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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卫之极     大唐之文豪驸马txt下载     大唐之文豪驸马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卷 第四十六章 颉利偷鸡不成

    颉利派遣执失思力去见李世民,要求做大唐的藩属国,愿意亲自去长安作质。李靖也于此时回了武威,同来的还有李世绩和张公谨。

    帅帐里,长孙淹站在最下首,论资历论职位,长孙淹也只能是敬陪末座。

    大账里几人全部都面现喜事,但长孙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长孙军事,为何你显得并不高兴?”李靖眼光扫到长孙淹皱着的眉头,问道。

    “禀大帅,我觉得颉利如此急迫的想向大唐称臣,恐其中有诈啊。”

    “怎么说?”李世绩到了武威后就对长孙淹这位少年军事,较为好奇。长孙淹现在在大唐的名声,李世勣早就有所耳闻,长孙淹年少成名,看长孙淹都有一种略带审视的眼光,闻长孙淹说颉利可能使诈,忍不住开口问道。

    “颉利并未到兵尽粮绝的绝境,现在却如此轻易的向我大唐称臣求和,甚至不惜承诺自己愿往长安见陛下,这是把自己给送到虎狼嘴里,按颉利以往的野心,应不至此才对。”

    李靖三人听了长孙淹的话,不由都对视了一眼,脸上也收起了笑容。

    “那依你看,颉利此举是何用意?”张公谨大感兴趣的问道。

    “颉利此举,我看是想跑路吧。利用与我大唐和谈的时间,尽量拖延,再想法往北逃窜,等出了我们的包围圈,就可招集忠于他的部族卷土重来。颉利当大汗这么长的时间,有仍旧愿意归顺于他的部族,并不难,这也是这些草原大汗们的惯用伎俩了。这是我的一些浅见,请各位叔伯参详。”长孙淹躬身说道。

    “其实,这也是我担心的。”李靖在旁同感的点点头。

    “但陛下已经同意颉利的投降,且已将时任鸿胪卿的唐俭派去了颉利牙帐,这样我们会不会害了他。”

    李靖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了长孙淹。

    “大总管此言有理,淹认为还是不能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时机,机会稍纵即逝,如不尽早决断,悔之晚矣。”

    “现在的颉利可汗因为陛下同意了投降,必然会令其放松了警惕,派一万精兵,再次奇袭颉利牙帐,应该可以一战成擒。”

    李靖其实也并不甘心,颉利曾多次入侵大唐残害大唐百姓,这样的人如果以这样的方式躲了过去,内心实在不甘,便也附合了李旦的提议。

    李世绩的心里同意李靖的打算,但张公谨却觉得这有失大唐上国的体面,不太同意此次行动。最后,在李靖三人的劝说,张公谨还是同意了。

    当夜,李靖便点其一万士兵,以苏定文为先锋将,李世绩为后军,李绩与李旦率领中军,连夜向铁山方向出发。

    颉利正与唐俭商谈这次投降的事,但谈判进程一直都不能让唐俭满意,甚至唐俭都觉得颉利有点在挑战大唐的底线,唐俭做为胜利方如何能够同意。

    这一次,唐俭经过一个下午的谈判,依旧是毫无进展。

    颉利送走了唐俭,回到了自己居住的王帐,让人找来执失思力。

    “准备得怎么样了,北去的路线都安排好了吗?”执失思力一进来,颉利就问道。

    “大汗,真要如此做吗?现在大唐已把我们围困于铁山,假意归顺之事,如不能成功逃走,那将使得我们再没有翻身之日。”执失思力依旧对这次北撤有点担心。

    “不必再议,就按我说的做吧。好了,下去吧。”

    执失思力退出王帐后,颉利在王帐里走了几步,盘算着自己的胜算,脸上露出了笑容。你李世民想让我称臣,怎么可能呢,想我堂堂突厥可汗,怎么可能屈居于你之下,这些年,我对你大唐是想抢就抢,一次失败又算得了什么呢。只要我能北去,那本汗就有再回来的时日。

    苏定方摸了距离铁山颉利王帐只剩下八里路程时,颉利的人马终于发现了唐军的接近。苏定方见已被突厥发现,下令着甲强攻。

    颉利刚睡下便被随从叫醒,听到是唐军在进行攻击,不由大惊失色。匆忙的穿好衣服,组织起突厥兵马防御,完排完后,颉利唤过一个亲兵,让他去将时任鸿胪卿的唐俭抓起来杀掉。

    苏定方带着两百骑已经攻进了颉利的突厥营地,长枪飞舞间,一个个突厥兵士惨叫倒地,直奔颉利王帐而来。颉利见苏定方如此神勇,且败局已定,仓惶间向北逃窜,甚至自己的儿子都没来得及叫上,便让亲兵护卫着逃离了被李靖的大军围剿的大营。

    此战,颉利可汗乘马逃走,东突厥被击溃,李靖的军队斩下东突厥军队的首级一万多,俘获人口十多万、牲畜数十万,杀死了经常煽动东突厥统治者侵唐的隋朝义成公主,生擒义成公主的儿子叠罗施。

    颉利带着一万多人想从碛口北渡黄河,却发现早就被安排在这里的李世勣堵了个正着。颉利见无法北去,只好去投奔在突利之后立的小可汗阿史那苏尼失,而东突厥的很多贵族和部落首领不干了,干脆就地向李世勣投降了。颉利只好带着五十多突厥亲兵向北逃窜,却还是被李靖派人抓了起来。李世勣也是收获颇丰,俘获了五万多人口。

    这是长孙淹初次经历双方都投入万以上兵力的战争,这也让他大开了眼界。骑兵与骑兵的碰撞,让长孙淹对这一个时代中最强的兵种,有了更深的印象。

    怪不得几千年来,骑兵就一直能够左右和统治着战争的胜败关健,万人冲锋的场面,刀与血在此刻绽放出暴力美,让跟在后面的李旦也是热血沸腾。

    惊奇的是,善于逃跑的唐俭这次居然又神奇地逃掉了颉利的追杀,活着回到了大唐军营,长孙淹心里嘀咕着,不愧是最能逃命的人。

    李靖将此次大捷已八百里加急送往了长安。使者们背上插着红旗,将西域大捷,颉利被活捉的消息传去了整个大唐。

    长安城里,已到了掌灯时分,延庆门里值班的城卫军士们已经关闭了城门。

    这时,军士们忽听城外传到急骤的马蹄声,一抹红色在风中扬起一条直线,直向城门口奔来。

    这是红翎急报,军士们急忙下了城楼,打开了城门,迎接使者的到来,但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是捷报的信使。军士们打开城门,都伸着头望向红翎急报使者驰来的方向。

    “西域大捷,颉利被活捉。西域大捷,颉利被活捉。”一阵风似的冲过城门楼子,向皇宫方向急奔而去,一边奔跑,一边在口中大声的喊着。

    颉利就是那个屡犯我大唐的突厥大汗吧,被活捉了?军士们相互与旁边的人确认着。确认后的狂喜,让军士们和闻讯而来的百姓们齐声欢呼了起来。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倾刻间,西域大捷,颉利被活捉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皇宫里,李世民正准备休息,劳累了一天了,身体很是疲劳。

    “陛下,好消息,好消息,红翎急使捷报,西域大捷,颉利被我大唐军队活捉。”德康从殿外走了进来,满脸喜意的对着李世民说道。

    “真的,快传。”李世民瞬间惊得坐起身来,忙唤使者进来。

    拿过急报,确认过后,李世民大喜过望,连夜下旨大赦天下,以示庆祝。长安开宵禁,欢乐达旦,与民同庆两天。

    不说李世民,李旦终于在军营里见到了被关在铁笼子里的颉利。

    此时的颉利头发乱糟糟的披在肩上,如一只斗败的公鸡,低着头,沮丧的坐在笼中,早就没了王者的气势,胡子也是耸拉着,纠结在一起,这让李旦大失所望,这就一个糟老头子而已。成王败寇,莫不如是。

    几日后,李世民的旨意也到了武威,颉利被压送长安,长孙淹也一同随行。

    阔别半年多,要回到长安了,长孙淹归心似箭。

    不知不觉间,这一世的长孙淹,有了自己思念着的亲人朋友了,在那座长安城内外,有一群人真真正正的出现在了长孙淹的心中。不知道父母亲身体怎么样,是否还和自己离开长安时一样康健,苹儿和柳儿是否也是一样启盼着李旦的回来。一时间,长孙淹百感交集。

    一早,长孙淹便押着铁笼里的颉利,带着李靖派出的八百士兵,走上了去往长安的路程。

    一路上,长孙淹并没有在任何城池中停留,除了补给的时候,才停下来。其它的时间,长孙淹不断摧促着士兵们加快脚步,对于长孙淹回家的急切,士兵们都表示理解。

    原本两个月的行程,硬是被长孙淹用了一个半月便到了长安地界。望着巍峨的长安城门,长孙淹跓足不敢上前,近乡情怯。

第一卷 第四十七章 回到长安

    远远的已能看到长安城,长孙淹收起归心似箭的心思,让人整理好着装,士兵们换上战场上的盔甲。

    士兵们穿上仍未完全洗净,带着斑点血纹的盔甲,一股独属于军队铁血的杀气让这千人士兵仿若杀神归来。

    长孙淹来到拘押颉利的马车前,铁笼里的颉利相比在武威刚被活捉时更显得苍老了几分,原本丝丝白发已变为全白,看来囚笼内的日子,颉利并不好过。虽然一路上,长孙淹并未克扣过伙食,但一个王者,到了如今这般田地,其中的千般滋味也只有颉利自己才能体会了。那种感觉无疑是痛苦的,那完全白了头发就能体会得到。

    “颉利可汗,马上就能见到我大唐陛下,后会有期了。”

    “不劳县子了,现在的我,见谁都无所谓了。”颉利抬起头来,此刻的颉利满面皱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剩下了木然,还有恐惧。

    “其实颉利可汗大可放心,陛下不会杀你的,虽然你已变成了阶下囚,但我大唐风骨凛然,不会也不可能要你性命,这是对曾经的强者的尊重,话即到此,好自为之。”

    原本长孙淹并不需要讲这么多,但看着颉利现在的模样,有点余心不忍,所以,长孙淹仍是说了。

    收拾了下心情,长孙淹来到队伍前面,带领着这些士兵向长安的方向走去。

    向前走了十分钟左右,已经能看到长安的城门,城门那皇帝李世民的御仗停在那里,周围除了文武百官外,还有自发而来观看的大唐百姓们,??嚷嚷的都站满了人。

    “全体都有,下马。”长孙淹当先从马上一跃而下。身后的士兵轰然应诺,翻身下了马背,跟着长孙淹向城门口走去。

    “启禀陛下,臣受兵部尚书李靖大帅所派,押送颉利面见我皇,今已送达长安,请陛下接收。另我等北征西域,大胜而归,活捉颉利可汗,请陛下检阅。大唐万胜,陛下万胜。”长孙淹趋前大拜喊道。

    “大唐万胜,陛下万胜。”士兵们同时下拜大吼道。

    “大唐万胜,陛下万胜。”在场百姓同样下拜大喊道。

    一时间,除了李世民站着外,其他人尽皆下拜,百姓们,大臣们的脸上都带着笑容,不自禁的,长孙淹也泛起为生在这样的大唐而感到自豪。

    “平身,都平身吧,大唐傲视天下,是士兵们和大家之功,朕深感欣慰,朕说过,我大唐有功即奖,有过必罚,今朕安排普天同庆,解除今晚宵禁,朕将与民同乐。哈哈哈……”李世民心中止不住喜意的大笑道。

    欢呼声,大吼大叫声,在此刻在天地间充斥着,回响着,映照出一片举世欢腾景象。

    李世民望着站在眼前的长孙淹,内心有着惊叹,也有着一抹隐葳的担忧,面对着长孙淹,李世民总有一种突破自己掌控的感觉。有时候,一个人太惊艳的才能,也是一种负担,正如长孙淹。但是另一方面来说,长孙淹做为自己皇后的侄子,也算是与皇家有着姻亲关系,更别提还是自己亲自指婚给宝贝女儿高阳的夫婿,到底该如何对待这长孙淹呢?

    “长孙淹,你说这次我如何赏赐你呢?或者你有什么要求?”

    “回陛下,臣别无所求,但有一件事,请陛下准允。”

    “哦,什么事,但讲无妨。”

    “关于士兵的抚恤,微臣斗胆恳求陛下加陪,请陛下准允。”

    这次去西域之行,让长孙淹体会到战争的残酷。在武威的伤兵营中,在对士兵进行医治的时候,长孙淹发现好些冻伤的士兵,伤处已经发黑,不得不忍痛截肢。最后,整整一脸盆发黑的肢体,都是从士兵身上剪掉的,让人不忍直视。

    李世民愣了下,原本以为长孙淹会提出加爵位或者其它的要求,没想到却是这个。

    “为什么?”李世民好奇的问。

    长孙淹将当时截肢的情况,说给了李世民听。李世民听后,不禁沉默了下来。李世民知道士兵们的苦,但却没想到会这么苦。

    “对你的请求,联准了。”

    长孙淹大喜谢恩,身后的士兵们心里大受感动,长孙淹面对李世民提出的可以提任何一个要求的时候,大家还在心里羡慕着,可当长孙淹说出他的请求的时候,大家都感动了。

    “谢陛下,谢长孙大人厚赐。”士兵们自发的拜谢,有的甚至已痛哭失声。

    李世民放下心里的思绪,走向了囚禁颉利的马车。看着铁笼中颉利苍老的脸,花白的头发,不由得感慨万千。

    “颉利,你想不到也会有今天吧?”

    “成王败寇,有啥可说的。”面对着李世民这个老对手,颉利的心思复杂难言。

    “颉利,朕不会杀你,朕会养着你。你就好好的在长安养老吧。”李世民忽然失去了继续奚落颉利的心思,只是淡淡的道。

    一系列繁琐的礼议过后,长孙淹先行离开了。回家,这是长孙淹现在迫切想要做的事。

    朱雀大街上,国公府前,高氏正急切的望着城外的方向,就在今天,自己那个出门半年有余的儿子,要回来了。听说在西域还立下了大功,但高氏不在意自己儿子立什么大功,在意的是长孙淹能平安回到家里,那就比什么都强了。

    长孙淹牵着马,脚步走得飞快,快了,前面就是家了。转过一处贵族府邸,长孙淹看到了国公府的屋脊。

    “少爷,是少爷,我到看他了。”眼尖的仆役看到快步走来的长孙淹,回头大喊道。

    长孙淹飞快的走到高氏的面前,扑通一声跪在了高氏的面前。

    “母亲,孩儿回来了。”

    “好,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可想死为娘我了。让我看看,听说你受了伤,现在怎么样了,伤到哪儿了,伤好了吗?”高氏抱着儿子,一边串的询问从嘴里不断的冒了出来。并且上下不停地打量着长孙淹上下,但穿着盔甲的长孙淹,外表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母亲,孩儿没事,小伤,早就都好了。不信,你看。”说完,长孙淹还转了几圈,跳了几下。

    高氏看着长孙淹在自己面前跳动着耍宝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好了,好了,不要再跳了,都多大的人了,还是这般顽皮。”高氏摸着长孙淹的头道。

    长孙淹向高氏笑了笑,转头望向迎接的人群里,并没有发现大哥长孙冲,而是问道:“母亲,怎么没看到大哥,他怎么啦,去哪里了?他的弟弟九死一生的回来了,怎么也不来迎接下,太没良心了。”

    “你大哥被你姑姑叫去了皇宫,应该很快就能回家了,可不是他躲着不来迎接,别瞎说。”

    “哦,原来如此呀,不在家呀。”长孙淹恍然。

    “母亲,我想吃肉,饿死了都。”长孙淹拉着高氏的衣袖撒着娇,尽管并不习惯,但却本能的就做了出来,也许是回家的喜悦让长孙淹暴发出了年幼的本性,不自禁的做了出来。

    “好,你个小馋猫,早都已经给你备好了。军中伙食粗鄙,可是把我的孩儿给苦了,都瘦了。”说着,拉着长孙淹就进了国公府府门。

    长孙淹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这叫瘦,都胖了三斤了,可能是还在长身体的缘故,半年来,不但长胖了,还高了五公分,长到了一米八这个很多成年人才有着的身高。不过,母亲总是觉得自己的儿子瘦了,巴不得多吃点,养胖点,没有道理可讲的。

    饭厅里,长孙淹不停的夹着菜,嘴里喃喃着好吃。不管在外面吃得有多好,还是家里的家常菜最好吃。

    一顿狼吞虎咽,长孙淹摸着因一不小心吃多了,鼓起来的肚子,直哼哼。

    高氏笑望着长孙淹白了他一眼,“不是让你慢点吃吗,看吧,把自己吃撑了吧,起来,别坐着了,走走,消消食。要不然,睡的时候该遭罪了。”

