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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卫之极     大唐之文豪驸马txt下载     大唐之文豪驸马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卷 第六十一章 李泰夺榜首

    三根时香燃烧成了灰烬,但最后一抹香烧尽后,院内响起钟声,先生们大声呵斥着仍旧不愿放弃的学子,将卷了从他们手里夺了出来,放在了收好的试卷内。

    学院大门开启,一个个学子从学院大门走了出来,或丧气似的低着头;或相互激烈的讨论着答案,相互比对着自己所写答卷;或在心里估算着成绩,面无表情;或哭着脸,脸上现出无尽悲伤之意,各种表情都在这学院门口上演着,弄得家长们更是内心忐忑不安。

    因为校长是当今陛下,山长是李纲,院判是长孙淹,所以对于能进书院学习,家长们都对自己的孩子有着很深的期望。如果能入得学院学习,那岂不是天子门生了,这是一个无比强大的身份。

    李泰也从学院内走了出来,紧锁的眉头,看来也是遇到了难题了。那位可真是调皮得可以,也聪明得让人觉得可怕,怎么想出这样的题目的?

    既然已提出试题,那么必然会有答案,那答案究竟是什么呢?好烦,现在又不能进学院了,那家伙在学院内批阅卷子,一时半会不会出来书院,自己也无从问起。

    李泰长叹了口气,看来,今晚是别想睡着了。等我进了学院先,我非得让你好看不可。李泰不爽的在心里想道。

    但李泰可能忘记了,入了学院,他还会有机会报复长孙淹吗。要知道,学生是不能对先生动手的,否则,一个不尊师长的罪名就能让一个人身败名裂。

    长孙淹皱着眉头,瞅着眼前的一堆试卷,有点想哭。这不是自己想要的,“李师这是在虐待童工。”

    李纲在旁边嗤之以鼻道:“你还童工?我没听错吧,我们的传国侯爷,有哪个童工能够如你这般,文武双全,还是侯爷的,你再给我找个出来看看?”

    “李师您也不能就因为我是侯爷,你就给我找这么多的工作呀,你是想累死我吗?”长孙淹依旧反抗道。

    “你出的题,你不改谁改?不要再说了,给我改,认真点。”

    “您不是也出题了吗?你来改就好了。”

    “我?我一个糟老头子,你忍心看着我受这份罪?你还有没有良心?”

    这话顶得长孙淹是哑口无言,说不是吧,显得自己很没良心,不说吧,自己可就在受个几天的苦,才能将这事做完。自己还想想休息呢,这就被剥夺了?

    “再说了,有些题也只有你知道答案,其它的先生们能知道吗?”李纲看长孙淹痛苦的表情,劝解道。

    “我不是把答案都写出来了吗?做一个标准答案,再按这个答案去判定就好了呀。”

    “长孙淹,你是在搞笑吗?你以为这些题都是你的所谓的数学题几何题呀,很多四书五经类的题目,都是要看学子自己的理解程度的,再根据这些给予打分,否则怎么可能能够服众?”李纲直接怼道。

    “我对四书五经也不是很懂啊,你让我怎么判断?”

    “你不懂?你确定这说的是你?你一个诗书双圣,跟我说你不懂四书五经?”李纲斜目望了一眼长孙淹,慢悠悠地反问道。

    这话让长孙淹是无话可说。得,还是改吧,再说不是有先生们也在改其它的题吗,大不了,我让他们先改了,我再确认后批改确定。这几天总要确定个分数名次出来,外面的学子都还在等着看榜呢。长孙淹也只能发挥着自己的阿Q精神,自我安慰道。

    李纲见长孙淹终于不再推脱,点了点头,背着手慢慢地走了。还要去看看其它先生们的试卷批改情况,这可是学院第一次自主招生考试,可不能办砸了,自己可是山长,需对陛下负责。

    李纲是走了,独留下了长孙淹在风中凌乱,想死的心都有了。

    三天时间,终于把试卷都改完了。本来不用这么多的时间的,但对于有些题目,存在一些争议,总得与李纲还有先生们争论一番,达到大部分人的同意才能最终确定分数。

    加上长孙淹,一共十一个先生们,劳累了三天,终于完成了。一想到,今后的每年都会有这样的日子,长孙淹想哭。

    今天是放榜的日子。学院大门旁边的墙上,公告栏那里,围满了学子与家长们,一个个都翘首以盼着榜单的出炉。

    快日上三杆了,长孙淹才与两个礼部官员一起,将榜单贴在了公告栏上。两个学院的仆役站在了公告栏旁,主要是为了防止有些人为去破坏榜单。

    第一名:李泰94分;李二名:李云景90分;第三名··········

    这次主要是公布了六十名名单,这也是这一次学院所能够录取的人数,毕竟先生有限。另外也将前三名的学子试卷,在公告栏里做了展示,学子们可以前往核对自己的答案。

    李泰以94分的最高分成为了榜首,对于这个结果,长孙淹也是犹豫了很久,长孙淹并不想李泰来学院,因为他怕卷入皇室中的争斗,但分数已经出来了,改是不可能的。最后在李纲的拍板下,确定了下来。

    李泰今天并没有来,派了一个侍卫来看榜来了。他虽然对自己能否通过,很有信心,但是却不想失望,其中的有些数学几何题目,他也接触得并不多,只是用自己的理解写出了个答案,能不能正确,犹未可知,所以干脆就没来。

    放榜后再过十天就是一个一度的端午节,所以学校规定五月二十日才是新学员报到的日子。当然,对于那些远来而来的学子,去立在大门旁的申报处登记,也是可以提前入学,学院会安排住宿的地方。

    长孙淹是不管了,将事情丢给了李纲,自顾自的回了侯府。

    刚回到侯府,长孙淹原本不错的心情,瞬间变得不那么好了,只因李旦见到了一个人,李泰。

    “微臣,见过越王殿下。”长孙淹无奈的行礼道。

    “行了,又不是在外面,这是在你家里,你这样假惺惺的行礼,有什么意思呢。”李泰摆摆手说道。

    “你说什么意思,我好不容易忙完,想休息下,你就来了,怎么,是有什么事让越王殿下如此急迫了吗?”长孙淹翻了个白眼,坐下后自己倒了杯水,仰头灌了下去,有点渴。

    “快告诉我答案,我在家整整想了三天,找人修了个池子,但每次结果都不一样,我都不知道哪个是对的,哪个是不对的,所以,今天是来找你要答案的。前几天,你一直待在学院里,我又进不去,快把答案告诉我,等不急了都。”

    “就为了这事?你不是吧,这也让你大费周章,你修池子的钱可以给我啊,我不嫌多的。”

    “你要多少?我让人送来。现在告诉我答案。”

    长孙淹看李泰一脸急样,伸出右手,比出五的手势,向李泰晃了晃。

    “五千两?好的,马上。来人啊,让管家准备五千两银子,现在就装上马车送来侯府,快去。”李泰叫过来候在外面的随从,让人找王府管家拉钱。

    这下,轮到长孙淹傻眼了,还真给呀,早知道,我就说是五万两了,反正陛下给越王的赏赐是最多的,五万两他绝对拿得出来。算了,还是不要趁火打劫了。

    长孙淹招招手,让李泰附耳过来。把结果小声的告诉了李泰。

    “就这么简单?你不会是在诓我吧?”李泰听到答案后,侧目怀疑的望着长孙淹。

    得,告诉了他,还不信,这都什么人啊。

    李泰在心里默算了下,还是觉得不应该这么简单才对。对于没有深入学习过的李泰来说,不会用算数的方法来解答,的确是让他难以理解。

    “就这么简单,难道还能有假?如果你入了学院,你就会发现,原本真的是如此简单。”既然收了人家的银子,也要跟李泰讲清楚才是。

    “对了,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你不错哦,这次入学考试,你得第一,不赖嘛。”说完拍了拍李泰的肩膀道。

    “我?第一名?那我岂不是白付了五千两银子?”

    “我说,越王殿下,这就过分了啊,你都说付了,还带反悔的?你身为皇家子弟,可不能出尔反尔啊,入了我的口袋,你还想掏出来,没门。”长孙淹急了,连声说道。

    “行,记住了您呢,这次就是被你给坑了。”李泰气呼呼地道。

    “反正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我是不会再拿出来了。至于你到了书院,学过后如何后悔,都晚了。话说,你真的打算入学书院?不去国子监?”

    “国子监有什么好学的,那一帮腐儒,除了之乎者也,也学不到什么东西的,整天就是让我背那些东西,不停的背,每天开口就是孔子孟子的,听得都头大了。”

    “算了,你既然确定要去,我给你提个醒。在学院,犯了错,可千万不要让李师抓到,而且,能受罚的,别想呆什么黑屋,那种地方,你呆个三天,你可能会疯。记住了啊,别说我没有提醒你。”长孙淹还是觉得自己要提醒下李泰,别到了书院,到时候犯错了受罚的时候,都来不及反悔。

    “有那么恐怖?谁想出来的,不会是你吧?”李泰惊疑地望着李旦,见长孙淹表情现出得意的神情,问道。

    “还就是本侯爷我,怎么样,想不想理验下,也是让你提前感受下,找找感觉?”见李泰不信,蛊惑道。

    李泰看到长孙淹一副贱贱的表情,打了个冷颤,最后还是拒绝了长孙淹让他试试关禁闭的感觉。直觉里,长孙淹好像是隐藏着什么阴谋,自己还是不要踩坑为好。

第一卷 第六十二章 公主府做客

    明天就是端午了,今天一早,长孙淹接到了一封信,是高阳,让他去公主庄园做客。这也是之前答应的不平等条约的一部分,自认正人君子的长孙淹,拒绝不了。

    吃过早餐,长孙淹踢踏着的走出了侯府后门。侯府离公主庄园并不远,走路也就一刻钟左右就可以到,不用骑马或什么马车了。

    五月的侯府周围的田野里,一片绿色。阡陌交错间,好一副美好人间图。长孙淹深吸了一口气,再慢慢的呼了出去。长孙淹一直觉得自己还是前世那个农村出来的小子,泥土的味涎充斥着鼻间,让长孙淹放松了下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难道我堂堂一个大唐朝的传国侯爷,还会怕他一个小丫头片子。长孙淹在心里自我安慰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怕见到高阳,这个被李世民强行指婚给他的公主。也许长孙淹是怕碰到高阳那欣喜加依恋的眼神,或者是怕原本因历史原因存在的对高阳的偏见会消失,所以在内心里,李旦一直都比较抗拒。

    有时候,长孙淹也会想到,其实高阳也并不差,美丽的容颜在一众皇室公主中算是出类拔萃的,身材也不差,凹凸有致的,前世的李旦,如果能够娶到这样的一个美娇娘,可能做梦都会笑醒。

    但前世就是前世,不是这一世。这一世的李旦对于十来年后的那场事变,仍是心存芥蒂的。虽然相处下来,高阳并没有多么自私自利,反而有些地方让长孙淹很是欣赏,但那又谁知道呢。

    现在的李泰还只是一个爱学习的孩子,虽然已经有了争帝的萌芽,李承乾也未摔断腿,仍旧是兄友弟恭的,不要太和睦,可能还比较小的原因,李泰未受到越王属官们的太多影响。不是有句话吗?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换到李泰这些皇子们的身上,也同样适用。不想当皇帝的皇子,还是好皇子吗?李泰如是,包括李恪,难道他也不想吗?

    李恪,这个曾被李世民称为英果类我的皇子,是最可悲的存在。就因为自己母亲是前朝的公主,身兼两朝血统,无疑是尊贵无比,但正因有这层血缘在,才使得优秀的李恪,一直未进入争储中去。不是他不想进,而是满朝文武,可能除了曾在隋朝时已就任过朝廷官员的那些旧人,其它的,比如一起随着李世民、李渊一起揭竿而起的那些旧臣,没有一个会是同意的吧。因为担心,如果李恪当上了皇帝,那么我们的造反变得还有什么意义呢?那些为了建立新的朝代,从而抛洒过热血的战友又做如何想呢?

    其它的,比如李治,现在还是一个奶娃子,保不准长大后,不起争储的心思?历史上说,晋王宽厚雅致,不见得吧,要知道,后世李世民故去后的盛世,可是李治造就的。要不是那位姓武的女杰出来横插一杠,也不会让唐朝中后期如此悲情了。

    唐之一代,在长孙淹心里,国势可是比后来强势的明朝都要强上几分,虽然不如明朝的那句“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来得让人热血沸腾,但晚唐即使是风雨飘摇,也要灭人国来得让人佩服。可以说,唐朝是唯一一个拼尽了最后一滴血,而亡国的。

    说远了,拉回现在。李泰现在仍未有实际的争储之行为,只是李世民的偏爱,让其臣属有了别样的心思,从而推动了李泰起了那个心思而已,也许自己有可能也有机会将一切都改变?

    还是不了,自己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平行的世界,但加入皇室的变革,不是长孙淹所希望的。长孙淹并没有那么大的野心,要做多大的官,要留什么圣名,只想快活的过一生而已。不要说长孙淹什么没出息,只是每个所选择的路不同而已。

    长孙淹走在连接着侯府与公主府别院的路上,心里胡思乱想着。不知道不觉间,已走到了公主府别院大门口。

    宏大的大门,两边蹲着两尊石狮,威严的气息向长孙淹扑面而来。两侧各站着两位,合计四名卫兵,守卫着公主府别院大门,比之长孙淹那可怜的两名护卫要好得多,也比长孙淹的侯府威风多了,只是长孙淹门前多了两杆代表将门将军的长戟罢了。

    门口的卫兵当然认识这位在大唐朝堂上名扬的最年轻将军,忙上前见礼。长孙淹回过军礼后,问卫兵:“公主是否在府上?”

    “回侯爷,公主已交待过,侯爷来了,请直接进去,不用通报。请!”说完,四位卫兵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让长孙淹都愣住了,自己这张脸能有这个本事,还是说,公主本就是对他长孙淹图谋不轨?弄得长孙淹都有点不敢进去了,最后,想起答应的事,只好硬着头皮踏进别院大门。

    大门内,高阳的贴身宫女绿翠早就等侯多时了。见到长孙淹进来,忙上前行礼道:“奴婢绿翠,见过侯爷。公主已在后花园等候,请侯爷随我来。”

    后花园?这,这不是后院的范围吗?虽然唐朝的风气并不向后世那般严格,但后院做为私人的地方,非亲密者,是不能得进的。现在高阳却将地点定在了后院花园,这是为哪般?想不通的李旦,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

    来到后花园园门处的长孙淹,望着比之皇家园林更加艳丽得多的花园,也有点惊艳到了。这时正直一些花的盛开时间,只见花园里,红、绿、蓝等颜色的花朵,都嫣然绽放着,映得整个花园更是花团锦簇,花香盈绕。长孙淹仿佛进了花间,入目入鼻都充斥着花的色与味。

    “这是公主花了一年时间,遍寻世间奇花,才造就了此园的美丽。这里还是第一次接待贵客,连与公主同为姐妹的长乐公主都未能来过呢。”在前领路的绿翠看到长孙淹被花园中的景色所陶醉,得意地对着长孙淹介绍到。

    长孙淹此时的心里,有着心动也有着迷茫,只是木纳的嗯了一声,便随着绿翠往花园中心的凉亭走去。

    凉亭里,摆放着一张木桌,两个蒲团对面摆着。穿着轻纱襦裙的高阳公主,正跪坐在其中一个蒲团上,全身白衣的高阳公主,肌肤本就雪白,轻纱掩映的凉亭,周围正绽放的花朵,衬得她宛如仙子下凡般唯美,也看呆了长孙淹。

    长孙淹瞬间很快的回过神来,这才免了当着高阳的面出丑。踱步到高阳公主的对面坐下,跪坐的姿势让长孙淹不由腻歪,用凳子不好吗,要用蒲团这种东西,害得长孙淹跪坐着发别扭的感觉。

    长孙淹并没有见礼,高阳公主好像也未发现般,伸出玉手,拿出一个杯子,放在了长孙淹的面前,倒上刚泡好的花茶,给长孙淹倒了一杯。高阳知道长孙淹喝不习惯茶,而是让一早采了花,做了这种花茶,高阳做了一个请品签的姿势。

    长孙淹可不管,走得有点口渴了,一杯花茶就倒进了嘴里,啪啪嘴,有点花的香味,还有点甜味,应该是加了点庶糖。高阳对于长孙淹这种狂饮的喝法,有点无语,自已一早上的忙碌,算是白费了。

