黑衣人身后趴着一个奇异的生物。
怎么个奇异法，他也无法描述。
只见那只生物跳上桌子，将那张纸牌啃食，它不忿地向罗素吼了几句。
罗素自然不知它在说什么。
黑衣人示意让他站起，指了下房间的另一扇门。
罗素毫不犹豫地向那一扇门走去，他推开门，步入一条长长的甬道。
进入甬道之后，路过无数分叉，他按照自己内心的指引一直往前走着。
一个分叉路口，长着双角的人形生物讲着他听不懂语言，虽然听不懂，但是那声音让他极为舒服。
他驻足分叉路口仔细倾听，那生物的语言渐渐为他所知。
“你……你……好……”
“大概能听清楚了吗？”
“看来差不多是了！”
他指着他站着的那条分叉路口说道：“如果你想要早点回家的话，可以早点来这里，我们能助你早日完成任务。”
自心中生起的警惕让他畏缩不前，那生物摊了摊手。
“想必是我的对头影响了你，不要在意别人灌输给你的那些讯息，遵从自己内心的指引。”
“如果你要早点回家的话，可以试着走一下捷径，这并不是偷懒……相反，这正是聪明人才会做的选择。”
“如果按部就班地走下去……嗯，会花费很多时间，而且也很危险。”
“如果你愿意的话就步入这个甬道，那里的东西在等着你。”
罗素紧握自己的手。
“回家”“聪明人”“不该按部就班”在他的心里乱转，心中警觉还未消失。
他走了几步，即将走入甬道，那生物露出狡黠的笑容。
罗素抬腿，缩腿，又退了回去。
“危险。”
警兆在他踏出最后一步之前，阻止了他的脚步。
罗素对那个生物摇摇头。
“真得不再考虑一下吗？若是从这里走，你能少走很多弯路。”
罗素张嘴开口。
很奇怪的声音，似听过又未听过。
这话用中文说是“不”。
用英文说是“no”。
他在表达拒绝。
拒绝之后，那生物遗憾地摇了摇头。
“那就祝你一路顺风。”
声音扭曲起来，那生物展现出高大狰狞的外表。
罗素赶忙抬腿往甬道深处赶，他回头看了看，那生物仍在原地，似没有任何动作。
他松了口气，慢慢往下一个地方走去。
越往下面走，罗素越发现不止这一个分叉路口有人。
钢铁铸就的机械人、纯金打造的佛像、身着皮裙的野蛮人、闭目假寐的道士……
有些无视他，有些向他打个招呼礼貌地邀请他前去，有些如之前那个生物一样邀请他进入。
一个人急迫地想将他拉入他所在的那个甬道之中，罗素有些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几步，后来才发现他竟然也没触摸到自己的身体。
醒悟之后木塔毫不犹豫地向下一个地方走去。
渐渐地他也看到与他一样行走在甬道中的人，有的那着木棒，有的拿着剑，有的拿着法杖。
他们的身影也如他一般似真似幻。
有的人想要和他交换一些东西，但是罗素此时一贫如洗，便只能作罢。
走到后面有进了一个比较大的甬道，似乎是所有通道中的主干，三三两两有人摆摊。
各自贩卖着不同的东西。
有的卖着各类骨质物品，骨矛、骨剑、骨质的项链。
有的卖着各种钢铁造物，镂空铁塔、铁珠、还有一副铠甲。
有的卖着各类石头，有流光溢彩，红、蓝、紫、金各色齐全，有的普普通通没有什么特别。
他甚至看到有人在卖打火机、钱币之类的东西，只是这个摊子的生意明显比别的差上很多。
有如罗素一样的行者拿着带着东西交换摆摊的物品。
这里没有一个通用的货币，只有以物易物。摆摊者非常随性，有的愿意用几件换一件，有的一件就必须用几件来换。
与那个卖打火机交换的是一个老人，他随手丢下一本书拿走了一个打火机，一边走一边研究着那个物什。
罗素也想换些东西，奈何囊中羞涩。
他路过一个卖着各类书籍的摊子，卖书的是一个年轻人，他身上穿着西服，带着一个墨镜，身上披了件兽皮，显得不伦不类。
穿着的熟悉感让罗素心生亲切，他上前将书草草翻了几页，叹息一声后，正要离去时候那个年轻人拦住他。
“是不是拿不出东西来交换？”
罗素点点头。
“那我就先送你一本，希望你下次带来一些有趣的东西来交换我的书。”
年轻人从摊中挑出一本泛黄的线装本交到罗素的手中，罗素打开看了看。