    这时已经入夜了,长安城里渐渐的亮起了灯光,因为今夜不宵禁,长孙淹在院子里都能听到隔了几道幸墙的街着上,有人说话的声音。

    这时,从长孙淹身后有一双手从后面抱住了长孙淹。闻着熟悉的香气,长孙淹双手紧紧的握着身后人的手,“苹儿,受惊了吧。”

    转过身,长孙淹抱住身后的苹儿,旁边的柳儿同样已经泪流满面。拉过柳儿,将二人一齐抱在了怀里。苹儿和柳儿他别靠在了长孙淹的怀里,苹儿望着对面与自己一样依偎在少爷胸口的柳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听着长孙淹的心跳声,苹儿这才从恍若梦中的感情里回过神来,双手紧紧抱住长孙淹的腰,手在身后碰到同样抱着长孙淹的柳儿的手,手不由得紧紧握在了一起。

第一卷 第四十八章 执教书院

    四月,回到长安的半月后,李世民对长孙淹的封赏下来了,爵封传国县侯,赐金二百两,绸三百匹,宫女四名。李世民用这次机会,将西域军功与土豆一事一齐给了长孙淹封赏,还是传国县侯。

    要知道,何为传国,就是说只要大唐不灭,他长孙淹的子子孙孙都将是县侯。每月的份例加倍,长孙淹可以混吃等死了。长孙淹成了大唐最年轻的县侯,十五岁的县侯,也算前无来者了。

    封了侯自不能再住到府里了,问过父母和大哥后,长孙淹干脆就将别院挂上了安城县侯府的牌子,当做了自己正式的府邸。

    回到了安城侯府的长孙淹,交接了龙卫的差事,哪里也不去,开始了书院教书的日子。

    长孙淹知道,自己已经是升不可升了,他太年轻了,封侯一事已让朝中有了反对的声音。长孙淹不管朝中如何反对,如何看他,但不得不顾忌皇室。于是,长孙淹解下了手上所有的武职,潜了下来,开始自己曾经有过的梦想,教书育人。

    “淹小子,你怎么舍得今天来我这了?不当缩头乌龟了?”李纲斜眼看了看长孙淹,脸上挂着笑容,嘴里却刻薄的说道。

    “李师,我哪敢啦,这不是来了吗,你老这段时间辛苦了,淹不是这就来了吗。”长孙淹一边给李纲敲着腿,一边讨好似的说道。

    “小子,吃亏了吧。好好的一个学问人,混什么军伍,还去淌朝廷这汪浑水,那是目前的你能去的,小心被吃渣都不剩。别看你父亲是长孙无忌,可称贞观朝堂文臣第一人,正因为你生在长孙家这样一个世家大族里,所以呀,如果他们想要对付你,你连反抗的余地都不会有。”

    长孙淹点点头,忙称是不已。现在的朝堂的确不是自己能混的,房玄龄、杜如晦、魏征、王奎等这些人,一个个都成精似的稳坐朝堂,长孙淹不可能也不会斗得过他们,退,是唯一的选择。

    “多谢李师提点,我这不是来教书来了吗?请李师安排。”

    “安城书院学生已全部报到了,算学几何学,你是要教的。你是院判,你自个安排好自个儿吧,我就不操这个心了。”

    说完,不再体会长孙淹,自顾自的闭目养神。

    见李纲闭着的眼睛,长孙淹站起身来,轻身轻脚的帮李纲盖好毛毯,走出了李纲的办公室。

    李纲看了看长孙淹消失在门后的背影,眼中闪过慈爱与欣慰,闭上眼睛,嘴里哼着让人听不懂的歌谣。

    书院离侯府很近,长孙淹在府里吃过晚饭,胳膊里夹着一本方案,出了办公室,向教室的方向走去。今天下午是长孙淹的第一堂课,准备教算学中最基础的阿拉伯数字和加减乘除课程。

    教室里鸦雀无声,长孙淹随意的将文案放在了最前面平台处的讲台上,看了教室中的人一眼。

    嗬,还挺齐的嘛,有尉迟家的大傻,柴家的二公子,长孙府也有人来,不过只是表亲而已。大唐的贵族们都把家中子弟派了过来,虽都不是老大,但也算是家里的重点培植对象。他们不能继承家学,正好这里有李纲坐镇,李纲的名声可是很有保证的,再加了长孙淹的才名,于是,各个贵族都将族中优秀子弟推了出来。当然,这其中不包括那尉迟家的那位。

    尉迟家的这位,让长孙淹也是摇头。三岁才能走,六岁才连贯的说齐话,笨且愚,这是权贵们口中对这货的评价,长孙淹却并不认同,世界上并没有纯粹的傻子,尤其是生在尉迟这样的显赫家庭里。其实还有一句话,把别人当傻子的,其实自己就是一个大傻子。当然这里不包括那些智商负数增长的。

    长孙淹在黑板上写出了从一到十的数字,用阿拉伯数字和文字分别写了一遍。

    现在的长安,长孙淹的阿拉伯数字早就已经传开,最快接收新的思想的商人,早就开始实用起来,不再用传统的文字记载方法,都转换成了数字记账法。但在大唐,这样的人并不多。

    一堂课,四十五分钟,长孙淹并没有延长的打算。宣布下课后,长孙淹将方案夹在了胳膊下,慢悠悠的离开了。李纲从角落里转出来,点了点头,手抚着胡须,脸上笑开了花。

    长孙淹的教学方法,让李纲都有点茅塞顿开之感,以往自己的教学方法在对比长孙淹的教学方法后,李纲不得不自愧不如,来书院还真是来对了。

    长孙淹如果知道李纲所想,肯定是一副不屑的表情,发展几千年的后世普遍的教学方法,肯定比这大唐原始的方法要好得多得多。虽然没当过老师,但前世十二年的学生生涯,让他有了这面对古人的自信。

    教室里,尉迟大傻正咬着笔头,悉眉苦脸着,旁边传来同学们对他的奚落,尉迟也不分辨,只是自已在那记着。他虽然没有别人聪明,但胜在勤快,能吃苦。既然活的他学不会,那就死记硬背。下次如果先生提问,自己总有能够答得上来的一天。

    今天只有一堂课,闲极无聊的长孙淹旦,自已做了一条鱼杆,来到庄子上的一条河里,钓起了鱼。

    长孙淹仰声躺在河堤的草地上,用一本书盖住自己的脸,正呼呼大睡着。

    “呀,原本你在这里,害我到处找你。你倒是挺悠闲的,在这钓鱼。”一个人将书本从长孙淹脸上拿了起来,翻了翻,这是一本山海经。

    “我说越王殿下,你这不在你的王府里呆着,找我干嘛?你爱干啥干啥去,不要来打扰我睡觉。”长孙淹夺过山海经,又盖回了脸上。

    “跟你说个事,我也来你书院读书怎么样?”李泰蹲在长孙淹头旁边道。

    “你,来我书院读书?你没说错话?”长孙淹掀开了脸上的书本,惊讶的问道。

    “你这什么表情,我不能来学院?”

    “也不是不能来,越王你吃穿不愁的,干嘛来书院来受这个罪?我跟你说,书院里可是有李纲李师在,可不是一个好混日子的地方。你可要想好了。”

    对于李泰来书院的想法,长孙淹严重怀疑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书院并不介入任何有关朝堂上的争斗,这点我想你要了解清楚。”长孙淹还是问了出来。

    李泰望着长孙淹的样子,笑了。长孙淹看着李泰的样子有点模不着头脑,难道真是我想错了?

    “你想到哪去了?我怎么可能那样做呢。就算我想知道或者做什么,难道入了书院就不能做了?书院也不能阻止学生的行为吧,最起码不是在书院的时候如此。难道你还要将这些学生给关起来?”

    嗯,这可把长孙淹给问得愣住了。但瞬间反应过来,李泰这是在偷换概念。

    “不是,我是不能阻止学生做什么,也不能限制学生的行为,但是,我说的是指书院不会介入,而不是学生,这是不同的。”长孙淹反驳道。

    “那好吧,我只是想入学院学习,这总可以了吧。”面对长孙淹的怀疑,李泰只好说道。

    “书院欢迎任何想到书院学习的人,只要他能通过学院组织的入学考,那么越王你,当然也可以。”长孙淹无奈道。

    “那就行,书院入学考是什么时候?”

    “每年两次,分别是七月和十一月。难道你真的想要进书院?你怎么想的,你不比普通人,生在皇家,注定一生与贫穷无缘,犯不着这样的折腾自己的。”长孙淹还是劝着李泰道。

    “我是生在皇家,但正因为我身在皇家,我就不得不为了自己也为了跟随着自己的一些人,去做自己并不愿意做的事。这一点,我知道你也很清楚。但我没有你的能力与才华,脱离了长孙家,你也能活得很好,或者说将活得更好,但我不行。有些事,做了就没有了退路。你知道吗?”

    李泰背转身子望着河水,这也是他第一次在一个人面前说起这些,以往压在心里的一切,压得李泰喘不过气来,李泰熟悉长孙淹,他不会将自己说的话透露出去什么,这一点,李泰很清楚,所以才能向长孙淹讲出来。果然讲出来后,自己舒服多了。

    呆呆的看着李泰,这是第一次从李泰身上看到和听到他的真实想法,不得不说,李泰说得很对,生在皇室,有些时候并不是你不想去做什么,而是你要去做什么。有些时候,的确是生在江湖,身不由己。

    长孙淹站起身来,拍了拍李泰的肩膀,长叹了口气,人生不如意者十有八九,作为大唐皇子的李泰也不能幸免。

    “如果你想来书院,就来吧。七月初一,这是书院入学考的时间,看你自己了。我知道,如果你想,以你的才学,进书院一点问题都没有。毕竟书院只是想来书院读书的学生能具备最基础的学识。但我仍想劝你一句,不要做有违本心之事。言尽如此,好自为之。”

第一卷 第四十九章 劝说孙思邈

    长孙淹望着李泰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他好可怜,生在皇家并不是一种真的幸福。

    甩了甩头,将这股意念压在脑海深处。其实,人世间,并没有那么多正确与错误,只是人的行为不同,造就的结果不同,长孙淹没有权利去限制或者规划李泰的人生,每个人都不能随便去左右一个人的人生,那样的人生会有许多缺憾,会多些惋惜,还是顺其自然吧,只要不危及生命,而我何干。

    做为朋友,就是能在有能力保住他的生命的时候,毫不迟疑的出手,就算是尽到了朋友的义务了。其它的,就看他自己怎么走了。

    皇室间的倾扎,长孙淹并不想也不愿去介入。不单单是因为自己生在长孙家,也是为了自己。

    今天还有一件事情要去办,还是去见一下孙道长吧。

    收拾好渔具,长孙淹放回了侯府,让人提了一些带给孙思邈的礼物,长孙淹来到了道观。

    今天还是那个小道童开的门,同样的慌张躲避,不同的是,长孙淹本想逗逗他,奈何小道童跑得太快,没够着。

    知道他今天要来,正在道观里等着长孙淹的元阳,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每次都这样逗他,你不觉得你有失得体吗?”

    “不觉得。”长孙淹不客气的道。弄得元阳无奈的指着长孙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真是不经逗,长孙淹嘀咕着,只是声音有点大,把元阳郁闷得脸上直抽抽。长孙淹对元阳做了个鬼脸,又让元阳笑了起来,真的是有点哭笑不得了。

    长孙淹轻车熟路的来到道观的后殿,孙思邈正是住在了这里。

    提着礼品,长孙淹敲了敲木门,听了一会儿,没声音,怎么会,不是说在房间里吗,怎么又不在吗?长孙淹满脑子疑问的直接推开了房间的木门。

    孙思邈正趴在案几上睡得正香呢,长孙淹都有点无语了。感情自己敲了半天门,担心了半天,是自己自做多情了。

    看孙道长那睡得不怎么舒服的姿势,长孙淹将礼品放在了房间的另一个桌子上,来到孙思邈的身边,弯腰将孙思邈抱了起来,慢慢地将他放在了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长孙淹坐在床边,望着头发已有了白花的孙思邈,不由得有点心酸,都怪自己抛出的什么微生物,导致这一年多来,孙思邈好像入魔一般的执着于此项的研究。但是没有显微镜等相关工具,仅凭肉眼又如何研究得出来。是要想个办法了,再这样下去,孙思邈绝对会心力衰绝而短命的。

    长孙淹坐在床前,等着孙道长醒来。一个时辰过去了,孙道长却仍旧是熟睡中。

    长孙淹放弃了等待孙道长,转身轻手轻脚的拉开了木门,木门吱呀了一声,吓得长孙淹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孙道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还好没吵醒。

    “来都来了,看了这么久,干嘛却又急着想走呢?”正准备关上木门离开的长孙淹被这一句从房间里传来的话,吓了一跳。

    惊魂未定的重新堆开了木门,对着床上已经睁开了眼睛的孙道长说道:“道长,你这样吓人可不好,会吓死人的。”

    “吓死人?我吓死你了吗。不要抱怨我了,倒是你,来了这么久为什么都不叫醒我呢?害得我还要出口叫住你。”孙思邈从床上坐起身来。

    “道长,我还想问呢。您既然醒了,干嘛不睁开眼睛,害得我等了这么久,以为你一时半会不会醒来,我都准备走了,你却又醒了,玩我呢?”长孙淹望着床上的孙思邈抱怨道。

    “行了,不要装模做样的了,我还不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说吧,什么事,让你今天来到我这里?”逗趣够了,孙思邈也正经了起来,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主要我今天有件事想和道长商量商量,看道长的意思了。”

    “商量?不对,这里面有诈。你又打着我的什么鬼主意呢?说吧,你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长孙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自己每次来找孙思邈,都是有事才会来找他,这是来变相的批评自己呢。长孙淹知道孙思邈的心思,如果不是看重他长孙淹,他也不会呆在这里,按孙思邈以往的习惯,早就背着药蓝进山采药去了。

    “是这样的,我不是看孙道长研究那个微生物太累了,太伤身体了嘛。想出了一个办法,今天来找道长,问问道长的意思来了。”

    “哦,说吧,什么事还能让你这个名震西域的杀神,文人士子中的宗师,这么伤神,还来要我的意思来了。”

    “我想建立一个医学院,想让你来当这个医学院的院长。道长,你看?”长孙淹紧张的看着孙思邈,说道。

    “医学院?开了干什么?说说。”孙思邈听说要开一个医学院,还要他来当这个院长,忍不住好奇的摧促道。

    “医学院嘛,顾名思义,就是教人学医的地方。道长您不是一个人研究吗,您何不教一些人出来,再和他们一起来研究呢?这样的话,集众人的想法与经验,我想道长您的进度将会更大更快的。”长孙淹将自己今天的目的讲了出来。

    孙思邈之前只是自己一个人在那摸索着,从没想过要教一些人来帮助自己,虽然这个淹小子肯定是没有说实话,但这也的确是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反正现在我也一直卡在那里,没有任何的进展,不如就顺手推舟,向他提点要求,以他的聪明,说不定真能解决我的难题。

    “答应你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两个要求,你答应我,那我就担任你所说的什么院长。否则,免谈。”

    “好的,请说,我一定能够办到。如果我办不到,我可以找陛下,毕竟他也是这个学院的校长,我相信,只要他开口,一定能够达到道长的要求。”长孙淹大喜的保证道。

    “第一,学生必须我自己来选;第二,我要医学院的所有权利,你们不可能也不允许插手。怎么样?”孙思邈说完,紧张的看着李旦,自己这个要求,是有点过份的。但孙思邈不想自己的研究或者是其它的事,有人会来插手,那会弄得自己很不快,那当这个院长就没必要了。

    “好的,我现就答应道长您,甚至可以将这两点写入医学院的院规。您看,如何。”长孙淹一听是这两个要求,当即就答应道,并且承诺写进院规里面。长孙淹也担心有人会来横插一手。

    孙思邈狐疑的看着长孙淹,这就答应了,自己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第一点相信长孙淹会答应,但第二条多少有点过份,却想不到,竟连思考都没思考就答应了,这反倒让孙思邈有点迟疑了。

    瞧出孙思邈眼中的疑惑,长孙淹无奈,这是答应反而让孙道长起疑了,倒不如再磨磨,讨价还价一番。

    “道长,不用怀疑,我比你更怕会有不懂的人来插手其中。我是想把学院永远的办下去的,我可不想因为自己一时的迟疑,来给自己留下这么大的一个隐患。其实,学院内的规定都是我写的,我找陛下批复的,也向陛下说过,学院内的事务,如不是有太大的偏离方向,陛下不能用校长的权力去阻止或者是改变。”长孙淹无奈只好向孙思邈解释道。

    孙思邈这才放下心来。

    孙思邈下得床来,与长孙淹一起坐在桌子上,随手翻开长孙淹带来的礼品篮。

    礼品篮内除了一些人参啥的,有一个东西引起了孙思邈的注意。那应许是一件法器,佛门的法器。一个圆环,周围刻着佛教飞天的故事,样式古旧,不知道已经有了多少个年头了。

    孙思邈摩挲着圆环的刻面,内心掀起一阵波澜,想不到竟然是那件东西。这东西按说应该在高原上才对。

    “你是怎么找到这件佛器的?”