    “公主,恕罪,我喝不习惯文绉绉的茶,喝茶我一向以为,只是为了解渴而已,请勿见怪。”长孙淹随意的说道,知道自己品不了这花茶,坦诚的道。

    “无妨,侯爷才学无双,有这些许怪癖并无不可。”高阳摇了摇头,望着长孙淹说道。

    “公主啊,我们也算是熟人了,能不能随便点地说话,你这样,让我怎么接呀。”这种文绉绉的谈话,让长孙淹些许不适应,而且高阳今年也才十四岁而已,摆出一副成熟的仪态,让长孙淹是胳应得慌。

    “我一早上忙忙碌碌的,你倒好,一口就干了,你以为是在喝酒啊,干杯吗?”高阳实在忍不住长孙淹的厚脸皮,破功般的气道。

    “对嘛,这样说话就正常了许多,不用太过压抑自己的性格,怎么开心就怎么来,在家里就应该轻轻松松的才对嘛。再说了,我可不喜欢喝酒,只是有时候想起的时候才喝的。怎么,你想请我?”长孙淹把腿从跪坐的姿态里解放了出来,随意的对着高阳打趣着。

    “酒倒是有,但你要喝吗?但是,好像你也还没成年吧?”高阳与长孙淹一样,将脚放平下来,话说自己也不习惯这样跪坐。以前还好,但自从长孙淹发明了椅子,很少从再这样跪坐了,除非在一些古代礼仪比较重的正规场合里。

    “好像只有我会偷喝一样,你不喝,怎么会藏了酒在别院里。说说,你都有什么酒?”长孙淹身体前倾的问道。

    “有你家的烧刀子,还有三勒浆、果酒之类的,市面上的应该都有了。你要喝?要喝,我就让人拿来。”高阳放下端着的架子,顿时觉得这样也不错,很放松。自己只是想给这个木头一个好的观感,才这样做的。

    “想不到你连烧刀子都有,那可不是女孩子能喝得来的,平时喝喝果酒倒是没有什么,那个度数低。拿点果酒来吧,正好,今天花正开好,也不算辱没了它。”

第一卷 第六十三章 端午节庆

    天子赐葛衣,彩丝长命缕。

    唐时的端午风俗,身系五彩丝,挂百索,带香包,当然还有一个少不了的,赛龙舟。

    长孙淹在公主府别院并没有多待,回来后,就去了长安国公府。除了行李细软还带了十辆马车,车上装的是礼物,是给那些老不修们送的。

    为什么要送?也只能怪长孙淹自己,被人拿桥了,不得已,只好选些年节,给那些大爷送点东西。

    第二天一早,将苹儿和柳儿留在了府邸,长孙淹就开始当起了散财童子。第一个去的,就是牛进达琅琊郡公府。

    牛进达见到长孙淹,很是高兴,原本严肃的脸上,也浮现出灿烂的笑容。

    “小淹,你来就来吧,还送了东西干嘛,瞧我这府里,并不差什么的。”牛进达看到长孙淹正吩咐着牛府的管家,将车上的货搬下来,笑着说道。

    “牛叔,这也只是我的一点心意,最近做出来的一些新玩意儿,不值几个钱。”

    “新玩意儿,那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牛进达也知道长孙淹的神奇,好奇的来到马车前,向内看去,见马车里摆放着一个个宛如水晶般的杯子,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这,这,这可使不得呀,太贵重了。”牛进回过神,连连摆手道。

    “牛叔,这只是我做出来的东西,不是西市上那些商人售卖的琉璃杯。这有何使不得的呀?”长孙淹连忙说道。

    “不是琉璃杯?不可能啊,你不要骗我没有见过。”

    “真不是,这是在一次烧制陶器的时候,无意中让工匠们烧制出来的,刚好被我碰见,经过我的试验,最后用人工吹制了出来。其实这个东西就是沙子烧制的,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长孙淹忙解释道,如果不解释清楚,以牛进达的脾性,还真有可能不收。

    “真是沙子烧制出来的?如果是这样,我暂时可以收下来。如果是水晶的,我会还给你。”

    见牛进达终于肯收下,长孙淹也是松了口气。从没有想过,自己送礼也能被人拒绝的。

    牛进达府里很简朴,只是随便的装修了一下,并没有一丝的奢华。郡公府其实很少人会来往,今天长孙淹到了,牛进达高兴的让人唤出自己妻子与孩子与长孙淹相见。

    牛见虎进来时,左脚自脚腕以下空荡荡的,柱着拐杖。长孙淹忙走过去扶着,扶到了一个椅子上坐下,抬眼看了眼牛进达,再转头瞧了牛见虎的脚一眼。

    “淹儿,你见虎哥哥因一次摔伤后,医治错过了时间,只得将脚据去。平日里,因为脚的原因,他也不常出去。所以,你也没有见过他。”说着话的牛进达,脸上止不住的苦色,怜惜的望了一眼自自己的儿子。

    牛见虎则低着头,内心也很痛苦。有伤心,也有愧对父母。牛家一家其实出身自名门,虽然因为饥荒,家里面只剩下牛进达这一脉,但牛进达官至琅琊郡公,倒也不致辱没了名楣。但牛见虎的脚伤,却让这个原本知足的家,留下缺憾,显得并不那么如意。

    “孩儿早已习惯,父亲、母亲,还有淹弟不用介怀。”牛见虎虽说着不用介怀,但脸上的落莫,谁都看得出来。

    “牛叔,可以让孙道长给见虎哥哥看看啊,相信以孙道长的医术,应该能够处理的。”长孙淹望着牛进达说道。

    “当时伤脚的时候,以为只是小伤,只是请了平常的医家给看的,察觉到不对劲后,已经晚了。去年的时候,我也请了孙道长过来给见虎看了,也是无能为力了,毕竟脚自脚腕下已经失去,不可能再生。”牛进达无奈的对长孙淹说道。

    长孙淹低着头想了想,回忆起自己曾经看到过的假脚,虽然没有橡胶,说不定也能为他做一个,大不了到时让孙道长给制定个尺寸模型,也不是没有机会成功的。

    “牛叔,婶婶,见虎哥哥,我倒有一个办法,可以让见虎哥哥能够重新站起来。但不能保证真的能成功,但有八成的把握,可以试一试,万一成功了呢。”想了想,长孙淹还是向牛进达夫妻二人提议道。

    “真的,淹儿,不可欺骗婶婶啊,见虎的脚真的还有救?”声音中透着急迫,王氏不迭声的向长孙淹问道,旁边的牛进达和年见虎也抬头盯着长孙淹。

    “可以试试给见虎哥哥做只假脚,可以让见虎哥哥站起来,能够正常行走和奔跑。”长孙淹决定,无论无何也要将假脚做出来,虽然自己没有橡胶,倒是可以用牛筋熬制,甚至可能还会比单纯的橡胶假脚更实用。

    “如果能够让见虎站起来,多长时间我们都可以等,只要有一丝希望在,我们就不会放弃。”牛进达脸色激动地道。

    “见虎哥哥,后天吧,我来给你量下脚。婶婶,这段时间,让见虎哥哥脚上绑些东西,让他左脚也能受力,到时候装上假脚的时候,也不致于因左右脚用力不均,导致无法行走。幸运的是,见虎哥哥的脚伤的时间并不算太长,应该是可以做到的。”长孙淹向牛婶王氏交待道。

    牛进达一家三口连连点头答应。

    长孙淹并没有在牛府多待,闲聊了几句,就告辞了。面对牛进达让人准备酒宴,长孙淹阻止后并未答应,只是说自己节后再来。

    长孙淹第二个去的是皇宫,拉了两马车那种玻璃杯。经侍卫们检查后,长孙淹直接拉到了太极宫殿门口。让人送进库房后,就直接去了皇后姑姑的寝宫。

    “淹见过姑姑,姑姑节日快乐。”长孙淹叉手而礼道。

    “原来是我的好侄儿到了,来,来,来,到我跟前来,让我看看,有好多天没见你了,让我看看,长高了没有。”长孙对长孙淹的到来,很是欣喜,把长孙淹招到了跟前来。

    “姑姑,我都十五岁了,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问我长高了没。”长孙淹走到长孙近前,抱怨道。

    长孙拉着长孙淹的手,看着比自己还出一个头的侄儿,听着他嘴里的抱怨,长孙开怀的笑了起来。说道:“你不管长得有多高,有多大,还不是我的侄儿,姑姑就不能说了?”

    “能说,能说,你是我姑姑嘛,不管淹儿多大,长多高,不还是您的侄儿吗。”长孙淹抱着长孙的手臂陪笑的说道,一边扶着长孙坐在了胡床上。

    “瞧你这油嘴滑舌的样,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莫不是你师父,还教了你这些?”长孙笑眯眯地看着长孙淹。

    “我这可是真情实意的,怎么能说是油嘴滑舌呢。我发誓,我绝对是真心的。”长孙淹搞笑的竖起两根手指指着天,对着长孙保证道。

    “好,不是油嘴滑舌。快把手放下来,可不敢这么随便就发誓。”长孙忙拉下长孙淹发誓状举起的手。

    长孙淹蹭了蹭,觉得胡床坐得特别不舒服,尤其是脚,只能曲着,让坐习惯了椅子的李旦,有点不是很适应。

    “姑姑,陛下也真是的,上次从我那也抢了不少椅子凳子,干嘛不给姑姑寝宫里放几套,这个胡床应该换掉了,这样坐,真的不是很舒服的样子。”长孙淹开口向长孙说着李世民的坏话。

    “淹小子,又在背后说朕的坏话,你就不能说朕点好?”旁边转出的李世民,刚踏进殿内,就听到长孙淹在编排自己,忍不住说道。

    “您有啥好的,上次去我那,还顺手了好几套桌椅,弄得我都没得。而且,也不知道给付个工钱啥的,成白拿了,还不给我姑姑一套,还好意思要我说好话?”长孙淹可不怕李世民,直接怼道。

    李世民指着长孙淹气得直哆嗦,对着长孙说道:“你看看你的好侄儿,不过说几句嘛,还顶起嘴来了。”

    “这里可不是您批阅奏折的地方,这里是姑姑的寝宫,在这里您也就不是天子了,我为什么不能顶嘴。在朝堂上或者其它的正式场合,我才不会呢。你说,是吧,姑姑?”

    其实长孙淹觉得李世民做父亲是失败的,只知道一味的溺爱和强压,这样只会适得其反。长孙淹这样做,其实也让李世民觉得新奇和温馨,这也是李世民可以允许长孙淹在自己面前,一副没大没小的样子,否则,长孙淹不可能也是不敢的,正所谓“伴君如伴虎”,一不小心可就是身死族灭了。如此不客气的怼他李世民,长孙淹就是看出来了这一点,自己正好有长孙姑姑的这层关系在,今天使了出来,看来,效果还算可以。

    “二郎,淹儿还是个孩子,就不要这么苛刻了。你也是,再怎么,他也是我的夫君,你的姑父,别一副没大没小的样子。”长孙用手拍了拍长孙淹的额头,对着李世民说道。

    “我苛刻,得,你们姑侄就是一伙的。”李世民无奈的道。

    “对了,小子,外面马车上的东西是你带来的?”李世民又问道。

    “是啊,是我带来给姑姑的。姑姑,我给你带来了节日礼物,是我无意中发现,并烧制出来的,送给姑姑你用,坏了,我那还有不少呢。”

    “等等,就只给你姑姑?那朕呢,朕没有?”李世民急声说道。

    “您啊,还真没有,什么时候能把桌椅的钱付了,那什么时候就有。”长孙淹鄙视着道。

    “不就是几张桌椅嘛,你至于这么记着?你长孙淹,也不差这点钱吧。”

    “是不差,但该我的,我为什么不能要?侯府里要养着的人,可不少。”

    “不对呀,你父亲不给你钱吗?”李世民好奇的问道,要知道,长孙府长期把持着练铁这一门生意,钱可有不少。

    “自从我把别院改为了侯府,我就再没拿过家族一分钱了,吃穿用度,都是我自己赚的。”长孙淹昂起头,得意地说道。

    “真的?那你可真是有钱,送给你姑姑两马车琉璃杯。”

    “那可不是什么琉璃杯,是我自己用沙子烧制出来的,再过段日子,还有更好的东西呢。”

第一卷 第六十四章 琉璃杯

    “你这个是用沙子烧制出来的?真的?沙子还能烧制出来这个东西?长孙淹,你可别骗我。”李世民不相信长孙淹说的是真的,日常所见,稀疏平常的沙子还能烧出可以和琉璃杯一较短长的杯子。

    “当然,其实我们大唐这些年都被骗了,如果真都是琉璃杯,那得需要多少的琉璃才能做出啊。而且,我也看过那些所谓的琉璃杯,凑近了看,其中有着很多的汽泡,这是用沙子烧制出来的,我把它叫做玻璃,所特有的外在表现,所以呀,陛下你该管管了。”长孙淹向李世民建议道。

    “可恶,还真是如此。我马上让人把他们抓起来,竟敢骗朕。”李世民听长孙淹这样说,让人找出宫内珍藏的两个琉璃杯,对着阳光,凑近看了看,发现还真是如此,便恨恨地道。

    “陛下,使不得。这些商人可不能抓了,再说了,其实人家也并没有说卖的是真的琉璃杯,只是一种说法而已,以这样的问题,将他们抓起来,是不合适的。”长孙淹忙伸手阻止道。

    “那你说怎么办?朕忍不下这口气。”长孙淹坐在胡床上气闷的道。

    “其实,我有一个方法。那就是,既然他们是商人,我就用商的方法,将他们给打下去。要让他们这些商人赔个血本无归。”长孙淹自信的说道。

    “哦,什么方法?说出来听听。”李世民好奇的看着长孙淹,长孙也在一旁好奇的听着。

    “那就是用玻璃杯在西市开一家,以较低的价格向长安居民售卖,但我不说是玻璃吹制的。这样,就可以逼着这些人,将价格降下来,否则就只能留在手里,什么都能不到。”

    “嗯,你这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李世民想了想,点点头,长孙淹的这个方法,无疑是将那些售卖琉璃杯的西域商人给逼上了绝地,不死也会脱成皮吧。

    “你可以开这样的店辅,但是收益的三成你要上交给国库。”李世民又道。

    “为什么?我自己赚的,要交给国库,凭什么?”长孙淹一听,跳起身来嚷道。

    “你跳,你继续跳。朕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现在国库没钱,严重缺钱,朕都快被钱财之事给愁死了。”李世民无奈地道。

    长孙淹吃惊的看着李世民,转头望向长孙,希望她能帮忙解释下,为什么做为一国之国库,会没有钱。

    “是真的,我因掌管着内库,但也时常会因钱财,有些事都没办法进行。钱财都已填入国库了,否则,二郎要你交三成,我也就没有阻止。”长孙在旁说道,语气中也充满着焦虑。

    “国库,为一国存财,我们大唐堂堂强国之象,怎么可能会没有钱财了?”长孙淹仍是觉得不敢置信地道。

    “现在市面上流通的铜币,根本就不够。都被一些人给自己存起来了,而不是拿出来使用,导致没有了铜钱在市面上的流通。朕只好就将国库里的钱拿出来,修建些水利之类的,来加强铜钱流通的数额,所以,弄得国库的铜钱都不够了,现在正想着是不是把银两和金子也拿出来了。”李世民也在旁无奈的说道。

    “不可,那样的话只可以缓解一时而已,不能最终解决铜钱不足的问题。天下的钱都是有数量的,不可能用一些大钱去淘汰小钱,那些的话,对于普通人的损失就大了。”

    “那你说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这个问题。”李世民并不想这样做,但有人提议,自己想想,这样做也可以暂时性解决目前所面对的问题。

    长孙淹不敢想象,如果真的有一大批的金子和银子这些大钱,流入流通的货币中,会不会造成通货的膨胀,那样的话,受伤的最终还是底层的农民。长孙淹想不到,现在的大唐竟然会出现前世那种情况,这是不可思议的。古代的资源并不如前世那样多,也不可能造成生产过剩,但现在就是这样的出现在了长孙淹的面前,可能这也与现在的社会环境有关。中华的人都爱存钱,不爱花钱,因为有着危机感,这个习惯仿佛深刻在骨子里的。

    “我这里有个办法,可以用朝廷的名义,兴办钱庄。将铜钱回收后化成铜水,铸新币以淘汰现有的旧铜币,不但可以缓解市面上钱币的不足,也可以盘查我大唐自身。”长孙淹接着详细的将现代的银行,以另一种钱庄的方式说了出来。

    等到说完,长孙淹都有点口渴了,抬起头来,看见了呆呆的望着自己的长孙与李世民二人,瞅了瞅自己身上,没有问题呀,着装正常得很。这样直勾勾的看着我干嘛,长孙淹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好小子,你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太妙了。你这个钱庄的设想,不但能解决钱荒的问题,还能让朕看清楚天下的钱财到底去了哪,同时对于那些平民们并没有大的伤害。好,淹儿,你回去后,将这些写个折子递上来,我会让辅机还有玄龄他们去商量处理。”说完这些,李世民放声的大笑了出来,长孙的脸上也是充满了笑意。