竖排的字让他看的很是不习惯，他将书合上看到书名“丹道泛解”，向摊主感谢几句，继续走了下去。
摊主自虚无中拿出一本紫玉书板，填上线装书的缺口。
“看起来是一个‘新人’，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再见。”
他念叨着将墨镜摘下，露出一双重瞳眼眸。
罗素冲主干道路走入稍窄一点的分叉，甬道越来越小，直至出现一扇门。
黑线将门的范围划出，罗素推开门，踏步走了进去。
一道光芒闪过，他再次失去了意识。
第一章 阴魂冷
黄昏时刻，炊烟升起，散入云海之中无影无踪。
山脚之下有炊烟，之上亦有。
只见山顶之处有一束白烟升起，邈邈升于天地间。
那炊烟来自一所道观，年久失修，无人修缮之下能保持完整已是万幸，砖瓦凌乱有漏风漏雨之处也属寻常。
这道馆最近住进两个人，一者三十出头，一者二十上下。
其一身穿奴仆杂役服装，眼睛炯炯有神，面相不像好勇斗狠之辈。
其一身穿白衣，相貌不差，似有大病未愈，脸色苍白。
这身穿白衣之人突兀昏倒在地，多累那人照料，及至醒来之时已经三天过去。
又过来三天，身穿杂役之人忙前忙后，为那人操劳饮食。
鸡、鱼等补品轮流吃过，那人的身体渐渐有了起色。
要问那身穿白衣只人是谁，姓罗命素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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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罗素醒来之后，多亏那人照料。
那人整日里除了买菜做菜，就是洗衣叠被，整日做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将道馆里的几间房间轮流修缮、整理、清扫，唯独不动道馆外部的砖瓦。
一句又一句‘少爷’叫着，好像一个奴仆似的。
罗素却知道他的底细。
遨游系统开启之后他可观他人境界、部分神通。
这个忙前忙后，如同一个奴仆的人，有着‘地仙级’的修为！
这让他不由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强者泛滥，地仙都跑来给人当奴仆。
练气、筑基、元婴之后方是地仙……
怎么想也不可能是寻常人物。
无论如何有一个强力的帮手都是一个好事，无论他到底是仆从还是朋友，都对他下面的任务有着极大的帮助。
在他恢复之后，遨游更新了一个主线任务。
第一个任务是活够四天。
有地仙庇护，想必活够四天也不是一件难事。
罗素和那人商量了一下，几天的大鱼大肉实在发腻，他让那人做些清汤小粥。
那人名叫阴魂冷，与他的外表完全不符。他刚通过遨游系统看到的他的名字的时候还以为那是系统出现了错误，装作无意地试探过，他方才知道他竟然真是这个名字。
只是这名字已经不用多时了。
几天的修养之后，活动已不成问题，罗素走到一张桌前自虚无中取出一本线装书。
那书便是那本‘丹道泛解’。
罗素将书翻开，读了几页，又将书合上。
罗素眉头微皱，上面的字他虽然大多认识，但说实在的组合在一起似懂非懂。
他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在上学的时候好好学文言文了。
罗素再次将书翻开，一句一句耐心地读下去。
此时他连一缕真气都没有，就算能活过这四天完成第一阶段的任务，也难以完成下面的任务。
地仙不弱，但那始终不是自己的力量。若是阴魂冷不愿意身死或不愿意帮他，他难道要以凡人之身对抗神魔？
草草读过之后，虽不解其意，但是罗素惊喜地发现自己的系统之中出现了‘丹道泛解’的名称。
“丹道泛解”粗通。
罗素不由失笑，他现在可连粗通都算不上。
按照丹道泛解所说，罗素将意识行走全身各处，果然出现一缕真气。
罗素感受那奇异的感觉，听得阴魂冷道：“少爷，饭菜做好了！”