    “这是件佛器?我不知道啊,这是我在西域的时候从戈壁里碰巧捡到的,我看着古旧,心想可能是一件宝贝,所以我就给道长您拿来了。您认识这个东西?说给我听听。”长孙淹对于孙思邈激动般的表情有点吃惊,难道这真是件了不起的东西,忙向孙思邈寻问原由。

    “这件佛器,是个护腕。相传达是佛教一位活佛之物,之后,这件东西就遗失了,高原上的那位听说一直在寻找这件东西,这件东西因被九世活佛一直佩戴,深具佛性。我也只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在现在仍在世的一个活佛那里看到一本图册,上面只有一副图,就是这件。相传,这件佛器因为丢失,那位活佛就从高原上消失了。”

    长孙淹一直以为所谓佛器只是一个传说,想不到今天还让他见到这个东西。

    “算了,这个东西既然已给当礼物给了道长,就由道长处理吧,是留是还,一切都由道长决定。”长孙淹拿起护腕研究了一会儿,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对孙思邈说道。

第一卷 第五十章 使节进京

    长孙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每天去书院上个一两节课,想写字了,就上书房写点东西,再如果没什么事了,那就去钓鱼,不用再去管别的,这样的日子长孙淹想一直就这么过下去,挺好的。

    本来就不想介入朝堂事宜,有自己也有家族的原因,太强势的家族会成为众矢之的,不被所有人所容纳,那么注定长孙家族的败亡,这也为长孙淹的不思进取找了一个很好很强大的借口。

    天气暖暖的照在长孙淹的身上,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提了提鱼竿,并没有鱼儿上钩。没事的长孙淹又开始了自己养老式的生活。躺在草地上,长孙淹眯着眼睛望着天上的白云,目光渐渐变得没有了焦距。

    长孙淹的身边放着一壶姜茶,最近感觉自己有点感冒,特意让苹儿给弄得。旁边还有一些果干等一些零嘴,随手抓过一块果干,丢进了嘴里,一股甜意让长孙淹舒爽的呻吟。

    一阵脚步声传来,离长孙淹越来越近。躺在草地上,侧过头,见到长孙冲正向前走来。

    “大哥,你来了。坐。”长孙淹躺在地上,慵懒的对着旁边草地上指了指。

    “小弟,你现在也是位侯爷了,还是那样坐没坐相的,不好吧。”长孙冲说着,一屁股坐在了长孙淹身旁的草地上。

    “侯爷啥坐相,我怎么不知道。大哥,你今天来不是就只是为了来纠正我的坐相吧?”

    “倒也不是,只是有件事,可能要跟小弟你商量下。”长孙冲也对长孙淹的慵懒与不见正形有点见怪不怪了。

    “什么事?还能让大哥你这样的年青才俊难住了?”长孙淹坐起身来,将果盘往长孙冲那边挪了挪,示意长孙冲也吃点。

    “最近,我听说上面要调我去宗正寺,我在弘文馆待得好好的,我有点不想去。所以今来正好有时间,也想问下小弟你的建议。”长孙冲拿起一块果干吃着,抬眼望着长孙淹。

    “宗正寺,那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地方,主管刑罚的嘛。看来,你的地位已经确定清楚了啊。是少卿吗?”长孙淹停下了饮姜茶的手,看着长孙冲说道。

    “你怎么知道是少卿?”长孙冲惊讶的看着长孙淹,自己也是才知道,想不到自己小弟就已经知道了。

    “猜的,看来再过一两年,你也要和大嫂成亲了,这也是为了确定你的定位了。宗正寺是皇家管理皇族的地方,也对一些涉及到皇室的事情进行处理的地方,也算是清贵的职位了。你与长乐公主成亲之后,也就是这个职位了吧,最多再加个驸马都尉衔。所以,这你来问我就问错了哦。”

    “但是我在弘文馆做得好好的,不想换地方,最起码最近不想换。我也知道,这是朝廷的安排,我不可能拒绝,也拒绝不了。但是,可以在与长乐成亲之后,再去任职也不迟啊。”长孙冲有点不情愿的抱怨道。

    “大哥,迟去早去,结果都是一样的。”对这件事,长孙淹只会给出自己的想法,不会去给长孙冲拿什么主意。那是大忌,事后如果出了什么问题,还在受埋怨,亲人也一样。

    “好吧,我来找你,还想你能帮我想想办法呢,看来,还是要去宗正寺了。”

    长孙冲摇了摇头,也对,早去也是去,晚去也还是去,无所谓了。

    “对了,听说西域各国还有南昭,都派了人来长安了。一起面见陛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如果是朝拜还好,如果不是,又要乱起来了。”放下了心中的心事,长孙冲又向李旦说道。

    李旦听长孙冲说起此事,愣了愣,低下头,心里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

    “没事,应该是来朝拜的。以如今大唐军力的强盛,最近又将西突厥打败了,还活捉了颉利,可能周围的国家受了点惊吓,过来讨近乎来了。”

    “听说要开大朝会,可能你也要去参加的。你接到了通知了吗?”长孙冲又问。

    “没有啊,我去不去有什么关系。我这每天钓钓鱼上上课不也挺好的嘛,何必去看那热闹。不去也罢。”李旦表示对那个什么大朝会没啥兴趣,不就是李世民的炫耀时间吗。李旦怕自己看到后,忍不住去怼李世民,这个有点爱炫耀的姑父。

    长孙冲对于李旦这种懒散有点无语,这就是一个每天就呆在学院这个自己一亩三分地里,长安都不去的主。

    “小弟,你也热心点吧,不要总是待在书院。如果我不来找你,你甚至都不去长安。那也是你的家啊,你不去给父亲和母亲请安?母亲可是经常念叨你,说你是个没良心的。”

    “算了吧,我要是热心了,又不知道长安城里或者朝堂上说我什么呢,我还是不讨那个没趣了,反正我现在升无可升的,过几年,我可能会热心起来,但却都不是现在。”

    “今天还是跟我回趟长安吧,母亲已经说了好多次了,你也要去见见才是。要知道,你去西域的那段时间时,可是把母亲担心坏了。经常说,你在西域是去受苦的,怕你吃不惯住不惯的,刚回来,也就在长安住了一天,现在更是把侯府安在了这里,今天你就随我一道回长安去住。”

    李旦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是,自己认定的父母只有前世,这一世,虽然长孙无忌和高氏对自己都很好,很慈祥和疼爱,但李旦心里总觉得与他们都隔了一层,这也是李呆喜欢待在这里,而很少回长安住的原因。

    听大哥说母亲很想他,心里也是涌上一股暖流,那独属于血浓于水的亲情,高氏对自己还是不错的,至于长孙无忌这个父亲因为工作比较忙,很少一起做什么,倒还好。

    “行,今天我和你回长安住,也见见母亲,这段时间,其实我也挺想念的,只是有点不想动,才没去的。”

    “那好,现在就回去侯府,让苹儿和仆役们收拾一下细软啥的,随我走吧。”长孙冲站起身来,拉起不情愿的李旦,向侯府方向拖去。

    “行了,别拖了,我自己走就是了。大哥,你还真是个急性子,要不得的。”

    长孙冲只顾着拉着李旦的手腕,今天能够将这个小弟给弄回长安,也算是完成了母亲交待的任务。

    刚进侯府,李旦就看到了德康,这个大内大总管。

    “大总管,你怎么来我府上了,怎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侯爷,是陛下让我来找您的,有一封陛下的手书需要亲自给到侯爷您。”说着,从袖子进而抽出一个黄布包裹,展开拿出一个信封样式的,双手递给了李旦。

    李旦见是李世民的信,忙双手接过,拿在了手上。

    “大总管,我今天正好回长安,与我一道吧。”

    德康愣了愣,这是有什么要问我吗?面对李旦,德康可不敢摆自己的身份,李世民对李旦的看重,德康做为常伴在李世民身边的人,可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诺,侯爷。”

    李旦说了句稍等,丢下二人去到后院去了。

    在后院里,李旦找到了正在绣花的苹儿和柳儿,告诉他们随自己一同前往长安小住,让她们准备下。

    坐在书房,李旦拆开了信封,打开来放在了桌上。

    上面只有一行字,“滚回长安,明天记得参加朝会。不来?你试试。”

    总是这样,对其它的圣旨什么的,都是写了一大堆的骈文,到了自己这里,都只有很少的字,而且总是那么直白和不客气。这是想闹那样?

    两刻钟后,李旦坐在马车上与长孙冲一同向长安驶去。

    李旦靠在马车的车壁上,看了眼对面坐着露出一点紧张模样的德康,说道:“大总管,最近皇宫内皇后姑姑的身体情况怎么样?陛下呢,也还好吧。”

    “回侯爷,皇后娘娘身体仍康健,日常的调理也是按侯爷给的一直在吃着,药膳也没停过,现在已是一切正常。”

    “嗯,那就好。明天我再去给皇后姑姑看下。陛下那边呢?这段时间一定很是兴奋吧?”

    德康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李旦,李旦眼中透出的玩笑神情,让德康马上低下了头。

    “陛下一切安好,最近陛下的确情绪很好。”这个问题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

    看着回答得中规中矩,一脸小心翼翼的模样,李旦也失去了谈话的兴趣。

    一路无话,李旦随着长孙冲直奔国公府,在朱雀大街上,早就想下车的德康也已告辞离去。

    高氏抓着李旦的手不断地抚摸着,眼里的慈爱与喜意,让李旦也是感觉温馨。不同于父亲长孙无忌的生硬,高氏更加显得亲切。

    “母亲,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这几天就好好的陪陪母亲,怎么样?”李旦抽出被高氏拉着的手,挽着高氏的胳膊,讨好道。

    “你还知道回来,如果今天不是你大哥去叫你,你是不是不准备回来见见我这个老婆子啊?”

    “哪敢啊,母亲您可是我们家的核心。而且,母亲一点也不老,永远年轻着呢。”

    好一副亲情画面,长孙冲望着两人的一番互动,觉得母亲还真是偏心,自己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母亲大多都更偏向小儿子一些的。

第一卷 第五十一章 “天可汗”李世民

    这一夜,长孙淹没有睡着,有点认床。

    披上衣服,长孙淹决定出去走走。推开门,站在院子里,已快入夏的天,仍带着点春寒的气息。紧了紧身上披着的衣服,抬起头来,望着天,今天晚上的天并没有月亮,阴阴的云朵遮住了光亮的透入,只在云间间隙里透着亮边,夜显得格外的黑暗。

    身后传来推门的声音,回过头,只见苹儿正推开门看着长孙淹。原来是睡在外间的苹儿被吵醒了。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长孙淹歉意地对着苹儿微笑的说道。

    “没事的,少爷。少爷这是睡不着吗?”苹儿摇了摇头。

    “是,可能是有点认床。”长孙淹拉过苹儿,将苹儿抱在了怀里。

    抱着苹儿,鼻间闻着了一股苹果的清香,长孙淹确认似的吸了吸鼻子,还真是。

    “你抹了什么,有股香味?”

    “哪有,我没有抹什么呀?我身上有什么味道吗?我没有闻到啊。”苹儿嗅了嗅自己,疑惑的向长孙淹问道。

    看到苹儿可爱的样子,长孙淹笑了,双手捧起苹儿的脸,在苹儿的脸上嗫了一口,笑着说道?“我的苹儿好可爱。傻瓜,这个是自己闻不出来的。听说呀,女人的体香只有两个真心相爱的人才能闻到。看来,我的苹儿现在有点着急着想入门了。”

    只见苹儿的脸刷的一下就如熟透了般红了起来,嘤了一声,猛的推开长孙淹,头也不回的跑回了房间。

    长孙淹看着苹儿慌乱的样子,不由心情大好暴笑了出来。忽然发现,自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苹儿回到外间,飞快的跳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蒙里面。好害羞,少爷怎么说那么羞人的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好烫。

    经过苹儿的这么一闹,长孙淹不由得心情也好了起来。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长孙淹就被叫了起来,今天要参加朝会。

    长孙淹眯着仿佛怎么也睁不开的眼睛,望了望屋外,天只是蒙蒙亮而已。长孙淹痛苦的抓了抓头发,丧气地低下头,干嘛把朝会时间订得那么早呀,觉都不让人睡。

    坐在马车里与自家老爹长孙无忌一起进宫参加朝会,长孙淹的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实在是太困了,昨晚认床睡不着,很晚才睡着,今天又起得那么早,平日里作息尚规律的长孙淹,哪里受得了。

    长孙无忌想着事情,回过神来,看到长孙淹那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了后脑上,把长孙淹打了一个激灵。

    摸了摸被打疼的后脑,长孙淹哀怨的望着自家老爹。

    “别看着我,看到你这副样子,就来气。你是有多少天没睡觉了,今天是去参加朝会的,这么久了,你还是第一天参加,还打瞌睡?既然来了,就给我打起精神来。”说着,眼晴瞪着长孙淹,如果再敢顶一个,保证又是一个巴掌拍过来。

    长孙淹哪敢再打瞌睡,就算有,现在也被打醒了,只是心中真是怨念满满了,对自家老爹长孙无忌,也是对李世民的。

    “父亲,今天的朝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吗?”长孙淹无聊,于是无话找话般地找长孙无忌聊天。

    “那些使节进长安了,今天是那些使节对陛下进贡的日子,因为不是一家进贡,所以场面弄得大了些,三省合计了下,既然少见,那就办得再威风一点,也让那些小国看看我大唐的人才济济。”

    长孙淹点了点头,原来是为了面子啊,死要面子活受罪。不过,以李世民那爱炫的性子,真的有可能干得出来。反正,长孙淹今天打算就是来看戏的,只带眼睛和耳朵,嘴巴今天是不想开张的。

    玄武门外,大臣都穿着红红绿绿的朝服,三五成群的在一起闲聊。

    长孙无忌带着长孙淹走下车来,这时杜如晦迎了出来,向着长孙无忌打着招呼。

    “淹见过杜叔。”一身红色官服的长孙淹急忙向杜如晦行礼。

    “安城侯今天也来了,你这是第一次参加朝会吧?”杜如晦见是长孙淹,微微回礼说道。

    “是,他今天是第一次来参加朝会。你们这些叔伯可要多关照关照哦。”长孙无忌在旁笑着说。

    “不用了吧,这可是近几年第一次有人能获封传国侯,还用得着我们提携吗?”旁边走过来的魏征调侃似的来了一句。

    长孙淹在旁忙见礼,脸上有些尴尬。

    “嗬,我们的小侯爷脸红了。”走过来的程咬金笑着说道。

    长孙淹急忙见礼,同时也感觉到头大,要说在朝堂上最怕见到谁,非程咬金莫属了。程咬金作为程处默他爹,长孙淹见过不少次,但每一次都弄得长孙淹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怎么?你这个程咬金,怎么还是那个德性,见到谁你就要调侃?”旁边的魏征打趣道。

    “咋了,魏大头看不习惯了?”

    “程老头,你再叫我魏大头,你看我翻脸不?”魏征对程咬金叫他魏大头可是火大,这家伙总是喜欢给自己取外号,而是屡叫不改,气死他了都。

    “你还翻脸,来,翻个给我看看呀。”程咬金对魏征这样的叫嚣不已为然,文人就是这样,只会打嘴状,不像自己,能动手就不动口,动手多干脆。

    魏征是气得差点背过去,指了指程咬金,真的很想暴走,但想想打又打不过,斗嘴的话谁斗得过这个无赖呀。

    旁边的杜如晦急忙打起了圆场,顺了顺魏征的气头,指着程咬金让他闭嘴。做为原来秦王府的十八学士之一的杜如晦,程咬金这样的还是要看几分面子的。毕竟同样作为秦王旧将,相处的时间也是很长了,大家都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程咬金敢怼魏征,因为魏征之前是前太子的人,天生有点不对付,但对杜如晦,他可不敢得罪得太过份,那也是一个很狠的主,少惹为妙。

    旁边的长孙淹看得是眼中充满了小星星,迷弟一般的看着程咬金,这大魔王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当然他也敢做。

    程咬金见杜如晦都出来打圆场了,明显是没戏了,便又把目光对准了长孙淹。长孙淹被他这目光,看得差点要退三步,转身就跑的冲动都有了。

    “小娃娃,不错,真不错,这么小的年纪就是传国侯了,将来呀,不得了哦。你和处默是兄弟,你可要帮帮他。”

    “是,叔叔。其实,叔叔,默哥可不需要我去照顾,他现在也是校尉,而且这次西域同样在李世绩将军手下有了军功,回来后,陛下自会论功行赏的,怎能轮到我照顾。”长孙淹连忙摆摆手说道。

    “嗯,那是,我老程家的种,怎么可能比别人弱太多呢。”说着程咬金脸上笑开了花,原本不算长得好的相貌,配上张开的大嘴,更显得逗逼了几分,虽然只是长孙淹心里这样想,但可不敢说出来,说出来了,今天都可能走不出皇宫门。

    “那是,以程叔叔您的战绩与能力,默哥能弱多少呢,您应该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才对。”长孙淹给程咬金灌着迷魂汤,希望他能忘记自己,不要找自己的麻烦。

    长孙无忌和劝完魏征的杜如晦在旁边看着,笑了。这小子,还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杜如晦碰了碰长孙无忌,“你教的?”