    “那我那玻璃杯的三层利益,不用再献出来了吧。”长孙淹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用了,朕有钱庄,谁还在乎你那小小的三层利。给你了,我不插手。”李世民豪爽的挥了挥手。

    长孙淹暗中拍了拍自己,还好,今天不算是自己的破财日,一笔钱财也进入了长孙淹原本因支持书院建设有点见底的钱袋,得够得到点补充。

    午饭在皇宫里吃的,长孙不停地给长孙淹布菜,长孙淹不太好拒绝,所以,最后长孙淹吃撑了。

    好不容易摆脱了李世民夫妇,长孙淹扶着腰,一脚一脚的挪出了皇宫,不敢走快,怕吐出来。缓了好大一会,才算是压下了快到嗓子眼的食物。长孙淹往皇宫望了望,有点庆幸自己能够安全的走出皇宫,实在是太热情了,热情得李旦有点觉得接受不能。

    第三家,长孙淹去了程咬金府上。同样的玻璃杯,

    让程咬金这个大魔王,直呼长孙淹有良心,拉着长孙淹说要喝酒。长孙淹逃了,但在程大魔王和五个小魔王的手下,长孙淹终究没有能逃掉,又被灌了一肚子饭食。酒,长孙淹是坚决不喝的。面对程咬金这个以烧刀子洗澡的人,长孙淹表示自己不敢,以尚未成年的借口给推塘了过去。

    第四家,第五家,直到傍晚时分,长孙淹才艰难的回到了家,完成了一天多灾多难的散财童子之旅。回到小院里的家,交待好管家,明天去长安长一处店辅,售卖玻璃杯的事情。再让苹儿找来好些消食的东西,总算让自己的胃停止了抗议。

    夜里,长孙淹踏着月光在院子时散着步,想着自己的心事。

    长孙淹不知道自己今天提出来的那个钱庄的主意,不知道是好是坏。可能自己已经放出了资本主义这条猛兽,想到前世的自己,因为炒股,亏得自己差点把自己给付出去。幸好,长孙淹来到了唐朝,所以也不用再还了。但想想那个时候的日子,衷心的希望在大唐这里,不会有人去尝试。

    一件外衣披在了发着呆的长孙淹肩上,闻着若有若无的香味,长孙淹手往后一拉,将人拉到了胸前。胸前传来一声短暂的惊呼声,夹杂着急骤的呼吸声,让长孙淹大感兴趣了起来。

    伸出双手,将那张精致的小脸捧了起来。柳儿惊慌的任凭长孙淹的双手捧着自己的脸,微红的脸庞,好像衬托着柳儿的窘迫。很少与长孙淹有过互动的柳儿,总习惯性在站在长孙淹的身后,含情脉脉的守望着。

    望着忐忑不安的俏脸,长孙淹爱怜般地在柳儿的额头亲了一下。抱着柳儿的长孙淹,此刻平静了下来。

    不管怎么样,自己总不致于在这个大唐存活不下去,护着苹儿、柳儿和其它自己身边的人,长孙淹有着这样的自信,会活得比别人好得多。

    想起李世民今天面对着自己的顶嘴,一副无可奈何的向长孙姑姑求助的话语,听长孙淹所出钱庄设想的表情,长孙淹真的很想大笑三声,但看看已深的夜,还是放弃了这个明显扰民的举动。主要是不想让长孙无忌或者高氏把自己揍一顿,虽然自己并不在意,但那终究很痛,很痛,不是吗。

    抱着柳儿,得意的哼哼着,偶尔皮一下,这种感觉还是蛮好的,长孙淹心里贱贱的想道。

    止住心里的心辕意马,看看天色,已经很晚了,还是洗洗睡了,明天还要起早,去找孙道长商量一下,给牛见虎做假肢的事才行。这也是自己第一次做这个东西,虽然之前听过或看过别人做过,但毕竟长孙淹没有这个经验。

    明天还是最好劝劝孙道长,将这份差事抛给他去试试,反正医学院也有近二十多名学生,都是孙道长自己挑选的,应该能够做出来。大不了,自己开通金手指,给他们指出方向,相住,会成功的。那将可能是医学界的一项破世界的记录了,自己也许能收获个青史留名,岂不快哉。

第一卷 第六十五章 医学院

    端午,长孙淹除了当了回散财童子,还有被李世民敲诈了一回外,并没有再走出府门,一直在府里陪着母亲高氏。

    高氏如今三十五岁,虽然不算高龄,但在唐代三四十岁便过世的,比比皆是。住在家里的这段时间,除了陪高氏外,还将孙道长请了来,给母亲调理下身体。

    大哥长孙冲,因为明年就要与长乐公主结婚,最近也是比较忙碌。虽然,长孙淹很想说出近亲不能结婚的话,但看到长孙冲与长乐公主间,相亲相爱般的亲密,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来,只能在心底说说而已。

    如今的大哥,已经将要入职宗正寺,这段时间也忙着对一些故人进行宴请和告别,经常没有在家中。

    对于大哥长孙冲,长孙淹的观感很复杂。长孙冲对他长孙淹的确是不错的,长孙淹已经独立出去,也有了自己的侯爷爵位,并没有什么利益上的冲突存在的基础,所以还算是兄友弟恭。虽然交流也是并不多,但逢年过节或者是平日里,长孙冲总是只要有时间,就会去侯府找长孙淹,两兄弟一起钓鱼,一起说些长安里的趣闻,倒也融洽得很。

    但长孙淹因为前世有着哥哥,姐姐,且对他不错,虽然现在是来到了唐代,但心里依旧将他们记在了心里,只是内心的隔膜,让李旦不能真正的把长孙冲当做哥哥来对待,更多的是看做是自己兄弟。

    长孙淹也想自己能更好的融入长孙家这个家庭,目前来看,效果还算不错。长孙淹待在国公府的这段时间,有时候长孙冲休沐的时候,也和长孙淹一起陪着高氏,一家人其乐融融的。

    唯一的缺憾,可能是因为最近长孙无忌被李世民委派,和房玄龄等人一起,操作长孙淹提出的钱庄一事,比较繁忙。

    当天晚上,长孙无忌找了长孙淹,就相关钱庄的运行方法与注意事项,相互间控讨和交互了意见,最终确定。长孙淹将自己那微薄的财务知识,全被长孙无忌淘光,好不容易才糊弄了过去。却让长孙淹心里恨恨的想,今后再也不出这样的主意了,自己一个高中生,实在是对这些了解有限,哪经得起这些朝堂上的大臣们折腾,折腾不起了。

    五月十六左右,终于将高氏的身体,调理到一个算是健康的状态,长孙淹不迫不及待的返回了长安城外的侯府。再待下去,不知道会不会被长孙无忌给烦死,问一些长孙淹都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费尽了长孙淹的脑细胞,这样的日子,再也没法过了,逃也似的离开了长安。

    第二天,是学院新生入学的日子,长孙淹和李纲两人站在学院门口,望着学院门口那些拥挤的景象,仿佛前世的入学场景。

    李泰也来了,带来了一辆马车,上面载着自己的行李还有一些书,吃的穿的带了足足一马车,人都坐不下去了,李泰自己还是骑马来的。其它学子们,也差不多是这么个情况。

    长孙淹看到这样的情况,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于是,站在学院门口的台阶上,喊话道:“各位新入学的学生们,我是长孙淹,学院的院判。我在这里要告诉你们一件事,也许你们没有将之前山长所讲的事情听进去,那么我在这里再重述一遍。

    学院不允许学生带任何吃食等其它东西进入学院,所以,那些带了细软还有吃的喝的的那些个学生,你们只能送回家去,是不能带入学院的。学院里,你们入学后,会统一发放寝室里的一切。学院里一律只准穿学院提供的学生袍服,请各位按我说的办后再来向负责登记入学的先生们办理相关的手续。”

    底下的学子与家长们,不由得都闹开了,有几个甚至找到长孙淹,想通融一下,是否让自己的孩子将这些带过来的东西带入学院,被在一旁看着的李纲给狠狠的骂了回去。

    面对李纲,众人可不敢多说什么,只好一个个的让自己家里的人将细软吃食等送回了家。

    李泰望了望自己满马车的东西,拍了拍额头,自己这算是白白忙活了一场,现在还要送回去,早知道这样,自己干嘛不做马车,骑马来了呢。唉,叹了口气,李泰虽然贵为皇子,但也不敢强行要求李纲,让自己带入学院。如果他这样做了,等来的可能是来自自己父皇和母后的严惩。

    李泰无奈的对着身后的随从挥挥手,示意他们将马车送回王府去。渐渐地,学子们都聚集到了报名处,没有再带着那些不能带进学院里的东西,只是随身带些纸笔一两本书,这些是学院允许的。

    报名很快就完了,学子们鱼贯着走进了学院,平日里,非请假或者是休沐日,是不允许再出来的。进学院后自有负责后勤的仆役们给他们分配宿舍。

    长孙淹见报名已完成,请示过李纲后,让人关闭了学院大门。学院的大门如果不是碰到什么重大的事,比如李世民来了,或者是入学考试等,是不开的,学生们出入都走角门或者学院后门。

    各个门的旁边都有门房的存在,有着兵士们值守。这是做为校长的李世民派来的,学院一共有三百名左武卫士兵,轮岗保护着学院,这算是将学院纳入了李世民的羽翼中。

    在学院的西北角,有一座占地五十亩,建着三层水泥建筑,那是最近在水泥产量提升后,长孙淹派人建的,其中含盖了大部分学科,有地理、医学、历史等,按学科分类放置在书架上,这是长孙淹根据后世图书馆的方法,教会人后置办的。

    中间有一个在穹顶,长孙淹用了加厚的玻璃盖顶,所以,在图书馆里白天光线透过玻璃洒入室内,让得馆内如室外般的明亮。

    因长孙淹发明的活字印刷术,学院广为收罗天下书本,只要是能够搜罗到的,都让长孙书坊加印,再放置于学院图书馆内。类似于孤本的也是在三楼的一间单独的室内存放,除了定期保养这些书的先生,其它任何人,包括长孙淹自己,都不得进入。可以说,安城学院的图书馆是全大唐最全的图书馆,有藏书十多万册。

    休沐的日子里,那些朝堂上的官员们,都喜欢来图书馆里看下书。如果在图书馆里,看到有朝廷大员们的身影,学生们并不奇怪,只是平淡的行礼后就去找自己要找的书看,因为见到得太多了,学生们也习惯了。

    书院里单独的教学楼,两层,经长孙淹的修缮后,可以容纳五百人同时在学院上课。办公楼被独立了出来,建立了先生们的办公区,也是两层,分隔成了一个个小房间,一个房间一至两人,可以容纳百人办公。

    先生们的宿舍区被李旦安排在靠山脚的位置,绿色掩映中,一幢幢别墅式样的房子,错落有致的镶嵌其间,与学生宿舍的三层小楼隔离开来。李纲他们这些先生都住在了这里,因为环境好,大部分的先生都将妻子儿女从家里接了出来,搬进了学院安排的宿舍内。

    学生们,早上一早要进行晨练,学院内也有一个环形的操场,以供学生平日里锻炼或者早操用。

    这了给学生和先生们提供一个好的环境,长孙淹可是将自己所赚到的钱财,都投了进去,李世民在国库缓解之后,也投了一半,即使这样,也弄得长孙淹都有点心痛不已。还好的是,因为酒庄、书坊、玻璃、家具等这些李旦让人建立起的商业,还算是每天每月能给长孙淹提供新的进项,否则长孙淹也不能承担得起这么庞大的费用。

    在学院的东北角,有一座深藏在山林中的分院,那就是医学院的所在。因为医学研究讲究安静,且一些东西可能会有不好的影响,所以长孙淹单独设计,并让人在这个靠天然山凹的地方,建起了三座小楼,还有宿舍区,算是一个单独存在的区域,周围都用围墙给围了起来。

    里面有单独的食堂、宿舍、教学楼等配套设施,算是学院内的一个小王国。因为当初就答应了孙思邈,所以除了提供后勤保障之外,李纲和长孙淹都没有对医学院指手画脚,全部由孙思邈自己招生,自己安排先生,只要报备下就可以。

    今天长孙淹要去医学院找孙思邈孙道长,为了牛见虎的假肢。前期的时候,长孙淹已经写信告诉了孙道长,尺寸也在实际测量后写在了纸上,甚至长孙淹还将大概的图纸都画了出来。

    今天是要去看下进度,验证下,看是否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长孙淹找了好一会,才在实验室里找到了正在做着试验的孙思邈,旁边还跟着几个他的学生。看到长孙淹来了,孙思邈将他拉到了一间房子内,屋子里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正是长孙淹要他帮忙做出来的假肢,是用牛筋特别熬制,再用模具倒模成形。

第一卷 第六十六章 喜极而泣

    长孙淹抓着假肢,轻轻地提了起来,试了试重量,还好,不算重,重量符合。试了试软硬,也差不多,有种前世硅胶的感觉,肉乎乎的,捏之还有种弹性,掐了一指,一会儿便恢复了原状。

    “长孙淹,你这是在干什么?”孙思邈在旁边看着长孙淹猥琐的那劲头,有点惊讶的问道。

    “嗯,没干什么呀,我只是再测试下而已。怎么了?”长孙淹低着头反问道。

    “啊?那没什么了。对了,外层用的是上好的牛筋熬制,中间龙骨是用你提供的轻钢条模拟出人体骨骼的形状,百分之百还原脚的结构。而且根据你的想法,在里面加了你所说的那种小弹簧。”孙思邈摇头甩出了自己脑子里异样的心思,给长孙淹介绍道。

    “嗯,是不错。重量与大小都比较符合我的要求。原本以为,会再做些修改,却想不到道长你真的一次性就做出来了,佩服。”长孙淹向孙思邈伸出大拇指,赞扬道。

    “那倒也是,虽然一次成型,但也经过我们师生二十多人的多次测算,才算是完成了初步的数据支撑,方才做了出来。你做的这个东西真的有用?”见长孙淹表示已符合要求,孙思邈也放下了心来,为了这个东西,孙思邈把其它的事都停了下来,一周多时间,医学院的人什么都没有做,就泡在了这个东西上面,如今也算圆满了。

    “什么叫真的有用,你把真的两个去掉,说有用就行了。你什么时候看过我没有把握过?”长孙淹自信满满地道。

    “既然你已认为已经符合你的要求,那么该进入下一个环节,给这只假肢,弄个护具,将这个给固定在人体身上,大概需要一天就可完成。你什么时候去给牛见虎装上?到时候我去看看,如果需要微调的,我也好直接现场处理。我也希望你真的能够让一个人站起来。”孙思邈向长孙淹询问具体时间道。

    “这个不急,还是需要实际测试的,但可以先将护具做出来,先给装上,如果有什么问题再行处理吧,毕竟,见虎哥的那条腿,已经有些时日了,他也被打击得意志消沉,早一点装上,也能让他早一点释怀。那就定在后天吧,我和道长一起去牛叔府上。道长你觉得呢?”