被打断之后，真气消泯无踪，罗素叹了口气。
在板凳之上贸然运功是有些冒险，下次打坐的时候再试吧。
阴魂冷将饭菜端了过来，看了罗素一眼，欲言又止。
在将粥端过来之后，阴魂冷在罗素身旁坐下。
“少爷，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罗素回道：“阴大哥，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阴魂冷叹了一口气道：“我知少爷丧失所有功力之后心中不安，但你也不该改弦易辙弃灵修命。虽然短时间内能有些进展，但您可知这劫度过功力恢复会如何？”
“更何况有着在下相陪，寻常人也无法找少爷的麻烦。”
罗素心中细细思量。
“命灵？我用此身看来有着不弱的修为，要不然也不会有这样一个助力。”
罗素点点头道：“便依阴大哥所说。”
阴魂冷摇摇头，他说道：“看来将你带来此处并不是一个好选择，也许我是该带你回获灵山了。”
“我知你不愿意为别人带来事端，渡劫之事非要拖我将你带到山林隐居，但你可知若你身死遗害更巨。”
“我阴魂冷虽然能阻挡大部分妖魔鬼怪，但若是被人发现，蜂拥到来之人绝不是我一个小小地仙能够抵御。”
罗素心中一跳，他初次觉得那个任务并不简单。
照阴魂冷所说，此身身份非同小可。
此身拥有之记忆没有给他一丝一毫，若是遇到熟人不免会面临意外之状况，到时候大可全都推到‘渡劫’带来的损害上。
就算无法自圆其说，也比被人毙于掌下来得好。
思考片刻便已做出决定，他应道：“好，我们会获灵山！”
阴魂冷松了一口气。
他之建议不是心血来潮，今日下山之事他见到几个貌似敌人的暗探，没老的空收拾，他们就已经逃之夭夭。
“我去收拾东西，天一亮咱们就出发！”
罗素微微点头，他专心对付桌上的青菜、豆腐。
晚上的时候，罗素点起烛火又看了一遍‘丹道泛解’，记着阴魂冷所说“命灵”之别放弃了继续修炼。
罗素长叹一口气。
这一次虽然比上一次看起来要安全，但是形式也不容乐观。
上一次的时候至少能够通过技术怪兽提升等级，有一个明确的目标。
而这个世界力量的提升就不那么简单了。
罗素将烛火吹灭，盖上被子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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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时分，他从睡梦中醒来，听见刀剑碰撞的响声。
他点起灯火，穿上衣服，拿着一盏灯走向声音来源。
一人站立在殿中，罗素用灯照亮那人面容，却是阴魂冷。
他问道：“阴大哥，你怎么在这？”
灯盏之中，阴魂冷面容阴暗。罗素上前几步再次问道：“阴大哥？”
两柄奇形兵器插入阴魂冷的后背，他的身躯一晃。
但听冷笑连连。
“阴魂冷不过如此！”
阴魂冷颓然倒下，罗素心慌意乱。
一个身穿黑衣，面如白粉的男人走了过来。
“罗公子，我家主人有请。”
“劫难一来，便是你罗素也只能沦为凡人……”
又有一人将其打断。
“罗公子，我等奉命行事，请多担待。”
他拿着一块墨玉向罗素道：“请您和我们走一趟吧！”
第二章 逃脱
有着天仙修为的阴大哥怎么会这么轻易死掉？
罗素惊恐之后不由心生感伤，三天的悉心照料让他和感激之余生出几分亲切。
阴大哥可算是他到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朋友……或者说兄弟。
一旁的黑衣人催促着：“快和我们走一趟吧！”
后来的那个人和那个白面的人不同，他对罗素满怀忌惮，手中墨玉一直对着罗素的方位。
罗素无奈地回道：“好！”
声音与平常并无两样，但是那个拿着墨玉的人却吓了一跳，他的手一抖。
“大哥，你别跟他废话，快把缚仙锁给他戴上！”