    长孙无忌可不敢把这个拉在身上,摇摇头,“那是他师傅教的,听说啊,他师傅说什么说话也是一门功课,见什么人要说什么话,还有什么想达到什么目的,就围绕这个目的去展开,用嘴都能解决。起初,我还怕他被教坏了,现在看来,不一定罗。”

    “哦,他师傅真的这么说过?”杜如晦好奇的问道,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将说话也当做一门功课来要求的。

    “我儿子是这么说的,不过观其说话,应该差不了,应该说的是真的。”

    “那就怪不得了。”旁边的魏征在旁听着他们的谈话,听到这里,插话道。

    杜如晦正想说什么,宫门呀呀的打开了,宫门前广场上的官员,立刻都停止了交谈,寂静了下来。

    李旦暗中拍了拍胸口,宫门开得太及时了,自己刚才差点就招架不住了。

    这时候也是刚到的牛进达,抓住李旦把他拉到了自己的身后。他也怕第一次参加朝会的李旦,会找不到自己应该站的位置。其实刚才他就已经到了,只是看到长孙无忌、杜如晦和魏征在那里,便没有过去。

    “等下,你跟在我身后就是,不要说话,带着耳朵听就好,明白了吗。”牛进达小声地对李旦提醒道。

    李旦点点头,望了望身后长长得对伍,人还挺多的,两列官员们都是身着朝服,一眼看不到头,差不多有三四百人了。

    随着宫门的打开,文武百官分成两列,从宫门左右两侧鱼贯走进了宫门。没有见到使节们的身影,可能是没到他们出场,被安排到了其它地方了。

第一卷 第五十二章 使节进贡

    众人随着内侍一直走到了太极宫的正殿,那是例行朝会举行的地方。

    长孙淹打量着大殿内的,第一次来到这个朝会地,感觉很是新鲜。

    殿内有九根巨大的柱了,上面雕刻着盘龙,精美至极,看得长孙淹心想,如果把这几根柱了偷出去,那得值多少钱啊。

    这时候的朝会不像明清电视剧里演的,没有座位,都是站着。这时候的朝会有桌子和垫子,长孙淹找了一个柱了后面,扯过两个垫子垫在了身下,至于谁找不到垫子,那就不关他的事了。靠着柱子,长孙淹将身子挪到了柱子的后面,顶着柱子,自己一小会一小会的打着盹,主要是自己起得太早了,有点困。

    前面房玄龄正在做着报告,听了一会儿,便觉得索然无味,与后世的报告相同,说什么这一年取得了什么效果啊,什么地方已经完善起来了呀之类,还比不上后世的报告那么的精彩,文字也比前世的简练,毕竟前世的政府工作报告文字比现在多锤炼了一千多年。

    不知道过了多久,前面的牛进达转过身来,找了会儿,看到柱子后面躲着的长孙淹,摇了摇头,伸长了手,碰了碰长孙淹。

    长孙淹睁开眼睛,迷茫的眼神逐渐的变得清晰。李世民坐在皇座上,瞪着眼睛正好在看着李旦,眼里有着那么一丝怒火,朝会上意敢打瞌睡,好你个长孙淹。

    暗暗擦了擦眼睛,努力的挺直了身子,做洗耳恭听状。一会儿,感觉到李世民的眼神没有再盯着这个方向了,长孙淹才塌下了身来,好险,差点又要被抓住小鞭子。

    这时候,长孙淹才发现,大殿上出现了好些异族人,看来使节的进贡已经开始了,现在正一个一个的报名唱进着。

    “宣倭国使节进殿。”殿门口的内侍尖着嗓子唱名道。

    殿外走进一个身材显得较为矮小的四十左右的男人,身穿一身类似于千年后日本浪人服。倭国,那就是千年后的日本了,小日本的确是小了点,相比关中普遍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倭国显得矮了很多,大概也就一米六左右。

    “倭国使节井上一郎敬呈大唐国皇帝陛下黄金千两,东珠两串等,祝我皇身体康健,与我倭国世代友睦。”井边一郎跪拜着,双手将进贡礼单呈于头顶。

    内侍从井边一郎手中取过呈表,放在了李世民前面的胡桌上。

    李世民翻了翻,便随手丢在了一边,都是黄白之物,不看也罢。

    “不知贵使有何所请,我自会酌情应之。”李世民开口问道。

    “不敢,我倭国尚有一事相请,请我皇陛下允许我倭国人来大唐上国学习生活,并请赏下一批书本好带回倭国,以传播大唐上国文化,请允准。”

    “好,既然贵使如此虚心,朕准了。”李世民高兴的大手一挥准了,可把长孙淹的心给提到了嗓子眼了,在下面猛向李世民摇头。可能是摇头摇得太急了,长孙淹感到一阵晕眩,不知道是谁碰了一下,长孙淹应身而倒,发出啪的一声,在寂静的大殿里,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李世民和众人都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长孙淹,你有什么异议吗?”李世民略带戏虐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

    长孙淹愣了愣,只好出列走到前面,对着李世民叉手礼道:“臣确有异议。”

    “哦,说来听听。”

    “对于倭国使节所请,我大唐作为上国,当然可以应允,但有一点,我想加上。就是所请书单上需要有倭国使节画押,并注明此书得自大唐,后人须认同并遵行。”

    对于倭国人的尿性,前世的李旦就很清楚,记得最清晰的,便是申遗了,把中华的文明强加到自己头上,还堂而皇之的呈上联合国,申请物质文化遗产,虽然后面被教科文组织驳回,但倭国的脸皮实在是让前世的长孙淹也是叹为观止。

    虽然,李世民对长孙淹提出的这一点,很意外,只是看了他一眼,但也没有说什么。但底下的众大臣们却都议论开了。

    “陛下,安城侯所言,实在有失我中华礼议之名,不可。”很快,王圭站了出来,反对道。

    “倭国所请书本,实为我中华文明之精华,为防他人盗用,加上这些有何不可?”长孙淹反驳道。

    “安城侯,你也是士林中传名之人,如此要求,实在有失风度。”

    “我无所谓风度,只是念到我中华先贤所著书本,皆为心血之作,不可随意外传他国,是为不忘本,读书人怎可忘本呢。难道大人忘记了吗?”

    王圭脸上一处涨红,见长孙淹将这些事直接上升到读书士子的根子上,这让王圭如何再敢开口,那不就是让自己的身名有误吗,而且长孙淹这是指着自己的鼻子开骂了。正想反击的王圭被上首的李世民出口打断。

    “好了,好了,不要再争了,既然而止,那就加上就是了。你们都退下吧。”

    王圭无奈的瞪了长孙淹一眼,回到自己的座们去了。长孙淹挺直了胸,看了王圭与倭国使节一眼,也回去了。

    “宣回纥使节觐见。”殿门口的黄门内侍宣道。

    回纥已经是最后一波使节了,其它的百人均已站在了朝堂上。依旧是一些什么珍宝之类的贡物,李世民将礼单放在了自己的右手边,有点翻的兴趣都没有了。

    “我等欲奉大唐国主陛下为共同的“可汗”,请我皇受之。”回纥使节拜道,其它殿内的其它少数名族首领和各小国使节同声附合了起来。

    原来这就是天可汗的由来呀,李旦目瞪口呆,望着李世民高兴大笑的脸,望着众大臣轰然拜下请陛下受之的情形,李旦也没想到自己见证了这一历史性情节。

    直到朝会完成,李旦都晕乎乎。随着长孙无忌的身后下朝,一直到回到国公府,长孙淹这才回过神来。

    “你为何在朝会上,要求倭国立上字据,并表明那些书本是来自我大唐的?”长孙无忌对长孙淹在朝会上要求一事,仍有点疑思不解。

    “父亲,只是我观这倭国之人,以他们的德性,有可能在若干年后,那倭国后人会将我大唐所传之文明,据为已有,身称他们所先人所写。现在加上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嘛。”长孙淹只是这样身长孙无忌解释,其它原因闭口不谈。

    “算了,你的心思,总是让人有点琢磨不透,我就不再问了。”长孙无忌见长孙淹不愿意说,也就没有再问。虽然立下字据,对于结果倒无伤大雅。

    “父亲,这次朝会上,陛下被各使节尊为“天可汗”一事,您怎么看的?”

    “不过是一虚名而已,他人畏惧我大唐强盛军力,讨好我大唐讨好陛下之举,只是一个称呼罢了。难道没有了这个,我们就被束缚起来了吗,如果真这样,那政治诉求也变得太假了。”

    长孙淹忍不住翘了下大拇指,崇拜的望着长孙无忌。

    “还是父亲明白事理,但我们的陛下好像很是高兴啊。但我对提出这个的人比较感兴趣,可谓是一箭多雕啊。父亲,你知道是谁出的主意不?”长孙淹对提出这个的人还是比较感兴趣的,简直是不要太了解李世民了,自己要身这个取取经才是。

    “并不知。应该是他们自己临时想出来的吧。”长孙无忌摇摇头,回道。

    被尊为“天可汗”的李世民,瞬间在民众间拥有了莫大我影响力,一时间,大唐人都忍不住在心里浮现出一股自豪感,为生在大唐,也为大唐让百族自动低头,表示激动不已。

    可有志之士,都对此称号除有一丝兴奋外,都有点直皱眉头。李世民的痛点在哪,大家都知道,出身原本就不正的李世民,急需各族和别人的承认,这一次被人如此尊称,李世民心里无疑是最为兴奋的。

    从朝会回来的长孙淹,吃过午饭,哪都没有去,躺在床上睡了整整一个下午,直至傍晚才醒来。看了看天色,晚霞已挂在了天上,很快就会黑下来了。

    伸了个懒腰,将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紧了些,连去拿水解渴也不想动。只是眼睛一直望着床前桌子上的水壶看着,好像看着就能解渴一样。

    苹儿走到长孙淹的卧室里,看着长孙淹直勾勾的望着前方,顺着视线的方向看去,苹儿不由感觉到有点无语。少爷这是多么懒得动,才会这样啊。

    拿着小壶走到长孙淹的床前,苹儿将长孙淹的头轻轻抱起,头下面加塞了一个枕头来垫高,右手将水壶就在嘴前,服侍着长孙淹喝完了水壶中的水。

    打了个饱嗝,晃了晃身体,惊奇的感觉好像水还在胃里晃荡一样,让长孙淹感觉很是有趣。苹儿在旁看着自家少爷,对少爷有时候会冒出的奇怪举动,早已习以为常了。

    “少爷,起来吧,夫人唤你去吃饭呢。”

    “啊,有饭吃啊,那早知道我就不喝水了,这下惨了,没肚了装了。”长孙淹有点傻眼道。

第一卷 第五十三章 建烈士园

    那次朝会后,长孙淹便没有再出门。

    长孙淹在自西域回来的时候,曾与李世民谈过一个时辰,后来也给李世民上了个折子,是关于想建个烈士陵园的事。将自己的想法和利弊也写了上去,相信想通后的李世民会批准的。原本长孙淹想在自己的龙卫营地后山建的,但想想不妥,这可能会让李世民乱想的,可能会想,这家伙收军心,想干嘛。所以长孙淹不敢。

    第二天就收到了李世民的回复,准。

    在皇宫东郊,建立一座陵园,在陵园前面建一座纪念碑。今天便是落成的日子。龙卫阵亡的士兵今天会优先葬入陵园,整整四百一十二人,已获得李世民的准奏回复,所以长孙淹今天必须去。

    穿好铠甲,臂上系上黑布,长孙淹先去了龙卫营地,因为士兵们的骨灰存在那里,今天要迁进陵园内。

    李世民早早的就来了,再加上十六卫将门全都来了,都静静等着第一批士卒的骨灰葬入陵园。

    陵园周围栽满了青柏,衬得整个陵园郁郁葱葱。青柏都是从别的地方连土一起用人工移植过来的。陵园周围有着矮墙围绕,不高的围墙全部用的老城砖,将整座小山都围了起来,青色的纹路,把这座陵国装饰得肃穆静谧。

    陵园前面竖了一块二十米高的巨石纪念碑,雕刻着自唐建立以来所经历的几场战役,由阎大师亲自现后再由将作监熟练得石匠巧手拓刻。战役里也包括了最近的西域北伐之战,这也是李旦强烈要求一定要雕刻上的。

    陵园前立着的石马,仿佛像神兽般,只为守护这片亡灵的乐土。

    长孙淹抱着一个骨灰盒站在了陵园前面,这里面是一个很年轻的士兵的骨灰,在那次与突厥最后一战中,为长孙淹挡了致命的一刀,年仅十七岁的生命就此凋零。长孙淹找到了士兵的家属,接来了长孙庄园里妥善安置了下来。其它四百一十二名士兵都被长孙家的商队及其它相关产业所收纳,再加上要葬入的陵园,这就是长孙淹对这些士兵的补偿。虽说生命已逝,再也感受不到这些,但他依旧做了,只为了自己心安。

    祭表是由文臣的代表长孙无忌读的,由一代文宗李纲写的,念完祭表,投入了铜炉内,以告慰亡魂。李世民上前进了第一柱香,接着便是三十六卫的将门上香,最后以长孙淹的进香而终。

    十六卫士兵与龙卫士兵们用手中的兵器敲击着地面,破阵乐的音乐在奏响,士兵不约而同的吟起那首出征的歌谣,“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声音中,长孙淹他们将骨灰葬进一个个建好的墓地内。

    不知不觉间,长孙淹早已泪流满面。想起曾经与自己朝夕相处过的一张张年轻面孔,如今却葬身在此,不觉间悲从中来。压仰的哭声,不断地在陵园内响起,唱战歌的声音越来越大了起来,仿佛在告慰在天的亡灵,安息吧,某一天,我也会去陪你们的,到时候我再与你们一起开怀举杯畅饮,向你们讲述大唐的辉煌。愿天堂里,你们再没有伤痛,平安喜乐间转世重生,到时候别忘记向我提起,来生或许还能再聚首。

    程咬金今天唯一的没有了笑容,花白的胡须仿佛也白了几分。望着陵园,牛进达的脸上泪犹未干,又强行忍住,不让自己痛哭出来。张亮也摆着一张扑克脸,面无表情,只是眼中的湿润,让人读懂了他心中的悲痛。李世民噙着泪水的眼角,抬头望着天,身后的手却紧紧的紧握着,是那么的用力。

    将军百战死,马革褁尸还,原本就是军人的宿命,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自己的家人。

    整整一个下午,陵园内除了时不时的抽泣,或者压仰的悲伤,再无其它的声音。仿佛鸟雀都感觉到了这里的气氛,不再现身,不再鸣叫。

    十六卫将军们离开的时候,都拍了拍长孙淹的肩膀,这是无声的感谢,感谢长孙淹能够让士兵们有了一个属于他们的归属地。

    那夜,长孙淹没有吃晚饭,铠甲未脱的倒在床上,思绪里满是那一张张脸,仿佛在对着长孙淹说着什么,无一例外的,就是那张笑脸,一如当初出征时候,生死置之度外。

    苹儿与柳儿看着长孙淹,担心挂在了脸上,她们都明白自家少爷的心思,也心痛不已,但却并不愿意去打扰他,她们知道,少爷远比任何人坚强,尽管他从不向她们说过,但是她们懂。

    李世民是最后一个从陵园离开的,同样的,李世民想起自己当秦王时,征战四方中遇到和碰到的那一张张依稀还记得的脸庞,如今,他们同样躺在了墓地里,其中包括了他的那些对手,这让他感慨万千。不敢让文武大臣们看到自己眼中的泪水和悲伤,坚强,必须得坚强,朕是这个国家的舵手,家长或者是战友,冷静是他唯一能够竭力需要做到的,他还有着任务,那就是让这些为国身死的人不留遗憾,让这个国度的人民,有一个衣食无忧的生活,那才是他的责任,软弱只能留给自己独自一人的时候。

    走在庄子里的田梗上,长孙淹望着满眼的庄稼,仿佛在吸取着属于生存的力量。占城稻已经在长安一带试种,沉甸的叶子,青葱般的压在田里。

    山上也种上了土豆,满满的小山包都种上了,早已变成了绿油油的一片。李旦一株株的看过去,发现长势很不错,并没有水土不服,种不活的现象发生。

    中华是最能种东西的民族,只要是地里能种出来的,能填饱肚子的,都能给你种出来。

    庄子里的庄户们,因为长孙家的存在,家家都盖起了房子,现在的长孙庄园已不是当初所看的村子了,只要不懒,都可以在长孙家的生意里做工,并不止于商队。

    庄子相比周围的村庄来说已是富裕得多,周围的村子也愿意将女儿嫁到庄子上,而是,年轻人都娶了媳妇。长孙淹的那些护院们更是一个个都娶妻生子,为了安置他们,长孙淹将酒庄的生意给了他们。

    今天从田地回来的长孙淹,想去看看。自己自从酒庄建起后,只是第一次开蒸的时候去过,平时出于信任,并没有再去。

    酒庄是建在了离侯府不远的一个山拗里,一座四进的院子,前院是护院和家眷住的地方,后院的最后一进是蒸酒的地方,为了方便出入,在建院子的时候,长孙淹让在靠侯府方向开了个后门,方便人的出入,不用每次都需要走正门进去。

    一刻钟,长孙淹就走到了后院门口。远远的就能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推开门,看到堆在院子地上蒸过后的酒渣,这是一种很好的饲料。

    看到这些酒渣,长孙淹想起自己忘记了一件事,就是养猪。但这个时候的猪,都没煽过,肉并不好吃,只有穷人吃,肉质泛酸,远不如千年后的肉鲜美。

    正好长孙淹知道,前段时间李世民赏给他的宫女中,有一个认识一个宫内的太监,那人正好已离宫了,在宫内是负责给入宫的人净身的,老了,但却没地方去,只能在长安找一些活勉强糊口,有时间就去把他弄过来。

    “少爷,您今天怎么来了?”