    “可以,到时候去的时候我一定将这些都准备好。对了,你是不是该答应我的经费给我了,要不是我的试验进入了关健阶段,需要一些材料,我也不会这么积极的给你做这个东西了。赶紧给我拨付吧。”说完,孙思邈也不管长孙淹了,直接走了,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安排呢,可没时间泡在这里,与李旦闲聊。

    看着假肢也被孙思邈给带走,长孙淹看着空荡荡的桌面,有点发愣。这就把我给打发了,也不请我去办公室坐坐?对于孙道长,长孙淹也是无法。只好摇摇头,自顾自的离开了医学院。

    今年入学的那批学生,已经在学院里正式的上课了,照例,长孙淹需要给他们讲数学和几何学,虽然所需的教案,早就备好,自己也要去备备课,免得被人问住,丢不起那人。

    今晚,长孙淹没有宿在学院给自己分配的宿舍里,而是回了侯府。明天去见牛见虎,总不能空着手去,也需要带点东西。虽然,牛进达一再的说,什么都不用带,能够把牛见虎的腿治好,他们一家感激都来不及,还要什么礼物。

    虽然,牛叔说不要,但自己不能不给。毕竟,自己做为龙卫的中郎将,除了第一批的龙卫军士是自己带出来的外,后面的第二批,第三批,长孙淹并没有去,而是委托了牛叔和那些被他派去营地当教官的那二十个护卫来教。自己也应该要意思意思才行,空手去,可不是长孙淹的习惯,李世民除外。

    因为每次去见李世民,都没什么好事,总想着从长孙淹这里,弄点东西出来,长孙淹都有点怕了。现在的话,如果没什么事,是坚决不去皇宫的。

    一夜无话。一早,长孙淹就醒了,收拾完了自己,就去了安城学院。孙道长说了,去牛府的话一定要带上他,自己也要去取那件假肢。

    “道长,起床了吗?我们该出发去牛府了。”来到孙思邈的宿舍外,长孙淹敲着门喊道。

    正准备敲第二次,门从里面被人拉开了,孙思邈现出身来,正揉着眼睛,向外张望着。

    “早上好,道长。”长孙淹笑着向孙思邈打着招呼。

    “是你呀,等会,昨晚睡得太晚了,我先去洗漱下,你直接去屋里等下。”孙思邈招呼完长孙淹自便的话,转身接过仆人递过来的水盆,自顾自的洗漱了起来。

    等一切安排妥当,孙道长与李旦一起,坐在长孙淹带来的马车上一起,向长安城驶去。

    牛府里,因昨天已得李旦的通知,牛进达今天没有去龙卫,待在了家里,等着长孙淹与孙道长的上门。牛婶王氏,也和柱着拐杖的牛见虎一起等在了府门口。

    远远的,牛府的仆役们就看了李旦一行的马车,马车上的云日图标,已显示是安城侯府的马车。

    “将军,将军,来了,来了,侯爷与孙神医来了。”

    牛进达停下转圈的脚步,急忙自府门的台阶上走了下来,向着李旦马车迎去。

    长孙淹扶着孙思邈走下了马车,就看到牛进达一家三口等在了马车前,李旦急忙见礼。

    “牛叔,我们自己进去就好了,又不是第一次来,怎可当牛叔如此盛情。”

    “孙神医,您来了,请进,快请进。”牛进达故意理都没理长孙淹,只是叉手向孙思邈行礼道,并请孙思邈入府。

    长孙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孙思邈看着长孙淹的窘迫的样子,哈哈的笑了起来。长孙淹这种表情的样子,可是很少见到的,怎么觉得画面那么的喜感。

    牛婶白了一眼牛进达,对着长孙淹说道:“淹儿,别听你牛叔的,他是在给你开玩笑呢,你是不知道啊,昨天听说你和孙道长要来给见虎治腿,那可是一整夜都没有能入睡,一直盼着天亮呢。都是老头子了,还起了幼稚的玩童心思,真是的。”

    长孙淹看着牛进达因为牛婶的戳破,有点不自然的脸色,不由得心里平衡了许多。

    “还是婶婶对我好,不像某些人,哼。”长孙淹皱了皱嘴角,向牛进达看了一眼,拉着牛婶的手臂亲热的说道。

    长孙淹放开了搀扶着牛婶的手,挽住了牛见虎的手臂,将他扶入了中厅。

    掀起牛见虎的裤子,将脚露了出来,把日常系在上面锻炼用的小型沙袋摘了下来。将带来的一个包,打了开来,里面装着的就是连接好了护具的假肢。

    按照一定的先后顺序,将假肢固定在了牛见虎的腿上。再拿出皮尺,量了量长度,误差在二左右,正常范围内。掩上裤脚,外面根本就看不出来牛见虎的假肢,只会认为是一对正常的脚。

    “见虎哥,你现在站起来试下,如果有什么不舒服或者不适的地方,提出来,我和孙道长再给你进行调整。”

    和年进达一起将牛见虎从椅子上扶了起来。装上后,也需要有一个适应期,牛见虎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往前挪着,开始的时候,是很小心的一步步向前试探着。有种脚踏实地的感觉后,牛见虎逐渐掌握了平衡,慢慢的直起了腿弯,慢慢的踱起了步来。

    经过一个时辰的习惯后,牛见虎渐渐拒绝了别人的搀扶,自己慢慢的走了起来。只见,牛见虎越走越快,很快围着中厅转了好几圈。停下了脚步,牛见虎让自己站直了身体,激动的看向了长孙淹。

    “淹弟,我真的,真的能站起来了,还能再走了。”说完,牛见虎大声的哭了出来,就像把之前所受到了委屈和内心积压的悲伤都渲泄出来一样。

    长孙淹上前拍着牛见虎的后背,眼睛也不由得感同身受的暗暗湿润了起来。旁边的牛进达夫妇两人早就已经泪流满面。当看到牛见虎在中厅时转圈的时候,当再不用柱着拐杖也能自己站起来的时候,这个家庭压仰过后的悲伤,总算是在一场睛泪的洗礼中,释放了出来。

    长孙淹和孙思邈对视了一眼,慢慢的退出了中厅,并将中厅的门关上。这个时候,是一家人独处时间,就让他们好好的相处下,让心情能得到释放。

    等了好长一会儿,中厅门依旧关着,里面也暂时没有了声音。

    “长孙淹,我们要不先离开吧,既然已经治好,又无需调试,我们就先回吧,学院里还有事,待我回去处理呢,可不敢长待。”孙思邈对着长孙淹道。

    长孙淹想了想,点点头,与孙思邈一起走出了牛府。出府的时候,长孙淹让牛府管家,转告牛进达自己二人回去的消息,并说日后再来拜访。

    长孙淹与孙思邈上了马车,折向长安城外,向回侯府方向行去。

第一卷 第六十七章 天花病毒

    回到了侯府的长孙淹,送孙思邈回了医学院。

    中午,长孙淹让人搬了一把躺椅到了河堤上,再备了些果盆。鱼杆被长孙淹插在了河堤上,阳光洒在长孙淹身上,暖洋洋的,让人昏昏欲睡。

    伸出手,从果盆里拿了一个桔子,丢进了嘴里,一股酸甜味道充斥着长孙淹的味蕾。分泌出的唾液,在长孙淹的嘴里溢了满嘴。吞下去后,一股酸爽,让长孙淹满足的呻吟出声。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骤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长孙淹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这又是什么麻烦事找上门来了。

    长孙淹侧过头去,望向侯府方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一个宦官服饰的人,正往长孙淹这里跑来。见状,长孙淹惊讶的站起身来,望着越来越近的身影。

    “侯爷,侯爷,陛下相召。急召侯爷入宫,请侯爷马上出发。”宦官好不容易平熄下来自己因激烈运动后的喘气声,急声地对长孙淹说道。

    “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宣我进宫?”长孙淹惊疑的向宦官问道。

    “侯爷,河北传来急报,摇平县出现天花。陛下宣侯爷肯定是为了这事的。”

    宦官的话让长孙淹大惊失色,那是天花啊,在这个大唐时代里,这就是一个无解的绝症。虽然长孙淹知道防治天花的方法,那就种牛痘,但那只是能够解决那些还没有染上的人的,对于已经染上的,长孙淹是毫无办法的。

    “云叔,你速去医学院,带上马车,叫上孙道长,我等着与他一起前去皇宫。但愿还来得及。”长孙淹急切的对着跟在那位宦官身后的长孙云吩咐道。

    “是,少爷。我马上去。”长孙云急急忙忙的答应着,转身往府里跑去,要安排备好马车。

    “你是骑马来的,还是坐马车来的?”长孙淹想了想,对着那们宦官问道。

    “奴婢是骑马来的,因为来得比较匆忙,没有坐马车。”

    “算了,不能急,我要静下来。那就先去侯府大门口,等着孙道长。我们一起走吧,唉。”一声叹息,长孙淹觉得有些无奈了,刚刚闲了下来,就碰到了这事,自己是不是上天觉得他闲得慌,给他找点麻烦事做做。

    一刻钟左右,马车载着孙思邈就来到了侯府门口,长孙淹不等马车停稳,就窜进了马车,急声叫马夫出发。

    马车里,孙思邈一脸阴沉,做为神医,对于天花的了解,远在长孙淹所知道的情况之上。心情沉重之余,想起长孙淹的神奇,开口问道:“长孙淹,对于天花,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有,但是只能防,不能治。”长孙淹迟疑了一下,回道。

    “真的?你有防治天花的方法,是什么?快告诉我。”

    原本孙思邈对此并不抱有希望,但长孙淹却回说有,这让孙思邈哪里还能坐得下去,惊跳而起,只听砰的一声,因为起得太快,孙思邈的头顶在了马车棚顶上。

    巨响让长孙淹都吓住了,急忙上前对着孙思邈说道:“孙道长,怎么样,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有点晕。不要计较这个了,你告诉我方法吧。”孙思邈无暇顾及自己的头疼,急声摧着长孙淹赶快说出来那个防治的方法。

    “牛痘,这就是我的防治天花的方法。”

    “何为牛痘?”孙思邈疑惑的问道,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

    “我们的耕牛是也会患上天花的,在牛患上开花后,却并不会死去,而是会留下伤口感染后流出一种哝水,那里面有着防止人再患上开花的抗体。在人身上开个小小的伤口,再将哝水涂在伤口上,两三天后人会发一两天的低烧,好了之后就会在人身上产生抗体,人就不会再患上天花了。”

    “真的如此?如果有效,那倒还好。总归是有了一个方法,也算是有了希望。现在我担心的是,摇平县的天花情况到底怎么样?有没有传染开?否则的话,就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因此而丧命了。愿老天慈悲吧。”

    马车车厢里,再度沉静了下来。面对天花,两人都没了说话的兴趣。

    马车敲击在水泥地上的声音急骤的响起,马夫也听到了一些,他们这一代人,都曾经或亲历过天花传染后的凶险,急切的不停的对着拉车的马挥动着鞭子,将马车赶得飞快。

    很快,马车就到了延平门口,马车并没有像其他出入城的人一样等候,而是直接冲了进去,惊得进出城的人们,尖叫着向旁边闪躲开,城门口顿时都乱成了一团。

    跟在马车旁边的宦官,见状,在马上大声喊道:“前面的人都闪开,我们侯爷有急事需要进宫,如有伤员,可到皇宫门口找左武卫军士们报备,朝廷会做出处理。”

    城门口的军士们都认得长孙淹马车上的侯府徽章,见旁边还有宦官跟随,急忙帮忙疏散着惊慌的人群。

    马夫不管他们如何在后面惊叫与喊声,只顾着赶着马车,向皇宫的方向狂奔而去。

    城门口的人们,惊疑不定的相互询问着,到底出了什么事,让这位侯爷如止惊慌赶路,不惜冲撞人群,也要急着赶往皇宫。众人都议论纷纷地讨论了起来。

    来到宫门口,长孙淹扶着孙思邈走下了马车。宫门口,早被宦官们告知,问都没有问,就放两人进了宫。

    太极宫里,李世民在殿内转着圈子,伤心与急切的心情,让他不能让自己安静的坐得下来。殿内先到的文武大员们,只是在旁边看着李世民,不敢打扰李世民的思绪。

    “玄龄兄,你安排人连夜八百里加急,赶去摇平县,一定要给我控制好。如果当地官员,有失职者,直接给朕安排拿下,不可再大范围传开。快去办吧。”

    房玄龄躬身答应了一声,快步向殿外走去。

    长孙淹在门口正好碰上了房玄龄,伸出手挡住了正想走下台阶的房玄龄。

    “房相,不必了,我们一起先入殿内商讨如何处理,再去办理不迟。”

    房玄龄看了长孙淹一眼,再看了长孙淹身后的孙思邈一眼,点了点头。

    “微臣(贫道)见过陛下。”

    “免礼吧。孙道长,相信在路上你也听说了,说吧,朕应该怎么办?”

    孙思邈没有回答李世民的话,而是转头看了长孙淹一眼,示意长孙淹上前。

    “陛下,我刚才在来的路上,已与道长商量过了。对于天花,我们已经有了防的方法,但是,对于已经染上天花的人,我们没有办法处理,只能依靠自身硬杠过去。”长孙淹叉手回答。

    “真的有防染上天花的方法?快速速道来。”李世民听有方法,急声问道。殿内的其它大臣们,也是紧望着李旦。

    “给人种上染过开花的牛痘即可防止人染上天花。”接着,长孙淹又将马车上关于牛逗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如你所说,有几成把握?”李世民看着长孙淹,确认道。

    “回陛下,九成。”

    “好,只要有五成,就可。如今,有九成,哪有不施行的道理。”说完,李世民高兴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天不亡我大唐子民,相不到区区牛逗,意有此等效用,果然,天下事物,环环相扣。”李世民高兴的又道。

    众位大臣,顿时喜笑颜开,高兴不已。

    “陛下,关于天花的防治,不能只是指望着牛㢄的效果。对于摇平县及周围县郡,同样需要做好疫区防疫工作,臣之前在蝗灾时有呈过一份卫生防疫方法,可以用在防治天花中。请陛下安排封锁摇平县周围县郡,禁止人们随意走动,待在家中,封村封路,以免扩散开来。再者,可着令相关县郡官员,做好疫区平民生活物资工作。”长孙淹叉手建议道。

    “嗯,是应该如此。着三省六部,即刻按刚才安城侯所说进行,并排查周边诸县。另,长安城内仍需戒严,各坊都要排查。”李世民点点头,认可了长孙淹所建议的方法,对着殿内文武大臣说道。

    “诺”。大臣们接令后,纷纷走出了大殿,去往三省六部安排相关事宜去了。

    “长孙淹,道长,你们留一下,朕有话与你们说。”李世民留下了长孙淹二人。

    “淹儿,这次如果大唐安然度过,你和道长居功至伟,相关的工作仍需你们二人协助三省六部处理。”李世民缓缓说道。

    “是,陛下。”两人同时叉手行礼,答道。

    “嗯,去吧。”

    离开皇宫后的长孙淹与孙思邈,回到了安城学院。召集医学院内的学生,随着孙思邈一同去了后山一处山洞。李世民会派人将摇平县取来染过天花之人的衣物,放入洞中,以待实验。

    安排好一切事宜,长孙淹与孙思邈一起回了长孙庄子上。庄子上就有患过天花的耕牛,今天要取牛痘样品。

    长孙淹带着孙思邈来到了别院的牛棚里,这里有三头年有着牛痘,今天暂时需取一头的哝水做痘种。

    长孙淹让人将耕牛放倒在地方,露出流着哝水的地方,取过一个小碗,孙思邈小心的将汁水挤出至碗中。

    挤出后,送往后山的山洞处,那里有李世民让刑部准备好的三名犯人,进行活体实验。就是把这些人接种上牛痘后,再放入山洞里,与那些送来的衣服一起,看是否会染上天花死亡。

第一卷 第六十八章 实验

    学院后山的山洞周围,已经由李世民派来的士兵,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了起来。洞口处,五架八牛弩就伫立在那里,散发出逼人的杀气。

    长孙淹也不知道李世民是从哪里找来的士兵,一身与十六卫不同的制式盔甲,面无表情。长孙淹猜测,应该是李世民陇右家族里的私兵。

    长孙淹与孙思邈一同来到洞口,却也被拦了下来。看了一眼山洞周围,层层的防御阵型,让长孙淹都有点被其严密给惊到了。

    长孙淹拿出自己的龙卫腰牌,向走上前来的一个首领模样的人亮了亮。

    “我是长孙淹,安城侯。这位是孙思邈孙神医。犯人是否已经押到?”

    “回侯爷,犯人已被安置在了营帐里,如果侯爷需要,请前往营地。衣服已经由三省安排送入洞中,你们不可进入。陛下派我们来时,要我们听从侯爷指令行事。”

    “速度不错嘛,这么快就送来了。好,孙道长,那我们就先去营地,给那三个犯人给种上。”

    “这真的合适吗?用活人来进行实验?”