那人将墨玉收起，拱手道：“得罪了。”
他拿出一根小指粗细的锁链，罗素配合地将手伸出。
罗素被捆上之后，那个拿着墨玉的人说道：“罗公子，这就带你去见我家主人。”
他向另一人吩咐道：“快去寻教众，雇一辆马车，我们在山下会和。”
“大哥？”
“快去！”
另一人走后，那个拿着墨玉的人向罗素说道：“罗公子，您千万别和他计较。”
他点起火把，背起阴魂冷的尸体，在道观周围挖了一个大坑然后将他埋了进去。
他走回罗素所在的位置向罗素说道：“阴魂冷与我等无冤无仇，但我等要是想将罗公子带走就必须越过他这道阻碍，请罗公子千万不要因此为难我们。”
罗素狐疑地看着正在说这些的黑衣人。
他用系统查探到了他的修为：“元婴境界”。
他的名字：寇全。
此时正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时候，占着主动权的寇全怎会如此客气。
罗素满心疑惑，他叹了口气：“你家主人为何要请我过去？”
此言一出，狐疑的都成了寇全。
他反问道：“您怎么不知道为何？”
“我家主人早下了通缉令，悬赏你的性命，但是……”
他露出一丝苦笑：“我等觉得还是将你‘请’到教中让主人决断。”
“寇缺此时应该已经在山下等着了，就请您跟我下山吧！”
寇全牵着锁链的一端，步伐缓慢，生怕让罗素受了委屈。
他将罗素带到山脚，那个白脸人早就在那等着。
那人也如过去一样对待罗素毫不客气，寇全将他拉到旁边说了几句话，他才心有不忿地接受。
罗素被扶上马车，此时太阳刚刚升起，空气有些发冷，他经不住一哆嗦。
坐进马车取回温暖，罗素缩到角落靠在马车上。
他靠着马车沉沉睡去。
寇全看罗素已经睡着，遂与小弟交谈。
罗素迷迷糊糊中就听到这些。
“大哥你怎么和他这么客气。”
“你懂什么，虽然主人吩咐要格杀罗素，但谁有不知道主人和罗素的关系。如果真如主人所说将罗素格杀，到时候主人怪罪下来……”
“可是主人都说……”
“主人是说尽量将他活着带来由我处置，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将其格杀，可没说让我们让他吃些苦头。如果我们将一个遍体鳞伤的罗素带回去，惹怒了主人……”
“大哥你说的是，下次我就对他客气点吧！”
“寇缺，以后做什么事都要多想一些，不要总是一根筋。”
“是大哥，我以后一定多听你的！”
“不是让你听我的，而是……算了，以后我就多提醒你些吧。”
听到这里就再听不到一点声音。
再醒来的时候寇全拿了块饼，罗素由于手脚不便，寇全就喂他吃了一些。
“再过几十里就是我教分坛，在那里我们能乘坐飞舟前往总坛。”
“罗公子不用担心，寇缺已经通知了教众，外面到处都是我教暗探，一定能保证你的‘安全’。”
罗素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笑意。
“到达你教总坛我还有命可活吗？”
此时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罗素也不免心生绝望。
突然耳边响起一声响声，罗素看了眼一无所知的寇全，装作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别出声。”
那声音不知来自何方，罗素静静倾听，看他到底要说什么。
“罗素公子，我是李贺，是来救你的。”
“寇氏兄弟修为高深不是我能力敌，只有趁他们不备，我才有机会将你救走。”
“秋蝉已经坚持不住，具体怎么做不能详尽述说，你只要……”
听到这里罗素的心脏咚咚跳了起来，他瞟了下寇全，按捺住自己内心的激动。
你之后后面的话罗素没哟听到，但是大约能够猜的出。
“只要配合他的行动就可以了。”
自喂了罗素些水、饼，寇全就再没喂过他吃东西。
他们的马车不如城镇，只走上山林，路上买不到吃的。
好不容易遇到一家酒馆，寇全照顾罗素，让寇缺把马车停下。