    “云叔,你怎么在这?”

    “今天程国公订的一批酒要发出去,所以我今天来了,已安排好了装车。”长孙云回道。

    “程叔叔?他订了多少”长孙淹好奇的问道。

    “回少爷,订了5斤装100坛。”

    “他这是要拿酒洗澡吗?我记得没错的话,程叔叔每个月都会来订酒的吧。”李旦愕然的说道。

    “是的,每个月差不多都是这个数量。”

    “那云叔我们酒庄里,一个月总的销售量是多少?”长孙淹还从没关心过酒庄每个月的出货是多少,看来数量很大啊。毕竟国公贵族们可不止程府一家,连皇宫内长孙淹都曾见过自家蒸的酒。

    “回少爷,一般每个月是一千至两千坛,这种五斤装的。另外十斤装的在每个月五百坛左右。这还是控制后的售卖数,所以酒庄这边人手每天都不够用,娶了媳妇的,有小孩大点的,就都上了。”

    这么大的卖出量是长孙淹想不到的,但想到千年后的那些酒企一个个都百亿千亿规模,又觉得正常了。

    “云叔,不要再扩大了,原本我就没想用它赚多少钱,只是为了护卫们安下心来。再者,物以希为贵,注意好量,还有大把的利润在里头。另外粮食并不太富余,少蒸些,也能多留下些粮食来。最后,就是商标的事,你要做为重点,不要坏了,名气坏了那就是得不偿失了。”长孙淹吩咐道。

    “好的,少爷。”

第一卷 第五十四章 烧制水泥

    交待完商标的事,没再打扰长孙云,自己向蒸酒作坊走去。

    三桂打着赤膊,正将一大木桶的酒糟倒入蒸锅内,温度很高,浑身已经完全湿透,久经锻练的健子肉鼓鼓的,长孙淹忍不住上前敲了敲,很硬,也许是日常劳作的原因,并不像千年后的那种健身狂人般夸张,而是呈现出流线状。

    刚倒完酒糟的三桂被吓了一跳,回过身来,手已习惯性的摆起了攻击性手势。见是长孙淹,赶紧放下手,对着长孙淹叉手礼道:“少爷,原来是你呀。”

    “不是我是谁,难道最近有人也这样做过,是谁?女的吗?漂亮不?”

    面对长孙淹八卦似的连续追问,三桂有点反应不过来了,双眼愣愣地望着长孙淹。

    “怎么?还害羞?”看着三桂那一副蒙蒙的表情,长孙淹觉得很好玩的样子。

    “不是这样的,少爷你胡说。”三桂涨红着脸大声地对长孙淹吼道,看来是有点真急了。

    看到三桂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难道我玩笑开过头了?看着三桂那气急败坏的样子,长孙淹放弃了意犹未尽的调侃。摆摆手,心道算了,真是不经逗。

    “好吧,好吧,别激动,没有就没有嘛,那么激动干嘛。”

    三桂依旧涨红着脸,见长孙淹不再逗他,气呼呼的转过身去,提起另外一桶酒糟倒入了蒸锅内。

    看三桂不理自己了,也是自讨没趣的表情,无趣了走开了。

    在洒坊转了一圈,见到了那些嫁过来的媳妇们也在酒糟的发酵环节帮着忙,甚至有十来岁的小孩也在拿着工具帮着忙。看来,人手还真是不够了,这是全部人都上了啊。

    长孙淹转了一圈,拉过三桂,向他问道:“三桂,我看了一下酒庄确实是人手不足的状态,我们在龙卫的时候,不是还有十三个因手脚受伤,不太便利的人吗,把他们迁入酒庄就可以暂进解决人手的问题,再说,那些人也曾是我们的战友,现在受伤退役了,我们也是要帮下的。这样吧,你暂时放一下手头的事,今天下午去一趟龙卫,找到这些人当时登记的地址,帮我把他们找来,这是我的玉佩,你拿去做为印信,办好这件事吧。”长孙淹说着,想到那些伤残的龙卫士卒,长叹了口气,将一块印有安城侯的玉佩给了三桂。

    三桂开始时还在生着长孙淹的气,但一听说是想把曾经的战友拉到酒庄这件事,立马转过头来,接过了玉佩。其实这也是三桂一直想向李旦提出的请求,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想不到今天在酒庄这里,少爷自己说了出来。

    三桂自去找人暂时顶替自己的工作,跑步离开了酒庄。

    看着三桂急匆匆而去的背影,在心里默念道,兄弟们,我也只能帮到这了。不行,我一定要给这些人找些活计才行,自己不是还有许多未拿出来的东西吗,不如就这个机会,拿出来试试,相信比这个时代提前几百年出现的东西,一定会在这个大唐畅销的,这样,那些伤残的战友和附近的村民们也有了一个可观的收入,不会再像现在一要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一味向老天求饭吃。

    想做就做,长孙淹回到了侯府后,让人找来了老王头。老王头现在已是侯府所有工匠的头了,现在李旦府里有石匠一人、竹匠一人、木匠三人、铁匠两人,加上老王头,一共是八人。李旦见老王头用的很是顺手,让他担任了府里工匠们的头。长孙淹有什么东西要做,都是第一时间找老王头,再由老王头去找对应的工匠去做,所以,这次也不例外。

    “少爷,不知道有何事叫老奴?”老王恭敬的对着长孙淹行礼道。

    “这样子,我们府里有没有石灰石、无烟煤、铁粉和砂石这些东西?”

    “回少爷,府里您说的只有三样,就是无烟煤、铁粉和砂石,另外一个石灰石我知道哪里有,请问,少爷是什么时候需要?”老王头想了想,回道。

    “哦,真的有吗?有多少?”长孙淹本以为只有煤和铁粉,还有砂石,想不到,还能够找得到石灰石,那可是一味主要材料,没错,长孙淹要弄出来的就是水泥。

    “铁粉有三担,无烟煤多一点,有十担;另外的砂石府里只有两担,但可以随时补充进来,很近。”老王头也不知道少爷想要干啥,心里默算了下府里的存量,回道。

    失望的摇了摇头,这太少了,他要的大量的这些原料,一旦水泥厂做起来,消耗量可是很大的一个天文数字,这么一点,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太少了,我要的是大量的,如果有人能大批量的供应,或者找到矿就好了。”

    “少爷,你要矿?那倒是也有,并不难。”

    “哦,怎么说?”

    “煤的来源渠道我熟,其实就是家里所有的,家族里不是练铁吗,有自己的煤矿和铁矿,石灰石的话也有一座,但那只当时一种没用的石头,家族仓库里堆了很多,至于另外的砂石更是随便找一个地方建一个就是了。”

    长孙淹拍了拍额头,对呀,家里不就是铁器生意的吗?我还用得着担心这些吗?这也是习惯性思维做怪,因为长孙淹从未想过用家族的资源去做什么,所以,每当遇到事的时候,总是寻求自己解决,这才在一时忘记了这些。

    看来,解决这些东西,要找父亲长孙无忌了。家族插了一手,终归让长孙淹有点不愿,但为了生产出东西,长孙淹也只能去找下父亲了。明天正好是父亲的休沐日,看来明天我要进城一趟。

    第二天一早,长孙淹就打点好行装,这次带得东西有点多,怕万一长孙无忌不答应,自己也要缠磨一下父亲的。

    长孙淹将马车停在了国公府家门口,眼尖的门卫也看到了长孙淹,而是一人对长孙淹行礼,另一人转身向府里跑去,要报告老爷夫人,四少爷回来了。

    正走到了中院的时候,高氏就已经急步迎了出来,长孙无忌也在后面现身。

    “淹儿见过母亲,见过父亲。”长孙淹停下脚步,行礼道。

    “嗯,白净了点,看来最近过得不错,好,好,好。”高氏拉着长孙淹的手,把长孙淹的全身上下看了一遍,点点头欣慰道。

    “行了,让淹儿随我一起就成,你忙你的去吧。”长孙无忌对两人的肉麻有点看不下去了,阻止道。

    “老头子,我看,你是羡慕我和淹儿的亲近了吧,你自己故作矜持,还怪起我来了。”高氏直接对着长孙无忌呛道。

    高氏的话,弄得长孙无忌无语,但高氏在长孙无忌面前一向强势惯了,倒也习惯了高氏的刀子嘴。

    “母亲,我有事找下父亲,找完父亲,我再去陪您,好不?”

    高氏拍了拍长孙淹的头,长孙淹不得不低下头来。高氏望了眼长孙无忌,确定他们有事谈,就回去了。

    长孙淹和长孙无忌两人来到了书房,坐定后,长孙无忌奇怪的望着自己这个儿子,这儿子不是一向不求自己的吗,怎么今天还找自己有事来了。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长孙无忌见长孙淹坐下后,只是喝着手中的水,不发一言,终是忍不住问道。

    “父亲,我有项交易想跟您谈,我想要家里给我提供铁粉、砂石、无烟煤和石灰石,且量很大,我以市价购买,不知父亲以为如何?”长孙淹也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出来意。

    “你要那些东西做什么?你想要,我也不是不给,但是你必须告诉我制作什么东西。”长孙无忌想到以往长孙淹的神奇,包括酿酒等,直接问到底想做什么东西,觉得这里面一定有猫腻。既然长孙淹开口说是交易,以长孙无忌的机敏怎么会轻易的答应。

    “我说父亲,你要不要这么精明的,我是你的儿子啊,找你要点东西,又不是不给钱,还这样,不好吧?”长孙淹不想告诉长孙无忌自己所做的东西,那个做出来的东西用途实在太广泛,可以用于军事,也可以用于民用,如果被长孙无忌知晓了是什么东西,肯定会插一扛子,自己弄出来这个可是为了村民和那些伤残士卒们弄得。

    “你不说,既然是交易,我可选择不给,那有什么不对,除非你告诉我你所要制作的东西的用途,否则我们是不用交易了。”长孙无忌见长孙淹不愿说,更是肯定这又是一个好东西,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李旦。

    “好吧,我告诉父亲还不行吗,父亲,你真是,唉。”长孙淹看长孙无忌并不松口,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要做的那东西叫水泥,是一种比现在更好的建筑材料,它的用途很广,可用于军事城墙,也可以用于民事辅路或者建房用。我原本是想给庄子和附近的村民,还有退役的伤残的那些士卒们找一个安身的活计。”长孙淹只好全盘托出了自己要做的水泥的信息及自己这样做的目的。

第一卷 第五十五章 水泥试验

    长孙淹告诉了长孙无忌将要制作的水泥是什么东西和将有何种用途后,长孙无忌惊得站了起来。

    “淹儿,你所说,是否当真如此?”

    长孙淹翻了个白眼,并没有说话。自己犯不上为了一点事,去造假诓骗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对于自家儿子的无理,并没有呵斥,只是在那里想着什么。

    “淹儿,这个东西事关重大,不是我们长孙家能够独享的,如果把你姑姑拉进来,我想更为稳妥一点。如果你所说一切当真如此,那么军事这一块就是属于被管控的物资了,所以,你找你姑姑,可以适当匀些利益。你姑姑本身就管着内府,交易这些,正好在她管的范畴。”

    长孙淹听长孙无忌如此说,也是在心里盘算了下,好像把姑姑拉入进来,也是个不错的生意,毕竟酒,长孙淹可以垄断,那算是民用方面的。但对于涉及到军事这块,那是没有道理可讲的。自己如果想顺利的达到自己的目的,可能这个还真是一个最好的办法,毕竟用国家的力量去安排士卒的活计更合适。

    “行,那我应该匀多少给内府?”对于涉及到利益,长孙淹是知道利益的恐怖之处的,那是能让最亲近的人都能反目的东西。

    “这样吧,你匀三分利给他,也给我这里三分利,你自己占四分利。怎么样?”长孙无忌想了想,对长孙淹说道。

    “什么,你们也太离谱了吧,就这样,还占我六分利,我只得四分,不行,太少了。要知道,我这四分利是要全付出去的,我不可能留下。这些年,因为朝堂上一直对外用兵,所造成的伤残士卒是很多的,我的四分利投进去,可能水花都不溅一个,不行,不行,太多了。”长孙淹站起身来,大声的嚷道。

    长孙无忌对长孙淹这么大的反应有点无语,但也知道不太合理就是。

    ”那不如这样,淹儿你既然已经打算不把那四分利留给自己,倒不如你全送给你姑姑,我这里的话,不要利了,只是以市价提供给你原料。行不行?”

    不要利?长孙淹坐了下来,在心里盘算着。他自己原本就对那四分利不太在意,反正是要用到士卒们身上的,不能让他们给国家流血了,还要让他们以后凄惨度日,自已有着酒这一项就给自己的吃穿用度了。再说了,自己也是身为将门的一份子,想给这些人找一个出路而已。如果父亲不要利,送给姑姑倒也不是不行,正好自己只负责试验制作工艺,其它的可以交给内府去负责,我监督好就是了,以免有人将它变为一个敛财工具就行。

    “行,我去找下姑姑,尽快把这件事确定下来。”

    说做就做,长孙淹在国公府待了不到一个时辰,就离开去了宫里。

    太极宫里,李世民并没有批阅奏折,因为今天是休沐日。找来观音婢也就是长孙皇后,一起聊聊天,玩玩游戏,放松放松一下。

    李世民正与长孙皇后闲聊,聊到长孙淹这里时,德康从殿外走了进来,道安城侯求见皇后娘娘。

    李世民与长孙互望了一眼,还真是谈什么就来什么,说曹操曹操就到。对于长孙淹来找长孙,也觉得司空见惯了,每隔一断时间就会和孙思邈进宫来,给长孙检查下身体。但今天不是那个时间,李世民也很好奇,长孙淹能有什么事来找长孙。

    “让他进来。”李世民挥了挥手,对德康道。

    长孙淹跨进了长孙寝宫,迈出的腿也瞬间定住了,只因长孙淹发现李世民也在这里。反正今天自己是送财童子,管他李世民如何干嘛。这样想着,长孙淹忙趋身向前,向两人行礼。

    “淹儿,听说你今天是来找我的?”长孙疑惑地对长孙淹问道。

    “是的,姑姑。今天我有一件好东西献给姑姑,不知姑姑有没有意向呢?”