    “这三人都是罪大恶极的死刑犯人,秋后将要被问折,如果这次经过实验,能不死,他们就会被释放,重获自由。这么好的事,这些人当然会做,人都是怕死的。道长不必心怀慈悲之心。”那位道领在旁边回道,眼中的杀气让长孙淹都有点心惊。长孙淹也算是经过了战场的考验,但这些人身上的杀气犹为浓厚。

    孙思邈脸上仍旧露出一丝不忍之意,要他对一个普通人下手,不管那个人是否是穷凶极恶之人,都不应该剥夺他生存的权利。

    “道长,不用担心,牛痘之法,淹有九成把握,甚至可以说是十成,大可不必如此担心,既然是该死之人,我们这也算是送他们一场造化,不必介怀。”长孙淹在旁劝道。

    孙思邈知道自己并不能改变什么,只好忍下心中的不忍,对着长孙淹点了点头。

    营地就在离山洞不远的山角处,一排排营房整齐的布在这个不太大的山脚上。

    那位首领将长孙淹二人带至东北角的一处帐篷里,三个人正躲在一个角落里,乱蓬蓬的头发,脏乱的囚衣,正瑟瑟发抖地望着门口。

    长孙淹让人将三人控制住手脚,不让他们乱动。取出随身携带的一柄小刀,无视三人惊恐的目光,将三人每人手臂上划一道小小的伤口,孙思邈将哝液轻轻的涂在了伤口上,再取过药箱,取出经长孙淹提醒,用三七和藏红花再加其它几味药材,调制而成的金疮药,覆在了伤口上,包扎了起来。

    交待好注意看管,随时通报三人的异常后,长孙淹二人离开了营地。

    两天后,果然三人都发起了低烧,一天后就退去了,证明长孙淹所说的已经有所成效。孙思邈提着的心,暂时的放了下来。

    三人被兵士们赶往了山洞内,他们将在里面呆足二十天,才可以出来。

    孙思邈回去继续安排人处理牛痘,染病的耕牛太少了,仍需官府收罗。长孙淹来到了营地里,这段时间,长孙淹都会待在这里,守着这些人呆足时日后的处理事宜。

    山洞周围都被安排人给清空,在洞口的兵士背后,又安排了四架八年弩,对准前面。如果前面发生任何异动,长孙淹都会豪不犹豫地下令就地格杀。

    山洞外备齐长孙淹曾经用过的黑油,整整十桶,放在山洞的周围,一旦实验完成,长孙淹并不打算让这个山洞继续存在。

    这个地方离侯府和学院太近,长孙淹不敢有任何的马虎。如果一旦发生万一,那将是长孙淹都承受不住的。

    孙思邈这段时间也来过两趟,一趟是看了一下情况,一趟是跟长孙淹说明牛痘采集的情况。长孙淹让孙道长给他种上了牛痘,孙思邈也种了。长孙淹还想把长孙家的人都种上,但被长孙无忌拒绝。而且对他未与他商量,便私自种上的事,来了个家族批斗,把长孙淹气得径自回了后山。

    自从被自家父母和大哥批斗后,长孙淹再也没提过给谁种上牛痘。只是让侯府里的苹儿和柳儿,还有云叔给种上了。只要这几个人无事,长孙淹告诫着自己,不要再去管别人是否愿意种上。

    现在只能等待山洞那些人的结果,只要结果出来,长孙淹就抽身,让李世民与朝堂上的人去处理,不再插手其间。

    夜里,知了的鸣叫声,将长孙淹给唤醒了过来。穿上衣服,长孙淹走出了帐篷,围着山洞转了一圈,见没什么异常,才远远的坐在正对着洞口的地方,静静的等待着时间节点的到来。

    从没有这样的感觉,时间过得让长孙淹觉得好慢,慢得李旦想抓狂了。

    不管时间过得怎么样慢,终于在这一天的中午时分,时间到了。长孙淹与一早就来了的孙思邈,站在了远离山洞的高点处,看着山洞洞口。

    三个人缓缓地从山洞中走了出来,脱下全身的衣服,跳入事先准备好的石灰水桶内,再跳入消毒水内,再入清水,洗净出来。自有人备好三人待穿的衣服,这一切都完成后,再安排到一个单独存在的帐篷内,再呆足十四天后,才算是完成了这次的试验。

    十桶黑油,洒向山洞,洞内早就挖好的沟渠会将黑油送入山洞底部。八牛弩射出一支火箭,点燃了整个山洞,山洞内腾起冲天的火苗,一阵黑烟滚滚冒出。长孙淹相信,就算是还有天花病毒存在,也给高温给烧没了。黑油烧了整整两个时辰才熄灭,再让人将洞口填上,才算是彻底完成。

    做完了这些,长孙淹才给李世民上了一道折子,将情况详细的向李世民说明。

    接种牛痘并不难,所以,学院并没有派人去到摇平县。只是让三省派出的人员,来到书院,让孙道长给他们开课,讲解方法和注意点。

    该做的已经做完,长孙淹决定抽身而退。但一道圣旨,却让李旦所有的打算都打了水漂。

    长孙淹被委任为河北道巡查使兼太医院院正,下地方巡查疫区的防治与治疗情况。

第一卷 第六十九章 摇平县

    忽然接到圣旨,长孙淹有点愣神,忙问还有哪些人,得知还有太医院的其它二十名太医院人员随行。送走了宫内宣旨的人,站在侯府门口望着农田,想着自己的心事。长孙淹想了想,还是让医学院的人也跟着一起去,那算是自己的人,这样的话,心里也有保证一点。

    说做就做,来到了医学院找了孙思邈,说明了来意。孙思邈听长孙淹说完,当即就答应了。

    “正好,这些学生也跟着我学了快一年了,也要让他们真正的实践下,纸上谈兵终觉浅。但有一点,相关的费用你要提供,我这里可是不够的。”孙思邈看着长孙淹说道。

    “行,我会让人马上批复一笔专项费用,用于此次出行所需。就算官府和太医院不管,我自己掏也是可以的。”长孙淹拍着胸口答应。

    说完,和孙思邈就这次出行细节对了下,就回了侯府。这次远行,自己要准备的东西有点多,酒庄那边也要提纯些酒精出来才行。还有太医院自己也要去一趟。虽然自己这个医正是临时的,但也要去认个门。

    第二天一早,长孙淹便去了长安位于近皇宫东北角上的太医院。

    占地二十亩的太医院,比之前长孙淹去过的将作监可强得多了,最少占地不小。

    五进院子,房间很多。一进是一间医馆,二进是外层杂役居住的地方,三进是太医们办公的地方,四进才是有着品级的官员们办公的地方,五进就是药材储存仓库了。

    五进院落都是一水的平房,周围用高强围了起来,可能最近做过休整,李旦走进去后,见到有水泥还有石灰的痕迹。

    大院正蒋正义是孙思邈的徒弟,本来李世民是想让孙思邈来太医院当这个大院正的,但孙思邈嫌麻烦,坚辞不受。李世民为此连下了四道纳贤圣旨,这时的孙思邈正好被李旦给请回了长安,再不接受有点说不过去了,就派了这个徒弟过来。

    蒋正义,人如其名,富有正义感,作风頗为死板,但胜在稳健,也得了孙思邈六分真传,胜任这个大院正毫无问题,李世民无法也只好接受了。

    “今天有幸能够请到侯爷,快,里面请。”蒋正义微笑得将长孙淹让到内室说话。

    “这话我可不敢当啊,蒋兄,你可是道长高徒,没事我不敢登你这个三宝殿。”长孙淹笑着说道。

    “三宝殿?那是什么地方?”蒋正义惊讶地问。

    “嗯,三宝殿指做法事的佛殿,唉呀,就是那意思吧,不用纠结。”解释了一下,又觉得不妥,只好带过。

    “好吧,从你嘴里总是有新名词,早就听师父说过了。你今天来是为了摇平县的事吧?”

    “是的。今天来是为了确定人员和路线的,请蒋兄教我。”长孙淹叉手礼道。

    “这次的话,因为事关重大,我也是要去的,侯爷不用担心。到时候侯爷有什么意见的话,可以路上提出来。一切都以侯爷你的意见为主,这是陛下交代的原话。”

    “以我为主?这可使不得的。我就一小子,万不可当这么多前辈的领头人,还是蒋兄当为好。”长孙淹忙推辞,要他来当这次的领头之人,长孙淹自认没有这些专业的人士来得专业。

    “师父,都已经跟我说了,他也会随着一起去。这样的话,以你与我师父的交情,还有我和你的情谊,侯爷就莫推辞了。”

    “那好吧。对了,我们这次去,还有些东西,我们需要带去,请蒋兄准备下,不知可否?”长孙淹无奈,感觉有点压力山大。

    “哦,不知侯爷需要准备什么东西?请讲出,我无不遵从。”

    “是生石灰,这个到时候可能在疫区的时候,可以用来消毒。在摇平那个地方,这些东西可是没有生产的。”

    “生石灰?这个东西,对役情有用?那倒是需要从长安带去,不过路途较为遥远,行程可能会被拖延,对天花疫情不力呀。”蒋正义不确定的说道。

    “生石灰,对于尸体的掩埋,还有其它的方面,都有作用。带去会少许多意料之外的情况的,必须要带点。还有,我会在侯府里准备一些消毒用的酒精,到时候也一起带去。”

    “酒精?看来又是一个新的事物,侯爷所学真是渊博,我之不及也。看来,这次带队非侯爷莫属,正义服气。一切但听侯爷安排。既然石灰这么重要,我会安排下去的,如果不行,我会请示陛下,加派人手。”蒋正义向长孙淹郑重的叉手行礼道。

    “我也只是略懂皮毛,到时候还是需要各位太医院同仁们尽力行之,方可成功遏制这次的灾难的,蒋兄做为大院正,实是肩负重托。”

    “是,侯爷,蒋某一些尽我所能。”蒋正义肃容郑重地应诺。

    “好。那行程定在什么时候起程?”长孙淹又道,因为李世民旨意中并未写清启程时间,所以只好前来询问,这也是今天来的目的,统一起程时间。

    “我觉得三天时间来准备侯爷所说的需要带去的物什,时间上应该够了,少了的话,可能会有些急迫。而且,这次去,我们还有好些药材需从其它地方调运,院中的太医们也要将一些药物先做好处理才行。侯爷以为如何?”蒋正义将自己预计需要的时间和长孙淹说明。

    “三天,可以,但今天需算在内,只有两天半的时候留给你准备,如何?”长孙淹想尽快赶到摇平县去,朝廷得到的消息,已经较迟,不知道现场到底是什么情况,形势想来不会太好,早去也能及时应对。

    “行,我保证做到,两天后,也就是大后天一早准时出发。”蒋正义思虑了一下,保证道。

    “那好,我就先回去了。我还要回府安排将酒精的提取进度加快,尽量这次多带点过去。”

    长孙淹告辞出来后,去了国公府。自己这次出远门,非比寻常。虽然自己已接种了牛痘,但也可能会遭遇到一些不确定的情况,意外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马车停在了国公府门口,长孙淹马车被眼尖的卫兵看到,忙分出一人进内通报,另一人向李旦马车迎来。

    “少爷,您回来了。”门卫对着下了车的长孙淹行礼。

    “嗯,父亲和母亲是否在府中?”长孙淹问道。

    “回少爷话,夫人在府中,国公大人并未在府中,而是去了三省。”

    “好吧,我知道了。”长孙淹摆摆手,走进了国公府。

    刚进府门,长孙淹便见到了自家大哥长孙冲。

    “小弟,见过大哥。大哥,你这是去哪啊,是来接我的吗?”长孙淹开玩笑的对长孙冲说。

    “四弟?你来了。我这不是正好有事出去嘛,长乐公主说是找我有事,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所以急了点。”长孙冲只是笑着,对于长孙淹的调侃并未理会。

    “哦,原来是佳人相召呀,怪不得大哥这么急着走。好吧,大哥,你去吧,记得回家。”长孙淹说完,对着长孙冲眨了眨眼,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长孙冲看长孙淹那作怪的样子,举手作势欲打。躲过后,向后宅方向跑去,留给长孙冲一阵阵笑声。

    长孙冲无奈的对着背影喊道:“四弟,今天晚上你不回侯府去吧?”

    “怎么,大哥,有事找我?今晚我不走。”见长孙冲今晚有事找自己,停下脚步问道。

    “那就好,我晚上回来后,再去找你,到时候再说。”长孙冲点点头,向府外走去。

    站在原地想了会儿,实在想不起来,大哥找自己究竟所谓何事,摇了摇头,心想,还是去找母亲去吧,大哥的事,他晚上会说的。

    后宅里,长孙淹正向母亲高氏说着这次出去的事情,介绍随行的有哪些人,以安高氏的担心。

    “淹儿,你今年也十五了,虚岁十六了,也懂事了。母亲知道,既然是陛下派下的差事,你就去吧,别担心我,我会好好照顾好自己的,不用担心。”高氏摸着长孙淹的头。

    眼尖的长孙淹,忽然发现母亲高氏的头上多了丝白发,不禁有点伤感。母亲并不老,还不到四十岁,现在就有了丝白发,母亲因为担心自己兄弟二人,过得并不怎么顺心啊。

    长孙无忌忙着处理朝堂上的事情,大哥也有着自己的差事,自己则是住在了城外的侯府,都不能陪着母亲,母亲自己一个人呆在这个偌大的国公府里,肯定很是孤独。

    长孙淹下了个决定,这两天自己不回侯府了,就在家里陪着母亲,准备的事让管家长孙云处理,相信以他的能力能够处理得好的。

    “母亲,这两天我陪着你吧。准备的事,我让人去做,我就好好陪陪母亲。”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抱着高氏的臂弯。

    “不用陪着我,你自去忙你的事就是,只要你们过得好,我就很是欣慰了。”高氏摇了摇头,对着长孙淹微笑着道。

    “没事的,后天下午我再回去侯府也是可以的。就这样决定了,母亲。”长孙淹坚定地点着头。

第一卷 第七十章 与大哥的夜话

    这一天,长孙淹陪着母亲高氏吃的晚饭。吃饭的时候,高氏不停地给他夹着菜,望着自己碗里堆得冒尖的菜,长孙淹只好埋头大吃着。等吃完了,自己却吃撑着了。

    吃完饭,陪着母亲在花园里散步消食,说些趣事给母亲听。高氏脸上浮现欢喜的笑容,有儿子陪着说说话,那是对父母最好的抚慰了。

    “母亲,最近好像大哥和长乐公主经常联系,好像很是亲密,是不是好事将近?”长孙淹笑着对着母亲调侃着大哥。

    “嗯,最近是联系比较多,他们呀,也快要成婚了。婚期最近已经由你父亲与你皇后姑姑在商量了,应该会在明年的五月左右。”对于自己大儿子成婚的事,高氏很是高兴,何况还是自己也中意的长乐。

    “难怪今天我来的时候,大哥急匆匆的走出府门,说是长乐公主叫他去的。原来是好事将近。”长孙淹点点头,脸上满脸笑意。

    “别说你大哥了,你也要快点成婚。这样,我也能早点抱上孙子。”高氏话声一转,讲到了长孙淹身上,这下,有点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我还小呢,还要多陪母亲几年才成。”

    “不小了,那时候我和你父亲成婚也就是你这个年纪。就你说什么身体还没长成,不适宜成婚,才让你大哥和你推迟了,要不然呀,你今年也是要成婚的。”

    这里面还有自己的事,当时虽然向李世民进言,将大唐成婚年龄改为十八岁,还真的给改过来了。

    “这是真的?好事呀,孙道长也说了的,十五六岁时,身体仍未长成,不宜那么早就婚配,不利于小孩的出生的。”长孙淹向高氏解释道。

    “嗯,孙神医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是真的。也好,你们也能在家多陪陪我,就是你们都有自己的事。你大哥整天不是去办差,就是与一些勋贵子弟出去,都很少在府里。你也是,老是待在别院里,都不怎么来长安。”说到这里,高氏嗔怪的看向长孙淹。

    尴尬的挠了挠头,忙向高氏陪着罪,保证今后一定会多来长安陪陪母亲。

    走了一会儿,高氏便回去休息了。古代的人,因为没什么娱乐活动,很早就睡了。

    这时候,大哥长孙冲也回来了,正好来找长孙淹。

    书房里,长孙淹与大哥长孙冲对面坐着。

    “大哥,你说吧,什么事?先说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果是坏事,就不要说了。”

    “四弟,坏事好事,看你怎么理解了。但有件事,可能对你这次摇平县之行,算是坏事吧。你要听不?”长孙冲一脸神秘的样子。

    “不是吧,大哥,你这不是在吊我味口吗。说吧,是什么坏事,让大哥今天还专门留我在家里。”既然事关这次摇平县之事,长孙淹倒是很想知道。

    “这次去到摇平县,要小心一个世家,可能这次的疫情,有人会用这个来做文章,来谋取自己的利益。”长孙冲收起笑意,严肃地对着长孙淹说道。

    “哦,哪一个世家?”听说事关世家大族,长孙淹直起身子。

    “范阳卢氏。”

    “可是程婶婶所在的卢家?”