他们这些达到元婴境界的修士能够短暂的辟谷，就算短时间内不成东西也没什么，但是罗素显然不行。
他们几人步入酒馆，只有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老人在吃酒，寇全瞟了眼他就将他的修为看穿。
“只不过是一个筑基修士。”
他向寇缺示意，寇缺点了点头。
寇全带着罗素在一张桌子坐下。
寇全点了一盘牛肉要了一碗粥，他们两人虽然能用真气抵御酒，但此时也无心喝酒。
这惦念着让罗素早点吃饱，早点赶路。
头发乱糟糟的老人吃过了酒，唱着歌满脸通红地向外面走去。
自酒馆里一个声音大声吼道：“臭老头，你又想赖账？”
一听这话，老人跑的更快了。
一个穿着灰色布衣的年轻人从酒馆里追了出来，他一伸手一根金色绳索套住了老人的脖子。
寇全寇缺心神震动眼睛转动间，一只手出现在罗素的脚下。
罗素被瞬间带走，一个幻影接替了他的位置。
老人笑道：“你要是再追我的话，那三个人可就逃了。”
灰衣年轻人道：“他们逃不逃我不管，只要你逃不掉就好。”
寇全拱手问道：“不知这位店家到底是何方神圣？”
灰衣年轻人皱眉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
回答寇全的时候，那老人已经将绳索扯大，从头上拿开。
灰衣年轻人道：“不好。”
他赶忙操控绳索要再度套住老人，老人几步跳出消失的无影无踪。
灰衣年轻人脸色阴沉，寇全此时也无心再待了，他拿出几块碎银。
身旁的寇缺突然发现罗素的异相，他突然说道：“不对，大哥！”
“罗素他逃了！”
寇全将眼睛、将疑问对准灰衣年轻人。
第三章 意外
寇全压抑住心中怒火，问道：“刚刚那个人呢？”
灰衣年轻人隐隐感觉到罗素为何消失，但是看到寇全将怒火对准他，心中亦有怒气。
他没好气地说道：“我怎么知道？”
寇缺在一旁道：“大哥，那人就是在这小子的店失踪的，一定是这小子和其他人一起和别人串通好了……”
“你这知道那人交友广泛，说不定这小子也是为了救他和那老家伙演了一出戏，就为吸引我们的注意！”
寇缺所说便是寇全所想，他向那年轻人说道：“今日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灰衣年轻人此时已不想和寇全寇缺废话，他拿起碎银正要往回走。
寇全讨出墨玉，寇缺拿出奇形兵器，齐齐对准那年轻人。
寇全喊道：“同理教墨玉令在此，快点交人！”
灰衣年轻人叹道：“没想到躲得这里还是躲不下去啊！”
灰衣年轻人一席话让寇全感觉不妙，只见墨玉令牌寸寸碎裂，惊魂失魄间。
但见灰衣褪去，露出淡青。他一招手，自店中飞出一剑，其剑无柄，浮在空中。
之前那个赖账的老年人出现在房梁，摆明看热闹。
“杨炯兄弟，这场赌局是不是我已经赢了？”
他拿出一只酒葫芦灌了一口。
杨炯没好气的说道：“当初要不是为了追你，怎么让人从我眼皮底下讨掉？”
寇全此时已有退避之意，但墨玉令牌被毁，他又实在不甘。
这时寇缺却不知好歹地说道：“墨玉令被毁……你！你必死无疑！”
一听此言，在房梁上的老者呵呵笑道:“听见了没，杨兄弟，有人说你必死！”
杨炯气极反笑，他反问道：“我倒想问问谁能杀我？”
寇全正要向杨炯求饶，便见杨炯招手，无柄剑刃自他身前飞出，一剑削下寇缺的脑袋。”
可怜寇缺元婴刚刚自尸体中脱出，那剑散发青色气焰回转，一剑之下元婴破裂，魂飞魄散。
“就是你们教主亲临也不敢如此夸口！”
寇缺头颅滚到他的身旁，寇全心如刀绞，自怀中拿出一枚符纸，还未点燃。
剑刃转向，刺进他的手臂。
“今日之仇，来日必报！”
寇全手中符纸乃是一个幌子，自他身后走出一个黑影，跳出身后影子之中。
他的身影慢慢变淡，无柄剑刃正要落下，杨炯一招手那剑刃飞回他的手中。
房梁上的老者呵呵笑着，直至笑出了眼泪。
“居然还能让他逃了！”
“杨炯兄弟，同理教教主要是知道了你杀了他的手下，他一定会……”“
“哈哈哈！”
杨炯一跺脚，怒道：“闭嘴！”