    “哦,那倒是奇了,你竟然也会有这么好的心思,还献给我姑姑。观间婢,别信这小子的,其中指不定有什么呢。”李世民在旁好奇的插嘴道。

    “爱要不要,陛下,这可是您所的,那可不要后悔哦。”长孙淹对李世民的话语,直接怼道。反正自己在李世民心里也不算是什么好人,不就是将他钟爱的莲池里的莲子摘了个一个不剩吗,过了这么久了,还记得这茬呢。

    想不到长孙淹会直接这么回他,李世民也有点傻眼。长孙笑望了李世民一眼,对着长孙淹招招手,让他坐在自己边上,拍了拍长孙淹的手,“你们这对人啊,一见面就互相拆台,行了,不要再相互瞪眼了。说吧,淹儿,今天是有什么好东西给姑姑,说出来听听。”

    长孙淹将自己所要制作的东西和长孙无忌商量的结果,全部一一对长孙说了。

    李世民与长孙两人惊异的望着长孙淹,想不到长孙淹今天还真是来当这个送财童子的,这里面的利润,长孙长期掌管着内府这个皇商,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里面的利润。同样的,老于世故的李世民自然也能看到其中所涉及到的利益是何等庞大。

    李世民呆愣了会,眼神很是慈爱的望了长孙淹一眼。

    “想不到,淹儿也长大了,看来,当初把你拉入军武,倒也没看错人。你能为那些士卒们着想,做到这个地步,我不如你啊。这些也是我所忽略的,却想不到的是你给我补上。关于内府的事,你找你姑姑商量。”说完这句,李世民神情貌很伤感。

    长孙淹奇怪的望了长孙一眼,疑惑自己怎么就刺了李世民的哪个点了,让得李世民就这么悲伤。

    “不用管陛下他了,他这里想起自己死去的部下了。淹儿,你能想到那些普通的士卒,看来是真的长大了。你说的这个事,姑姑接受了。关于士兵与村民们的事,我会让人去办理的,如果其中胆敢有人从中作埂,姑姑我会饶不了他。”说着,长孙脸上现出一抹坚毅。

    “你只管制作出来,剩下的由我来做吧。”长孙又对长孙淹说道。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同时,长孙淹带出了长孙给的起始资金,一千两金子。

    回到别院,长孙淹将一个距离侯府三十里的一个山凹,做为自己烧制水泥的工厂,让老王头找来砖匠等,还让将作监协助,建了一座高炉。

    长孙淹整整在工厂里呆了一个月左右,造出手动的原始鼓风机后,将温度提高到了1400度,才勉强达到了烧制的温度,再经历了成千上万次失败,不知道烧坏了多少炉,才在一个月后造出了水泥。还有一点幸运的是,还得得益于前世曾经的一位朋友,那位朋友是一家老牌水泥厂的技术工程师,长孙淹在他那曾看到过一份水泥工艺流程及配比数值,现在还依稀记得一点,否则已长孙淹的物理化学知识,造出来要何年何月了。

    为了验证水泥,长孙淹让人用水泥渗入沙石调和,原尺寸还原了一段城墙,建成的第二天,李世民和程咬金等人都到了工厂,今天要试验水泥的坚硬程度是否符合。

    长孙淹将李世民等人带到了那堵墙前,李世民试着用手去敲了敲,摸着被震疼的手,对着程咬金点了点头。

    长孙淹奇怪的望着提着一把实心铁锤的程咬金,这是得多心大,才会用这种方式来验证水泥城墙的硬度的,也不怕被震断手脚。要知道的是,城墙可是按照原尺寸还原而成的,那厚度岂是这样一个铁锤能砸破的,那是用了多大力,反震就有多大的力。

    长孙淹抽了抽嘴角,也不提醒作势欲砸的程咬金,只是自已偷偷的后退了几步,双手掩住自己的耳朵,在旁看起戏来。

    果然,只听咚的一声,很响很响,接着便听到程咬金跳着脚的痛哼声。悲摧的程咬金因为事前并不以为然,用了全身的力气砸在了水泥城墙上,反弹的力度让手脱臼了,还擦到了自己的脚。为什么,长孙淹这么肯定。没看到单脚跳着的程咬金,痛呼着抱着自己的手吗。

    李世民不管程咬金的惨状,快步走到城墙前,望着程咬金砸过的地方,表面只是掉了一些下来,甚至都不用去修补般的安然无恙。长孙淹看不过去了,让人把程咬金扶出去找大夫接骨去了,没有一两个月的休养,程咬金是别想再用那只右手了。

    李世民仍不放心,让人调来了三架八牛弩,对着城墙来了一顿猛射。结果是八牛弩一枝都未插在城墙上,只是留下了一个个小坑。

    “好,好,好,真是又坚固又耐用。”李世民开心的大笑着不断赞道。

    长孙淹走上前,向李世民介绍了其它,比如脚下的水泥地面,还有远处的一座用水泥和石灰建的平房。

    李世民用脚蹬了蹬地面,除了脚麻之外,并没有什么反应。

    “陛下,如果我们大唐的官道,能够换成水泥道路,以水泥道路的平整,那么原本四个时辰的路程可以缩短至两个时辰左右,而且,水泥路面因为其不渗水和坚固的特点,几十年都不用再行修缮,将节省很多。”

第一卷 第五十六章 功成身退

    “陛下,还有远处的那排平房,是我让工匠们用水泥还有红士烧制的红砖,再以石灰作粘合剂修建的,坚固耐用,如果让人住在里面,再也用担心冬季雪压塌房屋的事发生。”长孙淹又指了指远处的平房,对着李世民介绍道。

    李世民看了看脚下的水泥路,如果官道都换成这种水泥路面,那么自己对大唐的控制将进一步得到加强,这是每一个帝王都想看到的。

    看完水泥道路,李世民来到了平房前。四四方方的平房顶上也用水泥进行了封顶,如一个上下左右都方正的水泥盒,屋内李早让人给找平了,再将地也用水泥给浇筑了,考虑采光,也给留了窗户。见识了水泥城墙的坚硬度,李世民对长孙淹的话再无怀疑。

    李世民看着眼前的一切,对着长孙淹说道:“如果我将水泥向全大唐推广出去,怎么样?”

    “陛下还是死了这个心吧,以水泥的生产工艺,就目前还不能提高到那么大的生产能力,而且,以它的成本和用人价格,我不觉得朝廷能够极短的时间负责得起全部费用。这个工程只能慢慢来,一点一点的修,否则是不现实的。”长孙淹急忙对李世民劝阻道。

    李世民想想也觉得是自己太急迫了,但听长孙淹说可以一点一点的修,倒也算是一个比较中肯的主意,只是那需要时间,李世民只希望有生之年能够见到。回过身交待由三省协调各部推进。

    李世民那天看完之后,就回去了,只是紧接着工厂便被一队一千人左右的千牛卫给保护了起来。面对如此重要的东西,李世民也知道要是传播出去,那将对大唐是大不利的。

    长孙淹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利用自己的权利,私自将长安至侯府至书院的路用水泥修了一条路。修完路,长孙淹在教会了一些工匠们注意点后,就将这些日常的工厂运行及生产工作都丢给了来接收的内府,自己就功成身退了。

    这一天,长孙淹上完课,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李纲就找上门来了。

    “长孙淹,我们书院需要一座书馆,你想想办法吧,反正这个主意也是你提出来的,你给出出主意。怎么办?”李纲进门后直接对长孙淹说道。

    长孙淹对李纲赖上他的举动,有点无言以对。这样的事,还要我来想办法,让人抄就是了,不是吗?

    “如果只是抄,我就不会来找你了,我随便找几个书法较好的学员就可以了,还用得着来找你?”李纲对长孙淹的顾左右而言它,有点恼火。

    “那还有什么问题?”

    “就是书院的几位先生,想自己出书,刻成阳刻,但付不起这个印书钱,找到了我,这不,我不就来找你来了吗,我想,你是一定会有办法的。”

    有阳刻版那也有阴刻版,但阴刻版非大儒不可,学院的有些老师可能达不到那个标准,所以才想到阳刻。现在的印刷市场采取的仍是整块雕板,一般人还真承担不起那个费用,要知道,现在唐代印书是要自己倒贴进去的。

    那为何不弄一个活字印刷呢,这样的话就算是普通人花一个很少的钱也可以的。不是提起,长孙淹倒还忘了有活字印刷这回事了,李纲说的事,正好让他想了起来。

    “好的,李师,我来想办法吧,但我需要时间。”

    “没问题,两个月够不够,或者再久一点,只要你开口,只要你解决这个问题,多久都是可以的。”李纲忙不迭的说道,也是最近被那些人烦得不轻,现在有人能帮他解决,那是再好不过了。至于长孙淹说的时间问题,那将都不是什么问题,反正晚一点再印也没关系。

    李纲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对于长孙淹的聪明与神奇,那一身奇怪的本事,李纲是知道的,所以也并不担心。

    但长孙淹却犯了难,活字印刷术记忆中有好几种,分别是木印、铅印、铜印等好多种,各有各的利弊,基本的原理,长孙淹作为一个受过教育的人,当然也清楚明白,但细节仍需试验去确定。

    算了,暂时不去想了,现在还是先解决一下猪肉的问题,就是将猪去势。

    长孙淹向后院走去,李世民赏下的四名宫女,就住在后院。当然,和长孙淹不是同一个院子,而是另一个类似于西厢房的房间里住着。

    长孙淹也只是在刚被送来的时候见过一面,不得不说,能被皇帝选中的女子,容貌都是上等,虽然比不上绝世美女那般,但也是各有千秋。

    见面时,长孙淹也是被惊艳了一把,这样的美人如果是弄到千年后的现代,那将是被宅男们奉为女神的存在,会惹得许多人趋之若鹜。

    长孙淹只说了一句话,那就是:如果你们愿意,你们可以自行离开侯府,只要你们向我开口,无不准允。

    听到这句话时,四位宫女都愣住了。原本被送来给到长孙淹的时候,他们还在心里忐忑,这位侯爷是否将对她们怎么样处置,想到了各种可能,但惟独没想到的是,长孙淹说出了这样的一个决定。

    唐朝对普通人很好,甚至是一个老人就敢对着李世民开骂,而不能拿他们怎么样。但这里面不包括一种人,那就是奴籍者,他们才是一群被时代抛弃的人群,贵族们可以把他们送人,也可以随意打杀,是最没有所谓人权的一类人。

    四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暂时先住下来,长孙淹也让给她们安排了住的地方,每天也就是打理一下花园什么的,一些轻活,也领着薪水,生活还是不成问题的。

    长孙淹走到院子门口,看到四人正围在一起绣着花,手边动着,还边在那聊着天,并没有发现李旦的到来。

    走到院门口,李旦轻咳了一声。四人转头向院门的方向看来,见是长孙淹,急起身向长孙淹行礼。

    长孙淹摆了摆手直接说道:“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个人认识一个也是宫内出来的老太监,是负责给入宫的人净身的?”

    四人中大一点的春菊忙回道:“是的,少爷,我确实认识一个这样的人,他叫元朗,以前在净身房办事的,不知是不是少爷所要找之人?”

    长孙淹兴奋的点了点头,要的就是这样的人。

    “你叫春菊是吧,你将那人的地址什么的写下来,交给管家,让管家派人去把他叫来,我有用处。”

    安排完这事后,长孙淹便回了书房。下午再见那人不迟,现在先休息下,忙碌了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有好好的睡过一觉。

    不知什么时候,长孙淹听到了门外的敲门声,拉开门,只见管家长孙云正站在书房门外。

    “少爷,你要的那个叫无朗的人我已经找来了。”长孙云行礼向长孙淹禀道。

    “哦,那请请到前厅吧。我见见。”

    元朗被管家安排在了前厅等侯,屁股只坐着半边椅子,桌上的茶水没有心思去碰。他心里正不安着,不知道这位名传大唐的安城侯爷,找自己是什么事,会不会是某些地方得罪了他。

    正不安间,元朗见自后院方向走过一位玉树临风般的少年,满身绵衣,华贵不凡。元朗忙站起身来,能有如此风范的,肯定是安城侯爷了。

    长孙淹走到主位上坐下,按了按手道:“不用客气,但坐无妨。”

    “不知侯爷找小的过来,是有什么事?”元朗颤抖着声音问道。因出自宫廷,且净过身,元朗一直有些自卑,出宫后也不敢得罪什么人,一直对人都唯唯诺诺的。

    “不用紧张,我找你过来,是有一件好事要找你去做的。做好了,说不定不但能够解决你身份的问题,也能让你成为一代祖师样的人物。”长孙淹微笑着,尽量显得亲切。

    “侯爷只管吩咐就是,侯爷有事让小的去做,那是小人的福气,可不敢再奢望其它。”

    “听说你是在净事房做过,如果对猪净身,是否可以做到?”

    “猪?这种牲畜我见过,小时也是一个农家子弟。猪其实位置与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异,可以试试,但应该确是可行的。”元朗呆了一下,急忙回答着长孙淹的问话。

    “那就好,那你就随我来吧,我们去庄子上的村正家里,现场一试便知。”

    长孙淹将元朗带到了村正孙若的家里,村正一家听说是侯爷来了,便在门口相迎。

    “孙村正,之前我交待过的猪,是否已经准备好?”

    “回侯爷,已经准备妥当,但斗胆请问侯爷,是否真的可行吗?真的能让猪肉煸后变得细嫩,变得能上贵人餐桌?”孙若村正见礼后,仍忍不住迭声问道。只因为长孙淹所说的,之前从未听闻过,心下不禁成疑。

    “我知道村正你所疑虑的原因,半年后就会见分晓。”

    转头又对元朗说道,“不但是公猪要煸,母猪也要。希望你能拿出你的本事,让此事成行。到时候,我不会少了赏赐给你的。”

    元朗急忙点头就诺。至于长孙淹所说的赏赐,元朗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如果真的如同侯爷所说,能让猪肉变得细嫩与可口,那么自己就有了一项能够生存得很好的技能,自己也能挺直了腰板做个人了,这才是现在他急切想要去改变的。

    一切进行得很是顺利,成功了,长孙淹也忍不住大是高兴。见元朗原住处很是简陋,而是让孙村正给他安排了一个没有人住的旧房子,让他也算是长孙庄子里安了家。结果,则需要几个月后将猪杀了试吃才能得见分晓,那都是以后的事了,现在长孙淹有另外一件事要做,那就是活字印刷术。

第一卷 第五十七章 活字印刷

    明亮的圆月月光在长孙淹的身体后面映射出一个明显的轮廓,照得身形在身后被拉伸成一个世大的阴影。

    长孙淹已经整整在书房里做了一个时辰,原因当然是为了选用哪种材料来制作,如果用木来做,木因纹理和吸水的特性,其实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项,直接第一个被排除掉了。铅字的话要用到铅,铅这个东西人如果长期接触,会损害身体,第二个被排除掉了。铜字的话,以现在的治铁制作工艺,长孙淹并没有把握,第三个也被排除掉。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了,胶泥了。

    胶泥这种东西,前世的时候因生长在乡下农村里,田间地头间就有很多,常常被他们拿来捏着玩,或者做成手工艺品,胶泥的来源很多,田间地头到处都是,在侯府附近,长孙淹就曾见过。

    胶泥也是需要烧制的,温度大概在五百度左右,以之前炼制水泥的经验,并不难做到。

    长孙淹曾在前世时,因对四大发明较为好奇,当时用百度曾经仔细的研究过,所以,对于一些细节方面的东西,如制作流程什么的,记得还算清晰。

    用胶泥做成一个个规格一致的毛坯,在一端刻上反体单字,字划突起的高度像铜钱边缘的厚度一样,用火烧硬,成为单个的胶泥活字。为了适应排版的需要,一般常用字都备有几个甚至几十个,以备同一版内重复的时候使用。遇到不常用的冷僻字,如果事前没有准备,可以随制随用。

    为便于拣字,把胶泥活字按韵分类放在木格子里,贴上纸条标明。排字的时候,用一块带框的铁板作底托,上面敷一层用松脂、蜡和纸灰混合制成的药剂,然后把需要的胶泥活字拣出来一个个排进框内。排满一框就成为一版,再用火烘烤,等药剂稍微融化,用一块平板把字面压平,药剂冷却凝固后,就成为版型。印刷的时候,只要在版型上刷上墨,覆上纸,加一定的压力就行了。为了可以连续印刷,就用两块铁板,一版加刷,另一版排字,两版交替使用。印完以后,用火把药剂烤化,用手轻轻一抖,活字就可以从铁板上脱落下来,再按韵放回原来木格里,以备下次再用。

    以上这些曾是前世从360搜索里曾看到过的详细流程,只要照本宣科就可完成,但前提仍须找到雕刻方面的匠人才行。

    长孙淹转念一想,不如明天去将作监一行,他们就是管这个的,以我这位侯爷的面子,借一个人出来,完全可行。长孙淹打定了注意,决定明天去将作监去一趟,弄两三个匠人来。

    想好了这些,长孙淹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睡意在松起的神经后袭来,坚持着走到卧室,长孙淹一头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就天亮了。

    在床上伸了伸腰,动了动腿,不想起床了,反正将作监下午去也是可以的。早餐也不想吃,只是躺在床上,直到肚子太饿了,才想到爬起身来。久违的赖床,让长孙淹伸直了手臂,呼出一口享受般的长气,好舒服,太久没有再体会过这种感觉了,偶尔一次,不要太舒服。

    早就注意着长孙淹的苹儿,端着一盆水从外间走了进来,将水放在了洗漱架上,对着长孙淹说道:“少爷,起床了。餐已备好,少爷洗漱后,去外间吃就好。”

    抱了抱苹儿,长孙淹麻利的洗漱完,吃过了早餐,看了看日头,上午十点左右,那就去长安将作监一趟,把那事情给办了,早点办完,也早点交差。

    坐在马车,沿着修建没有多久的水泥路,就进了长安城。

    将作监就在皇城的东北角,一个二进大院子就是了。长孙淹抬脚走进了大院,看着院内稀疏的人,院子中间露出地皮,只做稍微休整的泥地,失望地摇了摇头。这是一个天下匠人集大成者们所待的地方?也太破落了吧。不过,唐朝时,匠人并不受重视,只是做为一种低戝的职业,在世间存在。有这样的待遇,不觉得奇怪,只是为了这些匠人感觉到不值。

    抓住一上匆匆从长孙淹旁边经过的一个大胡子老头,向他问道:“请问下,阎大匠在哪里办公?”