    “正是。”

    “他们啊,河北可不是他们家的传统势力范围,什么时候河北也插手进去了?”长孙淹很好奇。

    “土地。摇平县那里的郡,有一个范阳卢氏分支,且河北之地,一向是兵家必争之地,可能这里也有些前朝余党的影子。”长孙冲提醒道。

    “这些人也掺合进去了?前朝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竟然还会有人不死心啊。”靠在椅子背上,神情有些怔症,不是害怕,只是有点嫌麻烦。凡是涉及到前朝之事,那就是一趟浑水,这次自己算是卷入进去了,不知道是好还是坏。自己一向以为能够置身事外,现在事情倒找上自己了。

    “陛下这次安排我去,应该有所准备了吧?”长孙淹想到李世民,又问。

    “我听说陛下已经派了牛进达去了摇平县,让其节制周围各郡府府兵。他与小弟你一向相熟,我想,这也是陛下这次放心让你去的原因。朝中其他的人去的话,那些人不敢乱动。只有你,你懂医术,又是龙卫的中郎将,年纪小,不会引起那些人的在意。也许这是陛下之所以派你去的原因。”长孙冲猜测道。

    “牛叔啊,那就没什么问题了。牛叔这事,并没有跟我说过呀?”长孙淹有些奇怪,牛进达为何不与自己通气。

    “牛进达将军去的时候,你在后山那里主持实验的事,封山的时候,陛下可是下了严旨,任何人不能靠近那里。应该会有信送去你府上的,但不知为何你没有收到。”长孙冲也有些疑惑,以牛进达与自家小弟的交情,不应该如此才对,看小弟的样子,并不知情啊。

    “应该就是如此了,信我有收到,只是还未来得及看,便因为陛下的旨意给弄了个差事的事情给错过了。”

    “那就对了,你回去看了信件,也会明白的。今天长乐找我过去,就是想让我来提醒你这个。”

    “那你原本跟我说的事,是什么?”李旦瞬间想到,长孙冲应该是还有其它的事情找自己。

    “这个,这个,怎么说呢?”长孙冲支支吾吾了起来。

    “大哥,我是你弟弟,还有什么事不能说的。”看到长孙冲这个样子,更加的好奇了。这样子的大哥,可是很少见到。作为家里老大,且在一众勋贵子弟中,也算是带头的那一类人,平时可是一副沉稳睿智的样子。

    “就是,就是,唉,死就死吧,是关于男人那方面的,想问你有什么药物没有?”说完,长孙冲脸就不好意思的红了。

    “大哥,你现在可不需要这个,干嘛问这个?怕是有什么人拐着弯的想要的吧?”奇怪的望着长孙冲,疑惑的问道。自家大哥,可是之前让孙道长看过,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的。

    “你看出来了?算了,我就直说了,谁要的,我是不会说的。就问你,有没有吧?”长孙冲见长孙淹已猜到,硬着头皮强硬了起来。

    “有是有,但是我现在手头上并没有,要去找。但我可以帮你问下孙道长,说不定他会有的。到时候,我让人送来就是。但你可别让母亲知道这事,免得母亲多想。”

    “不说这些了,我倒也有件事,需要和大哥你谈一下。”长孙淹又看着长孙冲说道。

    “什么事?”长孙冲望着长孙淹,静等下文。

    “关于母亲的,不知大哥你发现没有,母亲已经有了白发了,相对于母亲的年纪来说,这不算正常,所以,日后大哥还是多陪陪母亲吧。”

    长孙冲呆住了,自己并没有注意到这点。现在听小弟说起,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在家好好的陪过母亲了。

    “好,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多抽出时间多陪陪母亲的,你放心。”长孙冲伤感了一会,对着长孙淹保证似的说道。

    长孙淹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说。说到这里,事情已经谈完了。兄弟两人只是选了一些日常琐事,闲聊了几句,长孙冲就回去准备睡了。

    长孙淹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昏暗的油灯,照在长孙淹的脸上,让他的脸阴晴不定。

    今晚,大哥说的话,让长孙淹对这次对抗天花的行程有了担忧,虽然李世民派出牛叔,先一步到摇平县去了,但是牵扯到世家门阀,都要好好思量思量才行。

    之前已得罪过王氏,现在又来一个卢氏,其中还夹杂着个程大魔王,再有前朝余党的事,事情有越来越往复杂的方向发展了。

    “有意思,简单的摇平县防疫天花之行,竟然冒出个世家与前朝余党之事,有趣,真是有趣。”长孙淹喃喃道,脸上不知是哭是笑的表情。

    这件事情中,可以确信的是,李世民肯定也掺进了一脚进去了,而且,这其中应该也有对他能力的试探和考查。

    “行,你们都想坑我是吧,那就让我这个千年后的小朋友,来和你们这群古代的老狐狸斗斗法,试试你们到底是几斤几两的,哼。别阴沟里翻了船。”长孙淹拍着桌子站起身来,嘴中恨恨的想。

    此时,另一间房内,长孙冲正和长孙无忌在说着长孙淹的这次摇平县之行。

    “怎么样,都跟你弟弟说了?”长孙无忌背着手站在一张大唐的地图前面,头也没回的问道。

    “是的。已经和小弟说了。”长孙冲恭敬的回答。

    “当时他是什么表情?”

    “好像没什么表情,感觉有点无所谓的样子。”长孙冲想了下,才回道。

    “嗯,看来,你弟弟应该心里有了点想法,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那就好啊,只要他有想法,这次的摇平县之行,以我长孙家的势力,可保你弟弟的安全,其它的就看你弟弟的手段了。但是,他需要尽快地成长起来才行。你弟弟是我们长孙家的退路,他也要有自己的能力才能担得起。就看这次,淹儿的表现了。”长孙无忌回过身来,对着长孙冲说道,满脸严肃。

    “父亲,是不是再考虑考虑。小弟毕竟年纪还小,家族将这么重要的事,这么早就放在他的身上,我担心,会适得其反。”长孙冲担心的说道。

    “不行啊,现在朝堂里已经有些不太平了,我也只有你兄弟二人,你是长子,只有他,才能担当得起这个了。不行,也得行啊。”长孙无忌心中有着疼爱,但更多的是坚决。

第一卷 第七十一章 越王李泰

    这两天,都待在府里,陪着自己的母亲,没有理会外界的一切,这样做是为恕罪,也是为了心安。

    每天晚饭后的散步,成了长孙淹与高氏两人的习惯。今天也是一样。

    吃完晚饭,天色仍未黑,长孙淹与高氏相扶走在花园里。傍晚的晚霞就挂在远处的山顶上,红红的余晖,照在花园里的树梢上,叶子上,地上显出一块块光影。

    “母亲,你说大哥和嫂子两人,生出来的小孩将是什么样子的?”以免无聊,长孙淹找着话题,与高氏聊着。

    “那一定是可爱的,如果是女儿,要像她母亲;如果是儿子,像父亲会好点。”

    这个问题让高氏的脸上,现出一丝仿佛已经看到的希冀,语气中带着慈爱。

    长孙淹笑着说:“我认为儿子,像她母亲会好点,大哥,长得太儒雅,不是什么好事。”

    高氏惊讶的望着长孙淹,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现在朝堂,有了点吃人的味道了。虽然,陛下能够牢牢掌握着优势,但这与世家大族必将有场厮杀,陛下能够获胜,这是必然。但过程中的倾扎,我们长孙家,恐难完全脱离出来。父亲不愿意说,可能也是因为大哥的儒雅和善良,不愿他深入太多,但我却能感觉得出来,父亲这段时间的紧张感。”

    “哦,这个,你父亲倒是没跟我讲过,不过,我也从来不问。你瞧得出来,想来很多人都看出来了。但你,我不想你参与进去。”

    “我不想,但有时候,真的是事与愿违。但我自己有自己的方法,自保和保全长孙家,自认也是可以的。但这一切,都是未知数,未来如何,谁也不道的。”

    “你没有做什么吧?”高氏忽然转头望向挽着他手臂的长孙淹,神色有些紧张。

    “没有,现在的我,还小,不在那些人的眼中,但也正因如此,我才能置身事外,反而看得越清楚。”连连摆手否认,本不想加入进去,更不可能主动了,不到万不得已,自己并没想过插手。自己学院教书就好,那也是一种存身之术。

    “你父亲和大哥,因为是家主,还有长子,免不了,但你,我希望,你不要做什么,在学院教书就好。为人师表,万世之师,也是上上人,且更能安身立命。”

    长孙淹惊讶的望着自家母亲,想不到,母亲也能知道得这么多,平日里,一点都未显露出来。

    “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愚妇,和你父亲成婚这么多年了,多多少少也看到了些,也明白了些,但我是一个妇道人家,娘家也并非是什么世家大族,帮不到什么。所以,我只愿你们都能平安,那就是福气了。你父亲现在已经贵为国公,我劝过他退隐,但他说不放心,我也理解,但有时也会担心罢了。”

    “母亲不用担心,以父亲的智慧与权谋,这些都只是一些小末伎俩,怎可入他眼。我说侄儿像母亲,是为了不要太善良,我们这样的家族里,善良其实也是一种伤害。但家人,依旧是家人。我本不太同意大哥与大嫂的结合,近亲终归不太好。但看大哥,很是欢喜,也就没提。”

    “你不也被指婚高阳吗?有何不妥当的地方?”高氏有点讶异,反问道。

    “高阳非嫡出,倒也无妨。”

    “其实说这么多,等着你大哥成亲后,一切都清楚了。”

    长孙淹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说。其实,今晚的这些话本不能对高氏说出,有时候不知,也是福。但像他们这样的家庭里,知道些也是好的。

    “少爷,越王来了。说要见你。”这时长孙仁过来了,对着长孙淹说道。

    “越王?他来干什么?”对这时候,李泰来找自己,有点疑虑,不知和这次行程是否有关,如果有关,那就耐人寻味了。

    “淹儿,既然越王殿下来了,并指名见你,就去见见吧,我回去了。”高氏在旁轻抚着长孙淹的背,想了想,又轻声说道:“你也长大了啊。”

    望着母亲走远的背影,长孙淹有股复杂的情绪堵在了心里。长吐了口气,正了正衣装,去见见李泰,一切都将知晓。

    “微臣,见过越王殿下,不知道今日过府,有何事?”中厅里,长孙淹对着李泰行了一礼,开门见山的询问道。

    “表哥,我今天来是为了件私事找你的?”

    “哦,不知何事?”

    “明日,我办了个诗会,这不,正好你在长安,我想你能去。”

    “所谓诗会文会这些,我不想参与,你是知道的。今天又为何相邀?”长孙淹皱着眉头反问道。

    “此诗会,我只请有限的几个人,都是之前相熟之人,非是之前那种诗会。”

    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过来,这是变相的招揽了。那就更不可能去,令他想不到的是,才入职书院的李泰,现在已经有了结党的想法。

    原本以为,近两年,李泰最少在学院学习期间,不会也不可能会结党才对。毕竟现在的李承乾,依旧受李世民的宠爱,并未因过太多而被失宠,这时候,就起了这心思,太急了点吧。

    李泰是失望而走的,走时的脸上,有着释然,也就是挫败感。长孙淹依旧是不看好他的,这次本就只是试探,但却选择了直接拒绝,并明白的说,自己不会参与到任何相关中去。

    李泰走后,长孙淹坐在中厅里,坐了好久。

    这次李泰的拜访也让长孙淹有点担心,李泰是否已与那些世家大族们有了联系,这次的摇平县之行,已是起了波澜,如今正好这个时间里,李泰相邀,办什么诗会,不难让人理解是为了给自己引见某些人的嫌疑。

    看来,有些事,要与自己父亲长孙无忌谈谈了。

    当夜,长孙无忌下朝回来后,长孙淹就找到了长孙无忌的书房。

    见过礼后,长孙淹直接说道:“父亲,今日里,李泰来找过我。不知,父亲是否知道些什么?”

    “哦,今天李泰来找过你了?是为了诗会的事?”长孙无忌意外的问道。

    “是的,看来,父亲也知道了诗会的事。”

    “知道。我本已替你拒绝了,却想不到越王却是如此上心,还是来找你了。”

    “哦,不知这次里面是否有其它淹儿所不知道的内幕?”长孙无忌的话,引起了长孙淹的好奇。

    “没什么,是越王借着他皇爷爷的名,给一些人办的诗会罢了。具体如何,尚不知晓。”

    “这个时候,太上皇参与进来,难道被夺了帝位,仍有点心气不顺?”

    “不可妄言,须知隔墙有耳。”长孙无忌大声的断喝道。

    接着又小声的说道:“须知,府中仍有着百骑司之属,这等言语,怎可随便说出。”

    府中有李世民的人,长孙淹自然是知道的。而且,长孙淹相信,他的侯府一样有着这样的人。其它的大臣府中都一样,但没有人会讲出来,这早就是被大家默认的。

    “这次,我已帮你拒绝了,不管这次太上皇是如何心思,你已拒绝,就无须再多言就是了。”长孙无忌低声再道。

    “好吧,我不再问就是。但这次摇平县之行,父亲有何教我?”

    长孙无忌抚须想了一会,才对着长孙淹说道:“你这次去到摇平县,是为天花。如果这些事,未犯到你头上,你不必插手。但我想陛下,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你心里要有个准备才是。”

    “我知道,这一点,可以肯定,其中必有陛下的参与。现今,牛进达已达摇平,我想,我能够从他那会知道些什么,才好一一对应,再做处理。父亲以为呢?”

    “嗯,你所想,是对的。你这次去,不用担心。他们不敢把你怎样,放手施为吧。”

    奇怪的看着长孙无忌,前面说不必参与,但现在却说让他放手施为,这里面莫非也有着父亲的什么事不成。

    “父亲,我们不会也在里面有着什么利益吧?”

    “没有,我长孙家出于陇右,怎会在河北有着利益之言。”长孙无忌摇了摇头,否认了李旦的猜想。

    “那我就放心了。”

    如果家族在这次河北里面有着利益,那势必会让他有所顾忌,没有的话,那倒好办些。

    说完这些,长孙淹便告辞离开了。

    夜里,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床顶,想着自己的心事。

    这次,从长孙无忌那,知晓了一些信息。李泰的背后竟然有着太上皇李渊,这就让他觉得皇室间的关系,还真是,不知道让李旦他自己怎么说了。

    儿子造父亲的反,杀兄逼父亲禅位,父亲搞事给儿子增加点困扰,这关系弄得,让他很是无语。不过,李泰能搭上李渊这条线,看来,应该会让李承乾有所警觉了吧,看来呀,相斗的日子不会太远了。

第一卷 第七十二章 启程摇平

    两天很快就过去,今天就是出发的日子。昨天晚上,长孙淹就已经返回了城外的侯府。有些东西如酒精等,这些都要从侯府装好出发。整整两辆马车,塞得满满的,让长孙淹对此行的防治天花,也终于有了点信心。

    长安城外的出城官道上,长孙淹坐在马车上,等着太医院一行。孙思邈带着众医学院的学生,也跟在了长孙淹的马车后面。

    等了一刻钟左右,长孙淹终于看到了蒋正义一行人,有的骑马,有的驾着马车。汇合后,一行车队,足足将近二十辆马车,这让长孙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蒋正义看到长孙淹皱起的眉头,忙趋前解释道:“侯爷,太医院已几经精简,但仍是所带颇多,主要是一些药材之类,石灰这次只带了四车,后续会有人专门送去。”

    长孙淹听说带的是药材,这才稍霁,没有再说。蒋正义与长孙淹相谈后,向孙思邈问安去了。

    “道长,不如,我们三人同坐一辆车去往河北,如何?”