“九华，若是被他们知道了你也少不了麻烦！”
九华回道：“这是都是你做下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过若是你愿意帮我做件事的话，我愿意帮你将他追回来。”
杨炯操控无柄剑刃往房梁飞去，九华微动身体躲过剑刃，大呼小叫：“你这个时候就算杀了我，也于事无补。”
“好好准备，老头子先溜了！”
房梁上落下一层白粉，九华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杨炯一跺脚，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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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贺带着罗素出现在十里之外，方才停下。
他用手解了下罗素手上的缚仙锁，无果之后无奈说道：“我对这东西实在没有什么办法。”
“我们先去获灵山，在那里一定能有解开你束缚的人！”
罗素点点头道：“好！”
李贺带着他往最近的城镇赶去，罗素由于怕泄露自己的底细所以少言寡语，倒是李贺话一直不停。
照他所说，他现在不过金丹境界，但是学了一门上古的仙术，名为‘遁地术’。
这也是他救出罗素的依仗。
他之所以冒着得罪寇氏兄弟的原因是罗素乃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愿意以性命相报。
李贺的师傅在他出来之前为他算了一卦，是凶非吉，按理说他是不该来的。
但是他最终还是来了，只因救命不可不报。若是因此留下遗憾，他最终也到达不了更高境界。
所以当李贺执意要出山的时候，他的师傅也没有过多劝阻。
对于这个罗素感激之余不免羞愧，前日阴大哥死时他无力为他报仇，至今是他心中的痛。
要说救命之恩，阴大哥对他也算是救命之恩。
但他也知道自己又几斤几两，若是拼命也不过是在地上多一具尸体。
羞愧之中的罗素不知道阴魂冷的仇已经报了一半。
罗素跟着李贺进了城，雇了一辆马车，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李贺带了些饼和罗素一起出了城，刚出城几里地，车厢之上晃晃悠悠。
李贺忙道：“不好！”
马车行进之中的晃动是寻常之事，但这绝不是因为车厢行进产生的晃动。
一柄剑刃自车厢上插了进来，削开一个豁口，李贺拿出一个石扔了到豁口。
石子飞出、炸裂，烟尘四散。
李贺忙向车夫说道：“快停！”
罗素因双手被捆，行动不便。李贺扶着罗素，正要走出车厢。
车夫像是没听到声音似的，马车仍往前进。
只见马夫所坐之处，一具尸体被黑衣人抛出。他坐在车上牵着缰绳，提高了马车的速度。
“罗大哥忍着点！”
李贺将车帘拉开，将罗素推了出去。
罗素闭紧眼睛，在地上翻滚，全身各处到处都是石子带来的创伤。
自罗素跳下以后，李贺也自马车跳出，他滚了几圈稳住身形，急忙起身去寻罗素。
几个黑衣人站在周围，手中刀剑反光，直刺双眼。
李贺眼珠一缩俯下身躯，他双手抓住泥土。
几人正防备他扬起沙尘，便见李贺融入泥土之中，消失不见。
李贺自土中穿行探知罗素的方位，罗素滚到一个坑中，正想办法站起。
他的双手被捆根本无法撑扶。
李贺抓住他的腿道：“罗大哥，快跟我走！”
罗素随着李贺穿行在泥土之中，心中出现李贺的声音。
“我这门遁法消耗气力太多，我们走出他们包围之后再想办法吧！”
罗素此时无法开口，但他也知道李贺所言便是他们现在要做的事情。
他随着李贺在土中穿行，走出数里之后，方从土中走出。
“没想到他们动作这么快，罗大哥，我们快走吧。”
李贺正要带着罗素离去，便听一个人‘桀桀’笑着.
“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