    那人看了长孙淹一眼,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看李旦身着华贵的衣装,腰间带着精美的玉佩,摇了摇头,这又是一个二代,闲得没事来将作监找乐子来了。

    大胡子没有说话,只是向前东角最里面的一间屋子指了指,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长孙淹一脸意外的愣在了原地,就这么走了,不自我介绍下自己,还是把自己当做一个来玩耍的小孩了?

    算了,不用去计较这些,办好自己的事就行,长孙淹向大胡子所指的那个房间走去。

    屋子很有些年日了,显得有些老气,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请进。”

    推开了木门,木门发出一声吱呀声,有点刺耳,长孙淹抚了抚耳朵。

    屋内一张大桌子上,摊开着好几张大大的纸张,斜着看去,有图画,好像是一副什么工具的图纸。一个如刚才一样大胡子的老头站在桌子后面,拿着一张图在那里看着,眼睛都快贴到了纸上去了。

    “长孙淹见过大匠。”长孙淹叉手行礼道。

    阎大匠听到声音,抬起头来,望着长孙淹,脸上变幻了一下,从桌后转了出来。一脸喜意的拉着长孙淹的胳膊,说道:“安城侯来了,稀客呀。”

    “大匠,您认识我?”长孙淹惊讶地问道。这次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才对。

    “怎么会不认识呢,那次试验水泥,我就站在陛下的身后,全程看了过来。对于安城侯你,我可是印象深刻得很啦。”阎大匠笑着回道。

    长孙淹恍然大悟,那次因为去的人太多,一大群人呢,哪里会注意到这个在人群里,始终未说话的阎大匠。

    “大匠恕罪,是我长孙淹眼拙了,没有在上次就认出大匠,罪过罪过。”

    “唉,怎么能这么说呢,其实是我荣幸才对,那次的水泥,还有后来的石灰、红砖,可是让我们将作监的人大开了眼界啊,早就想让侯爷给我们上上课,没想到,今天侯爷会来到我们这样一个小小的衙门里。”说完,阎大匠抬头大笑了起来,显得很是高兴。

    长孙淹真想向后缩,这样大笑,让长孙淹感觉像是狼外婆要骗小红帽的感觉。但手臂被这位阎大匠抓着,跑怎么可能跑得掉。

    “哪里,哪里,大匠客气了。”长孙淹一脸尬笑道。

    阎大匠看长孙淹不自然的神情,低下头望着自己仍抓着李旦手臂的手,尴尬的忙是松开了。

    “恕罪,恕罪,只是有点激动,心情使然。”阎大匠不安的搓搓手道。

    “实话对大匠说,今天来是想向大匠借几个匠人,所以才来的。请大匠能够准许。”长孙淹开口打破了寂静的尴尬气氛。

    “哦,什么方面的匠人,侯爷但说无妨。”

    “两三个会雕刻的匠人,刻字的那种。不知,大匠是否愿意借给淹一段时间?”

    “刻字的匠人倒是有不少,不要说借,就算是送给侯爷也无不可,只是,阎某有一个请求,不知侯爷是否能够答应?”阎大匠听长孙淹所说,沉默了下,向长孙淹说道。

    “不敢,不敢,淹怎么受大匠说出请求二字。大匠为长者,请说,淹岂敢不尊。”长孙淹忙摆手道。

    “就是想让侯爷来将作监帮我看看,改正下将作监的工艺之类的,做个提点,阎某将感激不尽。”说完,阎大匠叉手下拜。

    忙将身子跳开,长孙淹可不敢受这一拜,到时侯有理也说不清了,要知道,这大唐对礼仪可很是看重,做为一个未成年的小辈,可不敢受这一拜。

    “淹答应就是,大匠不用如此大礼,淹受之有愧。”

    约好了时间,长孙淹带着三个匠人走出了将作监,回头看了那个大院子一眼,低下头,有点后悔今天到这里来了,人是弄到了,倒是给自己带来了事情要做,这还真是不知道该让李旦怎么说了,有种被人算计的感觉。

    都说人老成精,长孙淹感觉自踏入将作监,自己就像踏入了一个囚笼,被人坑了犹不自知。不由感叹,果然朝堂上的人,没有一个人是简单的,也的确是自己这个不太懂得拒绝别人的人能混的。

    让人找来另一辆马车,将三位匠人请到那辆马车上后,长孙淹一行,回了侯府。

    回到侯府后,将三位匠人介绍给了老王头,表明了意思,让老王头去寻找胶泥,开始试制字模的工作。

    按照工艺要求,先将胶泥找到后,要将字反刻在铜钱厚的胶泥上,再上窑烧制。

    让老王头找来铁匠,做一块块的那种粘贴字模的带框的铁托。制好后,长孙淹让人在侯府旁建了一个窑,专门烧制这种胶泥。

第一卷 第五十八章 印刷论语(求推荐)

    经过一个月左右,终于得到了全套字模,交待匠人继续制作备用字模,直到准备好四套字模为止,作为常备的,以备不时之需。再另制一套生僻字字模以待使用。

    因为有了之前的经验,再有一周左右,已全部制作完成。长孙淹决定启动印刷制作,第一本,长孙淹就描准了发行量最大的《论语》。

    当第一批千本《论语》出来后,长孙淹让人找来一驾马车,将五百本论语全部装在了车上,长孙淹也随着这批书一起向长安进发。

    既然印刷术已经制作完成,这么辛苦弄出来的东西,岂能只是留传在自家府里,这也是一个日后重要的收入来源,于是,长孙淹将主意打到了李世民的身上。

    来到宫门后,侍卫检查了李旦带来的马车后放了行,长孙淹直接将马车赶到了太极宫殿门口。

    长孙淹想起刚刚侍卫们检查时的表情,就想笑。当时侍卫掀开马帘,望着马车内堆放得整整齐齐的论语,看到字迹深浅大小如一时惊讶的表情,就很想大笑一声。

    李世民得到殿门处黄门的传报,说是安城侯求见时,李世民便让人放长孙淹进殿。从马车上抱下一摞十本的《论语》走进了太极宫。

    “见过陛下,微臣有一物呈给陛下,请陛下上前一观。”长孙淹做了个行礼的样子便直起身来,向疑惑状望着的李世民说道。

    “哦,你有什么东西要给朕看,莫不是你又在打什么主意吧?”李世民望着长孙淹放在一个胡桌上的书本一样的东西,怀疑的问道。

    “陛下,您可不能这样说臣,臣这是给陛下献宝来了,怎么可能打什么坏主意呢,再说了,啥叫又打什么主意啊。”明知故问,长孙淹装作不明白李世民的意思,反问道。

    “你小子,别的东西没学会,倒是学会了顶嘴。看来,你带来的东西应该很不错啊,要不然,你小子不会显得这么的得瑟。”李世民这时候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长孙淹取下三本论语,一字在桌上摊开,带黑色书皮的论语,被翻到了同一页面上,手向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双手叠在腹间退往了一侧。

    李世民走到桌前,向桌上摊开的论语看去,很快,李世民的脸色就变了,从剩下的书中,再拿下了两本,一一对比后,李世民惊讶的抬起头来,看着长孙淹。

    “怎么会字迹一模一样呢?你雕版了?”李世民向长孙淹问道。

    “如果只是像他们一样的雕版印刷,我好意思拿给陛下看吗?”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特意让匠人们多烧制的字模,放在了李世民面前的桌上。

    李世民好奇地拿起一个字模,字模上用阳刻方法反刻上的字迹是个“者”字,李世名拿过墨锭,将固定好在一个木块上的字模,在墨上粘了粘,再印在了拿过来的一张空白纸上。一个清晰的者字出现在了白纸上。

    长孙淹走过前去,将这几个字模一起拿了过来,加上李世民手上的那个,一共四个字,分别是“者”“之”“乎”“也”这四个常用字。李旦将它们都沾上墨,排成一排印在了纸上,纸上出现了一行清晰的字。再将顺序打乱,以在那行字的下方再印了一行,而且四次,才放下字模,微笑的看着李世民。

    李世民看了看字模,再看了看印上的四行字,字体一样,且清晰可见。猛地抬起头来,欣喜的对长孙淹问道:“淹儿,你这是发明了新的印刷法了,如此方便快捷的方法,你是如何找到的?”

    “回陛下,大家都在用阳刻和阴刻雕版来进行印刷,但那太费钱了,而且只是相同的内容,才可以重复使用,如果再换一本书就不能用了。再者,李纲李师因书院内老师想印刷自己的书,但因钱不够,李师便找上了我,让我给他解决。我灵机一动,便想到了这个,我叫它活字印刷术,可以重组,因字模是单个存在的,用模板进行排版就可以进行印刷出不同的内容,这是可以重复利用的,杜绝了浪费,且少费时间和费用成本,让印书变得很轻松。”长孙淹向李世民解释着这些字模的由来道。

    “你小子,怎么连这个也会,难道真是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吗?这个都能想到一个好的办法,好的工艺。这将是流传后世,造化千年之作啊。如果有了这个东西,文化将不再被士人所垄断,让穷苦人也有了学习的机会,那将给大唐造就多少人才。你小子,又立了一个大功了。”

    老于事故的李世民,当然能够想到活字印刷术的出现,对大唐士林来说意味着什么,对世家意味着什么。那将在大唐崛起一个新的阶层,那就平民阶层。朝堂将不再是世家的天下,这也是李世民一直想做,或者说一直在做的,消弱世家和士族在朝堂上的影响力。

    长孙淹哪想到这一层,只是单纯的不想花了这么多时间做的东西,就只是给了几位学院老师好用来印书,于是想着利益最大化而已。也许,潜意识里,并不想也不敢往那方面想,因为自己的家族,长孙世家,是除了皇家外,陇右世家在朝堂的代表家族。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呢?但活字印刷术的出现,无疑是对文明的发展有着像推力剂一样的存在,潜意识里长孙淹忽略了其会带来的弊端。回去后,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父亲长孙无忌了。

    长孙淹低下头,脸色变幻不定。但不管长孙淹怎么想的,李世民摸着这些胶泥字模,那是爱不释手,仿佛那就是绝世珍宝一样,的确是如绝世奇珍。

    李世民将五百本论语留了下来,长孙淹在离开的时候,向李世民提出兴办书局和办报纸的事,李世民兴奋之余也大笔一挥批准了,还给写了一副牌匾“长孙书局---李世民题”,算是给开了皇帝给一家商户提词的先河了。

    但长孙淹一点都不兴奋,反而有点丧气的出了皇宫。

    坐在马车上,并没有让马车马上返回侯府,而是坐在马车上想了好一会儿,分析着这件事里面的利弊,怎么对长孙无忌去说。

    等想好说辞,已经一个时辰后了。拍了拍马车壁,让马夫将马车驶向国公府。

    此时正值傍晚时分,长孙淹在府里陪着母亲高氏说了会话,长孙无忌就已经下班回到了家里。长孙无忌看到长孙淹并没有惊讶,只是对着长孙淹示意跟着自己,两人来到了书房。

    关上门,长孙无忌坐在了桌子后面的椅子上,望向长孙淹的目光很是复杂。有儿已长成并出息了的欣慰,也有对未与他商量便进宫献给李世民的愤怒,就这么定定的看着长孙淹,脸上不断变幻着,却不发一言。

    长孙淹站直身子,低着头,什么话都不敢说。可能,也是在心里等着长孙无忌发怒,准备承受那如暴雨般的训斥。

    “淹儿,说说吧,今天你为何如此冲动?为什么不事先与我商量?”

    长久的沉默后,耳朵里传来长孙无忌略带沙哑的声音,却也让长孙淹吓了一跳,仿若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

    “启禀父亲,孩儿当时并没有想太多,只是为了书院老师印书之便才造出这活字印刷术,未能及时想到出世对于家族与士林的冲击,是孩儿考虑不周。但孩儿想,这未必不是件好事。”长孙淹只好低着头讪讪道。

    “哦,你为何说这未必不是件好事呢?好在哪里,说出来。”长孙无忌努力的压住心里的火气,向长孙淹低声的咬牙说道。

    “父亲,陛下想打压和消除世家对朝堂的影响,这一点,想必父亲是知晓的。陛下掌握着天下兵权,皇家的地位将无法憾动,那么我们世家就只能退一步,以谋求生存的空间与时间。活字印刷术的出现,无疑给紧张的关系带来了一丝缓和,再者,其实家族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走的。”说着,长孙淹就将李世民批复过的拿了出来,还有那张长孙书局的手书牌匾,一同放在了长孙无忌的面前桌上。

    长孙无忌在长孙淹说这些的时候,已经压下了心中的怒火,看到拿出来的东西,放眼看去,很长时间并没有抬起头来。想了很长时间的长孙无忌,抬起头来,看着长孙淹,脸上已经平静了下来,静等长孙淹的下文。

    “父亲,我认为世家长期占据有利地位,无非是掌握了输出的话语权,通俗点说,就是垄断了大部分民间的声音,这将对皇权产生一丝压制与限制,陛下对于世家的打压,那就理所当然会出现的了。我们可以换另一种方式来操纵和传播的方式,来达到这个目的。而且这个是目前平民阶层短时间内所无法达到的。那就是,如果我们利用这个时间差,将一切都重新布局,那么当我们做到一定的程度,掌握一定的话语权的时候,将会比原来的方式更加的有利于家族的长存。也不致于与皇室的利益产生激烈的冲突,又能很好的让家族生存下去。以上是孩儿想到的,请父亲明察。”说完,长孙淹便沉默了下来,静等长孙无忌的决断。

第一卷 第五十九章 高阳来访

    长孙无忌拿着放在桌上的纸,手上下意思的搓弄着,心里在思量着长孙淹所说出来的话,是否真的是解决与皇家冲突的另一条选择。

    沉默了半晌,长孙无忌长叹了一口气。望着长孙淹的目光有着慈爱,也有无奈。儿子们长大了,也都有了自己的想法,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了,有些时候,往往你越想保护的东西,越是得不到后辈们的待见。难道真的是生死有命,难道真的是我想错了吗?长孙无忌迷茫了。

    “好了,你这些东西,先放在我这里,另外你也把你的那些个想法,都用笔写出来给我,事关家族命运,我必须得郑重选择。你先下去吧,唉!”