    “好,正该如此,正如通下气,确定下到摇平后的相关措施的展开。”孙思邈想了想,点头应允。

    于是,孙思邈与蒋正义上了长孙淹的马车。一行人,踏上官道,向着河北方向行去。

    “道长,这次去,所带牛痘,是否够用?”长孙淹率先问道。

    “应该够用,已收集尽了全部长安就近州郡的牛痘苗种,不够的,再在当地寻找就是。只是,这次摇平县之行,去了后如何操作,你可有想法?”孙思邈点了点头,又询问着长孙淹的想法。

    “这次去到摇平,我列出了五点。一,封锁周围县郡与外界通道,以兵士为主,摇平县范围,只准进,不准出;二,将已染病的民众,按轻重程度分开设立区域,以防交叉感染;三,对已身死之尸身,要由官府统一掩埋,掩埋时,在坑里酒上石灰,且要深埋;四,展开牛痘的接种工作,尽可能的多接种些人;五,疫区卫生的消毒处理。以上五点,视当时实际情况再行添加,不知,两位以为如何?”说完,长孙淹看着孙思邈与蒋正义两人。

    “我觉得可行,要在第一时间里,将人群区分出来,由官府出面,再加各坊官,各村正,严控。但也要注意,摇平县境风的人心浮动,以免民众惊慌。”蒋正义在旁补充道。

    “关于安抚民众之事,这次可能要麻烦道长了。”长孙淹看着孙思邈,眼睛笑眯眯的。

    “我?何解。”孙思邈指了指自己,疑道。

    “是的,道长。谁叫道长在民间已神医之名,早已被人称呼为孙神仙,您不出面,难道要我等出面,那也将是毫无效果的吧。”

    “你是不是这次请我出来的时候,已经想到了这点?”孙思邈不确定的怀疑道。

    “当然,如果将道长这样的大神仙,忘之脑后,不予以利用,靠我和大院正,是不可能也很难做到让民众信服的。”长孙淹直接承认自己打了孙思邈的主意,这也让孙思邈不知道该如何说了,是指责也不是,不指责有点被人利用的感觉。

    最后,孙思邈指了指长孙淹,摇了摇头,啥也不说了。

    “道长,非是我长孙淹,算计于你。实是这次天花之役,我们要利用一切可供利用的,将之降之最低,佛家讲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道家不也讲这个的吗,所以,请道长饶恕则个。”站起身来,向孙思邈着重大礼拜倒。

    孙思邈急起身扶起长孙淹,不敢当长孙淹此礼。“不必如此啊,一切只为了大唐民众,实为大爱之举,孙某怎可受此拜,不可如此,不可如此啊。”孙思邈叹了口气,并没有指责什么。

    “这次摇平之行,一切拜托道长了。大院正,请你带太医们协助好道长,你们尽管施为,后勤保障,归我,少什么东西,差什么东西,我会想办法弄来。我想,如果有个两个月左右的缓冲与症治,一切都将会圆满结束。”

    “是,我一定会配合好师父你的。”蒋正义向孙思邈郑重的说道。

    “嗯,那就这么办吧。一切都以平息这次天花之事为宜,难一点也只是暂时性的,一切都是可以被拉回正轨的。”最后,孙思邈点头,决定了下来。

    “对了,还有件事,我之前去信给道长的事,怎么样了?”长孙淹见说完了正事,低声碰了碰孙思邈的胳膊,问道。

    “那些东西,你要了干嘛?没有。”孙思邈望了望长孙淹,将他凑近的脸,给推开了。

    “不能啊,我已答应了别人。怎可让我失信于人,道长,这次你就帮帮我吧。”

    “行了,少做你那可怜样,我已经让人给了你大哥了。不要再在这里,做这种姿态,都十六了,不小了。”孙思邈受不了长孙淹的撒娇卖弄,只好说道。

    “嘿嘿,这不是与道长亲近嘛。别人面前,我才不屑为之呢。”

    见两这说来说去的话语与动作,两人旁边的蒋大院正,好奇了,问道:“师父,侯爷要的是啥,这么神神秘秘的?”

    “没你的事,少打听。”长孙淹与孙思邈异口同声的出口说道。这让蒋正义吓得缩了缩头,不敢再问。

    看到蒋正义的样子,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趴在他的耳朵旁,将事情原委小声的告诉了他,只是隐去了大哥长孙冲的名字。

    “哦,原来是那东西呀,我这就有,你干嘛要去找我师父,他那里穷得很,哪有多少那种东西。我这掌管着太医院皇家药房,问我要,不是更好吗?”

    蒋正义这话可是得罪了孙思邈,被孙思邈从后面给他来了大大的一巴掌,打得蒋正义又缩在角落里,不敢再问再说了。

    那响声,长孙淹都有点替他感觉到疼,不过,人家是师徒,被人教训,自己也不能如何。

    长孙淹于是叉开了话题,抛了些小事出来,与孙思邈还有蒋正义聊了起来。

    “对了,你最近去皇宫,有没有见过那位兜子公主?”

    摇了摇头,奇怪地看着孙思邈。“不知道长所问者,有什么问题吗?”

    “上次,去皇宫给皇后娘娘诊治的时候,我正好看到了那位兜子公主,观其脸色,应有心脏之疾,所以问你给他看过没有?”

    “哦,道长是为了问这个啊。看过,我也了解过,但是这个先天不良的心脏病患,不是淹所能够解决的,可能还是需道长才可以。”

    兜子公主李明达,长孙淹怎么可能不清楚,历史上很有名气的一位,也是最让人惋惜的一位。因其深明大义,可爱善良,得到过很多大臣们的喜爱。

    红颜薄命,先天性心脏发育问题,长孙淹自问也是无可奈何为之的。也只能看孙思邈这样的神医,能否给其治疗,或者说是续命了。

    “我也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压制一时,但不能断根。你师父当时有没有说过,有没有诊治方法?”

    原来孙思邈问他,打的是这个主意呀。长孙淹低头想了想,摇了摇头,如果彻底治好,除非前世李旦所在的现代,利用手术才能实现。大这大唐,不可能的。

    孙思邈见长孙淹摇头,也是把头低了下来。孙思邈遇到过很多的病症,但那位兜子公主是他仅见的一位,出于行医之人的操守,孙思邈一直在寻找着治疗的方法。见长孙淹也没有,失望地低下了头。

    看孙思邈的样子,长孙淹劝解道:“道长,不必介怀,这位兜子公主实为先天上的发育不全,不是后天能够改变的。药力毕竟也有尽时,此等症状,不是药石可医的,不必如此伤怀。”

    “我也知,药石治疗也有尽时,有些东西非百药可以解决的,但作为医者,一个病人在自己的面前,但却无能为力。长孙淹,你也是懂医的,想必也明白这一点。”

    “我当然明白道长的意思。只是淹也觉无能为力罢了,如果可以,早向道长讲明了。另一层来说,兜子公主也是我的姑表妹,亲戚之间,也是要相互帮助的,但奈何,我并不能将之解决除去。我已将此情况,向陛下和皇后姑姑做了交代了。我预计呀,兜子可能只能长到十多岁,越长大越对于心脏的压力负荷会大,更容易发病,如果发病,那可就是生死之间了。”

    “原来你早已看出。我很好奇,你师父是怎么把你教出来的。我观之,你对于一些医学之基本药理并不是很熟悉,但对于一些杂症或者一些药的药性却好像知之甚深,何故?”

    孙思邈早就对长孙淹这一身奇怪的本事,很是好奇,终于忍不住在这个马车上问了出来。旁边的蒋正义也坚起了耳朵,很早就在师父孙思邈嘴里知道了长孙淹的种种神奇,而且,经过接触,发现更有甚之,早就好奇不过了。

    “道长所言非矣。我只是听师父讲过一些,淹记性好,记住了罢了,一切都是知所以然,不知其所以,请道长见谅。”

第一卷 第七十三章 摇平之乱

    经过十多天的时间,长孙淹一行人才到达摇平附近的洋县。洋县被长孙淹等人做为了处理摇平相关事务的前线站。

    这一天,长孙淹睡了会儿,中午的时候才起床。这几天,长孙淹一直试图能够联系上牛进达,但却都没能得到回应。

    安排好随行人员的住宿后,长孙淹与孙思邈,还有蒋正义三人聚集在了一起,就相关摇平的信息做一个对接。

    “今天,我接到百骑司的报告。目前的摇平县,已近似处于无官府状态。县令沮援已经染上天花过世,勉强主持着摇平县的是主薄胡南。染病人群中,亡故者1320人,其中重病患者2470人,对于全县只有八万人来说,所占比已是很大了。”

    孙思邈与蒋中正对视了一眼,都被这个数据所惊到。原本以为只是几百人,但现在已经远超出他们的心里预计人数。

    “看来,在向朝廷申报中,因为时差与路途较为遥远的原因,疫情已向失控的边缘滑落,形势很是严峻啊。”孙思邈痛心地道。

    “其实这一切都还好,现在的摇平虽然已身患者众多,但其县之前尚还有点存余稻米,今年又是一个丰收之年,所以,情况并非太坏。”

    面对长孙淹的安慰似的话,两人并没有说什么,更谈不上接话了。

    孙思邈看了长孙淹一眼,对着蒋正义说道:“正义,你现在组织起太医院的同仁们,分批次进入摇平县,针对的主要是各小镇,控制好相关人员。县上由我与长孙淹去即可。对了,长孙淹,你联系到了牛将军了吗?”

    “今日方才联系到,牛将军已在来这里的途中,可能晚上天黑前可以赶到洋县,与我等相见。”长孙淹淡淡的将刚刚回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那还好。维持住民间的安定,还需牛将军手中的军士方可办到。”蒋正义在旁点了点头,插话道。

    长孙淹看着蒋正义的样子,这位蒋大院正,是不是有点太想当然了。

    “蒋兄,我不是想打击你。如单单牛将军所属,不可能如你所想般做到,淹以为,军士只能做为另一层保障,不可当做主力,靠的还是那些官吏们,他们将比我等更回明了摇平县情事。牛将军所带军士,只可作为协助,因其并不熟悉摇平县具体事务,如贸然参与,则可能会适得其反。”

    “我们三人所带人马,只可单纯以防止天花疫区的扩散和救治那些重病患者为主。我们都知道,如非重患,轻者,是可以自愈的。将患者与正常民从区分开来,才是我等重中之重。至于当地的政事,则可交由当地官员办理。如非遇到特殊情况,我们断不可贸然插手进去,首当静观其变就是。”

    对于长孙淹的话,孙思邈与蒋正义想了好一会儿,这才明后过来。

    “嗯,侯爷所言甚是。我等只是医者,并非朝延派来处理官府政事的,切不可胡乱插手,以恐生变。”孙思邈点头说道。

    长孙淹最怕的是自己带来的这些人,会让原本混乱的疫情,更因插手当地之事,以致加重摇平县乱局。

    “还有一事,各位去到各镇后,首先招集相关医者,我相信做为一个并不赤贫的大唐上县,摇平县内还是有着不少医者的,这些人将会是你们的助手,可以将牛痘之法,授之即可。先将患病人数稳定住,不再增加。消毒之法,则可交与官府,由官吏们按需处理。村中有人患病,封之。一城之中,有人患病,封之。分片排查,杜绝疫源。你们看呢?”

    李旦想了想,还是说明白就好,主要是对蒋正义这位大院正说的。蒋正义并未单独处理过这样大规模的疫情,处理之中肯定会发生不可预测的事情,讲明白为好。

    孙思邈拍手称赞道:“果然,侯爷非一般人能当。难怪陛下会将你派来摇平县。”

    接着又对蒋正义说道:“你未有处理此等天花疫情之事,且依侯爷方才所讲去实行就是,不可随意变动。”

    蒋正义忙点头称是。

    长孙淹暗暗的摇了摇头,这次陛下派我来这摇平县,可并非单纯的为了天花之事。但这些都不用跟孙道长和大院正两人讲,自己来处理就是。

    “牛将军所率军士,将会用来封锁摇平县周边,以将摇平县隔绝开来。所以,一切都将拜托给两位了。”长孙淹重重的行了一礼,向两人说道。

    “不敢当侯爷如此重礼,我等必会竭尽全力。”两人起身忙回礼道。

    太医院与医学院人手的分派,自有两人各去处理。长孙淹急等着牛叔的到来。

    傍晚时分,牛进达到达了洋县,来到了长孙淹等人现在所待的驿馆。

    “淹,见过牛叔。牛叔近来可好?”长孙淹叉手而礼道。

    “哈哈,不用如此行礼。让我看看你,已经有几个月未曾见你了,好,成熟了些。”牛进达拉着长孙淹的手臂,上下打量着。

    “好教牛叔知道,这几个月来,我又长高了五公分。”长孙淹一直以为自己的身高就处于一米七五这个数值了,没想到,这次来之前量了一下身高,已经长到一米八了,重点是自己现在才十六岁。前世只有一米七的长孙淹,总算告别了三等残废的范围,这让长孙淹很是满意,现在见到亲密的牛进达牛叔,不免显摆道。

    “行,不错,真不错。看来,长孙家麒麟儿也将长大成人了。”牛进达也很是高兴的说道。

    “牛叔,你将摇平县之事,给我讲下。”

    牛进达想了一会儿,才开口对长孙淹说道:“摇平这里有一家卢氏的分支,原本只是一个小商人,这次疫情之后,范阳来人,自此,这家商人就开始大量的或购买或强抢了很多的土地。不仅如此,还集了数百人的打手,四处出击,至今日,已有近二千亩土地被其收归囊中。失去土地者,近万计,导致流民涌入摇平县城。前朝余党则趁机混入其中,致城中已生动乱,原说已患病去世的县令沮援,我怀疑是为这些人所害,主薄胡南恐已落入余党之手。”

    “哦?看来,摇平比我想象地更为严重了。只是,牛叔,你可清楚这些人的来历?”

    “并不清楚。我也有派百骑司所属去了摇平县城,但打探都未发现端倪。这可能需要你自己去排查,我想,胡南可能是最容易的线索。”

    “好吧,我自己去查就是了。”长孙淹点了点头,无所谓道。

    其实,处理摇平县之事,很简单。找出余党,歼之。再将卢氏所侵吞田土,让其吐出来就是。顺便也许可以坑一把范阳卢氏,要怪,只能怪其手伸得太长,甚至,长孙淹怀疑,卢氏可能有人与余党有联系,不然,也太巧了。

    “淹儿,牛痘之法,是否真的可行?”

    “已经通过了实验,验证了其对于天花的防治,有着其独特的效用。”

    牛进达看着长孙淹,高兴的连连点头。只要有方法能够对付得了天花,那么摇平县这次商疫情,将会不再会有大的波澜。

    “牛叔,将军中大夫,你抽离出来,以轮番进行的方式,来我这里,我将对他们进行一些训练。摇平,我会让孙道长先行去往摇平县城,我会再在此地驻留十天左右。”

    牛进达听长孙淹这样说,高兴地哈哈大笑了出来。“正合我意,我来安排。”

    说完,也不与长孙淹说了,转身就去找人去通知去了。对于这位牛叔的急性子,长孙淹也是无法。

    回到房间的李旦,倒了杯茶,刚才说了那么多,有些口渴了。直到将水壶中水喝光,长孙淹才感觉自己才解了渴意。

    “小淹,你这次来摇平,除了天花之事,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孙思邈见到李旦已回房间,跟了进来,对着长孙淹担心的问道。

    “道长,为何这样问?”

    “没什么,我只是想你说实话。”孙思邈只是看着长孙淹,这让长孙淹感觉压力山大。孙思邈平日里将长孙淹当子侄看待,长孙淹又何尝不是把孙思邈当做了长辈呢。

    长孙淹迟疑了会,主要是不知道孙思邈从哪一点看出长孙淹有事情瞒着他。想了想,还是说吧,如果因这个引起孙思邈的不满,将是得不偿失的事。

    “我来之前,曾被家里人告知,这次摇平之行,其实有着范阳卢家的趁天花之事,借疫敛财。还有前朝余孽借机生事,所以陛下才派我来收拾一下他们,让他们安份下来,且给他们一些教训。”

    “那你为何还答应,牵涉到前朝余孽,那可是非常危险之事。”孙思邈吃惊地大声质问道。

    “我有选择的余地吗?”长孙淹苦笑着望着孙思邈。

    这句话把孙思邈问住了。能选择吗?答案肯定是不能,抗旨不遵,可是死罪。但满朝文武不来,却派了长孙淹这样一个半大小子来,是何道理。

    “你确定已经将所有都告诉我了?”事情应该不会如此简单才对。如果长孙淹打定主意不想来的话,以长孙淹的聪明才智,不难想出推托不来的理由,但长孙淹却没有。

    家族,这就是长孙淹告诉孙思邈的答案。强大得让人无话可说。

第一卷 第七十四章 初进摇平

    地处河北中部的摇平县,曾经也是一个四通之处的战略要冲之地,较为繁华,且是大唐不多的上县之一。但长孙淹,所看到的,却是满目疮痍。甚至在来的路上看到了倒塌的房屋,还有一个个或是无人的无人村,这是长孙淹来到大唐后,第一次看到的景象。

    要知道的是,现在可不是前世的农村,因为人都去了城市,才致使村里无人居住成为无人村。在大唐,人主要还是要以土地来生存,是什么才让这些放弃让人赖以生存的土地?这是一路上长孙淹最大的疑问。

    一天后,长孙淹一行人,终于进了摇平县城。

    县城门处,三两个城门官,聚在一起,对于李旦的进入,不闻不问。只是拢着手,站在太阳照射的地方,眼神木然而无神。

    忍不住的长孙淹,走上前去,来到了一位看起来最年轻的城门官面前。

    “请问下,这是摇平县城吗?怎么城门这里,并没有人盘查过往的行人呢?”

    那个年轻三十许的城门官望了长孙淹一眼,上下打量了下,看长孙淹的衣着,不像是逃难之人。虽然长孙淹已经将长安时的华丽服装进行了更换,换了一身不太显眼的衣服,但看上去,仍然是干净整洁,在这个时候仍然显得多么的突出。

    “你是从哪儿来的,如果是从别的县来的,我劝你啊,还是赶快离开,不要进入县城为好。”

    长孙淹惊讶了下,又问道:“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城里暴发了天花,满城居民已经近一成的人都死了,现在城里的人,那都是人人自危。有亲戚或者有门路的人,都躲在乡下去了。只有那些没有去处的人,才会还呆在这摇平县城里等死。我劝你呀,赶快走吧,不要进城了,小心生出祸患。”

    “不对吧,我听说朝廷已经派了人来了摇平的,而且拨了很多的钱粮,县城里的人怎么会都躲出去了呢?”曾经见过相关奏折情况的长孙淹,奇怪的问道。

    “开始的时候,的确有派人来,但钱粮,我等并未见到,现在城里的人都只能靠一点稀粥或者啃树皮来活人,人呀,都快活不下去了。”

    “怎么会呢?真的一点都没见到?”