    叉手行礼后出了书房,关上门,长孙淹将右手放在左胸上,平复着自己紧张的心情,心里也有着一抹庆幸。父亲明显已听进去了自己的话,能不与皇家起争斗,那是最好,否则自己也只能被家族裹挟着走上那和路,后果自是难料。如今也许正是一个可以改变的契机也说不定。

    自古枪杆里出政权,显然,李世民深深的明白这点,看他这些年当上皇帝后,并没有减小对军队的控制,十六卫士兵就在长安的周围,高达几十万的将士,主将却基本都是秦王旧臣。可以说,李世民对军队的掌控,强于前世任何一位帝王。所以,能不与李世民起冲突,就不起吧,李旦想到。

    走出书房范围后,长孙淹站在院门口处,抬头望着天空上的弯月,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望着,眼睛已经没有了焦距。

    长孙淹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因见长孙淹久未回侯府,找来长安的苹儿和柳儿,担心地将长孙淹唤醒。长孙淹转过头,勃颈很是生硬的发生了声音,这可吓了长孙淹一跳,小心的活动了好一会,才感觉到自己恢复了过来。

    苹儿和柳儿分别站在长孙淹的旁边,眼睛都担心的看着长孙淹,但却没敢询问,是否遇到了什么事,才呆呆地站在这里这么久。

    摇了摇头,长孙淹轻拥了两女一把,微笑道:“没事的,你们不用担心。少爷我可是这个世上最聪明的人,有什么事能够难得住我呢。走吧,回去。”

    拉着两女回到自己曾经住过的西院,小院因高氏定期地安排人来打扫的关系,一直是能随时入住的状态,有时长孙淹也会回到长安来小住些日子,陪伴陪伴自己母亲。

    今晚长孙淹决定住到长安,明天再回侯府。

    第二天,快近中午时分,长孙淹才回到了长安城外的侯府。

    刚进府门,长孙云就找了过来。

    “少爷,您可回来了。高阳公主已在府上等待了将近一个时辰,说是来找少爷您的。”

    “云叔,她怎么会找到我这里来?你没跟她说,我昨晚住在了长安吗?”长孙淹奇怪高阳的到来,还在侯府里等着他,很是奇怪。这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平时,她可是不来的,一直都住在了长安后宫里陪着长孙。

    “少爷,我已经和高阳公主说过了,但她说,少爷今天一定会回来的,所以,我也不好将公主往外赶啊。”长孙云把情况向长孙淹说明后,无奈的道。

    “那公主人现在在哪?”

    “在后院花园中凉亭里呢。”

    “行吧,来者是客,既然公主已到了府里,我就去见见吧。苹儿你们俩也一起来吧。”长孙淹很无奈,不知道这位公主来找他做什么,转身对跟在身后的苹儿柳儿两人道。

    长孙淹拉着苹儿和柳儿一道,也是为了怕见到高阳的时候会尴尬,有苹儿她们在,也能缓解一下气氛,毕竟她们也是女的,可能比较会有共同话题。

    三人跨过后院的院门,转过假山,就见到凉亭里白衣飘飘的高阳。身着白色唐服的高阳,窈窕的身子,被贴身的衣服勾勒出优美的曲线,头上绑着一个仕女发髻。来之前的高阳肯定是精心打扮过,让刚见到高阳的长孙淹,也不自禁的看呆了。

    凉亭中的高阳,此时正好转过身来,娇艳的容颜,看到院门口的长孙淹后,绽放出笑意,两侧隐现的酒窝,把人衬得更是美丽动人。

    长孙淹瞬间从失神中清醒了过来,脸上也不自禁地浮现出一丝笑意。身后的苹儿和柳儿对视了一眼,眼底闪过警惕的意味。

    长孙淹呆住的情形,高阳当然也看见了,心底浮起得意的笑容。看来自己来时精心的打扮,收到了应该有的效果。

    “公主驾临侯府,微臣有失远迎,请恕淹的无礼。”长孙淹叉手而礼道。

    “我也是昨晚才到的城外公主庄园,今天来拜访你这个邻居,并没提前打招呼,何敢怪罪于侯爷,反倒是请恕高阳我的无礼才是。”高阳做了个仕女蹲礼向长孙淹道。

    “昨晚我因有事去了趟皇宫,因太晚,夜宿于长安国公府,刚刚才回到侯府。累公主在府等待,实为不敬,却哪里当得公主的歉意。”长孙淹忙回礼答道。

    两人的尬聊,互相的客气,不停地对着对方行着礼,这让跟在长孙淹身后的苹儿和柳儿两人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有什么好笑的?还不过来见过公主殿下。”转头瞪了苹儿和柳儿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奴婢苹儿(柳儿)见过公主殿下。”苹儿两人行礼道。

    “你们就是侯爷身旁的苹儿和柳儿啊,早就听说过两位,果然是国色天香的人儿,难怪侯爷从不去青楼呷欢,原来是府上有美人在,对那些蒲柳之姿,已经看不上眼了的缘故啊。”

    长孙淹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头,这话里可以明显感觉到一股火药味,“公主殿下,此言差矣,我只是不习惯青楼罢了,和苹儿柳儿可无关,公主不要想叉了。”

    高阳被长孙淹这话给弄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心底骂了一声“木头,真是一块不解风情的烂木头。”

    同为女人的苹儿和柳儿,听出了高阳此话的原因,这明显是吃醋了啊。虽然高阳话语中颇多不当之语,但苹儿柳儿却知道,这位高阳公主如无意外将会在日后成为府里的少夫人,自己做为妾侍可不敢对着未来的少夫人发火。

    “多谢公主夸奖,但公主想必是对我家少爷有所误解,我们少爷啊,可是最正人君子的存在,怎么可能会去青楼呷欢呢,是公主多虑了。再者,我和柳儿如今仍是完璧之身,更谈不上我们盅惑少爷留在侯府了,请公主明察。”苹儿躬身后高阳说道。

    长孙淹在旁听得可真不是滋味,这怎么扯到是否是完璧之身上去了,这有何联系吗?不得不说的是,自从前世与女友分手后,几年时间让他回复成了一块不折不扣的木头性子。

    “少爷,这位高阳公主啊,这是吃了飞醋了。”柳儿在旁看长孙淹一脸怒气加疑惑的表情,便知道自家这个性情有点木纳的少爷,钻进了牛角尖了,于是在身后小身的提醒道。

    长孙淹愣了愣,转头向高阳望去。高阳脸上有被人误解的伤感,也有着一丝惊恐和哀怨,眼睛望着李旦,眼睛湿润,像是差一点要哭出来一样。弄得李旦一阵头大,活了两世最害怕的就是女人的眼泪,母亲高氏就多次用这招让得长孙淹束手就缚。

    “公主,不要哭了,好不?是我狼心狗肺,不解公主意思,才导致误会了公主,请公主恕罪。”上前几步,长孙淹赶紧行礼说道。只求这位高阳,别在自己面前哭出来。

    “你把我当做什么人了,我是那种恶毒的女人吗?我刚才是气不过,才说了气话。你自从那次在皇宫见过一面后,你都没有来找过我一次,还要我一个弱女子,来你这个侯府见你,见面了,还气我,误会我,长孙淹,我跟你拼了我。”说完,粉拳向长孙淹身上打来,见长孙淹躲避,就更气了,而是,花园里有了戏剧性的一幕,一位公主追着一位传国侯爷殴打。

    长孙淹边跑边躲着,对着高阳高声求饶道:“公主,是我不对,你不要再追着我打了,有失礼仪啊。”

    苹儿和柳儿原本在看着一场好戏,闻言,急上前来,拉住了追着不放的高阳,好言劝慰了起来。

    长孙淹停在不远处,脸不红气不喘的,却一脸惊魂未定的姿态。重生后,还是第一次被一个流着泪的女人满花园的追着跑,自觉很是晦气,我这里招谁惹谁了。

    “少爷,你也真是的,不会服一句软啊,女人都是要哄的,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位公主呢,更何况,她可是陛下指婚给你的未婚妻啊。”劝住了高阳的柳儿,走到长孙淹跟前低声道。

    长孙淹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高阳被劝住后,只是站在那里有一声没一声的抽泣着,弄得长孙淹是走也不是,留也更不是,脸上不停纠结变幻着。

    高阳抽泣了一会儿,见长孙淹并没有上前来安慰,抬起头,睁着哭红的双眼,望向长孙淹。见长孙淹阴晴不定又纠结的脸色,高阳忽然扑哧的笑出声来。高阳心底道,我这是怎么了,为了这样一个呆头鹅一样的人,生的哪门子闲气啊,不过,这个长孙淹挺可爱的,笨得可爱。

    长孙淹要是如果知道高阳心里觉得他笨得可爱,可能更是郁闷得想要撞墙的心都会有了。

第一卷 第六十章 学院招生

    长孙淹见高阳破涕而笑,赶紧湊上前去,不停地说着好话。最后,长孙淹签定了一系列不平等的要求,才让高阳放过了自己。

    太久没有真正与异性交往过的长孙淹,不禁暗自摇头,自己前世做了什么,造成这世的苦难,上天派来一个高阳,来让他还前世的债。

    好不容易送走了满脸高兴的高阳,长孙淹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看得一直跟在一旁的苹儿和柳儿,摇头暗笑不已。

    时间很快就到了五月初一,正是安城学院招生的日子。

    一早,长孙淹穿上了学院起始时订好的学院先生所着的蓝色儒袍,早早地便等在了学院门口。长孙淹旁边站着的李纲,也是身着蓝色儒袍,一起等待着新生的到来。

    今天要对新生们进行一场入院考试,通过的将成为学院一年级新生。在安城学院在开始的时候,就分为了四个年级,每个年级学期为一年,一年后经过考核,可以转入二年级,未通过的可以补考一次,再不能通过的,就留级一年。

    第一届的学生,可能是贵族子弟,虽有些并不受家族待见,却也通过了考核,全部转入了二年级,这是现在的最高年级学生了,长孙淹相信,经过几年时间,学生们都会填满四个年级的教室。

    报名的工作,早在一天前就已结束。经统计,让长孙淹意外的一个数字出现在了他的桌上,三百四十名,将参加学院的入学考试。这不得不说,长孙淹与李纲在士林中的名声,已经得到了很多家长们的认可。

    不说李纲一代学宗,三位太子的老师,这样的名声,早就被人说公认。单说李长孙淹,之前双圣的名声,再加上最近传出的活字印刷术因长孙淹而出现,彻底改变了士林多年的陈规。虽然这项发明,让他在士门豪族里,有了很多的批评声和不待见的传闻,但不得不说的是,在平民学子心中,长孙淹的地位已经堪比一代宗师,慕名而来的学子便是如过江之鲫。虽然报名时已经过初步的筛选,但仍有许多通过的人,等着入学考的进行。

    陆续地,人群已经在学院门口聚集了过来。李纲站在了一个特意的紧急搭起的台子上,向这些学生宣布着学院的院规与入学考试所需要注意的事项。李纲说话的时候,台下鸦雀无声,大家都凭住了呼吸听着。

    “各位,今天是我们安城学院一年一次的招生考试,虽然有着八月的补录,但那只是对于一些远高于普通学子所设的高门槛测试,方可进入学院。相比于五月初一的招生考试,难了许多。当然,对于我们学院来说,因初创不过一年有余,所能招收的学子名额有限,未通过的,可以回家准备明年的考试,只要你能通过,我们就能让你们进入学院学习。

    学院里,不管你是贵族还是平民,都会一视同仁,如果在学院里发生有欺压同学的事情发生,该学生将会被开除出学院,且永不录用,请各位切记入院后,相互友爱,良性竞争。

    入院的学生,只能带着自己的随身物品,其它如被子、吃食等一切无关物件,将不被允许带入书院,请各位学子们相互告知。

    好了,其它的不说了,今天将会进行考试,中途会有礼部官员代替校长进行巡查,如抓到作弊的,将会被驱逐出考场,希望各位好自为之。

    好了,话就讲这么多,入院后会有详细的院规手册发放给新入学学子。我宣布,今天考试正式开始,各位学子凭手中准考证依次入座等待考试,到时,将会有学院先生将试卷发到各位的手上。”

    各位学子排着队,带着报名时随机派发出来的准考一一登记入内。

    因为人数超出的原因,长孙淹让人在学院广场里,摆上了桌椅,作为这次入学考试的临时考场,每台桌椅之间,相隔一米,将学子们隔绝开来。一共三百四十一张桌椅,整齐排列在广场上,蔚为壮观。

    长孙淹与李纲站在高大的学院门口,望着鱼贯而入的人群,脸上浮现满满的笑意,这些将是学院的未来,学院的发展,都承续在了这些学子们的身上。

    长孙淹发现人群中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孔,那张面孔,正是李泰。碰了碰旁边李纲的胳膊,往李泰的方向示意了一下,李纲随所示意的方向望去,瞬间呆住了,指了指李泰,向长孙淹投来疑惑的目光。

    “今年的早些时候,越王来找过我,想要我让他进入学院学习,我以五月初一会进行入学考试的推词推脱,想不到,这位越王真的来了书院参加考试。”长孙淹忙向李纲解释道。

    李纲点点头,对长孙淹说道:“不管他是越王李泰还是谁,我们都会将之一同视之,只要他能通过考试,收入书院学习,也无不可。”

    长孙淹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们之间的谈话,是以极小声音相互交流,并未引起排队入场的学子们的注意。

    入场完毕后,长孙淹见已经空空的院门口,除了远处站着的家长们,都已进入了学院,随即吩咐关闭院门,非考完,不可再行开启。

    学院内二年级的学生,尉迟大傻等人,这次被安排了试卷的分发,当一张张油墨香味的试卷发到学子们的手中,虽然这些学子已经或多或少接触过活字印刷的书本,但如此小的字体被工整的印在了一张不大的纸上,仍觉得惊叹不已。

    开始的钟声被人敲响,三根燃香中的第一支已被监考的先们点燃。三支燃香是经过工匠们计算和多次试制,方才确定的,一支时香是两刻钟,三支就是六刻钟,差不多一百二十分钟。时香燃尽则不可再行答题,否则将视同放弃考试。先生们会紧紧盯着每个角落,以防止这些人舞弊。

    看着这些人或咬着笔,或奋笔疾书的身影,恍惚间,长孙淹仿佛重新看到了前世的统考画面。

    李纲与长孙淹两人坐在树旁的椅子上,看着远处正在答题的学子们,李纲小声的向长孙淹问道。

    “你出的那些题,实在是刁钻了,他们能答得出来吗?不要到时候公布成绩,太惨不忍睹就不好了。”

    “放心吧,天下奇人多得很,一些家学渊源的人,大有人在,会有人答出来的,就算是答不出来,只要答对了李师给出的那些题,分数不一定会很低的。

    当然,那些没有真才实学,又死脑筋的学子,不要也罢。我们所教的有一部分是新学,如果没有很强的接收和学习能力,恐怕不能完成我们的目标,那样的话和弘文馆有啥区别,所以呀,如果想让学院延续下去,一批会学习,懂学习的人,才是我们需要的。

    我看呀,这第二批学子,会比第一批学子的成才率会高很多。毕竟,第一批都是些贵族子弟,收家学影响已不可避免,没有了重塑性,倒不知是学院之福,还是学院之耻了。”

    长孙淹小声地在李纲身边说道。李纲听了也是缓缓的点了点头,认可了部分观点,虽然有些地方,李纲并不以为然,但李纲愿意让长孙淹去试试,自己已经老了,今后还是像长孙淹这样的年轻人的天下的。有自己看着,年轻人犯点错误也不用怕,积累些经验,倒也算不错的。

    “甲乙两根进水管同时打开,2个时辰可注满水池的4成,接着甲管单独开2.5个时辰,再由乙管单独开3.7个时辰,方才注满水池,问:如果独开乙管,多少时间可将水池注满?

    这都是些什么题啊,你说这些题是长孙淹出的?”

    李世民望着眼前的一份今天安城学院入学考试的试卷,满眼惊异的向袁尚问道。

    “回陛下,现在安城学入学考正在进行中,这是微臣用百骑司的方法弄到的,确系今天考试题目,听书院的先生确认过,是安城侯长孙淹所出。”百骑司首领袁尚躬身答道。

    “这小子到底都学了些什么,怎么会出出这样的题,这哪里那些学子所能答得上来的。”

    李世民试着做了一遍,虽说以李世民的学识,入学考试所需要的分数是可以达到的,但是分数却不是很乐观,说明白点,就是不会高。这也让李世民计算过后,颓然的放下了手中的试卷。

    “回禀陛下,听安城侯所讲,这世间奇人异士很多,总会有人能答出来的,虽说不易碰到,但却是一道很能判断一个人的学习与分析能力,这才是出这道题的目的所在,发现人才。”袁尚回答道。

    李世民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点了点头。

    “你给我好好关注头榜的前十名学子,日后其在学院的表现,及时的报告给我。”李世民吩咐道。

    “诺。”袁尚答应了一声,看李世民又低头研究着试卷,但躬身退往了殿外,不再打扰。

    看了好长时间,在殿里也点了三根时香,一如书院的一样的时香,看着燃尽的香烬,李世民解脱式的呼了口长气。

    总算是过去了,现在也是见证结果的时候了,不知道成绩会是怎样的一个数字,李世民发现自己还是很期待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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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文豪驸马介绍:
一个平凡的爱好历史的农村小子重生至大唐初,长孙无忌第四子长孙淹,胸无大志的他,决定站在旁边看戏,可是李世民偏不让,还把他指婚给了高阳。看他如何在三征高丽,征突厥,二子争帝风波中明哲保身。当然,做为才子的,虽然是盗版的,但却让唐朝女人们趋之若鹜,看主角如何选择……大唐之文豪驸马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唐之文豪驸马,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唐之文豪驸马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