    “你这个外乡人,怎么听不懂话呢。你要进就进,要走就赶快走。”

    望着那位城门官,继续蹲在那里的身影,真的说不出话来了。之前,来的时候,长孙淹已经想象到了摇平县的情况不容乐观,但现在看来,犹有过之。

    走进城门,长孙淹一行人,向前走了快一里左右,并没有看见一个人。偶尔敞开的门里,也是一个人都没有,甚至还有被火烧后残存的残壁断瓦,但就是不见人。

    走到快城中心的县衙门口的长孙淹,才远远地看见了几个正站在街上的人,他们似乎在向衙门里面喊着什么,声间显得激烈皆燥动不安。

    衙门门口,六个官吏服饰的人护着一个穿着七品官服的人,和门外的人争吵着什么。一个个显得凶神恶刹的,手中的刀似拔欲拔的貌似在恐吓着街上的人。

    长孙淹走了过去,就站在人群后面,他想弄清楚他们因为什么事对峙了起来。

    “官老爷,求求你,放过我家孩儿吧,放过他吧,我们一家就只剩下这一个男丁了,那天被你们召去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孩儿吧。”

    一个老妇正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哀求,头都快磕破了。旁边也有几个中年人,手里紧紧地握着锄头之类的农具,愤恨地看着站在台阶上的那个身穿官服的人。

    “他已经死了,我们已将他掩埋,如何能交给你。你不知道,患了天花之人,死后必须掩埋掉吗?不要再说了,再不走,我就把你们都抓起来。”台阶上的一个官吏模样的人吼道。

    “不可能的,就算是患了天花,也要十天半月才会去世,怎么可能短短四天就死了。你们赶快把人放出来,否则我让你们都不得好死。”跪着的老妇旁边的一位中年人,手中拿着一把割草的镰刀,大声的嚷道。

    “我说死就死了,如果再敢闹事,我让你们血溅在这衙门门口。”中间那们官员明显已经没有了奈心,脸上狰狞地说道。说完,挥了挥手,旁边六位官吏,将刀拔了出来,拿在了手上。

    这边几个拿着农具的人,想上前动手,看着官吏手中明晃晃的刀,又不敢上前,一时僵持不下。

    官吏可能不想再这样下去,向前趋走了几步,手中的刀都举了起来。六个人分开将这些人都围在了里面,长孙淹和他带来的三个人也被围在了里面。

    “你们是什么人,也是与这些闹事的贱民一起的?”那位官员看见长孙淹等人穿着并不与人相同,厉声向长孙淹问道。

    “不知你是哪位?”长孙淹暗中摆了摆手,止住三人要动手的动作。

    “我?是这个衙门的主薄胡南,整个摇平县城都得听我的。你到底是什么人?如果不说,我让你们也成为刀下之鬼。”那官员胡南指了指自己,神气的说道。

    “哦,你就是摇平县主薄胡南?”

    “正是。如何?是你自己离开呢,还是我把你们都杀了,再抛尸野外?”

    长孙淹怒火中烧,在西域都没人敢在自己面前拔刀,而且还说要杀他抛尸。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指了指那个官员。旁边的三位随从,将暗藏在衣服里的短刀拿了出来,向那六个官吏扑了过去。

    长孙淹的这三个随从,是牛进达见长孙淹孤身一人,只带了医学院与太医院的人,并未带护卫在身边,怕他出什么意外,将原来长孙淹放在龙卫中的三个护卫派了给他。

    这三位,原本是与长孙淹一起训练的护卫,后在龙卫被委任为教官,教授龙卫新兵训练与博杀之术的。也是曾经与长孙淹到过西域,杀人无数的主。这六个官吏,怎么可能是这些训练有素的龙卫教官的对手。很快,六个官吏都被挑断了握刀的手筋,倒在了地上。

    此时的胡南,早已吓傻,被两个护卫围在中间,不敢再动弹。

    “王猛,上去给我将他的腿打断,不分青红皂白,就敢说杀我并抛尸,今天我就站在这,看你能把我怎么样杀人抛尸的?”

    三个护卫中的一个长得最为健壮的王猛,走上前去,一脚下去,只听喀嚓一声,那位叫胡南的主薄已经惨叫着倒在了地方,王猛上前,在他另一支脚上,用力踩下,骨骼断裂的声响传出,登时胡南抓着双腿惨叫不止。

    不再去看胡南,转过身来,和善的对着老妇们说道:“各位乡亲,我是安城侯,这次我来摇平县,是受陛下委派,来摇平是为了天花之疫,不想,却遇到如此让人气愤之事。你们所请,我已听到,请留下所要求释放的人的姓名,我会让人寻找,查实后,会将他放回家去。”

    “你真是朝廷的安城侯爷?”

    “的确是。”

    “那,那,我告诉你。我的孩儿叫王方生,年纪只有十八岁,四天前被这衙门中的人锁来,才不知所踪的。求侯爷大发慈悲,一定要帮我找到我的孩儿,我就只有这一个孩子了,不能再失去了。”说完,老妇跪在地上不停地向长孙淹磕着头。

    “老人家,快快请起,我记住了。不用跪,不用跪。乡亲们,快帮我将老人家扶起来。”

    周围的乡民已经放下了手中的农具,见状,连忙上前将老妇扶了起来。

    “老人家,这样吧,我也刚来摇平,三天后,你来这个衙门门口,我会将你孩儿王方生交给你。怎么样?”扶着老妇的手臂,轻身的地着她承诺道。

    老妇忙不迭地连连点头,周围的人,也是热切的望着李旦,在长孙淹的再三安抚下,才渐渐散去。

    望着那些人的背影,长孙淹的脸阴沉了下来。一把抓起那位叫胡南的主薄后领,直接向衙门内拖去。胡南在长孙淹与那些人说话时,心中早已惊吓得不敢再行叫唤。一位侯爷,被陛下派来了摇平,自己竟然碰到了,还扬言杀了他,这是撞在抢口上了啊,脸公不由面如死灰,再痛,也不敢再叫去声来了。

    大堂内,不时有人伸出头来,瞧着外面的光景,看到长孙淹抓着主薄胡南后领拖着走了进来,忙都把身子缩了回去。

    “所有在衙门者,一刻钟内出现在此,否则,重罚。”

    三个护卫除留下王猛保护长孙淹外,二人分别窜入后堂,将那些衙役官吏们都给赶了出来。

    数了数,才十七个人,整个衙门宛如空设,将眼睛投上了地上的胡南,胡南忍着痛,不敢看李旦的眼睛。

    “整个衙门,就你们这十几个人吗?还有人呢?有没有其它主事之人?站出来回答我的问题。”

    站着的人眼睛齐刷刷的望着一个大概五十来岁,身着官吏装扮的人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在衙门内担任何职?”长孙淹也见到了这个人,于是问道。

    “老汉是摇平县衙门的捕快,姓钟,名无悔。您是朝廷派来的人吗?”老捕快钟无悔怯怯的问道。

    “我是安城侯,受陛下委派,来着摇平县处理天花之事的。”

    “安城侯?可是那位献出土豆,引进稻种的安城侯长孙淹?”老捕快惊问道。

    “是的,那就是我。”

    众人连忙跪在了地上,甚至有的人已是热泪盈眶。

第七十五章 无法无天

    “钟无悔,我能信你吗?”长孙淹坐在一张椅子上,望着钟无悔冷声道。

    “老汉早听闻侯爷圣人之名,某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老捕快钟无悔躬身答道。

    长孙淹双眼冷冷的看着这位钟无悔,内心里不断权衡着。

    “前几日,孙神医已先我到达摇平县,现如今身在何处?”长孙淹最想知道的就是未见到的孙思邈的安危。

    “孙神医被胡南扣押于县牢房内。”

    “什么?”长孙淹惊声而起。比自己先来摇平的孙思邈竟是被覊押入了牢房,连李世民都对其礼遇有加,不敢怠慢。这位胡南,怎的有如此胆量?更何况,孙思邈神医之名,早传晓天下,有人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将之关押。

    长孙淹眼睛望向脚下犹自忍着断腿之痛的胡南,三个护卫自是见过孙思邈的,还曾被他医治过。现在听说竟被胡南如此对待,早就已经怒火中烧。要不是长孙淹以眼色制止,恐怕这个胡南,此刻怕是就活不成了,但都眼色不善的盯着地上的胡南。

    吓得胡南直往后缩,奈何脚已被王猛打断,进来后,又被长孙淹卸去胳膊关节,现在在地上如一只蚯蚓般扭动,却是又能逃到哪里去。

    “带着胡南,我们去牢房。钟捕快,带路吧。”

    王猛如抓小鸡般将胡南一把提起,紧跟在长孙淹的身后。另二位护卫则是手中紧握着短刀,一人在前,一人跟在众人身后,押着这些人一同向县衙后面的牢房走去。

    众人战战兢兢的跟在长孙淹和钟无悔的身后,时不时的扫过后面护卫紧握着短刀的手,生怕自己身后那人会忽然将刀扬起,并落在他们的身上。

    牢房内很是潮湿,可能因为建在地下,并不通风的原因,墙上肉眼可见的水珠正缓缓渗出,踏进牢房,便有一股很重的霉味和别的不知什么味道夹杂在一起的一股怪味,让人闻之欲呕。

    老捕快钟无悔将李旦等人带至关押孙思邈的牢房前,可能是长孙淹等人的脚步声引出的声响,惊动了正背对着铁栅栏的孙思邈怒声的说道:“胡南,我是不会给你小妾去治病的,我来这里是为了天花疫情,可不是专门为了你家的一个什么小妾,来给她治什么不孕不育之症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长孙淹走到铁栅栏近前,向里面望去。里面甚是干燥,地面也较为干净,且床板被褥之类的全都备齐,看来,胡南虽将孙思邈扣押在此,倒也不敢太过份,准备的牢房应该也算是最好的。

    一同关押在这个二十来平方牢房内的还有另两位随着孙思邈前来的医学院学生。有一名学生正面对着栅栏,看到长孙淹,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确认后不禁大喜。

    “学生见过院判大人。”那学生急忙起身向长孙淹叉手行礼道。

    学生的说话声,惊动了孙思邈和另一位医学院学生,两人急忙转过头来。

    孙思邈更是看清长孙淹后,急忙起身扑到了栅栏上,高兴得哈哈大笑道:“小子,你来了。我就猜到你也快到了,想不到比我预计的还早来了三天,快,把门打开来。”

    长孙淹脸上也浮现出笑容道:“道长,看你住的还算不错的样子,要不我等两天再来?”语气里透着调侃。

    “你小子,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我都快急死了,又耽误了这么多天,不知道情况已经变得怎么样了。快开门,时间可是不等人。早点开始,也能多救冶几个人。”

    长孙淹说话的时候,早就让老捕快找来钥匙,把牢门打开来。

    孙思邈刚踏出牢房就拉着长孙淹的手臂往外走去。

    “等等,道长。先不急着出去,还有些手尾未处理好,等处理好,再去不迟。”长孙淹忙制止了孙思邈急切间的拖曳,急声说道。

    孙思邈顿住脚步,看了看长孙淹身后的人,点了点头。

    “把胡南给我扔进去关押起来。什么时候交待清楚自己的罪行,什么再放出来,如果不说,胡南,你就等着变成残废吧。”长孙淹冷冷地看着胡南,说道。

    “啧啧,两腿粉碎性骨折,手被人用重手法脱位,就算好了,也是提不了重物的废人了。不过,如果马上医治,相信手脚都还是可以回复的。”孙思邈蹲在胡南的旁边,用手摸了摸,口中啧啧有声的说道。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只求你快给我医治,我不想当一个废人。”听到孙思邈戏谑的话,胡南赶快求饶。

    “你们出去,我想单独和胡南谈谈。”长孙淹望了身后的人群一眼,淡淡的下着命令道。

    护卫们押着这些人走了出去,牢房附近只剩下孙思邈和长孙淹,还有胡南三人。

    长孙淹看了孙思邈一眼,“道长,你是否也回避一下?”

    “我干嘛要回避,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我就要这里听,听听看是怎么一回事。”

    长孙淹见孙思邈不愿出去,也是拿他没有办法。于是,不再理会孙思邈,向胡南问道:“胡南,县令沮援的死,是否与你有关?卢家在这次摇平县的疫情之中,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都一一列举出来,否则,你知道后果。”

    “我说,我说。县令沮援是我害死的。因为他要去向朝廷告发我,我不得已,只好借用天花之说,杀死了他。卢家在此次疫情中,有没有不可告人的勾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卢家现在已经有范阳的人到来,可能事关卢家在河北的利益。”

    “那援平县,为何出现如此荒芜之状,人呢,都去了哪里?”

    胡南,见问到人员的去向,身体颤抖了下,闭着嘴巴,不发一言。仿佛说出来后,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在等着自己。让得胡南,如何害怕都不敢说出来。

    长孙淹皱了皱眉头,这可是与之前自己的预想有差异。观胡南此人,本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为何其它的都肯说,为何在我问到人去了哪里,却吓得闭口不言?这里莫非隐藏着什么更回惊人的秘密?

    胡南越是不说,长孙淹越是好奇了起来。

    “你确定你不说,如果不说,你今生将会站不起来,变成一个只能说话,不能行动,如死人一样,只能动弹不得,你可要仔细地考虑清楚了。”

    胡南只是摇头,仍旧不发一言。长孙淹,无奈只好暂时放弃,反正胡南已被自己打断了腿,并关在了这座监牢中,自己有的是时间,让他说出来。

    长孙淹临走的时候,顺便帮胡南将手给接了上去,并让人弄来了纸笔,对他说道:“手已给你接上,桌子上有纸笔,如果想写了,你就将它写下来。至于,如何考虑,希望你能尽快给予我答复,否则,等着我耐心耗尽,你会生不如死。”

    说完,长孙淹与孙思邈走出了牢房。对着王猛低声说道,“王猛,你去洋县,将我龙卫放在那里的一百来人,密密调来,我有大用。还有,派出一人,给我查下胡南的家人,如今的去向。有消息,立刻回报于我。好了,服从命令吧。”

    为何下如此命令,只为长孙淹有一个猜测。人说虎毒不食子,贪生怕死的胡南,如此害怕之事,有可能是其子女中有人被人胁迫和威胁,这才让他咬死也并不松口。

    对于龙卫来说,刺探情报本就是训练内容之一,专业人士。

    至于另外的那个卢家,等我理清了摇平县,到时候我腾出手来,好好的陪你玩玩。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啊。

    长孙淹出去牢房后,将十七个人都隔离开来,让他们交待自己的行为或者亲属关系,相互就对排查,是否有其它势力安插进来的人。如果有,长孙淹肯定是要将其除去的,后面的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这些人能够用,用得放心,否则让长孙淹一帮外来人,在当地调查一件事,犹如大海捞针,是一件很不现实的事。做为当地做官,做到一定年限的人,都是熟悉摇平县的一切之人,到时候,自己操作起来,也能免掉许多的麻烦。

    经过一一的排查,用尽了长孙淹脑海中想到或者习惯用的伎俩,还真让长孙淹找到了两个安插进来的人,其中一人正是卢家暗中培育的。同样,这人也被长孙淹关入了监牢。

    另一人,倒是较为奇怪,意外的硬骨头,让长孙淹暂时得不到任何的消息,也曾经用了刑,但结果仍是一样。只好,将其也关押在县衙门的牢房里。

    长孙淹想到了另一群人,前朝余党,不知道这让长孙淹找出来的人,是否是其插在衙门里的人手,一切都原与猜想的相同,这样的话,让自己能够应付得轻松一点。

    审训完人后,这两天,长孙淹都是在协助孙思邈将隔离区治疗区域给划分了出来,找医者,按轻重区分病患,这一切都让长孙淹忙了个脚不着地。三天时间,终于让长孙淹忙完了相关的准备工作,孙思邈所带的人也真正正式开始了天花疫情的防治工作。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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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平凡的爱好历史的农村小子重生至大唐初,长孙无忌第四子长孙淹,胸无大志的他,决定站在旁边看戏,可是李世民偏不让,还把他指婚给了高阳。看他如何在三征高丽,征突厥,二子争帝风波中明哲保身。当然,做为才子的,虽然是盗版的,但却让唐朝女人们趋之若鹜,看主角如何选择……大唐之文豪驸马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唐之文豪驸马,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唐之文豪驸马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